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29 19:51 編輯
其實,後來不想貼了。.前面還不錯看,後面有點......失控了..(我只貼青蛙版的結局,冰心版的就不貼了)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一章:大崩潰
那個無比荒淫的夜晚過後的第二天,娜依秀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我也懶得繼續去追究此事。
那天之後,如月所受的淩虐達到了高潮,每天浣腸、榨乳成了慣例,而麗安娜皇後為了討好我,更想出了許多匪夷所思的陰損招來。
「欲望格鬥」之夜後的第二天晚上,麗安娜皇後以如月身材為依據特別命人打製了一張餐桌。餐桌為鐵製,四腳裝有輪子,桌上有個人形的大凹洞,正好與如月體型相配。
她命人將如月全身上下洗得香潔幹淨,赤條條地塞進凹洞�,鎖上各處的扣具後,如月的上半身就成為餐桌的一部分,被禁錮得動彈不得。然後在如月身上擺滿精美的食物,同時往凹洞的空隙倒滿紅酒和果汁。
浸在酒中的如月,就成為從前夢都大飯店最受歡迎的「女體宴」,被推到了我麵前。正眼望去,如月平躺在凹形的餐桌�,身上堆滿了各種食物。她的上半身,除了高聳雙乳和被稍稍疊高的頭部外,其餘的部分恰好都低於桌麵。
至於如月的下半身,這鋼製的餐桌的桌上特別樹起兩根半米高的鋼柱,位置恰好在如月的臀部。如月的雙腿被強迫�起來分開折成與身體成九十度的「V」形,用布條死死地纏在鋼柱上固定死了。大部分的食物都堆放在如月上的小腹和乳房上,而各種調料則是做成半固化的果凍狀,塗抹在如月大腿之間。
麗安娜皇後用討好的語氣對我道:「主人,請你享用母狗麗安娜精心為您準備的大餐吧!」
看著餐桌上的如月羞憤欲死的表情,我哈哈大笑,馬上命令在一旁服侍的女奴們一起過來共同會餐。
這些所謂的女仆,全是如月的親戚兼仇家,恨我更恨如月。她們在取用食物時,常常地故意地用湯匙刮弄如月的雙峰,塗果醬時,更是有意地學我的樣子,用食物在如月塗滿果醬的陰唇處用力地磨擦以增加她的羞辱感。餐桌上缺少最重要的奶製品,不過麵前就有一頭現成的豪乳大奶牛,誰想喝奶,隻需將嘴湊上去,咬著她的乳頭當場吮吸就是了。
會餐結束,我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原則,讓眾女仆像狗喝水一般地把頭湊到「餐桌」上,用舌頭將凹槽�的酒舔食幹淨,其間她們的舌頭當然也少不了和如月的身體相接觸。
受如此淩辱,以如月的高傲,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百倍,但她咬著牙強忍著羞辱,由始至終眼皮緊閉,都不作一言。隻是偶爾睜開眼瞥我一眼時,凶惡的目光隱有雷電閃過。
但她冷漠的堤防也隻保持到了上「果點」之前。
在會餐開始之前,我親自動手,將二十多粒葡萄塞進入如月前方的陰道�,會餐結束後,我命令這些女仆們一人一顆,用嘴將它們吸出來,吸不出來者要受鞭打的重罰。
前麵的人還好,但最後幾位,由於葡萄塞得很深,怎麼也吸不出來。為了逃避麗安娜皇後手中的皮鞭,這些女人口、舌、手並用,拔弄著如月被剔光陰毛的陰唇又吸又吮又摳,不但在肉體上整得如月苦不堪言,對她精神上的羞辱更是作賤到了極點。
當時的如月,雙眼緊密,全身肌肉緊崩,被鎖住的雙手雙腿因為憤怒而顫抖著,嘴角也被咬破流出了鮮血。
當最後一顆葡萄被取出來後,如月終於睜開了眼睛,和坐在桌旁,單手托著下巴欣賞著這一切的我對視了一眼。
雙方目光碰撞的那一刻,如月的眼光噴出了火焰,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如月的悲憤,頓時生出一股無比強烈的快意——傷害了她的快意!
我恨這個女人,就像她也恨我一樣!
我恨她有多深,她恨我也有多深!
在我的計劃�,我要如月恨我,不停地恨我!未來的二十年�,她將在對我的刻骨仇恨中度過,為了報複我而活下去。可是當她好不容易耗到恢複力量那一天,我卻已早她一年死去!連報複的機會也不會留給她!
到時候,這種有力難為的懊惱感和失落感,將伴隨她一生,直至永遠!
我對如月說:「這隻是剛剛開始!今晚我為你準備了更特別的節目!」
經曆了欲望格鬥之後,尋常的肉體羞辱對如月已經效果不明顯,要讓她難受和痛苦,隻有粉碎她最得意,也是最自以為是信念和執著。
我命人給如月穿上了特別的魚網裝——這套魚網裝是歐�希�設計的,用極具彈性,收縮力極強的牛筋編製而成,在胸口的位置開了兩個洞,穿上去後,故意開得特小的洞口因為彈性收縮力的緣故,恰好死死地勒住穿戴者的乳根,令如月本就極豐滿的乳房顯得更加突出。至於包住臀部的褲衩部分,特別設計的「中分線」,上麵打滿了繩結,也是「恰好」死死地勒住,深陷陰唇之內。
這麼一件設計陰毒的服裝,出自麗安娜皇後的「創意」,歐�希�的設計,如月當然是打死也不肯穿。但已由不得她了,強行替她穿上,我命人給如月披上一條厚實的舊鬥篷做遮羞物,然後將她雙手反銬在身後,拉著她出了門。
我打算帶如月到城�最熱鬧的集會所去,我要向她證明一些事。
我們去的地方是帝國最底層的平民常去的低級酒店,除了混濁的空氣外,這兒最常見的東西就是劣質的普羅士酒以及粗俗的笑話。
我扯著雙手被反銬的如月,找個了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如月被我抱著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手從鬥蓬下方伸進去,一邊揉著她的豪乳一邊道:「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兒嗎?從前你總是以救世主自居,我帶你來這�,隻是要向你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國家根本就不需要你來守護,不僅如此,你的存在隻會是人類生活得更好更幸福的阻礙!你別再自以為是,自我陶醉了!」
在經曆了「欲望格鬥」的羞辱之後,如月身上的傲氣驕氣已幾乎被我踐踏的所剩無幾,但在公共場合被我公然襲胸淩辱,仍然是她無法忍受的。無用地掙紮了幾下,見無法擺脫我的鹹豬手,她恨恨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得出來,如月的語氣�透著恐慌。
我沒有馬上答她。
這座酒館是在我的授意下,由布萊克?傑克在一個月前收購來的,為了今天能夠召來足夠多的貧民聚集於此,這七天來酒館一直以極低廉的價格向平民供應食物和酒水。如今已是晚上八點,但酒館仍然擠滿大量用餐和飲酒的平民。
我和如月的決鬥,毀滅了帝國近十分之一的土地,加上先前的戰亂,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平民,心�自然是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元凶充滿了怨恨。幾杯濁酒下肚後,隻要稍有人一挑拔,很自然地就會在眾顧客中間引發共鳴。
我鬆開如月,讓她坐到一旁,然後裝作是打探消息的語氣,故意大聲問邊上一桌的幾位酒客道:
「也不知道秀耐達大人和如月公主的決鬥的結局最後怎麼樣了!」
我的聲音很大,整個酒館�的人全聽見了。邊上那位喝得已有四五分醉意的酒徒立刻答我道:「他們倆誰勝誰負,對我們有意義嗎?」
「就是!他們是龍戰士,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倆的勝負,關我們平民什麼事!」
這回插嘴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他正想再說什麼,卻被邊上一個白發的老年男人按住肩膀收了口。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菲爾路七十六號的牢飯可不好吃啊!」
這話一出口,我好不容易挑起的話頭立刻被掐斷,整個酒館�立刻靜了下來。
我不解地問道:「大叔你怎麼怕成這樣?菲爾路七十六號早就完蛋了,黑鷹騎士團也不存在了,喜歡被人操屁眼的奧拉皇帝也死了,大叔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個老頭諄諄規勸我道:「年青人,你年少氣盛不懂事!當年我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隻不過在風都的酒館�說了一句話,結果就被抓進去,一口氣坐了整整五年的大牢才被放出來。你看我現在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其實我才五十出頭!」
「啊!大叔你說了什麼話?」
「當年我隻不過在酒館�說了一句:如今的帝國,平民的命運,和魔族統治時一樣糟糕!結果就被那些黑皮狗抓進去關了整整五年,罪名是勾結魔族,出來之後頭發就全白了!就像你一樣……咦,你年紀輕輕,怎麼也滿頭白發?」
我看了邊上的如月一眼,因為害怕被旁人認出自己此刻的狼狽樣,她正靠在椅上假裝酒醉睡著了。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反複淩辱踐踏,剝去了恃之為傲的一切後,她如今害怕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
提到白發,我被勾起了心中的傷痛,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抓著椅角,整個木塊在我手中被捏成了碎末。好在酒館內燈光昏暗,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我恨恨地道:「我的情況和你差不多,這頭白發全拜姓法比爾的人所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和家人,都是他們害死的!我的父親,我女人,還有我未出生的孩子!」
我用發自內心的仇恨說出來的話,遠比先前有意挑撥更能撥動人的心弦,酒館�立刻就共鳴聲一片。
「姓法比爾的人,確實都不是好東西!當年我們鎮上那個叫約克?法比爾的侯爵,在鎮�也是無惡不作,沒人敢管他們!不過後來革命聯盟的人來了,那家夥被抓起來砍了頭!」
「可不是嘛,從前這個城市的治安官,也是姓法比爾的!他可是比誰都貪,那個黑的啊……」
「我們那兒也一樣……」
「這是個什麼國家啊!連給老百姓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居然要靠封民之口的手法來維持統治!」
群眾的盲從性跟風性再次表露無疑,眾人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大聲數落起法比爾家族的罪行來。
那個老人安慰我道:「你也不擔心難過了,秀耐達大人會你替報仇的,他已經把所有姓法比爾的人貴族幾乎都釘在十字架上喂了烏鴉!他一定會打敗如月公主的!」
我沒答話,擺出一幅垂頭喪氣的模樣,目光卻偷瞧著如月。如月依舊在裝睡不敢麵對眾人,但衣服下的身體卻在微微地發顫,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做出擔憂狀道:「就怕勝利的人是如月公主!聽說秀耐達大人自從兩年前妻子死後,整個人就都頹廢不堪,那樣的精神狀態怎麼能勝得了如月公主!」
邊上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人插口道:「這次要不是革命聯盟,我從前被那些姓法比爾的豬狗強占去的田地也不能收回了!要是如月公主勝利了,那我們可就慘了!」
又有人道:「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兩個人的消息,該不會是同歸於盡了吧?」
一個充滿怨恨的聲音傳來:「他們一起都死掉,那是最好的結局!看他們倆的決鬥,把整個世界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我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說法?」
「你應當是外來的南方人吧?我是從北方逃難過來的!那兩個家夥的決鬥,每一擊的力量都足以毀滅整座城市!他們兩個像神一樣存在的家夥,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平民的死活,九級魔法混亂的轟擊,我的家鄉就是這樣被他們毀滅的!幸好我帶著家人走得快,城內的其它居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嗨!」我長歎不語,酒館�的不少人是我事先安排的,但麵前這個黑發的年輕人,卻是突然冒出來。
「這場決鬥,暗黑龍和黃金龍,還是一起死掉算了!其實不光是他們,如今的人類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龍戰士這種被詛咒的怪物來守護了!
這個攪局者雖然影響了我的計劃,不過他的話還是讓我達到了目的。一旁的裝醉的如月,嘴唇微顫著,幾次想睜眼開口說話,卻又幾次放棄。
我替如月辯護道:「秀耐達大人不是救世主,這我承認!但是如月公主,你們可不能這麼說她!從前的她,可是以雷茲大帝為偶像,一心地為國為民啊!」
「都一樣的!如月公主也罷,奧拉皇帝也罷,他們畢竟都是姓法比爾,她再怎麼樣,也無法擺脫這個姓氏烙在她的血液和靈魂中的印記!哪怕她親手絞死了那近百位同姓法比爾的貴族,最終最根本的目的,依舊隻是為了維持法比爾這個姓氏在這個國家的統治而已!」
攪局者的這一番話聽得我心頭大悅,而如月此刻的精神,卻被他的這番話轟擊到近乎崩潰。
我幫他補充道:「她名義上為為國為民,但本質上卻是打著這個看似崇高的幌子維護自己家族的最根本利益!她和那些被她絞死的貴族的區別,隻不過是她看中的是長遠利益,而那些廢物卻隻盯著眼前利益?」
「不錯!」
我裝傻道:「我在菲爾路七十六號也待過一陣子,當年好像還是如月公主開出的特赦令將我釋放出來的,感覺上她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統治者呢!」
我知道此刻如月的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問麵前的這個年青人,於是就幫她說出了她的心�話。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難道如月公主是壞人?這不可能吧?」
眼前的這個攪局者,口齒淩厲,詞鋒尖銳。他在如月麵前深刻地解剖她:
「如月公主不是壞人!但是她有自己的局限性!據說她一心以雷茲皇帝為自己的人生榜樣,表麵上看這似乎是很不錯的一個做法。但實際上她不過是把雷茲這個形象,當成自我欺騙,自我麻醉用的一劑迷幻藥,一種精神寄托罷了!從前她曾經被平民視為救世主或者說是改革派的她,其實心�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我!」
攪局者很明顯是一個狂熱的革命者,他越說越興奮,很快也陷入那些狂熱者最後常步入的自我誤區�,不顧周圍環境,自顧自地滔滔不絕大發言論:「其實龍戰士根本就不是救世主!當人類祈求救世主出現時,就等於是放棄了自救的權力!因為他們等於將自己命運交到了別人手中!我們人類不信神不需要神,但同樣也不需要一個像神一樣存在的統治者或者說是獨裁者!」我聽得很想放聲大笑。
堅持了一生的信念,最後卻被證明是錯誤的,是自作多情,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呢?
那人繼續道:「人民的命運應當掌握在人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祈求救世主或者明君、清官的出現來救自己!今天的革命聯盟,雖然還存在著許多不完美的地方,但畢竟已經走出了這第一步……」
就在這時,有個信使打扮的人急衝衝地闖入酒館內,邊跑邊喘著氣邊大聲嚷嚷道:
「出來了!出來了!結局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
「如月公主和秀耐達大人的決鬥的結局出來了!」
「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是秀耐達大人!如月公主已經被他徹底打敗了,並且被廢掉了所有的力量!如今的她已是廢人一個!」
結果一公布,馬上在酒館�引發歡呼聲一片,人們高呼革命萬歲,開始碰杯慶祝。
「嗨!沒有一起死掉嗎?嗨,不過也不算太壞,總算不是最壞的結局……」
攪局者也端起酒杯,和我互敬了一杯,然後我們倆一起將杯中的劣酒一飲而盡,滲了水的普羅士酒,味道真的很難喝。
在我事前的授意下,酒店的老板適時出麵,說為了慶祝「革命」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今天晚上酒店內的一切消費全部免費,更是將歡慶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如月敗北的消息此刻已在城內傳開,不光是酒店�,整座拉斯特城此刻已經沸騰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歡笑著,高呼著,歌唱著。在他們看來,如月的敗北代表了法比爾家族在帝國統治的徹底結束,也意味著一切苦難的消失,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將很快到來——至少此刻的他們是這麼想的!
城內,兩個「神」一般的存在,也像「神」一般麻木不仁的人,他們並不屬於這座歡慶的城市。當精神上早已麻木不仁的我拉著同樣麻木不仁的如月離開時,我發覺得她的身體象僵硬得像條凍魚。
我對她道:「今天真是很美好的夜晚,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隻是眼角旁分明可見兩道潮濕的淚痕。
意誌、人格、自尊、信念,一切的一切幾乎都被我粉碎和毀滅的如月,她的崩潰比我想象中要來得快得多。
以如月的聰明,她肯定可以猜出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所主使,但是,當她到過的每座城市都在為她的失敗而慶祝歡呼的時候,她就再也無法以「一切都是秀耐達製造的假象」來為自己開脫。
當她不得不承認,或說是意識到自己已被帝國的平民所拋棄時,曾經堅定的信念頃刻間有如雪崩般潰散了。
欲望格鬥之夜後的第二十天。
「啊……呀呀……噢噢……呀呀呀……」
在「革命之都」法蘭克市的中央廣場,昔日的公主被綁成「X」狀吊站在馬車內,渾身赤裸,一邊哼叫著一邊如同水蛇般瘋狂的扭動著性感的身軀,胸前那兩團豐滿至極的豪乳隨著她近乎哭泣的叫床聲急劇上下晃動,兩粒嬌嫩的乳頭上各被一根細絲繩緊緊地纏住,絲繩的下端各掛著一個鉛錘。原本是粉紅色的肉蕾因為極度充血已被勒成了紫紅色,觸目驚心。
盡管遭到如此殘酷的虐待,如月卻似乎並未感受到痛苦,反而漲紅著俏臉不斷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聲。在她身前,她最厭惡的女人麗安娜皇後正埋首在她的兩腿之間,不遺餘力地用舌頭舔著她的陰唇,在她身後,格蕾絲夫人則用舌頭舔著她的屁眼。如月扭著腰肢左右搖擺著,一絲閃亮的液體正沿著她雙腿間那隱秘的溪穀不停地流淌下來。
我們所坐的馬車,如今就停在人頭湧動的廣場的正中心。在我授意下,法蘭克市正舉行著慶祝「革命獲得最終勝利」的盛大遊行,廣場上如今是人山人海,坐在馬車�,時不時可以聽到狂熱的民眾高呼「革命萬歲」、「去死吧皇帝」、「再見了,法比爾家的豬狗」之類的口號。
在這個苦難的時代�,要把十幾萬民眾從家�請出來參加這個舉行過的盛大遊行其實很容易,隻要貼出布告,說遊行結束後會向平民發放麵包和烤肉,他們就會不請自來,全家出動,在廣場上熱鬧一回。
馬車�,麗安娜皇後解開腳銬,雙手托著如月大腿下沿,對著旁邊正在打嗑睡的我說道:
「主人,這頭奶牛的下身已經濕透了,您可以為她破處了!」
將吊在如月乳頭上的鉛墜解下來,全身赤裸的我睜開眼,一聲淫笑,伸手抓住那對彈性十足的乳球,用力一擠。
「﹛哧﹛哧!」
兩道奶箭噴薄而出,淋了我一身。我把手伸到如月的下體,手指分開被剃光了恥毛的紅腫肉縫,那層沾滿淫汁、新生的薄膜清晰地暴露在我麵前。
我的手往下身一抹一帶,沾滿淫汁的手指立刻帶出一道長長晶亮的黏液線。我把手放在如月渾濁的眼前晃了晃,嘲笑道:「你這頭母狗,真是淫亂,都濕成這樣了!」
我嘲弄地望著她,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如月公主,此刻隻是頭春情勃發的雌獸而已,她的眼光死死盯著我高聳的下體,和妓院�最淫亂的婊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那雙明眸�完全沒有了以往清亮堅定的神采,變的充滿了混濁和迷惘之色。信念大崩潰之後,她已完喪失了自我,成了一頭不知羞恥為何物,隻會在床上尋歡追求肉欲的淫獸。
如月現在的情況讓我非常的不滿和失望!
我想折磨和狂操的是咬牙切齒拼命地反抗,卻又被我強行帶至高潮,在哭泣中懷著強烈自責與懊悔的心態泄身的如月,而不是一條隻會片麵地追求淫欲的母狗!
然而信念崩潰後的如月,正在用這種方法逃避自我,逃避現實。為了獲得更多的樂趣,我必須讓如月「振作」起來。
但不管使用什麼手段,第一回或許可以挑起如月的羞恥心或反抗意識,但用上第二次,她有了免疫力之後,很快就會變回那個比麗安娜皇後還要不知廉恥的女人。
好在麗安娜皇後層出不窮的鬼主意,暫時還能給我帶來一些新奇的樂趣。
「你應當聽到了,外麵正在遊行慶祝!你想不想看看?」
我們所坐的這輛馬車是特製的,車廂四壁都垂著厚厚的窗簾,在我的示意下,麗安娜皇後拉動繩子,啪的一聲,掛在四周的窗簾同時落下。
車廂�頓時明亮了起來,外麵情景毫無阻礙暴露在我們麵前。不錯,這輛的馬車的車廂完全是用特別的「單向透視玻璃」製成,�麵的人看得到外麵,而外麵的人則看不到�麵。
窗簾落下後,雙眼本是一片迷茫的如月猛然發覺,這車廂的四壁擠滿了無數張移動的人臉,每張臉主人的目光似乎都盯在她的裸體上,眼�透出癡迷和狂熱光芒。
今天在廣場上,地方政府舉行了盛大的遊園活動,其中一個項目,就叫馬車尋寶。其內容是將一張尋寶圖分成十數個部分刻在我所呆的這輛馬車的外部的不同位置,藏寶地點的獎品是一萬個金幣。如此豐碩的獎金自然使得全城的市民為之瘋狂。如今不光是四周,就連車廂頂上和底部,都擠滿了尋圖探寶的人。車廂若不是被事先固定在地麵上,又被我施以強力的魔法保護,早就被這些瘋狂的人流擠碎衝垮了。
「不要!」
雖然不是真正地裸體地暴露在公眾場合,但被成百上千雙目光盯著的感覺,還是在如月自暴自棄的心靈�挑起了羞澀的浪花,她悲憤交集地扭著身體甩動長發,想要擺脫目前難堪的處境。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了!」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推動滑軌將如月移到車廂壁的一側,讓她的前半身緊貼著車壁,兩團碩大乳球在玻璃板上壓出兩塊圓餅狀。如今她的裸體和那麵瘋狂的尋寶者,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玻璃板!
我從身後抓著如月的雙乳,十指用力一擠,伴隨著如月的尖叫,白色的乳汁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噴在麵前的玻璃板上。接著我的腰肢從下往上用力一挺,用分莖術分出來的兩條肉棒,同時貫穿了如月下身的兩個孔洞。
「嗚!」
盡管武功被廢,但畢竟曾經是龍戰士,加上我有意地「保留」,如月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從前驚人的柔韌性。加上這段時間來我反複調教,如月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我的肉棒,盡管前後兩洞同時被貫穿,精神上墮落了的她在度過稍稍的不適後,卻已本能地順著我聳腰的頻率扭動起裸臀來。
「真是糟糕,這一招看樣子對她也不是太有效了!想不到她崩潰之後,竟會墮落成這個樣子!」
「可惡!可惡!可惡!」
內心異常不滿地將一腔的憤懟全變化成了無窮的欲火,我飛快地聳動著腰,以猛烈地抽插將如月送入無邊無際的肉欲狂潮中去。
那兩顆大得令人咋舌的豐滿乳球被我的雙手用力地擠捏著,雪白奶水不停地由乳孔�噴射出來。
「罵我呀,咬我呀,反抗呀!我不會讓你用這種方法逃避現實的!」
我操得又凶又狠又粗暴,如月剛被「破處」的下身在淌著血,我的額頭的那道裂痕也在滲著血。自從那天使出「天絕」之後,這道傷口總是無法完全愈合,是我身上最終回複咒文保護力量最弱的地方,隻要我處於精神不佳的狀態時,傷口就會不住地往外滲血。
羞恥的浪花隻是稍稍騰起了一點,很快就化為欲海的狂潮。望著不顧有幾百雙眼睛正看著,扭動著腰迎合我的如月,原本還是興致勃勃的我,突然感到十分無趣起來。
我現在非常後悔那天在酒店�所用的手段,崩潰了的如月給我帶來的刺激性實在太小了。
精神上霸道剛烈而不屈,肉體上卻無法控製淫賤放蕩的如月才是我要操和淩辱玩弄的,而眼前這頭比麗安娜皇後還要下賤的母狗如月,我卻越操越沒有興致。
把如月按在玻璃板上,對著數百雙眼睛狂操,最後卻越操越感無趣的我,像是趕場似的,猛插了幾百下,就匆匆忙忙地在如月體內射精了事。
「太無聊了,太沒有意思了!這頭沒有自我的母狗,真是越騎越沒有味道了!」
完事之後,我甩手將如月扔在地板上,還未高潮就被我拋棄的如月,因為欲求不滿,沒有我強迫,就自覺地一手摸胸,一手放在下體,公然地在我麵前自慰起來。
「不準自慰!你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我不滿地發出命令,麗安娜皇後和格雷絲夫人立刻動手,扭著如月的手臂再次將她銬起來。即使武藝全廢,如月此刻的氣力也比二人加起來還大。但是精神上已經垮掉了的她,連最後一絲反抗的意識都潰散了,輕易就被二人製住再次吊掛了起來。
被吊掛著的如月扭著腰,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哭叫著:「給我,給我!我要,我要,讓我高潮,我要高潮!」
我的心中此刻隻有不滿而沒有欲望。
「真是不知羞澀!麗安娜,給她浣腸!別讓她好受!嗚,又來了……」
剛剛給麗安娜皇後下完命令,從前那個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陰影」又出現了,他又站在了我的身後。他是在我如月戴上狗環的那一天時初次出場,在「欲望格鬥」之後,就開始隔三岔五地來「拜訪」我,像夢魘般死死地纏著我。
他每次拜訪時都用無奈無助無望無力的絕望感,將我打入那個無盡深淵�。
在他麵前,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和他戰鬥過,但每次的結局都以慘敗告終,最後被他扼著喉嚨,拖入到初始一戰時那黑暗絕望的過去中……
我無法反抗他,因為在某一天,我曾無意中看清他的真麵目時,卻恐懼地發現,他居然和我的孩子希安長得一模一樣。
「嗚……」
在自己的親生骨肉麵前,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將身體蜷成一團,縮在地毯上瑟瑟發抖,模樣要說多就狼狽就有多狼狽。
「嗚,不要!」
和我一起慘著叫墜入地獄的人還有如月,在邊上,麗安娜皇後格雷絲夫人輪流上陣,將一筒又一筒的水注入她的肛門內,很快她的肚皮就腫脹得像隻青蛙。待達到她的忍耐極限邊緣時,麗安娜皇後停止注水,換了一隻點燃的大紅蠟燭。
我此刻的狀態這些天來她早就見怪不怪了,這個聰明的女人明白,在這個時候,她隻有裝傻,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手上的工作才是最佳的保命之道。
火焰滋滋地燃燒著,滾燙的蠟油像眼淚般不停地落下,滴灑在如月的嬌嫩的乳頭和陰部,燙得她眼淚和口水齊飛,哭泣與哀啼並發。
車廂外,尋寶的民眾仍然在瘋狂著。對他們來說,隻要湊全了「地圖」找到「寶藏」,此生的幸福就有了保障。車廂外的凡人有努力的目標,但車廂內的兩個龍戰士卻沒有。
此次心魔折騰我的時間,比從前任何一次都長。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又一次被拖入到從前那種渾渾噩噩,充滿絕望和痛苦的混沌世界中去。
直到第三天,我的精神才稍稍回複正常,而就在我恢複「正常」的這一天,得知我下落的喬西趕到了法蘭克市麵見我。
一見麵,喬西就向我提出了他的請求。
「把革命聯盟副議長的位置讓給我來坐吧!」
精神剛剛「恢複」的我頓時被喬西的話嚇了一跳。喬西和繆斯等人的聯合勢力一直和革命聯盟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善意中立,「革命成功」後,革命聯盟的各方勢力「全票推選」我擔任代表聯盟最高權力的「議長」一職。
雖然身居要職,但我這個議長卻從來不管事,對於聯盟中的各方勢力也是采取完全放縱的態度,除了下達一些針對法比爾家族的命令外,其餘的一切事務,我全都推給那個殺豬出身的副議長,任其搗騰。
我不管事,副議長無人買賬,舊的王朝已被摧毀,但新的秩序卻始無法真正地建立起來運行。如今整個帝國就處於這種群龍無首的,半混亂的無政府狀態。作為這個新興政權的最高權力代表的議會,如今左、中、右三派天天為了各自的利益在議會廳�沒完沒了地扯皮罵戰和表演全武行。由於缺少管事的主心骨,這個新興政權的運行效率極其低下。雖然革命的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但在舊王朝廢墟上的重建工作卻始終無法順利地展開。因為戰爭和人禍引發了無數的災難,尤其是我和如月的戰鬥,更將本就脆弱的帝國破壞得千瘡百孔,如今這台新生的國家機器如果再不能有效地運轉起來,發揮其必須的職能,一場大規模的饑荒已可預見。
喬西來找我「討官」,他的心態我完全可以猜出來。
我故作不解地問喬西道:「你在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請您將議會副議長一職交由我擔任吧!作為交換的條件,我願意為你效忠!」
說這話時,喬西竟曲下膝蓋對著我跪下,他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我當然明白,喬西是為了平民而對我下跪,並不是屈服於我。
我對喬西並無惡感,這個國家興亡,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才不管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喬西這種為了平民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向我「效忠」的作法,卻再次讓我對他另眼相看。
「喬西,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有時我甚至這麼認為,你其實是一個似忠厚實奸詐的梟雄。因為你實在是正直得讓人不可思議啊!」
當時的我,剛剛從心魔的折騰中緩過勁來,精神非常疲倦,甩甩手,點點頭,於是喬西就成了副議長,代理議長主持議會的一切工作……
不過,副議長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好坐的,在喬西坐上之前,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知道他此刻的態度。
我把喬西帶到了軟禁如月的房間門口,在房內,麗安娜皇後正和她的「助手」們聯手使用各種淫虐手段將如月折騰得死去活來。
我問喬西:「麵對這種事,你的正義和良知,將驅使你做出如何的選擇?」
看了被吊在屋�,被浣腸和滴蠟折磨得哭叫連連的如月一眼,喬西的眼�閃過一絲怒色,麵皮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他身體微顫著,反問我道:「我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怎麼做,但是,有件事我也很想問你,今天的你這麼做,心�真的很快樂嗎?」
「當然了!這兩年來,我從來沒有像這些日子般地快樂!」
「希望如此!」
喬西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話,轉身就走。我原以為他會為此而和我翻臉,但他沒有。
「喬西,你心�在想些什麼呢?」
我知道喬西肯定還有後著,他不是這樣會輕易罷手的人。
當天晚上,喬西的離去給我帶來的「麻煩」很快就到了。當我正坐在法蘭克市的高級餐廳�享受「女體宴」大餐時,一股強烈的龍力感應由遠而近,高速逼近,接著轟的一聲撞碎了大門硬闖而入。
闖入者留著一頭亞麻色的披肩發,麵帶慍怒,不是我的「姐姐」梅麗婭還會是誰。
經曆了這麼多事,向來做事古板的喬西居然也學會了迂回,他居然請出了我的姐姐梅莉婭來幫如月。這有點讓我意外,我原本以為他會讓雪芝和羅莎出麵替如月求情的。
此刻的如月,雙手雙腿被倒吊著懸在餐桌上,身上或掛或綁或粘,放滿了各種食物,路茜姐妹倆一左一右,雙手各握著她胸前的那對豪乳替她擠奶。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下身和肛門�各插著一根去了皮的黃瓜,麗安娜皇後和格蕾絲夫人,各持著一根的末端,一進一出地做著活塞運動。
遭受了如此慘無人道的虐待,已淪落到了恬不知恥地步的如月,不但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痛苦,反而像樂在其中般,扭動著腰肢,嘴�發出放蕩的呻吟。
「幾個月前,是誰對我說的,無論身體被我折騰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屈服的!」
梅莉婭闖入前,我正不滿地訓斥著如月,希望能鼓舞起她的鬥誌。遺憾的是,自暴自棄的如月已完全不可救藥。
梅莉婭闖入後,我朝她舉起了酒杯:「好久不見了,姐姐!為了我的勝利,一起喝一杯吧!」
崩潰了的如月,帶給我的樂趣已大大減小,如今我隻能從別的地方尋找樂趣,因為「樂趣」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如月也好,喬西也罷,或者是這位我的姐姐,他們都是我尋找樂趣的好素材。
破門而入的梅麗婭,看到如月此刻的狀況後,頓時勃然大怒。
「要翻臉了嗎?」
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姐姐,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她的「憤怒」的心理準備。對於這位「姐姐」,我也給了她兩條路選擇,一條是我很喜歡的,另一條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看情形,我不得不選擇最壞的那條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意想中的雷霆之怒,就在暴發前的瞬間,突然又消弭於無形之中了。身體顫動了幾秒後,梅麗婭突然平靜下來,幾乎要噴火的眼神變回從前的溫和與委婉。
深吸了幾口氣,待自己完全「靜」下來後,她無視麗安娜皇後一夥人正在做的「惡心事」,平靜地問我道:「玩夠了嗎?弟弟!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如果玩夠了的話,就和我一起回家吧!家�的人都在等你!」
「家?」聽到這個詞,一股難以抗拒的心酸感油然而生,我突然感鼻頭發酸,眼睛隻想流淚。
我討厭這種感覺!因為它讓我感到自己無能和軟弱,最糟糕的是,每次心魔出現時,他都是用這樣的感覺來折磨我的。
「家?我還有家嗎?」
我拼命地搖著頭,用仇恨將這種痛楚感從心中擠出去。
「我的家,早就被這個女人和她的家族給毀了!」
說著我猛地伸出右手,抓住麵前如月的左乳,五指用力一擠,如月發出痛苦的慘哼,大蓬奶水由乳孔中噴射而出。當我和梅麗婭發生爭執的時候,麗安娜皇後和格蕾絲夫人已識機悄悄退開,偌大餐廳�隻餘下我們三人
無視如月痛得扭曲了臉的慘狀,我回頭對梅麗婭說道:「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想起過去的一切了!」
梅麗婭道:「你說你不想麵對過去舊的一切,可是你現在不還是生活在過去的仇恨中嗎?」
我答道:「生活在過去的仇恨中,總比生活在過去的痛苦中要幸福得多!」
「幸福?」
「幸福?對不起,我用錯詞了,自從那天希拉連同我們的孩子在我的懷�化成光消失後,這個詞對我來說早已成了天上的星星,永遠觸摸不到了!這是我最後一次重複以前說過的話,因為必須無恥地活下去,所以我需要一個活著的理由!」
我指著身邊的如月道:「恨這個女人,不,恨這條母狗!她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姐姐,你就不要阻止我了!」
望著我,梅麗婭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哀憐的表情,幾次欲言又止後,她壓低了聲音,以一種哀傷的語氣對我道:「你用恨別人的方式來減輕自己所受的痛苦,這樣手法從前我也做過!當年的我,為了逃避痛苦,無謂地去恨世界上最愛我的母親!這是我一生都懊悔不已的錯誤!而今天的你,為了逃避痛苦,卻拼命地逼自己去恨你並不恨的如月!這和當年的我又有什麼不同!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不過是重複我當年犯過的錯誤罷了!」
我冷笑不答。
見無法打動我,梅麗婭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道:「達秀,我可憐的弟弟!放棄這顆害人害已的報複之心吧!報複是把雙刃劍,你在傷害如月的同時,也在傷害著你自己!」
我反駁道:「如月不是阿姨,阿姨可以為了我們犧牲自己的一切,而這個賤人卻可以為了這個該死的國家而犧牲我!她們完全是兩種女人!再說了……」
我看了梅麗婭一眼,猛地轉身,手用力地一揪如月的頭發,拉得她仰起了頭再次發出痛呼。望著那雙混濁不再鋒利的雙眼,我冷然道:「再說了,我現在並不覺得,我傷害這頭母狗時,這把報複的雙刃劍會傷害到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我走到如月身後,雙手分開厚實的臀肉,就要將肉莖塞入。
「你鬧夠了,瘋夠了沒有!」
梅麗婭撲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解釋嗎?」
梅麗婭張開雙手攔在我麵前,像母雞護小雞一般地護住了如月。她一臉凜然地對我道:
「你是我的親人,她也是我的親人,我不能看著你們彼此傷害互相仇恨而無動於衷!」
我心中一震,喝問道:「你說什麼?她是你的親人?」
「難道不是嗎?其實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說出這話時,梅麗婭的眼中充滿了愧疚,顯然是為剛才的失言而懊悔。
我慘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比塞亞叔叔臨死前,托喬西轉交了一封信給我,在信�他把一切都說明了!」
「那個多事的混蛋!」
我嘴�詛咒著科爾狄斯,心�卻感到無比的淒涼,原來梅麗婭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弟弟了,原來她並不是我的姐姐,原來從前她對我的好都隻是同情,而不是真正的姐弟之情,原來……
「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出來,可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像你一樣,她也是我的親人……」
梅麗婭的道歉,對我來說有如遠在天邊一般。
自從那天從布萊克?傑克嘴�知道真相後,我原以為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可以打擊到了我了,然而今天在確認梅麗婭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心痛的窒息感又一次地湧了上來。
我從肉體到意識,都在霎那間變得渾渾噩噩,不知該如何自處。
我對自己說:「屬於我的親人,又少了一個了……」
梅麗婭替如月解除了身上的鎖銬,隨手從邊上扯下一張桌布將她赤裸的身體裹了起來。如月像毫無知覺的肉娃娃般任其擺布。
當梅麗婭將如月扛在肩膀上準備帶走的時候,我攔住了她。
「你打算將她帶到哪?」
「她的力量已經被你完全廢掉了,我想帶她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嚐試著讓她過凡人的平常生活!」
由梅麗婭嘴�說出來的,「凡人的平常生活」,這幾個字再次刺痛了我,我冷笑:「凡人的平常生活,真可笑!過去的十年�,我一直都是很向往這樣的生活的,可是這個女人和她的父親卻硬生生地毀滅了這一切!你現在對我說要她讓去過凡人的平常生活,不覺得這很有諷刺的味道嗎?」
「我知道你恨奧拉叔叔,也就是我的……好吧,如果你想報複的話,就把你的那一套全用在我身上吧!我的妹妹都這樣了,你折磨她實在無法獲得太多的樂趣,不如將那些都用在我身上吧!我替她承受這一切!」
「……」
見我半天未答話,梅麗婭扛起如月,從我身邊走過。
此時,我已重新恢複到了那晚「大徹大悟」後的狀態,我的聲音追上了梅麗婭。
「她不像我,她還有希望!二十年後,她的神龍王變身就可以恢複!你用不著太關心她的未來了!」
梅麗婭抱緊了如月,對我道:「不管她是凡人還是龍戰士,或者是帝國的女皇帝,在我眼�,她的身份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和我的血脈相連的妹妹!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就是不能……」
後麵的話,被我夜梟般的怪笑打斷了。
「血脈相連……血脈相連……哈哈,親情,這就是親情了!到最後,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居然還有親情留下來!好感人的姐妹情啊!不是嗎?梅麗婭?法比爾小姐!」
「你叫我什麼?」梅麗婭望著我的眼神�,慢慢地現出一絲恐懼。
「既然你已放棄了我的姐姐的身份,非要承認自己和法比爾家族肮髒的關係,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對同樣流著法比爾家族汙血的你,太客氣了……」
站在如月姐妹麵前,我像惡鬼一般,以極其難聽的腔調嘿嘿嘿大笑了起來。
我對梅麗婭說:「你放心,雖然你身上也流著法比爾家的髒血,但你畢竟是我最敬愛的碧姬阿姨的女兒!對你,我不會太過分的!」
*********
梅麗婭為了如月和我翻臉,固然讓我難過無比,但是,她的出場卻給我增添了更多的樂趣。本來,我心中最理想的方案,是和「姐姐」一起「合作」調教如月。誰知道梅麗婭早就知道如月和她的關係,並擺明態度站到了她一邊,逼得我隻好做出那個最不願意的選擇。
我將梅麗婭的力量封住後,將她衣服剝光了和如月關在一間黑屋�。我很想知道,我這位對如月懷著不軌之心的「姐姐」,在這個時候會怎麼做。
性格上,梅麗婭是個比如月還要要強的女人,與人交流溝通方麵,她卻是個糟糕的說客和鼓勵者,鼓勵如月的話說了不少,但台詞內容在我聽來,雖然說得沒錯,卻用得很不恰當。不管她怎麼開口說話,逃避自我的如月就像上次中了月瀆一般,再次將自我的心靈封閉起來,隻不過這回她由木頭人變成了隻餘下淫欲,公然在姐姐麵前自慰的雌獸罷了。
梅麗婭從前對如月有很大的「不軌」之心,但此刻如月落難之時,她卻沒有落井下石「上」了她,反而抓住如月的手製止她,並不停地勸說鼓勵著:
「琳,我和你的關係,我猜你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現在變成這樣,隻是因為你和外麵的那個家夥一樣在逃避現實,在逃避真實的自我!」
「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也不要退縮!這不是真正的你,琳!啊,怎麼說呢,我的嘴真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隻知從前的你,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都會勇敢地麵對!」
「啊,自我?那家夥曾告訴過我,你的過去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自我……不過沒關係,破而後立,你還年青,你還有未來,以後的未來�,你完全可以重建自我啊……」
當我正在坐寬敞的議會大廳的議長席上,手�拿著半杯紅酒,邊品邊欣賞著梅麗婭的表演。突然,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的你,很快樂嗎?」
問我這句話的人,不是梅麗婭,也不是我自己,而是瞎了眼的女祭師蘭絲。
「無聊的問題!」
議長的座位像高台般地凸出地麵十數米,這都是我初來此地時的傑作,蘭絲如今就在站連接高台的階梯下,微仰著頭衝著我說話。其實從我帶著如月到達拉斯特市後,她就不聲不響悄悄地來到了那座城市。後來我對如月所作的一切事,她都隱身在暗處,通過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我早就知道她在附近,隻是為了尋找更多的樂趣,我默許了她的行為。
如今,當我和「姐姐」翻臉後,蘭絲終於也耐不住從幕後出場,站到了我麵前。
「其實,你的心�,還是愛著公主吧?因為不肯承認,為了證明自己不愛她,所以你才這樣傷害她吧!」
蘭絲的這話突然讓我感到無比的憤怒,嘶啦一聲,她身上的衣物在我的控製下,猛地爆為無數的碎片在空氣中飄舞。接著我的手對著蘭絲輕輕虛抓,一下子將她吸到麵前。張開的左手五指一收,一下子抓住了蘭絲的左乳。和如月、梅麗婭這類豐滿型的女性不同,身體較瘦弱的蘭絲胸脯不大,正好可堪我的大手一握。被我捏在手中的乳房,皮膚細膩而滑嫩,觸感相當地好,彈性也非常地令人滿意。
「你長大了,胸部也發育了不少,腦子卻比從前笨了許多!居然會問這麼蠢的問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胸大無腦?」
被我瞬間剝光,赤條條地站在我麵前,此時的蘭絲卻不像從前那般羞怯得不知所措,相反,她卻像個看透了世情的聖女一般,挺著胸,毫無避忌地坦然麵對著我。
她就像她的老師一般,麵色木然地對我道:「如果你真的不再愛她了,為什麼這兩個月來,每次你狠狠地報複完她之後,到了夜深人靜的晚上,蘭絲總會聽到你的哭泣呢?」
「哭泣?有嗎?!」
「難道不是嗎?這些天來,我夜夜都聽到你的靈魂在哭泣!」
蘭絲的話句句擊中我的要害,我突然覺得她比如月還要可惡……
我的食指拇指用力一掐,捏住了那顆粉紅色的蓓蕾,然後用力地擰成了麻花狀。
「聽說聖女祭師,一旦失去了貞潔,就會喪失預見未來的能力!不過這好像是很無聊的無稽之談,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不妨來做個試驗如何?」
身體被我的粗暴弄得生痛,但在蘭絲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反應,她緩緩地舉起了右手,掌中竟握著一疊塔羅牌,她來見我時,手�就一直握著這疊塔羅牌。
「侯爵大人,抽一張吧!替我預測一下我今晚將會遭遇什麼樣的命運!」
我突然生出一生啼笑皆非的感覺,當年我對蘭絲玩過這一招,想不到今天她卻用這招來對付我。
「這還用預測嗎?你今晚的一切,完全在我的把握中!根本沒必要借助這種見鬼的玩意!」
我從蘭絲�手奪過牌,然後像垃圾一樣地將她隨手甩了出去。
二十四張塔羅牌化成二十四隻蝴蝶在空氣中做著無規則的飄落運動,紛紛下落,其中一張,麵朝下,無巧不巧地落到了蘭絲的頭上。
以我如今的力量,牌麵上的內容,無需去翻看就知道他是什麼圖案,蘭絲也一樣。
「人的命運,就象星星的軌跡,是誰都無法抗拒和改變的啊!」
蘭絲輕輕地取下那張牌,將牌麵的圖案朝我一亮。
我有種被命運耍弄了的感覺——上麵的內容竟和當年我替她算命時抽的那張一模一樣。
「命運,真是個無恥的老流氓!」
我冷笑著將牌撕成了碎片,然後對蘭絲道:「本來我想現在就幹了你,但現在我變主意了,今晚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暫時對你這種胸脯不夠豐滿的女人不感興趣!」
說到這,我正想跳下高台,去把如月姐妹痛快地再操上一回,可是看著蘭絲清秀的麵孔,心中不住邪念又生。
「不過雖然不想現在操了你,但未嚐不可能做些別的更有趣的事情。」
我說著從褲襠�掏出肉莖,然後命令蘭絲跪在我麵前,用嘴含著它。我很想看看這個貞潔的聖女替我口交時會是怎麼樣一個情景,可惜結果讓我有些失望。
我「表達」出心中的想法後,蘭絲沒有多停留半刻,立刻跪下來,用嘴含住了我肉莖,然後她就在我的指點下,「用心」地舔了起來。是的,蘭絲為我口交時,用心敬業得實在令人驚奇。我故意封印了她心眼的能力,讓她隻能以純粹的感覺觸摸著我的肉棒。這個瞎了眼的女祭師,先是摸著我的大腿,然後「順藤摸瓜」,摸到了我聳立的巨龍,接著就在我的指點下,用心地替我口交起來。
「對,就是這樣舔,先舔上麵的傘狀物,然後順著龜裂處……」
蘭絲一手握著我的肉棒,舌頭從龜頭一直舔到卵袋。她雖然動作生疏,但是表情卻極虔誠,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旁人看了還會以為她是妓院�經驗豐富的老鴰在給男人舔肉棒。
盡管喪失了視覺,但蘭絲在其它方麵的感覺卻變得十分地靈敏,畢竟是在觸覺把握方麵有特殊能力的女祭師,蘭絲簡直是個天生的口交高手,嘴唇的吮吸,舌頭的舔磨,牙齒的輕咬,力度、角度和位置,都能精確地把握住我身體最敏感的部位。因為我沒有刻意壓製,其結果就是,在短短的十分鍾內,我居然在蘭絲的嘴�爆漿了三次。
「吞下去!」當命令她吃下我的精液時,蘭絲竟也毫不猶豫地做了,一點也沒有顯露出惡心排斥的感覺。
「有意思,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大徹大悟的所謂聖人……那麼,接下來這樣做呢?」
我把蘭絲抱起來,兩腿叉開背對著我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肉柱,就緊緊地頂住她的下身,隻要往下一用力,立刻就可以破了她的貞潔。
我問道:「你就不害怕嗎?」
「那天,當你知道真相後崩潰時,蘭絲也趕過來想見你!可惜我遲了一步,如果找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梅麗婭小姐,許多事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蘭線的回答讓我一愣,接著她居然主動地將身體向下沈,想要將我的肉棒吞入體內。
我突然生出很無趣的感覺,雙手托住蘭絲的肋下,將她抱離身體。
「現在就幹了你,豈不是讓預言成真了?再說現在的你,這種不冷不熱的怪模樣,上了你也沒有什麼味道!」
說著我脫下身上的披風,包住蘭絲赤裸的身體,解開針對她「心眼」的禁製後,不再和她糾纏,徑直去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和蘭絲的對話讓我很不舒服,現在的我需要一場激烈的交歡來驅除這種不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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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秀,我可憐的弟弟,你有什麼痛苦,就全都發泄到我身上吧!別再用這種仇恨別人的方式來轉移痛苦了!用一種痛苦掩蓋另一種痛苦,隻會在自己身上增加更多的傷口!」
「別說了,姐姐,你真是一個很糟糕的說客!現在的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了,我隻想聽到你快樂的叫床聲!」
柔軟的大床上,我的「姐姐」一絲不掛地跪趴著,豐臀高高地朝天翹起,正被我從後麵操得渾身發顫。從我進入房間到現在,她被我以各種姿勢操了好幾回了,我也不知道在她體內射了多少回。
我是爽得差不多了,但她卻一次高潮也沒有得到,原因是我用力量控製著她的身體的生理反應,讓她的肉體始終在高潮邊緣徘徊,卻怎麼也無法達到。
起初她還能一邊忍受一邊挨操一邊對我說教,但隨著時間的延續,她的意識也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梅麗婭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卻不是個意誌堅定的人,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按照我的意願行事了。
「弟弟,別再折磨姐姐了,讓我高潮,我受不了了,好難受……」
「姐姐,想要高潮,你就得自己努力!」
伏在梅麗婭身上馳騁的我,在顫抖中射出第六波精液後,毫不理會女方仍然在受著欲火的煎熬,抽出了肉莖。被我用力量控製住了身體感覺的梅麗婭,此刻隻覺得下身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我剛剛「離開」,她就難受得將身體蜷成一團,手指忍不住伸向下體,想當著我的麵自慰以獲得高潮。
「這可不行啊!姐姐,你最喜歡的女人就在邊上,當著她的麵前自慰,實在太丟臉了吧?」
我毫不留情抓住梅麗婭的雙手,將其她扭到背後,用早就準備好的布帶反綁起來。她最「喜歡」的女人,如月此刻就被高舉著雙手全身赤裸地被吊在床邊,麗安娜皇後和格蕾絲夫人,一人托著一條腿,強行將其雙腿扳開正對著梅麗婭。
我從後麵抱著梅麗婭,雙手大力摟著她飽滿的雙峰,指著如月對她道:「看到了嗎?姐姐?那個地方!」
在我的示意下,麗安娜皇後和格蕾絲夫人各伸出一隻手,按在如月被剃得光溜溜的兩片花唇上,輕輕地將其分開,先前我在狂幹梅麗婭的時候,麗安娜皇後也沒有閑著,她早就依我的咐吩將如月的下身舔得濕漉漉的。
「姐姐,從前你不是很喜歡公主嗎?今天我就讓你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說話的時候,我右手已放在梅麗婭的下體,她的陰道�早就灌滿了我的精液,當身體處於站立狀態的時候,先前我射進她體內的精液正緩緩地向下溢出。
「還記得我們從前玩過的遊戲嗎?」
我的右手按在梅麗婭被我操得有些微腫的陰道,注入龍力,往外一扯一提,梅麗婭發出一聲微哼,她的下體處竟隨著我的動作長出了一根金黃色的「肉棒」。
這根看似陽具的「肉棒」完全是由我先進射進她體內的精液混和淫汁組成的,隻不過我用龍力暫時將其固化,變成介於液體和固體間的膠狀物質,再加上我使用時間天鎖「鎖住」,這根「精液肉棒」的一端連接著梅麗婭的下體,和她體內的性神經也緊緊地聯係在一起,輕輕地「套送」之下,就可以在她體內產生無邊的快感。
「姐姐,這根用我的精液做成的肉棒,此刻聯接著你的身體性神經,它對你產生的感覺,就和真的肉棒一模一樣!姐姐你過去不是一直很想以男人的身份真正地占有那頭母狗嗎?現在我幫你達成這個願望!」
我的手在梅麗婭背後用力一推,將她推到了如月身上。
「琳,你放心,我說什麼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唔……」
在我的操縱遙控下,梅麗婭感覺到「精液肉棒」和身體的連接處又熱又癢,難受無比,恨不得找一個洞插進去狠狠地磨擦兩下才能渲泄掉這股燥熱。但是如今對親情無比看重的她說什麼也不肯在這個時候傷害如月,寧可咬著牙難受得身體蜷成一團在床上打滾,也不肯站起來舒服地將「肉棒」插進如月的體內好好地「爽爽」。
「可惡!」
沒想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非常失望的我將梅麗婭抱起來,雙手抓著她的雙峰不停地揉動挑逗,刺激得梅麗婭不住地發出大聲的呻吟。
「為什麼不肯插進去呢?姐姐!隻要插進去,你就不會這麼痛苦難受了!」
此刻的梅麗婭,全身的皮膚已經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她在我懷�拼命地扭動著身體,下身的那根「精液陽具」一柱擎天地高聳著,另一端卻象章魚般死死黏著她的下體,一切的痛苦來源都是來自於這兒。
「插進去!隻要插進去,用力上下磨擦,這些折磨你的痛苦,就會轉化成最大的快樂!快點插進去吧,姐姐,隻要插進去,你就會感覺很舒服的!」
我像催眠一般,不停地在梅麗婭的耳邊吹著氣,「鼓勵」著她。
「不,她是我的妹妹,我的親人!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我的親人的!」
意識明明已經完全被欲火燒透了,盡管肉體已痛苦得超越了忍受極限,盡管隻是須前進一小步,就可以馬上由地獄進入天堂,但是無論我怎麼勸說挑逗,梅麗婭寧可痛苦得口涎長流,卻始終也不肯「跨」出那一步。
「可惡!」
沒想到我的「姐姐」居然為了如月能忍到這種地步,心�又嫉又恨的我正想不顧一切地強行將二人「合為一體」,麵前精神已完全崩潰,一直低垂著頭,目光迷茫混亂的如月,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起了頭。
她看著梅麗婭,眼�閃著淚光,衝著她微笑道:「沒關係,姐姐!隻要是你,再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此時的如月,她的眼神雖然不如從前般堅定自信,但目光清澈如水,在我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她居然從逃避現實的混沌與混亂中「清醒」了過來。
如月的「許可」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隨手扯斷縛著梅麗婭雙手布條後,她張開雙臂,一下子抱住了如月,下身往上一送,「精液肉棒」深深地紮入她體內,然後像男人一樣高速地抽送進來。在連續的抽送中,她也不忘抱著如月的唇狂吻不休。而從前對梅麗婭的性取向很反感的如月,在身體被侵犯的同時,竟也主動地回吻起她來,並還扭動著身體迎合著她。
「琳,對不起!姐姐實在忍不住了!」
「沒關係的,姐姐!因為是姐姐你!所以怎麼樣都沒關係。」
姐妹倆就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的戀人,如漆似膠地在我麵前忘情地交歡著。放浪的動作,大聲的呻吟,二人間的配合竟天衣無縫般地流暢。
起先我還抱著戲謔的心態瞧著這對姐妹間的表演「百合」的「醜劇」,我本意就是想借助梅麗婭,利用親情讓如月振作起來,這樣操她時才更有味道!可是在看到如月眼中流露出的,發自內心「快樂」時,我卻突然間憤怒了起來。
不,不是憤怒,確切地說,應當是嫉妒才對!
我的真實用心,是要利用親情讓如月痛苦,而不是讓她「快樂」!但現在的如月,得到了親情的如月,卻非常地快樂!
「親情,他媽的又是親情!到最後,她居然還有親情!」
失算了的我又是憤怒,又是嫉妒,正想衝上前將正沈浸在「幸福」中的二人分開,不讓她們再這麼「快樂」下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那種感覺,那個陰影,那種讓我害怕不已的感覺又來了。
「他」又出現了,我的心魔!
他就站在我的背後,將心酸,絕望,孤寂的感覺不斷傳送給我,讓我鼻酸得直想流淚。
「滾開,你這混蛋,給我去死!」
我轉身一拳狠狠地朝他轟去,他卻像影子一般閃到我身後。啪的一聲,我擊空的拳頭因為用錯了力道猛地爆裂,崩出無數的血水。
「混蛋,去死去死!」
就在瘋狂交合的如月姐妹前,我不斷地攻擊著這個可惡的家夥,但無論我的拳頭有多快,他就像影子一般死死地粘在我身後,我始終無法擊中他!
這個家夥肆無忌憚地將種種心酸絕望的感覺傳染給我,冰冷的感覺凍住了我的血液,一直冷到骨髓中去,冷我牙齒直打顫……
到最後,又一次在他麵前戰敗的我,終於無法再支持和忍受下去了!我像受傷的狼一般慘叫著,丟下忘情交歡的如月姐妹不管,身體撞碎了身後的牆壁,不顧一切地向前跑著,逃竄著,躲避著,越遠越好……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二章:虐待
天亮了,折磨了我一夜的心魔,終於在天明時離去。
被「他」折騰得生不如死的我緩緩地睜開浮腫的眼睛,卻發覺自己躺在城外的一個地洞�。昨夜被「他」追得無處可逃的我,最後在地上打了一個大洞,然後身體蜷成一團塞進這個洞�,將頭埋於泥土之中,再也不肯露出頭來。
昨夜的我,就像鴕鳥一樣地逃避著。好在他也沒有跟進來,隻是像吊尾的狼一般,一直在洞外徘徊。
「你醒了啊?」
耳邊傳來蘭絲的聲音,昨夜我一栽進這個洞後不久,她就跟了過來,一直守候在我身邊。在那段時間�,她的右手一直放在我的額頭上,注入力量舒緩我的情緒。雖然效果不佳,但卻是那個黑暗寒冷的夜�唯一能讓我感到一絲溫暖的光明。
「他走了嗎?」
「他已經走了……」
「呼……」
我直起腰,把頭從泥土拔出來,呼出一口穢氣後,隻感覺身體異常地虛弱。我的頭發上、臉上沾滿了泥土,此刻的模樣肯定非常地狼狽。
我看了一眼蘭絲,她一身白色素服,靜靜地站在我身邊,臉上的表情古井不波。昨晚我的醜態全讓蘭絲「看」在眼中,幸好她是個瞎子,成日閉著眼睛,此刻的我不必麵對那些哀憐的目光;也幸好她如今像個沒有情感冰人,我也不會看到她同情的表情。
同情與哀憐,這些都不是我喜歡看到的。
「見」我站起來了,蘭絲在我耳旁輕聲道:「昨晚我又聽到了你的哭聲……」
「那是你耳鳴了!」
恢複過來了,我自然不想再在外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的虛弱,冷哼一聲,運轉龍力,抖掉了身上的塵土,準備離開。
「其實你並不是那麼地恨她,隻不是用仇恨化成的堅殼來掩蓋心靈的創傷罷了!但傷口還是傷口,一味的逃避是永遠也無法愈合的!隻要你不敢麵對,那�就會不停地流血……」
昨晚將我的弱點在蘭絲麵前暴露無疑,此刻我在她麵前再也無法保持原先的強橫,隻是裝作沒有聽見,拉著她出了地洞後,就丟下她獨自去找如月
昨夜當我精神崩潰的時候,梅麗婭趁機帶著如月離開,所幸的是,由於我昨夜施加她身上的禁製的影響,她和如月間的「百合」大戰,一直戰到天明方才結束,此刻她們才剛剛離開,並未走多遠,暫時恢複過來的我很快就截住了二女。
沒有再和姐姐多囉嗦,我將兩人捉住後關了起來,姐妹倆用鎖鏈鎖在了一起。梅麗婭的出現,讓如月由從前混亂的精神狀態中解脫了出來,我操她時的樂趣也大大增加了。如今姐妹倆著綁在一起,一個直立著,一個倒掛著,彼此的頭緊貼著對方的陰部。當我以站姿操著其中一人時,我的卵袋恰好不時地摩擦著另一個的鼻和唇。
以這樣的姿勢幹奧拉皇帝的兩個女兒,如月和梅麗婭,我可品嚐到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醒」來後的如月,已經不再是一頭隻有肉欲的雌獸,當我操她時,她總是努力地讓身體變得僵硬,用不合作的方式來抵禦我的侵犯。可惜的是被改造後的身體完全背叛了她的意誌,我隻要稍稍「費點力氣」,就可以將她操至淫叫出醜的局麵。而在這時,臉貼緊著我和如月陰部的梅麗婭,或者主動用舌頭舔我的卵袋,或者去舔如月正被幹得汁水直冒的陰戶,總之她的做法的原則就是要盡可能地讓我們都感到快樂……
而當我把她們的身體翻過來,梅麗婭站立,如月的頭向下,猛烈地用陽具狂插著姐姐的時候,隻有嘴可以動地如月,卻是惡狠狠地用牙齒嘶咬著我的卵袋,那凶惡的樣子像是要將它們嚼碎了吃掉。雖然如今她的「咬力」根本傷不了我,但還是磨得我很不舒服。不過我這點痛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讓我感到心煩的,卻是梅麗婭此時隨著我抽送肉莖的節奏而斷斷續續地發出的嘮叨。
「弟弟,其實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愛著公主的,就像她的心靈深處,依舊還是……唔……」
「吵死了,姐姐,你隻要叫床就行了,我可不想再聽你的說教了!」
我討厭梅麗婭的話,於是就用專門的鉗口球堵了她的嘴,少了姐姐的叫床聲未免遺憾了點,但至少耳根獲得了清靜。
「姐姐」的做法和她的心態實在很可笑,到了這種地步了,她還天真地想讓我和如月合好如初,可能嗎?
這樣的遊戲,我玩了兩天,其間討厭的「他」又出現了一回,再次將我逼得落荒而逃,但待他「離去」後,我又折身歸來,又繼續昨晚未盡的「事業」。
我才不會向「他」屈服呢!「他」出現時所帶來的痛苦,我隻需將其「轉嫁」到如月身上,心�就會感覺好受得多。
這樣的遊戲我一連玩了五天,第六天中午,我得到消息,小公主單獨來到了法蘭克市,如今正在來見我的路上。向我通風報信的布萊克?傑克告訴我,娜依秀去了伯爾達市,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我的家人,想請他們來勸阻我。
起初她找的人是雪芝和羅莎,但雪芝卻拒絕了她的請求。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還債!達秀如此,她也不例外的!這兩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們實在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也不想再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事!現在的我們,隻想平靜地度過完餘下時光。」
對於如月,雪芝連她的名字都不想提起,對於我最近做的事,她也隻是冷漠地搖頭毫無反應。倒是小公主在知道了發生的一切後,立刻就動身趕往法蘭克市。
對於如何麵對小公主,我現在很頭痛,這時麗安娜皇後這個無恥的女人溜過來,在我耳旁低語了幾句之後,我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準備好一切後,估算著小公主快到了,我直接去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房間�,如月和梅麗婭麵對麵地被綁吊著捆在一起,這對姐妹倆各隻有一條大腿能夠站在地上,另一條腿被鎖鏈吊著橫懸在空中。
二女的下身都穿著一條由黃金打製貞操褲,這是兩天前歐�希�按照我的構思剛剛打製的。褲頭陰戶的部位開了一個圓洞。當姐妹倆各穿上這條貞操褲時,我用一根特製的,十幾公分長的「圓管」插入圓洞中,姐妹的下身體就被這根「圓管」連接在了一起。
當我進入屋內�時,如月和梅麗婭單足站立的大腿正不住地顫抖著,大量的淫汁順著貞操褲的邊緣不停地流下,打濕了腳下的地板。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那圓管�放了一條用魔法黃金打製的「兩頭蛇」,啟動機關後,這條「兩頭蛇」就在圓管兩端來回竄動。表麵布滿粗糙顆粒的兩頭蛇不停地碰觸著二女下身的性敏感帶,刺激著她們的性欲,但每當二女快要達到巔峰時,兩頭蛇特別設計的魔法陣,就會自動地在關鍵的一刻到來前停止運作,讓二女既沈浸於欲海中,卻又始終無法達到性欲的高潮。
為了避免姐妹倆用言語互相鼓勵,我用塞口球堵住了她們的嘴,同時也用黑布蒙上了她們的雙眼。被我吊綁著的梅麗婭和如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彼此都很豐滿的胸部互相摩擦著,用「磨豆腐」方式稍稍緩解一下不斷升騰欲火。
她們已經被我用這樣的手法,折磨了一整個晚上了。我走到梅麗婭身邊,解下她的眼罩,取出塞口球,雙手揉著她飽滿的雙峰,好心地規勸道:「很難受吧?姐姐,隻要你答應我,和我聯手一起騎了麵前這頭母狗,我立刻就放你下來!並且永遠都像對待親姐姐一樣地愛你!」
我將梅麗婭被懸掛的大腿解了下來,同時取下了她身上的貞操褲。少掉了這份折磨,梅麗婭放鬆地籲出一口氣,身體無力地靠在我懷�微喘著氣。
回複了一點精力,她抱歉地對我道:「對不起,弟弟!就像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一樣,我也絕對不會傷害公主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們都是我……」
對於姐姐的說詞,我根本是充耳不聞,隨手摘下如月的眼罩後,我雙手扶著梅麗婭的腰,早已經做好充分準備的下身順勢往上捅,一柱擎天的毒龍啪滋一聲,深深地從後麵插入了梅麗婭的身體�。接受了我的肉棒後,她已經熟透了的身體隨之一陣抽搐。
「很舒服吧,姐姐,與其在這兒廢話,倒不如放開自己全身心的享受!」
「啊啊……啊!弟弟,隻要你不再報複,姐姐當你的……啊啊啊!」
「我不想聽!」
我一運龍力,下身的龍根猛地膨脹了一圈,抓著梅麗婭雙乳的雙手猛地一緊,下身抽送得又快又急。洶湧澎湃的快意一下子打斷了梅麗婭的說詞。
就在離我的臉不到十幾公分遠的地方,恢複視覺的如月,正瞪著噴火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在她眼�,我終於的又看到了久違的仇恨之光。
如月的眼神立刻被梅麗婭看到了,她一邊忍受著快意一邊哼道:「琳,啊呀……不要用那種眼光……看他!達秀,我的弟弟!啊……他和你一樣……噢噢……你們的……靈魂……都需要……救贖!」
「救贖嗎?」
我雙手�起梅麗婭的雙腿分開懸在空中,扭動腰肢一陣猛烈地衝撞,捅得她下身淫汁亂噴,然後在顫抖中釋放出稠密的精液。
完事之後,我放下梅麗婭的雙腿,在心�冷笑道:「像我這樣的家夥,隻有死亡,才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在我對麵,如月看我的眼神,目光中的凶意少了很多,這讓我很不舒服。不過沒關係,過一會兒,她對我的恨意會更多的。
我解開如月身上鎖鏈,拖著她脖子上的鏈子要將她帶走,梅麗婭喘著氣癱在地上,用盡餘力抓住我的右腳,哀求我道:「住手,弟弟!你要幹什麼?」
我鬆開鏈子,將梅麗婭抱起來放到屋內的軟床上,小心地替她蓋好被子後,我寬慰她道:「你放心好了,姐姐!今天的遊戲,是她折磨我,而不是我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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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如月帶到了一間陰暗的地牢內,潮濕的空氣,昏暗的燈光,吐著紅色烈焰的火爐,浸飽了水的鞭子,各種各樣變態的刑具一應俱全。
進入地牢後,我﹛當一聲將大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看清這些架勢後,如月麵不改色,凜然道:「你打算怎麼折磨我?有什麼花招,統統往我身上用吧!」
梅麗婭的出現,果然給我帶來了意外的驚喜,在她的鼓勵下,如今的如月,依稀回複了一些從前的自信與堅強。
我沒有理會她,彎下腰,解開加在她身上的所有刑具,扔進了邊上的火爐,然後我取下掛在牆邊的一套衣服,遞給了她。
黑色的露臍皮裝,及腰的皮短褲,再加一雙厚底的黑色皮靴。這身裝束若是穿在身上,怎麼看都像是一套SM女王的裝束.出身皇室的如月雖然不懂得這一套,但由這些天的經曆,要猜出這身服裝的用途並不難。
她問我道:「你在想什麼?」
我盯著如月胸前豐滿得擠作一團雙乳,淫笑著答她道:「這�就隻有這一套衣服,你要麼一絲不掛地站在這兒,要麼穿上這身衣服,我不強迫你!」
說著我走到行刑台上,主動將手腳套進台上的四個鐐環內,啟動相應的機關後,鐐環卡嗒一聲扣上,然後自動地向左右兩邊拉開,將我的身體扯成了大字型。
「前些日子,都是我虐待你,我已經膩味了,現在想換換口味了,就由你來虐待我吧!這兒有一大堆的刑具,你喜歡什麼,就盡管往我身上的招呼吧!」
「……」
「你放心,在你折磨我的時候,我會盡將最終回複咒文的效果減到最低的!有什麼惡毒的招式,盡管往我身上招呼吧!」
如月看著我,又瞧瞧地上的鞭子,依舊沒有動手。她的表情很複雜,但我看得出來,她對我的恨意正在減弱。
我才不想她減輕對我的恨意呢,我提醒這個女人道:「不必客氣,反正我不會吃虧的!知道嗎,今天晚上,我準備在法蘭克市再和你表演一次欲望格鬥大賽,這次節目的劇本是『三個鳥槍手和乳牛公主的戰爭』,我準備當著幾萬的人麵,同時……」
後麵的話,被厲嘯的鞭聲打斷了。當日拉斯特慘遭「當眾」淫辱,是如月此生所受的最大屈辱。一提起此事,她就好比被揭了逆鱗一般,憤怒得喪失了自製力。她眼中凶光一現,猛地抄起地上的鞭子,咬牙切齒邊狠狠地向我抽來。她的這一鞭,抽得既重且狠,鞭上帶著的倒刺,在我身上一勾一拉之間,竟連皮帶肉地扯去了一大塊,可見如月對我的怨毒之深。
「嗚!」
由於我刻意地壓製了最終回複咒文的效力,同時強化自己皮膚的敏感度,如月的這一鞭,痛得我全身發顫,整個身體在那一鞭之下痙攣得顫抖不止。
我一邊痛得皺眉一邊瘋狂的笑道:「好大的奶子,打人的時候上下招搖,真會讓人流幹鼻血而死啊!」
「去死!」憤怒的如月在我的刺激下,毫不客氣地又是給我狠狠地一鞭,翻開了大片的皮肉。
「今晚一定不會忘記給你的肥奶榨乳,哈哈,好像奶頭又有奶水溢出來了!」
「琳,一邊操你奶一邊吃奶,感覺很爽的!還有打奶炮,哈哈,感覺也很棒!」
「琳,你的屁眼很緊,我操她時感覺真是太棒了!」
鞭子如雨點般地落下,沒有停歇,但我口中的汙言穢語同樣也沒有停下來過。
如月手中的鞭子揮得呼呼作響,一口氣抽了我二十多鞭後,胸前那雙搖動不休的巨乳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為了讓雙乳不再礙事,加上我口中的汙言穢語有一半是針對她的雙乳的,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穿上了衣服。
「這就對啦!不然你那對大奶子在我麵前搖來搖去……就不知道是在折磨人,還是在誘惑人,看得我都硬了!」
呼呼作響的鞭風中伴隨著我的哈哈大笑,其間也夾雜著一兩聲我故意發出的痛哼。保護我的最終回複咒文的效力真是厲害,即使我刻意地壓製了,威力仍然驚人。如月的鞭打帶來的痛苦,若不是我強化了身體敏感度,感覺到的痛苦就輕得像被蚊蟲叮咬一般。如月一鞭抽打在身上,盡管皮肉全都翻卷開來,傷口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的恐怖,但傷患處仍然可以在數十秒內自動痊愈。若不是如月揮鞭的速度快如疾風,製造傷口的速度暫時勝過了愈合的速度,我身上的傷痕根本就保持不了多久。
「哈哈,看你用力過度,奶水都噴出來了,哈哈……」
我享受著痛苦的快樂,好心地建議如月道:「鞭打效果不是太好!你用烙鐵烙我吧!」
這幾個月�,如月遭受無數常人無法想象的淫辱,如今我故意給了她報複的機會,盡管心�明知我是在耍弄她,可是她還是怒衝衝地按我說的地去做了。
燒得通紅的烙鐵被如月舉在了手中,然後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胸口上,滋的一聲輕響,我的胸口被灼得冒出油來,空氣頓時充滿了刺鼻的焦臭味!
「這一招還有點……意思!」
烙鐵灼燒的劇痛,終於讓我感到「很痛」,生平第一次用這種手段折磨人,如月也愣住了,可是看著我那囂張得讓任何人厭惡的表情後,她毫不客氣地拿起新的一塊烙鐵再次烙了下來。
「達克.秀耐達,你給我去死!」
如月惡狠狠地衝我吼著,這一回,她毫不客氣地將烙鐵對準了我一柱擎天的下體……
下身傳來劇痛,我的心�卻在放聲大笑,因為我知道,最有趣的一幕要開始了!
當的一聲,看似緊閉反鎖的地牢大門,就在這時卻被人輕易地從外麵推開,如月尋聲回頭望去,卻恐懼地發覺,她最疼愛的妹妹,此刻就站在地牢門口,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她。
黑色的SM女王服裝,一大堆的刑具,拿在手�的浸了水的鞭子,還有燒得通紅的烙鐵,再加上被銬在刑架上受苦受難,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男主角,彌漫在空氣中的焦臭味……
眼前的情景,怎麼看都是一出再真實不過的,變態的SM女王虐待失去一切的可憐男!
當的一聲,烙鐵由如月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清楚地看到,小公主看如月的眼神,由驚訝化為了憤怒。
「姐姐,你在幹什麼!」
「麗,啊……不是的,其實是……」
如月這時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其實以她的聰明,要識破我的詭計不難,隻可惜心中對我的仇恨蒙蔽了她的雙眼,以至於犯下了這個愚蠢的錯誤。
「我都看到了!」
小公主尖叫地跑了過來,將身體攔在了我和如月之間。
「達秀哥哥都這樣了,你還要這樣折磨他!姐姐,別人說我還不相信!但現在,我是親眼看到了……」
「麗,不是這樣的,其實是這個混蛋……」
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誤會了自己,如月滿腔的委屈卻不知如何自辯,痛苦得幾乎要哭出來。而站在小公主背後,裝出奄奄一息模樣的我,此時�起頭,精神抖擻地衝如月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
冤屈到極點,被我得意的眼神,心中的憤怒頓時燒到了頂點,可是還沒等到她的憤怒爆發,小公主已經先一步開火——她挺起胸,迎向如月:「姐姐,你想幹嘛!你如果想再折磨達秀哥哥,先折磨我好了!」
如今的小公主,身體上已經是位發育成熟的大姑娘了,當她一改從前懦弱,勇敢地站出來「維護」我時,咄咄逼人的氣勢竟將如月逼得連退了好幾步。
女人的勇氣一旦上來,往往是很極端且可怕的,盡管多半比較盲目。
我適合時開口,「好心」替如月說話道:「麗,別這樣!你的姐姐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她隻是和我在開玩笑……」
「哥哥,你沒事吧……」
見如月被逼退,小公主急忙轉過身來,關切地替我檢查身上的傷口,臉上盡是急得要哭出來的表情。
「沒事的,你的希拉姐姐她一直守護著我,這點傷根本就不礙事!」
我放鬆了力量,不再對抗最終回複咒文,身上大小近百處傷口,就在數秒的時間迅速自愈完畢。
「你看,一點事都沒有!」
見我一點也不受影響,小公主這才破涕為笑,也不顧如月就在邊上,高興得將我緊緊地抱住。
「麗,你真是個好女孩!」
我感受著小公主身上傳來的火熱的青春氣息,四肢縮了縮做出要抱她的動作,卻被鐵鏈限製了行動,扯得鏈子當啷作響。小公主見了,連忙幫我解開四肢的鐐銬,手腳獲得自由後,我立刻做出虛弱的模樣將身上靠到了小公主的身上。
我讓小公主攙扶著走出了地牢,中了我詭計的如月氣得發抖地目送著我們離去,她無法辯白,因為這時的她連話都說不出來,身體更是無法動彈——就在小公主替我解鐐銬時,我暗中發動事前加在她身上的禁製,封鎖了她的一切行動,好讓這出戲能演得更逼真。
「哥哥,對不起,麗來遲了!麗好沒用!」
離開地牢的路上,小公主不停地對我道著歉。而目睹了這一幕的麗安娜皇後和蘭絲,則默不做聲地站在門口瞧著我們。
在門口,蘭絲用傳心術偷偷地問我:
「用陰謀破壞她們姐妹的親情,會讓你感到快樂嗎?」
我用傳心術恐喝她道:
「你別多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蘭絲道:「這種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隻會讓讓你身上的傷口變得更深的!」
我沒有答她,現在我想做的事情就是盡快開展下一步計劃,當著如月的麵,奪走小公主的處女之身……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三章:鏡
小公主扶著「虛弱」的我出了地牢,到了附近一間屋內休息。先前的一切全是我事先策劃好的,提前知道小公主要來這兒後,我命令麗安娜皇後去接她。依照我的要求,麗安娜皇後一路上說了不少關於我的「虐待如月的事」。雖然她說的故事基本屬實,卻故意把這些「真話」說得帶有破綻,好讓小公主「識破」並產生疑慮。
與此同時,我再有意地安排了這出讓如月折磨我的「虐戲」,恨我入骨的如月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中了計,結果就是她「虐待」我的一幕讓小公主「親眼」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傳聞與眼見的差距居然會這麼大,很容易就讓小公主產生這種錯覺:所謂的我打敗如月後性虐她的說法,其實全是惡意編造的謊言,真實的情況應當是,如月打敗了我後,對我進行了令人發指的折磨。
把我從如月的「魔爪」中救出來後,小公主最關心的,就我身上密密麻麻多得嚇人的傷口,尤其是那根被如月用烙鐵烙得熟透了的下體。
「沒事啦,希拉她一直守護著我!不管受到多大傷害,我身上的傷都會很快的複原過來!」
我的那根肉棒,此刻正被小公主握在手中,在最終回複咒文的保守下,肉莖表麵的死皮焦肉,此刻已自動脫落,新的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迅速重生,不一會兒就完全恢複了正常。不僅是下身,我身上其它的傷患處,也在飛快地痊愈著。
我故作大度地勸慰小公主道:「你瞧,沒有問題吧?有希拉守護著我,你姐姐心情不好,讓她打兩下,沒什麼。」
「姐姐她真是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這樣,達秀哥哥就算你和姐姐有什麼誤會,也可以明說啊,怎麼能這樣對你!!!」
小公主真的憤怒了。我突然有一種不忍心的感覺,我在傷害一個純潔的女孩。
罪在如月和狗皇帝,小公主何辜?
隨即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又想起了希拉,為我而死的希拉,以及我們的孩子!!!
我咬了咬牙,決定做到底。
小公主她義憤填膺地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抱住吻住了嘴。我被她握住的肉莖,更在這時迅速地勃起�頭。
「哥哥……」
「麗……」
我輕輕地一推,小公主全身軟得像沒有骨頭似的,倒在了床上。
「哥哥……」
躺在床上的小公主,兩眼水汪汪地看著我,她的雙方朝天高舉著,對我做出一個渴求擁抱的動作。我伏下身子,抱住小公主,開始和她熱吻起來.
這間房間是我特別建造的,床頭的那麵鏡子背後有一間密室。被我「遺棄」在地下室�的如月,此刻已被蝶帶到到密室�,她的手腳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塞了一塊布。密室的鏡子是特製的,如月在�麵可以清晰地看到我這個卑鄙小人替她的妹妹「破處」的全過程。
她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地看著,就像當年神龍廣場上的我一樣。
「來吧,麗!哥哥今天要送你一件很重要的禮物!」
熱吻過後,我的雙手放在小公主的胸前,隔著衣裙揉搓著她豐滿的雙峰。強烈的快意地傳來,小公主發出舒服的呻吟,�起美眸,嬌媚地看著我,眼中充滿著無盡的柔情。
「哥……」
小公主的嘴�哼了一聲,我抓著她的小手,握向我下身高昂著的巨龍,小公主順從地照辦了,並且熟練地套送起來——這都是前段時間我調教有功的結果。我的手指肆無忌憚地扯開小公主的腰帶,伸進了她的裙褲中,手掌撫過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漸漸向下,最後覆蓋上柔順金毛,摸上了她的嬌嫩花園。
雖然這兒早就被我玩弄過多次,但小公主還是緊張而害羞得臉上泛滿了紅霞。她輕咬著嘴唇,大腿本能地夾緊了我的手,我感覺得出,她的腿顫抖得很厲害。
「麗,不要怕,哥哥會很溫柔的!」
「麗不會怕的,隻要哥哥快樂,麗就算是下地獄也願意!」
「哥怎麼舍得讓麗下地獄呢,我隻會讓你上天堂的!」
我微笑著哄著小公主,再次吻了她。和如月不同,雖然她也是我仇家的女兒,但柔情似水的小公主,純潔得不帶一絲汙垢的心靈,總是讓我無法生出報複她的念頭。
小公主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我剝去,露出了完全發育成熟的雙峰。小公主雙峰比被我改造前的如月還要豐滿一些,即使平躺在床上,那對雪玉肉團仍然緊緊地並攏著,擠出一道極其誘人的乳溝。
「麗,你真是一隻可愛的小乳牛!」
說著當年反複提及的情話,我的雙手大肆玩弄著小公主的雙乳,在我的魔爪下,小公主快樂地喘息著,臉上的緋紅色越來越紅。
我的雙手由小公主的雙峰移至腰部,正打算褪下她下身的衣物,小公主卻掙紮著爬了起來,趴在我麵前。
「哥哥,讓麗也為你服務吧!」
小公主伸出手,熟練地抓住我勃起的巨龍,含進嘴�,用心吮吸起來。
此情此景,全被對麵隻有一鏡之隔的如月看在眼�,發現自己最珍愛的妹妹在我哄騙下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她憤怒得像隻暴走的獅子,幾欲掙紮著想衝出來阻止,卻被蝶從後麵牢牢住抱住腰肢動彈不得。不僅如此,依照我的吩咐,麗安娜皇後在這時落井下石,在她麵前舌頭舔弄著她的下身替她口交,而路絲路茜姐妹則一左一右用含著她那對大得隻能用恐怖來形容的巨乳不停地吮吸,她們四人經過我的訓練,都已是個中高手,幾個回合下來,就將如月弄得全身上快感連連,淫汁長流。
鏡子外,小公主仍然全神貫注地替我口交,渾不知背後正在發生的事情。她神情專注,無微不至;粗大的肉棒在她誘人的紅唇中被吸得滋滋作響。經過我的調教,小公主已經是個口交高手,她將肉棒含到喉間最深處,用自己的咽喉嫩肉擠壓著它,然後昂直了脖子,身體以我的肉棒插入的角度以我的肉棒喉入的角度為中軸線,開始做360度的全方位翻轉。當她的身體翻轉時,她的喉管緊貼著我的龜頭摩擦著壁肉,將一波波劇烈的快感推給爽到天上的我。
小公主這種深喉360度翻轉連接做好幾次,爽得我是不知天南地北。當她最後一次將身體翻過來,身體變成鐵板橋倒仰向上時,我雙手前前伸,抓住了在我麵前搖晃不停的那對豪乳,然後開始地輕輕地前後聳動著腰。
這種後仰將身體弓成鐵板橋的姿勢口交,動作堪稱高難度,場麵更是淫糜到了極點。對我來說當然是身心都無比地舒爽,但當事人的小公主,身體並不是太好受。眯著眼享受了數秒後,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小公主強忍不適來取悅我,於是抽出肉莖,將小公主的身體翻過來緊緊抱在懷�。
我麵對著鏡子跪坐在床上,而小公主則張開腿坐在我的大腿上,她下身的褲子已經被我扒下,處女的花房如今正赤裸地對著其姐敞開著,而我的一柱擎天的巨龍已兵臨城下,隻待我一聲令下,它就將撕破小公主處女的印記。
當著如月的「麵」,我和小公主熱情地接著吻。溫順地倚靠在我懷�,小公主卻仍然拼命地將身體往我上蹭,竭力地想讓雙方皮膚接觸的部位更多一些。
「哥哥……」
「唔?」
「粗暴占有麗吧!」
「為什麼?」
「希拉姐姐……麗知道,哥哥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痛苦中……麗不想再當個沒用的小姑娘了,麗想幫哥哥分擔一些痛苦!」
小公主說著話,雙手卻握著我的巨龍,轉扭著腰肢,主動地調整好最佳角度,好讓我能順利地攻入。隻是,和她嬌嫩狹緊的下身相比,我的巨龍的體積實在太大了——為了嚇唬對麵的如月,我有刻地「火力全開」,下身的肉莖粗如兒臂,小公主盡管用了兩隻手,也隻能握住不到一半的部分。如果此時真的插進去,肯定會凶狠地撕裂她的下身造成嚴重的傷害。
小公主咬著牙,雙手握著我肉莖嚐了幾次,怎麼都無法將如此凶物塞進隻有尾指粗細的小孔中。麵前鏡子,清晰地映出了小公主著急而專注的神情,我心中憐意大起,最終放棄了用粗暴的方式地占有小公主來傷害如月的念頭。
我的變化,立刻讓小公主感覺出來了。
「哥哥,怎麼變小了……」
「因為怕它太大,把麗弄痛了……」
「沒關係,隻要哥哥快樂了,不管多痛麗都可以忍著!」
同樣是仇人的女兒,但麵對純潔無垢的小公主,我怎麼也無法生出半絲的恨意。
「傻妹妹……」
我愛憐地再次摟住了她,在激烈的熱吻中,小公主雙手握著直徑和長度都「縮水」了許多的肉莖,緩緩地沈下身子,湊向自己的美腿中間,用那窄小的可憐小穴吞下了我巨龍的龜頭。
「唔……」
盡管已經小了很多,潤滑的淫水也已足夠,但處女的嬌嫩的花穴遭到硬物的突入,還是讓她感到了痛苦。她痛得皺起了可愛的眉毛,卻還是咬著牙,猛地將身子用力地往下一頓……
「啊!」
盡管拼命地想忍住,但在龜頭突破處女的阻攔那一刻,小公主還是痛得張大嘴,叫出聲來。小公主這一下用了全力,我的肉莖一下子就插到了底,看到小公主痛得流出了眼淚,我急忙要施放回複魔法替她減輕痛苦,但她卻握住我的手阻止了。
「不要,哥哥!麗要這種真實的痛,因為麗想幫哥哥分擔一部分痛苦!」
望著小公主努力衝著我堆出的笑容,一種久違的感覺猛地湧上心頭,我突然很想哭。
「麗……」
我雙手緊抱著她,像是抱著個瓷娃娃般,小心翼翼地不敢動彈。我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無情無愛,也不會再有感動、愛憐這樣讓人脆弱和痛苦的情感了,可以完完全全地拋棄一切的人類的正麵情感,用仇恨憤世的心態麵對這個討厭的世界……但現在,當我懷抱著心靈像雪一樣潔白的小公主時,我才發現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地脆弱……
「哥哥,別管我!把你的痛,分給麗一半吧!」
我沒有動彈,小公主卻自己主動地扭起了腰肢,一道鮮血順著胯間落下,灑在雪白的床單上,畫出幾點紅梅。望著強作歡顏,極力想取悅我的小公主,看著她極力想分擔我的痛苦的樣子,我的心中那層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那層用仇恨一切的心態包裹的堅壁,就在這一刻被輕易地敲碎。
此時的我,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鏡子背後的如月痛苦的表情了。在小公主麵前,我的脆弱暴露出無疑。我勉強忍住幾乎要流出來的眼淚,用最快的速度施出最強的回複魔法天使之淚,迅速將她的下身治好。
我抱住了小公主,不讓她再扭動腰肢,愧疚地致歉道:「麗,哥哥對不起你……其實剛才你在地牢�……」
後麵的話,被小公主手捂住了,她小聲地道:「沒關係,隻要哥哥能快樂些,麗受多大的苦都無所謂……現在的麗,隻想和哥哥……」
她含著淚花衝著我露出陽光般燦爛的微笑道:「麗,現在隻想和哥哥,繼續從前那個,很舒服的遊戲……」
*********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格子,溫柔地灑在屋內的床上。小公主和我麵對麵對抱著,她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雙腿盤坐著緊夾著我的腰,上上下下地挪動著腰肢吞吐著我的肉棒。
從前,大家稱凱麗公主為小公主,這個稱呼都已經叫習慣,感覺上總會讓人以為她是還是個小女孩,實際上,如今的她已經是個二十一歲的大姑娘了,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無處不散發著濃烈的女性氣息。
尤其是當她在主動扭動腰肢迎合我的同時,還羞澀地用雙手捧著自己豐滿的乳房,送到我麵前讓我吮吸時,少女的羞澀配著熟婦般豐滿的肉體,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得住她的誘惑。
自從神龍廣場遺恨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從靈魂到肉體都異常滿足的快樂激情。無論是強暴格萊姆親王的妻女還是後來淩辱調教如月,她們的肉體固然給了我許多快樂,但卻不能像小公主這般,在心靈上也給我慰藉的滿足。
跨坐在我大腿上的小公主,竭力地上下搖動著身體,少女粉色花徑將我的肉棒緊緊套住,緊密得無一絲空隙。我的雙手托住小公主的翹臀,以方便桃源蜜穀更能緊密地壓迫著我那高度膨脹的欲望。
小公主有如春筍怒拔的乳尖,隨著身體的高速上下晃動,不停地拍打著我的鼻尖。望著兩顆櫻桃般在麵前不停晃的乳珠,我忍不住開嘴含住一顆,放在嘴�不停地挑逗豉繞。身體極度興奮的小公主,汗水淋淋的身體在陽光下閃著一層晶瑩的光澤。全身汗濕透了的小公主,身體滑得就像是一條魚,我必須用上很大的力氣才能抱緊她。
「哥哥,重點!別管麗!你隻顧自己舒服好了!」
「麗,我的好妹妹……抱緊我,別鬆開!」
在我們近乎瘋狂的﹛磨下,小公主的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她大叫一聲後身體便激烈地顫抖起來。在快樂到極點的高潮下,小公主雙手緊緊地抱著我的後腦,將雙峰緊緊地貼在我的臉上。而我在感受到小公主猛烈爆發的春情後,顫抖地將滾燙的岩漿噴進她的身體深處。
而鏡子背後,如月所受的淩辱也達到了最高潮,蝶和麗安娜皇後,兩人一前一後,並攏的食指中指,同時突破了她的花房與肛門,然後進進出出,用力地磨擦,加上路絲姐妹的挑逗,她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身體強烈地痙攣著,下身淫水,乳房的奶水,一起洶湧地噴了出來……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四章:滄海龍歸來
高潮過後,小公主像隻綿羊一般,溫順地躺在我懷�。我射完精,半軟不硬的下身仍然留在她的身體�,被她窄緊的花徑緊緊地夾住。偎在我懷中的小公主,輕輕地用手指刮的我的胸膛,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
我靜靜地享受著這種高潮後安寧的感覺……多久了,快有兩年的時間了吧。自從神龍廣場遺恨之後,我已經快兩年再沒有品嚐過這種溫馨滿足的感覺了。雪芝和羅莎,她們和我一樣,都被那場災難折磨得遍體鱗傷,摟著她們的時候,二女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寒冬中的病鳥偎依在一起互相用體溫取暖,那種感覺更像是同病相憐……況且,我每次麵對芝雪茫然的目光時,更是感到害怕和想逃避,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之後……
我心�非常明白,其實害死希拉母子的,不是別人,而是我,是我的錯誤、愚蠢和無能害死了他們母子!
「達克?秀耐達,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害死妻兒的凶手!
和她們在一起時,我總是無可避免地想到這一點,我不肯和波爾多回去,其實是因為我害怕麵對她們,害怕麵對這一切……
和她們相比,小公主給我的感覺,就像寒冬�的太陽,雖然不能驅走全部的冰雪,但是陽光照得到的地方,至少可以讓我凍僵的心髒暫時恢複一些生機。
我們倆靜靜地摟在一起躺了很久,小公主把臉貼著我的胸膛,小聲地道:「哥哥……」
「怎麼了,麗?」
我聽出來了,小公主語氣中,似乎帶著乞求的語氣。
「哥哥,那個,那個……」
「什麼?」
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小公主終鼓足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哥哥,將來你懲罰姐姐的時候,能不能……」
我的心頓時有種掉入冰窖的感覺,原來小公主已經知道真相了。
其實我心�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施的詭計,隻能騙小公主一時,遲早她會看出破綻。我不敢想象小公主知道真相後會怎麼看我,隻是我希望,她知道真相的時間,能盡量地延持一些,就好像冬天�的太陽,人們總是希望它遲點下山一般。
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最快樂的時候,哥哥咬著麗的乳房的時候……麗突然想到,姐姐的胸,大得……就像娜依秀姐姐說的那樣……」
我精心策劃的這出姐妹反目的騙局,最大的破綻就是如月胸前的那對乳牛級別的雙峰,它太顯眼了!小公主很了解其姐,她當然知道,如月的性格絕對不會幹出「隆胸」這樣無聊的事,更不要說變成像小西瓜那麼大的「乳牛」了。隻要想到這一點,稍稍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真相。
我歎了口氣,問小公主道:「你要我放了你姐姐嗎?這個,讓我……」
我正想說「讓我考慮一下」暫時推托,小公主卻急忙打斷了我的話。
「不是這個意思的,麗其實是想說,想說……」
「想說什麼?」
「麗其實是想說,想說……」
把話放在嘴�,含含糊糊地嚼了半天後,小公主猛一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麗是想說,哥哥以後,懲罰姐姐的時候,讓麗也一起參加吧!」
「啊?!」
我幾乎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連忙追問要小公主再重複一次。
小公主雙手抱著我腰,將臉伏在我胸口上道:「麗知道哥哥心中的痛,也知道姐姐心中的痛!麗很沒有用,沒法將哥哥從黑暗中解救出來!如今,麗最愛的哥哥和姐姐卻互相仇恨著……」
我看著小公主泉水一般純潔的眼睛,靜待著她下麵的話。
「麗無法挽回姐姐犯下的錯誤,也無法將哥哥從黑暗中拉出來!麗考慮了很久,我唯一的能做的事,就是也像哥哥一樣,墜入黑暗,幫哥哥做哥哥想做的事,和哥哥一起體會暗的淒涼……雖然這樣對姐姐有些不公平,但麗知道,對姐姐來說,有些事由麗來做,總比別人對她做來得好……」
我被小公主的這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夾在我如月中間的小公主,既想讓我「快樂」,也想減輕其姐的痛苦,到最後她居然想出了這種「折衷」的辦法。
「嗨……」
我抱緊了小公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這兩年來,我從來沒像昨晚般睡得那麼甜美,第二天一早,我被下身異樣的感覺弄醒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小公主正裸著身體跪趴在我的身下,嘴�正含著我的「晨勃」的肉棒吮吸個不停。
覺察到我醒了,小公主�起頭,衝著我送出一個微笑道:「哥哥,你醒了啊!」
小公主左手握著我的肉棒,貼在麵頰處,又用舌頭舔了舔,右手輕捏著我的卵袋,問我道:「哥哥,麗以後每天早晨,都用這樣的方法叫醒你,好嗎?」
「啊……這個……當然好了!」
「嘻嘻,那就好!」
小公主這時雙腳撐著床蹲在我的腰上,雙手握著我的肉棒,她的屁股來回地挪動著,用肉縫磨蹭著我的龜頭。她畢竟隻是個才破身的女孩,由於我的陽具尺寸不小,昨晚多少也吃到一點苦頭的她心�是又愛又怕,隻想分泌出更多的汁水來增加潤滑。
「好啦,麗,哥哥會變小一些,讓你慢慢地適應!」
我連忙提意,正準備運轉龍力控製下身的尺寸,誰知道前麵還在猶豫的小公主,卻在聽了我的話後咬咬牙,搶在我做出行動前猛地將身體往下一沈。
「喔——」
這種有些魯莽的做法頓時讓她嚐到了苦頭,小公主的用力的一坐,我下身的巨龍有三分之二突入到她的體內。我的「正常」的形態相對於她花徑初掃的陰道來說還是太大了些,頓時撐得她喘息連連,苦不堪言。
「麗,別亂動!」
我連忙用手托住小公主的腰不讓她再亂動,小公主卻咬著牙,強忍著不適拼命地想要扭動身體。
「麗要讓哥哥快樂和盡興,麗不想哥哥委屈自己!」
我突然感覺到鼻子有些發酸,就趁我分神的時候,小公主的腰肢再次用力,霎時間將我的肉棒盡根吞沒、直捅到了陰道的最深處!
「啊!哥哥!」
兩腿之間被塞入那麼粗長的「異物」,小公主再次發出不適的哀啼,但臉上卻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她雙手捧著我的雙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捏緊。
「不要變小,哥哥!麗要完整的哥哥完完全全地占有麗!麗要真實的哥哥,麗要……」
後麵的話,被我的熱吻堵住了。我將小公拉到懷�,用盡全身的力量抱緊,一陣瘋狂地熱吻後,我對小公主說。
「麗,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夾在哥哥和姐姐中間無法做人了!」
我抱著小公主,小心翼翼地侵犯著她的身體。既然小公主要求我以「正常」的狀態和「正常」的手法占有她,下身尺寸過大的我為了減少小公主的痛苦,隻好將動作變得非常地小心。
在我緩緩抽送的過程中,我終於見識到了小公主的另一麵:平時的她,或許是個天真軟弱的小女孩,但遇到了她想要堅持事情時,她卻會比誰都堅持。她和希拉的性格很相似,都屬於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子。
昨晚才被開苞,小公主的花徑仍然十分狹窄,所幸深度還夠。正常的勃起狀態下,我肉棒正好可以一插到底,直達花心。我開始抽送時,下身承受的脹痛遠遠高出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但小公主咬著牙強忍著,不但不肯哼一聲,甚至還努力地以主觀意識去強行控製身體,讓全身的肌肉放鬆以迎合我的突入。在我抽送的過程中,她的額角一邊流著冷汗,卻一邊強作歡顏地對我微笑。
不能使用「特殊能力」,我隻能極盡可能地用最溫柔的手段對待小公主,幸運的是,隨著我極力地挑逗愛撫,反複輕插輕送下,她的陰道逐漸地濕潤和擴張,漸漸適應了我的巨物。她的嬌嫩的皮膚慢慢透出一股興奮淡淡的紅色。
「哥哥,好舒服哦……」
當我聽到小公主以夢囈般的語說出這話時,我放鬆地籲出一口氣,這段時間,已經習慣用粗暴的手法占有女性的,突然改變習慣,做起如履薄冰般的「細活」時,實在是太吃力了。
我愛憐看著被我壓在身下的小公主,懷中的她雙目微合、嬌喘連連,在我們身體的結合部,我的肉棒進出間已可聽到的「滋溜、滋溜」的響聲中。小公主被摧熟了的秘穴,如今毫無保留地向我奉獻出所有的漿汁。
小公主的呻吟聲開始加大,和有些矜持,總是常常忍住呻吟的希拉不同,也有別於羅莎那種誇張的浪叫,小公主在床上完全是有多舒服就叫多大聲的「床」。
因為身體興奮的緣故,小公主全身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不一會兒,她全身上下又變得濕漉漉了。這令她本就嬌嫩的皮膚變得更加水靈。
我抽插的速度開始變得快速而瘋狂,而小公主滑嫩的身體也近乎完美地配合著我的一切行動。我們倆身體不斷地碰撞著,發出啪啪的響聲。激烈而不停歇的抽送不知持續了多久,到最後,我終於受不住體內陽精沸騰的衝擊,在一陣最後的瘋狂過後,我大吼一聲,下身小腹一鬆,將大量黏稠而滾燙的液體噴灑進小公主體內。
「啊,來了!哥哥,要來了!
而承受我陽精澆灌的小公主,也在巔峰到來的那一刻,在尖叫聲中達到了最高潮,然後流著快樂的眼淚,在喘息中昏睡過去。
昏迷過去前,她的嘴還囔囔地重複著這麼一句話:「哥哥,麗想為你生個孩子……」
*********
哄著小公主睡著之後,我從她身上爬了起來,我已經想好了,我這就將如月和梅麗婭釋放,至於如月自由後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再管她了。
今天的如月,已經不能再成為我活下去的理由了。至於小公主……如果我能忘記自己的罪過,忘記自己犯下的錯誤和失誤,和她在一起,未來的生活應當不會太痛苦。
遺憾的是,我做不到這一點,我無法原諒自己!我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能還清!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上天給了我這具在二十年內不滅的肉體,是要讓我在自責的痛苦中煎熬二十年後,才允許我死去。如果我靠小公主來減輕痛苦,逃避自己的罪孽而「快樂」地活下去,那實在是太無恥了!
「明天,該怎麼過?」
懷著這個念頭,我打開了房門。大門開啟的刹那,我感到眼前一花,一股濃烈的生機迎麵撲來,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是冬天,本該是個萬物凋零的季節,可是我所在這個官邸,卻到處充滿了萌動的春意。院子那株光禿禿的桃樹,此刻不但綠葉蔥蔥,枝頭上更掛滿了紅花;圍牆上的牽牛花,原本隻剩下幾根枯藤,如今也在寒風中綻放著紫色的花朵;不光是這些,院子�內的其它植物,各種花期不同的鮮花,此刻全不合時宜地集中在這個凋零的季節�一起綻放。
眼前萬物蔥鬱的景象著實讓我驚訝了一下,但我很快就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克�斯汀,是你回來了嗎?」
眼前的一切,明顯是人為的因素造成。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滄海龍一脈的龍戰士外,還能有誰?
我趕到了關押如月和梅麗婭的房間,那�早已人去樓空。負責看守的蝶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有意思的是,蝶被我改造得像如月一般豐滿沈重的雙乳,如今又被人改了回去,恢複了原樣。當我趕到存放藝術品的密室時,那�同樣也已被人侵入。
我精心收藏的五件「藝術品」,也全部被人破壞。存放格萊姆親王,魯亞基公爵父子的容器,如今空空如野,三人已不知去向。希美亞和興.哈�兩人雖然還在,但他們的身體已經被人翻了過來,外觀上已完全恢複了正常,隻是二人的生機已經斷絕。由外表上看,二人是懷著十分快樂的心情死去的,因為他們的嘴角邊都掛著極度滿足的微笑。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約翰.蒙雅特的屍體,他靜靜地躺在密室的一角,雙手張開,似乎正要摟抱什麼,他死時的表情,嘴角邊的微笑也和前麵二人一模一樣,稍有不同的是,眼角旁多了兩道幹涸的淚痕。
約翰.蒙雅特,這個和我一樣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他是懷著非常快樂滿足的心情死去的。
我稍稍檢查了一下三人的屍體,隨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無比羨慕地看著三具安詳死去的屍體,心�道:「是月瀆嗎?真是令人羨慕的死亡方式啊!滄海龍一脈,替人解脫苦難的方式,也真是獨特啊!小克�斯汀,我的好兄弟,你對他們這麼仁慈,對我也會這樣嗎?」
小克�斯汀曾經告訴過我,月瀆原創者的本意,並不是用來傷害他人的。這招最強的心靈魔法,是大魔神路西法在人間修行時,替那些垂死的人「送行」時所「奏」的「安魂曲」。
每個人在回首過去時,總會發覺自己的人生旅途中留下了無數的遺憾,無數無法挽回的錯失。月瀆的作用,就是那些將死之人在幻覺的世界�實現那些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糾正過去的錯誤,挽回當年的遺憾,然後毫無遺憾地死去。
在發現屍體的同時,我也感覺到了小克�斯汀的存在,他是有意釋放力量讓我察覺。小克�斯汀壞了我的好事,可我不但不氣憤,心�反而十分地高興,
在風都城舊址,我終於見到了闊別三年的小克�斯汀。寸草不生的風都城廢墟,此時已完全恢複了生機。無數株一夜長成的大樹將這片廢墟變成了一片巨大的森林。小克�斯汀就站在昔日的神龍廣場舊址處。整片廢墟,就隻有這�還保持著原來醜陋荒蕪的模樣。我的佩劍逆鱗,如今就靜靜地躺在他的腳下。逆鱗在我與如月的第二次決鬥中遺失了,事後我也懶得將它收回,沒想到小克�斯汀居然又多事地撿了回來。
我到來時,小克�斯汀靜立在大地,雙腳懸空微離地麵,他雙目微閉,身體完全放鬆,胸口以奇異的頻率起伏著,呼吸的節奏已與周圍自然的脈搏保持著完全的一致。
感覺到我到來,小克�斯汀輕聲歎氣道:「對不起,大哥,我回來遲了!」
見到小克�斯汀,我劈頭蓋臉地惡狠狠地質問道:「我的性奴,母狗如月,是不是你放走的!」
「是的!」
「她在哪?你馬上給我交出來!」
「她和梅麗婭小姐一起,正在前往阿沙尼亞沈月峽的路上!這世上,也隻有大魔神路西法有能力幫她恢複力量了。」
小克�斯汀的回答,讓我怔了一下,隨即道:「為什麼要幫那個賤人?你難道不是知道是她害死了希拉母子嗎?」
麵對著我咄咄逼人的氣勢,小克�斯汀絲毫不為所動,他已和周圍充滿綠意的世界融為一體。
他淡淡地答我道:「因為她需要幫助,就像大哥你也需要幫助一樣!你們的倆的靈魂,都需要救贖!」
比起三年前,小克�斯汀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化最大的就是那雙眼睛,他的目光依舊像從前般清澈,隻是,這分清澈中卻少了幾分人類的情感,有若流光拂鏡,過不留痕,不著人間半點煙塵,與我昔日見過的大魔神路西法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多事的家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把如月交出來,不然我宰了你!」
小克�斯汀的變化讓我有些驚異,不過他變成什麼樣都沒關係,今天,我一定要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交出如月,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比起如月,我更願意從小克�斯汀身上得到那樣「東西」。
不待小克�斯汀做出答複,我的重拳已狠狠地轟向他麵門。啪的一聲,小克�斯汀伸出右手,托住我的重拳的同時,他身體微降,赤裸的腳板踩實了地麵,緊貼在一起。
「嘭」的一聲,我以兩倍力量極限擊出的這一拳,打在小克�斯汀的右掌上,就像是擊在門板上一般,僅發出輕微的聲響,而擋住我這拳的小克�斯汀,身體連搖都沒有搖動一下。
神龍廣場的廢墟,前一秒還是毫無生機的死地,但就在小克�斯汀雙腳踩實地麵的刹那,埋在地下的樹種迅速地發芽、生根、抽技、長葉,僅是幾秒種的時間,整片廣場就為一片蔥鬱的綠色所籠罩。
「這就是滄海龍一脈的戰鬥技巧嗎?真是可怕!他的身體就像黑洞一樣,能夠吸盡一切,這麼輕易地就將我的毀滅一切的逆世之力吸收轉化,然後再供給周圍的生命……」
右手托著我的拳頭,小克�斯汀�起頭,緩緩地睜開微閉的雙目,他的雙眼看上去就像兩潭平靜的湖水,不泛半點波瀾。
「大哥,你這一拳的氣勢和力量,好像對我動了殺機了啊!」
「你也感覺到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交出如月,否則……」
小克�斯汀長歎一口氣道:「嗨,看樣子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我原想完成八變後回來幫忙大哥,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來和我講道理的?」
我冷笑道:「命運就像個無恥的老流氓,即使你我是最強的龍戰士,但在這個老流氓麵前,有時也不得不屈服地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一戰真的是無法避免的了!」
「好像是這樣的!小克�斯汀,我的好兄弟!擺在你麵前的路有兩條,毀滅我,或者被我毀滅!」
話畢,我蓄足力量的第二拳再轟出,這一回,小克�斯汀卻沒有出手招架,他的身體就像是不動的雕像般,任我一拳轟中胸脯。
中了我第二拳的小克�斯汀,身體往後一倒,後背貼著地麵,像溜冰般滑了出去。他的這一退一滑,身體居然一口氣滑出一千多米方才停下。所過之處,附近植物再度瘋狂地生長。
我一眼看出了小克�斯汀玩的名堂,他居然借著我這一拳之威,將體內殘餘的力量全部「散去」。事實上,當我從法蘭克市趕往風都時,他就一直不停地將體內的力量排出。在挨了我這一拳後,他體內已完全「散盡」,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一絲的力量,甚至連變身形態都沒保持。
我驚訝道:「什麼,在決戰之前,你居然把身上的力量全部散去!」
小克�斯汀爬起來,輕輕地抹掉嘴角邊的一串血滴,低語道:「不是散去,而是贈予自然!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使用魔法的人,往往隻知道一味的向自然索取魔法元素,他們卻不明白,隻有先將自己的一切回饋自然,才能獲得自然最大的幫助!」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猛地消失不見,然後沒有半點先兆地在我背後猛地現身。
這一招是滄海龍最愛用的魔法:瞬間移動。 |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五章:來吧·甜美的死亡!
早就嚴陣以待的我轉身在第一時間對著現身的小克�斯汀揮出逆世轟天拳。這一回,小克�斯汀不再招架或者硬捱,而是捏緊拳頭和我以攻對攻。而他所用的招式,居然是我和一模一樣的逆世轟天拳!
這一擊的後果,與數月前我與如月交鋒時動不動就弄得天崩地裂不同。我們倆兩拳對轟,僅在拳頭碰觸的間發出啵的一聲輕響,聲音小得就像放了一個鞭炮,在周圍吹起了一陣輕風,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並沒有發生。
之所以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是因為小克�斯汀用他「散去」的力量製造了一個「空間」,將我們包裹起來,我們小克�斯汀兩拳相撞產生的額外破壞力,被這個空間吸收得幹幹淨淨。
我還未從震驚中回味過來,小克�斯汀已先我一步展開反擊。不是用他最擅長的魔法,而是用他最不擅長的拳腳功夫。
和如月戰鬥時,我們倆利用自身的憤怒、仇恨等各種情緒為動力,可以輕易將力量提升到數倍甚至是十倍左右的巔峰。而小克�斯汀並不是以個人的情感為動力提升力量,他在戰鬥時完全保持古井不波的心態,無喜無怒,無恨無愛,無欲無求,他所追求的是力量精確運用。
力量看似散盡的小克�斯汀,當他揮拳的時候,周圍的自然環境居然主動地將力量供給給他。我運用銀月之眼,清楚地「看」到,自然的力量與和他的身體聯為一體,小克�斯汀揮出的逆世轟天拳,隻是以身體為引,讓自然的力量在體內轉化,形成天滅那種破盡一切的逆世之力。
我的這一拳,表麵上似乎是在和小克�斯汀對抗,實際上卻是在和整個自然抗衡。兩拳對轟之下,我以精神提升肉體的力量,完全無法和小克�斯汀操縱的「自然的力量」相抗衡,被他一拳震得像炮彈向後飛出,兩腿蹬蹬地連退十數步方才站穩。
「這個小鬼,還沒有變身就這麼厲害了……」
我的這個念頭剛冒出,小克�斯汀就開口道:「對於今天的我來說,變不變身,隻是形態上有所變化,在力量的提升和運用上並沒有區別!」
話音剛落十數步外的小克�斯汀又一次消失,然後在我麵前猛地現身,一拳轟向我的胸口,這一回他所用的武藝卻是如月的霸拳。
「好怪的感覺!」
同樣是霸拳和逆世轟天拳,在我和如月手中使出來時,每一拳都是戾氣十足,務求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將對手從肉體到精神一擊毀滅。而這兩門絕技在小克�斯汀身上使出時,明明也是充滿毀滅的力量,卻讓我生出一種春風拂麵的怪異感覺,覺得即使讓他的拳頭擊中,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傷害。
我使出四倍極限的力量架開這一擊,勉強維持了均勢,以精神為動力驅動第八變的力量,最大的缺陷就是這種方法操縱的力量很不穩定。和如月一戰時,我的力量達到自身極限的十倍左右。但自從心魔出現之後,力量就一直在下降,現在和小克�斯汀交手時,頂多也隻能提升到四倍極限。
無法將力量提升到巔峰並不是我最頭痛的,最讓我駭然的是,逆世轟天拳和霸拳,都需要以精神的力量為推動方能使出。而小克�斯汀完全是以無欲無求的心態和我戰鬥,沒有精神的力量為助力,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克�斯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逆亂因果!隻要知道『因』,就能破去『果』。有破就有立,既能知道了『因』,也可以建立『果』。」
我這回是大吃一驚,小克�斯汀居然「看穿」我的思想。我猛地憶起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決戰時的境景,當時安卡古斯每每能料敵先機,甚至能在碧姬阿姨出手之前就找到她還未發出的招式中的破綻!他所為之倚仗的,正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真是可怕,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連思想也能看穿啊?」
當然大魔神路西法,他也能輕易地看穿我心中所想,照這樣看,難道他也擁有了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確實可以輕易地看穿他人的思想。但是,我並沒有達到完全境界的地步!」
「那你領悟幾成了?」
「九成!」
「了不起,比你先祖還高啊!」
「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過,逆亂因果的奧秘,我領悟得太多了!」
「太多了?」
思想對思想交流中,我和小克�斯汀的戰鬥並沒有停下來。仗著隨心所欲地瞬間移動技巧,小克�斯汀在我身體周圍時隱時現,從任意地角度對我發動攻擊。對,是任意的角度——他甚至能突然「現身」在我腳踩的大地之下,由下而上地攻擊我的腳心,完全沒有攻擊的死角之說。
思想被對手「看穿」,招式更被看穿,在逆亂因果麵前,任何有形的招式都沒有意義。戰鬥一開始,我就處於極其狼狽的下風。就像當年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戰的重演,在這場純以拳腳功夫對抗的戰鬥中,我處處受製,短短的十秒內,我對小克�斯汀攻出近近百招,居然沒有一招能夠順暢地打完——那是因為小克�斯汀在我出招之前就看破了我的招式,我的拳腳每次攻擊時,都變成主動地將身上的要害暴露在對手的麵前,隻能在中途強行收招。而小克�斯汀反擊時,他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一腳的「簡單」攻擊,我卻接得非常地痛苦和難受。
拳腳上勝不了小克�斯汀,力量上又不占優勢,至於說使用魔法攻擊……那更是自取其辱,與擁有無想轉生的特色技,被稱為魔法大師的滄海龍比拼魔法,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為。
「可惡,要是希安肯出手的話,我們父子同心,兩極合一……」
我無比怨懟地想著,可恨的是,自從那日心魔出現後,希安就避開我躲了起來,我怎麼都找不出他的所在。
沒有希安幫忙,我根本就抵擋不住小克�斯汀的「逆亂因果」,交手不到二十招,我身上已中了小克�斯汀兩拳一腳。小克�斯汀明顯是想將我擒下,被擊中的部位,攻入的力量並沒有主動地破壞我的身體,而是自動凝聚成一團,收縮起來,對我的身體不產生任何的負麵影響。
我曾試著去化解這些攻入的力量,可是它們凝成一團,不動不移,有如鐵碗豆一般,要化解相當地麻煩。
「即使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也不是世上最強的力量!知道嗎,大哥!過去的你,就像碧姬阿姨一般,曾經擁有世間最強的力量,可惜的是,現在的你卻失去這種力量了!」
小克�斯汀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傳入我的耳中,他說話的語氣不冷也不熱,就像他的目光一般,無恨無愛,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在這期間,我身上又中了小克�斯汀三擊,小克�斯汀攻入我體內的力量,一下子增加到了六道。
「在找回你最強的力量之前,現在的你,無論如何也不是我的對手!」
正在和我近身短打肉搏的小克�斯汀,就在這時猛地脫身而出。前麵的戰鬥他完全掌控著一切,此刻說退就退,我根本就無法阻攔得了他。在退後的過程中,他舉起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戳中自己右肋第三根肋骨。
就在他的手指右肋的的瞬間,先前攻入我的體內的六道力量猛地「活」了過來。這六道原本是「無」屬性的力量,先是發生性質變化,轉變成風、火、水、土、光、暗六種不同的性質魔法元素球。接著這六顆元素球就像鑽入我的體內的寄生蟲一般,在經絡�高速地遊動,目標所指之處,正是我的右肋的第三根肋骨,其部位和小克�斯汀戳中自己的一模一樣。
小克�斯汀道:「這個位置,就是大哥你身上的『因』之所在!」
今天的我,龍魔合一,能夠突破自身屬性限製,將龍力和魔氣這兩種勢同水火的力量無分彼此地融為一體,那是因為我找到了同時操縱這兩種力量的最佳「平衡點」,方才成功突破屬性的限製,將它們轉化為「無」,而右肋第三根肋骨,正是我轉化力量的「平衡點」,我的要害「罩門」之所在,一旦受到攻擊,不但可以剝奪我「無」的狀態,更可以輕易地封印我的龍魔變身。
我想死,卻不想象可憐蟲一樣地被人活捉生擒關起來,急忙調動全部的力量追剿這六顆闖入體內的「搗蛋鬼」,同時在聯接那個「點」的經絡處布下層層「關卡」全力阻攔。然而這六顆元素球雖然遠離小克�斯的身體,卻仍然在他操縱之下。小克�斯汀的雙手十指像撫琴般在自己身上連續敲打,遙控指揮著它們,仗著比我高得多的力量操縱技巧,輕易地突破重重阻攔,逐漸逼近我的右肋要害。
「化解不了嗎?那就用最簡單的辦法!」
敗北在即,我以拙破巧,使出最蠻橫的蠻招:雙手戳指成刀,刺入自己的右胸,連挖帶掏,就像掏埋在沙子�的珠子一般,將這六顆魔法元素從體內全部「掏」了出來。
「這就是逆亂因果九成境界的威力嗎?真是厲害啊!」
我雙手抓著自己身上大片的皮肉,嘿嘿地冷笑。
我將身手上皮肉捏成肉漿,而那大得嚇人的傷口卻在最終回複咒文的保護下迅速愈合。
看著小克�斯汀,我歎氣道:「天人合一配合逆亂因果,真是可怕!如果不是有最終回複咒文護身,我大概已經被打敗了!」
沒想到我居然會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化解他的絕招,也沒有想到最終回複咒文的回複力會這麼強,小克�斯汀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終於第一次顯露出了一絲人類的情感:驚訝。
戰鬥之前,小克�斯汀有意地將全身的力量「贈予」自然,這一招正是滄海龍一脈最強的絕學,天人合一。如今我身體方圓三公�內的一切空間,幾乎都已處在小克�斯汀的操縱之下。之所以說是幾乎而不是完全,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受最終回複咒文保護。當小克�斯汀操縱周圍空間,切斷我的身體與周圍空間內魔法元素的聯係時,最終回複咒文自動地發揮作用,抗拒著天人合一對我的封鎖,令我的身體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還能吸收到部分的魔法元素。為了化解小克�斯汀的這一招我不惜重傷自殘,也全靠最終回複咒文的力量,在第一時間就治好了我的傷勢。
望著我身上快速愈合的傷口,小克�斯汀眼�流露出一絲哀傷,歎氣道:「希拉姐姐留下的力量,真是很偉大!」
「是很偉大!但這種力量,卻也是一種最惡毒的詛咒!她不顧我的意願就送了這份『禮物』給我,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小克�斯汀沒有答我。
我自嘲地幹笑一聲道:「可是我不能恨她!一個女人,她愛你勝過愛自己和肚子�的孩子,這樣的女人,你說我怎麼能去恨她?」
淒涼地苦笑一聲,我蓄滿力量,準備對小克�斯汀發動攻擊。小克�斯汀提起希拉,扯動我心中最深的痛,我如今一下子驟減三成,已經大大地弱於小克�斯汀天人合一的自然之力。
「其實,大哥你真正恨的人不是如月,而是你自己吧!」
小克�斯汀的話,一下子我中了我的要害,我身體一震,知道自己惡魔的形象再也無法在他麵前扮下去了。
我苦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小克�斯汀!別像如月一樣,讓我太失望了!」說著,我不顧一切地對小克�斯汀發動攻擊。
沒有希安幫忙,使不出兩極合一,我破不了逆亂因果。如今又被小克�斯汀的天人合一困住,在他操縱的空間�和他戰鬥,加上極糟糕的精神狀態……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身邊,今日之戰,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必敗無疑。
轟向小克�斯汀的這一擊,根本毫無任何招式可言。出招的過程中,我感覺體內的力量還在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下降,接近小克�斯汀身體的時候,更是跌到「正常」狀態的一半以下。
沒有希安,我無法同時開啟初始之門和終結之門,但可以暫時剝奪不死狀態的半招天絕還是可以使出來的。
望著我,小克�斯汀的眼�又增添了一份情感:哀傷。現在的他,身上極少能看到人類的情感了。
「我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大哥你逃避自己的時候,隻想要毀滅世間的一切,待你清醒過來的時候,你卻隻想毀滅自己……大哥你想要什麼,我明白了……」
小克�斯汀的雙手開始變色,左手光明,右手黑暗,飛快地結起了我熟悉的手印。
「是月瀆嗎?那就對了!像對待約翰?蒙雅特一般,給我一個甜美快樂的死亡吧!」
我笑著閉上的眼睛,愉快地等待著那美妙一刻的到來。
我沒有自殺的權力,但我若是不敵死在小克�斯汀手上,到了那個世界,希拉也沒有什麼好抱怨我的吧?
額心一痛,小克�斯汀的右手,重重地戳在了我的眉心,透顱而入的力量,一下子將我的力量完全封印。
小克�斯汀在我耳邊道:「我很想給大哥一個快樂的死亡,但是大哥對這個世界還有責任!現在的我,不能殺你!」
「混蛋!」這個臭小子,居然在最後一刻使詐!我隻來得及罵出這兩個字,就喪失所有的意識,完全昏迷過去了。……
*********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躺在伯爾達的家中。屋子�空蕩蕩的,隻有我一人。
「那個臭小子!」
我在心�詛咒著小克�斯汀,試了試身上的力量,發覺身體沒有受到任何的限製。隻是,經曆了這次大戰後,我體內的力量再次下降,如今能使出來的力量隻有平常狀態的七成,至於說要想象和如月一戰時使出十倍極限的力量,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察覺出,將我送到這兒後,小克�斯並沒有離開,此刻他坐在大廳�,和其它人進行交談。除了波爾多外,繆斯和喬西也來到了這�,而正在和小克�斯汀說話的人,卻是蘭絲。
我悄悄地將力量釋放出去,偷聽著眾人的交談。
蘭絲問小克�斯汀道:「克�斯汀大人,我知道你其實七天前就回來了!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出手!」
房間�,繆斯和喬西坐在一起,兩人正仔細地觀察著小克�斯汀,二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那眼神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也難怪,除了我和如月以外,小克�斯汀是我們這一代龍戰士第三位突破第七變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是憑自己的修行突破的。
完成修行回來的小克�斯汀,身上的氣質已完全轉變,從前的他,在我的印象是一個熱愛自然,熱愛生活,在女孩子麵前會害羞的小男孩。
但今天
「我在觀察這個世界!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耐多久!」
「觀察?」
「是的!」
說話的時候,小克�斯汀的右手托著個茶杯,茶子�盛著是他最愛喝的玫瑰花茶。完成修行的他,並不像從前般老實地端著杯子正襟危坐地和眾人交流,而是整個人虛浮地飄在離地約一尺高的空中,茶杯則在距他掌心三寸高的地方陀螺般旋轉個不停。
他沒有馬上回答蘭絲的話,將杯子玩了幾秒,小克�斯汀朝我所在屋了瞄了一眼後,降下杯子握在手中,然後才對蘭絲道:「就像你一直冷眼看著這世界發生的一切一般,我也想做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世界發生的一切。」
「我因為能力有限,所以隻能靜靜地看著!但你不同,克�斯汀大人,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啊!」
啪的一聲,杯子被小克�斯汀捏成了粉末,瓷片和茶水灑了一地,他把目光移向靜默不語的羅莎和雪芝,掃了一眼,然後嘴邊露出一道詭異的微笑,竟引得偷看的我心底一寒。
因為這個微笑的表情是那麼地熟悉,是……我想起來了,當年我曾在被安卡古斯附體的初代滄海龍身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我正在驚疑間,小克�斯汀低吟起來:「清晨發芽,中午成長,傍晚開花,夜�結籽,黎明前枯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不過是這樣一個輪回罷了……」
撒了一地的瓷片和茶水,突然受一股莫名力量的吸引,全部離地而起,飛回小克�斯汀手中,破碎的瓷片重新聚合成一隻完好無損的杯子,所有的茶水也全部回歸原位。
舉起杯子,將�麵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小克�斯汀轉過頭,臉情出現第四種表情:嚴肅。
他一臉嚴肅,說話的語氣卻異常地陰森:「大哥,下次你是再在我身上看到剛才那樣的表情,請你立刻殺死我!這也是我不殺你的原因!」
被小克�斯汀叫破了行藏,我隻好站了出來,走到了他的麵前。剛才那一瞬間小克�斯汀給我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望向我時,那冰冷的眼神送出刺骨的寒意,直透入我的靈魂的深處。
我站了出來,攔在雪芝和小克�斯汀中間,我問道:「你在沈月峽都遇到了什麼?你剛才的樣子太像那家夥了!」
「不是我在沈月峽遇到了什麼,而是……逆亂因果的奧秘,我領悟得太多了!」
此時,小克�斯汀的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原先那副不帶絲毫情緒波動的「聖人」一般的模樣,無喜無憂,無欲無求。
「以我的先祖的天賦,要領悟到完全境界,其實並不難!可是他隻領悟到了八成後再也停滯不前,你知道為什麼嗎?大哥?」
「為什麼?」
「那是因為,逆亂因果的八成境界,是人和神的分界線!過了這條線,人類就不再是人類,而是神了!」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你,已經是神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
「大哥,你知道,領悟了完全境界後,會有什麼樣的現象出現嗎!」說著,小克�斯汀將手中的杯子一揉一握,像捏麵人般揉成一團,雙掌分開時,一隻巨大的蜻蜓由他的掌中飛起。
「那就是創造生命!」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六章:完全境界的誘惑
蜻蜓扇著翅膀,翩翩飛起,升到我鼻尖位置的時候,身體啪的一聲,猛地爆為無數碎片。
「如果我領悟了完全境界,它就是活的了!」
小克�斯汀手一揚,一抓一握,蜻蜓的屍體碎片在他手上聚合,重新組合回成一隻普通的茶杯。
「很有趣,是嗎?」
小克�斯汀的臉上,又露出了先前那種令我害怕的詭笑。
「領悟了完全境界的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了!但是,對於這世上芸芸眾生來說,擁有完全境界的神的出現,一切都意味著毀滅的開始……那是因為……」
小克�斯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沈,而我警惕地蓄足力量,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我周圍的其它人,繆斯,波爾多,喬西,也感覺到了小克�斯汀身上不正常的地方。
屋子一片安靜,隻小克�斯汀低沈的聲音在回響
「領悟了完全境界的人,會逐漸喪失所有的情感,這是領悟完全境界必然付出的代價!因為可以看破一切,所以他們也無視一切!而且,從領悟完全境界的那一刻時起,他們開始受到一種誘惑……」
小克�斯汀把目光移向我身後的雪芝與羅莎,嘴邊的那道詭笑變得越來越濃。這時候,我已經不能再保持平常狀態了,被逼得變身,同時全神貫注地將精神全集中在小克�斯汀身上。我感覺得出來,此刻的他,大有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思。
蘭絲問道:「什麼誘惑?」
「毀滅與創造的誘惑!」
小克�斯汀的右手握著茶杯,垂在腰間的左手卻在這時開始發光。此時此刻,我已經不能不有所行動了。
「住手!」
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傳送魔法,一下子將屋�所有的人傳送到數十公�外。幾乎就在我剛完成傳送的瞬間,瞬眼的光芒已籠罩了我周圍所有的空間。
這一招,是日不落山上的人妖天使米伽勒最強絕招,九級的光係魔法,諸神的判罰!
全力將眾人送走的我,幾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正麵狠狠地挨了這一擊,就在肉體被光和熱化為灰燼的瞬間,我聽到小克�斯斯汀在耳邊嘮叨道:「將舊的世界的一切統統毀滅,然後在廢墟上創造自己喜愛的新世界!如此般地反複循環,這就是完全境界的誘惑,無法抗拒的誘惑……」
*********
光,明亮的光,充滿生機的光!
暗,無盡的暗,令人絕望的暗!
「小克�斯汀瘋了!他以為他是神嗎?居然要殺死所有的人,包括雪芝羅莎她們來創造什麼狗屁的新世界。」
又一次重複著由死到生的過程,比起從前渴望死亡的絕望,我從未像現在般渴望光,渴望生命,渴望自己快點「活」過來。
「我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我要活過來,快點活過來啊!」
當我懷著強烈的求生欲望,掙破黑暗,回到光明的世界中時,發現身處的伯爾達市已經被完全毀滅,原先城市所在的地方,被一個直徑達二十公�的巨坑完全取代。
「羅莎,雪芝……」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大驚失色。以小克�斯汀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在我重生的這段時間�趕去殺死她們。
「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我暫時沒有殺她們,但也差不多了!」
小克�斯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用和安卡古斯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地語氣對我道:「大哥,擺在你麵前的路隻有兩條,毀滅我,或者被我毀滅!」
前一戰時,我對小克�斯汀說過的話,如今被他原封不動地回贈給了我。
「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獲得新肉體的我開始變身,全力地提升著體內的龍魔之力,一倍極限,三倍極限,五倍極限,七倍極限……
很幸運,我原本已經崩潰的力量,在麵對這個恐怖的對手時,終於完全恢複到和如月決戰時的巔峰狀態。
「你要小心哦,大哥,現在的我,可比當年受先祖抑製的安卡古斯要強!」
話音剛落,前一秒還在百步外的小克�斯汀,突然瞬移到我麵前,接著一記霸拳轟在我的麵門,竟又是故技重施要和我比近身肉搏。
麵對著小克�斯汀這一拳,我不躲不閃不招架,仗著自己擁有完美體的不死身,以一拳換一拳的方式回贈給他。
知道小克�斯汀可以看透我的思想,於是招架的時候,我索性不去想用什麼招。在逆亂因亂麵前,任何精妙的招式都是破綻百出,既然如此,那就將所有的花哨的拳腳招式全部拋棄,化為最簡單,最直接的直線攻擊。
這種戰法,比的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看誰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更強。
這種打法近乎無賴,卻是對付逆亂因果最沒有辦法的辦法——在力量相當的情況下,仗著逆亂因果的九成境界,小克�斯汀同樣力量的一拳,可以將強大的攻擊力集中在拇指粗的一點,而我卻隻能勉強控製在拳頭大的一塊地方,威力完全不能相比。
我和小克�斯汀的拳頭同時轟中對方的胸口,骨折之聲傳來,小克�斯汀的這一擊,力量隻有我的五成,卻震得我左胸的肋骨全碎,而我兩倍於他的力量轟在對手身上,小克�斯汀中拳的左胸背後猛地裂開,傷口處鼓起無數的粉紅的水泡。然後這些水泡像被吹起的肥皂泡一般,有如子彈般離體飛射而出,每一滴水泡都包含著我送入他體內的逆世之力。仗著我比精確百倍的力量控製技巧,他幾乎將我這一拳的力量化解得幹幹淨淨。
我的這一拳,僅僅讓小克�斯汀的嘴角邊溢出一滴血而已。
「水的化身,這是屬於我自己的絕對防禦!」
說完這話,小克�斯汀猛地膨脹起來,啪的一聲,整個人竟化為無數的肥皂泡一般在我麵前分解開來。
小克�斯汀的聲音由四麵八方傳過來。
「我要破大哥的這種『直接』的戰鬥方式並不難!隻是大哥你是擁有不死之身的完美體,用肉搏方式和你交手沒有意義!」
小克�斯汀不見了,他已和我身體所處的整個自然融為一體,這一回,他用上了滄海龍最強的絕招,天人合一。
小克�斯汀不帶人類感情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我的耳中,心中……
「大哥接下來要麵對的,是和當年碧姬阿姨一樣的困境!所不同的是,今天的我,比當年的安卡古斯要強,而今天的大哥,卻遠不如當年的碧姬阿姨!」
無形的攻擊,由四麵八方一齊湧來,就在小克�斯汀說話的期間,我的身上已中了不知多少記「莫名其妙」的打擊。
攻擊無所不在,不光是上下左右前後,不光是外部的身體受遭到「看不見」的拳腳攻擊,甚至連我吸入肺�的氣,也突然間化做利刃,凶狠地割著我的身體,從內部破壞起來。
「哇!」僅在一秒之內,小克�斯汀的攻擊就輕易地撕碎我身上的龍魔護鎧,在我身上割出無數魚鱗般細碎的傷口,更可怕的是,每一道傷口都被小克�斯汀用時間天鎖鎖住。若不是我有最終回複咒文護體這招希拉留給我的禮物不停地破壞時間天鎖,同時強行破解小克�斯汀操縱的「自然」,自動地修複我的身體,我早就在一招之內被小克�斯汀「秒殺」了。
如今的小克�斯汀,他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他,天人合一,無分彼此。麵對著身體無形無相,完全不存在的他,我唯一能做的事將所有的力量都用於提升身體的防禦,使出泰坦龍軀,用龜縮的方式硬捱對手的打擊,仗著最終回複咒文的幫忙,勉強支撐著。
雖然「撐」下來了,我的模樣卻顯得極其狼狼狽,全身上下不停地現出各種各樣的傷痕,每道傷口又以飛快的速度迅速愈合。如此反反複複。我雖然勉強保住了身體「不死」,可是在來自四麵八方看不見的攻擊,有如暴風驟雨般的打擊下,體內的力量正一點一點地被榨幹耗盡。而與自然合而為一的小克�斯汀,可以源源不斷地從自然獲取力量,這樣的攻擊,永遠也不會因為力盡而停止。
我知道這樣硬撐下去不是辦法。
要破小克�斯汀天人合一就必須打破小克�斯汀創造的這個空間。如果希安肯出手,我們父子聯手使出「亂序切割」,要破這一招簡直是舉手之勞。
可是因為對我在如月身上所施的暴行不滿,希安避開我躲了起來,無論我怎麼召喚,他都不肯出來見我。
就在我拼命召喚希安的時候,身體所承受的壓力突然加大,以我的身體為中心中,周圍現出六道日冕般的奇異光環。
「六重咒殺!」
見一般的攻擊無效,小克�斯汀居然使用了如月的最強魔法來攻擊我。雖然我是「不死」的,但在這種情況下,我並不想被小克�斯汀粉碎身體。萬一被他暫時封印了無法行動,天知道這個瘋了的小鬼會做出什麼事來。
此時此刻,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我,明知無效,也隻好左逆世右轟天,打出自己的最強絕招寂滅虛空,和小克�斯汀的「六重咒殺」對抗。
但是,我的判斷錯了。
我雙拳對轟,很順利地就使出了「寂滅虛空」,「輕易」在身體周圍製造出一個直徑達十米的大黑洞。
「不對,太順利了!」
我馬上感覺到了不妙,我使出寂滅虛空的時候,身體居然能非常順暢地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這分明是小克�斯汀故意放水。
「我讓大哥完成這一招,隻是想試驗一下,我自創的新魔法而已!」
「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也學起來雷茲來,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
「領悟了逆亂因果之後,對我來說,許多曾經有趣的事情,都變得很無趣!我需要找到一些有趣的事!」
那六道聚在一起,看似六重咒殺前奏的光環,突然斷開,然後各自獨立收縮成球狀,化為六顆六色的魔法元素球——風、火、水、土、光、暗,六種屬性,六種顏色。
「這一招,好像神龍王用過……」
「這一招確實是從神龍王的絕招中得到靈感,但效果卻完全不同!」
為保護自己,我不惜冒險置身於黑洞的最中心以躲避天人合一無處不在的攻擊。在我的全力催逼下,寂滅虛空製出來的黑洞膨脹得足有千米直徑,小克�斯汀製造出來的六顆魔法元素,卻始終隻有拳頭大小。它們就象衛星一般,繞著我造出的黑洞不停地打著轉。黑洞巨大的引力對它們不起絲毫的影響。
「大哥,和月瀆相對,我這一招的名字,就叫做日蝕!」
話一說完,小克�斯汀的攻擊開始了。
六顆魔法元素球,旋轉著,先緩緩地遠離我的黑洞,然後猛地加速,如墜地的隕星般撞上了我製造的黑洞。
如果將我製造出的黑洞比做一條巨大的長須鯨,小克�斯汀這招日蝕就是六頭凶惡無比的大白鯊。衝入我創造的黑洞後,所過之處,大口大口地吞食著黑洞的能量。在遭受攻擊前,我製造的黑洞遠遠望去,就像是畫在紙上中間塗黑了的大圓,而在遭到「日蝕」的攻擊後,這個「圓」就像是遭受大白鯊攻擊的長須鯨一般,被狠狠地咬掉了大片的皮肉,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缺口來。
隻是被它們攻擊了一輪,我的黑洞萎縮掉了五分之一,遭受第二輪攻擊時,黑洞已縮得不到一半,而當第三輪攻擊開始後,我所創造出來的黑洞,就像一張脆弱的大餅,竟被這六顆魔元素球硬生生地扯碎「分食」了。
寂滅虛空被破,辛苦操縱黑洞的我也受影響,頓時身負重傷,哇的一聲嘔出大篷的鮮血。趁著我力量驟減,最終回複咒文的效力治好我前的間隙,小克�斯汀操縱的六顆魔元素球一齊向我射來……
「希安,你再不出來,大家就都要死了!我不想再看到親人死我的麵前了!」
已經無力和「日蝕」對抗的我在這時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心�不停地呐喊著,呼喚著我和希拉的孩子!
「唔!」
當「日蝕」不分前後地轟中我的肉體,開始吞噬我的身體時,我的耳邊終於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我的腦子�,那顆沈寂多少時的第二顆龍魄總算在這時醒了。
希安,我和希拉的孩子,終於在他的父親最危急的時候站了出來。由他驅動的第二顆龍魄,釋放出的創世之力和我第一顆龍魄結合,兩極合一的力量結成一道護罩,一下子擋住正要將我「吞掉」的「日蝕」。
「這就對了!我們父子聯手!出來吧,亂序切割!小克�斯汀,別再裝神弄鬼了,`給我滾出來!」
那種父子聯手,血肉一體的感覺令我感到無比的舒暢,毀滅的左手,創造的右手,重重地對擊在一起,我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顯出蛛網狀的破碎。小克�斯汀想要收回「日蝕」,但「亂序切割」所到之處的空間,已不再受他操縱,困於「亂序切割」中的六顆「日蝕」,就像是被沾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起初還能稍稍地掙紮兩下,但很快就失去力量,不再動彈,最後消失在空間的縫隙之中。
亂序切割影響的範圍不斷地擴大,所到之處,將一切空間和時間毫不留情地破壞。當它的影響範圍超過一公�後,與自然合為一體的小克�斯汀終於藏不住了,被迫現出真身。
我看了一眼身旁,希安這時已經現身實體化,他站在此的右手位,與我肩並肩地站在一起。
「小克�斯汀,天人合一已被我破了,日蝕也完蛋了,現在的你,隻剩下最後一招!如今我和希安父子聯心,就算你使出月瀆也困不住我們!」
我和希安互看一眼,父子倆發出會心地一笑,然後一起出拳,別說是逆亂因果的九成境界,就算是擁有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此,他也擋不住我們的這一擊。
麵前我們父子倆兩極合一,毫無間隙的完美配合的一擊,小克�斯汀笑了。
不是站在天之彼端的神嘲弄世人的微笑,而是從前那個與花草為伴,與鳥雀為友的純真少年開心的微笑。
他笑著對我道:「月瀆確實封不住大哥了!他已經被你打碎了……」
小克�斯汀微笑的麵容,在我麵前像破碎的鏡子般向四麵分解開來,不僅是他,周圍的空間,甚至包括我們父子倆,一切都在分解。
「希望下次,有人再對大哥使用月瀆時,你也能像現在般,用自己的正麵情緒戰勝他!」
當一切虛幻消失時,我發現自己正愣愣地站在小克�斯麵前,右拳正做出打出的姿態,小克�斯汀的右手,正輕輕地點在我的眉心。
原來那一切都隻是小克�斯汀用月瀆製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被他耍了!」
我很想狠揍這個用月瀆戲弄了我的臭小子,可是希安卻這時拉住了我的手,然後搖了搖頭。
我收回拳頭,轉過身去,背對著小克�斯汀,吐出兩個字:
「無聊!」
「這並不無聊!」
小克�斯汀在我背後道:
「在將來,大哥你至少還要麵對兩次月瀆的挑戰!那倆位擁有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神,也隻有大哥你才有可能打倒他們!」
小克�斯汀還想再解說什麼,不過我已經不想聽了。
「既然不想多知道這些事,那麼,關於卡尤拉的事,還有你的兒子尼諾的事,大哥總有點興趣吧?」
「你說什麼?」
我轉過身來,麵對著小克�斯汀,他不緊不慢地回答我道:
「回來之前,我在沈月峽,陪著你的兒子尼諾玩了一年,他很可愛……至於那位魔族女皇,我也和她見過麵了……」
和我說話的時候,小克�斯汀已經不再象先前般,很難顯露出人類的情感,苦笑,皺眉,搖頭,種種複雜的情緒時不時地在臉上顯現。看到我開始留意他的表情,他停下話來,語氣一轉,向我解釋道:
「先前大哥看到的我,隻是未來領悟了逆亂因果完全境界後的我!凡事都要付出代價,領悟了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代價,就是會逐漸散失所有的情感!雖然領悟完全境界就可以成為神,但我愛這個世界,我隻想做個人,並不想成為神!」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四集:月瀆葬魂】第七章:創世紀
回歸帝國的小克�斯汀,在打敗我之後,耐心地將這些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經曆緩緩告訴了我。
三年前離開帝國後,小克�斯汀依照先祖的指引,悄悄地來到了沈月峽,在那�他遇上了傳說中的魔神路西法。他陪著路西法一起度過了三年的時光,在這位傳說中的魔神指引下,他完全領悟到『天人合一』的奧秘,藉助自然的力量解開詛咒,就在我與如月第二次決鬥期間,他順利地完成了第八變。
兩個擁有八變力量的龍戰士出現,消息傳到了魔族後,在魔族引發了空前的震動和恐慌。從上到下,除了卡尤拉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誰都明白,八變的龍戰士的出現,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
神龍廣場之戰後,奧拉皇帝身亡,就在如月完成八變前的那段時間,卡尤拉得到這個消息後,早早就想派出使者前往帝國和我聯係,卻被魔神路西法阻止。曾經為了我的兒子尼諾而重現人間的魔神路西法又一次涉足人間的『事務』,他『頒下神諭』,要求所有魔族靜觀其變,不得對陷入極度混亂的帝國采取任何的舉動。
沒有人知道路西法心�在想些什麼,除了一隻腳已踏入神之領域的小克�斯汀外。
「先前在月瀆世界�,我對大哥說的關於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秘密,並不是假話,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領悟了完全境界的神出現,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福音。」
「他在看著你,也在觀察著如月!」
「他想看看,一個失去一切的人,同時又擁有毀滅一切力量的人,他的人生道路會怎麼走!」
「他還想看看,一個沒有自我的人,同樣也擁有操縱世界命運力量的人,你的人生道路在這種情況下,又會有何種變化!」
「他在看戲,站在天的彼端,欣賞著眾生百態……他之所以沒有像安卡古斯一般,想要將整個世界毀滅再重新開始創造,隻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他覺得很有趣的、很值得去看的東西……這就是他讓這個世界存在的理由!」
小克�斯汀解開了我心中的謎團。
「領悟完全境界之後,人就會逐漸失去自身的情感,變成像安卡古斯一般的怪物,享受著『毀滅與創造』的誘惑。即使是魔神路西法,他也難以抗拒這種誘惑,也無法避免情感的流失。」
「經曆了漫長的歲月,路西法身上的『情感』,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他對『毀滅與創造』這種誘惑的抵抗力,也越來越弱……」
「我不惜冒險突破先祖定下的『限界』,領悟到九成境界,就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和大哥聯手,阻止他!」
「此次回來,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帶大哥去沈月峽,殺魔神路西法!」
說到「殺魔神路西法」這六個字時,平日�總是掛著溫和微笑的小克�斯汀,在臉上居然也流露出強烈的殺機。
對於魔神路西法是否會玩『滅世重生』的遊戲,其實我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小克�斯汀說了半天,我卻聽得想睡覺。
至於小克�斯汀明知路西法會滅世,為何還要把如月送去見他,這麼怪異的事,我也懶得去追究了。事實上,滅世也好,如月的去向也好,我現在都不去想追究了。
我現在想要的東西隻有一件,那就是早點死掉。
我給了小克�斯汀答案。
「可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沈月峽!至於殺不殺路西法,那得問老天了!其實他想要滅世那最好不過了!所有人都死光光,無非貴賤,一樣的結局!這個世界,從此也就可以安靜了!滅世吧,滅世吧!這個世界從此清靜了,哈哈哈!」
「大哥,你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家夥啊!」
聽了我的話,小克�斯汀搖搖頭,然後突然出手,一指戳在我的後腦上。
「臭小子,你又暗算我!」
我眼前一黑,然後完全失去了知覺,這一回,我是真的被小克�斯汀偷襲打暈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伯爾達新家中的床上。
「這�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有過被小克�斯汀戲弄一次的經驗,醒來後,我特別花了一番力氣去確認,自己到底是活在『真實』中,還是依舊陷在『虛幻』�。
『好像是真實的吧……』
確認的過程中,我發現家�來了很多客人,蘭絲、喬西和繆斯,他們全在這兒,一切的情況,就和前一次我所經曆的幻境一模一樣。
屋外的客廳�,喬西正在問小克�斯汀:「你的意思是說,魔族想要和帝國和談嗎?就這麼簡單?」
「她的要求很簡單,她要大哥娶她為妻,立她為皇後,而她和大哥從前生的孩子,也就是傳說中的神之禦子,則要成為皇儲!」
小克�斯汀的回答引得繆斯和喬西一起發出驚呼,倒是一旁的雪芝和羅莎,卻好像早就知道答案般毫無反應,而小公主,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低著頭,兩手不自然地摳著衣角,心�顯然非常不舒服。
繆斯怒道:「原來那個傳言果然是真的,達克這家夥果然和魔族……」
小克�斯汀不以為然地答道:「這個結果不是很好嗎?我的先祖早就說過,魔族和人類,注定要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一場婚姻,就可以結束打了幾千年的戰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那個孩子,將來會是魔族和人類都能接受的領導者!」
喬西答道:「這是大事!這是關係到人類世界未來命運的大事,我們幾個人就在這兒隨便下結論決定,很荒唐!我需把這事提交到議會,由大家來討論……」
小克�斯汀道:「那有意義嗎?就不需要浪費時間了吧?」
喬西一怔,看了小克�斯汀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重新審視這個人似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像那家夥一樣了!是不是人擁有了神的力量之後,也會變得蠻橫霸道了?」
小克�斯汀閉目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盡快把大哥帶到沈月峽去!議會那兒的投票討論,不用猜你也知道結果的!那些玩弄權術的政治爬蟲,如今不過是一群戰戰兢兢,看著大哥臉色說話的走狗,他們的意見,根本沒有意義!」
繆斯和喬西一起默然。
許久,繆斯才道:「小克�斯汀,如果你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話……」
「我現在所關心的事,就是要盡早地結束那兩個大麻煩中的一個,我沒有時間了……繆斯,幫個忙,盡快組織一支兩萬人的軍隊,我們準備通過日不落山去阿沙尼亞。卡尤拉女皇已經答應了我,一路上魔族軍隊都會為我們讓開道路放行……」
躲在一邊偷聽的我,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我正想說什麼,先前一直沒有開口的雪芝在看到我後卻突然站起來,板著臉,轉身就要離開。
我趕忙拉住她的手,誰知她卻猛地轉過身來,給了我狠狠的一個清脆耳光,她的這一下又重又狠,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玩夠了嗎?如果不是小克�斯汀,你大概還不想回來吧?」
沒想到從來都是對我千依百順、毫無怨言的雪芝,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我重重的一巴掌,一時間我也被她打懵了,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雪芝訓責我道:「你總是這樣,任性妄為,不負責任!為了逃避,你不惜傷害別人……我今天打你,不是為那個魔族女皇的事情,而是為了麗!她那麼愛你,你卻對她使用這種手段!」
「對不起……」
「你這話不該對我說,應當對麗說,還有對梅麗婭姊姊說……」
雪芝訓責的聲音緩了下來,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的臉。伯爾達的新家,現在真的讓我感到很害怕,在這兒,我總是要麵對許多不敢麵對的人,我知道我欠雪芝和羅莎的債最多……我正考慮自己是不是該不顧一切地逃走,小公主卻在這時走上來,拉了拉雪芝的衣角,小聲地嘀咕道:「姊姊,麗沒有怪哥哥……」
「傻妹妹!」
雪芝回頭,憐惜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搖搖頭,牽著她的手向�屋走去,羅莎也不聲不響地站起來跟在後麵。一路上,小公主和羅莎還偶爾地回頭看我一眼,但雪芝卻始終不肯回頭。
小克�斯汀對我道:「大哥,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有些事,你還是得勇敢地去麵對的!」
我別過頭去,裝成沒聽到。
小克�斯汀的聲音繼續傳過來,口氣變得十分嚴肅:「我要交待的事太多了,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一直沒機會說清楚。破壞神安卡古斯,他並沒有死!碧姬阿姨的那一擊,隻是重創了他,並沒有殺死他!」
「什麼?」
精神上一直處於病奄奄狀態的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終於稍稍地振作。
「安卡古斯,他居然還活著?」
「當然了,他擁有大哥一樣的完美體,而且是真正的,不死的不死之身!除了大哥那招兩極合一的『天絕』外,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毀滅他!」
三天後,小克�斯汀帶著我一起出發了,跟隨在我們身後的,還有兩萬的帝國大軍。若是從前,兩萬的軍隊就想踏平魔族,和自殺沒有什麼兩樣。不過現在時代變化下,我和小克�斯汀,我們兩個人,每一個都抵得上百萬大軍,因為在他們麵前,我們就是神。如今在魔族,唯一有能力和八變後的龍戰士對抗的,也就是他們的神明,傳說中無敵的魔神路西法了。
「此次前往沈月峽,除了殺魔神路西法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大哥迎娶魔族女皇,以聯姻的方式達到魔族和人類兩族合一的目的,以此來結束雙方間延續了三百年的戰爭!」
按照小克�斯汀的說法,我會在迎娶卡尤拉歸國後,稱帝為皇,然後以鐵腕統治人魔合一後的新帝國。二月革命後的帝國,民主的種子已經在每個平民身上萌芽成長,這種做法無疑是一種複辟,一種倒退。
站在法蘭克市的議會大廳�,小克�斯汀對各方勢力的代表發表了一通簡短的演講。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們心�都十分反對再有一個像皇帝一樣的家夥高高在上的存在。不過我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以不流血的方式,結束魔族和人類數百年來戰爭。至於人人都討厭的帝製,二十年後,自然會有人站出來廢除。」
盡管心�萬分不願,卻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小克�斯汀的意見。自從打敗我後,小克�斯汀已成世上最強的龍戰士。在凡人眼中,他已是這個國家的神!他的意見,沒有人可以忤逆。雖然他本人並不是喜歡強迫別人執行自己意見的人,但是神想做什麼,又有誰敢反對呢?
小克�斯汀歸來後的所作所為,給帝國上層造成了許多困擾,但對於底層的平民來說,他的歸來卻帶來了新的希望。
我和如月的大戰,毀滅了帝國十分之一的土地,戰後更是遺患連連。由於我倆在戰鬥中過度地向自然提取魔法元素,破壞了自然的平衡,那一戰至今,洪水、颶風、幹旱、地震,種種天災在帝國境內連續不斷地發生。
小克�斯汀歸來後,運用他的力量化解這些『神為』的天災。擁有逆亂因果九成境界,領悟了天人合一奧秘的他,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調和好了自然中的魔法平衡,讓一切歸回原點,正常運轉。從風都到失落之地塞爾巴托,那片被我和如月的決戰毀滅的土地,在他神一般的力量的改變下,也重新恢複了生機。
神的力量,可以毀滅世界,也可以創造世界。
三百年前,人類為了自己能擁有光明的未來,不惜犯禁創造了力量可以和神媲美的龍戰士,神用詛咒鎖住了龍戰士這種犯禁的生物,讓他們在『成神』之前就已死去。
三百年後,越來越多的龍戰士掙斷了鎖鏈的束縛,踏入了『神』的領域,平衡被打破了,這個世界的未來回怎麼樣呢?
沒有人知道答案,即使是小克�斯汀自己,他也不知道。
繆斯和喬西,無奈地看著我們出征,他們留在帝國處理我留下來的爛攤子。在三個像怪物一般存在的龍戰士麵前,他們終於也體會到了身為凡人的悲哀。至於和我一起隨軍遠行的羅賓,他心�更不是滋味。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犧牲了無數的人,毀滅了無數的城市,當最終的結果出來後,幾個像神一樣的怪物站出來,擺擺手指,就輕易地將一切扭轉,改變前人的努力,凡人的奮鬥,在他們麵前全成了笑話。
至於波爾多,他沒有何我一起去魔族,而是留下來陪著卡瑪。失蹤多時的希美亞公爵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得知父親的死訊,卡瑪很難過,波爾多聽從大家的意見,留下來陪他。
小公主跟著我一起前往魔族,雪芝和羅莎則依舊留在了伯爾達的家中,經曆了太多的事,她們倆現在隻想歸於平淡。至於我,那天和雪芝對話後,我的精神再次陷入極度的混亂中,一天到晚頭腦渾渾噩噩,難以正常地思考。在這段混亂的日子�,可怕的心魔又出現了,每次都將我折磨得痛不欲生。
對於我的『心魔』,小克�斯汀也無能為力,他對我說:「大哥,隻要你不肯麵對真實的自己,心魔就會不斷地出現,不斷地折磨你!因為他才是真實的你!」
幸運的是,這樣糟糕的日子�,小公主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她美麗豐滿的肉體,純潔的心靈,還有對我完全付出的愛,給了我一個逃避心魔的港灣,隻要躺在她懷�,抱著她,占有著她,聽著她夜鶯一般動聽得聲音,心魔也就悄悄地退開離去。
我被封印在黑暗中,小公主是我帶給我一線溫暖的一點火種,但遺憾的是,她並不是能救贖我罪惡靈魂的人。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堅信:隻有徹底的死亡,才能拯救我的靈魂!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地跟著小克�斯汀,隨著大軍到達了日不落山下。
「哥哥,日不落山到了!」
當小公主將我從昏睡中喚醒時,我才發現自己所乘座的馬車,已停在了天之裂痕的入口處。
我走出馬車,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手中,端詳了一眼後,隨手又將之撒入風中。
高聳入雲的日不落山,依然和十年前一樣的淒涼,十年前在這�,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這�和風都一樣,都是流盡我眼淚的傷心地。
回到車上後,我乘坐的馬車當前,長長的一列隊伍在狹窄的通道�緩緩前行著。我四肢大張地躺在車廂頂上,腦子�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想。小克�斯汀則盤腿坐在我的身邊,左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小克�斯汀手中的花,就是傳說中的忘憂花,看上去很不起眼得白色小花,六個花瓣,沒有濃鬱的香氣,也沒有豔麗的花瓣,是世間生命最短的植物。
南方的瓦倫關口已經遙遙在望,前頭的部隊甚至可以看到城牆上魔族守軍的服裝。就在這時,小克�斯汀突然�起了頭,望向天空,我也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
在天之裂痕上方的高空,無數的光狀羽毛在空中織成一個巨大的六翼熾天使像。
我身後的士兵也看到了天上的異樣,密密麻麻的人流開始嘩然,而不遠處的瓦倫關上,防守此地的魔族同樣也是驚呼聲一片。
難以抗拒的神威,怒海狂濤般由高空中降下,在凡人無法抗拒的神威麵前,不論魔族還是人類大軍,都不約而同地一起戰戰兢兢跪下。
在神威麵前,能夠不為所動的,就是同樣已經踏入神之領域的『人』。
「來了嗎?」
小克�斯汀睜開眼,微微一笑,手中的忘憂花裂成六片,一齊向空中飄去。馬車周圍的地麵,突然顯出無窮的綠意。幾千年來一直寸草不生的天之裂痕,以我身處的馬車為中心,無數的植物瘋狂地生長著,仿佛要將幾千年來被壓迫的生機一次爆發出來。綠意蔓延之處,神威帶來的精神壓迫被抵消,跪著的人可以站起來,挺直腰,�頭仰望空中的天使淚。
「終於來了嗎?本來我還想趁這個機會順路見見你,順便查清一件多年前的疑慮!」
雖然我現在精神和身體狀態都極不佳,但天使的神威對我也不起作用,我正打算變身飛到空中一探究竟的時候,小公主從馬車的窗戶�探出頭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達秀哥哥!為什麼車子不走了?」
我答道:「是一個老朋友,他大概想給我們製造點麻煩。不必擔心,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跳下馬車,摸了摸小公主的臉,勸她安心。
空中,光的羽毛組成的天使幻像,正逐漸實體化。地麵上,小克�斯汀製造出的綠意,不但充滿了整條裂痕古道,就連旁邊的瓦倫要塞,如今也是生機盎然,一片春色。為了對付我的『老朋友』,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滄海龍家傳最強的絕招『天人合一』。
馬車的車門在這時打開,和小公主同處一車的蘭絲走下來,無光的盲目對著空中看了一眼,然後對我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唱歌!」
「唱歌?」
我凝神聽去,果然捕捉到了一絲細若蚊吟的歌聲,這聲音並不是通過聲波傳播,而是直接傳入大腦的深處。
那歌聲,乍一聽,似是溫柔的母親正在對遠方的遊子發出召喚,仔細聆聽,又似乎是懷春的少女正在對情郎斥說衷腸。歌聲若遠若近,若有若無,前一刻似乎正在你耳邊歌唱,下一秒卻又飄向遠方,難以捉摸。
「這是什麼歌聲,聽起來的感覺,怎麼這麼怪異……」
乍聞歌聲的我,突然沒由來的心頭生出無窮無盡的酸楚,眼前幻覺叢生。父親、母親、安達、義父和希拉,那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們,那些早已死去多年的愛人,在這一刻突然都站在了我的麵前。
他們衝著我伸出雙手發出召喚,溫柔地微笑著。
看著他們,一時之間,我淚流滿臉。
「啊!安達,希拉,你們都在啊!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一個孤孤單單地活在這世上!你們知道嗎,沒有你們的日子�,我活得好辛苦……」
安達和希拉,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人,她們牽著手,一齊對我伸出。我快樂地張開雙臂,向她們擁抱過去,隻要能抱住她們,哪怕為此而失去一切,我都無怨無悔。
「這就是傳說中,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用來對付墮落天使得絕招,安魂曲嗎?和月瀆倒是有九分的相似啊?」
就在我即將擁抱住愛人的那一刻,小克�斯汀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隻感覺額頭一痛,眼前的幻象化作破碎的鏡片裂開來。
當我被驚醒過來時,發覺自己正和小公主互相摟抱著大聲地哭泣,不僅是我們,跟在我們身後的帝國士兵,全都扔掉了武器,互相摟抱著像嬰兒般哭個不停,在哭的同時,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失而複得的快樂。
「蕾蒂,你是麗最好的朋友!麗不是不想救你,隻是因為麗很沒有用,麗實在沒有辦法!」
就連小公主,她也嗚咽著哭個不停。兩萬餘人的大軍中,除了小克�斯汀以外,隻有蘭絲不為所動,其餘的人,都像孩童一般地抱頭痛哭。
當小克�斯汀一指刺在額頭,將我從幻境中點醒的時候,我發覺頭上那巨大的天使幻像手中已凝出一個巨大的光元素。傳說中諸神判罰忤逆人類,所使用的『天罰』,如今已經在天使高舉的指中凝聚成球形,強烈的光線將原本幽暗的山道照得一片雪白。
「諸神的判罰!」
受先前幻覺的影響,我此刻的力量狂降至近乎零點,不能也來不及蓄力應對這招最強的光屬性魔法的攻擊。
有能力及時阻擋米伽勒這一擊的,也隻有小克�斯汀。
站在我身邊,小克�斯汀的雙手像穿花蝴蝶般飛舞著,對付傳說中最強的守護天使得最強魔法,他居然使用心靈魔法來招架。
搶在對方完成攻擊之前,小克�斯汀提前一步完成『月瀆』,他這種作法實在太冒險,如果對手的心靈完美無缺,不為『月瀆』所困,接下來他和我,就將在近乎無力招架的形式下,承受守護天使最強的一擊。即使是擁有無想轉生特色技的小克�斯汀,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及時使出第二招魔法。
小克�斯汀的使出月瀆之後,已處在不得不發狀態的『諸神的判罰』,突然停滯下來,數秒後,巨大的天使幻像,突然像被打碎的冰人般,無端地分解、破碎,最後消失在空氣中。而凝聚在天使手中殺傷力無邊的光球,也隨著天使幻像的崩潰而分解四散,一時間,整條裂痕古道都被光束所充斥。由於小克�斯汀事前已使出『天人合一』,將方圓數公�內的空間置於他的保護下,這些足以致人眼盲的白光變得柔和無害,隻是在強光過後,裂痕古道�的植物變得更加茂盛了。
完成月瀆後,小克�斯汀像是完成他人囑咐似的籲出一口氣道:「前輩,我欠你的,現在已經還清了!」
我猜得出,小克�斯汀嘴�所說的前輩,就是指大魔神路西法。他在沈月峽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路西法又對他說了什麼話?而在剛才,他為何又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在不適當的時機下使出『月瀆』呢?
我的念頭剛才腦海�冒出,『讀』到我思想的小克�斯汀,在第一時間給了我答案。
「作為我在沈月峽修行的交換代價,路西法要我在通過天之裂痕時,如果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米伽勒現身,我就對他使用月瀆!」
我的精神,到現在仍然沒有從安魂曲的影響中完全解脫出來。
「那麼結果如何?」
「他逃走了!在我攻擊前的一瞬間,米伽勒逃走了!魔神路西法告訴過我,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最大的區別就是,守護天使沒有情感,而墮落天使擁有情感。安魂曲正是守護天使對付墮落天使得最強絕招,按道理說,月瀆對沒有情感的天使是毫無用處的……」
皺著眉頭想了幾秒後,小克�斯汀衝我一笑,然後道:「大哥,有個秘密,本來我是想到了沈月峽,由他來告訴你的!但現在我想還是在這兒說比較好!」
小克�斯汀邊說邊用手摸著天之裂痕的山壁,眼�現出追思的表情。
「當年神魔一戰,墮落天使路西法和守護天使米伽勒,將日不落山一分為二的最後一擊,最終的勝利者,就是今天的魔神路西法!」
當最終勝利者的身份由小克�斯汀口�被揭曉時,旁聽得人沒有一個發出驚呼,答案並不出人意料。這幾千年來,因為守護天使在那一戰後絕跡人間,風之大陸上的關於勝負的猜測,幾乎是一麵倒地傾向路西法是勝利者。
在離開法蘭克市到天之裂痕的行軍途中,為了給我『解悶』,小克�斯汀告訴我許多關於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得秘辛。其中最讓我感興趣的,就是傳說中的神魔之戰的真相。
守護天使和墮落天使得不同之處,除了翅膀的顏色,以及是否擁有情感之外,另一個最大的不同,則在於他們的戰鬥方式。
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追求的是力量的控製技巧以及魔法的精湛應用,而墮落天使則相反,他們在戰鬥時以自身情感推動力量的提升。因為不具備情感,所以守護天使得力量永久�定,不會像墮落天使一般力量受自身情緒的影響時高時低。代表力量操縱技巧的最高境界,就是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
而以情感為動力戰鬥的墮落天使,他們可通過自身的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輕易將力量提升到自身極限的數倍,十數倍的至境。而使用情感為動力戰鬥,除了力量極度不穩定的缺陷外,另一個缺陷就是會導致力量的操縱技巧不足,更不可能領悟到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因為要領悟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拋棄所有的情感。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完成了第八變得龍戰士身上,小克�斯汀和他的先祖初代滄海龍,個性上都是隨遇而安,講究一切『順其自然』的人,在他們身上,很少會看見常人擁有的大喜大悲情緒。因而他們戰鬥方式講究力量的控製技巧,和守護天使極接近:而我與如月,還有早已逝去的碧姬阿姨,八變後的戰鬥方式則屬於墮落天使一流。
一般情況下,以情感為動力而戰鬥的墮落天使,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打敗追求技巧,領悟逆亂因果的守護天使的。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墮落天使在某些極端情感的激勵下,他們的力量會在瞬間暴發增值至自身極限的數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恐怖至境,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恃強破巧!正是因為這種無法估計的『變數』,所以在神話時代,那擁有了情感、墮落了的『守護天使』們,被視為異端,一旦哪個守護天使擁有情感而墮落,就會招來同伴的追殺直至被消滅。
當小克�斯汀告訴我那一戰的結局真相時,我們一行人已來到瓦倫關的城牆下。那道被米伽勒劃出的『溝塹』,如今已經被填平。當車隊穿過溝塹的時候,在瓦倫關的城牆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城牆下,�頭望著這個為我生了一個兒子的女人,一時間我心�百味雜陳。多年未見,卡尤拉的美麗依舊,數年歲月的風霜,將她身上最後一絲的驕戾完全磨去,卻增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獨有的風情,幾分母性的光環。
二十米的距離,看似很近,又似乎很遠。七年的間隔,彼此都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和此時的她,彼此的心靈,還能像從前般,嵌合得完美無缺嗎?
當我和卡尤拉正百感交集地互相對視的時候,城牆箭垛的了望孔處,突然出現可孩童的腦袋。他的後腦靠著卡尤拉的小腹,黑色的眼睛,微翹的唇角露著滿不在乎的表情,看到小克�斯汀後,他衝著他招了招手,叫道:「小胡子的叔叔,又見到你了!你怎麼把小胡子給剃掉了?」
隻是看了這個孩子一眼,我就猜出了他的身分。
小克�斯汀在我耳邊嘀咕道:「他是尼諾!你的兒子……」
看著這個孩子,我的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情,傷感和喜悅混雜在一起,更多的感覺是酸楚。如果沒有那件事,如果希拉的孩子能夠生下來,他(她)現在應當也會說話和走路了吧……
城牆上,尼諾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看著我,他調皮的大眼睛眨了眨,衝著我大聲叫嚷道:「下麵那個白頭發的叔叔,接住我哦!」
他身後的卡尤拉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尼諾在箭垛上一撐,兩腿一躍一翻,從城牆上跳了下來。
沒想到這小鬼居然會『調皮』到這種程度,我連忙衝上去城門牆下接住了尼諾。
舒服而安全地躺在我懷�,尼諾伸出右手,抓住我額角垂下的一根白頭發,拔了下來,放在嘴邊吹了口氣,然後用撒嬌的語氣問我道:「白頭發的叔叔,你的身手不錯哦!今晚和小胡子叔叔一起陪我玩,好不?」
孩童的目光,都是相當純粹的,尼諾的雙目,純潔得不帶一絲人間汙垢,望著他,我感覺自身似乎處在那真實與虛幻之間,一切如夢。
「這就是我的骨肉,這就是我的孩子……」
直到卡尤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尼諾,不要胡鬧,快喊爸爸!昨晚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快喊爸爸!」
卡尤拉跟著尼諾一起跳下了來,當她在我麵前,用目光訓斥著胡鬧的尼諾時,我才恍惚地從真實與虛幻的邊緣中清醒過來。
我有點不知所措地抱著自己的骨肉,尼諾伸出右手,嬌嫩的手掌在我的臉上摸了一下,然後故作老成地點點頭道:「這個白頭發的叔叔……長得和我挺像的!好吧,我就吃點虧吧……」
他閉上眼,積蓄了幾秒的勇氣後,然後睜開雙目,衝著我喊了一聲。
「爸爸!」
【第三十四集完】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五集:天人交戰】第一章:魔神路西法
「達秀,你知道你的父親從前有過很多女人,可是到最後為什麼他卻偏偏娶了我為妻呢?」
「因為媽媽是最漂亮,最溫柔,最……哎喲,好痛,別敲我的頭!」
用手指輕輕地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母親用溫柔而略帶得意的語氣對我道:「因為你的媽媽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明白自己該怎麼去做的女人!」
在我的人生性格的成長成熟過程中,有兩個女人對我影響最大,一個是安達,另一個則是我的母親。我那有著安達的溫柔和希拉的聰慧的母親,最讓我佩服她的地方是,在她身上,理性的一麵總是永遠超越感性的一麵。
「女人,追求幸福的女人,首先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並且在知道和明白之後,在實際行動中,能戰勝自己情感上的弱點,按照理智告訴你的正確方法去做!」
這是母親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她這麼說,也這麼做了。
所以,比起半生漂泊、半生痛苦的碧姬阿姨,比起因衝動而自殺的如月的母親,母親到去世前,她的人生中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不僅如此,無論是在生前還是死後,在周圍的人眼中,哪怕是曾經情敵的眼�,她的形象都是那麼令人羨慕的「完美」,一個完美無瑕的「好女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母親「睿智」得可怕。母親將她的處世哲學全都教給了我,遺憾的是,年少輕狂的我卻隨意地將之拋諸腦後。
直到如今年過三十,經曆了人生中無數次的嗑嗑碰碰,大喜大悲,遍體鱗傷,以至於最終失去了一切之後,我才漸漸地體會到母親的處世哲學是多麼地正確。
和母親相比,我和如月的人生都很失敗,我們或許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但到最後,卻都不能戰勝自己情感和性格上的弱點,按照理智「告訴」我們的最「正確」的手段去行事,以至於人生中留下無數的悔恨與遺憾。
這世上,能象母親那樣處事的人並不多,但此刻躺在我身下喘息,象蛇一樣扭動著身體的女人,她就是在這方麵和母親非常相象的人。
重逢的那一刻起,卡尤拉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在我麵前,她沒有象家中的女人那般,用悲憐的眼神看著我。對我來說,那種同情的目光落在身上,其實比刀割肉還要痛苦。重逢時,當她和我緊緊摟抱在一起時,給我的感覺就象是苦侯丈夫多年的妻子,在迎接回家的男人,眼�充滿了欣喜和狂熱。
對於跟在我身邊的小公主,她不會象別的女人那般,一下子就本能地產生強烈敵意和危機感,相反,她象個大姐姐般熱情而溫柔地牽著小公主的手,小聲地說著親熱的話,同時還將一隻漂亮的玉手鐲套在她的腕上算是見麵禮。
「我知道……我無法扮演希拉的那一半,但她原來的那一半,弗萊婭,和我是一樣的……」
這是上床的時候,她對我說的話。
理性,卡尤拉理性的一麵,就象希拉一樣,總是能讓自己的理性戰勝感性,理性得讓我汗顏。
潮起潮落,一番激烈的運動後,我和卡尤拉扭成一團不停地運動的肉體終於平靜下來。我們倆以誘人的姿勢糾纏在一起,彼此的十指仍然緊扣在一起。
摟著卡尤拉豐滿的肉體,我的腦子開始回憶起今天重逢後發生的事情。
「尼諾,叫爸爸哦!」
重逢的這個下午,卡尤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我麵前逗弄著尼諾,陪著他在我麵前玩一些孩童喜歡的家庭遊戲。努力地想要在我麵 前營造出一種家的氣氛。
她真是個極聰明的女人,她心�非常清楚,我們的兒子尼諾,就是聯係我與她之間無法割舍的紐帶,是她最大的王牌。 ,
而尼諾,我們的孩子,從第一眼見到他時起,我就知道這孩子,我的兒子,被神話了的神之禦子,他一點也不簡單。
尼諾最愛玩的遊戲,是一種抽積木的遊戲。將一堆拇指粗細,中指長短的木條在平整的桌麵上疊出一個高高長方體,然後將中間的木條 一根根的抽出,誰先令整個積木堆垮下來判誰輸。
如今的我並沒有太多的心情去玩這個遊戲,在尼諾麵前我連輸十局,以至這個臭小鬼連勝十場後在我麵前囂張地拍著手掌叫道:「爸爸是個笨蛋,爸爸又輸了!」
他有點囂張的刺激起了我的鬥誌,然而當我振作精神,認真地陪他玩時,卻仍然輸得一敗塗地。
小克�斯汀一直都在身邊微笑地看著我們父子倆遊戲。在我創下連敗二十局的記錄後,他對我說道:「知道嗎,大哥?除了路西法,玩這個遊戲尼諾從來沒有輸過!就是我,在這個遊戲上也一直沒有贏過他!」
「嘿嘿!我總是贏,一點也不好玩啊!」
小克�斯汀話�有話,尼諾聞言後,得意地嚕嚕嘴,然後一頭紮進旁邊的小公主懷�。
「今晚我要和這位大胸部的姐姐睡!」
這個小子就象一隻章魚般,整個人黏到了小公主身上,還有意地把臉緊貼到小公主的胸脯上。
他接下來說的話和動作差點讓所有人抓狂。
「姐姐,我要吃奶!」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尼諾的一雙小手已攀到了小公主的豐滿胸脯上,用力地握住,十指深陷,然後張開嘴,隔著衣服咬住了小公主的左乳。
臭小子雖然是個小孩子,但他的這個動作,卻讓我生出醋意的感覺,正想伸手將尼諾抓離,卡尤拉卻先我一步動手,一巴掌拍向尼諾的屁股。
「尼諾,不要胡鬧!」
板著臉斥責了一聲,卡尤拉正想打第二下,小公主卻抱著尼諾側轉過身,用身體護住了他。
「算啦,尼諾隻是小孩子,他很可愛……」說話時,小公主滿臉紅暈,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絲欣喜,我心�清楚,她這段日子一直很想為我懷孕,尼諾的話無疑又勾起了她這方麵的幻想。
「小孩子?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卡尤拉麵有慍色,畢竟做了多年的女皇,當她生氣起來時,身體自然而然地就散發出一股女皇特有的威嚴,看得小公主一怔。
小公主怔怔地看了卡尤拉一眼後,垂下頭,雙手將尼諾抱得更緊了一些,護住他,低聲道:
「姐姐,你現在的樣子,和我的姐姐真的很象。」
卡尤拉也被小公主的話說得僵住了表情,小公主嘴�的「我的姐姐」,自然是指如月,我最恨的女人。
卡尤拉出場後,用她的方式在我麵前扮演了完美主婦形象。麵對著她無形的攻勢,小公主也用她的方式作出了反應。兩個女人,就這麼無言地對峙著。而事情的始作蛹者,身體纏在小公主身上的尼諾,卻在這時歪著脖子,把臉貼在小公主的胸脯上,衝著我擠眉弄眼地做著鬼臉。
「這個臭小子……」
我哭笑不得地在心�罵了一句,卻未曾想到,在未來漫長的歲月,這個五個字成為整天掛在我嘴邊,心�最多的話。
尼諾,神之禦子,我和卡尤拉的兒子,一個令我無可奈何的——臭小子……
最後,還是小公主先打破了沈靜,她用左手輕緊地捏了捏尼諾的麵頰,笑著道:「尼諾,姐姐還沒有孩子,可沒有奶水給你吃哦!」
尼諾的回答再次讓屋�的人發狂。
「那麼,姐姐你今晚就陪爸爸睡覺吧,那麼尼諾很快就會有奶吃了!」
「咳咳……我出去一下!」
先受不了的人是小克�斯汀,轉身離開前,他問一直靜坐在屋內一角,始終沒有開口的蘭絲道:「不一起出去,換換空氣嗎?」
「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蘭絲卻搖頭拒絕了,這段時間,無論我做什麼事,蘭絲大部分時間都不發表意見,她就象個旁觀者,一直靜靜地觀察著我。
小公主和尼諾的對話還在繼續。
「今晚,你的爸爸是屬於你的媽媽的!就不要打擾他們了!姐姐也有點累了,尼諾,能不能幫姐姐找個休息的房間?」
「好哦好哦!到我的房間�去睡吧!我的房�,有很多很好玩的玩具哦!都是長頭發的叔叔和小胡子的叔叔親手給我做的!姐姐陪我一起玩吧!」
「長頭發的叔叔,小胡子的叔叔?他們是誰?」
小公主用理解的目光瞧了我一眼後,抱著尼諾,跟在小克�斯汀身後離了房間,兩人的對話越來越遠。
「嘻嘻, 小胡子的叔叔,就是剛才的那位叔叔,是我給他取的外號!從前他在沈月峽時,他留了一把小胡子……」
「那長頭發的叔叔呢……」
「他啊……」
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子就隻剩下我和卡尤拉,還有瞎了眼的蘭絲。
卡尤拉問我道:「我們的孩子,很可愛吧?」
「比我小時候還壞!」
在心�,我卻歎了一句:「嗨,麗,她終於成熟了!」
曾經以為自己遊戲花叢很了不起,但今天我卻發現,但此刻我卻發覺,在卡尤拉和小公主麵前,我也罷,如月也罷,處理人際關係方麵我們和她們相比,簡直稱得上是白癡笨蛋。
卡尤拉拉住我的手,微笑著道:「夜深了,該休息了!」
我們一行人在瓦倫關住了兩天,絕大部分的時間�,卡尤拉帶著尼諾陪著我,一起享受著「家」的生活。人類世界與魔族合並後,未來該怎麼走,新的時代將由誰來主宰,我一直在等著卡尤拉問這個問題,但卡尤拉卻始終沒有問過我。至於另一個問題……
「我這次來阿沙尼亞的目的,你應當從小克�斯汀的嘴�聽說了吧?沈月峽,我和路西法命中注定的相會,我和他,也許會打上一架? 」
最後,是我先忍不住,問了她這個問題。
「如果我和路西法的的決戰開始,你希望……」
「希望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嗎?」
「是的!」
當時卡尤拉正陪著尼諾玩抽積木的遊戲,三十層高的積木,已被她和尼諾抽拉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倒。我因為在尼諾麵前屢戰屢敗,
這個小鬼居然囂張地說勝了我這個笨蛋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不再要我陪他玩了。當時氣得我差點給他的屁股來上一腳,可是尼諾在我出腳之前卻聰明地躲到了小公主背後。這個臭小子,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和小公主混得極熟,成天張口閉嘴「小阿姨,小阿姨」地叫個不停,哄得她拼命地護著這個臭小子。
我的發問,卡尤拉沒有馬上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從積木堆�抽出一根,搖搖晃晃的積木堆雖然沒有馬上倒下,卻她正要拍手慶祝的瞬間轟然倒塌。
「耶!我又勝利了!」
尼諾高得拍手大叫,卡尤拉卻有些沈悶地看著倒塌的積木堆,她瞧了我一眼,然後閉上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無聊!」 珊珊來遲的答案,到此時才冒出來。
「無聊?」
「當然很無聊!無聊的男人進行的無聊的戰鬥,結局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了!」說著卡尤拉一手將積木推倒,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不高興。
在瓦倫關住了幾天之後,我和卡尤拉「一家人」帶著大軍繼續前行。從莫丘迪南到尼爾斯,行走的路線竟和十年前完全一致,隻是方向倒了過來。
故地重遊,一切卻已物是人非。當年跟在我身邊,我拼了命想要保護的人,如今都已經不在了。而我身邊的軍隊,從前被魔族視為侵略者的人類軍隊,此刻卻是以盟友的身份和昔日的死敵同坐一船。
羅賓對我說:「那種感覺就象是天使和魔鬼在跳貼麵舞一般地怪異!」
尼爾斯城,這座被我一手毀滅的城市,經過十年的調養,如今已完全恢複了元氣,但在城市的東北角,還有意留下了一處廢墟。那處廢墟是故意留下來的,做為讓子孫後代永遠記住人類暴行的「罪證」。
當人類和魔族混編的軍隊到達此地時,當地的居民無一例外地表現出強烈的敵意。
其實不僅是尼爾斯城,仇恨,幾乎根植於世上所有的人類與魔族的心中,他是雙方用數百年的血與火澆灌出來的,並不是輕易可以拔除 的。一路行軍過來,來自民間,私下組織的針對人類軍隊的襲擊事件一直都沒有停止過。若不是小克�斯汀不厭其煩地出手阻止,早就死傷無數了。
互相仇視了三百年的死敵,一夜之間突然說他們要結盟合並成一個國家了:昨天還咬牙切齒,拼命地向後代灌輸著有你沒我的仇恨理念 ,今天卻在大肆宣揚人類和魔族得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的和平理念。如此巨大的反差,不要說是常人,就連我這個精神上已麻木的半個魔族,都感到有些荒誕。
小克�斯汀告訴我,做出如此「荒涎」決定的人正是卡尤拉。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天起,她麵臨著上上下下一片的反對壓力,甚至連她的「半個父親」,希拉的生父納賽爾都不支持她意見。
對於反對者們,卡尤拉的解釋是:「如今人類的實力,已遠遠超越了魔族,這是讓魔族延續下去唯一的方法!」
她不愧是個能透過表相看本質,越過過程看結果的聰明女人。
「不必擔心國家合並後我們魔族會被人類吞並消失!因為我有尼諾,他是我們最大的王牌!而且……人類的龍戰士可以征服世界,但我卻可以征服那個八變的男人!」
對於征服我,卡尤拉很有自信,她最終說服了納賽爾和族內的一部人,但仍然無法爭得元老會的多數支持。不過在這個睥睨眾生的「怪物」不斷冒出的時代,凡人的想法意見在那些舉手就可以滅世的「異類」麵前已變得微不足道了。當魔神路西法放棄了萬年來不幹涉人間事務的執著,走到前台來表明自己的看法時,從他的指縫�隨便掉下的一個籌碼就遠遠重過了所有魔族意願的總和。
「很有趣的想法,可以試一試!」
這位魔神隻是一句話,就決定了這個種族未來的命運。
當時魔族的議事廳�一片鄂然。麵對著以赫克托爾為首的反對者,他又道:「你們有什麼想法和打算,就等我與暗黑龍的決鬥過後,再考慮進行吧!在此之前,我站在她那一邊,在那一戰之後……」
說到這,路西法頓了頓,一手從卡尤拉懷中抱起正纏著母親玩弄的尼諾,單掌托起他的身體令其懸浮在空中。
「在那一戰之後,世界的命運就不是我所能主宰的了……」
「說出這話時,他的眼睛就象天上的星星一般地明亮!」
魔神路西法心�在想什麼,隻有和他一樣領悟了逆亂因果的小克�斯汀清楚,他不止一次地對我道:
「他是認真的,大哥!未來的那場決鬥,我們絕對不能輸,否則他就會象安卡古斯一樣……」
離開了尼爾斯城後,我們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路上走了一個月,終於達到了沈月峽附近。
大戰即將暴發,卡尤拉卻不以為然。
她對我們道:「你不可能打敗大魔神的!我和他一起生活過,我知道他的偉大之處。而且,我是一個女人,女人看男人的方式,和男人看男人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比你們誰都更了解他!「
「那麼,你說說看,我們誰會是勝利者?」
我一次問了卡尤拉相同的問題,這一回她沒有逃避。
卡尤拉對我道: 「誰是最後的勝利者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你和路西法的決鬥,活下來的那一位絕對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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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沈月峽的隊伍,比預計中要來得大,甚至到了拖家帶口的地步。
「哥哥這次要和魔神決戰,麗一定要跟著去。因為哥哥今天的眼神,變得象和姐姐第一次決鬥時一樣了!缺少生機和鬥誌!麗很害怕,哥哥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麗都要和哥哥一起去沈月峽!「
得知我要去沈月峽,小公主說什麼也不肯在城�等我歸來。我本想將她強行留下,但她卻得到了小克�斯汀的支持。除此之外,卡尤拉和蘭絲也要求一起去,尼諾也嚷著要去見他的長頭發叔叔。
「幹什麼嘛,我是去挑戰魔神,又不是去旅遊觀光的,拖家帶口的,太熱鬧了吧?」
我對此表示異意,但武藝比我強的小克�斯汀卻站在三個女人那一邊支持她們的意見,結果,我隻能選擇默認和退讓。
他對我說:「如果今天的戰鬥大哥你敗了,不僅是我們,他們也會死!」
對於即將到來的決戰,他比誰都要重視。我的這位好兄弟是有意這樣做的,他要借小公主和家人鼓起我近乎於無的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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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北方阿拉西亞肥沃黑土地,南方魔族居住的黃土地則要貧瘠得多。北方的黑土地上,舉目望去,不是茂密的黑森林,就是波濤洶湧的大河,以及成群結隊遷棲的馴鹿群。而在連雲山脈南端的阿沙尼亞的黃土地,即使是在最繁華的春夏兩季,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隻有黃沙、黃土,還有稀稀拉拉,半黃不綠的草地。隻有在相對肥沃的河套地區,才能看到珍貴的連成片的樹林。至於成群結隊渡河的馴鹿群,那隻有在夢中方可見到。
三百年前,當漢尼拔在坎尼之戰敗北,被迫退出阿拉西亞後,這位魔族名將站在天之裂痕的南端望北而哭。
「青山,綠水,黑土地,我們永遠失去他了……」
如今,當兩位超越眾生的怪物,率領著不多的軍隊南征魔族時,在進化的速度上再一次遠遠落後於人類的魔族,又一次麵臨著生死存亡的大危機。
八變的龍戰士,已非人力所能對抗。此時的魔族,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居住在沈月峽,被其視為守護神,守護了他們整整數萬年的魔神路西法。
將日不落山一分為二的那場大戰過後的幾萬年�,路西法這個名字,在魔族的心中就是無敵的代名詞。絕大多數的魔族都對路西法能夠獲勝懷著近乎盲從的信任,但並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是如此。 魔族僅存的兩位龍戰士之一,紫電龍赫克托爾就不是這樣想的。當我們離開芭羅珊城前往奈落時,這位魔族忠誠的守護者象吊尾的狼般,一直悄悄地跟在我們的身後在兩個八變的龍戰士麵前,赫克托爾的行為無疑是可悲而可笑的。
「不要傷害他!赫克托爾,他是個好人!」
女人成為母親之後,似乎心腸都會變軟。從前一直赫克托爾視為可利用的工具的卡尤拉,卻在察覺到赫克托爾的尾隨後,馬上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為他求情。
卡尤拉這麼做實在是多此一舉,今天的我已懶得什麼都不想做,隻要赫克托爾不過來煩我,我才不會多此一舉去幹掉他。小克�斯汀也默許了他的行為,於是這位魔族的守護者,就象護送一般地尾隨著我們到達了奈落的沈月峽。
如今是天寒地凍的冬季,萬物休眠,大地就象死去了一般,一眼望去,瞧不到一絲的綠意。但在離開芭羅珊城後不久,周圍的一切卻在緩慢地改變著。
先是一點點淡青色的綠意,然後是一大片綠油油的青草地,越接近沈月峽,大地上的綠意就越濃。當我們一行人來到距離沈月峽十餘�遠的地段時,四周平原上,已為膝高的青草和各種叫不出名來的美麗鮮花所覆蓋。頭上,原本是鉛色的雲和灰暗的天空,卻在不知不覺中換成了不染一絲圬垢的藍天白雲。
並不隻是環境發生了異變,就連時間也是變化的。
踏出芭羅珊城的城門到沈月峽,前一秒,我們還覺得象走了很久,耗費了漫長的時間,下一刻卻又感覺自己象是才剛剛邁出跨過城門的第一步,一切才剛剛開始。
小公主和蘭絲都被這兒異樣的環境驚呆了。小公主張大了嘴,有些慌亂地望著四周,時而彎下腰摸摸身邊的鮮花綠草,用肉體的接觸去體驗這一切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至於蘭絲,她則是將雙手舉在眼前晃了晃,驚訝地叫道:「我的眼睛,居然能再看見東西了!」
小克�斯汀深有感歎地對我道:「操縱時間的人可以操縱世界!當我第一次踏足這�時,我強烈地體會到諾查。丹瑪斯前輩的這句話是多麼地真切!這�是受魔神的力量影響而變化的世界,這�是他創造的世界,時間和空間都受他的意誌主宰。「
我無視周圍的異變,隻是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峽穀,那位等了我十年的魔神就正在穀中等侯著我。在那座我夢中來過的山穀,除了他那股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力量之外,我還清楚地感覺到了另外兩股強烈的氣息——一道是八變後的碧玉龍之力,另一道更強一些的,正是被我封印的神龍王之力。
被我封印龍魄,廢掉武藝的如月,她身上的神龍王之力好象已經恢複了。在感覺到我到來的那一刻,這股力量就象超新星一般,突然爆發出來,猛烈增幅的龍力引起周圍環境突變,一時間整個草原上充滿了強烈的風暴。
「那可是我用兩極合一的手法施加的封印!就連小克�斯汀也無法解開,居然被破解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再打一場吧!」
我正想變身對如月的示威作出回應,草原上強烈的風暴卻象窒息般驟然停止了,那股仿若要將一切撕碎毀滅的神龍王之力,正在強行地收斂。我清楚地感覺到,引起這些變異的,並不是那位比如月更強的魔神的阻止,而是如月自己,她正竭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與恨意,強行要求自己平靜下來。
「搞什麼鬼,如月,你現在應當是恨不得食我肉,剝我皮才對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驚疑未定時,耳邊傳來尼諾懶懶散散的聲音。
「喲喲喲,風停了,我還以為會刮得更大呢,沒意思……」
這個臭小子象蛇一樣地纏在小公主的腰上,雙手緊抱著她,打著嗬欠,接著用口水吹出一個碩大的氣泡來。
「姐姐,她……」
在這個受魔神操縱的世界�,凡人一個的小公主,也清晰地感覺到了乃姐心路的變化。
「大哥……」
小克�斯汀想要和我說話,我卻感覺鬱悶地哼出兩個字:「無聊!」
這�的一切全在路西法操縱之下,我相信如月前後截然相反的變化也一樣和他有關。 今天的我即使已淪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但我還是很討厭這種被人操縱擺布的感覺,哪怕他是對我有恩的魔神。
「別把我當成任人觀賞的猴子!」
說著我變身,拋下所有人直接衝入沈月峽內。我想親眼看看,這位多年未見的魔神到底想搞什麼鬼!
就在我身體穿越邊界,闖入沈月峽的瞬間,四周的景物再度異變。無盡的綠意化為金燦燦的秋意,季節由綠葉蔥鬱的夏季轉變成了秋季。
「這就是傳說中的沈月峽了!」
身體懸浮於半空中,腳下是一個碧波蕩漾的大湖,湖中,幾隻天鵝正悠閑地泛波於水麵上。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她們驚擾。
秋季的沈月峽,到處是漂飛的楓葉,金色與紅色交織在一起,化為厚厚的棉被鋪滿了湖邊的草地。我放眼望去,在這片金與紅交錯的世界�,我怎麼也無法找到路西法的蹤跡,就在我闖入沈月峽的瞬間,路西法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裝神弄鬼的家夥!」
我知道路西法就在附近,但也明白我和他的差距,目前狀態不佳的我和他相比,仍然是天與地的差別。這個深不可測的對手就在身邊,也許隨時可以出手要了我的命,但我卻一點怕或驚惶的感覺都沒有,失去一切的我實在不知道這事上還有什麼事可以讓我感到害怕。
在湖邊的一處空地上,我看到了成排石像,有數百之多,,整整齊齊地排成十數個方陣。如月就站在這些方陣間的空地上,她右手拿錘左手拿鑿子,正專心地雕刻著一尊石像。在她的身體周圍,散落著許多碎石,全是刻一半又被打碎了的半成品。我仔細地看了那些半成品一眼,發覺他們的樣貌十分地熟悉。對照著如鏡的水麵比較了一下後,我驚訝地發現如月正在刻著的石像,居然是我的全身像。
我心問道:「這個女人,她在搞什麼鬼?」
不遠處,我的「姐姐」梅莉婭也在專心地進行著石刻。和一件作品也沒有完成的如月不同,在她手中完成的作品已有九件,當我落下來時,她正在為即將完成的第十件作品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抱著嬰兒哺乳的母親,牽著女兒玩耍的母親,手撫孩子的腦袋,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愛女的母親,梅麗婭完成的十件作品,主角全是她和她的母親碧姬阿姨在一起的場景——想象中的場景,因為這些場景從未真正地出現過,僅是梅麗婭的想象而已,我完全理解梅麗婭的心情和想法。
母愛,碧姬阿姨一生中最後,也是最燦爛的一戰!她不僅用母愛的力量擊敗了安卡古斯,更用這股力量將梅麗婭從過去黑暗的陰影中解救了出來。
「母愛,是母愛救贖了姐姐傷痕累累的靈魂!不過,我罪孽深重的靈魂,卻是什麼愛也無法救贖的,隻有地獄才是我的歸宿!」
看著這一切,我發覺自己早已幹涸的眼睛居然濕潤了,就在這時,嘩啦一起,正在雕刻的如月右手猛地用力一砸,嘩啦一聲,我的那具已經接近成形的石像被她一記將腦袋從脖子上敲飛。
「達克。秀耐達!你給我去死!」
砸飛了我的石像的頭,如月�起頭,瞪著眼睛看著半空中的我,雙眼中隱有烈火在燃燒。接著她兩腿一蹬,用力地躍起,一副要撲上來和我拼命。
原本以為如月會輕鬆地躍起,然後在半空中放出她的七翼神龍王變身。誰知這頭暴怒的雌獅卻僅僅躍起不過一米高,就力盡從空中跌下,最後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原本力以為力量已完全複原的如月,此時仍然還是廢人一個,她神力王之力依舊沒有恢複,可是先前給我的那股強大感覺難道隻是我的錯覺?我疑惑地看著她,很快就注意到一件事:如月的腰肢似乎比從前粗了許多。
「我答應過她,隻要她完成你的雕像,我就幫她解開封印恢複力量!不過這個小女孩,看樣子還是很急燥……」
一個聲音由後傳來,事前竟毫無預兆。我心中一驚,本能將身體前衝瞬移至百米之外,然後閃電般地轉身。
「呀!」
那張熟悉的麵孔就在距離我不到一指遠的地方,幾乎和我撞了個麵碰麵,驚駭中我再次連退數步方才站穩。
「我錯了……」
那張熟悉的臉在我麵前淡淡地道:「我原以為,精神上已經完全麻木的你,已不可能再產生驚懼這種情感,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這樣……人的心,果然是最複雜的東西,就算逆亂因果完全境界,也無法正確地推斷啊!」
同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從前的路西法身上,他的臉上一定會產生出「有感而發」這類的表情,然後以人類常用的語氣在我麵前「感觸」 一番,但今天的路西法,說出這種「有感而發」的話時,卻象是在說一件無關人我的「無聊事」,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冰冰冷冷,無喜無憂。
精神上完全麻木的我,確實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他嚇了一跳,不僅是這樣,麵前的他更是讓我大吃了一驚。
那是因為,曾經帶頭反叛創世之神,墮落天使之首,被視為墮落天使中最強者的路西法,身後那對墮落天使的象征——本應是漆黑如墨的三對羽翼,此刻卻已褪去象征墮落的黑色,除去每隻翅膀沒稍的最後一根黑羽外,其餘的羽毛,已重新歸回光亮雪白,就象傳說中的守護天使一般。
墮落天使路西法,即將褪去身上的最後一絲黑色,變回從前那個無愛無恨,不會為任何事物而悲喜的守護天使!
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四寸長的短刀,左手握著一個蘋果正慢條斯理地在我麵前削著蘋果皮。這本是很平凡的動作,但在我眼�麵前卻象是一具人形的削蘋果機器在工作,那種強烈的機械感仿佛在時刻警告著我,麵前的他並不是「人」。
看著滿臉驚訝的我,他露出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微笑道:「不錯,就象你猜想的那樣,領悟了完全境界的我,已即將失去最後一點情感……」
話音忽止,接著他在我麵前的身體,象一張被割開的畫,上下錯位地扭曲開來。
一把銀白色的長矛,由背後攻至,從上到下,一擊將路西法劈成了兩半。
那把長矛,由雷電織成,所過之處,不光是光線,連時間和空間都被截斷。
「你這小鬼……」
挨了小克�斯汀一擊的路西法,身體就象是一張扭曲的畫,左右錯開,分離,然後在空中爆裂,化為無數的碎片分解開來。
萬花筒空間!
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擁有者最愛用的防護絕技!路西法搶先一步將身體分解,避過了小克�斯汀的絕招——斬破雲空。就是為了學會這一招,小克�斯汀才不惜突破逆亂因果隻能領悟八成的「極限」,隻是他的這一擊,威力遠不能和碧姬阿姨的最後一擊相比。
「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這就是曆代滄海龍乃至你更遠的先祖,一直所堅持的,必殺的仁慈嗎?」
路西法的肉體在小克�斯汀身後迅速地重組完畢,小克�斯汀那一擊被他完美的躲過,甚至連手中的蘋果都沒有傷到。
偷襲失手的小克�斯汀陰沈著臉,雙唇緊閉,一動不動地沒有說話,隻是垂眉的雙眼射出的目光卻變得越來越令人膽顫。
小克�斯汀性格中的另一麵,終於在此時暴露出來了。
有「微笑的魔法師」之美喻的小克�斯汀,臉上總是掛著包容一切的微笑的他,當他不再微笑時,竟比誰都使人心生恐懼。
「愛這個世界,愛這個世界的一切生命!這就是我抵抗毀滅與創造誘惑的依托,也是我的執著!」
雷電的長矛在小克�斯手�滋滋作響,照亮著他愈來愈鐵青的麵孔。
路西法歎著氣輕搖著頭,小克�斯汀背後無情一擊令他感慨猶深,因為動了情感,他身後六翼上的黑羽多了幾根。
「你因為我正要失去所有的感情成神而要殺我,而驅使你做出這種決斷的,卻是滄海龍一脈幾百年來一直堅持的「必殺的仁慈!」可是你明白嗎,必殺的仁慈,是世間最接近神的情感啊……」
肉身重組後的路西法,雙手配合劃下最一刀,將果皮完整地剝離。長長的果皮由指縫間滑落掉入身下的湖中,水麵上一時間波光鱗鱗,迅速聚來的幾條大魚接很快將這串果皮分而食之。
他�起頭,目光越過全神戒備的小克�斯汀投向了我,對我解釋道:「所謂的必殺的仁茲,那是曆代的滄海龍從小就開始修行的一種思維方式。那就是當麵臨情感與理智衝突的抉擇時,而必須做的事情與自身的意願激烈的矛盾時,完全無視自己個人的情感和情緒的幹擾,以最冷靜的理智做出最正確的判斷,毫不猶豫地去做必須去做的事!比如說……殺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頓了頓,他接著道:「最令人感慨萬分,也是最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要習會這種最無情的思維方式,前提卻是先要學會愛——真真正正,完全是發自內心世界的愛,愛這世上的一草一木,愛這世間所有的人,愛這世上的一切!用對整個世界無限的愛,去泯滅個人的情感,用最有情的方式習得世間最理性也是最無情的行事手段!」
我不以為然道:「光的背後,總有暗的影子,這話真的一點也不假!」
見偷襲無效,小克�斯汀暫時收回手中凝聚的長矛,以自語的聲音向我解釋道:「從我的先祖初代滄海龍,不,應當說是更早的從前,我祖祖輩輩的先人們,一直都擔任著人類世界守護者的職責。在龍戰士出現前那段漫長的黑暗年代�,人類世界生存環境非常地惡劣。人類社會的領導者,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容不得半點失誤。在這種情況下,因為 感情用事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是絕對不能允許的!犯下這種錯誤的人,哪怕他是最好的兄弟或朋友,如果他的錯誤判斷會危害整個種族,如果隻有殺了他才能救世界,那就毫不留情地將他抹去!我的曆代先祖一直都是這一理念的監督者和執行者,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我笑道:「這和比利亞叔叔教我的無情之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小克�斯汀,我那位臉上總是掛著人畜無傷的微笑的好兄弟,在動了殺機之後,此刻已是世間最接近神的「人」。
「有個秘密大哥你並不知曉,在百多年前的那場七年戰爭中,當時帝國的皇帝,第四代的黃金龍在戰爭中突然遇刺身亡,凶手至今不明!」
「該不會是……」
「殺他的人,就是我的先祖,四代滄海龍波斯卡!」
我哈哈大笑起來:「嗬嗬!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原以為弑君犯上隻是暗黑龍一脈的愛好,想不到滄海龍一脈居然也有些同好!」
小克�斯汀閉嘴不語,站在他麵前的魔神替我解釋了原因。
「殺他的原因很簡單,那個雷茲的後人為拯救一座城市的平民,要將整個帝國軍隊投入到一個必敗的戰場上!為了阻止這個災難性的錯誤,於是他最好也是最信任的朋友,四代滄海龍波斯卡就殺了他!那個過程冷血得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前一秒他還對他說我們是好兄弟,無論什麼時候都支持你,下一刻卻毫不留情地擊穿了對方的頭顱。真是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擊啊!四代的黃金龍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的我,一直靜站一旁欣賞這一切,雖然是人類,但在做必須做的事情時,他可是比我還象神啊!」
路西法象吟遊詩人一般念叨著,將滄海龍一脈家史中最見不得光的一幕在我麵前吟誦出來。
「至於殺他的原因,是因為黃金龍的決定會令人類輸掉那場事關存亡的戰爭!殺一人而救千百萬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最無辜的嬰孩,如果是必須的必要的,那就絕對不心慈手軟地地殺掉他們!這就是必殺的仁慈!」
表麵上,無拘無束,與世無爭的滄海龍一脈,被稱作七大龍戰士家族中最陽光的家族,在真相被揭露後,我才發現,原來滄海龍才是真正的,「光」背後的「闇」啊!
我讚歎道:「真是最符合生存之道的生存理念啊!當年我要是能學會這種理念,許多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隻是,小克�斯汀,繼續了這種理念的你,當時是因為他的存在,所以你才不殺我嗎?」
我所說的他,當然是指破壞神安卡古斯。
「不錯!」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如此理性的你,從前你沒有成為戰爭上的名將,真是太可惜了!」
我一手搭在小克�斯汀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
「閑聊時間就此結束,我們一起上,宰了這家夥!有機會的話,順便也把我殺了吧!」
小克�斯汀答我道:「如果有必要,我會的!」
「真是太感激你了!」
我放聲大笑,和小克�斯汀正準備聯手攻擊,一把長槍破空飛至,劃出一片銀影,將我們與路西法強行隔開。
「兩個無聊的臭男人,給我閃一邊去!」
剛剛完成了最後一座雕像的梅麗婭,以六翼碧玉龍形態突然出現,攔在了我們與路西法之間。那杆長槍造型和碧落完全一致,隻是槍身卻呈現醒目的亮銀色,在銀槍身上,我感覺到了和路西法手中的「水果刀」相同的氣息。
「兩個無聊的男人,別礙事!拯救世界這麼無聊的事情,以後再做!現在閃一邊去,不要幹擾我的正事!」
她轉過身,左手對著路西法一指,大聲道:「我已經按你的要求,把雕像完成了,現在可以考慮幫我的妹妹解除封印,恢複力量了吧?」
望著咄咄逼人的梅麗婭,路西法金屬質的麵孔慢慢地綻出豐富的表情,他笑了,六翼上的黑羽,隨著他這一笑又多了一根。
「可是你的妹妹,到現在還沒有完成她的作品啊!」
「你知道他們倆現在互相仇恨,你要她做這種事,不是太為難人了嗎?你不如多派送點任務給我來代替她吧?」
「還是那句話,隻要她能完成那尊雕像,我就會幫她恢複力量!對於你的那些作品,隻是為了這些天來讓我能安靜一點,所以才特地找了點事情給你做……」
「你明知道我妹妹她現在恨透了那家夥,要她做種事實在勉為其難……」
梅麗婭做勢欲動手,卻又強行忍住,悶聲離去。
微笑中的路西法,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富人性化,此刻的他給人的感覺就象是一個剛剛捉弄完人的調皮小孩。
我對著板著臉的小克�斯汀道:「小克�斯汀,他給我的感覺,身上的人性似乎比現在的你還要多一些……」
小克�斯汀很沒趣地答我道:「我的人性正在流失!」
這時卡尤拉和小公主一行人已經來到我們身下的雕像叢林中,從峽穀外到這�,足足有近二十�的距離,我正訝然他們是怎麼這麼快地到來,尼諾卻在下麵衝著我們大叫道:「長頭發的叔叔,我來看你了!」
笑望著尼諾,路西法將去皮的蘋果朝尼諾丟了下去,我的兒子仰著頭,張大嘴,竟是用口去接這件空中的落物。在空中做拋物線運動蘋果就象長了眼一般,準確無比地落在尼諾的大口處。數十米高的落物,衝擊力不可畏不小,但落到尼諾口中時,卻象是被人用手拿著放上去一般,沒有產生絲毫的反彈力,穩穩地被他用嘴接住了。
從嚷著要和小克�斯汀一起動手宰了路西法時,我的目光就一直緊鎖在這位魔神的身上。領悟了九成逆亂因果的小克�斯汀,他給我的感覺是與自然合諧統一的「完美」。而這位擁有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魔神,他在我眼�卻象是一團濃霧,怎麼也看不透。
前一刻我還覺得他就在我麵前,後一秒給我的感覺卻象是在千�之外。在他身上,虛幻與真實結合在一起,給人的衝突感是那麼地強烈,我甚至連他的具體所在的方位都難以把握。
無視我的目光,路西法收回變身形態,慢慢地降到地麵,他一邊降落一邊道:「我等了你四千多年了,一見麵就大打出手,未免太匆忙了?讓我帶你參觀完了這兒的一切後,我們再交手也不遲啊!我想你也有許多問題想問我……比如說……那個名叫安達的女人,她和日不落山到底有什麼關係?這個問題,一定困擾了你很多年了吧?」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五集:天人交戰】第二章:曆史叢林
「這兒的雕像,除去少數幾座外,餘下的都是我數千年來的作品!雖然我製造他們時使用了強化魔法,但是時間卻是世上最鋒利的刀,即便最初時堅如鑽石,但在經曆了漫長的歲月後,它也開始漸漸地風化、剝落,許多曾經無比清晰的麵孔已漸漸地變得模糊不清!」
路西法帶著我們一行人,像參觀似地,遊走於雕像的叢林中,他邊走邊介紹這些雕像的來曆。
「能被我做為雕像立在這兒的,都是這千百年來各個種族最傑出的人物,或者是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角色。」
雖然有魔神充當導遊,但遊覽的過程中,我卻完全走神了。比起這些沒有生命的石像,旁邊發生的事情卻更能吸引我。
跟在路西法身後參觀的人,除了我和小克�斯汀外,就隻有蘭絲一人。小公主這時正和如月在一起,而卡尤拉則望著梅麗婭,這兩個同樣精明的女人正瞪著眼睛警戒地互相對看著,兩人麵對麵站得很近,幾乎是鼻尖頂鼻尖地站在一起。
「你就是那個魔族的女皇帝?」
「你就是那個多出來的碧玉龍,而且還八變了?」
「這是我的媽媽留給我的禮物,是你的魔神幫我完成了第八變!」
「一,二,三,四,有四個了!什麼時候,八變的龍戰士開始泛濫成災了!」
「八變的力量並不等於一切,這種力量也不是我們最想要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想我,我的妹妹和我的弟弟,我們三人都願意用它去交換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無敵的力量往往隻會帶來不幸,看你們今天的情形我就明白了!」
「說得沒錯,無敵的力量並不能解決我們的煩惱,但卻可以解決這世上的大多數的問題!比如說……身為魔族,你對如今麵臨的局勢不感到害怕嗎?」
「哼哼……怕?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才說的嗎?無敵的力量並不等於一切!」
卡尤拉從鼻孔�哼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梅麗婭卻在這時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右腕。
「他和她……」
梅麗婭指了指我和如月,接著道:「我知道你心�在想什麼!他們兩人雖強,卻都有各自致命的弱點!但我和他們兩個不同,從前的我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也因為這樣,我更重視身邊的親人!我的弟弟,他雖然不是我的親弟弟,但是,我也絕對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他!」
卡尤拉麵不改色地道:「你想說什麼?我怎麼會傷害我的兒子的父親呢?」
她有意地把「我的兒子的父親」這幾個字加重了說。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也猜得出你心�的盤算與想法!別玩花樣,否則……」
卡尤拉針鋒相對的答道:「你真是想得太多了!再說一遍,他是我的男人,也是我兒子的父親!」
梅麗婭死死抓著卡尤拉的手,手上的勁道和說話的語氣不斷地加重。
「但你同時也是魔族的女皇!我的妹妹從前收集了大量關於你的資料,從她那�,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太冷靜也太理智,你非常懂得利用周圍對自己有利的一切元素!在你麵前,我那個心靈上有缺陷的弟弟隻會淪為一個受你利用擺布的……」
她的話在這�被打斷了,一雙小手從後麵攬住了梅麗婭的腰,然後我的那個渾小子尼諾,像蛇一般地將整個身體從後麵纏到了梅麗婭身上,整個人「黏」到了她腰上。
「漂亮的姊姊,抱抱我!」
又來了,這一招是這些日子來尼諾百用不厭的纏人戰術,不光是小公主,就連瞎了眼的蘭絲,也被他用此招趁機揩了不少油。
「我叫尼諾,一,二,三,四!我今年四歲了!我今天走了很遠的路,腳很酸,能抱抱我嗎?」
我的這個鬼精靈到了極點的兒子,在梅麗婭麵前又一次地故技重施,掰著手指算自己的年紀裝天真。
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從生下來就一直被神話了的「神之禦子」,看著他那雙睜得大大的、對任何懷有一點母性的女人都殺傷力無限的眼睛,梅麗婭怎麼都無法拒絕這個「可愛」小男孩的懇求,她很快的舒緩了臉上的表情,綻出一堆的微笑,然後轉身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剛剛被抱起,尼諾馬上用手環住梅麗婭的粉頸,然後啵的一聲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你,漂亮的媽媽!」
「漂亮的媽媽?」
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小孩(相對而言)抱著叫媽媽,盡管前麵加了一些修飾性的詞語緩衝,但對於梅麗婭這個母性泛濫的女人來說,「媽媽」二字的殺傷力比什麼都大。
「媽媽?啊,這個……」
梅麗婭被他的叫法逗得笑了,笑容中隱含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喜悅。
「不喜歡我這麼叫嗎?那麼,我叫你漂亮的阿姨,怎麼樣?」
「不,你還是叫,叫我前麵的那個稱呼比較好聽些!阿姨,聽起來好像很老……來,多叫我幾聲!」
「漂亮的媽媽,漂亮的媽媽……叫得好累,還是直接叫你媽媽更省事點吧!媽媽!媽媽!」
尼諾口花花地亂叫一氣,卻哄得梅麗婭眉開眼笑,高興地抱著他又親又吻,反而將孩子真正的母親忘到腦後了。
活寶兒子公然在母親麵前「認敵作母」,身為當事人的卡尤拉,僅在他剛開口時錯愕了下,然後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類似的把戲,從前尼諾在她麵前一定上演過無數次,所以她早就見怪不怪。
卡尤拉徑自走到我麵前,問我道:「這就是我們的兒子!感覺如何?」
我答道:「一個臭小子……」
梅麗婭和卡尤拉,都是讓我無可奈何的女人,隻要她們不起衝突,對於今天的我來說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至於尼諾所玩的把戲,我實在沒有精力去和這個人小鬼大的臭小子折騰。
不遠處,尼諾又一次玩起了摸乳吮奶的花招,輕易地就將母性泛濫的梅麗婭吃得死死的。對於這個活寶,無可奈何的人不僅隻是我與卡尤拉,也包括魔神路西法在內。
路西法道:「看著他,有時我也不敢相信,他真的隻有四歲嗎!」
小克�斯汀冷冷地道:「他可全是你教育出來的,你怎麼可能預見不到?」
一擊失手之後,小克�斯汀的臉色就一直沒有好看過,站在他身邊,我總是能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氣。蘭絲也感查覺到了,她甚至因此站在我身體的另一側以遠避他。
路西法答道:「我確實是給了他一些東西……隻是,我也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問道:「逆亂因果完全境界也不行嗎?」
小克�斯汀道:「這世界上逆亂因果完全境界也參不透的東西,就是人心!即使是孩童的心靈也不行!不過……」
小克�斯汀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尼諾,他很特別,你不可能推算不出來!」
路西法笑而不語。
卡尤拉這時已站在我身邊,她的右手一伸一攙,纏住了我左臂。
我問她道:「你就這麼把我們的寶貝兒子丟給別人?你不怕他被拐跑嗎?」
卡尤拉擺擺首:「拐跑?如果真會被人拐跑,那我倒是省心了!」
卡尤拉看了我和小克�斯汀一眼,然後道:「你們倆個雖然算是怪物,但和他相比,他才是真正的『那個』吧?我們的孩子,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啊!」
我沒有再多說話,現在我唯一感興趣的是,路西法把這麼多的人聚到這沈月峽來,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梅麗婭能提前獲得八變的力量,肯定是他的功勞,如果再算上被我封住力量的如月,現在沈月峽內足足集結了四位擁有八變力量的龍戰士。
我正想翻臉開打,以便能早點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這位雙手背在身後晃悠的魔神,卻在這時突然�頭歎氣道:「赫克托爾,那家夥還是那麼固執嗎?」
卡尤拉低頭微一欠身道:「大概是因為莉莉絲的緣故吧?不,不隻是她的原因,他一直堅守著他的父親傳給他的信念,沒有人可以讓他放棄,神也不能!」
「守護族人的信念嗎?這樣的生命,在漫長的歲月�我見過無數個了,從前這樣的人很多,現在卻越來越少了……好吧,看在這一點上,你就進來吧!」
話音剛落,跟在我們身後半天,卻一直被魔神摒絕在沈月峽外的赫克托爾,如今也獲得了許可,被魔神傳送到我們麵前。
他一現身,便屈下右膝單跪在路西法麵前,低頭不語。
他所效忠的女皇就在旁邊,大仇家的我更在這�,但赫克托爾瞧也不瞧我倆半眼,他的眼�這時隻有麵前的魔神,整個魔族的希望!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這位多年前在斯羅特要塞附近參與獵殺我的魔族將軍,在經曆了十年歲月風雨的砥礪後,如今變得更加地老成穩重。雖然是半跪著,但由他堅定的眼神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執念,旁人見了絕對不會認為他是卑躬屈膝的小人。
低頭看了赫克托爾一眼,路西法將手往周圍的眾多雕像一指,對赫克托爾道:「豎在這兒的雕像的原形,大都是像你一樣執著的家夥。他們因為執著而成功,卻同樣因為執著而英年早逝。」
赫克托爾�起頭,無所畏縮地與魔神對望著,不卑不亢地道:「我的父親在幫我成為龍戰士前問我,你是願意化一團火、一道光短暫地照耀世界,還是願意成為一塊朽木長久地埋在地下。當年我選擇了前者,現在我仍然一如既往!」
「光與熱隻能存於一瞬,朽木雖朽,卻能長存!不想改變主意嗎?」
「不!那是我存在的意義!」
心半跪著的赫克托爾,這時已站了起來,並且挺著腰,昂起了頭。
路西法指了指遠處的初代龍戰士雕像道:「和他們一樣的口氣,一樣的眼神……好吧,陪我走走吧!」
我隱約地看到,路西法身後被隱藏起來的翅膀,上麵的黑羽又多了幾根。
人類與魔族混雜在一起,在魔神的帶領下,行走在曆史的「叢林」中,聆聽著他的訴說。
「在我生活過的漫長歲月�,這片土地上的五大種族,我最早親近的種族是魔族,最讓我感興趣的種族卻是人類。
「在魔族身上,我找到了答案!而在人類身上,我看到了意外!」
「最初誕生之時的人類,非常地弱小!因為體質的因素,他們甚至像獸人一般,天生就無法學會神授予的魔法。但在誕生到這個世界三百年後,他們卻靠著自己的智慧獨自開發出了適合人類的魔法!」
「這一尊雕像,就是第一個掌握魔法的人類,也是我的第一件作品!」
魔神的第一件作品,因為經曆了數萬年的風吹雨打,麵孔已模糊得看不清五官。先我數年來到沈月峽的小克�斯汀,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段典故,聞言之後他來到雕像前,微一彎腰做鞠躬狀,表示出對這位開創了人類魔法文明先河的先人的尊敬。一旁蘭絲跟著做了相同的動作,我卻無動於衷。
我對小克�斯汀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做這種無聊的事了,看來我錯了。」
小克�斯汀木然地答我道:「等我不會做無聊的事時,那就糟糕透了!」
尼諾的聲音突然插進來道:「尼諾最愛做無聊的事了!」
我閑言一驚,我的兒子尼諾正站在我背後說話,而先前我竟沒有一點察覺。
我驚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卡尤拉奇道:「他剛才就一地跟在你後麵,還很調皮地學著你走路的節奏,我以為你早發現了!」
「啊!」
我看了看其它人,蘭絲衝著我點點頭,表示讚同卡尤拉的話,而小克�斯汀卻閉目做沈思狀,至於赫克托爾,他則全神貫注地盯著尼諾,目光閃爍似有所悟。所有人中,竟隻有我沒有發覺尼諾跟在背後。
「這個臭小子,真是我兒子嗎?」
能無聲無息地跟在我身後不被我察覺,這世上也隻有魔神路西法和小克兄�斯汀能做到,而尼諾竟也有此能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正想抱起這小子好好地觀察一番,他卻跑到路西法身邊,張開了雙手,一副要人抱的模樣。
路西法單手抱起尼諾:「尼諾,你又調皮了!」
「叔叔,山穀�,住著兩位很漂亮的姊姊啊!」
尼諾笑嘻嘻地用手圈住路西法的脖子,撒嬌地道:「那邊那個漂亮的姊姊,就是胸部特別大的那一位,我聞到她身上的奶香味了!我想吃她的奶!」
這個臭小子!
聞言的我,再次對這小子生出無可奈何的感覺。
尼諾所指胸部特大的人,正是指如月。此時她正和小公主、梅麗婭在那尊未完成的雕像前。對於我們一行人,如月擺出視而不見的樣子,小公主似乎想說服她什麼,但卻因她一直板著臉沒有開口。
我對尼諾道:「你都麼大了,還沒有斷奶,羞不羞啊!」
「哼哼……」
尼諾單手按住右眼皮對著我翻個白眼並做了個鬼臉,「你管不著!白頭發的老頭!」
白頭發的老頭子?縱使我早已心如死水,卻還是被這臭小子的「新名詞」激得蹦了起來,我正要出手教訓他,小克�斯汀卻從旁邊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製住了我的行動。
他笑著對我道:「大哥,你不覺得尼諾很可愛嗎?」
我用力地掙了掙,卻無法擺脫小克�斯汀的鉗製,他雖然在對我笑,但我卻覺得這個笑容非常地機械,並不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小克�斯汀身上的情感,比上次和我決鬥時,似乎又「流失」掉了不少。
我對他說:「你這種硬堆出來的、機械的笑容,真是難看!」
路西法看出了我心�的想法。
「那次和你的決鬥後,他又有了突破,如今隻差半成就可以達到完全境界了!和今天的我相比,他的心靈甚至比我更接近神!」
接著他又搖搖頭,做惋惜狀地歎氣道:「盡管如此,你到底還是比不上你的先祖啊!」
小克�斯汀服氣地低頭道:「心靈的修練上,我確實遠不如他,畢竟我沒有他那麼精彩的人生!」
尼諾在這時拍著手大叫道:「有兩個像神一樣的叔叔保護我,尼諾才不怕白發的老頭子呢!」
「尼諾!」
最後,還是卡尤拉板起臉訓了一聲,這個臭小子才害怕地吐吐舌頭,收斂起囂張。他掙脫路西法的懷抱跳到地上,指著如月道:
「我去向那個非常漂亮的大姊姊要奶吃……」
「這個混蛋臭小子!」
這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這個臭小子,真的是我的兒子嗎?
「從人類第一次開發出適合自己的魔法時起,我開始留意到這個最弱小的種族,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驚奇。」
「因為自己很弱小,從神魔大戰前的黃金時代起,這個種族的文化中,就一直根植著一種強烈的憂患意識。哪怕是在那個沒有戰亂,沒有生存危機,各種族和睦相處的黃金時代,強烈的生存危機感,一直都深藏於他們的心中。」
「為了獲得更強的力量,從那個時代起,人類中的一些菁英,就一直在秘密地進行著禁忌的研究。而當時在大陸上尋找『那個問題』的答案的我,無聊之餘,也一直靜靜地關注著他們。」
「和其它種族相比,人類的壽命隻有他們的一半甚至更短。因為生命短暫,所以他們比誰都明白時間的寶貴,為了在有限的時光�創造出最燦爛的光芒證明自己的存在,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這具雕像,是史上第一位新人類,他的名字叫達達尼亞·邁爾斯!是他踏出了舊人類向新人類進化轉變的第一步!」
「而這兩位,就是站在這�的滄海龍的祖先!就是這對孿生兄弟完成了人類與精靈族的合並、進化過程。而旁邊這兩位女精靈的雕像,一位是最後一代的精靈女皇尼雅·泰蘭婭!滄海龍的特色技無想轉生正是來自她的血統!」
「至於另一位,她是銀翼龍的祖先,銀翼龍的特色技銀月之眼,就是出自她的血統!」
每一具雕像的背後,都包含著一段被歲月塵埃掩蓋的曆史,路西法解說得很簡單,對於這些秘辛,我根本毫無興趣,不過他也不是說給我聽的,而是要講給旁邊那位執著的、不肯放棄的紫電龍聽的。
在這四座雕像麵前,路西法停下腳步,花了較多的時間對他們特別地解說了一番。
「人類與精靈兩族合並的那段曆史,其真相的血腥和黑暗程度,即使是曆經數萬年光陰的我,在以旁觀者的身分看完了這出戲劇全部過程後,也不禁驚詫萬分!一個種族,一群人,為了自己信念,竟能瘋狂到如此地步!」
說到這,他回過頭,問赫克托爾道:「你對這段曆史感興趣嗎?有興趣的話,我會把關於這些雕像全部的故事統統告訴你,到時候,何去何從,你的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赫克托爾堅定地點著頭,沒有作答。沈月峽上空的太陽並不耀眼,太陽溫柔地將、他的光與熱平攤在峽穀的每一個人身上。沐浴在柔和的光線中,這位魔族的勇者身泛著一層金光,靜立不動的身體望上去,似乎也成為了周圍雕像中的一員。
我把目光投向遠方,叫嚷著要向如月要奶吃的尼諾,並沒有像他嘴上喊的那般,真的去碰如月這個硬釘子。
隻是,令我想破頭也想不到的事情卻是,尼諾跑到如月麵前後,他仰著頭,用小孩子特有的討好語氣對如月道:
「非常漂亮、非常迷人、非常美麗的大姊姊,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鑿子借我玩玩啊?」
如月也一樣對這個小鬼無計可施,抱著看個究竟,瞧他想搞什麼鬼的心態,她將忙錘子和鑿子交給了尼諾。於是這小子從地上撿起一個被如月打斷、掉在地上的我的六頭雕像的半成品,坐在地上叮叮當當地敲打起來。
就在敲打石頭聲的伴隨下,路西法帶著我們遊曆完了雕像叢林,最後止步的地方,卻是初代七位龍戰士,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十賢者雕像。
和帝國�隨處可見的雷茲雕像不同,矗立在這兒的雷茲雕像,雖然造型相差無幾,同樣都是拄劍而立,但他身上卻被一條巨大的鎖鏈所捆綁纏繞。
這時如月丟下專心「玩」石頭的尼諾,帶著她的姊妹來到雕像旁。對於近在咫尺的我,她瞧也不瞧一眼,彷佛我根本不存在一般,當然了,我也是用同樣的表情回敬她的。小公主和梅麗婭一左一右握著她的手,三女的手掌緊緊地扣在一起,如今她們倆是如月最大的精神支柱。
『到最後,這個女人失去了一切,卻得到了最珍貴的親情!』我心�恨恨而又嫉妒地想著。
周圍靜了下來,魔眺神也停止了述說,他把目光投向我,又轉向如月,來回轉了幾圈,看意思像是要我倆互相問候一下。
不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才不買他的帳呢,催促道:
「喂,這尊雕像怎麼全身纏著鎖鏈,他又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來曆典故,快說啊!」
路西法沒有答我,隻是把目光投向如月已經鼓起的小腹。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如月已經懷有身孕。我的右臂一緊,感覺到卡尤拉和我貼在一起的身體靠得更近更緊密了,我當然猜得出她此刻在緊張什麼。
「別擔心!」
我對她道:「那個孽種,我現在就把他……」
「變態的老爸,你的頭好難雕啊!」
尼諾的聲音又一次插了進來,他在遠處大聲嚷嚷著,不僅如此,還囂張地朝我扔了一塊石頭。因為氣力不足的關係,石頭在飛來的過程中就耗盡動能掉到了地上,在地麵上彈了幾下後,慢慢地滾到了我的腳邊。
「臭小子!」
就在我因為尼諾而分神的時候,梅麗婭和小公主同時覺察到了我的想法,小公主緊緊地抱住如月,而梅麗婭則將身體擋在了如月與我之間。
她一抖手中的銀槍,槍尖指著我的鼻子道:「你想幹什麼,混蛋弟弟!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和你拼命!」
我看看滿臉懇求之色的小公主,又瞧瞧一臉堅決,誓死保護如月的梅麗婭,還有旁邊那位不動聲色,卻隨時可以出手的小克�斯汀,我心�明白,在這兒我真的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對路西法道:「把這尊雕像的故事繼續說下去吧!」
但這位魔神並沒有直接答我的話,反而問我道:「那個小女孩,她腹中可是懷著你的孩子!」
「……」
見我不答,他又補充了一句。
「還是個男孩呢!」
四周一片寧靜,所有人,包括紫電龍赫克托爾在內,都在這時屏住了呼吸。魔神把問題擺到了我的鼻尖,將我逼到不能逃避的位置。
靜默了數秒後,我答他說:「我有孩子嗎?」
這時我感到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難以呼吸。那種難以言喻的心酸感又冒出來了,我最討厭的感覺。
我右手捂著胸口道:「除了他以外,我沒有別的孩子!」
我感覺到了卡尤拉的欣喜,她誤解了我的意思,但如月和小克�斯汀都知道我在說什麼。
路西法問如月道:「你肚子�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嗎?」
「想好了!」
一直裝成沒看到我的如月,此刻卻將目光緊緊地放在我身上。她放慢了說話語氣,將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吐出來。
「孩子的名字,就叫拉爾茲,跟隨我的姓,全名叫拉爾茲·法比爾,乳名,拉法!」
像是怕我聽不明白她的話,說完了這些,她又補充了一句:
「這是我初戀男友的名字!我希望孩子長大後,能夠成為像他一樣的男人!」
雖然明知如月是故意用這個名字來氣我,但我還是被激得妒火中燒。
「拉爾茲?拉法?這是什麼混帳名字!」
我�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如月,而她也以同樣的目光回視我。我們在彼此的眼睛。�都看到了同一種東西:仇恨,無盡的仇恨。
「妹妹,別這樣!」
梅麗婭轉過身,張開雙臂抱住如月的頭,用身體隔開我們互相仇視的目光。小公主卻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左手,用乞求的語氣道:「哥哥……」
氣氛變得沈悶而壓抑,最後打破沈悶的,還是魔神。
「雷茲身上的這條鎖鏈,所代表的含意,是一種叫責任的東西。十賢者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創造了龍戰士,然後又用責任這條鎖鏈鎖住了他們。」
我趁機從這段討厭的對峙中脫身,轉移注意力地哼道:「嗯,一群狡猾的老孤狸,很會利用人性的弱點!」
路西法對如月道:「雷茲的強大,是因為他的身上一直被責任這條鎖鏈束縛而強大!成為龍戰士後,他經曆的每一場戰鬥,都不僅僅是為自己個人而戰!這就是他和你,還有你的父親的最大區別所在,因為你們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是因何而戰!」
如月低頭,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他又將目光投向小克�斯汀,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仍然不如初代滄海龍嗎?」
小克�斯汀看著初代滄海龍的雕像,靜思了一會兒後,他低頭道:
「和我的先祖相比,我的人生軌跡實在太順利,太平淡了!我從前心靈完美,隻是因為它幾乎是一張白紙……」
路西法轉過身,看著初代滄海龍的雕像道:「作為交換條件,一會兒的戰鬥,如果你不插手,我就絕對不使用月瀆!」
小克�斯汀身體劇震,路西法的這話對他衝擊極大。
路西法道:「離完全境界隻有半步之遙的你,心靈應當已經不再完美無缺了!你心靈上的修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小克�斯汀低下頭,默默地退到我身後。
赫克托爾卻在這時走了上來。
「你讓我在旁邊旁聽了這麼久,告訴了我人類進化、發展的全部曆史!你無非是想讓我明白,人類能成為大地主宰者,並不是偶然的!」
「你找到答案了!」
赫克托爾道:「主動放棄對抗,和人類合作合並,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路西法笑而不答,而赫克托爾卻將目光轉移到了卡尤拉身上,瞧了她一陣後,他低頭道:
「你沒有做錯!」
他的這話是說給卡尤拉聽的,卡尤拉的人類魔族和平共處的方案,赫克托爾正是最大反對者。
卡尤拉的臉上開始露出喜悅的笑容,她雖然一直在利用赫克托爾,卻不希望他因為和人類為敵而戰死。
赫克托爾摸著胸囗自語道:「和他們相比,我是個凡人,我能力有限,我無法阻止曆史車輪的前進!但我並不想在無法抗拒的命運到來時什麼也不做!」
那一刻,他的臉露出了覺悟的表情。
能夠看透他人心�想法的魔神,立刻察覺到了他的所思所想。
「人的心,世上最難理解的東西!我又算錯了,赫克托爾!」
擁有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魔神路西法,他可以一眼看到人的思想,卻無法提前算出他人心中的想法。
路西法的右手食指尖上,凝出一個桔色的光球,約有拇指頭大小,他對赫克托爾道:
「固執雖然是人性中的弱點,但很多時候卻能成為一個種族進步的動力!好吧,既然你已經有所覺悟,那麼我就送你一件禮物,讓你能完成最後的願望吧!」
他曲指一彈,桔色的光球脫手飛出,正中赫克托爾眉心。
「一個月內,你可以隨意自如地使用第七變的力量,而且詛咒不會發作!不過使用的機會隻有一次!」
「魔神的賜力,赫克托爾麵露喜色,他朝路西法深鞠一躬,眼角的餘光這時才飄出一絲落到我身上,其中充滿了怨毒。
我當然明白他為何如此恨我,是因為他的妻子莉莉絲。
我沒有把他放在眼�,七變級數的紫電龍,在我眼�也不過是一隻無足輕重的蟲子,我根本沒有興趣和他玩。
鞠完躬後,赫克托爾轉身就走,看來他要急著離開沈月峽。
路西法叫住了他。
「我和那家夥的決鬥馬上就要開始了,怎麼沒有興趣在一旁觀戰?」
赫克托爾頭也不回地答道:「不必了,魔神大人!結局在開始前就已注定了!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急著離開的他隻是在經過尼諾身邊時停下了步伐,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
他對尼諾道:「以後魔族的命運,就全靠你了!」
尼諾恍若未覺,仍然專心地敲打著手中的石像頭。
赫克托爾走了,我掙脫卡尤拉的摟抱,徑自走到路西法麵前,大聲質問道:
「懷舊的曆史劇已經落幕,糟糕而拙劣的表演也已結束!現在該辦正事了!回答我,安達,她和日不落山到底有何關係,為何當初她在日不落山時,力量會莫名地增加!」
這是糾纏了我十幾年的疑問,我知道路西法一定知道答案。
路西法他沒有回答我,反而將身體背了過去,目送著赫克托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廾。我留意到,他身後那三對被隱藏起來的翅膀,表麵所剩無幾的數根黑羽,此刻正飛快地褪去色彩,逐漸地回複到雪一般的潔白。
很快,他左右六隻翅膀上,每隻僅餘下一根黑羽還未褪色。
我又問了一次:「別裝模作樣了,快點答我!」
他回過頭,用毫無表情的臉對我送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殺了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找死……」
戰鬥,隨即在數秒後爆發。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五集:天人交戰】第三章:流失的記憶
領悟了逆亂因果九成境界的小克�斯汀,通過他的絕招天人合一,將自我與自然完美合一,通過截斷對手身體與自然的聯係,來達到最大限度封印對手魔法能力的效果。
而同樣的招式在擁有逆果因果完全境界的魔神身上使出,效果卻精妙得更令人驚乍。他僅舉起一隻左手,就在瞬間將沈月峽及其周邊方圓數十�範圍內,所有的魔法元素一次「搜刮」得幹幹淨淨,一點一滴都不留給我。
之所以是用「搜刮」而不是用「吸吶」,那是因為他隻是將六大魔法元素中的水元素吸入左手中,其餘的五種元素被他凝聚成團,最後化成五具外表為龍戰士形象的「魔法元素人」。
這五個元素人麵日五官一應俱全,其形態分別是初代碧玉龍、初代赤甲龍、初代,銀翼龍、初代鐵背龍,以及我的先祖初代暗黑龍。
六係魔法元素中,他唯一沒有召喚出的元素人,恰恰是水係的。
風火水土光暗六係魔法中,水係曆來被認為是威力最弱的一種,除了回複性魔法超強外,水係的攻擊型魔法並不多,達到九級的攻擊型魔法甚至沒有。不過智賢者諾查·丹瑪斯卻將水係魔法視為打開魔法世界真理之門的鑰匙,並預言最強的魔法師必定是水係出身。
他有兩句名言,一句是「操縱時間的人可以操縱世界」,而另一句就是:「領悟水之奧秘的人,也就領悟到了魔法世界的真理」!
魔神路西法就用令人匪夷所思的魔法操縱技巧,驗證了這一句話。
被路西法漏過的水元素,此刻全集中在他左掌中。那隻化為水屬性的左手,整隻手掌呈半透明狀,在陽光下閃發著淡淡的藍光。五根水晶般的手指撫琴似地順序捋動著,在那隻手的操縱下,這五位沒有生命的元素人彷佛活了過來,使用著生前最得意的絕招同時對我發動進攻。
因為所有的魔法元素都被抽盡,我無法使用強力殺傷性魔法,戰鬥一開始就變成最原始的肉搏戰。
一邊操縱著五具傀儡一般的「龍戰士」對我發動攻擊,路西法還有閑情在一邊對我指點:
「無,是隱藏於六大屬性外的第七種屬性,可隨意轉化是它的特質,但它並不等於是最強的!」
但我並不吃他的這一套,他的指點我根本就沒聽進去。
現在的我狀態依舊糟糕透頂,在日不落山中了米伽勒的安魂曲後,來自希安的感覺再次消失了。沒有希安的幫忙,我最強的兩極合一的絕招就無法使出。操縱傀儡元素人的路西法已經手下留情了,那五個龍戰士隻是以他們的生前絕技出招,並沒有用逆亂因果尋找我的弱點,但依然打得我狼狽不堪。
路西法對我說道:「一百秒,你如果無法支持超過一百秒,我就要從你身上取走,一樣東西!」
無法揮出逆世轟天拳的我,隻能以左手的逆鱗和這五個傀儡交手。
路西法用八變的力量級數,完美地模擬出了他們最巔峰時的武技。五個傀儡元素之人中,先祖卡魯茲無疑是最強的,一動手就直接黏上來和我貼身肉搏,同樣的逆鱗,同樣風格的聞不容發招式。交手不過數秒,我的身上就多處掛彩。戰到最後,我仗著自己以情感推動的力量較強,右肩硬捱他一劍,以一劍換一劍的方式,將這個由暗元素化成的傀儡一劍劈碎。
我剛剛毀掉暗黑龍傀儡,赤甲龍的傀儡就接著跟上補進,待我費盡心血擊退這個傀儡後,鐵背龍傀儡又接著跟上,而先前被我擊碎的兩個傀儡卻在這時迅速地複原。
絕對不會死的傀儡元素人和十八年內絕對無法被殺死的我,進行著沒完沒了的車輪戰。他們五個人是路西法手�的玩具,和他們戰鬥著的我,也覺得自己像是魔神手�的玩具。
我心中的殺氣慢慢地堆積著。
本來我對路西法是沒有半點殺機的,我甚至很想死在他手�,但我極其厭惡這種被人當猴要的感覺!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反抗別人施加在我身上的命運——背負在暗黑龍家族身上受詛咒的命運,父親為我「安排」的命運,還有狗皇帝強加在我身上的命運!
他們就像絞索一般地套在我的脖子上,不住地收緊,讓我窒息,讓我痛苦不堪。好不容易,我掙脫了他們——盡管代價之大,慘痛得令我生不如死,但我總算掙脫了任人擺布的感覺,總算掙脫了被他人擺布的命運。
但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隨殺氣和鬥誌的增強,我能使出的力量漸漸地開始攀升。
三倍極限,四倍極限,五倍極限,七倍極限……我的力量逐漸恢複到和如月第二次決鬥前的巔峰狀態。
當我精神狀態提升到可以揮出逆世轟天拳的時候,路西法又有了新的動作,他背上的六隻羽翼有五隻同時變色,由翼尖向翼根,暗灰色迅速蔓延到了整隻翅膀。
「看來沒有靈魂的他們是打不敗你了,那麼,當我以五種模擬的人格,賜予他們靈魂時呢?」
如果說先前的五個元素隻是受人擺布的傀儡,出招時的招式雖然精妙,但他們「自身」卻缺少「人」所應有的「魂」,再強也隻是傀儡。但在路西法的翅膀變色的一刻,這五具傀儡全都有了自己的「魂」!
暗黑龍卡魯茲的悲涼感,赤甲龍嗜武成性的「狂」,鐵背龍的豪邁,碧玉龍的放蕩不羈,銀翼龍的正義執念,這五位前輩性格中最亮眼的「魂」,全在那一刻一起爆發了出來。
有了魂的他們,不但攻擊的招式有了生命而且更加靈動,戰術上也一改先前的車輪戰,化為一擁而上的聯手圍攻。赤甲龍和鐵背龍正麵對我強攻:銀翼龍攻擊我的上方:暗黑龍則發揮他殺手型戰士的本色,繞到我背後不時地偷襲:至於武藝相對最弱的碧玉龍,則持著長槍站在戰圈的外圍,有一槍沒一槍地瞧準時機對我刺上幾記。
他們單獨一個人的武藝都有弱點的,但五人聯手互補不足,完美地將所有的破綻全部消除。即使已恢複了使用天滅的能力,我仍無法應付他們「活過來」的聯手攻擊,數招之內就陣腳大亂狂退不止。
「弟弟!住手,不要傷我弟弟!」
見我敗北在即,梅麗婭舉槍撲上來從背後偷襲路西法,路西法舉起右手的「水果刀」,看似隨意地向身後一劈。就像是自己送上門挨砍似的,梅麗婭的銀槍擦著他的身體劃過刺空,然後她「主動」地將胸口迎向了對方的致命一刀。
路西法以逆亂因果完全境界劈出的這一刀,輕易砍中梅麗婭左胸心髒處,中刀的她連哼也來不及哼一聲身體直墜向地麵。
「姊姊!」
看到這一刀的我,頓時眥目欲裂,強烈的衝動之下,腦海�隻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爆碎,體內瘋狂湧動的龍力瞬間急度膨脹。
二十倍極限!
借著瘋狂提升的力量,我以巨石壓卵之勢,恃強破巧,一下子將圍攻我的五具傀儡龍戰士轟得粉碎。
「該死的魔神,不要傷害我的姊姊!」
擊碎了元素人後,我不管一切地撲上去揮拳猛轟路西法。雖然處在極度狂怒的狀態下,但我總算還明白任何有形的招式都對其無效,正麵強攻中將所有的招式舍去,化為最簡單,最直接的「真」。
所謂的「真」,是當初我被小克�斯汀逼得沒辦法後想出來的招式,說白了就是將武功中的招式全部拋棄,化為最簡單直接的直線攻擊法,恃強破巧,以更快的力量更強的力量擊垮對手。
麵對著我的瘋狂一擊,路西法用對付梅麗婭的方法衝著我刺出一刀。
「很不錯的想法!可惜的是,即使是再簡單再直接的『真』,隻要是肉體使用出來的招式,在完全境界麵前,還是可以找到它的『因』」
當魔神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響起時,我的右胸一痛,已中了路西法的一刀。路西法對我刺出的一刀,切割時間,扭曲空間,明明是後出手的他,卻變成先出手,搶在我揮拳攻擊之前斬中了我。
他對我說:「操縱時間和空間的戰鬥技巧,你還有的學呢!」
路西法刺出的這一刀,正中我右胸的第三根肋骨處,我龍魔變身的「因」之所在。
「四十五秒,真糟糕,你隻支撐不到一半的時間……」
他無比遺憾地看了我一眼,緩緩地伸出右手,點向我的眉心。
此時的我,因為被對手一刀刺中要害,體內的龍力魔氣絞成一團,不但變身形態被強行解除,全身上下更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食指尖點中我的眉心。
刺痛傳來,我隻感覺眼前一黑,魔神路西法逼近了的臉,那張變得沒有半點人類感情的臉,一下子又變得虛幻而不真實起來。
我,置於黑暗、潮濕、令人窒息的空間�,難以呼吸。
「加把勁,用力,吸氣,放鬆,孩子的頭快出來了!」
一線光明撕破黑暗,四周的空間推擠著我,把我推向另一個世界。
終於,我見到了光,強烈的光,耀目的光,刺得我難以睜眼,耳邊隻能聽到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緊張而又興奮的叫喊。
「出來了!頭出來了,艾娜,再加把勁,用力!」
我忽然感覺到呼吸進鼻子的空氣清爽了許多,接著屁股上被重重地打了一下。我想張口說話,嘴�卻隻能發出「哇,哇……」的哭聲。
「恭喜你,是個男孩,很漂亮的男孩子!」
迷迷糊糊,我被抱到一個女人麵前,然後一雙溫暖的手接過了我。
「讓我看看……他像他的父親嗎?」
「當然了,你看這鼻子這嘴,和他真是一模一樣!」
門被撞開的聲音,然後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哈哈,我果然沒有預見錯,是個男孩子!喂,基思,別再喝酒了,艾娜給你生了一個兒子!」
我的眼睛總算適應了周圍的光線,我先看到的是一個身穿星見服的男人,是我的義父,不過是年輕時的他。義父站在門口位置,右手抓著一個醉鬼模樣的男人,正要將他拖進房間�來。
醉鬼看上去也很年輕,手�拿著一個酒瓶,正不停地往嘴�灌酒。
「喂,基思,你現在當爸爸了!再這麼不振作,小心兒子有樣學樣,將來變得像、你一樣!」
義父雙手使勁一拉一帶,醉鬼身體一個趔趄,被拉得半滾半爬地跌進屋�,手中的酒瓶也飛了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
「男孩女孩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多一個被詛咒的孩子罷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嘴�這麼叨咕著,男人卻�起了低垂的手,然後將那隻散發著濃重酒味的手放在了我的臉上,他看了我一眼,突然狂笑起來。
他問義父道:「他就是你預言的那個孩子?」
替我接生的產婆已經依照吩咐離開,房間就隻剩下了母親、義父、我,還有他,我的父親。
義父答道:「是的!他完全繼承了你的力量,他長大後,會是第八代的暗黑龍戰士!將來,他會是打倒那個人的人……」
「黑暗的家族�誕生的黑暗的後代,還有同樣黑暗的命運!」
父親突然大聲狂笑起來,打斷了義父後麵的話:
「好吧,既然如此,我的兒子,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達克吧!」
為我取了名字後,他的精神猛地一振,先前的頹廢之氣一掃而光。
他拍著胸脯大叫道:
「從今天起,我戒酒了!」
望著重新振作的父親,本應當是非常高興的母親,卻在這時摟著我,抱得緊緊地……
在喚醒我記憶最深處的往事後,魔神的聲音在我腦海�響起。
「生命之所以會為情感而痛苦,那是因為他們還有記憶和回憶,如果這些東西都不存在,一切都變回像初生的嬰兒般白紙一張,痛苦也就不會再發生了!」
這時我已經略微明白,路西法點在我額心那一指的用意了。
我有點惶恐地問他道:
「你想取走什麼?」
他答我道:「回憶!我要將你的記憶一點一點地抹去,清空,讓你回到初生時的狀態……不正是這些過往的舊事,讓你痛苦不堪嗎?」
「……」
「在失去他們之前,我給你個告別的機會!」
「……」
「我想你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
「很恨我吧?兒子?恨我的話就想辦法超越我,然後殺了我!」
「克�斯汀,救救這孩子。他全身都凍僵了!」
達克·秀耐達,你這家夥最討厭了!等我長大後當了皇帝,我一定會殺了你!」
「討厭我?嘿,你也給我記著,凱瑟琳·法比爾!等我長大後我一定會娶你為妻,讓你永遠麵對著你最討厭的人!哈哈哈!」
回憶,像水泡般不斷地從我的記憶之海的底部冒起,上升,泡鼓出水麵,在陽光下短暫地折射出七色光彩,最後啪地一聲破裂,永遠消失不見。
我不斷地回憶起過去,看過一眼,做最後的告別後,便迅速地將他們忘卻。
回憶,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忘卻,或許是一劑治療創傷的良藥。
回憶,忘卻,回憶,忘卻,我的大腦不斷地重複著這一思維過程,起初我對此欣喜若狂,但隨著她和她的出場出現後,一切卻有了變化。
「你叫什麼名字?漂亮的姊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安達,安達·劉易斯!」
「安達?很好聽的名字!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住在哪�?」
「我才剛到風都,暫時還沒有找到住處……」
「沒有住處?啊,沒關係,姊姊你可以住我家!我家可是……哎呀,我說錯了,我那個變態老爸,他可是有名的大色狼,姊姊你這麼漂亮……」
憶起往事時,我方才發覺,少時的我竟和我的混蛋兒子尼諾十分地相似,一樣地口花花,一樣地看漂亮的「姊姊」就流口水,一樣地稱呼自己的父親為「變態老爸」。
「少時的我,真的是這樣的嗎?若真是這樣,那不正應了一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子』了嗎?」
模糊的記憶重新變得清晰,看著過去,對照著現在,不僅讓人感歎唏噓,隻是,這份唏噓才剛剛開始,卻因為記憶泡沫的破碎而一並消失。
「我和安達是怎麼相識的?」
怎麼也無法憶起和安達相識的經過時,惶恐與不安的情緒開始發芽。
「喂,傑拉德,那個彈豎琴的黑發女孩是誰啊?看上去很淑女很漂亮的那個,幫忙打聽一下!」
「她都不認識?她叫希拉,是朱雀學院的校花啊!」
……
「對不起,你們誰看到我放在樹下的豎琴了嗎?剛才還在這�,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豎琴?好像剛才被一個瘦瘦的家夥隨手拿走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是我的琴啊!」
「沒關係,我記得那家夥,我現在就幫你找回來!啊,好痛!」
「不必找了!希拉,別上當,就是你這個臭男生把琴藏起來了!剛才我都看到了!這些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不想門牙少掉就快點把琴交出來……」
「啊,大姊你拔刀幹嘛,我隻是想和這位小姐認識交個朋友!啊,還真砍人,救命啊!」
待我和希拉認識的經過浮出記憶之海時,我的心�已是萬分地恐慌了。
「不,這些記憶,這些記憶要留下來啊!它們,它們是我最後擁有的東西了!不要奪走它們!」
我開始歇斯底�地大叫著,恐懼的嫩芽瞬間長成了參天的大樹,充斥著心靈。
路西法冰冷地在我耳邊道:「就是因為曾經擁有快樂,最後又失去了,所以才會有痛苦,今天的你才如此地痛不欲生!而忘卻是治愈這種痛最好的良藥!」
當他說完這段廢話,關於我和希拉初識時的回憶,也像肥皂泡一般地破碎消失。
「不要啊!」
我伸出手去挽回,五指卻隻撈到了一些虛無的碎末。
「快住手,不要把我的記憶奪走!不要呀!」
我竭力地想挽回,但記憶仍然在不斷地破碎,消失……
「混蛋!我叫你住手!」
起初隻是恐懼,但很快轉眼間就化為了無盡的怒火,「你這個混蛋魔神,你是自找死路!」
我來沈月峽,最大的奢望就是像約翰·蒙特雅一樣,中了月瀆,然後懷著家人圍聚闔家幸福的美麗幻想,流著眼淚快樂地死去,僅此而已……可是這混蛋魔神卻要將我最後擁有的東西——回憶也要奪走。
他應當明白的,這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我,僅存的一縷陽光了!
路西法刺中了我的逆鱗!恐懼化成了憤怒咆哮著!
「希安,你臭小子還不滾出來,你媽媽就要消失了!」
當恐懼之冰與憤怒之火同時充斥我的內心時,我心�來自希安的感應又再度出現。
「我的好兒子,終於肯出來了!」
感覺希安站在我身後,我欣喜若狂地大叫著:「來吧,兒子,我們今天為守護你母親的回憶而戰!」
【正傳第五部:達克心靈失守·第三十五集:天人交戰】第四章:神話終結
戰鬥在繼續,記憶的流失也在持續。
即使了有了希安相助,我仍然無法解除路西法施加在我身上消除記憶的魔法。
「逆亂因果和兩極合一是互相克製的!逆亂因果無法化解兩極合一的魔法和武功,而麵對逆亂因果使用出的針對精神和心靈的魔法攻擊,兩極合一同樣也束手無策。」
無法停止記憶的流失,我想要保護自己的記憶,就隻剩下殺死魔神一途了。
因記億不斷流失而逐漸瘋狂的我,不顧一切和希安聯手,一出手就是兩極合一的最強絕招。
首先,我們要打碎的,是這個受魔神力量操縱的空間。
「亂序切割!撕破這個該死的禁製空間!」
我和希安的手掌對貼在一起,蛛網般的空間裂縫不斷地將四周沈月峽上方的空間切割得支離破碎。當我製造出的空間縫隙蔓延到地麵上時,小克�斯汀和梅麗婭聯手,製造出一個護罩罩住了方圓數百米的空間,暫時擋住了縫隙的蔓延。
而在護罩之外的其它地方,空間縫隙所過之處,毫不留情地將一切物質切開、撕碎,然後割成魚鱗般的碎片,路西法養在湖�的魚,棲息在湖邊的鳥,翩舞在空中的蜂蝶,還有原本綠茵蔥蔥的各種花草,全在這一切下化為碎末。
居住了萬年的家,被我一擊就完全毀滅了,路西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不怒也不喜。
他對我道:「塵歸塵,土歸土,有生就有死。若世界必然毀滅,我不會刻意去拯救它!若世界必然興旺,我也不會特意去毀滅它!這是我幾萬年來的生存理念,到目前為止還是這樣!」
對於蔓延到麵前的空間縫隙,他揮動短刀繞著身體畫了一圈,竟像割斷繩索一般地截斷了我的空間縫隙,身體分毫無損。
「既然你什麼都不想管,為什麼要剝奪我的記憶!唔!」
從前的回憶,又一次湧上來了!
一個少年,一個少女,正親密地一起泛舟湖畔。事前,少年先請少女吃了許多又鹹又辣的食物,然後讓她喝了大量的冰水。泛舟湖畔之時,一陣湖風吹過,少女忍不住打起了寒顫,少年趁機摟住了她,而少女也快樂地接受了……
像石子投入心湖,蕩起溫馨的回憶,帶來溫馨的感覺,然後,當激起的波紋消失後,一切也都像鏡花水月般化為烏有。
「不要啊!」
又一段非常重要的記憶失去了,我開始瘋狂,然後暴走,和希安聯手,我們父子倆同時出拳,以同步同速朝路西法猛轟過去。
我截斷過去,希安創造未來,過去與未來融合在一起的一拳,被我稱為過去未來拳!
「你的兩極合一,還沒有到完美的至境呢!」
不躲不閃也不擋,直到我和希安的雙拳並排轟到麵前,路西法的身體突然由一變一口一二,化為兩人。
兩個一模一樣的路西法,右手同持一把一樣的短刀,一人一刀,分別斬向我和希安。就像前次砍中我一般,這回我和希安一樣無法躲過他的攻心一刀,父子倆同時中刀,同時被斬得向後飛跌,同時被封印了變身形態。
本來,我和希安聯手的兩極合一,是可以剝奪對手使用時間魔法的能力。但在擁有完全境界的路西法麵前,我們卻失敗了,原因是我們的配合不完美。
「知道為什麼你的兩極合一會有破綻嗎?因為你們出招的時候正被那些不能忘記的過去所幹擾、羈絆。隻要你出招的時候能夠主動地去忘記那些正在流失的記憶。你們的兩極合一就會完美得連完全境界也無法找到破綻。」
要想阻止記憶的流失,就必須打倒魔神路西法。可是要打倒他,我又必須主動地去忘記那些記憶。這是他為我結的死結,無論我怎麼做,都將失去那些最寶貴的回憶。
就在我和希安極力化解對方的力量,想盡早回複變身能力的時候,又一段回憶冒出來了。
暗黑龍的蘇醒之夜,瘋狂的我,忍痛承歡的安達……
「不要啊!」
甜美的回憶還在繼續,意識到很快將會發生什麼的我,不顧一切地和希安往對方身上重轟一拳,借助另一極端的力量以最快捷的方式解除了路西法加在我們彼此身上的禁製。當然了,這種野蠻的化解方式讓我們一起狂噴鮮血,同受重傷,所幸有最終回複咒文護體,影響不是很大。
變身能力恢複,當腦海�還在回蕩著甜美的記憶時,我和希安再一次攻向了路西法。還是和先前一樣的招式,這一回,我們父子倆勉強能做到完美的同步了,路西法無法操縱時間複製自己,他隻能後退,不斷地後退以躲避我們的這一擊。
退退退,不斷往高空往天上退,退後了不知多遠,接著,那段回憶啪的一聲又在我的腦海中消失了。
又一段珍貴的記憶失去了,心靈受到劇烈震撼的我與希安的配合再次出現破綻,看準機會反擊的路西法,又用同樣的方式連出兩刀,一人一刀,斬得我們父子倆一起噴血,從高空狼狽地跌落地麵,摔了個全身骨碎。
躺在地上,等著最終回複咒文修複好身體的時候,又有兩個甜美的回憶失去了,在蒼龍學院的高塔上安慰我的安達,還有我和希拉的第一夜……
「不要奪走我的記憶啊!」
記憶不斷地失去,我的腦子也越來越空虛,到最後隻剩下一個意念:不惜一切地保住殘餘的回憶,不管是痛苦的,甜美的,心碎的,它們都是我最後擁有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再失去了。
爬起來,和希安聯手,再戰鬥,然後再被打倒,再站起來……如此反複重複了不知多少回,但結果都是一樣,受到記憶流失的幹擾,我和希安配合反複地出現破綻,結果就是被路西法一次又一次地砍倒在地。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竟是如此可怕,隻要現出一絲破綻,立刻就是挨刀重創的結局。
想要保護過去的回憶,就必須先忘記過去……這是一個可怕的死結,我陷進去了,怎麼也掙不脫。
在一次又一次被打倒的過程中,我徹底忘記了父親的音容笑貌,忘記了和他有關的任何事,母親的印象很快灰飛煙滅,到最後,我對安達的回憶,也隻剩下天之裂痕生離死別的那一幕了。
那曾是我最不願意去想起的一幕,可是我現在卻不得不拼命去保護它,因為要是連它也忘記,安達在我的記憶�就會永遠消失了。
無限的恐慌中,我和希安使用了最強的聯手技——天絕。
「代表創造的初始之門,開!」
「代表湮滅的終結之門,開!」
「兩極合一,時間與空間,統統給我靜止下來!」
當我和希安開啟初始之門和終結之門,並將兩門合一,創造出那創造與毀滅並存的空間時間後,原本緩慢流失的記憶卻突然以白駒過隙般的飛速閃電消失,我甚至還不來品嚐最後的甜美,以及甜美過後的失落與苦澀,它們就已經從我的記憶�被抹去了。
我想不起安達是誰了,也很快忘記了義父,然後是碧姬阿姨,我的記憶將在一分鍾內全部失去,而這最後的一分鍾,也恰好是我能維持「天絕」的時間。
天絕,並沒有鎖住路西法的身體行動。如月當初會被鎖住動彈不得,正是因為她,不懂得我創造的空間的運行法則。但路西法不同,他擁有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通曉一切事物的運行法則。除了人心以外,世間的事沒有他參不透的,在我的空間�,他依然能夠自由地行動。
不過,他雖然參透了我創造的空間的運行法則,但行動也大受限製。
天絕,將初始之門與終結之門合一,鎖死一切空間和時間,即使是創造者的我和希安,也一樣無法在這兒揮出「過去未來拳」,魔法在這兒也難以發揮作用,因為這兒遲滯的時間幾乎禁製一切魔法——除了精神類魔法不受影響,我和希安還有魔神路西法,以最原始的肉搏方式戰鬥著。
我與希安的拳腳攻擊,路西法隻能單手揮動天誅承受我們的痛毆。他手中那把用來削水果的刀,其實就是跟隨了他數萬年的佩劍,天誅。
在戰鬥中他告訴我,原本天誅是長劍,不過在日不落山之戰時斷了,這萬餘年來他閑著無聊,於是就將餘下的斷劍磨成了水果刀,至於另外大半截劍身,則被他重新融化鑄造成一杆長槍送給了梅麗婭。在這場生死大戰中,他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對我這個最糟糕的聽眾講故事。
血在我們「三人」之間飛濺著,大多是我和希安的,但也有部分是路西法的。我和希安的配合已漸漸地接近完美,終於能在魔神身上造成傷害。但付出的代價是記億流失得越來越快,我每攻一招,每出一拳,都有一份「過去」在消逝,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故意親手抹掉過去一般。
時間一秒一秒地去,路西法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背後的六隻羽翼都殘破不堪。鮮血淋淋。即使受了這麼重的傷,但他卻一直在微笑著——那是立於天之彼端的「神」的微笑。
浴血的魔神,依舊以凡人無法模仿的表情微笑著,而和他交手的我與希安,卻像兩頭受傷而瘋狂的野獸,幾乎是憑著本能在戰鬥著。
是的,我們父子此刻已和野獸無異。
記憶失去得越多,保有的人性也越淡薄,每一次失去,都是一種劇痛,痛到最後,也隻剩下野獸一般的瘋狂和野獸一般的凶殘。憑著撕碎路西法的執念戰鬥的我們倆,身上的傷勢比對手要重得多,身上成對的器官幾乎都失去了一半——我的右肩中了一刀,整條右臂連著半個肩膀外加背後兩隻肉翼,一起被路西法一刀斬斷。左半邊的臉挨了一刀,一隻眼睛連著大片皮肉也被他一刀劈飛。
希安的情況和我類似,隻不過他失去的是左半身的肩膀、手臂、翅膀還有一隻右一眼。至於我們身上其它部位的大傷小傷,就更是不計其數了。
一對野獸一般的父子和一個隨時都在微笑的神的戰鬥!
當時間持續到最後一秒,天絕的效力即將消失的瞬間,我的記憶已流失到了神龍廣場的那一幕,希拉留給我的最後回憶,那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
「不能再失去了!」
剩下野獸般戰鬥本能的我,就在那個夢即將破碎的一刻,腦子�突然回光返照般地清醒過來,因為我明白,如果這個夢碎了,我不但會忘記希拉,就連身邊這個和我一起並肩戰鬥的「兒子」,也會消失。
「希安!」
我大叫一聲,和我心靈相通的兒子會意地點點頭,和我聯手使出先前被路西法破過無數次的那一招。
我揮出截斷時間的過去之拳,希安揮出創造時間的未來之拳,過去與未來融合在一起,一起轟出。
隻有在天絕的世界�,我和希安隻有在他崩潰消失前的瞬間,才能揮出父子聯手的最強一拳。
在那最後一刻,我們父子倆終於達到了心靈合一的完美,但是卻已太遲了。
當我們父子倆並肩轟出的拳頭距路西法還有一米之遙時,天絕的威力正在消失。周圍的空間與時間由靜轉快,正逐漸恢複正常。天絕的反噬,兩極合一的後遺症,就在天絕威力減弱的瞬間,開始凶猛地爆發了。
天絕的反噬無比凶猛,我們爺倆身上的每一塊肉,每一根骨頭,都在兩個極端的力量的擠壓下,分解、爆碎!
首先承受不住的是我們父子倆的心髒,在先前的惡鬥中它們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每分鍾超過四百下的心跳已突破了肉體承受的極限,兩道血泉帶著兩顆血淋淋的人心,同時從我與希安的左胸處噴射出來,然後在空氣中炸得粉碎,鮮血濺了麵前的魔神一身。
魔神路西法依舊在微笑著!在神的眼�,凡人都很可笑。
雖然我們倆的聯手一拳還在保持著慣性轟向魔神,但我知道我們已經敗了!我們。父子的拳頭,絕對無法在天絕的效力消失前轟中路西法!在打中他之前,我們父子就會先炸為漫天的碎肉!雖然最終回複咒文會讓我複活,可是那時的我將因為失去一切記憶,變得像初生的嬰兒一般。
或許忘記過去也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幸福,但我不想這樣!那是我犯下的罪,我必須贖還!因為那是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
關於希拉的音容笑貌,漸漸地淡去了……
當我在精神上也絕望地放棄,準備接受重新開始的未來時,整個戰鬥過程中一直操縱著一切的魔神,做了我怎麼也想不到的事。
他將身體主動地迎上前,被本來不可能打中他的拳頭狠狠地轟中。
天絕,剝奪一切不死狀態,剝奪一切防禦狀態!
在天絕的效力消失前被我和希安的「過去未來拳」轟中,就算是擁有完美體的安卡古斯也一樣必死無疑!
魔神路西法的生機,就在那一刻被我們父子聯手轟碎!
卡尤拉女人的直覺果然沒有錯,我和路西法的決鬥,活下來的那一個,將會是失敗者!
「為什麼?」
拳頭轟中路西法時,若不是反噬即將爆發,我已無法說話,否則很想問路西法為何要這麼做。
主動地迎上我們「致命」的一拳後,路西法又做了一件無聊的事,他的右手拋掉天誅,兩手分搭上了我與希安轟在他身上的拳頭上,接著送入兩道力量,壓製,化解著我們父子體內即將爆發反噬之力。
兩極合一是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克星,而兩極合一帶來的反噬,卻也隻有逆亂因果完全境界的擁有者可以調和化解。
「為什麼?」
時間與空間都已恢複正常,預計中的肉體爆碎並沒有發生,喘過一口氣來的我終於能問魔神這個問題。可是他沒有作答,反而繼續輸入力量,讓從我身體�分離出來的希安回到我的體內。
「為什麼?」
我又問了一次,其實這個結局我早該猜到的!從交手到現在,即使是在我和希安使出天絕的那段時間�,路西法有無數次打敗我們父子聯手,殺死我的機會!
是的,是無數次!隻要他願意,憑著我和希安不完美的配合,早就被他殺死無數次了!從戰鬥開始時,路西法就一直在放水。
路西法還是沒有答我,他做了第三件最無聊的事件:將我和希安合一後,鬆開右手,插入自己左胸,一掏一抽,竟將心髒血淋淋地挖了出來,然後一把塞入我洞開的左胸之中。
「我不需要這個,我有最終回複……」
我的話才說一半,塞入的心髒已主動與我胸口的血管連接,很快與我的身體結合。
「為什麼?」
我第三次問了相同的問題。
你一生都在和自己命運抗爭,我也一樣!到最後一刻,我仍然受著它的誘惑!不過……
路西法又衝著我笑了,這一回,他的笑不是立於天之彼端的「神」的微笑,而是一個與命運抗爭的「人」勝利後釋然的微笑。
「逆亂因果的完全境界,我終於戰勝它了!」
路西法的背上,那六隻殘破不堪的羽翼,那六隻即將化為完全雪白的守護天使之翼,此刻已漆黑如墨……
而我自己……
記憶,源源不斷由路西法「送」給我的「心」�湧出,痛快的回憶,甜美的回憶,交織在一起同時讓我品嚐著,淚水與微笑,痛苦與快樂混成一杯百味交集的雞尾酒,它的滋味讓我笑著流出了眼淚。
我本來以為我已不會流淚!
路西法對我說道:「你和那個小女孩,你們都有自己的心魔需要戰勝!你所需要的是原諒自己!我送給你的心,隻有當你原諒了自己時才會發揮作用!不過在此之前,他會讓你很辛苦!」
要我原諒自己?這又談何容易?苦笑之餘,我問路西法道:「那個問題,安達和日不落山的關係……」
「答案就在我送你的『心』�!隻要你能原諒自己,就能從『心』�得到答案!」
「現在的我,可沒有心情玩這種猜謎遊戲!」
「你必須自己找出答案!否則即使得到了答案也沒有用!」
路西法被我和希安擊中胸口正中,一左一右兩個拳頭印的凹痕並排著異常顯眼。和我說話的時候,無數的細痕由凹痕處生出,像快速成長的樹根不斷地在他身上蔓延著,所過之處,不時地有身體組織枯萎、老化、然後像樹皮般地由他身上剝落下來,最後在空氣中爆碎。
他看了一眼胸口,又回頭看了看我們交戰前離開的地方,笑著對我道:「尼諾已經幫那個小女孩完成了雕像,雖然結果很讓人不滿意,但總算是完成了!我也該去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了!」
他這一輪的微笑,是正常人看到有趣的事物時,忍不住發出的會心一笑。
衝著我一笑後,路西法從我麵前消失了,再現身時他已站在尼諾完成的雕像前。
「尼諾,這就是你的作品嗎?嗬嗬,你居然把你的父親雕成這個樣子,小心他踢你的屁股哦!」
站在我的雕像前,路西法昂著頭,放聲大笑著。尼諾完成的頭像,已經被接到如月完成的無頭石像上。隻是,我的頭像的模樣實是慘不忍睹,一眼大一眼小,歪著嘴巴獗著鼻子,模樣要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臭小子……」
做了不想做的事,殺了不想殺的「神」,心情極惡劣的我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穀地�所有的人,此刻都聚集在雕像旁。戰鬥已經結束,路西法並沒有掩飾他胸口的大洞、身上不斷蔓延的裂痕,此戰的結果,已一望可知。
路西法問小克�斯汀:「這樣的結果你喜歡嗎?」
我的好兄弟答道:「我隻希望,當那一天到來時,我也能像你一樣。」
而尼諾卻指著路西法左胸口的那個大洞問道:「叔叔,你的身上有個洞,�麵空空的,好像少了什麼!」
「那是叔叔的心,剛剛送給人了。」
「送人了?」
尼諾看了看我,我和路西法一樣,全身血跡斑斑,左胸口的位置傷患雖然恢複了,但這個位置的衣服同樣也有一個大洞。
「給我的變態老爸了嗎?」
路西法點點頭。
「那麼這樣一來,叔叔你不是沒有心了?你沒有心,難道不會死嗎?」
他伸出手摸了摸尼諾的頭發,點點頭道:「是的,所以叔叔快死了……」
一旁的卡尤拉看著路西法,今天的結局她早就猜到,但目光中依舊悲淒萬分。
「哎呀……」
尼諾叫了起來,昂著頭看了路西法幾眼,數秒後,他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要抓狂的話。
「叔叔你真是大方啊!這樣就把心送人了!叔叔,你死後,做不做器官捐獻啊?」
「尼諾!」
即使是魔神的寵兒,這一回也沒有人幫他了,他的母親終於動了怒。卡尤拉抓起了尼諾,一手托在他的腹下,一手狠揍他的屁股,落掌如風,一口氣打了他六七下,直到被路西法阻止才停下了手。
卡尤拉出手相當地重,痛得這個臭小子齜牙咧嘴哭喪著臉大喊救命。
「叔叔,媽媽要打我,你為什麼不救我?」
「因為我要你明白,以後你再惹事,叔叔可不能幫你了。」
尼諾從卡尤拉手上跳下來,抓著路西法的大腿,指著一旁的小克�斯汀和梅麗婭道:「叔叔不必擔心,以後小胡子叔叔和漂亮的媽媽會保護我的!」
「真沒良心,我還沒有死,你就開始找替代品了……」
「可是誰都不如叔叔你疼尼諾啊!」
「你的甜嘴真會哄人!為什麼你就學不會哄哄你的老爸呢?」
「因為他是變態啊!尼諾不會也不想哄變態嘛!」
他們一「老」一少,自顧自地說著話,根本就不把一旁的其它人放在眼�。路西法抱起尼諾,漫步向一旁的雕像叢林。先前和我戰鬥,部分雕像因為在小克�斯汀布下的防護罩之外,已經被損壞了,但大部分還算完整無缺。
圍觀的眾人本能為他們讓開一條路,誰都明白,現在路西法要為自己找一塊最後的墓地了。路西法抱著尼諾一路走去,經過蘭絲身邊時,他停了下,伸出右手在她的雙眼處一抹。
他歎道:「雖然殘缺也是一種美,但人生中,這種美還是越少越好吧。」
蘭絲的眼睛先前能複明,隻是因為受這個魔神創造的世界影響的假象,在我用亂序切割破壞了路西法創造的空間後,她的眼睛又失明了。但路西法的這一抹,卻又令蘭絲的眼睛重新恢複了神彩。
和魔神如此近距離地接觸,蘭絲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叔叔果然知道尼諾想要什麼啊!」
尼諾拍著手笑了起來,原來他先前問路西法是否願意器官捐獻竟是這麼一回事。
但這臭子小色狼的本性馬上就原形畢露。
「能不能把姊姊的胸脯也變大啊,尼諾喜歡大胸脯的!」
這下連路西法也默然無語。
梅麗婭攔住了他們倆,她急道:「你答應過我的,隻要完成那個雕像,就幫我的妹妹解開封印!雖然是尼諾幫忙的,但也算……」
路西法答道:「她身上的封印,在你帶她來這�的那一天起,我就幫她解開了!」
「那她的力量怎麼還是時有時無?」
「那是因為她的心還封印著,你應當明白,八變力量的強弱取決在於心的修行!她雖然擁有第八變的力量,卻缺少能與之相匹配的心靈!像那邊那個家夥一樣,不能戰勝自己心中的弱點,她的力量就永遠也不會恢複。」
梅麗婭看了一旁的如月,還想再說什麼,卻也無話可說了。
路西法轉過頭,看了一直默不作聲地小克�斯汀一眼,最後道:「你和他們一樣,你也有自己需要戰勝的東西!」
小克�斯汀點點頭,算是明白。
然後他繼續往前走,除了尼諾外,所有人都靜了下來,目送著這位神話走完他人生最後的一程。
「叔叔,為什麼你不多活幾年!等尼諾長大了,不怕變態老爸了,你再去死也來得及嘛!」
「其實叔叔早在四千三百年前就該死了,可是上天偏偏又讓我活了下來,不過今一天終於可以終結了……」
「四千三百年都活過來了,再多活十幾年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叔叔已經找到可以接替我的人了!我等了他們四千三百年了!叔叔已經活得很累了……」
「是變態老爸和那個有奶水的漂亮姊姊嗎?」
「也許是吧……」
「尼諾明白了,叔叔把『心』送給變態老爸,是先預付他做苦工的工錢啊!」
「說得不錯啊……」
路西法抱著尼諾,在一尊雕像前停了下來,然後他將尼諾放下,一手輕撫石像,眼�射出無限的深情。所有的人隨即將目光集中到這尊雕像上。
那是一尊純粹的白玉雕成的少女玉像,少女一手著燈,正深情地望著遠方,似乎是在等候情郎歸來。
這尊雕像的年代顯然極其遙遠,因為附近其它雕像,麵貌早已因風化而模糊不清,但這尊雕像的容貌卻依舊栩栩如生,明顯是受到他特別的保護。
他問尼諾道:「尼諾,你知道什麼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嗎?」
「我老爸經曆過的……」
「那也算是一種吧!」
「那麼叔叔的這一種又是什麼呢?」
「當你不會老也不會死時,可是你所愛的人,卻會日漸蒼老直到死亡!看看她們,一點點地衰老直到死去,而你卻年華依舊,真是一場可怕的災難……我用了一萬年的時間找到了那顆甜美的果實,可是在品嚐過甘甜的滋味後,卻不得不用數千年的時間去回味失去的苦澀!」
「尼諾聽不太明白。」
「將來你會明白的……」
「對了,剛才叔叔說爸爸和漂亮的姊姊是繼承你的人,那麼,尼諾又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答案得問你自己了!」
「尼諾還隻是一個小孩子啊,我怎麼知道答案!叔叔……」
路西法沒有回應。
尼諾:「叔叔……」
手撫石像的路西法,不知何時已經凝成了一尊石像,石像的眼睛,正無比柔情地看著麵前的少女。他和她,當年不知是何等癡情,以致數千年後,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舊戀戀不忘。
曾經無敵的神話,就這麼化為這片雕像叢林中的一員。
尼諾默不作聲地看著麵前的石像,許久,他彎下腰拾起插在地上的天誅,再直起身時,臉上已掛滿了淚珠。
沈月峽內,殘餘的綠意正在不斷地消退,原本翠綠的沈月峽,很快換上了一件淡黃色的秋裝。這�的一切都是受魔神力量的影響方才如此美麗,在魔神逝去後,它們也將被打回原形。
一個時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