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十九歲的少年方舟覺得跟媽媽同一學校是件極其悲哀的事,他每天都要跟著媽媽上學放學,成天就在她的眼皮底,就是課堂止放了一個有動靜的屁她也知道。 方舟一邊走一邊擡頭看著天空,酷暑的傍晚太陽還高掛在天上,難耐的熱氣在身上久久不能散去。遠處操場傳來同學打球的喧嘩,伴有女生的尖叫。方舟知道這時候媽媽周玫不在辦公室就一準在體育館,每當下午她沒課時總會在那兒揮拍玩會乒乓球。 體育館建在半山坡,沿著林木遮天的碎石路往山上的小徑走去,他一面走一面數著往山上的台價,剛好兩百級。體育館那巨大的建築現在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影子。他走近石階上去,這時他看見底下石柱子中間有兩個人影子。他猜他們一定在親嘴。他真的聽到他們發出吧噠吧噠的聲音來,親嘴親得那麼響,真蠢。 體育館空蕩蕩的,也沒開燈,從光亮的外面進去,一下就覺得暗了。穿過空無一人的籃球場才能到達乒乓球室,待他走近時,卻聽了里面有吱吱哼哼的聲音,那聲音熾烈局促,間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從遮擋得並不嚴密的窗口往里一望,方舟完全驚呆了,一陣心跳比他剛才跑上山來還要急,捶得他的胸口都有些發疼了。他的腳像生了根似的,動也不會動了。只見媽媽周玫的上半身趴在乒乓桌上,發髻散開了,一大綹烏黑的頭發跌到乒乓球桌上,而那樣子挺嚇人,一臉醉紅,兩個顴骨上,油亮得快發火了,額頭上盡是汗水,把頭發浸濕了,一縷縷的貼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睜著,炯炯發光,嘴巴微微張開,喃喃吶吶說些模糊不清的話。 身后是一個男人,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一人手扶著她的腰。周玫一條細腰凹塌著撅起了個豐腴的屁股。她身上那件紅色的無袖運動衣滑落了一邊,露出了渾圓細膩的肩膀,如山一般飽滿的兩顆乳房已乎要掙脫束縛,后襟被掀到腰際,白色的運動短褲褪在足踝,一個雪白的屁股搖擺著湊迎著男人一根肉棒進進出出。 那男的竟是體育教師大剛,在他高大的身子壓覆下周玫顯得玲瓏小巧嬌弱不堪,他的運動短褲只褪到屁股上,挺動著腰腹前推后抽。她反勾過一只手,緊箍著大剛的頸子。大剛那件短衫已是濕透,他兩只手臂好粗好壯,搭在周玫的肩上,頭伏在她的后背上,整個臉都埋進了她的濃發里。方舟那曾見過這香艷旑旎的景象,他閉住了眼睛,幾乎聽到了自已的心跳,血液流動的聲音。而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媽媽周玫竟看不出讓男人蹂躪脅逼的憤慨,反而喜形于色樂孜孜的,將個肥臀高高湊起口里咿呀有聲,緊眯住那雙眼睛沈溺地享受起來,如入仙境般美妙無比。 她的手不停地在男人兩腿之間摩挲著,倆人喘著氣蠕動,周玫的聲音像被動物咬了一樣哭泣,低低的呻吟聲不停地發出來,她的面部開始左右晃動,漂亮的大腿也伸縮不定,白嫩的手動作越來越激烈,呻吟聲更加激動,這時,大剛掰開了她豐滿而白嫩的屁股,動作越來越是猛烈,而她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持續著。 方舟的雙腿顫抖發軟,身子像剔去骨頭似的站立不穩,他用手扶住牆壁大口地吐著氣。整幢體育館里寂靜一片,只有遠處的燈發出昏暗的光芒,某種沈悶如重擊的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又是一陣歡快呻吟聲,方舟如夢初醒,從那股莫名的吸引力中掙扎出來,然后,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 方舟的腳步聲驚動了那對尋歡作樂的男女,周玫立起身推開了大剛,她跑到乒乓球室門外,見到了兒子背著書包跑出了體育館。 「是誰?」 大剛也跟著出來,看著活蹦亂跳的兒子朝山下跑去,周玫突然就是一陣難受,內中一陣一陣地酸,一陣一陣地疼。她揮動粉拳擂打著大剛的胸膛,嘴里發出了埋怨:「都是你,都是你。」周玫知道自己怨恨他了。周玫同時也痛恨自己,她不能允許自己怨恨他。她決定懲罰自己。她用指甲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越用力越忍,越忍越用力。大腿上尖銳的疼痛讓周玫產生了一種古怪的輕松感。 那個下午周玫本來約好一同事,她們要去做頭發。可是當她上完了第一節課時候,大剛就到了她們的辦公室,並在那里一直晃蕩。周玫埋頭整理著教案,不時拿眼瞟了他一下,他就在她的對面,跟一年輕的教師說笑。 「鄭老師,又等著輔導周老師打球?」有人進來見大剛短衫短褲,穿著一雙白色球鞋說,近段時間里,周玫迷上了打乒乓球,大剛就成了她的教練。 「是啊,周老師剛好下午沒課了。」大剛說。 周玫只好給同事打了電話,把約會推辭了。周玫換過了運動衣,這讓大剛的眼前一亮,一直到兩人走向半山坡的體育館,大剛的眼睛從末離開過她的身影。 其實很簡單的一件紅色無袖短衫,但卻箍出了周玫成熟妖嬈的身材。大小合適上衣完全無法隱藏她豐滿尖挺的乳房。順著惱人的曲線而下,是纖細的腰肢。白色的緊身短褲,緊緊的包圍著充滿了彈力豐腴的雙臀,光溜溜筆直修長的雙腿。反正在大剛的眼中,很微妙的很煽情。 乒乓球室沒多少人,他們選擇一處無人的台子,就在一起揮拍對練,大剛總是很準確地把球的落點送到周玫跟前,周玫原先就要點基礎,又深得大剛的指點,一拍一眼攻得像模像樣的。室內的其他幾對,打了一會就讓他們吸引了,大家停下來觀看他們的表演。過一會,周玫的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一綹頭發覆在腮上,身上的運動衫浸濕了,緊緊的裹住她身體。運動的快樂讓周玫的身心也隨之放松,她不知道也不想像自己的姿態,跟著大剛發過來的球,恣意地讓自己在台前扭腰送胯,讓抽搐著神經質跟著擺動,她不用再含蓄自己的乳房,不用羞澀地夾壓著兩腿,不用收斂自己屁股的圓滿豐碩。直到天已昏暗,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大剛想要去開燈,讓周玫制止了,她在一旁用球拍當做扇子拼命的招揮。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她說著,就到旁邊的椅上拿過挎包,大剛沒有回應,他們的目光始終不敢對視,周玫同樣不敢看這年輕的同事,她弓著腰,假裝收拾挎包里的東西。 大剛長久地望著她,她的側影是多麼的美,顴骨和下巴那兒發出瓷器才有的光。周玫擡起頭發現大剛的目光一直罩在自己的身上,唬了一大跳。 大剛突然說:「你別忙著離開,我想跟你說。」周玫停住了,愣在那兒沒有動。大剛悄悄貼近過來。他俯在了周玫的后背上。 他的一手托住周玫的肘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蹺著的小拇指的指尖。他望著周玫的左耳,下巴幾乎貼住她的腮幫。周玫感到了后面大剛的溫濕的鼻息。探過來的巴掌從袒開著的領口中插進了周玫的胸口,指頭又粗暴又巴結。出于一種本能的麼應,周玫扭著身子逃避著,大剛乞求般地對著周玫耳語說:「我快憋死了。」周玫聽到這句話便打了一個冷顫,她知道他的指的是什麼。 大剛松開手,十分突兀地把周玫攬進了懷抱。他的胳膊是神經質的,摟得那樣地緊,下身那兒隆起的一堆壓在周玫豐碩的臀部,臉貼在了她的后頸上。 周玫猛一驚,卻不敢動,僵在了那里,連呼吸都止住了。但只是一會兒,她的呼吸便澎湃了,大口大口地換氣,她喘息一次他的下體就要在她軟綿綿的臀部上撞擊一回。大剛的手指在周玫的身上緩緩地撫摸,像雨天里屋檐下來的流水,開了岔,困厄地流淌。 他的手指流淌到周玫的胸部的時候她終于醒悟過來了,周玫沒敢叫喊,她小聲央求說:「別這樣。」 他並不聽,大剛張開雙臂摟住了她,當她再一次伏到他肩膀的時候,她嗅到了濃重的汗味兒。他的嘴唇尋找著她的嘴唇,他堵住她嘴唇的時候,感到了她一陣慌亂的躲閃。他把她的身子摟緊了,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嘴唇,他的胸脯感覺到了她隆起的胸脯,那微袒露著的衣領雙峰半裸著,擠壓在他的胸膛上,暖烘烘,濕漉漉。 他同樣暖熱而汗濕的胸脯,與她的胸脯滯澀的磨擦,發出聲響,輕微地牽扯得疼痛。他的膝頭覺出了她努力活動的下體,他的手覺出了她渾圓結實的肩頭和欣長的脖子,那脖頸由于氣喘,一緊一松。沿著汗濕的頭發,他的鼻子覺出了她腦后盤起的發辮的觸碰,帶著一股濃郁的香濃氣息,上面有一枚冰涼的夾子,戳痛了他的臉頰。 周玫全身的感覺都蘇醒了過來,從急迫的親吻中解脫了出來,大口地喘著氣。 大剛摟著她的腰,周玫抱著他的肚子,大剛開始動起來,放在她腰間的手移向屁股撫摸著。周玫的頭發繚亂那張俊俏的臉漲得通紅,嘴里急促地喘出粗氣,雙手緊摟住大剛的脖頸。此刻,大剛的胸、腹、股都和她緊密貼合到一塊,彼此的手纏繞在對方的背上、脖子上,兩人的肌膚與肌膚之間,緊密得沒有一絲空隙,每一個毛孔似乎都相互觸合到了一起。然后,周玫主動地迎接他舌尖的挑逗,于是又重新地緊張起來。與方才那抑止了全身心的緊張相反,這會兒,所有的感官和知覺全都緊張地調動起來,活躍起來,她的舌頭努力地伸吐著,變成了機械性的動作。她嵌在一個火熱的身體里面,一個火熱的身體在他懷中精力旺盛地活動著,哪怕是一絲細微的喘息都傳達到他最細微的知覺里,將他的熱望點燃,和火一樣噴發出來。 不知不覺中周玫的短褲讓他脫下了,他的手插進了她的內褲,並在她豐滿的陰戶張揚起來了。她夾緊雙腿,厲聲說:「不。」大剛的另一只手扯脫了她的內褲。他壓在周玫的身后,說:「我受不了的,給我,我難受死了。」 周玫慌亂地說:「不能,你不能……在這地方……」這句話在欲火焚身的大剛聽來全當耳邊風了。他的雙手緊把住了她的腰,然后挺動那根堅硬的肉棒猛地一頂,碩大的肉棒一下就吞沒進去。以往只要他猛插進去她總要張開嘴「啊」一聲。但是周玫今天忍住了,周玫不動。她僵住了身體,盡力不做任何反應。 大剛一邊賣力一邊說:「你知道你有多迷人,我都讓你誘惑得……」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猛,越來越銳利。周玫挺起了腹部,收緊了大腿,把個豐腴的屁股撅起,企圖把他那肉棒逼退出去。 他捂住了她,用力擠壓,用力抽動。周玫的陰戶里的淫汁已滲出,迅速地濡濕了她的大腿內側。她的肉體無法掩飾地呼應著他的欲望,欲火慢慢地在她體內升騰燃燒,灼燒著她嬌嫩的肌膚,那令人震顫的的快感好像在她的神經末梢沙沙遊動,攪得她心癢癢的。她的陰道里面一陣抽搐,剛剛夾緊大剛的肉棒,他便更加呼嘯了,嘴里胡亂地說:「你要了,你到底要了。」周玫上氣不接下氣,讓他輕點,告訴他別太大聲,其實她也需要的。說著這話徹底要了她的命,大剛居然加倍地大力抽插,加倍地取悅著她了。周玫的身體像是從地面上慢慢騰空了,飄起來,像一團乳色的霧。壓抑的情欲在這一刻暴發了,這一刻被激發,復活了,她的周身彌漫起乒乓球室內的混雜氣味,她的身體迎上去,期待著高潮迅即降臨,周玫昂起來,尖叫了一聲,同時他忽然拼命的掙扎了一下用力一頂,整個身子就趴到她的后背上,悶聲著呻吟起來。周玫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如同一只受了重傷的兔子,幾乎快要癱瘓在地上,四條細腿直打戰,顯得十分柔弱無力。過了好久一陣,她雪白的大腿滲下一抹奶白的精液,一滴一滴淌在地面上。 2 少年方舟落荒而逃,他簡直有點懷疑,貌似端莊賢淑的媽媽竟跟鄭大剛干出這苟且的事來。在少年的眼里,媽媽周玫是個標準的模范的教師。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她調整得齊齊整整的,沒有一處旁逸,以一種規范的、一絲不苟的方式梳向了腦后挽了個髻。她的衣著總是莊重的連同襯衫的領口、袖子、包括鈕扣、鞋子一起,構成了她的莊嚴性和師范性。講課時她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聽不出南方人說話的累贅,她從不用表情和手勢輔助他的語言表達,像播音員那種直接地敘述。她走路的樣子也是規范的,步履均勻身子從不過份地擺扭,腰肢繃直,她的步態和校園的建築、道路、樹木一起,看得出了經過精心的規劃和深思熟慮的布局。 但現在她的形象在少年心口完全顛覆,回想起來,每一動作,每一個細節,都那麼清晰可見,歷歷在目,可卻總像夢中。方舟驚魂末定地在街上瞎逛,夜的街道變得既絢麗又灰暗,璀璨的霓虹燈像人的眼睛花花綠綠地四處撩撥,四處探詢。他不想太早地回家,太早地見到媽媽,他尋思著見到媽媽應該說什麼?媽媽周玫雪白的大腿、豐腴的屁股,甚至她那沾霜帶露的陰戶都讓他窺視到了,他不知今后怎樣面對她。走到累了,方舟就在一家快餐店的門口歇一歇,他覺得又飢又渴,可是他的身上沒有錢。 飢渴、困頓、羞愧,一起襲上來了。一輛出租車緊急的剎車聲,方舟並沒注意。這個夜里的出租車跟他毫無關系,但從車里連滾帶爬出來的女人,那聲熟悉再不過的兒子讓他醒了似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媽媽周玫嗎?周玫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西裝,火紅的襯衫尖尖的領子向外翻著,敞開的胸襟一對乳房將襯衣高高頂了起來,仿佛要從衣服里爆出來一般,纖細的腰肢下短裙緊緊包裹著渾圓飽滿的臀部,肉色絲襪使一雙大腿看起來格外細滑,腳下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這個在他的心里最為完美無瑕的女人,現在讓他看起來卻是那麼放蕩風騷。 「兒子,快跟媽媽回家。」周玫過去牽住了兒子的手,方舟叛逆地甩開了她。 周玫手足無措地:「方舟,回家再說好嗎?」 方舟極不情願地獨自走在前面,周玫小跑著追隨他,她在后邊喊道:「方舟,你餓了吧,我們一起吃飯,我也餓了。」 周玫走上前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媽媽帶你吃烤肉?」飢餓了的方舟意志隨即崩潰了,他跟著媽媽一起走進了就在附近的烤肉城。 踏進里面很是熱鬧,一對對情侶或一家家老小,正正喧喧嚷嚷地吃著燒烤。 服務生熱情地招呼,周玫說:「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方舟跟在他們的后面,覺得周玫扭腰擺臀的姿態妖狐風騷,就連跟甩務生說話的腔調也分明是在勾引男人。到了臨窗的位子,周玫望著兒子那張還在慪著氣的臉,強打著露出一絲笑容,方舟的眼睛一橫,不去看那嬌艷欲滴的臉。 「方舟,媽媽想跟你平心靜氣地談談。」周玫盡量地把聲音說得輕柔,以掩飾心中的不安。但在方舟聽來卻像是在故意賣弄裝嫩扮純。 「下午的事你都看見,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做出這規背道德的事情來。」周玫繼續著說:「我對不起你爸爸,還有你。但媽媽不是個壞女人,媽媽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人。你要知道,女人是需要男人呵護和愛的。」方舟在心里咕嘟:還好意思說,明明就是淫蕩,還要擺出那麼多的道理,真是教語文的。那一刻,周玫的形象已在這少年心頭完全顛倒,就連那從襯衫寬大領口敞著露出的粉嫩肩頸肌膚,和依稀可見一抹細嫩雪白的乳溝,在他的眼里都是那麼放蕩不堪。 「方舟,你能原諒媽媽嗎?」 她說悠怨無奈一副楚動人的樣子,方舟並不理她,他離開了座位,不一會拿著碟子運來了美國肥牛肉、雞蛋、舌子、大蔥等等。他發現周玫已脫掉了身上的小西裝,里面的那件真絲襯衫輕薄透徹,把她一身宛如凝脂,嬌嫩的肌膚都呈現出來。他的心頭一顫,便覺得呼吸粗重了起來,面頰隨即漲紅,喉嚨發熱,充血的肉棒硬梆梆的,緊緊頂著褲子。 周玫轉過頭,她詫異地問:「你怎不過來?」 輪到了方舟有些無措,直到他坐在媽媽對面時,還在為剛才的衝動懺悔。他知道不應該對媽媽產生出那樣的邪惡的念頭,盡管是個感情出軌了的媽媽。 周玫把已經熟了的肉挾放到方舟的碟子里,方舟嘴里嚼著噴香的肉片,心里卻想別以為這樣就能巴結我。「方舟,你開口說話啊。」周玫說,見媽媽小心怯怯的,他心中不禁暗暗地得意起來。 他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了,才說:「你這樣做,對得起爸爸,和我嗎?」「方舟,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讓你爸爸知道。」周玫乞求著說,眼眶里已蘊含淚花,方舟再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玫埋下頭,她不知如何向兒子解釋這件事。一直以來,無論是在學校、在家中,周玫都是賢惠端莊嫻靜雅致,在為人師表這方面她堪稱楷模。家里她有一個深愛著她的丈夫,還有一個陽光帥氣的兒子。老公方文峰跟她從大學時就相戀,那時這對金童玉女的結合在師范學院傳為一時的佳話,婚后方文峰從政,現在是一個部門的科長。不知不覺兒子方舟長大成人,他繼承了他父母身上的優點,像他的父親一樣高大挺拔,鄭大剛一直慫恿著讓周玫允許他練籃球,周玫沒答應,原因是她不想兒子成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運動生。方舟也爭氣,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在同年級中名列前茅,更兼長得眉眼活潑臉上線條清秀。缺點就是有些沈默寡言不大擅長與人交流。方文峰和周玫也不太在意,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嬌生慣養,大都存在著這樣的毛病。 周玫是學中文的,表面看似文靜,其實她是個情感豐沛不甘平庸富于幻想的女人。幸福美滿的現狀不知不覺讓她生出了厭煩。開始時她只覺得無聊,久了好像變成了一種惰懶,一個人就像發了酵的面團,軟綿綿地坍塌下去,沒精打彩的樣子。她不知道那里出錯了,但堅信不是隨著年齡增長,她並不缺乏性衝動,相反,她以為自己情欲過盛,這常常使她很尷尬。公平地說來,文鋒他或許很了不起。作為丈夫和父親他或許更出色,但在性方面他卻像一個魯莽的學生。每當他在她身上氣喘籲籲自得其樂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假裝情欲高亢已經習慣了。 剛從體院畢業的鄭大剛到一中報告的第一天就見到了周玫,那進她正從走廊經過,一身咖啡色的泥子大衣恰好及膝,包裹著玲瓏曲折的性感身子;腰帶緊緊束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更加凸顯高高鼓起的胸部和優美的胯部曲線;外翻的領子里露出月白色高領毛衣,襯托著嬌嫩欲滴的臉蛋更如羊脂白玉一般;腳下穿的一雙深褐色的鹿皮翻毛小皮靴,更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活力四射。她步態平穩地從他跟前經過,顧盼間淺笑如謎,眉梢眼角間立時流露出一種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 只一眼,大剛就整個人僵住了,他的脖頸好像扭不過來,只是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這個氣質高雅、美艷動人的女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女人走路的樣子太特別了,那條款款輕盈的柳腰似乎關節比一般人柔軟似的,並沒故意扭動但每一步伐,渾圓飽滿的臀部都會隨著步伐輕柔搖擺,而隨之帶動了整個身體的每一處,如同按照某種節奏一般隨之律動,給人一種綿軟柔媚之感,仿佛在翩翩起舞,然而又是那麼的自然,完全沒有騷首弄姿之態,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同時又卻能保持住一份高雅。真至周玫的人影在走廊消失了,大剛還在那兒神魂顛倒癡癡張望著。 一中是市里的重點中學,這里的師生員工都是些出類拔萃的人物,大剛也不例外;除了高大槐梧的體魄外,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濃濃的眉毛、深褐色的皮膚,眼角有些皺紋,性感的豐厚嘴唇,牙齒潔白整齊;眼睛很好看,當它們睜開時,眼球黑白分明。大耳朵,優雅的脖頸,一頭濃密的短發,寬闊的胸脯肌肉發達,腰和臀部勻稱,大腿強健有力。盡管剛剛畢業,但像他這樣這些年走南竄北見多識廣,很自然在他心中對美女自有一番評判,在他看來真正的美女首先是要經受得歲月的日侵月蝕風摧雨殘,再就是那種美必須與生俱來與完美的氣質融為一體,一言一行都要渾然天成,毫無嬌柔做作之感,而最重要的是一哭一笑都要盡顯其美,不露醜態,這才是極品美女。 他自認他找到了心中完美的女神,他處處留意著周玫,他偷偷地看著她上課。 當她出現在講台一時挺有姿態稱得上真漂亮,在她的學生面前她稱得上是教師的典范,優雅、從容、美,透出一股高貴氣息。她講課時極其平靜安寧,娓娓動聽的描述很快就把聽著的人帶進她的世界,講完了還抿了嘴無聲無息地對著聽眾微笑。她在講述的間隙沒有忘記提醒幾句,諸如,這是重點。諸如,注意你的精神要集中。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平淡的認真,讓人感動,願意接受,這些都讓鄭大剛著迷,周玫的身影在他的心中越發清晰起來,又嬌媚又俊俏,柳一樣裊娜,風一樣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周玫的面龐異常頑固地烙在了鄭大剛的某個地方,像一塊疤,撫不掉,抹不平。 周玫是畢業班的班主任而大剛卻是高二的體育課老師,直到兩個月后他們才說上話。趁著又是值日的機會,大剛又一次在周玫的班上巡視,一直到周玫下課出來。周玫今天的裝扮頗有些特別,似有若無的大波浪卷發自然優雅地斜分開來,一條天藍的圍巾在雪白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垂在胸前;黑色絲絨連衣裙緊緊包裹著飽滿堅挺的乳房和渾圓挺翹的臀部,同色緊身小皮衣中和了柔媚的同時卻更增成熟女性的獨有魅力。修長圓潤的雙腿上穿著黑色的長筒絲襪,再配上一雙黑色小短靴,這身裝扮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她看起來越發的性感撩人了。 她從大剛跟前目不斜視在走過,大剛正毫無指望地凝視著她,她卻倏地轉了身,拿眼睛對住他。大剛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笑了笑,好像挺自然的。 周玫怔了怔,隨之也笑了。只見她有面龐讓陽光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粉色的唇膏使飽滿的嘴唇更加嬌艷欲滴,加上這身穿著非但沒有絲毫的妖艷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精致細膩的五官,使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清新優雅。望著周玫的臉他不由得癡了。大剛鎮靜下來,並不掩飾他的愉快之色,輕輕招呼了一聲,嗨。她慢慢走過來,大剛有些如墜云霧之中的暈乎感,但周玫真的過來了。 大剛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這個笑容,用在女人身上可稱之為燦若桃花,用在男人身上,只能說很特別,仿佛消除了所有的陌生與禁忌,仿佛早已熟識,並隱隱地有了些愛意。「你是新來的吧?」周玫用低而圓滑的嗓音問,大剛反應過來,輕輕嗯了一聲。 「你也是教語文的,喜歡我的課?」周玫淡淡地問,他說:「我是教體育的,今天我值日。」說完,把臂上的紅袖標向她展示。她笑了笑,她的聲音始終和她的眼睛一樣,總能飄得很遠,有些心不在焉,但總是吸引人的。「你的課上得真好,我琢磨著你上怎樣吸引了學生的。」大剛急中生智地說,她卻很認真地打量起他來,這種職業化的審視不帶溫情也沒有猥褻。大剛巧舌如簧:「我巡視了所有上課的班級,發現你的課堂最為安靜,秩序最好,我以為是那個老氣橫秋的老教師在帶班,卻發現原來竟是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教師。」「你過獎了。」周玫嫣然笑道。「還年輕貌美,我都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教齡了。」周玫嬌嗔地說,她羞怯的神態讓大剛心中又是一顫,有點心慌意亂,口中卻還一本正經地道:「這確實看不出來,難怪課上得這麼好。」他說。然后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周玫為這個陌生男人的欣賞的目光而不知所以然地愉悅起來。 他們就並肩一道走著,周玫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站著和走著,一股子剛跨出校門懵懂無知的男生神態。然而學生歸學生,畢竟是帥哥,站著和走著就不一樣了,又陽光,又帥氣。她遏制不住地想跟他說話,變成了一只庸俗的小麻雀。當他們從教學樓走到操場時,他們都已很熟絡了,周玫答應他盡量抽出時間參加體育鍛煉,同時也答應傳授他教學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