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將計就計 　　２０１０年１月１７日中午，騰龍集團總部。 　　吳默送孫湘寧到報社上班後，回到辦公室。路過小何身邊時，對她說道：「 小何，請秋總到我辦公室來。」 　　小何拿起電話就要打過去，吳默制止道：「去請！」小何愣愣地看一眼吳默 ，見吳默眼神有些犀利，便立即站起身離開座位去請秋無離。 　　見吳默到來，秋風站起身說道：「吳總，來啦？！」吳默微笑著點點頭，說 道：「一會秋無離來後，你和他一起進來。」 　　秋風含笑點頭。 　　不一會，秋無離來到，秋風跟在後面。 　　吳默坐在沙發上，秋風用電熱壺燒水準備泡茶。秋無離看著吳默，等他說話。 　　吳默抽出一支煙給到秋無離，秋無離搖搖手，說道：「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抽 過煙？」 　　吳默微微一笑，道：「等我說完了，你如果想抽煙再來拿可不成。」 　　秋無離靜靜地看著吳默。 　　吳默道：「昨天上午孫湘寧去省廳見著了劉廳長劉從茂，他透露個消息，說 秦建忠的公司被納入信息化城市建設推廣平台合作企業之一，我們騰龍榜上無名。」 　　秋無離暗暗一驚，道：「去的及時，甚好。」 　　吳默道：「你怎麼就知道搞定了？」 　　秋無離哈哈一笑：「如果沒搞定，你臉上也不會笑。」 　　吳默看一眼秋風，又道：「劉廳長請孫湘寧吃了飯，也，也開了房。」 　　秋風詫異地看著吳默。吳默道：「劉廳長答應，將中意抹掉換成騰龍。」 　　秋無離聽後冷冷地問道：「這麼簡單？！」 　　吳默點點頭。秋無離又問道：「那麼，省廳給多少扶持資金？」 　　吳默道：「１０００萬。」 　　秋無離拿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沈默著不說話。 　　吳默道：「你分析分析。」 　　秋無離看一眼吳默：「不會這麼簡單，孫湘寧有可能把著事兒搞砸了。」 　　吳默心裡一驚道：「何以見得？」 　　秋無離不語。 　　吳默又道：「下週三，這個劉廳長將會來公司考察。湘寧怎麼可能搞砸？」 　　秋無離道：「如果是省裡要扶持這個項目，動作會很大，那麼，扶持的資金 也不止１０００萬，至少有幾個億甚至幾十億。所以，第一，這個劉廳長極有可 能是搪塞湘寧，目的是為了得到她；第二，既然中意能進入上報名單，說明後面 的關係很硬；第三，我估計這劉廳長下週三不會來。」 　　吳默大驚！忙問道：「為什麼？」 　　秋無離道：「這劉廳長要抹掉中意，首先要通知一下呈報單位，那麼就要給 出原因。一旦他給出了原因，呈報單位就會通知被呈報單位，那我們的惠農寶項 目極有可能已經被秦建忠知曉。那你想想，秦建忠就這麼甘願罷手？！」 　　吳默聽後，眼神裡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秋風看著心裡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是她首次看到吳默那種兇狠的眼神。 　　吳默道：「那這樣，豈不是真搞砸了？」 　　秋無離點點頭，然後又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必須摸清秦建忠後台到底是 誰，是什麼級別，我們才能找到發力的地方！」 　　吳默道：「我去找你之前，就和孫湘寧說過，讓她到中意給秦建忠做秘書， 她也答應。那麼，現在該是她去的時候了。」 　　秋無離眼裡露出讚許的目光，說道：「那就馬上實施，一刻也不能等！」 　　吳默拿起電話就準備要給孫湘寧打過去，但是他忽地停下，說道：「如果這 劉從茂又真的來了，而孫湘寧卻成了秦建忠的秘書，又怎麼解釋？」 　　秋無離道：「那就等過了下週三。這麼大的項目工程，不是省廳一家說了算 ，相對於民營企業來說，肯定要舉行招標會。所以，還有時間給到我們運作！」 　　吳默點點頭。 　　秋無離轉頭對秋風說道：「東莞市李局長那裡，你要保持聯繫。另外，要注 意的是，拿到證據，必要時迫他就犯！」 　　吳默看著秋風，不說話。 　　秋風點點頭，說道：「李局長的目標是陞官，但是也有突破的入口。我知道 該怎麼做。」 　　秋無離道：「秋風，我知道你無所求，但你這麼為騰龍付出，我很感動。」 　　吳默道：「秋風，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儘可能滿足你。」 　　秋風眼裡閃現著淚光：「我是為愛付出，其他的沒想過。」 　　秋無離心裡忽然發酸，突然對吳默道：「給我一支煙，老子想抽！」 　　吳默把整包中華扔給他，秋無離抽出一支，秋風拿起打火機給他點燃。 　　此時的氣氛有些凝重。 　　在吳默和秋無離交談時，趙天龍和張乘風當時已經在某咖啡廳裡了。 　　秋無離抽口煙後道：「老子已經好久沒抽過了，今天被你小子拉下水。」說 完，吐出後又道：「現在惠農寶的研發進程已經進入最後時段，估計在下週六能 夠上線進行試運作。所以，農科院的李教授該去聯繫了。」 　　吳默道：「那李局要見我，我本想安排在本週六。那現在要提前了！」 　　秋無離想了想，說道：「等秋風公關完後，再見他。現在還不是你出現的最 佳時機！」 　　吳默點點頭，說道：「那好，下午我讓趙天龍安排和李教授見面的具體時間 後，再通知你！」 　　秋無離說「行」。 　　然後起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回來拿起吳默的中華煙裝進口袋裡。 　　吳默哈哈一笑，然後走到門口叫小何進來。 　　小何快步走進來後，吳默說道：「從今天起，每週給秋總送一條中華煙過去。」 　　秋無離哈哈一笑，然後出門離開。 　　秋風出門後，小何徑直到茶幾上收拾殘局，吳默看著她道：「小何，你是想 繼續給我做秘書呢，還是下部門做經理去？」 　　小何擡起身，看著吳默道：「不去，就在你身邊。」 　　吳默道：「這樣下去也不行，我得為你的未來想想。」 　　小何紅著眼睛說：「你是不是因為她而嫌棄我，要趕我走？」 　　吳默搖搖頭，道：「近幾個月來，公司的業績一直處於下滑，那是咱們公司 的命脈。所以，我想培養你出來，做更大的事情！」 　　小何從吳默的眼裡看到了真心，說道：「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先到門店去 做員工，學習做銷售。」 　　吳默微微一笑道：「那樣太慢了，我想派你去給趙天龍做秘書，讓他手把手 地教你。等你可獨當一面了，我再讓你做產品中心的老大。」 　　小何想想道：「產品中心？」 　　吳默點點頭，說道：「產品中心很關鍵，我得有個信得過的人去操作。所以 ，我想到了你，老是給我做秘書，我當然願意。但是，我要你為我發揮更大的價 值。明白嗎？」 　　小何聽完後很激動，點著頭道：「我聽你的安排。」 　　吳默微笑著，然後拿起電話給趙天龍打電話，但是無法接通。便對小何說道 ：「你替我聯繫趙總，下午三點來辦公室找我。」 　　小何點著頭。 　　說完後，吳默低下頭去看銷售日報表，一會擡頭，小何還在跟前站著，便露 出疑問的目光。小何小聲道：「我想你。」 　　吳默看著她，想起與她做愛時的情景，輕聲問道：「那你說，你想我什麼？」 　　小何臉一下紅了，嗔聲道：「你明知故問。」 　　吳默輕聲一笑，道：「等過了這陣，我再要你。」 　　小何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 　　趙天龍和趙怡分開後，直接回了公司。到了辦公室，才想到自己離開辦公室 時忘記了帶手機，然後在桌面上看到手機，拿起一看已經沒電了。於是，插上電 源充電。 　　等他剛剛充上電源，桌面的辦公電話響起，一看是吳默的秘書小何打來的。 接完後，他顧不上拿手機了，急匆匆趕到吳默辦公室。 　　吳默看到他來後，說道：「你電話怎麼打不通？」 　　趙天龍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說道：「沒電了，在充電。」 　　吳默嗯了聲，後又道：「你帶下小何，讓他跟你做段時間的秘書，你要教她 ，我想讓她接管產品中心。目前，產品這一塊是個大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 的日常運營了。」 　　趙天龍馬上明白，便道：「好，我一定完成！」 　　吳默拿起一支煙遞給趙天龍後，說道：「天龍，你跟隨我多少時間了？」 　　趙天龍接過煙點燃後，道：「快十年了！」 　　吳默看著眼前這個從一個一文不名成長為業界皆知的營銷管理高手，想到招 聘他時的情景，不經露出微笑來。 　　趙天龍沒有微笑，而是靜靜地看著大班椅後，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老闆， 想著這麼多年的一起奮力打拚，同時也想起十年前被他招聘進公司的情景，心裡 湧上來一股感動的情愫。 　　吳默說道：「快十年了哈，想當初我沒看走眼啊。」 　　趙天龍眼裡露出感激的神情，說道：「慚愧啊，連著三個月來一直在虧損， 對不起！」 　　吳默搖搖頭道：「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怪在你身上，這個階段是從２Ｇ過渡到 ３Ｇ的時期，市場也在變化。你看啊，秦建忠聲稱要用１０００萬來收購騰龍， 你的感覺怎樣？」 　　趙天龍心裡一驚，心道：莫非張乘風約見我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而事實 上，這是吳默的無心之問。 　　趙天龍沒有直面回答吳默的問題，而是猛吸一口煙後道：「吳總，我必須要 給你匯報一件事情！」 　　吳默靜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趙天龍道：「今天上午，中意的張乘風在我家門口等我，然後一起去喝茶。 他傳達秦建忠的指示，邀請我去他們那裡。」 　　吳默心裡大吃一驚，但是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沈默了會問道：「那你的 想法呢？」 　　趙天龍再次猛吸一口煙，然後道：「我拒絕了。」 　　吳默盯著他，腦子裡在劇烈的轉動，在分析這趙天龍說出的信息。 　　--為什麼在這個時間，秦建忠來挖人，而且是騰龍主管營銷的高管？看來， 秦建忠已經知道了惠農寶的事情了，秋無離的分析是正確的。 　　吳默說道：「現在是騰龍最關鍵時期，你手上所掌握的的信息關係到騰龍的 命脈。我希望你是真心對騰龍忠誠的。」 　　趙天龍說道：「我已經表示拒絕了，請吳總放心，我趙天龍是知恩圖報的人 ，不是小人！」 　　吳默沒說話，一會又問道：「秦建忠給你什麼待遇？」 　　趙天龍遲疑了會才道：「年薪１００萬，另加２個點的股紅。」 　　此時，吳默的腦子裡轉的飛快，想道：如果趙天龍真的過去做了秦建忠的高 管，那麼騰龍的所有秘密也就等於公開，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如果趙天龍借此 機會進入到中意，潛伏到秦建忠的身邊，那麼要獲悉他背後的關係豈不是，豈不 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