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之客 　　時間：三天後的晚上九點二十分地點：我家人物：憂心忡忡的媽媽，面無表 情的葉麟，一臉愠怒的姨媽和冷眼旁觀的我「嘩啦∼啪！」 　　「你是不是瘋了？我不同意！」 　　一聲脆響，我媽從中午就開始炖的湯和葉麟親手下廚做的菜，被姨媽憤怒的 一手從桌上掃下，她怒目圓睜，精緻的鼻梁隨著飽滿的胸脯氣鼓鼓的起伏著，一 臉氣憤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葉麟和我那低頭不語的媽媽，義正詞嚴的說：「你多大 了？他才多大？小劍多大？你要真這麽做了，讓小劍以後怎麽做人？讓別人怎麽 看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們家？！」 　　「姐．．．」 　　媽媽剛想張口，就被姨媽以更迫促的語氣打斷：「我知道你這麽多年一個人 不容易，現在小劍也大了，你再找一個也不是不行，但起碼找個年齡性格都差不 多的男人吧！他是誰？一個毛還沒長齊，二十都不到的小屁孩子！你比他大了多 少？你們兩個在一起？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可我們是．．．麟真的對我，對小劍．．．」 　　媽媽剛想反駁，一看到姨媽冰冷如刀的眼神，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如果早知道你叫我來吃飯是爲了這破事，我壓根就不會來！」 　　姨媽面色陰沈的盯著媽媽，她氣呼呼的沈默了一陣，移動目光，上下打量著 一直一言不發的葉麟，冷冷的對我媽說：「分手！就當你們前一陣子發生過的事 情是一時沖動，等幾天我會給你介紹幾個我們科室�的好男人，你先見了再說。 」 　　「我．．．我不要．．．」 　　媽媽喏喏的掙紮著。 　　「不要也得要！」 　　姨媽愠怒的大喝道：「且輪不到你做主呢！就算不要，你也不能跟這個小屁 孩子在一起！」 　　「姐！」 　　我媽委屈的緩緩站起，滿眼淚光，怯生生的語氣�卻流露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你這麽多年也是一個人，一個人帶著孩子含辛茹苦，但你也應該明白，我們 姐妹的性格雖然不同，但心氣卻是一樣的，一旦認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改！所 以，我現在還是那句話，我，梁惜珏，要和葉麟在一起！一輩子！不管以後怎樣 ，我就是要和．．．」 　　「閉嘴！」 　　姨媽惱羞成怒的伸出巴掌狠狠的向我媽的臉上掴去，雖然我是抱著看熱鬧的 心態一直縮在一邊，此時也不得不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畢竟要被打的，是我的 親媽。 　　「放手！」 　　隻聽姨媽氣呼呼的大叫著，我連忙掙開眼睛，看到的，是葉麟不知怎麽從我 媽的身後閃到了她的身前，用手抓住了姨媽那向我媽打去的手。 　　「放開！」 　　姨媽從憤怒中漸漸冷靜，語氣也從剛才的慌亂回複到了一開始的冰冷和命令 般的語氣：「再不放開，我就報警了！」 　　「爲什麽？」 　　葉麟面無表情的呢喃著：「爲什麽有的事自己可以，別人就不可以呢？真是 可笑！」 　　「？」 　　姨媽的眉角抽動了一下。 　　「你當初不也是一樣？」 　　葉麟緩緩的說著，每一個字都猶如釘子一樣：「十五歲離家出走，跟了一個 比自己大了近二十歲的男人，不到一年，就懷了身孕，而你丈夫在你妊娠期間， 投資失敗，後來又盜用公家財産炒股，再次失敗，無奈之下，找了個富婆，最後 連個招呼都沒打，抛棄妻子．．．」 　　「誰告訴你的！？」 　　姨媽冰冷的臉色忽然漲紅，她盯著葉麟看了幾眼之後，隨即反應過來的轉眼 看著我媽：「你把這事告訴他幹嘛！？」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這次是真的惱羞成怒了。 　　「這不重要．．．」 　　葉麟的語氣由慢到快，由平和轉向嚴肅：「重要的是，你從此不再相信任何 人，不再相信感情，所謂的感情，在你眼�，一文不值，所謂的理解，在你心� ，狗屁不是！就因爲你以前的不幸，結合了珏上次的不幸，所以你就認定和肯定 我也不能給珏一個幸福的未來，這世上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你這種自以爲是的人 ！」 　　「放屁！你個小屁孩子懂個屁的感情！」 　　姨媽掙紮著怒吼：「你給我放開！」 　　「麟．．．」 　　我媽看著二人的爭執愈發的激烈，在背後伸出手抓著葉麟的胳膊搖晃著。 　　「放開啊！！！」．．．．．．．沈寂．．．．．．．．．．三人都怔在原 地不動了．．．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方才的混亂中，姨媽因爲掙紮，下意識的 伸出另一隻手，狠狠的向葉麟的臉上抓了過去。 　　．．．．．．．又是一陣沈寂．．．．．．．．．．     「麟！」 　　我媽尖叫一聲，姨媽的眼神和臉色也變了，因爲我也看到，葉麟的臉上，因 爲姨媽右手的戒指或者指甲，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而此時，殷紅的血順著葉 麟消瘦卻堅毅的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 　　「夠了！」 　　葉麟的手猶如鐵箍一樣緊緊的握著姨媽的手，不知道爲何，我媽面帶懼色， 不知所措的後退著，姨媽也猶如見了惡鬼一樣的呆在原地，任自己的手腕都快被 葉麟抓的發紫卻毫無動作。 　　我的雙手和雙腿，毫無預兆的顫抖了起來，因爲，此時，我和她們一樣，看 到了葉麟的表情和眼神。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眼神啊？像是叢林�被激怒的狼？還是草原上睥睨衆生的 獅子？不，野獸的眼神再兇狠，畢竟也是畜生，他現在的眼神�，是一種散發著 讓人由恐懼感到絕望的東西，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或看淡了離別，讓人打心底 生出的冰冷。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葉麟目露寒光的緊盯著我的姨媽，聲音也猶如九幽�的鬼魅一般陰沈：「要 麽當個看客，作壁上觀，我和珏以後幸福與否，與你無關，要麽遠離我們，不準 再插手，這事依然，與你無關！」 　　我忽然發現，單單從葉麟之前講述的自己的故事�，我不太清楚以前的他， 到底經曆過什麽，但此刻，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當初在一群成年傭兵和殺手 的圍追堵截下掙紮求生的孩子，爲了屬于自己的東西，是可以毫不猶豫的毀掉一 切可以威脅到自身的任何事物，或者人的．．．「要是．．．」 　　姨媽緊張的盯著葉麟，依舊有點不甘示弱：「要是我管定了呢！」 　　「那就別怪我．．．揭穿你！」 　　葉麟說完，右手抓著我姨媽的套裙，我甚至都沒看清他怎麽做的，就隻聽「 刺刺啦啦」 　　過後，姨媽和我媽同時發出一陣尖叫和驚呼，我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什麽 情況？不等我姨媽尖叫著遮擋自己的身體，葉麟的雙手已經將她的雙手反轉壓在 她的腰間，強迫著她走向客廳�的落地鏡前，姨媽雙手被反剪，我的目光從她那 不輸給我媽的豪乳向下，看到姨媽那被黑色褲襪包裹著的肥臀，長腿，高跟，在 不停的掙紮下，顯得那麽的徒勞。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看清楚這個自從被抛棄之後，就開始心懷憎恨的 你！」 　　葉麟一手反扣著我姨媽的雙手，一手抓著她的頭發讓她盯著鏡子�近乎全裸 的自己大聲的吼著：「我不知道以前的你到底如何，但從珏告訴了我你的故事之 後，我一開始還沒多想，但自從剛才見到你開始，我就懷疑，一個內心充斥著欲 望的女人，外表和言語爲什麽卻這麽冷漠？」 　　「你胡說什麽？！放開我！」 　　姨媽拼命的扭動著身體掙紮著：「再不放開，我就要叫了！」 　　「你倒是叫啊！讓別人都來看看，一個素來冷漠高傲的女人，其實是個欲蓋 彌彰的玩意兒！」 　　葉麟說著，抓著頭發的手忽然向下抓著我姨媽的褲襪，用力往下一扯，我和 媽媽瞬間凝固了．．．因爲我和我媽都看到，姨媽那光滑肥白的下體，兩根細緻 的金屬線，分別從屁眼和陰道�分出，大腿的內側上，左右各自緊緊的貼著一個 遙控器，經常看毛片的我，一看到這個，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我操！跳蛋！ ！！」 　　真如葉麟所說，誰能想到？一個素來眼高于頂，爲人冰冷高傲，拒人于千� 之外的姨媽，竟然會在平時的短裙下，用絲襪包裹著跳蛋，塞在自己的陰道和屁 眼�，還帶著出門！「你自以爲聰明，自以爲看透了世事，那是因爲你無法改變 ！你曾經痛苦過，因爲沒人理解，亦或者你根本不給別人理解和靠近你的機會， 于是你自己怨天尤人，憎恨一切你認爲不合理的事物，然後自作主張的習慣了頤 指氣使的替別人安排一切！在你心�，我和珏在一起不是因爲世俗，而是你的潛 意識�不想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比你幸福，這讓你的精神覺得飽受煎熬了對不對 ？你有一顆高冷女王的心，卻掩蓋不了自己那如火如荼的欲望！」 　　葉麟越說越快，聲音卻越來越低沈，像極了書�那些左右人類思想的魔鬼： 「怎麽辦．．．怎麽辦？．．．在每天刻闆的生活中掙紮，殘喘，卻依然要裝做 活的如同一個冰冷的正常人，每當欲望降臨，看著別人出雙入對，覺得自己生不 如死？還是求個死得其所？」 　　「別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啊！！！」 　　姨媽嘶啞著嗓子搖晃著，淚水洶湧而出。 　　「死，很容易．．．活著，卻需要更大的勇氣．．．」 　　葉麟緩緩的放開姨媽，緩緩的解開了襯衣的扣子，任其滑落：「我的身上， 除了因爲小劍的那次，一共十六個傷口，每一個傷口，都讓我由死到生的走了一 回，你覺得你苦，是因爲你沒有見過，或主動忽略了那些比你更苦的人．．．試 著放開心胸吧，不再冰冷，不再憎恨，好好活著，比什麽都強．．．然後去發現 身邊的美好．．．和．．．幸福．．．」 　　姨媽淚眼婆娑的緊緊盯著葉麟那肌肉包裹下的每一道觸目驚心，良久之後， 終于支撐不住，崩潰的跪坐在地雙手掩面，恸哭道：「你說的是．．．對．．． 對不起．．．」 　　我和媽媽都被這一幕震的說不出話也做不出任何動作了，隻是眼睜睜的看著 ，誰也不知道葉麟接下來會做什麽，也或者，我很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隻見葉麟緩緩的彎腰，像安慰一個痛哭的女生一樣，手摸著我姨媽的頭發， 輕聲的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揭開你心�的疤．．．這樣吧．． ．我知道你壓抑了很久了，我把肩膀借給你，想哭的話，就哭個夠吧，今天，不 會有人因爲你哭而笑話你，也從今天起，你可以告訴自己，有人知道你，也懂你 了。」 　　我清楚的看到，姨媽先是一怔，思想鬥爭了很久後，略帶怯意的，伸出手， 搭在葉麟的肩膀上，然後慢慢的把臉靠了上去，先是抽泣，緊接著，則是那分不 清到底是委屈，悔恨，還是別的什麽感情夾雜在�面的嚎啕了．．．「麟的過去 真的很苦．．．」 　　我媽喃喃的自言自語：「從我第一次幫他換藥，看到他身上的傷，幾乎每一 個地方，都能要了他的命，但他還是活下來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在一群餓 狼追殺下，逃了這麽久．．．」 　　說著說著，不知是有感于和自己身世一樣淒慘的姨媽，還是因爲心疼葉麟的 過去，內心細膩的我媽，也是雙眼含淚了。 　　葉麟看到我媽的樣子，點頭示意，我媽在原地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堅定了走 了過去，跪坐在葉麟的身旁，任他將自己也擁在懷�，和姨媽一起，抱頭大哭了 起來．．．我看著這層出不窮的轉折，正想感歎人生起伏真是有夠好玩的時候， 忽然聽到鑰匙掉落的聲響，不禁猛的回頭，看到表姐和妹妹，不知什麽時候，已 經站長大了嘴巴，呆在了我身後。 　　「你們？媽．．．！？」 　　我的表姐，看著自己的親媽近乎全裸的趴在一個跟自己表弟差不多大的男孩 懷�，和平時判若兩人的嚎啕大哭，呆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妹妹，同樣面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同樣嚎啕大哭的趴在這個男孩 的懷�，再看看一臉淡定的我，一臉的臥槽。 　　「這個．．．我來解釋一下吧．．．」 　　我尴尬的起身，看了看葉麟懷�動作一緻的姐妹，再看了看旁邊表情相同的 姐妹，嘴�一陣發苦：「這個．．．是．．．我的．．．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