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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前秦虎女】(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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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得焦頭爛額的姚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聽說了苻登營中供奉著苻堅

    的靈位,竟異想天開地也在自己的營中立起苻堅的靈位來供奉,而苻堅即使在

    天有靈也不可能來保佑他,結果就是繼續戰敗,十萬大軍幾乎損失了一半,最終

    失去了秦川,退兵新平。

    這場供奉最後成為了敵我雙方的笑話,姚萇沒法,只得修書往長安討救兵。

    此時坐鎮長安的是姚萇的長子姚興,比起那個行事莫名其妙的父親,姚興還

    算是一個將才。

    他收到姚萇的求救信後,馬上點起兩萬人馬,並讓秦州的王統,益州的王廣

    各自領兵一萬來援。

    大軍來到新平與姚萇流時,後秦大軍也重新到十萬之眾。

    儘管如此,但姚萇顯然是被苻登打怕了,照舊是坐立不安。

    姚興便向姚萇獻計說:「父皇不必擔心,苻軍雖猛,但長途進攻於此,軍已

    疲憊,現在他們大軍深入我大秦國境,補給必然困難。我軍只要堅壁清野,然後

    在要關隘布下重兵,截斷他們的糧食補給線,不日即可消滅苻軍。」姚萇連連

    點頭稱是。

    結果一路深入的前秦軍很快就遭到後秦軍的反擊,糧道被切斷,而姚興的堅

    壁清野又使得苻登無點可據,也無法得到糧食的補充,軍隊很快就陷入了糧荒,

    眼看安定之戰的悲劇又要再次重演了。

    某日正午,毛皇后正在營中苦思對策,忽聞帳外喊殺聲四起,這時張秀蘭入

    帳急報,說後秦大軍正殺入營中。

    毛皇后大驚,抽出寶劍便到帳外迎敵。

    原來姚萇自思前秦軍糧草已經告急,且糧道也被切斷,認為正是一舉擊潰苻

    登的好機會,他讓姚仲明率領三萬大軍直殺苻登營中。

    毛皇后躍馬而上,帶著秀蘭、虎妞、符蘭和一千多個女兵便殺入敵陣,左衝

    右突,勢不可擋。

    當時姚仲明正指揮大軍從四面進攻,並大呼:「有取苻登和毛氏人頭者,千

    金賞,萬戶侯!」

    毛皇后正在營外殺得起勁,一聽得姚仲明的叫喊不禁怒從心起,舞著長劍直

    沖姚仲明,並大喊:「大秦皇后的首級在此,有種過來取!」

    這下子倒把姚仲明嚇了一跳,沒想到幾個女人竟然殺入陣中,只好慌忙

    迎戰,並乘機大叫:「毛氏在此,大家圍上去!」

    那些後秦兵都知道這個營裡面最值錢的東西就是苻登和毛皇后的首級,苻登

    在大營當中,要殺他比較困難,反而毛皇后衝到陣中,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賞金封

    爵,於是紛紛湧向那群女兵。

    苻登見後秦軍圍攻之勢一弱,馬上指揮大軍轉守為攻,殺出營寨,把後秦軍

    衝開了數段。

    而姚仲明則手執狼牙棒,與毛皇后殺得不可開交,心中暗暗吃驚,眼前這個

    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這麼強。

    而秀蘭、虎妞等女兵則緊守在毛皇后周圍,與潮水般湧進來的後秦軍搏鬥,

    在女營中的慕容嫣與斛律婉等人也率餘下女兵衝出寨欄外,以支持毛皇后等人。

    這時在後秦軍中,一偏將眼見將受困,乘著空隙拈弓搭箭,對著毛皇后一

    箭射去,被正在廝殺中的符蘭看到,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一挾馬肚上前跨

    了一步擋住毛皇后,結果這箭一下子穿入了符蘭的喉嚨,只聽得一聲沙啞的喊聲,

    符蘭整個人一仰後便倒於馬下。

    「蘭兒!」毛皇后大叫了一聲。

    虎妞頭一看,心中悲憤交加,大喝一聲便舞著畫戟衝了過去,把那個正準

    備射第二箭的敵將一戟刺死。

    姚仲明眼看不能取勝,虛支一招後便身開溜,憤怒的毛皇后大喊道:「哪

    裡走!」然後把手中寶劍用力一丟,正好插入姚仲明背部,那傢夥慘叫一聲後當

    場跌於馬下慘死。

    其餘陷於苦戰的後秦軍見帥死亡,鬥志盡失,全軍潰退。前秦軍正想追擊,

    苻登擔心敵軍有埋伏馬上下令鳴金收兵。

    前秦軍儘管取得了勝利,但心中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糧草問題始終是一塊心

    病,這個問題不解決,總會有被敵軍打敗的一天。

    在各位將軍清點傷亡人數時,苻登獨自一人走出帳外冥思苦想,不得其法。

    這時毛皇后也與眾女兵在戰場外搬陣亡女兵的屍體,死狀皆慘不忍睹,有

    人斷手、有人缺腳、還有人被攔腰砍斷,腸腸肚肚的流了一地。

    當女兵搬符蘭的屍體時,毛皇后不禁抱著它大聲痛哭,眾女兵無不動容。

    這一場戰鬥前秦軍僅損失了數人,其中女兵就佔了一多人,損失雖不算

    慘重,但對於深入敵境且補給困難的情況下,一兵一卒都顯得相當珍貴。

    當毛皇后看到苻登一個人在帳外呆站著時,她便走上前去安慰了苻登一番。

    苻登說:「姚賊堅壁清野,我軍糧道被斷,補給困難。縱使贏上十次,只需

    輸了一次,則我軍危矣。」

    毛皇后勸道:「眼看糧草快要見底,陛下不若趁此時獲勝,迅速師,日後

    再圖南下。」

    苻登堅定地說:「不行!眼看離新平只有一步之遙,豈能功敗垂成,一旦給

    了姚賊喘息之機,必然糾兵反擊,到時恐怕連安定也難保得住。」

    毛皇后繼續勸說:「陛下苦心,妾身當然明白,只是我軍能否在短期內攻下

    新平仍未可知,一旦拖上時日,糧草用盡,我軍則不戰自敗。正所謂&39; 留得青山

    在,哪怕沒柴燒。&39; 何必非要去打無把握的仗。」

    苻登心中也開始動搖,但始終下不了決心。

    正當苻登呆呆地看著營寨外滿地的屍體時,突然靈機一動,手掌一拍便說:

    「糧草之危解矣!」頭便向眾將士下令,把營外敵軍的屍體也搬進來。

    毛皇后不明就裡,問道:

    「陛下這是何意?」

    「這些屍體就是我們的軍糧!」

    「什麼??」毛皇后嚇得一身冷汗,疑心自己聽錯了。

    「不錯,敵軍的屍體再加上我軍的屍體,今日果腹已不成問題。」

    「陛下三思!以敵軍屍體為食也就罷了,何必連我軍士卒的屍體也用上?」

    「現在我們大軍共有五萬,敵軍剛才死亡的人數估計頂多就三千,全部用上

    也僅能填肚而已。如此,軍糧便可保盈餘,而且我軍騎兵數量本來就不多,就算

    萬一馬草吃緊,我們也可殺掉部分戰馬來做軍糧。只要保證糧草,再一鼓作氣,

    十日後必可攻破新平!」

    「可是現在軍中仍有儲備糧啊」

    「但頂多也只能撐四五天,老實說,朕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在五天之內拿下

    新平。在成功之前必需要保證儲備糧的數量,這樣也有助於穩定軍心。」

    營中的軍士在得到命令後,雖然吃驚,但大家還是執行了,畢竟在這個戰亂

    的時代,人吃人的慘劇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他們當中很多人也親身經歷過,所以

    也沒有感到特別的不快。

    倒是毛皇后想到要把在這場戰鬥中陣亡的姐妹吃掉,心裡倒是一陣的牴觸。

    苻登知道毛皇后的心事,對她說:「朕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所謂死者長已

    矣,如果我們就此撤軍則前功盡棄,那麼他們的犧牲就更沒有價值了。假如朕不

    下這樣的命令,一旦糧草用盡,軍中必然自相殘殺,人自相食,再頭來結果會更

    壞。」

    毛皇后沈默了,看著軍士們興高采烈地剝著死屍的衣服,割著屍體上的皮肉,

    整個軍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大屠場,迎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毛皇后感到腹中之物正

    陣陣湧將上來,便飛奔跑女營。

    女營的戰士們看到男營所發生的一切,已經猜了個八九分。

    當毛皇后掩著口來時,眾女將異口同聲地問道:「陛下是否以屍體為糧?」

    毛皇后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做聲。

    在場的女兵們全都臉色大變。

    「男營那邊沒有多餘的嗎?」沈默了半晌的女營突然響起了秀蘭的聲音。

    毛皇后搖了搖頭說:「連敵軍的加上也不過是三千多具屍體,就算十個人用

    一個也不夠。我們女營,就只能」

    毛皇后沒辦法再說下去了,苻登方纔已下了命令,儲備的乾糧分毫不能動,

    只能以這些死屍為食。

    其實在戰亂中成長起來的女營將士們大多都經歷過人吃人的慘劇,親人之間

    相食的更是不計其數,對於吃人肉她們並不覺得特別噁心,只是畢竟都是出生入

    死的姐妹,多少帶有感情,因此心中感到十分矛盾。

    女營再次陷入瞭如死寂般的沈默,與旁邊熱鬧的男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毛皇后沈思了許久,知道這一切已無法避免,即使她們不吃,旁邊的男營估

    計也會以苻登的命令來要屍體。

    於是她過頭對女兵們說:「怎麼了?都感到噁心?去年彭燕被處決時,妳

    們不是有人吵著要吃她的屍體嗎?」

    裡面有幾個女兵慚愧得低下了頭。

    毛皇后知道這個沈默要靠她來打破的,於是在那一多具女屍面前跪了下來,

    雙手十,哭著說道:「眾位姐妹,為早日成就陛下的霸業,今日所為,實屬情

    非得已。請諒解我們。」說完,她抱起符蘭的屍體,邊流著淚邊脫下她的盔甲衣

    服,符蘭那強壯而又蒼白的胴體很快就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毛皇后的手顫抖地撫

    摸她喉嚨裡的箭孔,激動地說:「蘭兒,妳救了我,我實在不忍心吃妳的肉,妳

    要怪,就怪我一個吧,希望妳能體諒我的心情。」說罷便從腰間抽出寶劍,對著

    她的喉嚨用力一抹,割下了她的頭顱。

    毛皇后一言不發地捧著她的首級,輕輕擺放在帥營前的空地上,頭對眾女

    兵們說:「各位姐妹,大家把割下來的首級放於此處,待會好生埋葬。」

    大家都明白毛皇后的意思,看著姐妹們的臉孔來割肉實在是過於殘忍,於是

    眾人紛紛上前,幾個人處理一件屍體,都先把頭顱割下,然後整整齊齊地擺在空

    地上。

    張秀蘭走上前去安慰毛皇后說:「此非娘娘之過,娘娘不要太傷心了。不若

    先帳內歇息,等待用膳。」

    毛皇后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到帳中輕聲地哭泣。

    一個時辰後,整個營寨都飄出了誘人的肉香味,對於連日來都吃不飽的將士

    們,無疑是大大地刺激了他們的食慾。

    毛皇后趴在桌子上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聽到張秀蘭叫喚的聲音:「娘娘,

    該用膳了。」

    毛皇后睜開眼睛一看,眼前擺著一盤烤得呈亮棕色的肉,還有一碗熱騰騰的

    肉湯。

    毛皇后心一酸,連連擺著手說:「我不餓」

    秀蘭勸她說:「姐妹們都在外面等著,娘娘如果不吃,我們也不吃。此番仍

    是為陛下、為大秦霸業而為之,死去的姐妹會理解我們的。」

    毛皇后聽她這麼說,只好拿起筷子,深呼吸了幾口後才夾起一塊放入嘴中,

    自覺肉質鮮嫩,美味可口,頓時食慾大增,幾下子功夫就吃了半盤肉,再喝一口

    鮮味的肉湯,感覺人間極品也不過如此。

    心中雖然大聲叫好,但卻無法從口中說出,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對秀蘭說:

    「我已經吃了,妳快讓姐妹們吃吧,免得餓壞了。」在得知毛皇后也用膳後,女

    營將士們才大快朵頤起來。

    當晚,女營周圍點滿了火把,把女營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毛皇后心情凝重地

    站在那一多個擺成矩形的頭顱面前,身後三千多名女營將士整齊地列隊站在她

    身後。

    毛皇后取起一個酒杯,斟滿酒後把它灑在那堆首級的面前。

    然後領著眾女兵集體跪了下來,連磕了五個頭,說:「毛敏娘不才,不能為

    各位姐妹風光大葬,只好暫時委於此荒野之中,待陛下奪取天下後,定為各位姐

    妹於長安寺院設靈位,早晚供奉!」說罷,女兵們便把這些頭顱一個一個地放入

    之前挖好的大坑中。

    毛皇后抱起符蘭的頭顱,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蛋,本已蒼白髮漲的臉皮,

    在火光的照耀中彷彿充滿了血色,略微張開的小嘴籍著陰影看上去如同在微笑一

    樣,毛皇后覺得那是符蘭在安慰她,激動得哭著說:「蘭兒,謝謝妳的肉,這是

    妳第二次救了我啊。今生今世,我絕不會忘記妳的。」

    等女兵把所有的頭顱放入坑中時,毛皇后才把符蘭的首級擺入,親自拿起土

    鏟,和眾女兵一起為坑蓋上泥土。

    這時毛皇后過頭對大家說:「各位姐妹,為了即將取得的勝利,我們在未

    來的幾天還要過這樣的日子,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這裡不管是誰,哪怕是我

    不幸陣亡了,大家也得把我的肉割下來充飢,明白了嗎?」

    眾女兵齊聲應答:「是!」然後女營將士團團圍在坑邊,為姐妹祈禱守夜。

    男營方面也有類似的儀式,不同的是,敵軍的屍骨與首級則如垃圾一般地被

    丟到營外。

    次日早上,前秦三軍整裝待發,雖然每個人所分得的肉並不多,但對於近一

    個月時間沒碰到肉的將士們,那些人肉為他們補充了不少體力,所以個個看上去

    都比過去顯得更精神。

    苻登心中大喜,對著將士們高呼:「我們白天打仗,晚上便吃人肉,何愁糧

    食不足?!」

    眾將士齊聲歡呼。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前秦大軍作戰更加勇猛,如同秋風掃落

    葉一般把途中遇到的後秦軍殺了個人仰馬翻,五天內便攻下了新平。

    前秦軍攻下新平後,大軍的糧食得以補給,同時四面處於觀望的地方勢力眼

    見苻登得勢,紛紛前往新平以示效忠,欣喜若狂的苻登全部接納了他們,前秦大

    軍一下子暴增至十萬。

    三天後,西秦的乞伏干歸也上表稱臣,苻登更是高興萬分,封乞伏干歸為金

    城王,約其一起進攻後秦。

    由於當年苻堅正是在新平被姚萇所殺,苻登便命人於苻堅身亡之處修築廟堂,

    並擇一吉日率前秦上下官將士前往參拜。

    苻登於苻堅靈位面前發誓:「登定當直搗長安,消滅姚賊,為先帝報仇,光

    復先帝基業!」隨後命大軍好生休整,他日大軍南下,一舉破姚。

    彷彿已經看到勝利曙光的苻登連日以來都相當興奮,晚上很罕見的採取了

    動,未等毛皇后寬衣,便如同老鷹捕小雞一般把她壓在床上,剝得光脫脫後再反

    剪她的雙手,使起老漢推車不停地發起進攻,絲毫不給她還擊的機會。

    完事後毛皇后嗔怪地說:「陛下這幾天好像特別粗暴。」

    苻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朕是太高興了,很快我們就可以返長安,光

    復先帝基業了。」

    毛皇后提醒他說:「陛下千萬不要得意忘形了,姚萇老賊手下的兵力仍是比

    較可觀的。再說了,那些投降過來的將領多是牆頭草,一旦形勢不對,日後必然

    會背叛陛下的。」

    苻登大笑道:「不必擔心,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只要我們能夠奪取長安,

    他們又如何會背叛?賢妻太過慮了。」說完便緊緊的摟著毛皇后,拚命地吻她的

    臉蛋和頸脖。

    毛皇后看到苻登得意忘形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擔心。

    第七節:兵敗武功郡

    前秦大軍奪取了新平之後,長安已是無險可守,姚萇則是如坐針氈,坐立不

    安。

    「畜生!苻登那幫吃人的畜生!」姚萇憤憤的罵道。

    「父皇,現在多說無益。苻賊已經佔領新平,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再靠前一

    步了,在他們攻入武功、扶風之前必須擊潰他們。」姚興說道。

    「連日大戰,我軍已損失慘重,如今關中諸將竟叛朕而去,這當如何是好?」

    「父皇不必擔心,現今亂世,隨風擺者甚多,那些人先前叛了苻堅,此番又

    叛父皇,日後當然也可以背叛苻登。苻登已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忘了苻堅、毛

    興之死是何故。」

    「皇兒的意思是策反他們?」

    「現在苻登正處優勢,策反目前起不了效果。現在我們手下親兵加起來尚有

    五萬人,另外王統與王廣因進攻毛興,他們絕不會降苻登,他們二人手下加起來

    尚有兩萬人。我等仍有翻盤的機會。孩兒再修書一封前往隴西與乞伏干歸,陳明

    利害,讓他不要發兵援苻登。」

    「乞伏干歸那個混蛋已經給苻登稱臣了,再說他素來與我們不和,會乖乖聽

    我們的話嗎?」

    「乞伏干歸與他那死掉的兄長乞伏國仁一樣,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小人,他不

    過懾於苻登勢大,並非甘心稱臣,孩兒至少可以遊說他暫時觀望,只要我們能夠

    大敗苻賊,乞伏干歸必然翻臉。」

    「皇兒有理,朕準了。」姚萇無可奈何地說。

    姚興的信果然湊效了,就在前秦大軍南攻之時,乞伏干歸修書與苻登,說他

    正不巧身患風寒,容待數天,必然發兵相助。

    苻登看罷大為光火,氣得把信扯得稀爛,大罵干歸沒有信用。

    毛皇后對此事早有所料,她甚至擔心干歸此舉還會動搖降將,於是對苻登說:

    「亂世人心皆此,陛下何必動怒。正因如此,陛下應乘軍中士氣正旺,人心尚齊

    之時立刻進軍長安,以免生變。」

    苻登無法,於是不等西秦援軍,留兩萬大軍鎮守新平,自率八萬大軍南下進

    攻長安的門戶武功郡。

    姚萇和姚興父子也率領五萬後秦軍與前秦軍於武功郡郊外對峙。

    一邊飄著黑色的秦字大旗,另一邊揚著紅色秦字旌旗,在一望無際的黃土平

    原上,一紅一黑的兩軍聲勢浩大地擺開陣勢,煞是壯觀。

    苻登見己方人數佔優,且士氣旺盛,立刻下令擂鼓進攻,姚興則下令三軍分

    開兩翼,等前秦軍衝入陣中時便下令圍。

    兩軍便在黃沙滾滾的戰場上拚命廝殺,紅黑兩色旗幟在陣中互相穿越。

    混戰之中有人身首分離,有人手骨被擊碎,有人腿腳被斬落,甚至有人從頭

    到腳當中被一劈為二,兩軍不少士兵像刀切西瓜似的,或被劈成兩半,或被攔腰

    橫剖,慘叫不絕。

    前秦軍人數雖多,但由於姚興指揮得當,竟然也與前秦軍打了個平手,雙方

    處於膠著狀態。

    而女營三千將士也身處陣中奮勇殺敵,各個女將皆勇武不輸男兒,連克對方

    數將,尤其是那個有萬夫不當之勇的虎妞,殺得渾身都沾滿了敵人的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王統與王廣突然率著兩萬兵馬從前秦側翼殺入,把前秦軍沖

    開了兩截,前秦大軍的陣容馬上亂了起來。

    苻登雖驚於後秦那突如其來的援軍,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連忙下令

    全軍防,擺開兩翼,並下令三軍穩固自守,不得擅自反擊。

    女營的將士們也隨著大軍且戰且退,防守著右翼,拚命地抵擋蜂湧過來的後

    秦軍。

    由於前秦軍及時調整了戰陣,兩軍再次處於膠著狀態,且前秦軍人數始終占

    優,姚興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姚萇的臉更是變得鐵青。

    後秦大將劉勃勃正率軍猛攻前秦軍右翼,左衝右突無人可檔,對著幾個女兵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顆顆腦袋隨著慘叫聲四處亂飛。

    虎妞見敵方的鬍子大將一連砍倒十幾個姐妹,頓時怒從心中起,挺戟上前大

    呼:「休傷我姐妹,待我來會會你!」

    劉勃勃殺得興起,狂笑道:「苻登老賊無人了,竟然都叫女娃子來送死。好!

    待我逐一砍下妳們的腦袋擺在軍營中展覽!」

    那劉勃勃是匈奴人,天生怪力,一柄幾斤重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但虎妞

    雖是女流,但力氣不輸男兒,兩人刀來戟往,一時竟不分勝敗。

    這時姚興在一個臨時搭起的瞭望台上觀看戰局,看到右翼處的劉勃勃與一員

    猛將打得難分難解,便問傳令兵對方是何人,傳令兵答道:「好像是苻軍女營的

    人,名喚虎妞的。」

    姚興心中一喜,連忙對傳令兵說:「你馬上去陣中,喚劉勃勃軍向後撤。」

    姚萇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問道:「皇兒,現在正是要破敵方守勢,為何還要

    讓人撤退?」

    姚興答:「所謂知己知彼才能戰不殆,我對苻登軍中的女營素有興趣,

    聞得那虎妞勇冠男兒,只是有勇無謀,我先讓劉勃勃假意不敵後退,那虎妞向來

    氣盛,必定追趕。苻軍的將士向來羞於落後女子,必定也會衝出,到時我再指揮

    大軍圍,敵軍右翼可破!」

    姚萇聽罷大喜,連聲稱讚。

    劉勃勃正打得興起,忽聞傳令兵的撤退令,無奈只好收刀後退。

    虎妞見後秦軍不敵後撤果然中計,率領女營戰士衝了上去,部分在右翼防守

    的前秦軍也不落後,在幾名將軍的帶領下也上前追擊敵軍。

    毛皇后看到虎妞等一幫人衝了出防守線外時不禁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大聲喊

    叫:「虎妞!不要追,小心中計!」又讓張秀蘭率兵去阻。但已經來不及了,姚

    興見時機一到,馬上揮旗,讓大軍圍住衝出防守線的前秦軍,並猛攻右翼。

    劉勃勃也勒馬頭,迎著虎妞再戰。

    右翼一破,前秦軍的防守就亂了,後秦軍的攻勢也淩厲了起來。

    衝出陣中的前秦軍也被圍的敵軍殺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不少女營的戰

    士成了劉勃勃等人屠殺的對象,只有虎妞等為數不多的人殺出重圍到陣中。

    片刻以後,後秦軍不斷地佔了上風,這時眾將都勸苻登撤退,苻登眼見臨門

    一腳竟然被對方翻盤,氣得七竅生煙,他不甘心就此宣告失敗,仍將兩翼部隊收

    縮,企圖機反擊。

    虎妞撤陣時看到毛皇后滿臉的怒容不覺羞愧萬分,動前往陣中迎敵,以

    求將功補過。

    慕容嫣也從後陣趕到陣中接應虎妞,正當她奮力抵擋敵軍時,忽然在陣中看

    到慕容光,不禁大驚失色。

    原來當初毛皇后將計就計破了安定後,姚萇大怒,準備處死慕容光,幸得眾

    將求情才免了死罪,但被貶為偏將。

    慕容光心中雖然不滿,但又無可奈何,對慕容嫣的背叛是恨之入骨。

    殺入陣中的慕容光正好看到妹妹,想起安定一戰被慕容嫣出賣一事,氣得是

    咬牙切齒,挺起青龍長刀便殺將過來。

    慕容嫣一直覺得有愧於兄長,後來一直打探都沒有兄長的消息,自思定是被

    姚萇處死,心中愈是自責。

    這會兒重遇慕容光是又驚又喜,但看到他雙眼噴火的樣子,心中一陣心酸,

    竟收刀往後退走。

    一些將士眼見慕容嫣不戰而退,軍心當場動搖,有部分士兵本來就是降卒,

    眼見前秦軍取勝無望,紛紛四散奔逃。

    苻登眼見大勢已去,心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當場暈了過去。

    毛皇后看罷大驚,擔心局面會因此而進一步失控,於是代替苻登下令撤退。

    先是虎妞,接下來是慕容嫣,看到手下兩員大將接連犯錯,毛皇后心中倍感

    自責,便打算讓眾將護送苻登先退,自己負責殿後。

    這時慕容嫣策馬過來,動要求請纓。

    毛皇后責罵道:「嫣兒啊!妳剛才為何不戰而退??難道妳不知道這是戰場

    大忌?更何況當時軍隊正處於崩潰邊緣?!」

    慕容嫣羞愧得低下了頭,說道:「方纔在陣中,看到兄長,我」

    毛皇后一聽,心中已經明白緣故,但仍然罵道:「既然妳當初已經決心背叛

    慕容光,何必愧疚到現在?再說妳身為大將怎能感情用事?!」

    慕容嫣哭道:「嫣兒自知罪該萬死,但亦無可挽。故嫣兒願領軍殿後,若

    還有命來,願受娘娘處罰!」

    毛皇后已經知道慕容嫣抱有必死的決心了,只得點頭同意。

    在大軍退到武功郡外的關口處時,毛皇后點起苻登直屬士兵約兩千餘人死守,

    為大軍的撤退贏得時間。

    慕容光大隊人馬趕到時,只見前秦的殿後大軍已嚴陣以待,而為首一名騎馬

    大將,竟然就是妹妹慕容嫣,心中更加憤怒,舉起青龍長刀指著慕容嫣說:「我

    自問平日待妹妹不薄,何故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來?」

    慕容嫣心中自是感到一陣羞愧,兩行眼淚奪框而出,她噙著淚水說:「事已

    至此,不必多言。」說罷把那白虎長刀向前一指,殿後軍便向前衝殺過去,與後

    秦軍激烈地搏鬥。

    殿後的軍隊由於都抱著必死之心,所以個個使出了以一當十的氣力,一時竟

    與後秦軍相持了半個時辰,雖然武功郡關口狹窄,後秦的追兵無法圍,但人數

    畢竟處於劣勢,殿後的前秦軍漸漸招架不住了,士兵也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嫣卻是越戰越勇,連續砍死了後秦的幾員偏將。

    慕容光心中實在是不願意與妹妹交手,而眼見她面對兄長的軍隊還如此賣力,

    心中怒火如火山一般噴發了出來。

    「我到底幹了什麼對不起妳的事,妳竟鐵了心在苻賊那邊??」

    慕容光邊想邊拍馬衝到慕容嫣面前,兩把名刀在閃閃的光影中打了三個。

    就在慕容光的刀往前劈來時,慕容嫣原本準備招架的手突然放了下來,並閉

    上了雙眼微微的抬起了頭。

    慕容光一下子槽了,他做夢都想不到妹妹會來這個姿勢,但收手已經來不及

    了,那把削鐵如泥的青龍長刀就這樣快速地在慕容嫣的脖子掃過。

    一顆美麗的頭顱就勢淩空飛起,猶如一個繫著紅色綵帶的皮球一樣,跌落到

    地上還蹦跳了兩下,最後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失去了頭的身子則隨著馬的動作如斷線木偶一般左右晃動,噴到上空的鮮血

    形成了一團團血霧,如同一朵朵正在綻放的玫瑰。

    慕容光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像石化了一般,直到慕容嫣

    那沒了頭的屍身從馬上跌落地面後才失聲地叫大喊:「妹子!!」。

    慕容光腦子一片混亂,他之後的動作彷彿是被某種力量所強迫做出來的,他

    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一般,兩步並在一步的衝到慕容嫣那仍在抽搐的屍身面前,

    看著那頸脖裡的鮮血仍小股小股的湧出,身處在那個血肉橫飛的戰場當中,彷彿

    此時才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慕容光跪在了她的屍體面前,覺得它變得越來越模糊,努力了很久雙手仍無

    法觸摸到她身上那沾滿鮮血的鎧甲。

    之後又好像瘋也似的飛奔到前面,一把抱起那顆沾滿血汙的頭顱。

    儘管慕容光眼裡充滿了淚水,但仍然很清楚地看到她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妳為什麼要這麼傻啊?」慕容光已經激動得無法出聲,只得費解的想著。

    也許慕容光永遠都無法理解妹妹的想法,但對於慕容嫣來說,死在兄長的刀

    下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對她最好的解脫。

    戰鬥已經結束了,前秦的殿後軍無一生還,而後秦的追兵們則都站在屍體堆

    的中間,默默地看著慕容光緊緊抱著他妹妹的首級在撕心裂肺的狂哭。

    第八節:揮淚斬虎妞

    武功一戰,前秦軍大敗,戰死及中途逃跑的共損失了兩萬餘人,而女營則只

    剩下兩千人不到,損失了近一半,戰死和被俘的大小女將共有十餘名,女營此番

    可謂是元氣大傷。

    虎妞自知罪責難逃,懊悔之下便拔出寶劍打算一死謝罪,此時秀蘭連忙用手

    按著她拔劍的手說:「虎妞,萬萬不可!」

    虎妞淚流滿面,哭著說:「大軍慘敗、姐妹慘死全都因為俺,不死如何對得

    住她們。」

    秀蘭勸說道:「此次敗陣,並非全是妳的過錯,再說妳不僅僅是我們女營,

    也是秦軍裡數一數二的猛將,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怎能隨便浪費自己的生命?妳

    去後裸身自縛,動向娘娘請罪,希望她能開一面,讓你戴罪立功。」

    這時其它的姐妹也紛紛上前勸說,虎妞最後點頭答應。

    於是隨著大軍一起撤退,等候毛皇后的發落。

    後來大軍撤到新平郊外安營紮寨,毛皇后下令在女營中升帳,各位女將分坐

    兩邊,自己則全副武裝的坐在帥位上,神情嚴肅。

    全女營都知道,皇后今天升帳定少不了問虎妞的罪,個個皆沈默不語。

    「帶上來!!」毛皇后沈默了半晌後才突然喊道。

    兩位女兵聽到號令後便押著虎妞進入帳中,只見虎妞全身赤裸,雙手被牢牢

    的反綁起來,有如將要行斬刑之女犯一般。

    秀蘭見虎妞押到便大喝:「跪下!」

    只聽得「啪」的一聲,虎妞雙膝重重的落到地上。

    毛皇后滿臉怒容,喝道:「妳可知罪?!」

    虎妞這下才把一直低下的頭抬起,自責地說道:「虎妞知罪,故今日特來請

    死。」

    毛皇后悲憤地說:「死?妳可知道就是因為妳不顧軍令魯莽出戰,故而使得

    陣中右翼出現空隙,讓敵軍有機可乘嗎?妳可知道我們上千個姐妹就因此而枉死

    嗎?!因為這次失敗,我軍痛失了攻入長安的機會,妳知道皇上有多痛心嗎?!」

    毛皇后一陣的哭罵,令虎妞也不禁失聲痛哭,無言可對。

    看著痛哭流涕的虎妞,毛皇后閉著雙眼,在經過一陣痛苦的思考後,終於從

    嘴逢中崩出幾個字:「推出帳外,斬!」

    在場的女將們當場嚇了一跳,秀蘭馬上勸說道:「娘娘,虎妞此次雖違反軍

    令,但念著她以往的功勞,可否饒她不死,讓她戴罪立功?」

    接著眾女將也紛紛離開座位,齊聲向虎妞求情。

    毛皇后緩緩地睜開雙眼,流著淚說:「虎妞是我自小帶大,何嘗忍心將她處

    死,只是此番虎妞不僅違反軍令,甚至使得我軍連最後一線獲勝的機會也因此白

    白失去,就連我們女營也無顏面對皇上。倘若徇私,將來皇上還如何統率三軍?」

    秀蘭說:「娘娘,所謂法律不外人情。此番我軍損失慘重,正是用人之際,

    虎妞的勇眾人皆知,若殺她則等於自毀良將啊!」

    毛皇后悲痛地答道:「軍法仍立軍之本,豈能當成兒戲?正是現在士氣低落,

    倘能力強的人可以逃避軍法,那軍心必然進一步動搖。搞不好那些前來投陛下的

    豪強也會因此而叛亂,如此則我軍休矣!」

    虎妞從戰場中逃時也自知罪重難逃一死,只是在秀蘭等人的勸說下稍稍的

    抱有一絲的求生希望,如今看到毛皇后態度如此強硬,連最後一絲的希望也徹底

    破滅了,虎妞心中反而如卸下重擔一樣,她大聲地說道:「多謝諸位姐妹為俺求

    情,俺此次前來並未想過苟且偷生,只想見皇后娘娘最後一面。俺自幼便死了爹

    媽,若無皇后娘娘收留,哪有今天。娘娘大恩虎妞永生不忘,雖死無怨,只是今

    後不能再伏侍娘娘,望娘娘保重」說完便彎著腰連叩了三個響頭。

    在座女將們聽罷皆淚如雨下,個個跪在毛皇后前請求饒虎妞一命。

    毛皇后心中頓時如刀絞一般,臉上的淚水也有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手執火籤向前一丟,咬牙喊道:「斬!」虎妞

    看著地上的火籤,笑著說:「謝娘娘。虎妞去了。」言罷便站了起來,

    徑直走出帳外。

    眾女將看見火籤已丟出,處死虎妞已成定局,只得搖頭歎息。

    毛皇后對著秀蘭喊道:「秀蘭!妳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將虎妞斬訖報來?!」

    秀蘭此時已哭得如淚人一般,這下子才反應了過來。

    說起來也諷刺,由於女營的特殊性,軍營中的隨軍劊子手不便入女營中行刑,

    故按照編制,女營也應該安排一人。

    毛皇后便讓膂力最大的虎妞來兼任行刑劊子一職。

    當時苻登知道後半開玩笑地問:「倘若虎妞違了軍令要處斬,那誰來操刀啊?」

    毛皇后便笑道:「如此便讓秀蘭擔任吧,要是她們兩人都不在了,那就我自

    己來吧。」誰知這下子一語成讖。

    秀蘭無奈,只得提了大刀出營,只見虎妞已在營外等她了。

    秀蘭撫摸著她那黝黑的肌膚,傷心地說:「對不起,是我害了妳,早知如此,

    便讓妳逃走好了。」

    虎妞笑著說:「傻姐姐,妳怎能怪責自己。倒是俺連累了眾多姐妹,只怕一

    死也無面目在黃泉下見她們。想來也可能是報應吧,俺這一生中砍了不知多少顆

    人頭,有敵人的,也有自家姐妹的,沒想到這輪到自己了,哈哈哈!」

    虎妞那視死如歸的樣子使秀蘭心中覺得更加悲痛,和她一直走向營中的空地

    處,短短的路程,兩人有如走了數年一般。

    此時秋風漸起,天空烏雲密佈,憑添了一份肅殺的氣氛。

    兩旁的女兵看到她們無不掩面而泣,虎妞於是便大聲說道:「軍令如山,俺

    虎妞罪當獲死,眾位姐妹當以俺為鑒!」

    秀蘭看到繩子把虎妞手臂上的肉勒得一塊塊的鼓起來,心中一陣憐惜,便要

    為她鬆綁。

    虎妞說道:「姐姐,這是為何?難道妳想違娘娘軍令不成?」

    秀蘭說:「我並非要放妳走,只是看那繩勒得你緊,不想讓妳臨終之時還

    受這點苦楚。」

    虎妞笑道:「謝過姐姐,俺是帶罪之人,豈有鬆綁受刑之理,此番正好讓各

    位姐妹知道軍法無情。」

    秀蘭流著淚問道:「那,還有什麼要求嗎?」

    虎妞想了一陣,說:「給俺來碗酒吧。」

    秀蘭便示意女兵送一碗酒上來,並親自遞到虎妞的嘴裡。

    虎妞幾口便喝光了,笑著說:「真是好酒!娘娘總是帶著好酒來慶祝勝利的

    啊!好了,喝過斷頭酒,俺也該上路了。」說完就準備跪下去。

    「等等!」秀蘭邊說邊脫下了自己的戰袍,折成一團鋪在地上,對虎妞說:

    「來吧,跪在上面,膝蓋會舒服點。」

    虎妞感激地看著秀蘭說:「謝謝姐姐長年對俺的照顧,此恩只得來世再報

    」

    秀蘭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失聲地說道:「虎妞,我」

    虎妞也哭著說:「姐姐不必多言,能死在姐姐的刀下,是俺的榮幸,咱們來

    世再見。」言罷便跪著戰袍上面,閉上了雙眼引頸就刑。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密了,雨水也開始慢慢落下,稀疏的雨滴一點一點的落

    在秀蘭的臉上和虎妞的背上,彷彿上天也為虎妞的死感到悲痛。

    秀蘭稍稍定了定神,雙手握緊大刀高高的舉起,對準虎妞那粗大的脖子,大

    喝了一聲:「得罪了!」便用力向下一揮,虎妞的頭顱隨著那刀身掠過而落下,

    跌在地上連連向前滾了幾米,無頭的屍身隨即倒在地上,鮮血大股大股地從脖腔

    中湧出,兩條結實的大腿踢了幾下便完全停止了活動。

    看著身首異處的虎妞,秀蘭再也忍不住了,丟下那把沾滿鮮血的大刀,抱著

    虎妞的屍身痛哭了起來,在場的女兵們也放聲大哭。

    帳中的毛皇后和眾女將聽到外面的痛哭聲,知道虎妞已被斬首,皆淚流滿面。

    天空彷彿也被感染了一般,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雨聲之大,連女營裡的哭

    聲都掩蓋住了。

    雨水盡情地洗擦虎妞那血淋淋的首級,地上的鮮血也隨著雨水向四面擴散,

    變得越來越淡。

    過了許久,秀蘭才捧著放有虎妞頭顱的托盤進來,一字一頓地說:「請,

    請娘娘,驗首」

    虎妞的首級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沾在上面的血汙也被沖洗乾淨,頭髮如海

    草一樣一綹綹的垂在臉上,半張開的一雙眼皮露出了慘白的眼球,嘴唇略微的向

    外翻開,淒慘的表情完全寫在了臉上。

    毛皇后的心頓時如刀絞一般。她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繼續下令:「懸於椽門

    之上,號,號令三軍」

    「是」秀蘭痛苦地答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不想停下來了

    毛皇后揮淚斬了虎妞後,也去向苻登請罪。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苻登也因虎妞擅自出戰而導致戰役失敗的事十分惱火,

    本想把虎妞押新平於三軍中斬首示眾,沒想到毛皇后已經把她處決了,心中反

    而覺得婉惜,畢竟虎妞也是前秦軍中難得的猛將。

    麾下眾將看到毛皇后治軍如此嚴格,心中無不佩服。

    苻登便像征性的降了毛皇后的職,仍讓她統領女營。

    虎妞的首級懸掛三日後便取了下來,由秀蘭一針一線地逢屍身上,並穿上

    她生前用的盔甲,最後用棺木裝好,跟著大軍運返新平安葬。

    第九節:姚萇的盛宴

    姚萇於武功大勝苻登後,全軍奏凱入城,清點傷亡人數,並論功行賞。

    輪到劉勃勃出來領賞時,他那一身行頭嚇了眾將一大跳。

    只見那傢夥把七八顆血淋淋的腦袋用籐條穿過耳朵連了起來,做成一個超大

    的「項鏈」掛在脖子上,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笑著說:「陛下請看,那苻登老

    兒也忒殘忍了點,居然讓那女娃子跑來送死,俺今天是殺得特起勁啊,把她們的

    腦瓜子一個個的片掉,真是太讓俺興奮了。方才挑了幾個女將的腦瓜子做了個項

    鏈,只可惜讓那個什麼虎妞跑掉了,如果讓俺逮著她,俺就用小刀把她的脖子肉

    一點點的割掉,等她斷氣了才切下她的頭,再串在項鏈上,哈哈哈!」

    眾將雖說都是見慣血腥場面的人,但看到劉勃勃把這些當成樂趣無不臉色大

    變,只有姚萇滿心歡喜,一個勁的誇他勇武,並以突破敵軍右翼的功勞賞了他金

    萬兩。

    劉勃勃得了賞金後還向姚萇提議:「陛下,今天俺親手砍下那些女娃們的腦

    瓜子不下個,外頭還躺了一大堆被其它兄幹掉的,不若把她們的腦瓜子運

    長安,一來顯示陛下的神威,二來可以羞羞苻登那個老匹夫手下沒兵用,只好用

    女人,哈哈哈!」

    姚萇聽罷大聲稱好,便讓劉勃勃照辦。

    這下卻苦了劉勃勃手下的士兵,由於戰場上屍體太多,女兵的屍體不好找,

    而且有些女兵的頭部也被砍開兩段或被重物擊得稀爛,根本無法帶,同時血腥

    味與屍臭味嗆得士兵們直想嘔,最後只是帶了兩三顆頭交差。

    輪到大將姚崇領賞時,因他手下部將把女營的朱美玉和崔巧等五名女將生擒,

    姚萇便賞了他金千兩,同時命他把那五名女將帶上來。

    朱美玉等五人並未被姚崇的手下剝光衣服,仍是身穿盔甲,只是被五花大綁,

    動彈不得。

    她們相貌一般,而且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因此沒有提起那些男人們的興趣。

    姚萇歪著頭看了幾眼,又曉得那幾個只是普通角色,留著也沒有什麼價值,

    於是下令將她們押長安斬首示眾。

    倒是那劉勃勃色瞇瞇地把那幾個女將「鑒賞」一番後,便對姚萇說:「陛下,

    這幾個女娃可是極品來的,砍了就浪費了。」

    然後走到姚萇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姚萇歡喜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大叫好

    意,便下令把朱美玉等五人收監,押長安再作處理。

    這時姚興小聲地對姚萇說:「父皇,劉勃勃此人生性殘忍,目無尊卑,應盡

    快除之,否則他日必有禍害。」

    姚萇則笑著說:「小事,何必大驚小怪,再者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劉勃

    勃勇猛過人,豈能自毀長城,皇兒不必多言。」

    姚興歎了口氣,不再答話。

    輪到慕容光領賞時,他呈上了慕容嫣的首級,表示已將功補過。

    姚萇便以他消滅前秦殿後軍為功勞,賞了他金兩,並恢復了他大將的身份。

    當姚萇要求把慕容嫣的首級與女兵們的首級一同運長安示眾時,慕容光說:

    「雖不得已誅之,但到底是兄妹一場,望陛下開恩,準許在下將慕容嫣的屍首帶

    返長安好生下葬。」

    姚萇也不反對,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在一旁的劉勃勃看到慕容嫣那顆漂亮的頭顱,再拿起自己的「項鏈」一看,

    不禁搖頭皺眉,彷彿自己撿到了一堆破爛,自言自語地說:「這麼好的頭竟讓這

    傢夥砍了。」

    論功行賞完畢後,後秦大軍班師朝,留下的,就是武功城外那一大片可怕

    的修羅墳場。

    夜幕來臨的時候,附近不少老姓便如夜出食的老鼠一般,在屍體的身上

    刮衣服或刀劍之類的。

    由於連年的戰爭,姓無法安居樂業,耕地荒廢以及地方勢力的剝削,他們

    幾乎是家徒四壁,混戰後的戰場往往成了他們的免費自選商場,士兵的衣服可以

    拿家自用,盔甲刀劍的還可以賣幾個錢,甚至士兵的肉也成為了他們美味的口

    糧。

    只見在武功城外的戰場上,那些出來「寶」的遊民們像屍體上的蒼蠅一樣

    四處亂轉,不少屍體最後都被脫得精光。

    而那些女兵的屍體被剝光後更是成了遊民們洩慾的對象,連身上的肉也成了

    他們的晚餐。

    可憐這些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女兵,不但身首異處,連屍體也不得安生,最後

    剩下的往往只有一具具連著殘破皮肉的白骨。

    這裡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然而另一個人間地獄則出現在長安城中。

    兩天後,後秦軍浩浩蕩蕩的奏凱入城,長安城的姓則伏跪在隊伍的兩邊,

    恭迎秦皇親征歸來。

    姚萇和姚氏親族的軍隊在隊伍前面,由於這次大勝而歸,看著兩旁匍匐在地

    的姓們,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待姚萇的隊伍走遠後,姓才陸陸續續的站起來,那些得勝城的士兵們也

    面帶笑容,舉著手中的武器來向他們打招呼。

    大軍的後陣由劉勃勃率領,那劉勃勃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頸上依舊掛著那一

    大串頭顱項鏈,劉勃勃那紅光滿面的大臉襯著周圍那幾個面形痙攣、滿臉血汙的

    首級,讓人不寒而慄。

    一些眼利的姓看出他脖子上的全是女性的頭,大夥兒不禁在下面小聲的討

    論,猜測它們從何處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的驚呼聲是此起彼伏,原來夾在劉勃勃軍隊中間的是幾

    輛牛車,牛車上堆滿了女人的首級,甚至連牛身和車身兩邊都掛滿著表情各異的

    女人頭,這些頭顱散發著陣陣的異味,嗆得姓們直掩著口鼻。

    劉勃勃看著臉色變得鐵青的姓們,心中更是一陣得意,大聲地說道:「大

    夥快看啊,這些就是苻登老賊的軍隊,這小老兒沒男人用,全用這些女娃子!所

    以要是讓那姓苻的來,大夥可得小心自家的閏女和老娘!哈哈哈!」

    看著一輛一輛在眼前經過的牛車,兩旁的姓是看得目瞪口呆,這種淒慘的

    景象哪怕是在這個戰亂紛飛的年代也是難以看到的,儘管覺得噁心,但那強烈的

    獵奇心理還是促使他們目不轉睛地觀看,當中也包括部分膽大的婦女。

    正當大夥都屏著氣息觀看著一顆顆相貌表情各異的頭顱時,一陣陣的驚呼聲

    再次傳來,順著方向一看,原來在隊伍的後面,走著五個赤身裸體的女人。

    只見前面的將軍手裡執著一條粗麻繩,長長的麻繩把五個女人的脖子連結了

    起來,她們之間都讓麻繩控制在一米的範圍內,呈直線的走著,她們雙手被反綁,

    腳上套著重重的腳鐐,活像是幾個被販賣的女奴。

    那牽線的將軍還時不時地用力扯一下繩子,她們則不得不向前踉蹌,本來就

    走得赤痛的光腳更是如刀割一般,痛苦的表情立刻在臉上浮現出來,引得人們發

    出陣陣哄笑。

    那五個裸女正是朱美玉等五名女將,劉勃勃的軍隊在入城前,先命侍從把她

    們的臉洗淨,將頭髮高高的盤起一個髻。

    然後再給她們鬆綁,朱美玉等人雖然想趁機反抗,但那幾個侍從均力大無窮,

    她們被牢牢的卡住手腳動彈不得,只得任憑那幾個大傢夥剝光自己的盔甲和衣物。

    本來她們都閉著眼睛,準備忍受敵人的蹂躪,但奇怪的是那些待從們只是將

    她們反綁和上腳鐐,頂多是堆著壞笑地揩點油,並沒有強暴她們。

    之後便讓人用麻繩連著她們的脖子拉入城中。

    朱美玉心想那些人大概是先讓她們遊街示眾一番後再作處理,反正既然不幸

    落入敵手,只能聽天由命了。

    朱美玉她們並非天生麗質,但始終是二十歲出頭的少女,雖然身上有幾條戰

    斗留下來的傷疤,不過光滑的肌膚和清秀的臉蛋仍吸引了男人們那色色的目光,

    各種各樣下流的討論也在人群中激烈地展開,聽得她們是臉紅耳赤,羞得低下了

    頭。

    人們在議論她們的胴體外也不忘猜測一下她們的命運。

    「可憐的小姑娘們,怕是被押往市曹砍頭了。」

    「你怎麼知道?」

    「你老也不是第一次看砍娘們了。剝了個精光,還把頭髮盤起來了。這不是

    砍頭是什麼?還有那幾大車的腦袋,到時一併的掛起來。」

    「也有可能是車裂呢,車裂也能把腦袋給扯下來。」不少人對當年苻堅在長

    安車裂一名不守婦道的女人的事情還記憶猶新。

    「唉,真可憐,落入士兵們的手時定少不了被幹上一番,真便宜他們了。」

    「也不一定,你們看那下體沒有發紅,那毛還是順順的,估計還沒動過。一

    定是先押城中好好享受一番,過幾天才砍她們。」一個小老兒頗有研究地分析。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街道頓時熱鬧得像開市一樣。

    朱美玉她們的大腦中已是一片的空白,她們倒盼著能就這樣被押往刑場斬首,

    一了了。

    劉勃勃的大隊在來到市中心時,便下令士兵把牛車上的腦袋和他那條「項鏈」

    全掛起來。

    這兩三顆的女人頭有的被掛在城門上,有的被掛在木桿上。

    由於數量實在太多,士兵們不得不找了幾十個放滿長矛的兵器架,把剩下的

    女人頭插在矛尖上。

    頃刻之間,長安城的中心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頭顱展覽會,引得姓們如蒼

    蠅一般圍著它們細心地欣賞了一番。

    而那五名女將並未像期待的那樣在市中心斬首示眾,但也沒押往大牢,反而

    被拉往劉勃勃位於長安的豪宅,大夥一看那五個小姑娘沒有被砍腦袋,無不大失

    所望。

    畢竟觀看活生生的頭顱被砍下比起看那些已經變得蒼白痙攣的腦袋要刺激得

    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擊暈的朱美玉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只覺得肩關節有種被扯

    著的感覺,人也好像變得輕飄飄的隨風擺動。

    猛然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高高的吊起,另外四個姐妹也和她一樣

    被吊在旁邊,看上去就像是待宰的生畜。

    朱美玉想要掙紮,但無奈身體又累又餓,雙手又被吊起,一點兒力都使不上。

    五位姐妹除了氣若遊絲地互相叫著名字外,幾乎不能做任何事了。

    這時一張橫肉冒油的胖臉獰笑著出現在她們眼前,只見那人赤著膊,露出那

    密密麻麻的體毛,腰中紮條紅布,穿著一條藍布褲子,整一個街市賣豬肉的。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叫喚聲:「劉愛卿!」

    那賣豬肉的馬上堆著笑臉過頭去,半跪著答道:「微臣劉勃勃,在此恭迎

    陛下。」

    原來此人就是把她們押家中的劉勃勃,而來者正是姚萇。

    姚萇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點頭哈腰的寵臣,姚萇見了

    劉勃勃那如同宰豬人般的打扮,不禁一陣大笑,又瞄了瞄被吊在面前的朱美玉等

    人,便說:「哎呀,劉愛卿你還真會打扮啊,說是要請朕品嚐人間極品美味,敢

    請是那幾個女娃娃?」

    劉勃勃傻笑了幾下,然後從身後的凳子上拿起一把鋒利的朴刀,把朱美玉五

    人一指,說道:「陛下,別小看那幾個女娃子,禽畜之肉與之相比,如同菜渣一

    般。」

    朱美玉一聽,覺得恐懼迅速籠罩著全身,難道這幫人打算吃了她們?想到這

    裡朱美玉不由得渾身打寒戰。

    那劉勃勃用刀面拍了拍朱美玉的大腿,頗有心得地說道:「這人肉也分三六

    九等,小孩肉最嫩,只是肉少。女人肉次之,而女人肉則以這些二十出頭小姑娘

    的肉質最為鮮美,肉量也多。陛下請看,這幾個女娃子因為長期行軍和騎馬,腿

    上的肌肉都相當結實,故此她們比一般女娃的肉口感更好。」

    看著劉勃勃饒有興致地指著自己的大腿、腹部、乳房、背部來介紹那人肉心

    得,朱美玉嚇得是臉皮發白,冷汗直流,雖然她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但那種屈辱

    的死法實在令她無法接受。

    姚萇等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著姚萇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劉勃勃馬上下令手下那些腰粗臂壯的侍從們布

    置好酒席,然後說:「請陛下與各位貴賓先就坐,待在下把今晚的好菜一一奉上。」

    劉勃勃先是來到崔巧的面前,咧開那大嘴笑道:「這個小妹的心跳得挺快的

    嘛,不錯。第一味下酒菜就從妳開始吧。」

    崔巧由於雙手被吊起,兩個中等大小的乳房被高高的扯著,把心臟的位置完

    全空出來了。

    劉勃勃用刀尖輕輕的從她左乳下面的皮膚上來地刮動。

    崔巧看見第一個被宰的就是自己,自然是嚇得面無血色,渾身不由自地發

    抖,激烈跳動的心臟彷彿就要破膚而出。

    劉勃勃看著那片不斷彈跳著的皮膚,笑著說:「很好,這樣的心才好吃。」

    言罷,劉勃勃先是牢牢地夾住她的雙腿,然後手中的尖刀便猛地插入崔巧的

    體內。

    突如其來的劇痛使得崔巧慘叫了一聲,聲音大得連整個院子都震動了起來,

    體內的鮮血不停地從她的傷口和嘴中湧出。

    在割出一個長長的口子後,劉勃勃把左手掐入,拚命地往裡挖,崔巧痛得頭

    不停地亂甩,口中噴出的鮮血把劉勃勃的頭也染紅了。

    聞到血腥味的劉勃勃更是激發起了獸性,一邊用舌頭嘗著噴到他臉上的鮮血,

    一邊更用力來剮和挖。

    頃刻之間,那顆血淋淋的心臟便隨著他的左手從長長的血口子冒出來了。

    「喝!」劉勃勃喊了一聲,右手的朴刀用力一絞,那顆心臟便被齊根的割下,

    左手牢牢地拿著遞到姚萇等人的面前,那顆心臟此時仍在拚命地博動著。

    失去了心臟的崔巧在噴出最後一口鮮血後,頭一歪,馬上就斷氣了。

    「巧兒!」朱美玉悲痛欲絕地喊道,可是崔巧永遠都聽不到了。

    「來來來,大家趁著新鮮,好好品嚐一下。」

    劉勃勃很熟練的把那顆仍然在跳動的心臟切開了十幾塊,並在上面灑了湯汁,

    然後分給了姚萇等人。

    他們邊喝著酒邊咀嚼著那心臟肉,只覺十分脆口,不禁連聲稱讚,幾下子的

    功夫便把這些下酒菜掃了個精光。

    看著眼前這些人皮野獸在興致勃勃地品嚐崔巧的心臟,朱美玉氣憤得用盡力

    氣地大喊:「畜生!畜生!」

    劉勃勃若無其事地用布抹著臉上的血汙,一臉不屑地對著朱美玉說:「說我

    們是畜生?啊?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妳們這些娃子不是也吃過人肉嗎?還是妳們

    姐妹的肉呢,妳們吃得我們吃不得?」

    朱美玉一時竟無言可對,只得用一雙怒目盯著劉勃勃。

    這時兩邊的侍從把朱美玉的雙腳綁在吊架的木柱上。

    在桌子中央,火鍋裡面的湯已經被燒得沸騰冒泡,劉勃勃於是對著姚萇等人

    說道:「下酒小菜吃過後,接著就上菜了,這第一道是涮人肉!這人肉得活活

    的剮下來涮才最鮮味。」

    然後拿著刀頂著朱美玉的下巴說:「這五人當中,就數小妹妳的肉長得最好

    了,這道菜是非妳莫屬了。」

    「吐!」朱美玉一口水吐到劉勃勃的臉上。

    劉勃勃把臉一沈,也不答話,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大腿,右手把刀貼在大腿側

    面的皮膚上,接著用力一削,一塊薄薄的皮膚就被片了下來,旁邊的侍從則拿著

    碟子盛著。

    朱美玉感到腿上一陣如火燙般的痛楚,但她強忍著,沒有喊出來。

    劉勃勃熟練地舞起朴刀,把朱美玉左大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不斷

    流出的鮮血把她的左小腿和腳都染得通紅。

    很快朱美玉的左大腿就只剩下一條連著碎肉的骨頭,與右邊完好的大腿形成

    了鮮明的對比。

    當碟子盛滿了大腿肉時,侍從便呈到了桌子上。

    姚萇等人紛紛起筷,夾起那切得薄如紙張的大腿肉,放到火鍋裡一涮,那片

    肉立刻變得白裡透紅,散發著陣陣肉香味,再往醬汁裡一醮,那片肉便是色香味

    俱全了。

    「唔!真好吃啊!」一群寵臣不自地發出了驚歎。

    姚萇吃了一塊後也連聲稱讚,說是這麼可口的「涮羊肉」還是第一次嘗到。

    看到眾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溢美之詞,劉勃勃不由得一陣得意。

    朱美玉已經是痛得死去活來,但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哀號聲,

    豆大的汗水不斷地從身上冒出,使皮膚看上去油光油光的,甚是好看。

    劉勃勃看著她胸前兩顆被汗水浸得紅亮紅亮的乳頭,心中更覺興奮,便用兩

    個手指捏著她的一顆乳頭,輕輕的玩弄了起來。

    朱美玉感到又羞又氣,卻又無可奈何,乾脆緊閉雙眼。

    劉勃勃自覺玩得夠了,於是突然捏著乳頭一扯,右手的刀沿著乳暈的邊緣上

    一切,一塊紅紅的小肉就被切下來了,朱美玉再次痛得頭往後一仰。

    接著劉勃勃運刀如風,把她的兩個乳房變成了一盤血紅的肉片。

    朱美玉胸部這時只剩下兩個大血窟窿,連白森森的胸骨和那個跳動的心臟也

    能看個一清二楚。

    之後劉勃勃便如淩遲一般,把朱美玉的右大腿、小腹、背部那健壯的肌肉片

    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朱美玉已經意識模糊,她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覺,兩片嘴唇也被她自己咬

    得稀爛,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吊在她旁邊的三個姐妹則泣不成聲,悲痛地喊著她的名字。

    朱美玉稍稍了神,喃喃地說:「姐,姐妹們,不,不要哭,不

    要在,那些禽獸,前,出醜」

    那個先挖人心後割人肉的劉勃勃已經如同血人一般,身上除了紅色外已經看

    不到其它的顏色了。

    這時他再次來到朱美玉的跟前,喘著氣說:「老子忙活了半天,也該吃點東

    西補充一下了。」

    說罷拿起朴刀在她的脖子上片下了一塊肉來塞進嘴中,兩排血牙左右擺動地

    咀嚼了起來。

    「好肉,好肉!其實這脖子肉才是最好吃的,等我下次抓住那個叫虎妞的,

    就把她的脖子肉片下來涮著吃。」

    劉勃勃不知道虎妞已死,他對這個在戰場上令他頭痛的女人充滿了興趣,正

    幻想著將來怎樣把她做成一頓美餐。

    幾下子的功夫,朱美玉的脖子除了裹著大動脈的肉外,其餘的被割了個乾淨,

    她的脖子看上去像細了好幾寸,無力的耷拉了下來,失血過多的朱美玉終於嚥氣

    了。

    姚萇和那幫寵臣掃光了「涮羊肉」後仍意猶未盡,幾個多喝了酒的寵臣對劉

    勃勃嚷著快點出下個菜。

    看著另外那三個哭得淚流滿面的女將,劉勃勃把朴刀一丟,換了把鬼頭大刀,

    奸笑著說:「老子也割得累了,看妳們這麼可憐,就饒了妳們,給妳們一個痛快

    吧。」

    那幾個待從見劉勃勃一下令,便拿來一個直徑幾米長的大盤,同時把那三個

    女將解了下來,兩個挾著一個的把她們按跪著。

    那幾個女將雖沒被上綁,但一來又饑又疲,二來那些待從把她們死死的按住,

    絲毫動彈不得。

    劉勃勃從旁邊一水桶中盛起一瓢涼水,慢慢地淋在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上面,

    水灑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彷彿是死神的催命之聲。那幾個女將意識到要被砍頭了,

    心裡反而還鬆了口氣,至少不會像朱美玉一樣受盡折磨。

    劉勃勃一示意,其中兩個待從便把一個女將的身子向下壓,使她的頭向前伸

    出。

    劉勃勃用左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使勁地向前一拉,然後執刀的右手如閃電

    般向下一揮。

    眾人只聽得「嚓」的一聲,劉勃勃左手已經把她的頭穩穩的拿在手中了,而

    刀面上竟無半點血跡,眾人看罷都為劉勃勃那快刀感到驚歎不已。

    那兩個侍從看見女人的頭被砍斷後,便牢牢地按住那抽搐掙紮的肉身,讓脖

    子裡的鮮血「嘩嘩」的噴在那大盤子裡面。

    劉勃勃看了看手中那顆嘴仍在微微張的腦袋,得意的笑著,因為他速度太

    快,那女將還未完全失去知覺,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著劉勃勃,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勃勃把那頭顱舉過頭頂,張大了嘴接著從脖腔裡流出的鮮血,美美的喝了

    幾口後才把它掛在剛才吊著那女將的繩子上。

    接著又如法炮製,把另外兩個女將的頭先後砍下,很快大盤子裡便灌滿了鮮

    血,旁邊一個侍從在裡面加上調味料和蔥花之類的,並不斷地用一條大木棒子攪

    拌著。

    那六個按著女將的待從等她們的血噴乾淨了,然後把她們抬到肉案子上。

    崔巧和那殘缺不全的朱美玉的頭顱也被待從們割了下來,前者的屍身也被丟

    在肉案子上,後者則由於身上的肉所剩無幾,所以侍從把肉剔下來後就細細的切

    作臊子。

    而剩下的四具肉體先是用泉水細心地清洗乾淨,除毛並挖除所有內臟,然後

    分別串在一條條鐵棒上燒烤。

    那幾個侍從一邊轉動鐵棒,一邊在她們的身體塗上精心調製的醬油。

    皮下脂肪裡面的油也慢慢地從裡面滲出,與醬油混後經火一烤發出陣陣濃

    郁的香氣,油脂滴落到火中時所發出「滋滋」的響聲彷彿在刺激人們的食慾。

    幾個時辰後,女將們那粉白的皮膚被烤得如古銅色一般,襯著西下的陽光閃

    閃發亮。

    到了夜幕降臨後,四條烤好的大肉串被大卸八塊,那一大盤的「豬紅」也被

    煮成了亮棕色,然後像豆腐一般切得整整齊齊。

    這時桌面上的菜可就豐富了,除了「豬紅豆腐」外,還有各種用「烤肉」做

    出來的菜式,包括用碎肉和骨頭熬出來的湯,真可謂色香味俱全。

    這時劉勃勃也房內好好的洗了個澡,換了新禮服和姚萇等人一同入座品嚐

    大餐,邊吃邊欣賞掛在前面的五顆少女頭顱,好不快活。

    第二天,劉勃勃被加封為鎮北將軍,姚萇將旗下近一萬的匈奴兵劃歸其統領。

    一個月後,休整完畢的後秦六萬大軍便浩浩蕩蕩地開往新平,動進攻前秦

    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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