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晚上給子鍵打了個電話,說是想托他辦件事,要他回來一趟。子鍵爽快地答 應著,他推掉了身邊的應酬,就急匆匆地趕回來。 鴻宇和子君相約著去看展覽,方舒就做了一桌子菜,等候著子鍵。 「子鍵,媽特意為你做的。」看著他冷冰冰的臉,婷婷想調和一下氣氛。 「謝謝媽。」他頭也沒擡,自顧自地扒著飯。 方舒尷尬地獨自吃,看著子鍵不冷不熱的,心裡一陣難受,她突然撂下筷子 ,一個人跑進屋裡。 「子鍵──」婷婷板著臉,「你怎麼對媽這麼冷淡。」 子鍵不說話,只是吃飯的速度慢下來。 「媽整天都惦記著你,向我嘮叨著你去了哪裡?你就這樣對她?」婷婷數落 著他。 「那要我怎樣?」子鍵看著方舒那樣,心裡也不好受。 「你就不能哄哄她?」婷婷向他使了個眼色。 子鍵不為所動。 「子鍵──」婷婷恨鐵不成鋼,「她是你媽!」 「我知道。」 「知道你還傷她的心?過去吧。」婷婷柔聲說,想讓他們母子二人和好。 「婷婷,要是沒有別的事,隊裡還有任務。」子鍵站起來。 真不像話,媽還成了你的仇人。可只有心理愛著,才會以這種方式。 「你真的想讓媽痛苦,看著她消瘦?」婷婷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些。 子鍵看了臥室一眼,躊躇了一下,又定定地站在那裡。 「她昨天病了,醫生說是焦慮、抑鬱所致,弄不好會得抑鬱症。」 子鍵的嘴動了一下,看樣子想問,可還是忍住了。 「在這個家裡,你不心疼她,還有誰心疼?爸和子君那樣,媽說她心裡就只 有你。」婷婷舉著例子企圖進一步說服子鍵。 「她心裡哪有我?」子鍵終於說話了,卻是一肚子怨氣。 「還沒有你,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婷婷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放 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子鍵看著那些日常他必須的東西,終於眼睛潮濕了。 「不是一心愛著你的人,誰能想到這些,就連我都沒有──」 「婷婷──」子鍵感動地,終於有點回心轉意。 「媽說了,她那樣做,也不是初衷。」笑盈盈地瞪著他,子鍵卻表現得極為 緊張,顯然怕婷婷知道他和方舒的關係。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生你氣,你和媽好,我喜歡還來不及呢,那樣我們一 家會更融洽。」婷婷輕鬆的說著,子鍵終於放下了心思。「還警察呢?根本就不 懂女人心,那晚你要是追上去,媽也不會這樣,看著你走出去,她就後悔,想追 上去,卻又捨不得臉子,媽白疼了你。」 一席話說的子鍵啞口無言,想想當時,也確實那樣,只是自己當時就一味地 考慮著母親對自己的承諾,可等他表白了,她卻退卻了。 「一個女人,就那麼輕易而舉的給你了?過去吧。」為了給子鍵找個台階, 婷婷推著他,「媽,子鍵給你賠不是來了。」 方舒坐在床上,低下頭抽泣著。 子鍵不說話,只是看著方舒。 方舒一扭頭,又哭起來。 「傻子!」婷婷笑罵著,「還不快過去。」 「媽!」子鍵終於叫了一聲。「對不起。」 「你還有什麼對不起。」方舒小聲地說,頭也不擡。 「我不該那樣要求你。」 糟了,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果然,方舒臉上又露出僵硬的表情。 「你沒有要求我,是我自己主動的。」話說到這裡,就停在那裡。 婷婷恨著子鍵不會說話,哪有這樣哄女人的。「 媽,子鍵不會說話,你自 己的兒子你還不知道?他是想說不該轉身就走,留下你一個人,這些天,他後悔 死了,就想著伺候你呢,子鍵,還不去伺候伺候媽。」 「他哪裡還想伺候我?根本就想我死了,他才好呢。」方舒賭氣地說。 「媽──」子鍵聽了,一下子跪在地上,「你死了,我就跟著你。」 一句 話說的方舒熱辣辣的,渾身透著舒服。 「媽──」子鍵握著她的手,「原諒我吧。」 「 媽──」 心裡一喜,方舒就覺得心頭象卸下一塊包袱,不覺喜極而泣。 子鍵伸手扶住了方舒的肩頭。 方舒身子一震,偷眼斜瞄著婷婷,婷婷知道該是退出去的時候了。 「媽,你們好好聊,我給你熱飯去。」 方舒看婷婷帶上門,就嚶嚀了一聲,「你還知道心疼媽?」 「媽,你知道你那樣,我死的心都有。」子鍵說著自己的感受,方舒就覺 得是自己傷了他的心,負了他。 「媽也不知怎麼的,媽就是怕。」 「媽,還是婷婷說得對,只要愛了,就應該愛下去。」 「嗯──」方舒高興地,「媽聽你的。」 子鍵一把摟進懷裡,「這些天我就覺得天塌下來了,沒有你的愛,做什麼也 沒心思。媽──」 方舒仰起頭,「媽就覺得還不如死了好。」 「不許你胡說!」子鍵撮起方舒的下巴,方舒愛戀的看著他。 「就是死,我們也死在一起。」 方舒趕緊摀住他的嘴,「健,你要是真愛媽,就別死呀死的,媽還沒愛夠。 」她說著就偎進子鍵的懷裡。子鍵趁機扶起她的頭,兩人對視了一會,再也表達 不了思念,就瘋狂地親在一起。 「好媽媽,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健,我以為你拋棄了我。」 子鍵停下來,「舒,你還做那夢嗎?」 方舒使勁地點著頭,「嗯。」 「那我還可以──」經歷了那一回,子鍵不敢說那個字。 「健,你要不嫌棄──」方舒嚶嚶嗡嗡的,「就奸了媽媽。」 母子兩人經歷了這場風雨,更加濃情蜜意。子鍵在方舒的臉上、唇上留戀著。 「舒,我不想隨隨便便地就那樣做,我想我們再隆重一點。」 方舒又羞又疑惑地看著他。 子鍵捧起她的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38、 婷婷打電話要我早點回去,說明明臨時有事,不來了。我不知道明明這孩子 怎麼了?說好的事又變卦,是不是因為婷婷不來,他就改變了主意,這樣想著, 就覺得有道理。 哎,畢竟兩小無猜,明明對婷婷是有感情的,只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先行了一 步,從此就拴住了婷婷的心。 婷婷懷孕流產那陣,明明還沒上高中,他幾次提出來,想要陪著姐姐,都被 妻子喊住了,「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趕緊上學去。」 明明不情願地,遲遲地躲在婷婷床前。「姐,好好地養病。」 婷婷微笑著,「知道了。」 「那你拖下的課程怎麼辦?」明明擔心地問,高考臨近,他擔心婷婷成績下 降。 「沒事,我會找老師補。」婷婷寬慰著他。 「那我走了。」 「小東西,一門子心思。」妻子笑罵著,卻看見秀蘭走進來。「你知道了?」 秀蘭看婷婷躺在床上,掀起被子看了看,「好點了吧?」 婷婷笑了笑,「沒事,姑。」 「還沒事,傷皮動肉的,以後可得小心點。」她又擔心又責備的,「都是大 人了,也不知道保護自己。」看我沒在身前,就問,「你爸呢?」 「他去市場了,說是買隻雞。」 「嗯,就應該補補身子,讓他好好地伺候你。」 婷婷伸手使勁掐了她一下,眼睛就洋溢著笑。 秀蘭偷偷地笑著,「還心疼他呀。」 「姑──」 婷婷害羞地,「不跟你說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 就在她們娘兒兩個逗嘴的時候,妻子端著一碗荷包蛋,「婷婷,來。」 婷婷欠了欠身,「媽,我不喝了。」 「不喝怎麼行?身體快好了,省得那麼多人惦記。」 妻子半是疼愛半是責 備。 「喝了吧,這麼多人伺候。」秀蘭在一旁幫腔。「有功唄。」 「媽──」婷婷端過來,只得順從地。 「還不是有功呀,你爸白天黑夜地,養好了身子,可得報答他。」秀蘭拐了 拐妻子,小聲地,「沒看什麼孩子?」 妻子偏了下頭,「小子。」 秀蘭惋惜地,「可惜。」 「誰說不是。」 兩個女人竊竊私語著,農村裡一直偏向有個兒子,婷婷這次自然讓她們有點 惋惜,從她們的眼神裡更能看出留下的希望。 從市場上殺了一隻10斤重的老母雞,說是給坐月子女人吃了最補養身子, 就喜呵呵地跑回來。 「這麼大?」妻子和秀蘭驚訝地。 「說是──」剛想把那老太太的話說出來,又覺得不合適,就改了口,「補 養身子呢。」 「嗯,母雞越老,對生養的女人越好。」還是妻子懂得,她用讚賞的目光看 著我,「婷婷吃了,保準好的快,秀蘭,我先燉著去。」 秀蘭看妻子去了那屋,就笑著說,「婷婷,看你爸,多疼你,伺候月子似地。」 婷婷立時紅了臉,「壞姑姑──早晚讓爸爸也伺候你一回。」 「我才不呢。」秀蘭羞得,忽然看著自己的肚子。 婷婷馬上明白了,「姑,是不是有了?」 秀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嗔怒著,「別胡說。」 「哼,誰胡說了?那天你不是──」婷婷看著她,搜尋著她的表情,「還說 是受孕期呢。」 秀蘭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低下頭不反駁。 我站在那裡,詢問的目光看著秀蘭,秀蘭突然摀住了嘴,跟著跑出去。 「爸,我姑──」婷婷喜悅地,「肯定是你的。」 想起妻子病重的時候,秀蘭和我在一起,莫不是那些天? 「莫不是感冒了?」 「哼!什麼感冒。你根本就是要我住校,你們──」婷婷憤憤地說。 狠狠地瞪了婷婷一眼,「沒良心,爸就是把心扒給你,你也──」 婷婷就知道錯怪了我,「我不想──」 偎在床上,一副惹人憐惜地樣子,心疼地扶住她的身子,「婷婷,爸就是不 想讓你再這樣下去,你知道多了會傷身子的。」 婷婷伏在我的胳膊上,「爸,我想一輩子都伺候你。」 感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傻丫頭,爸也想一輩子──可你現在還是個孩子 ,爸不想那麼頻繁地讓你──」 婷婷懂事地,「我以後會注意的。」 「可你知道,爸控制不了。」 「壞爸!」婷婷甜甜地笑著,把頭靠在我的身上,「你控制幹嗎?」 傻丫頭,不控制你還不得像老母雞抱窩一樣? 「你媽說了,你這個年齡正是生養的年齡,擱不住男人挨身,爸又是如狼似 虎的,就像乾柴烈火。」使勁地蹭了她一下,「那你得整天抱窩。」 「爸,我喜歡──」婷婷窩著頭,一臉的幸福。 大手撫摸著她的秀髮,「我的性慾強,再這樣下去,你就會像生小豬似地, 一窩一窩的。」 這個比喻不恰當,婷婷果然嬌羞地罵了我一句,「壞爸爸,我是──」說著 瞪了我一眼。 「嘿嘿──」看著婷婷,就想逗一逗她,「你沒看豬發情的時候,趴在母豬 的屁股上──」 婷婷紅著臉,竟然說,「我喜歡你那樣。」 天哪!婷婷竟然喜歡我和她,真想這個時候和女兒溫存一下,可一想到婷婷 還在流產期,就強忍下欲望。 「爸也喜歡你是那隻小母豬,天天騎在你的屁股上。」婷婷就擂起小拳頭, 輕輕地打我。 扭頭看著她,滿懷希望地,「快把那裡養好了,等著爸爸──」 「嗯──我上學了,你也去看我。」 想起那次父女在宿舍裡,就旖旎頓生,「可那裡沒有──」 婷婷想了想,突然有了注意,「我帶你去野坡裡。」 「野合?」 「壞!」 婷婷嬌膩地瞪了我一眼,就在父女兩個沈浸在膩想中時,秀蘭進來了。 「那麼親熱呀。」 婷婷並不躲避,反駁著,「姑,幾個月了?」 「你?」這個時候,秀蘭竟覺得有點理屈。 看著秀蘭的表情,「秀蘭──真的?」 秀蘭羞怯怯地點了點頭,「我就是想告訴你,哥──我不知道怎麼辦?」 一個剛了,又來一個。 拉著秀蘭的手,讓她坐在床沿上。 「留著吧。」 秀蘭嚇得身子一哆嗦。「那怎麼行?」 態度堅決地。「那怎麼不行,婷婷還是個姑娘,可你──」 悄悄地,「人家不會說閒話的。」 秀蘭想了想,還是拿不定主意,「那以後──」 「以後婷婷有了對象,我也會讓她──」轉頭看著婷婷,誰知婷婷反映強烈 地,「我才不有對象。」愣怔了一下,就笑了,「好,好,婷婷不有對象,秀蘭 不流。」 「哥──」秀蘭還想說什麼。 就扶著她的肩頭,柔聲地,「秀蘭,我想要這個孩子。」 39、 那晚,妻子和婷婷破天荒地都不要我在那裡陪,婷婷還說我在這裡她睡不著 ,這小東西學的鬼精靈著,簡直和妻子一個腔調。 知道她們心疼我,也感激他們為了我著想,這些天,一直陪在婷婷身邊,一 點腥葷都沒佔,偶爾看見婷婷裸露出的身體,卻更加深了我的煎熬。 秀蘭開始還要回去,可妻子的一句話又讓她無法推辭,「秀蘭,在這裡幫著 收拾一下吧。」她用的是商量的口氣。 秀蘭馬上意識到什麼,就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其實她自己也不想回去,但又 不好意思表示出來。 晚上,吃完了飯,秀蘭勤快地將屋內屋外都收拾了個遍,看著她清秀的模樣 ,內心裡就有股衝動,看她還在那裡磨磨蹭蹭地,就喊了一聲,「秀蘭,快睡吧。」 秀蘭答應著,「你先睡吧,我把這裡幹完。」 昏黃的燈,溫馨的家庭,讓我感到很滿足。我不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但我是 一個知足常樂的男人,我很滿意我娶的妻子,儘管她拖著病弱的身子,卻給我養 了一個好女兒,想起這些年,妻子在暗地裡慫恿著、攢掇著,才使得我有了如此 的幸福。 秀蘭還在那邊收拾著,我不得不催促著,「秀蘭,睡吧。」看秀蘭沒回答, 就知道她心裡還有什麼疙瘩,悄悄地走過去。「是不是怕?」 秀蘭轉過臉,燈光下,秀蘭美麗的面龐顯得鮮潤、有生氣。「你說──」她 低下頭,「我怕對不起嫂子。」 「秀蘭──」輕輕地擁著她,「其實你嫂子更喜歡我們──」 「可她是女人,女人都是善妒的。」 秀蘭的話讓我對女人有了一種認識,「那你是不是妒忌婷婷?」 秀蘭趕緊搖著頭,「不,不──哥,她們本身是你的,我──」 聽著秀蘭的訴說,就感動地,「你不是我的?」低頭親吻著她,「你們都是 我的。」扳著她的身子讓她朝向我,「連身子都給了我,還──」 「哥──我就是擔心那孩子──」她唸唸不忘的是肚子裡的孩子,「你說要 是爸媽知道了──」 「傻子。」嗔怪地罵了一句,「媽就是知道,還能怎樣?」 秀蘭遲疑地,目光裡流露出說不清的東西。 柔聲地哄著她,「那孩子是我們的骨血,是關家嫡親的血脈。」 「可我們不應該留下他。」 「為什麼?」 秀蘭搖著頭,「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是兄妹。」 親著她的嘴唇,給她安慰,「兄妹就不能有孩子了?古代的伏羲和女媧就是 一對兄妹夫妻,西方的先祖羅得和兩個女兒先後都有了後人。」我把蒐集到的知 識講給秀蘭聽,為的就是說服她。 「可──」果然秀蘭不再堅持。 「況且還有妹夫,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哥──我就是覺得──」她羞羞地靠進我的懷裡,「我們背著父母這樣 ,還──還有了孩子。」 「我喜歡。」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表達了一個男人的心理。 「你?」 秀蘭吃驚地,「那你是故意的?」 雖然不是誠心,但卻也沒有可以避諱,男人和女人的心理究竟不一樣。 「好秀蘭,什麼時候的?」我想知道確切的時間。 「就是──就是那晚嫂子和我們一起。」秀蘭羞羞怯怯地,「我原本想提醒 你,又怕嫂子怨恨,就大意了。」 「秀蘭,這是天意。」 「我也想──」秀蘭想了想,「以前都不是這樣,這一次,就那一晚── 哥──」 想起那晚,顛鸞倒鳳不知多少次,妻子躲在一邊,始終沒有動靜,這麼大的 聲響,她不會不知道,只是不想打攪我們。 臨近天明的時候,妻子拉開燈,「你們睡吧,我去做飯。」 看她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就說,「再休息會吧。」 妻子卻笑著,「睡得著呀。」 秀蘭在被子裡一下子抱緊了我。 「可我們──」想到這裡就很想逗一下秀蘭。 秀蘭卻看出我想說什麼,嬌羞地,「都是你壞,不要命了似地。」 「嘿嘿,那今晚,我們還不要命。」 「這麼大年紀了,哥,你怎麼有那麼大的精力?」她疼愛的眼神,讓我衝動 地抱起她。 「因為我想唄。」 「那你和婷婷是不是也這樣?」 一邊向房間裡走著,一邊親著她的嘴唇,「只要想,就──」 「壞哥哥,怪不得婷婷──」 還沒等她說完,就抱著她扔到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