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九月論戰 第六章 一輩子的禮贈 風長明進入營帳之時,營帳�多了黨芳、白英、甯馨和蒂檬,九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帳,明顯的陰盛陽衰,這其實也是整個海之眼大陸的特色,就連動物界應該也是無法幸免的。 而這九個女人�,又分兩個陣營,巴洛姐妹、漠伽、風姬雅和參潛兒坐于左,其餘四女坐于右,由此可以分出巴洛陣營和風長明陣營。 風姬雅因爲風筝不顧一切地護著風長明,她的心很不舒服,但是,她坐在巴洛渺這邊,並非因爲她覺得自己是巴洛金陣營的所屬,而是因爲巴洛渺曾經是她弟弟的女人的緣故。 漠伽和參潛兒雖明知風長明的真正身份,然而她們的家族屬于巴洛金陣營,一般情祝下,她們會選擇巴洛渺這邊,傻傻的參潛兒本來要與風筝一起維護她的大笨象的,卻被聰明的漠伽拉扯到一塊了。 “哈,都到齊了!”他插入蒂檬與甯馨之間,甯馨欲起身,他一手摟住她的蠻腰,把她按定在原位,甯馨臉兒瞬紅,低臉依了他。 “你不是很煩我嗎?爲何還要坐在我的帳�?”風長明無視巴洛渺,但這話卻是對巴洛渺說的。 蒂檬道:“聽風筝說,剛才這�好像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 “豈止是一點點而己,簡直是非常的不愉快,有人用劍指著你的男人的胸膛耶,你爲何不管管你這群學生?”風長明埋怨。 “咳……”蒂檬無奈地裝咳嗽,她現在的處境,比誰都尴尬,要知道,這�面所坐著的,一半以上都是她的“名副其實”的學生的。 風長明靈光一動,狂笑體震,衆女莫名其妙地盯著他,他笑夠之後指著對面一排少女,自大地道:“我差點忘了,我是你們老師的老公,這樣的話,我就成了你們的師公,嘿嘿!” “公你個屁!”風姬雅首先發怒,其餘女孩也都怒色于臉,但這似乎也是一個事實,雖然“師傅”好像不適合,然而她們的老師就是“師傅”了,如果這“師傅”是男性還可以叫師父的妻子爲“師娘”,可這“師傅”是女的了,他自稱爲“師公”也不算一個錯。但是,誰認他這個師公了? 這些女孩中沒有一個承認他是師公的——各有各的理由,誰都爲他這句話而開始生氣了。 風長明惹起衆怒卻不知,自鳴得意地大笑,似乎占了這群女孩很大的便宜!參潛兒撅嘴道:“大笨象,師公是說師傅的師傅啦,你怎麽這麽笨啊,潛兒都懂的?” “呃?有點道理,可是,你師傅的老公該叫什麽了?” “叫……叫師父!” 風長明曬道:“還不是師父,如果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叫師父,誰知道你到底要叫誰啊?” 參潛兒憋紅臉,道:“那就叫……就叫師爹,不,不是這樣,叫師爸……也不……應該叫師伯叫師叔,就是不能叫師公!” 風長明爭辯道:“什麽不能,師父的老公,不叫師公叫什麽?叫師伯?我跟你師父又不是同門,誰是她師兄了?反正,你們統統叫我師公,管他什麽,母就是母,公就是公——哇,風姬雅,你脫鞋幹嘛?” “我砸死你!”風姬雅的香鞋瞬間飛至,風長明手一伸,接住了,卻聽得風姬雅叫道:“混蛋,擲回來給我!” 風長明道:“你自己丟過來的,又不是我強脫你的。” “我叫你丟過來,你丟不丟?” “好吧!”風長明把鞋子輕擲過去,風姬雅接了,紅著臉埋頭穿鞋,此時巴洛渺道:“我們隻承認蒂檬老師,除此之外,不承認任何人,不管你是老師的什麽人,與我巴洛渺都無任何關系。” 蒂檬也道:“明,你也別鬧了!” 風姬雅穿好鞋,道:“白明,要說你是她的老公,你也別忘了你曾對我做過的事,哼!”說罷,她起身就走,至帳門時,回頭沖風筝喝道:“風筝,你是不是要留下來陪他睡覺?” “我這不是來了嗎?”風筝急忙跟著風姬雅出帳去了。 漠伽道:“潛兒,我們也出去吧。” 參潛兒天地道:“爲什麽?我要在這�睡的,這是大笨象的營帳,我可不想去別的地方睡。” 衆女訝異地看著她,她有些紅臉了,卻擺出一付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覺得她本來就應該睡在風長明的營帳�的。 漠伽有些無奈,可她心�確實不想離開,隻是風姬雅的離去,她若在此停留太久,免不了過後又被風姬雅唠叨一頓,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即使沒有任何籍口,她也想留下。 蒂檬回到正題,道:“大公主,你此時實在不該來我們這�的,雖然我曾經是你們的老師,但我現在與你們無疑是敵對了。” “老師,這些我們清楚。”巴洛渺一直都很尊敬蒂檬,其實在雪城時,除了風姬雅和風長明之外,其餘的學生都尊重蒂檬,或者是愛慕…… 蒂檬歎道:“你們不能在這�久留,若無甚事,你帶了伽伽和潛兒就回去吧,我不想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巴洛渺道:“老師,我們來西陸,不單單是爲了要帶她們回去,因爲二妹……”她的雙眼瞪了瞪風長明,沒有繼續說巴洛影之事,隻道:“我主要是爲長明而來的?” “長明?”帳內一陣嬌呼,連風長明也怪叫起來,誰也料不到巴洛渺是爲風長明而至西陸的。 “三妹說,她感覺長明在西陸的方向……老師,你應該清楚三妹與長明有著奇異的感應,她說的話即使沒根據,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蒂檬多少是明白的…… 風長明卻轉眼盯著蒂檬,他的一雙眼神充滿疑問:巴洛蕊與自己有奇異的感應?爲何自己不覺得呢?他也是見過巴洛蕊的。 蒂檬詳裝平靜地道:“呃,是嗎?” 巴洛渺道:“老師,長明的失蹤,多少與你有關,當初是你追著長明出去,但是,隻有你回來……爲何你現在表現得這麽冷淡?即使你再討厭長明,也不能那樣做的,這麽多年了,我一直不跟老師追究這件事情,是因爲我相信並且尊重老師,可老師應該知道,長明他是我的男人!” 風長明眼睛眨了眨,摸摸腦殼,白英看著他,感到有些意外:風長明竟然是巴洛王朝的大公主的男人? 蒂檬神色尴尬,難免嫩臉排紅,吱唔道:“這個……我知道,可是,以前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 “那麽,請老師把長明當初爲何失蹤,他到底是生是死,把那一天發生的事情統統告訴我吧,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就令蒂檬爲難了,他伸手在風長明背後狠狠地掐了一記,風長明忍痛憋聲,蒂檬道:“長明沒死……至于那天的真相,唉真相我說、說不出來,隻能告訴你,三公主的感應是對的,你要知道什麽,就去問三公主,她或者什麽都知道,長明失蹤的那天,三公主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要怪老師,你以後若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會明白老師也有老師的難處。” “也就是說,長明真的在西陸?” 巴洛渺道:“謝謝老師,其餘的令老師感到爲難的,我就不問了,以前己經問得太多了。”她的語氣中,有著抹不去的失落:“我想他早己經把我忘了,如果他死了還好——” “哇哇,巴洛渺,你說什麽?你詛咒他死?”風長明怪叫。 巴洛渺厭厭地道:“與你無關。” 風長明無言以對,但想想,這巴洛渺其實對自己還蠻不錯的,那情,深得如海的無底…… 巴洛渺見風長明沈默,她對蒂檬道:“老師,可以借給我五百女兵嗎?我想在西陸逛逛,找遍西陸,也許會找得到。” 蒂檬一聲幽歎,道:“大公主,你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他若要出現的時候,他就出現了,也許不該這麽說,可是我覺得他是有意躲著你們,你回去吧,總有一天你們會相遇的,那一天的來臨,不需要多長的等恃!” “我己經等恃了三年!”巴洛渺靜雅古典的臉,如古井的水蕩起絲絲波紋,不知是哪來的一瓢風,吹動了她的心湖,輕然卻真實。 “再等等吧,老師不會騙你的,請再相信老師一次。” 漠伽不忍再看下去,她道:“大公主,其實,長明叔叔,隻是不想見我們,他、他……”她雙眼含淚,停頓半刻,才在衆人的注目中,繼續道:“大公主,我暫時不會回去,我們在這�很安全也很開心,回到帝都我會寂寞和痛苦,請你不要強迫伽伽。” “我也不會回去,帝都沒有大笨象,我絕不回帝都,大公主,你回去的時候,跟我爹說,潛兒要留在大笨象身邊。” “你們?”巴洛渺感到困惑的驚詫,巴洛影接道:“我和姐姐暫時也留在這�,老師,可以嗎?” 蒂檬知道這兩姐妹跟風長明的關系非同尋常,她道:“二公主,這件事情老師作不了主,你問問這家夥。” 巴洛影凝視風長明,眼神充塞著祈求,風長明隻得應道:“別給我添麻煩就好,檬,你給她們安排一下吧,爲了保護她們,就安排在你的營帳�吧。” 蒂檬一愣,微氣道:“可我的營帳就是這個——” “啊,我忘了,你另外安排一個大帳給她們。”他看著巴洛影,笑了笑,爬了過去,在她耳邊道:“影兒,今晚我想疼你,可以嗎?” 巴洛影垂下臉,垂落的掩發幾乎把她整個俏臉蓋遮,她柔聲輕應:“嗯,老師也會在嗎?” 風長明神秘地笑笑,舉起右手撩開她掩垂下來的左邊發絲,在她左臉上輕吻一下,道:“你介意?” “我從來沒想過會這樣……” “什麽事情,都有個第一次,就像你和我一樣!”風長明的聲音雖然很輕,可帳�的人幾乎都聽得清楚,巴洛渺道:“白明,這�人並不少,你說話也有點分寸,要跟我妹說那種話的時候,就不能單獨說嗎?” 風長明扭臉,近看坐于巴洛影左邊的巴洛渺,深深地吸了鼻子,然後調侃道:“你有種淡淡的清香……” “铮”地一聲,利劍出鞘,風長明猛然一個後空翻,坐回原位,蒂檬適時道:“大公主,你收好劍吧,我領你們去確定住宿。” 軍營的夜,營火滿天。 風長明許多時候仍然習慣性的愛睡,晚飯剛過,他又睡著了,蒂檬踢醒他的時候,帳外站著巴洛影,她剛到,從外面打了招呼,�面的蒂檬便喚醒風長明——用她的很溫柔的一踢。 “二公主,你進來吧!不要在外面站了。”蒂檬輕喊道。 帳門掀開,一陣熱風吹了進來,伴隨著巴洛影渺渺的體香…… 她剛沐了浴,換了一身米黃的輕紗衣裙,高挑均稱的身段,在夏季衣飾的衫托下,倍顯幽美。 風長明了解,巴洛影的身段與“惹火”無緣,她那別具一格的苗翠,和她的名字一樣,都似搖曳的影兒,似虛而實、若重若輕,猶如她半掩臉的風格,以她獨特的憂郁而成就她的“性感”,在暗幽中藏著一種心靈的火焰。 巴洛影進來,看見帳內的風長明赤著上半身躺在地席之上,蒂檬披了一件明紗睡衣坐于他的身旁,他的手伸起來捏著她的肩膀,她見到她的學生,肩兒輕甩,似是不想讓巴洛影看到風長明這種親昵的動作。 “影兒,過來吧,幫你老師按摩一下。”風長明道。 帳內的兩盞油燈把整個帳篷照得迷黃,但迷黃中,依然能夠令人的眼睛看得清晰。 “我還是回去睡吧。”巴洛影臨陣怯逃,風長明立即爬起來,拉住她的手,她的雙腿一軟,靠倒下來,風長明摟著她,翻滾到蒂檬身旁,壓著巴洛影,笑道:“老師啊,你這學生想逃跑,你不懲罰一下她嗎?” 蒂檬也許比巴洛影更難堪,巴洛影怎麽也是她的學生,而她可能要在她的學生面前表現出……她想到那種場景就感尴尬和羞恥,她別臉不看她的兩個學生,風長明伸出手,捏抓住她的滑嫩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然後吻住她的嘴,被他壓在身下的巴洛影看得眼睛都直了,但風長明與蒂檬的接吻,卻悄悄地打破了她心�的防線,令她的身心自在多了。 蒂檬被吻得臉紅耳熱,若非與昏黃的燈火融爲一色,巴洛影當有幸看到她的老師此時的羞態橫溢,風長明道:“影兒,瞧瞧你老師多大膽,在你面前和我熱情相吻,啊哈哈——” 巴洛影撒嬌道:“我什麽也沒看見。” “呃啊?要不要再點幾盞油燈?” “不用了。”巴洛影和蒂檬同時驚呼出聲,她們限不得把帳�所有的亮光撒去。 風長明埋首扒開巴洛影的衣領,露出她的半個胸部,那因平躺的姿態而變得微隆的雪白在燈黃�顯現一種暗色的桃迷之彩,他把臉埋在她的柔軟的胸,一陣摩擎,巴洛影嬌吟起來,風長明聽得心中沖動,雙手捧著她的臉,就狠吻住她,忽然帳門被撩開,蒂檬輕“啊”一聲,風長明當即察覺,�臉就怒吼:“誰他媽亂闖!” 回頭一看,卻見到呆愣的參潛兒,他的臉色倏緩,變輕聲調,問道:“潛兒,你怎麽來了?” 參潛兒似乎想哭,剛才風長明的怒吼嚇著了她,燈光中可以看到她的雙眼閃爍了水的迷光,她沒有回答風長明,手舉著的帳門忽然垂落,把她隔于帳門外,風長明起身沖出,把她抱了進來,她哭了!巴洛影急忙整理衣衫,風長明卻慌忙的安慰參潛兒。 “別哭,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我可愛的小潛兒……” “嗚嗚,大笨象好兇,潛兒好怕。”參潛兒仍然哭泣,小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風長明那突然的怒吼,給她的驚嚇著實夠大的。 風長明輕擦著她的眼淚,柔聲道:“大笨象不會對潛兒兇的,以前我們不是約好了嗎?隻是剛才大笨象不知道是潛兒……” “真的?” 參潛兒立即破涕爲笑——單純的人兒,單純的心,同時感受單純的痛苦和歡樂,以及單純的表現出來,也許,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無論是悲還是喜,永遠都是那般的清澈!傻傻的、呆呆的,參潛兒。 蒂檬和巴洛影都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們也知道參潛兒是很好哄的,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感情以及了解,彼此都有。 蒂檬道:“潛兒,你不睡覺?” “我睡不著,想起二公主今晚要來大笨象這�睡,潛兒也要在這�睡的。”參潛兒說出來的話,永遠都那麽理所當然。 巴洛影埋怨道:“你來這�,她們不知道,會擔心你的,你別到處亂跑。” “我才沒有到處亂跑,我隻是找大笨象而己。她們都知道的,我出來的時候,有跟她們說哩。” 巴洛影驚道:“你跟她們說?” “嗯,我說,‘我要去大笨象帳篷�去,你們誰跟我去?’,結果她們都不跟潛兒過來,我就自己來了。” 巴洛影無奈地道:“隻有你說得出這樣的話了,她們才不會像你這般,你……今晚也要在這�了?” 參潛兒道:“是的,二公主,你不會趕我出去吧?如果是二公主的說話,潛兒隻好聽了。”語言之中很是不甘和失落。 巴洛影忽然希望參潛兒留下來,如此她面對著蒂檬的時候,就不會太尴尬,反正多一個參潛兒,就不是她一個學生面對老師了,參潛兒也是蒂檬的學生的。她道:“我沒權趕你出去,你不要擔心。” 參潛兒歡呼:“二公主真是好人,那我們一起和大笨象睡覺吧。” “你確定?”風長明小心翼翼地問,一雙手伸到她的領口,輕解衣扣,把她的上衣脫落,她嬌呼一聲,傻了。 兩隻蓓蕾堅挺,風長明埋首吻舔,參潛兒呼吸急速、嬌體微顫,頃刻後,她從震驚的迷惑中醒轉,尖聲道:“大笨象好壞,脫潛兒的衣服,好癢啊……不要咬潛兒的乳頭,我不依你了,好癢……” 她微微掙紮,風長明順勢放開她,她急忙把上衣拉了上來,雙手掩胸,一雙眼睛像燈昏的迷茫一般看著風長明,似乎有許多的不解。她以前被風長明壓倒過、擁抱過,也同樣被風長明親吻、撫摸,並且極希望獻出自己的初夜,可是她對許多事情都迷糊,就連“初夜”需要怎般的程序,她也是一知半解而己,而與風長明裸呈相觸,還是首次,她哪能不驚慌? 風長明笑道:“還要在這�睡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參潛兒掩胸垂首,細細而道。 “你害怕嗎? “怕。” “過來。”風長明招招手,參潛兒想了一會,緩緩地爬到他身前,他摟抱了她,替她扣上衣領,隔著衣服撫摸她的柔軟,輕聲道:“這樣,你就不怕了?” “嗯,潛兒習慣了,不覺得害怕。” “看來得讓你慢慢習噴,畢竟你是靠直覺來了解事物以及接受事物的。潛兒,今晚你不要在這�睡了,你說好嗎?” 參潛兒還是有些不願意,她道:“我可以在你身邊睡的,你和老師、二公主做什麽,我都不要緊的,隻要不脫潛兒的衣服。其實我不討厭的,我也不想害怕,可就是控制不自己,你說我該怎麽辦?潛兒要像老師、姬雅、二公主一樣的,還有伽伽——”她突然掩嘴,眼睛轉轉的,怪異之極。 巴洛影卻聽清了,她問道:“潛兒,你說伽伽也和他那個了?” “什麽?那個?”輪到參潛兒糊塗了。 巴洛影解釋道:“我是問你,伽伽是不是也像姬雅一樣?” 參潛兒聽明白了,道:“你是說初夜啊,沒有啦,伽伽的初夜還留著,沒給大笨象。” “那你剛才爲何提到伽伽?” “嗡”地一聲,參潛兒的小腦袋幾乎要炸開,她胡言亂語起來:“有嗎?我是說了嗎?噢,不好了,伽伽會罵我的……我回去了,我不在這�睡了。” 她要起身,卻被風長明抱著,她道:“大笨象,今晚不陪你睡了,你放開我啦。” “吻我嘴,我就讓你回去。” 參潛兒乖乖地吻了風長明,要走時,蒂檬卻道:“潛兒,我陪你過去,順便在你們帳篷�睡一晚,很久沒和你們在一起了。” “老師不陪大笨象了嗎?” “隻是今晚而己。” “謝謝老師。”巴洛影由衷地道,她知道蒂檬此舉,是爲了避免尴尬,其實她也料到以後終會面臨此種場面,隻是今晚她真的不想與蒂檬同在一起,或許明晚……她可以的。 風長明也不想讓她們師徒太難堪,于是道:“明天記得過來早些。” 蒂檬明白他話�所指,正欲答話,參潛兒己搶先道:“大笨象,潛兒會起得很早的。” 蒂檬笑笑,牽著參潛兒的手出去了,風長明摟過身邊的巴洛影,柔聲道:“確定愛上我了?” “嗯,也許是的,不知道不覺之間……” 風長明把她壓倒,拔開她左邊的發,凝視她…… “作爲你愛上我的紀念,我再送你一個禮物。上次是生日禮物,這次卻是愛的禮物,你願意要多少次?” “我願意要……一輩子。 巴洛影迷幻地呻吟。 第九卷 九月論戰 第七章 伊芝的影 巴洛十九年,九月六日。 雙方軍隊進入一級備戰狀態——北方戰爭序幕的拉開,使得西陸戰場對峙的兩個霸軍勢力,抛開一切顧慮,隻等戰爭號角的吹響,便要在血光中征服一切:生命和榮耀!如同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西大陸的心髒,在緊張、顫抖! 風長明卻一如既往。對他來說,這似乎是不相關的,他的懶是出了名的,因了他的睡。他幾乎能夠在任何時候,說睡著就能夠睡著,蒂檬幾乎每時每刻相伴在他身邊,以便悄悄地、狠狠地給他一腳…… 參潛兒並不懂得戰爭的嚴酷,也一如既往地要纏風長明,漠伽卻很擔心這場戰爭的結局,因爲她也看不到風長明獲勝的希望,她是漠九的孫女,對戰爭有著特別的觸感,她從未參與過任何戰役,隻是緣自漠九的對戰事的敏感,令她的心靈很不安。她不似參潛兒,參潛兒是一種靈性的單純,她則是一種靈性的聰慧,在很小的時候,她把這種聰明放在風長明身上,整得風長明怕她、把她當成小惡魔——是爲伽伽小魔女也。 巴洛蕊曾說風長明在西陸,可巴洛渺不知從哪找起,基本上巴洛蕊給她說的也是一種直覺——巴洛蕊對風長明非常清楚,隻是她進行了隱瞞——,這種直覺就像白雲鋪過海的無邊,因此連白雲也變得無邊了。巴洛渺在有邊的西陸,卻要進行無邊的尋找,她心�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隻是仍然希望著,因爲太深刻的愛!那曾經爲了她而跳動的火之焰舞,在她的平靜的心�未曾熄滅——一種矛盾,往往因爲愛而産生的。 沒有了方向,她便陪著巴洛影,她也極想看看這場戰爭的過程和結局,這場戰爭的勝敗關系到“冰旗”的未來,冰旗若勝,則父王必定會出兵,彼時與“冰旗”的敵對局面就變得無可挽回。巴洛影的痛苦以及風姬雅、參潛兒兩女的痛苦,也隨著“冰旗”的勝利而來臨。 這是巴洛渺的認知;也許巴洛影和參潛兒還有漠伽,最終因爲各自的長輩而被迫回歸巴洛陣營,可是,對于風姬雅,那就另當別說了。 巴洛渺想不通一點,爲何白明不懼她們?無論怎麽說,她們都是巴洛王朝的人,而“冰旗”是現今唯一敢與巴洛王朝公開起沖突的霸軍,白明身爲霸軍首領,卻允許敵對方的人留在身邊,是該說他好色無度還是他腦袋裝屎呢?若說好色,至少她和漠伽、參潛兒都沒受到他的沾染,參潛兒無疑是時刻想獻身的,可他也沒有真要了參潛兒。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們的行動,根本不限制,也不進行任何監視…… 也許,軍中將領,都把她們當成白明的女人了,所以也不過問;她隻能這麽解釋了。 白明,給了她們絕對的自由,她即因此感到寂寞。身爲海之眼帝王之女,寂寞,總是無時不刻地伴隨她們。因風長明的關系,在雪城時,漠伽、風姬雅兩女,與她之間,有一些往來,可終究不是很熟絡,她的平靜、風姬雅的爆野、漠伽的傷懷,如此性格的三人,又怎麽能熟絡?而她的妹妹巴洛影,時常往白明處跑,因此,就隻留下她自己。其實,她和巴洛蕊,都己經習噴一個人的存在!巴洛影與白明關系,她不反對,也不贊成,反正就那個樣了,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隻是,她不知道這種情形能夠維持多久,歡樂之後是否就是長久的痛苦?冰旗與巴洛王朝的戰爭爆發的話,白明是不可能勝得了父王的。她如是想。 她對于這場戰事,所抱的觀點,和漠伽是一樣的,隻是她更堅定:白明必敗!白明沒有贏的資本,雖說布族不懼熾族的強悍,在實力上,也略遜于北方三大族,可布族並非像苛鉻和栗族,苛鉻的人雖悍猛,卻不團結,緻使苛鉻族是海之眼最弱的種族,栗族卻被鉑琊的陰謀所破,弄得四分五裂,最終被鉑琊所征服。她來的時候,知道嚴複恢複了族長之位,她對這點持贊同意見,要得到栗族的支持,是應該先把尊嚴還給他們的,讓嚴複以族長的身份統轄栗族,栗族的民衆會比較容易接受。 她從母後的口中得知,鉑琊一生爲戰,其人是霸主也是軍師,在他的仆將中,法通和拓樸是最著名的,拓撲是海之眼以曝猛著稱的戰將,法通則主內,對于內政事務,鉑琊都依賴法通,她猜測“扶持嚴複”是鉑琊舊部法通的主意。可惜她錯了,這全是某個“剛睡醒的家夥”的靈光想法,與法通無關的。 冰旗彙集了拉沙族長的殘兵、苛鉻的殘兵和栗族的殘兵,再加上新招蓦的兵士,人數上可以與布族的軍隊相等,但在戰力上,無疑處于絕對的弱勢的,而烈古旗是習超人想象的速度成長起來的,在短短的時間�擊敗布族原三大霸主,成爲布族的“王者之軍”,而代表整個布族。就論其實力,除了熾族的天侍和蕪族族軍以及冰旗之外,海之眼其餘的霸主都很難與之抗衡。 無論誰勝誰敗,父王在結呆出來之後,都會出兵西陸,這是母後親自和她說的。但是,如呆是白明勝的話,巴洛王朝的敵人就是冰旗,她現在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了,因爲她預測冰旗必敗!有著那樣無用的霸軍首領,其結果不想亦知。 巴洛影對她姐姐的想法一慨不知,她對戰爭甚至對武技都不是很熱衷,隻是非常崇拜她的父王而己。如呆海之眼真的有神存在,那麽,她會第一個認爲巴洛大帝就是神,一個偉大的父親,就是她心中的神。 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卻是處于敵對的。假如巴洛金是她心中的神,風長明則是她心中的“人”,給了她愛、恨、希望和欲望…… 此日,她醒來時,己是日上三竿。風長明從來不會叫醒她,自從那一夜之後,蒂檬就與她同侍風長明,有時白英也過來,後來她才知道:“白明的這個姐姐”實是他的女人,她也沒什麽好感歎的。海之眼的女人都己經習慣了這種現象,男人擁有女人就像擁有財物和勢力一樣,越是強大的男人,所擁有的女人就越多,女人的數量幾乎可以象征著一個男人的榮耀。 她以爲每個男人都可以給許多女人歡樂的,因爲風長明就能夠給她們歡樂和滿足,她想,強大的男人需要太多的女人,也是因爲他們本身在某方面的強悍吧!風長明絕對是個強悍的男人,這點她是堅信的,即使她們三人同時與之歡愛,敗陣的還是她們——這也許不關愛的問題,海之眼的女人,己經習慣了不去問男人心中的愛,隻堅信自己的心。在沒有平等的世界�,愛也不可能平等。在她最初獻身于他時,她是不愛他的,而她也知道,他那時也不會愛她,隻是在那個時刻,他說了一個令她永生不忘的字:疼。 疼,像她初次的痛一樣,永遠刻留在她的生命和記憶!疼,是父王曾抱著小時的她,狂傲的笑…… 疼,是風長明的手撫摩她的半掩的臉…… 一種疼愛,在她與她的兩個姐妹相似的寂寞的人生�,注入了一種震撼性的元素。 巴洛蕊和巴洛渺能夠長久的忍受寂寞或者喜歡寂寞,但她是不能忍受的,她想歡快地笑,可她很多時候是不能夠的,因此,在笑與不笑之間,她用自己的發長久地掩著半邊臉,讓明與暗交雜在她美麗的臉龐,她的人生也呈現一種明與暗,歡樂與憂郁,成就她獨特的韻味,天真和成熟、以及淡淡的幽婉。 風長明沒有承諾過給予她什麽,或者根本沒有對她言過“愛”,隻是他沒忘他的承諾,沒忘那一個字:疼。 她想,即使她以後因爲父王的關系,必須離開他,或者與他爲敵,他都會一樣的“疼”她,哪怕她的劍刺入他的心髒…… 醒後,她像以往一樣,回到蒂檬給她們這群女孩特意安排的大帳,帳�隻有她的姐姐一個人,這不令她驚訝:姐爲了她而留在這�的,她不在的時候,姐都是一個人呆著,等她。 巴洛渺正在看書,聽得有人進來,眼睛瞄了一下帳門,然後繼續看書,巴洛影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依偎了她,輕聲道:“姐,我回來了。” “嗯。”巴洛渺輕應。 帳�又靜了一會,巴洛影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你說吧。”巴洛渺的眼睛還是不離書本,巴洛影道:“我最近老覺得心�不安,很擔心他……” “你說白明?”巴洛渺把書本合上,放于一旁,轉臉凝視巴洛影,又道:“你的擔心也不是無根據,唉,你爲何偏偏要選他呢?要說男人,在我們身邊有許多男人,都是不錯的,爲何偏偏是他?難道就因爲他的身高與父王相似?” 巴洛影沈默,巴洛渺起身,在帳�來回走了幾圈,感歎道:“二妹,此場戰爭,無論輸贏,對冰旗都沒有任何好處。 “本來伊芝城之敗,他們需要的是休養生息,父王也給他們再度壯大的時間,但是,布族的侵入,讓他們不得不繼續以殘兵和新兵應戰,且在敗戰後,各種行軍之物資都不充足,根本就沒有半點勝算。其戰自敗,當無好處可言。” 巴洛影道:“這我是知道的,可是,爲何說她們勝了,還是沒有好處呢?” “別忘了我們父王的存在啊,二妹,他是海之眼最強大的男人。” 巴洛影一愣,神色微變,似乎明白了什麽,卻不回以言語。 巴洛渺活動了一會,坐回她的身旁,撫漠她的靈發,歎道:“這段時間看到你很快樂,本來我是不打算跟你說這些的,然而必須讓你明白一些事情,以及戰爭的殘酷。” “嗯,姐,你說吧,我聽著。” 巴洛渺想了一會,整理了一下自己腦海�的思路,才道:“我就具體和你說說好了。” “伊芝城之敗,其實不是敗于隆志,亦不是敗于西境之花茵媛,歸根結底,是敗于他們自己本身。鉑琊本是海之眼著名的戰略家,但他無疑也是一個失敗者,他曾經的失敗,讓他失去了祖先的城以及祖先的、他自己的榮耀。幾十年來,他等待時機、暗中策劃,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奪回他的城,恢複他祖先的榮耀。在海之眼,霸者和強者都是爲榮耀而活的男人,是海之眼特有的怪物。” “但是,鉑琊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他太心急了,從西沙山脈直接通過,是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的。也許有人覺得他是老了,所以會心急。母後不這樣認爲,鉑琊是久經沙場的戰者,哪怕再老,也不會出這種差錯的。” “鉑琊的心急,有著他根源的原因。他若繞過西沙山脈,所花費的時間,起碼得一個月以上,而如呆這樣的話,南方和北方的援軍都有足夠的時間支援伊芝城,其結呆不言自明。因此,他要以最快的時間奪得伊芝城的話,隻能強行通過西沙山脈。他不惜任何代價,強行通過西沙山脈,戰于伊芝城,也許有人認爲不智。然而從鉑琊的角度去看,這卻是他最後的選擇。” “他必須趕到援軍到達之前,取得伊芝城,這是他的最終目的。母後說,鉑琊是那種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以及不惜任何代價的戰者,因此過程多麽慘烈,對鉑琊來說,都是無所謂的,隻要結呆是他所想的,他就會去實施他的計劃。在戰爭中的鉑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卷土重來的鉑琊,他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勝得父王,其最終的結呆都是失敗。然而在那再次失敗之前,他卻必須奪回西境的。一個霸者的榮耀,以及祖先的名聲,使他擔負了幾十年的沈默和恥辱。他要在他老死之前,把這些恥辱洗掉。在霸者的靈魂,戰死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敗城而逃。” “當初鉑琊棄城逃亡,令他的祖先也蒙羞。他重戰伊芝城時,就己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明知是失敗,也要爲之。而結果,如他所料,他奪回了伊芝城,也就是回到了他的西境,回到他祖先的光環�,直到最後一刻仍然堅守著他的城,就因爲一個霸者的信念。哪怕死,也要守護榮耀!” “至于他死後的事情,就不是他所慮及的了。冰旗是鉑琊一手撐起的,但搞到現在的局面,也是他留下來的殘局。這殘局就直接落到了他的兒子白明的手中,如呆沒有布族的挑戰,或者白明真的能夠創造一個全新的局面,漸漸地再度恢複,繼承他父親的遺志。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少。” “我在此場戰爭中,看不到冰旗的希望。假如,奇迹出現,他勝了,姑且就當勝了論之吧!他將會取得西陸三個種族的霸者地位,這對父王來說,是不可能再容忍的了。父王是海之眼的帝王,但卻從來不管海之眼各霸主之間的戰事,隻要那些霸主服從于他,他就可以無視之。然而冰旗曾公然與巴洛王朝爲敵,且在此戰中勝出的話,將會威脅到父王的帝位,而且這對父王己經具有一定的挑戰性了,他會很興奮的。母後說,父王天生好戰……” “然而我賭烈古旗勝。從烈古的崛起,到成爲布族的首腦,其成長之快、野心之大,一目了然,擊敗冰旗之後,必定會趁機取得布族甚至苛鉻族,到那時,父王也會出兵征戰烈古旗,因此,也可以說,勝利對烈古旗就是毀滅的開始。” “但無論勝與敗,對白明,都隻有壞處。可是我希望他敗,我不想他這麽快與父王正面沖突,因爲中間,還有個你!” 巴洛影聽罷,沈吟片刻,道:“他敗了,他會死嗎? “我不知道。” “我心�覺不安,可能是因爲他的命運……你剛才也說了,一個霸主的榮耀,他如呆敗了,他還會繼續活下去嗎?他敗了,就等于失去了榮耀,而你說,海之眼的男人,榮耀比他們的生命更重要。” “嗯,我是說過,但是,我至今還不承認他是一個霸主!或許別的霸主會爲戰而死,可是,他實在太差勁了……而且,他暫時還有退路的,栗族其實也並非他們的領土,失去栗族,是個沈重的打擊,卻不是緻命的。” 巴洛影道:“姐,聽你這麽說,我感到安心多了。” 巴洛渺重新拿起書本,翻開書頁,一邊看書,一邊不經意地道:“三妹在北方挑起戰事,西陸的戰爭應該也正式爆發了,相峙了這麽久,雙方其實都在觀望北方,隻要北方的戰幕拉開,西陸戰場便會失去耐性,唉,戰爭,總是這樣,怪不得母後不喜歡戰爭了。 巴洛影輕歎道:“我也不喜歡……” 第九卷 九月論戰 第八章 漠九的寵兒 “有時間嗎?”漠伽看著眼前的斯耶芳,她仍然被關在籠子�,隻是現在的鐵籠比在依絲墓要小一些,在鐵籠之外加了個帳篷,她成了“被關在鐵籠�的無助的小鳥”。 漠伽進入帳篷之後,斯耶芳就醒了,她是躺在地席上睡的,看見漠伽,也沒說什麽話。 漠伽搬了張椅子,在鐵籠前坐了,見她不說話,便道:“聽說你是烈古旗的人,我想和你談談,可以給我一些時間吧?” 斯耶芳道:“沒什麽好談的。” 漠伽不在意她的冷淡,捉弄的笑笑,道:“不談怎麽知道?” 斯耶芳神情一呆,坐了起來,問道:“你又是誰?” “我叫漠伽,你叫斯耶芳吧?看起來你比我小,你可以叫我姐姐。” 斯耶芳氣道:“誰要叫你姐姐?你又不是我姐姐。” 漠伽把左手伸入鐵籠�,四指自然收攏,纖嫩的尾指微曲伸出。笑道:“我們打勾勾……” “爲什麽打勾勾?我憑什麽要和你打勾勾?”斯耶芳賭氣道,鐵籠外的美麗的女孩,是她不認識的,可是她竟然表現的那般熟絡,還那般自然,這叫她無法適從,她根本不知道漠伽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漠伽有何目的,她隻知道:“漠伽”這名字。 漠伽笑道:“我們打個賭。” “賭?” “恩,有興趣嗎?” 斯耶芳眼睛眨了眨,道:“賭什麽?”她突然覺得漠伽很親切,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 漠伽道:“就賭你有一天會叫我姐姐,敢賭嗎?” “與我無關。”斯耶芳缺乏興趣。 漠伽笑道:“你怕輸?” “誰怕輸了?”斯耶芳怒喝,她驕傲的心被漠伽刺痛,伸出她的左手,尾指與漠伽的尾指勾合,兩人同時伸出拇指,如此,雙方的拇指與尾指吻合,完成了“打勾勾”的儀式…… “賭就賭!”斯耶芳氣道。 兩人的手分離,漠伽道:“你這次一定輸,沒人在打賭這方面贏得過我,嘻嘻。”她笑了,笑的很天真,也很調皮,一雙美麗的圓眸笑的眯合。 斯耶芳不服氣的撇撇嘴,一付孩子的可愛模樣,粽黃的美發閃耀,忽然她的眼睛芒光一閃,看著漠伽,道:“既然打賭,總有輸嬴,如果是我嬴了,我能得到什麽?” 漠伽卻道:“我嬴了,你把有關你們的一切,告訴我。” 斯耶芳不相讓地道:“我嬴了,你得叫我姐姐。” 漠伽狡诘的一笑,道:“我不會叫你姐姐的,怎麽讓你淩駕在我的頭上呢?你比我小是個事實。” “那……這打賭還有什麽效用?” 漠伽道:“你嬴了,我就放你自由。” “你到底是誰?”斯耶芳怪叫,從剛才漠伽說的話,她明白漠伽似乎是個很重要的人物,而她卻沒有見過漠伽。 她的提問,勾起了漠伽心地的憂傷,漠伽歎道:“我是某個男孩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在他生命剛開始沒多久,我就成爲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可是,他卻把我忘了,把他的伽伽小魔女沈埋在他的記憶深處,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記起來。” 漠伽的雙眸,珠圓滴淚……淚閃若星。 斯耶芳凝視漠伽,感受到漠伽的痛苦和深情,她道:“你是風長明的——” “噓——”漠伽伸手進鐵籠掩住斯耶芳的嘴,道:“別說出來,你應該知道他在隱瞞他的真實身份,他現在應該叫白明。” 斯耶芳�手輕敲漠伽的手背,漠伽縮手,她就道:“你是他的女人?” 漠伽微點頭,道:“從小就是。” “他沒帶你過來,所以我沒見過你。” “他把我忘了。” “忘了?”斯耶芳應該沒聽清楚或者說沒聽明白剛才漠伽的那段出自心地的歎言。 “恩,他失憶了,十五歲之前的事情,他沒有了自己的記憶……” “你明知我是敵人,爲何要告訴我這些?”斯耶芳警惕地道。 “聽說,他對你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不要再提,我不想提。”斯耶芳有點歇斯立底了。 漠伽道:“其實在他十五歲之前,他沒有這麽壞的,他除了睡覺之外,很少做其他的事情,就連老師逼著他練功,他仍是很懶。雪城那麽多女孩,他一個也沒有碰,也沒對她們做出過分的事情。那個時候,都是我纏他、整他,讓他見到我都有點怕哩,然而,我知道他是不討厭我的。他醒來的時候,也會跟著我玩;玩的時候,是用我們都可以接受的方式,雖然那種方式,在別人看來,也是很壞的,可是,我卻很喜歡。是的,很喜歡……” “他失蹤三年,也失憶了三年,再次見到他的時候,發覺他變了許多,變的很壞、很殘酷,可是他仍然保留著他的本性,他的睡和他的懶,潛意識�,仍然有他可愛的真誠。我想,你會明白我說的話,因爲我猜測,他給予你的並不僅僅是粗暴和恥辱而已。” “他已成一個男孩長成了一個男孩了,而我也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少女,有很多東西都在改變,隻是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不變的,是我這顆心……所以,我不希望他在此場戰爭中出事,我才過來找你的。”漠伽說罷,久久地凝視斯耶芳,兩女的眼睛就這樣對望,偶爾地眨眨。 斯耶芳最終不敵漠伽的眼神,她微垂著臉,道:“找我,我也沒有辦法幫你,我也不可能幫他,是他帶給我傷害的,是他要了我的一切……” 她的淚也流了出來,和漠伽的淚,兩相映照,像酷熱的天氣,讓人的眼睛特別的容易……流汗麽? “但是,他在踐踏你之後,沒有繼續折磨你、或是把你交給其他的男人以及把你丟棄。海之眼有無數的女奴,淪爲女奴的女性,幾乎沒有半絲自由,很多的奴隸,都是在戰爭中産生的,其實是戰爭的産物。戰爭在掠奪財寶和土地之時,也掠奪人本身……你曾想刺殺他吧?” “恩。”斯耶芳不得不承認。 漠伽道:“他這人真的很懶,很能睡,你知否?” 斯耶芳回答道:“我知道他很能睡。” “他可以一睡兩三月不醒,甚至一年的睡眠。”漠伽仿佛又回到整天踢風長明屁股的時代,淚光交雜的俏臉露出一抹沈淪的回憶之色,那是幸福的——斯耶芳能夠清晰的感覺。 “小的時候,他被別人騙去賭博,被人算計了,可他也不生氣,輸了就睡他的覺,欠了小小一屁股的債……他一直不去想太多,可是他這懦弱的表現卻是假的,他的本性有著不可解說的狂妄,隻要惹鬧了他,他的本性便會張揚出來,每到那種時候,從他身上會散發出強大的、似乎要踐踏這世界一切的魄力。你當初的刺殺,應該是刺激到他的這種本性,但我沒想到他會給你那樣的踐踏——他是有些過分了。” 斯耶芳從心地認同漠伽的話,要說刺激風長明的狂妄,莫過于古心族和聳天古族的天性的敵對感應……後來的他,果然不像那時的他了,他說的話也還算數,被他俘虜也有一些時日了,他也沒再對她做出相同的事,沒有繼續折磨她、踐踏她,也沒有叫她成爲別人的男人的獵物,或者關著她,也算是一種守護吧。 “你想讓他在戰爭中失敗或陣亡嗎?”漠伽突然問,斯耶芳聽的嬌軀劇震,一雙水眸瞪漠伽,久久才言語:“陣亡……他?死……” 從她的語無倫次的表現,漠伽知道她的心地隱藏著對風長明的特別的感情。 “我通過潛兒,了解到你刺殺他的情況,我曾讓潛兒悄悄的問老師,老師似乎不避潛兒把一切都告訴了潛兒,潛兒又把這些轉告給我。你和長明(真是“長命”啊)在吻海冰峰時所遇到到的女孩有著同樣的特技,長明在吻海時就慘敗給那女孩——” “那女孩叫烈冰吧?”斯耶芳曾從風長明口中略知一二,卻不是很清楚。 “恩,烈冰,後來我打聽到,其實她就是烈古旗的首領,人稱爲烈冰女王,是吧?” 斯耶芳也不想隱瞞下去的——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她道:“是我們的女王,在女王的率領下,我們很快就征服海之眼的。” 漠伽神秘的一笑,道:“要征服海之眼,不是那麽簡單的,海之眼並非布族,即使這場戰爭你們勝了,你們迎來的也不可能是勝利的歡喜,而是巴洛王朝的大軍,巴洛大帝不但是海之眼最大的霸主——海之眼的帝王,且是海之戰著名的戰將以及強者,無論是勢力還是他本身的實力,都是強悍無比的。我從小就看過他,可是這麽多年來,他的相貌從沒有變過,不見任何年齡的痕迹,可見他的奇特之處。巴洛王朝發動之時,便是你們烈古旗的災難的開始,因此,你們敗也是敗,勝亦是敗。在海之眼,巴洛王朝有著毀滅任何一個霸主的絕對實力。” 斯耶芳堅定的道:“但我們有絕對的信心!” “信心有兩種,一種是天生的,一種是鍛煉出來的,我想你的信息是天生的。不可否認,信心這東西的確存在,隻是,在實際生活中,信心並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有信心是好的,但有信心不代表就要盲目地去做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教我,回答剛才的問題,你說他會死?” 漠伽道:“我還以爲你不在意他的死活哩,原來你也在意的。” 斯耶芳嫩臉绯紅,擦了擦眼淚,然後看了看濕潤的手指,歎到:“我的眼淚是因爲他,才變的那麽容易流的。” 漠伽道:“你不希望他死吧?” 斯耶芳無言,算是默認了。 漠伽又道:“能夠把烈古旗的一些情況和我說說嗎?我很好奇,你們爲何在很短的時間內取得布族,而且似乎沒有發生過多慘烈的戰爭,我需要一些關于這方面的確切資料。” 斯耶芳拒絕道:“我無能爲力。” “那就讓我猜猜吧!”漠伽道:“從長風明遇見你以及烈冰的情況看來,你們之中,應該也有很多人有著心靈念力,這種念力雖然不迷惑人的心智,卻可以通過人的心來操縱對方的身體,能夠令對手的身體失控或者令敵方的速度減緩,如果在戰爭上,有人可以使用這種念力,大規模的幹擾士兵的動作,則敵方的士兵便等于完全失去抵禦,隻任人宰割。而另一方面,你們這種念力可以操作環境,使得環境變成你們的武器,就好像烈冰在雪城之時把冰雪變成利劍一般,這在戰場上也很可怕,士兵在沒有預測的情況下,就可能被地上飛起的某物擊殺……布族未曾發生大戰就被征服,或者就因爲三大霸主在初戰時遇到的這種不可解釋的可怕現象,不戰而降。” “我說的對嗎?”漠伽早已經擦去眼淚,此時她看著驚訝的斯耶芳,盈盈而笑。 “對錯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你怎麽突然變回冰美人了?你應該笑的,你笑的時候很好看,來,笑一個給姐姐看看。”漠伽盡管逗斯耶芳,斯耶芳欲笑不笑的,超級難忍,就背對轉身去了,把個後腦勺給漠伽端詳。 漠伽拿她沒辦法,伸手進鐵籠,抓住她的肩,扯了扯她的肩衣,道:“你轉過身來嘛,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一人悶在這�,我好心過來和你聊天,你卻不理我,以後我可不來了,寂寞死你!” 斯耶芳坳不過漠伽,再繼續下去,她或許會把自己的衣服扯爛,隻好再度轉過身來,道:“你不是我姐姐,如果你繼續取笑我,我也不理你了。” 漠伽道:“不取笑你了,和你說正經的。這場戰爭,冰旗不大可能贏了吧?” 斯耶芳道:“我不看好他,但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腦袋在他睡覺的時候也是同樣運轉的。” “哦,你竟然知道這些秘密?” “他自己說的。” 漠伽歎道:“他的腦袋轉不轉,我不知道,在他睡覺的時候,他的身體卻是不可毀滅的,任何打擊對他都無效,隻有……嘻嘻,那個不能跟你說,待你情願叫我姐姐的時候,我再慢慢告訴你。” 斯耶芳嘴兒一噘,感性(應該是性感吧)的小嘴幾乎吻到鐵條,她道:“我不想知道,關于他的事情,我都沒興趣。” 漠伽笑道:“你好像把話反著來說的吧?” “管你,信不信由你。” “冰旗會像西境之戰一般,他們會繼續輸掉這場戰爭,我也希望他們輸,那樣至少不用這麽快面對巴洛大帝,可是,一旦他敗退,烈古旗看來不會放過他吧?”漠伽故意問道。 “他殺了我的……他殺了影明,以及囚困了我,他若敗,退亦無路,而且一旦長老確定他的血統,不殺他,決不甘休!” “什麽血統?” “聳天古族——”斯耶芳說出口,瞬然發覺不妥,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他這些事情?” 漠伽幾乎傻了,風長明是與他從小長大的,風長明是風妖之子,風妖又是蕪族之子,風長明無疑是蕪族的血統,可是從斯耶芳口中卻聽到“聳天古族”這驚人四字,聳天古族是傳說之族,消失已有千年的曆史,這豈是她能接受的? “胡說,他怎麽可能是聳天古族?” 斯耶芳道:“你不相信就罷,我也不要你相信,看來你們對他的理解,還是非常的淺顯,對我們也一無所知,要打敗我們,他暫時還沒有能力,你們更沒有能力。” “必敗嗎?” “是的,必敗,敗則亡。” 漠伽冷言道:“你就這麽詛咒他?” “不是詛咒,而是我們的人不能容許他的存在。” “你們似乎低估他的真正實力你們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蕪族,他的父親曾是蕪族之主,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死在西陸的,當他真的敗退,則是他複活之始,那時,蕪族踏過西北之界,將令整個海之眼風雲變色!” 斯耶芳驚道:“蕪族很強大?” “海之眼最強大的種族是熾族,但蕪族卻是最團結的種族,單論種族的戰力,蕪族可及得上熾族,當他們舉兵而站之時,連巴洛王朝也要畏懼其三分,區區一個烈古旗,何敢言滅他?” “走著瞧吧,蕪族算什麽!” 漠伽站起來,道:“既然如此,我告辭了。”她轉身而走,到達帳門後,卻聽斯耶芳道:“你……還會過來陪我聊天吧?” 漠伽沒有回頭,隻是問道:“你會叫我姐姐嗎?” 斯耶芳沈默,漠伽清歎一聲,揪帳而出。鐵籠�的斯耶芳忽然輕抓住鐵條,癡癡地看著那搖晃的帳幕,喃喃道:“姐姐……” 第九卷 九月論戰 第九章 槍·玫瑰 風長明終于是睡著了,在衆將商議著戰前狀祝之時,他竟然若無其事地坐在主位上堂堂而睡,蒂檬坐于他的身邊,卻未發覺,但坐于他正面兩旁的一幹將領慢慢地發覺了,苛羽忍無可忍,起身走到他另一旁,重腳側瑞,他的微彎的雄軀猛地一直,微閉的雙眼陡然瞪開,兩道利芒刺射而出,然後仿似無辜地東望西看,最終看到了站在右邊的憤怒的苛羽,他道:“呀,苛羽,你怎麽站到我旁邊來了?我有喚你嗎?” 衆將又開始歎息,些許將領悄悄搖首,苛羽怒叱:“你還有臉說?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風長明叫冤道:“我到底哪�犯著你了?你這麽沖幹嘛?營格米,過來把她拉開,真是的,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嗎?” “我睡著了。”營格米睜眼說瞎話。 風長明道:“我都沒睡著,你倒睡著了?” “你沒睡著嗎?”苛羽冷冷地道,他竟然有臉說他帶鄖垂著,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所有的人都爲即將爆發的戰爭而緊張得不能入眠,身爲冰旗首領的風長明卻在軍事會議上,直坐直睡,誰個見了不氣憤的? “別告訴我,是你踢醒我的!” “就是我踢醒你的。” 風長明洩氣追:“你贏了,我也醒了,你回到你的位置去吧。” 苛羽以輕蔑的語氣道:“若非是鉑城主,你什麽也不是,現在大家都在爲你拼命,你卻一付無所事事的熊樣,你對得起誰?” “苛羽,你若再繼續抓狂,我不原諒你了!”風長明正色道。 “我——” “羽兒,回來,不得無禮!”苛拿喝阻苛羽,怕她再說出刺激風長明的話,風長明是有不對之處,卻不是他能隨便說的,他既然承認鉑哪是家主,則也必須承認風長明是他的少主。 無論如何,風長明己經繼鉑哪之後,成爲冰旗的真正統領,拉沙蒂金和那席�,以及營格米都是冰旗的盟軍而己,但他苛拿卻是鉑哪的家仆的,蒂金和那席�也許可明旨責甚至反對風長明,他苛拿必須以守護冰旗做爲人生的目標。 蒂檬很不滿苛羽此時的舉止行爲,她道:“苛羽,我不懂戰爭,隻是,沖著你剛才的話,我完全有理由把你轟出帳外,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我的男人!” 苛羽冷傲獨特的細臉現出一抹無懼的笑,道:“你盡管試試。” “都給我閉嘴!”蒂金怒吼,聲震營帳。 “爹——” “我說了閉嘴,你沒聽到嗎?” 蒂檬不敢出聲,苛羽狠瞪了蒂檬,回到她父親的身旁坐了,她的另一邊坐著黨邢…… “長明,如果你再敢睡著,別怪我的大刀砍落你的人頭!鉑叔難道錯了嗎?難道我們都錯了?我把拉沙的存亡都賭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別讓我輸得精光,即使輸得精光,也叫我輸得無悔吧?”蒂金語重深長地道。 法通亦道:“少主,別讓死去的家主蒙羞……唉。” 風長明淩利的眼睛掃視了帳內的衆將,道:“都說了完吧?啊?”他的狂態即將爆發,白英忽然哭泣,風長明心中一驚,身體透涼,胸中的氣陡然勁洩,臉呈愧色,朝著白英道:“姐,你別哭,好嗎?我不睡就是了。” 白英領首道:“嗯。” 風長明道:“你們繼續,但是,別再說與戰事無關的話題。” 苛羽最先道:“你身一旗之主,好歹也算個霸主,就沒有任何意見要發表?” 苛羽這話一出,衆將都注視著風長明,就連蒂檬也側臉盯看他,他沈默半晌,才道:“苛羽,也許你是一個美麗而具野性的戰將,可是,爲何你就不能記住我以前對你說的話?難道就因爲你心�不承認我這個旗主?” 苛羽一愣,有些不自然了,但卻不肯認輸,一雙美眸仍然與風長明直視,風長明也瞪著她,同時喝道:“骞盧你重複給她聽。” “少主,我人老了記性不好——” “我記性卻好得很,我記得你是敗于……” “少主曾對我們說過一句話,‘我相信你們’,老頭一直不敢忘,爲了少主這句話,老頭的頭落地了,也會滾到少主的腳下!”骞盧炮彈似地喊說。 風長明的視線未曾離開苛羽,隻見她微垂臉,冷冶的臉兒露出一抹紅霞,道:“相信我們就夠了嗎?” 苛拿歎道:“羽兒,不要再和少主扛了,少主己經說得很明白了。一個霸主,最重要的才能,就是相信他的將領,而一個強者,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法通點頭以示贊成,蒂金道:“黨邢、營格米、骞盧你們三人彙報各自的軍隊訓練情況。” “苛鉻騎兵四千,新騎兵六千。以上爲苛鉻騎兵副統黨邢彙報。” “營格長刀,兩千,新練長刀兵三千,共五千。” “骞霸長斧兵一千五百,新招長斧兵三千;蓦霸弓箭兵四千五百。合起來,就是九千。塔斯戰神所鍾愛的老頭向少主彙報完畢!” 那席�簡單地道:“刀騎兵,一萬一千。” 蒂金喝道:“拉沙戰士,四萬!” 風長明聽罷,道:“看來屬于我父親原來的士兵,不到一萬,嘿嘿。” 法通卻道:“冰旗將兵,八萬多。” “冰旗將兵八萬多!”帳內衆將同聲喝喊,響徹天地。 “旗主,還有疑問嗎?”法通道。 “謝謝大家!”他由衷地感謝,隻是在他的心�,加了這麽一句:謝謝你,法通。 蒂金道:“即使這場仗,像在西境一般的結果,但是,我們仍然會讓他們付出滲重的代價……” 風長明笑道:“要麽不打,若打了,就不必去想一個敗字。” 蒂金雙眼發光,亮漆如金,他豪聲道:“是的,戰者,不言敗。旗主,我們隨時都能夠發動攻襲,隻等你一聲令下,我冰旗八萬大軍,必闖入布族之土,勢如破竹!” “很好!”風長明站了起來,高壯無比的身軀抖擻著絕對的信念,然後他面對著衆將,不經意的一笑,卻把他的信念打破,成就了一種轉變後的異樣親切,他道:“這戰爭不是我挑起的,但是,我也不拒絕。隻是,這場戰爭,我不主張由我們先發動。把主動權讓給烈古吧。 衆將初始訝異,很快地又明白過來,少數一兩個不明白的,礙于面子,也沒提問,最終還是蒂檬這門外漢忍不住了,就問:“長明,爲何要等他們發動?我們處于弱勢,本該先發制人的啊?” 風長明笑道:“老師,你總是這麽可愛,哈哈!我們雖身處栗族,卻並沒有得到栗族民衆的真心支持,甚至在他們心中我們其實是侵略者,所以我才會請出嚴族長幫忙,要知道,我所想要的,並非栗族。如呆我們與布族戰鬥,嚴族長就是我們背後最大的支柱,因爲他己經可以代表栗族了!我給他與以前相同的權力和自由,但同時也希望他給我絕對的支持,我相信他會給予我相應的回報。” “栗族幾經戰爭,己經弱得無法抵抗外敵,即使我們退出栗族,這族也免不了被別族的霸主再踐踏、再征服……我今還給他們種族的名譽,並誓言不幹涉栗族內部事務,免去他們‘滅族,思想的繼續膨脹。而在此時,布族的入侵,給予我們解釋的機會。如呆我們先踏入布族的土地,則是我們侵略布族,遇到布族的反攻而敗的話,栗族不會同情我們,而且他們會抱著’布族隻是打冰旗,的思想而觀戰。” “可是,如果是布族先發動的戰爭,他們早我們一步踏入栗族的領土。性質上,就是他們侵戰栗族,我冰旗便以栗族的盟軍而與之戰,則嚴複便可以發動栗族的民衆,取得栗族的諒解和支持,與我同抗烈古!” “這就是爲何我們不能先發動戰爭的緣故,而不是因爲我們弱于他們,才采守勢的。老師,別忘了,我睡著的時候,也是能夠品味你身上的香味的……哈哈!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都要戰鬥了,還不讓我睡足精神,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風長明狂笑著,蒂檬緊緊地跟隨他,他走到苛羽面前,停了下來,道:“你跟我到我營帳�來吧?” 苛羽道:“我爲何要到你的營帳?” “如果我說這隻是單純的命令呢?” “你……” “別緊張,這不是命令,隻是一個邀請,你可以選擇不來的,但是,錯過這次,你沒有下次了。” 苛羽急了,冷叱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其餘衆人也期恃著…… “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是什麽?” “一把槍,非常厲害的槍,相信你也會非常喜歡,我的!” 帳�刹時靜默,忽地,爆起一片倒彩,苛羽羞得冷面通紅,整個人都像被火燒著了,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手指著風長明道:“你……你混蛋!色胚子!我不要你的禮物,不要你的槍——不……不是槍……,反正就是不要!” “哈哈……那是你的事情,我隻說我要送你,你可以不來,如果你覺得你不會後悔的話。老師,我們走吧,回去之後我也送你禮物。” 風長明摟著蒂檬,出了帳,直到他走了很遠,苛羽還聽得到他那超級變態、超級狂妄的笑。 衆將也相繼離去,偌大的帳�隻剩下苛羽,她在思考…… 帳幕忽開,進來的是營格米,他剛才己經出去,現在卻又再度回來,他看著沈思中的苛羽,輕歎道:“羽兒,你去吧,不要在意我。” 苛羽聽了他的語言,轉身面對他,道:“你以爲我是在意你?” “不是在意我,你是在意什麽?” “我什麽也不在意。” 營格米道:“我知道你喜歡長明——” “誰喜歡他了,營格米,你說清楚?” “喜不喜歡,你比我更明白,隻是他剛才說的話,不知你聽清楚沒有?”營格米說罷,也不要苛羽的回答,直接出帳去了。 帳�還是隻剩苛羽。 “你說她會不會來?”風長明問蒂檬,蒂檬回道:“那要看她對你的情有多濃了,如果情淡,我想她是不會過來的。” 風長明感歎道:“營格米很多次讓我勾引他這個未婚妻,以前她沒成爲營格米的未婚妻之前,父親要我征服她,可惜天不遂人意,她變成了營格米的未婚妻,而營格米又成了我的夥伴,許久以來,我都在思考,要不要放開她,然而或許在苛鉻的時候,對她産生了感情,終究有些不舍。但若她這次不來,我隻好放棄她了,心不屬我的,偏又是朋友的,不好奪之啊!” 蒂檬道:“她如果進入你的帳,則便是向所有的人,公開她對你的感情。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需要很大的愛和決心的。苛羽是個久經戰爭的女人,在抉擇的時刻,她會抛棄一切的。要麽抛棄對你的感情,要麽抛棄她的自尊。” “我忽然好想問問,如果是老師,老師會怎麽做?” “啊?”蒂檬愣住了,好一會,才慎道:“你這壞蛋,你根本沒給我選擇,你強奸了我的心,我要你補償我的損失。 “好啊,回去我立即補償你,要多少有多少,啊哈哈……” “大笨象,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嗎?說給潛兒聽聽喲!” 參潛兒和甯馨從左側走來,風長明道:“潛兒,你怎麽和甯馨走到一塊了?漠伽呢?” “伽伽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我找不到她,就找甯馨姐姐玩了,大笨象,你剛才和老師談什麽?有那麽好笑?” 兩女己經走近,參潛兒挽住風長明左手,輕輕地搖晃。 風長明笑道:“隻是問一個女人到底愛不愛我?”他說話的時候,雙眼盯著甯馨,甯馨受不了他那熾熱的目光,習赓陛地害羞、低首。 參潛兒奇道:“一個女人愛不愛你,有什麽好笑的?” “的確沒什麽好笑,我跟那女人說了,如果她愛我,待會就到我的營帳�來,如果她還是愛她原來的男人的話,則可以不來的,隻是,以後也不需要她進入我的生活了。”他仍然是看著甯馨說的,甯馨聽了,隻是沈默。 參潛倒是應得幹脆:“這樣啊,那我現在就跟大笨象去哩,因爲潛兒就愛大笨象。” 單純的人,對愛,也是這般簡潔明了吧?! “哦,果然是潛兒最可愛。”風長明摟著參潛兒離開了,蒂檬看看甯馨,本想說幾句話,她�櫻唇竟無言,幽幽輕歎,未道半句,隨風長明去了。 三人回到營帳,開始胡鬧,參潛兒被風長明弄得衣衫不整,蒂檬亦是春情橫溢,笑罵之聲不絕,苛羽掀帳進來時,便看見如此一幕:風長明趴伏在地席,參潛兒騎在風長明的背上,她背對著風長明,雙手執著風長明的一對腳踝,使勁地往後扳,扳得風長明呱呱喊痛,她卻得意地嘻嘻樂意:“叫你要脫潛兒的衣服”…… 苛羽看到此幕,蓦地又退了出去。 風長明的臉剛好是對著幕門的,他道:“既然來了,爲何要後退呢?” “誰?誰來了?”參潛兒扭頭過來,沒看見什麽人,她剛才太得意了,沒有察覺有人進來,此時也不去思考,找不著人影了,她就笑道:“大笨象,騙潛兒,想轉移潛兒的注意力。哼,別妄想,潛兒這次是不會放過你的,讓你知道什麽叫虐恃!” 蒂檬道:“潛兒,你放過他吧,別鬧啦,有人要進來了。” “是嗎?那潛兒要保持淑女了,大笨象,不得惹我哦。”參潛兒依依不舍地從風長明的背下來,急忙整理了衣衫,然後朝外面道:“是誰啊?可以進來啦。” 帳外靜著,可是,帳�的人都能聽到帳外的人急促的呼吸,並且,不止一個人……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了? 帳幕被掀起,苛羽進來,隨後進來的是甯馨。 蒂檬心想:這一箭雙雕之計,虧你想得出來…… 風長明坐起來,道:“坐吧,這�有些亂。” 兩女坐好,風長明又道:“來了,我就很高興,給個見面禮。” 苛羽叱道:“混蛋,別折磨人!” “噓,別說話,閉上眼睛。” “爲什麽要閉上眼睛?”苛羽和甯馨異口同聲,話一出口,她們相互對望,眸中盡是疑。 風長明笑道:“己經來了,就代表承認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了我,爲我閉一下眼睛也不行嗎?” “混蛋,你以後會後悔的!”苛羽發狠話,可眼睛卻柔順地輕閉,與此同時,坐于她左旁的甯馨也閉上了美眸,風長明爬過去,先在甯馨的嘴唇吻了一記,發覺她的臉有些淡紅,而後他看著苛羽那半冷半傲的小臉蛋,輕吹了一口氣,即時道:“沒我允許,不得睜開眼睛。” 甯馨被他吻了,本是要睜眼的,聽到此句,就沒有睜開;而苛羽也因被他呼出的氣弄得臉兒也燙熱,有些忍不住要睜眼了,此時也隻好繼續忍耐。 風長明對著她那淡褐感性的小嘴吻了下去,苛羽的唇首次受到此種異樣的襲擊,嬌軀輕顫,臉龐兒刹時排紅,不自覺地仰臉往後,躲開風長明的吻,卻依舊閉著雙眼…… “見面禮送出,可以睜開眼睛了。”風長明輕聲笑道。 兩女睜開眼,都躲開風長明的眼睛,別過臉去,卻相互看見各自臉上的色彩,不禁彼此詫異:她怎麽臉紅了?難道…… “嘻嘻,你們被大笨象偷吻了。”參潛兒幸災樂禍地道。 甯馨羞得無言,苛羽卻直腳前瑞,風長明沒有躲開,而是順著她的一踢之力,以坐姿後飄,在飄退中站直身體,至營帳的後部,翻開地席,取出一個長細木匣,棒了過來,甯馨看到木匣,心中半驚半喜。 風長明棒著木匣坐于他們面前,道:“甯馨,這是本來是你的,後經漠伽轉贈于我,我收下了,此物己經屬于我。我此刻要把它贈給苛羽,雖無須你同意,但是我希望是在你的面前轉贈給她。” 甯馨吱唔道:“你讓我過來,就是爲此?” 風長明笑笑,以言語逗她:“我有叫你過來嗎?” “剛才,剛才——”急得她的臉更紅了,桃紅在她水靜的臉泛漂,而水光在眼�遊竄。 風長明不忍心再逗她了,道:“我很高興你能來,真的!我今要把它贈給苛羽了,你會傷心嗎?” “爲何?” “因爲我用不著它,與其留著,不如給它找個美麗的主人,但你的心,我收下了,收在我這�。”風長明右手縮回指著心胸道。 甯馨的臉繼續紅矣,領首道:“嗯,我也隻是找給它找個主人而己。” 風長明笑笑,把木匣遞給苛羽,道:“這就是我要給你的禮物。” 苛羽猶豫了一會,接了,放在雙膝上,打開匣蓋,水藍的晶色明耀,她看見了一把精美的藍水晶槍,她驚喜地呼叫,伸手撫摸著冰涼的槍身,簡直是愛不釋手了,�頭看著風長明,她顫著聲音道:“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我說過,你來的話,我送給你一把槍,非常厲害的槍,你喜歡吧?” “喜歡。”苛羽回答,轉而道:“你剛才所說的‘槍’就這把?” “是啊,難道你以爲我說什麽槍嗎?” 苛羽傲冶的臉透紅,她急忙道:“沒……沒有……” 啊哈哈,風長明大笑,道:“苛羽,別把我想得太壞,你的歪思想不要總用在我的身上,要知道像我這樣能睡的人,能夠活到現在,除了奇迹之外,總有著常人所不及的地方的,因爲,我本身就是一個異類!” 苛羽表現出難得一見的羞態,嗔道:“我哪有?” “沒有啊?剛才是誰因爲我,幾乎和我的蒂檬老師打起來的?老師,你也過說要把她轟出去吧?” 蒂檬怨瞪了一眼風長明,否認道:“沒有,我沒說過那樣的話,苛羽,你可記得我說過否?” 苛羽肯定地道:“你沒說過。” 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似乎真的是可以抹殺全部的事實了,不得不讓人驚歎女人說謊的水準——厲害。 風長明轉移話題道:“甯馨,槍己經有了新的主人,你是否也該換一個全新的主人了?” 甯馨當然明白他語言中所指,可她裝糊塗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是說——”風長明喝聲陡起:“你做我的女人吧!” 甯馨急急忙忙地爬了起來,道:“我有事,我先告辭了。”她迅速地退出營帳,羞急急地離開了。 “你呢?不會也像甯馨一樣逃跑吧?” “我幹什麽要逃跑?我苛羽從來不懼你!”苛羽傲言,抱著木匣起身,很平靜地——隻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道:“禮物你送了,我也收了,我沒必要留在這�,告辭!” 她果然捧著木匣退至帳幕後,再以慎怨的語氣道:“若果你以後敢在衆人面前提出那樣無禮的要求,恕我不再服從你的命令。” 風長明喊冤道:“我剛才有說是命令嗎?” “你說了,因爲命令,我才來的。”說罷,苛羽也羞紅著臉出去了,帳內突然爆出風長明的狂笑…… 女人,咋就這麽愛面子? 帳幕又動,是黨芳。真是去了兩個,又來一個。風長明歡喜道:“黨芳,你也自動來找我嗎?真是難得啊!” 卻見黨芳神色有異,好似很生氣的樣子,她輕喝道:“鬼才來找你。” “不是找我,怎麽來了?” 黨芳道:“我是來通報的,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找你,要見你。” 女人,又是女人。 風長明樂呵呵地道:“今天怎麽這麽多女人找我?難道是我的桃花日?我的豔福真是擋也擋不住……黨芳,那女人是誰?” 黨芳怒道:“她說她叫玫瑰,是屬于你的火豔的玫瑰。” 風長明陡然一驚:難道……會是茵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