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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女扮男裝坐江山》【1-137完結+番外】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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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草上搗液

  連綿起伏的山間薄霧繚繞,四周的山巒由近及遠顏色層疊變化著,近處的山色翠綠嫩青,遠處的山色淡綠淺墨。
  那山巒疊翠的倒影在溫泉裡,讓溫泉水一片綠郁蔥蔥,溫泉上還白霧瀰漫,妖妖繞繞就如同仙境。
  我興奮的踩著細細軟軟的青草,快步的跑到溫泉邊在邊上尋了平坦處坐下去,伸手探了探泉水的溫度,水溫適中宜人。於是我歡喜的脫掉了足上的白色布鞋,赤足伸入溫泉裡。
  五叔叔也隨後慵懶的坐在我的左邊,優雅的倚靠在我嬌小的身軀上。勾唇垂眸地瞥向我那嫩白的腳丫子上。
  珞刖負手在背,眼眸望向她赤足在溫泉裡一踢一踏的踩出波圈圓圓,唇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
  我擡眼望向右邊的師傅,伸手揪住他的衣袍下擺,嬌靨帶笑道,「師傅怎不坐下?」
  師傅大手撫上我的秀髮輕輕的揉了揉,然後也隨身坐了下來。
  我背靠著五叔叔,不滿的噘起小嘴,向師傅嬌憨怨道,「有這麼美麗的地方,師傅怎麼不早點帶我來?」
  「然兒喜歡這裡,我們下次就再來。」師傅寵溺的幫我把耳畔的落發撩回耳後。
  我難為情的呵呵一笑並不應答,我是喜歡這裡,但是這山路太難走了,今日我能爬上來還是勞累五叔叔和師傅輪流背著我才到這裡的。自己爬不上來,總不能為了美景再讓師傅和五叔叔辛苦的背我上山吧?
  師傅見我臉露為難,不禁低笑的用食指憐愛的刮了我的小鼻頭一下,「背起然兒對師傅行路沒有什麼影響,只是山路跌破,總是會累著然兒的。」
  師傅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我想什麼他都會知道!
  不過,師傅這是什麼邏輯?背著我的他們不覺的累,被背的我倒是累著了?「師傅,我沒有那麼脆弱。」我不高興的用腳挑起一抹泉水向師傅的方向潑去。見師傅淡藍色的衣袍被水珠浸成一片深藍,我咯咯笑起。哼,敢小看我,活該!
  師傅淡笑的擡手擦拭去了臉上的水滴,隨後又動手去解腰身上的衣袍細繩。
  「師、師傅,你,你要做甚?」我駭然的睜大眼珠。
  「到這裡自然是洗浴。」師傅一邊回答我,一邊繼續解他的衣袍。
  說的是有道理,但是我總覺的那裡很不對勁!
  「孝然,我們也褪去衣裳下去洗一洗。」五叔叔的聲音響起。
  被五叔叔這麼一說,我終於想到就是這裡不對勁了,要我和五叔叔還有師傅赤裸著身子一起泡溫泉?!啊啊啊!我臉暴燙起來。
  我回過神來時,就見到師傅已經赤裸著身子,光著結實的屁股走入溫泉中了。啊啊~~我連忙害羞的摀住了眼睛。
  嚴燁見此咯咯笑起,站起身來一扯兩扔間竟然也全身赤裸了起來。
  「孝然,愣著做什麼?是不是想要五叔叔幫忙?」五叔叔邪魅低笑道。
  「我,我想穿著衣服下去。」雖然身子給他們看去很多回了,但是,但是那都是『做那個事』的時候,要我在沒有和他們『那個』的時候全身赤裸的展現在他們面前我做不到!
  「衣物弄濕了,回去時你要穿什麼?」師傅在溫泉淺處坐下身來擡眼問道。
  「師傅你的衣物不是也濕了麼?」還是被我弄濕的。
  「然兒是女孩子身子嬌弱,師傅身骨粗壯那點水珠對師傅來說不算什麼。」師傅邊說邊把身後的銀色頭髮扯到身前,他的食指和麼指捏住淡藍色的髮帶輕輕一扯,任銀色髮絲在水中沈沈浮浮的緩緩散開。
  師傅那銀色髮絲在暖陽在散發著如美玉般晶瑩剔透的光亮,我這廂真的看呆了……
  「你不脫,那讓五叔叔來代勞吧。」五叔叔赤裸著身子一把把抱起我,他的大手更是危險的罩在我身上拉扯著我的衣物。
  「五叔叔,我不要!不要!你放開!」我捶打著五叔叔的精壯的手臂,可是五叔叔卻為之不動的繼續脫我的衣物……
  只見她那線條柔美的俏臉兒因激憤而漲得通紅,那粉嫩的小嘴更是因為用力捶打而累的連連的嬌喘著,這種嬌憨可愛的神態誘得嚴燁的整顆心都酥軟了起來的,他無奈的舉起大手在她圓潤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記,再低下頭來吻了她的小嘴一下,笑道,「孝然乖,再鬧下去小心五叔叔現就在要了你!」
  我擡眼怒瞪著五叔叔,什麼叫『小心現在就要了你』?五叔叔的隱藏意思是說『現在不要,等會兒再要』了?
  輕哼了一聲後,我不爽的扭過頭去不去看五叔叔那張俊美的過分的臉孔。唔,我的屁股被五叔叔打的麻麻發痛。太過分了!
  當我的褲子被五叔叔扯落在地後,五叔叔立馬一手繞過我的脖子,一托起我光裸的屁股,把我橫抱起來踏入了溫泉。
  珞刖含笑的望著孝然羞澀的低垂首,粉紅嬌嫩的小臉蛋斜倚在嚴燁的胸前,那隱隱發亮的秀長睫毛羞澀的在暖陽下輕輕顫抖著,那纖粉的脖頸也有如上好綢緞般的柔美細緻……
  他的視線不自主的往下滑去,探過她那潔白細膩高聳玉峰,躍過她那圓潤剔透的肚臍,然後在她的那片芳草半掩下的陰阜處久久的停留了下來……
  無意間的擡眸,只見師傅他正兩眼癡迷的盯著我的陰阜處直直的看。我「啊!」的一聲,無限羞澀的叫了出來。快速的用雙手摀住自己陰阜處,瞪眼怒視著師傅的色狼行徑。
  師傅擡眼對上我憤怒的眼眸,啞然失笑道,「然兒身子的哪一處肌膚是師傅沒有看過的?」
  我雙頰發燙,嬌嗔怒道,「師傅太壞!」
  五叔叔抱著我到師傅旁邊後輕輕的把我放在了泉水裡,溫熱的泉水瞬間包圍住了離我鎖骨還差兩寸以下的身軀。
  隨後五叔叔也坐下身來,他伸手把插在我雲鬢裡的玉簪子抽了出來。任我的長髮飛瀉而下,然後一圈又一圈的滑入泉水中。
  「五叔叔你把我的頭發放下來要做什麼?」
  「自是幫孝然洗頭髮了。」五叔叔慵懶道,然後他雙手相貼微微弓起的拘起泉水溫柔的灑向我的頭頂上。
  師傅見此也勾起溫和的孝顏,同樣的拘起泉水潑弄在我的髮絲上。
  「你們欺我太甚!」我不服氣的撅起小嘴伸手也抽去了五叔叔頭上的玉簪子拘起泉水往他頭上潑去,五叔叔的潑完了,就轉身去潑師傅的。潑到興奮時我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在五叔叔和師傅的強大的『淫威』下我只好乖乖的坐在溫泉裡任他們把我的頭髮用手指梳了一遍又一遍。「五叔叔,師傅,好了沒有?」
  「快了,再一會兒。」師傅淡淡的應道。手指依然溫柔的揉弄著我的頭髮。
  我靜坐溫泉裡,任他們溫柔的洗滌著我的髮絲,不知不覺間我的眼睛濕潤了,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這般的對待一個女子?而我又何其幸運的一次就遇見了兩個。
  「孝然這是怎麼了?」五叔叔伸手輕柔的幫我擦去了腮邊的淚水。
  我連忙搖搖頭,然後擡眼認真地對五叔叔和師傅說道,「今日就讓我幫五叔叔和師傅洗個澡吧。」
  五叔叔幫我擦拭淚珠的手僵住了,師傅也瞬間停止幫我洗滌髮絲的動作。
  「孝然剛才說什麼?」五叔叔不敢相信的再問一遍。這是他在幻聽麼?
  我認真的眨了眨眼,瞬間起身扯落了在師傅手上的髮絲,撲到五叔叔的懷裡抱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眉的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五叔叔的疑問。
  「孝然?」五叔叔大喜,只見他眉眼含笑,道,「孝然想怎麼幫五叔叔洗?」
  我淡淡笑起地把抱在五叔叔脖子上的胳膊收緊,小嘴輕啟地向五叔叔吐了口『香氣』。然後用高高凸起的乳峰由左往右的畫著圓圈的慢慢扭動起來。
  「就是這樣洗的。」我一邊扭著乳峰一邊說道。
  五叔叔的傻愣在那裡,鼻孔裡漸漸的流出紅色的血液。
  「啊!五叔叔!」我驚叫出聲,不會吧?這樣真能讓男人流鼻血??
  五叔叔伸出食指擦拭一下血液,恍惚說道,「五叔叔聽不明白孝然的意思。」
  果然是被我所說的話刺激到了!我不禁嘴角淺淺帶笑,面容微微含羞地對五叔叔說道,「五叔叔,你先抱我到溫泉邊上去。」
  五叔叔癡迷的望著我,不自覺間竟讓喉結上下翻動了起來。他輕啟薄唇,只應了我一聲,「好。」
  等五叔叔把我抱回到溫泉的邊上的草地上時,我叫五叔叔先放我下來,我彎身用小手一朱一朱的壓平綠幽幽的細緻草地,暗想,這樣子五叔叔躺下去後就不會被小草刺得不舒服了。壓平一大片綠幽幽的小草後,我擡首對五叔叔笑說道,「五叔叔,你趴在這裡。」
  五叔叔眼光狐疑地瞥了我一眼後就坐身趴了上去,我則緩緩地在他的身旁雙膝跪地,我微微轉過身去在溫泉裡拘起了一掌水漫漫的倒在五叔叔的肩膀上然後用雙手順著水流方向開始給五叔叔細細的按摩起結實的背部來。只到五叔叔背上的水流被揉干後,我才再次拘起一掌泉水再倒在五叔叔的背上。接著又繼續揉搓五叔叔的背部來。
  漸漸地我摩擦到了五叔叔的屁股上,我臉兒酡紅,微微的停頓住手上的動作。咬了咬貝齒,終究還是下定決心的再次拘起一掌泉水慢慢的畫著小圈圈的灑在了五叔叔的屁股之上。然後兩手分別罩住五叔叔的兩片屁股瓣兒,一輕一重的摩擦了起來。
  「孝然!」五叔叔倒抽了一口涼氣,聲帶沙啞地叫喚著我的名字。
  「五叔叔怎麼了?」我一邊使力的扭捏著五叔叔的屁股瓣兒,一邊低聲問著五叔叔。
  「然,然兒!」師傅在溫泉裡看呆了,他眼睛直直的的盯著我在五叔叔屁股上揉捏的小手,一邊緩緩的站起身來,往我和五叔叔所在的方向移步著。
  又被刺激到了?其實這才是開始,後面的才是勁爆。
  等五叔叔的兩片屁股被我捏成嫣紅一片時,我才滿意的放開了五叔叔的屁股瓣兒。
  我緩緩站起身來,一腳跨過五叔叔的身子,在他的小腿上坐了下去,我兩手左右抓住五叔叔的臀部,使力氣提坐起五叔叔的臀部,讓五叔叔以跪勢坐落在我的身上,這個動作使得我自己的陰阜被五叔叔的屁股瓣緊緊的壓住了。五叔叔那兩片既硬又軟的屁股瓣弄得我陰阜上的穴兒一陣酥麻。
  我羞澀的微微低下頭,定了定心,突略掉那股酥麻,我顫顫地伸手到五叔叔的跨間,雙手摸索地齊齊握住五叔叔的巨大陰/莖,兩手緊握地上下套弄摩擦了起來。
  「孝然,孝然!……」五叔叔仰頭,嗓音粗啞的不停叫喚著我的名。
  我咬牙,雙手套弄五叔叔陰/莖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連帶著我的屁股也在五叔叔的小腿上不停的摩擦了起來,順便讓乳頭一點點的撞擊著他的背部。更令我害臊的是五叔叔的屁股,五叔叔的屁股竟然也被帶動著摩擦到了我的陰/阜上,由於我是雙腳大開的跨坐在五叔叔的小腿之上,所以當我雙手的套弄動作過於激烈之時,我的陰蒂難免也會被五叔叔的屁股摩擦到……
  在我套弄的正激烈的時候,師傅終於受不住的來到了我的身後,他兩膝左右分開直身跪在青草地上。大手躍過了我的雙臂,雙手托起我的乳肉讓我的乳峰一甩一甩的上下跳動著。
  「師傅……」
  師傅的大手在玩夠乳房之後漸漸往下滑去,他一手抓住我平薄的骨盆托起我坐在五叔叔小腿上的屁股,一手趁機在我纖細的大腿頂端的凹入處尋上了一抹細細的裂縫之谷,我顫了一下身子,澀聲再次低喃道「師傅……」
  師傅的胸膛貼上了我濕濕漉漉的長髮,他先用麼指和中指輕輕的掰開了我那細嫩的肉縫,再緩緩的把他的食指插進了我的極致的甬道裡。
  「啊!」我小口微張,情不自禁地仰起飛霞滿面的小臉。把大腿再張開一些,任師傅的手指兇猛的插進抽出於我的雙股之間。
  「孝然,不要停!」五叔叔嘶吼地大喊出聲。
  「五叔叔,抱歉……」我微微紅了臉,我只顧自己的肉穴被師傅的手指插的痛快,而忘了手中的動作。
  五叔叔的大手等不及的罩上了我的小手,緊緊握住後,拖動我的小手快速的摩擦著他的大肉棒來……
  **
  等五叔叔被我的雙手套弄的射出漿糊般的精液後,師傅的手指頭馬上抽出在我的甬道裡的捅弄動作,他拉掉了我握著五叔叔微微顫抖的肉棒的雙手。把我抱起後,他自己則躺在了青草地上。
  師傅粗啞低吼道,「然兒,坐上來。」
  此時的我雙腿之間的肉縫也奇癢難耐的想要被插入,所以我二話不說的腳一橫,跨過師傅的臀部,屁股對著師傅的臉,跪蹲在他的胯間,雙手抓起師傅硬碩如鐵的巨大肉棒在蜜穴口上尋了尋,當龜/頭頂到濕淋淋的肉縫處時,我屁股用力一坐,肉棒「噗嗤!」的一聲,被我的屁股一坐到底!
  「啊……好深……」肉縫突然被插入的快感令我顫粟的弓起了細腰。
  等肉穴適應了師傅的巨大肉物後,我直起上身,屁股開始一擡一坐的在師傅的肉棒上起起落落了起來,有時被師傅龜/頭上的稜角刮的舒服了,我就會擺動腰臀,屁股在師傅的小腹上畫著圓圈,讓肉棒的龜/頭戳及肉壁裡不易被插到的嫩肉。
  「然兒,然兒。」師傅被弄的快感連連的低喃起我的名字來。他終於忍不住的抱住我的臀部,配合著我的起落動作不停的擡起他自己的臀部增加兩性/器相撞的力道。
  「啊啊……啊啊啊……好深……好舒服……」我甜甜的呻吟出聲來,屁股的搖動得也更加的賣力了,上下擡弄的動作因為有了師傅大手的幫忙拖弄速度愈來愈快了起來……
  見到五叔叔終於恢復元氣的坐起身來,我小嘴微揚,對他道,「五叔叔你過來。」突然間想起了五叔叔那天想要我也給他吸吮肉棒的話,今日就給五叔叔吸上一回吧。
  五叔叔在我和師傅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撅起小嘴道,「五叔叔再走進一點。」
  五叔叔疑惑的走到我的面前,我立馬伸出按在師傅大腿上的兩隻手,一把抱住五叔叔的屁股,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唇邊。雙手握著他的肉棒套弄著,小嘴張開,把五叔叔碩大的龜/頭含進了嘴裡,連帶吸了好幾口。
  等把五叔叔的肉棒深含進嘴裡後,我的雙手下移握住了五叔叔兩睪丸不停地擠壓、撫摸、揉捏了起來。
  就這般,我一邊騎著師傅的肉棒,一邊含著五叔叔的肉棍。玩的不亦樂乎間情致大起用手輕握住五叔叔的肉棒,小嘴吐出在嘴唇裡的大龜/頭,伸出粉嫩濕潤的舌尖,在五叔叔的龜/頭上勾弄舔舐了起來。舐著、親著、吸著,咬著……用盡了所有小嘴能用的動作盡力去討好五叔叔的肉棒……
  師傅抱著我的屁股上下拋動的激烈抽插動作,讓我的一頭濕潤的髮絲都亂成了團。五叔叔見我狼狽的樣子,癡醉一笑,溫柔地把我的頭髮從臉頰兩邊慢慢收攏到了起來。然後他的大手捧起我的小臉,俯視著滿靨桃紅的我,他舒服地哼出了呻吟,屁股緊緊抵住我的小嘴,開始用力的一下一下的往上挺動著。
  我閉著眼,小口大張的不停的發出「嗯、嗯、嗯、嗯……」的聲音。雙手用力的推擠著五叔叔的小腹,因為我的喉嚨已經被他碩大的龜/頭塞的好滿,撞擊的好難受……
  隨著五叔叔在我嘴裡肏弄的越來越快的速度,我的頭部被迫的開始上上下下的不停搖動了起來。接著就聽得那淫蕩至極的肉棒激烈抽插著小嘴發出的「嘖!嘖!」聲響。
  大肉棒在我的小嘴進進出出刷得我的小嘴發麻,塞得我的兩頰更是隱隱漲痛著。
  五叔叔的挺動速度越來越快,在慾望噴發的前一刻他嘶啞的大叫了起來,「啊……好舒服……孝然好厲害……五叔叔被你吸的好舒服……嗯……插……再插一下……唔……要……射了……孝然接好……」
  五叔叔的臀部不停的顫抖了起來,他的大手牢牢扣住了我的後腦勺,把我的臉緊緊的壓向了他的跨間,瞬間一股暖流一頓一頓的射進了我的喉嚨處……
  我一面用手搓揉五叔叔的棒身,一面不停收縮喉嚨大力吮吸、吞嚥著,喉間「咕咕」聲響不斷……
  可能是第一次給五叔叔口交的關係,弄到五叔叔竟然張口嘶吼出粗話來……
  師傅見五叔叔已經射出,他擡動臀向上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跌破得我的乳峰劇烈的上下左右齊甩動著,小小的陰/戶更是被他插得一片狼籍,我不行了,我開始急劇喘息了起來,小手按回師傅的大腿之上,臀部用力的上下起落著,「師傅……師傅再用力些!啊……啊!再快些動……嗯恩……啊啊啊……嗯,再深一點……啊啊……用力頂……啊啊啊啊啊啊!」小穴內一股股水液氾濫的外穴外流出來,我尖叫、仰頭,全身痙攣的達到了高潮……
  師傅也在此時加快小腹的挺動速度,只聽得疾快極響的幾聲「啪啪!」後,師傅大手握住我的臀部重重地向他挺起的肉棒上壓去,一聲嘶吼,他終把精液擊射進了我的嫩膣裡……
  **
  事後,我朦朧的大睜著眼眸兀自失神著,全身都沈浸在高潮的美妙餘韻裡久久不能自拔,高高凸起的乳峰跟隨著沈重的呼吸劇烈的起伏著,我快喘不過來了,「五、五叔叔,師、師傅……好……好過……好過分……弄的……弄的我到現在還、還喘……喘不過氣來了!」
  「這還不是你自己誘惑我們的。」五叔叔翻身壓住了我,雙手攫住我酥嫩的乳峰,「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到頭來怎麼都怪到我們頭上了?」
  我星眸半閉,雙頰發燙,懊惱地呻吟,「那你們也不用這麼用力的弄啊……」這麼做下去,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這種事情怎麼能克制的住?」五叔叔笑得邪惡,他輪廓分明的俊顏貼住我的小臉蛋寵溺的摩擦了起來。
  我的臉皮被他的臉皮磨得發麻,我連忙用手推開他的俊顏,怒道,「走開!我要休息。」現在我才沒有心思理你哩。
  五叔叔緊捏住我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的掌心裡細細把玩著,慵懶的他歎息道,「那就趁此,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我的身子一僵,五叔叔這話是怎麼意思?為什麼我怎麼聽怎麼怪?!
  師傅見我的身子一陣僵直,不由的就淡笑起來,「嚴燁你把然兒給嚇住了。」可這帶著磁性聲音的一番話語卻證實了我的猜測!五叔叔,師傅……他們,他們,他們還,還沒有被滿足麼?
  師傅的大手覆上了我的小臉頰,輕輕的用中指在我粉嫩的臉頰上輕彈數指,「誰叫然兒今日的行為如此的誘人?」誘得他們的壓制多時的慾望一下子崩潰掉,再也難也控制住了。
  休息一會兒後,五叔叔茶色眼眸閃閃發著妖異的光芒,強壯有力的手臂一把箍住著我的細腰,另一隻手則托起我的乳峰,搓捏起我乳峰頂端的紅嫩乳頭來,他的大腿砌開了我的雙腿,昂揚高漲的肉物從我的側面攻進了我緊致細嫩的肉縫內,「今日就只能委屈孝然了。」
  「嗯。」我細細的呻吟一聲,盡量的放鬆身子任五叔叔的肉物溫柔向前推進,輕輕地挺入我那幽深地甬道……
  師傅那昂揚碩大的肉棒頂端伶俐無比的緩緩推開我體內的層層緊緊閉合的嫩肉,最終沒入了我體內的最深地帶,頂住了我柔嫩的花心,使得我全身顫抖不已。
  我那狹窄的幽谷花緊迫的裹住五叔叔插進來的碩大巨物,握得五叔叔的肉物在我體內輕微的顫抖了下。五叔叔碩大的巨物開始輕重複地緩緩抽出,再慢慢插入……
  「啊……」我張嘴嬌喘著,迷濛的眼眸緊緊閉上,任愉悅的淚珠盈眶而出。
  這種引人垂涎的畫面看得旁邊的珞刖也逐漸把頭靠近孝然,他那張輪廓深刻、線條剛毅的面臉頰輕輕的貼在了她的肩窩上,然後再緩緩的往她白嫩的脖頸上一點一點的開始吸吮著,只到他的嘴唇含住了她那小巧的耳垂方才微微滿足的停留了下來,緩緩吸吮,慢慢啃咬……
  珞刖那微翻的長睫毛蓋住他那墨黑的眼眸之上輕輕顫動著。高起挺拔的鼻樑完美的雕琢在他那張俊秀玲瓏的俊逸臉龐,薄薄性感的嘴唇張著誘人的弧度含舔著她那細小的耳垂。鍵碩的胸膛緊緊的抵住了她的身後,強壯的腰桿下那緊實的窄臀之間的那高挺的碩大肉物更是時不時的挺弄著她那嫩白的屁股之上……
  在五叔叔開始加快速度抽乾著我的時候,師傅的大手開始撫摩我細嫩的大腿,用力地捏弄著。隨後師傅用膝蓋彎起的頂住我的屁股,雙腳微微一曲,便把我的陰阜更深的挺向了師傅,同時師傅的雙手向前緊揪住了我的乳峰一陣揉捏。
  師傅用膝蓋頂住我屁股的動作,讓我和五叔叔緊蜜結合的同時也讓我更加的興奮、渴望著被狠狠的肏干。
  見她已被逗弄得嬌端籲籲,一臉意亂神迷的樣子,珞刖輕勾嘴唇,彎下身子,分開了她的兩片臀肉,伸出一根食指,試探性地輕輕觸碰著她的後庭之花,當指尖碰到那粉紅的菊花穴時,惹得她的嬌軀一陣抖顫,口中的嬌喘更急了起來……
  師傅突然把手伸向前面,一指插入我那被五叔叔肉棒深插著的小小肉穴,手指緊貼著我的肉壁和五叔叔的肉棒,緩緩的在穴裡移動的挖出了一團愛液後才抽了出來,然後他的大手來到了我的後穴處,他用這一截愛液的手指頭探進了我的後花園裡。
  後庭突然被異物入侵,我的本能地緊縮起肉穴來,牢牢地鎖住了五叔叔插在我體內的肉棒的同時也阻止了師傅手指頭的強悍入侵。
  五叔叔的肉物被死夾,包裹的他地悶哼一聲,他粗啞地低吼道,「孝然,放鬆些……」
  「啊,師傅不要,不要插入……不要……啊──」我不理會五叔叔的話語尖叫出聲來,身體也開始拚命掙扎了起來。雖然不是我第一次享受前後兩個洞同時被插入,但是今日我的身子已經被師傅和五叔叔插弄的是非常的敏感了。實在是受不住了……
  可是我根本就制止不了師傅的侵犯,他的手指開始不停的插進抽出,插的我的菊花穴兒發麻放鬆後,師傅才用雙手分開我的兩片的臀肉,龜/頭頂在我的菊花小洞之上。把身子往前傾胸膛抵住了我的後背,任碩大的龜/頭緩緩插了進來!
  我的肉穴和菊花口同時一陣緊縮,面燙耳熱的仰頭大張著小口喘息著……
  五叔叔握住我本能瘋狂扭動的腰肢,師傅分開了我的兩片雪白的屁股,師傅將他那暴漲碩大的粗長肉棒對準了我細嫩的菊花口,腰部用力前進,藉著剛才塞進我菊花穴內的一團潤滑愛液,碩大的龜/頭努力地向我的後庭插去,直嵌進了直腸裡!
  在我帶著幾許甜蜜和幾許痛苦的呻呤中,師傅已經徹底地攻佔了我的後庭之花。
  靜待我適應了最初的緊湊和撕裂般的快感後,師傅開始配合著五叔叔的抽插動作緩緩地,溫柔地律動了起來,同時師傅雙手按上我的酥軟的乳峰,輕捏細扭了起來。
  於是我整個人都被五叔叔和師傅緊緊的夾在中間不停的抽插搗幹著,那又酸又痛,撓人心癢的巨大快感使得我的雙手不自覺的一緊,抓住了五叔叔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鍥入了他的肉中……
  五叔叔的茶色眼眸變的成深色的,他將他那已昂揚碩大的肉棒狠狠的在我的肉穴內不停的插進不停的抽出,當他的龜/頭觸碰到我最深處的花心時,他總是挺動著他的肉棒插在那花心之中上下的研磨一陣……
  「師傅,五叔叔……啊啊啊……嗯嗯……呃……唔唔你們小力一些……啊啊我不行了……啊啊啊……不要……不要再用力了……啊啊啊……好麻……好深……」五叔叔和師傅一前一後配合默契的令我兩個小洞的肌肉都痙攣不止,我眼眸半瞇起,微挑的睫毛上下輕顫著遮蓋著我的無助和性福,小口微張著輕喘……
  珞刖和嚴燁那本已欲動如潮的心被她的婉轉的嬌呤聲刺激得更加血脈賁張了,他們的下體更加充血的塞住了她的兩個小小洞穴,終於是拋卻理智不顧她的討饒求憐,狠心在她嬌嫩無比的身子上盡情的馳騁抽動了起來,囂張的欲焰不知停歇的瘋狂肆虐起來……
  我無法控制的抽搐起來,小手揪緊著五叔叔的手臂,腦海一片空白,只剩得那被插的滿滿麻麻的感覺。
  我的兩個洞穴激烈收縮著緊緊銜住在洞內的兩個巨大堅硬的肉棒使勁揉搓。他們沈重的一下搗干讓我的腳趾微微顫顫的蜷起、大腿腿根劇烈顫抖個不停,前穴肉縫裡更是水流不止的濺出一股股的晶瑩液體……
  此時五叔叔突然停止抽插只是緊緊鍥在我的體內深處死死的抵住花心口上,在我身後的師傅此時卻插插的更加兇猛了起來。那隔著一層薄薄肉壁的洞兒這邊運動,那邊豈有不動之理?所以雖然五叔叔他看似停止了插動,可是在我體內的巨大龜/頭卻隨著師傅的瘋狂抽插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搗向我的肉洞裡的花心深處……
  我縱然理智乃在,卻已無法再阻止本能的巨大慾望,快感蓋過我全身,下體暢快酥麻興奮跳動感如狂潮拍岸般的湧向我,舒服得我渾身發抖,剎那間,我本能地前後聳動起臀部,小嘴裡發出激烈的求歡聲,「啊啊啊……師傅……啊啊啊……好師傅……用力點……啊啊啊……再插的深一點……啊啊啊……」
  可是師傅偏偏在我叫的最激烈的時候停止了抽插,在我正想抗議的時候在我身前的五叔叔再次搗弄了起來,隨著五叔叔的急速律動,我的纖細的腰肢本能的輕顫擺動了起來,我那嬌嫩濕潤的兩個小肉洞在五叔叔暴虐的抽插中顫抖的縮放,死命啜吮、使勁扣夾著深插在我肉內的兩條巨大肉物。
  五叔叔的那伸直的大腿緊貼著我有如凝脂般的大腿根部,師傅的膝蓋抵住我細嫩柔美的腿彎處,他們兩人的緊致熨貼,舒爽得我眉目含醉。(美男如玉呵,怎不叫人不心生陶醉!)
  在五叔叔的狠虐抽插中,師傅也逐漸再次開始了他的插穴攻勢。一人插進,一人就配合地抽出。這種高頻率的艱難的動作在他們許多次的實現中早已經配合的天衣無縫了。
  一插一抽間兩種不同的肉棒滋味,使得我的前穴之中的液體潺潺不斷,心中更為這恆古不變的律動深深的著迷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抽插後,我那側身被壓在身下的那條手臂發麻了,我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撅起小嘴撒嬌道,「五叔叔,師傅……我的手臂麻了……」
  五叔叔大手扶上了我的臉,寵溺地笑道,「那我們換個姿勢再做。」然後他向師傅使了個眼神後,就從我體內抽出了巨大的肉棒。
  師傅會意的用他的兩隻強健的手臂抱住我,一個轉身,我躺到了師傅的身上去。
  壓著人肉的感覺比壓著草地的感覺舒服多了,五叔叔隨後也坐起身子,雙膝向我和師傅跪地,再用他的大手扒開了我的雙腿,把他的臀部鍥進了我的雙腿之間。
  當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後,五叔叔抓住了我的雙腿,師傅托起了我圓潤的屁股,又開始在我的兩個肉穴內一下接著一下的由慢而快的抽送了起來。一個暴力的插,一個狠命的頂,銷魂的被愛滋味向我瘋狂襲來……
  「啊啊……好舒服……五叔叔和師傅插的我好舒服……啊啊……用力……啊……啊啊……再插深一點……啊啊……塞的好滿……嗯嗯……好舒服……」當情濃的到了神魂顛倒之時,我也不清楚自己喊出的是怎麼樣羞人的話語,只知道這是口對著心,真實無為的話語罷了。
  前後兩個肉洞同時被塞的滿滿的,再加上他們急快的抽插速度,我恍惚間覺得自己彷彿是置身在天空的雲霧之中,一潑又一潑無法言喻的快感震撼著我的每一根腦海神經,我那驚天拍浪的尖叫聲也逐漸淹沒在連續不斷的高潮裡,聽不見……覺不到……
  我的胴體一陣輕顫、痙攣著,全身哆嗦的接受著師傅和五叔叔噴射在我體內的精液……
  我的雙腿猛地繃直、僵硬的緊緊夾住五叔叔的臀部,拉近他的屁股讓他深藏在我體內的肉棒更緊的抵住了我的子宮口,讓他的精液更深的射進子宮裡……
  高潮過後,只等到五叔叔和師傅的肉棒都恢復平常的尺度之時,他們才緩緩地從我的體內抽了出來。
  白雲過,暖陽隱。我們三人赤身裸體的靜靜的並排著躺在青綠的草地上,喘息急促的望著天空中的朵朵白雲……
  微風掠,青草動。在我微微張開的跨下的幾株小草悠悠搖動,搔著了我那敏感的小陰蒂,不禁全身再一次痙攣,汨汨水液合著濃密的精液緩緩流到了青草地上,壓低了那搔到陰蒂的小草兒……




  119 身舊魂變(1)

  秋季,風起,葉枯,葉落。
  青石板的街道上來來往往著各色人物。有,騎著馬的遠方來客;有,前呼後擁著眾多僕人的精美小轎;有,肩膀挑擔的布衣大漢;有,駕馬急趕的華麗馬車;更有像我們一樣悠閒行走的許多路人。在這紛紛擾擾熙熙攘攘之間街道上人聲熱鬧非常……
  秋季的街道雖然還是一如以往般的熱鬧繁華,但是那青石板路兩邊的花樹卻葉落紛紛。卻給這個熱鬧非常的街道增添了縷縷蕭條感。我睫毛微垂,眼眸微合,淡淡間一縷輕愁悄悄地爬上了心頭。
  五叔叔和師傅在我左右兩邊突然同時握住了我的小手,五叔叔的大手厚實中帶著冰涼,師傅的大手溫柔中帶著暖意。我擡頭先望望五叔叔再回眸望向師傅,最後臉頰飛紅地把自己的手從師傅和五叔叔的大手中揪了出來,兩顆眼珠子偷偷的向兩旁的人群轉來轉去。見,有人驚訝地望著師傅的一頭銀髮發愣,也有人驚豔到像是見到此景致此生已經滿足地呆望著五叔叔和師傅的容顏久久不能轉眸。當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五叔叔和師傅的這個小動作時才微微吐了口氣,放下心中的緊張。(在熱鬧的大街上,一個女子同時被兩個男子握住雙手真得會很奇怪的。)
  「然兒怎麼了?」她剛才的眼眸中的那抹傷感刺痛了他的心。他的眼裡只能看得進她快樂,見不得她有一絲的落寞。
  五叔叔大手抓回我那白嫩的小手兒放在他的掌心中緩緩地握緊細細地捏搓著。
  「沒,只是被樹葉片片凋落的淒涼景色弄的有些傷感罷了。」我揚眸淡淡笑起。
  「傻瓜。」師傅寵溺的笑柔了眼眸裡的為我擔憂的光芒,大手輕擡,揉了揉我額前的秀髮。
  我憨態可人地歪著頭望望五叔叔再望望師傅,臉蛋嬌紅,幸福的微笑淡淡勾起,心裡頓時甜蜜無限,被寵著護著的感覺真好。
  我心情大好的笑瞇了眼,兩隻大眼又開始向兩旁瞄去尋找著想採購的物品,眼眸越過了在賣冰糖葫蘆的小夥,在他左邊處見著了擺滿各色妝奩等物品的小攤子。
  那小販見我的眼光到了他的攤子上,知道又有生意可做了,只見他立馬笑臉相迎,道,「姑娘請過來看看,這幾種胭脂都是新研製出來的,用後我保準姑娘會更加美麗動人。」
  我含笑地走過去,緩緩拈起了一盒子胭脂打開來聞了聞,好香,還是是我喜歡的水蜜桃的甜香味,沒有想到古代也會有這種胭脂,心裡頓時歡喜。
  師傅見我那笑瞇眼的樣子,也不由地跟著淡淡笑起,他問,「多少?」
  五叔叔瞥了我手中的胭脂一眼,皺起眉,道,「我們還是去鋪子裡買。」小販賣的胭脂也不知道乾不乾淨。他的孝然只可用最好的東西。
  師傅望了他一眼,淡笑地從我手上拿過胭脂往鼻子上輕輕一聞,然後道,「無妨,這是乾淨的。」「多少?」
  等師傅再問聲,那小販才最終從師傅和五叔叔那風華絕代的俊顏上回過神來,他尷尬用衣袖一擦再擦著自己額上的細汗,同是男子他卻看呆了。「十,十個銅板。」小販用手抓了抓後腦勺憨厚地說道。
  等師傅付了小販銅板後,我拿回師傅手上的胭脂盒轉身想離去時,無意地擡眼,只見街道對面站著個熟悉的人。我怔住,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正直直且疏離冷漠地望向我們。
  「栗蘇……」我呆愣地輕喚道,好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能見到他,我心裡激動地一陣跳動,他們沒有事就好。
  栗蘇慢慢走進,定眼望向我,道,「能和你單獨談一下麼?」
  「你也配?」五叔叔瞇眼冷冽地說道。他為此人的突然出現而深深的皺起眉來。
  「五叔叔!」我焦急地連忙拉住五叔叔的衣袖,五叔叔這般的看淡他人,讓我對栗蘇更加歉疚了。我擡頭對栗蘇歉然笑道,「那我們就去前面的悅仙樓小坐會坐吧。」
  **
  悅仙樓,
  五叔叔和師傅也同時進了屋裡,我皺眉,「五叔叔,師傅!不是叫你們在另一間房裡等我的麼?」
  「然兒。」師傅不放心地皺眉。
  五叔叔則轉眸看向別處避開了我的不滿。
  我生氣地撅起嘴,雙手按上五叔叔和師傅的背部,把他們推出門去,道,「出去啦。只隔著一間房我能出什麼事情?」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順手把門插給插上去。
  回過頭去時,只見栗蘇正輕蔑地看著我,「能把強勢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信手握在手掌裡。你果然好本事!」
  他的話我聽得很不舒服,我皺緊眉頭,不解,「栗蘇?」
  「哼,不要對我也用上這樣噁心的表情,我不是他們,不吃你這一套。」栗蘇轉身坐到圓桌旁邊的木質小圓凳上,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地喝起。
  「今日你來此是?」他是我小舅舅的部下,縱使他的態度再惡劣,我也生不出氣來。
  「我只是見不得你們這些人害死了那麼多人後還能這麼安心無恥地過日子而想來破壞一番罷了!」他擡眸,眼冷如冰地盯著我看著,看得我全身不由自主的發了冷顫。
  我抿唇難語,藏在粉色衣袖下的小小手指不自覺地相互握緊了。
  「五刀……」他不再看我的喃喃念起,「『六王爺』可還記得他?」
  我點頭,我就是記性再不濟也不置於會忘記我家小舅舅的得力下屬。
  他瞥見我一眼,冷笑道,「難為你還記得他。」
  「五刀他……」聽他話語裡的冷諷熱嘲,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正從腳底發冷地向心頭蔓延開來……
  「他早在幾年前就死了,那年他們趕去接應你時,發現那些護送你出王府的人都不見了。那一陣子五刀開始拚命地找尋著你,……後來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你就在在皇宮裡的消息。他和那一幫人急沖沖的就想進宮去救你,無論我當時怎麼反對他們就是不聽……」他語言有些錯亂地敘述道。
  後來呢?我本想張口問,但是我卻問不出口,因為……那年我根本就沒有見到五刀他們。以五叔叔當時極強的佔有之欲,他根本就不會放過他們……
  「後來,果然……沒有出乎我的欲料……他們……都死在了那天晚上的皇宮裡。」栗蘇哽咽地說道。
  心往下沈,我卻也只能無言,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恨不了五叔叔了……
  見他那副看似極其痛楚卻平靜依然的臉,他再次冷笑,可笑的五刀,可笑的那幫為他送了命的愚蠢之人!更可笑的是主子那瘋狂到了極致的保護!到頭來卻只得到他這樣的一番表情!
  這時整個屋裡平靜的可怕,過了許久,他才再次緩緩說道,
  「後來我也去找過老將軍,老將軍卻也離世了……」他傷感地停頓了一下再道,「世人也許會相信他們所編造的『老將軍是因為沙場多年所留下的舊疾發作病逝了』的可笑謊言,但是,相信你應該知道那時老將軍的身體是何等的明朗。根本不可能是因為什麼『舊疾發作而病逝』!」接下來的話,不用他明說,她也定能明白了。
  多年不堪去想的往事卻偏偏再次被硬生生的再次刨開了……
  我心肌抽搐地閉上眼,突然間卻瘋狂地想知道另一件事情,「你,你為何從雪山回來之後對我的態度會,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雪山回來之前,栗蘇對我雖然也是冷淡依然,但是態度和說話的語氣還是必恭必敬的。這一切卻在雪山回來的一夕之間全變了!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可能會那麼大?這種變化太也不尋常了!只是當年我正沈浸在小舅舅突然離世的悲傷中沒有去好好想這個不尋常到底是為了些什麼!
  雖然經過多年的不斷細想,但是只到現在我依然想不出這其間的不對勁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你終於是問了!」栗蘇像是突然之間被我勾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回憶般,他,瞇眼定定地盯了我許久,那張乾淨俊秀的臉上卻驀然浮現血腥的笑容,他,道,「我主子的死,簡直是天下間最可笑的死法,他不是得了傳染之病不能治而死,也不是雪地冰冷難奈寒冷而死,他只是被餓死了……只是活活地被餓死了……哈哈哈哈!」他突然悲慘地笑了起來,他對這一件事情從來都沒有釋懷過!他的主子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到最後竟是被活活餓死的。這說出去誰會相信?誰會相信!
  手中的胭脂盒掉落入地發出尖銳的破碎聲,那胭脂漫天飛滾凝成一地的嫣紅……
  「你在胡扯些什麼?」我失控的暴吼,我平生第一次撕心裂肺地暴吼著。
  「孝然──」
  「然兒──」
  兩聲讓聽者心膽皆葬的怒吼聲伴隨著一聲驚心動魄的踢門聲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主子是餓死的!是把乾糧全部給你了,而讓自己活生生的餓死的!」栗蘇眼露猙獰地也跟著大聲的爆吼道,他知道再不說出來,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再開口說了……
  主子!主子在黃泉定是寂寞了吧,栗蘇這就要下去陪主子了!
  就讓栗蘇在臨死前再為主子做的最後的一件事情──他要幫主子把他最想要之人帶入黃泉去永遠的陪同著主子!
  我兩耳轟鳴,轟轟直響的刺耳聲直達腦門,我兩眼見著五叔叔和師傅大張著嘴傷痛到了淋漓盡致的樣子,可是我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了……
  最後的意識我也停留在師傅揮掌向栗蘇的頭頂之上,我瘋狂地左右搖頭,撕心大叫起來,「師傅,不要!不要!」
  但是……見到栗蘇那眼孔大張,頭額上鮮血股股直流的樣子,我知道遲了,一切都遲了……
  滿地胭脂紅,終究是帶來了毀滅性的絕望……




  120 身舊魂變(2)

  爐染檀香,霧氣繚繞。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腦袋的疼痛讓她難受地皺起眉來。飛機不是爆炸了麼?她心一喜,難道她還沒死?!
  她瞇起還未能適應白日明亮光線的眼眸,緩緩地環顧了這臥室的四周,曼妙的羅紗,精緻的花瓶,古墨的掛畫,朱紅的木質牆板。
  古代?她低眸,伸手,觀察。發現眼前的這雙細白粉嫩的小手已不是她自己原本的那雙手了,她本來的十指比現在的要修長些。
  她再次擡眼,視線定格在臥室中間擺的那張花梨圓桌上之上放著一個茶壺,兩個茶盅,花梨圓桌下則是擺放三張雕著花草鳥獸的圓型木椅。
  她的腦海裡直接反應出,這裡定有兩個人在照顧著這個身體的前主人。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起。
  有人來了!她連忙把雙手藏回錦被裡,緊閉上眼眸恢復未醒時的狀態。
  一個人正逐漸地向自己靠近,聽那沈穩的腳步聲,她肯定這個人是男子。
  她心裡飛快地想著對策,現在裝失憶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珞刖站在床榻邊深情地望著她依然如舊的『睡顏』,他在床榻邊沿緩緩坐下來。他低頭,一剎,一個深情的吻落在了孝然的嘴唇上。沈默良久,他才再次動作地輕輕把孝然抱起裹進了他結實的胸膛裡。
  過不久,「吱呀──」推門聲響起,「吱呀──」門再次被關閉上。
  嚴燁走進來,他把手中提的裝飯的小圓籃靜放在了圓桌上,雙手捧起圓籃內的小碗,緩緩走到床沿邊,輕輕坐在珞刖旁邊,他用陶瓷湯匙輕輕舀起一口都熬得糜爛的稀粥熟練地餵進了孝然小小的嘴唇裡,順便輕輕地揉了揉孝然的腮邊讓她能順利吞嚥下去。
  「你還是去休息罷。」珞刖這幾日焦慮地配藥,已數日未曾合眼。這般的下去,他的身子遲早會吃不消的。
  珞刖搖了搖頭,心中的掛念太深,他豈能安睡?從集市回來到現在已有一個多月,他自負醫術絕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陷入昏睡中,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捧起她的頭,把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兒緊緊貼在他胸膛上,大手掌在她的臉上細細摩挲,動作溫柔流連,眼神纏綿悱惻,低頭,唇瓣輕輕貼在她的耳邊喃喃低問,「然兒,你怎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這兩個男人到底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什麼關係?為何她總覺得他們的動作中有種情人間的寵溺?
  可是,現在來不及多探究了,這個時候她就假裝醒過來的最好時機。於是,她顫了顫眼睫毛,然後裝似剛醒來般地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又假裝是吃驚於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裡的舉動,皺起小臉,雙手齊用的死命推擠著抱住她的那男子的胸膛。
  「然兒,然兒……」珞刖見孝然轉醒,墨黑的眼眸瞬間淹沒在巨大的驚喜中,他雙手顫抖地抱緊懷中突然轉醒的人兒,忍不住地把臉埋入了她的脖頸處,粗啞著嗓音地一遍又一遍的叫喚著她的名字。
  聽到珞刖的聲聲叫喚,正捧著陶瓷小碗細細攪拌的嚴燁不解地擡眼,見到孝然已經睜開了雙眼。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大手一顫,瞬間他手中的小碗滑落掉在有著精細花紋的瓷磚地面上發出了「砰!」的瓷碗摔碎的聲。
  他睜著茶色眼眸,身軀一動也不能動地愣愣地盯著珞刖懷抱中的那個女子。
  「孝然……」許久過後,他才顫抖地喚出她的名兒來。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孝然突然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然兒,你剛才說什麼?」兩人激動狂喜的心皆因聽到這麼一句話後冷了半截。
  「你們是誰?」她眨了眨她那雙的大眼,眼神卻顯得格外平靜地望向嚴燁和珞刖。
  「然兒,不認得我們了?」珞刖抱住她身子的大手不自覺地緊縮了起來。
  「嗤!好痛!」她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然兒對不起,是師傅太激動……」
  嚴燁卻皺起眉來,那茶色的紫眸中佈滿了風暴,雙眼如鬼魅般一瞬不瞬的盯緊她,盯得孝然的身子猛的一陣顫動。
  「嚴燁不要嚇到然兒。」珞刖見懷中的孝然身子一陣顫抖,他鎖眉轉過頭去告誡地對嚴燁說道。
  珞刖說完後就箍緊他的雙臂,把孝然鎖在他懷中的一方小天地裡柔聲地安慰著。
  **
  第二日,
  枯葉飄落中,僻靜的院落裡仁立著一抹挺拔孤寂的身影。秋花紛飛間,清冷的陽光照在男子清幽絕美的容顏上,幾縷髮絲隨著蕭瑟的秋風拂上他線條絕美的嘴唇上,因他的雙唇乾燥那絲絲墨黑的發縷深深的粘舔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肯離去,把他本來就深鎖的眉目襯托的更加得淒美與孤寂。
  孝然推開房門,擡眸間巧合地對上了他那雙略帶探究的茶色眼眸,那雙眼眸仿若兩汪寒潭般,既清幽、冰冷,又帶著能看穿人性般的睿智就那般的緊緊盯住了她。
  孝然的身子猛的一顫,美麗的墨瞳驟然泛起既可憐又委屈的撩人漣漪,她撅了撅小嘴似哭非哭地望向他。
  狂風突然淒厲地捲起地上的無數落葉殘瓣,頓時天地間一片渾濁。
  她這般的動作嚴燁的臉色變得更加得難看,死鎖住在她身上的那雙探究的茶色眼眸瞬間被冰冷吞噬……
  嚴燁握緊雙拳指間骨頭咯咯作響著,那淒厲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給碎裂般的危險瞇起。孝然雙腿一軟,差點就站不住的軟倒在了地上。
  不對,這不是他心中那個嬌憨可愛的人兒,他的孝然雖然很聰明,但是卻總是懶散的不去外露,更不會去擺弄出這種的勾引勢態!
  「你究竟是誰?」雙狹長的眼睛冰冷地緊盯著她。
  孝然心中一顫,好厲害的人物,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與這個身體前主人的不同之處。
  不過以她多年在商場上滾爬的經歷,她快速地就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淡淡勾唇,笑道,「我失去了記憶,又怎會知道自己是誰。」
  「你不是孝然!」他突然冷冽地說道。
  「我不是她?」她假裝愣了一下,然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我當然不是她,我只是我自己。」
  嚴燁抿緊唇瓣,沈默不語地死盯住她的眼眸,他在她的眼眸裡看不出一絲心虛或不對勁。
  孝然身軀的每一寸肌膚早就刻在他的心裡,所以他可以確定站在眼前的人的確是孝然本人。她也許真的只是失憶了!但是為何他的心總像是有種被人緊緊箍死般的難受,彷彿一切都不對勁了起來,現在的孝然給他的感覺很怪異。
  只是失憶,真得就能把本性上的某些東西都給拋棄掉麼?




  121 啼血濺紅(1)

  珞刖在冥想中不自覺地順著平日裡常走的路徑來到了孝然的院門前,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進了院門裡了。
  珞刖環顧這一院他熟悉的景物,縱使是秋深葉落,普遍花木只剩下枯枝之時,院落裡的那顆花樹卻依然是花葉繁茂宛,這是顆四季常綠的花樹,他在依稀中彷彿又見那孝然倚著樹桿,兩手抱膝地呆坐在繁花樹下,他大喜,連忙奔過去,剛想伸手去撫摸,可是那少年卻在手指接觸到時猛然消失……
  「然兒──」隨著他這悲慼的急喊聲。他的理智也回歸到他的腦海裡,他閉眼再次睜眼時,才曉得這哪裡有然兒的身影在?剛才只不過又是他的白日一夢罷了!
  可是,明明想念之人就在這院中的屋內面,他卻為何依然相思成狂難以自拔的整天陷入冥想之中……
  這時「吱呀!」地一聲,屋內之人信步走了出來,她見他失魂落魄地孤獨仁立在那繁花點點隨風飛散的花樹之下,便淺淺帶笑地走了過去。
  她依舊還是以前的粉嫩臉兒,娉婷身姿……
  明明眼前站著的人就是他愛憐的連心都要碎掉的「然兒」。可是現在見到她,卻早已經沒有了往日見她的喜悅感和滿足感。
  見她隱隱含笑地對他點了個頭,他黯然的低下頭去,這行動,這神情再也不是他刻在心尖上的那人兒的了。
  她有些彆扭地叫喚出口,「師傅……」她記得剛醒來的那天他自稱是自己的『師傅』,以往見面都是不喚的,但是天天不喚他人的名字讓她很不習慣。這般地叫喚應該是沒有錯吧?
  「這秋季裡天氣乾燥,請進屋喝杯茶水吧。」
  珞刖身子一僵硬,這根本不會是他的然兒了!
  因為他的然兒喚出的那聲『師傅』,是包含了無限的嬌憨和全部的依賴。
  因為他的然兒喚出那聲的『師傅』,會讓他有種自己就是她的整個世界的感覺。
  「往後你喚我珞刖就好。」他本能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孝然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明白過來,這「師傅」他定是要為前主人留著的!以前她只是猜測他們的關係,但是現在她可以肯定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只是『師傅』和『徒弟』那般簡單……
  **
  撩起垂地的珠簾,珞刖走進了內室,頓時一縷幽香從裡屋迎面撲來。珞刖聞後不悅地皺了下眉,這種香味不是然兒屋內本來用的熏香味。
  見他一進屋就眼神冰冷地盯住角牆邊上的香爐,她的心不安地『咯嗒』了一下。她定了定心神,走到梨木圓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再雙手端給珞刖,然後才淡淡解釋道,「也不知道怎麼的,我醒來之後就不習慣以前用的那熏香,所以也就換了去。」靈魂不同,自然喜好也會有差異的。只是她沒想到這小小的不同之處既然也能被他一進屋就察覺出來了。
  這個『師傅』若不是對這個身體的前主人癡戀到了入了心、刻了骨的境界又怎麼可能連這般小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隨著對這個身體前主人瞭解的信息越來越多,她就越發的加好奇『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
  珞刖不應聲地接過孝然遞過來的茶盅拖到手上輕抿了口茶後,他擡眼把屋裡環顧了一圈,這屋子她沒有去挪動過,只是在床榻之上增加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果然,珞刖心中苦澀了起來,不同就是不同了。──他的然兒是寧可坐著發呆也不會去看這些書籍的人兒。
  珞刖淡淡回頭,道,「青龍說你這些日子都快把錦殊閣前閣子的書冊都讀過一遍。」
  孝然思索道,『以這個谷裡的規模和這些連現代人都稱奇不已的醫書她早就判斷出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而,越是不簡單的人物,心性往往就會越可怕,要是讓他發現她是外來靈魂的話,她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她要小心應對才是。』於是她低眉,斟酌地回答道,「最近我被失憶弄得腦袋空蕩蕩的,在空蕩難熬中,就拚命地想找些能填補的事情來做而已。」
  珞刖神色難懂地緊緊盯著她:青絲依然只用一支木釵斜暫著。
  彎眉墨眸,粉腮巧鼻。
  櫻唇不點自朱,肌膚白嫩如雪。
  身著一襲鵝黃色及地長衣裙……
  裝扮,容貌,依然是如從前,卻,為何獨獨變了性情?
  「你既然有興趣看那些書冊就搬去離『錦殊閣』近的雨廂院裡住罷。這房裡的東西你不必移動,你人直接過去就行。」他淡淡說道,這間屋子是屬於然兒的,他不允許『他人』去亂動。就算是再次失憶後的她自己也不可以!「你把床榻上的書冊整理一下,今日就搬過去住。」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他卻對再次失憶後的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是他心性太薄情,還是他愛的太偏執?
  **
  穿過枯葉滿地的小徑,珞刖從北院的雕花窗戶下走過,瞥見敞開的窗戶內嚴燁正歪睡在床榻之上,床榻上還橫列了數個或立或倒的酒瓶子,珞刖皺眉,他越過窗戶,推開房門,走進屋室裡,強走了嚴燁手上還抱著的酒瓶子,道,「你身有寒疾,不可飲酒。」一年前嚴燁在皇宮裡因為然兒的離去他差一點就因酒葬了命,現在卻又做賤起好不容易才調養起來的身子。
  「你現在管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珞刖治他的病是為了他心中的孝然,可是現在他心中的孝然已經不在了!
  原來不只是他有這種感覺,嚴燁的感覺竟然跟他是一樣的。珞刖呆愣了半天才說道,「也許,她很快就會回來……」
  「也許?」嚴燁冷笑了一聲,道,「以你的醫術就不能恢復她的記憶?」
  「失憶是腦部受挫,醫藥……難治。」然兒前一次失憶時他有嘗試著用藥物醫治,但是到後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嚴燁恍惚盯著窗外的落葉,喃喃地問道,「失憶……真的連性子都能變麼?」
  珞刖沈默了許久才回答道,「然兒先前已經失去過一次記憶了。」
  他踱步到了圓桌前,在一張木質圓椅上坐落下來,才又緩緩說道,「而且,……正是因為那一次的失憶……然兒的性子才變成了我們心心唸唸的那個然兒。」
  嚴燁從凋零的枯葉中轉回視線,眼睛死死地盯向珞刖問道,「這次的失憶性格是變回孝然原來的性子麼?」
  「……我不知道然兒第一次失憶以前的性子。」他記刻在心上的『然兒』是第一次失憶以後的那個充滿真誠和真心的『然兒』。
  「不知道?」嚴燁詫異了,因為珞刖說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清楚』。「你和孝然很早就有師徒關係,卻會不知道?」
  珞刖垂眼,大手舉起桌上的酒瓶子,揭開紅布頭,就直接往自己的嘴裡灌著酒液。
  「哈哈!」嚴燁大笑起來諷刺道,「素聞珞刖心性冷淡,沒有想到已經是到了『連徒弟都沒有能讓你去記住』的地步。」
  嚴燁龐大的身子孤寂地彎曲在床榻上,「你那不知道孝然第一次失憶以前的事情,這說明你也是在孝然第一次失憶以後才心動的?哈哈哈!一個人的性格竟然能隨著失憶而改變?天下既然會有這般可笑的事情!」老天是何其的殘忍,讓他學會心動,卻在他最滿足的時候,把『她』奪走!「嗚嗚!」粗啞壓抑地低低哭泣聲從嚴燁的口中撕心裂肺地發了出來。
  珞刖呆愣了一下,像嚴燁這般的人物既然也會在酒醉之後發出這般淒楚的哭聲?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珞刖眼眸濕潤地轉過頭去不忍看他,粗啞地告誡道,「你還是少飲酒,要是將來然兒恢復過來後見你因酒再次出事,定會悲傷的。」
  酒液從倒下的酒瓶子裡緩緩流出,染濕了嚴燁的髮絲和衣裳。嚴燁伸手抓起倒下的酒瓶子,把瓶子裡剩下的酒液都灌進了嘴裡面。「將來?哈哈!」他苦澀悲笑起來,只要想到然兒的性子已經變化,他的心就疼痛如刀刮!要是不用酒來麻痺的話,他也許連一刻的時間也難熬的過去了。
  突然,嚴燁像是像到了什麼般地從床榻上坐起,那雙佈滿了紅色的血絲的狹長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瘋狂地興奮,「有沒有方法讓她再次失憶?」也許再次失憶,孝然就會恢復成他們心中的那個孝然了!
  珞刖的身子頓了一下地想了想,就連忙搖了搖了頭,他道,「不行,要是用外力(打破腦袋)讓然兒再次失憶,可能會要了她的……」性命。
  嚴燁的興奮的眼眸瞬間便黯淡了下來,他知道珞刖省略不說的那兩個字是什麼……
  「難道我們就只能苦苦等待麼?」
  珞刖舉起酒瓶子,仰頭任苦澀的酒液灌入他的喉嚨中。他們現在除了等待,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122 啼血濺紅(2)

  秋雨,在寂靜的深夜輕輕地敲打在朱紅色的窗戶上。
  她有些犯困地擡起頭,望見桌上的紅燭,已經燃去一大半,看來她又看書到深夜了。
  她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向窗前,推開用白布封住的雕刻著鏤空花草圖案的窗戶,任窗外一股冷風淒厲地吹了進來。
  她靜靜倚靠在敞開的窗戶邊上,憑著院裡燈籠發出的清冷燭光,看著窗外那滿園子的菊花。
  綠草染黃,這座小院裡百花已經凋零,只剩下那菊花依然簇簇成堆地在風雨中搖曳著。那些個花朵兒,紅的像火,黃的像金,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她入迷地望著這一院的菊花,不禁想起了在那世時她所熟悉的一首歌曲《菊花台》。
  昨天她特意去樂毅閣裡取來了一把古琴,現在就用上一用吧。
  管他會不會吵到人,她現在只是惆悵了……
  **
  嚴燁手裡抱著一壺酒,頹廢地佇立大門邊上,任斜斜的雨絲冰涼地滑入他的脖頸處,流落到他的衣裳內。
  他每一口酒下肚時總是胸悶地不停咳喘著。
  珞刖垂眼,幽幽歎息道,「你不應再喝了。」
  嚴燁邊咳揚起冷峻地笑意,「夜已經深沈,你不回去歇著,還在我這裡做什麼?」
  他被嚴燁問地微微一愣。他從來沒有去想他為什麼會在深夜還不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他只是下意識地想緊跟隨著嚴燁罷了。因為在他的意識裡他堅信然兒一定會再次變回來的!而,她變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定是來找她的五叔叔……
  雖然,然兒面上對他和嚴燁都是一樣的,但是,他知道在她的心裡,他永遠比不上『她的五叔叔』對她重要性。
  他若是做錯,她定是難以原諒於他──甚至用幾年的時間都無法讓她再次對他敞開心懷。
  而嚴燁則不同,他無論是做了任何錯事,他只要向她一低頭一認錯,她總是會在不自覺中對他心軟了。
  次次如此巨大的差異,他豈能看不出她心中的親疏遠近來?
  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叔叔麼?
  只是因為他們本是親人麼?
  還是這其中有些別的原因?
  任他再怎麼努力也終究是趕不上嚴燁在她心中的地位,這種悲哀是他心底永遠的疼痛。
  可是,就算他早已經明白他的愛太過的卑微了,他卻依然沒能遺棄他這份卑微到失去了尊嚴的執愛……
  而現在,他甚至更加可悲地把急切渴望能在然兒醒來的第一時間內就見到她的願望寄托在嚴燁的身上!
  正在珞刖沈侵在自己的悲哀中時,空氣裡沈沈浮浮地傳來淒美委婉的琴聲,隨後只聽到有一女聲輕輕的合著琴音唱出歌聲,「……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隨風飄散你的模樣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孝然,孝然……」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嚴燁顯然也聽到了,他激動地喃喃著孝然的名字,整個人像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珞刖的神情一震,他也隨後飛奔追上去……
  **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
  「孝然──」突然,一陣門破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撕扯心肺的聲音傳了進來。
  「啊!」手下的琴弦瞬間斷開,孝然驚得跳了起來,她連忙回過頭望去,只見嚴燁和珞刖神情狂痛狂喜地向她狂奔而來。
  嚴燁把孝然緊緊揉進懷裡,擁在他的胸膛中細細呵護著。他聲帶沙啞地喃喃低語,「孝然,孝然,你回來了!回來了!」
  孝然頓時瞠大了眼,驚駭地愣住了,她不明白這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道,「嚴燁?」
  聽到她這聲低問,嚴燁猛然地把她拉出懷抱,他茶色的眼眸緊盯住她的眼眸看,隨後他雙眼瞇起,怒不可遏地把她給推倒在地,順手掃落了在琴桌上的古琴,神智瘋狂地暴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說!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
  她心一抖,這怎麼可能?這是她那世的曲子,這個世界的人怎麼能會?難道,難道這個身體的前主人也是穿越而來的!
  「你怎麼知道這首曲子的?說!」他暴怒地捏起她的下顎。本是清冷的茶色眼眸裡此刻卻充滿了渾濁。
  「嚴燁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她!」嚴燁這個樣子會弄傷然兒的!
  可是,嚴燁恍若無聞地緊緊盯住她的眼眸,執意要一個答案。
  「這,這首曲子,在,在我的記憶深處。今夜我突然想起來,所以就拿出來彈奏一下。」現在只能藉著這個理由了。
  「……」嚴燁牢牢地盯著她,在確認她沒有說謊的時候才放開了她的下顎,顫顫巍巍地站起站來,不停地再次咳喘了起來。
  孝然見他放開了自己,緩緩地用雙手撐著淡綠色的地磚,她剛想站起身時,突感脖後一陣疼痛,隨後她的意識陷入一片黑暗裡……
  「嚴燁──你這是在做什麼?」珞刖怒極低吼出聲。
  嚴燁像是沒了靈魂般,死死地抱住被他打暈過去的孝然,揉進懷裡,聲聲低喚著,「孝然,孝然,孝然,孝然……」
  珞刖一震,嚴燁,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了!他,這是在現在然兒的昏迷中找尋過去然兒的點點滴滴……
  的確是,只有在昏迷中,然兒才依舊是他們那個不變的然兒。
  嚴燁動作有點亂有點急地把他的唇貼上了孝然的額頭上,唇瓣從孝然的眉,孝然的鼻再吻到孝然的紅唇上,無不細細品味霸道索取……那份被隱藏起來的君王霸氣表露無疑……
  夜,依舊靜;風,依舊狂;雨,依舊猛。
  那在狂風暴雨中被打落的紅、黃、白的菊花瓣摻雜在一起,流落成了滿地的傷痕……
  珞刖見此景,嘴裡不由念到他剛才聽到的歌詞,「『菊花殘滿地傷……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然兒,你是何其殘忍地給我們留下了滿心的傷痕……」
  等他愣神回眸之時,只見地嚴燁已經把他的臉埋入然兒的脖頸處,肩膀一抽一抽地緊緊擁住昏迷中的然兒!
  隨後,他聽到他說,「如若清醒時的她已經不再是她了,我寧願她一直在昏睡中。至少這樣子時她依然是她,而我依然能陪伴在她的身邊。」他想她回來想到連心都快要殘廢了。明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卻像是渡過已經很長的時日了……
  「主子──」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人疾奔而來,入眼的卻是主子兩眼空洞的孤獨呆站著,嚴燁則像抽去靈魂般地死死擁住懷裡的孝然一不動也不動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123 兩魂同體(1)

  朝陽宮,紗簾重重的涼亭中。
  封尚湖神色憂傷地端坐在石椅上,如玉般的手指輕拔著放置石桌上的古琴的琴弦。
  在他輕攏慢撚!復挑中,琴聲瀰漫了整個朝陽宮殿......
  麟循著優美的古琴聲緩緩地向封尚湖走來,當他的左腳剛踏上涼亭的石階上,封尚湖就突兀地停止了扶琴的動作倉促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查到了沒有?」
  麟瞥了他一眼後,就徑直地走向他旁邊的石椅上坐了下來。隨後從淨白的寬大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箋遞於封尚湖,道,「沒想到,這次還真被你給預料中了,……那孝然的確出事了。」最近霏雲谷也因著她的事情都陷在了愁雲之中。
  封尚湖臉色一白,問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說是前一陣子去了集市昏迷了,再次醒來後就失憶了……」
  「失憶?她……以前不是也失憶過一次?」聽到失憶,封尚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她以前也有失憶過一次。
  「嗯,說是性子全變了樣。」
  「性子?」封尚湖皺眉重複低喃了這兩個字。
  「嗯。」麟點了點頭。
  「失憶最多是失去以前的記憶,怎麼會連性子也改變了?」封尚湖瞳孔驟縮,捏緊信箋的手背浮出條條青筋。
  「她以前的第一次失憶不是也連她的性子都改變了麼?」麟擡眸盯向他。
  封尚湖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緩緩開口道,「改變很多麼?」
  麟垂眼沈思了片刻,才回答,「應該是很改變了很多。不然,燁和珞刖也不會那般的痛苦。」
  連燁和珞刖都……封尚湖的額頭上猛的沁出一層細小汗珠,慘白著臉色,手按在石桌上撐起身體的重量,這番情境嚇得麟連忙從石椅上起身,快步走過去扶了他的身子讓他坐於旁邊的石椅上,焦急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適了?燁的身子弱我是知道的,但是你素來身子骨結實怎麼也──」話說到這裡他也明白過來封尚湖為什麼會成了這個德性也就氣惱的停止住關心的話語。他忿忿地想──定是剛才他說到那孝然移了性子,把他給急的!
  封尚湖不理會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他有他在意的事情!
  只見他擰緊眉道,「你今夜替我護法。」
  「你要進入她的夢裡去?」
  封尚湖不言地抿緊唇,道,「我必須親自去探一下。」這樣才能讓他自己安下心來。
  「你又沒有給那孝然下催眠的暗示,再說燁以前不是給了那孝然護身溫玉麼?這樣你怎能進得了她的夢裡?」麟眉頭深鎖了起來。
  「無事,我以前給她下的暗示還未解去,而那塊溫玉……也只會讓我元氣消耗的多一些而已。」
  麟冷笑,「催眠師玉蓮所贈的東西若真的會那麼不濟事的話,恐怕你也不會等到今日才想再用催眠術進入她的夢裡吧。畢竟,你心念於她已經很久了。」
  「只不過是半年下不了床榻而已,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封尚湖眼簾微閉地道。
  「半年下不了床榻還能算是小事?」麟氣急,「不行!這件事情你還是別做了。至多,我親自去霏雲谷裡幫你探一下情況。」
  封尚湖擡手阻止道,「此事我心意已決,今夜你過來替我護法便是。」
  **
  封尚湖深鎖起眉頭來,他怎麼一點也不費力地就進入了孝然的夢裡?是她把燁給的溫玉拿下來了麼?還是有別的原因存在?
  封尚湖透明的身影慢慢在她的夢境裡成了實物。他的雙腳從半空中緩緩地踩在黑壓壓的汙水裡。頓時她夢境中壓抑的氣體向他襲來。他不覺更深地皺起了眉,他仔細地環視著孝然的夢境,發現在這片陰森的黑暗中佈滿了數不清的黑色草叢,這些重重叠叠的黑色草叢也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夢境中黑雲滾滾繞得整個空間都灰濛濛的一片黑暗。以孝然性子單純,在她的心靈夢境裡怎麼可能會有陰沈的黑雲瀰漫著?這其間孝然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孝然!」他焦慮地喊了一聲,驚起樹上飛鳥,那些鳥兒五彩斑燃的顏色和這片陰鬱的黑暗森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靜靜地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孝然的回應聲……
  孝然怎麼不應他?
  他的心思頓時亂成一團,腳步更是不肯停歇地快速地向前面那片不知名的黑暗地域行走而去。
  行走了許久還是沒有見著孝然的蹤影,沒想到這次孝然的心靈夢境會變得這般的深邃!封尚湖心裡焦急,腳步也越走越快。
  黑霧彌蒙的上空突然飛躍過一串串的彩色鳥群,封尚湖見著上空飛的彩色鳥群才想起自己在夢境裡也是能夠飛翔的,他卻被滿心的焦慮弄得忘記了在夢中他是能飛翔的。
  他閉眼,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身子緩緩地漂浮在上空中,然後再向前飛行而去……
  他一邊向前飛行,一邊仔細地觀看著黑暗地面的動靜。
  也不知道他飛行了多遠,終於他在懸崖邊上被一小片嫩綠色的草地包圍住的繁花樹下看到心心唸唸的小小人兒。
  他心中一喜,焦急地用意念控制自己的身子讓其快速落地。他的腳尖剛點上綠草地面,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那無助蹲坐在繁花樹下的小小身子奔去,腳下一時不注意,突被一根樹枝絆住,腳步一猛發出樹枝折斷的聲響,驚得呆愣坐在樹下的人兒快速的擡起頭來。
  在無盡的寂靜和詭異之間,我顫抖地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腳害怕地一動也不敢動地靜坐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突然,耳畔響起一聲輕微地樹枝折斷的聲響,我如驚弓之鳥般的快速太頭往發聲地看過去──只見一紫色衣袍的男子正焦慮地向我這邊走來。
  「封、封、封尚湖……」我的心,驚喜地狂跳了起來,數月沒有說話的嗓子現在都已經發不出音來了……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來,一刻也不能停止的向他奔了過去。雙臂顫抖地抱緊了他的腰身,埋首在他的胸膛裡,哽咽地啜泣著。終於,終於……見到一個熟悉的人了!縱使這人是封尚湖也沒有關係了,只要是個熟悉的人就好……
  封尚湖受寵若驚地任孝然把他緊緊地抱住,他伸出手掌撫在她的後腦勺上,聲音溫柔地安慰著她,「孝然乖!不哭了!沒事了,一切有我在!」孝然如今這般的脆弱,定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封尚湖心痛地想著的同時不禁更用力地把她的腦袋往他的胸膛裡按去……
  我漸漸地平息了激動的情緒,抽泣著擡起頭,盯著他的深邃眼眸,用已經沙啞到破碎的聲音問道,「封尚湖,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封尚湖撫了撫我耳畔的細發,輕柔地回答道,「這裡是你的心靈夢境。我通過催眠之術進入你的夢裡來。」
  「夢境?」我恍惚不解地重複著夢境兩字,然後恍然大悟道,「難怪我這麼久沒有吃東西還未覺得餓。」
  封尚湖聽了關鍵,但他又不太確定,只能低聲地再問道,「你是什麼昏迷的?醒來後就是在這裡來麼?」
  「我自從去集市裡見到了栗蘇就……」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痛楚地難以把話說完整,過了一會兒後,我才又繼續說道,「然後等到我再次醒來時就到了這裡。」
  「栗蘇說了什麼?」
  他這麼一問,我終究是難以承受地摀住胸口,按住心口抽搐地厲害的心臟,兀自哽咽道,「他說他說小舅舅是因為……因為我而死的……」
  「不許再哭了!」封尚湖伸出中指試去了我腮邊的水珠。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其實現在能哭出聲說明我已經恢復很多了,前些時候我的整個人幾乎都在一片渾濁的悲傷裡,哭也哭不出來,逃也逃不開去……
  「你就是因為他說閒隳因為救你而死,所以才昏迷過去的?」
  我不確定地搖了搖頭,回憶地說道,「我只記得那時我聽栗蘇這般說後整顆心都痛地抽搐了起來,待眼前一片黑暗後就再無知覺了。然後……心又痛了許久……等我醒來後發現這裡除了我躺著的這顆繁華樹和它數米之外還是綠草蒼蒼外,其他的地方都成了一片黑暗。而且,而且,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走不進那片黑暗裡!只要是我的腳步一跨出這片綠草之地,我的整個人就會發麻地再也也走不動。然後我只得爬著回這片綠地上。」
  「走不出這遍綠地?」走不出象徵著單純心靈的綠地?這又是說明了什麼?
  「嗯!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就是怎麼走也走不出去!」我一邊回答他,一邊細細思考,「你剛才說這是我的心靈夢境?那麼……是不是,就是說,我現在的身體還在昏迷中?」我以剛才他告訴我的信息分析道。
  「不是,你的身體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醒過來了。」
  「醒來了?是能說話能走路,有思想的那種醒來麼?」我無措地抓緊他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嗯。」封尚湖點了點頭。
  「可是我怎麼沒有一點感覺?」我聽後臉色一白,難道說,難道說是這個身體的前主人回來了?
  那我該怎麼辦?
  五叔叔和師傅會知道那個不是我麼?
  封尚湖大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扯,把無措到了極致的我擁進了他的環抱裡柔聲安慰道,「孝然,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封尚湖的這話裡,為何在這話裡我聽到了他的心痛和對我寵溺般的保護?我嚇得身體一僵,連忙用手抵住封尚湖的胸膛推開了他的身子,然後手足無措地結巴說道,「封、封尚湖,你、你……」
  只見封尚湖唇角帶笑,眼神柔和地望向我,「把你嚇到了?」
  「你、你……」我的舌頭徹底的堅硬住了。
  封尚湖對我溫柔地一笑,隨及就轉開了眼,遙望著遠處的某一點。然後又轉過頭來對我認真地說道,「剛才我在半空的時候看到所有的彩色鳥群都飛往一個方向去。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在這邊等我回來。」
  我疑惑了,彩色鳥群?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
  封尚湖撫了撫我的頭髮再次叮囑道,「乖!不要多想,在這邊等我回來。」他的眼眸戀戀不捨的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了許久後,突然見他像前世在電視上看到的神仙般的飛行在半空之中。
  ……




  124 兩魂同體(2)

  過了許久,封尚湖終於從半空飛落到了我的眼前,我連忙從花樹下站起身來,眼神焦急地望向他,「有查到什麼嗎?」
  他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對我說道,「你的身體裡藏了兩個靈魂。」
  「什麼?!」我的臉色頓時被嚇得煞白。
  封尚湖環視著幾乎要被黑暗徹底包圍在住的夢境空間,不由得把眉頭皺得更深,「你的靈魂只差一點就被擠出了這個身體之外。而她的靈魂現在卻幾乎快要佔領了整個身體的心理夢境。」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令他眷戀的靈魂到現在都沒有被擠出身體,那是也只是因為她對這個身體還有很深的眷戀。但是在這樣發展下去她的靈魂遲早會被全部擠出身體外的……「難道是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回來?」我頓時心如死灰,眼睛失神地盯著黑暗中的某一處呆愣地望著。
  「身體原來的主人?」封尚湖詫異地問道。
  我淒然一笑地看他一眼,道,「我本不是『孝然』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
  封尚湖眉頭緊蹙地定定望著我,問道,「幾年前的那次失憶是你來到這個身體的時候?」
  我擡眼看向他,點了點頭。封尚湖畢竟是封尚湖,只要稍微一點線索就能把什麼都看明白了。
  「難怪你現在的性子和幾年前的那個性子會完全不同。」封尚湖釋懷地低喃。如果人的性子是那麼容易變,那麼他的癡心愛戀的心就會永遠不得安寧了──因為他害怕在一覺之間他所喜歡的那個人兒的性子突然地就改變掉了!
  那個身體換了性子,嚴燁、珞刖甚至是他,都不會再對那個孝然有心憐的感覺。原來他們愛上的不是孝然這個人,而只是現在站在眼前的這個靈魂而已。
  「封尚湖……我是不是回不去了……」身體的原主人回來了,而且已經佔領了身體上的大片地盤,……我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去了……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五叔叔和師傅了……
  想到此,我的靈魂彷彿都被抽空了般的深深空洞著……
  「可以,但是有些困難……」不忍見她如此神色,封尚湖想也不想地就快速地回答了出來。
  我閃電般地擡起頭去望向他,頓時整顆心都被狂喜包圍著……
  但是隨後我又想到了現在佔領著身體的靈魂,「可是……如果我佔領了身體,那麼這個身體的本來靈魂不就會無處容身?」我心生不忍,這身體本來就是她的。
  封尚湖低歎,就算是到了這般的地步,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掛心他人……
  封尚湖溫柔淡笑,這就她了,總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透露出心底的純真善良……
  「現在這個身體上的靈魂也像你一樣是個外來者。」
  我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盯著他看,這也能看出麼?
  封尚湖淡淡看了我一眼後,眼眸轉向黑暗的樹林,緩緩說道,「夢境的世界本是七彩的世界,心靈染過了世俗上的所有顏色的靈魂才能把心靈夢境攪渾成為黑色。
  而一個人的理想在這心靈夢境裡就會化為彩色的群鳥的形式存在著,她的理想幻化成的彩色群鳥有七種顏色,這代表著她的心靈上有一片如起色彩虹般至高的理想。
  本來的孝然如果有把心靈夢境化為黑色的強勢和擁有七彩群鳥這麼高的理想在──那麼她就有很強的生命力在。在她沒有死去的情況下像你這般弱小的靈魂根本是取代不了她的。
  所以我可以肯定佔領這個身體的不會是本來的那個靈魂。」
  雖然封尚湖說的很玄乎,但是直覺告訴我,他能如此說出的話語絕不會是亂說的話語。而且我自己也正親身經歷著,所以也由不得我不信。
  「正因為這個靈魂的能力極強,所以你在孝然身體裡的領地才會只剩下這麼一小塊了……」
  封尚湖靜靜地回過頭來,眼眸緊緊地鎖住她的臉,像是要穿透她行體的軀殼直接望向我的心靈深處去,他知道她貪戀的絕不會是生命。能讓她如此執著地克制住另一個靈魂的強勢排擠,而最終留在孝然身體裡的人物究竟是誰?
  是嚴燁,還是珞刖,或者是兩者都是……
  聽他這麼一說,我剎那就明白了為什麼我會走不進黑暗裡的原因了──那些黑暗的森林已經不是屬於我的『領地』了。
  絕望瞬間又把我包圍住看,我頓時雙腳失去了站立的力量,身子軟倒在了地上,「這麼強勢的靈魂,我要爭過她重新佔領整個身體……恐怕不是只『有些困難』吧?」
  這樣的她脆弱得讓他是多麼地想將她擁在懷裡好好保護著,安慰著……
  突然,一個瘋狂念頭地閃進他的腦海。或許,或許這正是他融進她生活中的最好時機……
  封尚湖的身子為了他的這個時機激動輕顫著……
  瘋了!他可能真像麟常罵的那般瘋了……
  但是他現在不在意了,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就什麼都不在意了!是瘋也罷,是傻也好。他通通都不在意了……
  封尚湖蹲在了我的身旁,單膝跪地。他的食指和中指微微併攏,輕輕地托起我的下巴,把我充滿著絕望的臉孔轉向他,「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回到孝然的身體裡面去。」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視線終於在他的臉上形成了焦距,定定地望著他。
  「只要你答應讓我留在你的身邊,那我就幫你回到孝然的身體裡去。」
  我駭然地睜大了眼睛,封尚湖他,他怎麼會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封尚湖見她被他的一番話給驚住了,不由苦澀一笑,道,「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幫你。」是卑鄙也好,是無恥也罷!他瘋狂地想呆在她的身邊,就算是只能遠遠看著也好過他每日每月每年牽腸掛肚的思念著!
  封尚湖他,他不會是一直都對我有……
  「現在佔有著這個身體的靈魂是比你強勢的靈魂,要是沒有我的幫忙,你是永遠也回不去孝然的身體裡面的。也將永遠見不到你所牽掛之人了……」
  一直以來我都清楚封尚湖不是個君子,但是也沒有想過他會小人到『趁火打劫』的地步!
  我冷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有能力可以幫到我?」
  他瞇起眼,不悅地說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裡有數。」
  他頓了頓,又說道,「至於你又憑什麼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幫到你?」他的麼指按住的下巴輕輕地摩擦著,「這就要…憑我能進得了你的心靈夢境,就憑我能隨意在你的夢境裡來去自如。」
  「能進入我的心靈夢境和你的能力談不上關係,這也許只是巧合罷了。你我同時在一個夢境裡又不是頭一回了。」我連師傅都不肯輕易的相信!更何況是封尚湖?而且他還是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封尚湖沈默,他像是考慮什麼似的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眼眸看了許久,「那夢裡沙漠呢?」
  我身子一震,聲調變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夢裡沙漠』是我用催眠術在你夢中設下的一個幻象,目的是想為嚴燁除去你……可是到後來我卻下不去手……」他不想因著夢裡沙漠這件事情讓她厭惡他,但是他亦知道孝然生性雖然天真善良,但是骨子卻存著顆多疑的心思,要想讓她相信自己必須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有那個能力幫到她,……再說,在他提出要留在她身邊這件事情後,恐怕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也會只剩下『卑鄙』兩字。既然已經橫豎在她心中都不存在好的印象,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夢裡沙漠是你設的一個幻境?」我臉色慘白,「不,這不可能!沙漠中你不是也被困住了……後來,後來不是被埋進沙裡了麼?」
  不,我還是不信!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種的本事?!
  封尚湖見她猶豫了,他勾唇一笑,只要再推了一把她就相信他了,「你還記不記得在你進入『夢中沙漠』前一天的事情?」
  我惱怒地望向他,皺眉努力回想但是無論憑我怎麼努力想,我就是想不起來了……
  封尚湖提醒道,「在你進入『夢中沙漠』前一天下朝後,我叫住了你,拿了一個銀白色吊墜給你看……」
  他這麼一提,我回想起來了。那時我還驚訝封尚湖怎麼會叫住我,我腦袋靈光一閃,臉色更加得蒼白了,「那吊墜根本不是別人不小心丟的!而是你故意要給我看的,你拿著那吊墜在我眼前晃了三晃就是給我下催眠,那句沒頭沒尾的『子時夢中見』就是催眠的暗語!!」我握緊拳頭,那麼他以前說的那些什麼『我們遇到了同一種不乾淨的東西被催眠後到了同一個夢境裡原來都是假的!
  「是,孝然說的沒有錯!」他淡淡一笑,隨後又道,「而你看到我被埋入沙漠的那一幕其實也是假的,如果那是真的話我豈會還活在人世間?雖然那沙漠是假的,但是人的心境情緒卻是真的!這種夢境其實並不需要用仙法或別的什麼神話的東西幻出來的,只要用到催眠之術的最高境界就可以輕易的辦到讓一個人在自己的幻象中死去。……要不是後來我捨不得你,恐怕你已經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麼強大的催眠之術我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一個人的心境情緒能讓一個人死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記得在前世之時我看過這樣的一個奇聞,說的是一個人某一天生病,他去了醫院看診。因為某種原因那個醫生把他的小病誤診成了癌症。後來醫生告訴他那次是誤診,但是他卻在心裡認為自己是得了癌症,以後的日子裡他再三的去各家大醫院裡去檢查。雖然每家醫院都是給出他沒有病的結果,可是這個人最終沒有從恐懼中釋懷,最終是得了癌症死去了……
  雖然這則故事很典型,但是由此可見個人的心境情緒是會致一個人與死地的……
  「那麼……那個『夢裡森林』也是你設的幻境?」我身子顫抖不止,眼眸狠狠地盯向了他。
  「我沒有這種功夫去設個沒有實質用處的夢境!那次我也感到意外,它可能是『夢裡沙漠』的後遺症……」這件事情他絕不能認!認了,只怕孝然會厭惡他到極點。
  我轉過頭去,對於那次的事情我選擇相信他!相信他是自視甚高的封尚湖,不會去做那麼不入流的事情……不然叫我要用何種面目去面對五叔叔和師傅。
  只是奇怪的是我對於他騙了的事情沒有多大的憤怒,卻對師傅的欺騙卻痛不欲生,這就是不在乎和在乎的區別麼?
  「所以……孝然只要答應我的這一個條件,我定能讓你回到你的身體裡。」
  我擡眼定定望向黑暗的遠方,思緒亂紛紛的!這件事情能答應嗎?答應讓他留在身邊,雖然這對於我沒有實質上的影響。但是多了一個不喜歡的人在身邊還是礙眼的很。而且讓他在身邊,他定會很痛苦的。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他人痛苦,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可是,如果我不答應他,以我自身的能力恐怕永遠回不到身體裡面去了,回不到身體裡面去也就永遠不能見到五叔叔和師傅……
  見我久久不答話,封尚湖苦澀低問道,「我只要求陪在你身邊真得就讓你這麼為難麼?既然為難那就算了吧!」
  他低低地歎了口氣又說道,「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想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現在嚴燁和珞刖現在很痛苦,他們現在幾乎都是以酒為食。珞刖身體強健可以撐得下數年不死,但是嚴燁身有寒毒,若是再這樣讓他飲下去,不用半年的時間他必死無疑……」
  雖然我一直很想知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五叔叔和師傅到底過得怎麼樣,但是我一直強忍著不去問,因為我害怕我知道後我會心疼死掉的!!
  卑鄙!封尚湖太卑鄙!!他明明知道我承受不了的就是這些!卻故意還要說出來讓我,讓我……心如刀絞,魂如火燒!
  我本心存好意,你卻苦苦相逼!好!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我也不再顧忌!我憤怒地吼道,「夠了!封尚湖,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再接受你的,你留在我身邊得到的只會是痛苦而已,你何必何必來自找苦受?……」
  聽後封尚湖一愣,心裡不免得更加苦澀。可悲的是連這『自找苦受』也是他費盡心機才換來的……
  **
  麟一拳垂在桌面上,一張本是牢固的桌子瞬間變成木屑飛散開來……
  「怎的?我以為你應該幸喜才是!」封尚湖挑眉道。畢竟那個位置很多人想坐。
  「你們皆是瘋子!只要是沾染上她的男人就全都成了瘋子!」麟狂怒。他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多少次罵他們是瘋子了。
  他娘的!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通這些人瘋子一樣的行為!先有燁為了那女人的一句話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女人任性提出的女扮男裝坐江山的要求!
  最可恨的是,他的讓位非但沒有讓那女人感動,甚至弄到最後差一點就死掉了!
  現在倒好又輪到封尚湖為了那個女人要把這皇位讓他坐?!
  這皇位什麼時候就變得那麼一文不值了?!試問天下間有哪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不要皇位了?!歷朝歷代有多少人為了得到這皇位甚至不惜父子相殘、兄弟相害!更何況先前的燁也為那個皇位大開殺戒過!
  一個個簡直都是瘋了!瘋子!瘋子!嚴燁是,珞刖是,到最後連封尚湖也是!為什麼他所敬重的人到後來全成了瘋子!他狂怒地再揮手掃掉了一大批的瓷器花瓶!
  「我現在就要去霏雲谷,這裡就留給你。」封尚湖交代完事情後不去理會麟的狂怒,他腳步飛快地奔出了朝陽殿……
  他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因為他察覺到孝然身在的那片綠色草地正逐漸被黑暗侵蝕著!
  現在在孝然身體裡的那個的靈魂太過強悍,孝然不知道還能再支撐多久?所以他必須盡快去瞭解現在在孝然身體內的靈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125 終極殺戮

  大雪漫天飛舞,整個天際蒼白一片。
  地上、樹上、房頂上都堆上厚厚的白雪。
  封尚湖跟隨著玄武迎著咆哮的寒風疾步前行,身後留下了四排長長地腳踩雪地的鞋印子……
  突然他們前面亦出現了一陣在雪地裡趕路的腳步聲……
  封尚湖克制住寒風淒厲地侵襲,擡頭瞇起眼向前望去。只見嚴燁、珞刖、青龍等數人正步行艱難地向他這邊走來。
  封尚湖歎息道,「他們就連一會兒的功夫都等不了。」隨後他不禁又苦澀一笑,五十步焉能笑百步?他不是也一樣,這一路上既然騎死了十幾匹的良駒……
  封尚湖歎出一口白色長氣,隨後又艱難舉疾步行走向他們,只到兩方之間的距離近得只剩下一米後,雙方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嚴燁耐不了寒冷地用被凍得僵直了的手指將他身上玄黑色冬衣扣了個嚴實。隨後又把雙手插入寬大的黑色衣袖中,身勢挺拔地立在雪地裡,定定望向封尚湖的茶色眼眸危險地蕩著冷冽的光芒。
  封尚湖不以為意地回望著他,扇了扇被雪片覆蓋弄地有些沈重的墨黑睫毛,勾唇妖媚淡笑起,「燁好久不見。」
  突然狂風刮落了嚴燁那連著雪衣的黑色布帽,瞬間他的髮絲在雪色蒼茫中隨著肆虐的寒風裡胡亂地飛舞起來,當髮絲被掀起的剎那間藏在黑髮裡的雪色髮絲清晰可見得露了出來……
  封尚湖見後心中一震,他一直知道嚴燁會為孝然的轉變而傷魂至傷,但他想不到會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他年僅二十多,卻已經白髮橫生……
  「燁,你……」封尚湖喉頭一哽,想說地話隨之卡在了喉嚨裡。
  嚴燁轉眸望向布帽,舉手帶回黑色布帽後,淡淡道,「珞刖不是也是一頭銀髮,這有什麼稀奇的?」
  封尚湖傷感地垂下眼眸,心道:珞刖的銀髮那是自然天成,而他的卻是『淒苦』所致,這兩則怎麼能是一樣的?
  「你說孝然的性子突變是因為靈魂被換?」珞刖走向前一步,直奔他想要確定地話題。
  封尚湖擡眼望向珞刖,淡淡地點了點頭。
  珞刖臉色蒼白地再次問道,「你在夢裡見過孝然?」
  「是。」封尚湖慵懶地答道。
  珞刖握拳的手背青絲條條,「她現在……怎麼樣了?」孤獨一個人被困在身體裡,她會不會寂寞,她會不會害怕?
  封尚湖把眼眸轉向遠處,盯著蒼白地空間,低呢道,「被孤單地困在身體裡能怎麼樣?」聰明如珞刖怎麼連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真真是關心則亂。
  天際狂雪更急,頓時把他們全部吞噬在白色裡……
  過了許久,珞刖才找回了他的聲音,「她答應你,等她回來後要讓你留在她的身邊?」
  封尚湖瞇起眸轉回頭看向珞刖,妖嬈笑起,「這些我在飛鴿傳書裡都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
  在一旁的嚴燁這時才冰冷開口,「你威脅她答應你的?」
  「我只是想留在她身邊而已。」封尚湖知道,他要留在孝然身邊嚴燁答應不答應是關鍵。
  嚴燁冷笑,「這件事情你想我會答應麼?」
  封尚湖嫵媚一笑,沈穩地回答道,「燁你是知道我的。」為了達到目的,一切手段他都是使得出來的。
  嚴燁冷然一笑,淺茶色眼珠狠光更甚,「你這是在威脅我?」封尚湖的本事他自是比誰都清楚,但是要用來威脅他──那他還不夠格!
  「屬下不敢!」他對嚴燁低首一禮,隨後落寞笑起,「我保證不對你們的生活有任何影響,我只是單純地留在她的身邊而已……」如果不是已經到了情不能自禁的地步,他何必放著帝王不做還把自己弄得如此得下賤?
  封尚湖對孝然的情意雖然被藏得很深,但是他不小心表露的痕跡多了後,聰明如嚴燁又豈會有看不出?
  嚴燁冷冷地盯著封尚湖,不可否認,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在心底深處的靈魂結構都是一樣的。當他貪戀上了孝然給予他的溫暖之時,也就注定了封尚湖也會終有一天,會步上他的後塵!
  再說若不是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封尚湖是決不會冒著被他殺掉的危險對孝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
  冰天雪地,萬里枯樹慘草。
  冷。她冷顫地打了個哆嗦,發抖地捲著身子、縮起脖子腳步加快地在雪地裡奔跑了起來。
  她跑了許久……
  可是這冰天雪地卻像沒了盡頭般的向前無限延伸著……
  腳跑得發酸,喉嚨也被烈風撕得發了痛,她再也跑不動地停下了腳步,雙手按在膝蓋上不停地乾嘔著。
  她這是又穿越到另外一個身體裡了麼?她笨拙地舉起雙手放置在眼前看了看。這還是那個叫孝然的女孩子的那雙手!她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她沒有再次穿越!
  可要是她沒有再次穿越的話,她為什麼會突兀地來到了那種冰天雪地裡?還有愛著這個身體的兩個男人現在又在什麼地方?憑著他們對這個身體原主人的眷戀,他們又怎麼會讓她突然來到這裡?
  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她明明前一刻還在床榻上睡覺,卻在她睜開眼的時候卻突兀地來到這種萬里無人煙的地方──這無頭無尾的轉變光怪陸離地沒有一絲邏輯可尋!雖然她身經一次穿越,但是她還是堅信這世界上的萬物都是有規律存在的。這世間根本沒有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她腦海靈光一閃,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在神話裡。二就是在夢裡!──只有在神話中或者在夢中才會產生這種毫無規律可尋的情景。
  對!她一定是在夢裡!
  在她堅定地想到這裡時,她的眼前就突然出現一道白色光芒,她的眼睛被白光刺得睜不開了……
  夢裡生門被開啟,她回到了原來的現實世界中……
  「啊──」孝然慘聲一聲,猛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她額頭上的汗滴如雨般滾落到精緻的臉頰兩側。她驚恐地用手按住不斷地起伏著的胸口。小口大張著喘息著喃喃道,「果然是夢!」
  但是這個夢境未免真實的太可怕了!要不是她最後的靈光一閃恐怕她現在還不能醒來……
  她嚥了一口唾沫,身子虛弱無力地趴回床榻上,額頭側壓在枕頭上再無一絲睡意……
  **
  封尚湖胸口一窒,從喉嚨深處嘔出了豔紅的鮮血來,條條血絲從他的嘴角緩緩地流經他的脖子滑進了胸膛裡。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眼裡充滿了驚濤駭浪的震驚。
  嚴燁、珞刖身子皆是一震,隨後同時從椅子上站起。
  嚴燁急切問道,「怎麼了?」
  封尚湖痛苦地皺眉回答道,「我反噬了,她從夢裡走出來!」本想會過久一些她才會出來,沒有想到她既然這麼早就出了他設的夢境!這個靈魂果然是不可小視的!
  「殺不死她?」嚴燁煩躁地擰緊眉頭。
  「這個靈魂的理智和自制力很強。催眠從來只對自制力薄弱的人才有用。」封尚湖搖了搖頭,強勢的靈魂有太多的自信,不易被幻境所迷惑。
  催眠之術要控制住這種人本來就難,更何況是殺了她!
  她前世一定不會是個普通的角色,她比他們的孝然多了理智和自制力。按理說這樣的女人很有魅力和挑戰性,也更應該更得他們這些強勢男人的喜歡才是!可是他們卻偏偏只對那個有點小聰明平日時懶懶散散擊不起他們一點挑戰之心的孝然牽動著整心!
  更甚至來到後來,整顆心裡裝得滿滿地都是她!
  她不強勢,不理智,甚至還有些多疑的小毛病……
  但是他們就是著了魔地貪戀著她……
  「催眠都不行?那還能怎麼做?」嚴燁急躁暴吼,他們又不能動她的身體,因為那也是他所愛的人的身體!
  封尚湖緩緩擦試掉嘴角的血絲,眼眸冷冷瞇起,說道,「每一個靈魂都會有弱點,既然這般殺不死她,那只能用她自己的弱點嚇退她!」封尚湖說到這裡時突然急咳了起來,他摀住胸口猛咳了一陣子後,才直起身子,背部倚靠上床榻的欄杆上,再道,「當初孝然正是因為被閒隳的死因刺激地離了魂,才讓她的靈魂乘虛而入。……現在只要讓她的靈魂處於離魂的狀態,孝然也就能夠再回來了。」
  「都怪我們當時太大意了!」珞刖說道。本以為那栗蘇不敢在我們的面前做對孝然不利的事情,沒想到一次的大意卻得到讓他們後悔莫及的結果!他不禁又回憶起在發現孝然的性子變後的事情。
  那時,嚴燁暴怒地命人把栗蘇的屍體從亂崖中找到,緊接著就叫人把他那已經腐爛地不見原樣的屍首剁成肉醬後灑上『去異味』的粉末,再次丟在有狼的山間裡去,且要人親眼盯著那人肉醬被狼叼走後才能回來稟報……
  他性子雖然淡漠卻從不會如此極端,他那時才知道要比狠,他永遠也比不上嚴燁……
  嚴燁擡眼,「那她的靈魂呢?是不是也會像孝然那樣依舊停留在身體裡?」
  「不會!一具身體只能留住一個靈魂。孝然能在身體入侵另一個靈魂後還在身體裡只是因為她心中有著令她牽掛至深的執念。」
  「執念?」
  封尚湖回答道,「若非在孝然心中有著讓她執意要留下的人,恐怕她早已經被入侵的這個靈魂給擠出身體外了。」
  「孝然……」嚴燁心中一痛,哽咽地喃喃叫喚著孝然的名字。
  「所以……孝然的情況是特殊的。」封尚湖道。
  「孝然心中有著令她牽掛至深的執念。那麼那個的靈魂就不會為了活著,而執意留在孝然身體裡不肯散去麼?」珞刖已經憂心到語無輪次了,「再說她的靈魂比孝然的強勢,要是有個萬一……」
  「珞刖的當心是有道理的。」嚴燁心中也有為這個隱隱作痛著,他看向封尚湖問道,「還有沒有徹底將她弄死的辦法?」
  封尚湖擡眸,搖了搖頭,回答道,「剛才你也已經看到了──催眠之術畢竟是幻境,能殺她自己的自有她自己本身。現在除了用她自己的弱點嚇退她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用了!」
  嚴燁深邃地茶色眼眸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冷笑道,「這天下只有你不想去辦的事,沒有你辦不了的事!」
  他是想留著那個靈魂的用意無非是要讓他們提心吊膽地害怕孝然的身體會再度被佔據而一直留著他在身邊……
  「封尚湖,你收回你的心眼!只要你把那個的靈魂徹底驅除孝然的身體,我就準了你留在我們這裡的心願。」嚴燁藏在衣袖低下的雙拳緊地發了抖……
  封尚湖妖媚地瞇起眼,慵懶地回盯著嚴燁,半真半假道,「我怎麼知道當我徹底把那個靈魂驅除後,你會不會在下一刻裡把我給作掉了!」多年的追隨,他看得明白孝然在他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縱使是親如手足的他們,以嚴燁的性子也難保不會起殺他之心!
  「一個身體能一而再,再而三被別的靈魂入侵。就算是把那個靈魂驅除出孝然體外了,我也不會放下心去。所以為了以保萬一,我是不會起殺你之心!」雖然天下能人也多,但是催眠能得這般高深造化的除了封尚湖就再不會有其它人了……
  封尚湖鬆了口氣,淡淡勾起嘴唇,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現在也該是到了驅除掉那靈魂的時候了……
  **
  看著窗外雪花亂舞,孝然縮了縮被烈風吹得發涼的脖子。
  她今日的心神異常煩躁,心底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突然門「砰!」地一聲,被人給推開了。她驚恐回眸,只見一長相妖媚的如同女子卻又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紫衣人緩緩向她走來。就算是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也是不能隨便到她這裡來的!他究竟是什麼人?
  她連忙喝道,「你是誰!」
  她這聲怒喝比孝然嬌憨地低吼有氣勢多了!
  封尚湖微微勾唇直直地盯著她看。
  一盞茶……
  二盞茶……
  三盞茶功夫後,封尚湖趁著她心緒不穩的最高點──也就是她戒備最弱的時刻,拿出玉色吊墜,輕輕搖動三下後。
  只見她清亮的眼眸逐漸地變黯淡……
  「告訴我,你最懼怕的是什麼?」
  「怕……」她喃喃道,「我怕老鼠……」
  ……
  **
  「老鼠?」珞刖皺眉,「不行!那是孝然的身體!」
  封尚湖緩緩道,「現在我們除了這般做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嚴燁急躁地站起身來,道,「不行!你再想別的辦法!」
  「我要是有其它的辦法早就用了,對像她這種意志超強的靈魂只有把真實和幻境相結合才能讓她的精神意志徹底崩潰掉。」
  「不行!這樣子孝然會被咬傷的!」嚴燁低吼。
  「咬傷了珞刖有藥可以去治療。但是我們如果不那麼做的話,這孝然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孝然!」
  「不行!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珞刖疲倦地伸手捏了捏鼻樑!
  封尚湖冷冷道,「這件事情拖不得!要是再不快的話,孝然的靈魂就要被她給擠出身體了!」
  「什麼?!」
  「我早就說過取代孝然的這個靈魂很強悍,孝然現在在這個身體裡越變越弱了,要是我們不快點行事的話,孝然就快要被她給擠出體外了!」封尚湖下猛藥道。
  「珞刖你去要配製一種能讓老鼠急躁地向人撲去、啃咬的藥物……」
  他不是不心疼孝然的身體,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
  孝然被一陣讓她從心底發寒的「吱吱──」叫聲還有手上、腳上的微痛感給弄醒了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眼眸,當她見到在她眼前的是什麼東西時,遏制不住地厲聲尖叫了起來,「啊──」連忙揮動著手腳,把手上,腳上的老鼠都一隻隻地甩到床榻之上……
  她兩眼驚恐地盯著床榻上,桌面上,房樑上,地上爬著的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的老鼠,臉色發白地不停哆嗦著身子……
  被褥呢?她蓋在身上的被褥怎麼都不見了?
  就連床榻上鋪著的床單也不見了!她擡眼環視著四周,這也不是她睡覺的房間了!
  突然一陣風襲來,冷得她發了抖!低頭一看,她才知道自己現在正衣著單薄的衣裳……
  她是再次穿越了?她擡手看了一下,眼前的這雙手還是那個孝然的手!她沒有再次穿越!
  在冬天裡她什麼能只穿著單衣?而且連屋子都換了!再說一個屋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老鼠?!
  這不合邏輯!
  夢!夢!
  對!對!這一定又是她做的一場夢!一定是!一定是!
  可是為什麼今日眼前沒有一道白光閃過?
  為什麼現在她還沒有從夢中醒過來?
  不!不!快醒來,快醒來!快醒來啊……
  可是她為什麼還在這個地方?
  她額上冷汗直流,臉色慘白如紙。她地咬緊牙根,心一狠,踏出赤裸的腳丫,踩著滿屋子黑壓壓的老鼠,飛快地往門跑去。
  門打不開了!!
  任憑她怎麼拚命地搖門,任憑她什麼樣的嘶喊『救命』!就是沒有人來……
  ……
  現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老鼠的叫聲外和她拚命地搖門聲、叫喊聲外就沒有再聽到別的任何聲音了!
  「啊啊啊──」黑毛直立的老鼠突然間像瘋了一樣的向她飛撲過來,她身上那單薄的衣裳被老鼠的利爪和牙齒快速地撕裂開來!
  「啊啊啊──」她銳利尖叫,全身發麻發軟又發硬得直顫抖個不停……
  她無助地跳腳、揮動雙手拚命地拍打掉身上的老鼠……
  老鼠「砰!砰!砰!」地往地上直掉,地上的老鼠卻一隻踩著一隻地向她狂撲而來,前撲後續爬上身來繼續啃咬著……
  她驚恐地張大眼望著黑壓壓都是老鼠的滿屋子,絕望地慘聲尖叫著……
  她的心臟終於承受不住地一陣收縮,她白眼一翻,整個人暈倒在了爬滿老鼠地地上……
  在屋外的嚴燁和珞刖聽到孝然身子倒地地聲音正想衝進去,卻被青龍、白虎、玄武、朱雀拉住了。封尚湖交代過以防她有詐,要他們攔住主子和嚴燁過早的進去……
  **
  封尚湖身姿挺拔地入了她的夢,紫色衣裳無風亦自波動著……
  他閉目,心中意念起,瞬間把她的夢境變幻成了和現實中一樣的小屋子,一隻隻虛幻出來的老鼠開始橫行肆虐地啃咬著她的手腳四肢……
  封尚湖意念又起,像是按遙控器的快進按健般,老鼠的啃咬速度瘋狂加快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她的肌膚已經被啃咬地千傳百孔……
  她在夢境中幽幽轉醒,見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膚已經差不多都被老鼠啃咬掉了!!
  被咬地最深處都已經露出了白裡帶著鮮紅的骨頭!!
  她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痛?
  是已經痛得都沒有知覺了麼?……
  她艱難地擡手,只見她的十根手指頭已經被啃地只剩下鮮紅的骨頭!!她低頭看去就連她的腳趾頭也是一樣的只剩下鮮紅的小骨頭!
  突然,兩隻老鼠啃住她的手腕上露出來的青色動脈,拉扯間既生生地咬斷掉了!瞬間鮮紅色的鮮血噴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雙目暴瞠,呼吸急促──
  「啊──」她慘叫聲起……
  十隻老鼠繼續爬上她的脖子,急切啃咬著……
  數十口下去後,她的頸動脈斷裂……
  她心冷地閉上眼,等著死亡的到來……
  **
  現實加上夢境,虛虛實實終於是讓她死去了!
  她臨死前那空洞地眼神,縱使冷情如封尚湖也不忍再見地歪過頭去。
  他此生雖然殺人無數,但那都只是一刀就取得他人的性命……
  雖然這是在夢境中,但是她的感覺卻是真的。
  她生為一個女子,靈魂卻能堅強到這種連大多數男子都及不上的地步,是個值得稱頌的奇女子。
  如若讓她活著,她定能成為名留千古的一代豪傑……
  只是她來錯了身體!這身體的另一個靈魂因為有著太多強勢的男人貪愛著,所以這身體注定不是她能夠擁有的!
  希望你下一世能投個好胎。要麼就從嬰兒做起,要麼就投個沒有人愛著的身軀。
  千萬不要再遇到像今生這樣的情景……
  **
  突然,一大片柔和的黃光向我身下的這片綠色草照射而來……
  我驚奇地從繁華樹下站了起來,瞠大眼睛望著腳下的這片綠色草快速向四周延伸而去,快速地把黑色森林取代了!
  瞬間我的整個視野裡充滿了鮮豔的綠色草地,和一顆顆不知名的繁花大樹……
  黑色森林消失了?!
  這是不是表示我能回去了……
  只是,這一消失,那麼佔據著這身軀的主人是不是也就消失了……
  我不敢去想,也沒有勇氣去想!
  我心一酸,雙腿跪地,「對不起!對不起!」為了和五叔叔和師傅在一起,我的心既然變得殘忍了……
  我知道,我活,那麼她就會死。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我這一死,五叔叔和師傅都會跟我而去,我捨不得,我心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126 初醒輕搗

  珞刖雙手顫抖地撫摸著孝然的臉頰,她只除她的臉在那天被他灑上藥物保護起來而沒有被老鼠啃咬到外,全身上下其他的部位都不可避免地佈滿了紅紅的小傷口。雖然那些老鼠是處理過毒的,等將來傷好後不會留在任何疤痕,但是他的心卻只要看到這些傷口就會陣陣抽痛了起來。
  他眼眸含痛地癡望著她,抹了抹白色瓷瓶裡的藥膏往孝然的赤裸的身體上輕柔地擦拭著……
  突然被被急促卻又輕聲地推開了,他轉過頭去,只見嚴燁正急急忙忙地奔進屋裡!
  「孝然醒了沒有?」他的嗓音破碎、沙啞。
  珞刖擦拭好孝然的最後一寸肌膚後,就細心地幫孝然蓋上了被褥。回答道:
  「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是被老鼠咬過的傷,要是現在讓她醒過來的話,她定會痛得厲害。再說孝然心底善良要是知道那個靈魂是什麼死地話她定是會自責。所以我用迷藥讓她昏迷著,等傷好了再讓她醒過來。」
  愛戀一個人愛到了極致後,整個心都會存放著她的感受──唯恐她受一絲的傷害,唯恐她受一點的委屈。
  他很想立刻就見到她,而他現在卻要拼了命克制住他想要立馬見到她的慾望!
  嚴燁腳步慌亂地奔向床榻,小心翼翼地微微拉開被褥的一角,心碎地盯著她鎖骨上身上大大小小的紅色小牙印。
  「你身子弱,還是回去休息吧。」嚴燁在那天見到孝然全身被咬成那樣後,他當場受不了刺激地昏死了過去,只到今日才醒過來。
  「我在孝然這裡休息,也好就近地照顧她。」
  珞刖點了點,道,「也好,我出去配藥,這裡就交給你看顧。」
  ……
  **
  自從夢境裡的黑色森林全部被綠色草地取代後,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就陷入了昏迷中……
  頭昏沈沈的,我擰了擰眉,痛苦地張開了眼皮。
  初睜眼,強烈的光線刺得我的眼睛發了痛,我不禁「嗯!」地叫出聲來,條件發射地用手背擋去了光線!
  「孝然?」五叔叔驚喜中帶些不能確定的語調地聲音從我的左邊傳來。
  我微微瞇起眼,轉向他,嘗試著睜開了眼……
  五叔叔那張長滿了鬍渣的俊顏才瞬間倒映在了我的眼眸中!
  我的眼睛濕潤了,一把把五叔叔的頭抱進了懷裡!我終於再次見到了五叔叔了……
  「五叔叔,五叔叔,五叔叔……」
  「孝然乖!沒事了,沒事了!」五叔叔哽咽地伸手把我的身子緊緊抱進他的懷裡,大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腦勺,溫柔地安慰著我。
  「嗯……」我喉嚨酸地發不出聲音來。
  我噙著淚水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五叔叔那本是清幽俊美現在卻變得黯淡的面容,不禁又泣不成聲了!
  五叔叔蒼白的大掌溫柔地撫上我的臉,輕輕的摩挲著,語氣寵溺地霸道命令著,「小傻瓜不許哭!」
  我伸出小手緊緊抓住五叔叔的大手,側過臉頰輕吻著五叔叔冰冷的手心。五叔叔的體溫在冬天特別的寒冷,可是現在還是秋──
  我轉眼掃視著整個屋子,發現屋裡多了火盆子,現在……已經是冬天了?
  原來我已經離開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了……
  見她眼露傷感,嚴燁不禁著急問道,「怎麼了?」
  我轉眸看向五叔叔那盛滿了關心的面容。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從他的眼皮滑過他挺直的鼻樑到達他削薄堅毅的唇上,眷戀地來回撫摸著。我把額頭抵上五叔叔的額頭,堅定地發著誓言,「五叔叔,我不會離開你了!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孝然!」五叔叔聽後動容把我緊緊地裹在他的懷裡,嘴唇急躁欺上我的唇,溫柔地吸吮了起來……
  五叔叔的舌頭一抵、一勾、一彎、一卷地舔舐起我軟軟的舌頭來,我伸出手臂勾住五叔叔的脖頸讓五叔叔的舌頭能夠更深得進入我的口腔裡……
  漸漸地五叔叔的舌頭舔舐我口腔的動作越來越兇猛激烈了起來……
  五叔叔氣息不穩地放開了我的唇瓣,托起我的小下巴,低啞問道,「孝然,可以麼?」
  「五叔叔……」我只輕喃著他的名字,淡笑不語地用行動去回答──我的伸手至五叔叔的胯下握住他勃起的巨物,隔著一層布料來來回回地捋動著……
  五叔叔見我的允許後欣喜地把我壓倒在他的身下,大手握住我的雙腿折疊在我的胸脯上,讓我大開著雙腿,把我整個陰阜都暴露在他視線裡……
  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既然是沒有穿衣服的!
  我頓時羞紅了臉,結巴地問,「五、五叔叔,我怎麼是……是光著身子的?」
  「我剛剛給你擦拭好身子,還來不及為你穿上衣裳,你就醒過來了。」
  「啊?」我漲紅了臉!不問還好,一問我現在都不知要臉往哪裡藏了!
  「小傻瓜,你的身體哪個地方五叔叔是沒有看過的?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嗯?」五叔叔寵溺地吻了我的額頭一下,溫柔地說道,「孝然,五叔叔要開始了!」
  我害羞地低眼避開五叔叔的眼眸,點點頭……
  五叔叔雙掌捧起我的臀部,突然,小穴上傳來一陣陣涼涼的、熱熱的、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感覺……
  涼涼的是五叔叔的手指掰開我陰/阜的感覺;
  熱熱的是五叔叔的唇瓣和舌頭剛到我陰/阜的感覺;
  癢癢的、酥酥的、麻麻的是五叔叔的舌頭在拍打、頂弄、吸吮著我的陰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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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叔叔伸出舌頭用舌尖輕輕的舔起我陰/唇周圍的粉嫩肌肉和細軟的黑色細發來。這種軟綿又輕柔的舒服感覺讓我的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五叔叔見我動情,擡頭淡笑地望了我一眼後,又趴在我的胯間啃咬住我的陰/唇,並惡劣至極地用他潔白如雪的牙齒來來回回的刷磨著!
  「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地發出聲音來,小肉穴裡的淫液開始汩汩的往外流了出來。
  這時五叔叔突然張開他的嘴唇,整個地含住了我的下體!
  我的身子微微顫抖。
  他口腔裡的熱氣噴灑在我的陰蒂上、小穴裡、甚至傳到了我後面的菊花上……
  「啊──」我被他這般作弄地驚叫了出來!
  可是五叔叔還嫌不夠地繼續刺激著我,他用他軟柔卻又不失力道的舌頭緩緩地來來回回的圍著這個陰蒂旋轉、畫圈、挑逗著!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興奮得直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我不知所措地求饒道:「啊……五叔叔,你不要這樣……」
  五叔叔微擡頭清雅一笑,戲謔道,「還沒有開始,孝然怎麼就才承受不住了?」他一說完,又徑直低下頭去把他的舌頭直直的插進我的陰道裡去使勁得攪動抽插了起來!
  「啊啊……五叔叔,五叔叔,你、你太壞!……啊……啊……」嘴上雖然是抱怨,可是我的手卻把他的頭更深地往我的小穴裡擠壓而去,這個本能的動作只是希望五叔叔的舌頭能更重、更深地抵在我的肉壁來回轉圈按摩著……
  好癢!好熱!好麻!好舒服!
  「五叔叔……我要更舒服的!……給我!給我!」我從床榻上坐起身來,一把推倒了五叔叔,兩隻手用力地揪住他的褲頭用力得往下一拉,露出了他堅硬如鐵的肉棍後,打開雙腿直接騎在五叔叔的身上,扶起他的肉物,對準自己濕淋淋的穴口,猛的一下,用力得坐了下去!
  異物的進入,刺激得我的小穴和小腹都不能控制地收縮顫抖個不停……
  「嗯……好深……好滿……啊……小穴被漲地好舒服……」我滿足歎息著,屁股本能得開始使勁的搖晃了起來,讓被坐進小肉穴的肉棒能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摩擦著我的肉壁。讓這些動作帶給我更多『陰莖』摩擦『陰道』後的舒服感和痙攣感……
  我一邊以騎馬的動作快速地扭動屁股快速地乘騎著五叔叔,一邊還不能滿足地希望速度能更快一些,「五叔叔一起動……五叔叔……快點……一起動……啊……啊……快插我……五叔叔……啊啊……快插……」
  五叔叔領命地伸手抱住了我的腰肢,小腹一下接著一下地向上挺動、抽插著……
  「孝然……嗯……孝然……」五叔叔一邊不停地叫喚著我的名字,一邊不斷地從嘴裡發出了搗穴『辛苦』地悶哼之聲,「嗯……孝然今日怎麼變得這般的熱情?……嗯、嗯、嗯、嗯、嗯……」
  五叔叔縮緊小腹猛烈地向上更快地挺動幾下後,氣息不穩地讚歎道,「孝然好棒……五叔叔的硬棍被你夾地好舒服……啊……嗯、嗯、嗯……」
  「五叔叔……用力……嗯……用力挺……啊……」我仰頭低泣,微闔雙眸,晶瑩剔透的喜悅淚珠點點地掛在長長的眼睫毛上微微閃著柔和地光芒……
  今日歡愛,我的情緒太過地激動。許是歷經離別,情愛滋味才會變得這般甘甜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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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院子裡的大門被「吱呀」的推開了!
  我頓是被嚇得僵硬掉了身子!
  五叔叔眼眸一冷,猛的一翻身,把我壓到身下去,他的大手一抓,揪起了被褥蓋到了我們的身上。下體依舊沒有停住地繼續搗干我的小穴兒!
  我緊張地在五叔叔的耳邊嬌怒地命令著,「啊、啊……五叔叔……你快停、停下!嗯……啊……」
  五叔叔深吸了一口氣後,緊咬住牙關,再抱著我的身子一轉,我們變成了面對面側躺著的姿勢。
  這時,屋內的房門被推開了。
  只見封尚湖撩起垂至地上的珠簾子緩緩踱步進了內室,見我已經清醒了後來,頓時眼眸裡充滿了驚喜!
  只是他一走進來,就清晰地聞到了空氣裡面的男女歡愛的味道。再看孝然兩眼水淋、臉上發紅霞的輕輕啟唇瓣的嬌俏樣子,再看她和嚴燁正緊緊地相擁側在床榻上的姿勢就知道他們這分明就是在──
  他把手中裝著飯菜的籃子放在了圓桌上,淡淡交代了句,「飯放在桌子上,等會記得起來吃。」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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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聽到封尚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時,我輕推著五叔叔道,「五叔叔,封尚湖走了!」
  五叔叔「嗯」地應了我一聲後,猛的再次把我壓倒在身下!聽得他暴吼一聲後,屁股往前猛挺地瘋狂搗幹了起來……
  「啊……嗯……哼……啊……五叔叔……啊……」五叔叔的屁股下下攻擊都是發了狠勁的挺進!他那兇猛的力道使得碩大圓鼓的龜/頭每每插進花心時都能下下沈重的頂撞在我的花心口上穩穩鍥住──頓時陣陣強烈的酥麻快感傳遍了全身……
  「孝然、孝然、孝然……」五叔叔像瘋了似的每每重杵一下花心,都會叫一次我的名字。
  「吱呀!」一聲,小院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了!我全身又僵直了起來,「五、五叔叔……」怎麼辦又有人來了……
  五叔叔越插越重、越搗越猛,他一邊猛干一邊喘息急促地對我說道,「這個院子裡不會有人敢來打撈的!封尚湖剛才已經識相地離開了,這次來的就只能是珞刖了!」
  我放心地鬆了口氣,是師傅來……那、那就讓繼續插吧!
  珞刖撩珠簾走進來時,就見嚴燁上身儼然不動地用雙手按撐在孝然的頭部兩側,可他的臀部卻抖動如篩糠地向孝然粉嫩的下體不停撞擊而去。而孝然則半闔著雙眼粉頰潮紅,神情愉悅,口裡嗯嗯啊啊嬌呤個不停地不停擡臀迎著他的插入,讓嚴燁的陰莖能更深地插進她的陰道裡……
  「嚴燁,然兒剛醒來,你就不能克制點?」
  我睜開了眼睛,只見師傅身姿挺拔地站在床榻前皺眉望像五叔叔。
  「師傅,師傅……啊、啊……」我一邊因見著師傅淚眼彎彎地不停叫喚著師傅,一邊繼續扭動屁股承受著五叔叔的狂抽猛干的衝刺。
  「然兒……」珞刖雙眸盛滿喜悅地望向她,淡淡笑起──他的然兒終於回來了!
  「啊啊……五叔叔慢點……嗯、嗯……師傅你過來……啊、啊……師傅……」五叔叔像是不滿我在他身下卻聲聲叫著『師傅』般,在肉棒上施加的力道更大、更凶狠地搗向我,肏地我承受不住地直哆嗦!
  師傅順從著我,脫去長靴爬上床來。抱起我的汗濕的頭輕輕放在他的雙腿上,手指溫柔地撥開絞濕漉漉地粘在我臉上的髮絲。
  「師傅……你吻我……」我被五叔叔的快速進出速度弄地吐息不穩地要求道。
  師傅的唇吻上我的額頭,滿足癡醉喃道,「然兒剛醒來不可以做太多劇烈的運動。只要然兒心中有記掛著師傅就行了。」
  「師傅……」我感動於師傅的體貼,但是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受了委屈?
  於是我微微弓起身子,撩開師傅蔚藍色的長袍,直接把手伸向師傅的胯下,抓握住他的肉物快速地律動了起來!
  「嗯……」我一邊舒服地享受著五叔叔的兇猛搗干,一邊細語軟言誘惑師傅快快把褲子脫掉,「師傅,你起來脫掉褲子,快啦……」
  師傅呼吸急促低咒一聲,隨後只見他身手快速地褪去了他身上的衣物,然後跪坐在我的面前,肉棒因著他劇烈的動作而一跳一跳的。
  只見他冷著眼地看著我。那個表情好像是要殺要刮隨便我似的。
  我不禁對這般的師傅露出一個燦爛一笑,再次微微擡身,一把抓起他的肉棒就往嘴裡塞去!
  「然兒──」珞刖猛的倒抽了一口氣,顯然是被她的這個動作嚇得不輕!他知道她不喜歡舔他們的肉物,而今日一上來就把他的肉物往嘴裡送?
  我把師傅的肉棒從嘴裡吐出來,擡頭調皮地對他說道:「師傅這段時間定是為我操夠了心!然兒總得拿些什麼回報才是。」
  說完後,我伸手抓起他的一袋睪丸用舌尖輕舔了起來,等把全個睪丸都舔了個遍後,我再整個的把師傅的整個睪丸全部吞進了嘴裡去!
  「然兒──」
  「孝然──」
  師傅和五叔叔同時出了聲,一個是舒服地沙啞低喃,另一個則是嫉妒地瞠大眼眸危險地盯地著我!
  我不去理會的轉過頭去,繼續做我的事情──用牙齒緩緩地去磨師傅肉球上那鬆脆的皮,再用牙齒輕輕啃咬了起來……
  「嗯……然兒……」師傅揮身舒服地閉上眼。
  五叔叔則狂怒地把他的肉棒重重地搗了我的肉穴幾下後,就猛地抽了出來!
  下體失去了五叔叔的貫穿,所以一下子就猛地的空虛了起來,「五叔叔?……」
  五叔叔冷著臉把我從師傅的腿上抱起,讓我仰面躺回床榻上,他則雙腿跪到我的頭兩側,用手握他的肉棒壓微微壓低他的身子,把巨物送到我的嘴唇邊上。
  見五叔叔冷著一張俊臉,我只好討好般地用舌尖輕點上他的龜頭上的小孔,再緩緩地把他的肉棒盡量地吞入口中,然後一邊用嘴前後的吸吮著,一邊用手握著沒能含進嘴裡的肉棒快速地摩擦套弄著。
  我在心裡抱怨:五叔叔太過分了!他這般舒爽地讓我含著。
  可憐我身下小穴卻正痙攣是收縮個不停,我只能以大腿磨蹭著大腿來抵消一小部分小洞穴傳來的空虛感……
  正在這時只見師傅站起身來,在我的大腿之間雙膝跪下去,他抱起我的雙腿,堅硬如鐵的肉棒對準我的穴口,後腰一挺!
  瞬間把他的肉棒整根插進我的小穴裡!
  「啊……」下體終於再次被肉棒填滿滿的,我舒服地打了個顫抖。
  隨之而來的師傅緩緩的抽送……
  在他逐漸加快的抽送下,快感一浪接一浪的湧向我的全身,我漸漸地被下體傳來的快感沖昏了頭腦,不自覺間既然牙齒微用力地咬了五叔叔的肉棒一口,五叔叔剎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痛苦地蹙緊眉頭,精液克制不住地射進了我的喉嚨裡──
  「五叔叔……對不起……」
  只見五叔叔悶吼道,「等下再找你算賬!」
  我聽了他的話後,我立馬嚇得哆嗦了個身子……
  應該不嚴重吧?我只是咬了輕輕的一小口……
  五叔叔漸漸在我的左邊側身躺下,他伸出一隻手開始悠閒的揉起我飽滿的乳房來。眼睛卻火熱地盯著我和師傅的交接處看地兩眼都發了直。後,更發狠地捏緊我的乳頭狠狠地轉了一圈,道,「珞刖干地你很舒服嘛!看你都流出那麼多的水!」
  「啊!」我被五叔叔捏地顫叫一聲,「那些水又不是只有師傅一個人搗出來的!明明五叔叔剛才也在裡面衝刺了很久!」
  「你這小妖精,是爽得都不知羞了麼?這話也說得出來!」五叔叔淡笑出聲地捏了捏我的鼻頭,緊接著他寵溺地把他的嘴往我的嘴上覆蓋上來。舌頭靈巧得探進我的小口中來回地捲動勾弄著……
  就在這時候,師傅的雙掌緊緊抓住我的腰身,劇烈擺動的腰臀猛插狂搗著我脆弱的小肉穴。花心之處彷彿要被他給干穿了般的發麻著,我渾身酥麻的痙攣難止……
  而師傅卻還是要不夠的嘶吼著加快他搗干的頻率……
  「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音也一陣急過一陣地在寂靜的屋裡越來越清脆地響了起來……
  我一邊扭動著自己的屁股迎接著師傅的抽送,一邊仍然和五叔叔的舌頭相互吸吮著……
  珞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肉棒急速地進出於孝然的肉洞中的情景──他的肉棒將她那粉嫩的蜜肉不斷翻進翻出地帶動著。
  他像是受了刺激般,不禁將肏弄肉穴的速度越加越快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卻因他的兇猛肏干越來越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突然,我的花心被師傅猛烈一頂!
  一股灼熱噴灑進了子宮內!
  師傅射精了!
  而我也弓起身子渾身哆嗦地在和五叔叔緊緊相吻中達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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