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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長篇連載]春光無限好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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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voaeln 於 2012-3-24 09: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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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內容簡介】
  歡喜大法再次做惡,大年夜裡,上演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什麼戲碼呢?熱戀中的宋思雅竟要與徐子興分手,好端端的,這是為什麼呢?男人以事業為重,雄心勃勃的徐子興,能一帆風順地創出一番事業嗎?


第一章 捉姦門
  先是兩名女人為徐子興脫去衣服,然後她們很自然地幫他洗澡,雖然她們不停談笑,但都沒有不自然的表情,顯然她們對徐子興的裸體很熟悉。白玲情不自禁地瞄了徐子興的裸體幾眼,臉上飛起幾朵紅雲。
  她與徐子興有過兩次經驗,那兩次經驗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深刻。白玲一生中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大她十多歲的李正峰,另一個就是徐子興。李正峰生前正值壯年,但哪比得上徐子興的天生異稟。想起徐子興帶給她的瘋狂與快樂,那是李正峰不曾給過她的。
  與徐子興的兩次,白玲都不敢看他,所以她只能憑感覺知道徐子興的肉棒很大,當她從浴室窗口親眼看到徐子興的肉棒時,她差點驚呼出口。
  「好大的肉棒呀,我的穴穴那麼小,怎麼容得下啊?」
  白玲的俏臉鮮紅欲滴,猶如紅花般綻放開來,恍惚中傻傻地盯著徐子興看,一時間竟忘了偷看的目的。
  浴室門猛地打開,兩道尖叫聲同時響起,白玲驚得往後一仰,可她忘了現在是站在椅子上,右腳踏了個空,「撲通」一聲連人帶椅子倒在地板上,摔得眼冒金星;宋思雅則拉著門呆呆地看著白玲。
  徐玉鳳探出頭來問:「出什麼事了?」
  宋思雅回過神來,啐了白玲一口:「不要臉!」
  徐玉鳳一看倒地的人和椅子,哪還不知道白玲做了什麼事?心中雖有不悅,但見白玲摔得眼淚都流出來,心一軟便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關心地問道:「妹子,摔哪了?快讓我看看。」
  見徐玉鳳如此不計前嫌,令白玲感覺慚愧不已。被別人撞見這種事,而且還是被自己的「情敵」撞見……白玲幾乎要把頭垂到胸口上,她簡直沒臉見人……
  徐玉鳳見白玲的手捂著右手肘,知道她受傷,便掀起她的袖子,只見手肘處已是烏黑一片。
  「家裡有藥嗎?」徐玉鳳問。
  「我去拿。」白玲剛起身,腳上一陣劇痛,身子一歪又倒坐回沙發上。
  「你歇著,我去拿吧,藥放哪裡了?」徐玉鳳問。
  白玲見徐玉鳳如此關心自己,心中非常感動,眼淚流得更快,哽咽道:「在裡屋靠左第二個櫃子裡。」
  農村人幹農活,誰家沒有治跌打損傷的藥?只是大多數人都窮,用不起西藥,只能用土方──「炸芙蓉山茶」功效主治跌打損傷、燙傷,效果相當不錯;不過這只有窮人在使用,像白玲這種陣上少有的富戶,用的都是從南洋進口的紅花油。
  紅花油有股刺鼻的味道,不過效果很不錯。徐玉鳳將紅花油擦在白玲身上的傷口處,不知道是因為藥效的關係還是別的原因,白玲只覺得身上有股火在燒。
  宋思雅本想冷嘲熱諷她幾句,可徐玉鳳以眼神警告她。宋思雅看著白玲這慘樣,想想也怪可憐的,沒有再落井下石,便拿起沙發上一套幫徐子興新買的衣服,對徐玉鳳說:「玉鳳姐,咱們把他擡進臥室吧。」
  徐玉鳳拍拍白玲的手說:「妹子,不要見外,這種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好了。」
  白玲頓時覺得徐玉鳳很偉大,想起以前的種種,覺得自己對她那麼殘忍,玉鳳卻以德報怨,一時間百感交集。
  驀地,她「哇」的一聲,撲進徐玉鳳懷裡哭喊道:「玉鳳姐,我對不起你,你還對我那麼好,我……嗚……嗚……」
  徐玉鳳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妹子,別哭,沒事的。姐姐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姐姐沒本事,誰叫我生的是女孩呢?正峰他一直想要個男孩……不能怪你……」
  「不……玉鳳姐,我是個壞女人,我搶了你老公,現在又來搶思雅的對象。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嗚……嗚……」白玲自責地扯著自己的頭髮。
  徐玉鳳捉住她的手腕,勸道:「妹子,真的不怪你,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和小興的事一定不是你的本意,要怪就怪小興他……太好色……」
  雖然宋思雅與白玲是「情敵」的關係,但看到白玲如此折磨自己,宋思雅心中也不忍,幫著玉鳳勸道:「白玲,我比你更清楚小興,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別折磨自己了。」
  好一會兒,白玲才擦乾眼淚,看著徐玉鳳和宋思雅,眼神裡閃過慚愧,心中暗自下一個決定:「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一個小時後,宋思雅親切地握著白玲的手,兩個女人似乎沒了芥蒂,聊個不停,話題都在數落徐子興。徐玉鳳也摻和進去。
  三個女人聊得很痛快。忽然提到過年,宋思雅一高興,提出要邀請白玲去家裡一塊過年;白玲本來不願意,但徐玉鳳認為這件事得再跟徐子興說。
  白玲想想也好,總不能不讓人安穩地過完這個年吧;她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這下好了,能跟大家一起熱鬧地過個平安年。
  第二天,我一醒來就發現這個世界變了。
  思雅和白玲正有說有笑地吃早餐,看她們兩人的談笑不似造假,我心中暗自奇怪,看看窗口,太陽還是從東邊出來啊。
  兩女看到我出來,都招呼我用餐,我感到受寵若驚,心想:思雅什麼時候變大方了?難道她已經默許我可以左擁右抱,跟白玲在一起?
  而白玲正在低頭吃飯,根本不看我一眼,我頓感疑惑,藉口說要去梳洗。在廚房逮住玉鳳,問她昨天我喝醉後,到底發生什麼事。玉鳳白了我一眼,說:「什麼事也沒發生。」
  我見言語無效,就一把抱住她的腰,肉棒隔著衣褲抵在她的大屁股上狠狠地刺兩下,威脅她說:「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在這裡把你辦囉。」
  玉鳳卻不吃我這一套,挑釁地白了我一眼,說道:「你敢!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叫,看思雅怎麼收拾你!」
  思雅可是我的軟肋,畢竟我很愛她,但我不至於被玉鳳一句話就嚇著,不然以後還不被玉鳳笑話啊。我伸出舌頭舔了玉鳳的耳垂一下,她顫抖了一下,大屁股也扭了扭,磨得我更加難受。
  心裡邪火一起,伸手捉住她的一對大奶子,使命揉著,下身還挺了挺,隔著褲子刺在一個軟熱的地方。
  我喝道:「玉鳳,你知道我從小就膽大包天,我真的敢做,你可別逼我。你說是不說?」
  往常像這樣對她,玉鳳一定會順從我的意思;但今天她卻很反常,突然高喊一聲:「思雅──」
  正在客廳吃飯的思雅,回了一聲:「玉鳳姐,做什麼?」
  我被玉鳳大膽的行為嚇一跳,生怕思雅會跑過來,連忙放開她,同時又整理一下衣衫。
  我瞪了玉鳳一眼;玉鳳卻不看我,只是一邊整理被我弄亂的衣服,一邊喊道:「荷包蛋好吃嗎?要不要再來一個?」
  思雅在外頭喊:「挺好吃的,我們快吃飽了,你幫小興做幾個吧。」
  玉鳳笑咪咪地看著我,別有深意地對外頭喊:「也對,他就知道吃!」
  我氣得不行,玉鳳竟然開我玩笑,於是惡狠狠地對她說:「今天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也不等她回話,轉身進浴室洗臉去……
  雖然一直到過年,我也沒弄明白玉鳳和思雅是怎麼接受白玲的,不過看起來三女相處得很融洽,我也就放心。
  「女人心,海底針。」這是我從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確實,女人的心思永遠是最難捉摸的,反正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我?所以我也沒再追問這件事。
  鎮上的事也告一段落,所以大家決定盡早回家,臨走前去跟乾爹與乾娘打聲招呼,想請他們到我家過年,畢竟人多熱鬧,但沒想到乾爹與乾娘拒絕這項邀請,說是要和范叔、朱倩一起過年。
  今年,派出所有很多同事不回家過年,所以打算在年三十晚上辦個聯歡晚會。乾爹與乾娘被請去當嘉賓,聽說還要當評審幫節目評分。
  這樣的話,他們就沒辦法跟我一起過年;家裡還有東方爺爺和小晴,東方爺爺的房子也蓋好了,很遺憾地錯過他的新屋落成典禮。
  我和玉鳳、思雅與白玲是坐大黃的牛車回來,幾天不見小狼與大黃,我還真想它們。
  我們村路窄,只有拖拉機才進得來,白玲原本打算開她那輛轎車,我嫌那車太招搖,而且她在我們村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所以就作罷。
  其實我覺得還是牛車舒服,一邊坐著還能一邊欣賞沿路的景色;比坐轎車好多了,轎車一下就衝過去,多好的景色也只在眼前一閃而過。
  得到消息的杏兒等人早站在村口等我們。
  杏兒一見到我們就跑過來,說道:「媽,你們怎麼現在才到啊?」
  玉鳳笑道:「還不是小興只顧著看路邊的景色,不急著趕路,才會晚點到。」
  白玲看著母女倆溫馨的畫面,神色有些落寞,忽然杏兒跑到白玲面前,拉著她的手就往家裡走,嘴中說著:「姐,走,咱們回家去。」
  剎那間,白玲兩行熱淚落在塵土中,她裝作眼裡進沙,掏出手帕,擦擦眼角說:「嗯,咱們回家。」
  「大哥哥……」小晴丫頭頂著兩個羊角辮興奮地跑到我身邊。
  我彎腰把她抱起來,說道:「喲,小晴啊,哥哥幾天沒見你,你又長胖了。」
  小晴捏著我的鼻子,噘著小嘴,得意地說著:「哼,哥哥就會騙人,小晴今天到二蛋他們家玩。他們的桿秤好奇怪,是放在地上,當二蛋爸爸幫我量體重時,說我還是三十二斤重,沒胖也沒瘦。」
  二蛋爸爸是村裡的會計,專管計稅收糧,所以他們家有一台落地秤。
  思雅最疼小晴,從我懷裡把她搶走,說道:「來,小晴。看姐姐幫你買什麼?」
  當她拿出布娃娃時,小晴眼睛一亮,一把搶過來抱得緊緊,喊道:「我有洋娃娃囉,我有洋娃娃囉……」
  眾人看見小晴這麼可愛,便都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歡樂和溫馨。
  「李玉姿呢?」我問道。
  杏兒說李玉姿這兩天都在菜棚裡看著,由張翠花陪著;那天晚上應該把她們嚇得不輕,畢竟剛跟我做那檔事,我就突然口噴鮮血,這兩個女人能不嚇壞嗎?
  剛回到玉鳳家,東方友爺爺就來慰問我。他跟我談起昨天請全村人吃飯的事,興致很高,尤其令他意外的是,擺了二十幾桌竟然只花不到兩百塊錢;東方友雖然是個做學問的人,對錢財並不看重,但還是感歎農村和城市裡的物價懸殊。
  我把東方友是當成親爺爺看待,所以有些事沒瞞著他。這次在鎮上發生的事,我都詳細地告訴他,他建議我找個更大的靠山,好迎接來自張氏兄弟的打壓,並隱諱地表示我多與朱倩套交情,畢竟人家的老爹是市公安局局長。
  我們一老一少整整聊了一天,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每次與東方友說話,我都有「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我暗自慶幸,自己請了一尊「活菩薩」回來。
  晚上又是雪花飄飄,正應了那句「瑞雪兆豐年」。
  吃完晚飯後,我送東方友和小晴回到他們的新家,新落成的新房像幢小型洋別墅,佈置得新穎別緻,屋子前有一片小草地,草地中間鋪著一條短短、彎曲的鵝卵石小道,盡顯幽雅自然。
  走進屋裡,撲面而來一股濃郁書香氣;想必東方友把他在城裡的書都搬到這裡來,他曾自豪地說:私人藏書已經達到二萬冊,當我看到從地板到天花板的長長一排藏書,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書,就算是新華書店也沒有這麼多本書,我輕撫那一排排放得整齊的書籍,我小心地問:「爺爺,我能看這些書嗎?」
  東方友慈祥地笑道:「當然可以。」
  小晴也吵著說:「爺爺,小晴也要看書,長大後要當跟爺爺一樣的學問家。」
  小晴奶聲奶氣的童言逗得爺爺呵呵直笑,說:「我們的小晴,長大以後一定是名女博士。」
  小晴頭仰得高高的像個小公主,說:「哥哥,以後不準你叫我小晴,你要叫我女波士。」她發音不清楚,把「博」念成「波」,真是可愛得令人好笑。
  聊到九點鐘,我才回家,走到外頭被北風一吹,我才想起好幾天,沒去菜棚看看情況,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李玉姿,心想:她沒日沒夜幫我看菜棚,照理說也該去探視她。
  走到自家門前的時候,一串男人的大腳印在雪地裡特別顯眼,我一驚,循著腳印望去,腳印延伸向大門前消失,我的心頓時跳加速,心想:難道有賊?哪個兔崽子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我快步來到門前,仔細留意腳印,發現左腳印深、右腳印淺,還有些斜斜的。我想正常人的腳印不可能是這樣,該不會是衛強那個瘸子吧?衛強曾被我打斷右腿,想起他平日走路的姿勢,那腳印的主人一定就是他!
  他來我家做什麼?他不是不知道,我家是不許陌生人靠近的,尤其是大棚,萬一裡面的爐子出問題,我這些菜就全毀了,這些菜是我的寶貝,我還指望它們幫我帶來第一桶金。
  「咚咚咚,咚咚咚……」我用力敲著大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裡面有人。
  「是誰?」李玉姿甜膩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是我,快開門!」我有點生氣李玉姿竟然不聽我的話,隨便放人進去!
  李玉姿打開門讓我進去,一股誘人香氣撲鼻而來。我藉著屋內傳出的燈光,發現李玉姿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緊張,她披著一件薄薄的小棉襖,頭髮蓬鬆,看來是剛從床上起來,飽滿乳房和纖細腰肢在雪夜下的微光中看起來更加誘人。
  「是徐叔啊,這麼晚還來看棚子啊!」李玉姿的聲音很生硬,還一個勁地給我使眼色。
  我略一思索,心下瞭然,也裝出一副主人口氣說:「是啊,今天才從鎮上回來,白天事多,沒來得及看看大棚的菜怎麼樣了。」
  李玉姿給我使眼色,又瞄了瞄臥室的方向,看來衛強躲在臥室裡,我會意,逕直走進菜棚,李玉姿便快速閃身鑽進臥室,不一會兒,前門傳來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聲音漸漸遠去。
  衛強已經離開了。
  李玉姿走進大棚。看著我冷冷地望著她,她臉上頓時一片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像要跌倒似的,我一把扶助她的細腰,觸手處溫暖、滑膩、暖洋洋的,她整個身子都向我偎過來,堅實的乳房隔著厚厚衣物仍讓我感覺到它的溫暖誘人。
  雖然她有施美人計的嫌疑,我卻沒有中招,冷冷地說:「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記得!」李玉姿害怕得低下頭。
  「什麼話?」
  「大棚裡不許放外人進來。」
  「那你為什麼把衛強放進屋?」我冷冷地盯著她說;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俏模樣,就是讓我想欺負她。
  李玉姿眼睛紅紅的,說道:「他……他說在家裡,一個人悶得慌,想過來看看電視。」
  我道:「不是有張翠花陪你嗎?」
  「衛三子已經回來,所以她只能白天陪我。」李玉姿害怕道。
  「你一個人晚上看棚子會不會害怕?」我冷靜下來。
  「有……有一點。」她小聲地說。
  她一個婦道人家,三更半夜還得幫我看棚子;雖然說農村裡沒什麼壞人,可誰能保證不會出意外呢?想一想,又覺得自己的無名火發得實在是不應該。
  心中憐意頓起,我半扶半抱起李玉姿動人的身體,坐在沙發上,那不經意的摩擦,立刻點燃我沸騰的慾火,把帳棚頂得高高的,且不可避免與李玉姿的臀部進行最親密的接觸,每一次的接觸都讓我有股想把她摟進懷中肆意撫愛的衝動。
  我說:「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女人在夜裡看菜棚的。」
  李玉姿頭垂得低低的、沒有說話,我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裡,將她的乳房緊緊擠壓在胸前、下身聳動著在她的小腹間摩擦著、嘴唇肆親吻著她粉嫩的頸項。
  李玉姿被我突然的襲擊弄傻了,丈夫才剛離開不久,而自己就在跟別人偷情?
  她清醒過來時,已經被我壓在沙發上,她用力推著我的胸膛,像是要將我推開,嬌柔的身子劇烈掙扎,但她微弱的力量怎能與我相比,無濟於事的掙扎只會讓我與她緊密黏在一起的身體得到更多的快感,看到李玉姿失去血色的蒼白臉蛋可以知道她很驚慌,忽然她停止掙扎。
  「今天能不能不要?我……我……」她低聲說了半句話就說不出來。
  「為什麼?」我問。
  她說:「今天晚上我不想……」
  「可是我想!」我霸道地說,惡意的用肉棒頂了頂她的小腹。
  李玉姿蒼白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她生性逆來順受,換成別的女人跟著衛強這種廢物,早就要鬧離婚,她卻對衛強不離不棄。
  有好幾次我都想叫她跟衛強離婚,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畢竟衛強現在變成廢人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她說:「那你能不能先洗洗臉,一身酒味,臭死了。」
  我聞聞衣領,想起今天跟東方友聊天時,喝了不少酒;東方友學問深,酒量也不淺。
  我放開李玉姿,她飛快地奔進屋裡,不一會兒,便端盆熱水走進來,先是一聲不吭替我洗臉,又問我:「你要洗腳嗎?」
  我懶懶地說:「你幫我洗。」口氣溫和卻堅決;李玉姿蒼白的臉紅了紅,便蹲下身為我洗起腳來。
  春水鎮的風俗是每天睡覺前,老婆都要幫自己的老公打水洗腳;但我要李玉姿幫我洗腳不是這原因。只是我想要享受別人的老婆為自己服務的快感。
  李玉姿將我的鞋襪除去,握著我的腳放進熱水盆內,熱水燙得我全身暖洋洋的,我閉上眼睛享受這種舒服。
  大棚裡的溫度很高,比起屋外的冰天雪地,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李玉姿耐心仔細地幫我洗著腳,腳掌腳踝甚至腳趾間的縫隙都被她洗得乾乾淨淨,像一個盡職的妻子服侍自己的丈夫。
  等到李玉姿用毛巾將我腳上的水漬全部擦乾,我開始脫衣解褲;她看著我猴急的樣子,滿臉通紅,偷偷地抿嘴一笑,小聲說:「你等等。」端著洗腳水出去。
  當我脫得只剩內褲和背心,便鑽進沙發上的被窩,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被褥間全是淡淡的女人香味,讓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李玉姿收拾好一切後,就走進大棚,順手去關燈。
  「不準關燈!」我叫了起來;李玉姿不敢違背我的意思,手一個勁地揉著衣角,一步一挪地朝我走來。
  「把衣服脫了!」我命令道,聞言李玉姿就邊走邊緩緩脫下衣服。明亮的燈光下,她的肌膚粉嫩得像是天上飄下的白雪,失去胸罩的乳房絲毫沒有下垂,驕傲地在胸前聳立,兩顆嫣紅的乳頭像是白面饅頭上點綴的紅印般可愛。
  她彎腰脫下內褲,隨即有些羞澀地用手蓋住兩腿間,但是透過手指的縫隙仍然隱約可見……
  尤物、尤物啊!我在心裡狂叫,我再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詞語可以來形容。
  我忍不住跳下床,一把抱起她的美麗身體倒向床上,在她的嬌呼聲中,挺起腰奮力用肉棒肏進她的小穴;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想鑽進去……
  我埋頭在她的酥胸上,一口含住她硬硬的乳頭吸吮,想到她是別人的老婆卻在我的身下嬌吟,慾望便更加強烈。
  我的汗水爭先恐後從毛孔衝出,隨著劇烈運動又和她身上的汗水融合,讓我們肌膚的接觸更加膩滑;我擡起頭來,只見李玉姿美麗的身體上佈滿汗珠,嬌媚的臉蛋上滿是迷醉快樂的神情,征服的快感頓時瀰漫全身。
  許久後,我無力地趴在李玉姿的身上,雖然很累,但我們都沒有睡意。
  我從李玉姿的身上下來,側躺在她身邊;她側過身抱著我的腰,溫暖結實的乳房貼在我的身上,眼波如水般望著我。做愛後的女人最需要愛撫,雖然我心有旁鶩,但還是給予她充分的愛撫。
  李玉姿的身子也有了變化,皮膚愈來愈白;以前她膝蓋上的皮膚很乾燥,也很難看,但自從跟了我之後,她全身的皮膚變得愈來愈光滑,膝蓋上的皮膚也益發白嫩。
  她個子不高、小巧玲瓏,在我懷裡像是個瓷娃娃,我的雙手遊走在她曼妙起伏的裸體上;她閉著眼睛,全身潮紅,還沒有從高潮的餘韻中清醒過來,額上浸濕的秀髮胡亂地黏在她的臉上,一縷濕發被她抿在小嘴上。
  能給衛強戴上這頂綠油油的帽子,我很高興。在農村裡,媳婦偷漢子對丈夫來說是奇恥大辱,而且衛強又被我打廢手腳,徹底淪為一個吃軟飯的軟骨頭,可以說,現在全靠李玉姿養活他,而李玉姿則靠我給她的每個月三十塊錢工資養活自己,以及養活她的廢物老公。
  李玉姿是個內向而且要面子的人,雖然她被迫失身於我,但她沒有想過要跟衛強離婚;但衛強已經不能人道,性慾正旺盛的李玉姿享受我帶給她的快樂之後,已經離不開我,這一點,從她盡心盡力為我照料菜棚就可以看出。
  其實她很聰明,如此一來我和她各取所需,彼此沒有心理上的負擔。我們有的只是肉體上的關係,以及僱傭關係,所以,每次我都可以盡情地在她身上發洩自己的獸慾;就像今晚,如果不是她實在受不了,我還會繼續下去。
  我欣賞她美麗誘人的高潮表情,沒注意到她已經沈沈睡去。我苦笑一下,看來今天晚上沒人陪我看大棚,我把被子塞緊,將她摟在懷裡,閉上眼睛,默默感受歡喜大法內氣在體內運行。
  每次陰陽交合之後,我的精神會更為旺盛,我想,這就是華老中醫跟我說的採陰補陽的好處;但雖然採陰補陽對我來說有極大好處,然而對女方而言,陰氣則會大為虧損,難免會影響壽命。華老曾告訴我,採補過度,女方活不過四十歲。
  我雖然不指望自己能活百歲,但也不想玉鳳她們不到四十就香消玉殞,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賺錢,有了錢後,僱人尋找傳說中會采陽補陰奇術的人;但錢哪有那麼好賺?這一年,我每日辛苦種菜,也只存了七、八千塊錢。
  在城市裡,這點錢不算什麼,但七、八千塊錢在農村裡可不得了,至少現在農村裡的萬元戶沒有幾個;就我們春水鎮來說,下面十幾個村裡一個萬元戶都沒有,只有鎮上還有幾位萬元戶的富人。
  我現在唯一會的謀生手段只有種菜!大棚種菜,總的來說投資小、風險小,收入當然無法跟白玲的運輸公司相比;但大棚種菜資金回收挺快,一年四季都可以有菜賣,如果明年還是按照今年這種做法,我想成為萬元戶是指日可待,但若想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富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我必須追加投資,擴大現在大棚的規模,同時還要開拓新的市場;如果只是局限在春水鎮這個小地方,我永遠成不了富翁,畢竟春水鎮人口不多,每次趕集,幾筐菜賣出去頂多賺五、六十塊錢。
    
  
  
  
第二章杏兒
  我算過一個月最少有十場集,我每個月賣菜最少能賺五、六百塊錢,如果碰巧逢年過節,市集對蔬菜的需求量更大,也就能多賺一筆。
  今年我共賺了七、八千塊錢,除去日常用度外,我送乾爹五百塊錢、補償衛強五百塊錢、昨天給李明理五百塊錢調查經費,總共約花去三千塊錢,手裡只剩下五千塊錢。
  這五千塊錢是明年我發家致富的本錢,我先計算自己能用五千塊錢將蔬菜大棚擴大到什麼程度,一番衡量後,心想:如果投資報酬快的話,可以不斷增加投資,明年我可以用五千塊錢當資金,將現在兩畝地的大棚擴大到一百畝。
  今年每畝地的利潤是三、四千塊錢左右,如果明年擴大到一百畝,那可是三、四十萬的利潤啊,光想我就興奮,八十年代初,一年能賺三、四十萬,在城裡也是個天文數字啊;雖然風險很大,但這麼高額的利潤已經令我興奮得睡不著覺。
  我知道種兩畝大棚跟種百畝大棚的區別。首先,我本身資金過低,五千塊錢一花出去,手裡就沒有流動資金;但買種子、買化肥、建大棚……哪樣不要花錢?所以第一步應該是找人借錢!
  若在以前,我絕對不會有借錢的念頭;但這幾天與東方友交談後,他談到「借雞生蛋」一詞,我覺得真實際,借人家的錢來發展自己的事業,賺到錢後在還錢。
  我先一一列出自己的人脈,發現沒有多少人能借我這麼一大筆錢;最富有的人自然是白玲,畢竟九舅開運輸公司賺了不少錢,如果向她開口借幾千塊錢應該不是件難事,但我一個大男人向她一個女人借錢,太沒面子,這事不能幹。
  撇除白玲這個大富翁,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乾爹家和范叔有幾個錢;乾爹是稅務所所長,家裡不會缺錢,而且他跟我關係又親密,應該是最好的借錢對象。
  但今年我才塞五百塊錢給他,卻明年向他借幾千塊錢,這樣不太好,因此我也把他排除在外。
  只剩下范叔可以幫忙了,范叔是派出所所長,肯定可以幫我,同時跟我關係又不錯,找他借錢絕對沒問題;等過了春節,就去找范叔談看看,心裡便安心下來,睡意也隨之而來,便摟著李玉姿,不一會兒就沈沈睡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我放李玉姿兩天假,讓她今天和明天都不用來菜棚,畢竟她家也要過年,早上我還包給她六十六塊錢的紅包,我要她別讓衛強知道,留作私房錢,她紅著臉答應了。
  今年過年是我這輩子最熱鬧的一個年;雖然很多親人已經都不在,例如姥姥、姥爺還有九舅,但今年跟我一起過年的新人也不少,宋思雅、白玲都是。
  女人們在玉鳳的帶領下忙裡忙外,洗菜的洗菜、做飯的做飯、炒菜的炒菜;閒人只有三個:一個是我,一個是東方友,還有一個就是圍著大家亂轉的小晴。小晴見什麼都覺得稀奇,見到玉鳳殺雞放血,她嚇得哇哇大叫,小手蒙著眼睛,偏偏還要張開手指偷看,可愛的模樣把我們逗得樂不可支,有了小晴這個小搗蛋鬼,這個年絕對不會清靜。
  思雅、杏兒兩個人分別在玉鳳和白玲身邊幫忙,思雅跟著玉鳳、杏兒跟著白玲,像兩對母女花似的;我則閒著沒事做,跟東方友商量明年擴大種植規模的事。
  東方友說:「小興啊,你考慮問題還是太片面了。我問你,就算你有錢了,又能怎麼樣?你搞的是種植業。要種植,首先要有土地,但現在村裡的土地都有人家承包,請問你到哪裡找土地?」
  我想也不想就說:「爺爺,這還不容易嗎?咱們村荒山野地,有一大片土地空著,那不就是土地嗎?」
  東方友歎口氣,搖搖頭說:「你也知道荒山野地,當然也知道是貧瘠之地,那種土地適合大棚種植嗎?」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啊,野地貧瘠,如果想讓土地變得更肥沃就得多用上肥料,但農家肥哪裡抵得上化肥效果快?要用化肥自然得多花錢,這樣一來投入的成本更高,風險豈不更大?
  東方友看著我低頭不語,又說道:「你也別灰心。我猜你也想到,如果用化肥催肥這些土地,成本會增加,這買賣不劃算,所以,咱們得找別的土地。」
  我道:「村裡的好地都被村民們一家家佔了,誰還肯把土地讓給咱們啊,再說人家還要種糧食,就算讓給我,人家肯讓咱們改種蔬菜嗎?」
  東方友微笑說:「小興啊,你還是觀念轉不過彎來啊。」。我盯著他不語。
  「你說農民種田是為了什麼?」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
  「養家餬口!」我答得很快。
  「不錯,是為了養家餬口。那我問你,拿什麼來養家餬口啊?」
  「嗯,自然是錢!」
  「沒錯,就是錢!農民種糧食無非是為了換錢來養家餬口,如果你讓他們不種糧食改種蔬菜,反而能得到更多的錢,你說他們會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呢?」
  我深思片刻,肯定地點點頭。
  東方友說:「那好,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吧?」
  「嗯,過了年,我就一家一家找他們談。」我說。
  東方友一揮手,斬釘截鐵地說:「不行,你還忘了一件事,你得讓村幹部同意你這麼做。」
  我一想,是啊,土地是集體所有的;春水村代代靠種糧生活,突然不種糧,村幹部他們會答應嗎?我只想到村民這一面,卻沒想到村幹部那一面。
  東方友說:「小興啊,你還缺乏一點哲學知識,我建議你平時應該多看看這方面的書。」
  
  「哲學?哲學是什麼東西?」我只讀過三年書,其他都是靠自學,沒聽過哲學這個東西。東方友被我逗樂了,哈哈大笑道:「哲學不是個東西!」我一聽也知道他在笑我,我也笑了。
  東方友喝了口茶,說道:「哲學是什麼呢?這是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問題。我們說它簡單,是因為它應該是哲學這門學科最基本的規定,但凡學習哲學的人都要從這個問題開始;如果一個學習或研究哲學的人說他不知道哲學是什麼,似乎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這的確是事實。」
  「我們說它複雜,就是因為迄今它仍然是一個問題,而且可能永遠是一個問題;換言之,『哲學是什麼』這個問題至今尚未有答案……」
  我聽得頭都大了,尷尬地說:「爺爺,你能不能說簡單點,我……我聽不懂……」
  東方友一拍腦門,道:「唉,你看我愈老愈糊塗了。你又不是做學問的,呵呵,是爺爺說複雜了,其實對於初學者來說,你只要記住:哲學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是對自然、社會、思維科學等一切科學的一般概括。」
  爺爺這句話我還是有聽沒有懂,茫茫然暈乎乎。
  東方友看我一臉困惑,說:「我那裡有幾本書,改天你拿去看一看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我讓你學哲學,不是要你做研究,而是讓你學到思考問題的方法。希望能對你做生意有所幫助,能學以致用。」
  我點點頭說:「爺爺,我會用心學的。」東方友嘉許似的含笑點頭。
  每次跟東方友交談,我都會有一種水滴面對大海的飢渴感覺;東方友學問高,智慧深如大海,從他身上我學到不少東西,但還不夠,每當我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學到不少時,總會再被他深奧的學問所折服,這令我有一股對知識的飢渴感,愈是學習,就愈覺得自己很膚淺,看來工作學習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啊。
  「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杏兒看到我和東方友聊得高興,也來湊熱鬧。
  東方友說:「是杏兒啊,來來來,我和小興正聊起哲學呢。」
  杏兒瞪大眼睛指著我說:「他懂哲學?」
  這話聽在我耳裡特別刺耳,感覺在嘲笑我,令我大感沒面子。
  東方友不好說什麼,好在玉鳳走過來聽到,幫我解圍,她說道:「杏兒,你怎麼說話的?」
  杏兒不高興地反駁:「媽,我是實話實說啊!怎麼了?」
  玉鳳瞪了一眼沒理她,反過來安慰我:「小興,杏兒她不懂事,你可別怪她。」
  我笑笑說:「沒事沒事。」
  杏兒見我們都不理她,哼聲說:「不理你們了,我去洗菜。」便跑了。
  玉鳳道:「我去教訓教訓她,書是愈讀愈多,卻愈來愈瞧不起人了!」
  東方友道:「沒什麼,杏兒她還小嘛,你別怪她。」
  玉鳳道:「她已經不小了,過年就是十九歲,比小興都大三歲。小興現在都能成家立業,你看看她,整天東奔西跑就知道玩,像個沒長大的娃兒似的。」
  東方友笑了笑,沒說話;但玉鳳看出我眼裡的失落,拍拍我的肩膀說:「小興,別放在心上,杏兒這孩子不會說話,沒心沒肺的。」
  我笑著說:「玉鳳,我沒事,你去忙吧。」玉鳳哪裡不知道我的脾氣?知道我嘴上說沒事,心裡一定有事;不過現在不適合說,於是轉身回廚房去忙。
  無法繼續上學是我心中永遠的痛。知識份子總會瞧不起目不識丁的農民;杏兒雖然也在農村長大,但現在的她,身上已經沒有農村姑娘的土氣,更多的是城市人的洋氣。
  別看我靠大棚種菜賺不少錢,杏兒還是頗不以為然,畢竟跟她父親創辦的運輸公司相比,我頂多只能算是個體戶;個體戶在這年頭是被人看不起的,因為在很多人眼裡,我不種糧改種菜叫不務正業,好在我在村裡的輩分高,沒幾個人敢說我。
  杏兒輕視的目光令我很難受,她不是看不起我嗎?我就學給她看!不就是哲學嗎?大家都是人,你能懂我為什麼就不能懂?我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好好跟東方友學習哲學!
  當夜幕來臨時,家家戶戶放起鞭炮。
  我拿出一串萬響鞭炮,小晴緊張兮兮地抓住我的衣角,不停地問:「哥哥,咱們真要放鞭炮嗎?」因為城市裡嚴防火災,嚴禁放鞭炮,所以小晴從小到大沒見過放鞭炮,難免有些緊張。
  我彎腰把她抱起來,笑道:「小晴別怕,有哥哥在,鞭炮打不到你的。」
  小晴雖然緊張,但也很興奮,她笑說:「哥哥很厲害的,把那些擠小晴的人都丟得遠遠的。小晴不怕,哥哥你快放鞭炮啊。」小晴到現在還記得當日擠公車的情景,真難為她這個小不點。
  在農村裡放鞭炮都會先點一枝香,再以香點鞭炮的引線,所以我用火柴點燃一枝香,微紅的火星冒出裊裊香氣,小晴則在一旁緊張地把自己的耳朵捂得嚴實,而東方友和玉鳳她們都喜孜孜地看著我們。
  萬響鞭炮從院子裡一棵高高的棗樹上一直垂到地下,有八、九公尺長。
  我抱著小晴,右手拿香迅速把鞭炮點燃,然後退至玉鳳身邊,眾人的注意力都盯著鞭炮,誰也沒注意我的動作比豹子還快!
  「啪啪啪」一連串的鞭炮嗚響聲乍起,小晴初始還嚇得捂耳朵,然後發現只是聲音大一點,並不可怕,小姑娘膽子便大起來,兩隻小手鬆開,小嘴樂得呵呵笑,又是拍手又是大叫:「過年啦!過年啦!」
  女人們手挽著手,看著鞭炮有說有笑,其實大家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但大家都想表達出自己心中的高興;我偷瞥了她們一眼,只見玉鳳左手挽著思雅,右手挽著白玲,白玲又挽著杏兒,四個人親熱地靠在一起。
  這四名女人都是大美女,各有各的美麗。在過年的鞭炮聲中,女人們的臉上都紅紅的,水汪汪的眼睛裡綻放喜悅的光芒;我也發現東方友現在的精神明顯比在城市裡好多,鄉下清新的新鮮空氣安逸的生活確實很適合靜養。
  萬響鞭炮足足放了二十分鐘,中間沒有停頓,每一個小鞭炮爆炸的速度也很快。在我們鄉下,如果有哪戶人家的鞭炮響到一半熄火,就是凶兆,來年必定諸事不利;雖然這是農村的迷信思想,但無論誰家碰到這種事都不會高興,好在我買的萬響鞭炮品質好,從頭到尾沒啞過一次。
  放了鞭炮,然後就是請神。請神的規矩沒有那麼多,只是把酒菜先擺上桌,擺好筷子凳子,然後在院子裡擺一個盆子,燃起黃紙,祭祖請神。
  若在幾十年前,全村老少都會舉行一個盛大的祭祖儀式。自從國家提倡廢除迷信思想後,這類活動愈來愈少,現在已經演化成家家戶戶在自家燒些黃紙,請祖先「享用」年夜飯後,接著就輪到我們吃。
  一切事情都做完後,東方友就被我請到上位首座,他也不客氣,想把小晴抱過去一起坐;但小晴這丫頭最喜歡黏著我,死活都不願意,還讓杏兒取笑她說:「這麼喜歡你哥哥,等你長大後,嫁給她好了。」
  小晴小腦袋瓜一仰,得意地說:「杏兒姐姐,我長大後一定要跟宋姐姐一樣,嫁給大哥哥!」這句話把一桌人都逗樂了。
  玉鳳夾一隻大雞腿到她碗裡,說道:「小晴啊,那你可得快點長大,不然啊,你宋姐姐就要把你的大哥哥搶走了喲。」
  小晴人小鬼大,小眼珠骨碌碌一轉,說道:「宋姐姐才不會呢!我長大以後就跟宋姐姐一起嫁給大哥哥。」一邊說還一邊啃著大雞腿,沾得滿嘴都是油。
  思雅看我笑咪咪的,瞪了我一眼,嗔道:「你是不是給小晴灌了什麼迷湯?」
  我苦笑道:「我哪敢啊。」
  小晴幫腔道:「大哥哥才沒給我迷湯喝,小晴就是喜歡跟大哥哥在一起。」說著她油油的小嘴還在我臉頰上香一口。
  眾人看了好笑,思雅遞給我一條手帕,嗔道:「活該!」大家都笑了。
  我注意到白玲的話最少,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幾許落寞,我給玉鳳使個眼色,玉鳳看到後,又是幫她夾菜,又是跟她說話,我以為白玲想起她死去的丈夫,心裡沒多注意,偶爾和她聊幾句。
  總的來說,這頓年夜飯還是相當溫馨。我想起已經在天國的親人們,我想他們看到我現在過得這麼好,一定很高興吧!爸爸媽媽,你們在天上過得好嗎?
  我眼眶發熱,有點激動。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高興地跟東方友聊,話題圍繞在明年如何擴大菜棚的規模。
  女人們坐在一起聊些女人家的私房話,她們總會不時看向我;小晴見我和爺爺不理她,氣得她跑到外頭找小朋友玩,說是要找小朋友們放鞭炮,思雅一再叮囑她要小心,小晴便不耐煩第一溜煙跑了。
  年夜飯快吃完的時候,大門被人敲響,李玉姿一臉喜氣地從外頭進來。
  玉鳳親熱地迎接,拉著她的手說:「玉姿,你怎麼來了?快進屋裡坐。」
  李玉姿看到我,臉上不經意一紅,頭又低下去。
  還沒等我們問,李玉姿就羞答答地說:「衛強剛吃完飯就出去打牌,我一個人在家覺得孤單,就來找你們。」
  玉鳳一把將她按到桌邊說:「還客氣什麼,都是自家人。我們年夜飯還沒吃完,要不要再吃點?」
  李玉姿連忙客氣地說不用,玉鳳不允,非要她也吃點,思雅也勸了幾句,只有杏兒沒給李玉姿好臉色看,我看著煩,便拿出老闆的口氣說:「你就再吃點。」
  我一出聲,李玉姿就不作聲;她本來就是個內向的人,看到在座的有不認識的人,更不好意思說話。
  白天我把電視機從大棚裡搬回家,這會兒,大家就坐著看起春節聯歡晚會,我不是喜歡看電視的人,不過今晚卻破例。春節聯歡晚會辦得確實好,當然,我一個從不看電視的人哪看得出好壞啊,再說,大過年的圖得不就是個高興嗎?只要節目熱鬧,誰管它是好是壞啊。
  農村裡沒那麼多講究,吃完年夜飯,親戚在附近的就開始拜年,遠一點的就等正月初一到初四再去拜年;不過在我們老家有句俗話:「拜年不拜初五六,又無酒又無肉」,說的是初五、初六不宜拜年,那時候農村人家裡的好酒、好菜大概都吃光了,你要再去拜年就沒什麼好吃的。
  萬家燈火通明時,玉鳳領著一群女人去裡屋,不一會兒,她們便花枝招展地回來,一個個穿著新衣裳,別提有多漂亮,今晚可以一飽眼福了。
  玉鳳一身淑婦裝,落落大方,雖然穿著許多厚衣服,但大胸部、大屁股怎麼也掩蓋不住,這幾個女人裡就數她乳房最大。
  白玲還是一身女強人打扮,上身是女式西服,下身是包腿筒裙,裸露出來的一截小腿上穿著肉色絲襪,我微微皺眉,她不會冷嗎?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沒事。
  思雅是一身紅色羽絨服,遮到膝蓋處,她的個子最高,一米七,高挑身材搭配上大衣似的羽絨服更顯苗條。
  杏兒一副學生模樣,馬尾辮盤在腦後,一身清爽純真的打扮,令我眼睛一亮。以往我一直對她有成見,所以從未正眼打量過她,想不到我這個表姊已經出落得如此美麗。
  女人們當中就屬李玉姿打扮得最樸素;她不是不愛美,也不是不愛打扮,誰叫她嫁給衛強這個廢物呢?
  衛強現在全靠他老婆一個月三十塊錢過活,當李玉姿晚上來我們這裡時,我就懷疑一定是我給她的私房錢被衛強拿去賭了;衛強是個出了名的爛賭鬼,原來家裡還有幾個錢,現在早被他敗光,但沒想到連過年也不讓李玉姿買新衣服。
  我把玉鳳拉到一邊,低聲對她說:「你還有沒有新衣裳,送李玉姿一套。」
  玉鳳望了李玉姿一眼,她很清楚衛強是個什麼人,點點頭說:「我只買一套,不過幫杏兒買兩套,那一套還沒穿,就讓杏兒給她一套吧。」
  我說:「也好,反正她們兩個身材差不多。」
  玉鳳朝我笑一笑,就拉著杏兒到裡屋商量這件事,自從練了歡喜大法這氣功後,我耳朵尖多了,雖然關著門,但我還是聽到裡屋內玉鳳和杏兒的爭執聲。
  「媽,憑什麼要我借衣服給她?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杏兒道,聽聲音她很不樂意。
  「杏兒,不是借,是送給她。明天媽再帶你去縣裡買幾套。」玉鳳說。
  「但那家店說這款式已經斷貨,這已經是最後一件。媽,我很喜歡這件衣服,我不想給別人。」杏兒說。
  「女兒,咱們做人應該要有點同情心,你看人家李玉姿,大過年的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杏兒道:「那是她的事,誰叫她誰不嫁,偏偏嫁個廢物、爛賭鬼?」
  玉鳳有些生氣了,罵道:「杏兒,你怎麼這樣說話?李玉姿幫你小興弟弟看菜棚,也算是自己人,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
  杏兒被訓了,默不吭聲一會兒,才道:「小興怎麼說也是個老闆,有他這樣賺錢的嗎?過年連個紅包也不給人家?」
  玉鳳說:「怎麼沒給?小興說今天一大早就給了,不過你也知道衛強那個臭小子是什麼德行,小興給玉姿的紅包,十之八九被衛強搶去了。玉姿也是個命苦的女人啊。」
  杏兒沈默一會兒,說道:「那好吧,媽,你把我的這套新衣服給她穿吧。」
  聽到這裡我就沒有在繼續聽下去;雖然杏兒對李玉姿不冷不熱,總算還有點良心,過了一會兒,玉鳳便把李玉姿叫到裡屋去。
  當李玉姿紅著臉、低頭走出來時,整個屋子都亮起來;我沒想到李玉姿打扮起來這麼漂亮,一點也不比杏兒差,綠色的學生套裝穿著她身上,一條雪白色圍巾盤在她的脖子上,增添幾分亮麗,這身衣服一穿上,頓時使她年輕幾歲。
  事實上李玉姿和杏兒同年,只是李玉姿十八歲就嫁給衛強,勞心勞力,因此看起來比杏兒要大幾歲,但其實她們才相差幾個月而已。都說十八姑娘一朵花,李玉姿被她們一打扮,真的是貌比花嬌,我都認不出她來了,她還是昨晚在我身上嬌吟的女人嗎?隱約中我又有股激動,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再愛一次。
  偏偏這個時候,杏兒口沒遮攔:「喲,玉姿姐,你看吧。我就說你一走出來非把我們小興嚇傻不可。你看他那賊樣,口水都要流出來啦。」我一驚,伸手便往嘴角摸去。
  「咯咯咯」只見女人們笑成一團,好啊,她們竟敢騙我。我跳起來追著杏兒要打她,杏兒尖叫一聲便拿玉鳳當盾牌,說道:「媽,救命啊,表弟要打我!」
  杏兒又尖叫著往白玲身後躲去,我緊追不捨。
  東方友笑呵呵地看著我們這群小輩打鬧,眼裡有種滿足感,像看到自己的兒子與兒媳。
  白玲見我突然來到她的面前,有些緊張,這兩天她一直躲在玉鳳、思雅的身邊,我都找不到機會跟她說話。我伸手要去抓杏兒,白玲卻冷不丁地栽進我懷裡,只見杏兒狡猾地笑著,眼裡儘是揶揄之色。
  白玲輕「啊」一聲,俏臉通紅像只受驚兔子似的掙脫我的懷抱,鑽進裡屋不敢見人。
  我有些發愣,杏兒湊到我耳邊,輕聲說:「我的色鬼弟弟,剛才那一下艷福,你要怎麼謝我啊?」
  這個杏兒儘是給我添亂,忽然瞥到思雅的臉色不善,我暗道不妙。思雅吃醋了,這後果會很嚴重,玉鳳和東方友也在一旁壞笑地看著我。
  我厚著臉皮說:「我臉上長花了?」
  杏兒「噗哧」一聲,說:「我看你是心裡樂開了花。」接著怕我報復她,便鑽進裡屋;此刻我很想教訓李紅杏,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她這麼牙尖嘴利;難道說女大十八變,愈變愈嘴利?
  悻悻地喝下一杯悶酒,杯子還沒放下,外頭便傳來一陣耳熟的哭聲。
  「好像是小晴的哭聲。」我聽了聽,不敢確定道。
  東方友一聽,反應大得不得了,小晴可是他的命根子,他猛地跳起來,一點也不像個老人。
  「小興你說什麼?小晴哭了?」沒等我回答,東方友已經心急地跑到門口。
  「怎麼了?」女人們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我也怕小晴出事,跟在東方友背後也出了門,剛出門就看到小晴摀住手哭著朝我們跑過來,身後跟著一大群小娃娃。
  東方友著急死了,三步並兩步跑過去,心疼地抱住小晴,說道:「小晴,你怎麼了?告訴爺爺,誰欺負你了?爺爺讓你哥哥揍死他。乖,不哭,不哭……」
  我真沒想到,平時穩如泰山的東方友也會驚慌失措?難道真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小晴一邊哭叫著,一邊摀住小手,我輕輕抓過她的小手一看,發現她的右手拇指已經腫大通紅。
  東方友也看到了,急忙問:「小晴,告訴爺爺,你的手怎麼啦?」
  「嗚……爺爺……哥哥……小晴剛才跟二蛋子他們放鞭炮……不小心炸著手了……嗚……小晴好痛哦……」小晴哭得小臉都花了,新衣裳上也全是灰;我們連忙把她抱回家,玉鳳拿出消腫止痛藥,一群女人輪流哄著小晴。
  小時候我玩鞭炮也被炸過手指頭,那痛是一陣一陣的,得過兩天才能完全消腫止痛,小晴從來沒吃過這種苦頭,被藥膏纏上時還是哭得稀里嘩啦的;突然,我靈光一閃,懊惱地一拍腦門。
  眾人被我嚇了一跳,連忙問:「小興,你怎麼啦?」


第三章 野心的男人
  我也不答話,靜心感覺體內的內氣,今天喝多了,將內氣能治傷痛這件事給忘了;我把小晴抱到我懷裡坐著,對她說:「小晴乖啊,哥哥給你變個戲法。」小晴一聽有戲法可看,哭得不是那麼厲害。
  內氣像一道清泉,從我的掌心勞宮穴傳進小晴的右手;小晴立即止住哭聲,她瞪大一雙淚眼,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她感覺自己的小手裡有一道清泉在流淌。
  小晴大叫一聲:「哥哥,我手指裡有只小老鼠在動耶!」
  玉鳳知道我會氣功治病,微微笑道:「小晴,別打擾你哥哥,他在幫你止痛呢。」東方友看著我專注的神情,也不敢打擾。
  杏兒雖是讀書人,卻對古老的氣功充滿好奇,她有些不敢相信,問玉鳳:「媽,小興他真的會氣功嗎?」
  玉鳳點頭道:「你小興弟弟可厲害了,他可是個氣功大師呢。」
  小晴清脆的嗓音突然響起:「小晴不痛了耶,大哥哥好厲害喲。」小晴在我的臉上親一口,臉上濕濕的,沾著不知是口水還是淚水。
  玉鳳拿來手帕幫我擦臉,東方友抱著小晴問:「小晴,告訴爺爺,還疼嗎?」
  小晴又親了爺爺一口,說道:「爺爺,小晴的手一點都不痛了,大哥哥好厲害哦!」
  東方友握著小晴的手,那根腫腫的大拇指已經恢復它原先的小巧玲瓏,看起來白白的、嫩嫩的,讓東方友激動地親了一下,又對我說:「小興,太謝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爺爺,瞧您說的。咱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您是我的爺爺,小晴是我的妹妹,哥哥照顧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東方友感激地握了握我的手。
  除夕夜裡,經過這小小波折後,大家哪都不去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聊著。
  東方友因為剛才擔心小晴的情況,精神有些不濟,便早早回家睡去,小晴則吵鬧著要「守歲」,東方友只好千叮嚀萬囑咐,托我們千萬要照顧好小晴,原本我要他直接睡在我家,但他說睡別人的床睡不慣,最後還是回家。
  已經十點鐘了,春晚也播到一半。剛吵著要守歲的小晴,在她爺爺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後,便趴在宋思雅的懷裡睡著;原本吵鬧的屋子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不說話,只是看直播晚會節目。
  我偷偷打量這裡的五名女人,暗自想著:如果她們都是我的老婆,該有多好啊!人就是這麼不知足,思雅說的沒錯,我這人就是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
  我是個很有野心的男人,歡喜大法的修練讓我不再滿足於只擁有幾名女人,征服女人的慾望無比強烈,隨著我功力增長,這個數字可能還會增加。
  因為歡喜大法的副作用,我現在對玉鳳她們都不敢盡興;但我能感覺到心裡的邪火是愈憋愈望,有股想把一切毀滅的慾望。
  思雅抱著小晴靠在我身上,我的一隻手已經偷偷地從她背後伸進衣服裡,摩擦著她滑嫩的背部;思雅察覺到後,瞪了我一眼,一隻手擰著我腰上軟肉,想讓我放手。
  我忍痛就是不放開,伸進她衣內,偷偷把她背後的胸罩扣解開……
  別看思雅長得瘦,但她是骨頭細,其實很豐滿;背上皮膚很光滑;腰上的軟肉最嫩;平坦的小腹上肉滾滾的,摸起來很舒服。
  思雅想站起來躲避我的色手,但我另一隻手死摟著她的腰不放;思雅偷看一下,發現大家都沒注意到我們,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大膽。
  玉鳳和李玉姿在廚房裡收拾碗筷;白玲和杏兒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注意力都放在春睌節目上;思雅終於受不了,再這樣下去她非出醜不可,開口道:「白姐、杏兒,我把小晴抱到房間去睡覺。」
  杏兒頭也沒回地說:「快去快回,不然就錯過好看的節目。」白玲倒是悄悄偷看我一眼,沒說話。
  思雅抱著小晴離開,我也跟進去,隨手把房門關上,思雅已經把小晴放到大床上,她正弓腰幫小晴蓋被子。
  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宋思雅被褲子緊蹦的翹臀,緊身褲把她的屁股分成兩瓣,也把她臀溝中的三角地帶蹦起;我只看了一眼,小腹上便升起一團慾火。
  我很慶幸思雅是我生命中,第一個遇到的處女;有時候我挺嫉妒九舅,憑什麼玉鳳、白玲那樣的大美女會被他奪去處女身?但誰叫咱生得晚呢?這麼一想,心裡也就坦然了。
  思雅還在彎腰,屁股翹得高高的,像極做愛時的姿勢。
  我猛地從後面抱住她的小屁屁,高高的兄弟隔著棉褲抵在她兩腿之間摩擦;思雅驚得「啊」了一聲,上身猛地直起來,兩隻玉手按著我抱住她屁股的雙手,說道:「興,你幹什麼?」
  我在她耳邊輕吹口氣:「我想幹你!」語氣霸道,思雅被我說得脖子都紅了。
  「興,現在不行,等大家都睡了,咱們再……」思雅求饒道。
  「不行,誰叫你這個小妖精把我勾出火來?我要你負責!」我兩隻手緊抓著她的屁股,下身已經開始動作。
  「不行,小晴還在這裡呢!」思雅努力地掙扎。
  我笑道:「小晴都睡了,你還怕什麼?」動手解開她的褲腰帶。
  思雅沒想到我說要就要,心裡有氣,怒道:「徐子興,你放開我,我今晚不想要!」
  我沒理她,我現在已經是慾火高漲,哪裡管她想不想要,兩隻手一上一下,飛快地脫起她的衣服。
  思雅真的生氣了,她一邊拚命地掙扎,一邊怒道:「徐子興,你混蛋!」
  我也怒道:「你今天就算不想給我,我也要!」便把她撲倒在床上,按著她的嘴巴,不讓她喊出聲。
  剛才她的聲音不大,外面的人沒被驚動;只見思雅「嗚嗚」地叫著,兩隻眼睛都噴出火來,手腳不停地掙扎,差點被她抓破我的臉。
  慾求不滿催生出慾火,我把枕巾塞進她的嘴裡,一隻手扣住她兩隻手腕,一隻手脫她的衣服。
  理智上我很想停下來,偏偏丹田中的內氣自動運行起來,有愈轉愈快的趨勢,每當內氣轉一圈後,我的慾火便會更盛一分:我突然想起,昨天忍著慾火沒在李玉姿身上盡興,莫非今日反彈了?
  歡喜大法是門邪功,幾乎每天無女不歡,以往我不知道它是邪功時隨意而為,自從我知道它是邪功後便一再刻意壓制它;現在看來適得其反,慾火催生出我心中的暴虐之意,很想將它發洩出來。
  思雅倒在寬大而舒適的大床上,她烏黑長髮胡亂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雙手無力地被我按在床頭,誘人的胸部隨著呼吸大幅度地起伏,身體因為掙扎而稍微側臥,將她優美的身體曲線暴露無疑;她的褲子已經被我剝下來,外衣的下緣只遮到小腿的中段,露出一截皓白瑩澤的小腿,光滑柔嫩;兩隻完美的雪足,那光潔的腳踝,令我慾火焚身。
  我伸出右手輕輕放在她瑩白的小腿上,光滑的肌膚如綢緞一般,我的手興奮得微微顫抖,她的腿還在踢動,我一手抓住她的腳輕輕揉握,細膩肌膚溫潤而有光澤,讓我簡直不想挪開,我先用膝蓋頂住她的一條腿,讓她不能動,再握住她左腳將鞋脫下,然後又照老辦法將她右腳的鞋脫下,丟在床底。
  思雅「嗚嗚」叫著,眼裡已經流出滾滾的淚珠。我無意間瞄到一眼,猛地打個冷顫,心想:我在幹什麼?我這是在強姦!雖然我們是戀人,但女方不願意,在法律上就屬於強姦;可惜我一瞬間的清醒很快被滔天的慾望之火掩埋。
  思雅看到我的雙目又變得一片赤紅,好像一個魔鬼,她心裡更加害怕,瘋了似的用腳踢著我。
  我一手握住她一雙柔足,猛地將她的雙腳往兩邊分開,她的外衣被我掀起,修長豐潤的雙腿漸漸裸露出來,我一直將衣服掀到她的大腿根部,連白色內褲都能隱約看到。
  勻稱光潔的雙腿擺在我面前,一伸一屈的還想踢我,她的肌膚潔白而有光澤,線條細緻而優美,猶如象牙雕刻般美麗;這是一雙令男人瘋狂的玉腿!我再也忍不住,撫摸起思雅的大腿。
  這誘人的雙腿光潔瑩白、溫暖柔軟而有彈性,沒有一絲贅肉,既有少女般的結實,又有少婦柔軟的手感和光澤,讓我愛不釋手,摸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將這鮮嫩水靈的修長玉腿搾乾才甘心。
  一輪的愛撫和親吻後,我將思雅的身體整個翻過去,讓她俯臥在床上;我則喘著粗氣,開始脫下思雅的衣服……
  我的呼吸愈來愈粗重,雙眼佈滿血絲,像一頭飢餓的野獸,貪婪地望著獵物;而思雅的臉側靠著枕頭,拚命地搖晃,細嫩脖子有如一道優美的曲線,讓我忍不住在她的玉頸上深深吻了一下。
  她的外套是沒有紐扣、前開的紅色拉鏈衣,我抓著她的後領口往下扯,外套被扯到背部,香肩露出來,我又把手伸向拉鏈,隨著「嗤」的聲音,大衣自動向兩邊分開……
  大廳裡女人們做事的做事、看電視的看電視,沒人注意到我和思雅已經待在房一段時間。
  我將手放在思雅光潔動人的背上,感受著雪膚的細膩感覺透過掌心傳到我心裡;床上的思雅已經裸露大部分的身體,她像象牙般光滑潔白的肌膚呈現在我眼前,曼妙曲線更是展露無遺。
  此時我已經慾火中燒,一浪強過一浪的慾火衝擊我的大腦,有一道聲音在我腦中不斷地響起:「幹她!幹她!干死她……」
  思雅那動人的乳房微微帶著一絲顫抖,徹底地裸露在我的視線中:白皙如玉的膚色、圓錐狀聳立的乳房、圓滑柔美的線條、兩顆鮮嫩誘人的小櫻桃,呈現出少婦風韻,簡直就是人間的極品!我看得一陣目眩。
  思雅的衣物瞬間被脫去大半,白嫩的嬌軀裸裎在我眼前,潔白光滑的胴體上不帶任何瑕疵,如同粉雕玉琢,燈光的光華灑在宋思雅的全身,令她的身體發出柔和悅目的光芒。
  終于思雅不再掙扎,她知道這根本就是徒勞,只會激起我更強烈的征服慾望,所以她不動了,一雙眼睛森冷地望著我;但此刻的我智昏神迷,哪裡會在意這些。
  她的裸體是那麼美,晶瑩潔白、曲線玲瓏、曼妙動人,這一身肌膚光滑得像緞子、乳房渾圓、乳頭尖尖;雖然比不上玉鳳,但也很可觀……
  思雅的胴體晶瑩潔白,我的皮膚黝黑粗糙;思雅的玉手纖纖,我的雙手粗大粗糙。我撥開她前額的一縷秀髮,用指尖觸摸她光潔的額頭,指尖順著瓜子臉的兩側滑到下頜,然後是細緻優美的脖子,接著是骨肉有致的香肩;每到一處,我都仔細品味指下肌膚,直到手指滑到她高聳的乳房上。
  她的乳房是圓錐型,美妙的圓弧一直延伸到腋前,像兩座雪玉的山峰,山的頂峰是一圈淡紅乳暈,中間是尖尖的紅點,小小的乳頭很柔軟,潔白細膩的肌膚滑如凝脂,給我一種溫潤的感覺,在我手指輕觸下,滑柔的肌膚隨著指尖微微起伏。
  我把整個手掌覆蓋在乳房上,又將乳房握在手中;這高聳的乳房彈力十足,而且她的乳房還帶有一點青澀的味道,用手掌在乳房表面輕掃,還能看到雙乳細細顫抖,顯露出一股少女的羞澀。
  我把思雅的雙臂擺成高舉的姿勢,讓胸部可以更加高聳,再把手指伸到她的腋下亂摸,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思雅潔白挺翹的乳房,久久不願放手,那溫潤的感覺令我的慾望之火熊熊燃燒。
  如果說思雅的乳房像高峭的雪峰,她的小腹就是一片廣闊平原,平坦而潔白,身體的曲線在這裡形成美妙的弧線;她的一對乳房的下緣延伸為纖細的柳腰,平坦的腹部正中是圓圓的肚臍眼,腹部肌膚一片雪白,她的腰身頂多只有二十二寸,沒有多餘的脂肪,但又不會顯得過分消瘦,所以撫摸起來非常柔軟光滑。
  盈盈一握的腰身繼續延伸到臍下,外側和瑩白的大腿相連,向下、向內則為雪白小腹,小腹有一道緩緩向上的曲線,在和兩條大腿交會的地方是每一個男人都想看到的迷人維納斯山丘。
  我的雙手從思雅的腰部一路滑下去,經過雪白的大腿、圓潤的膝蓋、優美的小腿,最後停留在光潔的腳踝。我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地往兩側拉開,隨著兩條玉腿慢慢張開,我將思雅的雙腿屈起,雙手扶住她的兩膝,順著她大腿的內側一直向上滑去,直到停在大腿根部。
  左手移到她溫軟潔白的胸部,挺拔的乳房在我的手下被或捏、或揉、或搓、或抓、或握,她開始哆嗦起來,瑩白膚色在我不住地玩弄下漸漸變成粉紅。
  我開始親吻她的乳房,楚楚可憐的紅櫻桃在舌頭不停舔吸下慢慢變得艷紅硬實起來,攔腰把她白璧無暇的胴體抱起橫放在自己的懷中,她還是緊盯著我,先前的掙扎已經停止。
  她纖細的腰貼在我毛茸茸的大腿上,纖巧的脖子枕在我粗壯的手臂,頭向後仰起,烏黑長髮垂下散落在她瑩白裸裎的胴體,形成一條曲線,雪玉般的身體散發一股淡淡清香。
  我將頭埋在她的一對豐滿的乳房中吮吻舔吸,左手托著她光潔背部,右手則不停地盡情撫摸她高聳的乳房、平坦小腹、瑩白大腿和柔軟臀部,不時將手伸到她兩腿中間。
  我含著思雅的乳尖吸吮,色眼迷離地掃視赤裸的女體,再放回床上;我讓她的身子平臥在自己身前,將她的雙手舉高過頭、兩條玉腿屈起,然後再把她的兩膝盡量向兩側拉開、壓低,貼近水平,使雪白大腿最大限度的被分開。
  剎那間,慾火猛地衝上腦海,狂暴慾望洶湧而起,我迅速地剝光自己的衣服,陰莖早已紅通通地挺立。
  我撫摸著思雅一雙柔美長腿,烏黑柔軟的陰毛伏在陰丘上、雪白的大腿根部一對粉嫩陰唇緊緊地閉合在一起,當我的手撫過柔軟陰毛時,觸摸到思雅濕乎乎、軟乎乎的陰唇。
  我把思雅一條腿架到肩上,一邊撫摸滑溜溜的大腿,一邊用手把粗大的肉棒頂到她柔軟的陰唇上,縱身一挺,「滋」的一聲插進去大半,思雅雙腿的肌肉驟然一緊。
  「真緊啊!」我感覺肉棒被思雅的小穴緊緊地裹著,感覺非常爽,讓我來回動了幾下才把肉棒連根插入;思雅秀眉微微皺起,嘴裡哼著,渾身抖了一下。
  思雅的右腳翹起擱在我的肩頭,左腿屈在胸前,一對雪白乳房在胸前顫動著。
  隨著我肉棒向外一拔,粉紅的陰唇向外翻,粗大肉棒開始在思雅的小穴抽送,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思雅咬著牙,渾身微微顫抖,輕聲地呻吟著。
  玩了一會兒,我又換個姿勢,翻身壓在思雅身上,雙手托著她的腿,讓她的雙腿向兩側屈起豎高,濕漉漉的陰部向上突起,粉紅陰唇此時已經微微分開,我堅硬的肉棒頂在思雅陰唇中間,「唧」的一聲插進去。
  當插進去時,思雅的屁股便向上擡一下,我知道這表示思雅動情了,也不忙著干,將她的兩條腿抱在懷裡,一邊肩頭扛著一隻小腳,粗大肉棒只是慢慢地來回動著。
  瘋狂激烈的做愛、酣暢淋漓的呻吟吶喊,如浪潮般的快感。
  感覺著那一下一下的摩擦、抽送,思雅輕輕呻吟,扭動柔軟的腰肢,一不小心,肉棒滑出穴口。
  我的手已經抓住那一對如同熟透蜜桃的乳房揉搓,一邊低下頭去,含住粉紅色的乳頭用舌尖輕輕地舔著,一邊以右手食指、拇指輕輕揉搓另一顆乳頭;此時一股股電流般的刺激直衝思雅的全身,她忍不住渾身微微戰慄,乳頭漸漸硬起來。
  「別這樣……嗯……」思雅的雙手無力地晃動著。
  我一邊吸吮乳頭,一邊將手滑下乳峰,掠過雪白平坦的小腹,摸了幾下柔軟陰毛,手就放在肥嫩的陰唇上,兩片陰唇此時微微敞開,我用手分開陰唇,便輕輕搓弄著嬌嫩陰蒂。
  「呀……不要……啊……」思雅再次受到刺激,雙腿不由得夾緊、鬆開,又夾緊。
  玩弄一會兒,我的肉棒已堅硬如鐵,我抓起思雅一隻嬌小可愛的腳,一邊把玩著,一邊將肉棒毫不客氣地插進她的小穴。
  「啊……呀……」雖說這根東西在她身體裡出入好多次,但思雅每次都感受到強勁刺激,令她欲罷不能。
  她一下張開嘴,兩條修長玉腿的肌肉陡然蹦緊。
  「咕唧……咕唧……」她的水很多,小穴又很緊,我一開始抽插就發出「滋滋」的淫水聲音。
  肉棒幾乎每下都插到小穴最深處,每一插,思雅都不由得渾身一顫,紅唇微張,呻吟一聲,我連干了四、五百下,思雅已是渾身細汗涔涔,雙頰緋紅,一條腿擱在我肩頭,另一條玉白大腿此時也高高翹起,伴隨著我的抽送來回晃動。
  「啊……哦……哎……嗯……嗯……」
  我停了一會兒,又開始奮力抽插,每次都把肉棒拉到小穴口,再一下插進去,打在她的屁股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一波波強烈快感衝擊得她不停呻吟,聲音愈來愈大,喘息愈來愈重,不時發出無法控制的嬌叫。「啊……嗯……」每一次呻吟都伴隨長長的出氣,臉上的肌肉隨之緊蹦,彷彿痛苦,又彷彿舒服。
  「啊……啊……啊啊啊……」思雅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著;我感覺到她的小穴一陣陣收縮,每插到深處就似乎有一張小嘴要把龜頭含住一樣,一股股淫水隨著肉棒拔出,順著屁股溝流到床單上,已濕了一大片。
  她那對豐滿乳房像波浪一樣在胸前湧動,粉紅色的小乳頭如同冰山上的雪蓮一樣搖曳、晃動。
  高潮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思雅早已經忘了一切,只希望粗長的肉棒能用力、用力、更用力地幹著自己。
  我又快速幹了幾下,把她的大腿放下,肉棒突然拔出來時,她突然蹦出一句:「別……別拔出來。」
  我聽了,心中大感滿足。
  「爽不爽?趴下。」我拍了屁股思雅的屁股一下。
  思雅順從地跪趴在床上,圓潤屁股劃著美妙的弧線,中間兩瓣濕漉漉的陰唇真是勾魂奪目啊!我把她跪著的雙腿向兩邊一分,雙手扶住她的小腰,「噗哧」一聲插進去。
  「呀……啊啊啊……」思雅被突如其來的一下衝擊得差點趴倒。
  我的手伸到她身下,握住她的乳房,開始快速地抽送,腹部的肉撞到她的屁股,「啪啪」直響。
  思雅上氣不接下氣的嬌喘呻吟……
  終於,思雅又一次高潮,小穴一陣陣收縮,巨大的快感令我把一股股滾燙的精液射到她的身體裡。
  思雅渾身不停地顫抖,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一股乳白色的精液從微腫的陰唇間緩緩流出……
  宋思雅真的感覺到世界末日。
  身上的男人奪去她的第一次,佔有她所有的愛。為了他,她可以忍受他擁有別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只因為愛他;可他呢?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感受,在除夕不顧她的強烈反對,硬是……
  雖然她的身體已經向他投降,但並不代表內心也投降,現在她無法冷靜思考,因為這個男人帶給她的衝擊是如此強烈,她很想恨他,但才恨不到一會兒,她就被巨大快感淹沒那一絲絲恨意。
  宋思雅很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沒用,明明心裡不想的,可是當他一碰觸到自己,那洶湧而來的慾火也燒到她身上,她見徐子興眼睛是赤紅的,只有慾望;宋思雅想起以前他不是這樣的,除了自己第一次時他喝醉了,發了瘋把她和玉鳳都給……
  宋思雅心裡還是感到一絲絲慶幸,幸好自己的嘴被堵上,否則忍不住的呻吟聲還不被外面的人都聽到啊?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小晴會醒過來;小晴還只是個小孩子啊……
  小晴彷彿天生和宋思雅投緣,她們不但長相相似,小晴跟小時後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簡直是縮小版的宋思雅,所以,宋思雅像疼愛女兒一樣疼愛著小晴!
  想到這裡,宋思雅忍不住把頭偏到一邊看看小晴,她才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縮,眼睛瞪得老大的──小晴醒了,正盯著我們看呢。
  宋思雅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
  我正弄得爽快,冷不防她給我來這一手,一個不小心便被她推到床底下去;幸好我反應靈敏,以手撐地,否則就是以我的肉棒撐地……
  我暴怒,吼道:「你幹嗎?」爬起來時卻見思雅已經拿被子裹住雪白的身子,她沒理我,卻是摟著小晴。小晴醒了!
  「哥哥,你幹嘛要打姐姐?」小晴氣鼓鼓地瞪著我說:「哥哥你壞死了,趴在床上打姐姐的屁股。哼,小晴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說完還轉過頭用小手摸著思雅汗涔涔的臉說:「姐姐,你還痛嗎?」
  思雅真是百感交集,這種事竟然被小晴看見;她現在只覺得尷尬,只能親親小晴的小手,說道:「小晴你誤會了,你哥哥是在跟姐姐玩遊戲。」
  「姐姐,你都這麼累了,哥哥還逼著你玩遊戲啊?大哥哥真是壞死了,小晴以後真的不理他了。哼!」
  小晴白了我一眼,小手指刮著小臉說:「羞羞,大哥哥不知羞,連衣服都不穿!」
  對上小晴那雙純潔的大眼睛,我的慾火無緣無故竟如潮水般消退而去,那股煩躁感也不再壓在心頭,我鬆了口氣,彷彿卸下千斤巨石;但當恢復理智時,我才想起自己對思雅做了什麼。
  我將她強姦了!
  我整個人懵了!我是這麼愛她,她也是這麼愛我,偏偏帶給她最大傷害的人卻是我!我腦子裡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傻站在床邊看著她。
  「你想教壞小孩子嗎?還不快到床上來?」思雅捂著小晴的眼睛,不讓她看我的裸體,朝我冷冰冰道。
  「思……思雅,我……」我鑽進被窩,想說句道歉的話又說不出來。
  「你不用再說了,我想,我們完了!」思雅說分手時,語氣很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我腦子「轟」一響,思雅要跟我分手!我慌了,我是愛她的,她也是愛我的,她不能這樣,不能……


第四章 婚內
  「不,思雅,你聽我說。剛才」我急著解釋,思雅卻打斷我的話說:「不用了,你不用再解釋,在你做出禽獸行為的時候,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徐子興,你朝三暮四、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我再也受不了了,分手吧,你不適合我!」
  「不,思雅,我一定要解釋!這都是我練的那個氣功搞的鬼。真的,你聽我說,我練的氣功是西藏的一門邪功,叫歡喜大法,專門……」
  思雅冷笑不止:「你知道它是邪功還要練?哼哼,徐子興,你終於說出真話了,原來你一直把我們當成練功的鼎爐,算我宋思雅瞎了眼,竟然會愛上你這種人!放開我,放開我……」她劇烈地掙扎著,小晴被我們嚇壞了,大哭道:「姐姐、哥哥,你幹嘛欺負姐姐,放開,哥哥你放開姐姐……」
  我抓著思雅的手臂想讓她聽我解釋,沒等我解釋,小晴就哭開了;屋裡頓時亂成一團,門「砰」一聲被人打開。
  我扭頭一看,玉鳳、李玉姿、白玲、杏兒四個人已經進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小興、思雅,你們這是怎麼了?」
  宋思雅吵鬧、掙扎,我急得臉紅脖子粗,抓她的手跟生根似的就是不放;我不敢放手,我知道如果我放了手,只怕這一生可能會永遠失去她。
  「思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你走,你給我走!」
  小晴看著玉鳳她們來了,朝她們哭喊道:「杏兒姐姐,你們快來幫幫姐姐啊,大哥哥欺負姐姐,嗚……嗚……」
  玉鳳三步並成兩步抓住我的手說:「小興,你這是幹什麼?還不鬆開手?你力氣那麼大,會傷著思雅!」
  我朝玉鳳吼道:「不行,我一鬆手她就要跟我分手,我不放!」
  杏兒跑過來把小晴抱到懷裡哄著,白玲和李玉姿都不好意思上來勸,因為我到現在還是赤著身子;宋思雅見來了幫手,掙扎得更加厲害,她猛地一腳踢掉我身上的被子,我的身體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啊」白玲和李玉姿齊齊驚呼一聲,跑到外頭去;杏兒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啐了一口,臉臊得通紅,抱著小晴也跑到外頭,順手還把門關上。
  房間裡剩下我們三個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也不會不好意思。
  玉鳳勸道:「小興,你先鬆開手,有什麼事,咱們慢慢商量啊。」
  我堅決地搖搖頭:「不行,一鬆手思雅就要跟我絕交,我不能放!」
  玉鳳剛才以為我說胡話,也沒怎麼在意,現在第二次聽到卻不敢不信,她問思雅:「思雅妹子,小興說的是真的嗎?」
  宋思雅哭著說:「玉鳳姐,他……他強姦我……哇……」她撲到玉鳳懷裡大哭起來。
  玉鳳被弄糊塗了,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思雅,你說他強姦你?可是你們明明就是一對,怎麼能說是強姦呢?」
  宋思雅哭道:「玉鳳姐,我不願意,徐子興他非要逼我給他;我不給,他就、他就把我……哇……」
  玉鳳哭笑不得地說:「你們小倆口本來就是一家人,哪裡有什麼強姦不強姦的。思雅啊,你可不能亂說話,要出亂子的。」
  「玉鳳姐,我是認真的。徐子興做出這種事,我無法再原諒他,我不會報警,但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我要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見他!」思雅認真地看著玉鳳。
  我生怕玉鳳會幫她,忙對玉鳳說:「玉鳳,你聽我說。我那氣功是跟一個喇嘛學的,以前我不知道這是門什麼氣功,那個喇嘛也沒說,後來從華醫生口裡我才知道,我練的是西藏密宗的歡喜大法,是一門採陰補陽專門禍害女人的邪功!華醫生警告我,要我盡量少和你們做那檔事;可是今晚我實在是憋不住,頭腦一熱就逼著思雅做那檔事,但我真的很愛思雅,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歡喜大法在搞鬼,你們要相信我……」
  我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總算是把事情前因後果說出來;思雅也不哭了,睜著淚眼看我。
  玉鳳問:「華醫生?是不是鎮衛生所裡的華老?」
  我點點頭,說:「就是那晚救了我一命的老中醫。他是華佗的後人,祖輩就會氣功,所以他才知道我練的是什麼氣功。」
  「小興,你說的那個什麼歡……歡喜大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玉鳳問。
  「歡喜大法就是那個喇嘛教給我的氣功。實際上,這是一門邪術,透過吸采女人的陰氣來補充男人的陽氣,而使修練氣功的進度加快;只是這邪術一旦練上就不能半途而廢,輕則半身癱瘓,重則一命嗚呼!」
  「那對我們女人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損害?」玉鳳聽出問題來。
  我點頭,直言不諱道:「是的,如果我和你們過度頻繁地發生關係的話,你們很可能活不過四十歲!」
  思雅一聽,氣得直叫:「你都知道那樣對我們的身體有損害,你還這樣對我?」
  我道:「思雅,我都說了,剛才被慾火沖昏頭,喪失理智才做出那種禽獸行為,我真的不想那樣對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玉鳳理智一點,她問:「小興,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辦法是有,就是要找到會采陽補陰功的人,讓她把采陽補陰功教給你們,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雙修;從理論上講,對咱們只會有益處,不會有害處。」
  思雅冷笑道:「說得容易。茫茫人海,上哪找人去?」
  我被她說得一愣,不過隨即自信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徐子興總有一天能找到那個人。」
  事實上,正如思雅所說,茫茫人海要找到那個人何其困難;但沒有努力過,誰知道一定找不道呢?所以,哪怕只有億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尋找。
  玉鳳被我的自信感染,動情道:「小興,我相信你,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一定能找到那個人的。」思雅的眼神閃爍不定,她之所以會愛上我也是因為我身上有股強大的自信;男人會因為自信而充滿魅力,所以男人可以沒有錢,但萬萬不能沒有自信。
  我趁機握著思雅的手,動情地說:「思雅,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思雅看著我的目光更加猶豫,我趁機給玉鳳使了個眼色。
  玉鳳會意,拍拍她的手說:「相信小興吧,他是個男人!」
  思雅偏過頭去,顯然氣還未消,不過態度已經好很多。
  我趕緊道:「思雅,我真的離不開你,原諒我好嗎?」
  思雅更加猶豫不定,顯然她的內心在劇烈掙扎,玉鳳也不忘數落我,當然還幫我說盡好話,最後宋思雅委屈地撲到玉鳳懷裡哭道:「玉鳳姐,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徐子興,他剛才把我嚇壞了,嗚……」
  玉鳳拍著她的肩膀說:「沒事了,姐一定幫你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說著還用巴掌在虛空「啪啪」的拍了兩聲,對我使了個眼色後,我會意地「唉喲」、「唉喲」慘叫兩聲。
  「思雅啊,我教訓那臭小子了!別生氣了,好嗎?」
  思雅背著我哭,頭都埋到玉鳳懷裡,哪能看得見背後?聽到我的慘叫聲還真以為我被玉鳳打,幸災樂禍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瓜瓜叫,如果以後你再敢欺負我,就叫玉鳳姐打你,哼!」
  她像個小孩子似的說氣話,不過我知道已經雨過天晴,對玉鳳感激地點點頭。她白了我一眼,說:「你出去,我要跟宋思雅說說話,你看看你,把人家一個姑娘家都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我朝宋思雅下面看去,早就紅腫成一片,歉然地看了看她們,說:「那我出去啦。」
  玉鳳也不理我,小嘴湊在宋思雅耳邊說著悄悄話。
  我悻悻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一開門,幾個女人「唉喲」、「唉喲」地慘叫著倒在門前。
  白玲、杏兒、李玉姿都在;白玲最尷尬,無巧不巧地倒在我胯間,一擡頭,小嘴正巧隔著褲子碰到依然微挺的肉棒。
  這輕輕一觸,讓肉棒怒了,氣得挺身而起,撞了白玲的小翹鼻一下。
  「啊」三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都叫了一聲,白玲更是羞得臉蛋通紅,一起身就跑了,杏兒拉起軟癱在地上的李玉姿,瞪了我一眼,罵聲「色狼」後也跑了。
  玉鳳和思雅聽到聲音正好回頭,因為角度的關係沒看到關鍵的一幕,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小興,她們幹嘛呢?」
  「剛才她們躲在門外偷聽。」
  玉鳳輕笑一聲,嗔道:「明天要她們好看!今晚你別睡在這房間,我要和思雅聊聊天。」
  我點頭出去,思雅根本不看我,但我知道,有玉鳳在,一切都能搞定的。
  來到大廳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電視開著沒人看,春睌也結束了,正播著廣告,我喊了兩聲沒人應;我來到另一間房才發現房門關得緊緊的,看來白玲她們三個是躲著不敢見我,悻悻地想:「我又不是老虎,有必要這麼怕我嗎?」
  正巧,杏兒正在屋裡對白玲和李玉姿說:「就不讓他睡臥室!他不是老虎,卻是色狼!我們女人不怕色狼還怕誰?」
  玉鳳家雖然屋子挺大,實際上臥室只有兩間;農村人家的炕都很大,一張炕可以睡三、四個成年人還很寬鬆,但今晚被我這麼一鬧,女人們霸佔住兩張大床,我只好在大廳裡打坐運功過夜。
  正如華老所說,練習氣功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這兩天被「歡喜大法是邪功」影響練功,中斷兩三天;以往每天必做的功課──行氣打坐,也沒有做。
  偏偏在大年夜裡出了亂子,今夜我的確喪失理智,淪為慾望的奴隸;如果不是小晴純真的眼神喚回我的理智,只怕我會獸性大發,把玉鳳她們都給……
  我暗自擦了把冷汗,真不敢想像那後果,我閉上眼睛,小晴那雙天真的大眼睛還在我腦海裡不斷盤旋,有了它的存在,我不再害怕心裡的那股邪惡火焰。
  發生今晚的事後,我再也不敢停止修練歡喜大法;丹田里的內氣在我的奇經八脈中盡情歡快地運行,得到陰氣滋補的內氣更顯粗壯,當一切平靜下來,我把內氣收回丹田,感覺丹田更為充盈,我的功力又有長進!
  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了!一九八四年,新的一年來臨!
  李明理一大早就跑來跟我談了半天,他說春節正是張天森請客送禮的時候,這幾天正好可以摸清楚張天森的人脈。
  「錢不夠用就打通電話給我,我幫你匯過去。」李明理臨走時,我交代道。
  李明禮拍著胸口說:「徐哥,你放心吧,這五百塊錢都夠我一年多的生活費。怎麼會不夠用?真有要用錢的地方,我一定打電話給你。」
  說完我又交代他一切要小心行事,他一個勁的點頭,這才送他出村。
  大年初一該開始拜年了。
  我先去東方友爺爺家。爺爺正在看書,聽我說要去跟村裡的李老太爺拜年也來了興致;李老太爺是村裡輩分最高的人,近年來不出門也不說話,跟個高僧似的,但只要他一開口必定是金玉良言,有如高僧偈語。
  東方友來村裡後,人人都見過他,就是李老太爺沒來找他。
  照理說東方友年紀比李老太爺小,應該是他要去拜見李老太爺,但去了幾次都吃閉門羹,倒令東方友覺得掃興,不過愈是見不著,東方友愈是想見;他倒要看看,這位在春水村被傳為神人的李老太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其實我私底下是存了私心。我要想發財,現在只能靠大棚種菜,然而想大面積種大棚就得向村裡人要肥沃的田地,這首先得村幹部們同意!假如村幹部們不干涉,村民們有我給的錢也就不會有什麼話說。
  李老太爺的話在我們村裡說一不二,他兒子李成就是春水村村書記,所以說到底,這事還得李老太爺出聲;上回我找到李成,李成已經透露出要培養我成為下一任村委書記的意思,因此給李老太爺拜年,那是必行之舉。
  我私心裡很感激李老太爺。這與九舅對我的態度不同,九舅是讓我一個孤兒自生自滅;李老太爺卻以他獨有的冷漠在關心我,他要我幫他挑水,卻把家裡的書借我看,表面上是一項交易,實際上是想讓我好好讀書。
  雖然我從頭到尾跟他說不上三句話,但我還是從他冷漠的表情裡看出他對我的關愛;村書記李成是個沒主見的人,凡事都問他父親李老太爺的意思,沒有李老太爺出聲,他也不會培養我。
  來到李老太爺家,大門卻是關得緊緊的。李老太爺獨居,李成是孝子,把家蓋在李老太爺屋子隔壁,所以我們先去拜訪李成,李成聽到我想見見他父親,二話不說就請示去了。
  李成回來說,李老太爺只想見東方友,但不想見我,這讓我感到奇怪?早先東方友來拜訪他幾次,李老太爺閉門不出;今天我來拜訪他,他不見我,卻要見東方友!
  李成把東方友領進李老太爺家好久都沒出來,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感歎,高人行事當真是高深莫測啊。
  一個小時後,李成才和東方友一臉淡然地出來了。
  我迎上去問:「老太爺說了什麼?」
  李成不說話,東方友也是一臉高深莫測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我沒看過佛經!」
  東方友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雖然東方友什麼也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那我搞大棚種植的事十之八九有希望了。能得到李老太爺的保證我就放心了,有他一句話,抵得上縣長一句話,哦不,張天森那個混帳縣長在我們村,說話的份量還沒李老太爺重呢。
  「阿興啊,你要當書記沒這麼容易。咱們不說別的,首先你得入黨。這樣吧,過幾天你去寫份入黨申請書,有我的推薦,入黨絕對沒問題。不過以後的表現怎麼樣就得看你自己。」李成吸口煙道。
  「舅,那這事就麻煩你了。關於大棚圈地的事……」按輩分算,李成是我表舅。
  「這件事,父親他已經同意,不過春節後,我還得跟幾個村幹部開個會,具體商量一下相關細節。這是件大事,就算我們同意也得上報到鎮政府去,鎮政府還得上報到縣政府去,必須要縣政府批準才可以。」
  「舅,這田地不是咱們村集體的嗎?咱們怎麼用,關鎮政府、縣政府什麼事啊?」
  李成不說話,只看了我一眼,我猛地驚覺自己說錯話了,看來自己還是少不經事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土地雖然歸集體所有,但是如果上級干涉下來,還不都得打水漂?東方友看著我沈思的模樣,笑道:「小興啊,以後遇事要多想想,聽人說話時也要好好揣摩!」
  「爺爺,我知道了。」我誠心誠意地說。今天,我又學了一招。
  得罪張氏兄弟,也就是得罪整個張氏兄弟在春水縣的人脈,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一個春水鎮的胖子鎮長。張天林被我打,一定想盡辦法要報復我,如果我要辦大棚種植,這就是他報復我的最好機會;如果我是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看來對付張氏兄弟和我的發財大計得同時進行。
  在李成家吃過中飯,我又跟著東方友回到他家,向他討教如何寫入黨申請書。東方友開玩笑說我是令他大材小用,不肯教我。
  他說:「你家裡不是有個老師嗎?讓她教你就可以了。」
  我一想,可不是?思雅不是老師嗎?能當上老師的一定是黨員,所以她一定會寫入黨申請書;只是昨晚我惹她生氣,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原諒我,想起昨晚的事,我就沒心思待在東方友家,便匆匆回到家。
  李玉姿已經回自己家去,杏兒陪著小晴在嗑瓜子看電視,見我進來瞄也不瞄一眼,小晴還記得昨晚的事,朝我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我也沒在意,小孩子嘛,氣來得快,也消的快,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忘了,像以前一樣天天纏著我。
  玉鳳在廚房裡忙碌,我問道:「玉鳳,思雅她在房裡嗎?」
  玉鳳用毛巾擦擦手說:「在!氣已經消了不少,你再好好跟她陪個罪。記著,千萬別再惹她生氣,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我大喜,抱著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玉鳳,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玉鳳大羞,推開我說:「白玲她就要來了。」
  我不以為然道:「怕什麼,她不是已經答應跟咱們在一起嗎?以後你們還要在床上共侍一夫呢,還怕什麼?」
  玉鳳閃躲著不敢看我的眼睛,說:「好了,你去找思雅吧,你在誰家吃中飯?」
  我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隨口說了聲:「書記家。」就往思雅的房間走。
  白玲恰巧走過來,看了我一眼就低著頭,我趁機拉住她說:「白玲,最近兩天,你幹嘛老躲著我?」
  白玲慌道:「沒啊,我哪有躲著你。」我還想追問。
  她又道:「你還是去房裡勸勸思雅吧!我還得幫玉鳳姐姐洗碗,昨晚一大堆盤子到現在還沒洗完。」
  「那好吧,不過,嘿嘿……」我突襲她的櫻桃小嘴,舔舔唇邊香味,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晚我想要你!」
  白玲羞得滿臉通紅,推開我跑走,低聲罵道:「杏兒說得沒錯,你就是頭大色狼!」
  我看著她美妙的背影感歎,我還真是壞啊,安慰一個女人前還調戲另一個女人;我想我這輩子是沒救了,朝三暮四注定是我的性格。
  我整理一下思緒,認真地回想一遍自己與思雅的感情路,這才走到她門前,敲了敲門;這是我新養成的習慣,誰叫咱將來要娶的老婆是個教書「先生」?互相尊重,也是愛的一種表現。
  「請進!」思雅清脆嗓音響起,我推開門,她正坐在書桌旁寫東西,不愧是老師,大年初一還在工作。
  「玉鳳姐,這麼快就做完啊?你等會兒,我寫封信,馬上就好。」思雅頭也不回,埋頭寫字;想必她把我當成玉鳳,我悄悄地走到她背後,想看她寫些什麼。
  思雅察覺到異樣,猛地把信往胸口一藏,回過頭來一看,驚道:「啊,怎麼是你?玉鳳姐不是……」
  「剛才是我敲的門。」我道。
  「那你幹麼不出聲?」宋思雅抱著信氣呼呼地看我。
  「我現在不就出聲了!」
  思雅氣道:「無賴!不許你偷看!」
  我笑了:「都老夫老妻了,哪來的偷看啊?你都是我的人,有什麼信是我不能看的?」
  思雅更怒,指著我說:「徐子興,你這是侵犯個人隱私!」
  我莫名其妙道:「宋思雅,你都是我老婆了,還什麼個人隱私啊?咱們雖無夫妻之名,卻早有夫妻之實,你寫的信我為什麼不能看?」
  思雅氣得說不出話來,恨恨地一擺手,說道:「我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這是侵犯個人隱私,是犯法的。」
  我被她說得噎著,問道:「犯法?犯什麼法?我看自己老婆寫的信也叫犯法?天大的笑話!」
  思雅被我氣得離開書桌,拉開房門指著外頭道:「徐子興,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頭沙文主義豬,你給我出去!」
  我怒了,雖然聽不懂什麼叫「沙文主義」,但「豬」這罵人的話我還是聽得懂,於是怒急而笑:「行,我是豬,你又是什麼?不要以為你比我多讀幾年書就認為高人一等。宋思雅,我徐子興就算小學沒畢業,將來照樣也能出人頭地!」說完怒衝出門。
  宋思雅把門猛地關上,「砰」一聲巨響,屋裡還傳來她的哭鬧聲:「滾,你給我滾,你這個沙文主義豬、沙文主義豬……」
  我低聲下氣來向她道歉,沒想到是這種結局,玉鳳她們都跑過來攔住我,問怎麼回事?我憋著一口氣,對她們說:「不就是偷看她寫信一眼而已!實際上我根本沒看清楚上面寫什麼,她就把我大罵一遍,一會兒說我什麼沙文主義,一會兒又罵我是豬,她不是瞧不起人嗎?我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呢。」
  杏兒拉著小晴,指責我說:「信件本來就屬於個人隱私,你憑什麼偷看?這是犯法的,這是侵犯個人隱私權;思雅姐罵得沒錯,你就是頭沙文主義豬!」
  我現在對「沙文主義」這四個字很敏感,杏兒如此奚落我,更使我怒火中燒,怒道:「有膽子你再說一遍!老子不懂狗屁的沙文主義,也不懂什麼個人隱私權,我犯了什麼錯?招你惹你了嗎?嗯?」
  我這一怒,玉鳳、白玲、杏兒都被我嚇得不敢出聲,小晴更是害怕地躲在杏兒背後,緊抱著她的手。
  「哼」我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怒氣衝天地離開家,小狼「汪汪」兩聲跟在我身後。
  大年初一,家家都喜氣洋洋,我們家卻是又吵又鬧,莫名其妙惹了一肚子火,還把思雅氣得不輕。
  出了門,被冷風一吹,我腦袋立刻冷靜下來。
  一想,後悔了。
  剛才怎麼忍不住對思雅發火?我是要去向她道歉啊!怎麼能被一句「沙文主義豬」沖昏腦袋呢?還說出那種傷感情的話來,頓時感覺心亂如麻,怎麼也想不明白,於是我跑到東方友家裡去訴苦。
  東方友聽我說完就哈哈大笑。
  我苦著臉說:「爺爺,你還有心情笑?我現在都後悔死,思雅一定不會原諒我了。」
  東方友止住笑,認真道:「小興啊,這件事確實是你的錯,你想不想知道你哪裡做錯了?」
  我點點頭道:「爺爺,我來找您就是想請您來給我指點迷津的。」
  東方友把我按到沙發上坐下後,說:「來來來,咱們先坐下說話。」
  等到兩人坐定,他才開口:「你和小宋這孩子吵架,主要有兩點誤會!第一,你在法律方面的知識確實有限;在咱們國家,對個人隱私是有規定的,你不經過同意偷看小宋寫信,本身就是屬於違法的事,就算你們以後結婚,你這樣子做也是不對。夫妻之間應該相互尊重,相敬如賓,你懂嗎?」


第五章 財運亨通
  我細想爺爺的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例如我雖然很愛思雅,但有很多事還是瞞著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選擇;話雖然如此說,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東方友又說:「小興啊,你現在可能不理解,以後多看看法律方面的書籍,你就知道我說的意思;簡單說,你和小宋兩人在學識層面相差太大,產生隔閡。」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直接問東方友:「爺爺,我想知道那句『沙文主義』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方友又呵呵笑,我苦著臉說:「爺爺,你能不能等會兒再笑啊,我都急死了,你快點告訴我吧。」
  東方友笑道:「小宋她是罵你大男人主義。」
  我心想:原來如此。
  「沙文主義就是大男人主義的意思?」
  「也不是,只是外國的一些女權主義者對大男人主義者的蔑稱。」
  反正不是好話,我心想:我這個人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但農村裡哪家男人沒有大男人主義?
  像衛三子以前因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張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窩囊!男人可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絕對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這就是農村人的哲學!呵呵,我現在也懂哲學了。
  「爺爺,她這不是瞎扯嗎?咱們農村人,哪個男人不大男人主義的?」我苦著臉說。
  「小興啊!小宋她是讀書人,讀書人自然有讀書人的講究;如果你改不了你這大男人主義的臭脾氣,我看,你們倆遲早會出問題。」東方友語重心長道。
  我沈思片刻,道:「爺爺,那我平時多讓她一點就是了。」
  東方友拍拍我的手說:「這樣就對了!小宋她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你不能拿農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後跟她道個歉,說些好話。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合。」
  我聽了爺爺的建議,和小狼回去了。
  過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了。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裡滿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邊跑來跑去,一會兒撲撲路邊的青蛙,一會兒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著我的心情也變好,心中更覺得後悔,心想:我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讓讓她?女人不是用來罵的,而是用來疼的。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頭鬧哄哄的,我推門進去一看,思雅正拎著兩個行李袋吵著要離開,玉鳳和白玲正攔著她不讓她走,杏兒在一旁哄著小晴,小晴看到姐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說:「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開我!我為什麼不能走?徐子興,我們完了。我要回家,我要馬上回家。」思雅哭著拳打腳踢,我杵著一動不動任她打罵。玉鳳想拉住宋思雅,被我阻止道:「玉鳳,你讓她打吧。都是我的錯,她打我,我心裡也好受些。」
  「放開我、放開我,徐子興,你混蛋!你這個惡棍、流氓……」
  我抓著她不放,無論她怎麼罵、怎麼打,我就是不鬆手。她的手抓到我臉上,我也不躲、也不運功抵擋,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左臉頓時被劃出三條血痕來,玉鳳看了心都碎了。
  思雅也愣了,不哭不鬧,愣愣地看著自己沾著血絲的手,以及男人臉上的三條爪痕,問道:「你、你為什麼不躲?」
  我笑了笑說:「這是做錯事的懲罰,為什麼要躲?躲了,你就不會原諒我。」
  思雅看著我的眼睛,我滿含情意地看著她,向她表達我內心中最誠摯的愛意,說道:「我愛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思雅看著我的眼睛,她看出那裡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火,而是至深的愛意,她的心瞬間被這雙飽含愛意的眼睛融化,丟下行李,撲到我的懷裡痛哭,用小手捶著我的胸膛,說道:「你這個混蛋、流氓,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心?嗚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著她說:「宋思雅,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低下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珠,最終封住她的香軟小舌。
  一對戀人,旁若無人的相擁熱吻……
  杏兒啐了一口,抱起小晴往裡屋跑。
  小晴叫道:「杏兒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親嘴,宋姐姐不會走了吧?」大眼睛一個勁往後頭望去。
  杏兒一手摀住她的大眼睛,說道:「小孩子,不許看!」
  白玲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她為這小倆口重歸於好而高興,又為自己而心酸,心想:他畢竟不是自己的愛人,我的愛人已經離我而去。她想起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李正峰,心裡莫名悲傷。
  玉鳳欣慰地看著這對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會意一笑,和玉鳳走進屋裡。
  「還疼嗎?」思雅輕撫我的左臉,說道:「我去給你拿藥來。」她轉身想走,被我拉回懷裡,我連忙說:「不用!這點小傷不礙事。」
  「萬一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沒事的,只要你別離開我,我什麼麻煩都不會有。」我道。
  「哼,就你會哄人!你這張嘴,都不知道騙多少女人了。」宋思雅白了我一眼,臉貼著我的胸口,感受我強而有力的心跳。
  我輕撫著她一頭秀髮,柔聲說:「思雅,對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義了。」
  「你是不是去找過爺爺?」
  我故意逗她:「你怎麼知道?」
  「哼,如果不是爺爺告訴你,你怎麼會知道沙文主義是什麼意思。」
  「好老婆,你真聰明。來香一個吧!」我作勢欲親,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嘻道:「我聰明跟親吻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給你親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了。老婆不讓老公親,讓誰去親啊?難道讓那頭沙文主義豬去親嗎?」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好的你不說,就學會這句罵人的。」
  我摟著思雅的細腰,她的胸口貼著我的胸口,雖然隔著兩層厚厚棉衣,但那股溫軟的感覺卻相當舒服。我們相擁著,誰都不願意放開對方,只希望這溫馨的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過了多久,思雅突然紅著臉啐了我一口推了我一把,罵道:「色狼,整天就知道想那種事。」眼睛有意無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頭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頭,又不是我想。我尷尬地道:「誰叫你長得那麼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說話之際,輕輕打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說道:「不理你這個色鬼,把人家抱那麼久,玉鳳姐她們肯定看到了。」
  我裝出一副受重創的模樣,躬腰捂著兄弟哀叫道:「唉喲,痛死啦!」
  思雅轉過頭給我一個白眼,說道:「痛死活該,誰叫你整天只知道想女人。咯咯咯……」嬌笑著跑進裡屋。不一會兒,裡屋傳來女人們肆無忌憚的笑聲。
  世界上最好的營養劑是什麼?
  愛情!
  在思雅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教導下,我這個學生很快就寫好一份文情並茂的入黨申請書。
  大年初二時我交給李成,李成對我翹著大拇指說:「行啊!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當年,我硬是磨蹭半個月才寫出兩百個字來,你才一天就寫了洋洋灑灑三、四頁紙。好樣的,徐子興同志,我可以給你保證,你入黨的申請一定能通過。」
  「舅,你別開我玩笑了。我那點水準自己還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師幫忙,我哪寫得出啊?」我裝傻道。
  「宋老師?去年才來咱們村的那個女老師?」
  李成曖昧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阿興啊,你怎麼不把她帶來讓我老頭子看看啊?」
  「舅,您就別開我玩笑了。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父母還沒同意。」
  李成說:「咱們村這群娃娃就數你最出息。你這小子是咱們春水村的俊小子啊!人家父母怎麼會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擴大經營,到時候你就是萬元戶,還怕人家看不上你?」
  我笑笑,沒說實話。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們反對又怎麼樣?思雅現在都住到我家,還怕她跑了不成?
  雖然春節期間村幹部們還沒正式開始上班,不過我已經開始動作。我每天要去一名村幹部家拜年,名為拜年,實則送禮;官小點的就送二、三十塊錢,官大點的就送四、五十塊錢。
  錢雖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經是不得了的大錢。我們村又窮,村幹部們大多吃力不討好,他們收到我的「大禮」後,對我客氣得不得了,紛紛表示,一定會支持我為春水村貢獻心力。
  雖然有李老太爺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只要用錢堵住村幹部們的嘴,就不怕他們日後說三道四。
  整個春節期間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調查進展很順利,他每天打電話向我報告情況。
  張天森這個縣長當得很爽。據李明理調查得知,張天森至少在縣城裡包養三個情婦,跟不少下屬都有曖昧關係,他的女秘書就是他其中一個情婦;難怪他近幾年沒去找魏婉,原來是有新情婦。
  李明理還發現,張天林的人脈已經佈滿整個春水縣。在我國,一縣的實際掌權人是縣委書記;但張天林卻透過自己的人脈架空縣委書記,使縣委書記成了空架子,想必張天林跟那個縣委書記一定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句話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盡量跟縣委書記拉上關係,有了縣委書記的幫忙,如果張天林找我麻煩也好有個照應。
  初六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帶眾人上乾娘家拜年。玉鳳、白玲、思雅、杏兒,就連小晴都吵著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車上也不怕擠,我樂得坐在花叢中,偶爾吃吃思雅和玉鳳的豆腐,逍遙自在地趕著牛車往鎮上走。
  路上去鎮裡的人不少,有去拜訪親友的,也有去鎮上玩的,鄉間路上少有的熱鬧;玉鳳她們的美麗是那麼顯眼,特別是我身邊還坐著一名女教師、一名女大學生,還有一名女老闆。
  她們三個人的打扮正好適合自己的身份,路過的人都要朝我們望一眼,我看到男人們眼裡的羨慕,樂得享受這些妒忌的目光。
  來到乾娘家,乾娘聽到外頭鬧哄哄的,出來一看是我們,樂得笑開了花,豐滿身子撲來抓住玉鳳的手,說道:「玉鳳姐,你可來了。你們要再不來,我可要去跟你們拜年了。」
  乾娘只比玉鳳小一歲,看起來她們卻是一樣大,玉鳳笑道:「瞧你說的,我們這不就來了嗎?來來來,我給你介紹。杏兒,快過來,這是你阿姨。」
  杏兒抱著小晴,甜甜地叫了一聲:「阿姨過年好!」
  乾娘掏出紅包往杏兒手上塞,說道:「來來來,好侄女,阿姨給你紅包啊。」看到小晴時,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連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騙我說你跟思雅沒什麼!」
  她一說,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兒她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思雅窘得臉蛋通紅,她跺著腳說:「乾娘,小晴不是我們的孩子!」
  乾娘還半信半疑,問玉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鳳把東方友和小晴的事說了一遍。
  乾娘一拍手,拉著思雅說:「好媳婦,是媽說錯啦!不過小晴和你長得還真像啊。」
  思雅跺著腳不依,嗔道:「乾娘,你還說。」
  乾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給她一個小紅包,說道:「來,小晴乖,阿姨給你紅包。」
  小晴乖巧地叫了一聲:「謝謝阿姨!」
  乾娘摸摸小晴的小腦袋直道:「這孩子真乖!」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小晴。
  一進了屋,我就問:「媽,我爸他人呢?」
  說到乾爹,乾娘就氣,說道:「你爸啊,夜不歸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長城去;他要是敢回這個家,我非好好教訓他。」
  「砌長城?」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白玲笑著說:「就是打麻將啦。」
  「哦,是打麻將啊。媽,才過一年,您說話的功力長進不少啊。」
  乾娘打了我一下,說道:「臭小子,幾天不見,皮癢了是嗎?連你乾媽都敢取笑?」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嬌媚,令人怦然心動,不過我也知道這種邪念想不得,連忙把邪惡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媽,爸他不會是連打幾天麻將吧?」我剝了顆花生往嘴裡送。
  乾娘幫我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鳳看不過去也幫忙。好一會兒,才坐下來,聽到我一問才喝口茶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間諜遊戲,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一想,別看乾爹為人和和氣氣,其實是個臭脾氣的人。張天林拆了他的台,還把他打了一頓,這口氣乾爹怎麼可能嚥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麼扳倒張天林,這豈不是正中我的下懷?
  屁股還沒坐熱,我便說要去找乾爹他們,小晴也吵著要上街去玩,於是眾人乾脆去逛街。
  春水鎮雖然很小,但也有三條街,加上十里八鄉就春水鎮的集市最大,人流量不少,街上也比較繁華。正月初六正好有個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國計劃生育搞了不少年頭,人反而是愈計劃愈多。
  為了避免淪為提款機及免費搬運工的命運,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乾爹他們,溜了。
  思雅含笑地看著我狼狽而逃的模樣,杏兒恨得牙癢癢道:「真是個小氣鬼,賺了錢都不送點禮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兒你還好意思說,你可是比小興大三歲喲!」
  杏兒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誰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別想跟我搶小興喲。」
  杏兒追著思雅就打:「思雅,你壞死了,有沒有搞錯?他是我表弟耶,你怎麼能亂說話。」
  一邊看戲的乾娘卻冒出來一句:「表弟怎麼啦?農村裡表兄妹結婚的多如牛毛。」
  杏兒羞得一跺腳,恨恨道:「不理你們了。小晴,姐姐帶你買冰糖葫蘆,不理她們。」說著就在眾人的取笑聲中牽著小晴落荒而逃。
  我來到派出所,向門衛一打聽,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沒去過,不過應該在紡器廠宿舍內,找不到范叔,不如問問朱倩。
  來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機老王。當日老王帶頭起哄,仗著人多逼迫白玲漲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認出他來;那夜我穿著不顯眼的衣服,不像今天西裝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說實話我不喜歡穿西裝,更不喜歡穿襯衫,感覺上穿了這身衣服就像是套了身殼,還是烏龜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渾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歡。她說我穿西裝帥多了、也有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時飄飄然,被捧得不知東南西北,等元神歸位的時候,衣服已經套在身上。
  本來還挺後悔,可當我穿著西裝在玉鳳她們面前亮相時。女人們個個眼睛放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連杏兒看我的目光都變了,多了一分欣賞之色;這樣一來,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彎了,渾身不會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裡的台詞說:精神煥發!
  在思雅的努力裝扮下,我整個人都變個模樣,拿鏡子一照,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更別說只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司機老王,跟他擦肩而過時,他根本認不出我來,但看他那副快樂的模樣,我感到疑惑:運輸公司的司機春節期間不是都忙著跑車嗎?他怎麼有閒功夫?
  來到三樓敲朱倩家的大門,隔了沒多久,裡面傳來一道女人聲音:「誰啊?」
  我應了聲:「是我,徐子興。」
  朱倩穿著睡衣,打著呵欠幫我開門,朱倩掃了我一眼,笑道:「喲,武林高手今天怎麼改穿西裝?不過看起來帥多了,比起那身土不拉嘰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還穿著睡衣,雖然包得密不透風,但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換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朱倩低頭一看,臉紅了一紅。在八十年代初,還是有男女之別;不過朱倩畢竟是城裡來的姑娘,不怎麼害羞,落落大方說:「請坐吧,我回房間一下,你等會兒。」扭著柳腰,消失在臥室內。
  朱倩長得美,身材一點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絕對是個生兒子的料。穿起警服的她有種制服的誘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慾望;我這個人朝三暮四,見著漂亮女人兩眼就放光,一見到朱倩,差點連來這裡的目的都忘了。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朱倩才走出來。警花就是警花,大過年的穿的還是一身警服,我見道:「朱倩,你沒別的衣服了?」
  朱倩不以為意道:「怎麼啦?我從小就這麼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會從小就沒穿過別的衣服吧?」
  朱倩偏頭想了一會兒,說:「是啊!我從小就在警官學校讀書,一直讀到畢業,還真沒穿過別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沒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來朱倩不是一般的警花啊,竟然對警察這個職業如此情有獨鍾。
  我試探性地問:「朱倩,你將來不會也嫁給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麼啦?我爸媽他們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將來的丈夫當然也得是個警察。」
  我苦著臉低聲說:「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
  朱倩畢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羞得臉紅通通的,她嬌嗔道:「呸,徐子興,你說什麼?」
  我連忙喝口水,掩飾說:「我是怕沒機會喝這麼好的茶。」
  朱倩是個單純的人,也沒往心裡去,問道:「你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現在還早?太陽都照屁股了。」我笑著說。
  朱倩被我這句粗話說得臉又紅了一下,說道:「難得放假,我只是賴一下床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說正事。
  「我乾爸兩、三天沒回家,我乾娘讓我來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嗎?」
  朱倩說:「不知道啊!自從過年晚上見過范所長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那你知道范叔的家在哪裡嗎?」
  朱倩點點頭,笑著說:「我可以帶你去找范所長,不過你得幫我下樓買早點,我餓了!」她嬌憨的樣子很可愛;能為美女買早點是我的榮幸,更何況她還是個警花?我下了樓,買了份早點。
  回到朱倩家,她已經洗臉完畢,她接過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還有一點女生的樣子?活像餓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點,她邊吃還邊要我幫她倒水。好一會兒才慢下來。
  「呃」她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喝了口水,說道:「真飽!」小舌頭伸出嘴邊舔了舔,誘人至極,差點被我的慾火給舔出來。
  美人就是美人,連吃飯的模樣都是美的。
  跟著朱倩下樓,她把我帶到後面一排宿舍,鑽進一間公寓,我們爬上二樓。「咚咚咚」,我敲了敲門,可是半天都沒人應。
  我問朱倩:「是這兒嗎?」
  朱倩點點頭道:「范所長家我來過好幾次,不會錯的。」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門,好半晌才聽到裡面有拖鞋的聲音。
  「誰啊?」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傳來。
  我一聽就喜了,不是范叔還能是誰?高叫一聲:「范叔,我小興啊,快開門。」
  范叔爽朗地笑道:「難得有人給我這個單身漢拜年,來,快請進。」范叔從裡頭打開門,才開半邊,「啊」,朱倩尖叫一聲,兩手捂臉,轉過身背著大門。
  范叔一呆,發覺全身上下只穿條長褲,上半身正光著膀子,他老臉一紅,對我說:「你先跟小朱進來坐,我去換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對朱倩作手勢說:「進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說道:「進你個大頭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樓下跑了,我在她身後喊道:「朱倩,你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樓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過今天這事都怪你,徐子興,你給我等著,看本姑娘以後怎麼收拾你。」聲音漸漸遠去。
  我進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麗的背影看起來像是受驚嚇的小兔子,不一會兒,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了,看來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興,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不會是你媽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吧?」乾爸一邊扣襯衣扣子,一邊走出臥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這幾天怎麼不回家?可把我媽急死了。」
  范叔也出來了,他們兩個滿臉都是鬍渣,頭髮亂得像草窩,都頂著一對熊貓眼,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睡的樣子。
  我訝道:「爸,范叔,你們不會真的連打幾天麻將吧?」
  乾爸丟過來一隻臭襪子,罵道:「臭小子,你怎麼這樣說?我們是國家幹部,賭博可是犯法的,你這小子別亂說。」
  我輕巧地閃過,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家。單身漢還真是單身漢,屋子裡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煙蒂、煙灰,一張沙發千瘡百孔,全是被煙頭燙的。我指著沙發說:「范叔,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嚴刑逼供啦?」
  乾爸和范叔兩個都是老煙槍,每天火不離手、煙不離口。乾爸家還好,有乾媽管著,范叔一個單身漢竟然亂成這樣。
  他尷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煙是男人嗎?」
  我道:「我就不抽煙!」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曖昧地說:「小興當然是男人啦!我聽說你和玉鳳……」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狡辯道:「范叔,我跟玉鳳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別亂說。」
  范叔曖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還不老實?那天一大群女人來所裡看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真行啊,左擁右抱、一箭雙鵰……小興啊,你看看你范叔,年紀都一大把還沒討個老婆,你這麼厲害,能不能教範叔幾手,讓我也……」
  我和玉鳳的事情並沒有瞞著乾娘,乾娘知道了肯定會跟乾爸說,范叔是乾爸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過我並不擔心,范叔最喜歡開玩笑,我捶了捶范叔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說:「范叔,你老當益壯,還用得著我這毛頭小夥子教您?我聽我乾爸說,您年輕的時候可是很風流。」
  范叔一聽就變臉了,朝乾爸吼道:「好你個老趙啊,咱們兄弟這麼多年。當年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乾爸一頭霧水,委屈道:「老范,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這種事我連我家那口子都沒說過。」
  范叔不信,說道:「小興是怎麼知道的?」
  乾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興,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臉壞笑道:「你們不是告訴我了嗎?」
  兩人頓時回過神來,同時把我撲倒在沙發上罵道:「臭小子,竟敢騙我們?」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歲小兒,老子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你騙了!」
  他們一個扭我的手、一個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貼貼的。
  若要真打起來,三個范叔都不是我對手。
  我討饒道:「爸、范叔,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范叔扭住我的手說:「老趙你讓開,我早就想教訓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說著還真用力。



第六章 上將的外孫女
  范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藝,我一直避著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機會,他壓著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雙手,他一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機跟我切磋,配合地跟他鬥起來。
  乾爸識趣地作壁上觀。
  擒拿術憑的都是巧勁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轉肩、扣手……種種動作糾纏錯亂,速度又快,晃得乾爸眼花撩亂,乾爸拳腳不行;不過聽范叔說,乾爸槍法如神,不知為何沒進公安系統,反而進了稅務系統。
  飛快地拆了幾招,范叔興致愈來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錯。再來……」
  我留有餘地,不肯下重手,否則范叔根本撐不過我三招,我估算范叔的力量,以同等的力量與他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師父切磋過,未逢敵手。那些小混混打架憑的是一身血勇之氣;范叔武功不弱,招招簡單有效,我與他斗也有酣暢淋漓的快感,兩個人愈鬥愈歡,拳來腳往。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鬥到沙發上;我那身西裝背上蹦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窩處也扯脫線,今天才穿的新衣頓時完蛋。
  「砰」、「砰」兩聲,我們互相給了對方一拳,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充滿男人的熱血豪情。
  「痛快、痛快!」范叔像個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這幾年真白活了,今天總算讓老子打了場痛快架了。」
  范叔揉了揉胳膊,罵道:「臭小子,你下手真重,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
  我也揉著手腕說:「范叔,您下手也不輕啊,一點也不知道愛護晚輩。」
  乾爸笑著罵道:「就知道頂嘴,趕明個兒讓你媽來教訓教訓你。」
  我慌忙擺手道:「別別別,爸,你千萬別說我跟范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們要知道我的西裝是這麼報廢,還不得要我脫層皮啊。」
  范叔道:「我一看你穿得跟個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這衣服廢了好,我看著不順眼,趕明個兒到派出所來,給你弄套警服,包你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我猶豫道:「范叔,這不合規矩吧?我又不是警察。」
  范叔道:「誰說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沒規定!只要不給你配警徽,你就不是警察!」
  「那行,范叔,我先要兩套。」我答應下來。
  八十年代,我國的法律並不健全,沒有規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說,我們這是鑽法律的漏穴。
  男人們打鬧起來比女人瘋狂多;我和范叔這一架把他家打慘了,桌子破了沙發也破了,還好那台彩色電視機沒壞,不然范叔非跳腳不可。
  范叔奸笑道:「小興啊,范叔每個月薪水就六十塊錢,你是不是該資助啊?」
  我道:「范叔,今天我還真有事找你。」三人把客廳收拾過,坐正,這才把圈田搞大棚種菜的計劃跟他們說。
  乾爸說:「就算搞成了,那麼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你往哪賣啊?」
  我自信道:「爸、范叔,我早就調查清楚。雖然咱們春水鎮不富裕,但咱們春水縣是全國第一大縣啊,再加上咱們春水市更是全國第一大市,人口過千萬啊!你想,有這麼多人在,還怕咱們的菜賣不出去嗎?縣裡賣不出,咱就上市裡賣。」
  乾爸和范叔都點頭說:「這倒是個好法子。」
  我趁機說:「現在就剩下兩個問題。一個是資本,一個是土地審批問題。」
  范叔問:「小興,是不是錢不夠?你說句話,要多少?范叔手裡還有點積蓄。」乾爸也說能借我一些。
  我忙道:「這不行。我打算讓爸和范叔都入股,咱們一起做這個事業。」
  我剛說完,范叔擺手道:「我們投點錢,就分你的股份?這不行,不成!」
  乾爸也道:「小興,咱們不是外人,你要用錢,我們都可以借給你,入股的事你就不要多說;不是我和你范叔有錢不想賺,而是我們這些當官的,不能經商。」
  我問:「是不是法律有什麼規定?」
  范叔道:「小興,你不在官場,這些事你不用再問。總之,我們不能入股。」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錢的問題好解決,就是土地問題比較麻煩。春水村裡的幹部都同意了,但我擔心鎮長和姓張的他們是一夥,會給我搗亂。乾爸、范叔,這事怎麼辦?」
  乾爸和范叔都不說話,兩人各點起一根煙,吸啊吸的。
  我靜靜等他們開口。一開始我還有些不耐煩,我暗罵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運起清心咒才壓下心中的煩躁感。
  兩根煙過後,范叔才開口:「小興,也許你猜到這兩天,老趙為什麼沒回去了吧?」
  我看看他們,沒說話、點點頭。
  提起這事幹爸就上火,他怒道:「張天林欺人太甚!」狠狠地把香煙扔在地上,一腳踏滅。
  范叔吸了兩口煙,緩緩道:「其實,我們跟張天林早有過節。」
  接著,我靜靜地聽范叔給我講了一些往事。
  一九七零年,當時春水市在全市向廣大高中畢業生進行徵兵工作;范叔、我乾爸因為家世清白,成績又不錯,雙雙被選上,他們戴上紅花,在喜慶的擂鼓聲中踏入部隊這個大染缸。
  當年,范叔因為各項素質良好,被選進偵查連;乾爸因為打得一手好槍,別的本事卻不行,但他數學好,所以成了一名通信兵。雖然他們在不同連隊,卻在同一支部隊。所以,很巧合的情況下,兩個都愛上當時的軍花,也就是我現在的乾娘──李潔!
  說起當年的事情時,范叔和乾爸都露出回憶往事的微笑,他們想起年輕時的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范叔當年是整個部隊算帥的,樣貌、身世都沒話說,就是為人風流點,跟好幾個女人都有曖昧關係。
  當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亂來,尤其還是在部隊裡,所以,范叔和幾個女人也就是談得來,連手都沒碰過。
  乾爸從小就是個老實人,個性內向,不如范叔開朗。當兩個結拜兄弟知道對方喜歡李潔的時候,都選擇退讓,同時避著不與李潔見面。
  這個時候花花公子張天森插了一腳進來;張天森貌醜如豬,但他家裡背景深厚,是勢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馬王子,用句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金龜婿」。
  李潔在部隊裡是軍醫院護士,軍隊一朵花,為人也挺高傲,卻不會瞧不起人。她跟乾爸和范叔的關係都不錯,偏偏瞧不上張天森;張天森每天纏著李潔,又是送花又是寫情書,當然他那些情書都是從書上抄來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還以為李潔不知道。
  最終,這場四個人之間的愛情戰爭,意外地被老實內向的乾爸打贏。范叔黯然退出,但張天森卻不死心。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乾爸牽著乾娘的小手漫步在樹林邊,晚風是那麼的溫暖,氣氛是那麼的浪漫,突然,從樹林裡衝出幾個蒙面人,看服裝也是軍隊的人,他們把乾爸打倒在地,乾娘撲過去想把乾爸救回來,卻被一隻腳踢到兩公尺外,讓乾娘李潔當場暈過去。
  乾爸在暈倒之前聽到「張公子」三個字後也暈過去,等他醒過來後才得到消息:李潔因為腹部受重創,雖然治癒卻得到終身不孕的病根,甚至,連行房事都會有危險!
  這個消息對一個未婚女子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乾爸在安慰李潔之餘,請范叔調查這件事,范叔本身就是偵查兵,用三天時間就查出幕後真兇──張天森。
  張天森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向來只有他拋棄女人,卻沒有女人敢拋棄他,於是他由愛生恨,糾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把乾爸打成殘廢,沒想到出意外,也打了李潔,當時李潔一身都是血,把幾個人嚇跑,才讓乾爸撿回一條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隊也開除張天森,但因為張天森有後台,所以追究不了他的刑事責任,張天森被開除後,靠著家裡的關係,先到春水鎮混了個鎮長秘書。不到兩年就被他爬到鎮長寶座;他弟弟張天林更是個廢物,在市區裡混不下去,跑到春水鎮投奔他哥哥。
  兩兄弟臭味相投,張天林成了春水鎮上一霸,魏婉就是那個時候被這對禽獸兄弟強暴了。
  過了幾年,張天森調到縣城工作,乾爸和范叔都從部隊復員回來。乾爸因為沒什麼關係,被分到鎮稅務局,從小小的辦事員幹起,混到現在的稅務所所長。期間乾爸和李潔領了結婚證,正式登記結婚。
  范叔因為個人能力強,分配到市公安局刑偵科,從一個小警察一直做到大隊長,不知何故,堂堂大隊長竟被下放到春水鎮這個小鎮成了派出所所長,這一幹就是好多年。
  乾爸不認識張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鎮長是張天森,而李潔得了不孕症,還不能行房事,但他們夫妻相親相愛、相敬如賓,十餘年來恩恩愛愛,感情一直很好。後來範叔也到春水鎮,大家更是歡喜;范叔隔三差五就會找藉口去幹爸家「改善夥食」。
  乾爸也曾勸范叔找個伴,但范叔一直說沒看得上眼的,一待就成單身漢。
  春水鎮的日子安逸!但這一份安寧卻被一個壞消息破壞了。
  張天森當了春水縣縣長!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乾爸氣得暴跳如雷;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報仇雪恨,但一直查不到張天森的下落,沒想到仇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時候真的很巧。
  李潔是個女人,女人只想過安寧的日子,張天森沒來找他們麻煩,就沒必要舊事重提。李潔生怕張天森會毀了丈夫的前程,所以一直阻攔乾爸尋仇,范叔做了派出所所長,懂法,也不同意乾爸的做法,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張天林,這個張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乾爸這個稅務所所長!新仇加上舊恨,乾爸怒火中燒,一過了年就來找范叔商量這件事。
  真沒想到,乾爸這個看起來和氣的人,發怒的樣子是那麼嚇人,從他扭曲的臉龐可以看出來,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聽完他們的敘述,我恨恨道:「張天森竟敢這樣對乾娘!爸,這個仇咱們報定了。」
  范叔與乾爸欣慰道:「好孩子,乾爸(范叔)沒看錯你。」
  范叔說:「張氏兄弟後台硬,憑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對敵。」確實,張氏兄弟在春水縣盤踞這麼多年,掌握整個春水縣的大多數權力部門,連縣委書記都能架空,可以想見他的人脈有多廣。
  「那怎麼辦?」我問。
  范叔和乾爸突然沈默,兩人都定定地看著我,我挺起胸膛說:「爸、范叔,有什麼要我做的就直說吧。」
  「我們要你娶朱倩為妻!」兩人異口同聲說。
  「什麼?」我大吃一驚,萬萬想不到他們要我做的竟然是這種荒唐的事。
  我正要開口,卻被乾爸按住,他說道:「小興,我們知道,年前你已經去向小宋的父母提親,我們也知道你跟小宋是真心相愛;可是……乾爸跪下求你了,去娶朱倩吧!」「噗通」一聲,乾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來,他死活不肯;我一急,「噗通」一聲,也向他跪下,說道:「乾爸,您就起來吧,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啊。」
  乾爸道:「不行,你今天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麼辦?」
  范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來,小朱對你還是有好感,只要你加把勁,這事我看準成!小朱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啊。」
  我還是搖頭說:「不行,我已經答應過思雅,我這輩子雖然可以有其他女人,但一定要娶她為妻。」
  乾爸聽了就給我磕頭,說:「小興,算爸求求你了。」
  我托著他的身子,不讓他磕下去,同時大感為難道:「爸,咱們有事好好說啊!你們先說說,為什麼一定要我娶朱倩?難道因為她父親是局長?」
  范叔拉起乾爸說:「老趙,先起來吧。小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乾爸這才在我們的勸說下坐到沙發上;我這才敢起身,乾爸給我下跪是要折壽的。
  乾爸老淚縱橫道:「小興啊,不是乾爸逼你,實在沒辦法。我這一輩子都背負著李潔的血海深仇,張天森如果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爸,你慢慢說,別激動。」我給他點上一根煙。
  乾爸接了煙,抽了一口,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對范叔說:「還是你跟小興說吧。」
  范叔點點頭,道:「其實很簡單。我們想讓你攀上朱家的關係,利用朱家的勢力把張天森扳倒;別看朱倩的父親只是個市局公安局局長,但他的本事可大,要張天森下台,其實只要他一句話,但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將張天森的整個人脈連根拔起,卻沒這麼容易。」
  「張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長!」
  「沈萬里?」
  「不錯,就是沈萬里!」乾爸道。
  我萬萬沒想到張天森的後台是如此強硬,難怪乾爸會以大禮相求於我。我又問:「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與沈萬里抗衡?」
  范叔點點頭說:「你猜得沒錯。你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誰嗎?」我搖搖頭。
  「齊向前!」范叔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驚呼一聲:「上將齊向前!南方軍區司令員?」
  「不錯,就是五大軍區之一南方軍區的司令員──上將齊向前!」范叔囈語似的說道。
  至此,我才知道乾爸為什麼要向我下跪。齊向前是軍界要員,手握兵權,只要跟齊向前攀上關係,春水市市長沈萬里算哪根蔥,到時候還怕張天森不死嗎?
  「爸,能給我來根煙嗎?」我苦思良久,猶豫不決、心煩意亂,突然也想抽煙。
  乾爸遞給我一根煙說:「不會吸,就別吸。」
  我勉強笑笑,說:「沒事沒事,不會吸可以學嘛!」點起煙,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刺激我的肺,嗆得我臉紅脖子粗。
  乾爸拍著我的背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
  咳了一陣後,雖然身體上難受,但心裡卻覺得舒服多。我把煙掐了,深深地看著乾爸,一字一頓道:「乾爸,我、我答應了。」
  乾爸激動得老淚縱橫,他抓住我的手說:「小興,你真的答應了?」我沈重地點了點頭。
  做下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我很愛宋思雅,她也很愛我,但我要發財,我要成為億萬富翁,這樣才有可能找出采陽補陰功法,只有讓宋思雅她們學得這門功法,與歡喜大法雙修,才能與她們盡情享樂。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勢力,我可以少奮鬥幾十年。雖然對不起宋思雅,更對不起朱倩這個無辜的人,但別無他法;如果張天森不倒台,我徐子興根本沒有出頭之日,更何況張天森與乾爸仇深似海,為人子怎能不盡孝道?
  張家權力如此大,哥哥能當縣長,為何弟弟張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鎮上這麼一個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龍兄鼠弟之說,還是他們家庭內部也有問題呢?
  我暗自記在心裡,改天一定要讓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慮良久,我終於答應乾爸和范叔的要求──娶朱倩為妻!
  他們都很激動,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瓶白酒來,說是要慶賀一番,彷彿成功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攔住他們說:「乾爸,范叔,我現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八字還沒一撇。這慶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還不一定呢。」
  范叔曖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小興啊,你別謙虛了。你能讓兩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心甘情願共侍一夫,天下間幾個男人有這本事啊?小朱那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范叔看好你,來來來,先把這杯酒喝了,就當是預祝咱們成功!」
  我推拒不過,只好飲了一杯,放下酒杯說:「范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啊,剛才朱倩還跟我說,她這輩子要嫁就嫁個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沒望了。」
  范叔哈哈大笑:「還說你不想?嘿嘿,你也不看看朱倩那丫頭有多漂亮,比小宋更美,雖然對小宋是殘酷點,但是攀上朱家對你的前程大有助益,至於朱丫頭說只嫁警察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讓女人愛上你,女人還會管你是幹什麼的?你說,小宋她有沒有瞧不起你只是個農民?」
  我搖搖頭說:「這倒沒有。思雅她懂大義、明事理,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好女人。」
  乾爸還是有些慚愧,畢竟是他逼著我娶另外一個女人;他看出我的為難,說:「小興,如果小宋不原諒你,我會去跟她說清楚。」
  我忙說:「乾爸,先不急,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她說的。」
  三人又在范叔家談論相關細節,當然,他們無非是催我快點向朱倩展開愛情攻勢。說實話,我不知道怎麼去追求一個女人,跟玉鳳在一起可以說是我半強迫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對白玲,我是憐憫中帶著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認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過這戀愛也是因為興趣相投從而促成的。
  朱倩確實很漂亮,她為人單純、心地善良、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整個春水鎮上沒有哪個姑娘比得上她;有時候我看著她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會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慾望。
  但我現在對她只有喜歡,還談不上愛。女人是很敏感的,你愛不愛她,她心裡其實很清楚;朱倩又是個極聰明的姑娘,她會不會愛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與女人的關係其實像是一場戰爭:征服與被征服。
  我不忍傷朱倩的心,所以我會盡量讓自己愛上她,這樣能讓我少一些愧疚感。
  談到快中午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幹爸家裡吃飯。
  乾娘她們早就準備好豐盛的午餐,一看到乾爸頂著兩個黑眼圈回來,乾娘也不怕被人笑話,當著大家的面揪著乾爸的耳朵,到裡屋去訓話。
  以前我不知道原來乾爸有「妻管嚴」這毛病啊!范叔偷偷告訴我,幸好年輕的時候李潔沒看上他,不然現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囉。
  我在心裡鄙視范叔,他明明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因為心虛,所以在午飯的時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們都沒注意我的異樣,一頓中飯在快樂溫馨的氣氛中很快結束。
  吃完飯,乾娘又端茶出來給我們喝,正喝著,白玲突然起身對我們說:「大家先慢用,運輸公司後天就要開始上班,公司裡還有不少事情要我處理,我就先告辭。」
  玉鳳、乾娘一個勁的挽留,但白玲一直推說工作忙,沒辦法在留下來,而再過幾天寒假就要結束,杏兒也說要回去準備,過幾天就得回校上課;所以,她們兩個都要離開,眾人苦留不住,只能讓她們走。
  說起來整個春節,我都沒找到機會跟白玲談談,現在她要走,但當著眾人的面我更是不好開口,只見白玲躲避著我的眼神,跟杏兒一起離開。
  小晴一個勁的揮手,對她們說:「杏兒姐姐、白阿姨,你們一定要來看小晴哦。」
  兩女朝她揮手說:「下次我們一定會來的。」
  白玲家住在鎮西,與乾娘家也有幾里路,玉鳳和思雅並沒有說任何挽留白玲的話,讓我心裡生疑,暗自打算今晚一定要找白玲問問。
  鎮西住的大多是有錢的人家。這裡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一幢兩層樓高的小別墅;這幾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賺了不少錢,特地幫她蓋這幢別墅,可惜九舅無福享受,蓋好才一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溫水從她傲人的雙峰前滑過,水珠落在白皙的肌膚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味道,她輕輕地擦拭自己二十七歲的身體,這麼年輕就成了寡婦,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塗抹在豐滿的肉體上,滑滑的好似上了一層油;春水鎮沒幾個人能用得起進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為李正峰很愛她,托朋友買來很多進口的化妝品,當國人還在用雅霜的時候,白玲已經用起法國的香水。
  白玲是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她不會被任何人包養,也不會成為只陪男人上床的二奶,可以說,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錢都是她自己賺來的;李正峰為人傲慢,又不會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個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運輸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學生,還是我國第一高校春水大學的高材生,工商企業管理碩士畢業;李正峰開拓有餘,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幫助下,才讓正峰運輸公司在短短的三年內迅速發展,風頭甚至蓋過張天林的森林運輸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風頭正健的女強人;但在家裡,白玲卻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噴噴的,因為今天晚上她要解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雖然她臨別時沒有看徐子興,但憑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興一定會來找她。


第七章 最後一次愛
  白玲不想再做第三者,既害苦別人又讓自己良心不安,而且,她並沒有愛上徐子興,只是對他有點好感;那兩個晚上,白玲都把徐子興當成李正峰的替身,雖然她的丈夫沒有徐子興那麼勇猛、健壯、有力……
  不可否認!
  與徐子興的兩次性愛是她這一生中享受過最激情的高潮;若是以往,她絕對想不到高潮能來得如此猛烈,但又如何呢?他終究不是屬於自己,他屬於宋思雅,也屬於徐玉鳳,但是他不可能屬於自己。
  白玲心想:還在還有一個「女兒」(李紅杏)陪著她。李紅杏也是大學生,思想比較開朗,所以當她父親棄糟糠之妻而不顧的時候,並沒有太強烈的反對,她崇尚自由戀愛,如果一對夫妻已經沒有愛情,再聚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呢?
  白玲比李紅杏大八歲,平時她們都是以姊妹相稱;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她們都是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白玲做好飯菜後,對在屋子裡讀書的李紅杏喊道:「杏杏,吃飯啦。」
  「哎,來啦。」李紅杏一邊跑出來,一邊問:「白姐,今晚有什麼好菜呀?」
  「快坐下吃飯,不然過一會兒,菜就冷了。」白玲幫她盛碗飯,放到她的面前。
  李紅杏端起飯,舉起筷子猶豫地不知往哪下手,笑道:「白姐,又是大魚大肉啊?你不知道我最近在減肥嗎?」
  白玲笑道:「你還要減肥啊,當心成了白骨精,沒人要。」
  李紅杏夾起青菜放到碗裡,她一邊吃,一邊說:「我李紅杏聰明漂亮,在學校裡追我的男生都可以組成一個加強排了。我會沒人要?」
  白玲笑說:「是是是,我們的杏杏麗質天生,國色天香,真乃一代佳人也。」
  李紅杏咯咯笑道:「白姐,你算不算是拍我的馬屁啊?」
  白玲伸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道:「讓我摸摸,我還真沒摸過馬的屁股呢!」
  李紅杏端著碗躲到一邊,說:「你才是馬呢。」笑鬧一陣,李紅杏突然正色道:「白姐,你真的打算跟徐子興那個大色狼一刀兩斷?」
  白玲苦笑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我不想再做第三者了。」
  
  李紅杏沈默了一會兒,說:「其實,徐子興那個臭小子還算是個不錯的男人。」
  白玲大感訝異,說道:「杏杏,我還是第一次聽你稱讚他呢!以前你不是一直瞧不起他的嗎?今天怎麼突然稱讚起他來了?」
  李紅杏放下碗筷,擠到白玲身邊說:「白姐,我是認真的!聽我的,不要放棄他。」
  白玲盯著她猛瞧,說:「杏杏,你該不會發燒了,怎麼盡說些胡話?」說著還想用手去探李紅杏的額頭。
  李紅杏推開她的手說:「白姐,我是認真的。別看我對徐子興這小子有成見,但我對他的評價是客觀的。白姐,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像我媽一樣,成為徐子興身邊的其中一個女人。」
  白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杏杏,我真的不認識你了。你、你知道你母親和他的事?」
  李紅杏點點頭說:「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兩個?按照世俗的道德標準,他們這樣是違背道德的啊!」
  李紅杏搖搖頭說:「我不管什麼道德不道德,我只知道,我媽一個人過日子很苦;你不知道,我媽在村裡有一次差點被一個惡棍強姦,要不是徐子興那個大色狼出手相救,都不知道我媽的下場會如何。」
  白玲大驚:「有這樣的事?」
  李紅杏「嗯」了一聲,把徐玉鳳和徐子興的事說出來。
  徐玉鳳對李紅杏的教育不同於別的村婦。她和李紅杏無話不談,即使是最私密的隱私,彼此都毫不保留,因此當李紅杏看出端倪的時候,立即去詢問徐玉鳳,徐玉鳳也毫不隱瞞地把事情真相告訴李紅杏。
  聽完李紅杏的敘述後,白玲沈默很久,才說道:「你認為,徐子興是真的愛你的母親嗎?」
  
  李紅杏點點頭說:「是真的!不過以我的觀察,這份愛裡還摻雜著兒子對母親的依戀。」
  「你是說戀母情節?」白玲說。
  「不錯!徐子興少年喪母,是我媽給了他關愛、給了他溫暖;在他的心裡,很有可能把我母親當成他的母親。兒子愛母親是很正常的事。」李紅杏分析起來像名專家。
  「那他們這樣豈不是違背人倫?」白玲說。
  「在血緣上,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在法律上,他們也沒有親戚關係。從這兩個方面來說,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們只是一對戀人、一對愛人。」李紅杏很少用這麼正經的語氣說話。
  「所以,你沒有反對他們在一起?」白玲問。
  「也是,也不是。」李紅杏突然笑了笑,臉上泛起紅潮。
  她又輕聲問:「白姐,徐子興那方面是不是很強?」
  白玲是過來人,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曖昧,她臉紅了一下,咬著櫻唇輕「嗯」了一聲。
  李紅杏道:「原來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我媽騙人。」
  白玲打趣道:「臭丫頭,你是不是思春了,怎麼突然問起這種事來?」
  李紅杏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只是好奇嘛!聽我媽說,她和宋思雅兩個人都應付不了那個臭小子,我當時還以為她騙我,不過現在我信了。」
  白玲突然回過神來,問道:「杏杏,你到底想說什麼?東拉西扯的。」
  李紅杏正色道:「白姐,我知道你已經想放棄他,不過,我想告訴你,徐子興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他沒讀過什麼書,但他很勤奮也很好學,更難得的是他還有一顆商業頭腦,他今年才十六歲就已經養活一家子人;雖然我看不起他沒讀過什麼書,但還是挺佩服他的本事。」
  白玲終於聽出李紅杏的意思,說道:「你是說,徐子興他很有潛力,直得女人托付終身?」
  李紅杏點點頭,老氣橫秋地說:「是啊,不然我早就把他打得滿頭包。這個小色鬼,小小年紀就會幹壞事,從小我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傢夥。」
  白玲淒涼笑道:「無論他有多好,總之,這輩子我和他是有緣無分。我心裡只有你的爸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紅杏微微不悅,說道:「白姐,你這是自欺欺人!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個小色狼有意思,你就別騙自己了,放心吧,只要你願意,我媽那裡我會去跟她們說的。」
  白玲默默地吃著飯:「不用了,我不想破壞你媽媽和宋思雅她們的幸福,今晚我就會和他說清楚。」
  李紅杏問:「他有和你說今晚要來咱們家嗎?」
  「他沒說。」白玲說。
  「那你怎麼知道他要來?」李紅杏又問。
  「憑直覺。我知道,他一定會來的。」白玲平靜地說。
  李紅杏突然無話可說,低下頭安靜地吃飯。
  「咚咚咚」節奏鮮明的三下敲門聲像砸在白玲心口的巨石,她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無比。
  李紅杏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我去開門。」
  白玲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杏杏,你先回房睡覺吧。我、我去開門。」說著,她艱難地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李紅杏看著白玲的背影搖搖頭,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臥室。
  雖然白天艷陽高照,但到了晚上氣溫還是很低。白玲穿著睡衣在門後做了幾次深呼吸,直到敲門聲響到第八遍時,白玲才打開門。
  呼──一股冷風吹進屋裡,和冷風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健壯的男人。
  我搓著手對白玲說:「你怎麼現在才來開門?我都在外頭敲了半天的門。」
  白玲微微一笑,說:「剛才我們在臥室裡,沒聽到。」她的笑容裡有種淒艷的美感,給人一種哀傷的感覺,隨後她關上大門。
  我走進客廳,問:「杏兒呢?」
  「她說不想見你,睡覺去了。」
  我笑道:「她就是不喜歡我。」
  白玲沒接口,問:「你要喝杯熱茶嗎?」
  我搓搓手,坐到沙發上,拿起喝了半杯的熱茶,一飲而盡道:「不用了。剛才在乾爸家裡喝了不少酒,現在肚子還脹著呢,有這杯茶,足夠了。」
  白玲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茶杯,嬌嗔道:「你怎麼可以喝我喝過的茶!」
  我舒服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都喝過你的口水了。」
  白玲的嘴巴動了動,沒說話。我突然發現她跟我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親密,而多了一種距離感,心裡更加感覺不妙,暗想:莫非她要跟我分手?
  「白玲,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去你臥室吧。」
  「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跟你說。」白玲起身,卻躲過我的摟抱,打開臥室的門,我跟在她身後進去。
  「我……」
  「我……」
  我們異口同聲說。
  「女士優先!還是你先說吧。」
  我坐到席夢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的另一頭坐下,理了理額間的亂髮才開口。
  「子興,我想,我們並不適合,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說話的時候,她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沒有錯,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靜地問:「為什麼?」
  「我不愛你!」她很乾脆地說。
  「只有這一個理由?」我平靜地說。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時候有種淒苦的美。
  我沒有回答,而是對她說:「你想知道,我剛才想說什麼嗎?」白玲看著我不說話。
  「其實,今晚,我是來跟你了斷咱們之間的事。」我平靜地說出自己的來意。
  白玲愣了。
  她以為我一定捨不得放手,原本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兩人大鬧一場,然後一拍兩散!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我也是來跟她談分手的,只見白玲淒苦地笑了一下,心裡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這樣,如果是你拋棄對方,你就會有股罪惡感;如果是對方拋棄你,你又會有股受傷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環。
  「我懂了,原來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還以為你真會愛上我。」
  我看著她,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口。平心而論,白玲是個美麗而充滿少婦風情的女人,令我很心動,在九舅死後的那幾天我很同情她,她也曾踏入過我的內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體,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恣意嬌吟的風情。
  我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個與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都佔為己有。
  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是個小孩子,得考慮別人的感受,對乾爸做出娶朱倩的承諾已經對不起思雅,我不能再傷害白玲,她跟了我這樣的人,不會有好結果。我也看得出來,思雅並不想讓白玲分走我的一份愛,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擺脫這個多角戀的泥沼,所以,今晚我來了。
  「對不起,對於那兩晚的事,我很抱歉。」我誠心誠意地說。
  「你一句很抱歉,就玩了嗎?」白玲怒吼道。不知不覺,她感到脆弱的心臟再次被狠狠地傷害,她捂著心口,臉色很蒼白。
  我嚇了一跳,連忙摟住她的身子,溫暖的內氣緩緩地進入她的體內;在內氣的幫助下,她的臉色好多了。
  我擔心地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掙扎一下,卻無法掙開我的懷抱,又放軟了下來。
  「你是不是一開始只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覺得玩我很刺激?玩你九舅的老婆是不是很刺激?」
  我沒有生氣,只是輕輕撫摸她的背部。
  「你怎麼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訴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說要離開我,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但今天發生一些事情讓我做出離開你的決定,因為我不想再傷害更多的人。」
  白玲平靜地聽著我的話,好一會兒,她才穩定情緒,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失態,抱歉。」
  我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她靜靜地坐在我的懷裡沈默著,我摟著她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保持這動作許久。
  突然,她開口說:「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說:「我們不只是朋友,我們更是親人。白玲,你永遠都是我的親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白玲眼睛感覺有些熱熱的,輕聲問:「真的嗎?」
  「真的。」我肯定地點點頭道:「直到你找到你的真愛。」
  我又看向床頭的小鬧鐘,指針已經指到十點。
  「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鬆開雙手站起來。
  她「哦」了一聲,低著頭沒說別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大門走去。
  「等、等等……」背後突然傳來她猶豫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說:「還有什麼事嗎?」
  她沒說話。
  我扭過頭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擰得皺皺的,她用很輕的聲音說:「能……能陪我最後一晚嗎?」
  雖然這個聲音很小,卻瞬間點燃我的激情;我沒有說話,猛地把她抱到懷裡,低下頭狠狠地吻著她的櫻桃小口,用行動回答她的問題。
  兩唇分開,我扶著她坐到席夢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著她,說:「白玲,你真美。」
  白玲又慌又羞,忙把頭埋在我的懷中,我順勢把她擁倒在床,單手支腮,側臥在她身邊,欣賞她迷人的少婦風情,一隻手溫柔地撫摸她耳邊髮鬢,說道:「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聲音溫柔得有如拂面而過的春風。
  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顎,雖是微不足道的碰觸,但在白玲的心裡產生一股驚人的影響力,讓她微微哆嗦一下。
  「嗯」白玲呻吟一聲,沒有推開我愛撫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讓睡衣前襟幾乎敞開到腰際,使我得以飽覽誘人的乳溝,我已經看出她的睡衣下已經是一絲不掛。
  我的注意力開始渙散,滿腦子只有觸摸她的念頭。
  白玲的心跳開始加速,連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來,直到我的唇吻上她,白玲才滿足地歎息一聲。
  但我沒有主動伸出舌頭,只是用手插進她睡衣內,五隻手指來回輕拂她高聳的乳房,我感覺到它們是那麼滑、那麼挺、那麼的誘人……最後用大掌把它們包住,用充滿著享受的力度揉捏。
  白玲無法正視我,早已害羞得滿臉通紅,敏感的乳頭立刻挺起,觸電的快感讓她更加迷惑,呻吟道:「唔……嗯!子興……」她大膽地把雙手放在我肩上,主動地用她的舌頭催促我回應這個吻,我才把舌頭伸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臨,這個吻帶著飢渴和慾望,野蠻地探進她口中,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白玲的舌頭與我交纏著,狂烈的擁吻讓她開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指輕撫我的頸背、腳趾也摩擦我的小腿,愉悅的快感緩緩襲來,使她下意識地在我懷裡扭動,直到感覺我胯下已經堅硬亢奮的肉棒正抵住她兩腿間,並感到我刻意地用肉棒頂擦她的小嫩穴,動得愈來愈厲害。
  這股折磨人的碰觸立即點燃白玲體內深處的慾望之火。
  我再也難以忍受想佔有她的慾火,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讓她晶瑩雪白的身軀呈現在眼前,我睜眼盯著她,同時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順手拋在一旁,兩人頓時赤裸相對;而在白玲眼裡,我的肉棒早已怒然挺立……
  我沒有壓上她的嬌軀,撐著頭側臥在她身邊,肉棒擱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麗的俏臉,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動的大手,用中指尖劃著她下唇,往下移至深深的乳溝,最後落在她的乳頭上輕按。
  「啊!不要這樣……不要看……」白玲看見我貪婪的目光正緊緊盯著手指動作,讓她嬌羞不已。
  這樣完美的身軀不看豈不暴殄天物!我的手掌終於覆蓋上她的乳房,每一輕握把弄都能看見掌中變形的乳房──太美了,這種觸感真是令人難忘。
  白玲羞得閉上眼睛,接著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動,竟滑過她的小穴邊緣,繼而觸及她的敏感地帶,手指撥著小豆肉上下摩擦,電擊似的快感讓她無法不喊出聲:「嗯……不要!子興……求求你不要……」
  我哪裡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著她嬌靨的喜悅變化,只見白玲早已眼含薄霧、潤光盈盈,下巴因滿足而不停往上擡起,一張迷人小嘴不時半張半合,顯得極度陶醉。
  我早已亢奮到極點,差點連理智也失去,那種壓抑變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想立刻跨到她身上,填滿她體內的空虛靈魂;可是我告訴自己,必須要慢慢來、慢慢欣賞品嚐,因為,今晚可能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晚。
  一段長時間的熱吻後,讓我在無法再等下去了,問道:「你想要我停下來嗎?」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要你……」
  我凝視她,再用膝蓋緩緩頂開她的雙腿,手掌再次滑進她的小穴,溫柔地撫摸著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慾火的折磨,她喊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子興……我需要你,給我好嗎……」
  移身來到她光滑細嫩的大腿間,擡起她的臀部,讓她豐盈肥圓的美臀對準我的下身……
  身下的白玲主動地扭動身體,催促我快點前進。
  我看見她熱情的反應,帶給我莫大的歡愉,我先盯著她的俏顏,伸手把她一隻飽挺豐滿的乳房握在掌中,隨手把玩她的豐挺,突然一挺腰,肉棒狠狠地插進小穴……
  我停止衝擊,溫柔地輕撫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嗎?」
  「嗯!」白玲低喘著:「子興,你太厲害了,我已經一連來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讓我休息一下,再弄好嗎?」
  「不如我們去洗個澡吧。」
  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調熱水。」我從她體內拔出肉棒,挺著仍然硬得要命的肉棒來到浴室蓮蓬頭的開關處,放出溫水緩緩注入浴缸。
  我攙扶著剛回過氣來的白玲,先替她把長長的秀髮盤在頭頂,兩人便進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乳急擦身棉,先為我擦拭背部,再從後抱住我替我擦拭前面,直把我全身抹上泡沫,才把擦身棉拋在一旁,改用一雙小手為我擦拭,她胸前一對豐滿乳房牢牢貼在我背上磨蹭。
  我們擁抱著來到蓮蓬頭下,任由水花打在我們身上,不一會兒便把我們身上的泡沫沖得一乾二淨。
  我回過身來,把白玲擁入懷中;白玲如小羔羊似的貼向我,一雙小手自然地圍上我腰肢,閉起眼睛享受我對她的溫柔。
  我用手指擡高她的下顎,開使用舌頭挑逗她,過沒多久,我可以感覺到她體內的熱火正在爬升。
  這個親吻很快便從溫柔而趨向狂烈,彼此的舌尖不斷交纏。我的手掌往下移,蓋上她飽挺的乳房徐徐揉捏。
  「白玲,我想吻你,還想撫摸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盯著她。
  白玲向我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緩緩把我的手拉到她豐滿的胸前,說道:「我自從和你一起,讓我發覺到一件事:你喜歡玩弄我的乳房。」
  「你不高興?」我用大手蓋著她的奶子,但沒有動。
  「你知道的,我也很喜歡你摸我,就和我喜歡摸你一樣。」白玲柔情地輕聲道:「現在你不但喜歡摸,似乎還喜歡吃,是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以實際行動說明。五根手指開始輕搓緩握,那種飽挺的觸感真是很好,還充滿青春的彈性,教人撫弄起來確實無法放手,我張口咬住她奶子上的粉紅乳頭,盡情地吸吮。
  享受完她那對奶子的柔軟後,我的舌頭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馬上被她纏在一起,比之前還要狂野和熱情;好長的一段時間撫吻後,我們才慢慢停止,白玲抱著我道:「已經洗完澡了,咱們穿好衣服,出去好嗎?」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著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們就這樣赤裸著,要是被杏杏看見了,怎麼辦?」白玲瞪大眼睛。
  「沒關係的,你不是說,杏兒已經睡了嗎?」我道。
  「難道你還想要?」白玲吃驚地望了我一眼,隨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經被一根又硬又挺的東西頂住,她駭然道:「要死了,這麼快又硬?」
  我嘿嘿地淫笑兩聲,左手伸到她背後,右手擡起她修長大腿,將她橫身抱起來,便拉開浴室的門走出浴室,朝杏兒的臥室說:「你看,我說吧,杏兒早就睡著,連燈都關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頭埋在我的懷裡,一雙藕臂攬住我的脖子,那對大奶子緊緊地抵在我的胸口;現在的她像一頭肉滾滾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身下的肉棒再次向我提出起義的要求,我緊緊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溝內,滔天慾火衝擊我的神智,心想:最後的夜晚,讓激情來得更猛烈些吧。我便抱著她衝進臥室,把她豐滿身子扔到席夢思上,縱身一躍,撲上她雪白豐滿的肉體……


第八章 土妹子
  深夜,當白玲已經沈沈睡去時,我悄悄地爬起來穿好衣服離開白玲家。
  不敢待到第二天,因為我怕看見白玲依依不捨的眼神會心軟,心想:就讓最後的夜晚當成一場美麗的夢吧!我撥開她額上濕濕的秀髮,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義無反顧地離開。
  深夜的風,格外的冷。我心想:從此以後我真的能忘記白玲嗎?答案是否定的;她是那麼的迷人,無論是床上的媚人身姿,或是展現在外人面前的女強人形象,最後她會不會回到我身邊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將來的事情,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
  懷著矛盾心情來到春水河畔,傍著清風明月、滔滔江水,我度過這個不眠夜。
  幾天後,傳來白玲的消息。
  李紅杏回到市裡的高校上學,白玲也因為公司業務上的關係去市裡辦事;之後的幾個月我都沒有看到她們,每當路過白玲家門前,我都會擡頭望著緊閉的大門,暗道:曾經,我在那裡度過三個值得終身懷念的夜晚。
  可以說,我已經向朱倩正式展開愛情攻勢。玉鳳幫忙照看菜棚、思雅所教的村小學就她一個老師,正值開學期間,她忙得團團轉;所以兩人都很少來鎮裡。我瞞著她們兩個,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時進行的是我的大棚擴展計劃。
  春節一過,村書記李成召集村裡的幹部專為此事開了個會,由於李老太爺的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彈的攻勢,村委會全體通過我的征地計劃,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在村幹部的陪同下拜訪村裡的家家戶戶。
  村裡人都知道我是個有本事的人,本來看到我種菜發財也想跟著種,但都被種菜的風險嚇著,畢竟大棚種菜要投入金錢、時間、人力、物力,種出來的菜還得要有市場,要有人買;村裡人沒有搞過大棚種菜,再說又都沒有技術,所以有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幹的卻沒有。
  一聽到我要征地、征田,開始擴大規模種植的計劃時,很多人都想參與進來,但我沒同意,只提出一年補償每畝地一百塊錢;當時,一畝田一年種出來的糧食最多只能賣五十多塊錢,這還沒有扣除上繳國家的稅款。
  我的優惠措施讓許多人都很高興,這樣一來他們不用幹活,一年也有幾百塊錢的收入,還可以騰出時間來做些別的,再者我又從每一戶挑出年輕力壯的壯小子雇為農莊的夥計,一個月給二十塊錢工資,這樣一來,家家戶戶都全力支持我圈地種菜。
  范叔拿出一萬塊錢的積蓄,乾爸也拿出一萬塊錢,加上我的五千塊錢就有兩萬五千塊錢,這在當時是筆鉅款啊!有錢好辦事,趁著春天剛到,萬物復甦之際,正好種菜。
  要種菜,首先得選好種。聽說國家已經研發出轉基因蔬菜,種子只有縣裡的種子公司有賣,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去一趟縣城買種子。
  玉鳳幫我找來一個青綠色的布制背包,包裡裝著一個鋁制綠色水壺,還有幾個饅頭。
  我笑著說:「玉鳳,還怕我餓著啊。」拍拍左胸口上的內置口袋說:「咱現在有錢了,城裡還怕沒飯吃?」
  玉鳳白了我一眼,道:「你以為現在是大老闆了?哼,你那些錢有多少是你自己的?還不是向你乾爸、范叔他們借的?就算以後成大老闆,更要省著用,國家提倡節儉,你以後別養成亂花錢的壞習慣,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連聲應是。玉鳳就是這樣一個過日子的人,雖然缺少一點浪漫,但她確實是典型的賢妻良母。
  思雅一大早就趕著去學校,寒假一結束,孩子們都被家裡送到學校讀書。
  小晴雖然有東方友教,但為了她好,東方友還是把她送到村小學,上二年級。依我看,東方友來咱們村帶了個好頭,小晴和村裡木訥的土娃子們一比,明顯比較聰明,在榜樣的帶動下,村小學突然多出七、八名學生來,夠宋思雅忙了。
  宋思雅是個盡心盡職的好老師,每天她都早出晚歸,有一次還向我提出要重新住回學校的要求,因為玉鳳家離學校太遠,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孩子們,她寧可委屈自己,但我堅決不同意,才使她打消這個念頭。
  我也很忙,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一番心思來研究市場;東方友建議我,大棚種菜應該讓品種多樣化,不但能適應各類消費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時期能錯開勞作安排,確保有較多的時間搞好精細培育,以提高產量和品質,更能抵禦市場風險,避免在某一時期因少數品種的上市而影響生產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個品種來種植,按照我的計劃,早春種植番茄、青皮長茄、菜椒、黃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種植夏陽白菜、雞毛菜、絲瓜、豇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萵筍、西洋芹等。同時,還規劃出三十畝地來種植一些反季節菜,例如我冬天種植番茄、黃瓜等等。這類菜反季節,市場需求也很高,在幾乎沒有競爭的情況下,單品價格可以提得很高。
  去年冬天,我嘗到種反季節蔬菜的甜頭,所以堅決要貫徹這想法;但我的百來畝地又不能都種反季節菜,否則風險太大,所以我只選了三十畝地種植。
  出了家門,我騎上大黃趕往鎮上,雖然大黃比一般牛跑得快,但畢竟沒四個輪子的車子快,我坐在大黃身上,幻想將來賺錢要買輛轎車來開,那有多威風啊。
  到了鎮上,將大黃寄放在乾娘家,我則坐上去縣城的小客車,一下車,我聽到一個聲音遠遠傳來:「徐哥、徐哥……」
  我尋聲而看,李明理正在車站門口向我不停地揮手;我事前有告訴他今天要來縣城,讓他在車站等著,只見李明理頂著兩個黑眼圈,臉色也不太好。
  我大步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明理,幾天不見,你憔悴許多。」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氣地說:「徐哥,我沒事,關於張天……」
  我揮手打斷他的話,道:「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李明理點頭應是,在前頭帶路。
  為了方便在縣城裡調查張天森,李明理在縣城裡車站附近租了房子,房租不貴,一個月才五塊錢。我跟著李明理來到他的臨時住所,進了屋他說要端茶倒水,我連道不必客氣,兩人才坐下說話。
  「徐哥,我先報告這幾天的情況吧。」李明理說,我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這段時間,我跟蹤張天森已經大致調查清楚他的背景。張天森,現任春水縣縣長兼任工商局局長,但還沒查到他的後台背景,家庭情況基本摸清,有一妻一女、三個情婦。他的妻子叫趙如芸,原本是縣文工團的舞蹈演員,一個老實的女人,沒什麼背景;他女兒張麗婕,現年十六歲,在縣高中一年級二班就讀,勤奮好學,成績優異,年年都被評為三好學生。」
  我笑說:「想不到張天森如此混蛋,卻有這麼好的女兒,真是老天不長眼。」
  李明理說:「據我觀察,趙如芸對張天森的事不聞不問,平時也很低調;她和女兒張麗婕都痛恨張天森,曾經有過他們要離婚的傳聞,後來卻不了了之。」
  我道:「看來他的老婆與孩子跟他不是同一路人啊,再說說他那三個情婦。」
  「張天森為人好色如命,三個情婦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個是縣長秘書、縣委辦公室主任──胡麗麗,現年二十八歲,聽說胡麗麗從二十二歲畢業那年開始當張天森的秘書;第二個叫吳雅蘭,是縣高中部的老師,今年二十六歲,同時也是張天森女兒張麗婕的班導師;第三個是小姑娘,叫陳欣,今年剛滿十九歲,在縣政府招待所做領班。」
  我一邊聽,一邊想:這個張天森還真夠色膽包天。秘書、教師、領班,三種職業的女人他都敢搞,連他女兒的班導師都沒放過;吳雅蘭平時又是如何面對張麗婕呢?真是想看看她們碰面是什麼情況。
  聽完李明理的報告後,我又問:「你有沒有跟縣委書記李三清搭上線?」
  李明理搖搖頭說:「李三清這個人為人古板、保守、安於現狀,對張天森架空他權力的事情不聞不問、與世無爭。依我看,張天森的後台不小啊。」
  我微笑著說:「明理,你也看出來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張天森的後台是誰?」
  「誰?」李明理來了精神。
  「沈萬里!」我平淡地說。
  「春水市市長!」李明理倒西一口涼氣。
  我微笑說:「怎麼?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著我,猶豫著不說話。
  我道:「你是不是想勸我不要再跟張天森作對?」他點點頭。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說:「放心吧,明理。我不會做雞蛋砸石頭的蠢事,我這麼做,當然有一定的把握。」
  李明理說:「徐哥,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貧不與富鬥。』咱們都是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說句話,我李明理豁出這條命也會跟著徐哥幹下去。」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著我干,吃不了虧。」
  我站起來,說道:「你再幫我盯緊張天森,盡量多搜集有關他的情報。現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種子公司辦點事,之後就回村。」
  李明理猛地一擡頭,說道:「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擴大種菜的規模?」
  我笑著說:「不愧是明理,聽到我要去種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事。不錯,今年我要把咱們村裡百畝良田全部改種植大棚蔬菜;這事已經在辦了,我這次來就是要買一批種子回去培育,相信半個多月後,咱們就可以大規模種植。」
  李明理道:「徐哥,調查張天森的事情完了後,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幹?」
  我道:「為什麼?」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說道:「在運輸公司裡拿的是死薪水,雖然安逸卻沒什麼前途;但跟著徐哥你可不一樣,你前途遠大,我跟著你也能沾光,不是嗎?」
  我笑著打了他一拳,說道:「你這小子倒是直接。好,就這樣吧,等調查張天森的事結束,你去跟白玲說一聲,然後再來找我吧。」
  「行!」李明理高興地跳起來,把我送到門口。
  本來他還想送我去種子公司,但我又不是小孩子,堅決不許他送,才使他罷休,回去住處睡覺。
  種子公司在縣政府不遠處,再走幾百公尺就到。因為春節剛過,到種子公司來買各種植物種子的農民不少;我到種子公司營業大廳的時候,這裡已經被許多農民擠滿。
  最近我跟東方友接觸比較多,對他那套時間觀念佩服得五體投地,眼見這麼多人要買種子,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買到,我心裡一急就衝到人群裡,憑著自己一身蠻力擠進人群。
  我三兩下便把人拉到身後,自己則擠到前頭,眼看就要來到營業台,前頭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隨後,一個全身是泥土的人帶著一股香氣撲進我懷裡。
  我伸手托住她的腰,手微微一用力,就止住她後倒的身體;憑感覺,我知道懷裡的人應該是個女人,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覺到她皮膚的溫暖,不過……
  「哇,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身上全是泥?」我推開女人,不停地拍著自己新衣上的汙泥。
  那女人一回頭,差點沒把我嚇一跳,臉上黑乎乎的,好似塗了一層泥土。看臉型,長相應該不差,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頭烏黑的短髮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她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麗大打折扣。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還要去買種子。」一身泥的女人頭一甩,又往前頭擠,只是她個子不高、人小力弱,還是沒擠到前面。
  我拍著灰塵,直歎倒楣;不過剛才她貼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麼回事?像她這樣的一個農家姑娘不可能有那種體香吧!
  來買種子的大多都是農民,偏偏人又多,所以這營業廳擠得是不像話。那個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憐,仗著自己身強體壯,拉著她來到前台。
  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貝齒,說道:「謝謝你!」又對營業員說,「請給我拿番茄種合作906、茄子種音皮k前、冬瓜種六葉青皮冬瓜、黃瓜種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她所選的種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分;這四個種子品種是最好的、價錢也貴,一般的農民根本不會買。我暗自一凜,莫非這不起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種植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我的競爭對手?
  雖然我搞的是種植業,但在東方友的思想灌輸下,我已經瞭解到無論做什麼都得先瞭解同行──也就是競爭對手的情況;這樣一來,我對土妹子的嫌惡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刻意套交情說:「姑娘,你也是種菜的?看起來不像啊。」
  土妹子笑著說:「我是縣農技站的技術員,搞研究的。你買這麼多種子要幹嘛?」她看到我買了各式各樣的種子一大包,好奇地問。
  農技站技術員?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種菜技術全是靠自己自學而來。去年自己那兩畝地雖然沒出什麼大問題,但隱患還是有的,例如防病治蟲,那時我運氣好,兩畝大棚菜地沒出什麼問題;但現在不同,我要建的將會是百畝大型蔬菜基地,萬一大棚蔬菜出現什麼病、什麼蟲的,憑我半吊子的技術,根本無法做到萬無一失的保證。
  所以,我這次來縣城另外的一個任務就是去農技站,爭取請個技術員回去,我不怕花錢,就怕請不到好技術員。
  「你好,我是春水鎮春水村的徐子興,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種菜的,這裡不方便,能不能借個地方說話?」
  「有事就直說!」
  「哦,我是想向你請教一下種菜的技術問題。」我表明本意。
  「種菜啊,好啊!」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
  我領著土妹子離開種子公司,到了不遠處的一家茶館。
  小茶館雖然小,但打掃得還算乾淨。我跟土妹子走進茶館,裡面的客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注視土妹子,一個姑娘家穿著一身髒兮兮滿是泥土的衣服,難免引人注目。
  「啊,就坐這裡吧。」土妹子一下就找個茶館最顯眼的位置坐下;對於世俗的眼光,我一向不在意,所以我也自然地坐到土妹子對面。
  「我叫趙如清,今年二十一歲,去年剛從農業大學畢業。真高興認識你,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樣,不在意我一身的泥土。」趙如清爽快地說著。
  我被她爽直的個性感染,開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臉嗎?等會兒,別把泥土也喝進肚裡。」趙如清突然捧腹大笑起來,搞得我莫名其妙。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能讓你笑成這樣?」我摸摸後腦道。
  趙如清笑夠了,突然把臉湊過來說:「你摸摸看,我臉上的是泥土嗎?」
  「呃,這、這不太好吧。」我猶豫了,畢竟我跟她是萍水相逢,更何況男女有別,這年代的風氣還沒開放到那種程度。
  趙如清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團、黑乎乎的噁心玩意來,遞到我面前,說:「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了捏,那黑物沒有泥土的粗糙感,卻相當細膩柔滑;湊到鼻子前聞,竟然還有微微清香,和我在她身上聞到的是同一種香味。
  「這不是泥土,這是什麼東西?」我疑惑地問。
  「想知道嗎?」趙如清眨著眼睛說。
  我點點頭。
  「哈哈,不告訴你。」趙如清得意地說。
  「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神秘地微笑說。
  趙如清皺眉不信,問道:「那你說說,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雖然黑乎乎的很難看,但是它很香、很細膩、很柔滑,再加上你們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不可能無緣無故把這麼髒的東西塗在臉上,所以,我猜這肯定是某種有美容效果的玩意兒。」
  「哇,徐子興,你好厲害,這都能讓你猜到。」趙如清睜著美麗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這沒什麼。其實我找你是想問一些事情,咱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是這樣的,我是搞大棚種菜的……」
  接下來我把自己準備在春水村搞一個蔬菜基地的事告訴趙如清,巧的是,趙如清研究的正是大棚種菜技術以及防病治蟲;我們兩個一拍即合,談起種菜來津津有味,頗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小興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歲?」趙如清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我神秘一笑,飲了一口茶道:「怎麼?你不信?」
  趙如清搖著頭,說道:「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你只有十六歲,剛才在種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時就覺得你很成熟,看起來至少有二十五、六歲了。」
  我微笑道:「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直說我長得像個小老頭就得了。」
  「呸,你本來就是個小老頭。」
  兩人相顧而笑。
  一盞茶的時間,我和趙如清這個美麗的技術員就成為了好朋友。趙如清為人單純、率真、性格活潑好動、熱愛祖國,更加熱愛土地;從她的言語中,我知道她家是春水縣人,父母也是農民,別看趙如清年紀不大,她在大學期間已經用自己學來的知識幫助父母改種優質作物,脫貧致富。
  她家在她們村裡是第一個萬元戶,身為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她也很受鄉親們的愛戴,在她父母的帶領下,全村人都改種優質水稻,兩、三年間竟然成了春水縣第一大富村。
  「什麼?幸福村就是因為你才富裕的?」我大吃一驚,萬萬料不到遠近聞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個小女孩一手締造的。
  趙如清昂起頭得意地斜了我一眼,說道:「怎麼樣?本小姐的本事還行吧?」
  一個才滿十八歲的小姑娘竟然有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由得諂媚笑道:「厲害、厲害,果然不愧是農大的高材生。」
  捧了幾句後,我說出這次請她喝茶的目的。
  「如清,最近你們農技站忙不忙?」現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農技站忙得要命,不然趙如清也不會黑著張臉跑來買種子;不過我這麼問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幫忙就說明她對我的印象還不錯,這個朋友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麼不忙?不過徐子興,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哥兒們;你那大棚的事我幫你搞定!你先把大棚建起來,等有空再來我們技術站一趟,跟我們領導談談,到時候我好名正言順地去幫你。」趙如清豪爽地拍拍胸口,做出承諾。
  我大喜,高興道:「那太好了!你這哥兒們,我徐子興交定了。你有電話嗎?我好聯絡你。」
  兩人交換電話號碼後,因為趙如清很忙,趕著回農技站,連我請她吃中飯都推辭了。
  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大多是有真才實料;那時候高考制度才恢復不久,能考上大學的多有真本事,趙如清畢業於農大,願意在這個小小縣城做名技術員,實在是大材小用。
  從她幫助幸福村脫貧致富這一點,我就看出來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強,簡直是巾幗不讓鬚眉,前途遠大;這趟縣城之行讓人備感開心,我坐在回家的客運上,一路上哼著小曲,好不愜意。
  車上人不多,碰到路邊有人搭車的就要停下來載客,鄉下不比城市,城市裡的公車只有到站才能停下來,讓乘客上車;我坐的這趟車也叫公車,雖然到站也停,但鄉下人不管什麼站不站的,看到車來了就攔住,直接就上車,司機也高興,因為他們的獎金是按人頭算的。
  但這就苦了第一個上車的乘客,眼見司機在縣城裡開著車,慢慢地逛了一圈又一圈,嘴裡還喊著:「春水鎮、春水鎮、有去春水鎮的嗎?」那萬年不變的語調比和尚唸經的聲音還標準。
  這就是鄉下小城,什麼都不規範、什麼都很亂,但我國卻有八億農民過這種生活;我身為其中一員,早已司空見慣,而且不用擔心這裡的人會搶著上車,發生東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種事。
  公車終於開出縣城,在城鄉馬路上奔馳著。風在車廂裡蕩漾,風塵僕僕的乘客們操著土話,聊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麼樣啦」、「你家孩子上幾年級啦」等等,這類的話題把陌生人拉得更近。
  我喜歡這種沐浴在春風中,聽人聊天的感覺,我閉上眼睛,體內的內氣也蠢蠢欲動,顯然我的歡喜大法因為心境的關係,又有長進了。
  小公車緩緩停下,上來三名西裝男。中間一個胖子挺著啤酒肚,看起來至少有四十多歲,身後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車坐下,胖子就罵起來了。
  「小楊,你看看這找的是什麼破車,才開出來七、八里地就拋錨。」
  左邊一個年輕人連連點頭:「對不起,張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聽藉口。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你他媽的捲鋪蓋滾蛋。」胖子極其囂張地罵道。
  那年輕人小楊一個勁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說狠話,恐怕小楊都恨不得跪下磕頭認錯;我徐子興天生看不慣這種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慣仗勢欺人的胖子,不過他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我屁事。
  活該!
  「小李啊!到春水鎮還有多遠?」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開,還不停地喊熱,臉上臊得跟騷豬似的,那軟骨頭小楊則哈巴狗似的拿著衣襟幫他扇風。
  另一個叫小李的年輕人連忙回話說:「張先生,這裡是張家鋪,再過二十里就到春水鎮。您別急,很快就能見到您表弟。」
  那胖子罵道:「什麼?還有二十里地?」又朝公車司機道,「喂,開車的,你給我開快點,老子給你一百塊。」態度極其惡劣。
  司機頭也不回,陰陽怪氣道:「我這車最快六十碼,您要嫌車慢,可以下去等別的車。」
  好一個司機!一百塊錢是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但司機完全不為糖衣炮彈所動,我都有點佩服他。
  張胖子顯然習慣使喚人,眼見一個小小的公車司機竟然敢頂他的嘴,氣得正要大罵,在一旁的機靈鬼小李,早就湊到司機身邊道:「這位師傅,你可能還不知道張先生的身份吧?張先生是歸國的華僑僑商,這次來咱們春水鎮投資,幾十萬的項目能幫咱們春水鎮帶來多大利益?人家是第一個來咱們這窮鎮投資的外商,若影響鎮上的招商投資,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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