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大學女教師佟琬（1一3） (1/1)
（三）
不知道是不是真像李美玉所說的，自己的臉上難道還留著昨晚的愉悅所以學
生們在課堂上都使勁盯著自己的臉，尤其是那幫不愛上課的男生，他們火辣的目
光像是要把自己看穿，如果只有自己和他們單獨相處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佟老師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又是那個叫李昭霆的漂亮男孩，課堂上的他發言非常積極，無論是男生還是
女生都視他爲焦點，他的外在也討來一部分人的喜歡和討厭。
「謝謝，你剛才回答的相當好，看起來有做過一些功課哦。」
「也沒什麽啦，平時比較愛瞎想，不過很多問題也想不明白。」
「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找老師，我們一起討論一下。」
「真的嗎，那我能加一下老師的微信，如果我想去辦公室找你可以提前給你
發信息。」
佟琬很大方地把自己的微信給了這個男孩，她的內心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是經
過了一番掙紮的。
她雖然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但奈何身邊有一個八卦到死的閨蜜，學校發生的
任何大小事件她都會轉述給佟琬知道。
男女學生一大早在操場上野戰，樂隊的主唱和鼓手共同追求一個女生，某某
班級的女生懷孕被人發現，哪個男生腳踩兩只船，如果要寫一部ＸＸ大學隱秘一
類的書籍的話李美玉絕對是唯一的作者人選，而佟琬或許可以當個主編用她的哲
學思維解釋這些荷爾蒙的躁動。
所以在李昭霆要求佟琬交換彼此的微信時，她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件事情不會
這麽簡單，可她神經或許在那一刻出現錯亂了，思維沒有嘴巴快，一口就答應了
，而下一秒她又后悔。
她是有機會再改口的，可是她還是答應了，她想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師生
間的溝通聯系，都怪李美玉那個小騷貨盡在自己耳邊說那些桃色新聞，搞得每一
個男生對自己稍微殷勤一些都是不懷好意。
回辦公室的路上佟琬恰好遇見了王育明，他昨天還要請自己吃飯來著，被自
己拒絕以后佟琬見著他總覺得不好意思，這又是怪李美玉瞎說人家是要追求自己
害的。
「佟老師你剛下課。」
王育明發現了她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佟琬盡量保持自然地微笑著走過去，
「王老師你也剛下課嗎？」
「是呀，我還以爲佟老師不想見到我呢。」
「什麽！怎麽會，你怎麽這樣想。」
佟琬吃了一驚，感覺有種做賊心虛的慌張。
「沒有啦，我隨口開玩笑的，你怎麽這麽緊張。」
「呼～，嚇我一跳，我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什麽讓你誤會了。」
「佟老師你太敏感了，我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老是上課。」
「倒還好，等過幾天肖老師回來了就輕松了。」
佟琬不想在這個話題說太多，免得真讓王育明看出自己的心思，「你說老肖
也真是，不聲不響地就把婚結了，還是我們學校里的大美人。」
「我覺得肖老師和孫老師很般配，男才女貌。」
「確實也是，不過我悄悄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佟琬心想是什麽秘密還搞得這麽神秘，同時心里對王育明又有一絲厭惡，她
討厭男人跟女人一樣，還要偷偷說秘密的，王育明略微靠近了一些佟琬，低聲跟
她說：「我覺得你比孫老師還要漂亮，連老肖自己都這麽覺得。」
「哎呀你們怎麽說這些，我才不信。」
佟琬抱著課本快步地往前走，盡量不讓王育明看到自己的紅臉，也不管他在
后面追自己。
她真沒想到王育明要說的秘密竟然是這個，連肖江也跟他胡說，果然像李美
玉說的那樣，只要是個男的，不管職位、學識高低對女人都是注重外在的，會看
女人內在的只有未來的老公。
佟琬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李美玉也在，還有另外一個姓曹的男老師，王育
明跟佟琬是前后腳進來的，這不一般的情況惹得李美玉的眼睛在他們兩人之間來
回轉移，她悄無聲息地來到佟琬座位旁邊，舉著手里的咖啡假裝著跟佟琬聊天。
「這麽快就勾搭上了。」
「你小聲點，別胡說。」
佟琬緊張地看了看王育明和曹老師，趕緊拉著李美玉就往外走，在王育明和
曹老師看來這兩個女老師關系可真好。
李美玉不斷地笑著，仿佛關于笑的細胞一瞬間在身體里增加了十倍，不笑就
太難受了，佟琬這麽一路地拉著總算把她帶到了樓層的一個走廊盡頭，「你真是
的，還笑呢，在辦公室里都胡說，人都在呢。」
佟琬有些生氣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生硬。
「好啦好啦我道歉，對不起，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再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
」
「我都快被你氣死了，你竟然還咒我長皺紋，李大玉我以后不理你了。」
佟琬不理會李美玉的道歉，氣呼呼地就要往回走，李美玉心慌地拉住她不讓
她走，又是討饒又是道歉，恐怕自己這回真的把這小妮子惹急了。
忽然佟琬撲哧一聲笑了，「你也終于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說。
」
「好呀你個小蹄子竟敢騙我。」
「我可沒騙你，我是真生氣了。」
佟琬將未發散完的怒氣一口攢到了臉頰處，漲的雙頰鼓鼓的，想只活潑又可
愛的青蛙。
原本還有些尴尬的氣氛一下消融了，但李美玉再不敢隨便開玩笑了，兩人既
然出了辦公室就沒想這麽快回去，都說老坐在椅子上背都要彎了。
「對了對了，晚上的飯局你叔叔跟你說了嗎？」
「飯局？什麽飯局，我不知道。」
「算了，本來他就是叫我告訴你一聲，可能他就沒跟你說了。」
李美玉從頭開始解釋了一番：「晚上佟院長弄了個飯局，請了一幫教育部的
領導過來吃飯，早上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讓我晚上也過去，順便再跟你說一聲
咱倆一起去。」
佟琬說：「這種大領導的聚會我——我去干嘛，我又不會喝酒。」
她本來想說我們的，但想到李美玉好歹是個副教授，應該不能跟她歸到一塊
。
李美玉說：「你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我的大仙女，這麽重要的機會別人求
都求不來，不過也是你這衣食無憂的，不像我們。」
佟琬說：「你再擠兌我我可生氣了，不是我不懂機會難得，只是系里這麽多
的教授不去，讓我去不合適吧。」
李美玉一臉無奈好像要教小孩子從頭學算數般攢足了耐心說：「人家可是你
的親叔叔，這種好事當然是想到你了，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就當個小講師嗎，他們
那些人去了哪有我們的機會。」
「這，讓我想想吧，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這種應酬，又不會喝酒去了干坐
在那兒多不好。」
佟琬一開始確實是如李美玉所說，無心于職稱高低和學校里的一些勾心斗角
，安安分分只想教好自己的書，可她又不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如果有機會擺在
她面前她還是願意努力去爭取。
「別想了，你就當是陪我去嘛，我一個人誰也不認識也很不好意思的。」
佟琬笑她說：「你還不好意思呢，連陌生男人都可以搭讪，沒了我在場你恐
怕更好發揮你熱情的特長。」
佟琬說的自然是昨天內衣店里的那件事。
李美玉說：「好呀你笑我，你敢笑話我，我這回不饒你了，回去以后非要跟
王育明好好談談。」
「談什麽？」
「想知道嗎？偏不告訴你，我的好琬琬你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佟琬有些吃不消李美玉的撒嗲攻擊，有些動搖地說：「王育明不會去吧。」
「他這個討厭鬼去干嘛，肯定不會。」
佟琬思量了一會答應了李美玉晚上陪她同去那個飯局，在中午要吃飯的時候
佟琬給劉昌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晚上的事就不回來煮飯了，讓他自己叫個外
賣。
飯局的時間是定在晚上七點半，佟琬和李美玉下了課就先到酒店了，跟前台
說明了情況后服務員帶著她們到了一間大包廂，她們兩人是最早到的，就在那先
坐著閑聊。
后來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系里的老師，佟琬一看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姑娘，間雜
著幾個老面孔，而王育明赫然在列。
佟琬跟他們打過招呼后，把李美玉拉到一邊質問：「你不是說他不會來嗎？
」
「確實是呀，之前說的參加飯局的人里面沒有他，他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
別人告訴的他。」
佟琬心想這種飯局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是能自己不請自來的嗎，王育明應
該一開始就在受邀之列，李美玉騙了自己先過來。
但人既然都來了，絕不可能這時候再回去，佟琬歎口氣想著結束以后再找李
美玉算賬。
「大家都來的很早嘛。」
衆人一聽知道是佟進輔佟院長來了，他那爽朗的笑聲特別的有標志性，帶了
點小孩子的淘氣，佟琬曾跟丈夫劉昌明說過，有些天生就是當領導的，一聽他講
話和發笑就是不一樣，特別地想起立鼓掌，她的叔叔就是這種人，劉昌明只說她
是馬后炮。
佟進輔進了包廂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一個個排隊地跟院長打招呼，那個
高秘書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非常的盡職和本份。
佟琬自從那次在車庫無意撞見了他們兩個，看著他們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別扭
，事后她曾跟丈夫說起過這事，但劉昌明只告訴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領導和
女秘書，天生的一對情人。
佟琬只說自己看見他們有些奇怪，其他的什麽也沒看見，她怪劉昌明胡說诋
毀自己的叔叔，但其實佟琬自己的心里還是對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懷疑的。
有了院長在場，大家的舉止更加規矩了些，又因爲剛才領導沒來，誰不願先
落座，這下佟院長坐下之后大家總算是找清楚了自己的座位，一一按次坐下，王
育明本來是想坐在佟琬的身邊的，李美玉招呼著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佟琬感激
地看了她一眼，原來她騙了自己過來的一些怨氣也散了。
時間大概又過了有半個小時那些個教育部的大領導們才姗姗來遲，「實在是
對不住，工作繁忙，讓大家久等了，都坐都坐，別站著了。」
那領導一進門就是一聲的大笑，跟佟琬的理論非常吻合，笑得很大聲很大氣
，是個不一般的人。
佟琬打量了他一圈，搞教育的多少跟別的領導不一樣，雖然肚子也大了，但
總讓人覺得那是墨水喝多了緣故，滿面的紅光是從書里熏陶出來的，那是詩人的
意氣風發可不是潘金蓮的胭脂腮紅。
佟進輔開始介紹著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教育部ＸＸ部門的錢部長
，大家歡迎。」
一陣熱鬧又不失溫暖的掌聲響徹整個包間，王育明更是把手掌都拍紅了，佟
琬瞧見了心里更是瞧不起他。
隨著那位錢部長來的還有兩位領導，算是副局級的，又是兩次熱鬧的掌聲，
但大家都非常知趣地掌控好了鼓掌的力度，精準地沒有超過第一次。
照例，第一次舉杯和發言都是要歸到最后到的那位的，這自然是錢部長發言
了：「我剛才遲到了，肯定是要罰一杯的，只是剛剛進門的時候真是被嚇了一跳
，春——春色盎然，一幅好風光呀。」
衆人被這不甚高明的笑話逗笑的不行，佟琬心想這人也能當教育部的部長，
后悔來了這里。
錢部長干了那杯酒，一杯酒下肚說話的興頭也開起來了，「我這還得罰第二
杯，怪我平日的工作不到位，沒有能夠深入群衆，這里面除了佟院長和高秘書，
好多我都是第一次見，實在是不應該，李白就說過唯有美酒和美人是不可辜負的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兩樣東西，我再喝一杯給各位美女賠罪。」
衆人又笑了，只是這回女士們笑得更加大聲些，好表明自己聽得很滿意很愉
悅。
客人們到齊之后，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大家邊吃邊聊，佟琬發現有幾個女
老師總是非常仔細地聽著錢部長講話，一有機會就搭著一起聊，盡管他們彼此間
的距離有些遠。
佟琬對那幾個女老師認識，雖然不是教哲學的，但也是院里的人，大都是結
了婚的，今天的她們打扮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豔麗奪目，讓人乍看上去不敢相信是
一位老師更像是夜店里出來的小姐。
到了最后有些做的遠點的老師好像是屁股坐久了實在難受，忍不住就站起來
走走，端著酒杯慢慢就來到了錢部長附近，聆聽他的教誨，男男女女包圍著那三
位領導，佟琬的位置跟那些領導隔了四五個座位，她也懶得動彈就一直坐在自己
的位上吃菜，偶爾聽聽他們說的話笑一笑表示尊敬。
李美玉和王育明最后也耐不住了，加入了這散步醒酒的大軍里去，這張酒桌
的情形一下變得十分怪異起來，佟進輔加上那三位教育部的領導端坐在那，其余
的人都圍著他們身邊，就像是不肖子孫在老人臨終的一刻總是會一窩蜂地圍在他
的病床一樣。
「大家這怎麽都站起來了，難道這是新近出來的酒桌文化嗎，我是不是也該
站起來才是，哈哈哈。」
錢部長該是感到空氣有些不順暢了，這才發現圍著的人實在有些多，不得不
開句玩笑，衆人哈哈一笑后各歸神位。
李美玉回來后小聲地問佟琬：「你怎麽一直坐著呀，也不過去敬酒。」
佟琬鼻孔里出氣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我喝不了酒你不是不知道的。」
她剛才看的清楚，李美玉在俯身給錢部長敬酒的時候，他身邊的另外一位小
領導就直直地從李美玉敞開的胸口往里看，眼睛都看直了，隨后李美玉給那人敬
酒的時候，佟琬看見他竟然偷偷捏了李美玉的胸脯一把，只是當然其他人都忙著
給各個領導敬酒，雖然近在咫尺也沒有注意到這丑事，只是佟琬這一個閑人才無
意間瞧見。
而更讓佟琬吃驚的是李美玉貌似對此一無所知，仍然滿面堆笑地跟那個人敬
酒，甚至笑容愈加鮮豔了。
「你呀，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李美玉瞧著佟琬不懂人情世故的樣子真是一歎三搖頭，兩人的悄悄話沒想到
卻引起了錢部長的注意，「那個美麗的小姐看起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衆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尋找著錢部長口中的美人，不約而同地把目標鎖定
了佟琬。
這突如其來的關注讓佟琬吃了一驚，忙笑著說：「我只是不太能喝酒，謝謝
錢部長的關心。」
錢部長說：「我是不自覺的要注意到的。」
他頓了頓像是準備要發表高深的言論清了清喉嚨說：「王小波就說的很好，
美人有三種，一種是在你身邊走來走去你沒辦法不注意到的，次一等的只要稍微
一咳嗽你就能注意到她，而最高等的就是她就那麽靜靜地坐著，什麽也不說什麽
也不做，但你就是能在千萬人中發現她。」
大家爲錢部長這一番高深的美人三論奮力鼓掌，佟琬被他誇獎爲那靜坐的美
人，臉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晚的飯吃的非常有意思，包廂里最不缺的就是歡聲笑語，喝的最多是酒
，吃的最少的是菜。
酒足飯飽之后衆人依次離去，佟琬和李美玉一同回家，因爲佟琬席上沒有喝
酒所以她開車回去是安全的。
在路上佟琬曾想問李美玉關于剛才那個小領導占她便宜的事，但話到嘴邊又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今晚的這頓飯給佟琬的教育意義實在是很深，很多事情在她
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自己的又奇妙地默認了那種行爲，關于人的矛盾這一點是
一個世界難解的哲學命題。
不知道是不是真像李美玉所說的，自己的臉上難道還留著昨晚的愉悅所以學
生們在課堂上都使勁盯著自己的臉，尤其是那幫不愛上課的男生，他們火辣的目
光像是要把自己看穿，如果只有自己和他們單獨相處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佟老師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
又是那個叫李昭霆的漂亮男孩，課堂上的他發言非常積極，無論是男生還是
女生都視他爲焦點，他的外在也討來一部分人的喜歡和討厭。
「謝謝，你剛才回答的相當好，看起來有做過一些功課哦。」
「也沒什麽啦，平時比較愛瞎想，不過很多問題也想不明白。」
「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找老師，我們一起討論一下。」
「真的嗎，那我能加一下老師的微信，如果我想去辦公室找你可以提前給你
發信息。」
佟琬很大方地把自己的微信給了這個男孩，她的內心在這極短的時間內是經
過了一番掙紮的。
她雖然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但奈何身邊有一個八卦到死的閨蜜，學校發生的
任何大小事件她都會轉述給佟琬知道。
男女學生一大早在操場上野戰，樂隊的主唱和鼓手共同追求一個女生，某某
班級的女生懷孕被人發現，哪個男生腳踩兩只船，如果要寫一部ＸＸ大學隱秘一
類的書籍的話李美玉絕對是唯一的作者人選，而佟琬或許可以當個主編用她的哲
學思維解釋這些荷爾蒙的躁動。
所以在李昭霆要求佟琬交換彼此的微信時，她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件事情不會
這麽簡單，可她神經或許在那一刻出現錯亂了，思維沒有嘴巴快，一口就答應了
，而下一秒她又后悔。
她是有機會再改口的，可是她還是答應了，她想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師生
間的溝通聯系，都怪李美玉那個小騷貨盡在自己耳邊說那些桃色新聞，搞得每一
個男生對自己稍微殷勤一些都是不懷好意。
回辦公室的路上佟琬恰好遇見了王育明，他昨天還要請自己吃飯來著，被自
己拒絕以后佟琬見著他總覺得不好意思，這又是怪李美玉瞎說人家是要追求自己
害的。
「佟老師你剛下課。」
王育明發現了她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佟琬盡量保持自然地微笑著走過去，
「王老師你也剛下課嗎？」
「是呀，我還以爲佟老師不想見到我呢。」
「什麽！怎麽會，你怎麽這樣想。」
佟琬吃了一驚，感覺有種做賊心虛的慌張。
「沒有啦，我隨口開玩笑的，你怎麽這麽緊張。」
「呼～，嚇我一跳，我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什麽讓你誤會了。」
「佟老師你太敏感了，我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老是上課。」
「倒還好，等過幾天肖老師回來了就輕松了。」
佟琬不想在這個話題說太多，免得真讓王育明看出自己的心思，「你說老肖
也真是，不聲不響地就把婚結了，還是我們學校里的大美人。」
「我覺得肖老師和孫老師很般配，男才女貌。」
「確實也是，不過我悄悄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佟琬心想是什麽秘密還搞得這麽神秘，同時心里對王育明又有一絲厭惡，她
討厭男人跟女人一樣，還要偷偷說秘密的，王育明略微靠近了一些佟琬，低聲跟
她說：「我覺得你比孫老師還要漂亮，連老肖自己都這麽覺得。」
「哎呀你們怎麽說這些，我才不信。」
佟琬抱著課本快步地往前走，盡量不讓王育明看到自己的紅臉，也不管他在
后面追自己。
她真沒想到王育明要說的秘密竟然是這個，連肖江也跟他胡說，果然像李美
玉說的那樣，只要是個男的，不管職位、學識高低對女人都是注重外在的，會看
女人內在的只有未來的老公。
佟琬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李美玉也在，還有另外一個姓曹的男老師，王育
明跟佟琬是前后腳進來的，這不一般的情況惹得李美玉的眼睛在他們兩人之間來
回轉移，她悄無聲息地來到佟琬座位旁邊，舉著手里的咖啡假裝著跟佟琬聊天。
「這麽快就勾搭上了。」
「你小聲點，別胡說。」
佟琬緊張地看了看王育明和曹老師，趕緊拉著李美玉就往外走，在王育明和
曹老師看來這兩個女老師關系可真好。
李美玉不斷地笑著，仿佛關于笑的細胞一瞬間在身體里增加了十倍，不笑就
太難受了，佟琬這麽一路地拉著總算把她帶到了樓層的一個走廊盡頭，「你真是
的，還笑呢，在辦公室里都胡說，人都在呢。」
佟琬有些生氣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生硬。
「好啦好啦我道歉，對不起，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再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
」
「我都快被你氣死了，你竟然還咒我長皺紋，李大玉我以后不理你了。」
佟琬不理會李美玉的道歉，氣呼呼地就要往回走，李美玉心慌地拉住她不讓
她走，又是討饒又是道歉，恐怕自己這回真的把這小妮子惹急了。
忽然佟琬撲哧一聲笑了，「你也終于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說。
」
「好呀你個小蹄子竟敢騙我。」
「我可沒騙你，我是真生氣了。」
佟琬將未發散完的怒氣一口攢到了臉頰處，漲的雙頰鼓鼓的，想只活潑又可
愛的青蛙。
原本還有些尴尬的氣氛一下消融了，但李美玉再不敢隨便開玩笑了，兩人既
然出了辦公室就沒想這麽快回去，都說老坐在椅子上背都要彎了。
「對了對了，晚上的飯局你叔叔跟你說了嗎？」
「飯局？什麽飯局，我不知道。」
「算了，本來他就是叫我告訴你一聲，可能他就沒跟你說了。」
李美玉從頭開始解釋了一番：「晚上佟院長弄了個飯局，請了一幫教育部的
領導過來吃飯，早上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讓我晚上也過去，順便再跟你說一聲
咱倆一起去。」
佟琬說：「這種大領導的聚會我——我去干嘛，我又不會喝酒。」
她本來想說我們的，但想到李美玉好歹是個副教授，應該不能跟她歸到一塊
。
李美玉說：「你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我的大仙女，這麽重要的機會別人求
都求不來，不過也是你這衣食無憂的，不像我們。」
佟琬說：「你再擠兌我我可生氣了，不是我不懂機會難得，只是系里這麽多
的教授不去，讓我去不合適吧。」
李美玉一臉無奈好像要教小孩子從頭學算數般攢足了耐心說：「人家可是你
的親叔叔，這種好事當然是想到你了，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就當個小講師嗎，他們
那些人去了哪有我們的機會。」
「這，讓我想想吧，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這種應酬，又不會喝酒去了干坐
在那兒多不好。」
佟琬一開始確實是如李美玉所說，無心于職稱高低和學校里的一些勾心斗角
，安安分分只想教好自己的書，可她又不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如果有機會擺在
她面前她還是願意努力去爭取。
「別想了，你就當是陪我去嘛，我一個人誰也不認識也很不好意思的。」
佟琬笑她說：「你還不好意思呢，連陌生男人都可以搭讪，沒了我在場你恐
怕更好發揮你熱情的特長。」
佟琬說的自然是昨天內衣店里的那件事。
李美玉說：「好呀你笑我，你敢笑話我，我這回不饒你了，回去以后非要跟
王育明好好談談。」
「談什麽？」
「想知道嗎？偏不告訴你，我的好琬琬你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佟琬有些吃不消李美玉的撒嗲攻擊，有些動搖地說：「王育明不會去吧。」
「他這個討厭鬼去干嘛，肯定不會。」
佟琬思量了一會答應了李美玉晚上陪她同去那個飯局，在中午要吃飯的時候
佟琬給劉昌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晚上的事就不回來煮飯了，讓他自己叫個外
賣。
飯局的時間是定在晚上七點半，佟琬和李美玉下了課就先到酒店了，跟前台
說明了情況后服務員帶著她們到了一間大包廂，她們兩人是最早到的，就在那先
坐著閑聊。
后來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系里的老師，佟琬一看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姑娘，間雜
著幾個老面孔，而王育明赫然在列。
佟琬跟他們打過招呼后，把李美玉拉到一邊質問：「你不是說他不會來嗎？
」
「確實是呀，之前說的參加飯局的人里面沒有他，他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
別人告訴的他。」
佟琬心想這種飯局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是能自己不請自來的嗎，王育明應
該一開始就在受邀之列，李美玉騙了自己先過來。
但人既然都來了，絕不可能這時候再回去，佟琬歎口氣想著結束以后再找李
美玉算賬。
「大家都來的很早嘛。」
衆人一聽知道是佟進輔佟院長來了，他那爽朗的笑聲特別的有標志性，帶了
點小孩子的淘氣，佟琬曾跟丈夫劉昌明說過，有些天生就是當領導的，一聽他講
話和發笑就是不一樣，特別地想起立鼓掌，她的叔叔就是這種人，劉昌明只說她
是馬后炮。
佟進輔進了包廂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一個個排隊地跟院長打招呼，那個
高秘書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非常的盡職和本份。
佟琬自從那次在車庫無意撞見了他們兩個，看著他們在一起總覺得有些別扭
，事后她曾跟丈夫說起過這事，但劉昌明只告訴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領導和
女秘書，天生的一對情人。
佟琬只說自己看見他們有些奇怪，其他的什麽也沒看見，她怪劉昌明胡說诋
毀自己的叔叔，但其實佟琬自己的心里還是對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懷疑的。
有了院長在場，大家的舉止更加規矩了些，又因爲剛才領導沒來，誰不願先
落座，這下佟院長坐下之后大家總算是找清楚了自己的座位，一一按次坐下，王
育明本來是想坐在佟琬的身邊的，李美玉招呼著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佟琬感激
地看了她一眼，原來她騙了自己過來的一些怨氣也散了。
時間大概又過了有半個小時那些個教育部的大領導們才姗姗來遲，「實在是
對不住，工作繁忙，讓大家久等了，都坐都坐，別站著了。」
那領導一進門就是一聲的大笑，跟佟琬的理論非常吻合，笑得很大聲很大氣
，是個不一般的人。
佟琬打量了他一圈，搞教育的多少跟別的領導不一樣，雖然肚子也大了，但
總讓人覺得那是墨水喝多了緣故，滿面的紅光是從書里熏陶出來的，那是詩人的
意氣風發可不是潘金蓮的胭脂腮紅。
佟進輔開始介紹著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教育部ＸＸ部門的錢部長
，大家歡迎。」
一陣熱鬧又不失溫暖的掌聲響徹整個包間，王育明更是把手掌都拍紅了，佟
琬瞧見了心里更是瞧不起他。
隨著那位錢部長來的還有兩位領導，算是副局級的，又是兩次熱鬧的掌聲，
但大家都非常知趣地掌控好了鼓掌的力度，精準地沒有超過第一次。
照例，第一次舉杯和發言都是要歸到最后到的那位的，這自然是錢部長發言
了：「我剛才遲到了，肯定是要罰一杯的，只是剛剛進門的時候真是被嚇了一跳
，春——春色盎然，一幅好風光呀。」
衆人被這不甚高明的笑話逗笑的不行，佟琬心想這人也能當教育部的部長，
后悔來了這里。
錢部長干了那杯酒，一杯酒下肚說話的興頭也開起來了，「我這還得罰第二
杯，怪我平日的工作不到位，沒有能夠深入群衆，這里面除了佟院長和高秘書，
好多我都是第一次見，實在是不應該，李白就說過唯有美酒和美人是不可辜負的
，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兩樣東西，我再喝一杯給各位美女賠罪。」
衆人又笑了，只是這回女士們笑得更加大聲些，好表明自己聽得很滿意很愉
悅。
客人們到齊之后，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大家邊吃邊聊，佟琬發現有幾個女
老師總是非常仔細地聽著錢部長講話，一有機會就搭著一起聊，盡管他們彼此間
的距離有些遠。
佟琬對那幾個女老師認識，雖然不是教哲學的，但也是院里的人，大都是結
了婚的，今天的她們打扮的比任何時候都要豔麗奪目，讓人乍看上去不敢相信是
一位老師更像是夜店里出來的小姐。
到了最后有些做的遠點的老師好像是屁股坐久了實在難受，忍不住就站起來
走走，端著酒杯慢慢就來到了錢部長附近，聆聽他的教誨，男男女女包圍著那三
位領導，佟琬的位置跟那些領導隔了四五個座位，她也懶得動彈就一直坐在自己
的位上吃菜，偶爾聽聽他們說的話笑一笑表示尊敬。
李美玉和王育明最后也耐不住了，加入了這散步醒酒的大軍里去，這張酒桌
的情形一下變得十分怪異起來，佟進輔加上那三位教育部的領導端坐在那，其余
的人都圍著他們身邊，就像是不肖子孫在老人臨終的一刻總是會一窩蜂地圍在他
的病床一樣。
「大家這怎麽都站起來了，難道這是新近出來的酒桌文化嗎，我是不是也該
站起來才是，哈哈哈。」
錢部長該是感到空氣有些不順暢了，這才發現圍著的人實在有些多，不得不
開句玩笑，衆人哈哈一笑后各歸神位。
李美玉回來后小聲地問佟琬：「你怎麽一直坐著呀，也不過去敬酒。」
佟琬鼻孔里出氣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我喝不了酒你不是不知道的。」
她剛才看的清楚，李美玉在俯身給錢部長敬酒的時候，他身邊的另外一位小
領導就直直地從李美玉敞開的胸口往里看，眼睛都看直了，隨后李美玉給那人敬
酒的時候，佟琬看見他竟然偷偷捏了李美玉的胸脯一把，只是當然其他人都忙著
給各個領導敬酒，雖然近在咫尺也沒有注意到這丑事，只是佟琬這一個閑人才無
意間瞧見。
而更讓佟琬吃驚的是李美玉貌似對此一無所知，仍然滿面堆笑地跟那個人敬
酒，甚至笑容愈加鮮豔了。
「你呀，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李美玉瞧著佟琬不懂人情世故的樣子真是一歎三搖頭，兩人的悄悄話沒想到
卻引起了錢部長的注意，「那個美麗的小姐看起來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衆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尋找著錢部長口中的美人，不約而同地把目標鎖定
了佟琬。
這突如其來的關注讓佟琬吃了一驚，忙笑著說：「我只是不太能喝酒，謝謝
錢部長的關心。」
錢部長說：「我是不自覺的要注意到的。」
他頓了頓像是準備要發表高深的言論清了清喉嚨說：「王小波就說的很好，
美人有三種，一種是在你身邊走來走去你沒辦法不注意到的，次一等的只要稍微
一咳嗽你就能注意到她，而最高等的就是她就那麽靜靜地坐著，什麽也不說什麽
也不做，但你就是能在千萬人中發現她。」
大家爲錢部長這一番高深的美人三論奮力鼓掌，佟琬被他誇獎爲那靜坐的美
人，臉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晚的飯吃的非常有意思，包廂里最不缺的就是歡聲笑語，喝的最多是酒
，吃的最少的是菜。
酒足飯飽之后衆人依次離去，佟琬和李美玉一同回家，因爲佟琬席上沒有喝
酒所以她開車回去是安全的。
在路上佟琬曾想問李美玉關于剛才那個小領導占她便宜的事，但話到嘴邊又
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今晚的這頓飯給佟琬的教育意義實在是很深，很多事情在她
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自己的又奇妙地默認了那種行爲，關于人的矛盾這一點是
一個世界難解的哲學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