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禍起箫牆 戎曆二月二日龍�頭,握離兒因要在今日搏殺渤海王葉赫鬼,爲安全計,狩獵祭時並沒有象往年那樣,帶著皇後鈕钴祿氏和金寶兒、銀寶兒兩個皇子,而是要她們母子三人呆在宮中,萬萬不要出來亂跑,以免惹來危險。 金寶兒、銀寶兒待握離兒一走,立即就要宮奴呂芡,去馬欄牽叱烈芸荥和箫燕兩匹中意的牝馬來玩。 冬去春來,鈕钴祿氏倦乏的緊,令昭露照看兩個孩兒,令範玲、湯旋帶著那三千名宮奴,嚴守深宮各處,通向外宮的三重厚重宮門,在握離兒沒回來之前,令人一起關上,以防有變。 呂芡去牽牝馬,昭露身穿粗糙的獸皮襖衣,赤著一雙雪足,在門前垂手而立,金寶兒忽然向她招手道:“你過來!” 昭露忙小跑過去,問道:“吧大皇子叫賤奴有事嗎?” 金兒笑道:“你們漢奴,個個好看,來——!就在這�跪下!” 昭露本是骊山豹宮中的牝畜,是凡帝王之家,許多小主人很小時就知道玩弄漂亮母畜,這本不是什麽稀罕事,聞言也不再問,恭順的在金寶兒面前跪下。 番邦窮陋,她們這些宮奴也沒有在晉陽宮時,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妖娆的衣飾,在黑龍府,隻有一些主人穿舊穿破的獸皮衣褲,可以給她們遮羞避體,但她們這些宮奴比起牝畜母馬來,日子又要好過得多。 昭露、呂芡在宮奴中算是比較漂亮的,而黑龍府中的三千宮奴,原本就是晉成帝姬策在全國層層篩選的美女,昭露雖隻著簡陋的獸皮,然容顔姿色,依然是風情綽綽。 金寶兒撫著昭露的頭頸,一隻小手伸進了她的獸皮衣中,去掏她肥美的,找到奶頭之後,就把小嘴湊上去,邊用手摸著邊用嘴吸著奶頭過瘾。 銀寶兒也是不幹示弱,也擠了過來,找到了另外一個奶頭兒,也含在嘴�過瘾,昭露本不是生産之人,兩個奶頭被兩個毛孩子含在嘴�左吮右吸,根本就沒用一滴乳汁出來,相反,獸皮衣下的肉檔中間,卻是漸漸的濕了起來,愛汁順著根慢慢的就流了下來。 所謂奶陰相通,昭露的俏臉來越來越紅,呼息也是越來越急,甚至雪白的也變成了粉紅,金寶兒含著嘴�越來越熱的奶頭兒,變得更加的興奮,在此之前,叱烈芸荥和箫燕就受張遠張速的授意,故意用嘴侍候這兩個小王八蛋的,使得小小年紀的金寶兒、銀寶兒,就早早的明白了這美女嘴中的美妙。 昭露給小兄弟兩個的難受,可是又不敢躲閃,更不敢反抗,右手不自覺的就伸到了已經是水漣漣的騷牝中,曲起食中兩指,就“漬漬”有聲的掏挖起來,嘴中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語浪聲。 金寶兒撫著昭露這隻美畜熱乎乎、軟綿綿的嫩肉,本能的也想做點什麽,索性當場扒去昭露身上僅有的一件破皮短襖,吐出奶頭,伏到她身上嗅那肉香。 昭露雖然兩指盡根沒入自己的牝穴中,但怕金寶兒責罰,進出之間,不敢動得太急,所以雖動了許多時候,雖是春情難抑,但還是不能滯身。正在生死兩難的境況時,呂芡牽著叱烈芸荥、箫燕兩匹牝馬來了。 叱烈芸荥、箫燕兩匹牝馬,身材一樣的豐美修長,特別是那兩對美腿,更是豐腴修美,瑩白如玉,兩匹母馬全身著一樣的粗糙馬具,的殷殷紅唇邊,各勒著一根有些生鏽的、拇指粗細的鐵嚼,鐵嚼後的兩根皮帶,繞過香腮,在腦後用鐵環扣緊,香腮的美肉被皮帶勒的微微向下陷進。 鐵嚼兩端另有兩根向上的皮帶,貼著雙耳向上,和額頭上套著的皮圈相連,頭頂上紅纓高豎,上、下方勒著一根闊皮帶,使得本就豐碩的肥乳,更加挺聳,最前端的大如櫻桃紅紅、肉肉的之上,被兩個直徑一寸左右的鋼環殘忍的穿透,鋼環上更是挂著紅色的纓鈴,隻要微一動彈,本已經搖搖欲墜、顫悠悠的奶頭,就會帶動看似有些沈重的纓鈴,發出一連串的悅耳的脆響。 胯間的皮帶過根兒,掠過肉檔,硬是把肥厚的牝唇,擠得向外凸起,久經皮鞭抽打的牝戶,再無一根牝毛,那紅紫的兩片撩人牝唇,此時都被人用麻繩縫起,不拆掉麻繩,那兩個漂亮的的牝戶,再難有異物能捅進去。 身後的菊門中間,都插著一條粗大的馬尾,那深入菊門的馬尾末端,分明是一根粗糙的、雞蛋粗的尺長木根。 一對雪白的迎著寒風,全部裸露在空氣中,中部,還有幾條血紅的鞭痕,望之令人心驚,雙足之上,都穿著木質的蹄子。雙腳腳跟都被木蹄向上高高的墊起,奔跑行動,隻能用腳尖著地,穿著木蹄而略顯微曲的雙腿,更顯得楚楚可憐。 呂芡也常被金寶兒、銀寶兒小兄弟兩人玩弄的穴癢難撓,那種要滯而不能滯的感覺,真叫人生死兩難,呂芡知道金寶兒哥兒倆,現在最喜歡美女們替他們舔弄小,然成年男子,她們隻要賣力舔弄後,都可以使自己得到滿足一次,但是這兩個小沒成年,尺寸不夠,就算舔直了,插入她的騷穴中,也不能滿足她們,更何況皇後鈕钴祿氏和長公主金鈴子,都明確的禁止宮奴、牝畜,在這兄弟兩個沒成年之前,和他們。 叱烈芸荥和蕭燕這兩匹異常感的母馬就是榜樣,鈕钴祿氏爲防金寶兒、銀寶兒兄弟兩個私捅她們的牝穴,已經把她們妖美的騷穴用麻繩縫合,用麻繩縫騷穴,任哪個女人都會感到不寒而栗。 然盡管如此,宮中的牝奴母畜們,隻要金寶兒、銀寶兒有要求,也不敢不依他們,相反,許多牝畜宮奴都趁鈕钴祿氏和金鈴子看不見時,私下�刻意巴結,哄小兄弟兩個開心,以圖今後能夠飛皇騰達,這種舉動,在晉陽宮中之時,也是司空慣見的勾當。 呂芡和昭露兩人關系本就不錯,見她被兩個小王八蛋弄得難受,忙把手中握的缰繩一緊,對叱烈芸荥、箫燕喝道:“去——!替兩位皇子吹箫!” 叱烈芸荥、箫燕依言伏來,手足並用,跪爬到金寶兒、銀寶兒面前,�起螓首,微微張開小嘴,示意金寶兒下令替她們解開鐵嚼,好有嘴替他們兄弟兩個吹箫。 金寶兒不理叱烈芸荥和箫弱的示意,按住昭露的裸露的光滑粉肩,站直小小的身體,掏出自己的小來,對著跪在地上的昭露喝道:“賤奴!替本皇子舔舔!” 昭露怕依言替他舔了小後,又會被要求插穴,金寶兒的小尺寸不夠,插入穴中,隻能是越插越癢,反不如自己用手掏挖的舒服,忙以頭磕地,哀聲求道:“大皇子!皇後娘娘已經明令宮奴、牝畜,在二位皇子未成年之前,不準存意撩撥,否則獲罪非輕,望大皇子明查!” 金寶兒隨手就是一耳光,怒道:“明查你個頭,你到底舔是不舔?” 昭露不敢閃避,挨了一個耳光後,怕金寶兒再抽,猶豫的左右看了又看,深宮左近並無他人,隻得小心的低聲道:“大皇子!賤奴舔,隻是不要令皇後娘娘和長公主殿下知道了。” 金寶兒轉怒爲喜,撫著她絲綢般的秀發笑道:“賤奴,你不必擔心,若是母後和姑姑知道,本皇子也要挨罰哩!果是你侍候的好的話,他日�本皇子賞你個奴妾做做也說不定!” 昭露大喜,在青石地面上叩了一個響頭,雙手捧住金寶兒小小的,一卷,舔開馬眼處的,努力的用舌尖兒挑進下的上,慢慢的一圈圈的舔開,靈巧的翻攪挑吮,金寶兒不知人事,但是明確的知道被美奴用舔,是人間一大快,直快活的不住的哼哼。 銀寶兒也對呂芡幼聲道:“呂芡!你也替本皇子舔舔,他日自也虧不了你!” 呂芡嬉笑道:“賤奴謝過二皇子,二皇子稍等,等賤奴栓好馬後就來!” 銀寶兒道:“這母馬不用栓,不會跑的,若是敢跑,本皇子立即令人剁掉她們兩個的雙足,以後穿起蹄靴來,就更省事了!” 呂芡笑道:“她們雖是人形,但畢竟是母馬,還是栓上比較好,黑龍府缺醫少藥,母馬剁掉雙足之後,很難挺得過去,二皇子不必著急,大皇帝陛下回宮還早哩,今天二皇子玩兒的時間多的是。” 銀寶兒道:“那好,你快點,我要你替本皇子舔!” 呂芡笑道:“行——!包二皇子滿意!”伸手一拉叱烈芸荥和箫燕的小嘴邊的馬缰,把她們兩個牽至殿柱的栓馬石邊,系好缰繩,隨手拍拍箫燕裸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而肥碩的粉臀道:“你們兩匹賤馬聽好了,就這樣跪伏著別亂跑!否則的話,看我怎麽整治你們兩個!” 叱烈芸荥、箫燕忙搖搖插著馬尾的雪白肥臀,點頭輕嘶,乖乖的就在雪地中跪伏,等候驅使。 呂芡栓好馬後,笑嘻嘻的跑到銀寶兒面前,也跪了下來,將頭頸伸到銀寶兒小小的胯下,銀寶兒已經將褲子褪至彎處,也不怕冷,高高的蹶著小屁股蛋子,見呂芡在他面前跪下,幼聲怒道:“蠢奴才!到後面去!” 呂芡笑道:“二皇子!先舔,後舔方才有趣!” 銀寶兒不依道:“我就要先舔,方才我剛剛大過便,母後要我自己揩,我感覺揩得不太幹淨,有些屎粘在周圍不太舒服,你個賤奴,快快替我舔幹淨!” 呂芡巴結的媚笑道:“是——!賤奴立即就替二皇子舔幹淨!”說著話,已經飛快的爬到銀寶兒身後,�起漂亮的頭顱,媚眼看時,果然發現銀寶兒的周圍,粘著一些黃黃的、沒有揩幹淨的屎迹,忙伸出一雙欺霜賽雪的蔥手來,輕輕的扒開銀寶兒小小的黑屁股,伸出粉紅的丁香小舌,細細清理銀寶兒粘在肛門周圍的屎迹,舔到紅紅櫻桃小嘴�的穢迹,並沒有一點點吐出來,絲毫不在意的咽進肚�之後,翻卷,用自己的香涎弄幹淨了丁香小舌,再努力的在小嘴�分泌出更多的香涎出來,繼續清理銀寶兒的兒,外圍弄幹淨之後,舌尖小心的挑,再向�清潔。 銀寶兒雖是給呂芡舔,但和金寶兒一般,也是快活的直哼哼,兄弟兩個的小竟然都本能的挺直了起來,寒風中長不足一寸,細如春蠶。 呂芡、昭露有意討好這兩個東西,昭露在金寶兒的前面,伸出雪手,去撫金寶兒的小春袋,複又越過春袋,在他的肛門左右周圍技巧的摩弄,那廂�呂芡也從銀寶兒的胯間伸過手來,去撫銀寶兒前面挺直的小。 金寶兒、銀寶兒被兩個漂亮妖娆的宮奴弄得既快活又難受,以前也私底下進入過她們兩個的騷穴,這種情況下,兄弟兩個已經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金寶兒道:“賤奴!還是那樣做吧!宮門關好了嗎?千萬別叫母後知道了!” 昭露知道難堪的事終究是避免不了的,以往的經曆告訴她,金寶兒的小插入她的騷穴並不快活,但若是不依,可能會被弄死,隻得點頭道:“門都關好了,皇後娘娘正在睡覺,不可能說醒就醒的!” 說著話,仰天睡了下來,努力的扒開自己的肥B,露出騷穴�粉粉的牝肉,對金寶兒道:“大皇子!對著正中的洞洞拼命的捅,快呀——!” 金寶兒更不猶豫,伏來,在昭露素手的引導下,把自己的小“滋溜——!”一聲,放進昭露的騷穴中,感覺尤如是小船飄進了大海,那邊銀寶兒卻是把自己的小塞進呂芡的紅唇�。 小兄弟兩個也不知道有精沒精,片刻之後,雖然感覺似乎是射出了什麽東西,但從兩個漂亮宮奴恭順而鄙夷的目光�,明顯的感覺大大的不對,雖則他們兩個並不明白“鄙夷”這種目光,但是就是知道別人用這種眼光看自己不舒服。 金寶兒把不舒服全部發滯到了叱烈芸荥這匹異常漂亮的牝馬身上,收回小後,令昭露把叱烈芸荥牽了過來。 叱烈芸荥被昭露牽著小嘴邊的缰強繩,跪爬至金寶兒面前,金寶兒也不說話,�起手來,先抽了叱烈芸荥幾個響亮的耳光,然後雙手捏著她漂亮的妖頰玩弄,再抱著她的頭頸,把她掀翻在地,抓住她的肥乳,又咬又撕。 叱烈荥荥疼得嗚嗚哀號,金寶兒哪�理她?揪著她揉了好大一會兒,又令昭露,拿過鐵尺來,喝令叱烈芸荥母狗似的跪伏好,喝令她伸出一隻雪樣的玉掌出來,舉起鐵尺,打了數十下,直把叱烈芸荥雪樣的手心,打得通紅,又令她換過一隻手來再打。 打過雙掌掌心之後,金寶兒又令叱烈芸荥�起俏臉來,不準亂動,�尺又打,可憐叱烈芸荥,沒幾下就被金寶兒把一張俏臉,抽得有如豬頭。 昭露看著不忍,在旁邊勸道:“大皇子,不能再打了,面頰乃是命門所在,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找不到這麽好的牝馬了。” 金寶兒咧嘴道:“不妨事!父皇說了,等冰雪稍融,我們偉大的犬戎精騎就傾巢南下,聽說江南曹小狗的老婆貌美如花,父皇已經答應我,等斃了曹小狗,活捉到他的老婆之後,就給我和弟弟做母馬!” 昭露笑道:“雖是如此,但若此刻弄死了,眼下就沒得玩兒了,不如這樣,你先帶著二皇子騎馬玩耍,等大皇帝捉到曹小狗的老婆後,你再弄死她不遲!” 金寶兒想想也對,丟了鐵尺,跳上了叱烈芸荥粉肩上的馬鞍,雙腿一夾馬剌,叫道:“起來!我們四處溜溜!” 叱烈芸荥疼得悲嘶一聲,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腿揚蹄,往殿外就跑。 銀寶兒見哥哥走了,也跳上箫燕粉肩上的馬鞍,叫道:“哥哥!等等我!”叫聲中,手中的馬鞭毫不留情的抽在箫燕雪白的粉背之上,箫燕也忙著站了起來,扛著銀寶兒,急跑著去追叱烈芸荥。 呂芡、昭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兄弟兩人,騎著叱烈芸荥和箫燕兩匹母馬,在宮中比賽奔跑玩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每次都隻在這後宮內,絕不會跑出後宮宮門的。兩女不疑有她,反正宮門緊閉,門外有大隊武藝高強的宮奴把守,叱烈芸荥、箫燕也畢竟不是真的母馬,絕不會不顧厲害的大發,把這兄弟兩個摔下地來,見他們漸漸跑遠,依稀轉過了假山,就樂得快活,兩個人躲到一邊殿角,找了一根二尺長的粗大雙頭“不求人”假來,一頭塞入一人穴中,哼哼唧唧的煞起癢來。 深宮內巡弋的兩隊宮奴,對金寶兒、銀寶兒騎牝馬玩樂,也是見怪不怪,由得小兄弟兩個在深宮內肆意玩樂,叱烈芸荥奔跑中向旁邊的箫燕一使眼色,兩人心領神會,柳葉青要她們發動的時間,剛好就是今日此時。 跑到假山的時候,叱烈芸荥、箫燕帶著兩個小王八蛋,一前一後的就往假山洞�跑,小哥兒倆個也不在意,這騎馬穿洞的遊戲,也不是第一遭。 但是跑到山洞中間時,兩女忽然翻臉,幾乎在同時,雙手拿著小哥兒倆的雙足,就把他們提下了肩來。 金寶兒喝道:“你們兩個該死的母畜,幹什麽呢?” 銀寶兒揚鞭就想抽。 箫燕順手奪過馬鞭,照著銀寶兒的臉上“刷刷”就是幾下,抽得銀寶兒大叫起來,箫燕更不理他,伸手捏住銀寶兒的下巴,把他的下巴骨卸了下來,銀寶兒嘴巴不能開合,疼得眼淚直流,箫燕複又把他的雙臂拉脫臼,掐著他的頸脖,就往山洞深處拎。 金寶兒也遭到了叱烈芸荥同樣的待遇,被叱烈芸荥狠狠的抽了幾個大耳刮子後,卸了下巴,拉脫臼了雙臂,也被拎著生洞的深處走。 這假山洞中兄弟倆個來過無數次,但從沒想過,搬來幾塊石頭後,會有這麽一個洞口,雖然害怕,但頸脖被兩匹忽然翻臉的牝畜拎著,叫也叫不出來,也是無可奈何,雖知不妙,但也無計可施。 叱烈芸荥、箫燕拎著兩個孩童,七轉八轉之下,已然來到地底關牝馬的陰暗馬欄中,柳葉青、王靜瑩等三個馴師,十一匹牝馬,正在焦急的等著她們兩個回來,好按計劃穿衣戴甲,一起發動。 姬春瑤迎面住兩女道:“你們再不回來,我們不得已就要發動了!” 叱烈芸荥悶哼,卻不說話,耶律飛歌忙低聲道:“姬春瑤,她們兩個被呂芡那個牽出去,定是被戴了馬嚼,馬嚼的搭扣在腦後扣得死死的,蒼促之間,怎麽能自行解開,你們幾個快來幫忙!” 鄭璃接過叱烈芸荥、箫燕手上拎的兩個孩童,黑暗中仔細一看,驚聲道:“竟然是金寶兒、銀寶兒兩個小王八蛋!” 柳葉青、王靜瑩對于晉陽豹宮中産的這種套扣母馬的牝鎖,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解開,微弱的光線下,憑著熟得不能再熟的經驗,拔出藏在青絲�的分水峨嵋剌,三五下就捅開了叱烈芸荥和箫燕鎖在腦後的扣鎖,幫二女卸下了頭面上沈重的鐵嚼馬具來,又用峨嵋剌諷刺開勒在她們上皮帶後面的鎖。 田思雪低聲問道:“外面情況怎麽樣?內宮防守的如何?” 叱烈芸荥努力的張了張被鐵嚼勒得麻木的櫻桃小嘴,吐了一口含在小嘴�的鮮血,用生硬的語調道:“犬戎的內宮,既比不得你們大漢富麗堂皇的晉陽宮,也比不得我們的大烈國的皇宮,建築殿堂,實在是簡單的很,他們內宮都圍在一個高大的宮牆內,而我們已經按地圖,將一處出口挖在上犬戎內宮的最深處。” 狄萃道:“戎狗內宮的情況,我們十三個都清楚,柳姑娘、田姑娘、王姑娘這些天由我們帶著在內宮四處閑逛,大緻情況也都知道的緊,建築方面的事,就跳過吧!” 叱烈芸荥點頭道:“自淩晨握離兒走後,鈕钴祿那個醜鬼令人將最深處的這處宮殿的宮門全關了,宮門沈重,就算�面有變,外面的人也不會很快來能來馳援!” 箫燕接口道:“實際上,這們來的處宮殿,住著握離兒的合家老小,不但有他的老婆鈕钴祿,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他的老母和奶奶,並一衆戎人嫔妃,由呂芡、昭露、孫婧、明芳各帶二十名宮奴往複巡視。” 叱烈芸荥道:“這八十名宮奴,人數雖不多,但是你們應該都知道,她們可是你們漢人的皇帝,在你們一萬萬漢人中千挑萬選出來後,自小調訓的,每個人的藝業,皆不可小觑,不論是披挂組陣,還是江湖單挑,絕不比犬戎的皇衛兵差到哪�去,甚至有可能更強!” 柳葉青、王靜瑩、田思雪三個,以前都是晉陽豹宮妖獸級的牝畜,爲諸牝獸之首,自然知道這八十名原晉陽牝獸的厲害,聞言一齊點道:“不錯!若是她們八十個人結起陣來就麻煩了!” 叱烈芸荥微笑道:“昭露、呂芡兩個,此時正在殿角用假,這時巡班的是孫婧、明芳兩個人,帶四十個宮奴輪番對向巡查,握離兒的內宮雖遠遠比不得晉陽的一個大殿,但她們四十個人,也不可能照應的過來,實際上,鈕钴祿是指望的是這三丈內宮宮牆外面,由範玲、湯旋帶的那三千藝業高強的宮奴,再外面,才是犬戎大隊的精兵猛將,戎人素勇,握離兒雖然帶著他最骁勇的皇衛軍走了,但這犬戎皇宮,若想從外面一層一層的攻破,必要十萬之衆方可。” 石蕙素來狡诘,嬉笑道:“我們十六個,可抵十萬精兵,可如此這般這般,定殺他個人仰馬翻,不愁握離兒不中曹元帥的計,竭精瀝膽的用騎兵去攻我們的難如登天的羊腸蜀道!” 淩姣猶豫道:“好是好!可是不是在些殘忍?” 姬春薇咬牙道:“殘忍?犬戎對我們就不殘忍了?不說別的,就說這數九寒天,這黑龍府滴水成冰,卻連一件衣服也不許我們穿,但憑這點,我們就有權報複!” 包括柳葉青三人在內,衆女一齊點頭,當年晉陽宮中,晉帝雖不許牝畜穿著衣物,但殿內溫暖,雖在隆冬之時,殿內也是暖如陽春,更兼各種美酒美食,胭脂花粉,四海玩物,使得晉陽各處大殿內四季百花盛開,八節瓜果不斷,笙歌燕舞,哪有饑寒餓凍這種大煞風景的之事? 王靜瑩道:“姐妹們快將衣物快靴穿將起來,動起手來時,赤著腳武藝可是大打折扣了!” 不用她說,衆女計議停當,柴嫣已經從地洞中,找到自己合身的衣甲,將襯�的薄棉勁裝貼肉穿了起來,外罩精鋼制的掩心甲,最外面再穿上連著風帽的雪白狐裘,蹬上雪白的羊皮小蠻靴,選了一把柳葉刀,其她美女也先後結紮停當,依石蕙之計,分頭行事。 龍骧勇士替她們在地牢中挖的三處出口,隻的一處是在最內宮殿的假山洞�面,其他兩處,都在最內的宮殿之外,正好是那三千宮奴的警戒範圍,離最外圍的犬戎皇衛精兵還有三四�的路和一道高大的宮牆。 跨下馬柳葉青帶著姬春瑤、姬春薇、沐宸、韋娉、候蓼、耶律飛歌爲一路,從地牢正門沖出,手舞兵器暗器,逢人就殺。 鞭妖王靜瑩帶著鄭璃、狄萃爲一路,穿檔獸田思雪帶著柴嫣、淩姣爲一路,從地牢的另兩處悄悄出來,背插兵器,手執硬弓,每人帶足五壺破甲三棱狼牙箭,更有許多江南特有的物事,從兩翼策應,以保在關鍵的時候,這十三個人能全身而退。 柳葉青等人的主要行動,是盡可能的制造出大動靜來,以吸引內宮深處所有宮奴的注意,包括最內層的昭露、呂芡、孫婧、明芳部。 而行緻命一擊的,卻是對內宮地形熟透了的叱烈芸荥、箫燕和機靈的石蕙三個人,卻把金寶兒、銀寶兒兩個小,捆做一團,塞了嘴巴,扔到地牢中向外出口的深處,方便臨走時帶走,俘去江南。 十六名美女互道一聲:“保重——!”各自拿了自己趁手的兵器,叱烈芸荥、箫燕、石蕙三人先物,在發動時先潛入深宮之中,跟著鞭妖王靜瑩、穿檔獸田思雪兩路也分別潛了出去,分頭悄悄的找地方藏身。 跨下馬柳葉青等了小半個時辰後,覺得那三路差不多了找到藏身地了,才妖聲道:“姐妹們,隨我殺出去,拼死一戰,也叫犬戎狗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耶律飛歌本是白狄之種,早就有一拼的決心,聞言嬌喝一聲,手舞雙刀,一刀劈開門縫上的鐵鏈,螓首一頂,撞開地牢的牢門,第一個沖了出去,門外正有兩名犬戎的精衛,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耶律飛歌手起刀落,一個戎衛的大頭就翻了下來,另一名戎衛剛想叫嚷,沐宸卻從後面跳將出來,手起一劍,將他剌死。 每處地牢關押牝馬麗畜的地方,都有幾名長著粗大的精壯戎兵,幫助握離兒牝馬助興,這處地牢也有六名大戎衛,沖上來的七個美人兒心中早已有數,不出片刻,就宰了這六名常常生奸她們的戎衛,大聲妖叱著沖到了地面上來。 護衛的宮奴大驚,亦是妖叱著迎敵,有宮奴立即飛報領軍宮奴範玲、湯旋,範玲、湯旋聞報大驚,立即帶著藝業高強的親信宮奴飛奔而來彈壓,卻不料行到半路,卻被伏于暗處的勁矢暗算,範玲被藏得最近的柴嫣一箭貫腦,湯旋見不對頭,也不敢毫無顧忌的向前飛奔了,當即下令身邊的訓練有素的宮奴結陣,然後搜索前進,馳援的速度立即就慢了下來。 正面沖出的跨下馬柳葉青,本是這些宮奴之首,沈重的三尖六刃雙钺之下,無人能敵,打鬥中很快就有宮奴從她特殊的兵器和招式上,猜出她是誰了,料不能力敵,機靈的就悄悄的向後退了,希望別人上前來消耗柳葉青的體力,自己最後上,好拾麥子。 晉陽宮中的精選出來的麗獸牝畜,不唯個個漂亮妖娆,頭腦還都不笨,否則的話也學不成琴棋書畫和各種武藝、技,關鍵是流落番邦也好,在晉陽宮爲奴也罷,在沒有人威逼之下,根本就沒有一個宮奴想拼命,一見有人想取巧,自己也就跟著退。 姬春瑤、姬春薇是當年晉陽淪陷時,被握離兒俘走,當做牝畜當街拉車的、幸存的兩位大晉公主,其餘的十四位公主,包括國色天香的姬春蘿在內,全部都死光了,這八九年來含羞忍辱,對犬戎恨之入骨,同樣對犬戎的幫兇也是切齒痛恨,見宮奴們一起往後撤,當即借著柳葉青的掩護,用防風火折子點起雷管的引線來,待引線將燃盡之時,就把雷管往紮堆的宮奴群中扔。 幾聲巨響,如山崩地裂,後退的宮奴頓時血肉橫飛,又沒有人指揮調度,立即大亂起來,尖叫聲中,就有人向後狂奔,冷不防的從暗處飛出數支勁矢,狂奔的宮奴又有人慘叫著倒地。 柳葉青舞手中雙钺,勾拉住一名漂亮宮奴的镔鐵刀,嬌喝道:“撒手——!” 那名漂亮的宮奴急道:“跨下馬柳葉青!你不認識我了,同是可憐人,何必苦苦相逼?我們萬�從晉陽被俘而來,不過隻是求一條活命而已!” 柳葉青定睛一看,嬌聲道:“你是姚婝妹子,很好很好,若是果真想求活命就棄暗投明,跟我們走,回江南後,我保你活得更加滋潤。” 柳葉青等妖獸成爲曹霖的奴妾,這事兒遠在萬�之外,又身爲下賤宮奴的姚婝等人自然不知,聞言將信將疑的道:“葉青姐姐!你憑什麽能說這話兒?” 柳葉青冷笑道:“我們內廠十二妖獸,除銜乳雙燕之外,現今都隨侍江南大帥曹霖,我也是曹元帥的奴妾之一,若是你跟我回江南,我就請曹元帥,讓你跟隨我做紅粉親兵,江南煙雨繁華,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豈不比你在這苦寒之地的黑龍府侍候戎狗,食不果腹的吃人肉強上百倍?” 實際上姚婝等人在黑龍府,有時連人肉也不能吃飽哩,所謂“人爲一張嘴,鳥爲一口食”,姚婝聞言喜上眉梢道:“果若如此,妹妹就隨姐姐去江南,但若是曹元帥不信我真心歸降,又加殺害,爲之奈何?” 柳葉青微笑道:“曹元帥一直以來,用大量的米面茶油,向犬戎交換你們,期望能換你們一齊歸漢,但握離兒一直不肯,我們也沒辦法,若是你們能自己回去,曹元帥省了大量的糧米,高興還來不及哩,又怎麽會加害?妹妹放一萬個心,回江南後,若有傷害,唯姐姐是問就是!” 姚婝道:“既是如此,妹妹願意隨姐姐回去,隻是除了這層宮牆之外,皇宮的最外圍還有二萬犬戎精兵護衛,姐姐雖勇,恐也難沖出去!” 柳葉青笑道:“這個也請妹妹放心,我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同樣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再者,我們大鬧了皇宮之後,妹妹若不見機隨我遠走高飛,握離兒回來,妹妹身爲護衛,可能獲罪非輕呢!” 姚婝點頭道:“姐姐說的很是,不如我把平日�相熟的姐妹一齊帶走,不知道意下如何?” 柳葉青笑道:“歡迎歡迎,所有願棄暗投明的姐妹,我們江南都無限歡迎!回江南後,最起碼你們不用吃人肉渡日了。” 姚婝向左右相熟的宮奴高聲道:“姐妹們!我們都是漢人,留在番邦,原非長久之計,願意和我歸漢的就一起走如何?” 宮奴們有的點頭響應,有的還在猶豫,有的不情願的大叫道:“歸漢有什麽好?想當日�我們在晉陽宮之時,還不是給狗皇帝爲狗爲馬,肆意玩弄?” 姬春瑤嬌喝道:“歸與不歸,悉聽尊便!願和我們走的反身殺賊,不願歸漢的拿命來!” 姚婝一咬牙道:“我願意歸漢,擋我者死!”說著話,返身揮刀就砍,一名宮奴“铛——!”的一聲,架住她的镔鐵刀道:“算我一個,我——!葛卉,願意跟你們歸漢!” 四周有和姚婝、葛卉貼心交好的二三十名宮奴,一起反水,情願跟著葉柳青殺出這苦寒之地回江南,連同原先的柳葉青七人,人數如滾雪球般的,漸漸的超過了五十大關,公開結成方陣,左右協調策應,聲威頓時大振,本已穩占上風的護衛宮奴部,反而是群獸無首,越來越亂了。 正鬧哄哄間,高高的宮牆上有人妖叱道:“姚婝、葛卉,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帶頭謀反!大皇帝回來時,不活剝了你們才怪?” 衆女�頭一看,隻見呂芡、昭露、孫婧、明芳各執镔鐵刀,左右雁翅形的排成二十名最精銳的內宮宮奴,肘後隱著狹鋒刀,一字形的立在宮牆之上,呂芡說話時, “叮——!”的一聲,磕飛暗處的一支勁矢,妖笑道:“那躲在橋墩邊發箭的,姑奶奶看見你了,有本事的出來光明正大的單挑!” 呂芡話音剛落,橋墩邊跳出鞭妖王靜瑩,插了硬弓,背後抽出竹節雙鞭,亦仰天妖笑道:“呂芡!本姑奶奶出名時,你還是個毛丫頭哩,王靜瑩在此,誰有膽上來送死?” 宮奴中有人妖呼道:“內廠妖獸鞭妖!” 呂芡雖然膽寒,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鞭妖能噓住別人,想噓姑奶奶我,門都沒有!昭露,我們兩個並肩上,就在此地埋藏了她!” 昭露道:“我們本不是江湖中人,不用講江湖道義,衆位姐妹聽著,大夥一起上,拼死她們!大皇帝回來,定會大大的嘉獎,” 說話間,結著戰陣的湯旋也到了,亦傳令道:“衆姐妹聽令!立即上前圍剿,休教走透了一個!” 柳葉青嬌怒道:“你們一起上,看誰先死!” 宮奴們都知道原內廠十二妖獸名頭,明知不好惹,握離兒又不在宮中,哪個嫌命長搶在別人前面送死,都是雷大雨點小的亂叫亂跳,並不真的上前,但也不退走,就把柳葉青等人結成的小戰陣死死的圍著。 呂芡一咬牙,叫道:“你們見敵不殺,大皇帝回來,獲罪非輕!” 姚婝笑道:“!要上你先上,想叫別的姐妹先上來送死嗎?” 鞭妖王靜瑩冷聲道:“呂芡!你們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真是可悲可憐!” 昭露色厲內慘的道:“姐妹們!用暗青子招呼她們!” 姬春薇道:“棄暗投明者免死!” 雙方正僵持間,半空中閃過一道紅色的焰火,跟著又是兩道紅色焰火升起,接二連三的漂亮火焰淩空炸開,柳葉青、王靜瑩等一齊大喜道:“得手了,願意跟我們走的,快跟我們撤!” 昭露疑惑道:“什麽得手了,難道她們另有圖謀?來人——!快去打探!” 已經不用打探了,昭露、呂芡立身宮牆的身後,有留下把風的寢宮親信宮奴氣急敗壞的跑來,花容失色的慘聲叫道:“禍事了,禍事了——!” 第四章 兩面朝堂 呂芡叱道:“該死的東西,什麽事如此慌張?” 那名宮奴花容失色的道:“我們都要死了,方才叱烈芸荥那個,竟然襲殺了皇後鈕钴祿氏,大皇帝回來,我們一齊都得被活剝了皮!” 昭露道:“那該死的牝畜不是被鎖著嗎?你們全是死人啊?怎麽被她得手的?” 那宮奴道:“那身著白色狐裘,與冰雪一體,早已潛伏在寢宮中,又熟知宮內地形,宮外又鬧得厲害,我們一時大意,被她得了手,斬了皇後的人頭!” 呂芡跌腳道:“罷了!還不天快追!” 孫婧道:“等等!既是叱烈芸荥那斬了皇後,爲何會放三支焰花,定然還有事情!” 宮牆底下邊打邊撤的耶律飛歌大聲妖笑道:“別說我不告訴你們,那兩支焰花,一支是說箫燕已經宰了握離兒那王八蛋的媽,就是你們的皇太後,另一支代表石蕙順利宰了握離兒的奶奶,也就是拓拔圭那老小子的老婆,大榮國的太皇太後,哈哈哈~!可報了姑奶奶這仇了!” 呂芡、昭露、孫婧、明芳、湯旋魂膽皆裂,一疊聲的叫道:“哎呀——!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可害苦我們了,衆姐妹聽著,今天不把她們全部拿了,大皇帝回來,我們一個也活不了!殺——!” 柳葉青妖叫道:“不必再和她們糾纏,既原定計劃快走!” 說罷拿出一個物事,照著飛到半空中的明芳就慣了過去,與此同時姬春瑤、姬春薇、沐宸、韋娉、候蓼、耶律飛歌也一齊拿出那物事,接二連三朝圍上來的宮奴群中就慣,邊叫道:“我們的人跟緊了,快走!” 那圓圓的球物脫手後,稍一碰撞,立即就炸了開來,頓時濃煙四起,煙中來夾雜著亂七八糟的氣味,迷香毒氣什麽都有,這是江南新研制的氣彈,此時事急時用起來,也不分什麽迷彈、毒彈、霧彈、煙彈,反正抓著就扔。 呂芡心中暗自打著算盤:現在握離兒的老婆、老娘、奶奶皆死,金寶兒、銀寶兒又不見蹤影,握離兒回來後,決計不會輕饒了自己,柳葉青等原先在內廠時,就是衆人之首,藝業武功,自己皆不是對手,這次有備而來,定不容易捉住,就算捉住柳葉青等人了,也是無事無補了,與其等握離兒回來後荼毒自己,不如趁亂走他娘的吧! 呂芡想著,側臉一看昭露,發現她也是媚目亂轉,當下更不猶豫,搶先開口道:“昭露妹子,你帶人拼死跨下馬這些,我去找精兵進宮馳援!保重了!”邊說著話,邊向後就撤,一個倒飛,上了宮牆,向宮外如飛而去。 昭露急叫道:“哎——!呂芡姐姐!你帶人先擋著,換妹妹去找援兵!——” 呂芡早沒影了,昭露急得媚眼兒亂轉,回頭正看見湯旋殺來,忙道:“湯家的妹子,這�就交給你了,我去寢宮看看,告辭——!”也不等湯旋答應,向前跳上宮牆,從相反的方向跑得無影無蹤。 柳葉青率領五十多名漂亮的宮奴回到關牝馬的地牢時,叱烈芸荥、箫燕帶著金寶兒、銀寶兒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隻留石蕙守在牢中,見柳葉青進來,妖聲道:“我已請田思雪、柴嫣兩個,用連環弩斷後,其餘的人快下地道!”說罷領先鑽入地牢的地道入口中。 五十多名宮奴,無一庸手,默不作聲的迅速魚貫鑽入,人人竄行如飛,更無一個累贅,隻片刻間,走得幹幹淨淨,斷後的柴嫣、田思雪伏在地年狹窄的入口,每人身邊放著三具裝填好的一發十三支連環勁弩,每具硬弩的第一支箭,都是裝著雷管的火箭,炸開後就是嗆人的毒煙迷霧。 連環弩既可連發又可點發,柴嫣心思最細,伏于洞口,射出第一支火箭之後就不動了,在田思雪弩箭連發的同時,瞅準時機,一箭一箭的點發,第七支弩箭,不偏不斜,一箭正中明芳前胸,明芳大叫一聲,向後就摔了下去,繼而起身,口吐鮮血的悲憤叫道:“我好恨——!”弩箭透左胸而過,已經不能活了。 田思雪、柴嫣三輪弩箭方才射完,身後的宮奴們已經走得幹幹淨淨,田思雪道:“柴嫣!你先退,我得炸塌這地牢,以阻追兵!” 柴嫣也不客氣,匆匆道了一聲:“保重——!”背後插了雙刀,一矮身,鑽入地道之中。 地牢之中,十幾個炸藥包早已經擺放好了,那是石蕙臨走前擺放的,中間都有引線相連,田思雪退到地道入口處,引燃了精巧的防風火折子,手一彈,將火折子彈到離得最遠的一處引線上,引線遇火即燃,“哧哧”作響。 田思雪站在洞口,忽然返身又打了幾發暗器,才鑽入地道之中,幾乎就在同時,引線引著了炸藥包,立即山搖地動,地牢上面的地面被炸得塌了下來,徹底蓋住了地道的入口。 呂芡偷機飛檐走壁,直奔宮外,最外層的領兵戎將用手指著她,有滿語叽哩呱啦的亂叫,呂芡忙道:“我是內宮侍衛,奉皇後密旨,有要事出宮!” 有懂漢話的戎兵道:“密旨呢?” 呂芡道:“大膽!你們難道不知道皇後從來傳的都是口谕嗎?” 原來犬戎的皇帝、皇後一概不識字,犬戎也無文字,呂芡、昭露常出宮辦事,內中有認得她的戎兵道:“不錯,她確是皇後身邊的宮奴呂芡,�面響聲大作,到底出什麽事了?” 呂芡道:“�面有十三匹牝馬,趁大皇帝不在,趁機鬧事,皇後要我立即出宮,找大皇帝回來!你們也別傻站著,合力撞開外宮門,進去擒那些賤馬!” 戎將搖頭傻笑,那懂漢話的也笑道:“我們外宮侍衛,無旨不得入內宮,隻有十幾匹牝馬鬧事而已,�面有三千名你們的人,料也無大事!” 呂芡笑道:“那是當然,不過爲了慎重起見,奴家還得依旨去找大皇帝陛下!” 懂漢話的戎人道:“大皇帝在大鬥獸場,出了宮後過了對街,馬家河尾就是,你不要亂跑了!” 呂芡笑道:“是——!多謝多謝!”說罷掉頭就走。 不料那戎人叫道:“你走錯方向了,大鬥獸場應該在那邊!” 呂芡心中暗罵,但是情非得已,隻得硬著頭皮,逶迤往大鬥獸場而來,媚目四顧,尋機溜走的同時,希望不會真得撞著握離兒那啷糠的蠢貨,不料正看間,半空中一片奇怪的雲頭被兩支飛劍纏著,就在她面前不遠處,終于被一支飛劍一劈兩半,雲頭上栽下兩個人來,正是握離兒和金鈴子兄妹兩個。 呂芡本是心思狡猾之女,既是和握離兒迎頭撞上了,卻也不慌亂,反而裝出一幅氣極敗壞的樣子迎上去,隻說牝馬造反鬧事,可不敢說握離兒的老婆、老娘、奶奶已被人砍了大頭,兩個皇子失蹤之事,若是據實�報,握離兒不立即撕了她才怪。 握離兒聽了她的�報,依了趕上來的妹妹金鈴子所言,自帶宮外的兩萬精兵去追趙采菱,卻讓呂芡扶金鈴子去公主府點女兵平亂。 呂芡心知那亂平與不平,都無關緊要了,三個醜八怪老虔婆都不可能死而複生了,匆匆半扶半抱著金鈴子到公主府後,尋了個借口溜之大吉,直奔兩個相好的張遠、張速家,準備向二張尋些銀錢好痛快跑路。 呂芡悄然溜至二張家,還沒進中堂,就聽見了昭露的聲音,隻聽昭露道:“張速!念你我歡愛一場,如今事已急,快把些銀葉子與幹糧應用等物,姑奶奶好逃出黑龍府。” 張速笑道:“我和張遠本是降將,也是寄人籬下,混口飯吃罷了,若是你果真鬧了什麽彌天大禍,我和張遠也愛莫能助了。” 昭露舉刀,惱羞成怒道:“給是不給?” 一旁的張遠笑道:“我們年老體衰,冬日經常犯困,梁親王不召我們時,我們兩個隻在家睡覺,不知道其實內屋東角的大箱中,有許多銀葉子被盜,更不知道廚下煮好的烙餅肉食也不見了!” 張速笑道:“還有家�若是來了高手,我們兩個老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查覺,更糟糕的是,藏在床尾的、早年跟隨薛政龍時的火漆令箭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沒有了薛家的火漆令箭,以後萬一有事發生,想跑回呂梁山中的薛家臥虎城也不能夠了,青雲子那個老雜毛,隻認令牌不認人!” 昭露在�屋妖笑起來道:“喲——!屋�人睡得和死豬似的呀!嘻嘻——!”說著話,就當二張是透明人,自顧自的拿了應用之物抽身想走。 呂芡猛得閃了出來,冷笑道:“昭露!姐妹一場,你走不要緊,須要帶上我一同去投薛國舅!” 張遠自言自語道:“隻要有一人帶了薛家的令箭,帶多少人去投薛家,薛家都一樣歡迎!” 昭露笑道:“呂芡!方才你開溜時,怎麽就不想想我們姐妹一場,罷了,甯可你無情,不能我無義,跟我一起走吧,向東再折向西南,我們兩個曉行衣宿,甩掉追兵應該也不是難事。” 呂芡笑道:“那就多謝了,說走就走,這地兒再不能待了!” 兩隻妖精匆匆向二張看了一眼,飛身上牆走了。 張遠等了好一會兒,確實她們已經走遠,方才低聲笑道:“小主人又會多許多漂亮的女孩子使喚了!” 張速道:“這話怎講?” 張遠道:“我剛接到小主人的飛鷹傳書,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哩,小主人的肉妾樊若蘭、姜雪君兩個,與虎贲衛的四斧將及千葉散花教的四大金剛,�應外合,已經大破薛政龍的臥虎城了,徹底斷了薛政龍的退路!” 張速道:“噢——!有這等事,薛政龍知道嗎?” 張遠笑道:“妙就妙在這�,薛政龍和他的家小都久留晉陽,平日�並不回他認爲是窮山惡水的呂梁山臥虎城,隻有在走投無路之時,才會回臥虎城避難,小主人在破臥虎城之前,已經令原千葉散花教的鬼書生溫回一回前往,鬼書生溫回鬼就鬼在,天下文書,不管是什麽人的筆迹,隻要給他看上一看,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張速道:“小主人是想?” 張遠笑道:“小主人是想讓他的兩個肉妾,接替青雲子那個牛鼻子掌管臥虎城,三千江南虎贲軍代替原來的三千薛家軍,把守呂梁山各處險要之地,現在留守在臥虎城的所有薛家的人,皆按花名冊點名後一齊斬首,以後和薛政龍書信往來的,將不再是他薛家的家祠大法師,而是我們小主人的兩個肉妾樊若蘭和姜雪君,去投薛家的各路豪強、江湖浪人,肯歸伏小主人的最好,不肯歸伏的,就地斬首,以絕後患!” 張速笑道:“那呂芡、昭露兩個去臥虎城,豈不是白羊入虎口嗎?哈——!” 二張一齊嘻笑,料定呂芡、昭露既是無主的牝畜,到臥虎城後向小主人曹霖降伏是肯定的事情。 黑龍府冰天雪地,遠在江南的臨安,卻已經是千�碧柳,萬�桃花,碧波浩蕩的西子湖上,遊船畫舫星羅棋布。 自從大晉的獻帝姬玳移駕杭州以後,就把杭州改爲臨安,聞風跟隨他而來的,是原來大晉散落各地,又僥幸未被戎人俘去的大晉朝遺老遺少、達官顯貴,其中以定山王尉遲家最爲顯赫。 自定山王尉遲方以下,兩個兒子尉遲朋、尉遲友都被獻帝封了王位,尉遲朋禦封爲吳王,尉遲友禦封爲越王,尉遲方的五個孫兒,最大的也隻有十九歲,然兄弟五個,盡皆被封爲國公,小小年紀,就顯赫無比。 反而江南的實際主人曹霖,隻被封爲魏候,和尉遲朋、尉遲友兩個整整差了兩個等級,比尉遲家的五個孫子輩,還差了一大級,單隻是這個虛名的封號,已經令江南猛將精兵不服了,反而當事人曹霖隻是一笑置之。 四個月前,獻帝姬玳的生母李淑賢帶著前朝的重臣杜海量、管政濟、周珞回到臨安,姬玳本想依其母之意,給杜、管、周三人官複原職,不料尉遲一家竟然堅決不許,斷言杜海量等三人是犬戎的奸細,並不顧厲害,請姬玳免去曹霖派到宮中的柳葉青、胡媚兒等人的東、西宮皇妃的名份。 免去柳葉青等人的後妃身份,也是姬玳求之不得的事情,當即裝做推脫不過,一面立即免去柳葉青等人的妃後封爵,一面令天使傳聖旨給曹霖,說明這事是尉遲一家帶群臣苦苦相逼,他不得已而爲之,請曹霖體諒他的難處等等。 杜海量、管政濟、周珞因此也對尉遲一家恨之入骨,大晉的官雖暫時做不成了,但晉獻帝礙于李淑賢的面皮,周珞又獻女有功,所以也得了姬玳的許多銀錢,三人合力在西子湖畔開了一家免稅的萬花樓,權且渡日。 這一天,杜海量正在萬花樓臨街的花窗枯坐喝酒,忽然聽見有人用生硬的漢語吆喝道:“賣蠟丸噢——!” 杜海量奇怪,怎麽會有人賣蠟丸,這蠟丸買回來後又有何用處?不由�眼找那人,這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立即命令店夥道:“把那賣蠟丸的帶到雅室敘話!” 店夥也不多問,依言將那賣蠟丸的帶到萬花樓雅室,杜海量令店夥在門外守著,回身將門關了,一聲不響的將的那人帶到雅室的�間後,雙膝跪倒道:“奴才杜海量,給右軍師主人磕頭!” 那買蠟丸的正是犬戎的右軍師鬼巴禮,低聲怒叱道:“大膽的漢狗,你們想作死不成?難道忘了大皇帝放爾等回來的任務?怎麽許多時日了,還沒有一點兒動靜?” 杜海量急道:“奴才們不敢,奴才們實在是另有隱情,隻因尉遲一家三口執掌晉政,父子三人盡皆封王,奴才們回來後,因他們父子三人百般阻撓,得不到晉帝封分,連朝堂都上不了,更不用說時常隨王伴駕了,不能隨王伴駕,又如何能進得曹霖讒言?” 鬼巴禮怒道:“難在在你們南朝,除了你們的狗皇帝之外,還有人比曹小狗權勢更大的嗎?” 杜海量谄笑道:“曹霖隻是我大晉的候爵,在他之上的有並海王伍紹國、定山王尉遲方、吳王尉遲朋、越王尉遲友、忠國郡王薛政龍、秦國公唐竣、撫國公刑部尚書沈榮、輔國公吏部尚書鄭有信、吳國公史柱、楚國公史栎等等等等,官職爵位皆在曹霖之上,這些王公貴爵議定的事情,連當今皇上也得退讓三分?” 鬼巴禮不奈煩的道:“你說的這些人,在我們偉大的犬戎勇士眼中,如同土狗瓦雞,不足道哉,隻有曹小狗,才是我們犬戎勇士的心腹大患,隻要除了曹小狗,我們犬戎的鐵蹄,將會踏遍你們大晉的萬萬�河山,到那時你嘴中的這個王那個公,都將會變成王八!唔——,你們三個的事,難道連你們的太後李淑賢,也不能給你們說說話嗎?” 杜海量苦笑道:“依我們大漢律,後宮不得幹涉朝政,況且那條母狗也爲我們三個說了不少好話了,沒有她在�面攔著,尉遲方早把我們三個的人頭斬下來做夜壺了!” 鬼巴禮煩惱的踱著步道:“難道就隻能這樣了?” 杜海量苦聲道:“除非先害死尉遲一家,我們三個才會有進身的機會,從而再害死曹小狗!老管、老周已經在千方百計的想辦法了!” 鬼巴禮道:“老實告訴我,要怎麽樣才能害死姓尉遲的?” 杜海量道:“想除去尉遲家這塊絆腳石,除非能證明他家謀反!” 鬼巴禮遲疑的道:“那怎樣才能證明他家謀反哩?” 杜海量看著鬼巴禮,忽然笑了起來道:“本來是沒有辦法的,但是右軍師大人來了,我們就有辦法了!” 鬼巴禮眨眼道:“什麽辦法?快說?” 杜海量低聲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講了一通話,鬼巴禮跳了起來道:“不行不行,萬一曹小狗將我一刀斬了如何是好?” 杜海量奸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們現在隻有右軍師大人是犬戎人,又在犬戎做高官,若是換了我等前去,就沒有人相信了,鬼大人若是怕死,奴才也是無話可說,但你們犬戎人不是整天口口聲聲說,隻有我們漢人才怕死,你們犬戎勇士,沒有一個怕死的嗎?怎麽事到臨頭,鬼大人就怕起死來,難道右軍師不是純種的犬戎人?” 鬼巴禮怒道:“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犬戎人,好——!這事我答應了,但是怎樣才能讓曹小狗注意到我呢?” 杜海量笑道:“若是給曹霖抓住,右軍師大人就非被斬了頭去不可了,我是說,是奴才抓了您,然後將您獻給!” 鬼巴禮邊聽邊道:“好,好,這樣做還靠點譜,你是不知道,在我們犬戎人眼中,那曹小狗有如煞神,殺人如屠狗,真是被他抓住,他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殺了我再說的!” 杜海量叽笑道:“難道你們怕曹霖就怕成那樣?” 鬼巴禮無奈的苦笑道:“簡直就是聞風喪膽!來時我們大皇帝陛下說了,隻要大晉皇帝願意除了曹小狗,那我們就允許大晉議和,就依你們南朝君臣的主意,以淮河 ——大散關一線爲界,大晉向北稱臣,如當年向大烈國進貢一般的向我們進貢,我們大皇帝保證,永不再犯大晉疆土!” 杜海量笑道:“你們的大皇帝難道不知道,如今你們的國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當口了嗎?財政被曹霖搞得亂七八糟不說,武器、铠甲、馬匹、精兵已經樣樣不及我大晉了,隻要曹霖以天子之名登高振臂一呼,說是百萬精兵踏破你們的白山黑水還是少的!我大晉子民一萬萬,就算拖著一雙手給你們殺,累也會將你們累死了,右軍師,你一路南來,觀這江南精兵如何?” 鬼巴禮咋舌道:“可怕!不可戰,不能戰,但就是不知道,曹小狗爲何不急著北伐?” 杜海量笑道:“曹霖要想北伐,一來要等春暖花開,他采用的是冬守春戰之策,存心耗死你們,二來嗎,也要師出有名,吊民伐罪,上表請旨,也好上應天命,下應民心,不象你們犬戎,要出兵時就出兵,不管師出有名無名,但是看這形勢,曹霖此次不出征便罷,若是出征,定會一役滅了你們犬戎帝國,右軍師,爲之奈何?” 鬼巴禮聲厲內慘的道:“我們大皇帝骁勇無敵,縱算是曹小狗,也不能匹敵!想滅我們犬戎,那是做夢!” 杜海量笑道:“所謂勇將不如智將,智將不如博學之將,你們的大皇帝,連個字也認不識,如何能敵得住狡猾的曹霖?縱算曹霖武藝不及你們的大皇帝,那他不能用計嗎?” 鬼巴禮歎氣道:“曹小狗確是詭計多端,杜大人,隻有你能促成晉榮議和,成功後我們自不會忘了你的好處,再有一點,我們戎人在南方水土不服,議和成功後,也不會縱馬江南,至所以要害死曹小狗,倒不是想過河拆橋,而是全爲自保,這點杜大人應該比本軍師看得更透徹吧?” 杜海量大笑,從鬼巴禮見面叫他奴才,到如今稱他一聲“杜大人”,這態度的轉變,實出于鬼巴禮心中的無奈,說實話,先鏟除尉遲家,再滅曹霖,從而獨霸朝堂,也是杜海量的一生所願,其他兩個奸佞管政濟、周珞也有此想,笑罷道:“這樣!曹霖死後,你們犬戎將再無對手,那時你們犬戎要向獻帝提出來,以我爲首相,管政濟、周珞爲左相右相,並且要我們的官家承諾,在我們三個有生之年,永不更相,就算我們三個死了,我們的兒孫也要爲相,這條件你們能否應允?” 鬼巴禮指天發誓道:“以我鬼巴禮人頭擔保,議和成功之後,我們犬戎保你們三家,世世代代,永爲大晉的丞相!” 杜海量仰天狂笑,忽然“哎呀——!”一聲,跌倒在地。 鬼巴禮大驚,忙蹲了下來,狠捏杜海量的人中,半晌杜海量叫道:“疼死我了,想來是你們大皇帝種在我腹中的那話兒發作了!鬼巴禮,這話也要說在前頭,若是你們大皇帝死活不肯給解藥,我們三個死了不要緊,這朝堂之上沒人來拖曹霖的後腿,快則一年,多則三載,你們犬戎,定會被曹霖所滅,曹霖的的狠勁兒,你們比我更明白吧?他要饑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駕長車踏破賀蘭山,不把你們戎人刀刀斬盡,個個誅絕,那小子是不會住手的!” 鬼巴禮不解道:“匈奴、胡虜和我們都沒有關系,賀蘭山在蒙古,不在我們犬戎境內,奇怪!是蒙古、又或是哪個不要命的邊塞國家得罪了你們的曹小狗了嗎?” 杜海量哭笑不得道:“匈奴、胡虜全是代指,曹霖以其代指你們犬戎,這朝堂之中,尉遲家也是主戰派,這內外大將都要滅你們犬戎,以血我們大晉的靖康之恥,現在隻有我們三個可以救你們犬戎全國,爲何你們大皇帝還要如此猜疑?” 鬼巴禮猶豫道:“若是大皇帝給了你們解藥後,你們三個又來主戰,這又如何是好?” 杜海量笑道:“我們主戰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我們三個,包括大晉皇帝在內,隻有議和,才能得到最大的好處,你是外夷,當然不知道,在大晉開國之前我們中原的五代十國之亂,自太祖皇帝起,就以書生將行伍,以防方鎮諸候坐大爲亂,所以才有後來的大烈國、西夏國、吐蕃國、大理國、南越國等等小國的存在,右軍師以爲,若是我們大晉皇帝肯用人,憑我們大晉山河萬�、甲帶百萬,他區區大烈能與我們並存一百五十年之久嗎?實話對你說了吧,不管是尉遲家也好,曹霖也罷,都是我們大晉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是礙于你們大烈虎視眈眈,隻要你們的大皇帝肯議和,我們的皇帝求之不得,區區金銀美女,在我們的皇帝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提!” 鬼巴禮道:“那好!隻要議和成功,我立即奏請大皇帝給你們三個解藥!” 杜海量笑道:“那是最好,哦——!右軍師不想見見我們的母狗太後了嗎?” 鬼巴禮道:“怎麽不想,隻是你們的皇宮,守衛森嚴,領兵大將也是兇惡,想進去根本就不可能!” 杜海量道:“守皇宮的是曹霖的鐵杆兄弟鮑守信,又叫鮑禿子,左右副將乃是柏堅、謝立,也是曹霖的死黨,平日�別說是不相幹的人,就是尉遲家的父子三人,想見晉帝也難啊!” 鬼巴禮眨著鬼眼道:“這麽說來,你們的皇帝其實是被曹小狗軟禁的,尉遲家其實也和曹小狗面和心不和?” 杜海量亦詭笑道:“誰說不是哩!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捉摸著一條一箭雙雕或是一箭三雕之計,能利用曹霖除掉尉遲家,或是利用尉遲家除掉曹霖,反正都對我們有利,另一方面從那條母狗那�,我亦知道,如今的晉帝信任薛家薛政龍的程度,其實遠勝過曹霖,右軍師不來,我們幾個發動的日子也隻在近日了,不然等曹霖收拾了你們犬戎,回過頭來時,我們就什麽都來不及了,我們的皇上也是作此設想,右軍師到此,正好助我們成其大事!” 鬼巴禮笑道:“那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們的母狗太後哩?” 杜海量低聲道:“包在我身上,隻是如今江南有曹霖在,戎晉之勢,已經今非昔比,右軍師再見到李淑賢之時,千萬不可輕慢,若是惹惱了這個,她發起怒來,那我們就萬事皆休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外面大街讓一片喧鬧,杜海量道:“軍師少待,待某去看看發生了何事,竟然如此喧鬧!” 鬼巴禮道:“杜大人請自便!” 杜海量站起身來,半柱香功夫,就轉了回來,還帶來了管政濟、周珞兩人,管、周二人進來,也同鬼巴禮見禮,鬼巴禮道:“街上喧鬧,所爲何事?” 杜海量道:“卻是昔日流落到你們黑龍府的小公主姬春桃還朝了,獻帝帶人親自接了出來!” 鬼巴禮驚道:“噢——!竟有此事?我們的大皇帝明令禁止你們大晉的公主貴婦還朝的,看來這事另有蹊跷,唔——!回去之後,我得請大皇帝令人好好查一查,不要是在我們黑龍府內,另有你們臥底的奸細就壞了!” 周珞道:“這事簡單,小女如今隨侍獻帝左右,姬春桃回朝之後,自有機會見面,隻要小女小心套問,一定可以知道是哪個出面,將姬春桃弄回來的。” 管政濟道:“這事先不忙,前日�我見到那條母狗,她竟然稱已經說動了當今的皇後尉遲淩,尉遲淩因你們的先鋒大將狄鐵豹,遭獻帝冷落已久,爲討好李淑賢,親口答應可以設法除掉鮑禿子!” 杜海量沈呤道:“不好!除掉一個鮑禿子,曹霖一定會再派一個鮑禿子來,得想一個法子,逼曹霖不再派人來!” 管政濟道:“那皇宮誰來守衛?” 杜海量道:“正好趁此機會,塞入薛政龍的部隊,怎麽說當日�在晉陽時,薛政龍也和我們往來親密,我們和薛政龍的關系,比和曹霖的關系要好得多,隻要能插得上薛家的精兵,日後時機成熟,我們就可以放心的解體曹家兵團,從而鸠占鵲巢,江南正真的成爲我們的天下!” 管政濟道:“好是好!但到底要怎樣才行哩?” 杜海量笑道:“來——!鬼軍師、周大人、管大人,我們大家都在,正好計劃一番!” 臨安皇宮中,李淑賢正襟危坐在慈甯宮中,忽然有宮人報道:“皇後娘娘求見!” 李淑賢隻道尉遲淩前日答應的她的事,已經想到法子了,忙道:“快宣——!” 神射手撥去攬月尉遲淩已經帶著一隊宮女央央而來,遠遠的行了一個禮道:“恭喜母後,賀喜母後!” 李淑賢道:“哀家大難才脫,喜從而來?” 尉遲淩道:“公主回來了!” 李淑賢且驚且喜道:“是我的蘿兒還朝了?” 尉遲淩道:“不是,春蘿公主已經香消玉殒了,本來屍身也被人送了回來,但行至黃河岸邊時,卻被她的師尊峨嵋山碧霞嶺法妙元君使風弄走,同她屍身一起被回來的,是我們大晉的小公主姬春桃,還有昔日的兩個寵妃陳萱華、梅承雪兩個,陳、梅兩人自知無顔再回皇宮,所以自請留在了應天,小公主姬春桃的車駕,現在已經快到臨安城了!” 李淑賢頹唐道:“噢——!原來如此,皇上怎麽也沒和哀家說起呢?” 尉遲淩道:“皇上也是剛剛知道,之前曹霖怕這個姬春桃有假,冒然迎回,恐惹天下人笑話,所以令昔日的宮人再三辨認,確實無疑後,方才報與皇上知道。” 李淑賢道:“難道陳、梅兩個,也認不得姬春桃嗎?” 尉遲淩忽然對左右宮人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有呼喚,不必進來!” 左右宮人深施一禮後,紛紛走了出去。 李淑賢待宮人都走盡了,方才問道:“我兒遺散宮人,是有什麽要緊的話要對哀家講嗎?” 尉遲淩低笑道:“太後!你道陳萱華、梅承雪兩個爲什麽不肯回宮來?” 李淑賢道:“爲什麽?” 尉遲淩笑道:“據諜報,陳、梅兩人被俘後,在黑龍府一直都犬戎皇帝的人形牝畜,下賤的母狗,青天白日�也是赤條條的的在番人面前現世,大小番人隨時都可以與她們兩個,陳、梅兩人聲稱,太後也一直同她們在一起,一同如母狗般的侍候犬戎皇帝握離兒,甚至說太後母女一齊的任戎人淩辱,她們既知此事,所以怕回臨安來後,被太的加害,以至于情願留在應天,給曹霖做個奴婢,以求活命。” 李淑賢震驚道:“天呀!哪有此事,哀家確是在去黑龍府的路上,被管、杜、周三位大人救出,隱姓埋名,逃亡還朝的,哪�和那兩個那種樣子侍候什麽犬戎皇帝了,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真是含血噴人,氣煞哀家了!” 尉遲淩笑道:“太後呀!您說的話,我雖然非常的相信,但三人言虎,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姬春桃確是被俘在黑龍府無疑,身同狗馬般的侍候過犬戎人也是無疑,若是她想找回自己的公主的顔面,在人前說太後也曾和她一般,以此說明流落番邦的大晉皇貴皆是如此,大家一樣,她沒有什麽丟臉的,那時若是朝野置疑,皇上再問起太後來可怎麽好呢?” 李淑賢道:“說算哀家被迫侍候過犬戎人,那也是事出無奈呀!皇兒不會那麽絕情吧?” 尉遲淩歎氣道:“想當年,奴家爲救當今官家性命,不惜曲尊降貴,以身子拖住犬戎的無敵先鋒大將狄鐵豹,爲聖上爭取逃命的時間,不想事過之後,聖上就嫌奴家的身子髒了,自回臨安以來,根本就不碰奴家了,可見聖上是個非常愛面子的人,若是太後在番邦時,終日如狗馬般的以身子侍候戎人,太後想想看皇上會怎麽做呢?會不會也玩不到黃泉,再不相見的把戲哩?” 李淑賢心虛道:“那可怎麽是好哩?” 尉遲淩唉聲道:“看來爲自身計,隻有委曲姬春桃了!” 李淑賢道:“怎麽說?” 尉遲淩道:“姬春桃被俘番邦之時,年齒尚小,朝堂之上,無人能識,當年晉陽宮中,隻有太後和她生母相熟,和她也曾時常相見,太後隻要說!” 尉遲淩的聲音越說越小,李淑賢邊聽邊點頭,雖覺此事做得太過殘忍,但爲自己的富貴臉面,也不好說了。 一個時辰之後,尉遲淩帶了宮人,出了慈甯宮,回到椒房殿後,推說要小睡片刻,遣散了宮人,慵懶的對身後帶劍而坐的漂亮勁裝女衛道:“蔣燕姐姐,勞煩您飛鷹傳書給爺,就說他老人家要淩兒辦的事,淩兒已經辦完了!並求爺設法讓淩兒早日回到他老人家身邊,隨時侍候!” 那漂亮女衛正是曹霖的奴妾蔣燕,聞言笑道:“那好,我立即去辦,爺令我隨你出來辦事,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我也多日未曾被爺捅插了,心中思念的緊,張佳不是隨你出去的嗎?她人呢?” 尉遲淩笑道:“姐姐不用擔心,張佳此刻正潛伏在慈甯宮,照看著李淑賢呢!一旦發現節外生枝,會立即前來通知我們的!昨日姐姐替淩兒舔了,姐姐放了鷹後就回來,今日輪到淩兒替姐姐舔了,我們不在爺的身得,隻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蔣燕“咭——”的一聲笑了起來,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妖俏臉蛋兒道:“好——!連菊門都要舔的,可別耍賴!” 尉遲淩忽然“嘔——!”的一下,惡心起來。 蔣燕愣道:“喲——!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麽就惡心了?” 尉遲淩羞紅著臉道:“不是這話,我惡心,是因爲我這腹中,有了一個小曹霖!” 蔣燕喜道:“可是真的?你怎麽知道?” 尉遲淩道:“前日�我就覺得不舒服,找相熟的太醫悄悄看過,斷不會錯,姬玳是不會生育的,爺若是不早接回我,被晉帝查覺,害了他的子嗣就慘了!” 蔣燕道:“這可是大事,你怎麽不早說?我立即相此事一並�報給爺,請爺立即裁奪!”說罷一閃身,人已經不見了。 第五章 內敵外患 應天城中,本有大、小兩處紅山,其中大紅山左臨燕雀湖、右倚玄武湖,背靠大江,地勢雄奇,易守難攻,曹霖兵馬大元帥的幕府,就設在大紅山中,依山靠水而建,自此天下人都將大紅山,喚做了“幕府山”。 幕府山的大元帥府,連綿數十�,牆高池闊,已經具備了皇宮大內的完全形態,隻是差了一層金牆碧瓦而已,午朝門、鳳儀門、玄武門、天安門四門俱齊,四門外就是金水池,五步橋,大元帥府周長三十六�,牆高二十丈,宛如紫禁城。 大元帥府以外,就是周長八十一�的、類似于皇城的高大堅城,設有水西門、通濟門、挹江門、聚寶門、武定門等一十八處水、陸城門,城牆高有十五丈,貫通三十丈寬闊的金川河、秦淮河,每處城門之中,還有三層重門,城牆之間又有無數的藏兵洞,牆腹之中,可伏雄兵二十萬。 再向外,是麒麟門、姚化門、江東門、高橋門等等水陸城門三十六處,城周長一百零八�,皆是依山當路而建的雄關, 又建朝天宮,以爲祭天地之講所,把武定門的東園和水西門的西園連成一片,高樓飛架,畫棟雕梁,以爲成群妻妾美婢之所,宛如阿房宮,更勝銅雀台。 守衛一百零八�應天城的,是龍骧、鳳翔、虎贲、鷹揚四衛精兵,十八萬餘人,又跨江設立龍江左衛,扼守合州,在老巢姑蘇設立龍江右衛,三座大城互爲犄角,六衛水、步、騎、車、炮精兵共是三十八萬,又在應天城的集合村處屯了二十年的糧草,若不是城中自亂,外敵要想恃強硬攻破應天大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實際上,應天城已經成爲了天下第一的龐大都城,街市中,遍布了世界各地的商賈,人流穿息中,白人、黑人、大流士人、波斯人、埃及人,紅頭發綠眼睛的,黃頭發藍眼睛的,什麽人都有。 這些來自天下各地的人,不分白天夜的把大晉的物産茶葉、瓷器、絲綢、兵器、棉布、服裝,甚至性具器等等販運到世界各個角落,同時又把世界各個角落的各物東西,再源源不斷的往大晉販運,每日�,從淞江府到應天城的千�大江上,白帆如雲,三桅、六桅、十二桅的巨艦往來穿梭,其中尤以大晉江南的巨艦最爲雄奇,是凡大晉江南的海艦,都有三十五丈寬,六十五丈長,高達十五至二十丈,每艦運數百萬擔的物資。 從桃葉渡到長幹�,連綿數十�,全是紅粉飄香之地,處處高樓飛桷,夜夜笙歌不斷,勾欄畫棟之間,天下各色美女都有,說不盡的風流華麗,比不盡的羅裙春衫。 正是冬去春來的季節,東園中紅杏才試春雨,莫愁湖上,海棠剛露嫣紅,春暖閣中,樊若蘭雲髻高聳,一雙腮兒,微吐暈紅,耳邊挂著長長的明亮珠環,一雙細眼如鳳,兩彎長眉如柳,高高的瓊鼻中間,挂著一個小小的環兒,那小小的鼻環之上,卻有暗紋,印著曹家私妾的暗記。 一雙如藕般的玉臂之上,著一對長長的水紅水袖,那一對水袖到大臂中部的時候,就沒有了,的香肩之上,佩著兩個向上飛起的同色雲角,香肩以下,直到跨處,除了金玉珠翠的佩飾外,就是白花花、肉乎乎的軟玉美軀。 兩隻大如香瓜般的嫩長、肥碩怒挺,頂尖之上,一雙紅紅肉梅兒微微上翹,肉梅兒中間,各有一個閃亮的環兒穿過,兩個奶環之上,亦有暗紋標記,向下的美臍上,也穿著一個環兒,連著一串玟麗的臍鈴兒。 嫩白細滑的香頸之上,被扣著一條不粗不細的皮質項圈,項圈上連著五個鋼環兒,前面最粗的鋼環之上,連著一條五六尺長的、食指粗細的精鋼鏈子,鏈子的一頭鎖在一根一人合抱的紅柱上的怪獸嘴中含著的鋼環中。 香鼻處的鼻環,玉頸上的鋼鏈,說明這名天下排名第四的絕色美人兒,是有主的香畜,私人的麗獸。 本來,隻有牲畜才被人穿鼻環,代表那隻牲畜歸誰所有,然絕色美人實在太少了,是男人都想據爲已有,爲表明一個男人絕對的占有權,所以在大晉,美女如牲畜般的被穿鼻環,曆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更何況除了玉頸之上的項圈、鏈子,隱在長長水袖中的一對玉腕,也戴著長長的皮铐,皮铐上都有環鎖,以代表她的主人,可以隨時占有她身體到靈魂的所有地方。 完露的後背,粉妝玉琢,被刺了一整幅的“玉女梨花吹箫圖”,紋身用的是彩針,每針都入美肉三分,就算百年以後,也絕不會褪色,紋身的底圖用的是絕妙的工筆現法,那在新月梨花下跪伏在地的美人兒,以一雙纖長的玉手,把弄一根男人的粗長箫管,微吐,媚態橫生,每一根青絲都栩栩如生。 左右兩側的胯下,都有一斷細鏈,連著絲織的片裙,那裙兒隻有八寸長短,隻夠勉強遮住個美牝,渾圓的粉股,將那片裙兒襯得緊繃繃的,從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兩半隱在裙下的妖臀。 兩條修長挺直的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氣中,左的外側,被紋了一朵色彩豔麗的牡丹花兒,一雙精緻的鹿皮靴兒,直穿到肉膝上一寸處。 樊若蘭的對面的錦榻之上,半躺半坐著曹霖,頭完全靠在落美清和鳳銜鈴疊起的之上,將四團嬌嫩的粉團兒,壓的向內陷下,透骨騷周湘湘、軟玉垂香葉垂香分跪在左右,一齊伸出丁香小舌,使起平生的本事,努力的舔著曹霖的兩個奶頭。 曹霖的雙胯之間,也是青絲亂動,伏著一個極美的人兒,卻是當年令天下英雄聞風喪膽的千葉散花教聖母、冷面修羅、江山美女榜上排名第六的姜雪君,此時溫馴的跪伏在榻前的踏腳闆上,用一雙玉臂,從曹霖的下穿過,緊緊的抱住他的兩條,小嘴努力的張到最大,含住曹霖的粗大。 曹霖正在興頭上,一手摸捏著葉垂香內側的軟肉,一手揪住姜雪君的青絲往跨下緊按。 曹霖的本就粗長,直沖姜雪君的喉管深處,姜雪君被嗆的眼淚直流,發出嗚嗚咽咽聲音,卻不敢私自躲避,反而玉手用力,將自己的俏臉向曹霖的跨間貼得更緊,曹霖越動越快,被捏著香肉的葉垂香和含著他的姜雪君都知道他要來了,忙更加的配合起來。 曹霖舒服的大叫一聲,一泡,全射進了姜雪君的小嘴�,姜雪君忙伸長玉頸,不停的把射到小嘴的咽進肚中,這種活兒她已經習得精熟,並沒有一滴漏了出來。 曹霖心滿意足的松開姜玉君的青絲,順手拍拍她的妖靥,笑道:“雪君!近來這口技練得不錯嗎?” 姜雪君仰起頭來,張開小嘴,依例讓曹霖查看了一下她的小嘴,然後嬉笑道:“若是不用心練習,怎麽能得到爺的常常疼愛?”她媚笑盈盈,臉若桃花,在曹霖面前,哪有一絲絲冷面修羅的威風? 曹霖大笑,伸手拎住她鼻間的鼻環,就在榻前取了一根不長不短的細鏈兒,姜雪君已知其意,忙微�妖靥,瓊鼻前伸,以便于讓曹霖方便的將那條細鏈從她的鼻環孔中扣住。 曹霖熟練的按下細鏈一端的活扣鎖,套住姜雪君瓊鼻處的鼻環間隙,手一滑,滑至鏈尾,隨手向上一拉,姜雪君立即如一頭母牛般的被他拉起身來,入眼處白光剌眼,卻是姜雪君一身雪也似的白肉,除卻環佩之外,一絲也沒有。 姜雪君的兩團,卻是曹霖擁有的衆女當中最大的,驕傲的高聳在胸前,尤如兩個小西瓜般,還一絲兒都不下垂,兩粒奶頭兒大如櫻桃,似是冒著熱氣般的微微上翹,肉乎乎、嫩、顫悠悠的奶頭兒之上,也穿過兩枚閃亮的環兒,環兒上亦有曹家特有的暗紋標記,以言明她是曹家的私用之物。 曹霖把姜雪君拉到膝上,丟了鼻鏈,伸手摟住她的小蠻腰兒,低下頭來,就去舔她胸前那一對奶環兒,姜雪君被他的舌尖撥弄著奶環,癢得“咯咯”妖笑,妖軀亂動之際,挂在牝蒂上的一串兒牝鈴,被她的身子帶得“叮鈴鈴”亂響。 樊若蘭忽然跪下道:“賤婢有緊要的事,想向爺�報!” 曹霖笑道:“若蘭有什麽事盡管說,這�哪有外人?” 樊若蘭也笑了起來道:“爺——!你摟著雪君自然是心猿意馬,哪有心聽賤婢的事兒,爺——!賤婢說的,可是正經事兒!” 曹霖從姜雪君的深遂的之中�起頭道:“好——!你說說看,若不是正經事兒,我可會打屁股的。” 樊若蘭笑道:“賤婢早已是爺的香畜肉鼎,爺想對賤婢做什麽,還不是隨爺的高興?爺——!賤婢的生父,爺早是知道的,乃是北地槍王樊定國!” 曹霖點頭道:“是——!你家武學淵博,若你是男兒之身,又能習得樊家槍的精華,恐我也不你的對手。” 樊若蘭笑道:“爺不必自謙,賤婢是說,家父生前,雖沒有子嗣,卻有兩個徒弟,也是槍法精奇,武藝高強,因爲家父的原故,大晉成帝姬策之時,再不能夠在大晉爲官,被罷了官職,卻也不願做那升鬥小民,受那些個不平之氣,所在家父被東廠拿入獄中之後,就跑到西涼的龍首山,占山爲王,落草爲冠,卻也落個逍遙自在!” 曹霖笑道:“垂香過去,解了若蘭的鏈子,把她牽過來!” 葉垂香應“是——!”,跳下榻來,過去解了獸頭嘴中含著的鐵環扣鎖,牽著樊若蘭玉頸中連著項圈的鏈子,把她牽了過來。 曹霖伸手接過,把她拉到自己的另一條腿上坐下,將鏈尾的扣環與姜雪君鼻環上連著的鏈子扣在一起,騰出手來,繞過樊若蘭的結實修長的根兒,從她的裙底,探入她的,用手指夾弄著她的穿著牝環的媚肉兒捏玩。 樊若蘭見曹霖要玩她的牝物,忙叉開一雙肉腿,將靠近曹霖的一條美肉粉腿微微上�,一隻手勾住曹霖的頸項,由著曹霖肆意翻玩著她的私嫩媚肉,繼續說道:“當年爺大敗薛政龍,可知薛政龍怕被朝臣彈劾,並沒有逃回晉陽,而是回到了薛家的私地?” 曹霖笑道:“我怎麽不知道?薛家怎麽說,在當年也是權傾朝野,手下兵將極多,他敗走之後,我怕他家再生什麽事端,于我江南不利,特意令黃炳派密諜盯著他哩?他若不是躲在呂梁山中的臥虎城,晉陽陷落之中,他說不得也被戎人俘去了,如今明在晉陽陳術處,實又和臨安的姬玳勾勾搭搭,我若是稍有松懈,被薛政龍和姬玳兩個在我背後插一刀,也大有可能哩!” 樊若蘭媚笑道:“爺——!如今有機會,能反插薛政龍那廢物一刀呢!” 曹霖笑道:“這話怎麽說?” 樊若蘭笑道:“就是我爹的兩個徒弟,因原舊晉的綏遠指揮使殷破敗,帶了薛政龍的許多金銀並二十名美女來遊說,故暫時投了薛政龍,現在就在臥虎城!” 樊若蘭說起原舊晉的十八路指揮使之一的綏遠指揮使殷破敗,曹霖不由懊惱道:“說起來可恨,這殷破敗老兒,本是我爹生前帳下的大將,前些年我依了董叔之意,誠心誠意的相招于他,不想那個老兒,自稱是大晉皇帝的戰將,不是曹家的爪牙,反把我的使者哄了回來,不想卻是幹願做漢奸,去投了薛政龍。” 姜雪君插話道:“爺——!這事兒沒那麽簡單,如今薛政龍帳下,除了殷破敗之外,還有田開山、豐四海、韋不敗等幾個老鬼,要知事情端倪,可要好好令人打聽了!” 殷破敗、豐四海、韋不敗、田開山四個,俱是當年曹家麾下一十八路指揮使,曹霖的老子曹猛在世之時,一十八路指揮使,都是大晉少見的正三品武將,更有兩名都指揮使陸霸、連闖,更是藝業了得,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鐵山、朱渾、史堂等將,當年隨曹猛伐西夏之時,俱隻是遊騎尉、雲騎尉之流,官不過七品,可是令曹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當年追隨他家老子征戰的高級將領,竟然沒有一個肯歸到他麾下的,倒是當年如董方平等中、下級軍官,反而願意重歸到他曹家旗下。 樊若蘭披嘴道:“你們兩個還想不想聽下文了?” 曹霖笑道:“當然想!”邊說邊在樊若蘭的美牝中,深深的掏挖了幾下,引得樊若蘭水漣漣,浪哼了半晌,方才喘著氣道:“薛政龍蹲在晉陽,沒有大難之時,根本就不回臥虎城,臥虎城中,隻有他家的家祠大法師青雲子和我爹的兩個徒弟樊崇、蓋延,領著三千薛家親兵看守,前日�有投降犬戎的漢將張遠、張速,送那個美畜太後李淑賢回來之後,繞道臥虎城,那張遠、張速,原來也是薛家的家將,從二張嘴中,知道賤婢隨了大元帥,因此願意獻上臥虎城,以爲進身這功!” 樊崇、蓋延是樊定國的徒弟,這事兒張遠、張速兩個並不知曉,否則的話,曹霖早得了臥虎城了,曹霖聞言沈呤道:“若是就此得了臥虎城,切斷薛政龍的退路,倒是妙極!” 樊若蘭笑道:“爺——!豈止如此啊!我那義兄樊崇,不唯藝業了得,也是個足智多謀之將,爺可以如此這般,李代桃僵,不是更妙!” 曹霖大笑道:“妙啊!隻是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須找個伴當同往,我才放心!” 姜雪君扭了扭噴香的妖軀笑道:“不如賤婢同若蘭妹子一同前去,依計賺開臥虎城可好?” 曹霖笑道:“雪君手段高強,又慣會裝神弄鬼,就許你帶你的老屬下四大金剛範岩魔、周清法、金剛許必山、金不壞,並四斧將宣揚、郦扛、勞薦、郁圖,秘領三千虎贲精兵同往,勿必一擊成功!” 樊若蘭、姜雪君一齊跪伏道:“是——!賤婢應命!” 曹霖又道:“你們兩個前去,可便宜行事!” 二女又磕首應:“是——!” 數日後,臨安城中,被送回來的大晉小公主姬春桃,經太後李淑賢辯認,竟然是假的,當即被獻帝斬首,以儆效尤,一時間朝野議論紛紛,有從北國被贖回來的美女私下放言,說是太後李淑賢也曾被戎人俘過,並給戎人做過母畜牝獸玩弄過,也曾和姬春桃共侍過同一個戎人,爲遮自己的醜,所以才將真的大晉小公主害死。 宮闱之中,也發生了一件令獻帝極其震怒之事,駐守臨安的大將鮑守信,竟然在大晉的正宮皇後尉遲淩的寢宮中出現,雖然因尉遲家專政,獻帝借著尉遲淩曾遭犬戎大將的非禮,有意冷落于她,但堂堂正正的一個當朝皇後,和地痞出身的鮑守信公然調情,這臉也無處放了,就算他的不管用了,但尉遲淩也不能便宜其他不相幹的男人。 鮑守信被獻帝的心腹宮人撞到後,公然不懼他這個皇帝,上馬帶著親兵揚兵而去,鮑守信是曹霖從姑蘇帶出來的鐵杆兄弟,手上又有重兵,獻帝暫時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並海王尉遲一家,目前也是權傾朝野,在除掉曹霖之前,獻帝姬玳的人身安全,還指望著他家哩,無奈之下,聽從了太後李淑賢、寵妃周香媚的建議,招來了杜海量、管政濟、周珞三人秘議。 秘殿之間,杜海量清了清嗓子道:“陛下!爲今之計,隻有先除尉遲家,再除曹霖,才是一勞永逸之計。” 姬玳歎氣道:“朕何曾不想如此,隻是除了尉遲家,朝堂之上,還有卿等與朕謀化,但若除了曹霖,這臨安誰人來守,犬戎何人來退?難道你們以爲,真的能指望薛家嗎?實話對你們說,這薛家早在我父成帝之時,薛政君執掌三廠,他老薛家就想篡位自立,薛家、曹家,朕一個也不相信。” 管政濟笑道:“老臣回來之時,曾奏請君上下秘旨,請原綏遠指揮使、大刀殷破敗回朝效忠朝廷,事隔多日,不知這事陛下做了沒有?” 姬玳道:“管愛卿所奏之事,朕自是上心,立即令宣政使萬俟窩,拿了朕的秘旨,化做一個做小買賣的跑了一趟殷破敗的老家,不想那老兒立即就奉诏了,朕既得此人,怕又生事故,不敢讓他立即到臨安來,就遣他去薛政龍處暫時候命,隻是朕不明白,這殷老兒本是當年曹猛麾下的大將,曹霖起事已有許多年,他不去效忠曹霖,卻奉了朕的秘旨,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管政濟笑道:“皇上啊!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曹猛麾下雖有精兵七十萬,戰將上千員,但真真實實的屬于他曹家的嫡系部隊並不多,充其量隻得二十萬而已,其餘部隊,皆是我兵部奉宣皇帝的聖旨,從各地調配給他用的,所謂的一十八路指揮使,全是我大晉各個方面部隊的高級將官,這十八個高級將官,在軍中資曆,人人都與曹猛不相上下,如殷破敗等幾人,其軍中資曆,更是在曹猛之上,若是沒有我大晉皇帝的聖旨,他們如何肯聽曹猛的?更不用說在他們眼中的乳口小兒曹霖了,隻是武人將兵,宣皇帝到底不放心,在剪除曹家勢力的同時,順手也把這些一十八路指揮使整治了一番,能尋到實在由頭的,都被斬了頭去,實在尋不到實在由頭的,都被罷了官職,回家務農,如今活在世上且還能上陣的,不多不少,還有十人,其中尤以陸霸、連闖兩人最爲骁勇,聖上若能招來,可守敵曹霖,可守臨安!” 姬玳猶豫道:“那爲什麽如董方平、呼延豹、姜鐵山等曹家舊日將領,肯死心塌地的跟著曹霖哩?” 管政濟笑道:“董方平當年是曹家的親兵統領,官不過遊騎尉,呼延豹、姜鐵山等,當年也隻是飛雲尉、散騎尉之流,現如今深得曹霖看中的大刀朱渾、黃散等舊日軍官,在曹猛死後許多年,才被兵部提撰爲尉官,其資曆威望,哪能與當年一十八路指揮使相提並論?實際上,那些指揮使們雖然被貶,然心中還是希望能再執戈上陣,效忠我大晉皇朝的。” 杜海量點頭道:“管大人說的很是,陛下可立即下旨,招回這些老臣,但如今皇後這檔子事,陛下與兩位大人可有腹謀?” 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寵妃周香媚忽然插話道:“皇後之事,可使我爹去應天,說動曹霖,設法令曹霖轍去守在臨安的這八萬精兵,換掉鮑守信,改以我們的人替代。” 周珞埋怨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滿臉尴尬的道:“這-這-這-,恐怕不行吧?曹霖如何肯聽我的,轍掉守在臨安的精兵?” 周香媚不理他的眼光,接聲道:“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說實話,父親大人自從北國回來,並沒有尺寸之功進獻皇上,若是這點兒小事都辦不成,日後哪有臉面站在這朝堂之上?依小女看,父親大人還是去吧,若是說得動曹霖,父親大人自是大功一件,若是說不動,曹霖也不可能斬了父親頭去。” 管政濟拍手笑道:“周娘娘說的很是,我看周大人,您就跑一趟應天吧,若曹霖轍掉了守在臨安的精兵,我們正好以招回的殷破敗,又或是其他的某位老將守衛臨安,那我們的手腳就放開得多了!” 姬玳也是滿目希冀的望著周珞。 周珞歎氣道:“去了應天,我可怎麽對曹霖說呢?” 周香媚笑道:“很簡單!就說鮑守信那�,不顧禮儀,調戲皇後,現在臨安城中,朝野憤怒,必要斬了鮑守信那個混蛋,才能平民憤,聖上顧念大局,與他這個曹元帥做個交易,隻要他曹元帥肯轍去臨安的曹家駐兵,鮑守信之事,聖上可以不問!” 姬玳哼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如斬了鮑守信,以滯吾憤!” 周香媚披披小嘴道:“皇上現在手中沒有兵權,是斬不了鮑守信的,再說,就算皇上斬得了姓鮑的,曹霖必又會派張守信、李守信來,隻有就此事,逼曹霖讓步,我們才能真正的掌握臨安,爲以後的事做些準備!” 杜海量撫掌笑道:“妙啊!想不到娘娘竟然是位足智多謀的美人兒,我大晉有幸了,皇上,就依娘所奏,以此事逼曹霖讓步,那鮑守信是從姑蘇跟著曹霖出來的鐵杆兄弟,若是傷了此人性命,曹霖不紅眼才怪?時候未至,我們可不能不顧大局,冒冒然的和曹霖翻臉!” 周香媚又笑道:“回頭我再去椒房殿,以此事逼尉遲淩自請退位,到個什麽地方閉門思過!” 姬玳瞪大眼睛不信道:“愛妃果有此本事,事成之後,朕記你們父女兩人頭功如何?” 周香媚笑道:“頭功倒不必了,隻是我父親回來多日,皇上連個官職都不肯封,也恁小氣了!” 姬玳無奈道:“不是朕不肯,而是尉遲家父子三人刻意阻撓,朕也是沒辦法呀!小親親,不如你再想個妙計,除了尉遲家如何?” 周香媚妖笑道:“這陷害忠良之計,臣妾可是想不出!” 杜海量笑道:“其實這除去尉遲家之計,臣已經有了,可如此這般這般!” 姬玳邊聽邊點頭道:“好,好,除去尉遲家之後,朕的朝堂就坐穩了,再同犬戎議和,我大晉中興就有望了!” 姬玳懷中摟著的周香媚,邊聽邊微露出一絲絲的冷笑。 就在趙采菱在北國大鬧黑龍府之時,萬�之外的臨安,也出了起翻天覆地的變故,曹霖爲保全非禮皇後的鐵杆兄弟鮑守信,在大晉舊臣周珞的遊說之下,迫不得已,撤掉了守在臨安的八萬曹家精兵,做爲回報,獻帝答應,不再追究鮑守信。 鮑守信交出臨安的兵符之後,被曹霖遠遠的調到河南的渑池府,以新歸順的戰將�牙虎李登高、醜太歲婁洪爲副,隻將雜卒三千,明確的是被貶了。 皇後撥雲攬月尉遲淩,自請免去皇後的封號,去句容大茅峰出家修道,獻帝準奏,既去了尉遲淩,當即以新寵周香媚代之爲後。 尉遲淩乃是獻帝的結發夫妻,從晉陽一路保著獻帝南來,這些年來爲獻帝出生入死、披肝瀝膽,在舊晉的老臣之中,口碑頗好,忽然被廢,朝野之中,頗多微詞,尉遲一家父子三人,更是憤憤不平,尉遲兄弟欲找尉遲淩問個究竟,但尉遲淩已經人去樓空,追之不及。 這邊尉遲淩一出臨安城,就有百餘名來曆不明的勁裝美女,騎著烈馬,悄悄的在官道邊等候,接到尉遲淩馬車之後,叱退原本的宮人太監,擁著尉遲淩的車駕唿哨而去,人皆不知其所終。 臨安城中,獻帝複招回了原十八路指揮使之中的田開山、豐四海,許以兩人國公之位,令其領宗族子弟及舊屬三千人,組成成新的皇城禁衛軍。 韋四海又舉薦昔日揚州道節度使張俊、淮西節度使劉光世、直隸節度使楊沂中三人,言其三人在晉軍中,資曆甚深,手下都有數萬親信子弟兵,若招三人還朝,可敵曹霖。 獻帝深以爲然,曹霖說到頭,其班底隻是一群草寇,自他曹家被誅族之後,數十年來,曹家在朝中根本就是無影無蹤,張俊、劉光世、楊沂中三人之名,獻帝以前也曾有所耳聞,晉陽被困之時,因聖旨不能送出,所以三人手中雖有精兵,但沒有聖旨,輕易不敢來朝,當即準奏,令人飛速去招張俊、劉光世、楊沂中三人。 卻說張俊,其麾下人人皆剌文身,然可笑的是,其紋身皆在腿部,大晉人稱“花腿軍”,自犬戎入晉以來,張俊帶著他的那一票人東躲西藏,並不敢和戎人開戰,獻帝使人來招之時,他正帶著七、八千人,在龍王坪面對湯林的圍剿,生死之時,接到聖旨。 滾地龍湯林本欲不理什麽鳥聖旨,無奈應天的曹霖也使人傳來將令,要湯林放過張俊那數千花腿軍。 大帳之中,正中虎皮交椅上坐著湯林,左右坐著何當、施平、熊闖、嚴忠等十幾員副將,湯林費解道:“張俊敗忘在即,大哥忽然令我們退兵,你們衆位看怎麽辦?” 何當笑道:“上將軍盡管領命,大元帥素來精明,外有安、喬兩隻老狐狸策劃,內有譚熙婷、翟蕊兩隻妖精參謀,料不會做什麽賠本的買賣!” 施平接聲道:“然也!我們人少,雖然張俊部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但若是打得他痛了,往北面退卻,鑽入白馬尖的萬山叢中,我們雖能敗張俊那�,但要想全殲這股鳥人,也不可能,更難捉到張俊本人,張俊自戎人入侵以來,仗打得一B吊糟,但這跑路的本事,卻是了得,一旦張俊逃入山中,我們精騎兵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元帥既然要我們收兵,自有他的用意,我們奉令就是!” 湯林點頭道:“隻是我們征戰了二個月,此時放手,實在可惜,也罷,待我回去,問過大哥之後,自會明白!”當即傳令退兵。 張俊危急之時,白撿了一條狗命,自是慶幸不已,幾乎就在同時,被楊文勇、董方平圍剿的劉光世、楊沂中的殘兵,也因聖旨,逃出升天,三路殘兵糾合在一處,也有二萬之衆,逶迤向臨安進發。 獻帝既得了張俊、劉光世、楊沂中三人和這二萬多殘兵,自認爲防衛臨安,是綽綽有餘了,而遠在應天的曹霖,竟然對此一點反應也沒有。 獻帝見曹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得寸進尺,依杜海量之計,封張俊、劉光世、楊沂中三人皆爲元帥,令張俊守臨安、劉光世去淞滬將軍,看住曹霖在姑蘇的龍江右衛,楊沂中去揚州鎮守,看住曹霖的在合州的龍江左衛。 消息再傳到應天,曹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獻帝等人更是大喜過望,他既掌控了臨安的兵權,立就想到了剪除尉遲一家,令新升的監察禦史萬俟窩,搜集尉遲一家謀反的證據。 恰恰就在此時,吳國公史柱將拿住的大榮國左相鬼巴禮,使人送交至獻帝處,鬼巴禮之事,杜海量早就和獻帝說過,這是做好了的套子,獻帝在朝堂之上,當著衆臣之面假意一問,鬼巴禮當即不打就招,說是尉遲家欲與犬戎搶先結盟,滅了大晉、事成之後,犬戎將會助他尉遲家稱帝,並世世修好。 獻帝故做大驚失色,定山老王爺氣得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尉遲朋舉起手中玉圭,跳過去就想打鬼巴禮,鬼巴禮早有準備,閃身避開。 獻帝大怒喝止,當即令執殿將軍田開山拿住尉遲父子三個,交與大理事監察禦史萬俟窩處審問,並下聖令張俊去抄尉遲父子三人的家,張俊去抄尉遲家,自是做好的把戲,當然抄出龍袍鳳襖無數,尉遲家坐定了謀反大罪。 從此之後,朝中政事,全由杜海量、周珞、管政濟三人把執,獻帝封杜海量爲大晉首相、襄國公,管政濟爲大晉左相、坤定公,周珞爲太師、右相、朝寰公,又令人去招韋不敗、韓質、相全忠、劉從征、張潛等昔日大晉的指揮使回朝聽用。 又修好晉、榮兩國世世和好的書信,悄悄的放掉了鬼巴禮,贈以美女金銀,乞其北歸,信中姬玳甯願向北稱臣,認犬戎大皇帝握離兒爲叔父,並應允年年進貢,歲歲去朝。 至此,獻帝認爲大事已定,隻要除了曹霖,就可穩坐江山了,然應天的曹霖,兵強將狠,不可小觑,雖說如今獻帝自己也有些兵將,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憑他手中的這些殘兵敗將,萬萬不是曹霖的對手。 管政濟獻依,可趨狼逐虎,暗許晉陽的薛政龍爲大晉一字並肩王,並把晉榮議和之事,秘通于他,與薛政龍約定,可與他�外夾攻,消滅曹霖。 這邊獻帝春風得意,謀劃甚急,那邊黑龍府中的握離兒暴跳如雷,焦頭爛額,非但趙采菱等人沒有追到,還被人從心窩上狠狠的插了一刀,不但兩個兒子失蹤,老婆、老娘和祖母還被人生生的砍了頭去,以往非常信任的美女宮奴呂芡、昭露在急要關頭,竟然逃之夭夭,宮中犬戎本族之人,被宰了個幹幹淨淨,頭號馬欄中的一十三匹大晉、大烈國的嫡系皇族牝馬,也跑了個幹幹淨淨,說是沒有內應,鬼才信哩? 而內應絕不會是他們犬戎人,可以毫無疑問的肯定,就是那些看似誠心歸服的三千宮奴,其中有人反的水,現在反水的宮奴也不必查了,逃走的那一百多名宮奴肯定就是了。 然事已至此,盛怒之下的握離兒再不相信漢人,下令將剩下的宮奴,全部處死,宮奴們一起叫起曲來,握離兒哪�肯再聽她們辨解,手一揮,二萬鐵甲精兵齊上,彎刀舉起,一個個漂亮的頭顱飛了起來,皇宮之中,血流飄杵。 黑龍府的街市之中,更是一塌胡塗,趙采菱紅葫蘆�放出的鐵嘴火鴉,放的根本就不是凡火,而是可怕的三昧真火,水是撲不滅的,直到烏龍聖母聞訊趕來,方才用其黑水,滅了趙采菱放的火,然黑龍府中,已經白地了,人口死傷不計其數,哀嚎遍野。 再者,握離兒誘殺了渤海族首領葉赫鬼,以至于令抹摺、息慎、挹婁、勿吉、鄂倫春、飛猱等北方各族人心惶惶,在黑龍府大亂之時,就有盟族帶人遠遁,發誓再不和犬戎爲伍,遠遠的逃避了禍端。 與犬戎人數相當的渤海族,因葉赫鬼之死,更是亂得一塌胡塗,好在握離兒早與其皇叔拓拔宗望、拓拔宗祥秘謀渤海族的事情,處理起來倒是有些章法,不出數日,就收伏了渤海一族,依計劃斬了渤海族的大小頭目,將餘衆收爲犬戎別枝。 然曹霖實在可恨,不立即出兵剿滅,實在難消握離兒心頭的大恨,本欲立即禦駕親征,先下川陝,再滅江南,無奈國中事情實在太亂,根本不可能此時興兵,當即準了大相萬斯隆一箭雙雕的奏折,下旨令陳術的僞楚打頭陣,先消耗消耗曹霖的戰力,等黑龍府事情稍定,再帶兵全殲曹霖。 拓拔宗望、拓拔宗祥雖仍覺漢不可敵,然事到如今,犬戎又退回到了一窮二白的境地,舍生一戰,或許還有生機,若是龜縮,就隻能餓到死、窮到死了。 至此,曹霖在犬戎國內的所有謀劃,已經全部實現,犬戎實際上已經陷入了非戰不可且是非攻不可的地步,而臨安城中,晉獻帝的狐狸尾巴也漸漸露了出來,統一天下,一血國恥,也是指日可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