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絕代雙驕 之 魚戲江湖 (01~03) (1/1)



文字放大:    自訂文字大小:    行距:

第三章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轉眼之間過了七年。

  繡玉穀,移花宮。

  武林中最神秘的禁地。

  穀中湖泊如星羅棋佈,一年四季如春,百花四時皆放,綠樹紅葉掩映著白如
玉築的移花宮。

  這裡不但是武林禁地,更是男人禁地,傳說任何進入移花宮的男子都只有死。

  然而被視為男人禁地的移花宮卻終於迎了第一位男性弟子——花無缺。

  清藍的天空飄過幾絲淺淺的雲,試劍閣前的廣場上,春風卷著幾瓣桃花繾綣
落下。七歲的花無缺一身純白的錦衣,白衣如雪不染纖塵,手中劍如清泓斜指著
漢白玉的地面,漆黑烏亮的眼睛認真的盯著對面二十歲的少女,認真的執禮道:
「紫姐姐,請賜教。」

  移花宮二弟子花紫萱也謹慎的看著對面的小師弟,雖然他才七歲,卻是移花
宮宮主最盡心教導的弟子,也是移花宮中被要求最嚴格的弟子,從三歲開始他就
要每天練功十幾個時辰。

  這樣的訓練強度對一個孩子而言無疑是殘忍而冷血的,但花無缺卻極其堅韌
的承受了下來,並展現著他那驚人的武學天賦,從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短短四年
就成長到了令花紫萱也不得不認真對待的程度。

  而且他依然在一日千里的成長著,只怕再過兩年,他就能成長為令她仰望的
存在。

  以前還尿過自已一身的小東西,轉眼已經頗具淵停岳峙的宗師風範,怎能不
令花紫萱的心情複雜而嫉妒。

  同樣是被收養的孤兒,為何只有花無缺被特殊對待?難道就因為他是男人?

  花紫萱隱藏著情緒深深看了花無缺一眼,低聲嬌喝道:「師弟,小心了!」

  言罷,身影卷起滿地的桃花,一劍刺向花無缺。

  移花宮劍法輕靈迅捷,形影飛逸,花紫萱手中劍光如懸河落水,身影如穿花
蝴蝶。然則花無缺也已盡得劍法精髓,兩人招來劍往,一攻一守,一時鬥得難分
難解。

  只是花紫萱一開始胸中就有一股不平之氣,兩人交手二三十招,看似她手中
劍光已籠罩花無缺小小的軀體,其實卻連他一片衣角都未沾到。與一個七歲孩童
不相上下的事實,讓她的心裡越來越焦燥,手中劍法也越發狠厲。

  但兩人都對此劍法極為稔熟,即便下手再狠,又如何片刻之間能奈何得了花
無缺,反而是她只顧一味搶攻,劍法之中的破綻漸漸顯露出來。

  終於花紫萱窺得一個空檔,一劍刺向花無缺的左肩,而花無缺正是招式用老
之時,看來這一劍已避無可避,不由心中暗喜。卻殊不知這本就是花無缺故意賣
的一個破綻,見二師姐果然上當,他右腳極快的踏前半步,左肩後撤七分,一劍
反撩而上,險之又險的貼著花紫萱的胳膊刺向她的咽喉。

  花紫萱故然依舊能一劍刺中花無缺的肩膀,但在此之前她的咽喉先就被花無
缺洞穿。

  花紫萱自然也瞧見襲向喉間的寒芒,但此時她劍已盡力,早已無法變招,除
非她撤劍認輸,否則就跟自已把喉嚨湊上去送死一般。

  但要她這移花宮二弟子向個孩子認輸,如何能行。瞬息之間,花紫萱未及多
想,眼中眸光變厲,劍尖錚然一響,寒玉劍氣猛然迸發,襲向花無缺的肩頭。

  此刻她的劍尖離花無缺肩頭不及七分,加之宮中弟子比試嚴禁使用劍氣,花
無缺根本不可能想到師姐會突然使出寒玉劍氣來。如此險之又險的距離和如此迅
不及防的劍氣,此刻花無缺連萬一的閃避機會也無。

  但就是這不可能閃避的時侯,花無缺奇跡一般的肩膀一沈,寒玉劍氣嗤的刺
透了他肩頭錦衣,卻未傷及肩上絲毫油皮。

  而他的劍已停在花紫萱的頸間不及半分。

  花紫萱楞楞瞧著頸間長劍,使出劍氣固然是她頭腦一熱,但即使是她做到了
這種程度,也輕易的敗給了這個小她十幾歲的孩子,一時之間她腦中只有一片空
白。

  花無缺收劍執禮,道:「紫姐姐,承讓了!」

  承讓……嗎?這簡直就是在諷刺。花紫萱銀牙一咬,柳眉倒豎而起,手掌暴
起,一掌拍在花無缺的胸口,強大的掌力令花無缺口中一道血箭噴出,小小的身
軀瞬間飛出五尺之外。

  花紫萱還嫌不夠,幾步追過去,手中劍高高舉起,怒叱道:「臭小鬼,我要
殺了你!」

  眼瞧花無缺就要喪命她的劍下,一聲喝道:「夠了!」

  聲音清柔,卻如黃鐘大呂衝擊著花紫萱,令她識海一清,手中劍再也砍不下
去。

  抬眼望去,才發現廣場上不但圍觀著移花宮的眾多弟子,移花宮的大宮主妖
月和二宮主憐星也已不知何時站在了試劍閣前。

  剛才的一聲沈喝正是妖月宮主所發,眾位弟子這才發現宮主駕臨,紛紛施禮,
花紫萱更是噹啷一聲扔掉了手中劍,跪服於地叩首道:「弟子不知宮主駕臨,罪
該萬死。」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差一點就闖下大禍,違反門規在演練比試中使用劍氣已是
大罪,輸了之後還要出手傷人,更是罪無可赦,何況還是在兩位宮主眼前,不知
宮主將會降下怎樣的懲罰。

  她想請罪,但舌頭打結,竟怎麼也說不出請罪的話來。

  妖月卻只是冷冷地瞧了她一眼之後,再沒給她一絲一毫的關注。

  花無缺胸口中了一掌,吐了一口血,傷卻不太重,這時掙紮著爬了起來,施
禮道:「無缺拜見大姑姑,二姑姑。」

  妖月瞧他髮絲淩亂,嘴角掛血的狼狽模樣,冷哼一聲道:「無缺,隨我過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沿著雨廊移步而去。

  花無缺絲毫不敢違逆的追了過去,卻被憐星拉住。

  花無缺瞧著憐星,有些擔憂地問道:「二姑姑,大姑姑是又生氣了嗎?」

  憐星宮主用白絹拭淨了他嘴角的血漬,又用手指替他理著亂髮,細聲柔氣的
道:「你又弄得這般狼狽,莫說大姑姑要生氣,二姑姑也會生氣呢。」

  花無缺聽憐星這樣說,烏黑的眼眸裡泛起恐懼。

  憐星宮主無奈的搖頭,溫柔地牽起他的小手道:「若是害怕大姑姑生氣,就
莫再把自已弄得如此狼狽,知道了嗎?」

  花無缺老實的應道:「無缺知錯了,無缺再也不會了。」

  憐星嘴角泛起微笑,刮了刮他的鼻子:「每次犯錯了你都這樣說。」

  花無缺尷尬又無措地道:「姑姑……」

  憐星輕聲笑了,兩人牽著手漸漸走遠,而跪在地上的花紫萱自始至終都被遺
忘。

  明月宮,是移花宮主殿,也是妖月的玉座所在,寬闊的白玉大殿長百步,寬
五十步,三級玉階之上是整塊白玉雕成的玉座,只這一個床塌般巨大的玉座便是
驚世駭俗的奇跡了,非財力所能造就。

  而玉階之下兩泓清池氤氳著絲縷白氣,一溫泉可療傷祛病,一寒潭能錘鍛內
功,皆是武林人士求之不得的聖品,由此可見移花宮的洞天福地。

  雖然這裡是移花宮的主殿,但移花宮門下眾徒沒有宮主的命令不得接近,當
主殿的白玉門在憐星門下哐當一聲關上時,花無缺小小的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妖月已脫下了筆挺沈厚的宮主服,換上了一身綿軟的白色紗衣,懶懶的斜靠
在鋪著白熊皮墊的玉座上。

  在人前,妖月永遠像天上的那輪清冷明月,永遠散發著冷冷高傲的光芒,而
只有在這不為人知的人後,才顯露出她完全不同的一面。

  妖月妖媚的雙眼也不再只有冰冷,長長的丹鳳眼慵懶的瞟了花無缺一眼,她
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勾了勾,吩咐道:「無缺,過來。」

  花無缺的低下頭,走到玉階下跪了下來,道:「無缺知錯了,請姑姑責罰。」

  妖月鼻間嗯哼一聲,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哪裡錯了?」

  花無缺應道:「無缺不該被二師姐打敗,辜負了姑姑的教導。」

  妖月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玉座的扶手,又問道:「還有呢?」

  花無缺楞了一下,眨著眼睛思索半晌才叩首道:「無缺……不知……」

  妖月霍然站了起來,冰冷與威嚴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身上隱隱透出美豔
曲線的紗衣為她增添著別樣的妖媚。

  而這一切,花無缺自然是無法看見的,垂首跪伏於地的他只看見一雙赤裸的
玉足從玉階上走下,緩緩站定在他眼前,玉色的裸足在白色的地面上,比美玉更
加剔透。

  「抬起頭看著我。」妖月吩咐道。

  花無缺只得依言抬頭瞧著妖月。

  「紫萱那一掌根本打不中你,為何你不避開。」

  花無缺一驚,慌聲反駁:「無缺實是未想到師姐還會打我……」

  妖月眼神變得危險,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敢!騙!我!?」

  「無缺不敢。」花無缺又伏下頭去,不敢再說謊,道:「無缺知道二師姐好
勝,被打敗之後必定不甘心得很,我只是想著被師姐打上一掌,讓她消氣也是好
的。」

  「抬起頭來!」妖月怒道:「我可曾教過你,男兒即使犯錯,也絕不可低頭
逃避嗎?」

  花無缺慌忙又抬起頭來,直視著妖月。

  妖月瞧他一眼,又更為生氣,咬牙道:「那麼你是刻意的在討好取悅紫萱麼?」

  花無缺瞧她生氣,有些恐懼,卻不敢再避開眼神,只能老實答道:「無缺…
…無缺只是想著姑姑教導,多多忍讓師姐們一些,即便無缺輸了也不打緊,只要
無缺知道自已比她們強就行了。因為姑姑說過,男兒天生就該對女孩子溫柔一些
的。」

  妖月聽他回答,咯咯笑了起來,美麗的臉龐竟充滿了扭曲:「好好好,想不
到我苦心教導,竟教出一個多情種子,好好好……」

  妖月瘋狂的笑著,突然便是一巴掌扇在花無缺的臉上,強大的掌力將花無缺
瞬間擊倒在地,妖月還嫌不夠,赤裸玉足一腳一腳的踹在花無缺小小的軀體上:
「骯髒下賤狗一般的東西,看見漂亮女人就到處發情,賤種,賤種……」

  雖然她並未使用真力,但花無缺還是被踹得渾身巨痛,內臟翻覆,卻也不敢
有絲毫抵抗,只是蜷縮著身子默默忍受。

  妖月踹了十幾腳,出了氣,卻勾起了潛藏在身體中的快樂。看著瑟縮在地上,
狼狽得跟狗一般的花無缺,妖月總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她自認為對這孩子做任何事都是正當,和她應得的。

  返身走上玉階,在玉座的暗格裡,妖月拿出了一根烏黑的鞭子,長長的鞭梢
拖在地上發出錚錚輕響,居然是鞭身中暗藏著許多鋒利的倒鉤。

  花無缺瞧見這根鞭子,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那份恐懼的樣子又妖月更
為開心。

  她咬著牙笑道:「你記住,你永遠都是姑姑的!只能是姑姑的,若再到處發
情,背叛我,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到最後,她已不知是在對花無缺說,還是在對八年之前的那個人說。

  眼前的這張臉跟那個人太像了。

  她曾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但那個人卻背叛了她。

  而現在,那個人的後代卻在她的鞭子下瑟瑟發抖。

  這既是她的折磨,更是她的快樂。

  啪一聲,鞭子抽在花無缺的身子,輕易就撕裂他身上的錦衣,扯碎他的肌膚,
留下觸目驚心的鞭痕。

  白色的錦衣碎片如蝴蝶般飛舞,十幾鞭之後,花無缺身上再找不到一片完整
的衣物,一塊完好的肌膚,而這整個過程中,他居然都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
聲慘呼。

  妖月還想繼續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憐星宮主才抓住了她的手腕,勸道:
「姐姐,已經夠了,再打下去無缺便會傷了元氣了。」

  被阻止的妖月狠狠瞪了憐星一眼,才終於一推手,扔掉了手中的鞭子,過去
用腳踩著花無缺滲滿汗水的臉,俯身冷冷問道:「姑姑的話,你可記住了!?」

  花無缺忍著劇痛,恭謹的答道:「無缺永遠是姑姑的,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
背叛。」

  妖月這才冷哼一聲,回到了玉座之上,重新變成那個慵懶而妖媚的妖月。微
微的蜷起雙腳,將那雙瑩潤剔透的美足放在熊皮墊上時,她才發現腳上已沾滿花
無缺濺出的血跡。

  妖月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手指向花無缺勾了勾:「無缺,上前來。」

  花無缺忍痛爬上玉階,跪在妖月的座前,妖月抬起腳伸到他眼前,懶懶地道:
「把你的髒血弄乾淨。」

  花無缺捧起她的腳正想用手擦拭,妖月卻又冷冷地道:「用你的舌頭,一點
一點給我舔乾淨!」

  花無缺不敢違逆,捧著一隻美足,像只小狗一樣地伸出舌頭,一點一點的清
理起上面的血跡來,當他的舌頭舔到腳心時,妖月吃吃的笑出聲來,腳掌努力的
蜷起。

  即便她是移花宮主,被稱為燕南天之後的武林第一高手,但她也始終還是怕
癢的。

  花無缺很少能聽到姑姑這般純粹的笑聲,舔舐更加用心,當舌頭舔到腳面時,
妖月喉間又嗯地的一聲發出膩膩的聲響,腳趾陡然繃直,小腿緊繃成性感的曲線。

  小小年紀的花無缺自然是不懂性感的意義,只是明白姑姑現在很開心。

  終於清理完兩隻腳之後,妖月已經端正了坐姿,平靜的坐在玉座上。花無缺
看了下姑姑,她已經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只是平靜的目光深邃得像要吃人。

  隔了一會,妖月才吩咐道:「去暖池中清洗一下,讓二姑姑幫你療傷。移花
宮門下,不可在人前露出一絲半點的狼狽之態,你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