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５）女友的日記（六）回不去的背叛 　　「『The boy was hungry; he had not eaten for 8 hours.』這裡用的是 過去完成式，因為……」榕榕坐在我腿上叨叨絮絮地講著英文題目。都已經下課 了，幹嘛不休息一下？我的腿已經要麻痺了，而且就算等下要小考，隨便寫一下 就好了嘛！ 　　我心不在焉地將下巴靠在暐榕的右肩上，發現她的領口有點鬆，忍不住往裡 一瞧，她今天穿的是新的內衣耶！因為最近她都穿著外套，所以沒辦法像之前一 樣透過制服看到內衣肩帶，一眼就知道今天穿的是哪一件。從她的領口往內看， 豐滿的胸部被這件白色底粉紅色愛心點點的胸罩緊緊包覆著，邊緣還有粉紅色蕾 絲邊襯著。 　　這一件內衣好像只有二分之一罩杯，比她之前穿的都更低一些，露出的大片 雪白乳肉，隨著她一邊講著英文題目一邊微微在晃動。自從上次午休蓋著外套亂 來那次之後，已經好久沒摸到榕榕的大胸部了，它們實在太誘人，好想再嚐一次 那種手感，想著想著，我感覺下面又硬挺的翹起來頂著她。 　　「欸，這樣講你到底懂不懂啦？等下小考你不要……」她邊講邊回過頭來， 「死變態！你在看哪裡啦！人家那麼專心在教你，你竟然……」她摀著胸口，氣 呼呼地就要站起來。慘了，這次她好像真的要生氣的樣子，我趕緊用雙手抓著她 的腰不讓她起身，因為下課中，我也不敢動作太大，怕引起其他同學側目。 　　「哎唷，榕榕老師，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不專心，是……是老師身材太好 了，才不小心分心的啦！」我假裝撒嬌似的用下巴磨著她的肩膀。 　　「誰是你的榕榕老師，我跟你說，我現在很認真在講，你少給我在那邊打哈 哈！」雖然她已經壓低音量，但從口氣可以聽出，她是真的生氣了。 　　「好啦，對不起嘛，我認真聽就是了。」 　　「來不及了啦，等下你小考不及格不關我的事。」 　　「不要這樣啦，榕榕，對不起啦！」 　　「你都忘了嗎？我們的約定！」 　　「什麼約定啊？」我一頭霧水。 　　「我的生日願望啊！我們這一組功課要越來越好。你這樣混，願望怎麼可能 達成嘛！」 　　「妳……好啦，對不起。我答應妳，我以後一定會認真的，一起達成願望， 好不好？不要生氣嘛！」 　　我看她小嘴嘟嘟的樣子，氣應該消了點。不過給我這麼一鬧，上課鐘聲都響 了。下一堂英文課馬上要接著開始，這下真的不用休息，也不能去廁所了。 　　　　　＊＊＊　　　　＊＊＊　　　　＊＊＊　　　　＊＊＊ 　　經過最近幾次小考，我才發現暐榕的英文還真的滿好的，成績平平的她，英 文這科的水平，大概就像我的數學一樣，是有可以跟好學生比擬的程度。也因為 有她這個小老師在要求，我回去多少也有看過她整理給我的筆記，加上剛剛下課 時的重點提醒，剛剛的英文小考還真的考得不錯呢！ 　　只是她好像還在鬧彆扭，還是不肯跟我講話。不過還好捱到了數學課，這下 終於輪我作主了吧！老師一開始上課，我就悄悄把身體往她身上靠，兩手伸到前 面，藉故要翻課本和筆記，順便把她環在懷中。這次翻完書我沒有放下左手，而 是就這樣一直圈著她。 　　趁著老師在寫黑板的空檔，我在筆記本空白處寫字：「榕，不要生氣啦，剛 剛英文我都考那樣了。」 　　她忍了很久，終於也拿起筆回應：「是哪樣？才６７分還敢說。」 　　「進步很多了啊！」 　　「還敢說！單字錯那麼多，回去人家的重點都沒有看吧？剛剛下課時跟你講 的文法也錯，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變態剛剛只顧著偷看人家！」 　　看來我的分數她一點也不滿意，而且又讓她想起來偷看的事，好像當時還沒 有罵夠，她越想越氣，越寫越大力。真糟糕，好像造成反效果了。 　　「對不起嘛！我真的會開始認真啦！下次考比妳高可以了吧？」 　　「你說的喔，沒做到的是大豬！」 　　「好啦，那可以原諒我了吧？」 　　「不行。」 　　「為什麼？」 　　「除非，你答應我以後每個禮拜都要跟我留校自修兩天。」 　　我還以為她又要出什麼難題，原來是要我跟她留下來晚自修。其實我也很想 能有多跟她相處的時間呢，自從那次約會之後，我們也從來沒有在放學後還有處 在一起的機會，好幾次週末都有點想找她出去，但……與妍萱未完成的事，總讓 我裹足不前。 　　「還要考慮那麼久！」她突然又很大力地寫了這幾個字，我才發現又想 到出神了。 　　「好啦，我願意。」我趕緊直接在她耳邊小聲說。 　　「願意什麼，用寫的，還要在這裡簽名＿＿＿」 　　「許建文願意跟吳暐榕在一起　晚自修。」我寫到一半，忍不住把後面三個 字寫得遠了點。 　　她這次看到我寫的，也沒再回應寫些什麼，只是我從側邊看到她的臉頰泛起 一陣可愛的紅暈，她應該也懂我的暗示吧！看著她嘴嘟嘟的偷偷在微笑，突然想 到自從那次在ＫＴＶ意外一吻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親她了，看著她白皙又泛紅 的臉頰，真的讓人有股想偷親下去的衝動。 　　但我才突然想到，昨晚日記看到的內容，後面這時有一雙眼睛，可能正在偷 偷的監視我。而我這也才回想起來，雖然我跟暐榕越來越曖昧，但這也是近期發 生的事情，剛開始根本就沒有這樣，更不用說……我偷親她臉頰的事，這我從來 沒有做過啊！為什麼這個應孟真要跟妍萱那樣說呢？真的是她看錯了，還是她安 著什麼心，為什麼要故意這樣講？我突然很想回過頭去瞪她，看看她是不是也正 在監視我。 　　不過暐榕肩膀一頂，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了前面，原來老師已經開始講新的式 子了，我趕緊把它抄寫下來，因為這筆記不只我自己要看的，主要也是要讓暐榕 帶回去復習，所以我得寫得更詳細些。 　　今天天氣有點涼，我兩手就這麼圈著她寫筆記，身體貼得緊緊的，好暖和， 心底也是。 　　　　　＊＊＊　　　　＊＊＊　　　　＊＊＊　　　　＊＊＊ 　　「……真的啦，跟婷妤她們啊！」「對啦，班上很多同學都會留下來啊！」 「你跟爸說不用啦，我自己搭車就可以。」「你不用擔心啦，有同學會陪我。」 「嗯，我們會先買東西吃，晚點回去再吃晚餐。」「好啦，拜拜。」 　　從廁所出來洗手時，就聽到暐榕在走廊上講著電話的聲音，應該是跟家裡報 備要留下來晚自修吧！ 　　「你很慢欸！」看到她又噘著嘴，我就知道慘了。 　　「對不起啦，剛才臨時又想……」 　　「大號齁？唉吪，臭死了，你離我遠一點。」暐榕假裝遮著鼻子，轉身就往 樓梯走下去。 　　「等一下啦！」我跟著她輕快的步伐一起下樓往福利社去。放學後福利社還 會開一會兒，讓留校的同學可以買些點心吃。可是沒想到，走到一樓時往福利社 的方向一看，我就知道又慘了。 　　「你看啦！關門了，都是你啦！」她小手不斷拍著我的手臂。 　　「哎唷，沒關係啦，那去學校外面買嘛，外面很多小攤子，還有便利店。」 　　「不要了啦！反正我又不會餓。」 　　「妳確定？妳不是……」下面的話還含在嘴裡，但看到她一雙大眼瞪著我， 我就不敢接著講下去了，在她氣頭上，還是低調點好。 　　「那現在，怎麼辦？」我趕緊改口說。 　　「回教室自修啊，不然勒？」 　　「現在，太早了吧？」我有點想要跟她一起逛逛放學後的校園，雖然不能帶 她去屋頂，但也許我們可以去其它地方，創造屬於我們的回憶。 　　「趕快開始，趕快結束啊，不然你是要讀到幾點？」 　　「喔，好啦！」 　　結果計劃失敗，只好跟著她回到教室。果然太早了，依我之前幾次留下來想 偷看妍萱他們的經驗來說，這時候教室內果然還沒有其他人。 　　「都沒有人耶，這樣還要坐在一起嗎？」我們走到位子旁，暐榕突然問起。 　　「要吧，我之前看到大部份留下自修的人都還是坐在一起的。」 　　「騙人，你什麼時候偷偷留下來自修過？」 　　「喔……沒有啦，是我打完球，回來拿東西看到的。」 　　她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張開腿，跨坐上來，我習慣性地抱著她的腰， 給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她從抽屜裡拿出英文課本和小考考卷，看樣子等下又要被 她邊講課邊唸了。 　　因為教室內還沒有其他人，我大膽地直接摟著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看看榕榕老師今天第一次補習要給我教什麼吧，如果是教健康教育就好了。我想 著想著，又偷偷往她胸口瞄去，可惜領口現在很服貼，什麼也看不到。 　　突然間，我聽到後門有人走過來的聲音，趕緊放開抱著她的手，稍微離開她 一些。有兩對同學走進教室，其中一對還看了我們一下，應該是沒看過我們留下 來讀書，感到很驚訝吧！他們的位子在比較前面，我看到這兩組人走到位子旁， 最後都各自分開來坐在隔壁。 　　「咦∼∼暐榕，你們也留下來讀書呀？」另一個跟暐榕滿熟的女同學也從後 門進來，跟她打了招呼。 　　「嗨，小萍。沒辦法啊，誰叫我後面這傢夥太混了。」 　　「呵呵，你們感情好好喔，還坐在一起用功欸！」 　　「沒……沒有啦，聽說下課也要坐一起。」她看到前面那兩組，講得有點心 虛。 　　「好啦，不打擾你們了，加油喔！」 　　「嗯，你們也加油。」 　　結果後來陸陸續續進教室的同學，十組同學裡只有兩對是坐在一起的。她本 來還給我講解著今天小考時我寫錯的地方，卻突然停下來說：「你不是說大家都 是坐在一起嗎？」 　　「我又沒有說全部，你看那邊前面不就有兩對是坐一起的。」 　　「人家梓瑜他們是在交往好不好？然後郁婷他們好像……也是最近才剛在一 起。」 　　「哎唷，又沒關係，我們第一次留下來，不知道嘛！榕榕老師∼∼趕快上課 啦，我好想聽妳講課喔！」 　　「少在那邊假。」她唸歸唸，後來還是很細心的一題一題給我講解，為什麼 這邊要選填這個單字，為什麼這個片語可以用在這個地方。那些冗長又討厭的字 母，雖然在她的講解下還是那麼討人厭，但是因為感覺到她真的很用心，所以我 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努力的聽。 　　還好，在我可愛的榕榕老師的講解之中，課堂的時間過得比想像的快，大概 花了四十分鐘，就把今天上課的重點和我考試錯的題目講完了，接著終於換到我 教她數學了。 　　我把書本攤開來後，先停了一下說：「上課開始前，應該要說什麼啊？」 　　「什麼啊！？」 　　「要說文文老師好啊！」 　　「去死啦！」 　　「妳怎麼可以這樣對老師。」 　　「你不要教就算了。」她作勢又要爬起來。 　　「哎唷，好啦，開玩笑的啦！」我趕緊用雙手和身體把她夾住不讓她動彈， 剛開始她還假裝要掙扎，於是又花了一下子安撫她，好不容易才鬧完能開始給她 上課。 　　我給她講著老師今天剛教到的三角函數，她好像一點也搞不懂狀況。 　　「ｃｏｓ就是這樣對到Ｘ軸的，ｓｉｎ就是投影到Ｙ軸的，這樣記就好啦， 不要硬背公式啦！看，ｃｏｓ６０度，是不是看起來只有本來直徑的一半，那它 是不是二分之一？」 　　「喔！」她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搞懂。 　　「那我問妳，ｓｉｎ３０度呢，這樣應該是多少？」 　　「嗯……也是二分之一吧！」 　　「哇∼∼這位同學好棒喔，老師給妳獎勵。」 　　「什麼獎勵？」 　　我把頭伸到她臉頰旁，嘟起嘴巴，結果她剛轉頭，臉頰就貼到我嘴唇上，被 我偷親了一口。 　　「你幹嘛！神經病喔，等下被人家看到。」 　　「哎唷，我們坐後面又不會被別人看到。」因為我們是坐在倒數第二排的位 置，後面沒有人，所以我可以比較大膽些。 　　「喔嘶！」她不甘心的又捏了我的腿，害我不經意地叫出來。 　　不過之後在我非常有耐心的教導下，這個資質愚鈍的學生終於對三角函數慢 慢有了概念，於是我用今天的作業讓她開始練習。 　　趁著她寫題目的空檔，我拿出手機看一下時間，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們竟 然也待到快六點半了。本以為第一次晚自修，應該點到就好，沒想到我們竟然紮 紮實實的一起認真了一個多小時。這時我擡起頭才注意到，前面不知何時已經剩 下三、四組同學了。 　　剛剛又一組同學收拾好包包準備離開，隨著教室中越來越少的人數，我的心 也越來越浮躁，不禁開始想像妍萱他們待到教室都沒有人後的那種景象和氣氛。 的確，孤男寡女處於一室，真的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其實不用說孤男寡女了， 光是現在剩下三組同學，坐在遠遠的前排，就讓我開始動起歪腦筋了。 　　自從上次午休不小心對暐榕亂來之後，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親密關係了，好想 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喔！而且已經知道她並不排斥我這樣的對待，如果今天能夠 待到最後，也許等到教室都沒有人時，我們還能比上次更進一步呢！ 　　但我這樣不就跟何宇民在做一樣的事嗎？ 　　可是暐榕也沒說不行啊，也許她也很喜歡我這樣對她呢！ 　　但我真的不想跟那個傢夥一樣，也不想讓暐榕變成……妍萱現在的樣子！ 　　管那麼多幹嘛，爽就好了啊！ 　　「咕嚕∼∼」在我內心還在拉扯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這一聲。 　　「那什麼聲音？」 　　「沒……沒有啊！」暐榕支吾的說。 　　「妳放屁喔？」 　　「才不是勒，幹嘛亂講！」 　　「好啦，妳……肚子餓了齁，小豬。剛才還說不用先吃點東西。」 　　「才沒有。」 　　「我看今天第一天，先到這裡就好了吧？而且剛剛該教的都跟妳講啦，回去 再把題目算一算就好，我明天早上再幫妳看啦！」 　　「我快好了啦！」她不服輸的說。 　　「屁勒，我看妳這一題就想了快十分鐘，剩下這些還要算多久。走啦，也差 不多該回家了吧，妳看人都快走光了耶！」 　　「喔！」 　　結果我們是竟然倒數第三對才離開的，突然覺得好有成就感哦，沒想到第一 天就這麼認真，要是再跟她這樣下去，說不定我的成績真的會大躍進呢！ 　　離開仍然燈火通明的中高年級教室走廊後，我們走在秋夜的校園裡，其它的 地方只剩下寂靜和黑暗，而且氣溫又有點異常低，這股氛圍讓人有點不安，總會 想到校園的一些怪談。 　　「怎麼辦，我……想上廁所欸！」 　　「妳怎麼不早說，這邊那麼暗，要不要回去四樓教室那邊上？」 　　「蛤∼∼還要爬回去喔，在一樓這邊的就好了啦！」 　　「喔，那妳等下，我進去幫妳開燈。」我拿著手機，靠著螢幕光源進到一樓 這邊的女廁中，先幫她把燈打開再出來。 　　「好啦，快去吧，我在外面等。」我幫她揹了書包，讓她獨自進去廁所。 　　「啊∼∼」她進去才沒多久，就傳來一聲尖叫。 　　「怎麼了！？」我趕緊衝到門邊問。 　　「隔壁……隔壁的門在動。」 　　「什麼啦，妳剛剛自己關門太大力，隔壁門才被震開的嘛！」 　　「哎唷，你……可不可以在裡面陪我？」 　　「喔，好啦！想不到妳這麼兇，卻是個膽小鬼啊！哈哈，又被我抓到一個弱 點了。」我推開門進到廁所內。 　　「你很奇怪欸！」 　　「好啦，不鬧妳了，快點上啦！」 　　隔了快一分鐘，她都沒有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靜。 　　「榕榕，妳怎麼了，還在嗎？」 　　「這樣……好奇怪喔，你在這邊，人家……上不出來啦！」 　　「哎唷，是你叫人家進來的欸，那我再出去好了。」 　　「不要啦！」 　　「那怎麼辦？不然，我把耳機戴起來可以了吧？」 　　「喔！」 　　我拿出耳機插到手機上，戴起來隨便放了首歌聽。 　　「好了，我現在在聽歌，妳講什麼我都聽不到了唷！」 　　就這麼靜靜的聽了兩分多鐘的歌，才看到她終於開門出來。 　　「唉吪，好臭喔妳∼∼」我學著她，捏著鼻子躲到一旁。 　　「你很∼∼煩欸！」她向著我過來，一副要捏我的樣子。 　　「先洗手啦妳！」被我一說她才想起來，轉身去洗手台沖手。我趁著這個時 候，先逃出廁所外。 　　「欸，等一下！等一下啦∼∼你不要走啦！」她緊張得隨便沖一下手，就趕 緊跟了出來。 　　「奇怪欸你，也不等人家一下！」她出了廁所，追在我後面大喊，我趕緊小 跑步故意跟她保持一段距離，我們就這樣在空蕩的走廊上追逐了起來。校園裡雖 然還是一樣烏漆嘛黑的，但氣氛跟剛剛完全不一樣，充斥著我們的嘻笑打罵聲。 我們就這麼一路打鬧到了校門口。 　　因為我們回家的方向剛好相反，所以站牌剛好在馬路的兩側，我先陪著暐榕 到她那邊去等車。 　　「妳先去排隊，我去買個東西喔！」 　　「你又要去哪啊？」 　　「哎唷，我等下就回來了啦！」 　　我走到隔壁巷子裡，那邊有幾個攤子在賣吃的，結果一翻錢包，才發現身上 剩沒多少錢，只夠買一塊可樂餅。等了一會，老闆才剛剛炸好一批，付了錢，我 拿著熱騰騰的餅走回站牌那邊。 　　「吶，這個給妳吃。」 　　「這是什麼啊？」 　　「可樂餅啊！這間超好吃的喔，我以前打完球最喜歡買一塊來吃。」 　　「啊，怎麼只有一塊啊？你的呢？」 　　「我……還不會餓啦！」 　　聽我這麼說，她才打開袋子，準備咬它一口。 　　「喔，好燙喔！」 　　「剛炸好的啊，忘記跟妳說了。」 　　「討厭欸！」她嘟著嘴吹了吹，才繼續咬了一口。 　　「怎麼樣，好吃嗎？」 　　「嗯……這個，好好吃喔，吃了全身都暖起來了耶！」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吃慢點啦，不是說很燙嗎，又沒人跟妳搶。」我看她 滿足的一小口一小口接著咬起來，她明明就餓壞了吧！ 　　「好了！這一半你的。」突然她把這小小一塊，只吃一半的可樂餅推到我面 前。 　　「妳幹嘛不繼續吃，不是很餓嗎？」 　　「不要啦，我要減肥，免得某人一直說我小豬。」 　　「哎唷，妳明知道我開玩笑的嘛，妳餓就吃完啊！」 　　「不管啦，要一人一半！」 　　「喔，好啦！」我凹不過她的堅持，接過來開始咬著那個還冒著煙的半塊可 樂餅，其實我也餓很久了。 　　吃著吃著，還剩一口沒吃完，她突然拍著我的手臂說：「欸，那邊那台是不 是你的車？」她指著遠方還在等紅燈的一台公車。 　　「好像是欸！」 　　「那你還在幹嘛？趕快去你那邊排隊啊！」 　　「不用啦，又不趕著回家。」 　　「哎唷，可是你這樣等一下又要等很久欸！」 　　「不會啦，現在尖峰時段，下一台馬上就來了，我再陪妳等一下沒關係。」 　　「我自己等就好，你快去啦！」 　　「不管啦！」我學著她的口氣：「你不是跟家裡說有同學會陪妳嗎？而且， 我是女同學喔∼∼」最後一句我故意用假音裝女聲說。 　　「你……幹嘛偷聽人家講電話？」 　　「妳自己那麼大嗓門的，又不是我想聽。」 　　「你很奇怪欸！」她又用小手一巴掌打在我手臂上。 　　我們繼續伴著嘴，再等了沒五分鐘，她的車就來了。這班公車因為是尖峰時 段，同時有下課和下班的人潮，所以也很擠。她上了車後，好像努力地想擠到窗 邊跟我揮手，但無奈人實在太滿了，在她還動彈不得的時候，車就已經開了。 　　目送了她的公車離開，我才到我的站牌那去，等了快半個小時才等到我的車 回家。 　　　　　＊＊＊　　　　＊＊＊　　　　＊＊＊　　　　＊＊＊ 　　吃飽飯洗完澡後，我又摸了一會，才坐到書桌上發呆，努力地盯著那些討厭 的字母看，因為榕榕老師有交代，要我把英文的作業和模擬試卷寫完，明天一早 要檢查。但就這麼盯了它們一兩個小時，眼睛都發痠了才寫了一半而已。 　　我忍不住閉上眼，把頭往後倒，開始回想剛剛跟她第一次的晚自習。那種感 覺還真不錯，如果有她陪著自修，我應該每天都願意留下來吧！而且如果可以這 樣維持到學期末，想必我的成績一定能進步很多，而且也能達成她的願望之一。 　　可是想到學期末，我才想到，再兩個月考完期末考後，就要放寒假了，而明 年的新學期，又是新的開始，我們之間椅伴的關係，也將在這短短兩個月後告一 段落。想到這，一股難過和失落的情緒襲來，當初和妍萱不也是因為這樣，才會 被迫走到盡頭嗎？那我和暐榕呢，明年換了新的椅伴，我跟她之間，還能像現在 這樣子嗎？ 　　我突然，好想……好想聽聽她的聲音，儘管才分開沒幾個小時，但我好怕， 這兩個月過後，我們的關係也就這樣結束了。我不想這樣，於是拿出手機，找到 她的號碼，這次終於按下了那個撥號鍵。 　　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根本就還沒想好要跟她講什麼，而且現在已經十點半 了，也不知道她睡了沒，而且……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弱的女聲。這，是她嗎？ 　　「喂，榕……榕榕嗎？」 　　「你幹嘛啊？」是她沒錯，但她講話好輕聲，害我一時很不習慣。 　　「妳，在睡了喔？」 　　「對啊！你幹嘛……早不打晚不打，現在才要打給人家？」 　　「對不起啦！妳……為什麼講話要這麼小聲啊？」 　　「我姊在旁邊啦！」 　　「喔！」 　　「你到底要幹嘛啦？」 　　「沒……沒有啊，就想說要問妳英文啊，妳在睡覺的話，那……算了啦！」 　　「你很奇怪欸，現在幾點了才要打來問。那……沒別的事了嗎？」 　　「嗯，沒事了啦，妳趕快睡吧！」 　　「奇怪欸！晚安啦！」 　　「晚安，拜拜。」 　　「……拜拜。」聽到她溫柔的一聲拜拜後，我才掛上電話。 　　我在幹嘛啊？也沒想好要跟她說什麼就打了電話，像個笨蛋一樣。而且…… 之前想的那件事，明明就還沒完成啊！我，一定要先跟妍萱好好做個結束，才能 跟榕她好好的開始呀，我的心底一直是這麼認定的。 　　想到這，我才想起妍萱的日記，昨晚看到一半就睡著了。是不是該接著看下 去呢？可是，瞭解了他們發生的那些之後又如何？我明明已經想跟她做個了斷了 呀！而且，其實最讓我害怕的是，依照先前看到的發展，再繼續翻下去，會不會 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 　　我盯著手上的手機，猶豫了很久之後，才下了決定，既然都冒險去偷拍回來 了，還是把它看完吧！而且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為何那天她趴在床上哭得那麼 厲害。 　　我把門帶上，關了燈，爬上床後，躲在被子裡，打開手機的照片瀏覽器，找 到上次看到的那一張，繼續讀下去。 　　果然，我的預感是對的，果真在最後，我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而且， 我好後悔為什麼要繼續看下去，為何剛剛不把手機關掉，就這樣算了…… 　　Ｘ月Ｘ日 　　自從前幾天幫民……用了手之後，他好像有點食髓知味，接連幾天自修後的 那個，最後都要人家幫他用手來才肯罷休。而且，本來畫好的界線，竟然不知不 覺一步步的被他跨過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明知道這已經超過了同學和椅伴的關 係，卻……停不下來。 　　今天跟他一起回到家要自修時，拗不過他連日的要求，真的把頭髮綁成雙馬 尾給他看，沒想到他看了好興奮。男生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會喜歡女生綁這樣子 呢？是因為他心裡住著小孩子，也希望我像個小女孩一樣嗎？但……哪有小男孩 跟小女孩在做這種事的。 　　而且今天不小心跟他發生了好多的第一次。在他一步步地引導之中，我竟然 默許了他對人家胸部的偷襲，而且，最後上半身還被他……脫光光，雖然背對著 他沒被看到，但現在想起來真的害羞得要死。而且不光是胸部，最後連下面也失 守了。雖然民不像那個人的手法那麼老練，但也因為好久沒被碰到那邊，光是一 下下就快讓人受不了了。 　　結束後，民還跟人家要了髒掉的褲褲，本來想要先稍微洗一下的，他竟然還 不給我洗。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弄得這麼髒竟然說要帶回去作紀念。 　　今天，一次被他越過了這麼多線，以後該怎麼辦？尤其是我真的很怕下次再 被他碰到那邊，會停不下來。我想，明天應該要跟他說清楚，不能再繼續這樣下 去了。 　　Ｘ月Ｘ日 　　這幾天宇民好像越來越過份了，有時候一到家還沒開始自修，他就想要先那 個。其實我自己也不是麼，在學校累積了一天的感覺，總希望能早點釋放出來， 於是我一再縱容他跨過線來。 　　前天他甚至跟那個人後來一樣，把手伸進去了。而且民好像越來越知道我哪 邊比較容易敏感，只要一下子被他抓住那個弱點，就再也擺脫不掉那個感覺了。 和他的關係感覺和跟那個人越來越像，我們都知道彼此想要什麼，他總是能填補 我下課後一個人獨處的空虛，還有……滿足那種想要的感覺。 　　而自己的狀態，似乎也回到了當時天天想搭那班車的心情。只要時間、環境 和氣氛到了，就會沈浸在那種渴望之中。昨晚睡前，甚至學他們對待我的手法， 自己用手到了……那個。而當時我心中想的，不是宇民，也不是建文，而是那個 已經快不記得長什麼樣子、讓人很討厭的那個人。我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但昨晚在那之後，身體一時的慾望滿足了，才發現心裡卻愈加空虛。那個時 候我才意識到，到底是從何時候開始，我和建文之間已經產生了快要回不去的距 離。 　　我已經好久沒跟文說過話了，甚至在班上不小心對到眼，我都不太敢看他， 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呢，他和暐榕之間發展到 了什麼地步？為什麼我聽了真真的話，跟他保持距離，他卻沒有像她說的一樣， 會積極地回來挽回，而是放任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其實，在宇民的陪伴之下，我好像越來越少想起建文。他是不是也一樣，有 了她，就完全忘了我呢？ 　　Ｘ月Ｘ日 　　宇民今天給了人家一個意外的「驚喜」。真的沒想到宅宅的他，竟然也會送 人家禮物，原來他也有這「浪漫」的一面，真的是讓人看不出來。 　　今天出乎意料的，一開始他很安份，讓我好不習慣。直到我們自修完今天的 進度和作業後，他才去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簡單包裝過的小東西，說這是要給我的 認識週年的禮物。當時真是讓人家又開心又好笑，因為我真的猜不出來他說的週 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的，是我進補習班的那一天嗎？可是也還不到一年啊！還 是我們在班上第一次說話的那天嗎？ 　　民他……他怎麼會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呢？難道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注意 人家了嗎？還是他……那時候就喜歡我了？我那時真的很不好意思當面問他。但 沒想到剛剛把禮物拆開，才發現這個東西更讓人不好意思。 　　那時他說他鼓起很大的勇氣才去買到的，叫我明天一定要用給我看，當時我 還在想這一個盒子小小的，又那麼輕，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沒想到拆開後，竟然 是一條……丁字褲！雖然它是人家很喜歡、很可愛的粉黃色，但是那麼薄又那麼 透明，是要人家怎麼穿啦！ 　　不過收到東西的當下，其實是滿開心的。畢竟是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 是我知道他有這份心意，而且……也藏在心裡一年了。因為當下有點感動，在那 個的時候，竟然答應了他多次的要求，第一次幫他用……嘴嘴。 　　雖然一開始會覺得那個味道真的很重，但其實只要一會就習慣了，而且聞起 來，真的會讓人一直回想起在公車上的那種感覺，現在邊寫邊想到剛剛那些色色 的情景，竟然又有點想……了。等一下睡覺前，會不會又忍不住自己那個呢？我 真的好壞喔！ 　　Ｘ月Ｘ日 　　已經連續兩晚被之前那個夢驚醒了，一樣的教室，走道兩旁一樣站滿鄙視著 我的同學們，還有無情地站在位子上瞪著我的建文，不同的是他脫口說出的那句 話：「妳怎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醒來才發現，這真的不只是夢，他……都知道了。他全部都看到了，而 且我竟然當著他的面在視廳教室被宇民弄到那個了，這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 二楚。 　　其實從那節下課鐘聲響起，我就知道，我已經失去建文了。可是我沒有想到 的是，建文早就在晚自修的教室中看過我和宇民做的那些事情。這段時間我不知 不覺的到底做過了多少傷害他的事情，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文，對不起。 　　可是文，你為什麼不緊緊抓住我，你為什麼這麼轉頭就走？你知道嗎，我好 需要你，好需要你拉我一把。我們，回不去了嗎？ 　　Ｘ月Ｘ日 　　這段時間真的過得好痛苦，雖然真真知道我很難過，也知道我和建文的事， 但我根本不敢跟她說，建文會離開我真正的原因，並不是他和暐榕之間發生了什 麼，而是我和宇民。 　　而宇民他，我雖然很想恨他，但這一切並不是他有心造成的，只能怪我自己 怎麼那麼傻，只能自己去承擔這一切的後果。儘管宇民這幾天真的很關心我，但 我也不可能跟他說出我心底真正的痛楚。這一刻，我只能和他保持距離。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聽我說說心底的話了，沒有人瞭解我心底有多麼 的痛，這樣分秒累積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再過多久，心中的那道牆就會崩潰。 　　Ｘ月Ｘ日 　　我真的好後悔，儘管後悔的事已經夠多了，但為什麼我還是一再犯錯？因為 很久之前就答應真真了，沒想到今天強顏歡笑跟著去了她的慶生會，竟然會發生 這種事情，直到這一刻我都還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候會那麼做？ 　　我知道真真是故意把她另一個椅伴介紹給我的，希望藉由認識別的男生可以 多少讓我轉移注意力，而剛開始，也覺得這個政成是個滿好相處的男生，但是我 真的不知道後來的發展怎麼會變成這樣。 　　今天整晚我都覺得自己好奇怪，其實當真真說包廂好熱的時候，我也是這麼 覺得，身體又熱又渴的，喝了兩杯飲料都還是一樣。而且當時處在包廂中，就一 直讓人想到在公車上的那種情境，感覺……好想要。 　　是因為那狹小悶熱的空間嗎？或者是受到真真他們大膽行為的影響？還是因 為多日來拒絕宇民，也刻意壓抑自己的關係？當下我竟然抗拒不了誘惑，衝動的 幫他做了那個。而且因為他不像他說的那樣，比宇民還要厲害還要久，後來竟然 因為自己還沒有到，也不顧臉上、手上都是他的那些東西，躲到廁所去，自己用 手……到了。 　　我已經，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了。 　　Ｘ月Ｘ日 　　今天晚上，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所剩唯一的依靠，也快要崩毀了。 　　今天本來是爸爸應該回來的日子，但沒想到飯菜都涼了很久，他始終都還沒 有回來。一開始以為媽媽在房間裡忙事情，我還先幫忙收拾了桌上的飯菜，把它 們先冰起來，想讓爸爸回來再熱來吃。但沒想到，經過她的房門時，竟然聽到媽 媽在哭的聲音，『他們又吵架了。』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 　　我從沒有看過一向堅強的媽媽竟然在哭，所以我第一時間撥了電話給爸爸， 沒想到卻轉進了語音信箱。當時本想去他的書房找看看有沒有公司或出差飯店的 聯絡電話，卻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個法院的牛皮紙袋，裡面裝的竟然是，他們的離 婚協議書。 　　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其實隨著爸爸不在家的時間越來越 長，還有媽媽提到爸的態度，早就讓人有他們感情變質的心理準備了，但我真的 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爸爸他真的不要這個家了嗎？他是不是外遇了？爸，你 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以前小時候總把我當小公主疼的爸爸，你到底去哪了？ 　　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有了新的女人，就會忘記原本他愛的，以及 愛著他的那個人呢？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連爸爸也是這樣的人！ 　　Ｘ月Ｘ日 　　我以為抓住了一根浮木，終於可以不要再往下沈，但我還是錯了。 　　前幾天，因為他的溫柔關心，讓我想到文，竟然給了他。之後幾天，以為可 以靠著他的陪伴走過這一段，沒想到他竟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在乎人家 的心情，不顧人家的意願，就只想著要做那個。 　　而且他今天竟然更過份的想在學校、在電腦課時直接來。而我原本的抗拒， 也因為看到建文他們的親密舉動而瓦解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宇民他竟然會這樣對 我。 　　民，你不能再像前幾天那樣溫柔的對待我嗎？就算只是假裝的也好，只要一 下下就好了，不行嗎？ 　　Ｘ月Ｘ日 　　本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到屋頂那去了，但那天難過到失神走上去之後，我發現 在那邊我可以找到片刻的慰藉，可以在那裡催眠自己，建文就像還在身邊一樣， 溫柔的跟我說話，安慰著我、陪伴著我，讓我可以保留一絲的清醒。 　　而宇民這幾天變本加厲的要求，我也一一承受了，因為我接受了自己已經墮 落的事實。我以為我可以不用再害怕，因為再過份的事我都可以承受，直到昨天 他發現了這個神聖的地方，而他竟然在這裡對我做出了我最不想在這做的事情。 　　而那一刻起我才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是真的，原本要撥雲見日的高中 生活，是假的；而爸爸媽媽勉強維繫的情感是假的；宇民對我片刻的溫柔，也是 假的；建文對我的感情，也是假的，是吧？因為他早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會突然冒出來保護我了。 　　我，真的不知道，活在這虛假的世界上，再有什麼意義。 　　　　　＊＊＊　　　　＊＊＊　　　　＊＊＊　　　　＊＊＊ 　　手機的相片瀏覽器顯示照片已經滑到了最後一張，偷拍的日記到這裡也已經 全部看完了。可是妍萱呢，她的痛苦仍然在進行中，我真的不曉得，原來看到的 那些表面的背後隱藏著這麼多的事。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她。從她的字裡行間， 我才看到了我先前未曾認識的那一面。 　　也許因為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就非常渴望有人陪伴吧，因此才會有人稍 微對她好一點，就完完全全地接受他。也或許就是因為當時她耐不住心中的孤寂 感，才會在失去了家庭的溫暖後，連像車上那個人對待她的那種方式，都欣然接 受，而且連這樣的關係，都還想緊緊抓住。 　　而後來因為我的出現，雖然讓她的心靈再次找到了依靠，可以不再孤單；但 也因為我們之間的誤會，還有我的遠離，而再次掉入了更痛苦的深淵，進而接受 和何宇民之間發展出的那種畸戀關係。 　　為什麼她從來不曾跟我提起過家裡的這些狀況，也不想讓我知道呢？而我竟 然沒有察覺，也不曾主動關心去問。而且我竟然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選擇了遠 離她。 　　而我在她的日記中也才看出，原來妍萱是這麼樣沒有自信的女孩子，也許是 這個原因，所以她才會不想讓人知道那些她覺得不好的那一面吧？也或許是因為 這樣缺乏自信，所以她非常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別人的關愛，所以她對其他人 任何的要求都不敢反抗而選擇接受。所以何宇民要她做什麼，她就做；車上的那 個人怎樣對她，她也都默不作聲地一一承受。 　　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原因，所以她才會在孟真慶生那天，做出了那件讓人難以 相信的事？不對！那件事情不一樣。看了妍萱那天的自述，我才突然想起，前一 天在廁所裡聽到那兩個傢夥的對話，癡漢曾說他有準備什麼，那天我還以為他說 的是禮物。 　　現在想想，該不會她們被下藥了？所以才會包廂的溫度明明很低，她們卻覺 得熱；所以妍萱的眼神才會那麼迷離，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自己都無法想像 的事。我好恨我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看出異狀，為什麼沒有衝進去保護她？錯 過了當下，再也找不到證據了啊！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究竟默默地承受了多少煎熬？以為是唯一可以交心的好朋 友，卻害得她和我漸行漸遠，甚至害她遭受自己椅伴的無恥對待；以為是最後依 靠的何宇民，到頭來也只是想得到她的身體而已，根本就不曾為她想過，根本就 不在乎她心裡的感受。 　　而我自己何嘗不是，我沒有看出她的無助，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保護 她，甚至在稍早之前，我還沈浸在和暐榕的甜蜜時光中卻渾然不知，妍萱她…… 她只剩下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啊！脆弱的她又怎麼挺得過現在的煎熬呢？ 　　事情變成這樣，到底該怪誰呢？怪這個該死的制度，害我們漸行漸遠？怪孟 真在一旁造謠生事、煽風點火？怪何宇民他趁虛而入？怪那兩個無恥之徒的下流 手法？還是應該怪命運的捉弄？ 　　我覺得最該責怪的，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不夠堅定的感情，又怎麼會錯過 一次又一次她需要保護的時機？又怎麼會讓我們之間的誤會越鑿越深，導致現在 無法挽回的局面呢？ 　　本來還以為從日記中看過妍萱和何宇民越來越偏的行徑之後，我可以恨她， 可以提得起勇氣對她說出那幾個字。但我真的沒想到，看完日記後，我的心裡只 有無限的愧疚和自責，感覺胸口那裡緊緊的揪成一團，不知不覺鼻頭一陣酸、眼 睛一陣模糊，兩行淚就這麼流下來了。 　　　　　　　　　　　　　（第十五章完，待續） ＝＝＝＝＝＝＝＝＝＝＝＝＝＝＝＝＝＝＝＝＝＝＝＝＝＝＝＝＝＝＝＝＝＝＝ 　　下回預告：我的高中生活（１６）通識課和影片欣賞（二） 　　本集登場人物： 　　本人　　許建文　　　椅伴　　　吳暐榕 　　女友　　呂妍萱　　　女友椅伴　何宇民 　　女同學　余汝萍 　　女同學　徐梓瑜 　　女同學　黃郁婷 　　後記：其實要貼出這章前就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在標題加上「無肉、慎入」 之類的，免得一些單純想看色文的朋友滿懷希望地進來，卻在老老實實把日記看 完之後，才發現非但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反而還感受到像主角一樣的悔恨。 　　不要這樣啦，這段我自己也寫得很掙扎。說真的，難過的負面情緒，真的比 那些單純的輕鬆互動，或者慾望高張時的調情戲碼還難揣摩，而且用字也要更加 謹慎，對於詞窮的我來說，真的寫得滿痛苦的。但這也是當初表定必須經過的歷 程，也還好，這讓人痛苦的日記終於告一段落了。 　　不過原本要在這一章寫出妍萱的初夜過程當作主要肉戲，但因為代入感受到 角色的情緒，當下有點難過地寫不出來（其實是時間不夠ＸＤ），而且好像大家 也比較不喜歡看女性角度的色文，所以我把這部份抽掉了，硬要加的話，也有點 格格不入吧！所以如果真的還是很多人想看，也許之後有機會在本文完結後，再 出個番外篇補足吧！ 　　然後也因為前幾章日記寫多了，怕大家忘了現在身為主角的感受，這章與暐 榕的互動戲碼特別加長了許多（其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比較喜歡寫這部份啦）。 這一方面也是刻意想跟日記內容做一個對比，這一章用了很多的對比，不知道各 位有沒有感受到呢？ 　　不過這個結尾實在太沈重了，不如來聊點輕鬆的。這週末去看了最近很夯的 《我的少女時代》，因為當初評價很不錯，所以抱了有點高的期望去，其實看完 當下是有點小失望的，儘管週遭女生好多都哭得唏哩嘩啦，包含內人也是。 　　我覺得它有點像是女性角度的《那些年》吧，雖然也帶我們回到當初的的舊 時光，但怎麼說也是回到當時女生為主的生活，對我們來說總是少了點共鳴，也 比較難以代入角色，頂多用第二人稱的視角在看這個故事。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有 些人比較不喜歡女友日記篇的關係吧！ 　　不過觀影當下，也不知道是沒有入戲，還是最近也在寫這篇學校生活為底的 文章，過程中老是有點職業病犯的感覺，不時會去想這邊那邊怎樣發展比較好， 這個點子也不錯，這好像是我之後會用的東西之類的，這是從前看電影從沒有的 經驗，只能說算是自己開始寫作的一個小缺點吧，碰到相關的題材，沒辦法專心 地融入其中。 　　不過呢，我覺得這部片女孩子應該都會很喜歡，所以如果你有正在追求的對 象，或者你跟建文一樣貼心，總會以另一半的考量為優先，那麼假日有空不知道 幹嘛，不妨帶著她去戲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