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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職場激情]【小村·春色】 26-31集 (完) 作者:獵槍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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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集】第一章:桌上大戰

  歇了還不到五分鐘,何玉霞便又性急地動起來,活潑地扭著腰,擺著屁股,使大肉棒在小穴裡到處觸動著。她忍不住又輕聲地呻吟出來,露出了極愉快極舒爽的神情。

  成剛雙手放在她的腰上,說道:「不休息一下嗎?你不累?」

  何玉霞鳳目媚笑著,說道:「不累。想到下次相會不知道在何時,我就珍惜我們相處的每分每秒啊!」

  說著話,邊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烈了。虎狼年紀的女人瘋起來,也是很嚇人的。

  成剛感受著她的激情和需要,享受著小穴夾棒的快感。他熱情地親吻著她的俏臉和紅唇,她的臉和唇都像盛夏的太陽一樣熱。她主動將香舌伸到男人的嘴裡攪動,鼻子裡不時呼出灼人氣息。

  兩人的唇舌間頻頻發出唧唧之聲,雙方都在挺著下身,感受著那銷魂蝕骨之樂,他們都覺得這種快樂最教人留戀和難忘。如果可以這樣持續下去,哪怕一輩子都這樣,哪怕少活個十年八年,那也是值得的。

  玩了一會兒,成剛想摸何玉霞的奶子。何玉霞便解開旗袍,脫到一絲不掛,連肉棒都沒吐出來,就完成了這件事。然後,雙手按著成剛的肩膀,下身活動著,笑道:「這下你可以隨便摸了,摸哪裡都行。」

  那浪蕩的眼神可以教人墮落。

  成剛看著何玉霞,陣陣心醉,十分著迷。何玉霞的肉體保養得真不錯,完全不遜於她年輕時候,還是那麼苗條,還是那麼潔白,還是那麼光滑和細膩,而且比年輕時更為成熟和豐腴了。奶子夠大,腰夠圓,屁股也夠健美,大腿也夠長夠結實,一點沒有同齡女人的凋零和暮氣。她的青春比別人都長,她的激情還沒有燃盡。這個情形除了說明她的經濟條件優越之外,也與她的心態有關係,不然的話,歲月不可能不在她的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她盡情地在成剛的身體上跳動著、扭動著,盡情地哼著、叫著、喘息著。那美目半瞇著,那紅唇半張著,那俏臉緋紅著,那奶子舞動著,那雪膚泛著亮光,那腹下的絨毛似乎也隨著主人的激情在起伏。還有,她頭上的金釵尚未墜落,只是有些歪斜。那金釵上喜鵲亂搖著,彷彿在奮飛,在鳴叫,在歌唱著人間的幸福!

  成剛的心裡充滿了驕傲。這個美女不只是浪女、猛女,還是個貴婦啊!她雖然脫光了,雖然慾火熊熊,仍然不失高貴氣息。這麼高貴的女人在他的身上「馳騁」換了誰都要為之驢傲的。

  成剛歡喜地伸出一隻手,在何玉霞的奶子上玩耍,另一隻手,仍然放在她的腰上。這樣是為了安全,怕她動作太快、太猛,很可能會「人仰馬翻」的。若使自己的傢夥受傷,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的手在兩個奶子上輪流撫弄。一會兒將這只壓扁,如同餅狀,一會兒又將那隻拉長,像一隻變形的梨。一會兒捏這個奶頭,一會兒又撓那隻乳暈,弄得何玉霞吃吃笑,輕輕拍了他的手一下,嗔道:「小孩子,怎麼這麼淘氣。這是肉長的,不是木頭啊!你弄得我好癢,好難受啊。」

  成剛嘻嘻笑,說道:「我看不是喔。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超享受的。你知道嗎?你的臉比花還好看。」

  何玉霞聽了歡喜,哼道:「這麼甜的嘴,不知道佔了多少女人便宜吶!」

  成剛哈哈一笑,一邊揉著大奶子,感受著那柔軟和挺實,一邊說道:「你猜猜看。」

  何玉霞說道:「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吧?」

  成剛搖搖頭,說道:「我正在向這個偉大的目標努力呢。」

  說著話,他雙手託在她的屁股上,雙腿一使勁,便站了起來。

  何玉霞是個內行,知道要換姿勢了,便雙手摟其脖,雙腿纏其腰,嘴裡說:「你很會享受人生,也很會玩女人。」

  成剛一邊在屋裡走動,乾著她,一邊說道:「男人長雞巴,女人長個具,不就是用來幹的嗎?不然的話,長那玩意幹什麼?」

  說罷,他停下來,馬步蹲下,運氣於肉棒,便有力地干起來。

  那彷彿鋼鐵鑄就的大棒子,在女人的小洞裡出出入入,像是一個猛士。每一下都有刺穿對方的力量,幹得何玉霞大聲浪叫,猛甩著頭,身子上下跳躍著,嘴裡發出近乎痛苦的吶喊:「成剛啊,你好猛,你好厲害啊,簡直要把我給操碎了,什麼樣的女人能受得了啊!」

  成剛得意地笑道:「那你喜歡不喜歡這種滋味?」

  何玉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喜歡,喜歡極了。你就是操死我,操碎我,我也沒有意見。」

  她閉上美目,如癡如醉地享受著。

  成剛便不再說話,像瘋了一樣操她。那肉棒插得何玉霞淫水四濺,有的沿著兩人的結合處,悄然地流著,直流到地上。兩人並沒發覺,只陶醉在性愛之戰中。

  幹到激烈處,何玉霞摟著成剛的胳膊,嬌軀後仰,頭也抑起,急促地喘著氣。

  成剛又是一陣猛攻,像是勇士攻城一般猛烈和勇敢,幹得何玉霞亂晃著頭,秀發都散開了,像瀑布一樣披下,而那枝金釵也隨之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但這聲音已經掩沒在狂歡的聲浪之中,根本無法引起兩人注意。兩人激情似火,仍然熊熊燃燒著,沒完沒了,大有天長地久之勢。

  不只是成剛在幹,何玉霞也在幹,不甘心充當一個被動者。她也在較勁,也在挺著、扭著、晃著、擺著,像一條剛離水的放到桌上的魚,那麼活躍,那麽生動,那麼充滿生機。她的呻吟與叫聲更是錦上添花,給快樂加上催化劑。成剛聽了滿意,她自己也非常滿足。

  她叫得嗓子都要沙啞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哪管外面的人會不會聽到呢?反正這棟樓的建材不錯,隔音效果很好。再說,聽到就聽到吧。在享受極樂的時刻,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反倒是成剛提醒她:「阿姨,你叫得驚天動地的,不怕把狼招來嗎?」

  何玉霞�起頭,不以為然地說:「想那麼多幹嘛?只管玩我們的,就算真把狼招來也不怕。如果來的是公狼,由我來收拾他,保證叫他變成太監。如果是母狼的話,那麼就交給你了,將她操死。 你看怎麼樣?」

  說罷,便咯咯地浪笑起來,笑得百花盛開,風情萬種,使成剛看了更加迷戀,自然又加大力度,用自己的行動來表示對她的好感了。

  一會兒,何玉霞有點累了,成剛便又換了一個姿勢。他將何玉霞抱到辦公桌上,使她平躺,自己則扛著她的玉腿,又虎虎有聲地插起來。粗大的肉棒將小穴撐得鼓鼓的,出出入入間,快感無限。那肉唇經過肉棒的洗禮,變得更紅了。那龜頭則變得鮮紅,像是充滿了鮮血。而那充足的淫水已經被干成了牛奶的白色,成為最迷人的風景了。

  成剛哈哈大笑,說道:「真是他媽的太爽了。我要操死你,操爛你的具,讓你以後再也不能發賤、發騷、發情。我今天要把你變成最無恥、最下流、最低賤的婊子。我要讓你永遠都記得我,我要成為你最留戀的 男人,一輩子不想找別人,下輩子也不找別人。」

  何玉霞的肉體亂挺亂動著,雙手在桌上亂抓、亂舞,嘴裡回應道:「只要你開心,你高興,婊子就婊子吧,無恥也好,下流也好,低賤也好,我都屬於你一個人,永遠不讓別人打主意。就算是以後死了,也要跟你埋在一起,總行了吧?」

  她的奶子湧動著,她的屁股亂顫著,小穴也一夾一夾的,像要將肉棒夾斷似的。

  成剛聽了她的話,見到她的反應,心中更樂,就像是充電了似的,大肉棒的速度加到最快,毫不客氣地衝擊著何玉霞,像是大江拍岸,大海揚波,彷彿每一下都要人命一般。

  在兩人忘情的歡愛中,桌上的東西也亂得一塌糊塗。先是一疊書「劈劈啪啪」地落下去大半,隔了數秒鐘,剩下的幾本也「跳崖」了。接著,那部漂亮昂貴的電話也砰地一聲掉下地,不知道壞了沒有。然後是三個檔案夾,也不能倖免於難,也被迫「跳崖」最後是一個水杯,它的命運最慘,啪地一聲落地,摔個粉碎。

  這聲音嚇了兩人一跳,因為太響了。成剛忍不住停下來,看了散落地面的碎片一眼。何玉霞輕鬆地說:「沒關係的,接著幹吧,要一直幹到死。不然,我可不饒你。」

  成剛痛快的笑著,說道:「你這娘們,真夠瘋的。那杯子少說也得幾千塊吧?」

  大肉棒抽出來,只見小穴張得好大,紅通通的,像是微笑著。

  口水已經淌到桌子上了,非常有趣。

  當肉棒又轟然而入後,何玉霞滿足地鬆了口氣,說道:「幾千怎麼能買得到?那可是正宗的青花瓷,一般地方還買不到,是你爸的一個朋友送的,花了快十萬呢。你爸見上面的圖案是個女人梳妝,覺得與他的品味不合,就送給我了。」

  成剛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值好幾萬,一個普通上班族一個月薪水都不夠啊。」

  何玉霞笑道:「反正是別人送的,不是自己買的,沒什麼好心疼。快點,快點幹完吧。在這屋待久了,會讓人多心的。」

  成剛嘿嘿笑道:「你現在才想起這個啊?剛才怎麼不說?」

  何玉霞沖他一眨眼睛,說道:「剛才忘了要面子了。」

  那聲音又媚又嬌氣,很有魅力。成剛聽了大樂,又振奮精神,接著大干,一直幹到她達到高潮,叫不出來,不再扭動為止。

  狂歡之後,兩人仍沈浸在騰雲駕霧般的歡樂的餘韻之中。成剛想拔出肉棒,何玉霞不肯,而是叫他放在裡頭,繼續泡在淫水中。她說,她還沒有嘗夠肉棒的滋味呢。並且,她讓成剛坐在沙發上,她則坐在成剛的懷裡,將他摟得緊緊的。

  那種愛嬌勁、撒嬌勁,一點都不遜於十八、九歲的少女。她在這種時刻,是很喜歡表現女性的柔情蜜意的。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在成剛的催促下,何玉霞才肯離開肉棒。當穿衣服時,何玉霞媚眼看著那根給她帶來極樂的肉棒子,暗暗惋惜。因為不知道下回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它呢。因此,當成剛在穿上褲子之前,她又湊過去,又是把玩,又是品嚐的享受了一會兒,才肯放手。

  穿好衣服,成剛看著鳳眼發亮,俏臉生輝的何玉霞,調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剛充過電一樣有精神,一樣有力量,比平時要漂亮好幾倍。」

  何玉霞特地找來鏡子照了照,但見眉目生春,俏臉發紅,自覺艷勝桃花,她知道這是因為性愛的滋潤。她坐下來,拿出化妝品,又將自己認真地收拾了一下,直到恢復了做愛前的端莊模樣才罷休。

  成剛說道:「不用再整理了,再整理也沒什麼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跟剛才不一樣。」

  何玉霞摸摸臉,又拉了拉旗袍,使大腿露得少一些,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我還是穿著這件衣服,還是這個人,會有什麼大變化呢?」

  成剛笑道:「你現在的樣子,行家一看就知道有變化,就像花澆過水,一下子就變得鮮豔和滋潤了,可謂生機盎然,春光燦爛。」

  何玉霞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得在辦公室多待一下再出去了。」

  她坐在椅子上,後背盡量後仰,一副總經理的派頭。不過那嬌慵、閒適的姿態使她很有魅力。

  成剛也沒坐下,說道:「算了,阿姨,你在辦公室待著,忙你的吧,我得走了。我總和你待在這裡,實在害怕得很,你那些員工又都不是傻子。為了我們好,我還是快點走人吧。」

  何玉霞搖了搖頭,說道:「你再陪我坐一下吧,陪我說說話,別乾完了就走,像個負心漢似的。」

  她的神色間帶著請求、渴望之意。

  成剛見了心軟,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再聊聊吧。」

  親熱後的男女,在一起說話格外親切,分外貼心,好得像變成一個人似的,平時的種種隔閡和矛盾,也都突然消失了,剩下的都是恩愛和甜蜜。難怪好多女人因為性生活不和諧,或者沒有性生活而離婚。性生活確實對男女的感情有著重要的作用。

  只不過兩人沒談幾句,成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蘭花。

  成剛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氣,好像老婆的雙眼能穿過時空,直接看到他似的。

  他說道:「蘭花,這麼快就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已經上車了?」

  蘭花嘆了一口氣,說道:「剛哥,我媽剛才說,我懷孕身子不方便,中途要是顛簸的話,肯定對孩子不利。聽說有一段路因為整修,高速公路不能走,要在平面道路走一段。你也知道那平面道路是什麼樣子,坑坑窪窪的,我媽怕我受不了。她還說,我上下車也不方便,上廁所也很麻煩。她叫我等路修好了,完全能走高速公路再回去。我聽了難過死了,我實在是在鄉下待夠了。你說該怎麼辦呢?我媽也把我看得太嬌了吧?我哪裡有那麼脆弱啊?她甚至還說,實在不行的話,等生完孩子,抱著孩子一起回省城吧。我一聽這話,火都上來了,我該怎麼辦才好啊?」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哽咽了,都帶了哭腔,看來,若非極力控制,恐怕已經聲如夏雷,淚如雨下了。

  成剛看了何玉霞一眼,只見她正彎腰收拾地面,把碎東西處理好,把沒壞的東西再重新放回桌上的原位。偶爾,能看到她撅起的豐臀,旗袍開岔處亮麗的雪白大腿。這使他心裡發癢,若非客觀因素影響的話,簡直想重新按倒她,再乾她一次。

  成剛安慰道:「你先別生氣,別著急,否則對胎兒可是非常有害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凡事總會有辦法的。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我肯定能讓你平安、快樂地回到省城的。」

  蘭花嗯了兩聲,說道:「那你快點想啊,盡快把我接回省城去。我媽說,後天她就要出發了,已經準備要去買車票了。」

  她的聲音平靜多了,看來成剛的話起了重要作用。

  成剛又說道:「在明天之前,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你就放心吧,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

  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掛斷。

  等他放下手機,何玉霞已經掃完地,桌子上物品各歸其位,又像個辦公室的樣子了。她端坐在桌後,胳膊豎起,拉著桌面,雙指交叉,頂著下巴,正饒富興趣地看著成剛微笑,那笑容飽含著深情和感激之意。

  成剛對她笑了笑,沒有出聲,心裡盤算著如何將蘭花接回省城的事。

  他心想:無論怎麼走,也得走公路,總不能坐船、坐飛機啊!從那個縣城到省城,雖有水路相連,但是沒有什麼客船,只有一些拉媒船。那船倒是穩當,可是太慢了,簡直像是蝸牛爬。客運走四個小時,船要走幾天呢?太慢了,不可取。飛機呢?那裡是縣城,哪來的機場?要是走佳木斯呢?倒是可以坐火車,鐵軌並沒有出問題吧 ?那裡還有飛機,也能通省城的。嗯,這個辦法好,只是有點繞路。不過,只要能回來,稍微費點時間,也是可行的。一想到辦法之後,成剛眉頭一展,臉上也有了輕鬆的笑容,就像木匠完成了一套自己滿意的家具一樣愉快。

  何玉霞站起來,款款地邁步而來,每一步都走得很誘人。那胳膊、肩膀、腰臀的配合非常協調,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很有修養,很有氣質的美女、貴婦。

  她來到成剛身邊,將玉手搭在成剛身上,然後貼著他坐下,向他的耳邊吹了口氣,柔聲說:「怎麼了,成剛?遇到什麼事了?是不是你老婆打來的?可以把你家裡的事說給我聽嗎?我能不能幫點什麼忙呢?」

  她的態度很真誠,也很友好,確實將成剛當成最心愛的人了。

  成剛心想:「玉霞也不是外人,既是我的繼母,也是我的情人,並非外人。而且她對我的關心,對我的感情也都是真的。再說,蘭花的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可以跟她講的。」

  於是,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何玉霞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已經想到了。如果繞道從佳木斯走的話,鐵路或者飛機都可以搭的,只是要先坐車繞道去佳木斯才行,那又得多花兩個小時。」

  何玉霞聽了,沈思片刻,然後一摟成剛的肩膀,說道:「成剛,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又方便,又簡單,又省時間,還非常自由。」

  成剛眼睛一亮,說道:「什麼方法呢?說來聽聽。」

  何玉霞狡猾地一笑,眨了眨鳳眼,說道:「說之前,你得親我一下。親過了,我才告訴你。」

  說著話,撅起紅唇,湊到成剛的眼前,像一個淘氣的小女孩。

  成剛便笑嘻嘻地親了她一下,感覺不錯,又香,又軟,又熱。他能感覺到她剛才的激情並沒有褪盡。

  何玉霞品味了一下被吻的滋味,然後才說道:「派一輛轎車將她們母女接回來不就成了嗎?就算是路不好走,只要車好,也不會讓人有顛簸的感覺。你說是不是?」

  成剛輕輕一拍巴掌,歡喜道:「可不是嗎,這辦法太好了。既省時,又省力,坐車人也舒服點。」

  他心想:「這辦法比我的那個方案高明多了,阿姨不正好有輛高級轎車嗎?那車坐著很舒適,我坐過之後,都不想下來,蘭花坐它回省城正合適。 」

  成剛看著繼母微笑,說道:「阿姨,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把你的轎車借我一用吧。我親自開車接她們來就是了。」

  何玉霞打量了成剛幾眼,說道:「我說成剛啊,你的技術怎麼樣?有沒有駕照啊?我那可是高級轎車,我可當它是心肝寶貝,你可不能讓它受一點傷啊。否則的話,我會睡不著覺的。」

  成剛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的技術當然沒有問題。我當然有駕照了,我可不是買來的,而是紮紮實實的考取的。我還以優異的成績通過考試,可不是混來的,我的技術絕對比你好。」

  何玉霞以懷疑的神情看了成剛一會兒,說道:「你這話是真的?沒有誇大其詞吧?」

  她的俏臉上寫滿了疑問的擔憂。

  成剛笑道:「你要不信的話,我就現在開給你看,保證你佩服得五體投體。」

  何玉霞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就暫時相信吧。」

  成剛一伸手,說道:「既然如此,就把車鑰匙交給我吧,我會快去快回的,保證完璧歸趙。如果有損壞的話,我賠你就是了。」

  何玉霞點點頭,說道:「車就在樓下的停車場裡,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隨後,成剛就與何玉霞下樓,看她的愛車了。

  走進停車場,她那輛紅色的轎車就停在裡面。映著氣窗外的陽光,像一片晚霞一樣耀眼。

  打開車門,何玉霞讓成剛坐上駕駛座,自己坐了副座,插上鑰匙,看成剛如何操作。成剛對她一笑,熟練地打排檔,踩油門,使車緩緩後退,平穩地出了停車場,再一轉方向盤,轎車已經調過頭來,再一拐,都可以上路了。

  成剛停車,得意地問道:「阿姨,你看我的技術怎麼樣?我不是跟你吹牛吧?」

  何玉霞點點頭,說道:「看來還不錯,可以上路了。」

  成剛再次聲明道:「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是優秀的司機,我可不是冒牌貨。」

  何玉霞點點頭,有了微笑,說道:「我知道,我相信你會開車就是了。現在,你開車送我去醫院。」

  成剛爽快地答應一聲,說道:「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你到醫院後,跟我老爸說話可得注意了。他是個精明人,別讓他看出什麼破綻出來。這個時候,可不能洩漏了我們的秘密啊。」

  何玉霞說道:「當然,我不會那麼笨的。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也會好好演戲的。我會讓你父親幸福地度過他最後的時光。作為一個妻子,我會盡到自己的責任的。」

  成剛看著她,說道:「我知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說罷,將車開到路上,加入路上的車流之中,向醫院方向駛去。剛上路時,路上的車輛還不算多,可越往市中心去,車輛越多越密,車速也越慢。他們的前後都是車,左右也是車,一輛接一輛,很少有順利行駛的時候。

  等進入了市中心,更不得了,他們陷入重圍之中。如果說街道像是一個圍棋盤的話,那麼每輛車就是一粒棋子,成剛他們的車也是其中的一粒。這個時候,棋子已將所有的空間都塞滿,使他們有透不過氣的感覺。他們的車便由不得自己了,只能隨大流。人家動一下,他們移一下。人家停,他們也停。而且得高度小心,由於車挨車,你必須得小心,稍一疏忽,就可能在前車的屁股上「吻」一下。

  成剛握著方向盤,等著再往前動,而停了好幾分鐘後,也沒有動一下,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塞車了,可是又看不到前面的路況,只能看到周圍都是車。在城市裡,牛車、馬車是看不到的,可是汽車到處都是,跟城市裡的人一樣多。

  成剛望著前方,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何玉霞氣得直罵:「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黴,又卡住了!我上次遇到一回,氣得我車都不想要了,寧願下車自己步行。看來,這個城市還需要繼續改造,加快建設。這個問題不解決,有轎車也沒有什麼意義。」

  成剛轉頭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說道:「也許過幾年,這種情況可以緩解吧。現在省城的發展方向是江北,過幾年,市裡的人應該會少一點吧,交通情況也應該好一點了。」

  何玉霞氣呼呼地說:「我應該跟你爸商量一下,不如買輛私人飛機吧。那東西不是誰都有的,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飛,絕對不會遇到」塞車「。」

  成剛笑道:「好倒是好,只是現在還沒有聽說國家讓私人飛機滿天飛呢。等開放後,那時只怕空中也會有交通警察,也會有紅綠燈吧。那時候也同樣會交通堵塞,也會讓你破口大罵的。」

  何玉霞說道:「那我一定要當先有飛機的人。」

  等了十分鐘了,車也沒動一下。何玉霞又罵起來:「媽的,是哪個王八蛋影響了交通?抓住他,應該打得他像烏龜在地上爬。我們塞在這個地方成什麼了?簡直跟坐牢一樣。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她氣得臉都漲紅了,眉毛揚著,美目充滿了怒氣,高聳的胸脯也一起一伏的。

  成剛並不生氣,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說道:「阿姨,如果你著急的話,你先下車,找個不堵車的地方,搭計程車去醫院吧。我在這裡等著,我不急的。」

  何玉霞看了看成剛,臉上露出笑容來,說道:「你倒是挺穩當,挺能忍耐的,我看我還是在這裡陪你吧,反正醫院有成業在,不用擔心。有什麼事,他會自己處理的。我在這裡陪你,你也不會孤單了。」

  說到後面,那聲音中充滿了柔情,聽得成剛心裡好暖和,一種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成剛說道:「那好吧。有你陪著我,我就算在這再待一個小時,我也不愁了。」

  何玉霞聽了舒服,說道:「我們也不能在這傻坐著,總得聊點什麼啊。」

  成剛對她一笑,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陪著你就是了。」

  何玉霞伸了伸懶腰,說道:「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合適,還是聽你講講你的故事吧。」

  說著話,扭過身子,手向成剛的胯下摸去。

  來到那兒,溫柔地按著、揉著、抓著、捏著,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

  成剛笑道:「我說阿姨,我們不是剛做過嗎?難道你還沒有吃飽嗎?」

  何玉霞笑盈盈地說:「我倒是吃飽了,只不過對你的大雞巴還有興趣。我還想跟它玩一玩。」

  說話間,那手指動得更快了,並且加大了力度。

  雖隔著褲子,也使成剛感到了她的熱情和興趣。

  成剛臉上驕傲的笑容,說道:「你如果那麼喜歡的話,那就隨便玩吧。反正這轎車的窗戶是特殊玻璃,外面人看不到車裡。」

  何玉霞沖他嫵媚地一眨眼,便解開他的褲帶,將肉棒給放了出來。肉棒只是半硬著,沒有完全勃起時那麼粗壯,那麼嚇人。何玉霞用手指撥弄著,笑道:「真好玩,它不硬的時候就夠長的了。你的老婆真幸福,可以天天享受,她可真教人羨慕啊!」

  雙手握著,又推又摸,興高采烈的,比過年還高興。

  成剛的臉上帶著男人的躊躇滿志,說道:「你現在不也很幸福,不也在享受艷福嗎?」

  何玉霞說道:「可這種艷福太少了,而且不穩定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消失了呢。」

  她貪婪地擺弄著,愛不釋手,像擺弄著昂貴的首飾一樣的興奮。她的俏臉又升起了紅霞,艷光照人。

  成剛看了看前方,說道:「阿姨,玩幾下就放回去吧。可能過一會就塞車結束了。你把我玩興奮了,我就沒心情開車了。」

  何玉霞一抓一鬆的玩著,說道:「我玩我的,你開你的車。這東西真好玩,簡直跟孫悟空的金菲棒一樣,能大能小,能長能短。」

  在她的撫弄下,那根棒子已經變長變大了,快趕上成剛戰鬥時的尺度了。

  成剛笑道:「好了,別玩了,再玩會就被你玩射了。萬一射了,會弄髒你的車的。」

  何玉霞提醒道:「你不準射到我車上,我的車可是新車啊。你要射的話,就提前說一聲。」

  成剛說道:「差不多了吧?阿姨。你別玩了,放回去,幫我穿好褲子吧。」

  何玉霞固執地搖搖頭,說道:「我還沒有玩夠呢。既然玩了,當然要玩個痛痛快快了。我一定會兒教你舒服得直叫的。」

  說著話,她身子一歪,把嘴湊上來,伸出粉舌,在龜頭上掃了一下。

  這一下掃得好纏綿,好輕柔,使成剛的靈魂都飄了一下。他忍不住「喔」了一聲,說道:「阿姨,你玩真的啊?這裡可是車上啊。」

  何玉霞�頭一笑,說道:「車上又怎麼樣?車上就不能玩嗎?難道你不喜歡這種滋味嗎?」

  成剛老實回答:「喜歡是喜歡,只是這種場合不太合適吧?」

  何玉霞狡猾地笑著,說道:「好在車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又碰上塞車,那麼,就過過乾癮吧。」

  說著,她的舌頭又接著舔起來。在粉舌的伸縮下,肉棒大受寵愛。那龜頭、那棱溝、那馬眼、那蛋蛋、那棒身,沒有一處不留下愛的吻痕。

  為了配合她,成剛也扭過身子,使自己的肉棒離她近一點,讓她更容易吃到。

  這個成熟的美女對他真好啊,用最大的熱情品嚐著肉棒,使雙方都覺得快樂。

  她先是舔,把棒舔個遍,舔得棒子就像新錄皮的香蕉一樣乾淨。舔過之後,她又把它含在嘴裡吞吐起來,不時發出唧唧之聲。她還用舌頭頂它,用唇夾它,甚至來個深喉插入,一不小心使她咳嗽起來。她才連忙吐出來。成剛說道:「小心別傷著自己。」

  何玉霞一笑,握著肉棒,說道:「沒關係,我會做得更好的。」

  然後,湊上鼻子聞了聞,像聞著上等香水一樣陶醉。接著,又將肉棒子插入嘴裡,那東西在她的嘴裡彷彿變成——根大熱狗。

  成剛舒服得瞇著眼睛,呼呼地喘著粗氣,嘴裡不時發出啊啊聲,或者喔喔聲,表現著自己的快活和激動。他感到那香舌在動,那紅唇在親,感到她的慾望在燃燒,感到她的激情在擴大,他覺得自己比當了皇帝還享受,這種滋味真不是筆墨能形容出來的。

  他望著她的頭一上一下地動著,俏臉洋溢動人的春情,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終於,成剛忍不住了,將精液射了出來。何玉霞便全部吃掉,還把棒子舔個乾淨。四目相對,都露出滿足之色。

  這時候,聽後面的車喇叭直響。一看前方,前方的車 已經動了。成剛便打起精神開車,他的褲子還沒有穿好呢,何玉霞便體貼地伸手幫他打理整齊,像是一個體貼的妻子對待丈夫一樣。

  到了醫院門口,車停下。何玉霞囑咐道:「你快去快回啊,快點把我的車送回來。」

  成剛笑道:「知道了。我不會讓你的車子有任何損傷,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何玉霞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後,留戀地看了他幾眼,才下車走了。成剛望著她成熟而動人的身影,心裡感覺一陣陣的沈醉。他心想。

  這樣的情人誰不想有?只是,如果她不是我的繼母該多好。那樣的話,就可以無所顧慮地在一起相處,在一起快活了。而現在,卻要心驚膽顫的,跟做賊似的。成剛將車開到自家門前停下,鎖好,上了樓。蘭月正在家裡打掃。她繫著圍裙,頭上包著頭巾,正用抹佈在擦擦抹抹的。她現在看起來像個家庭主婦,不太像老師了。成剛沖她笑了笑,說道:「蘭月,不用這麼辛苦。需要動手的時候,我擦就行了。」

  蘭月也笑了笑,說道:「也不怎麼累,擦擦總比不擦好。」

  成剛說道:「蘭月,媽跟蘭花要來了。」

  蘭月嗯了一聲,說道:「這我知道,她們是要來了。」

  她蹲下來,認真地擦著鞋櫃的側面 。那側面的板子便隨著她的擦拭,變得光亮了。

  成剛說道:「我想跟你明天去接她們,你說好不好呢?」

  蘭月停止動作,凝視著成剛,說道:「還需要接嗎?她們認識路的。」

  成剛便把剛才蘭花打電話的事說了。最後說道:「我還開回來一輛轎車,在樓下停著,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說著話,也不管蘭月同意與否,拉著她的手走到窗邊,朝樓下看去。

  蘭月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樓下,在燈光下更顯得薪新、高貴、氣派,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成剛,哪來的車?從哪裡借來的?」

  成剛笑道:「這是我繼母新買的車。因為要去接她們,就被我借來了。你看看,這車怎麼樣?」

  蘭月幽幽地說:「我雖然不太懂得車,不懂車的行情,但我猜,這輛車的價值,只怕低不了,夠普通人賺半輩子了吧。」

  成剛感嘆道:「何止啊。若是薪水不高的話,一輩子都賺不來。」

  蘭月說道:「這貧富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一個在平地,一個在高山上。人與人的命就是不同啊!」

  成剛輕鬆地笑著,說道:「蘭月,幹嘛發這麼大的感慨?你要是喜歡的話,等我以後賺大錢了,也給你買一輛開吧。」

  蘭月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東西太奢侈了,不適合我。再說,我的性格也不是開車的料。若是換了蘭雪,那還差不多。你這話要是說給她聽,她一定會樂得直親你。」

  說罷,又繼續打掃了。

  成剛問道:「我們一起回鄉下接她們吧。」

  蘭月若有所思,說道:「我跟你回去合適嗎?」

  她的美目帶著點點愁思,深沈得像大海。俏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就像天突然陰了一般。

  成剛雙手一攤,說道:「蘭月,我看沒什麼不合適的。不然這樣吧,我們收拾一下,現在就走。」

  蘭月沈吟著說:「我不想去,我怕見到蘭花會感到尷尬。我看,我還是不去為好,也省得大家不愉快。」

  成剛聽著心裡苦澀,上前拉住蘭月的手,動情地說:「蘭月,你不要這麼說,你實在是多慮了。我想,蘭花雖然不說,可她在心裡已經接受你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她才會心裡有負擔呢。」

  蘭月眨了眨美目,苦笑道:「作為姐姐,我覺得對不起她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怎麼跟她交流了。」

  成剛鼓勵道:「你就當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就跟過去一樣和她相處就成好了。聽我的,好嗎?」

  蘭月直視著成剛,慢慢低下眼瞼,終於說道:「好吧,我盡量做到吧。」

  成剛大為高興,說道:「這不就得了。好了,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啟程吧。」

  蘭月放下抹布,看看窗外的天色,說道:「成剛,下午都過了一半了。現在走,到家不就天黑了?」

  成剛看了看表,又計算了一下時間,說道:「現在才三點多鐘。我們的車速較快,路上用不了三個小時,預計天黑前就會趕到的。」

  蘭月答應一聲,說道:「好吧,我去換衣服,很快就好,你也收拾一下吧。」

  說罷,就進臥室了。成剛也得做一下準備。他除了換衣服換鞋之外,也帶了必要的證件和足夠的錢,這一路上免不了要跟交通警察打交道,少不了得花錢。

  準備完畢,成剛再看蘭月,已經換上了一套長衣長褲,看起來簡單而利落,精神而有氣質,像一朵水蓮花一樣淡雅、精緻、可愛。成剛拉她一同照了照大鏡子,覺得兩人真的很相配。

  他說道:「我們真像夫妻,天生的一對。」

  蘭月從鏡子裡觀察了一下,笑了笑,說道:「我看你現在的臉上多了些風流氣,不像原來那麼穩重了。這可能就是行為在表情上的真實體現吧。」

  成剛自我端詳片刻,說道:「沒有啊,我覺得我比以前還帥氣,更吸引美女啊。」

  蘭月輕聲笑了起來,說道:「夠了,別臭美了。我們快點出發吧,我可不想在黑暗中進我的家門。」

  成剛便與蘭月鎖好門,一同下樓,上了車。他讓蘭月坐在自己的身邊。一邊發動車,——邊問道:「怎麼樣,蘭月,這車還過得去吧?」

  蘭月環視著、感受著,驚嘆道:「這車遠看夠棒了,往車裡一坐,更覺得這不是尋常百姓能享受得了的。如果你不帶我坐這車,我都不想上來。我覺得我跟這車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這就像是皇后的轎子,而我卻像個灰姑娘。」

  成剛輕輕搖頭道:「蘭月,你也太謙虛了。如果這是皇后的轎子,那由你來坐是最合適不過了。如果連你都不配的話,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呢? 」

  說著話,已經將車調頭,向路上開去。

  蘭月用身體感受著這車的好處,發現這車跑動時,車裡感覺不到一點,顫動,真是又平又穩。即使是坐大客車,也有顫的時候。她想,在車裡放杯水,恐怕也不會灑出來一滴吧。

  很快,成剛的車加入了城市的車流之中。他就是想加快,也快不起來。蘭月並沒有像何玉霞那麼發牢騷,而是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裡,時而看看成剛,時而看看窗外的大千世界。她那清新而文靜的氣質,讓人感覺不到半點俗氣。

  成剛偶爾也掃一眼身邊的美女,笑道:「蘭月,你要是穿超短裙就好了。」

  蘭月不解地問:「那有什麼好的?」

  成剛嘿嘿笑,在蘭月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說道:「那樣摸起來才爽。」

  蘭月瞪了他一眼,嗔道:「專心開你的車吧,別胡思亂想。我們得安全第一。」

  成剛爽快地答應道:「好,我一定聽老婆的話。」

  目視前方,握好方向盤,不再亂來了。他心裡卻想:這蘭月無論怎麼變化,也沒法變成蘭雪那樣,變成宋歡那樣。她在男人面前永遠都有自己的矜持和含蓄,絕不會毫無保留地表現自己。這就是她的特色,也是她有魅力的原因之一吧。

  由於城市街道的擁擠與繁忙,本該二十分鐘就可以出城的,卻花了四十分鐘。

  當他們到達郊區,接近高速公路收費站時,他們才鬆了口氣。等交過錢,上了高速公路,這回可以加速了。成剛把車開得風馳電掣的,速度驚人。

  蘭月只感覺窗外的欄杆快如閃電,便有點擔心,說道:「成剛,你開太快了吧,我有點害怕啊。」

  成剛便將速度減慢點,說道:「蘭月,這裡的路好,道寬,而且是單行道,不用擔心對面來車,可以跑快些。如果太慢了,反而費油啊。」

  蘭月柔聲說:「那還是安全第一啊。」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好,我聽你的好了。」

  將速度改為中速了。

  他這麼做,既是為了讓蘭月安心,也是為了能跟她在路上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他願意跟蘭月單獨相處。她是一個讓人著迷,讓人感興趣的女人。她像一幅名畫,總教人看不透。你永遠都沒法確定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蘭月問道:「成剛,你告訴我,這麼名貴的轎車,你繼母怎麼捨得借給你呢?你為什麼不借你父親的車呢?」

  成剛回答道:「我父親的車舊了點,性能不如這輛好。我繼母把這輛車當寶貝,有點捨不得借給我,是我軟磨硬泡才借來的。她叮囑我好幾回要保護好這輛車,要是損壞了,她會跟我沒完沒了的。」

  蘭月看著前方平坦的長長的公路,說道:「能開這麼好的轎車,除了有錢之外,也應該很有品味吧?她長得什麼樣?是不是很老?」

  成剛笑了笑,說道:「我繼母倒真不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是有一定的經商頭腦的,她自己還開有商店呢,生意挺好的。至於長相,絕對會讓你吃驚的。你是應該認識認識她,她也一定會喜歡你的。她也很喜歡漂亮的女人。她一直想見見我的老婆,不如哪天我帶你去見她吧。」

  蘭月堅決地搖頭,說道:「我看你還是帶蘭花去合適。我算是你的什麼人呢?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

  成剛聽了不太舒服,說道:「蘭月,你又生氣了嗎?」

  蘭月抿嘴笑了笑,說道:「沒有,沒有。我哪來那麼多的氣生啊!好好開你的車吧,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殉情。」

  成剛笑道:「那當然了,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說著話,又加快些速度。那車像一陣風舌向遙遠的鄉下。

  車到中途,遇到那不可行的路段,按前方提示,便下了高速公路,拐到平面道路上去。在路上行駛的那段,足有半個小時。路又窄又窪,即使像這輛高級的轎車,也免不了有顛簸,使人感覺一起一伏,一高一低的,不過因為避震功能好,還能適應。等車重回高速公路上時,他們都同時鬆了口氣,像是由原始社會回到當代社會一樣。成剛微笑道:「這段路倒是真不容易。如果換了一般的車,會把我們的脖子都顛斷的。」

  蘭月搖搖頭,說道:「這樣的路,要是坐一般的車,蘭花確實受不了的。」

  成剛說道:「等一下回到家,你可要保持正常心態,不要激動和變臉。不然的話,會影響我的心情的。」

  蘭月斜了他一眼,說道:「這個不用你囑咐我,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是一個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嗎?你也太小看我蘭月了吧?」

  成剛看著她笑笑,沒有再說別的,他相信她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之後的路非常順暢,轎車像一匹得意的駿馬一樣奔跑著,又痛快,又神氣,使得兩人的心情都好。當他們到達縣城時,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在道上看縣城,一片蒼茫之色,已亮起數點燈光了。那規模,那風采,自然是沒法比省城了。

  【第二十七集】第二章:夫妻夜話

  下了高速路,進入縣城,轎車又慢起來,看到好多店鋪亮起燈,看到好多人走路,也有閒著沒事溜達的。一到這裡,成剛就想起跟自己有關的事來,尤其會想與縣城有關的女人。

  風雨荷是在這裡出生的,小王也是。玲玲和小路也是這里人。蘭雪在這裡的學校唸書。此時此刻,不知道蘭雪在幹什麼,可能在宿舍裡跟同學們扯淡,混時間吧?也可能在溫習功課。

  當經過縣城最大的娛樂城時,兩人都多看了幾眼。那娛樂城還在營業,霓虹燈在閃著,窗子多數也亮著,音響也轟轟地響著,不時有人進出著。成剛知道,這是老嚴生前經營的。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老嚴已經成為古人,他 的勢力也隨之土崩瓦解。

  成剛放慢速度,問道:「蘭月,這家娛樂城還是老嚴家的嗎?」

  他心想:「玲玲一個女孩子能管得了這樣的場所嗎?她不行,可能小路會幫忙吧。」

  蘭月微微嘆息,說道:「早就換了。老嚴一死,玲玲就將它轉手了,現在是僱於別人的。不過,不管屬於誰,這都不是什麼好地方,都是讓男人花錢,讓男人墮落的地方。聽說,這裡的小姐比以前更多了,生意也更好了。」

  成剛逗她說:「那不如我停下車,去裡面逛逛好不好?」

  蘭月瞪了瞪他,說道:「好啊。你長得帥,這裡的小姐會免費為你服務的,會叫你舒服得不想回家。不過,你也有可能會得花柳病,讓你後半輩子都當不成男人。」

  說著話,臉上有了嘲笑之意。

  成剛呸了兩聲,說道:「就是給我錢,我都不干。一個身子就像公車似的,一招手,誰都可以上,簡直跟公廁沒兩樣。」

  蘭月使勁一擺手,說道:「夠了夠了。你這話真臟,我聽得都噁心。」

  成剛笑道:「那就不說了,讓你乾淨乾淨。」

  在出縣城時,經過計程車站,他看到一個女人正跟一位司機在車前說著什麼。

  等看到正面時,卻發現那個女人很眼熟,三十五、六歲,秀眉圓臉的,不正是李阿姨嗎?

  只是她的穿戴要比以前整齊、嚴肅多了。

  蘭月也看到了,忙說道:「停車,成剛,李阿姨好像要回家啊。」

  成剛馬上停車,搖下 車窗,向李阿姨招手。李阿姨轉頭看到他,先是一愣,繼而露笑,然後小跑,但跑了幾步,就改為走路了,因為她看到了車上的蘭月。

  她上了車,說道:「蘭月、成剛,真巧啊,碰到你們了。我這回可以省點錢了。」

  成剛回頭看著她,她的臉在夜色來臨前有點朦朧,但能感覺到她的喜悅和興奮。蘭月轉回頭,問道:「李阿姨,你現在要回家嗎?」

  李阿姨回答道:「對,是要回家,正要租車,就遇到你們了,我真是好運氣。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蘭月說:「我跟成剛是從省城回來的。你呢?你到城里幹什麼?看望親戚嗎?」

  李阿姨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是上醫院檢查身體,想不到,結果嚇了我一跳。」

  蘭月忙問道:「情況不妙嗎?身體不好嗎?」

  李阿姨輕輕搖頭,說道:「說出來都叫人笑話。醫生說我懷孕了,你說這多麼丟人吶。」

  這話聽得成剛沒來由地心里格登一聲,一下子想到了風雨荷,因為風雨荷也懷孕了。

  蘭月笑了,說道:「那可要恭喜你了,李阿姨。現在國家的政策對鄉下挺照顧的,你可以要這第二個孩子了。以後長大了,多一個孩子孝順你也不錯。」

  李阿姨說道:「我老公聽說我懷孕了,卻不想要,說是多一個孩子,多一份負擔,得花多少錢吶。而我堅持要。雖然說養一個孩子到大,得花不少錢,可是我認了。這可是自己身上的肉啊,我愛他,一定得生下他來,把他教育好,讓他有出息。我可不想讓他也窩在鄉下,一輩子種地。我要他出人頭地。」

  她說得雄心勃勃,信心十足。蘭月「嗯」了一聲,說道:「事在人為,沒什麼不可能的。」

  李阿姨問道:「成剛,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成剛笑著說:「對,對,將相本無種,農夫家的孩子一樣成龍成鳳。中國歷史上的朱元樟就是農夫的兒子,不也照樣當皇帝嗎?」

  李阿姨看著成剛,說道:「等他上高中時,我打算讓他去省城談 ,到時候,少不了麻煩你的。」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成剛也沒有註意,說道:「我們都是鄉里鄉親,凡是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說話時,他已經發動著車,向前進了。轎車很快出了縣城,上了道路,往小村子去了。儘管路面顛簸,但轎車速度比一般車要快,不知不覺間,在車上已經能看見小村了。那是昏暗天空下的一帶黑色,在周圍曠野的映襯下,又孤立又荒涼,像是一個寒酸的隱士。

  仔細一看,好多人家已經冒著炊煙了。一縷縷的煙在房子上空匯合一起,成為雲霧,迷迷茫茫的,久久不散。

  進了村子,李阿姨感慨道:「真快,轎車太快了,這麼快就到家了。這車真是舒服,我還意猶未盡呢。」

  蘭月微笑道:「你如果願意的話,明天我們要回省城,你也跟著吧,再坐一回。」

  李阿姨笑出了聲,說道:「謝謝了,蘭月。不過算了,我是一個鄉下女人,坐這車有點緊張。好了,我就在前面下車吧。」

  成剛便在蘭月家的路口停下,李阿姨下了車,向兩人揮手。成剛囑咐道:「懷孕了,行動一定要小心點。你還得讓孩子成為大人物呢!」

  李阿姨開心地笑了,說道:「如果他將來真能成為大人物的話,我一定讓他到你家拜訪你。」

  蘭月愉快地說:「如果兩家一男一女,倒是可以結親的。」

  李阿姨的笑容消失了,說道:「再見。」

  說完,便轉身走了,走得很慢,像是每一步都帶著猶豫之意。

  蘭月說道:「成剛,我覺得她變化好大,一點沒有以前的張揚之態,也沒有以前的盛氣淩人了。她今天有些話怪怪的,使人不能理解。這可能是從蕩婦變回淑女的必要變化吧?」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蘭月,人沒有十全十美的。李阿姨儘管失過足,有過短處,我想也是可以原諒的。你看她現在不是變成好人了嗎?」

  心想:「以後見她的機會也少了,她不知道會不會永遠記住我們的一段風流故事。」

  蘭月說道:「我已經原諒她了。你沒發現,我今天對她的態度很好嗎?要是換了以前,我才不讓你停車載她呢。以前,我是頂瞧不起她的,現在不會了。」

  成剛問道:「為什麼呢?」

  蘭月幽幽地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現在她已經改了,村里人都接納了她,我當然也能的。」

  成剛誇道:「蘭月,恭喜你,你現在可變得比以前有氣度了。要是換了以前,我看你很難容忍這樣一個女人吧。」

  蘭月說道:「『人往高處走』,我也應該越來越進步才對啊!」

  成剛開著車,拐過彎,往巷子裡開,見大門敞開著,便直接開進院子。這時候天已經快黑透了,四周的人家多數都亮起了燈,而蘭家西屋的電燈也打開了,一部分燈光落到了窗外,淡淡的,不是很亮。

  停下車,蘭月並沒有馬上動,而是感嘆道:「回到家,我又是蘭花的大姐了,再不是你的情人了。」

  那聲音之中透著一點苦澀,使成剛心裡有點沈重。

  還沒進門,屋裡已經有人出來了。在黯淡的夜色中,也能看出是蘭花挺著肚子出來了。雖看不清楚,但也看得出她的肚子比以前更大了,像是裡面藏個了枕頭。那裡孕育著一個令人歡喜的小生命。

  蘭花拉著蘭月的手,激動地說:「大姐,剛哥,你們怎麼回來了呢?」

  蘭月強作笑容,說道:「他擔心你身體吃不消,特地回來接你回省城啊。」

  蘭花看著才下車的成剛,說道:「剛哥,這也太麻煩了吧?」

  沒等成剛說話,蘭月輕輕抽出手,說道:「你們談談吧,我進屋看看媽。」

  她加他安慰道:「蘭月,不要想太多,我會盡快和蘭花溝通好,讓她把你當成我的老婆,跟她完全是一樣的,好不好?」

  蘭月推開車門,說道:「好了,我們下 車吧,也該面對現實了。」

  說罷,她先下車了,往屋門走去,快腳步進屋了。

  成剛知道蘭月心情有變化,知道她不是很開心,那也沒有辦法。他過來握住蘭花的手,微笑道:「蘭花,你的肚子可大有長進啊。我們的孩子在急著出世呢!」

  蘭花幸福地笑著,說道:「剛哥,他動不動就踢我呢。他一定是一個淘氣的孩子。」

  成剛心裡歡樂不已,說道:「淘氣好啊,淘氣的孩子才有生命力,才健康,才有出息。」

  蘭花看著停下的轎車,驚呼道:「真漂亮,簡直就像夢裡的東西啊。」

  成剛指指車,說道:「蘭花,這車不錯吧?明天我就用它載你回家。」

  蘭花伸出手,撫摸著車身,又光滑,又細緻,她問道:「剛哥,這是誰的車啊?誰肯把這麼好的車借你呢?」

  成剛說:「為什麼是藉的?難道不能是買的嗎?」

  蘭花嘻嘻一笑,說道:「剛哥,我可是了解你的。我知道你才不會花那麼多錢買輛車。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但是生活一向簡樸,就算是以後當上總經理,你也不會鋪張浪費的。」

  成剛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蘭花,你不愧是我的好老婆,最了解我了。實話跟你說吧,這是我繼母的車。你還記得嗎?」

  蘭花哦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對,上次你回省城,就是這輛車把你載回去的,是你繼母開的車。這車這麼名貴,她倒是捨得借你呀。到底一家人,關係就是親密。這車要是我的,我一定捨不得借人用。」

  成剛得意地說:「這是她的心愛之物。本來她也捨不得借的,可是我是她的兒子啊。雖不是親生的,感情也夠深,她不借也得借啊。」

  蘭花又看了一下車,才說道:「剛哥,我們進去說話吧,這院子裡有煙呢。」

  一做飯,家家都冒煙,空氣一點都不好。不像我們省城,做飯時,用電用瓦斯的。

  「我總算要回家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她拉著成剛的手進屋。一進外屋,只見蘭月正在忙碌,而風淑萍剛洗過手,正在擦拭。見他們進來後,便說道:「成剛,回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多做幾樣好菜給你接風啊!」

  她穿著粗布衣服,隨意地在腦後扎了一下頭髮,在昏黃的燈光下,顯著極樸素、極具本色之美。

  成剛笑道:「我跟蘭月回來得急,也是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啊。至於吃嘛,家裡有什麼吃什麼就行了,用不著特意做的。我們都是自家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蘭花笑嘻嘻地說:「媽,剛哥是開車回來的,就是上回他繼母開的那輛,好豪華,好漂亮的,我們老百姓一輩子都別想買得起那車。走,媽,我們看看去。」

  說著話,去拉風淑萍的手。

  風淑萍臉上帶著慈祥地笑,說道:「蘭花,那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車嗎?跟我們村里的那些車沒什麼不同,不都是車嗎?」

  蘭花搖搖頭,說道:「媽,它們能比嗎?同樣是車,這轎車可是有錢人和有身份的人才能用的。」

  說完,便拉著風淑萍的手出去了。

  成剛看蘭月,已經將菜盛好,往桌上端。在經過成剛身邊時,還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成剛被瞪得不舒服,便跟進了西屋。西屋裡,燈光較亮,那鄉下的床鋪、桌子、櫥櫃、舊式的鏡子、老照片等等,都被照得通亮,跟成剛省城的家完全是兩個世界,兩者好像差了幾十年的光陰。

  蘭月將菜往桌上一放,便拉過凳子,又擺筷子和碗。她只管做自己的事,不看成剛,也不理他。

  成剛在杭沿一坐,說道:「蘭月,你不高興了嗎?在生氣嗎?」

  蘭月�起美目掃了他一眼,說道:「哪有?我很好,一切正常,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的眼神雖亮,卻很深沈,讓人琢磨不透。

  成剛看著她那鼓鼓的胸脯,微笑道:「既然一切正常,剛才怎麼還瞪我一眼呢?」

  蘭月淡淡一笑,說道:「沒有的事,我是正常看你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怨不得我。」

  說話間,天已經黑透了。看前後的玻璃,也都變成黑的,有點像一群黑窟窿。成剛往炕上一躺,又熱又硬,不過挺舒服的。熱杭一觸碰身子,感覺全身舒暢,彷彿一路的辛苦剎那間都消失了。

  等風淑萍跟蘭花再進來時,手裡還拎著花生米、香腸、啤酒等等,顯然是剛去買的,因為蘭花覺得家裡實在沒有什麼好吃的了。

  大家坐下吃飯。成剛一口氣喝了一瓶啤酒,精神大好,說道:「真痛快。只是,蘭花,你用不著再去買什麼,我是不挑食的。」

  蘭花給成剛夾了塊切好的香腸,說道:「畢竟是鄉下,沒有什麼好東西吃。要是在城裡就好了,什麼都有賣。」

  風淑萍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是啊,城市裡要什麼有什麼,不然的話,怎麼你們姐妹都一個個往城市裡跑呢?還有蘭強那小子,做夢都想進城。現在總算如願了。他要是在城裡能站住腳,再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就更好了。」

  大家聽了都露出笑容。蘭月只是低頭吃東西,不說什麼。蘭花興致很好,一會兒談孩子出生後的事,一會兒又講省城的好處,偶爾提起在鄉下的日子,總要皺皺眉頭。風淑萍搖頭嘆氣,說道:「蘭花,在外面住幾年,心都野了,這個小村子留不住你了。」

  蘭花嘻嘻一笑,說道:「媽,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城市是比我們這個小村子好嘛。」

  雖說懷孕了,臉上生了點斑,但是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和魅力。她還是那個好看的女人,只是身材有些走樣了。

  風淑萍轉頭問蘭月:「你怎麼樣?在城市裡待得習慣嗎?」

  蘭月淡淡地說:「還好。城市就是城市的樣子,人多,車多,樓多,東西也多,跟我們這裡不同。剛到時,有點煩,待了幾天,感覺好多了。 」

  風淑萍又問道:「要是讓你再回來教書的話,你還願意回來嗎?」

  蘭月柔和地笑了笑,輕聲說:「媽,我在哪裡都一樣。我既沒有特別喜歡城市,也沒有特別討厭鄉下。只要能教書,能跟孩子們在一起,能給他們傳授知識和文化,我就知足了。」

  風淑萍點點頭,說道:「蘭月,你到底跟蘭花不一樣,你事事都在為自己的工作考慮。」

  接著她看著蘭花,說道:「蘭花,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點什麼呢?總不能一天沒事幹吧?什麼事都沒有,你不會覺得煩嗎?」

  蘭花放下筷子,笑道:「煩?怎麼會呢?在家當太太多好,看看孩子,養養花,實在悶了,逛逛時裝店,買買東西,這日子多悠閒啊!反正家裡也不用我出去賺錢啊。你說是吧?剛哥。」

  成剛一笑,說道:「蘭花,你以後只要看好孩子,別的什麼都不用做。要花錢有我呢,不必你操心。」

  風淑萍嘆息道:「」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蘭花真是好命啊,不像我當年,想過好日子,只是做夢。那個年頭,家家都窮,想吃一頓像樣的飯,都得趁過年過節吃。嫁人之後,開始倒還好,什麼都不用我管,可是孩子的爸命太短了,那麼快就死了。他要是活著的話,我也能享享福,不至於後來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啊!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說著話,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了,眼因也紅了,眼淚在眼中轉著。蘭月忙說道:「媽,過去的事已經像流水一樣流過去了,別再提了。爸死了也好多年了,你還年輕,真寂寞的話,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我們當兒女的都是理解你的,沒有人反對。」

  蘭花也說道:「大姐說得對,媽,你現在還不老,還是能找到好男人的。」

  風淑萍淒然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不要再勸我了。我不只一次說過,我這輩子再也不要嫁人了。我是個苦命人,再找一個,也難保不是苦命。算了,反正也快成老太婆了,就將就著過吧。你們都嫁人後,我就靠蘭強去。如果蘭強不行,我就一個人活吧,過一天算一天。」

  蘭月聽了,心中苦澀,說不出話來。蘭花則不以為然,說道:「媽,你也不要太悲觀了。只要你思想開放一點,我們再盡力幫忙,絕對能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讓我們村里人個個都眼紅。」

  風淑萍嘆了兩聲,說道:「算了吧,幸福早就被老牛車拉跑了,被村里的鐮刀給割沒了,我還是做夢找幸福吧。好了,不說了,好好吃飯吧。」

  於是,大家都不吭聲了,默默地吃飯,而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平靜。

  為了緩和氣氛,成剛就說道:「蘭雪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蘭花回答道:「她在學校上課呢。今天也不是周末,她是不回來的。」

  蘭月說道:「她要是在家的話,那會熱鬧得跟過年一樣。」

  風淑萍說道:「那孩子,還幼稚得很呢,說話做事,任性得可以,以後誰娶了她,可有得受了。」

  正說得起勁,聽到院外大門吱呀一聲,又聽到摩托車聲。大家都覺得奇怪,這種時候,還有誰會來呢?只見到燈光閃了幾下,越來越近,然後熄燈。風淑萍正準備出去看看,屋門響了響,只見蘭雪走了進來,晃著馬尾,興沖沖地進來了。

  她笑靨如花,朝著成剛說:「姐夫,大姐,你們回來也不說一聲。院子裡的轎車真夠華麗的,是你新買的嗎?」

  她頑皮地在成剛的肩上拍了一下。她身著牛仔服,又簡單又乾淨,洋溢著濃濃的青春氣息。

  成剛看到她,心情變得很好,說道:「蘭雪,你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了呢?剛才我們還談你呢!」

  蘭雪嘻嘻笑,搬了個凳子,在成剛旁邊擠個地方坐下,說道:「什麼叫冒出來呀?我是騎摩托車回來的。你快告訴我,院裡那輛車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發達了,就買車了?好像顏色不適合你呀。」

  成剛便說道:「那車不是我的,是我臨時藉的。」

  蘭雪「噢」了一聲,說道:「我就說嘛,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開紅色的車呢。」

  成剛問道:「那男人應該開什麼顏色的呢?」

  蘭雪像是行家的似地說:「男人嘛,應該表現自己的大氣、厚重和力量,應該選黑的才對。黑的更有神秘性,更耐人尋味。」

  成剛笑了,說道:「蘭雪,想不到你對車還有一定的研究呢。」

  蘭雪得意地一歪頭,眨了眨眼睛,說道:「那當然了。我可是新時代少女,如果連車都不懂的話,那不就成了傻子嗎?我們這幫同學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談到名車啊。她們都暢談著自己將來買車的計劃,談得起勁了,好像明天就要拿錢交車似的。」

  她笑嘻嘻的樣子,使人感覺屋裡春風習習。

  風淑萍盛了碗飯,遞給蘭雪,說道:「小丫頭,趕緊吃你的飯,別瞎做夢了。那轎車也是你們這些小丫頭敢想的嗎?你們還沒有開始賺錢呢!就算有一天開始賺錢了,買那種車也是瞎想。」

  蘭雪扒了一口飯,說道:「買是買不起,但總有談論的權利吧?過過嘴癮也好。我可真羨慕玲玲,跟我們年紀一樣大,可是她已經有轎車了。 」

  蘭花說道:「玲玲那車不是她爸的嗎?她自己哪有車啊?」

  蘭雪笑道:「那車是她爸的沒錯,可是她爸死了,現在這車就歸她了。可惜,她從來不開車上學。」

  蘭花問道:「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她沒有駕照?」

  蘭雪搖頭道:「那倒不是,她有駕照的。我問她為什麼不開車上學,她說,不想那麼招搖,她說她是個學生,就得像個學生樣。」

  風淑萍聽了連連點頭,說道:「蘭雪,你看到了吧?人家可比你懂事多了。要是換了你有車,就是去門外買個東西,也得開著去。」

  聽得大家大笑起來。

  蘭雪不滿地看了風淑萍一眼,說道:「這怎麼可能呢?我有那麼懶嗎?就一個普通人來說,誰不想家裡有轎車啊?一個美少女,駕駛著名車在城裡的大道上奔跑,她的秀發因風的吹拂而飄蕩,她的面孔美麗中透著高傲、高雅,唉,那是多有風度,多有魅力啊!想想都叫人心醉。」

  蘭月望著蘭雪,說道:「蘭雪,你先別胡思亂想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們,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明天早上還得趕回去上課嗎?」

  蘭雪的俏臉露出狡猾的笑容,說道:「大姐,那你先告訴我,你跟姐夫為什麼會開車回來呢?回來也不事先說一聲。」

  蘭月微笑道:「你先說,我再告訴你。」

  蘭雪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們明天不上課的。」

  蘭花咦了一聲,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不上課呢?是不是你不想上,請假了?」

  風淑萍則放下筷子,臉帶憂色地說:「怎麼,蘭雪,你是不是在學校惹禍了,讓學校給趕回來了?」

  蘭雪拉長了臉,露出委屈的表情,帶著不滿的腔調說:「你們這是什麼話啊?我蘭雪是那種不長進、沒出息的人嗎?我老實說吧,我們放假一周,因為學校要改建教學大樓,那樓出了點問題。一周啊,夠我放鬆放鬆的了。」

  說著,她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大家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晚上突然殺回來。

  風淑萍望著蘭雪,說道:「蘭雪,雖然學校明天放假,但天這麼黑了,路上也不太安全,也不怕有個閃失?你明早回來不好嗎?」

  蘭雪笑道:「媽,你到底知道關心我啊。我今天回來還不是因為想家嗎?再說,住宿舍哪有在家住著舒服啊?我騎著摩托車,不怕的。誰敢攔我,我就撞死他!」

  她很神氣地哼了一聲。

  接著,她又催促蘭月道:「大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蘭月抿嘴一笑,說道:「我說不好,你還是問你姐夫吧。」

  在她看來,在「姐姐」後面連著「姐夫」聽起來,自己就和成剛是夫妻,他是自己的丈夫,使她在心理上平衡多了,而不因蘭花在座而壞了情緒。

  蘭雪又把目光轉向成剛。成剛連吃了幾口菜,說道:「蘭雪,我開車回來,是來接蘭花和媽去省城的。蘭花懷孕,去省城的路上有段路不好走,坐轎車就不會怎麼顛簸,現在明白了嗎?」

  蘭雪嗯了一聲,說道:「我又不傻,聽明白了。原來懷孕這麼好啊。」

  她的美目驟然一亮,像是看到了黃金。

  大家聽了就笑。風淑萍用手指著她,說道:「你這個傻丫頭,說話真是沒個輕重。懷孕有什麼好的呢?又不是在路上撿到錢。」

  蘭雪解釋道:「我是說,女人懷孕了,可以得到那麼多的照顧啊。」

  風淑萍說道:「那是你姐夫家條件好,可以開車來接她。一般的人家哪來的轎車啊?像我們那時,出來進去的,也就坐個牛車、馬車,那已經不錯了。很多時候沒有車,就得自己走,吃的不像吃的,穿的不像穿的,哪像你們現在,要什麼有什麼。媽是生早了,要是趕上當代這麼好的社會,可就享福了。」

  蘭雪笑道:「媽,按照當代人的眼光看,你現在還算是年輕人呢。你的人生只過了一半,還可以追求,還可以找到幸福啊!」

  風淑萍茫然地搖頭道:「算了吧,蘭雪,什麼年輕人呢?已經土埋半截的人了,什麼都沒了。只要你們以後嫁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媽就算找到幸福了。」

  蘭雪擺了擺手,說道:「媽,你別這麼心灰意冷嘛,你還是很有希望的。等以後進了城,我們幫你找個白馬王子好了。」

  風淑萍聽了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有了皺紋,使她有了淡淡的滄桑之美,看得成剛心里大發感慨。他心想:「只要她願意,她的人生可以改變的,不必非得過這種死水般的日子。」

  風淑萍笑罷,說道:「我這把年紀,還找什麼白馬王子呀?要找的話,也只能找個趕車老頭吧。」

  一句話,聽得大家臉上都有了笑容。但是蘭氏姐妹和成剛都笑不出聲,只有蘭雪咯咯地笑出聲,說道:「媽,你可真夠幽默的。等你以後找對象時,我給你把關,凡是不夠資格的,二話不說地淘汰。既然要嫁人,就得嫁個鑽石王老五什麼的,像那些醜八怪、窮光蛋、沒出息的傢夥,白給都不要。我一定睜大眼睛,把你送進快樂窩裡,絕不教你再受委屈。」

  風淑萍深吸一口氣,一揮手,說道:「好了,蘭雪,別在這裡磨時間了,快點吃飯吧。」

  蘭雪便伸了伸舌頭,乖乖地吃飯了。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她又活潑起來了,講起在學校的所見所聞,其中有些是具有喜劇效果的,大家不時歡笑,使屋裡的氣氛變得熱鬧起來。大家都感覺蘭雪是一個很能調節氣氛的人。

  吃完飯,收拾完桌子,大家又坐下來說話。蘭雪問成剛:「姐夫,你們什麼時候走呢?」

  成剛想了想,說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想明天早上就啟程了。」

  蘭雪沖他嘿嘿一笑,美目一瞇,紅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成剛心裡一動,便猜出了她的意思。他也笑了笑,並沒說話,等著她開口。他知道,只要她有空,她怎麼肯老實地待在家裡呢?她可是活潑、愛遊逛的女孩子。

  果然,蘭雪抿了抿嘴,聲音變得柔和了,眼神也熱起來,說道:「姐夫,我想跟你們出門,你說好不好?」

  成剛聽了,爽朗地笑起來,說道:「蘭雪,這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這得聽大家的意見。我是很尊重大家意見的。」

  蘭雪便目光轉動,看起媽媽和姐姐來,希望她們都能投贊成票。

  蘭月微笑不語,而蘭花則說道:「你還是問媽答不答應吧。」

  風淑萍看著蘭雪,說道:「蘭雪,你就別去了,才從省城回來幾天呢?得了,在家談書,安心待一周吧,別出去亂逛了。」

  蘭雪聽了,臉拉得老長,拉長音說道:「媽,我在家也沒有什麼事,功課更不成問題。再說了,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你放心嗎?我可是一個女孩子啊,安全問題很重要的。你還是讓我去吧。」

  風淑萍看看蘭月,問道:「你說呢,蘭月?」

  蘭月望望成剛,又望望蘭花,說道:「你們說呢?」

  蘭雪便眼巴巴地看著成剛和蘭花。蘭花見蘭雪有點可憐,便說道:「你要是乖聽話的話,那就去吧。待幾天就回來,別影響了學業。」

  蘭雪聽了大樂,在凳子上跳起來,歡呼道:「太好了,就等你這句話呢。」

  風淑萍提醒道:「去也行,蘭雪,不過不準亂要東西啊。你姐夫他們 為你可沒少花錢,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蘭雪連連點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惹麻煩。」

  成剛逗她道:「蘭雪,這家裡也需要有人看守的,不如你留下看家吧。省城你也去過了,沒什麼好看的,比鄉下好不了多少。」

  蘭雪叫道:「我才不要呢。我每次去都匆匆忙忙的,根本沒玩夠,這次我一定得玩夠才要回家。說不定姐夫動作快,把我轉學辦成,我就不用回來了,直接在那上課了。」

  風淑萍笑道:「蘭雪,你想得可太美了,什麼好事都教你碰上了。」

  蘭雪望著成剛,說道:「姐夫,告訴我,轉學的事怎麼樣了?」

  成剛回答道:「跟蘭月的工作的事一樣,已經開始辦理了,大概不用幾天就有消息了。」

  蘭雪歡喜道:「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到城市上學了,再也不是鄉下人了。我以後一定得努力當一個優秀的城市人,要把那些城市的青年人都比下去。這土包子我已經當夠了。」

  風淑萍嚴肅地說:「管你到了哪裡,北京、上海,還是廣州,你還是鄉下人的根,要記住啊。」

  蘭雪嘻嘻笑,說道:「媽,我知道了,我是鄉下人的根。」

  心裡卻說:「但我是城市人的枝乾和綠葉啊。」

  又說了一會兒話,就七、八點鐘了。風淑萍說道:「都七、八點鐘了,大家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得出門呢。」

  大家都沒有意見。

  蘭月上杭鋪被,風淑萍也開始脫鞋,蘭花也前往東屋。成剛看了看蘭月,也慢慢走了。蘭雪卻跟出來,對成剛噓了一聲。成剛轉身,問道:「蘭雪,你還有事嗎?」

  蘭雪把西屋門關上,笑瞇瞇地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姐夫,半夜我去找你。」

  這話嚇了成剛一跳,再看蘭花時,已經進了東屋。回頭看蘭雪,她對成剛嫵媚地眨了眨眼,也轉身回去了。

  成剛心想:「這蘭雪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蘭花跟我在一起,她也敢找來,難道就一點不怕蘭花嗎?難道她要破壞我跟蘭花的關係嗎?可不能讓這個小丫頭太過分了,可不能因為一棵樹而失去整個森林。」

  一進東屋,看到蘭花已經打開電燈,前後窗簾已經拉上,正在炕上鋪被呢。

  那炕已經燒過了,熱呼呼的。成剛坐下來,看著蘭花做事。蘭花做完事,便說道:「剛哥,上炕吧,你開了這麼遠的車,也累了吧?」

  成剛說道:「還好,還好。」

  脫了鞋上炕,很快便感覺炕上的溫度了。

  蘭花過來,幫著成剛將外衣脫掉,只留下內褲、背心,見到裸露的胳膊和腿,忍不住摸摸,說道:「還是那麼壯,我還擔心你已經變虛弱了呢。 」

  成剛笑道:「那怎麼可能呢?我可是鐵打的身子啊。來,你也脫了吧,我們被窩裡說話。」

  蘭花答應一聲,便緩慢地脫掉孕婦裝,露出內衣褲來。她的肚子鼓得好大,胸也膨脹了,使她的身材走樣了。

  蘭花看著成剛,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吧?」

  成剛撫摸著她 的胸,又摸摸大肚子,說道:「不會呀,懷孕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嗎?」

  他關了燈,兩人鑽進被窩,並排躺著,在黑暗中說話。那安靜而溫馨的氣氛,讓成剛感覺很幸福。

  成剛摟著她,聞著她的氣息,說道:「我不在的日子,一定很想我吧?」

  蘭花回答道:「那當然了。你是我最親愛的人,我不想你,還能想誰啊?」

  成剛笑道:「我可不允許你心中有第二個男人,你可是我的老婆啊。」

  蘭花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有此事還不告訴我呢?」

  成剛問道:「什麼事啊?」

  蘭花想了想,說道:「不說別的,就說你跟蘭雪的事。如果她不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呢。」

  成剛哦了一聲,說道:「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心想:「難道蘭雪跟蘭花坦白了?若是的話,太不應該了。」

  蘭花說道:「蘭雪已經把你跟她的關係告訴我了,我也沒有怪她。你跟她有這樣的關係,原也在情理 之中。她纏著你,跟你走得那麼近,而她也不算小孩子了,什麼事都懂的。」

  成剛嘆了一口氣,說道:「蘭花,又對不起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才好。」

  蘭花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什麼都不必解釋的。蘭雪不但告訴我這件事,還把另一件重要的事告訴我了,我有點不贊成喔。」

  成剛說道:「蘭雪的嘴真夠大,又跟你胡說什麼了?」

  蘭花嘆息一聲,說道:「蘭雪說,你還想跟我媽好呢,想當我媽的男人。」

  成剛的心不由一緊,心想:「這個蘭雪真該打,連這話也說了。要是蘭花堅決反對的話,可就不好辦了。」

  成剛便說道:「你就當她是胡說八道好了,別信她的。」

  成剛聽得心裡一動,忙問道:「除非什麼呢?」

  蘭花沈吟著說:「除非我們當兒女的去慢慢改變她的想法,而她本人也很喜歡你,願意接受你。不然的話,不但成不了好事,還會使她跟你絕交的。你可要想清楚,不要貿然行事啊。」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蘭花啊,這件事你就當我做夢好了,就當沒有。對於這件事,我幾乎不抱什麼希望了。」

  蘭花輕聲說:「凡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支持你的。對於這件事,我也不會堅決反對。」

  蘭花的手在成剛健壯的身上輕撫著,說道:「剛哥,就算是真有那個想法,我也不會怪你的。我媽的確長得好看,也吸引男人,我並不怎麼反對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媽是個很老土的人,思想也老土。你就是想把她變成你的女人,也是空想,她是不會願意的。她可以接受別的男人,但她怎麼能接受你呢?要是接受你,那一切的秩序都打亂了。她哪裡有臉再跟我們相處呢?這種關係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的。除非反對的。只要我媽願意,我絕不會攔著的。」

  成剛將她摟緊一點,感慨道:「蘭花,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啊!」

  蘭花笑了笑,說道:「你別誇我啊,你一誇我,我就要飄起來了。我看吶,你跟我大姐更合適。她又漂亮,又有學問,而且比我有頭腦。如果她做你的老婆的話,一定會比我做得更好的。」

  成剛說道:「我看還是你更合適。蘭月好是好,但她可沒有你這麼大的度量啊。她要是當了我老婆,就會因為吃醋,我們經常吵架吧。」

  蘭花呵呵笑了,說道:「那倒是,大姐雖然有一定的肚量,但是她是很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好。她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好久都不開心的。」

  成剛說道:「就是呀。到底你們是親姐妹,你對她還是很了解的。」

  蘭花說道:「我們姐妹三個,她比較有個性,有自己的原則。她對你已經不錯了,已經夠容忍了,你也該知足了。」

  成剛說道:「我很知足的。我已經向她表示過了,以後再不會出去找女人了。我一定會當一個好男人、好丈夫,以後也會當好公司的掌舵者。」

  蘭花想起一事,便說道:「對了,剛哥,剛才蘭雪在你跟前嘀咕什麼呢?是不是想跟你好啊?」

  成剛嘿嘿一笑,說道:「你猜得還真準呢。蘭雪剛才說,她想半夜過來陪陪我。你瞧瞧,這丫頭有多亂來。我跟她是那種情人關係,總得背著點吧,可她竟想當著你的面跟我好。不過我沒有答應她,可她沒等我說什麼,就跑回屋了。」

  蘭花搖搖頭,說道:「蘭雪的膽子真夠大的。這要是被媽發現,那就不妙了。」

  成剛擔心地說:「那該如何是好?我現在可不想讓你媽什麼都知道啊。」

  蘭花說道:「我也沒招啊,順其自然吧。依我看,紙包不住火,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成剛來個深呼吸,雖沒說什麼,也承認蘭花言之有理。

  說話間,蘭花的手來到成剛的胯間,撫摸起他的肉棒來。她的手那麼溫柔,那麼輕巧,用了林間漫步的節奏。那東西開始還是半軟半硬的,只摸了幾下,便硬如石頭了。蘭花芳心歡喜,便抓著、按著,只覺得那 東西越來越硬,越來越大,比自己想像中還大。多日不碰,好像比原來更壯觀了。成剛微笑道:「蘭花,喜歡它嗎?」

  蘭花嗯了一聲,說道:「喜歡,從我們在一起之後,就一直喜歡這東西。每次親熱,都弄得我像在泡溫泉一樣舒服。」

  成剛又說道:「那我們分別這段日子,你有沒有想過它呢?」

  蘭花輕聲笑,說道:「經常想啊。有時候想它在手裡,有時候想它插在我下面,一捅一捅的,好舒服,好厲害,捅得我都流出水來了。」

  這話說得又真誠又嬌羞,聽得成剛的身上都熱起來。

  成剛心裡很舒暢,問道:「那你現在想不想被它捅捅呢?」

  心想:「多日沒幹她,應該做點補償了。她才是我的皇后,不能老是冷落她呀,那樣會教她心涼的。」

  蘭花呵呵笑,說道:「我也是個正常女人,當然喜歡被它捅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啊?」

  成剛說道:「只要小心點,沒有關係的。」

  蘭花說:「好吧,那就捅幾下吧。那種滋味離開我太久了,我都快要淡忘了。每天都是為孩子著想,每天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這孩子以後長大了,可不能沒有良心吶。」

  成剛笑道:「他要是沒有良心的話,我就打他屁股。」

  說罷,起身將電燈打開。黃亮的燈光像雨一樣落下,房間的各個角落都一清二楚,也照亮了炕上的夫妻。

  蘭花的臉上帶著羞紅,眉眼生春,洋溢著喜悅之情。她說道:「剛哥,開燈幹什麼呀?我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我媽說過,懷孕的女人都不能看。」

  成剛搖頭道:「不會呀,你現在跟以前沒多大的不同啊,只是肚子大了些。」

  掀開被,看著蘭花,只見她身上穿著內衣。不像之前那麼苗條,那麼勻稱,她的肚子已鼓得很高。她光潔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的臉也有著母性的光澤。

  蘭花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每次照鏡子,見自己的臉上長了斑,就心裡怕怕的,生怕這玩意一輩子消不去。」

  成剛說道:「不會的,長斑是懷孕後的正常現象。等生了孩子,斑就消了。」

  蘭花擔心地說:「我看到許多女人生完孩子還沒有消呢,也怕這事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成剛安慰道:「蘭花,不會的,你不會運氣那麼差的。再說,要是不消的話,我們可以到醫院去的。」

  蘭花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為了孩子,我什麼都不怕。剛哥,我要吃吃肉棒,我好想念那種味道。」

  說罷,她掙扎著要坐起來。

  成剛忙說道:「蘭花,你躺著,讓我來吧。」

  他脫掉衣服,跪到蘭花的腦袋旁邊。那根棒子已經勃起,已經不小了。他深情看著蘭花,看著她蘋果般的圓臉,黑亮的溫柔的眼睛,豐滿的紅唇。她那熱情而淳樸的表情讓人心動。

  蘭花伸手握著肉棒,愛憐地撫摸著,就像愛錢的女人在把玩金條。她說道:「剛哥,你這東西又變大了,這陣子一定沒少鍛煉吧?」

  成剛臉帶得意,說道:「蘭花,你指的是什麼?」

  蘭花笑道:「當然是問你又乾過多少女人了?」

  成剛搖搖頭,說道:「還不是跟你大姐,還能幹誰呢?」

  他的心裡又想起了繼母、小王、宋歡。這陣子倒是都沒見到宋歡,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如果她有空,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蘭花美目笑盈盈的,說道:「大姐一定比我更讓你舒服吧?我們三姐妹就數她長得最漂亮,我自認比她差一大截啊。」

  成剛哎了一聲,說道:「你不要這麼說嘛。同樣是花,牡丹有牡丹的美,桃花有桃花的美,梅花又有梅花的好處,各有所長,不能拿來比較的。你可不要看不起自己啊。」

  蘭花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她伸出舌頭,輕柔地舔著龜頭。成剛舒服得大腿上的肌肉都抖動起來。而他的嘴裡也直喘粗氣。要知道,這種口交滋味之美,比性交來得還更強烈呢。

  蘭花盡力地服侍著丈夫,盡著當妻子的義務。她的舌頭很會舔,雖然不如何玉霞的實力強,但也沒差多少。她的舌頭上下翻飛,在肉棒的每一處都留下了斑斑吻痕,舒服得成剛喔喔直叫,不時誇道:「蘭花,你的功夫又進步了,很有潛力啊。」

  蘭花一臉的春情和嫵媚,說道:「只要你願意的話,我喜歡天天都這麼對你。」

  說著話,又將肉棒吞到嘴裡,又含又頂的,盡情地玩著,既取悅了成剛,也取悅了自己。成剛看著蘭花,那肉棒在她的紅唇里活動著,她是多麼開心呢。上帝創造了男人女人,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讓他們在一起追求快樂,追求「性福」啊!如果沒有這種快樂,人生的煩惱就會像洪水一樣將人給淹沒了。

  終於,成剛受不了了,便說道:「蘭花,來,我們開始乾吧。」

  蘭花戀戀不捨地吐出肉棒,說道:「好。這滋味真好啊,比火腿和糖葫蘆都好吃。」

  成剛笑道:「你要是願意的話,那就經常吃好了,我沒有意見。」

  為了安全起見,他不敢碰她的肚子。他下了地,站在地上,蘭花脫光了,背臀在炕,雙腿伸炕嫵外。成剛倚著她的兩腿,看那妙處,淫水濕了絨毛,肉唇張開,像在微笑,而下面的菊花也一縮一縮的,也像是在呼喚。

  成剛笑道:「蘭花,你好像很需要了。」

  蘭花輕輕扭腰,使小穴也一晃一晃的,淫水也跟著晃。她說道:「剛哥,從我們分別,直到現在,我哪有一天不需要干呢?你不在我身邊陪我,害我不知道流了多少水呢。你可得多多愛我呀,不然的話,我可不輕易放過你。」

  她用了撒嬌的腔調說著。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那是當然的,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肉棒挺進,觸在小穴,一使勁,便分開肉唇進去了。再一挺屁股,全根而入。

  蘭花「喔」了兩聲,說道:「真硬,真脹,真夠長,好像都捅到我的肚子裡了。」

  成剛驕傲地抽動著肉棒,一下又一下地頂著花心,說道:「蘭花,你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幹,這滋味你應該熟悉啊?」

  蘭花半瞇著美目,一臉的享受,說道:「熟悉是熟悉,感覺還是不一樣,感覺你的棒子更粗更大了,更讓人覺得舒服了。」

  她輕擺著腰臀,積極配合著,細細的感受著性愛的快樂。只覺得肉棒每次插到深處,就像插到她的靈魂深處。每一次都叫她想大呼小叫的,但她不敢,只能壓抑著,低低地呻吟著、喘息著。她可不想驚動西屋裡的親人。

  成剛慢慢地干著,猶如春風吹百花一般。自從經人事以來,很少用這種風格幹女人。他更喜歡大刀闊斧,暴風驟雨似的干,那樣更能顯示出男人的雄風、男人的氣勢,當然,快感也不同。但現在不行,蘭花是孕婦,為了孩子,為了不破壞這種溫馨的氣氛,他只有改變了。不過,這種溫柔如水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它使人更懂得關心體貼,體驗到另一種美。

  他在裡面時而輕拔輕插,時而長拔長插,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頂在花心上,使蘭花舒服地直哼,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了。她也努力的挺著下身,追求著快樂。

  這種做愛法,由於刺激不那麼強烈,因此,雙方的情緒都很穩定,一邊享受著,一邊還可以聊天。成剛還不時地看著他們的結合處。那根大肉棒比起以前,確實是增大了。至於增大的原因,他也不明白。倒挺高興的,因為男人的東西越大,帶給女人的歡樂也越多。

  大肉棒將小穴撐起來,使其脹大,而肉棒本身也被小穴包裹著,包得緊緊的,泡在淫水里,說不出的美妙。再加上磨擦的快感,使成剛忍不住想狂呼吶喊。那種滋味誰能不留戀呢?

  一會兒,兩人又換了個姿勢。蘭花跪伏在炕上,成剛從她的背後乾。

  她還是那麼白淨,屁股還是那麼圓潤。成剛笑嘻嘻地摸著,說道:「蘭花,你雖然懷孕了,但是身子還是教人有興趣啊。」

  用肉棒在穴口上蹭著。

  那里水汪汪的,表現著女人的需要。

  蘭花迴轉頭,微笑道:「我要是讓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話,那我可就完了。我太太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成剛笑道:「我對你永遠都有興趣的,你永遠都是我的皇后啊。」

  一使勁,又插進去了,插得屁股都向前動了動,蘭花發出滿足的啊啊聲。

  成剛伸出手握住她的奶子,盡情地揉搓著,說道:「蘭花,你的奶頭都變大了,也變黑了。」

  蘭花感受著肉棒的觸感和男人的撫弄,說道:「是啊,懷孕之後,就慢慢變成這樣,不好看了。」

  成剛嘿嘿笑,說道:「不會呀,我挺喜歡的。」

  說著話,大肉棒又緩慢又堅實地干起來,每一下都帶著對女人的呵護之意,愛戀之情。他心想:「她對我太好了,我實在是虧欠她,以後應該對她更好些。」

  沒插多少下,蘭花就哼哼唧唧地高潮了,而成剛也撲撲地射了。這次做愛,時間很短,這在他的性史上是不多見的。不是他的功夫退步了,而是為了蘭花著想。

  幹過之後,關了燈,兩人擁在一起,都感覺特別的愉快,彷彿兩顆心又重新貼緊了,好得像一個人了。

  成剛笑道:「你這麼快就滿足了?」

  蘭花回答道:「我是因為有了孩子,不敢那麼貪玩。再說了,你也要留點力氣才行,半夜蘭雪還要過來呢。」

  成剛心裡一盪,說道:「有你媽在,她能出來嗎?出來難保不被發現啊。」

  蘭花嘻嘻笑,說道:「那丫頭膽大包天,什麼事幹不出來啊?你就等著看吧,半夜她一定會來的。你得保存點體力啊,不然的話,幹她的時候,就沒辦法滿足她了。」

  成剛嘿嘿直笑,得意洋洋地說:「以我的體力,再來十個美女,我也一樣能把她們擺平啊!」

  蘭花聽了,笑個不止,說道:「剛哥,你越來越會吹牛了。」

  成剛說:「好了,我們睡覺吧,明天還要回城呢。」

  於是,兩人不再吭聲了,靜靜相擁,一同進入夢鄉。

  【第二十七集】第三章:快樂回城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蘭雪始終沒有來。兩人都覺得怪怪的,認為這有點不可思議。依蘭雪的性格,她不可能出爾反爾的。難道說她太累,一覺睡過頭了嗎?早飯前,見到蘭雪時,發現她有點不高興,小嘴高撅。

  成剛趁著別人不注意,就問道:「蘭雪,昨晚你怎麼會那麼老實呢?我還以為你會往我被窩裡鑽呢。該不是睡死了,沒起來吧?」

  蘭雪聽了直嘆氣,撇了撇嘴,說道:「本來我都計劃好了,可是被我媽給破壞了。」

  成剛問道:「這關你媽什麼事?」

  蘭雪說道:「我媽昨晚睡不好,經常翻身。我睡到半夜時,每次要起來,都遇到她翻身和嘆氣。我知道她睡不好,可能失眠了。我就想,如果我起來的話,她一定會發現的。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有馬上動,要等機會。可是等了好久好久,我媽還是睡不安穩,結果把我給累壞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唉,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那麼好的艷福都沒得享。倒是二姐,昨晚一定很爽吧?」

  成剛回答道:「那當然了。我這個當丈夫的會讓她不滿足嗎?餵飽是一定要的。」

  蘭雪哼了一聲,說道:「你要記住,你欠了我一次,找機會一定要補上。」

  成剛嘿嘿笑了兩聲,說道:「等到了省城,我們可以集體玩啊。你們三姐妹,對我一個男人,你說多熱鬧,多刺激啊!」

  蘭雪咯咯笑起來,說道:「你的想法倒是挺新鮮,挺有創意的,只不過怕你會累到應付不來,力不從心呢。」

  成剛下巴一揚,說道:「那怎麼可能?我是誰啊?我的體格可是壯得跟老虎一樣。」

  換來的是蘭雪更為歡暢開心的笑聲。

  吃早飯時,蘭花笑容甜美,言語中透著快樂。蘭雪一肚子不高興,為自己丟掉一次「享福」的機會暗暗慨嘆不已。而蘭月,依然是一副清高的矜持的樣子,不大說話。偶爾會看成剛一眼,等成剛看她時,她的目光又像鴿子般靈活地飛走了,使成剛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吃完飯,大家準備出發。蘭花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蘭月也帶了一些東西。風淑萍則帶了一些兒子愛吃的食物,雖然被蘭雪笑話,但她還是帶了。

  接下來,把重要的什物送到鄰居家保管,又向鄰居交代了一些必要的話,這才準備出發。蘭氏姐妹上了車,成剛將車開到院外等風淑萍。早來了一些鄰居,進院圍觀,也看這輛名貴的轎車。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著,臉上盡是艷羨之色。

  這種情況,使蘭雪大為自豪,感覺自己就是人上人,是一個公主。她心想:「以後我也能有這麼一輛輯車,開在城市的大道上,那才威風呢!」

  本來,風淑萍應該很快就要出來了,可是等了十幾分鐘都不見她出來。她在屋前屋後地走著,一會兒這里站站,一會兒那裡停停,充滿了留戀之情,只覺得每一處都像自己的親人一樣,捨不得離開。她感慨萬千,思前想後,想到動情處,幾乎要流下淚來。

  她在鎖門後,還摸摸房門,像摸著自己的手一樣。她在院子裡佇立著,望著熟悉的一切,幾乎呆了。那些鄰居們都說道:「淑萍啊,快上車吧,車等著你呢。你這不過是出趟門,幾天就回來了。再說了,我們這村子有什麼好惦記的呢?除了土,就是灰的,還是城裡好啊。你看你多有福氣,找了個好女婿,蘭花進城了,蘭月也調城裡了,蘭強也在城裡有工作了。在我們村,誰家比得上你家啊?」

  風淑萍搖搖頭,說道:「對我來說啊,就是北京、上海那樣的大城市也沒有我們這個村子好,也沒有我們家的房子好啊。這裡的一棵樹、一根蔥,都跟我們親呢。」

  蘭雪在車上聽到了,就笑道:「我媽這個人真是老土,思想太落後了。她還拿我們這村子跟城市比呢,這能比嗎?那是天壤之別啊。拿小雞跟老鷹比,差太遠了。唉,怎麼還不上車啊?我都急死了!」

  蘭花說道:「我下車催催媽吧。」

  成剛說:「蘭花,你身子不方便,還是叫蘭雪去吧,她嘴快,腿也快。」

  蘭雪拉長音說道:「好了,好了,還是我去吧,誰叫我命苦,誰叫我沒懷孩子呢?」

  發著牢騷,便下了車。

  成剛笑了幾聲,說道:「蘭雪這孩子,說話就是沒有顧慮,什麼都敢說,不該說的話,她也能說出來。」

  他回頭看著靜悄悄的蘭月,說道:「蘭月,你是太安靜了。」

  蘭月正襟危坐,淡淡一笑,說道:「我也想說,可是多數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有沈默了。」

  成剛說:「沈默是金,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時候,蘭雪已經將風淑萍拉出院外了。風淑萍又小心地把院子門鎖上,又把鑰匙慢慢放進口袋裡。成剛看到她的手都有些抖了。

  之後,她跟蘭雪才上車。今天,風淑萍認真地梳過頭髮,盤在腦後。

  臉也擦了點化妝品,越發顯得樣子整齊好看。身上也穿上女兒選的衣服,藍色的長褲,褲線筆直,西服領的外衣,裡面是白色的襯衫。這麼一打扮,年輕多了,身上的土氣也消失不少。連她的女兒們都誇說媽真漂亮,不但把同齡女人給比下去,還比女兒們更迷人。

  要說有什麼不足,那就是臉和手的膚色稍黑些。那不是皮膚不好,而是勞動造成的。成剛心想:「如果讓她離開鄉下,離開田間的勞動,遠離風吹雨淋的環境,她一定會變白的。再按照城市人的標準打扮和生活,她一定比城市人更美,可以跟繼母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些,成剛感覺自己的色心蠢蠢欲動了。

  因為想到繼母,就會想到跟那個熟女之間的情感糾葛,以及床上運動。一想到那香艷而銷魂的美事,他的血流就會加快。他很想知道,如果對象換了風淑萍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感覺。

  上了車後,蘭雪少不了要埋怨幾句。蘭花笑道:「蘭雪,不要多嘴了,媽也是捨不得家嘛。」

  風淑萍深有感觸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離家,特別的捨不得,特別不想走,好像這一走就不回來了似的。」

  蘭花說道:「媽,只要你願意的話,你真的就不用回來,就住在我家好了,在城市裡享享福,別再種什麼地了。到時候讓成剛回來把房子賣了,把地租出去,那就行了。」

  風淑萍嘆了兩聲,說道:「我是個鄉下女人,一輩子都改不了的,我也不想改。」

  蘭雪捅了捅成剛的胳膊,說道:「好了,姐夫,開車吧。時間也不早了。你看,太陽都多高了。」

  成剛往車窗外一看,已經日照當空了,明晃晃的照耀著這個小村子,照著這些低低的民房。這裡的天空格外大,這裡的巷道格外寬。他也注意著那些來圍觀的鄉親們,心想:「同樣是人,為什麼人們的命運都不同呢。」

  他按了幾下喇叭,然後開車。啟動時,速度一般。那車穩穩地前進著,上了村里的大道,一拐彎,直奔南邊的縣道。車窗搖下,瀟灑的風在車裡穿行著,使人特別爽快。那些村里人都望著這紅色的轎車出神,孩子們還蹦蹦跳跳地追趕著。而風淑萍望著這家鄉的風景,心裡酸酸的,彷彿是遠嫁的新娘一樣。她的眼裡又閃起淚花。她隱隱感到,不用多久,自己真的會離開家鄉,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她的心裡很難受。

  她不比女兒蘭雪、蘭花,她的思想很守舊,她無限的熱愛著自己的家鄉,她就是一個典型的鄉下女人。

  出了村子,上了大道,速度加快,路邊的景物迅速的後退著。雖非高速公路,但她們在車裡一點都不顛。蘭雪高興地哼起了歌,像是奔向世外桃源,而蘭花臉上笑靨如花。風淑萍不時回頭望著,戀戀不捨。只有蘭月,寧靜得像皓月下的一面湖水,不起一點漣漪,又美麗又冷淡。

  等進了縣城,蘭花提醒道:「媽,要不要去舅舅家看一看?」

  風淑萍說道:「用不著,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再說,我已經跟他說過要到省城看蘭強了。」

  蘭雪笑嘻嘻地說:「按說應該去舅舅家一趟的。」

  風淑萍問道:「為什麼呢?」

  蘭雪得意地說:「應該讓舅舅知道啊,我們是坐高級轎車去省城的,而不是坐那種普通的大客車。」

  風淑萍笑罵道:「死丫頭,坐轎車也用不著到你舅舅跟前得意啊。」

  說話間,那轎車已經穿過縣城,往高速公路跑去。交過錢,由岔道轉到主道,是從一個高橋上俯衝下來,那速度像鐳射光一閃。蘭雪大呼過癮,風淑萍心裡一驚,說道:「成剛,這車怎麼這麼快?簡直像鄉下的馬發火了似的。」

  成剛把好方向盤,說道:「媽,這車是高速車,跑在高速公路上,自然是快的。不過我這個速度還不是最快的,為了不讓你們害怕,我只保持中速以上。」

  蘭雪坐在成剛身邊,望著那又直又長的公路,眉飛色舞地說:「坐這車真舒服,簡直跟坐飛機一樣快。媽呀,你拿生氣的馬跟這轎車比,那也太好笑了。馬哪有這麼快?這車可是高科技產品啊。馬才多少錢?車多貴啊。」

  風淑萍囑咐道:「蘭雪,我可告訴你,你以後不準開車。」

  蘭雪回頭,眨著美目,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風淑萍看看窗外那急速倒退的欄杆和田野,說道:「這東西太快了,不合適你這小丫頭用。」

  蘭雪滿心失望,不想跟媽辯論,便拉長聲說道:「知道了,媽。」

  然後低聲嘀咕道:「這事你也要管,我活得也太拘束了吧?」

  別人沒聽清,而成剛卻聽清了,但只是笑笑,不出聲。在老婆、情人、岳母的跟前,成剛說話還是挺謹慎的。

  在高速公路上駕車,雖然平穩而迅速,但是眼中所見,不免有些單調。跑十里跟跑百里,都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不像平面道路,每一處的風景都不同,再加上顛簸,會讓人時刻清醒。在高速公路上,開一下車,就會使人想睡覺。蘭月和風淑萍都有這種感覺。

  再跑上一段,蘭雪便叫道:「有熱鬧看了,有熱鬧看了。」

  只見前方路邊停著一輛大車,而溝裡側翻著一輛大車,車輪與天空和地面平行。

  蘭雪歡呼道:「快停一下,我們瞧瞧。」

  轉眼間已經很近了。

  風淑萍嘆了一口氣,說道:「蘭雪,不過就是翻車了,有什麼好看的呢?人家倒極,你在那叫好,讓人家聽見,不揍你一頓才怪呢。」

  蘭雪回頭笑,說道:「又不是我讓它翻的,關我屁事啊?」

  成剛也看得清楚,到跟前時,放慢速度,這樣可以多看幾眼。就這幾眼,也看明白了。是一輛車翻進溝裡,一時間沒辦法上來,車上又裝著貨。那輛停在路上的車,就是用來轉移貨的。此時此刻,一些人正忙著搬貨呢。

  轎車加速,刷的過去了。蘭雪遺憾地說:「姐夫,怎麼不停下呢?我們下 車看看,那車怎麼憑白無故的就掉溝裡了?這麼穩的路還能翻車嗎?這司機是不是太笨了點?」

  蘭花笑道:「蘭雪,你又不是交通警察,管那麼多幹什麼?」

  風淑萍教訓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蘭雪不滿地說:「我才不是狗呢,我是新世紀的美少女,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風淑萍笑罵道:「真不害臊!哪有自己稱讚自己的。」

  轎車繼續奔跑,雖不是最快,但也不慢。他們的後面和前面不時有車跑過。

  別的轎車比這車快得多,當真像瘋了一樣。

  蘭雪點評道:「媽,這樣才叫快,像急著去領錢呢。」

  風淑萍搖頭道:「這也太快了吧?有必要嗎?急什麼呀,又不是趕著去投胎。」

  蘭雪哼道:「就是說嘛,這麼快的車,簡直就是茅坑前摔跟頭——離屎(死)不遠了。」

  大家聽了,都哈哈一笑,車裡的氣氛非常好。

  前方的路邊,用鋼筋支起一個簡易平台,上面放著一輛車。那車已經扭曲變形了,頭塌尾陷,車頂醜陋,像人毀容了 似的。下面有大字:「違規駕駛,禍患無窮。」

  風淑萍指了指,說道:「蘭雪,看到沒有?這就是亂開車的下場。以後你還是別接觸這玩意吧。」

  蘭雪秀發一甩,哼了哼,說道:「他們出事,那是他們活該,誰叫他們違規駕駛?只要技術好點,不喝酒,速度稍慢些,一定什麼事都沒有,一路到天涯,安安全全,瀟瀟灑灑的,春風得意。」

  風淑萍說道:「你不開它不是更安全嗎?」

  蘭雪不服氣,說道:「媽,難道因為怕尿床,就不喝水了嗎?難道就因為人都會死,我們現在就不活了嗎?」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很有力量。

  大家都笑起來。風淑萍笑罵道:「死丫頭,耍嘴皮子倒很行。真要你做事,兩個人還比不上一個。你是窮人長個富貴身子。」

  蘭雪微笑道:「我已經不是窮人了,我現在正在往富人行列跑呢!是不是啊,姐夫?」

  成剛笑道:「我在專心開車,哪知道啊?」

  氣得蘭雪真想踩他一腳,或者擰他一下脖子,可是她不敢這麼做。因為成剛正在開車,安全第一,萬一影響他駕駛,那可不得了。蘭雪只好瞪了他幾眼,怪他一點都不懂得配合。又到了修路的地段,車又從高速公路轉到平面道路。這樣的路況使車減速,蘭花又懷著孩子,因此,成剛開得很慢,使人在車裡不覺得顛簸 。而那些著急的車,則照樣像吃錯藥了似的從旁邊衝過,車身直抖,震起一股股灰塵,跟陣陣的妖霧似的。

  別人都不說話,只把車窗搖上。蘭雪罵道:「他媽的,什麼東西啊,一點水準都沒有,應該送他進幼稚園,重新教育一下。」

  風淑萍笑道:「蘭雪,你也應該送幼稚園重新教育一下。」

  蘭雪問道:「為什麼?我親愛的媽媽。」

  風淑萍嚴肅地說:「人家那麼開車,是夠差勁的。可是你說話帶髒字,是不是也該教育一下?」

  蘭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毛病,便咯咯地笑起來,說道:「媽,我是一激動,就脫口而出了。我下次不敢了。」

  風淑萍說道:「你可不能養成這習慣,一個女孩子說話帶髒字,多丟人!」

  蘭雪笑呵呵地說:「我記住了,媽。我以後一定改,改得出口成章,讓你聽了就以為我是一流大學畢業的。」

  風淑萍笑道:「那就謝天謝地了。」

  再回到高速公路時,就一路順暢,再也沒有什麼阻礙了。沿途又看到兩起車禍。

  一起是追撞事件,一輛大車把一輛小車撞飛了,飛到路旁的山溝裡。

  另一起更慘,一輛小轎車鑽進了一輛大卡車的底下,車都變形了,不像車了。

  裡面的人怎麼樣不知道,但是看到那裡的幾灘血跡,恐怕那人也兇多吉少了。

  在這種時候,成剛並沒有停車,從空缺處躥過。連蘭雪見了,也倒吸一口冷氣,不再亂說了。她也感覺到了現代化交通工具的可怕。

  她半天才說:「剛才的那畫面太可怕了,簡直跟電影裡看到的一樣。」

  蘭花說道:「電影裡的是假的,我們看到的可是真的啊。」

  一直沒說話的蘭月說道:「天作華,猶可恕,自曲胃,不可活。」

  風淑萍唉了兩聲,說道:「活人跟死人離得太近了,好像就是隔道門檻。門裡是陽間,門外是陰間。人說死就死了。」

  蘭雪感慨道:「我看簡直就是隔層紙。一層紙捅破了,生和死就相互看到了。」

  成剛聽了,說道:「多數時候,人的生死都是由自己把握的。同樣是一輛轎車,有人開了一輩子都是安全的。有人沒開幾天,就到閻王那里報到了。為什麼呢?那是咎由自取,自尋死路。這種人我看得太多,都沒感覺了。」

  蘭花聽了,關心地說:「成剛,以後你開車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衝動,你可是我們家的支柱啊。」

  成剛在後視鏡裡對她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的,我技術很好。以後我會盡量不開車。玩車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久,他們的車便離開高速公路,開進省城的郊區。這裡的建設並不好,比城鎮好沒多少,看不出城市的風采。那路還有坑洞,民房也有東倒西歪的。每到這裡,都叫人上火。

  等過了這裡,眼前風景一變,城市的氣息撲面而來,路也寬了,平了,樓群像海浪一般的湧來。人也多了,車也多了,想跑快卻難了。

  蘭雪歡呼道:「城市真好啊,像一隻鳳凰,相比之下,我們那個村子就是一隻小笨雞。」

  風淑萍不滿地說:「得了吧,蘭雪。你不是也是一隻小笨雞嗎?」

  蘭雪咯咯笑,說道:「可是我正在向鳳凰轉變呢。」

  轎車停停走走的,花了好多時間,才終於到達了市中心。蘭雪的心情極好,躍躍欲試的,像是要飛出去,跟這城市擁吻一般。要是換了繼母何玉霞坐在旁邊,早就發起牢騷了。每當塞車,交通出現問題,她就想破口大罵。

  又過了好久,轎車才衝出重圍,來到清靜點的地方。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風淑萍感慨道:「這就是城市啊!比我們鄉下的人多太多了。」

  蘭雪笑道:「城市要是人不多的話,怎麼能叫城市呢?城市就是這個樣子。媽,你要是在城市裡待久了,你一定會愛上城市的。」

  風淑萍搖搖頭,說道:「這怎麼可能呢?」

  又過了一陣子,車駛到了成剛家附近。蘭花笑嘻嘻地說道:「總算快到家了。」

  成剛就說道:「我們跑了這麼遠,找個地方先吃飯吧,你們都餓了吧?」

  風淑萍說道:「餓倒不餓,還是回家歇歇吧,吃飯的事一會兒再說。」

  大家都沒有意見。

  停好了車,陸續下車。鎖好車,向樓門走去。風淑萍扶著蘭花,說道:「蘭花,上樓要小心點啊。」

  蘭花笑道:「沒事的,媽。倒是你應該小心。我經常走樓梯,都習慣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打開門,進了屋。蘭雪先換了拖鞋,然後在屋裡連蹦帶跳,連喊帶叫,無比的興奮,跟到了天堂一樣。

  風淑萍笑了,一邊彎腰換鞋,一邊說道:「蘭雪,你這個小丫頭,又不是頭一次來,怎麼還跟個小瘋子似的呢?」

  蘭雪颼地蹦起來,又砰地坐在沙發上,咯咯笑道:「媽,我高興啊!我覺得鄉下不是我的家,這裡才是我的家。我願意一輩子住在這樣的房子裡。看這裡多好,又明亮,又乾淨,不像我們家,走到哪裡都是灰都是土,臟死了。」

  風淑萍到處看了看,說道:「那裡再不好,也是你的家啊。」

  她也坐了下來。

  蘭月挨著她坐著,還是不動聲色,不知道內心世界是什麼樣的天氣。

  成剛拉著蘭花的手,說道:「你看看,這裡還是我們家吧?」

  蘭花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說道:「當然是我們家了。我們的孩子多幸福啊,一出生就住在這裡。」

  成剛指著各處,說道:「蘭花,你看家裡收拾得多乾淨!這可不是我做的,那是蘭月的功勞啊。她早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了。」

  蘭月聽了,臉上發熱,像是被碰到傷疤了似的。

  蘭花慢慢走過來,也坐到沙發上,拉著蘭月的手,說道:「大姐,我可要謝謝你了。我不在家的日子,你把這個家照顧得真好。尤其是對成剛,更叫我感激不盡。」

  這話是真心話,說得真誠,而蘭月卻感覺心裡有愧。她望著蘭花那花一般的笑臉,說道:「蘭花,只要你心裡對我還像以前那樣,我就滿足了。」

  蘭花笑了笑,說道:「大姐,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永遠都是一條心。」

  蘭雪聽了,大叫道:「不對,不對,還有我呢。」

  她跳了起來,將自己的手也壓在她們的手上,表示大家都是成家的女人,都是一個男人的女人,大家沒有遠近之分。

  成剛看了感動,而風淑萍看不明白,微笑道:「你們今天怎麼了,都這樣動情呢?你們三個就應該這樣啊,一輩子都相親相愛才對。」

  成剛笑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吧。坐了那麼久的車,一定不太舒服吧。」

  蘭雪眉開眼笑地說:「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覺得不舒服。那樣的車坐著,怎麼會不舒服呢?讓我一輩子活在車裡我都願意。」

  風淑萍笑罵道:「你可真是個沒出息的傢夥。」

  蘭花站起來,說道:「我可得躺一下了。自從肚子裡有了這個小傢夥,我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了。」

  風淑萍起來扶著蘭花,說道:「地上滑,慢慢走。」

  扶著她走到臥室,扶她上了床,也挨著她躺下了。

  成剛對蘭月說道:「蘭月,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也去躺一下吧,晚一點,我們再商量吃飯的事。」

  蘭月應了一聲,目光幽幽地望了成剛一眼,說道:「我還不餓。那我也去躺一下。」

  她邁著輕柔的步子向客房走去。成剛轉頭看她的背影,真是細腰豐臀,步履優美,充滿了柔情,充滿了誘惑。

  只有蘭雪是精神奕奕的。她霍地站了起來,說道:「姐夫,等下我們到什麼樣的餐廳吃飯呢?」

  她向他眨了眨亮晶晶、笑瞇瞇的美目。

  成剛反問道:「你想吃什麼樣的餐廳呢?」

  蘭雪狡猾地抿了抿嘴,說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越高級越好了。我可是不挑的。」

  沒等成剛接話,屋裡的風淑萍說話了:「蘭雪,去什麼高級餐廳啊?不要花那個冤枉錢。又不是什麼外人。聽我的,買點菜,在家裡做吧,又省錢,又實惠,你說是不是?蘭花。」

  蘭花答應一聲,說道:「媽,你說得對極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的聲音帶著懶散之意。

  成剛笑道:「蘭雪,那少數服從多數吧。」

  蘭雪嘆了兩聲,聳聳肩,雙手一攤,說道:「看來是沒有什麼戲了。我也去躺一下吧。」

  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情緒變差了,往沙發上一倒,來了個側臥,美目都變得黯淡了。

  成剛坐在沙發上,說道:「媽,蘭花,你們都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等一下就去買。」

  風淑萍說道:「我吃什麼都行,你們隨便買吧。」

  蘭花便說了幾樣。

  成剛記下了。

  成剛又問道:「蘭月,你想吃什麼?」

  蘭月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成剛便走了進去,只見蘭月平躺在床上,閉著美目,胸脯挺得高高的,誘人犯罪。

  成剛心裡癢癢的,走過去,坐在床邊,再次問道:「你要吃什麼?」

  蘭月睜開美目,清泉般的美目那麼亮,那麼幽深。她下意識地往床裡挪挪身子,說道:「我不挑食,你看著辦就是了。」

  成剛說道:「好。我就去買吧。」

  蘭月輕聲說:「急什麼啊?開了三個小時的車也不累啊?」

  成剛心裡一暖,說道:「那就再坐一下吧。」

  蘭月指了指客廳,低聲說:「要坐,去那邊坐,別在這裡坐。」

  成剛看著她又急又羞的樣子,非常動人,便邪氣地笑道:「行,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雙手卻伸出去,按在她的胸脯上,盡情地揉弄著,又大又軟,彈性良好,令人銷魂。

  蘭月被摸,又羞又怕,臉都漲紅了,又不敢叫出聲,連忙一推,說道:「你瘋了,想要我的命啊?我可不能不要臉。」

  成剛又揉了幾下,過了點癮,便站起來,精神抖摟地說:「好了,我走了,我去買菜了。」

  蘭月瞪了他一眼,一閉眼,身子一轉,給他一個背影。那豐臀,那細腰,那長腿,線條流暢而迷人,又使成剛心跳加快。但他也不能造次,只好忍著。

  他心想:「要是家裡只有我們兩個的話,就會馬上扒光她的衣服,跟她大戰一場,將她操得浪水長流,要死要活。現在家里人多,反而不方便了。得找個機會,讓風淑萍迴避,使我能跟三姐妹同歡,那一定很快樂!」

  成剛穿好鞋,對躺在沙發上的蘭雪說道:「蘭雪,跟我走吧,幫我提東西去。」

  蘭雪擺了擺手,說道:「我才不去呢,也不去餐廳。自己炒的菜有什麼好吃的?你還是自己去吧。」

  說著,將美目閉上了,誇張地深呼吸著。

  成剛打開門,說道:「你不去就算了,以後有事別找我。」

  蘭雪忽地坐起來,叫道:「等等,姐夫,你等等。」

  成剛回頭一笑,說道:「怎麼,你想通了嗎?要跟我去嗎?」

  蘭雪笑嘻嘻地說:「那倒不是。我是想要你買點碧魚回來,我想吃『麻辣碧魚』。又香又辣,超過癮的。」

  成剛對她一吸鼻子,說道:「你想得倒美,不幫忙做事,是沒有資格提什麼要求的。」

  說著話,不等她再講什麼,便走出門,砰地關上門,還能聽到門裡的蘭雪在叫。

  「碧魚!碧魚!什麼都可以忘了買,千萬別忘了我的碧魚啊!」

  成剛一邊下樓梯,一邊暗笑。這丫頭,就知道吃好東西,卻不喜歡做事,誰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是別想讓她下廚房做飯了。她天生就是只懶貓,只會享受,不會盡義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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