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好哇!我長大了要嫁給伯父。爸爸說,伯父是個有本事的人,誰嫁給她誰有福氣。」 蘇、金兩家後來分開發展。金軍濤結了婚,發了財,又離婚;而蘇榮不思進取,很早就結束生意。蘇珊早熟,商科畢業,蘇榮就帶她來見軍濤,一入職就做軍濤的秘書。這位秘書小姐,花瓶的作用大於實際。 金濤看見眼前站著的蘇珊,穿著低胸吊帶背心裙,撥弄著髮梢,決定不責難她,說:「那些求職者,張主任都見過沒有?」 「他都有了安排。」 蘇珊說著,傾身向前,接過金濤交回的文件夾。一陣Chanel香水的香氣從她的低V背心裙的領口撲過來。衣料裡面一雙雪白嬌嫩的乳房滾動著,向軍濤作了個揖。她不放過沒一個吸引軍濤注意她身材的機會。 「唉!這個妞兒,我要你來是當我的秘書,你倒扮得像是個情婦。」軍濤心裡說。 老實說,軍濤確實需要嗅一嗅女人香,蘇珊的性感打扮,惹火身材,目送情給,誰看見了誰都會動心。每天她在這個辦公室出現的作用,就是提醒軍濤,他是個男人,一個看見女人乳溝和臀波會勃起的,有心有力的男人。 軍濤給灌了一碗迷湯,他雙眼已盯住蘇珊的領口,從那深深的乳溝看進去。如果他喜歡,蘇珊會擺出其誘惑的姿態給他欣賞到夠。可是,他還記得有正經事要做。就在未完全醉了前說:「那個姓『那』的那小嫣,張主任有什麼安排?」 「我不曉得,我去問問他。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妳先出去。」 「我就先出去,有事叫我。」 軍濤決定打發這惹火尤物出去,有她在面前晃來晃去,怎能專心工作? 張主任知道老闆的心意,一會兒就進來報告,他心目中的人選正是那位那小姐,一個沒有工作經驗、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女孩。 說起來,軍濤對這個小女孩另眼相看,箇中原因,沒有人猜透。連軍濤自己也說不出來。她上班那天,人事部張主任特別把她帶去見公司總裁。她的職位只是個小小的接待員,而要大老闆親自接見,但軍濤真的見了她。 那小嫣身上一襲湖水綠色洋裝,頭髮兩邊夾著一對蝴蝶髮夾,神情緊張,很自覺的站著。雙手放在背後,聽候大老闆的訓示。 「那小姐,歡迎你加入。你今年幾歲了?」 「十七。不是,還未過生日。」 「我是你的同鄉,大家都是旗人。」 「金先生你怎會知道?」 「你姓那,祖籍瀋陽,是嗎?姓那的都是滿族人。」 「我猜是。」 「你父母沒告訴你嗎?」 「我自小就在外面長大,媽媽很少提及家鄉舊事,也沒回過家鄉。」 「我們的家鄉是個好地方,有機會應該回去走一走。你父母還健在嗎?」 「爸爸死了。」 「對不起。妳的生活可苦了。好了,好了,那小姐,你去見張主任分配工作吧!」 「謝謝你,金先生。你叫我做那小姐,不敢當,叫我的名字好了。」她鞠了個躬就退出去。她的身影像河邊迎風擺動的蘆葦,把軍濤的目光帶到外面去。 以後,每天上班下班,那小嫣都在公司大堂接待處迎接軍濤。她的微笑像一陣春風,而不苟言笑的金老闆也報以微笑。有時和她揮揮手,甚至或聊幾句天氣呀、交通呀等瑣事,她都必恭必敬的站起來回話。有時,她請病假,軍濤好像若有所失。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下班時,小嫣站在公司門前滿臉焦灼的等計程車。軍濤的車剛巧經過,看見她這樣子,著司機停車在她前面,問她:「那小姐,上哪兒去?有急事嗎?」 她急得眼裡滴出淚水了,說:「我媽媽入了醫院,趕去看她,但叫不到計程車。」 下班時間交通忙,計程車不好叫。軍濤說可以送她一程,她不推辭,不待司機下車替她開車門,她就馬上拉前座車門的門柄。車門上了鎖,當然拉不開。軍濤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後座他的身旁,她的樣子顯得很狼狽,匆忙爬上車來。 軍濤馬上送上紙巾揩淚水,她忙不叠的說謝謝。一雙修長姣美的腿合攏著,鈄擱著。通常這對線條優美的美腿,會躲藏在櫃檯後面,現在卻大半截露在百褶短裙之外。裙底下,大腿深處,露出一角白色的棉質內褲。 「那小姐,請扣安全帶。」司機題醒她說。 小嫣使勁的拉安全帶,卻卡住了。 「讓我替你好嗎?」軍濤見狀幫忙,攀向她那邊,替她拉安全帶,扣好。 有意無意之間,他的手背拂過她年青的頭髮,壓著她的胸。她的頸子有一陣幽香的少女體香,比蘇珊那幾千元一瓶的名貴香水更令人為之神怡。軍濤無心揩油,卻怦然心動。小嫣不以為意,閏始整飾儀容。 「你媽媽什麼病?」軍濤打開話匣子。 誰知,像按錯了鈕,激動了她,她竟然大哭起來。這一回,軍濤不知所措,只懂得給她送紙巾。過了一會兒,她悄悄平靜了,說:「金先生,對不起,我失儀了。我只有媽媽一個最親的人,她給汽車撞倒,重傷昏迷,正在醫院急救。」 司機聽了,不待吩咐,就加速駛去醫院。那小嫣的情緒如此激動,軍濤恐怕她會出事,而自己還有點時間,就陪她進去醫院。她的媽媽,已在手術室。 辦理過一些必須手續,兩個人就坐在手術室外等候消息。 「金先生,你給我的幫忙,我永遠都銘記於心,你事忙,請便吧,我自己在這裡等可以了。」 「小事,小事,不值得掛齒。我還有點時間,可以多陪你一回。」 「金先生,你太好人了。如果我有爸爸,像你一樣,那多好。」 「那就把我當作你的爸爸好了。我們都是同鄉,或者認識你爸爸,說不定我們是遠房親戚。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太難為情了,我不知道。沒聽媽說過。」 軍濤對這個小女孩更同情了。世界上哪會有這麼一回事,自己爸爸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也不再追問她的家世了。不過,我對她生了一份無以名之的親切。晚宴的時間耽誤了,就改變行程,留下來,給這個身世堪憐的小女孩一點支持,陪她守著她垂死的媽媽。 他們沒有說話,小嫣不住飲泣,軍濤把口袋裝飾的手帕也給了她抹眼淚。漸漸,她鬆弛下來,身體向軍濤軟綿綿的鈄靠著。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出來,對他們說:「你們是傷者的家人嗎?」 「我是她的女兒。」小嫣搶著說。 「她情況危殆,我們已盡了力,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嘩」的一聲又哭起來,軍濤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給她長輩的關懷和安慰。 醫生向深切治療室一指,著他們去那邊看看傷者。 她頭上裹纏著繃帶,用氧氣和點滴維持著生命,小嫣撲上前,撫著那呼吸和心律都甚微弱的身體,悲慘地哭。軍濤見到此情此境,鼻也酸起來,退出去,讓她母女倆在一起。 不知多久,她蹣跚的出來了,兩眼紅腫,形容憔悴,神情呆滯,臉色蒼白。 「小嫣,你沒事吧?讓我先送你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好嗎?」 但她好像個死人一樣,聽不到說話。軍濤雙手搭在她肩頭,在她耳邊不住說話,勸她先回家休息,卻沒有反應。 她呆呆的坐著不發一言,抽搐著,累了,她的頭就靠著軍濤的肩頭歇息著。天亮的時候,醫生來了,勸他們回去,吃點東西,傷者的性命暫時不會有大礙。 軍濤試著扶起小嫣,帶她離開醫院。 「小嫣,你住哪裡?」 她不說話,一直在飲泣。軍濤只能作個主張,把她帶回自己家。 「小嫣,這樣吧,你一個人回家我也不放心。來我家暫住,我家有傭人,方便打點。」 小嫣點點頭。 軍濤一夜沒睡,也累了。在床上靠一靠。閉上眼假眛,白天和蘇珊做愛的情境就浮出來,冒了一身冷汗。吃了片安眼藥才入睡,夢裡縈迴著的,是那小嫣。 忽然,有人叩門。 「誰?」 「是我,那小嫣。」 「進來。」 她身上穿著軍濤大女兒的睡袍,那是情急之下叫工人拿出來給她穿的。 她比軍濤的大女兒年紀大,個子也高,睡袍只能剛好蓋住她的屁股,兩條裸著的美腿就閃耀在軍濤眼底下。而她這個的樣子,比起穿上上班的洋裝,和照片中的她,更純潔可人,簡直就像個天使。 「你過來吧!」軍濤招手。 「金先生,謝謝你!昨晚如不是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怎樣過。你有恩於我,我媽常教我,一定要回報,雖然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她說。 「那算什麼?不必再提。」 這一隻飄零乳燕,軍濤是是願意收留的。他的兒女都在外國讀書,陪著他們的媽媽,一年回來一兩個禮拜。自從離婚之後,他的生活只有上班,做生意。他心裡想,兒女們和妻子在身邊時,沒花大多時間和他們在一起,現在才明白到,身邊有個親人是多幸福。 「我要走了,今天不能上班,我要回去醫院。」 「不用擔心上班。待會兒我送你去醫院。你吃過了嗎?」 「他們做好了早飯,應該是午飯,請你出去吃一些吧!」 「我們一起吃吧!」 飯廳的長餐桌,多了小嫣就熱鬧起來。他們面對面坐著,小嫣低著頭吃飯,她只是十六歲,還不到十七,比他的大女兒長兩年。他看到她睡袍領口的鈕扣沒扣上,脖頸和胸前白淨肌膚,白裡透紅。看到她胸一雙小乳房隨著呼吸起伏,乳尖在睡袍輕柔的纖維後面挺起,他腦子裡現出一幅圖畫,如果沒有衣服包著,這一雙小小乳房會如何散開在她胸前。 她的臉偶爾揚起,眼裡流盼著高雅,讓軍濤覺得這些遐思太猥瑣而內疚。她的言談、舉止、對應,都是個有教養的女孩,他的父母應該是郎才女貌的璧人。 吃過飯,軍濤把小嫣送去醫院才上班。當然,接待處已坐著一個臨時補上的職員。蘇珊已等候他,隨著他進入辦公室。軍濤說,那小嫣今天請假。 她一臉不相信,哪會有這麼一回事?全公司最低級的練習生請假,大老闆會知道,而她的上司和人事部也未知道。 忽然,她眼裡靈光一閃,著想通了什麼似的,對軍濤一笑,說:「伯父,你是不是對她……」 可能,一段風流韻事已散佈:昨晚金老闆把那小姐接上車,第二天那小姐不上班,他們去了哪裡、發生什麼事,很有給人想像的空間。 「你們不要多事!」軍濤最討厭辦公室裡的閒言,瞪著眼重重的教訓蘇珊。蘇珊吐吐舌頭,轉身就溜,開步走時,手中的文件夾掉在地板上,散開。她俯身撿拾,本來已很高的裙襬扯上,露了底,掛在她豐腴的臀上的蕾絲內褲太小,太緊了,又沒彈性,走了樣,毛毛從蕾絲走出來。大半邊屁股蛋兒同時走了光,海港的晨光透過玻璃窗,剛好灑在那兩個圓滾滾的球兒上。 軍濤心裡彷彿有一對翅膀在撲騰著,慾望如江河倒下,竟收不起來,軍濤常常想,這樣縱容蘇珊,終會有一天會擦著火來。說老實話,從來沒有在蘇珊身上打個主意,她不是他的對象,有點亂倫的感覺。她爸爸和他情如手足,而蘇珊,看著她出生、成長,到今天。無論蘇珊已多成熟、性感,她仍是心目中那個小丫頭,可是,他又享受著蘇珊為他提供的走火鏡頭和諸般挑逗。 軍濤還是想給教訓教教訓,在她身後給那個向天晃著的臀兒出奇不意的打了一巴掌。蘇珊驚叫一聲,挺起身來,軍濤順勢從後摟抱著她,對她說:「蘇珊,這是辦公室,你想在這裡搞些什麼?」 「伯父,你惱嗎?這樣問人家,教人怎樣答你?這是你的辦公室,你想搞什麼就搞什麼。」 「蘇珊,我這個伯父要教訓你了。」 「我說錯什麼?一個小小的練習生,來了不到三個月,你就搞上她。我呢?在你身邊幾年了,你好像不覺得我存在一樣。」 「蘇珊,原來你吃醋。小嫣我只是可憐她,把她當作女兒看待而已,不要想歪了。」 「我就是想歪了,想歪了。人家為什麼會想歪了?人家為你著想,你不知道嗎?」 「哎喲,你叫我做伯父,我怎可以搞上老朋友的女兒呢?」 「你裝傻。我對你怎樣,你真的不知道嗎?人家自少就喜歡你,愛你一個。你說過很疼我,又常常色迷迷地看人,現在又摟住人家……」 軍濤這一下子給打挎了。他應該明白,原來蘇珊一直暗戀他。從前她年紀那麼小,不能相配,可是,現在她長大了,確有幾分姿色。並且,他承認對她的身材常有非非之想,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緊緊地摟住她。 他其實只是想以老賣老,藉機會揩揩這小侄女的油,聞一聞女人味,可是卻在他心裡面升起一團慾火,直冒上來。蘇珊後面的那兩團肉抵著那他挺硬的那話兒不住地磨著,做成一個無可挽救的局面。 軍濤馬上放開摟住蘇珊的膀臂,但太遲了,往後發生的事自己也沒法解釋,軍濤為此馬上後悔。他的慾望無緣無故膨脹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蘇珊一脫離軍濤的環抱就轉過身,面對著軍濤,二話不說脫去衣裙、扯下內褲,露出和她頭髮一樣略為捲曲的茸毛。身上只有一對填得飽滿的乳罩,伸手到背後要解開,卻停住手,向軍濤發嬌嗔說:「你見到人家忙過不了,也不來幫幫手?」 「你在做什麼?」 「還用說?」 軍濤好像身不由己地伸手替她解開撘扣,扯脫她的乳罩後,就一口吻住兩圓軟柔的肉,把她抱起,鋪放在辦公桌上,一手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他摸一摸蘇珊的濕潤的陰唇,把她兩腿分開,按住,乳蒂的顏色和陰唇一樣鮮嫩。 軍濤對自己說:『至少,我沒有引誘她,也沒有強迫她。』蘇珊半閉眼睛,不住的說:「吻我,吻我……」勾住他的頸拉下來,讓他們的嘴唇壓擠在一起。 蘇珊的唇膏有香味甜味,軍濤像嘗到蜜糖,又像脂油滋潤,吸引他去追著,多吃一點,然後是兩朵舌頭的交纏。 一條高溫的火龍,一波一波的噴發;一條溫暖緊迫的腔道,一催一放,把軍濤連他的魂魄都攝進一個漩渦中。軍濤可以肯定,蘇珊不是個濫交的少女,因為她臉上的紅暈、羞態。軍濤的抽插推進的老練,顯出蘇珊的新嫩,無論她平時裝作多豪放,不過,她叫床的尖叫聲分貝之高,外面可能會聽到。 軍濤全身癱軟,倒在他的高背辦公椅上,一個銷魂萬種的女體纏附在軍濤身上,摟著他的頸,印了個吻,在他耳畔喁喁細語:「軍濤,我知道你愛我、需要我。自從伯母離開你之後,你就需要個女人,我一直在你身邊,等待著這一天。啊……軍濤,我終於等到了,而你已經得到我了,知道我的心是向著你的。以前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和我做愛,但是怕我爸爸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其實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爸爸像你一樣,很疼愛我,我喜歡的事,他一定會讓我做。如果你要娶我,爸爸媽媽一定會答應,而且很高興……」 軍濤聽見蘇珊直呼其名,心裡已起了個疙瘩,然後再談婚論嫁,做老朋友的女婿,他更渾身不自然。但剛剛才做過愛,而蘇珊光裸裸的壓在他仍穿著衣服的身上,不時在他臉上和嘴上印個吻,怎好意思馬上推開她?但軍濤這時心裡面想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那小嫣。 蘇珊得沾軍濤的雨露之後,馬上以情人的身份自居,替他整理衣服、領帶,依依不捨的送他出去赴約。臨別時,軍濤鄭重地對蘇珊說:「蘇珊啊,今天的事既然是我們兩人的事,就不要胡亂給人說,免得風言風語。還有,還是先別叫得我太親熱,怕別人誤會。」 「明白了,伯父。對外人,你仍是我的伯父。內裡,我們是什麼關係,我知道,你知道就是了。伯父啊,我從前只是猜想,現在才證實,原來你這樣愛我,我實在太幸福了。」 她呶著嘴,閉上眼、仰起頭,等軍濤和她像個情人般吻別。要出門了,沒別的辦法,軍濤無何奈何地環抱她的腰,讓她熱辣辣接吻,好打發她走。這個吻,吻了他不知道多久,直至唇舌也麻了,蘇珊才放開,讓他脫身。蘇珊出去時,不忘回頭再拋個飛吻,說一聲「軍濤我愛你」才消失。 軍濤再次調整約會,把無謂的應酬推掉,逕自去醫院接小嫣。她守在媽媽的床邊,執著她的手,對她不住的說話。醫生把軍濤當作他們的親人,把病情告訴他,她若不死,有可能會昏睡下去,變成植物人。 小嫣擡頭,見軍濤來了,在病房門外等她,有點錯愕,馬上跑出來。對於軍濤這個高高威嚴的老闆,仍然有點生怯怯。 「那小姐,你在這裡一整天了,回家吧!」 「我不回去,怕在家裡一個人,想起媽媽,更傷心。」 「我說是回去我的家。明天,你收拾些衣物,搬過來我那邊住,讓我好照應妳。」 「金先生,謝謝你,你對我們母女真的太好了!」 「小嫣,我就叫妳小嫣好了。你說你沒有爸爸,我這把年紀,可以做你的爸爸了。不要當我做老闆,就把我當作你的爸爸一樣吧!」 「金先生,我不敢相信。你是說笑吧?」 「哪會有這麼一回事。我也希望身邊有一個人能陪伴我。你以後會知道,我是多麼孤獨的一個人。你不嫌棄我吧?」 「我自少就盼望著能像別人有個爸爸,我出身寒微,我只怕高攀不上。」 「不要這樣說。你是個好女孩,從今天起,就把我當作你爸爸好了。」 軍濤看著小嫣,懷裡覺得一片空虛,那是蘇珊做成的。和小嫣只是個偶遇、也是個機緣,自她出現,他的世界忽然起了個變化。他張開膀子,做個接納的手勢,他想不到,小嫣竟撲進他懷裡。 金軍濤從前擁抱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女兒還很小。但在這個時候,小嫣信任地伏在他懷裡,像個小嬰孩一樣,柔弱、無依。軍濤輕撫她柔如絲的頭髮,把她的髮絲從兩頰拂開,提起髮梢,在她冰冷的臉頰上吻了吻,小嫣閉上眼睛,一臉陶醉和滿足。 「我是做夢嗎?」小嫣仰起臉,問道。 「只要你願意。」軍濤親切地、慈祥地擁抱著她。 小嫣,將要失去她唯一的親人,但又在這個時候,讓她新找到一個像父親一樣,可靠,堅實的肩頭去靠一靠。在軍濤的懷中,她第一次感覺到父愛如何能溫暖她的身體和她的心。 軍濤看著這純真,稚嫩的臉。小嫣閉上眼睛,把這初嘗到父愛,刻印在心裡,軍法卻禁不住,又再輕輕的吻她的臉。而小嫣剛巧把臉轉過來,那個吻正好落在她的櫻唇上。 (二) 軍濤一時失控,和蘇珊發生了肉體關係,做成的後果多大,他算度甚深,也估計不到。別的所謂名媛、藝人,和她們上床做愛,都有一個牌價,付鈔結賬離場就了事;但和蘇珊這一筆賬,怎樣和她算? 蘇珊如果提出要錢,多大數額也會照付。她當晚就打電話給軍濤,只訴說在想念他的情話,軍濤從未這樣為過一個女人,不知如何應付。 第二天上班,蘇珊若無其事,一切如常,像沒事發生過,軍濤只看見蘇珊緊身的裙沒有內褲邊的痕。 快下班時,蘇珊走進他辦公室,對他說:「你今晚難得沒應酬,我去你家陪你好嗎?」 「到我家去?」 「軍濤啊,奇怪些什麼?我是你家的常客呢!而且,你可以……」蘇珊向軍濤擠一擠眼,曖昧地微笑著。 軍濤給她這麼一說,心又跳了出來。他知道,蘇珊的媚功還未到那個叫他俯首作她裙下之臣的地步。男人會不會有些日子,例如陰雨或是月圓,就會想起床笫之事,而碰巧讓蘇珊遇上了。電梯的門關上,蘇珊的手勾著軍濤的臂彎,小鳥依人的貼在他身邊,軍濤卻渾身不自然。 蘇珊脫去衣裙,抖在地下,褪去絲褲,身上只穿著丁字型內褲和透視乳罩,兩條魚絲一樣透明的意大利粉肩帶把罩杯掛在肩膊上,小丁字褲的帶子在屁股之間隱沒了,嵌進了陰唇之間,看不見,從背後看好像沒穿內褲一樣。 蘇珊拉一拉塞進屁股縫裡的帶子,細得像根繩子,一個原本不甚雅觀的小動作,做在情人面前,卻有無限挑逗的效果。蘇珊沒馬上脫內褲,肯定是要讓軍濤注意她這貼身衣物,營造一個浪漫性感的氣氛。而這當然有事先的準備。 軍濤正自顧脫衣,無暇欣賞這經意地為他而性感的鏡頭。蘇珊似乎不耐煩,坐在軍濤身旁,用膀子碰碰他,說:「軍濤啊,這個我特別留給你替我脫的。」 「蘇珊,這是什麼鬼主意?」 「這叫情趣嘛!男人都喜歡的。我們女孩子也喜歡。」 軍濤給她這麼一說,才明白到需要對蘇珊體貼些。畢竟,她是自己如女兒般所疼惜的,不應該糟蹋她,於是憐惜地撫摸她青春的臉兒,親她一親。她半閉眼睛,嬌羞地伏在他胸膛。 輕輕的,乳罩解開,蘇珊把它扯下,丟到床下。她的肌膚白裡透紅,微微發燙,軍濤摸到無數慾望的免子在她皮膚下面跳躍,他的心就狂亂起來,蘇珊拱起腰,內褲就順利地給軍濤撤去。 他的嘴巴俯下,吻著那已張開的陰唇,不再有顧忌。 「蘇珊,這是你討來的。小鬼頭,你想伯父怎樣教訓你?」 「軍濤伯父,隨便你,反正我什麼也不懂,都聽你。」 軍濤在他的大床上和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愛,軍濤彷彿從高處墜到一個黑暗的深谷裡,卻有著輕鬆的感覺,奇怪的是意識中不斷浮現一張清純美麗的臉,也隱沒在黑暗中間。 氣力已盡,側身臥著。蘇珊躺在他身旁,面向著他,雙目微閉,柔聲投拆:「軍濤啊,剛才你呀,太厲害了,像隻老虎一樣,簡直把人家下面都撕開了。」 「對不起,弄痛了你嗎?」 「為了你,我不怕痛,和你多做幾次愛就不會痛了。只要你以後對我好,我都聽你。」 「我疼你,像自己的女兒一樣。你不要叫我軍濤可以嗎?別人聽到不好。」 「軍濤,對不起,我是侄女,不該把你軍濤軍濤叫的,但是和你在一起,令我覺得太幸福了。原來你這麼愛我,我才這麼大膽。我叫你軍濤表示我很愛你,你知道嗎?」 「你自小,伯父就疼愛你,你爸爸媽媽讓我寵壞了你。」 「軍濤伯父啊,那麼你以後要多點寵我。噢!差不多忘了告訴你,爸爸說,今晚要請你吃晚飯。」 「什麼?你現在才說!」軍濤給嚇得靈魂出竅,一下子就翻身坐起來。 他若果早一點知道蘇榮約他吃飯,他就沒心情和他的女兒做愛了。而剛才做完愛那種輕鬆的感覺馬上跑了。 「人家不是說過,差點兒忘記了告訴你呢!現在還早呢?才七時許。」 軍濤拍一拍蘇珊的光屁股,要她馬上起來穿衣服。她有只耳環掉在床邊或是浴間裡,看見她半裸著身子在房裡走來走去,一邊穿衣,一邊彎腰到地毯上去摸索,嘴裡說:「找不到我的耳環,丟到哪裡去了?有沒有關係?」 「不要找了,我給你買一對新的。快穿衣服。」 「哎呀!軍濤啊,我是怕別的女人會找到。」 「蘇珊,擔心些什麼?這裡除了小嫣之外,沒有別的女人。她在醫院,還未回來。」 「我就是害怕她今晚跑進來,看見別的女人丟下的東西就……」 「少胡說,她跟你不一樣,我把她當作女兒一般看待。」 軍濤心裡罵自己,為什麼要說那麼多來辯解?多說多錯,他這麼一說,好像默認了和蘇珊。可是,想到這裡,軍濤不期然朝房間的另一道門看過去。他把隔壁前妻的睡房給了小嫣。他和前妻分房多年,兩房之間有一道相通的門,沒有鎖上,也從來沒打開過。 接著,和老朋友蘇榮吃的那一頓飯,如坐針氈。蘇珊靠近她爸爸身邊坐著,面對著軍濤,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軍濤想盡法子避免和她目光相撞。桌子下,她的雙腿有如紫籐向著他的腿那邊伸展,一觸及目標,就溫情而熱烈地攀沿、交纏、廝磨。她的眼神迷離起來,她的嘴唇無力地啟開,蠕動著。 軍濤的身體,尤其是雙腳,僵硬起來,維持原狀一動不動,強作鎮定,並裝作很留心地聽蘇榮說話:「軍濤,我請你吃飯,特別要謝謝你對蘇珊的照顧。」 「蘇大哥,為什麼這樣見外,和我客氣起來?」 「軍濤,以你今時今日的成就,還記得起我這個老朋友,而且願意提攜我的女兒。真是難得。」 「這是我作長輩的責任。蘇珊她自小我就疼她,好像自己女兒一樣。」 「蘇珊雖然二十多歲,還有很多事不懂,請你不要介意。」 「哪裡?她很能討我喜歡。」 「那就好了,我就把她交託你,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多給她提點。」 「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我做父親的,看自己的女兒都是最好的。她的資質不算好,但長得不討人厭,樣貌也不錯,曾有不少男孩子想追求她,她也不理會。」 「是嗎?我猜也是,她一定是要求太高了。」 「她就是要挑那些事業有成、穩重可靠的人。她常常對我說,軍濤伯母塞了心眼,要和伯父離婚,哪個女孩子嫁給他,幸福享不盡。」 「唷!爸爸,你說錯了,這些話都是你對我說的,不是我說的。」蘇珊搶了白。 「傻丫頭,軍濤伯父又不是外人,害羞些什麼?誰說的都好,軍濤伯父是個怎樣的人,有目共睹。」 到此,金軍濤渾身泌出一身冷汗。蘇榮父女,一唱一和的說著,軍濤似懂非懂,不想明白他們所說的有何用意,只是禮貌地點頭回應,敷衍著。軍濤偷偷看了蘇珊一眼,一個秋波就送過來,都看在蘇榮眼內。 軍濤不知道蘇珊有沒有把他們上過床的事告訴蘇榮。不過,蘇珊越挨越近,漸漸移到軍濤身邊,她的一隻手伸到他大腿之間撫摸著,如果剛才不是和她做過幾場激烈的愛,那話兒本來有點不敏感,但經她的纖纖玉手不住捏弄,又充實起來,隨時會出醜。 軍濤本來不想,也要把手伸到桌子下捉著蘇珊的手,不讓她胡來。蘇珊看來滿意了,把軍濤的手搬到自己的大腿上。蘇珊原本穿了絲襪,做完愛後沒穿回,於是,火燙的手和灼熱的大腿粘著,焗出汗水,潺潺的。 蘇珊一面替軍濤夾菜,一面攏過他身邊,軍濤避無可避,就和她膀子挨著膀子、大腿貼著大腿。就在他的結拜兄弟的面前,心中有愧,桌子上的山珍海錯,軍濤都食而不知其味。 飯畢,蘇大哥告辭,軍濤如死囚獲大赦。可是,蘇珊對蘇榮說,要先隨軍濤伯父回家,因為剛才在伯父家裡丟了只耳環。蘇榮加上一句:「伯父喝多了。」吩咐她陪他回家去照顧他,不待軍濤反應,就搶著結賬,先溜了。 (三) 軍濤已經無法擺脫這個剛搞上的情婦的糾纏了,在軍濤的車上,她小鳥依人似的伏在他懷裡。軍濤也享受了一番溫柔,但代價比他想像的要大,因為和蘇大哥的關係,不能把蘇珊當作一般情婦看待,總要找個體面的下台階。 回到家裡,軍濤看一看隔壁門縫,沒有燈光,小嫣還沒回來。他打發司機去醫院看看,如果小嫣在,就接她回來。 蘇珊不願離開,她把自己差不多當作房子的女主人,隨著軍濤入房。一進房間就全部脫光,也幫忙軍濤脫衣。軍濤攔住她,說:「晚了,不要鬧了,應該回家了。」說著,把她的衣服拾起來,塞在她手裡,要她穿上。 蘇珊說:「是啊,這麼晚了,你叫你的司機回來送我嗎?還是要我一個女孩晚上獨個兒回去?」 軍濤別無選擇,只能把赤裸裸的蘇珊留在他床上。軍濤一爬上床,蘇珊就摟住他,要他吻,要對她說愛她,才讓軍濤睡覺。軍濤拿她沒辦法,唯有把這個青春的身體抱在懷裡睡。 他希望蘇珊睡了,讓他可以清靜一下,留意到隔壁的動靜。可是,沒有開門聲,燈沒亮起來,也沒腳步聲。而蘇珊的大腿,不住地廝磨著他,她一把長髮披散,髮梢落在他的胸口。蘇珊不知何時替他解開睡衣幾顆鈕扣,搔著他,讓他有癢癢的感覺。 他心裡是擔心著、掛念著小嫣的,可是他那話兒本應該受夠了,卻不聽從他的意願,竟然翹了起來,在被窩支起個帳篷。蘇珊的手探到他的大腿之間,摸著那東西,「咭咭」的笑起來。 「軍濤,你又想要了嗎?」蘇珊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拿住他的命根搖來搖去。 「快睡吧!明天有重要的事要辦。你再打擾,我就把你趕出去。」 第二天,司機向軍濤報告,小嫣在醫院,她的媽媽瀕危,不肯走開。 軍濤在辦公室把事情交待就溜了出來,跑到醫院去。小嫣守在媽媽的床邊,軍濤請了個最好的醫生來看她,也束手無策,要看天命。他意見一樣,病人如果不死,可能變成個植物人。但很難說,一切靠病人自己能否跨過這個關頭。 軍濤對小嫣說:「先回去歇一歇,洗把臉再回來吧!」小嫣沒回答,只對著他哭。軍濤扶起她,她沒反對,就把她帶走。她顯得很虛弱,腳步無力,無靠軍濤扶持。 在車廂著,小嫣說:「金先生,你對我那麼好,我不知如何報答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應付。」 「你又忘了,不要再叫我做金先生,應該叫我做爸爸吧!」 「我以後就不客氣,叫金先生做爸爸了。」 小嫣感觸了,就靠住軍濤的肩頭,淚水沾濕了他的上衣,睡著了。回到家門前,軍濤不想推醒她,就把她抱進房子。小嫣累得連自己給人抱起,放在床上也沒醒來。軍濤替她脫去高跟鞋,考慮了一刻,替她也把絲襪褪下來,讓她躺得舒服一點。 他小心翼翼的把絲襪捲起來,她一雙大腿,雪白晶瑩像碧玉,一寸一寸的展現在他眼前。對軍濤來說,這純真女孩的大腿做成一個試誘,他打量著,並和蘇珊性感的美腿比較。 他愛這一對少女的美腿,年紀輕輕,就已跑過很多人間拓蕩坎坷的路。他要給這對美腿一點同情、溫柔和體貼,就在她的小腳丫上輕輕的一吻,然後,是小腿肚,和在裙子揭起處、最深的大腿內側吻了一吻,恐怕弄醒她,就停在那裡。 他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待一個年輕的女孩,她才十六歲,其實她的樣子和身材看來只像十四、五歲。他記得小嫣穿上他女兒的睡袍時,和他的女兒好像一個模樣,只不過她上班要裝扮得像個大人。 軍濤要揮去一個不該有的念頭,那個念頭是和她獨處一室而產生的,他應該替她蓋上被子後就退出去,可是,軍濤被一種不可解釋的力量留在她的床邊。他撥開她蓬髮散亂的頭髮,端詳她的臉蛋兒,打量她的身材。他不住對自己說,我想要的,是個女兒。 自離婚後,女兒給判給了前妻,也沒有了。他很想有個女人或是女兒陪在身邊,讓他下班回家後可以排遣寂寞。蘇珊,其實應該把她當作女兒,她小時候可以,可是現在她長大了,和她上過床,變成他的女人,那麼,小嫣正好代替她當他的女兒的角色。 而小嫣更是個合自己心意的女兒,頭一眼看見就有這種像是親人的感覺,覺得應該把她當作女兒般愛她、苛護她。小嫣睡得很沈,軍濤看她胸前一起一伏,是一對少女的美乳的形狀。聽她的呼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吸了她芬芳的氣息。 昨夜,軍濤與蘇珊同眠,她的裸體貼著他、纏著他,令他沒能入眠。此時,隨著這少女沈沈的呼息和胸前的波動,卻睡眼矇矓…… 忽然,聽到嬌柔的呼喚,是小嫣的聲音。原來軍濤靠著床頭、坐在床沿,不覺入睡,這時醒了過來。 小嫣倚在他身旁,說:「金先生,對不起,我的事情令你勞累了。」 「小嫣,你又忘記了,再提醒你,以後不要金先生先金先後的叫我。我認了你做女兒了。」 「我覺得實在沒有理由耽誤你的工作。我不應該再打擾你了,我現在回家去吧!」 「你留著。你還想不通嗎?你已經是我女兒了,這裡就是你家了。」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或者,我希望有個像你一樣的女兒。」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不會和一個受了這麼多苦的女孩子開玩笑。」 「你太好人了。媽媽常說,有錢的男人都是壞蛋。」 「是嗎?希望我不是你媽說的那種人。」 軍濤對她既憐又愛,他親切地拍拍她的肩頭,她就全身軟綿綿的投在他的懷裡,說:「我很害怕媽媽會死了,我就變成孤兒了。」 軍濤繞過她的肩背,搭住她的肩頭,把她攏近一點說:「女兒,不要怕,我們已經是親人了。」 「那麼,我可以叫你做爸爸嗎?」 「可以的,你以後就叫我爸爸吧!」 「我從來沒有爸爸,現在我明白有爸爸的感覺了。」 小嫣連連滴下淚水,沾濕了軍濤的衣襟。小嫣察覺了,說:「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軍濤把上衣脫下,仍把小嫣擁抱著,用他的手替她抹去淚水。 小嫣說:「我想,要回醫院去了。」 軍濤看一看手錶,說:「多歇一會,放心,醫院有什麼消息,會打電話給我的。」他好像哄小孩睡覺一樣把小嫣摟抱在懷裡,把被子拉上來,把他們包裹在一種暖意之中。小嫣把曲起膝,整個人就就貼住軍濤。 軍濤閉上眼,他的膀子環繞著這個相識不久、卻很親近的女孩。她純樸、清新的氣息,讓他彷彿灌注了一股生氣。他屏氣凝神,在感覺著她的存在、她的呼吸、體味和身體的形狀。 小嫣的臉貼在軍濤的胸膛上,她輕輕的在他胸口吻了一下,叫了他一聲「爸爸」,軍濤竟全身激動得抖起來。軍濤把她的臉擡起來,在她額上還了一個吻,對小嫣說:「女兒啊,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女兒一樣了。」 小嫣受了這一吻,竟然很激動,眼角又滴下淚水。她仰起臉來,她的櫻桃唇兒剛好湊近了軍濤。小嫣楞了楞,輕輕的印了一印,然後嬌柔地、羞怯地,把她的頭埋在軍濤廣闊的胸懷裡,像暴風雨中的避風港一樣。 軍濤心裡的那雙翼膀搧動得更厲害,他緊緊地摟住那貼住他的一副柔弱的身體,感覺著她的呼吸。兩個偶然相遇的個體就這樣相依傍著,很久很久。他們在等一個消息,如果醫院不打電話來,小嫣的媽媽會沒事。 軍濤在著凝固了的靜默中擡起了小嫣的臉,對她說:「女兒,不用害怕。雖然醫生叫你作最壞的打算,我們祈望最好的會發生。無論如何,萬事有我和你一起擔當。」 說著,他在小嫣的唇上還了一個親吻,如果她不閃開,就表示她願意接受他的保護和疼愛。小嫣純潔得像個天使,為在急難之中找到個人依傍而感謝上蒼,她讓那個像父親般的親吻留在她的唇上,並讓一雙有力的膀臂環護著她,有一隻親切的手輕輕地拍她的肩背,不住地撫慰她。 軍濤就憑四片唇兒輕輕的接觸,就曉得小嫣從沒給男人吻過。那半帶驚慌,半帶信任的反應,令軍濤在她單薄的唇片多留了半刻。那怕只是淺淺的一個吻,已經把軍濤的心和小嫣連在一起,祈求著命運之神對那位垂死的媽媽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