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人妻熟女]我的前半生 1-3



文字放大:    自訂文字大小:    行距:

(三)新東方

    母后大人雖然寬容開明,但不代表可以放縱。

    她也知道讓我這樣胡鬧下去,遲早讓她提前抱上孫子。

    可是那時候,她還年輕貌美,並沒有著急抬自己的輩分……所以直接通過關
係找了個勞動局下屬的調酒師培訓班把我塞了進去,既能打發時間,又能學點兒
手藝,將來出國也說不定能在酒吧打打工賺點兒零花錢。

    培訓班早晨9點上課,下午5點結束,白天上課時,既有雞尾酒的調製,也
有各種洋酒,紅酒的品嘗和鑒賞。一天課程完了,她也下班了,正好接茬兒看著
我。會計師出身,算盤打得那叫一個溜!

    於是,我一個高中畢業生,就這樣又過上了幼稚園大班兒的生活。

    然而,母后大人猜中了這開頭,卻沒能猜中那結局……

    沒過幾個星期,就有小道兒消息從那好事碎嘴的社區大媽(正式職稱是居委
會主任)那裡傳到母后大人的耳朵裡。

    「這幾天偶爾看見你家小誰誰,喝得醉醺醺的,在離咱們社區不遠的小公園
裡抓著個長腿高個兒姑娘又抱又啃的……這是咋了?」

    後來據母后講,當時把她臊得無地自容

    「他追人家姑娘,感情受挫……」

    我能想像到,當時母后說這話的時候的表情,一定面部肌肉微微顫抖,然後
這幾個字冷冷的從牙縫裡飛出來……

    調酒師培訓班的生活就這麼結束了,母后跟我說,咱家丟不起那個人……

    隨後一個禮拜沒動靜,我又自由了,給我一種錯覺,我又可以濤聲依舊了。

    然而,物事反常即為妖,街霸2代裡當豪鬼單腳立地不打你的時候,不是打
不過你,只不過是在攢氣兒憋大招……

    一周後,母后突然代表組織跟我傳達,已經在北京新東方學校給我報了名參
加寄宿制TOEFL培訓班,為期一個半月,一直到我出國之前,這是鐵了心要
棒打鴛鴦……

    其實母親大人的良苦用心,我也理解。

    一直以來,她並不反對我談戀愛,畢竟她跟俺爹就是初中同學,大學一畢業
就結婚了。

    據說他們倆上學那會兒,姥爺因為是個幹部,文革中被打倒,整死了。

    母親全家也成了黑五類,生活很是艱難。

    而父親這邊,爺爺是搞軍工的工程師,工作地點受嚴密保護還好吃好喝供著
那夥兒的,沒有紅衛兵敢動。

    所以全國人民都吃玉米麵窩頭的時候,父親家裡一直都是大米白麵。

    那時候母親是全校知名的校花,我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只能說,我要是我
爹,我也追!玩兒命追!

    父親經常拿家裡的大米白麵和各種蔬菜送去母親家裡,據母親說,就沒送過
肉,因為那時候各種糧食副食都是憑票兒限量供應,肉類尤其短缺,二兩肉票兒
簡直比現在的毛爺爺還值錢,父親家也吃不上…

    有這樣的背景,他們倆要說反對我上學時候談戀愛,那是一毛錢說服力都沒
有的。

    所以只要我成績不下降,沒被他們發現和姑娘有肉體上的關係,他們一向都
睜一眼閉一眼,就當不知道。

    我上學時和女生們傳的紙條兒都帶回家裡,也從不刻意瞞著他們,一直到今
年我帶未婚妻回國,母親偷偷告訴我說那些紙條兒還留著。

    嚇我一身冷汗,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跪鍵盤的大罪!

    趁未婚妻出門辦事,我趕緊拿出來最後溫習了一遍之後交給母親徹底銷毀了。
 
    那時母親之所以要把我和初戀女友分開,原因很簡單,我們倆都要出國,而
且,去的不是一個地方…

    趁著剛開始,感情還不深,就算結束了,到了出國分道揚鑣的時候,也不會
有太多悲傷。

    可如果這時候天天如膠似漆,再過兩個月正是情到濃時,一旦分開兩地,再
加上初到異地的寂寞孤單,那甜蜜之後突然來臨的淒苦,他怕我們兩個孩子招架
不住。
 
    可不幸的是,那時的我們倆,就像是沙漠裡長途跋涉快要乾渴而死的兩個旅
人,突然拿到了一杯甘甜的毒酒,明明知道喝下去沒有好結果,可還是忍不住要
去喝。

    更不幸的是,之後的發展,統統被母親猜中,而且,遠遠比她預料的要影響
深遠得多。

    只是我們倆,還在飲鴆止渴,而且甘之如飴。
 
    接到母后大人聖旨的當晚,我就發了一條BBCall給女友。

    「有要事。明早10點,電聯。」

    那還是黑白液晶屏的手機都要3000多塊的年代,什麼諾基亞7610,
8850啥的,都算是奢侈品,不像現在,地攤上30幾塊錢一隻都沒人買。

    所以像我們高中剛畢業的小屁孩兒,只能用父母淘汰下來的BP機,漢顯的
都算不錯的了。後來去北京,為了方便聯繫,才有了人生第一支手機,摩托羅拉
的,鈴聲特別大,晚上忘了換成震動的話,半夜來個電話隔壁宿舍都敲牆。
 
    第二天一早電話準時打進家裡的座機上。

    「怎麼了?」

    「我媽給我報了北京新東方託福培訓,寄宿制的,她不太想讓我留在瀋陽。」

    「什麼時候開始?」

    「8月3,到9月17。」

    「地點?」

    「北京郊區,好像在昌平,農墾學院的校舍裡。」

    「知道了!」

    「其實我也不想去…」

    「……」

    「你生氣啦?」

    「……」

    「你別不說話呀!」

    「我說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

    「哈?你有什麼辦法?」

    「認真想一想,辦法總比困難多。」

    「你說話咋變得跟老幹部似的…」

    「滾!」
 
    「今天你來麼?」

    「別在你家,心驚肉跳的。」

    「那在哪兒啊?」

    「省圖書館吧!」

    「那兒人那麼多,咋…」

    「見個面兒跟人多人少有啥關係?」

    「見了面兒不還得那啥呢麼…」

    「哪啥?我今天大姨媽,你給我老實點兒!」

    「啊?那,用嘴親親?」

    「滾蛋!你給我忍著!」

    「噢」
 
    幾天後,我背著大背包從北京火車站出來,只能說那一刻,哥背的不是行李,
是滿滿的憂傷。

    坐8開頭的長途公車坐一個鐘頭,到霍營,找到了學校。

    報到,找到自己的宿舍,放下行李,心裡空落落的。

    掏出手機給父母報了個平安,接著想給女友打個電話的時候,

    沒想到她先打進來了。

    「到哪兒了?」

    「到學校了,剛進宿舍。」

    「你住幾樓啊?」

    「宿舍一共4層,我住1層103,一個屋兩個人,帶空調,室友還沒來呢。」

    「沒找個姑娘陪著你啊?」

    「女生宿舍在隔壁樓,我剛收拾好東西還沒來得及去找姑娘。」

    「看你小樣兒挺可憐的,不用你自己找了,本姑娘來陪你吧!」

    說完,電話掛了,沒過兩分鐘,我還愣神兒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女友已經俏生生地站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