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少婦之心(曼娜的少婦歲月)》(1-34完)作者:江小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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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之心(曼娜的少婦歲月)》

  作者:江小媚

            第一章 表兄妹前情再續

                 1

  床上雪白的床單上是相互交繞著的兩具赤裸男女的胴體,他們的身上寸絲不
掛、發鬢淩亂、麵紅耳赤、大汗淋漓,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折磨,還是愉
悅的體驗,隻看見古銅色的寬闊臂膀把一團雪白嬌嫩的身子攏懷�,那白雪雪的
乳房和出水嫩藕般的胳膊,以及潔白無瑕的大腿,緊纏在那孔武有力的肌體上,
互相絞殺、互相壓榨。

  他們在幽暗的燈光下變幻著各種姿勢,就像一對真正的狗男女那樣,體味著
男女間那種無恥而至高的歡樂。柔軟而豐腴的席夢思上。在他的翻騰、蹲伏、跳
躍、旋轉中,發出輕而悶的“噗噗”聲,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嬌柔的吟
哦。

  這時,騎坐在男人上麵的曼娜一聲長歎,她感到那根緊抵在她體內的東西,
正迅速地臌脹著瘋長了起來,她清楚男人已到了情欲的極致,她快速地湊動著肥
白的屁股,從上往下狠狠地砸落,幾個來回之後,她的那一處地方淫水四濺,陰
道�麵灼熱地抽搐著。然後,便是男人快感無比的迸發,能感到那強而有力的激
射,她大腿間的那一處一陣緊縮,一張俊俏緋紅的臉揚起朝天,身子就一動不動
的了。吞納在她的�麵的那根男人東西還在跳動,還在汩汩不停地噴射,她從胸
腔深處發出“啊”的一聲狂叫。

  不知過去了多久,騎跨在男人身體上麵的曼娜渾身一軟,那光裸著的身子像
一捆裝了棉花的麻袋似的滾倒到床上,她仿佛聽到自己的身體與細微的氣流摩擦
著,然後就癱倒在席夢思上。

  四肢展張、橫躺在床上的曼娜,正沈浸在隻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的、被拋
上快樂的頂峰的感覺之中,整個人如熔化了一般。她的嘴像魚一樣咂動著,劇烈
的呼吸,使她豐隆的乳房不時地彈動著,那種貫徹肺腑的快感越是強烈,帶給她
的餘韻也就越是悠長。她就這樣氣息奄奄地、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累了吧,讓我來。”本來躺著的男人柔情地說,翻起身來趴到了曼娜的
上麵。男人偎依上前輕語:“感覺還好吧,還想再要嗎?”

  “我不行了,表哥,渾身像散了骨架似的。”曼娜說得嬌弱無力。

  表哥少華這時移過身子,在床頭櫃那兒摸到了香煙,他叼在嘴上點燃了,然
後,把煙放在曼娜微張的嘴唇。他的左膝抵在她兩腿之間剛剛燃燒過的地方,另
一條腿放在她的臀部之上,夾著她的身體。曼娜的身體雖說十分成熟豐滿,可不
知為什麼,一點也看不出臃腫,大概她的腰很是纖細,又顯得有些嬌柔。可以說
既豐滿又有些嬌弱,這種豐股纖腰的體態,經常會使男人生出許多歪邪的念頭
來。

  “如今真不能跟當年同日而語,想撒個野、賣個瘋,都不行了,老胳膊老腿
的。”曼娜接過香煙,把身體往上抻抻,臉就埋伏在少華闊厚的胸膛上。

  “你並不見老。”少華說。

  跟前的表妹曼娜,一絲不掛、渾身赤裸,如同冰雕玉琢一樣趴伏在他的身
上,她的頭發,她的泛紅而白皙的麵色,她的光潔如月光星輝的、居然沒有一粒
黑點、一顆小包的身子,還有那依然如當年那樣挺挺撥撥的聳立著的乳房。她的
肚上,沒有一條皺折,沒有一般養兒育女之後的女人常有的暈線暈塊。

  手撫過去,如手撫平整的月色一般,乳峰四處的皮膚,白得如撒了一層桂花
的粉末,從那散發的肌膚的香味,濃烈得如剛剛擠出的奶香。

  還有她那最為誘人的高撅著的屁股,渾圓飽實,這時候,散漫著的燈光正好
灑落在她的後背上,鍍上了一層金黃色,那一片神秘的讓人生出無盡遐思的地
方,每根卷曲的毛發如同淡金淡黃的細枝,都泛著微細嫩嫩的一片光色,都有一
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機向外豁然地散發。

  一陣突如其來的清脆手機鈴聲攪亂了這房間�的靜謐,曼娜慌亂間從少華的
身上躍起,她迅速地拎過了地上的提包,搜索出一架小巧玲瓏的手機,她看到了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個別出聲的姿勢,然後,撩撥過一邊的
發梢,把手機捂在耳邊。

  “你怎又是犯事了,你有完沒完?”

  顯然,來電讓她惱火,她一臉的怨恨,那好看的五官緊湊起來,擠做了一
堆。

  少華掙起身來,從她的後背摟住了她,她回過臉,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說:“我要走了,他打麻將讓分局抓去,等著罰款。”

  “都深夜一點了,還要去?”他溫柔地在她的後背上摩挲。

  她說:“不能讓他在局�過夜吧,把罰款交了就沒事。”

  曼娜掙脫開他的糾纏,她彎腰從地毯上揀起純棉的浴衣披上,頭發散亂的像
堆亂草般地扛在肩膀,她朝衛生間走去,又撳下開關,房間頓時光亮了起來,原
有的一種幽秘的情調,也讓亮皚皚的光線切割得七零八落。

  少華有些無聊地抽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在穿越亮晃晃的光線像是透明的,慢慢彌散開來。沒吸完一支煙,她出
來了,坐在梳妝桌前,拿著梳子開始整理著那頭蓬亂的頭發。少女時期的曼娜,
梳著兩根齊刷刷的辮子,結婚後留著披肩的長發,現在她的發型是電燙的短發,
波浪主要在額前,橫過去,下端略薄,及耳垂,前邊看,就像是盤了頭,側看,
微鬈的發梢則彎過耳下。

  少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起,就不見了表妹那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她在臉上
敷一層薄粉,描了眉,上了點唇膏,對鏡子�看一看,然後立起身更衣。她解去
浴衣,那件白色的浴衣滑落在地上,亮閃閃一堆。穿上了胸罩與三角褲,略略勒
著身體。她是一個豐腴的女人,正處在轉變的關頭,身體的每一寸地方,似乎都
同時顯現哺育過孩子的少婦與年輕少女的兩種跡象,交織混同在一起,散發著奇
異的飽滿生氣。

  這時她收掇完了臉上的妝,穿上一件白底的帶紅碎花的襯衫,然後若有所思
地係著扣,從領口開始,一直往下,又回到領口處,往上,最後係領圈的扣。再
接著很仔細地在上腹部扣上綁帶,再穿絲襪。

  這時,她顯得很是小心了,她的雙手靈巧地卷動黑色的絲襪,要防止勾絲,
還要留神襪後跟的線不要歪。費了好多的勁妥帖了。等她套上了黑色的狹裙,這
樣看起來整個身子就窈窕,登上高跟鞋,對了梳妝鏡,略彎下腰,在襯衣的領口
別上一隻橢圓形、琥珀色、木紋隱條的樹脂領針。

  “還回來嗎?”少華問道。

  她說:“哪能回來,他一定回家的,明天吧。”說完,她挨近床頭,朝他努
了努嘴唇。

  少華飛起身來擄擒住她,她別過臉去,嘴上說:“不敢的,別把我的妝弄亂
了。”他狠狠地在她豐腴的屁股拍打了一下,她極為誇張地大聲叫疼。

  她說:“你怎麼劣性不改,還像小時那樣,老是打我的屁股。”話未完,手
上挽起一件黑色的卡嘰外套,另一隻手提了小包,走出了房間。
                 2

  陳少華是幾天前從廣州回到家鄉的,已是一所名牌高校的教授的他,這次回
到家鄉來,看似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其實,是他蓄謀已久的。就在一個星期
之前,他跟他的妻子已辦理了離婚的手續,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再無牽掛,就像
是牢籠禁囚久了的猛獸一樣,他突然有了一種遠走高飛、四處狩獵的自由感覺。

  這一次徹底地掙脫了婚姻的束縛,打開了少華塵封多年所有的記憶,過去的
聲響紛亂地朝他襲來。他很清楚地想起家鄉。想起了每次到姑媽家的路,要經過
一堵斷牆。斷牆上麵爬滿了野藤,牆底下長了一層苔蘚,逢下雨,它們就更加油
綠。

  盡管他的家�已沒有什麼親人了,但家鄉卻有他魂牽夢繞、刻骨難忘的初
戀。

  少華這時越發追憶起自己的初戀了。那種生活並不遙遠,甚至可以說就在昨
天,可是他認定了自己不是在追憶,而是在緬懷。所有的往昔宛如自己的影子,
就跟在身子後頭,一回首或一低頭就看見了,尾隨了自己,然而撿不起來,也趕
不走,呈現出地表的凸凹與坡度,有一種誇張和變形了的異己模樣。

  當年的他年少輕狂、躊躇滿誌,為了那個保送出國深造的名額,而放棄了他
的愛情,答應了他的導師娶了他的獨生女兒,成了他家的乘龍快婿。那時候,他
就已覺得無麵目再回到家鄉,再見到他的愛人──他的表妹曼娜。

  他得到了他應得的一切,年輕有為、事業有成,學術顯著、資深曆廣,但誰
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活在痛苦的自責中。他那不甚如意的婚姻,他跟妻子不和
諧的性生活,都讓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活該的,他認為這是生活對他的一種捉弄和
報應。

  少華最先是尋到了當年姑媽她們家住的地方,從前的那棟老房子,架了竹
篙、曬著衣服的天井,牆角幽長的青苔野草。他止不住湧起另一種憂傷,如青瓦
屋背後的那一抹斜陽,投射在人生的罅隙�。人世茫茫,滄海一粟,渺小虛弱的
人,如一隻小蝌蚪,眨眼間長成一隻老蛙,不知還能見幾回春水,還能幾回在夏
夜鳴叫。來到那燈火通明的城市後,就卷入了滾滾紅塵。

  他自忖自己對女人是不是太過善良,因而才會有這麼多分解不清的麻煩。要
是當時心稍微硬一點,不和劉平結婚,在知道妻子外遇之後,理所當然和她分
開,且握著道德與輿論的有利武器。要是像別的逢場作戲的男人那樣,拋開“責
任”二字,也不至於將自己逼進死胡同。

  進了大門,迎麵一堵照壁,又是鏤花的紅木,原先的圖案已讓紅漆覆蓋,繞
過照壁,便是個三進的院落,每一進都有個天井花廳,左右皆是廂房。盡管整個
院落靜謐,大人上班、小孩上學,但也能看出亂七八糟的住戶,已把這�搞得麵
目全非;天井的一角,蓋起了低矮的廚房,花壇成了臨時的垃圾堆,夥巷的末端
堆著蜂窩煤,甚至兩側的小門也封住了,建成了廁所。

  有一男人穿著花褲衩出來望了一下,那邊有女人在門口打著手機,警覺地注
視著他。少華說了曼娜的名字,他們都搖頭,少華又說出了姑丈姓蔣來,他們也
連說不知道。這時,那個打手機的女子過來,她說曼娜她認識,好像聽說在步行
街那兒開了一高檔的服裝店,具體的位置也不清楚。

  少華連忙謝了,並問了步行街該怎麼走。幾個人七嘴八舌地指點起來,反而
把他搞得更加糊塗,還是那個打完電話的女子說:“你叫輛人力三輪,他會把你
送到的。”少華剛出那門口,那女子又追上來,朝著他再說:“我記得是在街的
中段,你在那多走幾家,準能遇上的。”

  值得慶幸的是,當少華從三輪上下來時,他就認定對麵那間時裝店應是曼娜
的,其實在那一條寸土寸金的步行街,就在他的視野中,就四、五家高檔服裝的
店麵。

  但他認定,那一間裝飾著淡雅粉紅外牆的就是,那是曼娜一直喜愛的溫情脈
脈色調。少華急步橫過馬路,險些撞到了路人,他顧不得道歉,隔著時裝店的玻
璃,他見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個窈窕的身影整理著
店�的服裝,色彩斑斕的各式衣物懸掛在半空,給人一種美女如雲的印象,它們
寂然不動,真是靜若處子。懸掛的姿態又精心又天成,似乎天生就應該如此這般
的。

  她從跟前緩緩走過,十分在行地把衣料握在手心�,再突然放開,然後用修
長而蒼白的指頭很小心地撫平折皺。她撫摸服裝的時候是用心的、投入的,仿佛
撫摸某一個人的麵頰。

  下午三點半,曼娜的服裝店�空無人影。一縷陽光透過人行道上的梧桐葉照
進來,四周的空氣�有暗塵浮動,那些擺放著的石亭模特和她遊動著的身影,都
有種奇怪的陰影。這時,那個突然躥進來的男人,讓她如見了鬼魃似的感到了震
憾,以至她手中的衣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人也連著後退,倚在
櫃台上。

  曼娜沒想到在她的店�能跟表哥少華不期而遇,而且竟是單獨呆在一起。

  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相信少華也有同樣的別扭。她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這
個男人,原先柔和的弧度,現在全被較為堅硬的直線所取代,變得有棱角了。眉
棱、鼻梁、臉頰、腮骨、唇線,都含有一點銳度,擠成一張長方臉。像是蠶從蠶
蛻中脫生,這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從稚氣柔嫩的少年外殼中脫生的形態。還不單是
這樣,似乎脫去蛻殼後又遭遇了外界的某種磨礪和曆練,形成了眼前的形狀。

  曼娜的神情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憂傷起來了,布滿了她的胸腔。十五年……
二十年……真是遙遙無期,這樣的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而他又過得怎樣了?

  曼娜的氣息便忍不住上浮,腹式呼吸就會上浮到胸腔,十五年、二十年之間
發生什麼呢?也許隻有老天爺知道。老天爺不說話,他所知道的事情隻能是天
機。

  少華問:“你還好嗎?”

  曼娜說:“你怎麼回來了?”語氣中頗有感傷。

  少華的心為之一動,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你還記著回來?你還記得來看我了?”曼娜的眼圈已發紅,忍著淚水說:
“是我傷透了你的心。”

  少華一言不發,眼睛望著別處。

  曼娜心�的話已經憋得很長,一下就像火山爆發:“你在廣州不是過得挺好
的,你娶了個教授的女兒,你還來做什麼?”又喃喃地說:“我過得很好的,我
有丈夫,我有女兒……他是不錯的,對我又是很體貼。我的一對雙胞胎的女兒很
可愛,你見了也會喜歡的,我知道你沒忘記我,可,唉,我真的難過死了。”

  她慢慢地走到了他跟前,眼淚滾落了下來,她柔聲細語地說:“表哥。”

  少華隻要一伸手,就可以將她攬入懷中,曼娜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她
害怕少華真的這麼做──會伸出手來。她已經呼吸到了他喘出的、她曾經非常熟
悉的氣味。這氣味實在太熟悉了,足以使曼娜重新回到那已失去的歲月。

  她一動不動,他也一動不動地,像兩塊豎起的堅硬的石碑。時間過得太慢,
時間又過得太快,正是悶熱的季節,雖然下過雨,也沒有風,潮濕的汗珠從皮膚
滲出。

  曼娜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一下比一下有力,她相信自己也感受到了
少華的心跳,毫無疑問,此時此刻,他們的心應該一起跳動。

  簡短的對話過後,曼娜又陷入了沈默。少華一直想打破這種沈默。沈默給了
曼娜一種極壞的印象,似乎時刻都會有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就要發生似的。但到
底是什麼,卻又說不好。

  門外有顧客進來了,出現時腳步並不輕,而他們兩個竟未察覺到,依然一動
不動地對峙著,像兩塊僵硬的石碑,那顧客似乎察覺了什麼,進來後就後悔自己
是多餘的人了,小心翼翼地問:“我不會打擾你們吧?”她想盡快地退出去,但
為時已晚了。


                 3

  “你走吧,我會去看你的。”

  曼娜說這話時,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個猝不及防地出現的男人會給她帶來
什麼,她一時並不知道,盡管他們是表兄表妹,但他卻是她初戀的情人,而且他
們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曆。

  少華好像也十分地理解,他把自己的電話以及賓館房間號都給了曼娜,然後
便走了。

  望著那搖晃的高大的身影,曼娜的眼眶�頭泛起兩汪淚,染上了很深的天藍
色。而夕陽在這個時候變得又大又紅,在湛藍的背景上妖嬈而又易碎,呈現出完
滿與掙紮的矛盾局麵。太陽下墜的模樣,靠那幾根樹枝是再也撐不住了。曼娜低
下頭回到了店�,愁緒在這個時候布滿了她的胸腔。

  華燈初上的時刻,整個城市的霓虹燈像碎金一樣閃爍。曼娜走在堅硬而寬闊
的馬路上,與身邊穿梭的成千上萬的人群、車流相互融合。

  臨出門的時候,曼娜為挑選什麼樣的衣服躊躇了半天,經營了十多年服裝生
意的她,衣櫥�的衣服多不勝數,但大多分成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一種較為淑
女的,寬大、低色調,穿上給人的感覺是優雅端莊的;另一種則是緊身的帶著股
狐氣的小衣服,穿上後顯得性感。她選擇了後者,而且基於一種說不清的緣故,
她還是把一套嶄新的粉紅色的內衣褲穿上。

  紫色唇膏和眼影,配上豹紋手袋,一路上,不時有人回頭駐足,像曼娜這樣
結了婚、育過孩子的豐韻少婦,拋棄了青澀的純真,如同讓什麼助長劑刺激滋潤
了一樣,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間開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豔。此種效果
的產生,當然是曼娜的天生麗質,但也不得不歸功於眼下流行的那些高級服裝。

  服裝對某些人來講,效果不太顯著,適得其反時還會使人討厭。可對曼娜來
講,質地精良、時髦開放的服裝,不是裹住她的肉體,而是使她的肉體更加散發
出光彩、美豔和那使人昏迷的誘惑力。曼娜決定做一回榜樣。捋捋頭發,挺起
胸,弄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做得似乎過了,一臉的含英咀華。她邁開步伐,盡
量走得沈穩些,但地麵不肯配合,整個城市都在往下陷,道路與腳掌之間多了一
段距離,多了一層空虛。

  少華住的是這城市最高的那幢大樓,最頂上的那一層是旋轉餐廳。以每小時
一周的勻速,緩慢地轉動,人就像坐在時間�似的,與時間一樣寓動於靜,與時
間一樣寓靜於動。城市在腳底下,鋪排而又延展,整個城市仿佛就是以這幢大樓
為中心的,隨著馬路的縱深向遠方輻射。許多高樓豎立在四周,它們與這幢樓一
起構成了城市。

  現在城市就袒露在少華的麵前,使他既覺得自己生活在城市的中心,又像生
活在城市的局外,這樣的認識,伴隨了眩暈與恐高感,少華認定隻有在這個地方
約會自己初戀的情人,才配有這樣的好感覺的。

  餐廳�麵的明亮和外麵的灰暗,使玻璃幕牆成了一麵鏡子,映照出坐在窗戶
旁的少華,以及其他的客人和枝狀吊燈,好像外麵還有一個餐廳似的。

  少華瞧著玻璃上映出的餐廳,用眼角的餘光搜索著其他的食客。隻見曼娜光
彩動人地由侍者引導著來到這個座位,一路過來,她無暇顧及周圍有些什麼人。
略微低著頭、輕垂眼簾穿過其它餐桌,連走路的姿勢也多少表現出了怕遇到熟人
的心虛和膽怯。

  少華起身為她搬過了椅子,曼娜很得體地雙手掩住裙擺坐下,她說:“我是
吃過飯過來的,你自己點菜吧。”

  曼娜穿的是一件白底碎花、很緊身的無袖襯衫,領口敞得很開,兩個乳峰有
半邊肆無忌憚地鼓在那兒,乳峰與乳峰之間掛了一件小玉墜,很俏皮、很休閑的
樣子。即使坐著不動,她的那道乳溝也能起到一種先聲奪人的效果。她仰起臉,
對一臉癡呆的表哥說:“哈,不認識我啦?”

  少華從坐下去的那一刻,臉就已經紅了,這一刻更是慌亂了,文不對題地
說:“哪兒,我隻是出汗太多了。”

  小姐遞過來一杯雪碧,冰鎮過了,幹幹淨淨的玻璃壁麵不透明了,有些霧。

  “曼娜,這些年你是怎樣過來的?”

  曼娜莞爾一笑,頓時使少華覺得輕鬆了起來。“挺好的。”曼娜強打著精
神,把說話的聲音提到了近乎喧嘩的程度。

  她要讓對麵的男人看出來,她熱情洋溢,她還心平氣和,她沒有絲毫不甘,
沒有絲毫委屈,她的心情就像用熨鬥熨過了一樣平整。她不僅是最成功的母親,
她還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最甜蜜的妻子。

  少華靜靜地聽著,然而他也並不總是這樣寧靜。他在傾聽曼娜說話的時候,
有時會毫無預兆地激動起來。他一激動,就更像當年那個熱情的表哥了,有些語
無倫次。他說話的嗓門很大,歪著腦袋,目光�頭全是追憶似水年華。

  這麼些年,他是怎樣過來的,他想他應該死,後來,竟一次又一次猶豫了。
他責怪自己的軟弱。二十年前,他說什麼也應當死去的。一個人的黃金歲月、美
好的感情被掐斷了,其實比被殺死更讓人寒心。這些年過來,他是力不從心地活
著,處處欲罷不能,處處又無能為力,真的是欲哭無淚。

  說著說著,少華竟流起了眼淚,激動的眼淚使曼娜的眼�也閃爍起很亮的淚
花,似乎有一種鬱結已久的東西化開來了,需要克製、需要忍受。她的眼�有一
種極度寧靜的喪心病狂,像盛夏�頭油亮的樹葉,在微風的黃昏翻動不止,發出
一片又一片鋥亮的植物光芒。最後,不知是誰先提出,也許根本就沒有誰提出
來,少華就一伸手攫住她,幾乎像銀行搶劫犯那樣不由分說,把曼娜飛快地拎出
了餐廳。


                 4

  他們在房間�幽暗的燈光下擁抱著。

  少華的雙臂修長有力,他的擁抱在收縮,有一種侵略,有一種野蠻。曼娜的
雙腿開始後退,少華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們已經移到安放在房子中間的床邊了。房
間沒有開燈,但窗簾上有很暗的月光。窗簾在夜風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動。

  少華高大的體軀、健碩的肩膀,以及力大無窮的手臂,讓曼娜神魂顛倒。她
拼命地把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倚向他。少華的嘴唇急切地尋找著,在她的臉上留
下了潤濕的唇跡,終於讓他吮吸住了她的嘴唇。曼娜迫不及待地嘬起豐滿的嘴
唇,盡量�起頭來接納他,他們的嘴唇湊到了一起,她的嘴就將他的嘴吻牢了。
曼娜向他吐出了舌尖,而他也將她柔軟的舌頭嘬住了,就這樣肆意親吻,如醉如
癡一般。

  少華的雙手也沒閑著,從她的領口探進去,在她胸前傲然的雙峰上肆意地揉
搓,曼娜飽滿的雙峰上,乳頭尖硬地堅挺了起來。少華的雙手不住地哆嗦,就是
解不開乳罩扣子,最後還是曼娜自己反轉雙手替他扒脫掉的。

  一對乳房掙脫了束縛,聳挺而出,如同一對因發怒而高昂的雪白的兔頭,兀
現在一片白雲中間,巋然不動,肅靜而冷漠。少華禁不住欣喜若狂地把臉埋在她
的胸脯上,他的嘴唇一下就叼住了傲然而起的乳頭,舌頭在那四周不停地卷動。

  他粗硬的胡須熱烈而親昵地啃齧著曼娜雪白的肌膚,溫濕的舌尖撩撥著她的
乳頭,曼娜每次都驚異於男子這種性感的挑逗,它深深地挑起了她的性欲。使她
一陣昏厥、幾欲跌倒,她能感覺到一股股汁液從子宮�流出來。

  曼娜的手在他的褲襠那兒四處摸索,隔著一層織物,她俘獲了那根已經膨脹
了的陽具,她用發抖的手緊握著、搖晃著。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樣,那時的
她,豆蔻年華,第一次把玩著男人的陽具,那急迫的、好奇的、緊張的刺激感
覺。正是這根陽具,那時捏在纖綿的手掌中,是那麼地碩大、堅挺,曼娜還記
得。

  那青紫的龜頭上又流出了一滴晶亮的精液。

  少華見她興致勃勃地玩弄著那陽具,連忙把長褲連同內褲都脫下,那根陽具
一下就活生生地呈現在曼娜的眼前。

  曼娜穿的是緊身的窄裙,還有黑色的絲襪,這使少華想直搗她兩腿中間那隱
秘的地方,變得很難得逞,他的一隻手掌無從著落地徘徊在她的大腿內側、裙子
後麵。

  曼娜意識到了,她解開了隱藏著的裙子拉鏈,隨著扭擺肥厚的屁股,讓那條
裙子從身上滑落。緊接著,少華把曼娜的身體一掀,讓她仰麵跌落到了床上,雙
手就在她的腰間一拉,絲襪連同內褲一下就被他剝除。

  表妹曼娜的身體精赤地躺在床上,她的一頭短發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還有
白得泛青的肩膀上,因為絲毫不動的緣由,那頭發就如一束一束微細的黑色鋼
絲,巋然靜默在從窗戶漏滲進來的月光�。她的臉色依然地白皙和細潤,可那細
潤白皙如她肩頭一樣泛著淡淡的青色。她像是有些嬌羞似的,手掌放在兩腿中間
那隆起的一處,但還是遮掩不住那些柔軟、滑得像絲一樣的陰毛。

  少華感到了口渴,曼娜的身體一覽無餘呈現在他的麵前,仿佛每一處性感的
部位都向他散發出不可抗拒的誘惑。少華拿開了她的手掌,她的陰戶微閉著,兩
瓣肉唇像是處在一種半眠半醒的、慵懶的、欲動未動似的,仿佛泰然自若地期待
著他以凶狠的、狂野、粗魯的陽具蹂躪攻擊。

  少華猛地向床上一撲,像撲食的餓虎一樣一下就擄獲住身下的獵物。他的雙
手插進了曼娜的身下,一隻手把著她柔軟的腰,一隻手托起她飽實的屁股。曼娜
的兩條胳膊也就將他的腰緊緊地摟著,而且高翹起她的雙腿,焦躁地、渴求地、
主動地逢迎他那堅挺勃起的陽具。如同主動打開了一扇門,以誠惶誠恐的姿態,
殷殷地奉迎一位貴客的長驅直入。

  少華的龜頭剛一抵近她的兩瓣肥美的肉唇,便觸到一股濕潤的灼熱的淫汁。

  他不禁打了個寒噤,那一股在他體內四處遊蕩的激情幾乎迸發,他的陽具一
縮,曼娜的身體狂躁不安地扭動著,待他把定了心神,腰間一挺,屁股一聳,那
粗碩的陽具一下就戳進了她陰戶。曼娜“哎”地吟叫,她那雙好看的眼睛圓睜
著,嘴巴愚蠢地張開,整個身體像是讓木楔釘住了似的,僵硬著一動不動。

  少華的陽具在她的陰道�一抵一縮,她的嘴角也跟著一抖一咧,隨著他輕緩
的推送,她的一對彎細的眉毛漸漸是舒展開來,眼睛閉成一絲,嘴唇微啟。她覺
得體內的一股欲火正慢慢地升騰而起,一陣酥麻麻的愉悅的快感,使她情不自禁
地哼嘰了起來。

  她的陰道汩汩不絕地流滲著溫濕的淫汁,那兩瓣肉唇在那根堅挺的陽具衝擊
下恬不知恥地肥厚了起來。慢慢的,曼娜已不滿足少華那種溫馴的、慢條斯理的
抽動,她的身體誇張地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扭來扭去,每一次扭動,都能見到她豐
滿的一對乳房也跟著歡快的抖動。

  少華立即加快了衝刺的速度,把一根陽具揮舞得上下翻飛,每一次抽縮,都
捎帶著濃稠的奶白的淫汁,每一次抵送,又把那淫汁濺在她的濃密陰毛上、大腿
內側中。

  曼娜的喘息漸漸粗重,隨即便呻吟起來了。她的一個身體翻騰挪躍,指甲深
深地掐進了他的肩膀,但少華卻不輕憐身下的她,她連綿不絕的嬌喘,她的陰道
那陣陣緊縮,似乎更加激發他的鬥誌,他加大了陽具衝撞的幅度,同時也加強了
攻擊的力度。

  在他近乎瘋狂的抽插中,曼娜感到自己陷入一處最銷魂蝕骨的泥淖中,隻感
到一陣陣強勁有力的攪動,攪得她也像熱浪般翻滾、翻滾……這時的她,兩頰緋
紅、雙眼溢淚,豐滿的兩瓣嘴唇幹燥欲裂,她伸出舌尖舔弄著嘴唇,把少華看得
又憐又愛,他將陽具緊抵在她的�麵,湊近她的耳根問:“你還行嗎?”

  “嗯。”

  曼娜的聲音像從胸腔中吐出似的,少華這才緩緩地碾研,輕舒慢放。

  “我已好久沒這樣了。”曼娜眉飛眼舞地說。

  話音剛落,像是激發了少華的豪情壯氣,他再一次凶狠地抽插,曼娜一聲驚
呼,隨著便變作沈迷的呻吟。這時的曼娜,表現得近乎淫蕩。她積極而又努力,
甚至還有點奉承,把個屁股頂起湊合,甚至把自己那兩瓣肉唇撥弄開,以使他那
陽具更加直截了當地直搗進去。像盛夏狂風中的芭蕉,舒張、鋪展開來了,恣意
地翻卷、顛簸。

  她的嘴巴,除了到了極樂的時候尖聲厲叫外,就是不停地說話,好些話說得
極其淫蕩汙穢,而且毫不遮掩地大聲,一字一句都通了電似的。她急促地換氣,
緊貼著少華的耳邊,痛苦地請求:“要喊,表哥。我想喊,表哥。”終於,憋在
小腹好久的那股激流爆發了,她的聲音也變作淒厲的嚎叫。

  少華見到成熟的曼娜在高潮重�的亢奮舉動,他豁了出去,又一頓急急的狂
抽,隻見曼娜柔軟的陰毛糾纏著他濃黑的毛發,濕漉漉的兩瓣肉唇包裹住那根雄
壯的陽具,而那淫液湧蕩的陰道�,則緊緊環抱住了他那一根陽具。曼娜的身體
一軟,雙眼一翻,一陣哀啼,最後,在一陣急速的震顫中,她的陰道在吮吸、在
抽搐。

  在一陣突發而至的熱流衝蕩下,她終於吮吸到了,她被一陣猛烈的噴射搞得
差點昏厥,隨著一陣全身的痙攣,她又一次快樂的昏厥了。少華緊緊地摟住了嬌
弱無力的她,他心花怒放、心旌搖蕩、忘乎所以。少華瘋了,而曼娜更瘋。

           第二章  欲說還休的一個家

                 1

  曼娜離開了酒店,就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深夜�
從酒店出來,不禁令人生出許多暖昧的遐思。出租車司機端坐在駕駛位上,不用
正眼,隻用餘光,猜測著這個女人是做什麼的?下一步還將做什麼?

  曼娜說了要去公安分局,這是他料不到的,他以為聽錯了,回過身來,後
座的這個女人,白皙俊俏的臉上,紅暈欲褪未褪,嵌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勻
稱而豐腴的體態顯示出這個年齡的女人特有的成熟豐饒魅力。別出心裁地穿著碎
花白色襯衫,一襲黑色窄身短裙,高領無袖,露出了光潔圓滑的肩膀,裙子兩邊
大膽地開著高衩,晃動時隱約現出一雙渾圓的大腿。

  見那司機一副發呆的樣子,曼娜又說出了公安分局確切的地址,司機回過神
來,把車子開動。曼娜清楚這司機心�的想法。這城市�總是有些女人遊蕩於高
檔酒店,她們都是在尋求機會,可卻正是她們,讓司機也錯誤地把她列在一起,
這嚴重地傷害了她,使她深感受到打擊。可是曼娜就是拗不過人們的眼光。

  不一會,便到了公安分局,曼娜下車找錢時,那司機對她說:“要不,我在
這等你?”

  “你等我做什麼?”曼娜問。

  他說:“我收工了,我們再開一次房。”

  曼娜啐了他一口,怒聲地說:“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怒氣衝衝地走開,再回過頭,出租車已經離開,向別的地方去了,她想起
他方才的表情和口氣,又想他為什麼要與她說這個,似乎認為她是能夠懂得這一
些的,心�頓時反感。再想起他蠢笨的嘴臉,便感到一陣厭惡。

  曼娜從一進局�,就感到整幢樓子�不是陰冷,而是有點陰森,仿佛進了地
下室。所有的窗戶都被很厚的窗簾遮住了,屋子�的物什隻是比屋子�的昏暗更
加濃黑的黑色塊,隻能看出造型,卻看不出質地。她聞到了久不通風的混雜氣
味,那是從家具、地毯和皮革上散發出來的。

  曼娜找到了一個亮著燈光的房間,�麵有一個男人的背影,他的背部閃耀起
電視熒屏的光亮。曼娜在敞開著的門上敲了敲,那男人回過頭來,他剛才一定是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那隻煙頭還蹺在茶幾的煙缸上,發出黯紅色的光亮,說不
上是熱烈還是掙紮。

  “我是何為的家屬,我是來領他的。”

  曼娜說著,然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信封數錢。她數錢的樣子相當仔
細,口型是念念有詞的,然而不出聲,似乎一出聲就會有一半分到他的耳朵�去
了。數完了,她把錢齊整地擺放到辦公桌上,她臉上就平靜多了。

  “你別以為交了錢就沒事,我可以將他收容處罰。”那警察像好鬥的公雞似
的趾高氣揚。

  曼娜望著他那張稚氣未褪的臉,也不甘示弱地說:“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領人
的。”

  小警察注意到麵前的這個身體高挑的女人,有一雙特別生動的眼睛,目光清
澈、忍讓,還有些纏綿,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淑女,內斂、膽怯、本分、缺少攻
擊性。

  “來領的是你的老公吧?”他問道。

  曼娜無奈地:“不是老公,誰這時候還東奔西跑的。”

  小警察還是不急著開條放人,反而拉過一張椅子讓曼娜坐下。

  “也難為你了,攤上這麼一老公。”他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像太陽下
麵的冰塊,開始是傲慢的、端正的,但慢慢的就會自融,有了不可收拾的流淌與
波動,陽光閃閃爍爍的,跳蕩而又綿延。

  年輕的警察,叫劉星宇,在這個無聊的夜晚,他被眼前這個豐腴成熟的女人
迷惑住了。

  曼娜半長的頭發和雪白的皮膚,紅紅的嘴唇、黑亮的眼睛,那件引人注目的
真絲襯衫,幾乎把她整個乳房都呈現出來了,胸前的一抹雪白在閃閃發光,下身
穿著黑色的短裙,兩隻修長的大腿高叉的擺在他的麵前,引得他垂涎欲滴。

  他不想這麼輕易地放人,不是那個賭徒何為,而是他美貌的妻子。

  “領導臨走交代了,對於三次以上的慣犯,一定要從嚴從重處理。”小警察
說著,隨手擺弄著電腦,他說:“電腦�有他的記錄,光是我們這分局,就處罰
了三次。”說完,眼睛定定地叉住了曼娜。

  曼娜坐在他對麵的高背椅子上,她把提包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右手放在椅子
的靠背上,兩乳之間的乳溝很深,對著他,好像還在抖個不停,像在同他打招呼
似的,她交叉放著的雙腿,使他的目光容易往縱深發展,真是太性感了。

  “讓你們領導來吧。”曼娜有些不耐煩,而且對小警察無理的糾纏已有些覺
察。他的目光如同毒蛇那血淋淋的信子,探伸到了她身體那些性感的部位,仿佛
要撕裂開她的衣服。

  星宇挺了挺胸,坐得更加端正了,但是表情卻有點不自然,有點尷尬,因為
感到了他褲襠�的那地方,一根男人的陽具強烈地挺起、膨脹跳動著。

  星宇不敢妄動,隻對曼娜揮揮手說:“就在對麵的會議室,你把人領走
吧。”

  “這就對了嘛,其實是很小的一件事。”

  曼娜看出小警察純粹是在裝腔作勢,而且偽裝得十分拙劣,一點兒也不高
明。她起身時朝星宇燦爛地一笑,她的笑容靚麗,而且露出了上下兩排珍珠似的
整齊白牙,那一笑簡直美妙極了,女人味十足,他不禁臉紅了,不禁心旌招搖。

  會議室沒有開燈,昏暗中有兩、三個人,或蹲著抽煙,或來回走動。

  曼娜見趴伏在會議桌呼呼大睡的丈夫。她不想進去,就在門外麵大聲一喊:
“何為。”

  何為在曼娜嬌斥聲下驚醒過來,他睜開惺惺的睡眼,沒忘抹去垂在嘴角的口
水,咧嘴一笑。曼娜也沒多話,轉身便走,何為忙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
走出了分局。何為從後麵趕上曼娜,他涎著臉說:“喂,給點錢買包煙,饞死我
了。”

  “這時候了,哪個地方還有煙賣?”曼娜沒好口地說,從提包中掏出一些零
鈔給他。

  過一會,何為的嘴�便抽著煙,手中拿著一瓶飲料過來,跟剛才趴在分局時
的狼狽樣判若兩人。

  他瘦身長臉,一雙眼睛狹長黑亮,鼻梁筆直,嘴唇輕薄。一頭微卷的長發,
使他看起來風流倜儻、氣度不凡,站在曼娜身旁,足足比她高出半個頭來。他伸
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親密地摟著曼娜的肩膀,把她先讓了進去。

  坐到老婆身邊,他見曼娜一臉凝重、一聲不吭,隻好屏聲斂氣,隨著車輛的
晃動,默默地注視著窗外。街道兩旁高層的燈火,差不多熄滅盡淨,除了幾盞滿
是倦意的路燈,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一個行人,偶有車輛勿勿而過,流星一樣,傾
刻間便了無蹤影,空蕩蕩的街道上,就更添幾分曠寂。

  一條狹巷子的盡頭,是他們獨居的小院。何為掏出鑰匙,把門弄得嘩嘩作
響。曼娜在他的旁邊,沒用眼睛看他,也不見她的嘴唇動彈,夜色中卻響起了一
句頗有權威的話:“你不會輕些,把孩子吵著。”何為仿佛從冰窟�一下爬進熱
鍋,手腳發軟,差點就癱在地上。曼娜的話盡管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
他還是一眼看出她已經寬諒他了。


                 2

  剛一進他們的臥室,曼娜就像一隻經曆了長途飛行的候鳥,長籲一聲,翻身
倒向沙發。何為見狀,立即上去蹲下身,為她脫下高跟鞋,又從鞋櫥�拿出一雙
軟緞繡花拖鞋,輕手輕腳地替她換上。

  曼娜見他殷勤的樣子,趁勢地把身子從沙發一委,把那雙還裹在黑色絲襪�
的腳伸向了他,就在何為的手剛要探進她的裙子�時,她感到內褲那兒流滲出一
汪涼涼的精液,心頭也隨之一涼。表哥少華的那些濃稠精液還殘留在她那�,她
怕何為見疑,把腳一收,說:“我自己來吧。”

  “我來給你放水。”何為說完,就往他們臥室�的洗漱間走去。

  曼娜忙把絲襪和內褲脫了,那泡精液已滲到她大腿的內側,連那叢烏黑的絨
毛也糾結成一縷縷的。

  曼娜進到洗漱間,見何為坐在浴池的大理石麵上發呆,她說:“出去出去,
我要泡尿。”

  “你就泡啦,又不是沒見過。”何為極不情願的咕噥,掙著個高高的身體出
去了。

  曼娜靜靜地坐在抽水馬桶上,洗漱間的燈光這會兒是幽謐而溫暖的,細細密
密地灑落於她近乎半裸的身體。這麼些年以來,自從跟何為結婚後,她就從沒有
過別的男人,甚至連心�也從沒出過軌。

  表哥少華的突然出現,她沒有半點思想準備,但她卻發現了婚姻之外那個精
彩的世界。這個發現,讓她充滿激情。她調動全身所有的智慧,全情地投入進
去。她把對他的愛、激情、希望,全部傾注到這個男人身上了。曼娜身不由己地
進入了另一個情欲世界,一個更蕩魂攝魄、更激情豐富的世界。她甚至都沒有來
得及選擇,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把她吞沒了。

  何為再次進來時,曼娜已光裸著躺在浴池�。這時的洗漱間�,雲霧繚繞、
朦朦朧朧的,一個白花花的身子躺在浴缸�,雪白而粉嫩。何為上前蹲下身子,
才見她閉著眼睛。他知道她有意逗人,便湊嘴上去親她。

  嘴才上去,卻讓她拿手堵住了。“誰要你親?滿嘴煙味。”

  “你今天幹了什麼?怎泡尿時躲著我,又嫌我的煙味,這些年,我們不是都
這麼過來的。”何為不滿地說。

  曼娜本來靜靜地躺在水�,四肢像是失去知覺,半浮半沈地飄著。聽了何為
這麼一說,她突然睜開眼來,瞟著他,內心竟有些愧疚了。她嬌態可掬地側過
身,讓出了浴池的一半,何為猴急地把內褲脫了,跳進浴池�,浴缸�的水便嘩
地溢了出去。這聲音聽起來很誇張,讓曼娜兩耳一陣轟鳴,頓時有一種喪魄落魂
之感。

  何為在水�觸摸著曼娜細嫩的肌膚,對著她一覽無餘的一具裸體,特別是她
兩腿間那一團陰影,那些陰毛像海藻一般在水中飄蕩,撩得他兩眼血紅,看到的
東西都是紅色的。

  曼娜的乳房尖挺豐滿,乳頭卻小得可愛,腥紅欲滴的。他一張嘴伸舌便裹住
了,櫻桃般地團在嘴�,舌頭恣意地卷弄起來。曼娜讓他搔弄得咯咯地笑了起
來,還淘氣地捧著水朝他的臉上澆。

  何為的眼睛讓水迷住了,但他的手卻如同長了眼睛一樣,一下就探到了曼娜
的兩腿中間,撫摸到了她那隆突的陰戶。這時的他,胯間的陽具早就堅硬挺脹了
起來,他隻好壓抑住自己的亢奮,同時,他的手也沒停下,就在曼娜充血肥厚起
來了的兩瓣肉唇上輕輕地摩挲,他很清楚作為妻子的這個女人,一向經不起他的
搔弄,而且當她的興致來臨時,她就會主動地投懷送抱,所以他一直持續著、不
緊不慢地在她那�撫摸。

  在何為手指緩慢而有力的挑逗下,曼娜終於變得忍無可忍起來。她表情扭
曲、喘息急促,不久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喊叫:“喂……”

  何為知道她已燃起了欲望,他一鼓作氣地把她從浴池�水淋淋地抱出來,又
撈過一條浴巾裹住了她。他抱著她一個柔軟的身體回到了臥室,把她輕放到了床
上。猛地扯開了浴巾,刹那間,全身赤裸的曼娜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蜷縮起來,雖
說她還想裝模作樣地遮遮掩掩,可身上卻早已一絲不掛了。

  何為欠起上身,把縮成一團的曼娜拉回臉朝上仰臥的姿勢。曼娜已經完全不
再遮掩了,她那雙目緊閉的麵龐,不知不覺微微張開的雙唇,一對由於急促的呼
吸而微微微抖動的乳房,顯得格外誘惑,還有從胸到腰那段動人的曲線,如同靡
靡萎草覆蓋在雙腿之間的一叢黑色,所有的一切栩栩如生,使整個房間充滿了女
人的芳香。

  曼娜把嘴巴撮得高高的,微張著兩瓣嘴唇,雙手極其抒情地朝他張開。何為
忙俯身銜住了那張濕漉漉的小嘴。兩人的舌頭,像名貴的絲綢一樣交相纏繞。

  何為拼命抑製著自己躍躍欲試的衝動,他微微向前傾去,將自己的身體壓在
了曼娜的身體之上。然後從上至下,再從下至上,移動著她的身體,慢慢地對曼
娜豐滿的雙峰和曲線優美的腰部,以及下腹部的芳草地,不斷地進行著摩擦。這
樣往返重複了幾次之後,曼娜肥美的陰戶已濕漉漉的了,她雪白的兩條腿開張閉
合,在兩人肌膚相親的和諧氣氛中,曼娜似乎做好了迎接丈夫進入的準備。

  何為從她頭邊抓過一個枕頭,從側麵推向她的腰下。依照他的意思,曼娜把
自己的身子平放在床上,微微屈起了兩個膝蓋,臀部就墊放到了枕頭上,這使得
她的下身那陰戶略微突出。這時,何為用手分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火熱的陽具慢
慢地埋進了她的陰戶。

  一進入她的陰道,那�麵一股溫濕的淫汁便包裹住了他,他深深地抵進她陰
道的最深處,然後一動不動,隻是暗暗使勁地抵住。那一陣飽實的感覺,讓曼娜
欣喜若狂,懸在心頭的那一種沒有著落、空虛的感覺,迅速地被填滿了,曼娜
“啊……”的一下,從微噘的口唇中發出一聲呻吟,這聲呻吟確實是她正愉悅的
享受的信號。

  何為這才狠狠地抽插起來,他的陽具如同他的身體一樣頎長,他的每一次抽
放,都要將屁股後撤許多,加上很大幅度的衝擊,他的恥骨撞在曼娜那地方,
“啪啪啪”聲響不絕於耳。曼娜雙手抱住了屈起的膝蓋,把個肥白的屁股頂湊起
來,迎合著他一次比一次沈重的撞擊。

  這樣不知經過多久,曼娜終於累了,她雙臂一鬆,雙腳無力地放到床上。何
為從上麵把妻子的全身緊緊地抱在自己懷中,曼娜的雙手也牢牢地摟住了他的肩
膀。兩個身體完全地緊密結合到了一起,無論是胸膛還是腹部,包括男女雙方的
器官,都嚴絲合縫地交融為一體。接著,何為像以往一樣,再次瘋狂地衝刺起
來,在他的帶動下,曼娜很快地也有了活力,她的腳跟稍稍地用勁,也讓自己的
陰戶更加高突地迎合他的進攻,而她的兩瓣肉唇不斷地吞噬著他的陽具。

  臥室�的燈光一片雪亮,何為很清楚地看著妻子朝上微微仰起的麵容。曼娜
那雪白的下巴微微仰起的小臉,頭發散亂在周圍,好像每根黑發都拉緊了似的。
她看起來好像非常痛苦,但她那看似因痛苦而閉著的雙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甜蜜
的表情,微微張開的雙唇似乎訴說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
的左右搖動。

  曼娜的喘息和狂亂的樣子,總是讓何為把持不住,他雙手撐著床,加強了腰
部起伏的動作,她的喘息也隨著加快了起來。他快要泄了,當這個念頭掠過曼娜
腦海的瞬間,她的身體顫抖起來,已經不需要再忍下去了。她的腦中稍微一鬆,
隨即靈魂如同出竅了一般,輕飄飄地向上升騰。

  “啊……”

  他先喊出聲來,接著曼娜也隨之開始呼應。幾乎在同一時刻,兩個人共同達
到了頂峰。大汗淋漓的何為一下趴倒在曼娜的身上,沈浸在快意的宣泄中。曼娜
的身體好像幹枯的沙漠吸收水分一樣,極為自然地要把他的精華吞入體內。於
是,他緊緊地抱住了曼娜的上身,曼娜身子一軟,也把自己交給了他,二人共同
享受著得到滿足以後的餘韻。


                 3

  太陽已照亮整幅窗簾,將原先的紫紅映成偏黃的絳紅。

  窗外嘈雜了許多,樓下的巷子�有人來回過往,小學生邊走邊吵鬧著;遠處
大街上車輛經過的聲音;隔壁有人噔噔地上樓來,防盜門很大力的關閉聲。

  何為找到了他的體恤,剛從床上下來,他就立刻皺起眉頭,臥室�的一切如
同大浪衝刷過的沙灘,遍地殘骸。

  他快步走過去,嘩地拉開整幅窗簾。陽光一下子從梧桐葉�零零碎碎地射進
來,臥室�陡地敞開在光線�:沙發上的汙跡、地板上弄髒了的痕跡、大人的頭
油、揉皺的床單、團起來的被子。那一堆落在地上的睡衣,在更強的光線下,失
了光澤。

  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快速地眨著眼,摔摔打打地收拾房間。

  大櫥門關上,睡衣褲掛到門後衣鉤上,然後到隔壁的房間趕女兒起來穿衣,
好讓他整理床鋪。

  他做著這一切時,臉上沒有帶著絲毫厭憎的表情,嘴角撇著,還嘴�哼唱著
曲兒。

  何為每天都要安頓好女兒吃早餐、送她上學,還要到菜場買菜,將要洗的衣
服也泡起來。他早就習慣於每天的這些日子,就這樣在各種各樣的庸碌和瑣碎
中,平平淡淡地過著。煩惱與快樂,如同生活的油鹽醬醋柴,離了哪樣都不行。

  姐姐愛雲早就起床了,此刻她搬了把藤椅在天井的一角,半斜著身子,手中
翻弄著一本時尚雜誌,而且那襲輕薄的睡衣右邊的吊帶已經落到了手臂上,裙裾
也微微朝上翻卷著。她的邊上是一簇開得正紅火的石榴樹,紅通通的花兒彙聚成
一片火焰,加上早上冉冉升起的朝陽映著她的臉,使她本是白皙的臉上紅暈纏
繞,上麵浮著層亮晶晶的汗珠。這種倦怠懶惰的姿勢,使得她看起來更為嬌豔。

  “你妹妹還沒起床嗎?”何為問。

  愛雲頭也不�說:“爸,今兒是周末。”

  何為一拍額頭,自我解嘲地說:“看把我忘了,你也不會挪個地,看讓日頭
曬著。”

  何為又進了妹妹愛華的房間,她還在床上沈沈入睡。隻見睡眠把她的臉洗濯
得明淨滋潤,一堆散發不知怎樣會覆在她臉上,使她臉添了放任的媚姿,鼻尖上
的發梢跟著鼻息起伏,看得代她臉癢,恨不能伸手替她掠好。

  愛華睡著的姿勢極不安分。她的一條手臂搭放頭頂,一個乳房幾乎從睡衣�
掙脫出來,能見到尖尖的乳頭聳立著。

  何為把窗簾扯開,這樣被遮暗了的房間�一下發亮了起來,房間內原有的一
種幽秘的情調也讓亮皚皚的光線切割得七零八落。光影�,她睫毛仿佛微動,何
為一跳,想也許自己錯,又似乎她忽然呼吸短促,再一看,她睡著不動的臉像在
泛紅,何為終於放棄了把她叫醒的念頭。

  這是曼娜的一對雙胞女兒,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了。何為依稀記得她們小時
候的情形,長期以來一直形影不離,兩人總是一起走在上學或放學路上的,姐姐
愛雲長得又細又高,眉目溫婉清秀。妹妹愛華稍低一點、豐滿一點,但她有一張
美麗生動的臉和一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愛華喜歡穿裙子和高跟皮鞋,愛雲卻喜
歡穿長褲,這樣更顯得她兩條大腿挺拔如錐。她們挎著帆布書包,肩並肩走過長
長的大街,途中總是招惹滿街的老小側目流連。

  十年前,如若問愛華誰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一定會說:愛雲。再問她最忌
恨誰,她也一定會答:愛雲。

  早在學校的時候,愛華已是校園�翩若驚鴻,屬於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跟
她不相上下的隻有姐姐愛雲了。盡管她們是雙胞胎的姐妹,但她們兩個的性格,
卻截然不同。愛華愛笑愛鬧潑辣蠻橫,而愛雲卻文靜靦腆,大家閨秀般的溫馴。

  兩個小女孩,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她們同校同班甚至同座位,這樣�頭不
見低頭見,活生生的就在眼前。說到她們姐妹兩個哪一個漂亮,學校的男生女生
各自有自己的看法。

  他們說愛雲是學校�以至整個小城�,膚色最好的一個了。男孩們畢竟眼光
幼稚淺顯,他們隻能分辨出愛雲特有的冰清玉潔的肌膚。愛雲的美麗其實何止於
此?

  校�街上的許多小夥主要是被愛雲的眼睛所打動的。

  愛雲的眼睛一泓秋水,低頭時靜若清泉,顧盼時就是千嬌百媚了,他們說愛
雲的眼睛會說話。

  女孩子則說,愛雲不過是走路姿態好看罷了,說她不及妹妹愛華美麗,愛雲
的眼睛其實沒有愛華的大、睫毛也沒有愛華那麼長。

  女孩子們的評價當然是缺乏公正的,因為她們在議論街上這兩個美人時,同
樣也會說,愛華哪有愛雲好看?她的太單薄了,你們注意沒有?愛雲從來不穿緊
身的衣服。反正她們兩個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大家的視線,引發男
生的愛憐和女生的酸楚。

  愛華就仗著比姐姐愛雲高出了幾厘米,運動會時便理所當然的舉起牌子招搖
過市,又因為她活潑愛笑、妙語連珠,晚會上自然她就成了報幕,又仗著她的胸
脯比她高出幾寸,在班上順理成章地當了皇後。好在她的數學成績不怎麼樣,每
當老師提問時,她總眨巴著那雙好看的眼睛不知所措,有時回答得一塌糊塗,那
銀鈴般的聲音會回答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來,引出哄堂大笑,連那嚴肅的老師也
笑得直不起腰來,自然,那時候的愛雲笑聲會響徹雲霄。

  愛雲的學習從不讓曼娜擔心,她很快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師範大學;而愛華
卻讓曼娜頗為費心。最後,隻好托了熟人動了關係,安頓在曼娜以前讀過的那個
體育學院。

  說來奇怪,小時候,她們兩個爭爭吵吵、針尖對麥芒的,到了現在卻好得如
同一個人似的。盡管她們性情各異、誌向不同,但這並不妨礙她們對彼此的好
感。愛華某些地方的不媚俗,頗對愛雲的胃口。愛雲的發型,她的穿衣打扮,她
說話的語氣,甚至是她生氣時高挑眉、怒睜眼的醜陋樣子。反正愛華覺得她什麼
都是好的,總是一�聲地稱讚。卻也並不是無故討好,是真的從心�覺得好,十
分的羨慕。


                 4

  愛華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醒過來,她不想馬上起床,還要在這床上再耽擱
一會。嗅著隔宿氣、香水味,還有脂粉的香。她並不覺著混濁,還覺著好嗅,有
一種小孩子貪饞的膏腴的厚味。

  終於,愛華蹬開被子,她雙手雙腳繃得筆直,一個身體伸得長長的,她要把
睡過了頭的乏勁逼出來。很長時間以來,她沒有這樣安詳地沈睡過了。

  沒有夢的攪擾,睜開眼睛,陽光已是當空照下,在她的床上留亮晃晃的一
片。她卻感到十分的清新和振作。周身很溫暖、很幹燥、很光滑。於是,便覺出
了被子和床單的膩滑。

  “媽媽。”她在床上大聲高喊。

  “做什麼?吵死了。”卻是愛雲進來了,她說:“媽媽早就上店�去了。”

  “我的床單被子要洗。”愛華說道。

  她從床上下來,動手把床單和被子卷起。她的睡衣輕薄透明,能夠看出她睡
衣內赤裸的大腿輪廊,她�麵大概什麼也沒穿,她身上有種奇妙的韻味。瀑布似
的長發遮蓋住了眼睛,幾乎裸露著的肩膀微微顫動,那富有性感的大腿線條分
明。

  愛雲也不去幫她,她隻是默默地注視著妹妹那曲折玲瓏的身體,從頭到脖子
至肩膀,都很柔和。彎曲的線條標誌著女人成熟的標誌,隆起的腹部也給人一種
豐滿的感覺,從她身體的曲線中,她感到男人的存在。這樣具有魅力的線條,單
靠女人自身是決不可能創造出來的,隻有經過男人的深雕細琢,才會變得如此完
美、如此美妙、如此惹人遐想。

  處於青春期的女孩子,對於愛情特別地敏感。愛雲老早就在注意愛華了,像
她們這樣要好的、朝夕相處的雙胞姐妹,內心有一點動靜,都難逃過對方的眼
睛。並且,愛雲很自然地就將這點動靜歸於男女之間的原因。她想,愛華有男朋
友了。想到這個,她心�就有些不高興。倒不是因為愛華對她隱瞞了什麼,這個
她並不在乎。

  愛雲對男女間的事情,是有些了解的。而且,像她這樣從小就讓父母灌輸要
做姐姐的表率,凡事要對妹妹謙讓。她心思其實是更加曲折一些。一方麵是受屈
抑慣了的,另一方麵又有些不平。她不能像妹妹那樣無所顧忌,自由自在地表達
自己,就在肚子�做功夫。因此,她決不像她的外表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和安靜。
她不高興的就是,妹妹有男朋友了。愛華向來占她的上風,她都視為平常,可惟
獨這件事,她卻不太能容忍了。

  愛雲的性格嫻靜孤僻,交際也不廣。正因為這樣,她覺得書本�麵的世界要
廣闊得多,雖然不是那麼生動,但卻是不受限製,很自由,而且也比較合乎她懶
散的,疏於行動的天性。白天黑夜的,她就窩在這張單人床鋪�看書,思想遨遊
著。那些書看得多了,她的感情也豐富了,所以她對男孩子的興趣是很強烈的。
而且,現在她又長得更好看了。

  由於進入了青春期,皮膚有了些血色,變成奶白色的,頭發更是濃密烏黑。
尤其是個子,她長得很高,看起來比愛華更高的樣子。身架子雖然有些扁,也不
夠挺拔,但卻有一種瘦弱的韻致。她的眼白依然發藍,瞳仁貓眼似的發褐色,眼
神�藏著一種洞明一切的表情,這使她顯得很微妙。說起來,她是要比愛華有特
色,招人眼目,但愛華還是占她的上風。這是因為她缺少愛華的熱情。無論是她
的好看,還是她的微妙,都含有著一種淡漠,所以,很難激發別人的情感。而妹
妹愛華則正相反。

  她們住的是這巷子�獨一無二的小洋樓。紅磚的牆麵、高高的台階、石砌的
圓拱門、寬大的木樓梯、荸薺色扶手的欄杆雕著花,天花板四周也雕著花。窗是
雙層的,有一層是木百葉窗。雖說年代久遠,據說是當年她們的爺爺漂洋過海發
達後回家鄉蓋的,經過這幾年何為的修繕裝飾,看起來不像曆經了幾十年的風吹
日曬。

  她們姐妹倆就住在樓下東西的兩個廂房。愛華摟抱著一大堆要拆洗的床單被
子枕套出去,她經過愛雲身邊時把夾雜在�麵的內褲丟落了,愛雲從地上揀起,
她發現妹妹現在穿的是性感的帶著蕾絲花邊的內褲。愛雲在妹妹的房間�翻箱倒
櫃,試圖尋找出一些愛華交了男朋友的蛛絲馬跡。終於,讓她在床頭的櫃子�找
到了一個進口的打火機。

  那是個鍍著金黃色的很貴重的打火機,輕輕一撥,發出了一陣悅耳久長的蜂
鳴。她很笨拙地擺弄著那個火機,終於讓她點燃了,火苗呈著藍色發出柔和的光
芒。她把翻蓋一捂,又打開點燃,她越玩弄越熟練,越是得心應手。後來,她就
用手指拂拭火苗,那種緊張刺激的動作讓她心驚肉跳,她拂拭火苗的樣子,就像
一個貪婪好玩的女人很用心地擺弄心愛物件。

  愛華回來時,發現了她手中的打火機,愛華不悅地說:“你怎亂翻我的東
西。”說完,就撲過來搶奪。

  愛雲把火機高高地舉起,她說:“老實交代,你藏著這東西幹什麼用?”

  “你管得著嗎?”愛華又上前攔腰抱住了她。

  愛雲讓她擠壓到了床,但手中的火機仍遠遠地擎著。

  愛華夠不著,一急便在她的小臂上狠咬了一口,愛雲一聲慘呼,手中的火機
“咣啷”地掉落到地上,她很生氣,朝愛華就扇了一耳光。

  愛華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愛雲怕讓人聽見了,便去捂住她的嘴巴,愛華的哭
聲變作了抽泣。

  就這樣,她們有一些疏遠了。女孩子就是這樣心細如發,有一點點變化,就
會受到影響。不過,和以前許多次疏遠和芥蒂不同,這一回,似乎是愛華凶,而
愛雲則有些理虧,就軟了。她有幾次去找愛華說話,或者邀她一起上街,卻遭到
了無理的拒絕,愛雲竟也沒有發作。她隱隱地感覺到愛華是因為什麼對她氣不
過,但實在無從解釋起,隻得聽之任之。


            第三章 不堪回首當年事

                 1

  步行街中段,有一家門麵很小的咖啡館。鬧中取靜,有兩層,第二層像個閣
樓,坐在上麵,能看見人頭簇擁的街道和對麵進出商鋪的時髦男女。

  少華一連換了三次座位,才在二樓靠外的玻璃護欄邊坐下來,一盆綠色君子
蘭將他半遮半掩。這個位置,他能見到對麵曼娜那粉紅色調的時裝店,隱約還能
見到她在店�忙上忙下的身影。從坐下的一刻起,少華的目光便圈定了對麵的玻
璃門。人進出的並不頻繁,那扇門每開啟一次,他的心就震蕩一回。

  一男一女推動玻璃進去時,給正出門的一個衣著妖嬈少婦讓路,少婦點頭稱
謝。又有兩個時髦的女人進去。

  少華要了一懷咖啡,也不用糖,他發現這地方每一套桌椅款式都不同,顏色
也各異,靠牆還有轉角沙發,扶手靠背比正常沙發要高,人可以完全陷在�麵,
頭頂毛發以下的器官,要搞點偷摸的事情不易發現,當然僅止於接吻。別的稍大
點的問題,還是不宜在此公眾場合解決。說白了,這是為情調男女特別設置的,
至於情不自禁的淫男蕩女,終得另覓佳所。

  他用手機給曼娜發了個短信,能見到她背對著他擺弄起手機。不一會,他的
手機就響了,曼娜在那一頭說:“要死啊,我怎能去那地方,這周圍都是熟
人。”

  她還是邊打著手機邊從店�出來。少華見她一襲花草蔓延的連衣裙,黑乎乎
一大片,因離得遠,也不知是裙子是黑的底色的,還是那些花草攀援染上的。

  少華便問道:“那你幾時有空?”

  “晚上吧,我們一起吃頓飯。”

  她的手在額前一撫,少華發現她的頭發是新做的時尚款式,一綹卷曲的劉海
時不時地掩住她的一隻眼睛,頗覺不習慣。

  “我就在這邊等你了。”少華說道,也不容她再說,就掛了機。

  跟表妹的一番雲雨,他簡直有點懷疑,他們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嗎?回想起
來,每一次,每一個細節,都那麼清晰可見、曆曆在目,可卻總像在夢中。

  那年,少華離開了她遠赴廣州,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變得萎靡不振、
神思恍惚,他默默地忍受著思念的折磨,如同心髒讓人牽上了一根線,扯一下,
他的心就隱隱地作痛。他回憶著跟表妹曼娜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他的心就飛回
到了遙遠的家鄉,跟曼娜一起並排騎著車,她在風中揚起的發梢、以及別過臉對
他的笑靨。

  他們一起在黑暗的樹叢中相擁而佇,他們熱烈的親吻,曼娜嬌柔地投入他的
懷�,他充滿愛戀的撫摸她的臉。那時,他的腦子�除了曼娜的音容笑貌、言談
舉止,什麼也不存在。就這樣,他如同甘受懲罰的囚犯,把那顆滾燙的心放到了
火堆上,烤完了這一麵又翻過那一麵,任那火焰一陣陣地煎烤。

  頭一次在老師的家中見到他那寶貝女兒,見劉平五官端正、相貌平平,但一
舉手一投足,都顯示出良好的家庭教養,而且劉平又是成長在大城市�,她的穿
著打扮都跟他見慣了的小城鎮女人大相徑庭。

  各種因素綜合起來,劉平還算一個比較理想的結婚對象。於是,兩人便開始
了約會。那時候的男女戀人,不像現在一樣大張旗鼓,約會也是偷偷摸摸的,大
都選擇些公園、江邊無人的地方,連進電影院也都是一前一後、散場時又搶著先
走,免得燈光大亮把他們暴露在睽睽眾目中。

  令他深為遺憾的是,跟劉平約會了多次,他的心跳始終按正常速度跳動,沒
有因為跟表妹曼娜約會時跳得更快,更不用說當他剝脫了曼娜的衣服,麵對她豐
盈潔白的裸體時心蹦到嗓子眼的感覺。

  少華跟表妹曼娜有了肉體上的接觸,深諳男女嬉戲時那種男歡女愛的愉悅滋
味,他除了觀察著劉平的眉眼麵貌之外,也暗暗地留意了她的身姿,見劉平瘦骨
薄肉、身高腿長,胸部並不豐滿,屁股偏平。那本應是躍躍欲試的性致倒減了不
少,盡管劉平一個噴香的身子經常往他的懷�湊,他也裝著一副不諳風情的純真
少男姿態。

  那時,他就快畢業了。順利的話,那一批出國留學的名單�就有他的名字,
他不想由於兒女私情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便對劉平有些冷落。這把劉平攪
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也不顧身份體麵,跟到男生宿舍來尋他不著,又把學校的
操場、圖書館四處尋遍,都不見他的蹤影,她隻好委托一個熟悉的同學給他捎了
話,說她們家�的排水管堵了,讓他明天過去幫忙疏通。

  少華接到了消息,第二天便向同學借了輛單車,向掩映在山崗的教授樓騎
去。到了劉平家門口,發現小樓的門是虛掩著的,進到了�麵黑漆漆的、空蕩蕩
的,想必她家的其他人都上班去了。少華就多留了個心眼,故意將樓下的門弄著
山搖地動地響。也不知電燈開關在那,摸著黑過去,還讓一把凳子絆了一下,差
點栽了一跤。

  “是少華嗎?”劉平在樓上叫著,聲音聽起來虛弱嘶啞,又像是故意壓低嗓
門似的。

  少華上樓推開她臥室的門,見劉平裹著薄薄的毛巾被,露出大半個渾圓的肩
膀,臥在枕頭上,而且她的頭發上閃爍著一種亮晶晶的光芒。

  房間�的燈光微弱,他的眼睛漸漸地習慣了昏暗,他的心髒也噗噗地亂跳
著,牙齒上下不住地打起架來。他打住腳步,少華覺得那時的她眼睛有點怪。

  “你病了?”少華問。

  “有點感冒,你幫倒杯水。”她說。

  少華從外麵端著杯子進來時,澀澀地瞅住她整個光裸的肩膀,還有在被子�
扭動著的腰肢。

  “他們都走了?”她問。

  少華說:“都走了。”

  “你摸摸我的頭還燙嗎?”她說。

  少華把手觸摸到她的額間,他感到他的手在顫抖,一股溫馨的女人氣味令他
暈眩。

  “燙嗎?”她問。

  他說:“不燙。”

  “我的背很酸痛,你幫我揉揉。”她低聲地說。然後,就把身上的被單掀
開。

  她的上半身幾乎裸露,隻有那兩根帶子的乳罩。少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遮蔽
著的花布窗簾,外麵的嘈雜繁亂都讓它擋在窗外,屋子�也變得極為曖昧。少華
順從地倚在床沿上,半啦個屁股挨著床,他把手放到了自己膝蓋上,又移到了大
腿上。最後,他攥住了垂落下去的床罩。

  劉平自己把個身子趴倒,身上的被單滑落下去了。於是,她窈窕的身子一覽
無餘呈現在他的跟前,仿佛每一處都在向他散發出不可抗拒的誘惑。

  少華用緊張得發抖的手,把她嬌弱無力的身子放倒、扳過去,兩手用力地揉
搓著她的肩膀。手按在她圓潤光滑的肩膀上,從脖頸那�開始按摩了起來,他的
手法嫻熟,部位拿捏得極為準確。一會是拇指使勁地按壓,一會又攢成拳頭或用
手背在她的脊梁骨上拍擊。

  “好受嗎?”

  “好受。”她的聲音微弱就如蚊。

  “我使勁,還是輕些?”少華問。

  她是有回答的,但聲音幾乎聽不清楚。

  她扭過脖子,眼睛醉了一樣地望著他:“再往下。”

  他一路往下,就遇到了布帶子了,上麵還有鐵的扣子。

  她說:“解了。”

  他笨拙地解脫了它,少華甚至能看到她胸前那充滿彈性的乳房掙脫了束縛,
微微地顫動。她的臉閃閃發光,眼睛眯著,濕潤的嘴唇張著,露出了潔白的牙
齒。少華感到渾身發冷,他的嘴唇僵硬,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了似的。

  他困難地說:“就這樣好了。”

  “不行,得再來。”

  她把身子擺成一個“大”字,少華的手剛觸放到了她的胸脯時,整個人就被
她的長腿長胳膊給緊緊地纏住了。


                 2

  他們抖動著、喘息著,嘴唇相接的咂嘖聲像雜亂無章的音樂,在這靜寂的房
間中轟鳴。一個身子撲到了另一個身體上,在叭叭唧唧的齧咬聲中,被子在身體
的蜷動中掀翻,掉到了地上。他們互相扯脫著對方的衣服,少華的雙手慌亂無序
地在她的乳房、身上摸索著,在她的毛發、臉龐上探尋著。劉平盡其所好地扭擺
身子,在把個美妙的身子呈現在他的麵前。

  劉平身上僅有的衣物讓他扯脫剝落了。這時的她,被捆綁的精神、肉體,都
可以無盡地釋放,可以像一隻蚌,毫無戒備地敞開身體。同時,她也投其所好,
把他的褲子也剝脫。她見到了一根雄偉的、挺拔的陽具,那堅硬的程度,讓她有
些昏眩。把握在手�,顯得沈甸甸般的飽實。男人的陽具像是古老的征兆,從出
現在她的眼前開始,就濡濕了她的鮮花怒放的欲望。

  劉平自己扳開了一雙頎長的大腿,把她大腿中間那一處呈獻給了他。那個地
方,芳草菲菲、綿延蜷伏,一條潤濕了的鴻溝、兩瓣肉唇微微啟翕。

  少華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他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光是挺動著那東西在那兩片
花瓣旁駐留不前,一個高大的身體蹲下又挨不著,彎腰又夠不到,嘴�急喘著氣
卻滿頭大汗。

  劉平幹脆握住那東西牽引著,把它撂放到自己已濕漉漉的微微啟開了的肉唇
上。她感到了那健碩的身軀覆蓋了下來,她小心地感受著那根粗碩寵大的陽具,
像條活潑的小魚,伸到她身體的最�麵。陽具一下下推進,她覺得有些擠迫,而
陰道�的空虛使她把雙腿擴展得更開,如被犁鏵翻開之泥,冒出肥沃的養分,犁
溝內的水涓涓滲出,不一會兒便淹沒了那根陽具的頸部,再往前節節吞噬,眼前
一片粉紅。

  一陣撕痛,使劉平大聲地尖叫起來。同時,她的雙掌試圖推開壓覆下來的男
人龐大的軀體。劉平的力量過於微弱,以至少華並沒明白出她的用意,他的腦子
�隻是挺進的念頭,那根男人的東西一觸到溫濕嫩軟的那地方。那已是飽脹開來
了的兩瓣肉唇在顫動著,就像一朵仙界才有的奇葩,誘引著他奮不顧身地縱投進
去。

  那根陽具已如離弦了的箭一般,哪有回頭的道理,而且那陣酥麻爽快的感
覺,也使他身不由己。他一味地擠逼、恣意地抽送,劉平哀嚎的叫聲,讓他意識
到男人的雄風,爽快無比、得意忘形的他,哪顧得上被零亂頭發蓋住的劉平的臉
上淌下的兩道長長的淚水。

  突然間,他的身體膨脹起來,劉平也似乎聽到一聲清脆的彈跳,“咚”,如
箭離弦之聲,如卵石擊中湖心,如音符中的強音,如天崩地裂,如小小心髒撲騰
撲騰。那一陣飽脹欲裂般的感覺,那陣突而其來的暴長深抵,當她發出一聲哀鳴
之後,浪潮聲消失了,浪花平息了。他們倆濕透了的身體,像中彈一樣僵硬著。

  這陣如同生死搏鬥的做愛,持續不足十分鍾。然後,他們筋疲力盡地分開
了。對於這麼快就潰不成軍,少華在一度鋪天蓋地快感的浪潮中減色不少,但很
快他又雄壯了,又使事情的尾聲做得極為出色。

  劉平的陰道漸漸地適應了那根陽具的抽送,而且在他凶狠快速的抽插中,漸
漸的領略到了性愛的歡愉。她一陣的哼哼嘰嘰,少華怕讓人聽見,就用嘴親吻堵
住了她的嘴。她不叫了,臉上的五官卻像全挪了位置,如同一朵撕碎了的玫瑰
花。他曾有些害怕,不敢太用勁了,她卻不樂意了,狂躁不安地扭動身子,他又
不怕了,當他又一次攀上性欲的高峰,一下子感到輕鬆的時候,停了那麼一會
兒,劉平還是死死地纏住了他。

  少華仰歪八叉,眼睛發直地盯著像出爐的麵包似劉平,她熱氣騰騰地心滿意
足般地收掇著床單被褥。她看見了身下的鮮血,很清醒的,她悄悄地扯過毛巾
毯,將它遮住,不讓少華看見。

  “劉平,對不起。”少華坐了起來,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劉平撲到了他身上,雙手緊緊地從他的背後摟抱住他,她說:“你怎能這
樣,少華,雖然我們是戀人,但這樣做,是不是太早了。”

  “我是會負責任的。”少華說著,雙手掰弄開她的手臂,麵對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少華,我已是你的女人了,你可要把我放到心上。”劉平一邊穿上衣服一
邊說。

  少華當著她的麵,就像是吃醉了酒失態似的,搭訕著便離開了她的房間,踱
到了她家寬敞的涼台上。讓風一吹,腦子�清醒了許多,越發疑心剛才紅頭漲臉
的衝動,是不是她早就設計好了的。他心�實在煩惱,他早就跟表妹曼娜有了那
一層肉體上的親係,才過去不久,他卻跟另一個女人好上了,而且竟好到有了一
層肉體的關係,他暴躁地望了一個剛才那房間的窗,仿佛�麵滿屋子的情欲橫
流,左一個女人的裸體,右一個也是女人的裸體。

  劉平把自己洗涮了一番,換上了一套睡裙,是那種大紅的花朵,火辣辣的,
使人不覺是花瓣的紅,還是底子原來就是紅的。她輕聲無息地踱到了少華的背
後,卻把少華看呆了。她的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睛秋水橫溢,倒也彰顯了些女人
的嫵媚來。盡管她沒有曼娜長得好看,因為表妹確實太出色了,那種肌膚豐腴、
麵若桃花,這些劉平是沒法比的。而且有一點,她不像那種好看女子一樣傲慢和
嬌氣。

  這時,劉平把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遞給了少華,還把手在他的衣領處理一
理。

  “少華,我可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少華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地點頭。

  她又說:“反正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想也是僅有的一個,我希望你不要
辜負我的一片癡心。”

  “我會的。”盡管他說得堅定,但卻顯得底氣不足。他的手撥弄著花盆的一
朵海棠花,卻不小心把那些花瓣弄掉了。

  少華一經捅開了那層處女膜,劉平就感到自己已墜入愛河�。隔天,她就把
少華領到她住的女生宿舍,他倆瘋狂地做愛,一直待續了幾個小時,她體驗到一
直害怕和想嚐試的那令人歡娛的性欲滋味。他帶給她的那種她從未體驗到的肉體
上的滿足感,激起了她的情欲,她學會了配合,按照他說的,開始了她從來沒做
過的事。

  從那以後,她經常滿足他,隻要他需要,她可以不上課、不幹別的事。那一
切多麼甜蜜,他們隨便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發生性關係,享受著性帶來的歡娛,根
本不怕別人看見。


                 3

  在老師和師母的竭力促成下,臨出國前夕,他們就把婚結了。婚後的日子,
倒也和睦相處,生活安寧平穩。劉平在少華麵前表現如一個絕妙風騷的小女人,
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她對性的熱愛和狂熱,令人難以置信,她會整夜整夜地纏
著少華,呆在床上,他會自始至終占有她好幾個小時;她也會提出這方麵的要
求,她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他隻需要用他的手指撫摸她的臂膀,就足以使她激
動不已。

  新婚燕爾,蜜月還沒度完,少華就出國深造去了。在異國他鄉那些孤寂的日
子�,他思念的不是新婚妻子,反而卻是表妹曼娜,這一點,連他自己也覺得不
可思議。等他從國外學成歸來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已能喊爸爸了。學院早為他安
排好了寬敞舒適的住處,劉平也像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從她父母那�拿回一些
生活用品。本來,他們一家會像學院�所有的教授老師一樣,過上和諧溫馨的幸
福生活。

  少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終於到了家。他是快樂,卻平靜得多。在外三年
間,天天想回來,似乎回來就是另一番境界、另一番生活。如今真的回來了,卻
又不明白,究竟有什麼新的情境和生活等待他。剛回家的晚上,他便與劉平拌了
一回嘴。

  起因是極小的事情,她正在整理行李箱少華的衣物,他的那些衣服擺在床
上,疊得高高的一遝,少華正在洗漱,能聽見他在衛生間�哼著一首她從未聽過
的歌。劉平不小心地碰撞了一下,剛折疊完好的衣物又落下來,亂了。亂七八糟
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他的一大疊沒有郵寄出的信。應該說,劉平那時根本沒有
其它的想法,在折、看信的時候,還滿心欣喜,自認那是他在身處異國它鄉難以
排譴寂寞時寫給她的。

  她一口氣讀完了少華的信,都是少華寫給他的表妹曼娜的熱情洋溢的信,那
些信寫得纏綿悱惻、感人之至。他那自我舒發的情感,像一條綿遠不絕的長河,
積累在他胸間的詩一樣的語言,像水一樣噴薄湧出,他語無倫次地讚揚了曼娜的
美貌和令人傾幕的身姿,甚至還不厭其煩描繪了他們做愛時那肉體的感覺,那種
欲罷不能的歡愉,他不斷地陷入夢幻般的遐想。他承認他雖然都已經結婚了,但
曼娜的形象從沒有從他眼前、心�消失過。還有他為自己的急功近利感到可恥,
更為自己的懦弱而給自己的心理造成的壓抑,深感悲痛。

  突如其來的打擊,像是一記悶棒,把劉平擊得頭昏眼脹,她迷迷糊糊地來回
走動,在陽台那狹隘的鐵欄杆走過來、走過去,嘴�胡說八道,不知念叨著什
麼,嘴唇抽搐地亂動。

  少華從衛生間出來時,劉平突然地大吵大鬧起來,噙著一汪眼淚,嘶啞著嗓
子,哽咽得說不成句。他有些不解,莫名其妙的怎發了這麼大的火,便說了她幾
句。劉平氣喘籲籲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揚著那些未曾發出的信,開始漫無
邊際地大發牢騷。劉平使起性子來,一副不肯饒人的樣子,與他叨嘮著沒完沒
了。

  終於,爆發了一場爭吵。而少華卻躲在房間�,使勁地蹬踢著桌椅,作為回
擊。劉平卻毫無察覺,堅定不移地說個不停,越說越是大聲,越說越是憤怒。把
少華惹急了,他大聲地吼道:“你有沒有個完。”劉平抹了抹嘴邊的口水,無所
適從、憤怒的她,喘了口氣,用最惡毒的語言開始詛咒,反反複複都是差不多的
詞。

  一旦拉下了臉,劉平顯得比平時厲害了一百倍,什麼樣尖刻的話都說了,還
說出一些再明確不過的暗示,連蠢笨的他都聽明白了,卻無法回嘴,隻是一徑地
發抖、咆哮,像野獸似的。可這初次的較量,卻使他明白了,他不是劉平的對
手,他的嘴是極笨的,說出話是極可笑而沒有力量。

  從那以後,如果說他們從戀愛到結婚的時候,他們的嘴是用來親吻的,而經
過了久別重逢之後,他們的嘴是用來吵架的。五分鍾前,兩張嘴還緊緊地、深情
地粘纏在一起,舌頭動情地、翻來覆去地攪拌,享受對方唾液的溫暖與濕潤;五
分鍾後,這兩張嘴卻互將唾液轉化成惡毒語言,用另一種方式,將唾液歸還給對
方,連本帶利、極盡所能地攻擊對方。

  兩個人精神與肉體似乎再也不曾交融、交叉,就慢慢地背道而馳。及至後
來,劉平的一次偷情敗露,兩個人的關係通過一段時間的回旋後,進入惡性循
環。那時候,劉平父親的權勢之根還深紮在學院�,少華不敢輕舉妄動,一麵感
激老人家當年的提拔重用,一麵懼他。這種矛盾心理,體現在他的家庭生活中,
慢慢變成了對劉平深一層的忽視與淡漠。極度的厭煩,竟使他那麼多年以來沒有
向劉平攤牌。他僅僅是比較地沈默了些,其實,已經有很長時間以來,他都很少
和妻子做愛了。

  劉平是報社的記者,她的職業早出晚歸,還要出門跑碼頭,而少華基本是過
著單身的生活。但是,劉平是何等樣的人?她發覺了不對,由於自知理虧,就格
外有眼色。少華的沈默,很像是一種城府,似乎有什麼重大的舉動跟在後麵。劉
平的日子,便越過越是過得很不安,她等待著少華發作。可少華就像啞了似的,
無甚表示。後來,劉平甚至以為少華是對此事無所謂的,對她也再無所謂了,根
本就無視她這個人的存在似的,這就使她心頭火起了。

  她便賭氣地我行我素,每天在外麵閑蕩或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她放蕩不
堪、毫無忌諱地跟著男人打情罵俏,甚至當著少華的麵,跟情人打電話調情。對
於少華投射而來的頻頻白眼,視而不見,反而越說越露骨,格格格浪笑起來。她
的笑非常刺耳、非常放肆,那時少華正在客廳�看電視,他不禁怒吼起來:“滾
到你的房間�打,我是無所謂的,可是孩子會聽得到的。”

  劉平扭身回到她的房間,那年的她三十五、六了,正是女人如花盛放的時
光,她放蕩地躺在單人床上,兩條雪白的大腿對著客廳沙發上的少華,奪人心魄
晃動。說到動情之處,還將手撫弄自己兩腿間微突的陰戶。穿著輕薄睡衣的劉
平,比她平時裸體時更具誘惑力。這麼些年以來,她逐漸地豐盈了起來,再也不
是過去那樣瘦胳膊、細長腿了。

  劉平說得興高采烈的時候,竟把手探進了內褲�,並且興致勃勃地摩挲著兩
瓣肉唇,嘴�喋喋不休的。一會一本正經板著臉,一會抿著嘴竊笑。少華在她的
笑聲中,把頭頂在茶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無論是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腦袋,
還是一遍遍地咒罵自己,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平靜下來。“啪”的一聲,暴怒的少
華將一隻茶杯扔在了地上,頓時碎成了好幾片。

  他到了她的跟前,他憤怒地盯住她看,兩眼像是一頭餓狼,可是劉平根本不
當一回事,依然對著話筒放蕩地大笑,而且,從內褲�把那手指放到了嘴邊。很
顯然,作為一個大好時光已被耽誤的女人,劉平心頭的不痛快被觸動了,她不得
不以惡作劇的態度,對待眼前這些一本正經似的鳥男人。

  少華把兩隻手指頭從她那蕾絲內褲的側邊探進,他找到了地方,那濕潤了的
兩瓣肉唇,他把手指頭插了進去,還恣意地抽送不止。然後,用另一隻手撫弄她
的乳房,他低下頭用嘴壓在她唇上,她已經習慣了這一套。結婚十年,他的粗魯
早已不使她震驚,他是最近才變成這樣子的。他們最初相識時那會兒,他柔情似
水,但如今的他漸漸地變了,他好像患上了占有狂似的,在她身上沒有一刻憐
憫,就是她來了月經時,也是如此。

  他猛地撲到了床上,把她壓倒,他剝脫她身上的內褲,動作是瘋狂粗魯的,
甚至幾次想要把那內褲撕裂,劉平自己把內褲脫了。他連褲子也不脫,自己掏出
那根脹挺的陽具,粗野地狠狠插了進去,根本不給她一點時間準備,也不給她溫
存,他用雙手揉搓她的乳頭,有幾次他把她的乳頭都咬出血,他使勁地壓在她身
上,發著狠。

  陽具堅硬地、那麼狂熱地直插她的陰戶,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卻冷漠了,一
切感覺都早已不陌生,沒有一點新鮮的好奇、愉悅和快感。他喊叫一聲,然後就
不停地哼哼,沒一會他就射了,如同過場似的走了一遍,心�隻是沮喪。得不著
一點快樂,倒弄了一身的汙穢,他為自己的薄弱意誌,感到羞槐。這時,方才感
到了悲哀與悔恨,可是,一切早已晚了。

  劉平躺在他身旁帶著滿足的神情笑了,她再一次去揉撥他那根如同讓霜凍了
的茄子一樣的陽具。

  看著妻子得意洋洋的笑臉,少華才明白,他是讓妻子利用了。她不僅了解他
的思想,而且她還了解他的感官、他的需求。她本能地知道什麼是可以羈絆他的
東西。以前,她做好吃的給他吃,想好玩的和他玩,她幾乎每晚都和他纏綿。後
來,到了他們攤牌的時候,她坦白說出,她所以和他每晚糾纏,是為了不讓他有
精力去到外麵胡來。而劉平自己呢?卻出了大軌。少華發現自己是這樣被她肆意
占有著,他的婚姻生活原來是受虐的生活,真是悲從中來。


                 4

  經曆過了那麼些年以後,兩人都有些顯老,超出了他們的實際年齡。劉平竟
瘦了,皮膚鬆弛下來,大腿根上現出了水波般的花紋,他卻胖了。在內心�,他
們都有些蒼老似的,周圍的那些男女出牆的出牆,搞婚外戀的搞婚外戀,而在少
華眼�,好像是一場幼稚的遊戲,早已看透了帷幕,見識了真諦。

  他無法對任何一個異性抱有好感,他隻是默默地在心�呼喚著曼娜的名字,
他對表妹充斥了神聖純潔的感情,這使他痛苦萬分。這世界,早早地向他揭示了
秘密,這樣一目了然的活著,再有什麼能激起他的好奇與興趣呢?他不由得萬念
俱灰,人生好像剛起步就到了盡頭。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無論他怎麼冷淡,不
在一起,都已經是讓婚姻的枷鎖禁錮的人了,依然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劉平不開口,少華當然就不敢把話挑明了說。

  最致命的夜晚終於來臨了。事先看不出一點兒跡象。麵臨命運抉擇的時刻總
是這樣的,突如其來,細一想又勢在必然。

  少華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兒深思熟慮的樣子,仿佛是脫口而出的,悄聲說:
“我們離婚吧。”

  劉平沒有啞口無言。

  在這樣的緊張態勢下,這個記者表現出了鎮定。

  她說:“我不離的。”

  僵持的狀態,隻能是各懷希望的狀況,隻能是各懷鬼胎的狀態。

  “不讓離,我就死。”少華在這個晚上,這麼說。

  說這話的時候,劉平就在他們的結婚像下麵,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照在畫麵
中喜氣洋洋、幸福洋溢的臉上,放射出祥和動人的光芒。劉平就是在這樣的畫麵
之中說起了死,祥和動人的燈光底下不可避免地飄起了血腥氣。

  劉平紅了眼,甕聲甕氣地說:“你死了,一個也活不了!”

  “隨你。”少華說。

  他顯然被這句話激怒了。他拍在了桌麵上。

  “我死給你看!”劉平說。

  她把這句話說得平靜如水,如同婚像上多年以前的她,得意非凡的樣子。

  少華望著這個女人。她側著臉,一張臉半麵亮,半麵暗。這個寡言而又內向
的女人,沒有激動的時候。但是,她說得到就做得到。她才是一柄利劍,不聲不
響,隻有光亮和鋒利。然後,平平靜靜地刺到最致命的地方去。劉平下麵的舉動
出乎少華的預料。她跪在了他的麵前。她下跪之後臉上的傲氣說沒有就沒有了。
她噙著兩顆很大的淚,淚珠子在燈下發出破碎的光。她說:“不要離開我。”

  她抓起少華那幹爽的手,把它放在了她襯衫�尖挺的乳房上。他用拇指和食
指輕輕地揉著她的乳房,他的動作粗野有力,但並不讓她感到一絲疼痛,她全然
不管他說什麼,厚顏無恥地把目光停在他的褲襠上。她從褲襠�掏出了少華的陽
具,並且張開了嘴巴,整根緊含了進去,她有些失了廉恥,忘了自己的身份地
位,以及從小父母的教誨,她做出了本不是她該做的事情。這一切,她可全然的
不在乎,覺著都十分自然。

  他想推開她,可她的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臀部,她出於氣惱而噴出的熱氣,漸
漸化解了少華推開她的力量,引起一陣壓仰許久而爆發的性衝動。在一瞬間,他
的陽具堅硬,擠壓在她的嘴�飽脹欲裂,他忘卻一切,以其瘋狂的忘乎所以的衝
動地摟抱著他跟前的這個女人。

  這時的少華,就像發瘋了似的,猛地用勁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隔壁房
間的一張床邊,他狠命把她摔倒在床上,然後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他按
住她,撕下她的胸罩,然後強行拉她的內褲,他壓在她身上是這樣的沈重,使她
的呼吸喘不過來。他拉下自己的褲子,雙手按著她的乳房,用力地向她使勁。此
刻,他知道她不情願,也許正是這一點剌激了他,他對著她亂啃亂咬,當他咬到
了她的嘴唇時,她感覺到她的乳房也慢慢地流著血。

  少華的兩眼放光,臉上是一派淫邪欲念,那根裸露而出的陽具,像是充足了
電源似的,顯得碩大堅挺。他抓住了她的一條手臂,將她一拖,便攬入了自己的
懷中,她用另一隻手當胸推他,而他的另一隻手便抓住了她那隻手,並將她的兩
條手臂都扭到了她背後。

  “你瘋了——”

  她開始反抗,她意識到了不對頭。他也不容她明白過來,他使勁地從她的背
後將她壓倒,而那堅硬的陽具準確挑刺她的肉唇,然後狠狠地直搗進去。她的腹
部抵在床沿上,隻有上半身還可以在床上蠕動不止,他的那根陽具從未有過的堅
硬,從未有過這麼持久,他的身上也從未有過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此刻,他
在瘋狂地糟蹋她、奸汙她、蹂躪她。

  漸漸的,劉平感到體力不支,她的呻吟軟弱近於嘶啞,而他卻感到從未有過
的快慰,心理上的快感、強奸一般的快感,遠遠超過了生理上的快感。他幾乎沒
有領略到那陽具的快慰愉悅,僅僅領略到的是心理上、意識上的快慰愉悅。這時
的匪夷所思,同樣使他獲得了極其巨大的、勝過以往每一次性欲中的體驗、勝過
和任何一個女人做愛之後的滿足。他恨不得放聲大叫,他噴射出了比以往多得多
的精液,如同江河奔流一般絡繹不絕。

  劉平的腦袋耷落在床上,隻是側著臉,一邊的麵頰著落在床上。他從她的後
麵伸長腦袋,俯下身去觀察她的臉。她並沒有閉上眼睛,相反的,她的兩眼睜得
大大的,淚水汩汩地從她兩眼中淌了出來,將床泅濕了一大片,睫毛上掛著豆大
般的淚珠。他以為她昏迷了過去,不免惶惶不安,趕緊用一隻手背放到她的口鼻
那兒,感覺到了她的鼻息和喘息,這才定下心來。

  最終,他們還是離了婚,離婚手續辦理得極為順利,稱得上快刀斬亂麻。現
在離婚,不需要單位調解,結婚不需要單位蓋戳,男女雙方各持身份證就可以自
由結合、解散。不像從前,結個婚眾所周知,離次婚滿城風雨,遮羞布都沒了,
隱私暴露無遺,現在,如同去酒店開房一樣方便,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事給辦
了。

  從婚姻登記處�出來,少華拿著離婚證書,看著上麵蓋著的公章,鮮紅鮮紅
的,仿佛被狗咬了一口,圓圓的,留著的牙印,流著血。一切都如此容易,如此
平靜,都有點不像生活了。他一時便不知道怎麼才好了。事情辦成了,落實了,
一股無限茫然的心情,反而籠罩住了少華。

           第四章  情難卻,再赴巫山

                 1

  六點一到,少華的手機很準時地就響了。

  曼娜對他說:“你還在嗎?”他答應著,她再說:“我從店�出來,一直往
前走,你再叫輛車,追上我時,停下來。”

  少華連忙說好。

  就見對麵的玻璃門一晃,一個身影飄然出來,曼娜朝他這邊一望,嫋嫋婷婷
地走在人行道,在走過那一隻垃圾箱前,她輕輕抖開一塊手紙,隔絕討厭的臭
氣,再疾行幾步,但步態仍然是像風中柳枝一樣嫋嫋婷婷的。

  少華急步跟在她的後麵,離她大慨五六步的距離。

  她穿了一套黑色的緊身連衣裙,衣服緊緊地繃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皮膚。
後背盡最大限度地裸露著,拉鏈把她的臀部拉得很緊。所以,她每走一步,緊翹
的屁股就挪動一下,她那迷人、豐滿的屁股左右搖擺,極其撩人地扭動起來。

  一直到了街口,他從馬路中央攔住一輛車子。司機猝不及防地猛地刹住,伸
出頭來怒吼道:“不要命啦。”少華打開了車門,連說“對不起”。

  車子終於追上了曼娜。一陣悠悠的香味撲鼻而來,一個嬌軟的身體緊挨過
來,他看見她堅實的乳房在連衣裙的精致布料�鼓得高高的,裙料如此地輕薄,
輕垂著緊貼在她的身子,以至於她的乳峰能輕輕地觸及他。少華眼角一覽,見她
那黑色裙子在胸前部位浮現的凸點,他就確信她沒有戴乳罩,很快就覺得自己的
下身膨脹得有了反映,陽具把他的褲襠頂得像帳蓬一般。

  他為了不被她發覺,便悄悄地把一條大腿盤屈了起來,以掩蓋極為尷尬的狀
態。

  但還是讓曼娜發覺了,她眼角一瞟,掩嘴偷笑,說:“我知道你的激情暴露
無遺了。”

  他說:“我已很難克製。”

  她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如果是我讓你這麼難堪,那是我的錯。”

  他好像感到她的熱氣從裙子�擴散,她的頭發散出芳菲,潮濕而鮮豔的嘴唇
使他魂不守舍。

  “師傅,我們到旋轉餐廳。”曼娜輕聲地對司機說。同時,借著說話,把少
華想進一步的妄為阻止了。

  少華湊在她的耳邊說:“我寧願不要吃飯。”

  “你是意思是你也衝動了嗎?”曼娜吃吃地笑,眼中風情畢現,說:“沒聽
過一句話:吃飽了肚子好辦事。”

  車子很快地就到達了少華住的那幢大廈,他想曼娜的意圖再明白不過,在這
�吃飯,吃完飯後上他的房間也容易些。

  還是上一次的那張餐台,向那窗口望去,外麵的世界清涼而又爽朗,碧空如
洗,天空的清澈程度,誇張了它的縱深,那種虛妄的深度、那種虛妄的廣度,因
為抽象而接近於無限。這樣的天空類似於他們現在的心境,極度的空虛達到了極
度的熨帖與爽靜。

  曼娜一條光裸的手臂拿過了菜單,很優雅地翻弄著,她雙目注視著菜單說:
“我來點菜吧,出外那麼多年,你把家鄉的菜忘得幹淨了。”

  沒等她招手示意,男服務生馬上就到了她的跟前恭候著。

  她指點著菜單,少華聽見她說魚翅要紅燒、鮑魚要那九頭的,海螺白灼就
行,再要兩個酒糟的大閘蟹。他忙止住了她,說:“再點,吃不完的。”

  “你不要管的,反正我高興。”她合上了菜單,又連著點了幾道菜。才問
他:“喝紅酒,好嗎?”

  “隨你。”少華說。

  服務生端上了法國葡萄酒,少華深呷了一口。這酒有豐盛的酒體、強勁的口
感,均勻而細致,特別是其醇厚的酒香更富魅力,豐富而新鮮的果味更令人傾
倒、令人陶醉。

  他連著咂舌說:“曼娜,你很是能享受生活。”

  “是嗎?”她燃起了一根摩爾香煙,很調皮地對著他吐出了煙圈。

  餐廳�的空調安閑而又和睦,光線相當柔和。所有的光都照在牆麵上,再從
牆上反射回來,那些光線就仿佛被牆麵過濾過了,少了些激烈、直接,多了份鎮
定與溫馨。也就是說,餐廳的牆麵是富麗堂皇的,但整個餐廳又是昏暗的、神秘
的。

  “生活,教會了我享樂。”曼娜說。

  “曼娜,你幾時能請我到你家�做客。”少華問道。

  說實在的,少華很想詳細地了解曼娜這些年是怎樣走過來的,但要張口打聽
又有些猶豫。內心迫切地想知道,同時,又害怕知道得太多。

  曼娜顯得特別猶豫,她說:“再等些時候,我還沒想好。”

  金黃色的菜膽魚翅上來了,盛放在描金的潔白瓷盅中。

  曼娜朝�麵加了些酒,少華也學著她那樣。

  曼娜吃了一口說:“表哥,你幾時回廣州?”

  少華放下了湯匙,說:“我不想回的。”見曼娜的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詫
異,再說:“我是落葉歸根老死家中了。”

  “你真的要在這�住下?”曼娜不信似的。

  少華堅定地點點頭。

  曼娜說:“那就重找個地方,總不能老是住酒店。”

  少華將盅中的魚翅吃得幹淨,抹抹嘴才慢條期理地說:“曼娜,師範學院已
聘我為客座教授,待遇相等於他們的係主任,分給了我一套能見到海的房子。”

  “翰的啊,表哥,你真行。”曼娜驚喜地說。

  少華問她:“你指哪方麵行?”

  曼娜想著行為端莊的少華突然開起這麼個露骨的玩笑,說不上是出格,倒是
顯得比板起臉孔來更撩人了。

  她歪著腦袋也大膽地回敬他:“哪方麵都行。”

  少華窺視了她一眼,見她那張臉被酒精燃得紅彤彤的。少華又給她斟滿了
酒,酒呈琥珀色,晶瑩透明。他把玩著酒杯,不由聯想著對麵曼娜雪白的身體。
他問道:“菜,都上完了嗎?”

  “快了,別急。”曼娜輕描淡寫地說,再續上一句:“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話讓少華的心又撲撲地跳個不停,他覺得這個表妹真是不可理喻。

  曼娜已近四十了,這個年歲的的女人是半新半舊的人兒,說舊就舊,說新依
然新,像一朵美麗的花朵剛剛開到最成熟的時候,是最最美妙最最風情,也是最
最善於利用自己優勢的時候。這時候,少女的矜持漸行漸遠,少婦的風韻卻更行
更生,少女的任性已被現實磨礪得銷蝕了色彩,善解人意的風情已悄悄地沈澱為
某種千錘百煉的優雅,斡旋於各種場合各種人際關係變得落落大方了,沒有少女
的清純卻有少婦的嫵媚,沒有少女的水靈靈可憐可俐,卻滲透少婦的成熟欲滴和
妖嬈。

  少華品嚐著色味俱全的美酒佳肴,把曼娜意淫了一番,不知不覺竟喝了不少
的酒,兩個人都有些微醉。以至曼娜結完賬、起身時,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
穩。幸好他及時地扶住了她,他的手幾乎圈住了她柔軟的腰,曼娜搭著他的肩
膀:“我想,如果你放開我,那我一定會跌倒在地上,我的腿一點勁也沒有。”

  少華幾乎是連攜帶拽把曼娜柔若無骨的身體弄回到了房間。從餐廳進了電
梯,出了電梯經過走廊,一直都有旁人眾目睽睽的,現在好了,曼娜恨不得一個
身子嵌入少華懷中,如倚附大樹的青藤緊緊地糾纏著。


                 2

  當曼娜用她的舌頭舔舐著少華裸露的胸脯時,他閉上了眼睛,心�驟然升騰
起了對她的渴望。

  少華的左手抱著她的上身,右手輕輕地從她的後頸撫摸到她光裸的後背,再
往下從低陷的腰部滑向滾圓的臀部。他用一種似觸非觸、近乎感覺不到的輕柔,
沿脊背緩緩向下撫摸。男人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愛撫著,當他的手指再次從女人
的腰際移動到臀部的中間時,曼娜發出了哀叫,她實在受不了了。

  在她低陷的腰際,他觸到了金屬的扣子,他拉扯那個扣子的拉鏈,那件黑色
長裙從後麵裂開了。他把她肩膀的帶子一扯,任由那裙子滑落到她的大腿上。這
時,他睜開了眼睛,望著她。

  “天啊,曼娜,你是多麼美。”他用沙啞的嗓音讚美著她,他懷疑自己是否
就要享用這具潔白的、曲折玲瓏的身體。

  這時,她站了起來,她的裙子滑落到了地上,他猛地見到她兩條挺撥的長腿
中間那一叢稀疏的絨絨的陰毛,他發現她的裙子�邊什麼也沒穿,當他想起整夜
�,她就是這樣對著他坐在他的身旁時,忽然感覺到是那樣地缺乏自製能力。

  “傻了吧。”曼娜開心地一笑,並且張開雙臂把身體轉了個圈後,飄落在他
的身邊,她那裸露的、細膩的、柔美的肉體,跟他挨得這麼近。

  他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想將她摟住,曼娜輕盈地一滑,仰躺到了床上,他
嘿嘿地傻笑著。她伸展開她的兩腿,繃住足尖在他的小腹那兒挑逗他時,他向前
傾著身體,俯下腦袋,把臉埋在她胸前的乳房上,非常熟練地用舌頭逗弄她那突
起的乳頭,那種溫和而悄然的似碰非碰的舔弄,一股濕潤的溫曖的感覺,使之頭
愈加敏銳,一下就尖硬起來。

  曼娜揮舞著雙臂,笑得花枝亂墜,最後雙手捧著他的頭顱,吭哼著。他的舌
頭從乳頭那�一滑,一路爬行著經過了平坦的腹部。最後,他的臉壓在她的兩腿
中間,舌尖像條靈巧的小魚,遊蕩在她卷曲的陰毛,舔弄著她飽滿的陰唇。曼娜
的身體抖動著、喘息著。直到最後她忍耐不住,上半身從床上騰起,他滿足地�
起頭,手撫摸著她那對飽滿的乳房。

  曼娜雙腿一繃,高舉指天,那個渾圓的屁股就挨在床沿上,還有一半懸空落
到了床外。兩瓣肥美的肉唇微啟著,那條濕潤了的裂縫像是在顫動。

  少華哪�見過這麼妖冶淫蕩的樣子,胯下那根陽具暴長了許多,一頂一抵。
那碩大的龜頭膩滑順暢,一下就抵達了她陰道的最�麵。他感受著她陰道�那股
灼熱濕潤包裹感,還如同嬰孩吸乳似的蠕動著。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讓那陽具緊
抵著,騰出一隻手來撫弄她肥厚了的肉唇,甚至用中指撩撥她那突現的肉蒂。

  曼娜似乎已到達了焦躁難耐的時候了,在她的體內,一股熱流在翻滾,憋得
她哪怕再等待一分鍾,就會自動爆炸,自行登上快樂的巔峰。她從床上撐起上半
身來,滿臉疑惑,好不容易擠出了一句話來:“你怎麼了?快來啊。”

  那聲音既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嬌,能見到她因為飽受情欲的折磨而呈現出痛
苦、焦躁、絕望的神色。眼見著飽受情欲困擾的曼娜,雙眉緊蹙媚眼微閉、幹躁
的嘴唇大張著,一條粉紅的舌尖欲吐未吐,她那姿態、聲音、表情,變幻無窮。

  少華讓那陽具在�麵輕輕地抽動著,開始像刷子一樣慢慢地移動起來。曼娜
仿佛難以忍受般扭動著上身。

  “喂……”

  少華明白這是她焦渴、難耐的表露,但是卻仍然不為所動。他一邊繼續用這
種輕柔的觸動加深她的快感,一邊等待著她發出哀求的呼喚。

  “快來。”曼娜迫不及待般的呼喚。

  這時,少華才推動力量抽送起來,由於使出了渾身的勁力,以至他的肩膀也
跟著搖曳了。他每一次強悍有力的衝刺,都使曼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人陽具帶
給她的那一種極樂和愉快,幾乎讓他每次碩大的龜頭在陰道�麵磨蕩帶來的奇妙
感覺所融化。少華也深知這一點,他把握陽具進出的節奏,使每次縱送顯得更加
沈穩、更加深入更加舒緩。

  曼娜起先低吟輕歎,聲調綿長起伏平緩,隨著他衝擊的力度逐漸地加強,她
的喘息也粗重了起來,變成短促的大聲的吭哼,再接著就是消魂般的一陣叫喚。
一直沒有停止扭動的曼娜,體內早已像著火般燃燒著。她圓滑的肩膀,以及尖挺
的雙峰,都滲出細密的汗珠,而在稀疏的陰毛掩映下,那兩瓣腬厚的肉唇更像有
泉水滋潤一般。

  曼娜預感到自己快要達到情欲的頂峰了,她的身體內部正發生微妙的變化。
本來柔軟溫暖的陰道深處,隨著激情燃燒而發燙,四壁的肌肉在緊束緊緊地吸附
住他的陽具,隨著他幾次凶猛的抽送,�麵的折皺呈現波浪起伏狀態而輕微地痙
攣。她的聲音叫得尖厲,同時身體激烈掙紮扭曲著,曼娜就從這樣攀上了快感的
最高峰。

  “不行了……”她的心�拼命地想壓抑住,但是肉體已控製不住地更加狂
放,“我不行了,不行了——”一旦狂奔而起的肉體,已無法製止住她的嚎叫。

  “表哥。”

  這是一聲銷魂的、驚奇的叫喊,少華可以感覺到高潮竟來得這麼快,並達到
了一個頂峰,以至他把一隻手捂緊曼娜的嘴唇,來抑製住她那由於快感而從體內
深處爆發出的大聲叫喊。接下來的一瞬間,曼娜的身體好像突然癱瘓了一般,軟
綿綿地躺放在床上,隻是胸前輕微地有些起伏,和那如若遊絲般的喘息。

  令少華感到奇怪,當他感到自己的陽具正在膨脹、正在跳動,就要噴射激情
的時候,頭腦�突然間產生了“曼娜跟別的男人在床上也是這樣嗎”的疑惑和矛
盾。然而,所有清醒的念頭都被他增快抽送的節奏和陣陣湧動的快感所驅散。他
也跟著曼娜叫喊了出來,用手臂和腿更緊地摟住她,使陽具更加密切地緊貼著
她。他噴射的濃精,使曼娜的身體觸電了似的僵硬,而她的陰道�卻抽搐著,似
乎要將他的濃精盡致地汲取。

  感覺到波濤最後平息了,少華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他知道她已經也達到了
性欲的高潮,他們躺在相互懷抱中暫時享受著。然後,她吻著他,他移到了床
上。

  曼娜張開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個身子猛地往他的懷�鑽,他們的嘴唇鎖
在一起,親吻得如饑似渴一般。曼娜一條雪白的大腿緊繞著他的腰,她的一隻手
在他的小腹那兒摸索著,捏住了那根濕漉漉的陽具,那東西在她手掌中慢慢地活
了起來。“想再來嗎?”曼娜使自己的話顯得挑逗,甚至帶著幾分放肆。


                 3

  曼娜的身體還留著剛剛經過的高潮餘韻,有些汗濕而滾熱。

  少華摟抱著她,輕輕地愛撫她的後背,低聲問:“曼娜,跟別的男人比較,
我做得好嗎?”

  少華故意不隻針對她的丈夫,他清楚曼娜決不會隻有他和丈夫兩個男人。像
她這樣的女人,除了天生麗質的一張漂亮麵孔外,還有著白皙的皮膚,一對乳房
大小適中、尖挺充滿彈性,還有渾圓微微翹起的屁股,全身線條優美明快,一種
肉感和外表嫵媚的混合,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這些足以吸引很多男人圍著她團
團亂轉。

  曼娜好像羞於回答,假裝沒聽到,少華知道她是故作糊塗,再次用手撫弄她
濕潤的那顆肉蒂,他已明白那是曼娜極為敏感的地方,那陣騷癢使她上身微微扭
曲。

  “曼娜,這些年來一定有好多的男人追求你吧?”少華繼續把玩著她的肉
唇,雖是低聲細語,但嘴巴說話時還是嗬出了熱氣,搔弄著曼娜的耳根,她側開
了埋在他胸前的腦袋。

  曼娜睜大眼睛,說:“表哥,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少華吻住了她的臉頰。

  曼娜掙脫了他,她下了床,隨地揀起少華的襯衫穿上,慢慢地踱到了窗台。
拉開窗簾,圓滿的月亮在天上綻放著光芒。

  “表哥,這麼好的月色,就不要把過去了的事翻出來,浪費這大好時光
吧。”曼娜感到少華過來,就在她的身後。“到外麵看看,好嗎?”不等少華回
答,她就開了陽台的門。

  窗外陽台上,擺著一張白色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曼娜,你會著涼的。”少華從房間�拿出一件浴衣,披放到了曼娜的身
上,而他卻還赤膊著上身。

  乍看起來,他的身材修長偏瘦,可脫去了衣服卻十分健壯,臀部的曲線豐盈
富有彈性,肌膚並不粗糙,僅從這些地方上看,實在看不出他已經年近半百。

  曼娜笑他說:“月亮把什麼都看清楚了。”她就倚著陽台的攔杆沒有回頭,
卻對少華說:“你去穿上衣服吧,順便把我的煙和火機拿來。”

  少華回到房間�,穿上一件短袖的體恤,見曼娜歪斜地坐在椅子上,一隻大
腿盤架在扶手上,那件白色的襯衫根本遮掩不了什麼,在銀輝般的月光下,大腿
根上那一叢烏黑的陰毛曆曆在目。

  曼娜接過了少華遞過來的煙和火機,熟練地點燃了一根香煙,這股彌漫的煙
霧,使當空的月色和房間變幻的燈光有了實質、有了飄浮感,色彩有了著落、吸
附,淺藍、橙黃色、粉紅都不再是抽象的色與光,籠罩在半空,遊移在他與她之
間的空隙之中。他們的靜態,實在不像一對情欲熾熱的戀人,倒像是在周末的閑
暇時光消磨的普通同事。

  少華偷看了曼娜一眼,曼娜遠眺著天上的明月,看不出任何不妥當。

  少華說:“這兒好嗎?”

  曼娜說:“挺好。”

  少華湊過臉來,笑一笑,說:“太好的地方,都有一個毛病,靜得讓人受不
了。”

  曼娜換了個姿勢,她雙腿盤起,在椅子上側著身子,卻把一個肥厚豐盈的屁
股露了出來。少華眼前白花花的一晃,心旌招搖、熱流湧動。

  對於女人、對於性生活,少華一直比較嚴謹,但也曾有幾次婚外的感情,但
他交往的女人大都是自私的、馬虎無能的,甚至他記得那幾次做愛,都缺乏感情
內容,但曼娜卻使他得到了從未在別的女人那�得到的滿足,他為她這樣的出類
拔萃、經驗豐富的,甚至可以說是淫蕩妖冶而感到驚奇,他在心�糾正自己,有
經驗還不是恰當的評語,她甚至有研究、有創新,以至精通此道。

  曼娜的做愛方式是出自本能的、不受約束的,她在性行為方麵實行共同享受
的大膽方式。當曼娜對著他說話的時候,少華感覺到對她的強烈欲望,這也刺激
了她,就像任何一個女人一樣,當她意識到她所喜愛的和能一起享受樂趣的男人
的初步欲望衝動時,也會激動起來一樣。少華把曼娜拖到身邊,把嘴唇壓在她的
嘴唇上,與此同時,他強有力的手透過她身上襯衫的領口,探索著她胸前那對高
聳而立的乳房。

  剛剛經過的性欲,加上長時間的愛撫,曼娜那股欲火立刻就燃燒激昂了起
來。曼娜的反應是急迫而熱烈的,少華的欲火也在她的誘引下升騰了起來,那根
陽具已在脹挺發硬。他最後說話的聲音嘶啞,聽不清他說什麼,但曼娜懂了,他
們匆匆回到了房間,少華迅速地脫掉衣服,曼娜稍微花多點時間,她身上襯衫的
紐扣,讓她一度手忙腳亂地。最後,她赤裸地站在他麵前,“表哥。”

  她歡叫著跪到他的跟前,她把臉偎在他的大腿上,用雙臂摟著他的屁股,他
注意到當她擁抱他時,是怎樣放蕩不堪地把她豐滿的乳房在他大腿上摩挲。她那
一雙軟綿綿的手捧住了那根陽具,是捧而不是握,或是捏。她把陽具放到了嬌嫩
的臉頰上磨擦。而且,她張大嘴唇輕輕一含,將那陽具置放進了口�,少華剛想
提醒她那東西有些髒,但一陣舒心悅肺般的快感,讓他改變了主意。曼娜的小嘴
吮吸著,一根舌頭翻卷舔舐,少華的靈魂快意得幾乎呻叫了起來。

  那根膨脹起來的陽具,撐在曼娜的口�過於碩大,她攏不住自己的兩瓣嘴
唇,口水四處流滲著,額角連同腮幫一派酸麻,但卻興致不減吮得津津有味似
的。少華調轉了她的身體,讓她趴到了床沿上。曼娜心領神會似的,用小腹抵在
床沿,俯下上半個身子,雙腿叉開,把個飽滿渾圓的屁股朝向他。

  少華用手掰開曼娜的兩瓣肉蛋,現出濕漉漉了的一條縫溝。他上身往後一
仰,小腹朝前一湊,一根陽具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一挑一刺便直搗進去。曼娜讓
他這麼奮力地一撞,一聲嬌啼,兩個膝蓋一鬆,身體往前一傾,少華馬上把住她
的纖腰,固定了她的身體。

  陽具,立即讓一陣溫暖濕潤的淫液包裹了。那陣愉悅的感覺,電流一般地在
他的身上歡暢遊蕩。他緩慢地抽動,把那陰道�的淫液弄得如魚咂水般地唧唧作
響。再將身體壓覆下去,這樣,曼娜確確實實地就讓他摟進懷中,玲瓏勻稱的身
體躬成兩截,他寬闊的身子覆在曼娜嬌小的後背上。透過床邊淡淡的燈光,窺見
到的她的臉上,眉頭緊蹙,眉宇間形成深深的皺紋,緊閉的眼皮微微跳動,像是
在哭泣。

  他瘋狂地縱動,舞弄著陽具上挑下刺、左部右突。兩瓣肉唇在他的衝撞下,
時開時翕、忽翻忽閉。陽具有時候高高地懸起,狠狠地砸落;有時候深深緊抵在
�麵磨碾不休。把曼娜爽得歡快��、嗷嗷亂叫,一個豐腴的屁股也左右篩擺不
止,就連那條纖細的腰,也跟著搖晃起落。這時,她的身體內正熱流翻滾,全身
如同遭到電擊似的痙攣抽搐,白皙的皮膚上麵,陣陣雞皮疙瘩時浮時沈。

  而少華卻毫不憐憫,依然是雄風不減、抽動不停,他早已汁如雨淋,豆大般
的汗珠灑落到了她的後背上,順著她膩滑的肌膚滲滴。終於,曼娜的雙腿支撐不
住了,她的膝蓋一軟,整個身子如同癱瘓了似的,少華摟緊了她,將她輕輕放到
了床上,他爬上床,跟她並躺到一起,掀起她的一條大腿,置放到他的腰上,而
他卻把那堅硬的陽具頂抵在她的大腿內側,當曼娜的身體已經完全做好接納他的
準備之後,他才慢吞吞地插放進了她的�麵。

  少華那隻被曼娜枕著的手,努力地伸張著,緩緩撫弄起她一邊的乳房。曼娜
像是忘記了方才的奔放,安靜得很,像小狗般馴服地閉著眼睛,享受著他溫柔的
愛撫。少華換過了她的另一個乳房,手指捏搓著那凸著的乳頭。小玩藝,一下就
尖硬了起來,真是個絕色尤物。

  曼娜不同於他的妻子或別的女人。劉平作愛時顯得沈靜,盡管也曾黯然消
魂,但克製多於盡情。她就不同,隻要一上床,就像一團熊熊的火,把他完全融
化在她的身體,手�的一個動作、一個手勢,都特別令他快感,仿佛整個身心包
括靈魂,都進入她的身體。他在心�暗自琢磨的,而他的陽具也從她溫暖而濕潤
的陰道�麵越來越快地插動。

  剛才還一臉平淡愜意的她,肉體�麵已有一道直往上躥的火苗,那張臉也變
得生動了起來,眉毛緊蹙到了一起,在似哭帶笑的表情中嘴�連哼帶吭。少華喜
歡看她愉悅享樂時的表情,像如抽似泣的哭,像又怨又恨的生氣,也像似邀媚取
寵時的撒嬌。那難以捕捉的千變萬化表情中似乎蘊藏著女人無限的情欲與妖嬈。


                 4

  兩人相擁在床上,都為適才那陣劇烈的動作感到疲乏。少華仍然用手撫摸她
的乳頭、嘴唇,將腿搭放在她雙腿之間。

  “曼娜,你能不回家嗎?”少華從後邊將下巴靠在她渾圓的肩膀上低語。

  懷�的身體哆嗦了一下,沒有回答。

  “曼娜,今晚留下來吧。”

  少華又說了一次,曼娜那滿足後稍微慵懶的聲音呢喃著:“不行,會令何為
生疑的。”她動了動身體,用一隻腿壓在他的腹部上,湊起嘴唇。

  他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又先後捏住她的乳房、大腿之間。

  “你從不曾在外留宿嗎?”少華有些驚訝。

  曼娜說:“跟他結婚後,真的沒有。”見少華的臉上掠過一絲陰霾,曼娜笑
著搔搔他的臉頰說:“好了,我,我豁了出去,今夜不回家。”

  少華欣喜若狂,像小孩一樣在床上一個打挺,騰起身來說:“我放水去,我
們來個鴛鴦浴。”

  “我去吧。”曼娜赤身裸體地從床上遛下,扭著豐腴的屁股進了衛生間。

  少華在床上把個疲乏的身體伸直,聽見曼娜在衛生間�打起了電話,像是在
跟誰討價還價似的,他知道她一定編了什麼謊話跟丈夫解釋不回家的理由,也就
半裝不知,接著閉起眼睛養神。也許是剛剛過於劇烈的顛狂,或是酒精已經在體
內發作起來了,他竟不知不覺地沈沈入睡了。曼娜等到浴缸的水放滿後、出來
時,見他已老氣橫秋地打著呼嚕,也不敢吵醒他,就自己洗了個澡,裸著身子躺
到了他的身旁。

  月亮幹淨而圓潤地掛在空中。這樣的夜晚,總是令人沈醉的,曼娜卻久久不
能入睡,身旁那個讓欲望淘空了的男人的身體有些模糊,肌膚幽幽地閃著銀質的
光。這一夜,曼娜沒有睡好,剛合眼,便憶起了跟表哥少華做愛的情景,他還是
那麼精力充沛,陽具還是那麼粗壯堅挺,在她的�麵挑刺抵頂、威風不減。她甚
至追溯到他們第一次在樹林�的初吻,以及在他家�奉獻她的處女之身。

  她不禁拿少華跟丈夫何為比,跟她以往有過肉體歡好的男人比。命運就是這
麼迷離、不可思議。二十年來,她差不多把這個男人忘了,卻又神差鬼使地又送
到了她跟前,而且他們又再次愛得死去活來,後來便迷迷糊糊睡著,帶著點羞
愧。

  是曼娜先醒了來,她打開了房間所有的窗戶。晨風吹進來,撩起了紗窗。風
很涼,很幹淨,帶著一股早晨的氣息、一股植物的氣息。將自己變裸了的身體投
進花灑中,讓微溫的水噴射著,在身上的各個部位都塗上了沐浴露,手掌在身體
四處滑動。然後,又拿著花灑將身上的泡沫衝掉。衛生間�的汙穢與身上的汙垢
一起,隨著芬芳與雪白的泡沫,一起淌走。

  曼娜的心情,因為沐浴而變得舒暢,鏡子�反映出優美耐看的裸體,削肩,
長腿,肌肉緊繃,線條曲折而不顯臃腫。她像每個女人一樣,經常在鏡子前麵細
致地分析研究自己的身體,每一次得到了結論,幾乎都完美無缺。

  她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一邊呲牙咧嘴地對鏡中人說話。

  鏡子一晃,卻有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嚇得她心頭一頓亂跳,尖聲叫道:“你
嚇死我了。”

  少華用一隻手臂橫擱在門檻,臉上掛著冷漠的嘲笑。

  曼娜現出了讓人窺到秘密時的嬌憨,故意將浴巾把身子裹個嚴實,她盡量把
聲音放得自然些,說:“去去去,你太不紳士了,連女人洗澡也偷看。”

  “我並不是紳士。”他攤開雙手玩笑著說。然後,猛地上前撲向了她。

  當他用舌頭親吻著她時,曼娜閉上了眼睛,心�驟然升騰起了想擁有他那根
陽具的渴望。

  他在她的胸前一扯,那浴巾像一片翅膀打了個旋,飄落到了濕淋淋地麵,他
緊摟著她親吻。這次親吻的時間很長,他的舌頭在她的嘴唇�攪動著,然後用力
地吻她,用手摸她的乳房。他的欲望很強烈,手在用力地捏,嘴在用力地吻,當
他的手伸到她的大腿之間時,他變得更加粗魯放肆起來。這時,曼娜睜開了眼睛
望著他。他身上的睡袍掀開了來,�麵已是了無寸縷,在那茂盛繚亂的如同蒿草
叢中,那頭睡獸似乎已經蘇醒。

  少華使勁地將她摟抱到洗漱台上,自己卻站立她的雙腿中間,架起她一雙雪
白的大腿。他的腦袋埋到了她的雙腿中間,鼻子嗅著那濕潤的帶著香味的陰戶,
猛烈地抽搐著鼻翼。

  見他來勁了,曼娜雙腿屈起,團作一堆,笑得天花亂墜一般,“別凶神惡煞
一樣。”

  她變過了坐著的姿勢,把個身子彎斜,讓他更能充分地挨近她的陰戶。少華
的舌頭,剛好接觸到她豐腴飽滿的肉唇。他探出舌尖逗弄著它,沿著那兩瓣來回
地舔弄。漸漸的,肉唇頂端那顆小肉芽便有了反映,發怒似的猛脹了起來。當他
張開嘴唇含住它時,肉芽已經尖硬凸起。他搬動了她的身體,將她壓在洗漱台
上,把住了她的柔腰,曼娜雙臂撐在洗漱台上,雙眼微閉櫻唇輕啟,風情萬種地
等待著他的插入。

  少華挺動那根發怒了的陽具,搖晃著像醉漢般光禿禿的腦袋。曼娜肥白的屁
股撅了一撅,就把他的東西盡根吞沒了進去,胸腔�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感到
了那堅硬的一根,正緊抵到她的子宮�麵,他並不急著發動,隻是俯下腦袋埋在
她的胸脯上。他的舌頭在她的乳房上親咂,舌尖撩撥著她的乳頭,牙齒輕輕地啃
咬。他的動作越來越用勁,越來越強烈的索取著。伴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是那種被情欲激發出來的聲音,強烈地剌激了她,曼娜開始有了快慰的反應。

  曼娜的雙腳盤繞在了少華的屁股上,湊起著肥臀催促著他。他抽動了起來,
一陣陣風卷殘雲般的衝擊,她陰道�的淫液,讓他暴脹的陽具捎帶著涓涓湧出,
在他們兩人的陰毛上大腿內側四處滲流。

  這樣忙活了一陣,他搬動她的身子,曼娜一個身子離開了洗漱台,像老猴盤
樹一般,攀附在他的身上,他雙手摟抱住她的圓臀,弓著身體努力地抽送。一陣
陣猛烈的撞擊,肉跟肉相碰,啪啪作響、聲聲入耳,一下就讓曼娜魂飛魄散意亂
心迷,那陰道�的淫液越來越稠,越來越黏滯,他的龜頭進出的速度,也就越來
越緩慢,捎帶而出的淫液奶白濁濃。

  眼瞧著他那根陽具越來越強悍、越來越堅挺,曼娜知道他已到了弓盡夭末、
力不從心的時刻。她就暢快地吭哼起來,拼命地蜷動身子,一副欲仙欲死的樣
子。他把持不住就一泄如注,驚呼著整個身子就要軟癱下去,而曼娜拼命地將下
身頂住,能感到那根陽具在�麵頑強地挺動了一會,然後就疲軟了去,陣陣跳躍
的精液汪汪傾注。


           第五章 舊情未逝,又遇新歡

                 1

  曼娜離開酒店後,也不敢回家,就直接到了步行街的店�。早上的步行街,
人煙稀疏,那些經常光臨的顧客,大都是獻身於夜生活的使者,這時候大概有的
醉倒在自家的床鋪上,有的躺進了男人的懷�,墜入夢鄉。她們絕少像街上步履
匆匆、急著趕時間的上班一族,也不像那些悠然自得、剛從廣場公園晨練歸家的
半老徐娘。

  曼娜在店�翻弄著賬本,玻璃門一推,卻見丈夫何為進了來,她的心頭一
蕩,正想尋個應對的辦法。沒想何為倒先開口:“我打這經過,見這麼早就開門
了,就進來看看。”

  曼娜不知該怎樣應對,臉上一時凝住了。

  何為以為她生氣了,從褲袋�掏出一大卷鈔票出來,他說:“上次拿你幾千
塊錢,先還你。”說完,就忙著點鈔票。他說:“老婆,這幾天手氣出奇的好,
昨晚通殺三家,他們還不服,誰也不想罷休,我就跟他們纏鬥到天亮。”

  曼娜鬆了一口氣,嘴上也不輕饒他:“你就顧著在外頭瘋,我說,我替你交
的罰款,你總得也歸還吧。”

  “再過幾天,一準還的。”說完,打起了嗬欠。他湊到曼娜的耳根輕聲說:
“真想回家摟著你睡覺。”

  曼娜推開了他,說:“去去,回家去。”

  他邊走邊說:“中午我就不做飯了,你自己吃吧。”說完,哼著一首不著調
的曲子揚長而去。

  曼娜捂了捂胸口,見沒其它的事了。她的手掌窩著,在唇上輕拍,似乎要把
探頭探腦的嗬欠送回去。就搬個躺椅,在櫃台後麵閉上了眼睛。

  當年,表哥少華讓曼娜領略到了男歡女愛那種撲朔迷離、欲仙欲死的滋味。
而隨著他的遠走高飛,曼娜愛情的故事像潮汐中的大潮,來得轟轟烈烈,又去得
悄然無蹤。風停了、浪靜了、潮汐悄悄地退卻了,隻有她的胸口能感受到它浪卷
濤湧,撲棱棱地一陣子,隨後又是撲棱棱地一陣子。

  曼娜回到了體育學院,快一年就畢業了,功課也不多。那時候,她的身體還
不是現在這副豐腴飽滿、風情世故的樣子。

  那會兒,她隻有十八歲,一副青春期女孩子特有的誇張而神經質的表情,整
個人經常地心神恍惚、不知所措,總像有一股悶氣壓堵在心頭,以至心間的煩躁
使她常無緣無故發怒,平白無故地惱火。而無論在哪�,對那男女間打情罵俏、
嬉鬧玩耍,特別是那些語帶雙關的、涉及到性事或男女東西的話語、詞句,都異
常地敏感,聽得心頭亂跳、興致勃勃,好像心�很受用,如同熱天吮吸著冰棒般
那涼入心肺舒暢服貼的感覺。

  她便變得憂鬱起來,眼睛總是出神地對著某一處,好像多了許多的心事,平
日間的歡聲笑語減少了,走動舉止也檢點得多。

  那一年,她們學校新來了一老師,很年輕,叫林濤,是一個歸國的華僑。

  曼娜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他英氣逼人,酷似那年代紅極一時的電影明星。
林濤蓄著一頭長發,長條臉,白淨而且勤於修理,更顯出了本來就十分端正的五
官。

  他的鼻梁高而挺直,眉棱突起,眼睛陷下。他的眼睛有一種天然的、思考的
光芒,使他很肅穆,也很深沈,一點不輕薄,也使他極其年輕的歲數有了成熟男
人的意味。他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每當他站在她的隊列前麵講話時,頭一甩
動,那頭黑發便很瀟灑地舞動起來。他為人師表、不失風度,臉上是一種嚴肅、
端莊,姿態則很挺拔的。走路也挺著腰,端直的,目不斜視的,一步一步邁著。

  女生們還很狂熱地崇拜於追逐,有人說他的眼睛很深邃,有所隱藏,像一個
蒸發著霧氣的深潭。而有人說,他上下兩排眼睫毛很濃很長,甚至稍稍彎翹;她
們說,眼睫毛長的男人多情。女生們幹什麼都是一窩蜂,有一些是真喜歡,有一
些則是盲目的,瞎湊熱鬧。

  曼娜就不,她沒有加入潮流。

  有一天,在禮堂上完了體操課後,他把曼娜叫到身邊,他對曼娜說:“你的
基本動作都不到位,像這樣下去,將來考試,你是過不了關的。”

  “我就是體操不好,別的項目我能行。”曼娜小聲地咕嚕著,眼睛卻瞟向別
處。

  那邊,有些女生還在樂此不疲地練習著跳馬,當她們雙腿分開撲向那一個綠
色的怪物時,臉上總是帶著高興而驚慌的表情,曼娜想所有的處女都會有這種表
情。

  “我想,是你的身體協調性不好,使你的動作幾乎變了形。”

  林濤的聲音有些加重,他的確心�生出了不悅,所有的女生都巴不得圍著他
團團亂,惟有她——曼娜,從沒拿正眼對著他。林濤更是氣惱,他看出她已發育
完好了的體形,一身上下沒有肌肉,全是嘟嘟的肥肉,沒有彈性和力度。他還特
地圍著她轉了一圈,翻過來、側過去地觀察她,尤其她的腿、臀、胳膊。果然,
是腿長、臀圓、膀大,兩個乳房更是高出其他的同學,高高聳著,山峰似的。

  他隻好耐心地說:“曼娜同學,我找到了你身上的症結,你的腿長得太長
了。”

  “長得長,又不是我的錯。”曼娜說道。

  讓一個男人這麼細致地考察她的身體,曼娜心�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自然
覺得羞恥。為了克服這羞恥,便做出滿不在乎的傲慢樣子,更高地昂首、挺胸、
撅腚,眼珠在下、眼角�不看人似的看人。這時候的曼娜,幾乎跟他差不多高。

  “我來給你開小竈。從明天起,下課後,我來訓練你。”沒容曼娜做出答
複,林濤便揚長而去。

  隔天其它的課剛下課,他就站在曼娜班的教室門口。女生們一個個窒息憋氣
走得春風拂柳一般,他卻隻對曼娜歪腦袋。曼娜隻好乖乖地跟著他到了禮堂。

  學校的禮堂,如今已變成練體操的地方,擺放著一大堆器械和海綿墊,寬敞
的�麵沒幾個人。林濤讓曼娜看著自己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曼娜見他騰躍身
輕似燕,縱跳如履平地,旋子,筋鬥,要什麼有什麼。下腰,可下到頭頂與雙腳
並在一處;踢腿,腳尖可甩至後腦勺,是真功夫。

  他微喘著氣地對曼娜說:“這是我參加亞洲賽時的一套動作,該你了。”

  他讓曼娜先壓腿、開胯,讓她仰麵躺在地板上,蜷起兩腿,再朝兩邊使勁分
開,直到膝蓋兩側各自觸到地麵。待到她爬起身來,紅漆地板上便留下了一個人
形的濕印子,兩腿蜷著朝兩邊分開,活像隻青蛙。那印子要過一時才能幹了褪
去。

  他說韌帶的鬆緊是關鍵,便努力地幫她拉韌帶。背靠牆站好,他幫助她將繃
直的腿朝頭頂上推。他推得用力,臉蛋貼著她大腿的內側那兒,曼娜的大腿根部
隆起如墳,那地方已經豐碩到了無法再豐碩的地步,猶如早熟的果子。

  讓林濤挨得那麼近,兩人又脫得隻剩一身單薄的練功服,便能互相嗅到又香
又臭的汗味兒和體味。林濤的味很重,他身上的汗味混合著熟悉的男人腋下的那
股氣味,搞得曼娜頭暈目眩。曼娜驚異於男人所具備的那種性感氣味,它們深深
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這時,她的體內就有一股熱流在湧動,攪得她心不在焉、身不由己,曼娜拼
命地繃直腳根,肉體的疼痛給了她一種奇妙的快感,幾乎為了這疼痛而陶醉。越
是疼痛,她便越是憐惜自己,那心中的一股迸發熱流也就安息了。她是盡力地扭
曲自己的身體,將身體彎成什麼也不像的形狀,這才鎮定下來,對自己的嚴酷使
她驕傲。


                 2

  這樣持續了幾天,林濤對她的要求越來越嚴格,好像要把她培養成世界冠軍
似的。

  曼娜練跳馬,他就站到了木馬的那一端,當曼娜一個身體躍過木馬,一個趔
趄猛向上衝時,他就攔腰將也摟抱住了。

  “不要!”她想嚷,不料聲音是暗啞的,嚷不起來。

  她一猛頓,穩住了身子,他早已將手挾在她的腋下,沒等她調整好身子,已
經將她攬進了懷�。他指導著曼娜,說她跳得不夠高,除了彈跳的力量不夠外,
她助跑的速度也不夠快。他做了示範,他將上衣脫了,袒露出極白而且滑膩的背
脊。

  褲頭是平腳的,繃得過緊,深深地勒進大腿根部。他的胸脯與周身,都起著
一塊塊健壯飽實的肌肉,猶如吸收的養分,全部茁壯了這群疙瘩,一塊塊飽滿
著,表示著他旺盛的青春體魄。雙腿也是一樣,一用力,肌肉帶著明顯的線條,
待到慢慢兒地平複下去,便留下一個個褐色的凹坑,這凹坑尤其布滿在他的大腿
臀部上,使那地方極像一塊粗糙堅硬的岩石。每一口褐色的疙瘩都溢著一顆碩大
的汗珠,通明著。

  她就站在那端的扶把上壓腿,看著他在空中做了個漂亮的騰越,下地時穩如
泰山,紋絲不動。曼娜的眼光不自覺得瞟到了他運動短褲的中間,那地方鼓蓬蓬
的,極像藏著一件龐大物件似的。曼娜覺得有趣,在那兒瞅住了,直瞅到仿佛能
感覺那物件的形狀大小來。

  曼娜一陣眩昏,再也克製不了內心的騷亂了。

  她喘著粗氣,因為極力抑止,幾乎要窒息,汗從頭上、臉上、肩上、背上、
雙腿內側傾瀉下來。她趕忙走開到了那一端,笨拙地猛跑幾步,就要躍上木馬,
到底還是沒能跳過。她的小腹重重地碰撞了一下,曼娜聽任自己的身體由於失敗
狠狠地砸到木馬上,痛得幾乎要叫出聲,她卻忍著,掙紮爬起,再做第二次絕無
成功希望的嚐試。

  疼痛過之後,卻覺得自己是受了欺騙的,可憐而無助,便十二分地自愛起
來。每一舉手與每一投足,都是用著既委屈又自尊的態度做著,完全沒意識到自
己的作態,卻隻茫茫地感到這種折磨有了新的目的似的,更富有意義了。那不僅
是自我壓抑,不僅是為了達到目的,似乎還格外的有了一份表演的意味。

  可是用不了多久,那股熱流又在她的身上奔騰了起來。而當他走開、單獨留
下她一人的時候,那種自我折磨的決心和信心,便會消散,渾身的興奮與緊張,
一下子鬆弛了。她的心�生出一股凶惡的念頭,她想要弄痛自己。便下了狠勁,
那陣跑動既快又有力,騰起的高度也比剛才飄逸,雙臂奮力地一撐,眼看身體過
去了,但偏偏小腿碰著了,她整個人像一個麻袋似的重重摔落,她不由得尖叫了
起來。

  那尖叫如同汽笛長嘯,把他嚇了一跳,他緊張地跑過去,摟住她問她怎麼
樣,曼娜賴在地上不起來,也不說話,隻是躺在海綿墊上滾來滾去哭泣起來。他
抱著雙膝觀察,見隻是在小腿那兒碰著了,青紫的一大塊,其它並沒有大礙,他
還不是老實的抱著,時而伸直一條,隻抱一個膝頭。時而伸直另一條,隻抱另一
個膝頭。當他擺弄她伸曲腿的時候,曼娜飽滿的腹部與胸部,便十分結實的波動
一遍。

  他鬆開她的膝頭。她並攏了雙膝,用胳膊抱在胸前,繼續哭著,他隻得站起
來去拉她。她的身體雖不沈重,但她故意硬往下墜著,可他卻是力大無窮,十分
輕易地拽起她來,她渾身已經滾得漆黑,兩隻漆黑的手無所顧忌地揉著眼睛,染
黑了淚水,臉上流滿了肮髒的眼淚。

  他說:“天太晚了,下課吧。”

  她不聽,依然哭著。默默地穿上了外衣,步履蹉跎地走出了禮堂,由於有了
安慰,哭得更加傷心,那傷心也更加真實。

  林濤跟在她的後麵,發現她不是往宿舍去,也不往飯堂,卻隨著體操房旁邊
曲折的石價往山上去,他緊跟著她,見她在樹林前的停住了腳步。林濤來到了她
的身後,一手托住曼娜的肘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蹺著的小拇指的指尖。她並不
躲避,仿佛絲毫不察似地佇立著。

  林濤望著她的左耳,下巴幾乎貼住她的腮幫。曼娜感到了後麵他溫濕的鼻
息。林濤鬆開手,十分突兀地把曼娜攬進了懷抱。他的胳膊是神經質的,摟得那
樣的緊,下身那兒隆起的一堆壓在曼娜豐碩的臀部,臉貼在了她的後頸上。曼娜
猛一驚,卻不敢動,僵在了那�,連呼吸都止住了。

  但隻是一會兒,曼娜的呼吸便澎湃了,大口大口地換氣。她喘息一次,他的
下體就要在她軟綿綿的臀部上撞擊一回。林濤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緩緩地撫摸,像
雨天�屋簷下來的流水,開了岔,困厄地流淌。他的手指流淌到她的胸部的時
候,曼娜終於醒悟過來了,曼娜沒敢叫喊,她小聲央求說:“別這樣。”

  曼娜掙脫了他的束縛,迅速地往林子�走去。保持了一段距離,剛好能聽見
他的腳步聲。曼娜一直跑到林子深處,她在茂密的槐樹前停住腳,聽著林濤的雙
腳一步又一步向她逼近。

  林濤站在她的身後,貼得很近。她的後頸感受到他的灼熱呼吸。她屏住氣。
心髒在嗓子�頭拼了命地跳。

  一陣風吹過來,把樹梢弄著窸窸窣窣作響。他們不由得同時哆嗦了一下,這
顫抖如同電流一般,在空中相遇,流通,他們忽然覺出彼此就在附近。心跳了,
腳步卻沒有移開。她回頭望了一下,正望見他的目光,她忽然向後退了一步,退
進一個寬敞的林蔭的遮蔽�,那林蔭是一棵高大槐樹。

  他隨即也追了過去。槐樹茂盛的樹葉把周圍籠罩得一片陰暗,風似乎越來越
大,搖晃著樹梢、吹拂著樹葉。他站了一會兒,伸手憑空地摸了一下,什麼也沒
摸到,卻感覺到她的躲閃。她笨拙的躲閃攪動了平穩的氣流,他分明聽見了聲
響,如潮如湧的聲響。然後,他又向前去了半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在
向後縮,他卻攥緊了,並且擰了一下。她似乎“哎喲”了一下,隨即她的背便貼
到了他的胸前。

  林濤又再一次將她嬌柔的身體擁入懷中。曼娜呼出一口氣,幾乎癱軟在他的
胸口了。天哪。我的天。頭頂上的樹葉讓風吹拂得搖晃。風發出了細密而又疼痛
的呻吟。周圍發出了幹草的醇厚氣息,彌漫在他們身邊。他使勁擰著她的胳膊,
她隻能將一整個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他是力大無窮,無人能掙脫得了。他的另
一隻手,便扳過她的頭,將她的臉扳過來。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幾乎是凶狠的
咬住了,她再不掙紮了。風似乎不吹了,樹梢也停歇了,一切卑微瑣細的聲響都
被槐樹的蔭影吞沒了。

  曼娜突然醒來了。那真是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夢醒之後的曼娜,無限地羞
愧與淒惶,她弄不清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她迅速地整理了身上的襯衫,衝
出了一樹槐蔭的黑暗。林濤被丟在槐樹的蔭影正中央,耳朵�頭充滿了她腳下踏
著枯草爛枝的腳步聲,急促得要命。林濤想叫住她,可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對她說
什麼。他就覺得羞愧難當。天已經不再那麼漆黑了,卻又沒有亮透,是夢的顏
色。林濤垂著手,呆呆地站住,不知身在何處。


                 3

  出於本能,當曼娜吃過了晚飯洗過了身子後,走到宿舍的門口。站在門口,
她的心中便不再是茫然了,而是反悔與後怕,眼淚說上來就上來了,一點準備和
預示都沒有。

  她�起頭,看著宿舍微閉著的門,她覺得真不可思議。表哥少華的影子清晰
地映在她的心頭,那個影子在她心�蘊藏了那麼長的時間,但忘記他居然是這樣
的容易,像羽毛在風中,無聲無息地就飄出來了。

  曼娜不敢久留,她推開了門,用力整理自己的心情。她忍住了淚水,但傷心
卻忍不住。後悔這種東西居然是如此厲害,它長滿了牙,咬住你就不再放鬆了。

  同室的幾個姑娘還在,有一個這一刻歪在床上,似乎心頭有了什麼事;有一
個在窗前對著那張臉擠著粉刺;室內拉著橫直的塑料繩索,女人的小玩藝沿掛得
東一件西一件的,一副死氣沈沈的樣子。窗外高音喇叭�的歌聲一陣又一陣飄進
來,與寢室�頭胭脂香粉味與襪子的氣味混雜在一塊。桌子上有旋開了的香水
瓶、吃完了的未來得及洗滌的飯盆與碗筷、還有兩副紙牌。

  曼娜徑直往窗下左側的下床走過去,那是她的鋪位,她一屁股坐下去,手�
捏了一隻彩色塑料發卡。那個發卡是表哥少華送給她的,她從沒讓它離開過她身
上。聞到了寢室�頭香味與襪子和短褲的混雜臭氣,氣味�頭全是青春的分泌
物。曼娜聞到這股氣味就陷入了緬懷,這種緬懷使她對往昔的感情有了一種出格
的敏感,一點一滴都有了逝者不可追的莫大失落。香味與襪子的氣味使曼娜的懊
喪越發紛亂了,夾雜了反悔和自卑等諸多雜念。

  那個夜晚曼娜失眠了,屋子�一片漆黑。漆黑伴隨了被窩中人體的氣味、腳
丫和煙的氣味。她睜著眼睛。她的黑眼睛如這個時刻與這個房子一樣,沒有亮的
內容。她不知道自己在哪�。

  在黑暗中,她知道自己有一雙黑眼睛。她悄悄地撫摸自己。她的手指辨得出
自己的身體輪廓。她對自己說:我怎麼就這麼不爭氣。這時她的指頭在自己的兩
隻乳房之間停住,把自己的手假想成另一雙手,那雙手撫弄在她的乳房上,仿佛
彈擊風琴雪白的琴鍵,弄出了一排響來。她的身體在那隻手的彈奏下湧動了吟唱
的願望,她聳起了胸脯,她的身體隨著指頭長出翅膀想飛,像遠飛的大雁。乳頭
尖硬了起來,大腿根部那飽滿的肉唇濕潤了,液汁流淌出來了,沾濕到了那叢卷
曲的毛,而眼睛也滲出了眼淚來,掛滿了她的麵頰。

  隔天下課後,曼娜早早地就到了禮堂,在已經磨平了的紫紅色地氈做著一些
準備動作。曼娜穿著短袖的紅色運動衣,半截的褲子隻到了腿肚子。

  林濤早就來了,曼娜裝著沒看見,誰也沒留意到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的那一
點隔閡,他們自己也覺得再也恢複不了昨天那一種明澈的心情,都懷了鬼胎似
的,有點躲閃,也不再互相打招呼。他跟著一個老師就在一旁,指指點點地商量
著。曼娜的腳尖劃著空洞的半圓形,有絲光亮耀眼地掛在腳尖,在空中甩出去半
個光圈。她過分突出,突出得已經變形了的臀部活動出誘惑的形狀,他十分的想
在上麵揣上一把。她覺出他的注視,心�則是十分的快意。他的目光滾熱地撫摸
著她修長的腿,那腿變換著優美的線條,在他眼�卻是一派眼花繚亂的夢幻。

  她無休止地踢腿,韌帶一張一弛,又輕鬆又快樂,不由要回過臉去瞅他。不
料,他早已走了開去,去指導著別的一組學生。她頓時泄了氣,腿仍是一下一下
地踢著,卻失了方才的精神。

  林濤指點著那些男生在單杠上翻滾,他的雙手平垂著,感覺到她目光的襲
擊,擊在他最虛弱最敏感的地方,他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收縮起四肢,蜷成了一
團,她的目光早已收回。他心灰意懶地停止了指導,呆了一會兒,挺起身體,重
新抖擻起來。他走到她的身邊,站住了,努力掙紮了一會兒,不由憋紅了臉,喃
喃地開口了:“原諒我一時的衝動。”

  她沒提防他會說話,更沒提防說出這種認真的話來,不由也窘了,腳尖慢慢
低落,臉也漲紅了,回答說:“沒什麼。”還好笑地笑了一聲。

  “我再也不冒犯你了。”他說,又補充了一句,“希望我們不能像以往那樣
相處。”

  “我無所謂。”她說,眼瞟著他又加上一句:“你真的不懂得女人?”

  他心�卻怦怦地跳著,覺得事情有點不平常了。

  就這樣,他們說起話來了。可是,說話的境界似乎還沒有不說話的美妙。一
旦說話,那緊張便消除了,隨之,那一種興奮;那一種莫名其妙的等待事情發展
的激動與好奇,那一種須以默契來交流的神秘的意識,也消失殆盡了。然而,彼
此終究是輕鬆了,要承受那一種緊張畢竟是太吃力,也太危險了。究竟是什麼樣
的危險,誰都不明白,然而那一種冒險的心情,卻是誰也都有的。

  他們在一起又練得很晚,待曼娜趕到飯堂的時候,飯堂早就關了門。曼娜隻
好餓著肚子回到宿舍,拿著自己的臉盆鐵桶,到洗澡房�嘩啦啦地將自己衝洗一
番,等她獨自沐浴完畢,披著濕淋淋的頭發,紅潤著臉蛋,西施浣紗似的將盛了
髒衣服的臉盆斜端在腰間,走出洗澡房門口天已完全漆黑。

  曼娜走在林蔭掩映的小道,快近她們的宿舍時。林濤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仿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幸好被曼娜在門口撞上了,要不然他非闖進屋子不
可的。

  林濤的出現,仿佛漆黑的夜空突然跳出了一輪月亮,月亮的四周還帶上了一
圈極其巨大的光暈。曼娜總算處驚不亂,她丟下手�的東西回頭就跑。林濤跟在
她的身後。他們隻是分開著,自顧自走著。曼娜再次沿著石階朝山上走,林濤也
跟著上了山。這時的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天很暗,他們全被黑暗裹起
了,各自裹著一披黑夜的幕障獨自走著。其實,彼此才隻有十來步的距離。

  夜晚的山崗十分安靜,有微風緩緩地流動,輕輕拍打著林梢。幾點隱隱的燈
光,風很涼,裹著濕氣撲來。

  曼娜走到樹林�,他則走在樹林的外麵。露水浸濕的土地在腳下柔軟而堅
韌,腳步落在上麵,再沒有一點聲響。她張開兩隻手,輪番摸著兩邊的大樹。左
手扶住一棵,等右手扶住另一棵時,左手便鬆了,去夠前邊的。粗糙的樹皮磨擦
著她的手心,微微地擦痛了,卻十分的快意。他們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禮堂,禮堂
的正麵是一塊開闊的操場,操場立著兩個高聳的籃球架。孤零零的,極像兩個哨
兵。曼娜回過頭來的時候目光正和他撞上了,林濤笑了一下,曼娜也笑了一下,
短短的像一片風,沒有來處也說不出去處。

  露水浸濕的土地在腳下柔軟而堅韌,腳步落在上麵,再沒有一點聲響。進入
禮堂時,�麵所有的燈都滅了,連月亮都沒有,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見
五指,如同墮入了深淵。曼娜轉到了後台,那兒存放著他們廢棄了的海綿墊和沒
用的器材,四周空寂得令人驚悚,洋溢著織物、木頭和鐵鏽的混雜氣味,又新鮮
又陳腐。林濤就站在這股濃鬱的氣味�頭,同樣帶上了新鮮與陳腐的氣息。曼娜
弄不懂怎麼剛一見麵自己就背過臉去了。


                 4

  林濤張開雙臂摟住了渾身發軟的她,當她再一次伏到他肩膀的時候,她嗅到
了濃重的汗味兒。那一款熟悉的男人味兒,足使她神魂顛倒、欲仙欲死。他的嘴
唇尋找著她的嘴唇,他堵住她嘴唇的時候,感到了她一陣慌亂的躲閃。

  他把她的身子摟緊了,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嘴唇,他的胸脯感覺到了她隆起的
胸脯,那微袒露著的衣領雙峰半裸著,擠壓在他的胸膛上,暖烘烘、濕漉漉。他
同樣暖熱而汗濕的胸脯,與她的胸脯滯澀的磨擦,發出聲響,輕微地牽扯得疼
痛。

  他的膝頭覺出了她努力活動的下體,他的手覺出了她渾圓結實的肩頭和頎長
的脖子,那脖頸由於氣喘,一緊一鬆。沿著汗濕的頭發,他的鼻子覺出了她腦後
盤起的發辮的觸碰,帶著一股濃鬱的香濃氣息,上麵有一枚冰涼的發卡,戳痛了
他的臉頰。

  曼娜全身的感覺都蘇醒了過來,從急迫的親吻中解脫了出來,大口地喘著
氣。然後,主動地迎接他舌尖的挑逗,於是又重新地緊張起來。與方才那抑止了
全身心的緊張相反,這會兒,所有的感官和知覺全都緊張地調動起來、活躍起
來。她的舌頭努力地伸吐著,變成了機械性的動作。她嵌在一個火熱的身體�
麵,一個火熱的身體在他懷中精力旺盛地活動著,哪怕是一絲細微的喘息,都傳
達到他最細微的知覺�,將他的熱望點燃,光和火一樣噴發出來。

  禮堂的後台像一個巨大的倉房,粗大的木梁架住三角的房頂,一些燈綴在沒
有油漆的木梁上,一盞一盞搖晃。

  他慌亂而又急切地扒除她身上的衣物,曼娜的身後是一堆廢棄了的運動器
械,還有一些裝進了麻袋的海綿,麻袋的袋口捆紮不緊,一些零碎的海綿從袋口
丟落出來。林濤忙亂地將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樣她也把手伸到他的襯衫�去,
撫摸著他的胸膛溜滑而又光潤,滾動在皮膚上,有一種沁人心脾的細膩。

  林濤粗魯地將她重重地摔下去,鬆軟的麻袋像是迎了上去似的,重重地拍在
她的身下。她接觸到溫熱的粗糙的麻袋,忽然的軟弱了。她翻過身來,伸開胳
膊,躺在上麵,眼睛看著上麵三角形的屋頂,那一根粗大的木梁正對著她的身
體,像要壓下來似的。黑黝黝的屋頂像是深遠廣闊的庇護,心�空明而豁朗。

  這時候,在她的眼前,立著一具光裸著的男性軀體,鋼筋鐵骨般的、結實峭
拔的胸膛。大腿是那樣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縮到背麵,隱藏了起來。她將
頭朝後仰著,�著眼睛望著那腿,腿上有一些粗壯而疏落的汗毛,漆黑的從雪白
的皮膚�生出。還有一根臌脹了的堅挺如鐵的陽具,粗碩的龜頭搖晃著,像張牙
舞爪的野獸躍躍欲試。

  林濤像大鵬展翅一般俯衝下來,陽具就像披堅執銳的一柄利器,隨著他狠狠
下壓的動作,如同轟轟戰車所向披靡,陽具在她雪白的大腿頂端活動。龜頭挑刺
起她的兩瓣肉唇,一下就擠壓了進去。

  曼娜有些不適,她誇張地怪叫起來,讓他措手不及,他就停了那麼一下,然
後,又狠狠地戳了進去。他把一腔滾燙的光與熱傳達給了她,她什麼也感覺不
到,隻覺得身上壓上了一個燒紅了的鐐銬,鐐銬得按捺不住。可一旦等他沒有壓
著,鐐銬消失,身上又一陣空虛,說不盡的期待,期待他重新附上身來。一旦上
來了,則連心肺都燃燒了起來,幾乎想翻倒到地上打個滾,撲滅周身的火焰。

  他的手卻像鉗子般挾住她的身子,不允許她滾落,陽具卻深深地抵在她的陰
道�麵,他凶狠的撞擊,令她的恥骨生疼。他像是被一個巨大而又無形的意誌支
配著、操縱著,一遍一遍抽送著,將那濕淋淋的陽具壓落、拋起,一遍又一遍,
無盡的重複,一遍比一遍激越,讓她來不及喘息。

  久違了的快感,從靈魂深處密密麻麻地升騰而起,那種舒心悅肺的感覺如平
靜湖麵的一圈圈漣漪,一波一波蕩漾開來。她的陰道�甜蜜的汁液充沛滋滑,那
陣飽脹欲裂般的不適消失了。漸漸的,她忽然輕鬆起來,不再氣喘,呼吸均勻
了,迎合著動作的節拍。

  軀體自己在動作,兩具軀體的動作是那樣的契合。他每次起升騰起伏都那樣
輕鬆自如而又穩當,不會有半點閃失,似乎這才是他應有的所在,而躺在下麵的
她挺腰展胯,焦灼的等待。當他狠狠地侵入時,她才覺心安,沈重的負荷卻使她
有一種壓迫的快感。

  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像是連接在了一起,如膠如膝、難舍難分、息息相通、絲
絲入扣。他在她身上滾翻上下,她的胸脯給了他親密的摩擦,緩解著他皮膚與心
靈的饑渴。他一整個體重的滾揉翻騰,對她則猶如愛撫。她分明是被他弄得疲累
了,壓得幾乎挺不起腰,高舉的雙腿在打顫,可那使人發瘋的動作卻一次也沒有
中斷。

  夜已經深了,外麵有晚歸的同學匆匆的腳步聲,還有人用力的開窗,又用力
的關窗。這一切,他們都聽不見了,情欲籠罩了整個世界,一個激越的不可自製
的世界。

  林濤在一陣瘋狂的縱送下,突然僵住了,那陽具在她的陰道�跳動著、臌脹
著、瘋長著。曼娜似乎知道怎麼一回事,她使出渾身力氣推開他的身體。陽具脫
離了她的身體,就在她的大腿內側,林濤一泄如注,那股濃濃的精液迅速濡濕了
她的大腿。她的手摸索在他的腋下,肋骨是清晰可見,整整齊齊的兩排,皮膚似
乎已經消失,那肋骨猶如鋼鐵一般堅硬,擋住了汗水。汗水是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或被滯住,汗水在他身上形成明明暗暗的影子。

  而她卻絲絨一般的光亮細膩,汗在她身上是那樣一並的直瀉而下。

  兩個水淋淋的人兒,直到此時才分出了注意力,看見了對方。在這之前,他
們從沒有看見過對方,隻看見、欣賞,並且憐惜自己。如今他們忽然在喘息的機
會�,看到了對方。

  兩人幾乎是赤裸裸的映進了對方的眼瞼,又好似從對方身體濕漉漉的反照�
看出了自己赤裸裸的映像。他們有些含羞,不覺回避了目光。一直到他把灼人的
熱情揮灑幹淨,他們的身體才得以分開,曼娜站起時,麻袋便留下一攤汗跡,正
是一個屁股的形狀。她突然就想起了漫天的燦爛的野山花,紅豔豔的一望無際,
散發出大地與陽光的香,那些粉紅的花朵,而今凋謝得無影無蹤,變成了殘敗而
又暗談的花瓣。

  這時,霧氣白了黑夜,已是三星沈西的時候,兩人才像幽靈似的先後出現在
禮堂的外麵,蓬著頭發,亂著衣襟,眼睛在黑暗�灼灼的閃亮。經過了廣闊的操
場,兩人這才挽著手,像放假回家的小學生一樣,隻是純潔地挽著手一悠一悠地
回去了。僅僅是兩隻手的接觸也使他們覺得了親密。一直走到離他們住的宿舍一
百米的地方,他們才鬆了手,忽又覺著自卑的壓抑。房間�傳出的咳嗽聲和睡夢
中的咕嚕聲,就好像從另一個世界上傳來。

          第六章  貪歡愛,曼娜心有所屬

                 1

  曼娜跟老師林濤開始了有些肉體上親昵的接觸。秘密的、企盼的、緊張的,
像險象環生的地下工作。他們的處境與身份,決定了他們的愛情隻能偷偷摸摸地
進行。幸福與快樂隻能是隱秘的、內斂而又鑽心的。

  這樣的事不可以走漏風聲,容不得半點泄露。這種師生的感情,就像是懷揣
著一顆炸彈,時時刻刻都有爆炸的危險。如若炸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對於他
們各自的前途都是毀滅性的。然而,這種甜蜜和腐化身心的感情卻使曼娜樂此不
疲,沒有人知曉的秘密反而是感人至深的,其動人的程度反而是無微不至的。膽
怯、羞赧,內心卻如火如荼。這樣的日子是多麼折磨人,又是多麼地叫人心潮澎
湃啊。

  曼娜還是上禮堂訓練,隻是不再敢跟他說話了,雖不說話,訓練卻還是繼續
的,隻是林濤不像從前那樣指導她。他指導著別的學生,她練她的,各自忙著各
自的。兩人都嚴肅著麵孔,過分的認真著,像是進行著一場很重要很莊嚴的活
動。

  禮堂沒了他們往日的說話聲和笑聲,那說笑聲在空曠的禮堂�,原本是會有
些輕微回聲似的反響。如今,隻剩了腳掌落地的“嘭嘭”聲,回聲是“空空”的
寂寥,更顯得單調了。與這寂靜的氣氛相反,心�是熱鬧而緊張的。

  林濤偷偷地送了曼娜一件從香港過來的紅色體操服,她的身材穿什麼都合適
的,她很喜歡的,平日�就把它穿在身上。那件尼龍的衣服很緊身帶著彈力,行
動起來做什麼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隻有當外衣一件一件脫去,隻剩下一身
體操服時,便顯露出了她勻稱的身材。那紅色的衣服領口開得極低,尤其是背
後,幾乎裸到了腰際。曼娜做著日常生活絕不需要舉手投足的體操動作,良好的
自我感覺便逐漸上升。

  林濤正在劈腿,左右的大腿劈成一條直線,身子卻慢慢地伏在地上,胳膊與
腿平行的伸直,貼在地麵,手卻握住了蹺起的腳尖。

  曼娜躺在他不遠的地氈上,雙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兩側分開,兩條修長
結實的大腿朝天擎起,大腿中間留下一道如溝壑似的凹坑,這凹坑在緊繃的褲子
上豐隆畢現。汗珠從她緞子般光滑的皮膚上滾落,珍珠似的。頭發全汗濕了,一
綹一綹的粘在長而細的脖子上。

  林濤的眼睛就定定的,在她的那地方呆住了,而體內的一股熱血騰地直躥頭
頂。他屈起一條大腿做出另一動作,他不得不這樣,因為他的短褲中間,陽具已
脹得厲害,像帳篷一般頂起。周圍還有些不知疲倦的學生,汗流浹背、沒完沒了
地練習著各種動作。他隻能把那狂野起來的心收斂了,他隻是默默地關注著曼
娜,曼娜在他溫暖如春的目光中四處躲避。

  他們耐著性子,壓著欲念。由於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熱望,甚至有些快
活起來。他們麵對麵做著各自的動作,卻都扭著臉,誰也不看誰,心�的願望卻
是共同的,不用言語也能了解的。當最後一個學生離開了禮堂時,林濤才從地麵
爬起,他歪著頭示意,自己就往禮堂的台上走。曼娜知道他的用意,女孩子的羞
澀又使她顯得矜持。林濤在台上絲絨已經磨平了的紫紅色大幕跟前向她招起手
來,而此時的她那欲念也熾熱地燃燒,燒得她再顧不得廉恥了。

  林濤就站在大幕的暗影�,那一大幅殘破的大幕把禮堂�僅有的光明遮得更
為幽暗。曼娜的身體剛一投入暗影,就被他猛地一拽。她的身體正想往後縮,他
卻攥緊了,並且擰了一下。她似乎“哎喲”了一聲,隨即她的身子便貼到了他的
胸前。他使勁擰著她的胳膊,她隻能將一整個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很激
動了,變得力大無窮,曼娜根本沒能掙脫得了。他的另一隻手便扳過她的頭,將
她的臉扳過來。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幾乎是凶狠地咬住了,她再不掙紮了。

  林濤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曼娜隻覺得身上一鬆,那件衣服讓他從肩膀上剝
除,兩個乳房一下迸了出來,乳頭好像尖挺了許多。他輕輕地用手彈了兩下,曼
娜覺得有些疼痛,可感到舒服。那件緊身的體操服把乳房壓迫得緊緊的,現在解
除了束縛,又讓他輕輕地摸了幾下,一種輕鬆的感覺衝入她的心扉。

  林濤搬動著她的身體,曼娜的雙腳還讓那褪到膝蓋的衣服纏絆著,隻能隨任
他的搬弄。把她安放到了那些鬆了袋口的麻袋堆上,林濤才把她膝蓋上的衣服徹
底地脫除。

  沒有人教,曼娜躺在他的麵前,做出了剛在剛在禮堂的地氈中做過的那個動
作,雙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兩側分開,她的中間那一處,黑黝黝的一大片陰
毛,蜷伏在她飽滿的兩瓣肉唇上,顯得神秘而幽深。如同沿著花草小徑走入林地
深處見到的一處水流花開、日月同輝的盛景美色。在她孩子般的形體�,這個淫
穢得讓男人心靈震憾的姿勢,完全像是個蕩魂蝕骨的成熟婦人。

  林濤等不及將短褲全部褪除,掏出那根早就挺硬了的陽具,一下就把一個身
體壓服下去。他的進入順暢無比,曼娜兩瓣肉唇早已潤濕,不知是汗水還是淫
液。他開始已經熟練了的抽送,陽具在那個神秘的陰戶中弄出了“唧唧唧”如魚
嚼水般的聲響。

  曼娜像是漸入佳境,伴隨著肉跟肉撞擊的“啪啪啪”聲響,她急促地喘息
著。林濤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加大了力氣,陽具抽、插、挑、刺,每每
讓曼娜應接不暇,她積極地湊動肥臀迎合著,肉唇隨著他的縱送開啟閉翕,似乎
共同在營造一個美好絕妙境界。

  男歡女愛的愉悅,使曼娜眉眼飛舞、沈溺其中。男人的陽具在她的體內縱橫
馳騁,帶給她的快樂好像是從陰道�滲透了她的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神經的
末梢,注進了血液。血,是那樣歡暢地高歌著在血管�流淌。那種說不出的爽
快,使她幾乎要窒息,而那一根陽具卻還在不依不饒地在她的陰道�來回磨蕩,
瘋狂地抽動。

  曼娜美目顧盼看著他的那身體跌宕起伏的伸展與收縮;那撞擊與磨擦之後快
樂輕鬆的喘息;將身體無休無止的擺動著揮灑而出的淋漓的大汗,以及一顆顆汗
珠如雨般滴落,滾熱的水珠擊打在她身上滑落。所有這一切,都讓她心馳神往、
愛憐交加。

  林濤的縱送漸漸緩慢下來,但那根陽具還很堅硬,隻是每一次的頂撞更加深
入、更加緊迫。曼娜的雙手把著他的手臂,眉眼間卻是熱切的企盼,以及粗重籲
籲的喘息,她靠住那些粗糙的麻袋,時間久了,他們身上的汗水濡濕著,麻袋的
表麵便有了一個黃黃的人形,曲線畢現,再褪不去了。


                 2

  林濤把陽具從她的體內撥出,他拉起了曼娜,自己躺倒在她的位置,手把著
那根還堅硬的如擎天玉柱似的陽具。曼娜不知所措一頭霧水,她光裸著身體困惑
不已,還是林濤拽住她扶著她柔軟的腰。她既有些明白又有些糊塗,笨拙地跨過
一條腿。林濤早已將手挾住她的腋下,隨著他的一股向下拽動的力量,曼娜雙腿
叉開、沈腰蹲落。沒等她的身子挨近他,那根陽具已頂到了她的屁股,從她潤濕
的肉唇那兒一滑,到了她一條大腿的內側。

  他再次將她推了起來。她站不穩,他的手卻像鉗子般挾住了她的腋窩,迫使
她站穩了腳跟。曼娜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這一次她蹲落得緩慢,扭擺著豐腴的
屁股自己掌控著方位,她的一隻手掰弄開了飽滿的雙唇,終於是吞納到了那碩大
的龜頭。他的兩隻手,握住了她的腋,滾燙滾燙,而她的陰道也總是滾燙滾燙
的。這兩處的熱力遠遠超過了一切,他不覺著熱了,汗隻是歌唱般暢快地流淌,
那陰道�麵也有一種汁液暢快地流淌。

  曼娜在他的身上穩住了自己,他的手便放開了她的腋下,伸到了她胸前那對
聳立著的乳房。她腋窩�的汗,沾濕了他的手掌和虎口,而那雪白的乳房也是一
片濕漬,整個兒的被裹住在他的兩隻手�。

  那種已被間斷了的快樂,又重新喚起了。騎坐到了男人身上快活地起伏,這
個生疏、新穎的姿勢,使她覺得驚奇而充滿刺激,她幾乎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如
燕的飄飛起來,一連可以做成百上千個起落而不停歇。她在一種狂野的躁動中,
搖擺著起伏柔軟的纖腰繼續下去,而林濤咬住了牙關挺起陽具,英武地堅硬地聳
立在她的�麵,直等到她帶著奇異的、細膩的呼喊而得到了她的最高的快感。

  曼娜的身體終於支持不住跌倒在他的身體上麵。她的臉伏在他的胸膛上,她
感到一整個禮堂的三角形的屋頂,還在一揚一抑地旋轉。而林濤的身體則是前所
未有的柔軟堅韌,他沒讓他的下身脫離曼娜的陰戶,摟住她大汗淋漓的身子翻騰
而過,一下就再將她壓服在身下,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她美目緊閉嬌嫩如花的臉
龐。然後,下身極慢極慢地朝前頂去,抽出,再插再抽,曼娜在他鎮靜的凝視�
睜開了眼睛。

  她竟以為她仍然在他的身上起落,她將永遠這樣起伏下去。她感覺到體內的
充實、飽脹、強而有力的陽具,服從她的意願,得心應手地做著各種動作。曼娜
的欲火再次被點燃了起來,她隻感到一種快樂從腳底心湧上來,這種舒筋展骨的
快樂是異常的,純粹是沒有性器官的接觸而產生的。他的粗重的呼吸和舌頭舔
弄,一下就擊中了她頭腦最敏感的地方。閉上眼睛,曼娜體驗到他給予她的清晰
無比而又詭異無比的肉體的感覺,輕盈的、愉悅的、濕漉漉的,一段無法與人訴
說的快慰,她第一次領略到了身心交融的奇特感覺。

  終於,他的忍耐到了極限。曼娜聽見從喉嚨的深處一聲低沈的呐喊。很快
的,他將他那一根東西握在手�,就在她以為他會充實到她渴望已久的陰道�,
他卻做出了出乎她意料的舉止。他將那東西磨擦著她的大腿內側,能見到興奮起
來的那一根男人的陽具,粗碩雄壯青筋畢現,所有的動作,所有的性興奮,都是
他的。曼娜再也無能為力了,隻有雙臂將他摟著那麼緊,甚至他的激烈的動作,
以及他的精液播射在她的大腿間,這一切都在一種極其快速的狀態中過去,直至
他完畢後,在她的胸脯上輕輕地喘息時,曼娜才開始意識到。

  曼娜睜大著愚蠢的眼睛,那表情讓林濤覺得可笑。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對她
說:“曼娜,我不能射進你的身體,那樣會懷孕的。”他替她揀起了衣服,兩人
一時無語,默默地穿著各自的衣服。

  這時候,曼娜提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問題,“林老師,你喜歡我嗎?”

  林濤回答道:“非常喜歡。”

  由於他接得那麼爽快,曼娜反有些不滿足,覺得準備良久的一件事情,卻這
麼簡單地過去了。

  曼娜問:“你喜歡我哪�?”

  林濤說:“我都喜歡,因為你與眾不同,是特別的。”

  曼娜不由想起他說自己特別的話來,心�酸酸的,就非逼著他回答,到底哪
一處最喜歡。

  林濤就好像知道曼娜的心思,將她摟緊了,說:“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
歡。”

  “林老師,你會娶我嗎?”突然間,曼娜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問道。

  林濤堅定地點著頭,他說:“曼娜,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

  “真的,你可不能辜負我。”曼娜像是不大相信。

  林濤說:“這幾天,我爸從香港過來,我帶你去見他。當著他的麵,我們把
婚事定下來。”

  “你爸他會同意嗎?”曼娜小心翼翼地問。

  林濤把她摟抱得更緊,他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除非我爸有眼無珠,
怎會不同意?”

  林濤跟她談起了他的童年。他很小就失去了母親,他的父親在香港算是一個
成功的商人。童年時,他就是在香港度過的。後來,父親將他送到了內地,說他
的才能隻有在內地才有可能發展。其實,風流成性的父親是娶了一個女人,那個
年齡相差很大的女人嫁給他的條件就是不要他前妻的孩子一起生活。林濤倒是無
所謂,而他的父親卻感到內疚,他隻能在經濟上、物質上給予其補償,這也使林
濤樂得自在。

  天黑下來,林濤的麵目漸漸模糊,輪廓卻益發鮮明,曼娜動情地吻著他,在
他堅實壯碩的身軀上,她的吻顯得特別細碎和軟弱,使她懷疑她能否得到這個男
人的愛。

  他說內地的女孩子遠比他想象的可愛得多,也比香港的女孩漂亮。他說他第
一眼見到了曼娜,他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的。

  “你怎知我就一定答應你。”曼娜嘴上說,心�卻如同灌了蜜似的,就以加
倍的忘情親吻來回報他。

  他們在禮堂的後台上娓娓地細說,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饑餓,一直到了很晚
很晚。

  從此,他們的關係變得神秘了起來,再也沒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現的場麵
了。曼娜見了他,有點躲閃,林濤也同樣,害怕見到她。有她在,他便不去,有
他在,她也不去。

  漸漸的,他們又有了新的默契,不在一處相遇的默契。可是他是那樣刻骨地
想念她,她雖不像他那樣明確地想念,卻是心躁。她變得十分易動,笑聲也更加
爽朗,整天�喜形於色,不明來由得就與人開起了玩笑,別人倒沒覺得可笑,她
卻自己放聲地大笑了起來。宿舍就那麼幾個女人,經常聚集也是那麼小小的一
方,她放肆的笑鬧聲,幾乎注入了每一個角落。有時,林濤經過她的身邊或是她
們宿舍的屋外,聽著那笑聲,充滿了欣慰而快樂的感覺。


                 3

  這個星期天,曼娜沒有回家,因為林濤通知她,要帶她見從香港回來的父
親。

  曼娜站在校門外的林蔭道上,陽光從梧桐葉�灑落在她身上,她感到身心都
是輕盈的。

  新洗的頭發直垂到腰下,合起來不過一指頭粗細,披開來卻千絲萬縷。頭發
的涼滑感覺傳到了全身。她穿一條紅色的齊膝裙子、露著一雙光滑的小腿,白色
的短袖襯衫,兩個臂膀完全袒露著,腳上是一雙細跟羊皮鏤空涼鞋。她的樣子顯
得很新穎,過路人都要駐足回望。

  林濤早就到了,隻是他躲在一個角落,心情愉快地偷窺著曼娜,曼娜細長的
發梢在微風中輕輕飄蕩,她用一個小玻璃珠子墜住它們,使它們不至太過揚起。
林濤的出現,讓她充滿了驚訝,她的細帶細跟鏤空鞋有一隻伸下了街沿,好像一
個準備涉水的人在試著水的流速和涼熱。她的身姿從後麵看來,像是一個舞蹈�
的靜止場麵,忽然間她的身體躍然一動,她跨下了人行道,向馬路對麵的他奔跑
過來。

  曼娜舉著粉拳,擂打在他的胸膛上,她說:“你騙人,你騙我了。”

  林濤也不顧馬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摟住了她的肩膀,連聲地道謙:“我不
再騙你了。”

  馬路上的景色,是令人愉快的。商店剛剛開門,第一批顧客擁進店堂。地麵
上灑過了水,濕漉漉的,轉眼間便幹了。

  他們的心情這樣開朗,林濤把曼娜帶到了華僑飯店,走進大堂,林濤左右環
顧一下,然後讓曼娜在沙發上坐下。他徑直就在服務台那兒打起了電話。早上的
酒店,正處在一種善後和準備的忙碌之中。清潔工忙著打掃,櫃台忙著為一批即
將離去的客人結賬,行李箱攏放了一地。

  沙發都空著,林濤回過來跟曼娜坐一起,他說:“我爸馬上下來。”又滿腹
牢騷地說:“內地就是跟香港不同,酒店的客房是不讓客人到訪的。”說完,一
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悠閑且有事的樣子。

  曼娜的眼睛淡漠而禮貌地掃著大堂�忙碌著的人和事,是有所期待卻不著
急。

  沒一會,從電梯�走來一老人,穿著筆挺的西服,灰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
苟。

  林濤叫了一聲“爸”,就拽著曼娜的臂膊上前。

  林賢文紅光滿麵,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

  曼娜首先畢恭畢敬地鞠躬致意,林賢文很銳利地掃她一眼,這一眼幾乎可以
剝皮。這姑娘天生麗質、體態豐腴,富於一種端莊雍容的美貌,身上的襯衫顯得
緊窄了些,顯得格外的窈窕;高跟鞋和頭上的發飾,使她的身材特別引人注目。
林賢文的心頭不禁一蕩。這一蕩,比那撲通亂跳更加持續悠久,更是耐人尋味。

  林賢文跨洋過海,走遍世界各地,就算他見多識廣、閱人無數,金發碧眼、
豐乳隆臀的女人,他見過;肌膚細膩、蜂腰翹股的黑人姑娘,也見過;還有溫柔
委婉的日本女人,性情狂野的東南亞女人,但還沒有哪些女人,讓他的胸間這麼
忽蕩著。

  賢文領著兒子和曼娜前往咖啡廳,他繞到沙發前來,在曼娜旁邊坐下。曼娜
嗅到他嘴�口香糖的薄荷氣味,十分清爽。老人又稱讚曼娜長得美,尤其是她的
頭發,真是飄柔如絲啊!說著,就伸手去撫摸她披在肩上的散發。曼娜卻將頭一
甩,頭發滑向了另一邊。老人摸了個空,卻並不生氣,笑得更慈祥了。

  這時,陽光正從窗外照進來,歪歪斜斜地灑在她的身上,好像是披了一層金
紗。

  “曼娜,你真美。”

  在林賢文看來,這一句非常簡單普通的恭維話,在香港那邊是許多女士小姐
極希望從男人嘴�聽到的悅耳清音。然而,對於封閉已久的內地人來說,特別是
從小生活在內在、含蓄環境中的曼娜,這種過於坦誠直露的表白,實在太過鋒芒
畢露,讓她接受不了,有股子邪門歪道,有股子不懷好意,甚至有股子挑逗和褻
瀆之嫌。

  一時間,曼娜被老人一句帶西方色彩的問候語搞得不知所措,一張臉上飛出
萬道紅霞。她萬萬沒想到,她心中端莊嚴肅的林濤的父親,會突然說出這種帶有
輕薄嫌疑的話來。

  曼娜那張光豔皎潔的臉紅暈繚繞,老人有心逗她,便說:“曼娜,嫁給我兒
子吧。”

  曼娜聽了,那張臉更是紅徹耳根,似要滲出血來。老人見這姑娘風韻十足,
眼梢眉角,稍一動彈便情馳意飛,心�更是高興。又說:“除了摘天上的星星月
亮,不管你提有任何條件,我都滿足你。”

  “那倒不必。”曼娜輕聲細語地答道。豐滿肉感的嘴,嘴角向上,很有風韻
的笑容。

  老人這時才記起了被冷落在一旁的兒子,他說:“濤兒,你還沒搬到家�住
嗎?”

  “沒有。我就住在學校,家�什麼都沒有。”林濤說。

  老人正色地說:“你找個師傅,把屋子重新裝飾一番,需要重修就重修,需
要改建就改建。”又對曼娜說:“曼娜,那是為你們準備的新房,你也幫著看
看。”

  “哪�的屋子?”曼娜不解地問。

  林濤對她說:“那是我們家的祖屋,就在這附近不遠。”

  這時,賢文就說:“差不多吃午飯了。吃完了午飯,你們一起去看看。我還
約了些朋友,就不去了。”說完,便帶著兒子和曼娜前往二樓的餐廳。

  盡管是白天,餐廳還是開著燈,光芒把�麵映照得金碧輝煌。從樓下一直到
二樓,掛滿水晶墜子的吊燈,金漆的樓梯扶手,還有大理石裝飾的牆麵,到處都
閃著亮光。所有這一切,都讓曼娜張嘴咂舌、目瞪口呆。“好漂亮啊。”曼娜脫
口而出,既不是浮動也不是熱烈,而是一種自然的出自心底的稱歎。

  寬闊的大廳,掛著鍍金的絲絨帷幕,擺著很大排場的桌椅,上麵都蒙著紅色
的絨布。餐廳�很熱鬧,有穿梭來回的行人,也有高談闊論喝酒聊天的食客。麵
對這紛繁喧嘩的場麵,曼娜有些怯怯不前。賢文牽住了她的手,把她領進了餐
廳。

  林濤倒是見過世麵,他一坐到椅子上,便揚手招呼著服務生過來。示意著他
們倒茶斟酒,把桌上折疊得極好看的餐巾抖開,擺放到了膝蓋處。曼娜學著他的
樣子,隻是細致地研究著這些餐巾的折法。

  菜很快地端上來,賢文跟兒子說了些香港那邊的閑事軟聞,曼娜一直傻坐
著,插不上話。當然,她也不想插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吃得也少。桌上的
好多東西,她連看都沒看過,更別說吃過。賢文多次關切地示意她,她也是隻示
意一次才吃一回,而且吃得又蠢又笨,拙巴極了,顯然是一個還沒見過世麵的女
孩子。最後,還是林濤幫她夾來了菜,她才口不露齒的嚐試了一點點。

  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賢文說到樓上拿東西,讓他們等他。曼娜這才放心大
膽地吃起來,顯然,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地響了。那盆隔著她很遠的鮮美的
湯,早就讓她眼饞,她站起來伸長身體,掏了些到自己碗�,自顧自地吃得滋滋
響,還咂咂嘴。賢文從樓上下來時,她的肚子已填得渾圓,還偷偷地打了個飽
嗝。賢文給了曼娜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那盒子上麵裹著絲絨,顯得特別名貴。又
給了林濤一大包進口的藥品,吩咐他不要忘了吃藥。


                 4

  從華僑飯店出來時,林濤就問曼娜:“那盒子�麵是什麼東西?”

  其實,曼娜早就想打開,讓他這麼一說,也就在馬路邊上迫不及待地拆開了
盒子。麵�是一條金光燦燦的項鏈,還有一個鑲著紅色寶石的心形墜子。曼娜高
興得差點驚呼了起來。

  林濤見她這麼高興,便慫恿她戴上。兩人就在馬路上,林濤把那條項鏈戴到
了曼娜的脖子上。那枚墜子吊在頸�的襯衫底下。隨著她的走動搖晃,那有棱的
寶石便在她心窩上一鬆一貼,像個紅指甲,抓得人心癢癢的,曼娜不由得心�暗
暗地笑起來。

  又是午後的時間,隻有蟬在叫,滿街的門洞開著,�麵卻寂靜無聲。那午時
的睡眠,連鼾聲都沒了,商店�偌大的店堂�是格外的空寂,蒼蠅嗡嗡地飛,劃
著圓圈。營業員趴在櫃台上沈睡,玻璃冰著臉頰,臉頰暖熱和濕漉了玻璃。偶有
不合時宜的人,踟躕在寂靜的店堂,腳步搓著水磨石地,無聲地滑行。

  林濤把曼娜領到了一條小巷�,他指著那如同鶴立雞群似的一幢兩屋洋樓,
對曼娜說:“那就是我家的祖屋。”

  待到近了,曼娜見沒有厚實的門板,油漆也顯得十分地陳舊。把那笨重的的
板門開了半扇,裸出被雨水衝洗得發白的水泥地。脫落了石灰,露出青磚的牆
上,爬滿了青藤,開著些不知名的小花。

  進了�麵,亂七八糟的,看得出已是久沒有人居住的零亂。沙發是平絨的,
好幾處掉了絨,一坐下去便有無數毛屑飛揚起來。地板踩上去咯吱地響,還有一
股蟑螂屎的氣味。這使整個屋子�有一股陳舊的感覺,好像已經有成年累月的時
間沈澱下來,使人心�頭懨懨的。

  林濤領著她穿過了客廳,一堆後牆高高地聳立著,把均勻平鋪的光亮擋了不
少。潔淨的邊緣清晰的鵝卵石鋪就地麵也撲進眼瞼。這�是後天井,有一個廚房
和一個洗澡房,還有一口井。這條後天井很意外地與前麵的廳堂嘈雜喧囂,形成
對比,它相當寂靜。

  林濤說他極喜歡這口井的水,尤其是夏天冰涼冰涼、冷冽冽的,使人覺得舒
服。

  說完,他就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掏了桶井水,嘩嘩地往身上澆。

  曼娜說:“你不要著涼了。”

  曼娜用似嗔似怨的眼光對著正淋澆井水的林濤,那水珠密密麻麻毫不沾身,
猶如枝頭的露珠搖搖欲墜。光裸赤膊的他,比衣冠楚楚的他,更具男性魅力。身
上的肌肉平衡勻稱,既不臃腫也不顯單薄;腰肢柔軟、四肢靈活,他的肌膚細膩
白皙,並不顯蒼白;臀部渾圓緊繃,長腿如錐,腿間汗毛濃密性感異常。這時,
她的眼光也就大膽了起來,見他那根男人的陽具粗圓堅硬,龜頭更顯碩大,心�
便慌慌的,小腹那兒有股熱流彙聚。

  “你也來。”

  林濤說著,撩潑了些井水濺到她臉上,曼娜忙躲閃開。

  為了向他表達她無限的愛意和那日漸旺盛膨脹的欲望,曼娜親手把身上的衣
服緩緩地一件一件脫了下來。脫到了一絲不掛,曼娜怯怯地撩了些水潑到胸口。

  盡管他們已經有了肉體上的接觸,那男歡女愛的勾當,也已不知有了多少次
回,但真正這樣靜心地、如此近距離地欣賞她赤裸的玉體,對於林濤來說還是第
一次。

  日光從狹長的天井中斜照了進來,井台的一半沐浴在陽光�,曼娜坐到了另
一半的蔭涼處。她的頭發,她的泛紅而白皙的麵色,她的欺霜賽雪一般光潔的裸
體、居然沒有一粒黑點、一顆小包的。還有少女挺挺撥撥的聳立著的乳房,那尖
挺上翹的乳頭,紅豔如櫻桃般的顫顫抖動,淺淺的紫紅,極像女妖那淫蕩的眼
睛。

  她的小腹那一處,沒有一條皺褶,沒有一般女人常有的暈線暈塊。白得如撒
了一層粉末似的,從那散發的肌膚的香味,濃烈得如剛剛擠出的奶香。還有她那
最為誘人的一片卷曲的絨絨的陰毛,神秘而幽深。如同那山巒間那靡靡覆蓋著的
嵩草。這時候,日光正好悄然地爬上她的身子,斜斜地照著那一片未曾見過日光
的花草之間,像一條黃金的皮帶,束在她的兩腿之間,使得那草地上每一絲淡金
淡黃的細枝上,都泛著微細嫩嫩的一束光色,都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機向外
豁然地散發。

  林濤把持不住了,他上前想將她的身子摟住,卻又改變了主意,隻是湊起嘴
巴,從她的頭發、額門、鼻梁、嘴唇、下齶開始,自上而下,一點一滴的,瘋狂
地親吻下去。他突發奇想地將曼娜的身子翻弄過去,這樣,曼娜就趴在井台上,
肚子抵住了井沿的麻花石麵,撅起了一個豐碩肥白的屁股。

  她那癱軟如泥的身子,就那麼一任他的端詳擺布。那兩瓣肥厚了的肉唇,還
有沾霜帶露的陰毛就暴曬在那片光影之中,可是,頭上的暈弦,卻使她發顫的雙
手、雙腿,成倍翻番的哆嗦起來。暈眩開始控製了她的全身。而他的目光、他撫
摸她的手指,又翻過來成為她暈弦的動力,及至他的雙手,撥開了她微閉著的那
兩瓣肉唇時,那一道溝邃已有些涓涓的細流滲出。

  他挺動著陽具一路緩慢地跋涉到她草叢的深處,像極了頑皮的孩子,在她的
肉唇挑逗磨蕩,就是不入其門。曼娜急切地歎息,她如同久病初愈的聲音,像大
壩裂縫中的流水,急切而綿遠。嚇得他在她撥弄那兩瓣肉唇的陽具一下就停止了
下來,曼娜的那陣哼唧,不僅止住了他在那溫潤的肉唇熱切探尋的陽具挺進,還
止住了他熱切的、不知疲倦的忙碌的雙手。

  曼娜趴在井口的腦袋正要揚起,卻覺得屁股那地方一陣猛烈的衝撞,她又把
腦袋埋進了井口。

  他的陽具直搗進了她的陰道�,那種飽滿臌脹的充實,使她覺得心安,仿佛
懸掛到了喉嚨口的那顆心又回到了胸間。陽具從她的背後肆意地抽插著,在有的
時候,如蜻蜓點水,點到為止,隻在她的肉唇擦拭一下就收兵回營了;而有的時
候,則深深地抵住在她的�麵,流連忘返,不能自拔,忘乎所以;仿佛在那兒,
他的陽具要長期駐紮,生根發芽,直到她的屁股不安地扭擺,有所提醒,他才會
不情願地戀戀離開,依依不舍抽出。

  而後,又是一陣橫上撞上下翻飛的縱送,曼娜的叫聲又一次由低到高、由慢
至急、由淡到烈。淫叫中夾雜著他聽不清的喃喃細語,直到那叫聲帶動著她發抖
的身子,使她的身子成為一架旋轉不停的機器,她柔軟的腰身拼命地扭動,豐碩
的屁股搖晃不停。

  他就那麼在她身上瘋抽狂送,陽具和雙手忙個不停。及至當他用他全部的力
量緊緊地抵到了她陰道深處一動不動時,她一直緊抓在井沿的手,猛地滑落下
來,如同無力垂下的兩股繩子耷在井口上,而她原來尖叫不止、豔麗無比的叫床
的聲音,也猛地嘎然而止。這時候,他的狂抽濫插,如同被切斷了電源,失去了
動力一樣,也跟著冷丁兒嘎然而息,停了下來。他擺弄起她的頭來,看見她臉色
蒼白、渾身蠟黃,不言不語,人如死了一樣。他知道她昏了過去。他對她狂風暴
雨一樣的衝刷,使她的身體獲得了一次美妙絕倫的高潮。

          第七章 男歡女愛,共享魚水歡情

                 1

  曼娜剛一畢業,林濤便急著要把婚事辦了。其實,曼娜也是無可奈何,她的
月經已停了一些日子了,本來還心存僥幸地等待,這以前讓她生厭的女人生理現
象,現在變得如久旱期待甘露般的迫切。而且,這兩個月突然食量如牛、體重大
增。

  盡管她的年紀不大,但耳濡目染,也暗暗著急,苦惱著可能是懷了孕。

  林濤拿著老爹一筆數目可觀的款項,大興土木把祖屋重新裝飾。說是裝飾,
其實同改建差不多。屋頂掀掉了,原有屋子�內的杉木牆體換過了,地麵上那些
舊式的紅磚改作水泥磨石。他是個比較完美的人,每一個房間、每堵牆、每個細
節,都事先考慮設計好了,又親臨現場、事無巨細地觀測監督,遇有不滿意的地
方,寧可重新來過,也絕不放過每一處瑕疵。

  他將主臥室定在樓上,臨巷子,還有個內陽台。而且在這個內陽台�做了個
大大的文章。他在內陽台的一側,隔了一間,做成一個小衛生間,�麵有一個抽
水馬桶,又將緊臨著的作為雜物間的小房子連在一起,鋪上瓷磚,貼了馬賽克,
裝了個浴缸。工程竣工的時候,他把曼娜請來,曼娜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樓上的這
間臥室,更喜歡上了一下床就能洗澡的那個浴缸了。

  林濤更是別出心裁地將臥室和客廳做在一起,非但不局促,還很舒適,並且
堂皇。在這個長和寬比例適度,因而就顯得很敞亮的房間�,靠著北牆,那一麵
凹進去的牆下,很巧妙地放著一具鑲有穿衣鏡的大衣櫥。離大衣櫥半步距離,橫
向地置放了一張金燦燦的銅眠床。曼娜興奮得在那寬敞的床上打滾。旁邊擺了一
個床頭櫃。再過來些,是一張三人長沙發,長沙發對麵的牆下,是一具五鬥櫥。

  沙發和五鬥櫥之間的那一片相當可觀的空地,就是一張搖椅,形成了這個房
間的中心。家具一色柚木,西洋款式。

  柚木的顏色比較暗,光線又是充足的。於是,房間�就有了一層暗光,顯出
一種古典的、厚重的氣質。床上蒙的床罩,是垂了流蘇的麻織的質地,桌布、沙
發套,房間通向內陽台的落地門窗的簾子,都是麻織、扣紗,流蘇垂地。這又在
古典厚重之上,添了一層華麗。

  林濤和曼娜的意思是婚禮一切從簡,該不張揚的絕不張揚,該不排場的也不
排場。因為曼娜還不到法定的結婚年齡,結婚證,也是悄悄地托熟人辦的。

  林賢文卻不這樣認為,他租了一輛汽車,紮上醒目的大紅花,吹吹打打聲中
大放爆竹,終是將曼娜從家�接出來。林濤偷偷塞了一大筆錢給了曼娜家�,讓
他們風風光光地置辦了好些嫁妝。那天,曼娜身披雪白的蕾絲婚紗,讓她的表姐
表妹陪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家�出來,隻是曼娜看著怎麼也不像新娘,隻因為
她的臉確實太過稚氣,還是小女孩的樣子。

  最壯觀的還是吃,請了華僑飯店的頭牌大廚,帶著他的幾個徒弟,早幾天就
忙著操辦起來了。前廳、中廳和後麵的食廳,並列排齊一張張八仙桌,湊到了人
數就開席,一桌接著一桌。紅布蒙麵、碟碗都張貼著紅色的雙喜。

  林濤雙臂平展,起來招呼著客人入席。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隨便了,都站在
圓桌的四周看著,看得饞涎欲滴,卻不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須規矩點。
賢文過來開著玩笑推掇著眾人,大家一陣哄笑,笑聲會使人變得隨便,一個個搶
占座位,拿起酒杯,有的要喝白酒,有的要喝白蘭地。

  有人脫掉了十分好看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動作靈活點;有人把脖子�的領帶
拉鬆,好像那抽緊的領帶會妨礙食物的下咽。白蘭地打開了,白酒也倒滿了杯
子,先上的冷盆被雙雙纖手搬上來了。華僑飯店的大廚名副其實,很會做菜,也
見過大世麵,那幾隻梅花形瓷碟�的冷菜,是紅黃藍白,五彩繽紛,襯得紅木圓
桌像一個花壇似的:熏魚、羊糕、油爆蝦、白斬雞、幹切牛肉、鹵豬肝、香菜肚
絲、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幹,還有那紅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讓人見了垂涎
欲滴。

  新娘曼娜自然是在後麵的廳上,坐在上首,兩張八仙桌並到了一起,圍著大
紅緞盤錦花的桌裙,金線銀線閃閃發亮,肉香撲鼻熱氣騰騰。

  酒瓶一同開了,滿屋子的酒香,便四處彌溢。客人的幾杯酒一下肚子,場麵
就變得熱鬧起來。曼娜隻感到兩耳轟鳴,透不出氣。這真正稱得上是烏煙瘴氣
了。

  喝酒的人幾乎都會抽煙,煙霧和酒氣混合在一起,彌漫在整個後廳�,沒有
通風設備的後堂�油煙紛飛。喝酒的人都在談天說地,每個人都想提高嗓門讓別
人聽見,結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轟鳴,誰也聽不清誰講了些什麼東西。酒徒們
就歡喜這種氛圍,一片混沌,天地合一,隻管信口開河,不用擔心後果,因為誰
也聽不清楚誰講了些什麼話,或者是誰也不想聽清楚誰講了些什麼東西。

  曼娜覺得頭有點發暈,胸間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離開了座位,躲在後麵的
衛生間�。想吐又吐不出,隻覺得肚子�麵攪動得難受,外麵就有人吵嚷嚷著要
林濤陪著新娘過來敬酒。就在那衛生間的玻璃窗的反光�,栗色的玻璃上浮著淡
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聲,喧囂著像開了閘似的直奔而來。

  曼娜隻好出來。

  林濤讓人灌得一張臉赤紅紫亮,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她急忙過去到了他跟
前,手撫著他的胸口,愛意切切地詢問有沒有事。林濤苦笑著,指著幾桌子人說
不出話來,曼娜不禁豪情衝天,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她雙手抿
著嘴,來者不拒地接連長飲,而且款款風情笑得前俯後仰。兩隻腕上幾個扭花金
鐲子,錚錚鏘鏘地抖響著。她巡回了一遍,果然現了醉態,東倒西歪地做出了種
種身段,婚紗一邊的肩帶滑落到了手臂上,半邊乳房也暴露無遺地呈現了出來,
曼娜也感到了眾人的目光,自顧了一下,反而顯得更神氣。

  林濤看來不行了,他早就醉癱如泥、腳步踉蹌。曼娜強撐著扶著他上樓,剛
一把他放倒在了新床上,自己也連累帶醉趴到床上去。

  新房�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對紅蠟,蠟燭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閃一閃的。

  賢文跟著也上樓,見曼娜不端不正地歪斜在婚床上,去掉了外麵的婚紗,�
麵隻有一件雪白的無袖綢緞的襯衣。上身繃得很緊,像是故意地把一對乳房突在
外麵,頭上還紮著白色的紗巾,斜壓在波浪式的長發上麵。見賢文過來,曼娜笑
了笑,掩著嘴,腰肢微微擺動,目光閃灼而頑皮,另有一種嫵媚。

  “看你們沒喝多少,怎就醉了這樣了?”他細聲地說。

  這時的曼娜,一張嫩臉嬌紅欲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間開得粉
雕玉琢、流霞溢豔。可對年近花甲的賢文來說,這款質地精良、時髦開放的婚
紗,不是裹住她的肉體,而是使她的肉體更加散發出光彩、美豔和那使人昏迷的
誘惑力。

  雖然年邁眼花,這時也喝多了幾杯,胯下那陽具騰起伸展一下,昏睡了的那
東西竟也�起頭來,像是年青那會兒瘋狂地脹挺了起來。

  他倚老賣老地搬動了一下兒媳婦曼娜的身子,看著躺在一旁的兒子醉醺醺地
不省人事,身上壓依著一具溫香軟玉的身子,渾然不覺呼呼喘著粗氣。

  老人色膽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上揣了一把,曼娜竟還騷興興地笑著揮手將
他的手拍落。他的膽子也大起來了,探進了她的婚紗長裙�,沿著玉脂一般的大
腿摸索上去,捂住了男人向往的她那隆起如丘陰戶,他的手指放肆地在那地方攪
弄把玩著,如同那浪蕩花叢的蜜蜂上躥下跳、左右采獲,猶如那戲水寒鴉恣意撩
撥、刻意逗弄。

  曼娜的兩瓣肉唇,霎時間便淫液潰溢、泛濫一片,把那窄小的內褲弄得狼藉
一片。賢文見好就收,一來是不敢,二來也確實不好意思再有所為,吞咽著垂
涎,隻好把她嬌柔的身子擺正,自己遛出新房來。


                 2

  從一個小巧玲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現在的新媳婦,還沈浸在新婚快樂的
曼娜,豔得像沾霜帶露的花朵。她每次經過巷子上街時,巷子上有幾個男人的目
光灼熱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至她走路時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沿著路邊房簷下
走,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目光。她有點惶惑、有點驚喜,更多的則是猶如芒刺
在背的不適應。林濤和她商量好了,她也不急著工作,悄悄地在家�等生育過了
再說。

  曼娜成天無所事事。家�讓她收拾得一塵不染;鍋�煲著的湯,濃得香飄四
鄰;衣服是洗了熨好了的。她就坐到了梳妝台前,把自己描扮得嬌豔欲滴,心�
盼著林濤早些下班,然後,小兩口盡情地歡度新婚的蜜事。

  樓下市聲鼎沸、人車熙攘。曼娜就在這新婚的房子�做文章。她買來許多零
頭綢緞,做了大大小小十幾個靠枕,都是複襇重褶的老樣式,床上、沙發上、扶
手椅上都是。她給自己買了一件男式的緞子晨衣,裹在身上,林濤的手伸進晨
衣,開著玩笑說:“這肥大的衣服,讓我怎麼找不到你了。”

  曼娜摸了摸他的前額,隨著她向前一探身,她那可愛的光滑白皙乳房,又暴
露在他眼前。曼娜見他的眼光如火一般的灼熱,就把那晨衣解開,她搖曳著豐隆
的乳房說:“你的最愛不是在這嗎?”她重新坐在跪墊上,兩腿交叉在一起,短
短輕薄的晨衣縮到膝蓋上,露出鬆軟豐腴的大腿。她賣弄風情顯而易見,一舉一
動都具有強烈的誘惑力。

  林濤就湊過嘴在那兒吮咂,像是貪婪的小孩。曼娜被他騷弄得把持不住了,
嘰嘰哼哼地笑得花枝亂墜。

  他們在柔滑的緞子�調情。

  她從跪墊上站起來,把腰部的紐扣全都解開了,她慢慢地把絲裙的上身扒向
兩側,整個胸部完全露出來。接著,她用雙手把晨衣下擺一直撩到大腿根部,攪
成一團兒,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麵前。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香氣,似乎從她身上發出
來的這種帶著感官刺激性的香水。同時,看到她那裸露的肉體一樣惹人惱火。

  她站在他身旁,把晨衣撩過了腰,整個身體抖個不停,她呻吟著摟住他的脖
子,張著嘴,好像等待他的吻;她急劇地喘息著到處吻著林濤,從嘴角噴出一股
參雜著口水的熱氣,她把手放在他褲子上撫摸著,忽然她一下子失去控製,發狂
地呻吟起來,一下子抱緊著他。

  她輕輕地挪動身體,嘴唇泛著光,閃著兩隻大大的看起來有些狂躁的眼睛,
慢慢地從他身上移開她那潔白的軀體。她衝動勁頭幾乎平息了些,抖得也不像剛
才那麼厲害,她從林濤腿上拿開自己光潔的大腿,然後站起來,接著又把他的頭
攪到腰間,抓住他的手。林濤順勢站起來擁抱她,把她製服在了沙發上。林濤把
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曼娜見到了那根張牙舞爪一樣的陽具,就在她的眼前搖
晃,她不禁把在手掌上套弄。林濤就將那陽具湊到她的臉上,曼娜想把臉轉開,
沒想林濤雙手捧著她的粉臉,硬是將堅硬的陽具擦拭在她嬌嫩的臉龐上。

  林濤從小就生活在外麵的花花世界中,他已經明白女人對性的感受能力了,
那其實是比男人更靈敏、更細致的。曼娜在他的吮吸下,甜甜地笑了起來,她漸
漸地懂得男女的這種事是需要情調的,不同以往偷情那樣迫不及待地直接就交
合。

  現在有的是時間,總是要烘雲托月的親吻撫摸,鋪陳出一些氣氛出來。

  她讓林濤極舒服地躺在那些五顏六色的綢緞軟墊上,卻把自己的身子伏在他
的肚皮上。然後,她在他的小腹那�舐舔了一遍,林濤的毛發濃密粗厚,紮到了
她的嘴邊臉頰有點騷癢,一根陽具聳立著就像鐵塔一樣,讓她怦然心動。這東西
總是給她帶來欲仙欲死的歡樂。

  她深情款款地把那東西從根部到頭頂,舔舐個遍,而且在那流出一點晶瑩的
液體的洞眼吮吸了一下,見那東西勃漲得厲害,她就擴張了大腿跨坐上去。雖然
她的兩瓣肉唇早已濡濕,陰道也已騷癢著,可是她的體位不行,把屁股挪動了幾
下也總不得法,她無助地看了看林濤,還是他一手扶定陽具,一手掰開她層疊的
肉瓣,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沈落。當那肉瓣含著了龜頭的時候,她狠命地往下一
頓,整根東西讓她盡致吞納了進去,一陣充盈飽滿的感覺從小腹擴散到了全身,
她就歡快地任意擺弄著屁股,讓那東西在她的�麵研磨頂撞。

  她喜歡這樣,她扭擺著纖腰自己把握爽快的感覺,屏住雙眼櫻唇微啟,開始
搖動,長發飛舞身子直打顫。

  “噢,親愛的,真是太好了。”

  她更加賣勁地搖動著,身子俯向他,手指緊緊摳住他的肩膀:“噢,我的媽
啊,噢噢。”

  受到曼娜狂熱激情的感染,與這熱情並發的人兒相聚的興奮,使他猛地射出
一股激流,發出一聲滑稽的粗獷的吼聲,惹得她大笑起來。她整個身子伏下去,
一張汗淋淋的粉臉伏向他的肩膀,感受到那股噴發而來的極大快感,夾著他的手
臂和大腿,猶如鐵環,過好久才全身鬆弛離開他,攤開四肢表明她現在屬他所
有。

  他倆同時達到欲火高潮,都沈浸在愛戀愉快和相互的關心之中,隨後裸身並
排躺在地上,回味無窮。

  “太舒服。”林濤氣促聲緊地說。

  她笑著握住他的手也說:“真妙。”

  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歡娛縱欲,這甜蜜美妙的感覺是曼娜遠遠沒曾想到
的,曼娜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這麼強烈旺盛的性致,那種享受帶來的興奮和快
感,如此強烈。簡直使她吃驚,林濤是屬於她的,那年輕瘦削的身體,那絲綢般
光滑的皮膚和皮膚下麵結實平滑的肌肉,他的所有活力所有柔情都屬於她,任她
撫摸任她占有和享受。

  她的手撫遍他的全身,他長滿絨毛的顴骨、他健壯的胸部、他緊繃的小腹,
以及那濃密的陰毛和那一根碩大的陽具,這些以前還是陌生的,現在這一切一樣
全屬於她,男女間的身體沒有禁忌了,一切都使他們銷魂蕩魄,他們相互吞噬,
那種貪婪和欲望,隻不過被掩飾在他們文明的交歡舞蹈罷了。


                 3

  林濤何嚐不也是這樣,白天上課度日如年似的,老是盼著下課的鍾聲敲響。
剛一下班,就急忙忙地往家�趕。他們到底年輕,身體又健康,頭腦則簡單,且
有充分的好奇心。這就是年輕夫妻的可愛之處,他們從來不拒絕平庸的誘惑,他
們甚至還有點放縱自己。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有自信,自信是超凡脫俗,就不
害怕有墮落的危險。

  林濤剛一到家門口,還沒等他敲門,黑漆厚重的木門便開了一條縫隙,從門
�揚著一張幸福的笑臉。原來,曼娜早就在樓上看見了他。他一閃身進了家門,
他激動地想著她那即將到來的火勢勁兒,也是不能推諉的。這麼些日子跟她在一
起,林濤一眼就能察覺出她對性愛的要求,此刻他站在門�麵,望著她的目光中
充滿這種渴求。

  曼娜已很激動,已按捺不住,沒有什麼比做愛更美妙的了。她凝神地望著
他,為他的英俊傾倒。林濤那壯碩的身姿和多情的眼睛,讓她心顫。從他的目光
中,她見到了他的性欲的烈焰,她頭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態。

  林濤脫掉外套,正在解領帶,從曼娜那黃中帶綠的薄綢睡裙中,正散發出一
種野獸般的氣息和性感,他的眼光掃了一下她那薄如蟬翼的睡衣中波動起伏的身
段。體內就熱血沸騰,他色迷迷地走向她,把領帶套在她的脖子上,摟過她饑渴
地熱吻起來。

  “真想你。”她喃喃的聲音低沈發顫,他強壯的手臂摟住她,兩個人的嘴唇
如膠似漆地吻個不停。

  他們還沒來得及關門,她就已經直接在他的懷�解開他的褲子,粗重的喘息
使他猶如一隻餓狼。曼娜迫不及待的欲望使他驚愕,他挺起身來擁起她,緊緊地
摟抱起來,她的一雙大腿緊勾著他的腰際。他頂住她的小腹狂熱地吻,她也動情
地回報,連自己的脈搏都能聽見。

  “親愛的。”她耳語著:“不在這兒,去床上。”

  “不,床是留待夜�用的。”

  他把曼娜擄到了木質的樓梯。飛快地脫掉衣服,他靠著她俯下身,親吻她那
熱烈發燙的嘴唇,摸著她乳房,移動著逐個親咂著乳頭。舌頭卷著圈子在她尖硬
的乳頭旁邊,曼娜已是激動得不能自持。林濤慢吞吞的調弄,遭到了她強烈的反
對,她雙手握住他堅挺著的陽具,急促地說:“不,我想馬上就要。”

  林濤挺起身來,把曼娜的子翻弄過去,手把著她高翹著的屁股,挺起陽具就
直插了進去,他的腰板一聳,屁股稍一用勁,那陽具盡根陷沒進了她的陰道�。

  “來吧。”她擺動屁股摧促道。

  他使她高興地大叫,她的激情感染了他,立刻用力動起來,她氣喘籲籲放蕩
地叫著:“噢噢,真好,妙極了,太棒了。”

  林濤狂風驟雨般地一陣砸落,結實的屁股起伏,不停地跌蕩,曼娜擺弄著身
子叫著瘋狂,林濤就整個身體覆蓋了她的後背,一手摟著她的脖頸,一手托起她
的屁股。沒一會,他們就大汗淋漓、歡暢��。曼娜充滿愛憐地拿了條毛巾,急
忙為他拭擦幹身體,林濤也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癱軟下來,倒在她的身上。

  曼娜顯然是意猶未盡,當林濤濕漉漉的陽具從她的體內脫落時,她感到了一
陣空虛。林濤說他餓了該做飯了。就赤裸著身子到了後麵的廚房,曼娜像隻發情
的小母貓跟著他,從後麵摟住了他,一隻手從他的腰間繞到小腹下麵,玩弄著那
根還硬挺挺的陽具,那東西在她的把弄中漸漸暴脹起來了。林濤發覺自己心�又
燃起一股迅猛的欲火,真奇怪,怎麼會無休止地產生這種強烈的衝動,“你知道
你在做什麼嗎?我已經無法集中思想了。”

  “我也是。”曼娜媚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他示意。

  林濤停下手�動作,回過身把她摟抱住,曼娜掙脫開他,卻往樓上的臥室�
去。林濤從後麵緊追著,曼娜赤裸地躺在床上,他緩緩地趴在她身上,將她纖細
的手指拉到自己的背後,“你讓我發瘋了,曼娜。”兩個人盡情地親吻。

  曼娜讓他搔弄得淫興勃勃,她的心頭空蕩蕩地發慌。她讓林濤仰躺在床上,
自己張腿跨在他身上,手扶著他還堅直挺立的陽具,把白皙的屁股搖擺了一下,
就輕易地將那根東西吞了進去,他們還濕潤的陰毛貼著合為一體,林濤把身子攤
平,放鬆自己供她享用。

  曼娜就在他的上麵盡情地縱馳,她柔軟的身體一會搖晃一會跌蕩,到了情不
自禁的時候,整個身體扭曲著像一把弓弩似的。

  “什麼味道?”突然,林濤猛地吸著鼻問。

  曼娜粗重地吐出了一口氣說:“飯燒焦了。”

  “快去看?”林濤說。

  “管它呢。”曼娜把手按住他騰起的身,繼續在上麵用勁地磨蕩著。

  “不管了。”林濤也說,卻把她從自己的身上翻轉,他就俯到她的身上,陽
具旋風似的衝刺一閃進她的視野,又旋風似的插進了她的陰道。

  她見到了自己那兩瓣肉唇在他的衝撞中張啟閉翕,隨著他的陽具飛翅般的俯
衝,順著他身體起伏的軌道,她的體內有什麼在緩慢而順暢地流瀉。他們似乎都
能體驗到那一種暗河般的流動,幾乎聽見了它潺潺的水聲。

  他愉快幸福,他溫柔體貼熱情浪漫。在床上,他依然不知疲倦、永不滿足。
他癱倒在她的身上,她撫摸著他濃密的頭發。這次交歡真是妙極了,那股熱情發
泄之後,她通常感到輕鬆愉快。心滿意足的曼娜得意地幾乎像他養的小貓那樣咪
咪直叫,林濤撫弄她的濃密的長發,她更像貓一樣滿懷欲望地把頭在他的手�揉
來揉去,享受著手掌的撫摸,投入到他的寵愛。

  他一把地摟住她,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用鼻子撫弄著她的頭發。那股燒焦
了的氣味越來越強烈,曼娜這時才醒悟了似的,她大聲地說:“不好了,再燒,
就要著火。”

  林濤這才從她的身上騰起,他飛快地跑向樓下。

  一會,曼娜才下樓。

  林濤一臉的無奈,他端著一鍋燒得焦黑的米飯,故作痛苦之色說:“晚飯沒
有了,我們隻好餓著肚皮。”把手中的鐵鍋一扔,雙手一勁兒地摟著她。

  曼娜裸著的乳房壓住他,她的雙手圍住他的腰,勸說著:“我們就吃別的
吧。”

  “那就把你吃了。”

  林濤說完,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就放到了飯桌上麵。他俯下身去,張口就
吮吸著她的乳房。他的親咂令人醉心銷魂,曼娜挺著胸脯緊緊地貼著他,很容易
再次讓林濤激起衝動的情愫。

  “真想舔遍你的全身。”


                 4

  林濤貪戀著曼娜的肉體,他似乎沒有滿足的時候,他在她的身上,從沒有個
夠。

  有時他幾乎等不及,隨時隨地就跟曼娜歡娛做愛,而且是花樣百出,一會兒
一個節目。他不知從哪�來的奇思妙想,不論白天黑夜,他讓曼娜赤裸著身子,
就在家�做活動。而當要跟她做愛的時候,卻別出心裁地讓她穿著衣服,有時還
很繁複累贅,然而卻格外的性感。

  他說,這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要比漫山遍野的紅更加濃豔。對於夫妻間那
種撲朔迷離歡娛愉悅情欲,曼娜還不大投入,她的興趣主要是在營造環境氣氛方
麵。像她這種年齡的女孩子,這時候還談不上有什麼欲念,再加上心思不在這上
頭,全想著林濤怎麼高興。

  新婚時,他讓老爹從香港給曼娜買了好些衣服飾品,連曼娜的胸罩內褲也從
那邊捎帶過來。其中,有一款就像是日本人的和服。曼娜穿在身上,敞開的領子
�那一角後頸雪白的一抹,要比她赤身裸體更撩撥人意。

  他們衣冠楚楚地相擁在窗前,揭了窗簾的一點角,看著馬路對麵的樓房,窗
是黑洞洞的,�麵不知有什麼人和事,與他們有關聯嗎?而自家這嶄新的窗幔和
牆紙圍起來的世界,跟不遠的街上更有隔絕感,別看他們的樓房處於小巷,但從
這�走出,再到燈火通明的大街上,也隻有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兩人都有些身處
繁華地帶那嘈雜的感覺。林濤的手還是搭在曼娜的手背上,眼睛對著眼睛。在這
凝視中,都染了些新婚燕爾的浪漫氣息,有了些深刻的東西。

  林濤身穿黑色西裝,打著好看的蝴蝶結,他頭發梳得很整齊,臉色顯得十分
清朗。他們麵對麵地站著,林濤的手伸進曼娜的衣服,在她的胸前把弄著那聳立
挺拔的雙峰,那層層疊疊、窸窸窣窣的動靜,真叫人心旌搖曳。�頭的那個精赤
的身子不知有什麼在等著他,兩團柔軟的肉球在他的手上膨脹飽滿,那尖硬的乳
頭紮在手心上,是箭在弦上的情勢。

  林濤他何曾經曆過啊!他想:這是女人嗎?這是個精靈啊!手從乳房慢慢往
下移動,一片平坦的小腹,溫暖而滑膩,蕾絲的內褲有一裝飾的花結,一些陰毛
探出了內褲。手指探進了內褲的鬆緊帶,陰毛更是濃密再往下,勾住了肥厚的肉
唇,就在那條股溝來回磨弄,�頭滲出些淫液,濡濕了他的手指,也濡濕了肉唇
周圍的陰毛。

  曼娜的臉是經過了努力而鎮定下來的笑容,帶著真摯的絲綢般的甜蜜。其實
在那白色的印著大紅花朵和服�的肉體在哆嗦。那顆小肉蒂鑽出了層層疊皺,尖
挺著讓手指一觸動,曼娜的整個人就酥麻麻了,雙腿打著顫,站立不穩,手指還
在那肉蒂上不停搔弄,她已渾身軟癱如同剔去了骨頭似的,整個身子就往他的懷
�倒。

  林濤的手撩起了她和服的後襟,露出了曼娜白皙豐滿的屁股,窄小的黑色三
角褲緊陷進肉嘟嘟的肉�,他將那褲襠撥向一這,那根堅挺的陽具從她的後麵就
長驅直入。

  “哎。”曼娜一聲長歎,扭擺屁股以讓那陽具更加直接、更加深入。

  他們就連衣服也沒脫就瘋狂地縱欲,那種受拘束的忍無可忍,使得欲望更加
高漲。曼娜先是趴在窗台上,為了迎接他更強有力的衝擊,她後撤撅高了屁股,
她的身體具備很好的協調性和柔韌度,整個人彎曲著雙手撐在地麵上。曼娜從下
往上,親眼見識著那根陽具在她的肉唇上肆意蹂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林濤怕久了她這個姿勢承受不了,才把她扶起來。他們不斷地變換著體位,
不斷地變換著地方。最後,竟然坐到了窗台上麵。林濤站立著,摟著她豐滿的
腰,持久地運動著。樓下偶然有路過的行人,一�頭就準能見到曼娜雪白豐腴的
屁股,再仔細瞧著,也許還能見到她烏黑的毛發或是肥厚的肉唇。最後,當巷子
�一收破爛的老頭一聲“收舊銅破鐵”的吆喝聲時,曼娜得到了高潮,那陣洶湧
而至的快感來得太過突然,以至她在猝不及防下,跟著那老頭大聲地叫喊著:
“我來了。”

  過會兒,樓下便傳來敲門的聲音,老頭大著聲問道:“你家可是有舊銅破
鐵。”

  林濤隻好把陽具從她的身上抽出來,他飛快地跑下樓,氣惱地對那老頭吼叫
道:“你怎多管閑事,快走。”

  曼娜吐著舌頭,暗暗地發笑。

  林濤氣喘籲籲地回到樓上時,曼娜的和服又拉扯齊整了,她走到跟前,柔聲
地說:“我夠了,我再不敢要了。”

  林濤摟過她,指著褲襠�還臌脹了的陽具說:“可我還沒完。”

  她從他的擁抱中掙脫出來時,他重重地喘著氣。曼娜見他一副急不可奈的樣
子,故意地要逗他,便說:“流了好多的汗水,我要洗個澡。”說著便往衛生間
去,她每邁動一步,那和服的前襟便掀開,那一截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更加撩
人心魄。

  “曼娜,你就不該穿這件和服。”他追向前,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麵,手指
觸目驚心地在她緞子和服上麵撫摸。“喂,你為什麼不把這衣服脫了。”他大聲
地抗議著,把和服從她的肩上脫掉,掛在腰間。他向後退了一步,呼吸變得急促
起來,“誰也不該有這樣的身材。”

  曼娜含笑地說:“它們是你的。”

  他跪到地上,臉埋在兩條大腿之間。“啊,我不敢相信,每次我撫摸它們的
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他的手在她的陰毛、肉唇周圍把弄著。曼娜輕柔細致地
在解和服的帶子。那件衣服掉在地板上,她向後退,他朝她爬去,她撫摸著自己
的身體。“都不是你的,是我的。”

  他追過來,她巧妙地避開,她撫摸著自己的大腿,柔聲地說:“但是我們需
要你。”她沙啞地小聲說:“把你的衣服脫掉。”

  他急不可待地脫去衣服,赤條條地站在她麵前,“你的身體真好看。”

  她不緊不慢地微笑著:“但我的更好看。”她故意擺弄著兩個乳房,自己仿
佛也有些激動。

  他站著看著,呼吸越來越重,他朝她撲過去,但她躲開了,他一直緊追不
舍,但她總能躲開他,一麵撫弄自己的身體一麵笑,他始終跟著她,被她的新的
遊戲弄得神魂顛倒,她讓他追上自己,但正當他極度興奮之時,她又掙脫了他。

  林濤讓她逗弄得失望透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頭隻對著她看。好像他
的情欲開始平靜下來,曼娜趕快走過去,抖動著身體,以期重新點燃他的欲火。

  “它們會想念你的。”她嗲聲嗲氣地說,用身材體緊貼著他,“摸摸我,這
些都屬於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甚至我不願意做的事。”她掙脫了他,站在他
的跟前左右搖擺,臀部有節奏地抖動著,她用手觸摸他的身體,撫弄他的耳朵,
“我們盡情享樂吧。”她一下子就抱住他。

  “我將讓你發狂。”林濤輕輕地但又有力地抱起她放到了浴缸�。

  她感覺到他的粗魯的動作,但讓那溫暖的水一浸泡,她倒感到渾身舒展,她
雙腿大張,說:“你怎不來?”

  林濤朝她一撲,水花四濺地溢起。他從她身旁滾過去,興奮地但又激動地喘
息道:“寶貝,你是我的尤物。”

          第八章  樂極生悲,林濤花下死

                 1

  每個夜晚,他們都赤裸著相擁而睡。林濤的臂膀是有力而長的,能將曼娜嬌
小的身子摟抱得緊緊的。手臂從左邊摟抱過來,左手竟能捂到她的那一邊乳房。

  曼娜讓他那一摟抱,特別是在被窩讓他那樣摟抱的時候,內心總有一種迷幻
感。覺得仿佛是被兩匝溫柔的環將她的乳房牢牢箍住了不可分開。

  林濤每天都上課,他們都會在清晨時刻醒來,旁邊的曼娜也睜開了眼睛。隨
著她身體的翻動,胸前那對雪白乳房也跟著懸顛顛地顫抖。對她纖細的身體而
言,有點過於沈重,而對於他的手卻不大相同了。他用手掌托住一隻乳房,低下
頭,她的肉體的溫馨令他陶醉。他們對視片刻,然後開始靜靜地親吻。清晨的吻
溫情脈脈,如小魚在水�遊動時的那種潤滑。

  “真不想起床,真想就這樣一直呆下去。”林濤悄悄地說,並輕輕地撫摸她
的乳房,以纖巧的手指從她的乳頭掠過,曼娜懶洋洋地伸伸身子並將嘴唇朝他送
去,他邊發出低沈的聲音邊逗弄她,同時又以一隻熟悉的手撫摸她。

  和往常一樣,接觸他的皮膚就使曼娜產生了強烈的衝動,除了和他在一起的
緊實身體以外,其它的一切都變得毫無價值,男女間那種歡娛性欲的魅力和歡樂
使她忘卻一切,簡直讓她眉飛眼笑。她奇怪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的
身子在他的撫摸下激動地顫抖著。

  曼娜很是享受地閑住了雙眼,她這種微妙的變化使他感到驚詫,她放在他臉
旁的雙手把他的嘴送到一隻乳房上,她的頭後垂著,他的雙頰微微偏斜,把她的
乳頭吮得硬了起來,他輪流吮著她的雙乳,仿佛不能斷定那個更豐滿,她深深地
歎了口氣,挺起胸脯好讓他的嘴唇更容易吮到。

  “噢。”她那茫然的微笑天真可愛,她羞怯地把手指伸到他的頭發,然後更
大膽把他的臉拉向自己,把她的嘴唇對著他的嘴唇。

  她的嘴香甜灼熱,他急於知道她情不自禁時是什麼樣的。就繼續用舌尖卷弄
著她的乳頭,曼娜的手急切地在他的胯間摸索,一把緊握住了那根已經堅硬起來
了的陽具,她綿綿的手掌快速地套動。而雙腿不能自持似的張開,把那一處毛絨
絨的地方拭擦著他。

  林濤的大腿抽動著摩挲她飽滿的地方,能感到她肥厚的兩瓣肉唇溫暖潤濕了
起來。

  曼娜快樂地呻吟著,林濤就不為她所動,那根陽具隻在她的肉唇旁邊磨蕩就
是不進入,還是曼娜忍耐不住,她的手把握著陽具,湊起屁股將那溫馴不羈的陽
具吞納了進去。

  林濤的龜頭一觸到她柔軟的陰道,就能感到�麵熔岩般的熾熱,並伴有一陣
陣熱切的吮吸。他也就不再遲疑地縱送抽動,在他抽插下,林濤可以感覺到她雙
肩膀開始輕輕顫抖,當她那緊貼著他全身的肉體顫動起來時,他把陽具退回去,
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熱切地盼望他的雙眼。

  總是要在曼娜狂躁地扭動著身子,尖聲地淫叫下林濤播射出精液,他們才會
在一陣高潮的激動後才雙雙離開了那張銅床。然後,林濤走進了衛生間泡進浴缸
�,而曼娜卻整理著床褥被單,窗外一片金色陽光,每天的早晨總是那麼富有詩
意,像一塊融化的蜜糖。曼娜全身放鬆,聽著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抱著他
將要穿上的衣服等待他。

  他們一起在樓下麵的廚房�煮玉米粥、雞蛋和牛奶,一起用過了早飯。曼娜
陪著丈夫走出巷子,她漸漸地豐腴了的身材,穿一條花布長裙,係在白襯衫外
麵,腰上緊緊地箍一根白色的寬皮帶。頭發是電燙過的,在腦後紮一條搖曳的馬
尾,額發高高地聳起,蓬鬆的一堆。肩上挎著一個皮包,帶子收得短短的,剛好
到了腰際。而林濤則是雪白的襯衫深色的長褲,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光可鑒人。

  他們姍姍地走出,或是林濤攙起她的手,或是曼娜依在他的臂膀上。

  沐浴著早上升起的陽光,曼娜是心滿意足的,她神采飛揚地對著每一個經過
他們身邊的人,真恨不能將這幸福告訴每一個人,讓每一個人都來妒忌他們。可
又必得將這幸福牢牢地圈在心�,不可泄漏一點一滴。

  林濤注意到路過的男人紛紛把視線投到漂亮妻子的身上,在他眼�男人的目
光就像蒼蠅,這種聯想讓他怒不可遏中而又有些沾沾自喜。

  走了一段路,他們便分開了,林濤要往學校上課,曼娜要上菜市場,購買他
們一天的食物。

  到了菜市場便熱鬧了,人總是特別多,從人縫�徜徉過去,竟要擠出一身力
氣。攤頭上起勁的吆喝聲,買主與賣主無休無止的討價還價,四下混成了一片,
叫人腦袋發脹。在曼娜的身後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香味,是香水和發蠟混合的氣
味。

  她感到身後有人挨近了,起先還以為是小偷,頓時警覺著。這時她的屁股有
什麼東西觸摸著,不是手背她感覺到應是手心,也不是無意間的碰撞而且是有意
的騷擾,還在遊動著。她沒敢直接地回頭,腦袋晃動用眼角一瞄。

  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穿著打扮得出奇的漂亮,頭發梳理得發亮如同他腳下
的皮鞋一樣可以照出人影來,稚氣的麵孔有些毛絨絨的胡須,眼睛出奇地發亮,
刮得精光的發鬢微微可以看見塗了過多的雪花膏,顯著耳朵那地方有點黃,剛才
就是他在市場門口從曼娜的側麵過來,佯裝擦身,手臂卻在她的胸間挨了一下。

  曼娜竭力地逃避著,但那男人卻如蛆附腐一般緊跟著她,曼娜到了賣肉的攤
擋,男人更是肆無忌憚,竟將整個身子從她的背後壓住了她,能感到屁股那�一
根棍棒似的陽具堅硬地頂撞著。曼娜讓他纏得沒辦法,終是大著膽子回過頭瞪了
他一眼,接觸到他的目光,她心頭一凜,那男人的目光像是餓狼聞到了血腥味一
般蓄勢欲發。

  好在這時,旁邊有人高喊著“何為,何為”,那男人才回應了一聲,曼娜知
道那人就叫何為,因為名字特別,曼娜很容易便記住了。

  回到家中,曼娜對剛才那個叫何為的男人猥瑣的勾當怒不可遏,還是個半拉
不大的孩子,竟如此色膽包天。心�是憤慨的,但肉體卻有些小小的愉悅,體內
有隻小獸在躥來躥去的,伸著小爪在她的心頭輕撓,把她攪動得騷癢癢的酥麻。

  曼娜覺得有些疲憊萬分。她躺在床上,仔細詳盡地體會著那陣小小的騷動,
而那亮燦燦的銅床,因為曼娜袒胸露背衣衫不整的躺在上麵,就有了些涉及私秘
而生出的狎昵氣,房間�盡是些厚重色彩的家具。畢竟是堆砌過度了,幾乎散發
出一些奢靡的味道。但曼娜卻極為喜歡,它們使得整個房間有了居家的氣氛,因
而變得溫馨起來了。正是因為那樣的滿滿當當、實實足足,還在某種程度上緩解
了房間的空曠的格調。

  曼娜睡著了。她不知道這一覺睡了有多久,昏睡之中她做了許多細碎的夢,
連不成片斷,像水麵上的月光,波光粼粼的、密密匝匝的、閃閃爍爍的,一個都
撿不起來。曼娜甚至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醒不來。


                 2

  林濤的身體就像這段時間�陰霾炎毒的氣候一樣,反複無常、不可捉摸。有
時他會覺得心悶氣虛,林濤曾有過心髒病史,仗著自己正當年輕,他也無所謂。
晚飯的時候,他很有興致地飲了兩盅的酒,此刻那蠟黃的臉泛起了光暈。曼娜穿
著家常的無領無袖的夏布衫。因為熱,把一堆長發盤在頭頂上,露出了衣領外一
段肉嘟嘟的粉頸。高聳的胸部、細細的腰,都是他平日�看在眼�、記在心�,
再熟悉不過的。

  通常曼娜用過晚飯後就要去洗澡。曼娜將要脫光衣服洗澡,使林濤不禁心猿
意馬。浴缸流淌著溫暖的水,水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像柔軟的玻璃保持著某種完美
的象征,而這種象征也是使很多人迷戀它的緣故;浴缸邊上的擱板上放著散發著
香味的瓶子,還有很新穎的一隻四喇叭的收錄機,很流行的的輕音樂如水漫溢地
飄出來,曼娜赤裸著側起身子坐在浴缸邊緣上,不時地用手撩撥著浴缸�的水,
屁股底下墊著溫暖而肥厚的浴巾。

  他站在衛生間的門框,毫不掩飾地用欣賞和情欲亢然的目光打量她。她轉過
身來,一雙乳房隨著她扭動的身體而歡歡地顫抖著,她胳膊叉放在胸前頭向後
仰。說:“你的情欲暴露無遺。”她沙啞地笑,血液在林濤血管�快速循環,太
陽穴上的青筋清晰地顯露出來,他感覺自己仿佛從頭到腳整個身體都燥熱。

  這時,曼娜已躺在水中,像條慵懶的母蛇慢慢地拿起瓶子,她朝浴缸�滴落
了幾點晶綠色的香水,拿一塊海綿不時地往臉上擠水。“親愛的,再進來一個人
行嘛。”林濤湊近浴缸,他的雙手撫摸著她高聳著的乳房,也許是試探性的問。

  “那要讓你先求我才行。”她就斜了他一眼,把一雙濕淋淋的手,用兩寸長
染紅的指甲向他一彈,濺他一臉水。

  “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寶貝。”他跪求著,跟著就又把臉湊上去,吻她
的麵頰。她的嘴唇緊貼著他。林濤就脫了內褲,猴急地進入了浴缸,把浴缸�的
水溢得流了一地,他讓曼娜往前坐起,手在她細膩的背上揉搓按捏,她的皮膚本
就細嫩加上水的濡濕顯得更是滑膩。

  那雙手撫摸著她的肩膀脊梁,直到下麵的屁股,從她的腋下伸過,把握住了
她豐滿的乳房。她的身上噴香,林濤嗅著香味嘴唇就在她身上吻咂起來,曼娜也
不抗拒,任憑他張狂,有時她會歪著頭睡著,但一陣音樂又會把她驚醒。

  她對他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愜意,又仿佛對眼前的這一切都很滿足。當磁帶
播完了一麵的時候,曼娜的乳房就變得腫脹,乳頭尖尖地挺動,她的雙眼泛上一
層熒熒的紫色,手就不自覺地伸向林濤的小腹,一會兒套弄起他的陽具,她說她
感覺自己像美人魚一樣在水�一點點消融了,還問他,她的腳趾是不是依然有十
個,她�高大腿掰弄著自己的腳趾,斜眯著眼睛,失魂落魄地玩著腳趾,讓水在
腳趾縫�遊來遊去。

  她的手從腳趾漸漸地往兩腿中間撫摸,眼�萬般風情,將林濤的手牽到自已
的那濕漉漉的一片陰毛中,幽然地說:“我不行的,整晚都是這樣子。”

  觸到了她下體毛茸茸、讓水糾結著的陰毛,林濤就擰著她的鼻子羞她:“現
在你可是食而知味,無法抵賴了吧。”

  “快點抱我到床上吧。”曼娜麵色紅潤地嬌喘道。白皙的臉上像有一塊紅綢
在湧動。

  見曼娜這份嬌憨俏麗的模樣,林濤哪�還把持得了自己,他摟起曼娜柔若無
骨的身子就往床上去。她的身子剛挨住床上雪白的床單,便仰麵八叉地攤開了四
肢。於是,一個溫柔的女子變成了春心蕩漾、放蕩不堪的淫欲嬌娃。

  林濤看著心花怒放,目瞪口呆地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癡呆在那�,木訥著動彈
不得。曼娜就急了,探起了身子朝他踢了一下,他這才醒悟了過來,架起著她的
雙腿,就把那根堅硬如鐵的陽具挑刺了進去,曼娜那兩瓣肉唇一下便接納了那根
碩大的陽具,身子像風中招展的旗幟一般盡歡撒野、搖擺不定。

  這陣空前的肉博,比以往每次都激情迸發,真是蕩魂蝕魄舒心悅肺,他們在
床上發顫發狂,做出沒遮沒攔的狂浪舉止。

  在那根陽具一陣迅猛的狂插中,曼娜是空前的瘋張,一個身子從沒停止頂湊
迎接。她如貓一般的鳴呼,把林濤也捎帶得熱焰纏身、情欲勃發,像生死大戰般
抵命相搏,不顧身上汗氣蒸騰、氣喘如牛。他渾身的皮肉緊繃繃地變了色,本是
白皙的皮膚變得青紫,隆起的肌肉把健碩男人的剛強表現得盡致。他的身上歡暢
流淌著的血,四處奔騰最後凝聚到了那根陽具上,那東西變得膨脹碩大青筋畢
現,把曼娜嬌嫩的兩瓣肉唇蹂躪得如落花流水,激流在他全身憋得慌亂,他恨不
得在那�戳上一刀讓它流了出來淌盡了。

  而曼娜的活力在男人的如喚之中被喚醒了,她像是一團熊熊的火苗,她本能
地要尋求另一團火互相抵勱,盡致展現青春的美麗,尋找男女間的歡悅,她要以
女子的柔媚和男子的剛健撞出生命的火花,撞擊出生命之中最迷人、最催燦的火
花,舒展生命的枝枝葉葉、花花瓣瓣,飽吸了天上的甘霖和地下的清泉,兩人間
演示這稍縱即逝的青春風采。

  他們好像不是在房中,不是在床上,是一顆火箭將他們升上了太空,騰飛翻
滾在雲端之上又炸得粉碎,林濤像是在山腳下艱難地背著她向峰頂攀登,一下下
一步步努力地邁進,待到了高山日出之巔望著了峽穀的茫茫雲海中出現的光芒,
縱身而跳。他驚呼道:“我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你射吧,把你的一切給我。”

  曼娜迎合著,頓時覺那陰道�麵一陣抽搐、一陣痙攣,深處有股似尿非尿的
曖流激射出來,喉嚨深處吐出一聲嬌呼,便兩眼翻白、魂飛魄散,整個人輕飄飄
地升騰,天上的白雲托著她飛旋著、飄蕩著,風兒張著翅膀拍打著、輕撫著。她
不禁興奮得流下了眼淚,兩人緊緊地摟抱著,親吻著各自便奮力擁抱,那口液和
眼淚也便在親吻中往下咽,喉嚨�呃兒呃兒地發響。

  靜靜躺著如兩條死魚一般,倒是林濤先睜開了眼,見著曼娜粉妝玉琢的身子
歪在床上,白花花的身上鍍上一層若有若無的粉末似,更顯得血色豐盈,黑發隨
意地垂落下來散亂在臉上,使本來熟悉得不再熟悉的那張俏臉又增加了神秘之
感,兩隻乳頭漲紅著,濡著紅竭色的乳暈也比平日�大得好多,慵懶的樣子格外
引人愛憐。

  一隻蚊子繞著她的臉飛來飛去,她也不用手撲打,卻把頭一歪一歪的逃避,
帶著肩膀和饅頭樣的乳房也一起抖動。就見她眉宇間蕩漾著經過洗禮般的滿足,
一雙丹風眼柔和而澈潤,卻又深邃著不見底,心�一蕩轉過頭便把嘴唇湊了過
去,苦苦索求著,直到含住了她的舌尖。

  片該過後,曼娜的上嘴唇突然顫動了起來,她睜大著眼睛,憂鬱地望了他兩
下子,盈盈的眼珠湧上眼眶,她低聲地說:“老公,你不會覺得我太過貪婪了、
太喜歡著弄這事,我總是遏製住。”

  “怎麼會呢,曼娜,男人就喜歡你這樣子。”

  林濤笑著說,可以聽出他的笑聲�的激動和壓仰不住的高興,他把身子轉了
過來,臉朝著下麵躺在她的身邊,用胳脯支撐起自已的身體,騰出雙手握著她的
小手,一麵用那又興奮、又醉心的眼光望著她的臉孔。

  “你不會譏笑我吧,我真的好謝謝你,是你讓我領略到這奇異的感覺。”曼
娜的聲音由於過分地激動高興哽塞住了,顫動著,她無法說下去,隻是深情地叫
喚他:“老公。”


                 3

  “曼娜,你肚子餓了嗎?”林濤問道。

  曼娜說:“有點,晚飯才過了多久,怎就覺得又餓了。”

  林濤把頭側放在她的肚子,他說:“你的身上多了一個小人兒,他也要吃東
西的。”便提議不如到外麵吃宵夜,曼娜也樂意。

  兩人便起床各自穿上了衣服,手牽著手從巷子到了街上。在那燈火通明的小
飯店中吃了濃湯麵條,加多些了牛腩蘿卜,沾著紅辣醬。一會兒,就吃得大汗淋
頭、滿嘴發燙。等他們吃完了還沒走近小巷,大街上頓時刮起了一陣風,風一
過,雨便下了。那季節的暴雨沒有前奏,說來就來。大街上紛亂了,周圍的繽紛
色彩在激雨中越發鮮麗炫目了。

  林濤拉著曼娜躲到了街上的騎樓下麵,站在水磨石台街上,被避雨的人群擠
到一塊玻璃窗的後麵。曼娜是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讓雨這麼一淋,她撩起裙裾絞
著水,一襲衣裙讓水浸得薄亮透徹,也把她身上的曲折起伏,全都明白地顯現出
來。

  旁邊那些避雨的男人們,他們的眼光是興奮的、直接的、赤裸裸的,泛動著
情欲,臉上現出驚訝的、遲純的和滿足的神色,隻有鷂鷹用犀利利爪撕裂獵物時
才會有這種眼神。曼娜在他們如此虎視耽耽的逼視下,顯得有點忙慌亂,她猛扯
著林濤急急投奔進了雨中,加快腳步似小跑般地。大街恍惚了、斑斕了、升騰
了,騎車的人流取出預備好的雨披,各種顏色的雨披絢麗燦爛地溶解在雨霧�。

  一拐進了黑黝黝的巷子,兩人的身體就粘到了一塊。林濤脫去了上衣撐起,
曼娜的一雙手臂圍住他的腰,頭依附在他的胸前,像是袋鼠女兒似的。嬉笑聲在
深夜寂靜的巷子�上傳得很遠。兩人都有著欲仙的感覺。

  林濤故作驚訝地說:“曼娜,回到家�睡不著,我們還做什麼?”

  聽到這胡話,曼娜心�歡喜得不得了,真有些忘了他們才剛剛狂歡過了似
的,也跟著胡謅。“你說做什麼?當然是男女間歡喜的事。”

  他忽地把曼娜從懷�推出,退後兩步,擺出一個驚駭的姿勢,他問道:“你
這小姑娘,怎的這麼淫蕩起來?才做過了,又想來。”

  “隻要你還能硬得起,我就要把你折服了。”曼娜跟著起哄。

  他們在巷子�進進退退,忘了頭上的雨點。那家窗戶漏出的光芒照著,將他
們的影子投在地上,奇形怪狀的。有人粗著嗓子咳著,不滿地咕嚕著什麼,顯然
讓他們的嬉鬧吵著了。他們可不在乎,隻顧自己樂。鬧了一陣,曼娜重又鑽進林
濤的懷�。這時,兩人就都安靜下來,靜靜地走著路,有時�頭看看天。

  待到了家門口,他們竟嘻嘻哈哈推著挽著上了台價,曼娜是夠狼狽的,裸腿
上濺了一點點泥漿,腳下的白皮鞋拖泥帶水,一邁步咕滋咕滋的冒泡。曼娜的手
腕上縮著一紅絲帶,上麵係著家中的鑰匙,在黑暗中她摸索著打開了門。

  林濤把門閉上後,曼娜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依依不舍地不願放開,他們就
這樣地在門口站著,慢慢地手就相互脫對方的衣服,直到兩個人的衣服都脫光
了,都清楚這�又要製造一場愛,兩人的眼睛對視片刻,就這麼一個微笑,都明
白了隻有這樣完成肉體的交融今夜才能安然入夢。

  屋簷的水滴忒啦啦打在地麵上,的溜溜地急轉,直潑到尺把遠,風挾著雨一
陣陣呼嘯而過,像是鞭子抽打著,“啪,啪,啪。”一下比一下急促。

  曼娜高舉起雙臂赤裸地投入天井的雨中,烏沈沈的風卷著白辣辣的雨,一陣
急似一陣。她歡呼雀躍著跳動著,她踮了腳尖,努力地伸展著臂,乳房隨著她的
伸展翹了起來,撲撲愣愣地像小兔子跳跳蹦蹦,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些濃黑
的陰毛讓雨水淋澆得糾成一綹綹的。

  雨箭排山倒海般地迸射在她的身上,雨水從她光滑、豐碩的背脊上瀉下,分
為兩泓,順著兩根勻稱的似白玉般的腿,直流到底,洇進天井的水泥地麵。林濤
也似乎受到了她的感受染,他也縱身投進了傾盆的大雨中,他摟住了還處於亢奮
手舞足蹈的曼娜。倆人就在雨中快意地親吻,雨點打在他們的身上,照到一點燈
光,的溜溜地急轉,銀光直潑到尺把遠。

  又是一陣熱吻,林濤冰冷的嘴唇,健碩的肌體赤裸地緊貼著她,由不得讓她
產生了奇妙的官能反應,她慢慢地享受著這寧靜的親吻,而雙手則大膽地在他堅
硬的肌肉�撚揉著,從屁股、大腿到胸肌,每寸肌膚她都貪婪地撫摸,他的肌膚
本來就細致加上雨水的衝涮更是膩滑,一種從沒有過的刺激使她的體內迅速地湧
動著情欲的烈焰,特別是他那男人碩大的陽具讓她把握在手上,那麼雄偉、剛
強。

  她把它放在臉頰上、乳溝間摩挲,還用雙唇、舌尖吮吸著、舔舐著,極盡愛
憐,全然忘了他們竟還在漫天的大雨中。

  終於,林濤不顧一切地把她壓向了牆壁,雙手撈起她飽滿的屁股把下身緊貼
了過去,曼娜不禁一聲驚呼,便熾熱瘋狂地響應,雙腿緊緊地夾住他的腰肢。陽
具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就抵觸到了她肥美的肉唇,他奮力一聳,便盡根地深
陷了進去。

  一經吞納進了他的陽具,曼娜嘴�頭哼哼吭吭,雙臂交繞著他的脖項像猴子
攀樹一般,任由著他縱橫馳騁、彪悍縱送,直到他的雙腿疲倦難撐撲坐在濕淋淋
的地上,他們這才尋找起浴巾擦淨兩人身上的水漬。


                 4

  回到了床上,他們的歡愛還沒有結束,曼娜仰麵躺在白色的床單上,床仿佛
一葉小舟,床頭櫃子上一盞紅紗台燈似乎搖晃不停,曼娜人在床上也隻覺得飄飄
蕩蕩,如同乘坐在輪船上隨波逐浪,更有那燥熱的海風拍打在臉上,其實那是林
濤熱辣辣的親吻。

  她的雙膝屈起展開著,盡致地將那肥厚的肉唇往上湊,在林濤的縱送當中,
細眯起了眼睛。這時的她正漸漸進入佳境,大腿當中的兩片肉唇夾著他的那根陽
具,肉唇上端的那處軟骨似的肉蒂更是在他龜梭抽動和不經意的挑逗中,充血腫
脹了起來,酥麻陣陣揚波起浪,激蕩著蔓延至全身。

  隨著她的淫叫的聲音起來越高,扭動的身體越來越激烈,林濤也在一陣瘋狂
的抽送後不由自主地傾泄如注,隻覺得陽具在她的�麵活了一樣,躍躍跳動著,
一抖一抖驟然脹大起來,洶湧而至的精液把她內�燙得酷暢淋漓快爽無比。她雙
手抱定著他的屁股,恨不得連他的卵袋也盡致地吞沒。嘴�卻咬緊牙根:“我不
幹,不夠的,你又那麼快地射了。”

  林濤氣喘如牛汗流浹背,遊絲般地說:“我知你沒夠,我們可以再來的。”

  屋頂上有兩片長方形的光亮,月光從那兩格子猛地灑落,照到了她光潔滑膩
的身子上,一條雪白的腿盤搭在床沿上。她的身上有一股鼓脹脹東西在流動,從
每一條血管齊聚到了小腹,飽脹得有一種似尿非尿欲泄未泄時的感覺。

  隨即他的那根陽具在她的�麵漸漸軟了下來,慢慢地退出來,由春天的茂盛
茁壯而漸趨枯瘦殘敗,由漸漸的花白而雪白,終於絲盡而蠶死、油盡而燈滅。林
濤畢竟是強弩之末,饒是生龍活虎的人,也覺體力不支。

  曼娜剛剛燃起的蓬蓬勃勃情焰,被一瓢冷水澆滅,一派鴛鴛鴦鴦的憧憬,一
時化為烏有,自然心存不甘。空氣是涼爽了起來,發出了獨特的雨水氣味。

  他們相互交纏著,曼娜也不顧他的陽具淋淋濕濕滿是兩人的精液,在他躺下
時就伏下身子,將那根東西含進口�。她努起雙唇盡力地套弄著,沒會兒,整根
就在她的嘴�膨脹,撐得她腮幫子生疼。

  她覺得已到了火候,她不再像原來那樣安靜地躺在下麵,任男人一個人龍騰
虎躍,就叉開大腿,蹲到他的腹間,手扶著發硬的陽具,小心翼翼地套下,林濤
雙手幫襯地掰開她的兩片肉唇,她屁股一蹲,就緊貼密切地吞下整根陽具。她雙
手緊摟著他,整個身子隨著他的律動而輕盈地起伏,嘴卻不停歇,碰到他什麼地
方就火辣辣的一吻。

  曼娜越來越懂得怎麼坐在床上放縱了,身子一刻不停地縱躍起落,像是被風
暴卷起的浪頭,在海麵上瘋狂地奔騰,湧過去,湧過去,沒有了方向,也沒有時
間,似乎這滔滔的白浪要翻滾到天荒地老。

  林濤似乎能感到胸腔和腹腔�有一種尖銳不安的東西在撞擊著,聽得見它陰
險的咻咻鼻息,感覺到一般如火焰般灼熱的暗流,在他周身脈絡中肆無忌憚地亂
躥,這讓他的陽具漲得就像快要爆裂了一樣。

  隨著那股暗流澎湃地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在那股暗流的迸發的瞬間,曼娜在
他的上麵一陣呼天喊地的嬌啼,她從沒覺得如此暴脹的陽具,快要插到她的小腹
去了,把她的那一處撐滿得就要裂了一般,她沒敢停頓下來,這快樂來得如此突
然,她愜意極了,感覺自已簡直是被海浪托著,掀過來掀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林濤努力地仰起身來,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著,終於讓他
撈住了吊著的圓頂蚊帳,他一把揪住著,順勢將它扭了幾扭,紋得和石柱一般結
實,他就昏沈沈地抱住了這柱子。曼娜還細眯著眼努著嘴享受這來臨的高潮,兩
隻粉嘟嘟的玉腿,在擂鼓一樣地躍動著。

  畢竟帳子是懸空的,禁不住他半個身子的重量,他正跟帳子一同左右搖晃
著,他的瞳仁突然放大,翻著眼望住她,鼻孔漲大了,籲籲地吐著氣,這使曼娜
迅速地嗅到了空氣中的危機,一種劇烈的恐怖的陰影突然落到了她的心頭。她一
斜身滾下身子,很快地下到地麵,她一麵聽到那漲大的鼻孔咻咻的喘息聲,覺得
一雙猙獰的眼睛越逼越近。

  她發現林濤整個身子已癱軟,唯有兩腿間的那根陽具卻比平時更加粗硬,高
揚著朝天,一股乳白色的濃稠的精液伴著血絲淋淋漓漓地滲出。她雙手拼命地緊
握住,驚慌地搖晃著他的身體,她說:“你怎麼啦?不要嚇我。”

  林濤的聲音如蚊子扇動一般:“快叫人,送我上醫院。”

  曼娜這才慌張地披上衣服,連跌帶爬地奔下樓去。

  曼娜呼天喊地一家一家拼命地擂打著人家的門。

  “誰啊?”

  門“呀”的一聲開了,鄰居連忙把手電簡掃射過去,那電簡筆直的一道光,
到了眼前的人身上,突然溶化了,成為一汪一汪的迷糊的晶瑩的霧,因為照到的
身子是軟的、酥的、弧線的、半透明的,隻見曼娜的身子緊緊把背貼在門上。她
穿著條紋的睡衣全濕透了,肩膀裸露在外麵,鬆鬆一頭的黑發全攪亂了,披在前
麵。她把脖子向前麵緊張地探著,白肩膀一聳一聳,撞在門上,咯噔咯噔地響。

  鄰居大吃一驚,手一軟,手�的電簡骨碌骨碌跌下地去滾得老遠。

  曼娜將頭發向後一推,露出極端恐怖的臉來,使勁咽了一口氣,嘎聲叫道:
“你必得幫我的忙。”沒等把事情說出來,她早已嚎啕大哭,一麵哭,一麵蹬
腳,腳上隻有一隻拖鞋,那一隻光腳找破了許多處,全是血跡。

  等鄰居夫婦跟著她再回到樓上臥室的時候,林濤一個赤裸的身子已直挺挺地
躺在床上,有人扯過一床薄被把林濤遮蓋了,隨後而到的稍為內行的老者把手放
到林濤的鼻子下麵,搖頭說:“沒救了。”

  曼娜的心在絞痛,她看見林濤倔強的嘴唇轉成了白色,他的眼珠發出冷冷的
玻璃一樣的光澤,那雙眼睛向前瞪著的神氣是那麼可怕。她忍不住用手掌去掩住
它,能夠覺得他的睫毛在她的掌心翼翼扇動,她又覺得一串冰冷的淚珠從她手�
一直滾到她的臂彎�。

  隔了好一會,才有人請來了醫生,醫生在林濤的身上翻弄了幾個,又在他的
胸口壓打折騰著,然後,拍拍手,對曼娜說:“你節哀吧。”

  曼娜一下就嚎啕大哭,她過分悲哀的哭聲,在寂靜的雨夜�顯得陰森恐怖,
傳出去很遠很遠。眾人過來勸慰著她,眼看著平日�趾高氣揚的一個女人,嗚嗚
咽咽地哭得梨花帶雨、天昏地暗。有人端了一隻椅子來,曼娜一歪身坐下了,上
半身兀自伏在椅背上哭泣,腰一軟,椅子坐不穩,竟溜到地上,雙膝跪在地上。


         第九章  初為人母,窺竊老爹偷情事

                 1

  林濤的屍體裹著白被子,在客廳中足足擺放了三天,才等到了從香港急急趕
來的林賢文和他的一眾親戚。

  賢文到家時,已是夜�。他衝到了兒子的身邊,把他身上蓋著的白布掀了起
來。

  稀薄的月光從窗外滑進來了,落在林濤的身上。他的臉是雪白的,眉眼的輪
廓仍然十分清秀,嘴唇微微帶著淺紫,柔和得很,好平靜,一點也沒有痛苦的痕
跡。老人很小心地用手在那雪白的麵腮上撫摩了一下,然後慢慢地在床頭跪了下
來,將臉偎到那映著青光的白布上。

  曼娜剛一見到了林濤的父親,“啊”地一聲,哭倒在了他的懷�。賢文深情
地摟抱著不住打顫的她,她把頭伏到了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傷心欲絕。

  悶熱的天氣,也不容把屍體再多留一天,賢文吩附馬上裝殮入棺,不敢讓曼
娜見著。女眷把她扶到樓上,聽著那“咚咚咚”敲棺材釘的聲音,曼娜心�仿佛
有刀子在絞,一陣一陣撕裂般地疼痛。

  棺材終於放在客廳�供大家瞻仰,悲痛欲絕的曼娜一次次哭得喘不過氣來。
那些親戚圍聚著她,又得知她有了身孕,都為她日後的日子七嘴八舌。

  那些幫助治理喪事的人,都想借著林家的喪事,大大地發一筆橫財。他們出
謀劃策,以一種不必要的奢侈,把林濤的葬禮操辦得比古時候的皇帝的葬禮還要
過分。最後,沈重的棺材不得不由八條壯漢�著。巷子�實在太窄,臨了,漆得
又黑又亮的棺材,隻能十分準確地鑲嵌在巷�,十分緩慢,小心翼翼地挪動著。

  到了大街就好了,棺材莊嚴地向前行進,陽光好得不能再好,兩把火炬、幾
隻燈籠引著路,後麵是吹鼓手,再是高高挑在竹竿上的引魂幡及銘旌。有人捧著
一個大燒紙鬥,邊走邊向路邊撒紙錢。

  賢文親自攙扶著兒媳,曼娜沒完沒了哭泣,賢文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著她。曼
娜看來是精心打扮了,明知道這樣的日子�不該塗脂抹粉,不該打扮得花枝招
展,然而就算是淡妝,仍然有些出格。頭發是經過梳理過的,白顏色的孝服,襯
著由於哭泣因此過分激動的臉龐,反而顯得更加有魅力。隊伍一經過,看熱鬧的
人蠢蠢欲動,前呼後擁地亂起來。小孩子被嚇哭的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響徹雲
霄。

  喪禮已近尾聲,那些親朋好友也喝夠了、吃夠了,陸續離開,家�一下變得
靜悄悄的。

  賢文表示會對曼娜以後的生活負責到底。他說到做到,先是把遠房的一位親
戚請來,說好了照顧她日常的生活起居,以及將來生產後的月子。那時,曼娜的
肚皮吹了氣似的,正在日漸地鼓起來。那個叫梅姨的鄉下女人,穿著一身亮黑的
香雲紗,露出的兩隻膀子,顯得好白淨。曼娜覺得她實在長得不錯,不過她這種
漂亮,透出一股妖嬈嬌俏的樣子,她屬於那種高挑的、豐臀隆胸的女人,一舉一
動總是那麼風情畢現的。

  用過晚飯,賢文便叫她立刻去舀洗臉水來,曼娜說要回房�洗漱,梅姨忙過
來說讓她來幫你洗。曼娜拉著她跟她胡謅了半天,她誇著曼娜,說好喜歡她這一
身打扮,尤其是她那對耳墜子,白得一閃一閃的,好逗人愛。曼娜離得她近了,
仔細瞧了她一陣子時,發覺原來她的額頭竟有了幾條皺紋,笑起來時,連眼角都
拖上一抹魚尾巴了。

  林賢文並不急著回香港了,而且好像越來越覺得這家鄉的祖居有許多無窮的
樂趣似的。他添置了一些家具,還在家中安了電話,遙控起香港那邊的生意,很
有些“告老回鄉、葉落歸根”的意思。每天,他在這城市�逍遙自在地歎茶會
友,夜�在家中擺起了麻雀台,聚集了些新朋舊友、三教九流的閑雜人士。一時
間,家�人來客往、川流不息,吃喝玩樂層出不窮、熱鬧非凡。

  曼娜慢慢的也排遣了新寡喪夫的寂寞,臉上又恢複了原來的紅潤光豔,隻是
她的肚子,已經像座小山似的挺了起來,行動起來也略覺遲緩。其實,也並不是
很苦的,甚至還很有趣。她的身材已經到了穿什麼都不合適的地步,並且,做什
麼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因為懷孕,她終於像是大人似的,卻依然是孩子脾
性,說喜就喜,說悲就悲,喜過即悲,悲過即喜,轉瞬萬變,卻自然得如同夏日
的天,並不令人覺得無常和虛假。

  到了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家�的客人走淨,客廳�的燈火也熄滅了,黑黝
黝的一條巷子,麻花石的路麵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亮。各家的門閉了、窗關
了,過了一陣子,燈也滅了。孩子開始做夢,夢到大了時候的情景;老人卻想心
事,想那少年時候的光陰;不老不少的男女們則另有一番快樂,黑暗�摸索著,
當男女幾近赤裸時,糾纏到了一塊;還有那家嬰兒嚇著了,呱呱的哭著。

  這會兒,是黑漆漆的靜。

  曼娜在窗戶站了一會,無聊地上了床,卻沒半點的睡意。突然,聞到了一股
氣味,這股氣味有別於家具、皮革、地毯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仿佛從某個更為幽
暗的角落�飄出來的,並不突出,但是聞得見。這股古怪的氣味使整個房間仿佛
在水下,更幽暗、更窒息了。

  她的手充滿愛憐地放在隆起的腹部,突然感到肚子�的孩子狠狠地踹了她一
腳,這一腳仿佛是林濤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暗示。

  她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悲哀,悲哀來源於她猛地想到了自己對性欲的貪婪,想
到了對自己丈夫無休止的索取。悲哀過後,羞愧的恐慌使她無地自容。因為在想
到自己的放縱和毫無節製的同時,她竟然不可遏製地想起林濤碩大的陽具,以及
他過人的情欲,想起了他們做愛時的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這種想象甚至使她在
瞬間內,產生了一種很無恥的衝動。

  她張開了大腿,把內褲脫至膝彎。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在稀疏的陰毛遊蕩,她
能感到從兩瓣肉唇間滲出的淫汁,在她的手指撥弄下滲流而出。她感到了自己身
上發生的一切微妙變化,一些無法控製的變化。這使她驚慌失措,尖挺的乳頭對
於磨擦它的羊毛內衣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滾熱癢癢的,好像患了皮疹的病人。

  放進了一根手指,一陣愉悅的快感蔓延全身,似乎在一次極強大的推動之
下,產生了永久的慣性,她再也止不住了。她歡快地抽動著手指,可是,快樂是
越來越少,就隻那麼短促的一瞬,幾乎連那一瞬都沒了。而到了這時候,她又焦
急起來,似乎失去了什麼極重要的東西,非得將它找回來不可,她便接連不斷地
嚐試著,把那根手指弄得濕漉漉的,而且還恬不知恥地挺動起屁股來,直到將自
己折騰得精疲力竭而止。

  她真不明白,女人活著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這等下作的行事,又以痛苦
的悔恨作為懲治。她好像是失了腳,踩到了以紅花綠草偽裝的陷阱,無可阻止地
往深淵�墮落;又好像是滑入了奔騰的急流,又旋進了湍急的漩渦,身不由己。
她自以為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了,簡直想一死了之,可又下不了決心,居然還有
一點眷戀,眷戀的和痛苦的竟是一件東西,就是那一份肮髒的歡愉了。好比命中
的劫數還沒有完,她是逃也逃不脫的。


                 2

  曼娜在產前的婦檢中,查出懷了雙胞孕。賢文怕生產遇到麻煩,很早就進了
醫院。醫院�有他熟識的一個醫生,常常到他們家來打牌的,而他的老婆就是婦
科醫生。

  賢文偷著塞了幾張港幣,那醫生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物,對於那些港商許
多怪現狀也見得多了,絲毫不以為奇。醫生在產科中把曼娜護理得頭頭是道。所
以,賢文認為金錢是萬能的。

  她的醫道確實高明,很順利地為曼娜接產。曼娜折騰的時間也不多,經曆了
一陣疼痛之後,順利地誕生了一對女孩。夜班看護把一雙女兒抱來給她喂奶,她
在黯黃的燈光下望著她們赤紅色的臉。孩子還沒出世的時候,她對她們的未來是
擔心和恐懼的,雖然明知道孩子是無辜的。現在,小孩已經在這�了,抱在她懷
�了,她也仍舊於驚訝中感到一絲輕微的顫栗。

  梅姨一直陪她,賢文的意思當然要住頭等病室,而且還要多住一段時間,當
他左擁右抱著一雙嬰孩時,竟笑得合不攏嘴來,當即就給一雙孫女起了愛雲、愛
華的名字。

  可是,曼娜聞不慣醫院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到底她還年輕,恢複得快,就吵
著早些出院回家。

  家中一下多了兩個小孩兒,就熱鬧了起來,白天黑夜,那兩女孩兒的啼哭此
起彼伏,加上大人逗弄小孩的歡笑聲。為了照顧小孩方便,梅姨搬到樓上的房
間。漸漸的,曼娜就覺得梅姨不大安分,夜�老是樓上樓下起落,先還以為她為
孩子衝奶粉、煮米糊,後來卻感到不對勁了。有時,孩子餓得哭了,也不見她的
蹤影。終於,讓曼娜發現她跟賢文的秘密。

  那天傍晚,曼娜抱著女兒在樓下看風景,後天井�的一叢菊花開得轟轟烈烈
的。梅姨收拾著晚飯的碗筷在廚房洗漱,賢文就要去洗澡,經過梅姨身後時,他
十分猥瑣地看著她背影的曲折,眼光賊溜溜地停在她像充足了氣圓球似的屁股。
梅姨屬於豐腴的女人,穿著輕薄的內衫和剛及膝的褲子,敞出了小腿一截雪白。
這在曼娜看來顯得輕挑,而在賢文的眼�卻有一點銷魂蕩魄,可見男人和女人眼
中有著多大的差別。

  賢文不知啥時候挨了過來,他的雙手撫摸著她高翹的臀部,也許是試探性
的,跟著就又重把臉湊上去,吻她的麵頰。她自顧忙碌著,也不抗拒,任憑他張
狂,隻是輕聲說:“別這麼著,算什麼呢,給人看見了。”

  賢文就道:“看見就看見,你跟我不要緊的。”

  為什麼現在不要緊,賢文沒說明白,梅姨也沒有一定要他說出來。她隻是回
過頭來朝他靦腆地相視一笑,兩個人也算是一言為定了。她就斜了他一眼,把一
雙從碗槽�濕淋淋的手,用兩寸長染紅的指甲向他一彈,濺他一臉水。顯然,他
們並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入樓上曼娜的眼中。

  後來,賢文在洗澡房�驚叫了一聲:“不好了,我的衣服落入水�。”

  梅姨便嬌嗔:“你就是不小心。”

  後折到前麵房間,另拿了一套衣服給他送去。當她伸出手,試著把浴室的門
推開的時候,赤著身子的賢文一把抓住了她的纖手。驚慌失措的梅姨連忙想把自
己的手縮回來,可是賢文手上用的力氣越來越大,他把她的手緊拉著,就勢把她
摟到了自己的懷�。梅姨手�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這次真的弄濕了。接著,又是
一串細微的喘息,曼娜不覺屏息靜止。雙眉上的額心,像要生出一隻眼來透視那
浴室中的一切。

  待到夜�,自己躺到床上,生過小孩、剛習慣沈靜安穩的她,感覺到了渾身
燥熱,兀自翻來覆去睡不著。數次起來去衛生間,都要豎著耳朵傾聽動靜。回來
睡不著了,就上下翻滾著胡折騰。“噗”地一聲,曼娜撳了一下床邊的台燈,她
不禁在粉紅燈罩映照下溫馨的台燈光焰中淫浸傍晚見過的情景,身子墜入幽深的
黑暗。這場事端,是她的手捂在乳房先挑起來的,她幾乎有點後悔。以前,林濤
夜�都習慣把手捂在那一處,與丈夫廝混纏綿的情景也常常在夢中出現。

  乳房有些漲痛,揉搓了一會,有些乳汁濡滲了出來,濕漉漉的使她的乳頭更
為敏感。生育之後,她的身體變得更加豐腴,而欲望更加旺盛,她不明白,是這
樣好,還是那樣好。身體的饑渴實在難耐,那種欲望的衝動,現在變得沒有規
律,隨時隨地白天黑夜都曾出現。

  每一次,她都要自己用手解決;每一次高潮的來臨,都折磨得她如同生了一
場大病;每一次過去,則叫她鬆口氣下來,蓄積起精力以等待下一次高潮的來
臨。而後又深深地陷入了不滿足的現態中,她竟然漸漸消瘦了,這時候,她已經
毫不在意消瘦給她帶來的好處,她秀氣了一些。一雙女兒見風似的在不知不覺中
長大了,她的注意力卻全在於如何克服身體的欲望。

  這時候的曼娜,身體已經恢複到了新婚初嫁的苗條。在家�,她時常穿著家
常便服,都是些輕薄的紡紗質地短衫短褲。那短衫,使女人別有了一種與以往不
同的柔媚,情致婉轉。特別是無領無袖的那一款,將她粉頸根部的兩塊突凸的鎖
骨微微暴露。女人的美豔就如曼娜這樣的:該是肥大厚實的,如飽滿高聳的乳房
和豐腴的屁股渾圓;該是纖細消瘦的,她的後脊和兩肋則包骨不枯,一條輕盈柔
弱的腰風擺揚柳似的。

  她推動著嬰兒車,在天井走動,使她柔不勝力,更像是那輛車子牽住了她,
而她卻被牽在後頭軟軟拖地。一徑經過了賢文身邊,嬌豔欲滴的臉龐讓他感到有
些陶醉,他情不自禁拿她和那些與自己有過肉體交往的女人作起比較。

  曼娜確確實實是她的兒媳,一想到這一層特殊的、帶有禁忌的情欲,賢文便
有些心旌搖蕩不能自已。

  曼娜冰清雪潔,而且如今也深諳男女間那種情欲的勾當。但她也依然如舊
地,把她的身子打扮得更迷人性感,每次碰到在樓下跟一雙女兒嬉戲,老爹賢文
總是情不自禁地引起一種特殊的感情。他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順眼。
他喜歡她那白白的皮膚,喜歡她那雙羞怯得好像不敢看人,然而又不時流露出一
種不安分的眼睛。

  賢文看著她的時候,她無意中也轉過頭來,看見老爹呆呆地看著自己,連忙
把眼睛轉向別處。在廳中拭擦著桌凳的梅姨,把手中的抹布摔拍得啪啪作響,嘴
�頭還念叨著、埋怨著什麼。

  曼娜在賢文的注視下,慌亂地有些失分寸,她早就注意到老爹賢文每次看到
她,都很失態。她覺得他呆呆的目光中,很有些讓她不寒而栗的東西。梅姨還在
一本正經地說著什麼。曼娜突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虛,她偷偷又看了老爹
賢文一眼,隻見他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就仿佛中了邪一樣。


                 3

  又一個午間,天氣悶熱異常。

  曼娜洞開四麵窗子,外邊沒一絲涼風進來,渾身燒燥難受。她從臥室�走出
來,沿著門外的一段走廊轉到樓梯處,從樓上下去,剛好經過梅姨臥室。在樓梯
的折彎處,是一扇窗戶,曼娜無意瞟了一眼,窗布並沒拉開,室內光線暗淡、幽
香浮動,梅姨已側臥在床上,靠的是一壘兩個菱葉花邊的絲棉枕頭,身子細軟起
伏,月白色內褲下露著兩條修長如錐的白腿。

  突然,門被很輕地推開,有軟軟的起落聲,是踮著腳尖踏在紅磚地麵發出的
節奏。曼娜踩下樓梯的步子收不回來,索性僵直停住,而將目光硬往那窗布敞開
的一絲空隙。

  “你這老東西,真是色膽包天,大堂白日的也登門入室。”

  曼娜聽見梅姨的說話,更有異樣的笑,聲聲顫軟如鶯。這時,她的胸中立即
如有一隻小鹿在撞了,欲退而駐。

  隻見賢文就坐到了床沿,一雙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摸索,然後就將嘴唇湊到
她的臉上。梅姨掙起身來,做了些漫無目的徒勞掙紮。賢文熱烈的親吻,弄得她
透不過氣來。她把腦袋拼命地向後仰,以至於整個身體都躺在了賢文坐著的膝蓋
上。

  突然,賢文把下巴往下移,隔著衣服吻起她隆起的小山一樣的乳房。這淫穢
的小動作,害得曼娜心口咚咚直跳,覺得自己有一種就要暈過去的感覺。而�麵
的梅姨嘴�叫嚷著“不行”,想讓他不要這樣做,然而她的手卻緊緊地拉住了賢
文的頭發,用力把他的腦袋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賢文把梅姨放倒在了床上,解脫掉了她的內褲。隻見那女人白腴的雙腿中間
覆蓋著一層濃密烏黑的陰毛,還有直隆而起的兩瓣肥美肉唇。賢文的臉趴了下
去,伏在她微微豐隆的肚皮上,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在那四周不停地舔弄起
來。那舌尖便在她那嬌嫩的溝�、毛茸茸的四周,吮吸起來。梅姨肆意地扭動越
發招惹著他心間的欲火,他滿口滿舌地隻顧吮吸。吮吸間,讓他如此撩撥的梅姨
竟然眼珠發白、身子發抖。

  曼娜聞所未聞,從未見識過這般男女間的調情逗弄。如夢中從高崖下縱身跳
下,巨大的轟鳴使她的心髒倏忽停息了。她疑惑著這是不是現實,又一次注視了
床上微閉了眼皮而嘴唇顫動的梅姨,雙腿不禁一夾,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水兒流
了出來。

  這時,梅姨也不甘示弱,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朝他胯下兩腿中摸去,剛剛隔
著長褲觸及,猛然覺得他那根陽具已是瘋了似的暴脹,隨即害怕似的縮回手,嬌
嗔說:“一下子就起來了,真可是老當益壯。”說著,就褪去了他的長褲,卻如
何也扯不下來。正在疑慮,但見是陽具高高聳立,將褲子撐著怎麼也卸不下來。

  還得他幫襯著,才能將那東西降服,連同那短褲一並褪掉。頓時,那陽具粗
圓有力、長長大大地跳了出來。她張手捏住,竟然圍它不過,伸過另一隻手才圍
著了它,兩個手掌便合捧住,套弄著摩撫不止,卻又嘻嘻地笑著:“真是件活
寶。”

  賢文在床上把她擺好了姿勢,架起她一雙雪白的大腿,挺起陽具照她大腿盡
頭那讓人銷魂讓人迷蕩的地方緩緩覆將下去。梅姨算是此中好手,她心領意會,
雙腿就張得大大的,扯過枕巾墊襯在她屁股之下,湊動肥臀承接著。賢文抹些淫
水在那龜頭上,用兩個手指輕扶著根部,泰山壓頂般淩空而下,隻聽見梅姨“噯
唷”的一聲,身子頓時癱軟,再也沒了聲息。

  賢文將那陽具緊緊相抵,雖還沒盡根,卻也閑目凝神、長吐一口氣出來。隻
見他也就身體不動、屁股不搖,與她親吻著吮咂舌尖,咂得唧唧有聲。梅姨心急
地胡亂搖晃著腰肢,香汗淋漓。賢文探手一摸,那毛茸茸的陰戶濕了一片,淫水
沿著屁股而下,將繡花的枕巾滲得半濕。梅姨奮起身體挺動小腹迎湊著,一個肥
美的屁股讓她努力湊起,離了床被懸掛在半空上。賢文這才縱挺起腰板,把那根
濡濕了的陽具揮舞起來。

  曼娜害怕自己粗重的喘息驚動那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隻得輕輕移開身
體,把臉埋在窗戶的一側,而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探進了自己的內褲�,她能感
到她毛茸茸的下麵肥厚起來的肉唇,撥弄著似乎陰道在咻咻吸動,還有一個小肉
蒂在嬌嬌浮起,就等著那排山倒海般的摧迫。

  賢文弓著的身體,根本無半點龍鍾老態,他頻頻挺動著陽具,絲毫不敢怠
慢,一個消瘦的屁股急聳向前,輕輕款款,一衝一撞地大送大提,在梅姨的陰道
深處亂攪,如攪轆轤一般。而他的雙手死死地摟著下麵的女人,梅姨像被蛇纏住
了,一樣無法動彈,先是不停地驚叫,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得快要窒息
了,迷迷暈暈,隻剩下一絲幽幽喘吟。

  曼娜正待離開,沒想梅姨這時卻又似活過來一般,她竟嫌躺在男人下麵,終
是不過癮,就要賢文躺著,自已則分開兩條嫩白的大腿。就見著她那兩瓣如花苞
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扣,濕漉漉、潤融融的,看著如同蝸牛吐涎,滴滴而下,正
對著賢文的那根還怒挺而豎的陽具。

  她顫巍巍地跨了上去,自己雙手掰開肉唇,隨即旋動肥臀,將她那濕漉漉的
陰戶照準就套。賢文從下略一用力,那陽具似長了眼珠一樣,熟門熟路,“唧”
的一聲,就滑將進去,整根沒入她的陰毛�。霎時,淫水順著陽具的根部淋漓流
了下來。

  她手按著他的兩胯,跟著扭動著肥臀顛簸不休,這時的她,的確春情勃發,
那陰戶已是湧出涓涓細流,用枕巾揩抹了一回,柔膩無比。一會兒,又濡滲到了
他的肚皮上,把她的陰戶弄得唧唧有聲,似豬咂槽水般生響。

  而她依然淫火熾烈,一個身子歡歡躥躍、左右搖擺,胸前一對白花花的乳房
也跟著歡歡撲動、虎虎生風。梅姨還低下頭去瞧著自個肥厚的肉唇跟粗硬的陽具
碰撞相擊。對著他那陽具的出入之勢伸出手指,套著那陽具的根部,任它在她的
手指間穿插進退,淫水汩汩而出滑膩難弄,她那手指卻是捉不牢把不住。

  賢文也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隻見他呲牙咧嘴、雙眼圓睜,一雙手在她的乳
房亂抓亂摸,好像那暴脹的陽具使梅姨爽快難禁,她呼叫了一聲,全身顫抖不
止。

  這時,樓上傳來了嬰兒的哭啼,賢文說:“孩子醒來了。”

  而梅姨的頭窩在他的肩膀上,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急著說:“我不要
停,我不要停下。”雙腿竟蹬著床板再繼續起落,床板就發出“哐哐”的響動。

  孩子的哭聲更加急迫,他們沒有停下,曼娜也不挪動腳步。直到賢文射精的
時候,梅姨在一陣酥麻無比、熱辣辣的精液剌激中嬌聲啼哦著,緊夾著男子的雙
股,久久不曾放開,手指在他的後背抓出許多道痕跡。


                 4

  日頭愈來愈高了,偶有一抹雲彩從北麵聚集過來。雖然陽光被遮了一半去,
但是還有一大把射到天井�來。

  曼娜往屋簷蔭間�移了幾次,下麵光裸著的一截腿子仍舊被溫吞吞的啞日頭
罩著,弄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懶得再動了。她靠在一把藤椅椅背上,看著香港
過來的電影畫報。近來,她的心�一直有點不安,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原故,總覺
得恍恍惚惚的,定不下來。

  這時,她的眼角瞄到了房間�。梅姨穿得齊齊整整,一件緊窄的白衫把她的
上半身束縛得曲折,齊膝的黑色百褶裙,對著鏡子將塗脂抹粉,將摩絲一層一層
糊到她長得齊耳的頭發上。

  一陣濁香刺得曼娜有點煩悶,她看見梅姨得意地撅著屁股左照右照的樣子,
忍不住說道:“不就是上街買點菜嗎?犯得著這般打扮。”

  “那也得讓人見了舒坦,我可不比你,在家穿得袒胸露背的,兩個奶子都快
抖出來了。出了門反倒把自個捂得嚴嚴實實。”在鏡子�,梅姨咧咧嘴說著。

  “我抖出來,又是怎地?我光溜著身子,又怎地?隻要我樂意,沒人管我。
哪像你,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倒不知羞恥。”曼娜咬著牙齒說。

  “是啊,我有家有男人,你看得眼饞了吧?你的男人又哪去了?”梅姨在房
間�頭說。

  曼娜聽了這句話,頓時臉上一熱。她將手中的畫報狠狠一摔。�起頭看了她
幾眼,可是那女人仍舊歪著頭在照鏡子,臉上毫無異樣,好像剛才那句話是順嘴
滑出來的一樣,可是曼娜卻覺得給人家揭著了瘡疤似的,心�直感到隱隱作痛。

  那些天�,她就沒有好好睡過了。梅姨那句話像根蛛絲一般,若遠若近的,
總是粘在她腦�,揮也揮不掉,折也折不斷。

  漸漸的,曼娜發現梅姨改變了不少,頭上本來梳的是一個古古板板的圓髻,
現在已經鬆開了,而且還在兩鬢輕輕的燙了幾道水紋;從沒見過的酒花的綢子衣
服,也從箱子底掏了出來,她一直說放久了怕蟲蛀,其實她隻是為了吃罷晚飯,
收拾幹淨,在客廳�閑坐時穿那麼一會兒罷了——那時賢文也會在客堂�抽抽紙
煙,或者看看報紙的。梅姨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總而言之,打扮得頭光臉淨——
就如同她以前做姑娘時一樣——跟他閑坐坐,她就覺得高興。

  梅姨如今更像是這家�的當家女人了。本來曼娜倒沒跟她計較,就是見不得
賢文在她麵前連哄帶逗、百依百順,沒個人樣似的。

  梅姨說她病了,眼困神疲,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倒到床上,就跟死過去
一樣。賢文免不了自己屈尊待候著。曼娜更是改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性子,
自己上街買菜做飯,又把她跟女兒的衣服洗了。而梅姨的臉色卻一天天豐潤了起
來,還當真賴到了床上不起來,反倒把個曼娜當老媽子使喚。

  又過了些日子,曼娜見梅姨總算下地走動了,剛放下臉想搭搭做主人的架
子,就碰了一鼻子灰。梅姨還是飯也不做、街也不上,倒逼著賢文上街給她買零
嘴吃。曼娜回到了樓上,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坐在床頭,暗地傷心落
淚。

  樓底下又傳來梅姨故意做作的淫聲浪調。現在的她,跟賢文上床更是肆無忌
憚,而且一挨著男人的身體,便高聲呻吟。恨不得把那苟且的事傳遍鄰�四周。
發生在樓底下的肉欲,曼娜不用親臨其境也想象得到。那種歡情肉搏,不過是梅
姨一種極度矯情的虛假姿態。

  事實上,就像賢文迫切需要她一樣,梅姨同樣也為賢文身上體現出來的男人
活力所折服。她誇張地扭擺著,把那舊式的眠床的床板,震得“嘭嘭”直響,她
的低聲的尖叫,與其說是一種壓抑已久的發泄,還不如說是一種高潮來臨時,飽
脹的情欲得到滿足的呻吟。

  她和賢文在鋪著錦被寬敞的床上滾來滾去,不止一次差一點摔下來,床底下
麵的灰塵,像下雨一樣紛紛往下落。曼娜痛苦不堪地聽著,恨得咬牙切齒。曼娜
便有些心旌搖蕩不能自己。她終於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就像寂寞時常有過
的事一樣,把手伸到了被子�,心猿意馬地摸索著,重複著她曾一再後悔的動
作。他想象著賢文跟梅姨在床上的放蕩不堪的情景,開始沈重地喘起氣來。

  每當賢文有事回香港的時候,梅姨都會把遠在小縣城�的丈夫叫來。每當她
丈夫要離去時,都會從家�大包小兜的帶回去很多東西。先是偷偷摸摸的捎走,
然後是大張旗鼓地要,現在是明目張膽地拿。這次他來了,據說是家�建屋子還
短了些錢,梅姨從進了這家子的門後,就夢想著要在小縣城建一處樓房。當她與
賢文這個大華僑勾搭上了之後,這個願望便變得更為現實。

  像賢文這等境外的富商,為他的相好在小縣城�謀劃塊地、建個土木結構的
小樓房,純粹是舉手之勞,但賢文卻不輕易地給應允。他是那種經曆過大風大
浪、見過大世麵的人物,他當然清楚女人需要什麼,他駕馭女人的手段,如同他
玩弄女人一樣駕輕就熟。

  晚飯過後,曼娜就帶著一對步履踉蹌的女兒到外頭玩耍,直到夜色漸漸地深
了,巷子�的人走光了,家家傳來關門閉戶的聲音,她這才領著孩子回到家中。

  卻見梅姨的房間�燈火通明,桌子上橫放著一個酒瓶和幾碟剩菜,椅背上掛
著她那件棗紅貼身乳罩。梅姨的樣子好嚇人,一臉醉紅,兩個顴骨上油亮得快發
火了,額頭上盡是汗水,把頭發浸濕了,一縷縷的貼在上麵,她的眼睛半睜著,
炯炯發光,嘴巴微微張開,喃喃呐呐說些模糊不清的話。而她的男人卻穿著齊
整,顯然是要回去的樣子。

  聽見關門的聲音,她在屋�朝外喊:“曼娜,你盡管上樓,那門我來閂。”

  曼娜多了個心眼,她把一雙女兒領上樓後,就折回到樓梯拐彎那兒,把臉伏
到了窗戶。就聽見梅姨小聲地埋怨道:“讓你早些走,你就還膩著那種事,這可
好了,那小祖宗回來了,會讓她察覺的。”

  “你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以前十天半月還回一趟家,現在連著兩、三個
月也不回。”男人說,聲音�有一絲絲的不滿,他再說:“要不,我就多住一個
晚上,明天才回?”

  “不行,趁著天黑巷子沒人,記著,那些西洋參一定要放好,不要受了潮。
我的幾件金鏈子、手指、耳環得藏好,別讓人瞧見了。錢放妥了沒有?”

  “我知道的,這些錢回去,我們家的屋子就差不多了。”男人拍拍胸脯說。

  “那你走吧。”

  聽梅姨這麼說,曼娜連忙轉過身,踮起腳尖回到了樓上,又不死心,伏在走
廊探出個頭。見梅姨的上半身赤裸著,隻披了一件小襟,她的發髻散開了,一大
綹烏黑的頭發跌到胸口上,她的男人提著幾個大包小件,悄悄地溜出門。

          第十章  翁媳孽情,曼娜逢甘露

                 1

  林賢文經常給人的印象,是天生的斯文和優雅。他注定要當紳士的,即使是
在他得知梅姨就像是家�的老鼠一樣,一點一滴地把財物偷走了。甚至將他一對
心愛的勞力士古董表,當做廢銅爛鐵地賣了,他似乎也會為什麼事有失體統地大
吵大鬧。

  賢文在一盞暗淡的台燈下看著報紙。回到了內地,他是每天都要把幾份報紙
讀個遍的。在他的肚子感到有些饑餓難忍的時候,他聽見門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
聲。他最初的反應是梅姨偷偷地跑來和她相會,然而當他拉開房門時,才發現卻
是兒媳曼娜。

  曼娜一頭繚亂的長發挽做個鬢,一襲粉紅細緞睡袍緊而不繃地裹了身子,豐
隆而起的胸位和突出的臀部之間美妙的腰際,纖細柔軟幾乎可以盈盈一握,更是
那張嬌嫩的粉臉,活活地笑著,現出了一對酒窩淺淺的。盡管賢文年輕時在女人
堆�打過滾,閱過的女人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嫵媚的。賢文的一雙眼睛毫不遮
掩在她的身上溜溜地亂轉,恰恰正跟曼娜的媚眼相對,她立即給一個嬌豔豔的微
笑。

  “爸爸,你怎還沒睡啊?”

  原來是曼娜一覺醒來,發現他房間的燈還亮著,突然想起他正跟梅姨慪著
氣,賢文晚飯那陣就說了她幾句,無非也就是埋怨她不該偷拿東西去賣,因為她
全不知道東西的貴重,缺錢時隻要她開口,他都會給的。那女人便賭氣早早就關
閉了門上床,再也沒見過她房間亮起燈光。便專程跑來問他還需要不需要什麼吃
的。賢文立刻表示要幾塊餅幹和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穿著輕薄睡袍的曼娜轉身走
了,不一會兒便送來了他要的食物。

  夜深了,外間的一條巷子�的人聲也漸漸靜下來,隻聽見有人大聲地打嗬
欠,一個嗬欠拖得非常長,是納涼的人困倦到了極點,卻還舍不得去睡。

  當曼娜寬大的軟緞袖口甚至滑膩如脂的玉腕,竟在驟然間觸貼了他搭在桌沿
上的手。刹那間,熱血奔湧的賢文遲鈍了,這如同洪水即將崩潰河堤時的熱流,
使他情難自禁地摟住了曼娜的身體。

  曼娜沒有驚呼,隻是身體泥塑一般固定了,長長的眼睫毛則在微微顫動。這
一刻�,兩人的身子抖顫了,而且誰也沒再說話,眼睛很近地看著眼睛,曼娜的
臉出現了潮紅,嘴唇隆起了如一枚圓潤的紅豔豔草莓,那有著酒窩的腮,細嫩的
長脖子,和掩映在睡袍�凸起的乳頭,在微微地輕輕跳動。

  賢文將近乎癱軟的曼娜摟到他的膝蓋上,輕輕地一放,曼娜的身子便在他的
懷�躺倒,賢文在盯著她的眼睛,將頭俯下去,那顫晃的舌頭幾乎就觸到了那一
枚讓他魂牽夢繞的草莓。她滿臉緋紅,眼睛�有股汪汪的東西在流動著,嘴唇卻
是幹枯著的,微微翹了起來,好像在焦躁地等待著滋潤。賢文猶豫了片刻,才將
嘴唇壓覆下去,剛一觸到那柔軟的刹那,她豐滿的嘴唇便緊緊地吸住了他,舌尖
靈巧地鑽進了他的口�,他用勁地吮吸著,動作粗魯笨笨拙拙。

  曼娜躺在他的懷抱�,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的下身來回撫摸,她感
到他那陽具還在不停地膨脹、變硬。於是,如意地撫弄一番,終於逗得它像一根
可怕的鐵杵。賢文舒服地哼哼著,一邊在她的臉上胡亂地親吻著,一邊抓住她的
手往他的褲底�麵塞。

  曼娜嚇了一跳,就這麼會工夫,他那東西的頭部已經濕漉漉地泛出一些液
汁,還像一隻鬥不敗的公雞那樣一伸一昂的顫動,她明白那家夥已經情迫,到了
火候。賢文反轉過身體,把一灘泥似的她扶放在椅子上麵,這才看清楚了這個讓
他情欲燃燒得發瘋了的女人。

  身上的睡袍錯亂,一邊的肩帶滑落,胸前隆起的兩坨肉峰,能清楚地見到峰
上尖硬了兩粒葡萄,正引人遐想地挺拔著。他手腳慌亂地將她的褲子褪下,就見
一叢烏黑茁壯的陰毛火焰般地四處迸射,隱藏著的那兩張肉片鼓脹微啟,涔涔地
流淌著乳白的液汁。

  男人粗魯地扯過她的雙腿立於地上,就將他那根粗碩的陽具挑刺進去,已經
荒蕪多年的陰道讓他猛地一插,曼娜覺得有些脹痛,不禁輕聲呼叫了起來,不自
覺地屁股往後一挪,那根東西就脫掉下來,龜頭上沾滿了淋淋的水跡。

  賢文不依不撓,再次擴張開她的大腿,沈沈實實地重壓下去,沒容她再次挪
動,他已快速地猛然抽動,一陣入心入肺的快感隨即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像水銀
泄地般無孔不入,她感到就連頭發梢也跟著歡快的顫動。她愜意地閉著了眼睛,
由著這男人在她陰道�麵左衝右突、輕抽緩送,嘴�助興附和般地呻吟不止,一
個頭顱左右搖晃著,帶動那頭黑發如綢緞一般來回擺動。

  在椅子上讓賢文猛插了一會,曼娜一雙手撐在椅背上,屁股咯得有些疼痛,
總是覺得別扭,“抱我到床上。”曼娜異聲怪調地叫著。

  賢文受不了她的這聲聲撩撥,驀地產生了一種欲竄鼻血的感覺,不知哪來的
力氣,上前橫抱著她就往床上去。他首先趴在曼娜的身上發泄了一通,力量之
猛、動作之靈活,使曼娜感到不可思議,完全不像他這般年齡的老人。他像一匹
剽悍的種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從各個角度瘋狂地撞擊著她,她感到自己的
骨頭架子就要讓他撞散了,那處地方腫脹喧騰,一陣陣酥麻暢快透徹骨髓,渾身
乏力,真想攤開四肢躺著不動,但她還是咬牙挺起繼續迎合著他。

  賢文不知連續射出幾次,依然金槍不倒堅挺著,一次又一次向她刺殺,他手
舞足蹈,猶不足以得到刺激的快感,竟然像狗一般趴在曼娜的身上舔舐起來,舔
她白嫩的大腿、舔她鼓鼓的胸脯,咬她俏麗的臉蛋,咬她柔軟的小腹。他對曼娜
那塊哺育了孩子的肥沃土地特別鍾情,趴在上麵一遍又一遍地吻、吻中帶舔、舔
中帶舐。

  曼娜哪�經曆過這般的調弄挑逗,如同小母貓蜷臥在他的嘴唇與利舌之下,
她一邊因瘙癢而翻滾,一邊貓一樣地伸出溫軟的舌尖回敬他,加倍刺激他,她挺
著豐滿的乳房反抗他,那對淺紅的乳頭像女妖的眼睛向他頻頻拋去誘惑的媚眼,
她那柔軟得像沒骨頭的雙手,不住地摩挲他敏感的部位,摩挲得他難忍難耐、如
狼低嗥、如虎長嘯,重抖精神,挺起尖利的矛槍向她刺來。

  她靈巧地躲過,雙臂一彎,緊緊地摟住他那公牛一般粗壯的脖子親吻,她吻
著他的眼、鼻、麵頰、唇,親吻他發達的胸肌,嬌嫩的腋窩,她兩片滾燙的嘴唇
漸漸地往下移,肚臍,小腹,卷曲的毛。終於,曼娜按捺不住了,她騎坐到了他
的上麵,那根還堅硬著的陽具讓她吞納進了陰道,她快活地躥蕩著,而身子卻更
大力地扭擺聳動,像風中的柳樹曾經左倒右伏,但就在幾乎一時要摧折之際,又
從風中直立而起,無數的反複衝擊中則不期而然地享受了他的柔韌和死去活來的
快感。


                 2

  眼瞧著曼娜在他的身上快活地扭擺著,賢文的體內再一次燃起熊熊的欲火。
頓時,男人的征服欲大起,他騰起身來把她壓覆下去,那根陽具緊抵在她的�
麵,竟未曾脫離。然後,就挺著腰際猛然抽送,抽則至首、送卻盡根,竟然連續
衝擊數百下,沒有泄出半點,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這時,曼娜的陰道�有一股
滾燙的汁液噴將出來,他被那股汁液燙擊得龜頭猛抖,拼命地抵住她,陽具在�
麵一屈一張,體內那股激流便傾奔而出。他醉眼看著她如蟲一樣聳動,嘴唇抽
搐、雙目反白,猛地一聲驚叫,窩在那�如死一般。

  兩人躺倒下去,曼娜赤裸地鑽進了他的懷�溫存一會,就軟軟地癱下了。她
剛才太用功了,似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和精神。賢文讓她背對著,試著選擇一個
舒服的體位躺著,再輕輕地摟著她,手捧著她的乳房。似乎他離不開它們似的,
不是讓它貼著他的胸膛、臉龐、背脊,就是用手撫弄它。在賢文的眼中,這是她
身上最動人、最神奇的地方。

  一隻母貓在窗外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曼娜突然驚醒了,她感到舌
頭有點幹枯發苦,她艱難地用肘子支起身子。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賢文感覺
到外麵好像有了動靜,側耳聽聽,又似乎沒有了。他搖晃著曼娜,她睡意蒙朧地
哼了一個,隻是一個白皙的身子更往他的懷�鑽。

  而在這時,門那邊的黑暗中出現一個幽靈的影子,賢文被眼前的景象擊暈
了。那個影子像根木頭一樣定定地站了幾秒,眼睛似乎流出血一樣的紅,緊緊的
有力的握著拳頭,那麵上的筋肉抽搐著,突起了棱角。然後,她咆哮地衝上前,
一把掀起了蓋在他們身上的薄被,曼娜整個一絲不掛的身體就暴露出來,她也讓
眼前的事震動了,以至就像電擊一般,整個人處在半癡半呆的狀態中。她的嘴唇
閉得緊緊的,抑止住了正要發出來的呼喚。接著軟軟地倒進賢文的懷�,好像她
用勁紮緊的肌肉,突然間完全崩潰開來。

  “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竟幹出這等悖逆的的苟且來。”梅姨幹啞的聲音,聽
起來像是魔鬼厲嘯。

  “你出去,等我們穿上衣服再說。”賢文用手對門外一指說。

  梅姨走到了床,她說:“我偏不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們翁媳還再做什麼。”
說著,再把地上的衣服、睡袍、內褲,碎碎片片扔到了門外。尖聲怪腔地叫著、
罵著,揪自己的頭發。

  杯子粉碎的聲音,台燈擊中床頭櫃的聲音,一隻拖鞋落到了賢文的臉上,不
知什麼東西則擊中了曼娜赤裸的肩上。

  她一邊潑辣摔打著,一邊大聲地叫道:“快來人,快來看看,這公公扒灰,
兒媳淫蕩,竟爬上了公公的床上。”

  賢文覺得兩條腿抖顫得很厲害,他的手指頭也逐漸的同時也確實地從那被子
放鬆、抓不牢了。他的兩耳嗡嗡地叫,耳朵�發出了尖音,腦了�翻轉昏眩,眼
前仿佛站著一個如塵煙般的朦朧鬼影。於是他長歎一聲,就心碎地墜下,向著那
鬼影的懷抱中投去。羞辱和情欲,像絞辮子似的交織在了一起。他一把撈住了
她,扯近了,隨手就是一記耳光。

  曼娜從沒見他如此凶狠蠻橫,嚇得扯起被子蒙住了腦袋,隻聽著賢文忿忿地
說:“你以為我舍不得打你?”話音剛落,又是兩記耳光,接著又是兩記。

  “你滾,我的家再也不留你了。”

  曼娜在被子�聽著叫苦不�,他不知道這最後兩記耳光,已是梅姨在打他
了。賢文讓她一打,倒像是清醒了過來,他一手按住了女人的下巴頦兒,一手就
朝她身上單薄的衣服扯。這一撲趴得太重了,女人呀地在他扯脫中倒到地上,呼
叫著、喊罵著,四肢亂踢亂蹬。賢文按著,看見讓他撕扯了的女人衣領敞開著
了,露出一片雪白的酥胸來。這香豔的景象更大刺激著他,渾身肌肉顫抖著,嘿
嘿淫笑。

  女人下身的褲子在掙紮中脫落了,女人在掙紮中變得赤裸了。曼娜見她一對
乳房碩大鬆軟,渾身的肌膚雪也似的白。男女在地上扭打滾動,不知不覺間賢文
的那根陽具又再度挺硬了起來,兩具精赤的身子的肉搏,與其說是一種嫉妒和怨
恨的較量,還不如說是一種奇異的情欲間的交流。打來打去,說穿了不過是裝模
作樣,是放肆做愛的必要前奏。

  當曼娜把被子扯滑下來時,他們兩個身體已交疊到了一塊,他身下的一具白
皙鬆軟的身體任由著他為所欲為,他起伏壓落的身體,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一
次比一次更加凶狠。一雙手也沒敢閑著,在女人的胸前撫弄搓揉,那對雪白的肉
峰在他的揉弄下擠壓中顫抖,如活蹦亂跳的活物。他竟嫌不夠,將她的雙腿扛到
了肩膀上,而女人在地上掙起個身來,手又摸到那肉縫間兩瓣濕淋淋的肉唇,自
顧掰開著,眼覷著那根陽具在兩片肥厚的肉唇中進進出出,耳聽著捎帶而來的唧
唧水聲,倒先把自己弄得如顛如狂,她放蕩的呻吟著,肆無忌憚地淫叫著。

  忽然間,她好像發了瘋一樣,她從地麵上掙起了上半個身子,一口咬在賢文
的肩膀上,來回的撕扯著,一頭的長發都跳動起來了。而賢文好像注入了雞血似
的,更加瘋狂地抽動著陽具,那根細長的陽具把她折磨得如同碳火上煎烤的一條
活魚,活蹦亂跳。她的手活像兩隻鷹爪摳在他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進去一
樣。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仰起頭,兩隻手揪住了他的頭發,把賢文的頭用力撳
到她胸上,好像恨不得要將他的頭塞進她心口�去似的。當梅姨再次一口咬在他
肩上的時候,他忽然拼命的掙紮了一下用力一滾,從她的身上滾到了地上,悶聲
著呻吟起來。梅姨的嘴角上染上了一抹血痕,男人的左肩上也流著一道殷血,一
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突然間,梅姨哭了出來。立刻變得無限溫柔起來,她小心翼翼地爬到她的賢
文身邊,顫抖地一直說道:“別讓我回去,我不回去的。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
聽你的。”她將麵腮偎在他的背上,慢慢地來回熨帖著,柔得不得了。久久的,
就在他受了傷的肩膀上,很輕地親一會兒,然後用一個指頭在那傷口上微微的揉
幾下——好體貼的樣子,生怕弄痛了他似的,她不停地嗚咽著,淚珠子閃著光
芒,一串一串的滾到他的背上。


                 3

  賢文在短暫的疑惑中,為女人的變化無常的脾性哄得開心了。他讓梅姨上
床,躺到了曼娜的身邊。曼娜扯著被單圍裹著自己的裸體,被擠到了床底的角
落。她覓見梅姨的兩腿中間水亮亮一片濕沾在毛發上麵,把那些本來濃密的陰毛
糾結得一綹綹。

  賢文把身壓服下去,挺著那細長的陽具耀武揚威般地在她的麵前顯赫。他雙
手撥弄她的毛茸茸的地方,就這麼俯下身去,一邊在她的乳房上吮吸,一邊在她
的下體中磨弄。梅姨剛一沾著就大呼小叫,她的潑勁重演,終於從哭鬧而轉為順
悅的了。賢文得意地縱動著身體,不時拍打著女人肥厚的屁股。梅姨瘋狂地叫喊
著他的名字,連連討饒,嘴�頭胡言亂語,“親爹”、“親娘”、“親哥”亂嚷
窮叫,身子卻更激烈地晃動著。

  曼娜終於見識了梅姨從烈馬般的暴躁,到讓男人降服了之後的順從而快愉。
同時,她也像母馬一樣在受到降服之後,時不時抖抖臀部、聳聳耳朵,或者毫無
緣由地噴一個響鼻。見曼娜扯著被單遮掩在身上,露出了一雙充滿驚訝的眼睛。
他脫離了梅姨轉向床去,就勢摟住了曼娜。梅姨轉過身來說一句:“有能耐,你
再張狂一回。”更直直看著賢文。隨之撅了小嘴,將兩道尖眉也翹挑了。

  賢文的臉部的肌肉跳動著,眼睛�卻流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他將懷�的曼
娜放倒,雙手就在她濕潤的肉唇上摩蕩。曼娜知道了他的意思,緊抓住他已經伸
進她陰戶的手,蹙緊雙眉輕聲細語地說:“不要,別在這兒,別在這樣了。”

  可是賢文根本不聽從她的話,盡情地玩弄著她肥美的陰戶,手指在她的肉唇
邊緣點點戳戳,竟嫌不過癮,湊下個嘴臉,舌頭就卷弄起她微吐的肉蒂,吮咂吸
納、舔弄舐撞。

  早間,曼娜麵對著地麵上兩個赤裸的肉體交相纏綿,有點不知所措,眼睛�
盡是驚詫的問號。對著這春意盎然、旖旎驚豔的一幕,心兒撲撲亂跳,早已是燥
熱難耐、汗如雨淋,禁不住渾身酥顫起來,越是控製,越是酥顫得厲害。一個不
留神,陰道�比真刀真槍拼殺的那兩個人,先行噴射出陰精。而如今在賢文手舌
並用的調弄中,更是眼花心亂,一股東西也憋得難受,呼地就流了出來,熱騰騰
地剛好讓賢文的嘴巴接住了。

  他覺得火候已到,也就提腰甩胯往前一拱,整條頎長的陽具盡根而沒。曼娜
一聲驚呼,極力翹臀逢迎,頭就在那�搖動著,雙手痙攣般地緊抓床單,床單讓
她扯做了一團。賢文這會並不焦急,緩慢地抽送著,如蜻蜓點水、欲擒故縱,像
寒鴉啄木,一點即開,任意揮灑、百般點抹,隻見曼娜整個人已無法控製般的扭
動如蛇,這才腰力迸發、急速縱送。

  猛然間,陽具一陣狂抖,精液像開了閘的水渠,汪汪傾瀉而出,遍灑在她的
�麵,如同雨打殘荷一般。曼娜陡然也猛覺�麵一陣滾熱,整個身子就如同騰飛
了起來,腦子�好一頓暈眩,子宮�跟著也灑出好些淫汁,身子就不自覺地挺直
僵硬,顫栗了一回,立即四肢如廢、癱成團泥。

  梅姨這時還想從賢文那兒索要些什麼,她搖晃著肥大的屁股趴在賢文身上,
口舌並用極盡挑逗,隻是賢文有心無力,兩隻細長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如同一
隻受了重傷的兔子,他靜靜地閉目養神,一根陽具如死蛇一般疲軟,顯得十分柔
弱無力。梅姨討個沒趣,也就赤裸著身子扭頭便睡。

  曼娜迅速地從床上遛下來,她背對著他們把地上的睡袍套上去,甚至不敢對
著他們的眼睛。而他也跟她一樣,他們都覺出了身上的肮髒,好像兩條從泥淖中
爬出來的野狗似的,互相都在對方麵前丟盡了臉,彼此的身上都記載了對方的醜
陋的曆史,都希望對方趕緊地離去,帶走彼此的恥辱,方能夠重新地幹幹淨淨地
做人。踩著冰涼的地,曼娜不敢穿上鞋子,就摸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是出奇的安靜,那一對女兒也沒吵鬧,甚至也沒有半夜尿床。經過激
動的撫摸與摩擦的身體,是那麼幸福的疲乏,驕傲的懶惰著。曼娜很愜意地躺在
床上,窗外月光照了進來,她的皮膚上泛起一層粉般的光芒,她的胸前,卻像是
一座撥地麵而起的山峰,是尖錐樣的,奶頭軟軟的、濕濕的,中間陷下去一條,
成了山頂又有溝,溝�頭還有些分沁物,再往下麵,平平展展連一個皺褶都沒有
的一片平川,稀稀拉拉幾根毛,形成一個細細的長條,服服帖帖,順順溜溜。

  作為海外的富商,賢文也跟著在這城市捐助了幾個項目,政府為了表彰他,
把他評選為這城市的榮譽市民。除了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榮譽之外,也給了他一
些投資的優惠。現在,他開始有興趣在內地搞些項目,也積極地參與其它的活
動。

  現如今,他們家的客廳更是高朋滿座,那些客人中有些是海外的老朋友,但
也有少數他新近交往的內地官員,或是金融界的大主管。有些頭上開了頂,有些
兩鬢添了霜;也有風度翩翩、年輕有為的才俊;或是正達中年、年富力強的商界
精英。不管來的是何方神聖,曼娜永遠都是那隨和親切的性子,穿著她那一身蟬
翼紗的素白裙子,一徑那麼淺淺的笑著,連眼角兒也不肯皺一下。

  在曼娜的倡導下,賢文對客廳倒是刻意經營過一番。客廳的家具是一色桃花
心紅木桌椅;幾張新式大靠背的沙發,塞滿了黑絲麵子鴛鴦戲水的湘繡靠枕,人
一坐下去,就陷進了一半,倚在柔軟的絲枕上,十分舒適。到過他們家的人,都
稱讚曼娜的客廳布置妥帖,叫人坐著不肯動身。打麻將,有特別設備的麻將間,
麻將桌、麻將燈,都設計得十分精巧。

  曼娜在賢文的調教下,也學會了打牌應酬。曼娜除了有媚惑男人的本領外,
寵絡女人的手段也圓滑嫻熟。她的衣著打扮,時髦又恰到好處,常常是出入她家
的那些女人太太私下議論的對象,或是羨慕或是嫉妒。漸露頭角的曼娜,儼然已
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的那一派大家閨秀風範,更博得賢文讚不絕口,也放心
地把家�的事讓她打理。

  這讓梅姨心如蟲爬蟻行似的不舒服。膽大妄為的她,在幾次得不到榮寵過
後,三番五次地提到要把她和老爹的奸情說出去。她知道這是對曼娜最有效的一
種威脅。果然,隻要她一提到要把曼娜和賢文之間的不倫勾當說出時,曼娜便隻
能對她百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不敢有半點違抗。

  曼娜在她的要挾下,私下替她把新屋的工款付清了,而且還支付了一筆裝飾
用的款項。她看中了一套進口的家具,打定主意不論出多少價,都一定要將它弄
到手。那天,她拽著曼娜進了家具店,向老板詢問了價格,老板開了價,數目嚇
了曼娜一大跳。本來跟她一起去準備付錢的曼娜,相信這是一個絕不可能接受的
價格,毫不猶豫地拉著她就走。

  梅姨回到家,像小孩子一樣不知羞恥地落了一回淚,當她提出要找賢文去要
錢,並說老人一定會給她錢的時候,明白她這話中所藏著的暗示的曼娜,這位已
經完全被她製服的可憐主人,不得不立刻讓步,親自到銀行�取了錢,然後趕到
家具店�付了款,將那套昂貴的家具送到梅姨小縣城的家。


                 4

  盡管年歲不饒人,可是賢文的情欲卻常常像年輕人一樣旺盛。在靜謐的小巷
深處這幢兩屋的小院�,每時每刻都充滿著淫蕩的氣氛。這是賢文有生以來第一
次陷入情網,以往視女人如糞土的他,被兒媳曼娜出色的表演,弄得神魂顛倒,
仿佛年輕了二十歲。充滿活力的曼娜,在床上就像一頭不肯安生的小母馬,她喚
醒了老爹賢文被壓抑了多年的情欲,仿佛最高明的醫師一樣,很快就治愈了他的
欲而不舉怒而不堅的毛病。

  熱情有餘、能力不足的賢文,以往在跟梅姨做愛時,總是在剛進入的時候,
就讓人感傷地一泄如注。他被一種莫名的犯罪心理糾纏得心煩意亂,老是擔心在
做愛時被曼娜發現,擔心曼娜會出乎意外地出現在他麵前。現在則不同了,他可
以放心大膽地跟她們中的一位纏綿,甚至當他覺得不是很滿足的時候,他會讓兩
個女人都上他的床。

  而當他把她們都脫光了之後,他別出心裁地讓她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他擁有
巨大的財富,而金錢已麻痹了女人們的羞恥心。她們在他的唆使下,毫無顧忌地
盡情放縱自己。他讓曼娜跟梅姨從硬著頭皮,到習慣成自然地赤身裸體在他的眼
皮底下互相纏綿。賢文從過去的親力而為,變成為無動於衷的看客。從大堂白
日,一直延續到夜幕初至。

  而那一對雙胞女孩也絲毫也沒有使他改變好色之心。那天早晨,曼娜剛要把
那對女兒送到幼兒園,賢文見她化著淺淺的淡妝,白皙俊俏的臉上嵌著一雙水汪
汪的大眼睛,勻稱而豐腴的體態,顯示出少婦特有的魅力。他立刻覺得賞心悅
目,曼娜穿著睡衣不同,跟完全裸了也不同,穿著他從未見過的緊身紅色絲綢上
衣,黑色的短裙,一雙長而豐盈的腿裹在黑色的絲襪�,腳下上一雙高跟黑色皮
鞋。

  他想脫下她的衣服,調戲她,把她全身弄亂,倒是另種情趣,可以陶醉於她
屈服和求情。為了對她精心打扮進行回報,他徑直走過去擁抱並吻她。他靠近了
她溫柔地笑,把手放到了她的後腰上,輕輕地撫摸她豐腴的臀部。

  她把手伸到背後,抓住他撫摸的手說:“別讓孩子們見著了。”

  “你不知道你的樣子有多麼迷人嗎?”

  他的手更加放肆,涎著臉就往她嬌嫩的臉上湊,曼娜把臉扭開。

  他說:“你挑逗得我不能自製嗎?”

  “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她轉向他,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柔軟的腹部緊緊
挨著他的身子,“愛華愛雲正在看著呢。”

  “別管她們了,我們上床去,馬上。”

  她發出了一陣的媚笑,“等我把她們送走。”曼娜拍拍他的臉,溫柔地說。

  賢文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牽著一雙女兒的手出門。

  曼娜急急地回到家中,卻發現家�多了兩位客人。年長的,她認識,是香港
的吳先生,賢文生意上的夥伴。他們正合作著要將本地老城區的一條街開發出
來,還帶了一年輕人。曼娜看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隻好微笑著跟他
點頭。

  客廳�梅姨剛換上才鉸下的茉莉花,曼娜一踏進去,就嗅到一陣沁人腦肺的
甜香。

  “曼娜,這是我的侄兒,叫吳為。”吳先生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佝著背,
笑嗬嗬的把年輕人介紹給曼娜道。

  一聽著那個容易記往的名字,曼娜一下就想起了他。幾年不曾遇過,見他已
是品貌堂堂,高高的個兒,消瘦的身體,穿著剪裁合度的西裝,顯得分外英挺。

  “曼娜,老街開發出來,我送你三間鋪麵,那個地段隨便你挑。”賢文興致
勃勃,一邊呷著茶一邊說。

  曼娜的櫻唇一撅,她說:“我又不估摸生意,要那鋪子做什麼?”

  “這你就不懂了。曼娜,那幾間鋪子,你自己不用,不會租出去嗎?光吃那
租金,足以讓你今後的生活無憂無慮的了。”吳先生插嘴說。

  那幾間鋪子,好像是遙遠的事,曼娜這時低著頭盯住看自己的鞋尖,因為那
吳為的一雙眼,賊溜溜地在她的身上亂轉。曼娜想著幾年前在菜市場上讓他輕薄
的一幕,心頭便湧起一股子的怨恨,她猛地�頭瞪了他一眼。吳為心頭一驚。

  這時,曼娜似乎嗅到了一絲陌生男人的氣味。要知道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狐
臭,是她一直很享受的淡淡的動物味道。

  一直到客人走了以後,賢文把她擄到床上時,曼娜的心�還在琢磨著那個叫
吳為的年輕人。

  梅姨正在廚房�準備著午飯,聽著賢文房間�曼娜大聲地淫叫浪笑,自己也
一時心迷氣亂。她湊到窗子窺探,就見賢文把兒媳平放在大腿上,盡情地挑逗,
曼娜身上的紅色絲綢上衣敞開著,黑色的裙子脫掉了,那雙隻穿著絲襪的大腿張
合著。而賢文的一雙手如采花的蜜蜂在她的身上盤旋,那根陽具已是尖挺瘋長。
曼娜更是曲意逢迎、盡展身姿,這時她反客為主,雙腿一張,熟悉地吸納了賢文
那陽具,中間沒有阻滯、沒有停頓,跟著就扭腰送胯,抖動起來。

  賢文隻覺得從未有過的旺盛精力,威武不屈地讓那陽具堅硬地挺插在她的陰
道�,這個騎坐在上麵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議。總能讓他享受到性欲帶給他歡愉
和樂趣。以往,每當他在梅姨的身上縱橫馳騁,他很害怕她那一種似饑渴似享樂
的怪笑。梅姨每當在他正漸入佳境的時候,常常會發出一種幹巴巴的笑聲,她的
本意也許隻是想讓賢文變得放鬆一些,然而客觀的效果,卻使他感到更加緊張。
而曼娜則不同,她的笑聲往往能調動他的熾烈情欲,使他的男人的征服欲望隻有
更加強烈、更加持久不衰。

  窗外麵,梅姨把鍋勺敲打得咚咚地響,似乎心頭有一股怨氣沒處發泄,而�
麵曼娜尖稚稚的浪笑更是脆亮。這時,她整個人趴落,把個渾圓的屁股翹在他的
麵前,任由著他在那肉嗜嗜的溝溝坑坑中搓揉。時而伸直雙臂,將饅頭似的乳房
呈上,讓他盡致地摩挲。最後,她趴在床上背對賢文,讓他像狗兒交媾般從背�
進入。他揮戈猛進、奮力拼博,折弄得她嬌喘綿綿,情不自禁地嚎叫了起來,那
聲音淒厲激越、綿長悠遠、如泣如訴,直到他傾注而出,曼娜嘰嘰哼哼地把他所
有的一切接納了,兩人死一般地緊貼著,好像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停止了。

          第十一章 欲難填,曼娜另生情愫

                 1

  曼娜剛一回到家,便聽到女兒愛雲一連串清脆滑溜的笑聲。

  當她繞過天井花壇那株桂花樹的時候,赫然看見愛雲正騎在一個大男人的身
上。那個男人手腳匍匐地在天井亂石鋪成的地上,學著動物爬行的形狀。愛雲卻
正跨在他的背上,她白胖的小手執著一根枯萎的樹枝,當著馬鞭子一般,在空中
亂揮。愛雲穿了一身大紅的燈芯絨裙子,兩條雪白滾圓的腿子露在外麵,不停地
踢蹬,一頭的短發都甩動了,樂不可支的尖笑著。

  曼娜一隻手撐在石柱上,把她那隻鱷魚皮皮包往肩上一搭,一眼便睨住了爬
行在地上的吳為,臉上似笑非笑的開言道:“你一個大男人的,有跟小孩子這麼
玩的嗎?愛雲,快下來。”

  “隻要愛雲喜歡,我無所謂的,幹啥都行。”吳為趴在地上,仰起了腦袋。

  曼娜穿了一身布袋似的裙裝,肩上披著件紅毛衣,袖管子甩蕩甩蕩的,兩筒
膀子卻露在外麵。她的腰身變得異常渾圓起來,皮色也細致多了。臉上畫得十分
入時,本來生就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此刻顧盼間,露著許多風情似的。

  吳為似乎是在某一個瞬間�頭發現自己有點懼怕曼娜的。這位漂亮的女人,
對他一直都是禮貌的、微笑的,並沒有顯示出任何方麵的聲色俱厲。然而,吳為
一直有這樣一種錯覺,曼娜並不是單純地說著話,而是別有用心地來尋找某一些
契機,戳穿他當年對她猥褻的搔擾。

  曼娜始終讓他自覺地以流氓的心態麵對她,究竟是哪一句話或哪一個具體的
細節,讓他得出了這個印象,吳為似乎又說不上來。總之,吳為總認識到自己在
某一個方麵正和她較著勁,但是在哪兒,他還是說不上來。就好像他和她的目光
總是對視著的,並沒有抗衡的意思,可是到後來眨眼的總是他,而永遠不會是曼
娜。說不上來,而吳為也就越發膽怯,越發流露出了鬱悶和傷懷的麵部神情了。

  “愛雲就是喜歡跟他玩,管他哪。曼娜,你餓了吧?他們這一圈就完,晚飯
是備好了的。”梅姨從客�出來,對著曼娜說。

  如今的梅姨變得越來越豐腴,偏偏又喜歡穿緊身衣服,全身總是箍得肉顫顫
的。臉上一徑塗得油白油白,畫著一雙濃濃的假眉毛,看人的時候,也斜著一對
小眼睛,很不遜的把嘴巴一撇,自以為很有風情的樣子。

  日頭還沒下去,客廳�卻燈火明亮,一張麻雀——桌賢文和幾個朋友玩著
牌。

  “曼娜,今天店�的生意怎樣?”賢文在客廳打麻雀,他頭也不�地發問。

  “光是看熱鬧的,也沒人買。我說,現在這地方的人還是很窮的,哪有人能
買得起那麼貴的服裝。你看隔壁那些買舊衣服的,人來客去生意紅火得為得
了。”

  “你不懂,做生意,要有耐心。”賢文慢吞吞地發著牌。

  “我是不懂,當初代理這麼高擋的牌子,我就不同意的。我想這�的人還消
費不起。你就偏是不聽,弄得現在可好了,看著店也沒興趣,整天拍著蟻子。”
曼娜連珠炮似的把這番話抖了出來,也不等賢文答腔,徑自一轉身,一雙三寸高
的高跟鞋跺得通天價響,搖搖擺擺便上樓去了。

  吳先生怔怔地看著一個曼妙的背影,竟忘了出牌子,賢文敲打著桌子,他才
慌亂間把一張扣了多時的牌發了,登時便被對家糊了個清一色。吳先生邊數著籌
碼邊說:“林老,我說你把三間臨街旺鋪給了她就算了,讓她租了出去,清清閑
閑地收著租金,偏讓她自個做生意,還給她找了個牌子做。這下好了吧,落了個
埋怨不算,還不知道生意讓她打理得怎樣了。”

  “現在內地的人,都是些急功近利的。我是在教她謀生活,別老是張著嘴等
我們這些老的喂她。”賢文說。

  “我們能扶待多久,一輩子嗎?”

  曼娜氣鼓鼓地上了樓。一進臥室,她便氣炸了,卻是愛華在衛生間的浴缸玩
水,把那水溢出了浴缸泛濫漫地。曼娜大聲地罵她,愛華嘩地就哭了,而且竟抹
著眼淚一屁股墩坐到濕漉漉的地麵上。

  其實,愛華的模樣長得實在逗人疼憐,然而她的身上更有一種嬌縱任性的脾
氣,這是妹妹愛雲身上沒有的,半點不遂她的意,什麼值錢東西,拿到了手�便
是一摔,然後往地上一坐,搓著一雙渾圓的腿子,哭破了喉嚨也不肯稍歇,無論
什麼人,連賢文在內,也拗她不過來。

  或許是曼娜罵她的聲音高了些,或是她的嚎天大哭驚動賢文,他也從下麵上
了樓。

  賢文一直很溺愛這兩個孫女,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的孩子生得像她們那樣雪白
滾圓的: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連鼻子嘴巴都圓得那般有趣;尤其是當她們甩
動著一頭短發,咯咯一笑的時候,那一份特有的女嬰的憨態,最能教人動心,活
像一個玉娃娃一般。

  見那樣子,他不惱反而樂了,從地上抱上了濕淋淋的她,摟在身上哄逗著。
一邊喊起梅姨來,將衛生間的水收拾幹淨。

  曼娜踮起腳尖在衛生間拭抹著地上的水,見到她一個嬌軟的身子在寬敞的裙
子�搖擺扭動。賢文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體內燥熱了起來,額間滲出了不適
時宜的汗珠,下身窘迫地膨脹了起來。更要命的是她竟在他的麵前踱來踱去,咯
吱吱的軟步東抹一把、西挪一下收拾著東西,把個渾圓的屁股在他的麵臉前晃動
著,讓他不能自製地在那肉墩墩的地方揣摸了一把。她回過了頭來,恰恰正媚眼
相視,立即綻出一個嬌豔豔的微笑。

  梅姨剛好聽著招呼上來,賢文也不說話,就把還抱著的愛華朝她懷中一送,
讓她離開。梅姨不悅地扭開,還沒下到樓梯,賢文就把曼娜一樓,曼娜誇張般地
驚呼了起來,然後半怨半嗔地將他的手拍落,眼中卻現出妖冶放蕩的媚態,燃燒
著火一樣的光芒,櫻紅的口�皓齒微開,一點香舌顫抖出沒。

  賢文血湧上臉,將曼娜緊緊地擁進了懷中,在她假裝掙紮的扭動中,親吻了
她,在她的臉上、眼睛、嘴唇,放肆地亂啃亂親。曼娜語無倫次,像是一隻待宰
的羔羊,讓蛇纏住一樣無法動彈。先是不停地驚呼,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
搞得要窒息,迷迷暈暈,隻剩下一絲幽幽喘吟。他幾乎是拖著、架著,將她拽上
了床。

  曼娜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摸索著,並主動地扭著身體讓他把裙子和內褲扒脫。
賢文見她毛茸茸的地方上麵已是沾滿著雨露,按捺不住,瘋狂地將她攤到了床
上,隨即撲了上去,就在她的胸間揉搓了起來。那一隻細滑瘦長的手掌扼著她的
左乳,且有兩個指頭在掐著乳頭。

  她也不甘示弱地掏出他的東西,她驚詫於他那東西的粗長、碩大,吃吃笑之
間竟把它含進了嘴�,她努力張著嘴巴,腮幫讓它頂著發麻生疼,在她艱難地套
動當中,賢文那陽具便堅挺變硬,差點頂到了她的喉嚨�令她哽噎著,她慌亂地
掙開那東西,氣喘著猛烈咳嗽。

  曼娜還氣喘未定,下麵那肉唇卻猛地一緊,一根陽具狠狠地頂插了進去。她
來不及擺定個姿勢,就見賢文佇立在床下麵,架起她一雙雪白的大腿挺身而動。
曼娜好像一跤跌進了爛泥坑,再也爬不起來了一樣。隻好隨著陽具的進進出出,
嬌吟嘰哼。

  樓下是嘈雜喧嘩的聲音,梅姨送客時高著嗓門地道別,吆喝著愛華愛雲吃飯
的叫聲。賢文卻沒完沒了地在曼娜的身上馳騁縱挺,陽具堅硬地把曼娜弄得熱情
如火。等到梅姨在樓下仰著頭朝樓上大聲地喊道:“開飯了。”賢文這才心頭一
顫,隨後便傾泄如注。


                 2

  曼娜每天都要親自到店�來。

  以前這條破爛不堪紊亂無章的街道,讓賢文這麼一開發,變得幹淨寬敞、整
齊有序了起來。兩旁殘舊的騎樓快要坍塌的房間不見了,全換作嶄新的樓房,原
先那些石板地麵由於經曆了數百年的風霜雨露車碾人踩,每逢下一場不大的雨也
水漫街麵,如今換成平坦的水泥路麵。

  林賢文近水樓台,在黃金地帶為曼娜選中了三間旺鋪,其中一間做起了服裝
生意,讓曼娜親自打理。

  按照曼娜的提議,店麵一色粉紅的裝置,加上玻璃的門窗,看起來十分地雅
致。而店�的衣服都是來自香港的女式時裝,質料大都是輕薄透明的化纖尼龍,
色彩鮮豔,鑲著繁複的蕾絲,式樣相當誇張,做工且十分精細。它們散發出一股
時尚而高貴的氣息。有的還是很暴露但卻露得不是很輕佻,但是,這些衣服帶來
了一股開放的氣息,它以它的精美和新穎,衝擊著這個城市的傲慢偏見,打破了
成規。

  女人對於服飾,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不言自喻的嗜好。曼娜起先是按捺不住
好奇和興奮,她一件件的仔細地審視這些衣服,為它們設想最佳搭配。曼娜還對
它們進行一些小小的改造。比如,把有些特別薄而透明的襯衣的墊肩拆除,免得
看上去就像是兩片補丁,而給另一些寬肩闊袖、質地垂掛的裝上墊肩,誇張它們
的寬和垂。將一些太過累贅的蕾絲去掉,而給一些過於平淡的綴上蕾絲。

  而到後來,曼娜對於服裝生意已開始熟絡了,她還別具慧眼,總是能夠一眼
看出哪一種款式正當時令,而另一種則即將過時,然後定出天壤之別的價格。她
很超前地認識到,價格有時候也能製造和率領潮流。因此,有一些價格是可以商
量的,有一些卻雷打不動,寧可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又怎麼?

  她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衣服的真正價值。賢文依是在內地和香港來回穿梭,後
來,曼娜甚至更加盼望他回來。他回來,就能帶來更多的新鮮衣服。這些衣服的
款式更替得這麼快速,叫人目不暇接。曼娜真是欣喜得很,每一次,看見整包整
包的衣服進來,她都急不可待地打開來,往外掏著,又有什麼新東西在�麵哪!
她就像一個接受節日禮物的小孩子。

  曼娜剛在店�呆了一會,便見到吳為開著時髦的太子型摩托車,帶著愛雲愛
華上學。她們姐妹好像跟他挺有緣份。每次吳為到她們家去,兩人總喜歡與他在
一塊兒玩耍。每天早上,他開著摩托車送她們去上學,下午便去接她回來。

  吳為經常把那心愛的摩托車擦得亮亮的,而且在車頭上插滿了一些五顏六色
的絨球兒,裝飾得像鳳輦宮車一般。每次出去接送她們,他總把自己收拾得頭幹
臉淨的,即使是大熱天,也穿戴得體體麵麵。當愛雲愛華從學校出來門口時,揚
起臉,甩動著那一頭短發,高傲得像個小公主一般,吳為跟在她們的身後,替她
們提著書包,挺著腰,滿麵嚴肅,像足了她們的護駕衛士。

  一回到家�,愛雲愛華便拉著他到天井中嬉耍去了,吳為總是想出百般的花
樣,來討她們的歡心。有一次,曼娜還看見他獨個兒坐在屋簷下,腳旁邊地上擺
著一大堆紅紅綠綠的玻璃珠子,他手�拈著根金線,聚精會神的串著那些珠兒。
當他伸出他那雙男人的粗大的手掌,滿地去捕捉那些滑溜亂滾的玻璃珠子時,顯
得十分的笨拙有趣。

  那天她們回家後,吳為在天井�,便替她戴滿了一身玻璃珠子串成的手釧兒
和項鏈子。愛雲頭上戴了兩圈,兩隻膀子上,一邊箍了五六個,她把鞋子也踢掉
了,打了一雙赤足,撈起了裙子,露出她雪白的腿子來,她的足踝上,也套了好
幾個五彩玻璃腳圈子。愛華嘴�咿呀唔呀的唱著笑著,手�擎著兩球豔紅的杜鵑
花,揮動著她那白胖的小膀子,在天井粗糙的地上,跳起她學校�教的舞來。

  吳為圍著她們,連蹦帶跳,不停的拍著他那雙大手掌。他那張大白皙的臉漲
得鮮紅鮮紅的,嘴巴咧得老大,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他們仨個人,一大兩
小,蹦著跳著,載歌載舞起來。

  吳為討愛雲愛華的歡心,也討起曼娜的歡心。

  而所有的這一切,當然難逃梅姨那狐狸般的眼睛。可也奇怪,梅姨對於吳為
的殷勤,不但不阻止或表現出反感,倒經常製造出機會來,讓他能夠單獨地曼娜
呆在一起,連曼娜也為之納悶。女人之間的好,其實是很任性的,也很實際,隻
要需要、隻要想好,就能好起來。或者就是反過來,壞下去。在這點上,梅姨尤
其更甚。她是個能夠左右局勢的人,而曼娜則比較被動。

  這時,吳為已把愛雲愛華送到了學校,他折回到了曼娜的店�,早晨的陽光
從玻璃門折射過來,看得有些晃眼。待吳為到了陰影�,曼娜才說:“我以為這
麼早就來了顧客,原來卻是你。”

  曼娜的裝束,也是老板娘的派頭。她從不穿自己鋪子�出售的衣服,自己是
穿一條牛仔褲,高腰小褲腿,一般的中等的品牌,卻是正宗的,從專賣店買來。
把一雙腳腿箍得如鶴一般細長,裹住的一個高撅的渾圓屁股。上身則是有墊肩的
西服領的絲襯衫,白色的,下擺束進腰�,足下便是高跟鞋。

  曼娜讓吳為幫著把掛在高處的衣服換上新到的貨色,曼娜經常隨意地指使著
他,卻從來沒有嚐試過要去了解他心�想的是什麼,但她喜歡跟他呆在一起。曼
娜喜歡一些她所不了解的男人。但由於他們實在太過稔熟,她在心底�又並不把
他的對她的喜歡看成多麼了不起。她想:他,吳為,貪嘴的肉和尚,還很貪戀她
一個白雪雪的身子,他肚子�有幾根腸子,她還不知道嗎?

  看見他很認真地騎上一把凳子,不時地低頭問她掛著的衣服正不正。她心�
就好笑:像真的一樣!覺得他很好玩,這好玩便讓她生出了一絲溫情,就要去和
他攪一攪。

  曼娜故意將他腳下的凳子晃了晃,吳為在上麵一驚,整個人便急著跳落下
地。下地時,吳為一踉蹌險些站不住了。是她扶持了他一把。吳為就勢朝她一
撲,“不要!”她想嚷,不料聲音是喑啞的,嚷不起來。

  讓他這麼猛力一衝,曼娜反之後退了幾步,她一猛頓,穩住了身子,他早已
將手挾在她的腋下,沒等她調整好身子,已經將她擁進了懷�。她的身子在他的
懷中搖晃著,他的手卻像鉗子般挾住了她的腋窩,迫使她穩住了身子。他的兩隻
手,握住了她的腋,滾燙滾燙,身體其他部分反倒陰涼了。這兩處的熱力遠遠超
過了一切,吳為不覺著熱了,汗隻是歌唱般暢快地流淌。

  曼娜終於是掙脫了他的束縛,他的手便放開了她的腋下,垂了下去,垂在膝
蓋兩側。她腋窩�的汗,沾濕了他的手掌和虎口,而那腋窩�的暖熱,整個兒的
裹住了他的兩隻手。這會兒,他垂下的雙手覺得是那麼寂寥和冷清。他不由自主
地伸張了幾下,妄圖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抓住。她不敢目視他,把臉轉到玻璃
門外麵,大街上正漸漸熱鬧了起來,人行道上不時有人朝著店�張望。這時候,
有顧客光臨來了。


                 3

  一直到了那天晚上回家,曼娜的腦子還在想起了早上吳為親吻她時的那種喜
悅。那樣的喜悅,說到底也不過是過眼的煙雲,刹那之間就蕩然無存了。曼娜以
前從沒想過她會喜歡吳為,不過久而久之他在她們家熟絡以後,曼娜確實感到跟
以前有點不一樣了。曼娜那時是有過動搖的,甚至產生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卻又
舍棄不下。雖說吳為的吻帶著年少輕狂的魯莽,但她感到了他的真情,是從心底
下發產生的狂熱。

  吃過晚飯,賢文在客廳的麻雀便準時地開台。曼娜閑著無事,搬了把椅子也
湊近牌桌,就在賢文一旁觀戰。剛剛洗完澡,她的頭發還濕漉漉地,穿了一件粉
紅的薄紗睡袍,兩條雪白滾圓的膀子連肩帶臂,肉顫顫的便露在了外麵,那一身
的嫵媚,讓在座的男人見了都要起火呢。

  吳先生香港有些事,吳為便替著他坐到了往日的位子。曼娜看他打牌,他的
牌藝最高。因為經常在外麵跟其他的人打牌,鍛煉較多。他記憶極好,可將幾家
的出牌全盤記下,從中推算出各家的局勢,再對陣出牌。但卻失在野心太大,一
味要做大牌,不肯做小牌,一點妥協都不幹,所以,贏是大贏,輸也是大輸。倒
不如賢文老謀深算、反應敏捷,能夠及時做出轉變,審時度勢,有大做大,有小
做小。所以,均衡來看,還是他贏得多輸得少。

  見曼娜就坐在自己身旁,吳為有些受寵若驚,他說:“難怪今夜的牌風這麼
順,原來是借了你的運氣來。”他說話時,身子總是微微傾斜過來,十分專注似
的。

  曼娜看見他又露了一口白淨的牙齒來,燈光下,照得瑩亮。她從一旁的拿起
了茶杯,緩緩的將燙嘴的茶飲盡。剛泡上的茶是燙得暖暖的,一下喉,就像一股
熱流般,周身遊蕩起來了。放回茶杯時,她的胸口一蕩,兩坨山一般的乳房便歡
歡地顫抖起來。她注意到吳為的額頭發出了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幾顆汗珠子來。

  吳為想在曼娜跟前逞能,把本來自摸了的一副牌拆開,一心隻想和一副大
牌。他的一雙手指修長,潔白得像十管白玉一般。抓著牌子也不看,隨便地用姆
指一摸。微微將頭一垂,一揚手,猛地一彈,那張翠綠的牌子便像拋物線一般躥
了起來,跳進了牌堆�頭。

  曼娜心頭暗笑著,因為她就坐在他跟賢文的中間,吳為手�那張還沒發出的
牌,正是賢文在單吊著的。

  吳為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臉上巴結討好曼娜的神色一點也沒有收斂。他臉
朝著曼娜,一雙眼睛像鉤子一般,直伸到她的胸脯去。曼娜胸間雪白的一抹,還
有微露的乳房,那兒的便宜,吳為也算撿盡了。結果,他最後的那張牌讓賢文糊
了。他有些沮喪,更沮喪的是曼娜笑笑地離開了,客廳�幾隻喇叭形的吊燈像數
道注光,把她那窈窕的身影,嫋嫋娜娜的推送到那扇雲母屏風上去。

  曼娜就是覺得沒趣,自個起身到了樓上,蜷臥在她那張軟綿綿的大銅床上。
蘋果綠的被單,粉紅色的墊褥,肥胖的海綿枕透出縷縷巴黎之夜的幽香,仿仿佛
佛,她聽到一陣鬆,一陣緊,嘈雜的人聲、搬動椅子的響聲。骨牌放進木盒清脆
敲擊的聲音,在她神智漸漸清醒的當兒,這陣噪音突然像巨大的浪頭,從樓下翻
卷上來,曼娜覺得遭了夢魔一般,全身發滲,動彈不得,濕漉的背項,整個粘在
鬆柔的床墊上。

  黑暗中一個人影進來,悄沒聲息地爬上了她的床。曼娜吃驚地坐起來,對方
一下滑進她的被窩�。

  “你怎麼上來了。”曼娜大驚失色。

  對方在黑暗中微笑著,把手伸到她的睡衣�去,一下就捂到了她挺立著的乳
房。他的嘴唇湊到了曼娜的臉上,把濕漉漉的唾涎塗抹在她嬌嫩的臉上。曼娜竭
力避免發出任何聲音。

  賢文說道:“曼娜,我多麼想你啊。”

  曼娜沒有作聲,她的手勢表明她也在想念他,一下就探進了他的褲衩�,那
根陽具堅硬著,曼娜的手掌把握住並緩緩地套動起來。

  他脫去曼娜的睡袍,貪婪地把她光裸的身子緊緊地擠壓在自己身下,壓製已
久的欲火,強烈地在他的胸口燃燒。沒等曼娜準備好,他已經挑刺了進去,曼娜
的陰道�剛剛有了些淫液,但還沒有充分的潤滑,剛開始的幾下還是尤為艱澀。
曼娜按住了他的腹部,免得他不管不顧地頂插得更深,她咬著嘴唇緩緩�高了屁
股。有些脹痛,她略挪移起身體,雙手自己掰開兩瓣肉唇,中指快速旋轉著自己
的陰蒂。一會兒,才又讓他一點點地抵插進去。

  賢文氣勢洶洶地在她的身上縱送了幾個來回,便氣喘籲籲地伏到了她的胸
脯,而這會兒,曼娜正是情欲熾烈的時刻,她的身子從下麵挺動騰起,扭腰擺胯
地督促著他。嘴�不依不饒地抱怨:“你就隻知道逞能,把人逗弄得著火似的,
自己又不行了。”

  曼娜的話還沒有落音,賢文一把便伸出他那雙手,抓住了她那雙豐腴的玉
腿,拼命的前後搖撼起來。一邊搖著,他的喉頭不住發出咽鳴咆哮的聲音來,好
像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在發著悲憤的吼聲一般。曼娜痛著爽得一臉扭曲起來,
大概驚呆了,一下子喊不出聲音。

  正當曼娜嚐到了快活的滋味時,賢文低哮一聲,陽具在她的�麵便一跳,然
後就極快地射出些精液來,他的雙手一鬆,曼娜的一雙大腿便重重地摔到了床
上,賢文渾身一軟一個笨重的身體也壓在她的身上。

  曼娜一麵揉著他的胳膀,朝著他啐了一口沫道:“我就知你不行,傍晚洗澡
的時候,你做了什麼?”

  “梅姨說要給我搓背,揉搓了一會,她就脫了褲子,你不要吃醋嘛。”賢文
說道。

  曼娜說:“我吃她的醋,做夢吧。你既然做了,就別上我的床。”說完,曼
娜就背轉過身去。

  賢文看著她曲線玲瓏的一個後背,不由得不知所措起來。他不知道此時的曼
娜的嘴唇因幹渴而焦躁,渴望的欲火吞噬著她的靈魂,熾熱的愛火折磨著她,像
她這樣把一具雪白的赤裸的身子呈現在他的麵前,而他卻無能不力,曼娜注意到
他眼�閃爍的欲火中滲雜著自我輕蔑。


                 4

  從那以後,她再跟賢文上床,就好像周身不帶勁兒似的,什麼都懶待了。賢
文在曼娜的床上實在振作不起來,任憑曼娜一雙纖纖玉手揉來搓去,口舌並用舔
舐套弄,他都陽具如同僵死的蛇一樣毫無生氣。弄得曼娜簡直哭笑不得,一個火
辣辣的身子頓時冷了起來,拿他毫無辦法。

  這天早晨,曼娜蓬頭散發、臉上胭脂不施,往擺放在天井邊那張藤靠椅上一
躺。那株掛花樹有時無風也會自己擺動起來,像一把蒲扇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拂
著,扇得她昏沈沈的——她就愛這股滋味。她索性將睡袍的下擺撈起來,讓這陣
微風在她的大腿上柔柔地吹一下,這種輕輕的拂弄也有一種微醉的感覺,就是要
這麼懶懶散散的舒服一會兒。

  梅姨從後麵的廚房出來,揚著臉,插著腰,胸脯挺得高高的,她的雙手掛著
水珠子,裙角也在淋淋瀝瀝的滴著水。她把腳上的拖鞋踢掉了,赤了一雙腳,很
不遜的對著曼娜瞧。梅姨冷眼旁觀,曼娜的一舉一動都難以逃脫她的雙眼。

  曼娜閉著嘴,定定的望著她。

  梅姨打量了她一下,突然間,她放縱的浪笑了起來,笑得全身都顫抖了,一
邊笑,一邊尖叫著:“怎麼像霜打了一樣。”

  “我哪能跟你比,少了雨露的滋潤。”曼娜反唇相譏,指的是梅姨剛回了一
趟家,並且帶走了不少東西。

  “老頭子前腳一走,你就煩成這樣?”梅姨怪怪地說。

  曼娜有些來氣,她連珠炮似地說:“你說我店�的生意,兩個女兒的吃穿,
家�的這一大堆瑣碎雜事,哪一件不讓我煩心。”

  “何必說得那麼狠,反正這屋�你左右看不順眼,隻有一個人你就喜歡。”
梅姨湊近了她說。

  她見這段日子�,曼娜愈來愈像個姑娘似的,嬌羞、害臊,體貼,溫柔——
這些對以往的她來說生疏得很,如今倒好,常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

  “我不是喜歡他,我隻是——呃——呃——”可是她怎麼樣也想不出別的字
眼把“喜歡”兩個字換掉,“喜歡”聽起來,未免太過露骨,太不應該,然而卻
恰當得很,不偏不倚,剛好碰在她心坎上。好像是從梅姨嘴�吐出來的兩枚彈丸
子一樣,正中靶心,她想躲都來不及了。

  過了一會,曼娜聽見外頭有摩托車“突突突”的響動,心�頭好像敲鼓一
般,“咚、咚、咚”,一陣比一陣急起來,她一輩子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焦燥過。

  吳為送完了兩個女兒,回到了她們家,見曼娜這副樣子,驚訝地問道:“你
怎還不去店�?”

  “我胃不舒服。”曼娜耷拉著眼皮說。

  這時,換過了一身齊整衣服的梅姨出現來,她說:“吳為,你給曼娜找些
藥,我上菜市場去了。”扭著肥大的屁股,剛走到門旁,又折過身來說:“我可
能要晚些時候回來的,上醫院看個人。”

  梅姨這一離去,曼娜的心�開始有點緊張起來,額頭上的汗珠子直想向外麵
冒,剛剛還盼不得她走了,可是當她真的走了之後,到了這一刻,她心�頭反而
著忙起來,恨不得時間過得慢點才好,她需要準備一下。還準備些什麼呢?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那件粉紅的睡袍恰到好處,既不敞露而又鬆軟貼
身,裙裾齊膝,一截小腿雪白細長。她覺得整個身體都給吳為的眼光罩住了。曼
娜感到頭有點暈,她嚷著這大清早的太陽就這麼太毒辣。

  吳為說:“還是進屋,我替你揉揉。”

  “你會揉嗎?”曼娜斜著眼睛俏俏皮皮的說,那種輕浮的帶著風情姿態,她
應付起來絲毫不費力氣。可是這回不同,她對吳為這份感情如同埋在她心頭的火
焰,經過一段的壓抑,慢慢磨慢慢煉,已經渾圓渾熟了,這時驟然間迸出火口,
燒得她實在有點支撐不住,她覺得心�熱一陣、酸一陣,翻江倒海似的,竟說不
上是股什麼滋味來了。

  曼娜躺到了客廳的長沙發上,吳為就蹲在她旁邊,他輕輕地在她的胃部來回
揉著,曼娜的喉嚨興奮得發幹。她湊近了光可鑒人的壁櫃,看見自己兩腮紅得發
潤。這麼些天,她第一次感到這麼需要一個真正的男人給她一點愛撫,她覺得疲
倦得很,疲倦而又無力,好像爬山涉水走了很長的路,完全精疲力盡了。

  她讓吳為將手從胃部拿開,她需要休息一會兒——她實在需要靠在一個男人
身上,靜靜地躺一會兒。她要將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溫柔的偎貼一下,她需
要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上輕輕地撫慰、揉搓。曼娜從來沒有嚐拭過這種滋味,可
是她知道隻要她的臉一觸著吳為的胸膛,她一定會快樂得顫抖起來,直抖得心�
發疼的,她一想起前一天早晨的事,她的心已經跳得有點隱隱作痛了。

  吳為的手漸揉漸是有力,揉搓的範圍漸是擴大,漸漸直揉到了小肚子上,再
入下,往下。隔著一層織物,他的手徘徊在她大腿間高阜隆起的那一處地方,他
分不清曼娜的呻吟是叫好,還是叫不好,反正他不知疲倦地旋轉著手掌,越來越
執拗地向下移。

  等到他的手從她的睡袍下擺伸進去時,觸摸到了她沾霜帶露的那些毛發,當
他的手指點戳著那肥厚濕潤的肉唇時,停止挺動的曼娜已經像蝦子一樣彎了起
來,仿佛被什麼東西燙著似的一個勁地尖叫。為了害怕那尖叫聲傳出去,吳為十
分果斷地將擱在床邊的一隻繡花的絲絨綿墊,捂到了她的臉上。曼娜的臉上隻剩
下一雙骨碌碌轉的眼睛,可是她一�頭,看到吳為敞開上衣正解脫著褲子時,她
的心�又慢慢地躁熱起來。

  吳為的下身白皙光滑,唯有兩腿間那叢毛發濃密茂盛,一根陽具粗大堅硬,
如蛇吐信一般正慢慢逼近。隨著吳為身子的一沈一壓,兩隻手臂一起一落,陽具
便深深地插進了曼娜的陰道。

  他快速地抽動,敏捷而有節奏,“叭、叭,叭”,下腹部擊在她腿間發出陣
陣沈重的聲音,每當他奮力挺湊著下身的時候,他手上的青筋就一根根暴脹起
來,沿著手背一條一條蜿蜒到頸脖上。肩腫的肌肉拱得都成了弓形,一個弧連著
一個弧,整個背上全起了非常圓滑的曲線,汗水一條條從肩膀流到腰際,有些就
在他寬闊結實的胸上結成了一顆一顆汗珠。

  “叭、叭、叭”,吳為的陽具抽插得飛快,像是穿花蝴蝶一般在她的肉唇間
來回縱動。

  曼娜的眼睛也跟著一上一下地眨著,她喜歡男人這個動作,可是她心�卻激
動得厲害,那燃燒起來了的情欲,使她無所顧忌地呻吟起來。曼娜為了不讓自己
高潮來臨時的尖叫聲傳得太遠,她死死地咬住吳為的衣服。吳為的襯衣上被她咬
得到處都是牙印子。

  沒有黑暗的幕帷,即使是絕對的安全,吳為也不敢過於放縱,他要分出心警
戒著、羞著、內疚著、自責著,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享受那種奇異的快樂了。曼
娜被情緒緊張的他弄得神魂顛倒,像絲瓜藤那樣死死地纏著吳為,沒完沒了死去
活來。

  吳為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門外,唯恐有人突然走進院子,他機械地動作
中,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幹什麼。等到曼娜突然緊緊地摟抱住他,一口咬痛了他
的肩膀的時候,他才發出動物般的吼聲,本能的癱倒,一個身體狠狠地壓住了
她,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那陣綿長的嬌吟也突然中止了。雄性的陽具,將要
噴射種子的霎那,帶來無可抵禦的興奮,她終於忘記了身上重壓的他,有一陣
子,任憑那歡愉的快感占據了腦海。

          第十二章 聞噩耗,賢文客死他鄉

                 1

  曼娜經過了吳為的一番激烈肉搏,她食髓知味地有了一種不敢想象的膽大。
然後,深陷其中濫情放縱、不能自撥。本來她並不屬於那種色膽包天的女人,但
年青力壯的吳為卻讓她著迷,雖然他們偷歡縱情的時間還很短,然而她的狂熱、
她的放縱,任何一個成熟的女人都不可同日而語。

  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而在她的床上卻正熱情高漲、淫興正濃。

  吳為揮動著的陽具,一陣比一陣重了,撞擊在她的小腹下麵,那陣酥麻麻的
快感讓她沈醉。一陣昏眩,曼娜覺得房屋頂好像要壓到她頭上來了一樣,她喃喃
的叫了一聲:“吳為——我不行了——”她的眼睛也愈來愈模糊,看來看去,看
到他的臉向她漸漸湊近來了。

  他的兩個太陽穴上的青筋暴得老粗,刮得鐵青的兩頰變成了豬肝色。曼娜一
直看見他的喉骨一上一下的移動著。她的身子抖動得愈來愈厲害,她嘬著嘴唇,
把他微吐出來的舌尖含住了,舌頭在她的口腔�快活地伸動著。

  房�漆黑,窗外開始起風了,天井的桂花樹葉子窸窸窣窣亂響起來。窗子沒
有關好,劈劈啪啪地拍打著。悶雷聲愈來愈急,一陣涼風吹了進來,直逼到曼娜
赤裸的身子,她感到渾身無力,如同漂在水麵上一樣,軟得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曼娜轉過頭去,她看到男人削瘦的輪廓側映在枕麵上,顴骨高聳、鼻梁挺
直,像刀斧鑿過一般棱角分明。一頭豐茂的黑發,蓬亂的覆在他寬朗平滑的白額
上,透著一絲沁甜的清新香味。那根陽具還堅硬地豎立著,極其誘惑地刺激著曼
娜剛平息了的欲火。她全身的血液歡騰般地跳動著,並且一齊凝聚到了她的小腹
那兒,她連忙把散落的頭發抿了一抿,將手背額頭上的汗揩幹淨,跨過一條腿,
就墩坐在他的上麵。陽具堅挺不屈地讓握在手中,她搖晃著屁股,準確地將它吞
納進去了。

  吳為撐著雙臂,扶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曼娜那副迫不及待、饑渴難耐的樣
子,讓他震驚。插進她�麵的陽具,讓熱燙的淫液包裹著,還有一陣輕輕地像小
兒吮吸乳房似的抽搐。他的心激動得已經快跳出來了,熱辣辣的一股血液在他身
�化成了一團熱氣,一麵翻騰,一麵直往上湧。

  曼娜一上去便顯得熱烈狂亂,她起落套動、扭擺篩磨得十分奔放自如,弄得
吳為跟不上她,顯得有點笨拙。隻見她仰起頭、垂著眼、眉頭皺起,身子急切的
左右擺動,好像一條受魔笛製住了的眼鏡蛇,不由自己的在痛苦的舞動著,舞得
要解體了一般。不一會,她臉上掛滿汗珠,一絡頭發覆到臉上來了。

  房間�又熱又悶,空氣濁重得很,紗窗上不斷發出“噗咚、噗咚”蛾子撞闖
的聲音。窗外一陣連一陣響著隆隆隆沙啞的悶雷。

  梅姨的額頭一直不停地沁汗,她覺得快悶得透不過氣來了。終於,痛苦不堪
地閉上眼睛。外麵的雨嘩嘩地往下落著,她能感覺得到對麵房間曼娜越來越沈重
的喘氣聲。漸漸的,她放縱的呻吟,毫無克製、肆無忌憚,伴隨著嘩嘩的雨聲此
起彼伏。一道閃電劃過,雨聲依舊,曼娜的呻吟聲依舊,梅姨分辨不清自己這時
候究竟是嫉妒,還是被那急迫的聲音撩撥得有些衝動。

  突然,她睜開眼睛,把手探進褲衩�,撥弄著那肥脹了的肉唇,手指在雙唇
頂端那兒摩挲揉搓,禁不住渾身酥顫起來,越是控製,越是酥顫得厲害,一個不
留神,陰道�竟汪出一股濃稠的淫液來,比對麵房間床上真刀真槍拼殺的那兩個
人先行噴射而出。

  而這時的曼娜,也越發覺得吳為那根堅頂在陰道�的陽具膨脹得厲害,就要
頂進她的子宮�麵了一樣。她狠狠地幾下砸落,陽具便在她的陰道�炸開了來,
曼娜的�麵就用力緊縮一下,一陣入心入肺般的快感使得她快喊了出來:“哦,
不要——不要——”她快活地呻吟著,她覺得整個身體在往下沈。

  曼娜額頭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開始落到他的胸膛上,她聽見自己挫牙發
出的聲音。她全身的血液猛然間膨脹起來,脹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她將臉拼命
地緊緊貼在他的胸脯上。

  雨緩了,房間�也安靜了下來,透過窗戶那陣微弱的光,可以看見床上交股
疊臂的兩具肉體。曼娜的眼睛酸澀得如同潑醋,喉頭幹得直冒火,全身的骨骼好
像一根根給人拆散開來,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四肢東一隻、西一隻,攤在床上,
全切斷了一般,一點也不聽身體的脈動。

  俯臥在她身旁的男人,一隻手攬在她赤裸的胸脯上,像一根千斤的鐵柱,壓
得她喘不過氣來。窗外漆黑的天空,不時有閃電從窗口劈進房間�來,映得男人
瘦白的背脊泛著微微的青輝。他的呼吸時緩時急,微溫的鼻息不斷地噴到她的腮
上。她聞得到他的呼吸中,帶著鴉片濃鬱的香味。

  放在樓下的電話,這時響起了尖厲的響聲,一陣比一陣地急促。

  曼娜翻了個身,她疲軟得不想起床,而身旁的吳為更是把被單扯過、蒙住了
頭,雙臂反而將曼娜赤裸的身子摟得更緊。

  就聽見梅姨鬼叫狼嚎一般大叫著:“曼娜。不好了,曼娜。”

  曼娜見她急急地跑進房間,她的身上隻披著一件上衣,兩個乳房圓鼓鼓的,
像柚子一樣;然後,發了瘋一樣跑向床前大聲喊道:“不好了,林先生出了車
禍,人已經不行了。”

  曼娜從床上騰地起身,她的嘴巴隻會發抖,臉上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了電話,他們的車子掉進了山崖,車上的人全死了。”梅姨結結巴巴地
說。

  一股陰森的冷氣,從曼娜的發根沁了進去,她打了一個寒噤。這時,才發現
他們都赤裸著,曼娜把身子伸展,想撈起地麵上的衣物,身子晃了晃,結實的臀
部左右擺動著,一隻筋絡虯盤的棕色手臂,一把將那撮緊細的腰肢撈住,扶往前
去。梅姨覺得一陣耳熱,太陽穴開始抽搐起來。

  林賢文和吳先生這次領著市�的一批領導到香港考察,同行的還有一個副市
長,還有其它幾部門的領導,一行人在香港吃喝玩樂,時間耽擱得太長了。結果
選擇連夜趕回來,又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汽車便掉進了山崖�。這突如其
來的變故,唬得曼娜六神無主了,唯一能做的是嚎啕大哭起來。

  像是受到了傳染一樣,梅姨也跟著淚流滿麵,還把沈沈入睡的愛雲愛華弄醒
過來。兩個小家夥睡眼惺忪不知所以,見大人們沈浸在悲痛中,哭得昏天黑地似
的,也跟著哭了起來。

  其實,在曼娜的心中,遠沒有當年丈夫死去的那種悲痛欲絕的哀傷,賢文在
她心�的地位已經無足輕重,反而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加上此時吳為把個一臉
梨花帶雨、嬌揉做作的身子摟在懷中,她更是把臉貼到了他的胸襟上,竭力抽
泣。

  她的心一下一下劇烈的跳動起來,跟隨著哭聲一陣緊似一陣的敲擊著。突
然,她感到一陣黎明前惴惴不安的焦慮。她似乎聽到黑夜的巨網,在天邊發出了
破曉的裂帛聲。倒是梅姨的哭顯得真實,她哭賢文的意外來得太早,把她的如意
算盤全都攪亂了。所以,哭得呼天喊地氣促心碎了似的。

  吳為這邊安慰一個,那頭照顧一個,更多的是在曼娜身上摟抱親憐,盡管吳
先生是他的叔叔,但跟他更沒關係,吳先生在香港就有好幾個兒女,再怎麼輪也
輪不到吳為為他哭喪。


                 2

  次日,關於香港富商賢文和副市長的噩耗就傳開了。市�專門派了人來家�
安撫,因為是在外地發生的車禍,所有的屍體都慘不忍睹的,隻好就地火化了,
已經有專車去接回那些骨灰。

  曼娜一家子的人,便讓人接到了殯儀館。剛到那�,就見坪�整齊地停了二
十來輛轎車,每輛車旁都站著些表情肅穆的人。曼娜一襲黑色的西服,樣式簡單
的白襯衫,因為稍誇張的大領子顯得跋扈而時尚。修身而帶些彈性的麵料,勾勒
出飽滿的胸部曲線。窄裙剛剛到膝蓋以上,在臀部的位置包裹得有些緊,那�的
豐潤和腰部的苗條形成鮮明的對比,令在場的男人無不心不在焉。骨肉均勻的修
長的小腿,裹在閃著微微珠光的黑色絲襪�,踩著一雙秀美的高跟皮鞋。

  這一切都顯得很完美,她一臉的靜寂,不濃不淡的眉毛彎成悅目的弧度,微
翹的睫毛將一雙長長的美目愈發突出,眼圈下微微透出來的陰影,也輕易被忽
略。筆挺的鼻梁,既挺拔又嫵媚,飽滿的嘴唇未施口紅便自然紅潤。瞧那淡定的
神情,卻又像多了五、六年的曆練。她上前接了骨灰盒。撫摸著骨灰盒泣不成
聲。有領導過來安慰著送她,她這才帶著一雙女兒,還有梅姨捧著骨灰盒子送進
了殯儀館。這時,其他的人也捧著骨灰盒魚貫而出。十幾個人的家屬便一齊哭
號,頓時哭聲震天。

  在林賢文的吊唁大廳�,祭奠的花圈,白簇簇的排放在兩旁。靈堂內疏疏落
落,隻有幾位提早前來吊唁的親戚朋友。四壁的挽聯掛得滿滿的,許多幅長得拖
到地麵,給風吹得飄浮了起來。堂中靈台的正中,懸著一幅賢文的遺像,台上供
滿了鮮花水果,香筒�的檀香,早已氤氳的升了起來了。

  由於這一次事故的特殊原因,所有殯喪活動都由市�統一安排,這也讓曼娜
輕鬆了許多。即使是在喪禮的日子�,身穿白色或是黑色孝服的曼娜和吳為,也
沒忘記忙�偷閑繼續偷樂歡娛一番。他們為即將來臨的徹底自由興奮不已,十分
高興地盤算著自己未來的幸福。

  吳先生那家中,幾個兒女正為他的那一份遺產鬧得不可開交、大打出手了,
甚至揚言將要對薄公堂,尋求法律的解決。吳為知道他已經沒戲了,反而放下心
來,一心一意地纏著曼娜。

  晚飯是在急促的、潦草之中完成的,放著滿桌子的杯盤狼藉,曼娜貼著吳為
的耳朵根說了句什麼。梅姨注意到了曼娜細長的手指,在吳為的胳膊上很有意味
地捏了一下,注意到了他眼�流露出的歡欣和喜悅,曼娜若無其事,掃了剛吃過
了晚飯在客廳玩耍的一雙女兒一眼,臉帶微笑揚長而去。

  吳為迅速地擺脫了還糾纏著他的愛雲愛華,剛剛上樓進得門,他就用腳後跟
將門蹬了一下,門便很響地關閉了,他突然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曼娜,並在她的
頸項間熱烈地親吻。很快的,他就扯下她窄裙後麵上的拉鏈,曼娜想扭動身子躲
開時,那裙子就往下滑落,露出了白花花飽滿的屁股。

  吳為將個身子反轉過來,手忙腳亂地解脫她的襯衫,當他拿掉了她的乳罩,
一對乳房肉呼呼的立即彈了出來。曼娜的衣物被剝落的那瞬間,她感受到了一種
被強暴的氣氛,同時她發現自已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吳為粗魯脫下她的內褲,而自已則敞露著上身,隨即把她壓在床上,曼娜想
叫嚷,對方的唇已經貼了上去,那是長而熱情的吻,使她逐漸喪失了抵抗的能
力。他的手探索到了她的小腹下麵,兩個人如貓一般地不斷調弄著。吳為的指尖
探向了她最為敏感的的肉唇,那感覺立即轉化為快感。

  他的手指如撥弄豎琴般地撫上撥下,曼娜就急促地喘著氣,他俯身親吻她的
肉唇,曼娜更覺得身子如奶油般地緩緩溶化,越是如此想著,身體越發微微發
抖,快感自腳尖直衝頭頂,立即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不隻是曼娜和吳為在這理應悲痛欲絕的日子�忘乎所以,梅姨跟她從小縣城
過來幫忙的丈夫,也都把剛剛步入老年門檻的賢文的早逝,當作了值得慶幸的節
日,響徹雲霄的鬼哭狼嚎聲,事實上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幌子。

  曼娜和吳為剛一離開,梅姨也就把男人拽著進了自己屋�,梅姨關閉了門
窗,隨即脫了褲子,把個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來。她趴到了榻沿上,招呼著男人
上來,男人嘻嘻哈哈地傻笑著,將流到嘴邊的唾涎努力地吸進嘴�後,就撲到了
她的身上。自個掏出那根又是粗硬了的陽具,從她的屁股後麵就急急地挑插進
去。

  “你慢點,弄痛我了。”梅姨嘴�叫嚷著,其實她的那兩瓣肉唇早就唾涎漫
溢,沾濕了一叢亂蓬蓬的陰毛。

  男人渾身的莽力也集中到了胯間那一根陽具上,一經插入就狂抽濫送。爽快
的時候,他就哇哇大叫,全然無所顧忌。梅姨慌忙扭轉了身子,就將他的那根陽
具脫開了來,反轉著身子摟緊了他,一張嘴就貼向了他,把他的聲音捂住。

  男人的那一根陽具懸掛著,急得整個身體胡亂搖晃著,就在她的腿縫、肚腹
那地方胡亂頂著抵著,最後,竟把她擄到了床上,重重地甩下,抄起她的雙腿,
就在床沿上屁股猛地一聳,那根粗圓有加的陽具就朝她陰戶狠狠一挺,“禿”地
一聲,盡根沈沒而入。梅姨心�不禁一顫,嘴�輕哼一聲,就攤開著整個身心,
盡致享用著男人給她的剌激。

  客廳的突然空寂曠靜,讓愛華感到詫異,她問正在堆砌積木的妹妹:“人都
哪去了?”

  “他們做新娘子去了。”

  愛雲頭也不�,小心翼翼地把一塊積木加放到房子的最上端,在她幼稚的心
中,男女一同上了床,便就是做了新娘了。做新娘不是穿金戴銀、濃妝粉抹,而
是脫光了衣服、男女在床上纏綿。

  “你騙人的。外公都死去了,哪有空閑做新娘。”愛華不信,愛雲向來說的
話都是胡說八道、不能令人信服的,她好奇地站在樓梯邊朝樓上望著。

  愛雲讓她一攪,剛剛堆砌起的房子轟然坍塌了,她很是不悅地埋怨愛華:
“都是你,害得我的房子倒了。”

  “是你不小心的,怨我做什麼?”愛華說。

  愛雲就雙腳亂蹬,把那些花花綠綠的積木踢得遍地都是,帶著哭腔說:“都
怨你,都怨你們。”

  因為那時候,她便聽到樓上曼娜低沈的尖尖錐錐的笑聲,她怎麼也想象不到
母親會有這種笑聲,聽著肉麻、甚至放蕩。


                 3

  林賢文的喪禮,已近尾聲。

  那天,殯儀館靈堂�哀樂大奏,就要將骨灰放到墓地�去了,門口的人潮陡
地分開兩邊,有儀仗隊刀槍齊舉,一行人的骨灰,由他們的親屬扶持,從靈堂�
移了出來。一輛輛汽車老早開了出來,停在殯儀館大門口,每一輛靈車都掛著每
一個人的遺像。

  骨灰一扶上靈車,一些執紼送殯的官員們,都紛紛跨進了自己的轎車內,街
上首尾相銜,排著一條長龍般的黑色汽車。維持交通的警察,都在街上吹著哨子
指揮車輛。街上盡是蠢蠢欲動看熱鬧的人,已經前呼後擁地亂起來。小孩子被嚇
哭的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這是一次轟動整個城市的輝煌大出殯,它的聲勢浩大,完全超過了人們的想
象。賢文的檀香做的骨灰盒,在一種熱鬧非凡的氣氛中,被緩緩地放入墓穴。曼
娜領著一雙女兒,以及梅姨夫婦齊聲痛哭,然而沒有人能從這種痛哭�,感受到
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悲哀。

  對於曼娜來說,主宰這個家庭的賢文,已不複存在,他龐大的產業、大筆的
財產將由她繼承,一夜之間,她將會富甲一方,痛痛快快肆無忌憚地盡情揮霍。
墓地的工人正在合上巨大的漢白玉墓冠,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勁,咬牙切齒、汗如
雨下,額頭上的青筋像泡了水的蚯蚓一樣凸了起來。

  笨重的漢白玉墓終於合上了,隨著一片鬆了一口氣的籲氣聲,他們仿佛大合
唱一樣,在曼娜的一聲突如其來的哀嚎中,又一次十分整齊地放聲大哭。

  就在賢文死了的時候,曼娜可能繼承林家的財產數額,便成了人們津津樂道
的一部分。這些傳說,像長了翅膀似的四處亂飛。人們堅信,隻要賢文樂意,他
隨時可以買下整座城市的一條街道。賢文的骨灰被埋葬以後,急於想知道他究竟
會留下多少財產的人們,在對往事的回憶中,對財產的數額做了種種猜測,不相
幹的好事者甚至為此打起了賭。

  一個年輕女子,突然間繼承了一筆巨大的遺產,如此的好事難免招忌,有些
嚼醋心重的就到處嘈起說:曼娜的八字帶著重煞,犯了白虎,沾上的人,輕者家
敗,重者人亡。誰知道就是為著曼娜享了重煞的令譽,更讓些男士們都對她增加
了十分的興味。

  於是,有批浪蕩的男人好些都是有事沒事也逛進曼娜的服裝店�來,找她搭
訕幾句,其中還很不乏一些身強體健、長得體體麵麵的小夥子,當然有些是閑得
無聊、存心來揩揩油的;然而,也有好幾個卻是誠心誠意來向她探口風的。

  梅姨更是忐忑不安,她急於想知道擁有一筆龐大遺產的曼娜,會對她未來命
運做著什麼。賢文這棵大樹已經倒了,沒有了這姘夫,她在這個家�什麼都不
是,別說要分一份的羹,曼娜什麼時候將她掃地出門,她也隻能卷鋪蓋走人。所
以,她隻有竭力地巴結討好曼娜。

  走廊�的光線暗淡,隻開著一盞昏黃的吊燈。曼娜半仰著麵,頭卻差不多歪
跌到右肩上來了。她的兩隻手掛在扶手上,幾根修長的手指好像脫了節一般,十
分軟疲的懸著。她那一襲絳紅的長裙,差不多拖跌在地上,在燈光下,顏色陳
暗,好像裹著一張褪了色的舊絨毯似的。她的頭發似乎留長了許多,覆過她的左
麵,大綹大綹的堆在胸前。

  梅姨從來沒有看到曼娜這樣疲憊過,無論在什麼場合,曼娜給她的印象總是
那麼佻撻、那麼不馴,好像永遠不肯睡倒下去似的。

  她的腳步聲把她驚醒了,她倏地坐了起來,掠著頭發,打了一個嗬欠說道:
“梅姨,什麼時候了?”

  “早著哪。”梅姨“噗哧”的笑了起來,她仰起頭,搖著一頭濕淋淋的長
發,便走到她旁邊一張藤靠椅上,躺了下去,一輪黃黃的大月亮剛爬過牆頭來,
照得那些肥大的花木葉都發亮了。

  “梅姨,這家�的事,有什麼都瞞不住你的。”曼娜懶洋洋地說。

  梅姨一麵搖著一柄大蒲扇,啪嗒啪嗒的打著她的大腿在趕蚊子,一麵卻用著
十分尖細的聲音:“我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你說哪件事?”

  “其實,這家�沒有個男人也不行。”曼娜好像自言自語,但意圖十分明
顯。

  梅姨附和著:“曼娜,做女人就是苦。現在你不一樣了,你是當得這個家,
你想怎樣誰又能攔得住你。”

  “我跟吳為,這樣下去也不算一回事的。”曼娜說著。

  跟年輕的吳為偷情,這使曼娜飽嚐了曾經如癡如夢的快慰,但僅僅是讓她感
到極短的解脫,這種解脫好比飲鴆止渴,隻能徒增更大的期望。

  “那就婚事給辦了吧。”

  梅姨這麼一說,正好說到了曼娜的心坎�去了,但她還是故作嬌情地說:
“梅姨,你說這時候,行嗎?”曼娜嘴上說但心頭卻甜甜的。

  梅姨一眼就看進她的心�,她搖起蒲扇連連說:“怎麼不行,隻要你點頭答
應了,男人還不屁顛屁顛地趕著湧進來。”

  “梅姨,你說哪去了。”曼娜的臉有些緋紅。

  梅姨做出恍然的樣子,說:“我明白了,你是說吳為吧,我看也合適。再
說,他對愛雲愛華也挺好的。”見曼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梅姨再說:“你要
是不好意思開口,我來替你說。”

  “這樣合適嗎?”曼娜一張臉倏時變得通紅,虧是夜色掩遮了。

  梅姨說:“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的,好吧,就這樣。”

  正說著,吳為便進來了,沒等人坐下就說:“來晚了,今晚幾個堂兄弟終於
是把我叔的財產分清楚了,我也算其中一份。”

  “那你就發達了。”梅姨說道。

  他滿腹牢騷地說:“打發要飯的,那點錢還不夠我一夜麻雀台上的輸贏。”

  曼娜見他穿了一件亮紫的泰絲襯衫。把上身箍成了一個倒三角,一條白帆布
的瘦腿褲,緊繃繃的貼在他鼓脹的大腿上,褲頭一個鵝卵大的皮帶銅環,銀光閃
閃。他全身都暴露著飽和的男人的性感,而且還夾著他那一股特有的清爽和整
潔。

  曼娜說:“你們喝茶吧,我累了先上樓去。”說著�起頭來,觸到了他的目
光,她即刻側過了頭去,吳為那雙細長的眼睛,好像把人都罩住了似的。曼娜起
身時又對梅姨說:“你提過的,要在你們家開個服裝店,就快去辦吧,需要多少
錢,我來出。”


                 4

  躺到床上的曼娜,忽然感到一陣微微的暈眩,一股醉了般的酒意湧上了她的
腦門,她覺得兩眼發熱,有些盈盈欲滴的淚花,眼前的一切在她眼�有點朦朧起
來。

  一個身子躺到了黑暗�,無非是想著以前跟吳為的那些事。她不知梅姨同他
談得怎樣了?吳為是不是爽快地答應了?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長裙脫下了,把乳罩和內褲都脫了,就這麼赤裸
著癱放開身體來。沒一會,就覺得手臂與大腿怎樣的擺著都不是很舒服,手酸腳
酸起來,翻個身子重新擺弄一番。

  身子曼妙地在床墊蜷動,把臉伏到了枕上,一條纖腰軟塌塌的無處所依,屁
股高高地拋起,把那一處陰戶顯現出來。再翻個身換個姿勢,朝天躺著,她�起
了雙腿,腳尖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粗白線,腳底向無窮無盡的空間直蹬下去,費力
到了極點。隻覺得下麵的那兩瓣肉唇掰開了,好像已經潤濕了,就覺得有些心煩
意亂,盡管翻來覆去,頸項背後還是酸痛起來。

  她隨手將那絳紅的裙子扯蓋在身上,等待那一個粗重的身體踏上樓梯沈悶和
腳步聲,但那聲音遲遲沒有出現,她猜想是什麼事眈誤著了。後來,她隱隱地聽
到樓下有了些響動,禁不住舒了一口氣。

  樓梯咚咚的響起聲音,她突然意識到她牽掛的就是這樣熱烈地堅實有力的腳
步聲。

  一進了房間,曼娜身上蓋著的那襲絳紅的長裙,如同一團火焰,一下子明晃
晃的燒到了吳為的身上。不規不距地僅僅用紅色裙子的一角,從大腿上扯拉過
來,蓋住她的兩腿之間。隱隱約約有些調皮的陰毛鑽探了出來,一雙玉腿潔白無
瑕,讓他生出了無數想掀開那裙子的衝動。他褲腰上那枚銅環,便像火星子般,
跳躍了起來。

  吳為的一雙眼睛,像兩丸黑水銀般在她醉紅的臉上溜轉著。

  曼娜那雙細長的眼睛卻眯成了一條縫,射出了逼人的銳光。突然,她的身子
一騰,自己掀掉了身上的裙子,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當她完全赤裸在一個男人的
麵前時,她平日�在他眼�女人的賢淑和作為少奶奶的氣勢,已在她的臉上蕩然
無存,她的臉上盡是嬌媚放蕩風騷蝕骨的風情,卻又完整無缺的回到了她的臉
上。

  她就那麼赤赤裸裸的麵對著他,兩個身子慢慢的湊近了,一齊咧著整齊的白
牙,兩張紅得發油光的麵靨漸漸的靠攏起來,湊在一塊兒,咧著白牙,緊緊地貼
合到了一塊。曼娜的眼睛眯著閉住了,嘴像魚一樣有節奏地咂著,她沒有驚呼也
沒有顯出慌亂。

  吳為輕輕地吻著她的嘴唇,溫柔地激發她的情欲,然後縮了回去。她按照他
的要求,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他又吻了她。這次,他的舌頭伸到了她的雙唇間,
以便吻得更加地完美、更加甜蜜。他的身子慢慢地壓覆在她的身上,緊緊地擁抱
著,本能地要求圓滿的結合,他們的呼吸都很急促,曼娜紅暈滿臉,皮膚也被他
那粗糙的胡子紮得發紅,她的瞳孔擴張著、放大了,現出窘迫迷茫的神情,雙腿
分開著、期待著,隆起的一堆讓黝黑的毛發覆蓋著肉唇,如花苞開瓣等待雨露。

  曼娜的手在他的褲腰忙亂地搜索,他的長褲過於緊縛,讓她不得入門,她發
急地拉扯著,吳為才從她身上起來,他下到床邊,脫著身上的衣服,曼娜這才明
知故問地問道:“梅姨跟你說了什麼了?”

  “曼娜,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吳為的眼睛沒離開她的身體。

  曼娜調皮地一笑:“如果你向我求婚,我可以考慮。”

  “曼娜,別折磨我了,嫁給我吧。”吳為單膝跪落在床沿,一雙手掌朝上做
著誇張的動作。

  曼娜放聲大笑著說:“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挑戰,吳為絲毫沒感到慌張,相反,作為一個善於捕捉機遇
的人,趁虛而入的吳為,充分地在曼娜身上展示自己的才華——淫技。他的表
現,似乎比林家父子更出色,他精通這門如何讓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的技巧。像他
這樣的一個男人,不能僅僅是靠能說會道來打動女人,他必須還得把取悅女人當
作自己的絕活。

  吳為也不上床,就站立在床邊俯下身,把臉挨了過去,伸探出自己的一條舌
頭,在曼娜小腹下麵來回地挑逗著。曼娜顯然很樂意享受,看著她微閉著雙目,
墮入一種不能言傳的微妙境界中的神態。吳為更是興致勃發,手撫摸著她的已經
濕潤了的肉唇,舌尖更是瘋狂地攪動,而後又將兩根手指並攏了,一並挖進她的
那滲著淫液的陰道,曼娜的屁股,在他的撫弄中左右擺動著,如此一磨一蕩,那
兩根手指就盡根而入了。

  “快來,我受不了了。”曼娜不覺輕喚了一聲,撚著那粗壯的陽具,直往自
已雙腿間牽引。

  這時,吳為知道她已是淫興熾熱、情欲難奈,也就順勢讓那陽具朝她的那萎
萎的陰毛緩緩伸壓下去,當他挑開她濕涔涔的肉唇時,他也把持不了自己奮力一
抵,一下就讓他插進了半截。曼娜心頭一蕩一慌,湊動著肥厚的屁股,雙唇緊緊
地含住了那根欲進又退的陽具。吳為的扳腰再次發力,這時他的陽具緊緊地抵在
陰道的�麵,盡根盡致地如同進了溶洞一般,在她柔軟的陰壁包裹中暢快無比。

  曼娜搖動腰肢,屁股高拋湊迎起來。吳為就這麼緊抵著也不抽動,這時曼娜
就顯得焦躁起來,將她的屁股左搖右擺、前後迎湊,他卻是有意挑逗,隻將那龜
頭放在她的含香吐芳花瓣上,並不多進半點。曼娜不明原故,隻是肢搖體顫、香
汗淋漓。

  她終於仰起了身子,伸手就抱著他的腰部狠命地往前扯,吳為有意為難著
她,隻是不從,更將那陽具脫開了她的身體,高高地昂起來。她情急難奈,手就
在她自已那地方撫摸著,那�濕了一大片,淫液順著她的股溝汩汩而流,將那個
墊在她臀下的枕頭打了個半濕。

  吳為這才翻了個身上床,將曼娜整個身子橫抱攤放在被子,她心領神會的雙
腿擴張開來,並且扯過了旁邊的枕頭,襯到了她的屁股下邊,將她那陰戶努力地
挺聳起來。吳為便雙膝跪在她的兩腿中間,俯下了身體,一隻手扶著那陽具直插
進曼娜迷人的陰道�,在�麵左右盤旋、上下研擦著,隻是不前。

  曼娜這時就亂舞著她的一雙玉腿,扭著腰搖晃著屁股。吳為意會著,把她的
兩條玉腿高高推起,扛到了肩頭上,扭了一下腰,聳身一挺,再一抽龜頭,就抵
到了她似骨非骨、似肉又不是肉那肉蒂,曼娜一個哆嗦,整個身子一激靈,將她
的屁股更高地撅起,嘴�頭咿呀咿呀地呻吟著。

  一會兒,他浸淫在她�麵的那陽具陡然脹粗,將她那窄狹的陰道塞得緊緊滿
滿,就連抽動起來也覺得困難。

  曼娜就哀叫著:“且稍停一下,有些疼了。”

  “不怕的,我再加些力氣就不疼了。”說著,吳為雙手就捧起了她的腰肢,
發力狠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肉與肉相擊時啪啪有聲。

  曼娜這時淫興熾熱了起來,便有些淫汁迸流而出,抽送之間滴滴而下,很是
有趣。有了這些液汁,她就不覺得疼,也急著聳高屁股緊緊迎湊,整個身子就像
風中的柳葉,無比歡快地咿呀淫叫:“再狠些,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