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她說：「當然啦，人家可不像你一樣，一點了不知道關心人。」

　　我說：「我怎麼不關心你啦？其實我心裡特別關心你，只是嘴上沒說。」

　　她說：「我寧願你嘴上說出來。」

　　我們坐在那裡，不時有人從我們身後走過，還有一些晚上來鍛煉身體的人，
一些老人在打太極拳。我看到遠處還有一個人掉到水裡去了，一些好奇的心跑過
去看熱鬧。

　　我說：「咱們也去看一下。」

　　葉小琳有一些不高興，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們的話還沒有說
完呢？」

　　我看到她臉色不高興，當然不敢再說去看熱鬧的話。她站起身來似乎想走，
看都沒看我一眼，我不知道她是不真的生氣了。

　　我緊跟著她，把她的手握著，她開始還試圖摔開我，後來看到我緊緊地握著
，也就任由我握著，我說：「哎，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城市，我們能互相認識，
真是一種緣份啊。」

　　她說：「可是有些人不懂得珍惜這種緣份。」

　　我說：「哎，我心裡的憂愁沒法跟人說，你是不會懂啦。」

　　她說：「你不把我當自己人，不願跟我說，我有什麼辦法。」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葉小琳是個好同志。」

　　我看到葉小琳又笑了，我心裡也有些高興了，然後葉小琳提議我們一起去吃
飯，她說：「今天我請你。」

　　我說：「怎麼好意思，那有男的跟女的一起吃飯讓女的請的。」

　　葉小琳說：「不嘛，我就是想請你。」

　　我也只好答應她，選了一家快餐店進去坐了下來。餐館裡吃飯的男男女女挺
多，服務員也在穿梭不停。葉小琳問我愛吃什麼，我表示無所謂，不過天氣有些
熱，我叫了一瓶啤酒，我給葉小琳也倒了一杯，她說：「好了好了，我少倒一點
兒。」

　　我們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我發現她也是那種喝一口酒就會臉紅的的人
，看著她臉紅紅的樣子，我說：「小琳，我發現你臉紅的樣子還真好看呢？」

　　「你就會哄女孩子開心。」葉小琳雖我這樣說，可是並沒有生氣，看得出來
，她也挺開心的。

　　我坐的位置正對著門，而葉小琳背對著門。這家餐館比較乾淨，而且消費也
比較合現，所以來吃飯的人還不少，我和葉小琳剛把一瓶啤酒喝完，正準備吃飯
，我剛吃了一口，我看到外面進來了一個人。

　　不，準確地說是兩個人。

　　不過，我只認得其中一個，那就是范小月，范小月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
孩，年齡大概跟范小月差不多吧。

　　我心裡一陣緊張，怎麼這麼不湊巧啊，偏偏范小月也過來這裡吃飯，而且她
還剛剛對我說過，要我不要再跟葉小琳來往了。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

　　我把頭低下來，假裝專心吃飯，實指望她走過去，不要看到我。

　　范小月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還是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我聽到范小月對那
個女孩說：「坐在這裡吧。」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范小月如果看到我
會是怎麼想法。

　　葉小琳很顯然也看到了范小月，葉小琳小聲對我說：「你看到沒有，范小月
也過來了，坐在那邊。」

　　我假裝沒看到，哦了一聲，葉小琳還指著後面，想讓我回過頭去看一眼，我
說：「管他呢，我們吃我們的吧。」




　　22

　　雖然我抱著僥倖的心理，可是小月還是發現了我。我坐在座位上沒有回頭，
但是我感覺到我肩上已經放著一個人的手。

　　我回過頭來看到小月一張笑臉。小月說：「袁江濤，你可真行啊，我沒想到
會是你，可還真是你。」

　　我說：「呵，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小琳也笑著跟范小月打了一個照呼，范小月笑著跟葉小琳的樣子讓我產生
了一些懷疑，因為以前聽范小月說她不喜歡葉小琳，可是現在看她們親熱的樣子
好像真的像朋友一樣。

　　我不得不佩服女人天生有演戲的才能。

　　葉小琳說：「要不，過來我們一起坐？」

　　范小月說：「算啦，我還有同學過來了，我不妨礙你們啦。」說完詭異地衝
我笑了一下，我看到她這個表情，她背對著葉小琳，葉小琳顯然沒有注意到。

　　我們吃完飯之後跟范小月打了照呼，范小月介紹她同學給我說：「這是我的
同學羅小娜。」

　　我說：「你好你好。」同時注意到這個女孩子一種特別的氣質，怎麼說呢？
就是她平常如果不笑就跟一個普通的女孩沒有任何區別，很一般，可是當她笑的
時候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看著她的笑，我有些走神。

　　范小月顯然注意到我神色的異樣，她還笑了一下，我連忙裝出一付正經的表
情。然後跟她們告別，一起出了餐廳，心裡想著也許過兩天范小月就會找我的麻
煩。想一想還是跟她表系走得太近啊，一個女人如果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就意味
著你必須得忍受她的脾氣。

　　這些我當然明白。

　　當我們走過東莞中學那個天橋時，葉小琳問我：「你覺得范小月長得漂亮嗎
？」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葉小琳說：「你只管回答我。」

　　我說：「再漂亮也是名花有主啊。」

　　葉小琳說：「你也知道她有男朋友啊？」

　　我說：「當然知道，每個星期都過來的，再說了，我們就坐在一棟樓裡，什
麼不知道啊？」

　　葉小琳說：「那你會不會喜歡她？」

　　我有時候對女人的一些問題非常疑惑，根本搞不清楚她們到底要表達什麼意
思，所以感覺跟他們說話特別累，可是又必須得回答。

　　我說：「我覺得你是最漂亮的。」

　　女人們都喜歡聽漂亮話，給她戴一頂高帽子總不會有錯，再說了我也覺得現
在是跟葉小琳在一起，當然不想得罪她啊，同時又想到那些個夜晚跟范小月睡在
一張床上，實在不忍心用話來傷了她的心。

　　葉小琳笑了，顯得十分開心。她說：「但願你說的是真心話。」

　　我說：「我當然說的是真心話，我沒有必要騙你嘛。」

　　葉小琳的手很自然地拉著我的手，我送她送到她所住的那個樓下，我拿出手
機看了一下時間，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葉小琳說：「怎麼啦？你不上去
坐一下嗎？」




23

　　我知道上去坐意味著什麼，可是想一想時間已經比較晚了，而且我懷疑今天
晚上范小月會上去找我。我說：「來日方長，下回有機會我再去找你，明天還要
上班呢？」

　　范小月也不再堅持，她過來抱了我一下，我也緊緊地把她抱了三秒鐘，並且
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們互相都沒有說話，然後她打了大門，進了去，我
站在原地，看著她關好門，回到自己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是洗澡，我上了四樓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等到一樓的浴室
裡。男人們洗澡都比較快，我因為一邊想心事，一邊看著鏡子裡裸體的自己，覺
得這些日子生活過得有一些混亂。

　　這樣時間就久一點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拿著臉盆，剛走到二樓，我看到
二樓的房間裡范小月的房間門大開著，讓人意外的是今天客廳裡居然沒一個人看
電視。

　　「袁江濤，過來。」我聽到范小月喊的我聲音。

　　我走到范小月房間門口，看到范小月正坐在床上，跟那個女生一想，她們手
裡分別拿著幾張牌，范小月說：「袁江濤，過來打牌。」

　　我說：「總得我把東西放上去吧。」我當時手裡還拿著臉盆，還裝著換洗的
衣服，四樓也有水龍頭，是可以洗衣服的，我一般就是在自己宿舍裡洗衣服的。

　　范小月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不管不顧，把我拉了進來。雖然當著她同學的
面，可是她一點也不緊張，好像我們之間真如戀人一樣，或者說她很樂意她同學
誤會我是她男朋友什麼的。

　　可是我知道她同學也是知道她有男朋友，男朋友叫廖洪海的。

　　沒辦法，我只好進了范小月的房間，當時我頭髮剛洗過。范小月看著我笑，
說我的樣子好傻。我也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可能女人就是這樣的吧，莫名
其妙就會發笑。

　　范小月拉我坐在她的床上，范小月說：「我們來斗地主吧，這剛好三個人可
以來的。」

　　我看著羅小娜，心裡有些不自在，同時也不明白范小月到底想做什麼，范小
月倒是一點也不見外，她說：「這就是我剛才給你介紹的羅小娜，上一次我說要
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的，就是她，你們握握手吧。」

　　我想到有一回范小月的確跟我這麼說過，大意就是她有男朋友的，雖然她跟
我上過床，可是她是不可能跟我好的，她想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是她同學什麼
的。我只是以為她說說而已，沒想到還是真的。所以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你永
遠不會明白到底她們在想什麼。

　　至少我就不懂范小月此舉是何意圖。

　　可是羅小娜已經落落大方地把手伸過來了，要跟我握手，我只好接過來握住
她的手，她說：「你好袁江濤。」

　　我也假模假樣的說：「你好羅小娜，認識你很榮幸。」

　　我看了一眼范小月，她正在洗牌，然後三人一起打牌。也是怪了，我平常打
牌技術特別差，因為我不願記牌，而且覺得打牌是特別無聊的事情，我一般跟人
很少打牌，倒是寧願下象棋什麼，可是別人覺得下象棋太費腦子，沒意思，不能
取到休閒的作用。

　　不過，那天晚上我運氣特別地好，手裡全是一把好牌，而且每次都贏。開始
我們說輸了下來轉圈圈，後來覺得轉圈圈實在太麻煩，還要從床上下到地上，就
改為刮鼻子，可是范小月覺得刮鼻子會很痛，就改為打手板。

　　因為我總是贏，范小月也說：「從來沒看到你運氣這麼好的。」

　　我說：「那是因為有美女在身邊嘛，所以給我帶來好運羅。」一直打到十一
點，范小月讓羅小娜先下洗澡，我自己一個人上了四樓自己宿舍。還沒等我坐下
來，門就被范小月推開了。

　　范小月也跟著我上了四樓，范小月說：「今天為什麼又請葉小琳吃飯？」

　　我以為范小月把這件事給忘了呢。剛才打牌那麼起勁，她提都沒提，現在突
然說出這句話我還是吃了一驚。

　　我說：「沒有啊。」

　　范小月說：「沒有？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說沒有？」

　　我笑了起來，看著范小月生氣的樣了著實好笑。當然，我們關係也不同尋常
嘛，我伸過手去把她抱著，我說：「因為今天晚上是她請我吃飯，而你問我是不
是又請她吃飯，所以我說沒有嘛。」

　　她說：「哼，沒良心的，不管你請她也好，她請你也好，總之我不希望你跟
她在一起。」

　　我說：「沒在一起，不過你也太過份了吧，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卻給我
介紹你什麼同學，你把我當什麼人啦？我又不是鴨，讓你玩了再轉讓給你同學玩
。」

　　范小月倒笑了起來，她說：「你這個人說話就是這麼過份，對自己也是這樣
，誰把你當鴨啦，我只不過是為你好，給你介紹我一個同學，讓你們在一起不好
嗎？」

　　我說：「你的好意我心領啦，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啊？」

　　范小月說：「得了吧，我看你看人家的眼神都不對，怎麼樣？羅小娜人長得
還漂亮吧？」

　　我說：「長的嘛也就一般，不過她笑起的樣子的確有點陽光燦爛的味道。」

　　范小月說：「口是心非吧，我都看出來你對人家不懷好意。」

　　我只好笑了笑，說句老實話羅小娜的確讓我已經動心了，不過既然是范小月
的同學，而且我已經跟范小月發展到那一步了，為什麼她要這樣做，我有些猜不
明白。

　　范小月坐在那裡跟我聊了一會兒，然後就要下去。我抱著她還有些依依不捨
的意思，哎，沒辦法，我發現生活已經將我改變了很多，可是到底改變了哪些，
我也一下子說不清楚。


　　這天主管李天找我談話，事情是這樣的：我來公司已經快要三個月了，可是
還一單生意也沒談成，公司的規矩是如果三個月還沒有談成一筆業務的人必須得
馬上滾蛋。

　　李天坐在我面前問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也無話可說，雖然我也不太在意
這份工作，可是一天知道現在工作不好找，我也不是什麼名校畢業，也只能做這
份銷售的工作。




　　24

　　然後李天談到做業務就像談戀愛一樣，你得把客戶當成是你的戀愛對象，李
天還說：「談戀愛你談過吧？我聽說你跟葉小琳關係就不錯。」

　　我有些吃驚，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可是沒想到弄的人盡皆知，這完
全不是我的風格。主管李天對我也不錯，一來他也是湖北人，至少覺得他還是應
該幫助我的，另一方面我們這些人的業績也影響到他的收入，據張勇介紹說李天
在每個人的業績中提成百分之一。雖然百分之一不算什麼，可是我們一筆業務都
是上萬的生意，一個部門下來也有好幾十萬的業績。

　　主管跟我談好話之後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我還坐在會議室裡發呆，看著白
板上還寫著一些別人的業績情況，心裡有一些慚愧。我記得那天在人才市場上投
了一圈簡歷，硬是沒有收到一份面試通知，最後這個公司的李天那天剛好在人才
市場招人，問了我幾句，然後就要了我。

　　就算是不想幹了走人，那也不能太過於丟人啊，讓別人看不起可就不好了。
況且我還想著在這個公司呆下去，不為別人就為了葉小琳、范小月這些漂亮的女
孩子也該在這裡呆下去啊。

　　我心情有些鬱悶，然後走到樓梯那裡去吸煙。我們公司所處的是六樓，平時
出入都是乘電梯，走樓梯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少。我站在那裡一邊吸煙一邊想著心
事。過了一會兒聽到後面有人開門的聲音，有些時間電梯裡人太多，也會有人走
樓梯，我沒有回頭看，只顧著自己吸煙，讓出一條通道。

　　我感覺到後面的人拍了一下我的肩，然後回過頭來看到范小月。她說：「有
什麼事？在這裡發愁？」

　　我有些汗顏，覺得自己實在連一個女人都不如。我說：「剛才主管找我談話
了，我來了三個月居然一筆單也沒簽。」

　　我本來不打算跟范小月說，可是一來當時心情的確鬱悶，二來想到畢竟跟范
小月在一張床上睡過的，雖然她是別人的女友，可是在我心裡倒還真把她當成一
個最親密有朋友，朋友之間有什麼話不可以開誠佈公地講？

　　范小月說：「其實每個剛進來的人都會遇到這些問題。」

　　當時我們倆人在樓梯裡，范小月試圖安慰我，幫我分析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而我也問到她剛來的時候多久就簽了單的？她說她運氣比較好，一個星期就出單
了。我對她說：「你看我是不是特別沒有用，一個男人，事業上一事無成，真沒
意思？」

　　我說這樣的話不是為了得到她的安慰，只是有點捨不得她，范小月說：「不
要緊，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潛在客戶，我幫你分析一下。」

　　我提到一個客戶，我去談過兩次，他們似乎很有意購買我們的設備，但是始
終沒能簽下來，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范小月聽我說明了情況之後，讓我先
約一下他，然後陪我一起去。

　　我說：「這樣吧，我再跟那個徐總約一下，如果可以我們今天再去面談一次
。」

　　我當即打了電話給那位徐總，結果他讓我再過去跟他談一次。

　　我和范小月一起下去，范小月去推自己的摩托車。公司裡的員工很多都有摩
托車，那個時候在東莞作業務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小汽車。真實的生活
是大家為了一點可憐的薪水四處奔波，把尊嚴踏在腳下。

　　那天的情況是真的簽到一筆很大的單，而范小月所採取的辦法就是給了一些
回扣，把自己提成的一半給徐總。我們公司的情況是不讓給客戶回扣的，不過我
們這些業務員都有提成，把自己的提成轉讓給客戶也是一種雙贏的局面。

　　回去的時候拿著簽到的單我也心情異常興奮，我說：「讓我來開你的摩托車
，你坐在後面吧。」

　　因為去的時候是范小月開的，范小月坐在後面，然後她抱著我的腰，把臉貼
在我的背上。我說：「范小月，我發現還是你厲害啊。」

　　范小月說：「厲害什麼啊，你如果時間久了也會這樣做的，不過你剛入職，
也沒人教你你不知道罷了。」

　　那天我心情挺高興，一是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總算開胡啦，二是收入也增
加了。我當即表示我不要這筆提成，讓給范小月，只要把業績記在我頭上就可以
了。可是范小月還是跟我表示我們的友誼是無價的。

　　她當時用到「友誼」這個詞，我笑了，我以為男女之間本來是沒有友誼的，
而且很顯然如果一對男女曾經在一張床上睡過，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已經超越了
友誼。

　　為了友誼我也打算請范小月吃一頓飯，范小月沒有拒絕，剛好看到前面新開
了一家餐館，我說：「要不，我們就在這裡吃飯吧，而且也是湘菜館。」

　　范小月說：「你也喜歡吃湘菜嗎？」

　　我說：「我倒無所謂，不過喜歡湘女，也應該喜歡湘菜才對啊。」

　　我們停了車子，然後進去。因為正是下午一點多鐘在裡面吃飯的人不是很多
，一般來說晚上吃飯的人可能會多一點兒。我們選了一個臨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然後服務員拿來菜單。我把菜單遞給范小月說：「你來點吧，看你喜歡吃什麼？
」

　　菜很快就上來了，沒有要酒，要了一大瓶牛奶，然後當作酒來喝。我端起杯
子說：「小月，謝謝你啊，你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啊，否則我可能就會離開公司。
」

　　范小月說：「你很在乎這份工作嗎？」

　　我說：「說句實話，這份工作我倒是不太在意，可是想到會離開你，心裡還
是有點捨不得。」

　　范小月說：「你是說的真的嗎？」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我對你的感情是越陷越深了，沒
辦法，也許是愛上你了。」

　　我挾了一塊肉送到小月的嘴邊，示意她張開嘴，可是她看到是很厚的粉蒸肉
，反而把嘴閉得緊緊的，搖著頭。我說：「怎麼啦？不吃肉？」

　　她說：「人家怕長胖了，你還拿肉來餵人家。」

　　我自己把肉送到嘴裡，心裡想每個女人都在減肥，其實范小月一點也不胖，
她是那種生來骨架就比較小的那一類人，臉也是小小的，這樣一來就看不出來胖
，不過她身體上的肉倒是肉乎乎的，譬如說胸就很豐滿。

　　一句話，她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我說：「你不胖啊，還減什麼肥啊？」

　　范小月不喜歡吃肉，飯也吃得很少，青菜倒是吃了不少，我說：「小月，我
們下午還回公司嗎？」

　　小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也上不了多大一會班
就到五點半了，那是我們公司的下班時間。小月說：「要不，我們不回公司，找
點什麼事做呢？」




　　25

　　說完飯走出餐廳，外面人來人往，我現在也記不清那個季節是幾月份，在我
的記憶裡東莞好像永遠都是七月，每天都是那麼熱。

　　因為剛從有冷氣的房子裡出來，一下子站在外面的太陽底下，還真有一點不
適應，我看到不遠處貼著一張海報，原來附近有一家電影院。巨大的海報上是正
在放影的電影。

　　戀愛中的男女如果沒有看過一場電影那簡直不叫戀愛，雖然我也知道票價比
較貴，可是咱這不是剛簽了單嘛？再說在范小月面前花錢我也是樂意的。我說：
「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

　　范小月說：「好啊，廖洪海是從來不肯帶我去看電影的，他總是說租張碟子
回家看去，可是那樣看跟在電影院裡看感覺完全不一樣嘛。」

　　我說：「那是，你等一會兒，我給你買只雪糕去。」

　　我買了雪糕遞給范小月，范小月拿在心裡，臉上一臉幸福的樣子，她看著我
說：「小袁，你對我真好。」

　　我笑了，其實我自己想吃而已。剛從空調的屋子裡出來，一下子站在外面覺
得熱得不行，然後又看到賣雪糕的，自然讓我產生想吃的衝動。

　　我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讓范小月產生如此好感，她居然說：小袁，你對我
真好。細想一想，其實女人的要求並不高，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要房子車子，一
塊五角錢一隻雪糕就可以打動她。

　　我們買了票進去，屋子裡黑暗的很，我們買的是包廂票。在黑暗中摸索著進
去，然後我們倆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她坐在我的左手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我回過頭去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她剛吃完雪糕的嘴還有一點甜甜的感覺。

　　范小月從包包裡拿出眼鏡，我有些奇怪，因為以前從來沒有看過她戴眼鏡，
我說：「怎麼你近視嗎？」

　　她說：「一點點兒，我戴眼鏡會不會不好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把頭轉過來讓我看，我假裝認真地看她，並且用手摸著
她的臉，好像很認真地端祥起來。我說：「挺好看的，老實說，你戴眼鏡更有一
種知識女性的氣質，高貴、知性。」

　　她說：「真的嗎？」

　　我覺得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傻氣，有一種扮嫩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
麼女人們總會這樣做，我也無計可施，又不好直接跟她說。

　　我拍了拍她的臉蛋說：「當然是真的。」

　　屏幕上放的是外國片，媽的，我對外國片總有些不習慣，洋人跟咱們還是隔
著一層，所以看得有些心不在焉。

　　當然看什麼電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什麼人在一起看。

　　我對范小月說：「我想起我一個朋友的笑話？」

　　她說：「什麼笑話？」

　　我說：「其實也不是很好笑，不過挺好玩的，他是我同學，喜歡上另一個班
上的一個女生，然後每次跟人家拋媚眼，眉目傳情，那女的老沒動靜，半年後才
知道那女孩也是個近視但從來不戴眼鏡，我這個同學得出一個結論說以後再也不
跟近視的女人調情。」

　　范小月笑著打了我一下說：「你好壞。」

　　電影裡男女主人公開始抱在一起熱烈的吻了起來，本來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經
過電影一表達，覺得愛情、吻，都是那麼的美好。我感覺到小月握住我的手的力
量，她顯然被電影裡的愛情打動了，我也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因為看著銀幕上的情形我也有些激動，很想吻一下小月，可是畢竟是在電影
院裡，這也算公眾場合，有些不好意思做這些事。

　　我站了起來，范小月有些不解地鬆開手，看著我，我站起來就可以看到前面
和旁邊的一些人的情況。雖然是下午，可是來看電影的人還真不少。我看右邊的
包廂裡也坐著一對男女，女的穿著裙子，男的手好像伸了進去，女人把頭靠在男
人懷裡，還不時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

　　此情此景怎能叫人不激動？

　　我也坐了下來，把左手扶著小月的腰，她的頭也靠了過來。我聞到她身上的
香味，不知道小月是用的什麼牌子的護膚品，總之味道很好聞。我的手也伸了過
去，右手過去扶著她胸前某個柔軟的部位，小月沒有拒絕。

　　我聽到小月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剛想吻一吻她，突然有手機的響聲響起
來了。我嚇了一跳，細細分辨好像是小月的手機鈴聲。

　　我說：「看一下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小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我看著她，還沒有問是誰，但是大約可以猜
出來是小月的男友廖洪海打給她的，這多少讓我心生失落，哎，為什麼小月已經
有男朋友了呢？

　　小月說：「是小娜打給我的，我出去接個電話。」一邊說一邊把電話貼在耳
邊向外邊走過去。

　　只要不是廖洪海打過來的，倒可以接受，至少我心裡會好受多了。我坐在位
置上等著小月接了電話回來，大約過了幾分鐘時間，小月回來了，她拉我要我出
去。

　　我說：「不看了嗎？」

　　她說：「不看了，出來我跟你說吧。」

　　我心裡還覺得挺遺憾的，花了幾十塊錢，一部電影還沒看完呢？不過這片子
著實也沒什麼廣告上說的那麼精彩，不看就不看吧。

　　我們走了出去，站在外面，一下子從黑暗的屋子裡出來，還有一種不適應的
感覺，我瞇著眼睛看著天，下午的莞城變得陰沈沈的，有些悶。

　　我說：「怎麼啦？」

　　小月說：「小娜過來這邊上課，讓我陪她找地方。」

　　我有些奇怪：「上課？上什麼課啊？」

　　小月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什麼培訓班吧，我們現在就去文化廣場那
裡去等她。」

　　我說：「還挺上進的啊小娜，看不出來啊。」

　　小月去推摩托車，這次是小月載著我，我坐在後面，開著摩托車向文化廣場
的方向駛去。

　　范小月突然問了我一句：「今天是不是星期五啊？」

　　我想了一想，倒真是星期五，這就意味著明天不用上班了，休息。我們這家
公司是東莞少數幾家實行五天工作制的公司之一，也還算不錯的啦。我知道在這
裡還有更多的公司週六上午也還要上班。

　　我說：「是啊，星期五，這一周過得還真快唉。」




　　26

　　我和范小月一起到了文化廣場附近的郵局那一站等羅小娜，顯然還得再等一
會兒羅小娜才能到。

　　我說：「你說我這跟你來接你同學算怎麼回事？會不會讓人家誤會？」

　　范小月說：「誤會什麼啊？我就是要把小娜介紹給你作女朋友的，從前我們
讀書時都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任何好東西都是共同分享的。」

　　我看著小月，歎了一口氣：「真服了你了，我成你們女人分享的東西了。」

　　小月說：「怎麼？不高興了？你不也說小娜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嗎？我看
你就別裝了，稱了你的心了還跟我假惺惺。」

　　我們正在聊著，小娜從一輛公交車上下來。范小月站在原地向羅小娜招手，
還一邊喊：「這裡，這裡。」

　　羅小娜發現了我們，向我們走過來，她先是跟范小月互相擁抱了一下，真搞
不懂，這兩個女人還像西方人一樣互相擁抱，我站在原地看著這兩個女人。

　　擁抱完了之後，羅小娜伸過手來和我握手：「你好，袁江濤。」

　　我也說：「你好，小娜。」

　　范小月說：「聽說你要過來，我特意把袁江濤叫過來陪你的。」

　　說完這句話小月還向我做了一個鬼臉，有時候小月還真的特別可愛，像一個
淘氣的小女生，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心生痛愛，覺得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可惜名花有主。

　　羅小娜向我求證：「真的啊？」

　　我說：「是啊，聽說你過來，我當然十分樂意奉陪啦。」

　　我們站在路邊正在聊天，范小月電話響了。我和羅小娜都停止了說話，然後
看著范小月接電話。

　　只聽見范小月在電話裡說：「我現在還在外面－－跟羅小娜在一起－－對，
她過來莞城上課的－－我也不知道她上什麼課－－好吧，我現在就回來。」

　　范小月接完電話苦笑了一下。

　　羅小娜說：「是不是廖洪海要你回去？」

　　范小月說：「對啊，所以我只好讓袁江濤陪你，好不好。」

　　我說：「沒事，你放心去吧。」

　　同時心裡有些不快，為什麼總是在這個時候小月的男朋友就會出現。我這才
明白剛才范小月在路上問我今天是不是星期五。因為星期五就意味著週末，週末
她男朋友就會過來。

　　一開始范小月就知道她會回去陪她男朋友，所以叫我一起過來陪羅小娜。

　　范小月也看出我的情緒變化，情緒有點低落，不過她只看了我一眼，我們眼
神與眼神碰撞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眼裡的歉意。范小月對羅小娜說：「沒辦法
，廖洪海這個人你是知道的，我就不陪你了，你也別把小袁當外人。」

　　羅小娜說：「沒事，有小袁一起就行了，怎麼樣小袁，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

　　我說：「好啊，不過還是我請你好囉，那有男的讓女的請的道理？」

　　我和羅小娜站在原地跟范小月揮手告別，看著范小月騎上摩托車遠去的背影
。雖然我心裡有些失落，可是畢竟是第一次跟羅小娜單獨相處，心裡還有一些說
不清楚的想法。

　　我說：「范小月好像有些怕她男朋友一樣。」

　　羅小娜說：「她男朋友有點大男子主義，小月也是被他管的死死的。」

　　我說：「哎，真同情她。我們到哪兒去吃飯？」

　　羅小娜說：「現在都六點了，我們就在這附近找一家隨便吃點吧，我們七點
鐘就要開始上課了。」

　　我突然想起附近好像就有一家餐館，以前跟一個同事在這裡吃過飯，我說：
「我記得這裡有一家叫鶴留山的餐館，去那兒吃吧。」

　　這個快餐店的名字有些古怪，好像還是連鎖店來著，我在不少地方都看到過
，所以印象深刻。只走了幾十步就看到餐館，果然不遠。

　　羅小娜跟著我進了餐館。

　　我買了兩份飯和菜，還有湯，找了位子坐下來。

　　位子是靠窗的，還可以看到外面的行人，這個時候正是週末，街上的還真的
挺多，不遠處的文化廣場上已經有人開始活動了，還有一些老頭老太太在跳舞，
音樂放得很響。

　　我說：「你上課上什麼課，函授嗎？還是別的什麼？」

　　羅小娜說：「不是，是報關員考試的輔導班。」

　　我說：「報關員考試？考報關證嗎？這個行業賺錢嗎？」

　　在東莞生活過的人都會去過莞太路的人才市場，智能人才市場，十塊錢一張
票。莞太路不遠處就是東莞海關，經常會看到門口有排隊的人，我剛來的時候也
不知道他們在排隊幹什麼，很有一些好奇。後來聽人說是報關員在報關，所以多
少瞭解一點兒。

　　羅小娜說：「我吧就是覺是現在做公司做一個助理挺沒出息的，想考一個報
關證，然後做這一行。」

　　我說：「真看不出你還是這麼上進的一個女孩子，這年頭像你這麼有上進心
的人可真不多啦。」

　　羅小娜說：「你這是誇我吧？」

　　我說：「當然是誇你啦，你沒聽出來？」

　　羅小娜說：「我不同你，我聽小月說你是本科畢業，我們只是專科畢業，找
一份工作也挺不容易的。」

　　我說：「本科又怎麼樣？我們那個學校也太濫了，畢業了工作也難找。」說
完這話我又覺得自己目前沒有好工作也不能怪學校，還是自己沒本事。又說：「
也不怪學校，我同學中也有一個月四五千塊的，只能怨咱沒能力。」

　　羅小娜說：「慢慢來嘛，反正你也剛畢業的。」

　　正在說話之間，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葉小琳打過來的，我覺得
在這裡當著羅小娜的面接電話也不好，對羅小娜說：「出去接個電話。」

　　我穿過吃喝的人群走到餐館外面，接通了電話，葉小琳問我在哪兒呢？

　　我說：「在外面吃飯啊？」

　　葉小琳說：「是不是跟女孩子一起吃飯？」

　　我說：「哪兒啊，你真以為我那麼有魅力啊？呵呵，你在幹嗎？」

　　葉小琳說：「剛吃完飯，好無聊，想出去逛街又沒人陪。」

　　我說：「那也沒辦法，我現在走不開，今天出去見了一個客戶，簽了第一筆
單，人家也特別客氣，非留我吃飯不可，我也不能拒絕啊。」

　　葉小琳說：「啊，你終於開張啦，我好擔心你啊你知道不？可又不敢對你說
，怕你聽了不高興。」




　　27

　　我講話就是這樣，一半是真話，一半是假話，所以弄的真假莫辨。至少今天
真的是簽到第一筆單，葉小琳不會懷疑的。而現在又確實是在跟一個女孩子一起
吃飯，這一點又不能讓葉小琳知道。

　　我說：「這樣吧，現在講話也不太方便，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

　　掛了電話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羅小娜已經吃完飯了，還在喝湯，我端起沒
吃完的飯吃起來，想到她七點鐘就要上課了，也比較急。

　　羅小娜說：「別那麼急，時間還來得及。」

　　我抬起頭來衝她笑了笑，嘴裡還在吃東西也不方便說，食不語是吃飯時的準
條，不過現在吃飯其實就是在聊天。

　　過了一會兒羅小娜說：「是不是你女朋友打電話給你？」

　　我說：「哪來的女朋友啊，是幾個同事，他們打麻將差一個人，叫我去打牌
。」

　　羅小娜說：「哦，你打麻將的技術很高嗎？」

　　我說：「不高，技術差得很。」

　　羅小娜說：「我才不信，我們上回打牌，我看你技術挺高的，淨是我和范小
月在輸，光讓你打手板了。」

　　羅小娜的話讓我回想起那個美好的夜晚，有時候打牌的確可以讓陌生的男女
一下子把關係拉近，至少現在羅小娜跟我之間就顯然不是外人。

　　我說：「打牌要跟技術好的人合作，可是打麻將就不同了，你技術越差，他
們越喜歡叫你，想贏你的錢嘛。」

　　羅小娜點頭表示贊同，我已經吃好了，起身離開。

　　夜晚的莞城顯得十分熱烈，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一些戀愛的男女手拉著手
在街上一起走過。

　　我看到一對穿著學生裝的男女抱在一起熱吻，我和羅小娜都看著這個情形笑
了。

　　穿過文化廣場，走到新芬路，羅小娜上課的地點就在圖書館五樓。我說：「
這樣吧，我到圖書館去看報紙，你上完課直接過來找我。」

　　我辦有圖書館的借書證，一方面可以借書，同時也可以到閱覽室看報紙。在
東莞這個城市裡我也沒什麼朋友，無聊的時候去看一下書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借書證就放在我隨身背著的包包裡。

　　羅小娜說：「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你陪我了，我上完課後就直接回去。」

　　我說：「你上完課也有十點了吧，那麼晚了，你回哪兒去啊？」

　　羅小娜上班的地方不在莞城，而在下面一個叫遼步的鎮，雖然離得不是很遠
，可是一來是晚上，二來她又是一個女孩子，這也著實讓人不放心。要知道在東
莞經常會遇到搶包的什麼的，即使是一個青壯年的男子也不敢輕易一個人在晚上
獨行，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

　　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羅小娜住哪兒啊？這的確是個問題。

　　羅小娜說：「沒事的，我以前就經常晚上十點從莞城回去，公交車十點半還
有呢。」

　　我說：「你別操心了，住的地方我來想辦法，你先去上課吧，時間已經到了
。」

　　羅小娜只好上了五樓，我轉身去了圖書館的借書處先看了一圈有什麼好書，
方便下一次還書了之後好再借，然後又去到閱覽室裡去看報紙。

　　雖然是晚上，可是閱覽室裡看報紙和雜誌的人還真不少。我也坐下來拿了一
本《收穫》來看，估計看兩個中篇小說，大約羅小娜也可以下課了。

　　我心裡想到羅小娜還真是一個不容易的女孩子，外表陽光，還這麼有上進心
。她今天至所以來之前先告訴范小月肯定是希望今天晚上住她那兒，可是范小月
男朋友來了，她住哪兒呢？

　　當然，如果她願意晚上跟我住一間房子裡，我倒是不介意的。只是這也太不
現實了，人家跟我也只是見過兩次面，完全不熟嘛。如果說出去住賓館，一晚上
最少也得四十塊錢，我們這些打工的男女，首先算的是金錢帳，大家一個月也掙
不了幾個錢，當然得省點花。

　　一邊想著這些心思，一邊看雜誌，時間倒也過得挺快。我旁邊坐的一位女生
碰了我一下，我抬起頭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窗子外面站著的羅小娜正向我
招手。我看了一眼掛在房間上面的鐘，已經十點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我把《收穫》放回原處，走了出去。

　　我們正在下樓梯，羅小娜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是小月打
過來的。」然後接了電話，我們走到圖書館外面，站在原地，等她接電話。

　　小娜在電話裡說：「現在已經下課了－－我現在坐車回去－－沒事，你別擔
心。」

　　兩人不知道說什麼，說了一會兒，羅小娜把電話遞給我說：「小月要跟你講
話。」我接過電話，范小月在電話裡說：「小袁，你叫小娜晚上別回去，她一個
女孩子晚上回去我也不放心啊。」

　　我說：「這我知道，人家本來要跟你一起住的，你只顧得跟你男人親熱，把
朋友丟在一邊。」

　　范小月說：「你看想個什麼辦法，讓她住一晚上，她明天上午八點半還得上
課，這樣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我說：「我知道。」

　　范小月說：「小袁，這樣你看好不好，算你幫我一個忙，你找個男同事一起
擠一晚上，讓小娜睡你的房間。」

　　我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可以找劉平，到他那兒住一晚上。」

　　范小月說：「就是不知道他老婆有沒有過來？」

　　我說：「先去看看再說吧。」

　　我把電話遞給羅小娜，她又跟范小月在電話裡說了半天，最後羅小娜終於同
意留下來。

　　羅小娜說：「小袁，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我說：「什麼話，我自願的。」

　　我們一邊往回走一邊說些閒話，可能羅小娜也覺得這樣麻煩我有些不好意思
，當我們走到公園前那個廣場時，羅小娜說：「小袁，如果你同事不方便的話就
不要麻煩人家了。」

　　我站住，看著羅小娜，笑著看著她，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倆人睡一個房
間？」

　　羅小娜點了點頭。

　　我說：「呵，你對我還真信任啊？」

　　羅小娜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住一個房間，但不是一張床，我可以打地
鋪的。」

　　我看到羅小娜緊張的樣子又感到十分好笑，同時心裡又對這樣的夜晚有一種
說不出的期待。

　　讀者，有些讀者可能會覺得你丫編的也太不靠譜了，人家一個女孩子會同意
跟你睡一個房間？讀者，你先別急，你這樣想就是沒有在南方打工的經驗，要知
道我們在這個城市裡是生活在最底層的打工仔打工妹。沒有什麼錢，生活質量上
也不要苛求太多。如果有過真實南方打工的生活經歷的讀者就會明白，這種情況
實在是太平常了。




　　28

　　我曾經在一份報道裡看到：兩位女性住同一間宿舍，並且其中一位女性的男
朋友和她睡在一張床上，三人同居一室住了半年，最後男的強姦其女友的室友，
另一位女性。

　　這則真實的報道說明我們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最底層。

　　我送羅小娜到了我住的那個院子，我打開了大門並沒有進去。我站在門口看
著小娜進去，然後跟她說了再見，同時把我的包遞給她，讓她給我帶回去。

　　小娜站在門口沒有動，說：「如果你同事不方便的話就再回來，你到時候打
我手機。」

　　我說：「好。」

　　剛才在回家的路上我們已經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我看著小娜進了小院，她
把門關上，衝我笑了一下。老實說小娜笑的確是一種陽光燦爛，雖然是晚上，可
是我依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其實我很想今天晚上跟小娜在一個房間裡過一夜，而且我房間裡還有多餘的
一張蓆子，有時候天氣太熱了，我也會拿著蓆子到外面天台上睡，看著天上的星
星，吹著涼風，感覺也不錯，就是蚊子比較多。

　　我其實不想去劉平那裡睡，一來他也是個男人，還真不習慣跟男人睡一張床
上。二者劉平可能老婆也過來了，去麻煩人家也不太好吧。不過今晚的情形跟往
常不同，也只好如此，同時我心裡還有些期待著去和葉小琳見一面。

　　我走到葉小琳住的那棟樓下面，剛好劉平也剛回來，他開了門，我跟著他上
去。劉平問我：「這麼晚，過來找我玩嗎？」

　　我說：「對啊，你也這麼晚才回來，老婆沒過來嗎？」

　　劉平說：「她們這個星期加班，過不來了。」

　　劉平手裡拿著幾張碟片，我接過來看了看，都是一些武打之類的。我說：「
你倒很喜歡看啊？」

　　劉平說：「週末嘛，老婆又沒過來，沒事做，看看碟子打發個時間。」

　　我只好跟著劉平一起進了他的房間，劉平打開電視，我們一起看碟片。劉平
問我跟跟葉小琳發展得怎麼樣了？

　　我說：「沒怎麼樣，還是老樣。比同事關係好一點吧。」

　　劉平說：「拉手？接吻？上床？到哪一步了嘛？」

　　我說：「你這倒是三步曲啊？怎麼那麼庸俗啊，男女之間就非得發展成這種
上床關係，不能有真正友誼啊？」

　　劉平起來一邊倒水一邊感歎說我如何不行，不像個男人，婆婆媽媽，早晚讓
人家得手，而且他也知道設計部主管張斌對葉小琳也是虎視眈眈。

　　劉平說：「我剛才出去看她房間的燈還亮著，要不你去她那裡去一下？年輕
人動作要快，膽子要大。」

　　我說：「跟你這樣的人一起，我都要變壞了。」雖然這樣說，我還是決定去
葉小琳那裡去一下，本來就是想著去找葉小琳的，沒想到在門口遇上劉平。

　　我走過走廊的另一頭，去敲葉小琳的門，葉小琳問：「誰？」

　　我說了一聲我。葉小琳果然聽出了我的聲音，很快打開門，我看到她穿著的
是睡衣。讀者，不要誤會，睡衣也分很多種，而葉小琳這種未婚的女孩子穿著的
睡衣肯定是那種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睡衣。

　　葉小琳看到我也挺高興的，我看了一眼房間的四周，電視正開著，好像是什
麼《我和殭屍的約會》，我對這些電視劇不太喜歡看，明明是胡編嘛，可是葉小
琳倒是追著看，看完還要跟你講。

　　我說：「看電視啊。」

　　她又坐回到她的床上，並且拉我也過去坐，她說：「過來陪我看電視，很好
看的。」

　　我也坐了過去，坐在床沿上，剛看了兩分鐘就開始放片尾曲。葉小琳十分遺
憾：「哎，又沒有了。」拿著遙控器換了一圈台，都沒有什麼她喜歡的節目就把
電視停了。

　　她把身體往裡面移了移，讓我再向裡面坐，她說：「躺下來，我們說會話。
」

　　我依言躺了下來，想到上一次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差一點成全好事，心裡
就是一陣的激動，看今天晚上會成全我啊。

　　我正在胡思亂想，葉小琳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小聲說：「想什麼呢？」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居然紅了。哎，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處一室，還睡
在同一張床上，這意味著什麼？任何稍有智商的人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得到。

　　我伸過手抱住她，她也沒有拒絕。我們倆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裡電視也停了
，顯得十分安靜。我們臉對著臉，我甚至可以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看得出來，
她心情還是蠻緊張的，其實我的心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們不由自主地抱得更加緊了，我感覺到自己的唇和她的唇接觸在一起，那
種溫暖，柔情似水的感覺讓我身體起了某種變化。我曾經是多麼向望著這一刻啊
。

　　吻了好大一會兒，我的手也開始探險，先是乳房的位置，因為是睡衣，手還
是很方便伸了進去，雖然隔關乳罩，可是我還是感受到她的豐滿。她有些抗拒地
想把我的手拉出來，不過我堅決的態度再次伸了進去，她也只好作罷。

　　不過我答應她手放在那裡不亂動。

　　呵呵，這都是自欺欺人的說法，手居然都放在這裡了，怎麼會不亂動？還怎
麼樣才叫亂動？不過女孩子嘛，而且還是第一次，肯定會有一個心理上的掙紮，
理智與情感的戰爭，這個也可以理解的。

　　小琳說：「江濤，你愛我嗎？」

　　我說：「愛，當然愛。」

　　她說：「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

　　我笑了，想一想的確是沒對說過我愛你啊這些鬼話。其實我也不明白到底什
麼是愛，或者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任何人，但是有好感是顯而易見的。也或者只是
年輕身體的衝動，也或者我還愛著范小月。

　　總之，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整天在想些什麼。

　　我說：「愛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

　　她假裝生氣打了我一下：「你好壞啊。」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開始動了，在她乳房上輕輕地用了一些力，她說：「別
亂動。」

　　她又說：「可是我就是喜歡聽你說我愛你，你現在說給我聽好嗎？」




　　29

　　我說：「我不善於表達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啊，總是離不開甜言蜜語那
一套，可是既然小琳現在就想聽我這樣說這些肉麻無比的話，我也只好答應，我
也沒損失什麼，只要她開心，我無所謂啦。

　　她說：「不嘛，我要你現在說。」

　　我說：「小琳，我愛你。」

　　我說得異常認真嚴肅，小琳盯著我的眼睛，審視了良久，顯然她輕而易舉地
相信了。她笑了，主動伸過雙手抱住我，和我吻在一起。

　　我感覺到身上的責任重大。

　　吻了一會兒，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已經起了變化，因為是抱著葉小
琳，而那個部位又剛好抵住小琳，我說：「你感覺到了嗎？」

　　葉小琳雖然有些害羞，可是還是說：「感覺到了。」

　　我說：「想要嗎？」

　　葉小琳沒有說話，沒有說話的意思就是默許，我也就繼續探險，當我的手伸
到好的腰的位置，她捉住我的手說：「不要。」

　　我說：「只摸一下好嗎？」

　　她說：「好，不過我叫你停你必須得停啊。」

　　我把手伸了進去，然後感覺好像摸到了什麼，可是到底是什麼又不能肯定。
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我剛想再進一步，可是她說停，把我的手拿了出來，她笑
著問我：「摸到了嗎？」

　　我說：「摸到了。」

　　她笑了：「傻瓜，你摸到什麼啦？」葉小琳把睡褲掀開一點讓我看一下，原
來是她是「每個月的那幾天」我剛才摸到的只是衛生巾的邊緣。我大感失望，同
時心裡隱隱有一種反感的態度在裡面。

　　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當然是沒法表現出來的，至少我就沒有表現出來，我長
出了一口氣，心裡的慾望就像一堆剛剛升起的火焰現在被淋上一盆水。

　　我說：「怪不得你對我這麼放心，讓我睡下來。」

　　她說：「晚上還回去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現在還沒洗澡啊，而且衣服還放在宿舍裡，當然還得
回去啊。」

　　葉小琳說：「也好，不過你明天要陪我去逛街，人家這幾天好煩。」

　　我只好答應她，同時我也明白女人是受生理週期控制的，每個月的這幾天會
比較煩，所以要人陪也是正常的，再說明天羅小娜去上課，范小月也有男朋友陪
，我去陪葉小琳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安慰了葉小琳幾句，離開她的房間，她關上門。我又去到劉平的房間，劉
平已經把碟片看完了一張，正在退那張碟子。他看到我也有些意外說：「以為你
已經成事了，沒想到還是臨陣脫逃，沒用的傢夥。」

　　劉平跟我關係也不錯，我當然沒必要計較。我至所以來劉平這裡晃一下也是
向他表明，我並沒有在葉小琳那裡過夜。因為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有時候難免
會說出一些閒話，傳出一些風流韻事，我是男的當然無所謂，而葉小琳畢竟是一
個女孩子，風言風語對她也好。

　　我正站在劉平房間裡猶豫不決，我的手機響了，是羅小娜打過來的。我心裡
暗暗驚喜，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

　　我接了電話，羅小娜在電話那頭說：「小袁，你那邊怎麼樣？你同事方便嗎
？」

　　我說：「也不是很方便。」

　　羅小娜說：「那就回來吧。」

　　我說：「可是你……」

　　我的話還沒說話，的確有點猶豫，這是我故意造成的效果顯著，一來羅小娜
住的是我的宿舍，她肯定不好意思讓我到外面借宿，二者我這樣說造成一種誠懇
的效果，至少讓她對我放棄戒備心理，兵法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許就可
以成其好事呢。

　　羅小娜說：「我現在已經洗完澡了，一上來就打電話給你，二樓已經沒人了
，你悄悄的進來吧，我等你。」

　　說完，她掛了電話。劉平也不知道我跟誰在講電話，有些好奇想問個什麼出
來，不過我沒有理他，自己急匆匆地離開，心裡懷著美好的期待。而且我知道湖
南女孩子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這方面也不是很保守。這個，有些湖南讀者可能會
反感我這種說法，哈哈，當然，我由生活中得出的經驗也許非常偏面，非常偏激
，可是我也不打算跟你爭辯。

　　我懷著喜悅的心情，悄悄打開院子的大門，四處靜悄悄的，我看了一下手機
上顯示的時間，的確已經很晚了，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了，所謂的深更半夜，大
概說的就是這個時間吧。

　　我躡手躡腳進了自己的房間，羅小娜已經穿好的睡衣，頭髮剛剛洗過，出水
芙蓉，不知道為什麼，我頭腦裡突然就冒出這個詞來。

　　羅小娜說：「進來吧。」然後笑了一下，我說過她的笑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
覺，她自己可能也知道自己微笑的魅力，所以也很愛笑。

　　我進了屋，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小娜說：「快去洗澡，然後睡吧。」

　　我說：「好。」起身去拿換洗的衣服，看了一眼羅小娜，不知道為什麼，她
的臉紅了，紅紅的臉蛋讓這個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哎，我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形，也著實讓我有些心動，而且剛在在葉小
琳那裡已經是激動萬分了，這會兒又如何受得了。不過，我還是很快下去浴室裡
洗了澡，換好衣服之後又上來，經過二樓的時候，我看到范小月房間的燈已經關
了，大概這會兒正跟她男友一起行好事吧，想到這兒，心裡不免有些難受。

　　我上來之後看到羅小娜已經把蓆子鋪在地上，上面放著被子和枕頭。她還沒
有睡，還坐在椅子上看書等我，看到我進來，她說：「這樣吧，我睡地下，你睡
床吧。」

　　我說：「算了，怎麼說我也是男的，你睡床吧，我睡地下。」

　　我看了她一眼，又望了一眼外面，因為以前我也在外面睡過，就是把這張蓆
子拿到外面的樓頂上睡，因為我住的是四樓，也是最高一層，外面就是樓頂。

　　我說：「要不，我拿到外面去睡吧。？」

　　她說：「不用啦，就在一個屋子裡吧，外面有露水，會頭痛的。」

　　我說：「你真的對我這麼放心嗎？」

　　她說：「當然。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我說：「哎，你都這麼說了，我就算真想動什麼壞心思也不好意思了，睡吧
。」

　　當然，是我睡在地上，羅小娜睡在床上，關了燈之後靜夜裡我們倆人都沒有
說話，有好大一會兒，然後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我翻了一個身，看了一眼睡在
床上的羅小娜，此情此景還是第一次經歷。心裡又有一些難過，如果說出去也叫
個丟人啊，睡在同一個屋子裡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這簡直不像我的風格。




　　30

　　過了好大一會兒，雖然很睏，可是我發現我睡不著，睡在蓆子上抱著被子居
然一點兒也不睏，不過我也不敢翻身，怕吵著了羅小娜。

　　羅小娜大概跟我的情形也差不多，她翻了一個身，把頭伸了過來，湊近了看
了我一眼，黑暗中看到我睜開著眼睛，她笑了：「你還沒睡啊？」

　　我說：「好像是過了夜裡十二點就比較難於入睡，你呢？」

　　她說：「我也不知道，我有點擇床，可能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頭一晚都會睡
不好的，我們就這樣聊天吧。」

　　我說：「你說吧，我們聊點什麼？」

　　她說：「小袁，你有女朋友嗎？」

　　我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簡直是單刀直入嘛，難道湖南女孩子都是這種個
性，我以前接觸的女孩子說話總是喜歡繞圈子，指頭打西，言在此意在彼，一下
子這樣直接倒還真讓我有些不習慣。

　　我笑了：「顯而易見暫時還沒有女朋友，否則我週末也不會一個人過啊，而
且你現在還睡在我的床上，如果我有女朋友，她知道了可就麻煩了。」

　　她說：「我是問以前，你讀大學的時候有沒有女朋友。」

　　我說：「談過一個，不過畢業就分手了。」

　　她說：「她長得漂亮嗎？」

　　我說：「算了，小娜，睡吧我有些困了。」說完我還故意打了一個呵欠，好
像很困似的。老實說大學裡談過的那個師姐是我這一輩子裡最愛的一個女人，而
且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總是在心裡留下最深的難於磨滅的印象的，當然，
後來她跟我分手對我造成的傷害也挺大，以致於好長時間我不能振作起來。

　　羅小娜看我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先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後就扭過身去睡了。
我也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可能還是有些睏，畢竟那個時候已經是夜裡的一兩點
鐘了。

　　我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我已經記不大清楚時間了，雖然我十分有時間觀念。
我只記得當時我醒來的時候天好像已經濛濛亮，而且我住的是最頂層，所以光線
亮得更早一點。

　　我睜開眼就看到羅小娜那張精緻的臉在我旁邊，我先是嚇了一跳。她居然只
穿了乳罩和三角內褲睡在我一個被子裡，然後我才發現昨天晚上睡之前穿的T恤
和短褲也被脫去了，而我現在只剩下一個三角內褲。

　　我說：「你怎麼睡下來啦？」

　　她說：「我發現你睡覺的樣子好可愛啊，還流口水。」一邊說還一邊笑，而
我因為看著她只穿著胸罩和內褲的樣子，著實受了刺激，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
已經完全像帳篷一樣頂了起來。

　　我沒有再說話，把手伸了過去，讓她枕著我的胳膊，肌膚之親大概就是這個
意思，我的皮膚緊緊貼著她的皮膚，她身體的皮膚非常細膩，摩擦的我心裡直癢
癢。

　　她都這麼主動了，我也不能表現的像個娘們啊。

　　我把嘴伸了過去試圖吻她，她先是推了一下我說：「還沒刷牙。」我才不管
這些，狠狠地吻了下去，一點也不客氣。

　　她的手先是推著我，後來就漸漸地沒有了力量，再後來甚至有一點主動地抱
著我的頭。她也慢慢地張開嘴，我的舌頭伸了進去碰著她的舌頭，那種濕濕暖暖
的感覺讓我一下子全身都活泛了起來，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我十分要想，馬上就
想佔有她的身體。

　　哎，人啊，都有禽獸的一面，雖然我自認為自己還算得上正人君子，可是有
些時候的確也有不受控制的時候。

　　吻了好大一會兒，我終於鬆開她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她也大口大口地喘氣
。兩眼直瞪瞪地看著我。

　　我說：「想要嗎？」

　　她說：「不想。」

　　我說：「真不想？」

　　她說：「真不想。」

　　我笑了一下，心裡其實非常明白她這會兒肯定會想要的，不過女人嘛，總要
裝一下嘛，不能太過於主動，今天早上她主動睡到我的蓆子上已經是很說明問題
了。

　　她說：「你的鬍子好紮。」

　　一邊說還一邊把手伸過來摸了一摸我的下巴，我自己也摸了一下下巴，是的
，一夜之間鬍子也長出來一些胡茬，摸在手裡還真有些刺人。

　　我笑了一下：「沒鬍子那不叫男人，那叫太監。」

　　她說：「不過紮的還蠻舒服的。」

　　說著又把臉貼了過來，我用下巴在她臉上蹭了兩下。她睡了下來，我倒起了
身，看著她穿光一個乳罩的身體，手就放在上面，她沒有抗拒，眼神裡還蠻是期
待。

　　她說：「你跟誰學的？」

　　我說：「學什麼？」

　　她說：「接吻啊。」

　　我笑了：「不會吧，你不會跟我裝清純吧，接吻都沒接過？」

　　她有些不高興了，說：「什麼裝啊，人家本來就很清純嘛。」

　　當時我一下子懵在那裡，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照她主動睡到我蓆子上，而且
把我衣服也給剝光了，而且她自己也幾乎是光著身體來看，我真以為她肯定是熟
女，至少交過男朋友的。

　　她長這麼漂亮，在讀書期間，甚至在廠裡上班的時候肯定少不得人惦記，如
果接吻都沒有，明顯是假的。我還真不相信。

　　我說：「你多大啦？」

　　她說：「二十一歲。」

　　我說：「二十一歲也不小啦，不會還是處女吧？」

　　她說：「不理你了，人家本來就是處女。」

　　說著她起來要穿衣服，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管如何得先把她哄好再說啊。雖
然心裡疑惑，可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又沒有說謊。我得承認，我的經驗受到了挑戰
。

　　我把她從新按倒在床上，並且壓著她的身體，看著她的臉。先是檢討了自己
說話的確太過份，有一點拿人不當人，拿自己也不當人的勁兒，向她表示道歉，
真誠地道歉。

　　我說：「那你為什麼把我衣服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