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角塑身館 作者:木木 2003/12/04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事情發生在情慾衝上峰頂的時刻,我聽見「繃」的一響,我的命根子斷了。 從鼓脹到疲軟,就那一剎的功夫,陰莖軟塌塌地,從還在嘶叫的女人濕滑的陰道 裡,滑出。我想壞了,驚慄使我沒了射精的意思。我仰頭向後倒去,對自已也對 那女人說:「出事了,我那玩意斷了。」 女人抹了抹汗濕的胸,把喘氣喚成鼻吸,慌亂又故作鎮定,「別開玩笑。」 她用手逗了逗我的龜頭,沒有一點彈性,陰莖不規則地從中間彎曲,兩側依然腫 脹著,像一把鐮。 我抬頭望向自己的胯下,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樣子再也玩不成女人了。女 人神情驚恐,用手遮著唇,兩眼死盯著那東西。我怕她這樣的神情,我的目光越 過她,看她身後的那副山水油畫,心中惘然。她去翻她的坤包,找她的手機,慌 亂的撥號和慌亂的說。我知道她一定是給蓉去電話。 房子吊了頂,分了層次。吸頂燈綻放著白玉蘭狀的琉璃,洩出淺藍而憂傷的 光。我得去拍片,拍片的鐳射線也是這樣的藍吧。我要把那玩意擱在案板上—— 它一定比一隻試驗鼠難看——讓射線穿過,它會受到損傷嗎。 我和女人在床上做愛,用鐳射來窺看,是兩架赤楞楞的骨骼做著往復運動, 它們沒有接觸,沒有進入。做愛對骨骼來說,不會有享受的快感,只是用來支撐 兩個性器官,承受虛弱的情慾和同樣虛弱著的身體。我躺在床上,我胡亂地想, 告誡自已心裡不要記掛那玩意。做了外科手術,它會好的,然後我把它展示給現 在拖著哭腔的女人,寬慰她,和她再試一次。 女人變得鎮定,她說起把我的那玩意兒夾斷了一點也不羞愧,嘴角還咧出嘻 笑。我看著她時,她把嘻笑的痕跡抹平。 女人姓趙,三十或者三十五,誰知道呢。蓉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都看不 出真實的年齡。蓉不讓我打聽我的主顧,這是行規。所以趙姓也是假的,她在床 上同我說的一切十之八九也是假的,也許正巧是我另一個主顧的故事。 在我所接觸的圈子裡,不同的她有時說著相同的故事,都是些酒吧或者商場 一些瑣碎的事。毫無疑問這些故事,應從我的某個主顧口裡流傳出,她們自以為 是又假裝衿持地傾述給我聽。我卻只能應和著,不讓自己傻笑。 趙,還在同蓉講述,甚至開始描述做愛的姿勢,絮絮叨叨的。趙墜著乳房, 乳頭上有我唾液的痕跡,腰腹細細地疊出褶痕,肥厚的陰唇合起,晶亮的愛液凝 成了薄薄的膜,貼著肌膚的紋理,顯得乾燥。 撂下手機的趙,側著頭頸。憐香惜玉胡說八道成了習慣,我對她說:「欲練 神功,揮刀自宮,我快成就一世英名了。」 趙說:「我讓你貧。」一粉拳就落在我的話兒上。然後,又憐惜地撫摸它, 把它合在手裡,「蓉就過來。帶殷醫生來。」 蓉是我的老闆,她是名角塑身館的老闆。這間公寓也是蓉的。 蓉精心地裝飾這間公寓,客廳裡有酒櫃,寬大的沙發,等離子電視。客廳吊著 玻璃頂,這與臥室裡掛著的反射鏡不一樣,它繪著圖,圖的內容像是聖經故事,那 是一個豐腴的婦人摟著一個長了金色翅膀的天使。 臥室的色調屬於私人的,粉紅或者粉藍,除了那用於窺視自己做愛的鏡子,還 有寬闊的圓床,牆壁上的春宮畫,齊腰身的梳裝台(便於做愛),毛筆,孔雀毛, 盛冰塊和酒樽的不銹鋼盒子,泡沫牛奶,蜂蜜等等與性愛有關的東西。這也不是全 部,圓床左側靠牆有個大立櫃,分成若干個小櫃,都上了鎖,分屬那些容貌不同性 情也不同的女主顧。她們有自已的性取向,性工具,她們把這些都塞進這個私密的 櫃子裡。 趙姓女子的櫃子正開著,一件銅綠色的紋胸長長垂出櫃門,裡面有各式的振動 器,有跳蛋,有黑色仿真的。除此之外,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性感內衣。要說特別的, 趙還有一本性愛日記擱在櫃的深處。趙堅持記錄性愛的感受。她從不讓我看,不是 因為羞怯,是因為這裡面還記錄了別的男人,或像我這樣的鴨子,或者在酒巴迪廳 裡泡的凱子。她不想讓我吃醋。我有必要吃醋嗎。我一個星期同這個趙姓女子聚一 次,她打發我自己去洗澡,她偷著寫這個日記,一邊為她的性伴侶和性愛次數做統 計。 趙姓女了剛到名角塑身館時,一定是蓉給趙做了各項記錄。這包括趙的三圍, 胳膊和腿的圍長,甚至腕的圍長,當然還有她要塑身美容的各項外科手術,和實現 最終塑身的形體鍛煉、美容、手術安排的時間表。反正很繁瑣,女人的事一向很繁 瑣,不只女人為了哪般。她們有了魔鬼的身材,卻把更多的情慾熱情放縱給我或像 我這般的人。想著我就偷偷的笑,為女人的繁瑣而笑。她們既使肥得像母豬,我也 得上,唯一的區別,她們是有錢的客人。 瑣碎的事情都是蓉來做。除了幫她們塑身,蓉還替她們組建了這個性愛俱樂部, 替她們搜索性愛工具,供她們挑選。我不知道蓉是否還有房子,還有像我這般的雇 員。蓉從不和我做,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要她的身子,那時的蓉總是嚴肅的。 趙穿上衣。穿上衣的趙顯得更年輕美麗,女人也這樣認為,既使是塑身,最終 也是為了穿衣漂亮。時候正是夏天,趙穿著吊帶裙,國畫風格的牡丹花,是漸淡的 粉紅,熱情也純靜地綻放著。裙的領口低平,露出纖細的鎖骨,平展的胸,堆起的 乳緣。臀部裹緊,平滑,她穿著彈性的丁字褲,這不會露出痕跡。 她身子嬌小,同蓉一樣的身材,我總把身下她當做蓉,有次我嚷著蓉讓我操你 帶著趙進入高潮。趙情緒緩下來,隨即給了我一巴掌。她說她可沒把我當成陸毅, 也別把糾纏不清的東西發洩在她的情慾裡。趙要求我弄清楚自已的身份,是她在玩 我,不是我在玩她。 蓉和殷一起驅車過來。殷拎著個藥箱,沒有穿白大褂。殷也是我的客人,她跟 我在一起時,稱自已胡盼兒。這名字有意思,誰會在綺夢裡期盼著她成熟熱情的肉 體呢。或許我就是一個。要不是趙脫口而出,我還不知她的真姓會是殷。她既然是醫 生,我每個月的血樣精樣定是送到她那兒去了。 蓉,「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說是趙謀害的。趙吃吃地笑,「怪你別有心事注意力 不在我這,在。。。」殷好奇問在哪。我就喊疼。三個女人頭抵在一起看我那話兒。殷拿 著酒精棉球擦洗趙留下的穢物,說趙的白帶還好,挺正常的。又說這玩意用不成了, 海綿體全部撕裂,要固定,讓它自己長好。 從醫藥箱裡掏出根不銹鋼套子,口徑比我那玩意還小點。殷說這是哈瓦納雪茄煙 的套筒,她平常那來自慰的,戴上它會讓我想起她。殷親親我的肚皮。三個女人放肆地 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