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職場激情]我在東莞的豔事【第二季】(01-72完)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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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我看著對面坐著的李海燕,心情複雜,哎,海燕啊海燕,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真不願再傷害到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到。

  她喝著冰凍的可樂,這個女孩子其實那麼單純那麼容易滿足。一定要對她好才行啊。我說:“還想吃什麼,我買給你。”

  “薯條。”

  “好,買給你。”

  我買好後,端回座位。我同時想去辦一張借書證,其實陪她來北京路時就想好了,廣州圖書館就在附近不遠,步行也只要得十分鐘可以走到。一直想辦個借書證,以後也方便。

  “你在這兒先等我,我一會回來。”我說。

  “你去幹什麼?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去辦個借書證,就在附近不遠,廣州圖書館。”

  “哼,那麼愛看書,真不明白。”

  “一會兒就回來哦。”

  “難怪我說你這麼主動說陪我逛街,原來自己想來辦什麼借書證。”

  “騷銳啊。”一急就說了句英文,我笑著走了。

  我這個人說起來也很乏味,就愛看書,其實看書也不是看什麼正經的書,無非就是小說,教科書我也一樣不愛看。別人看個電視電影也就娛樂一下,我不但看了電視電影,還得把書找過來看一下。比如說電影《我叫劉躍進》,別人看完電影也就看完電影,我看完之後還非得買一本劉震雲的小說來看。李海燕說我:“毛病。”

  週末的圖書館,人還是挺多的,交了八十塊錢,填了一個表,就辦好證件了。進了裏面借書去。書還真不少,至少比我想像的要多,可是一次只能借三本,有點少。我找到了一本《八月之光》福克納的,以前光聽說他好,又是諾獎獲得者,可一直沒看。

  然後,又找到一本《洛麗塔》,是上海譯文新出的一個譯本,我從前買過兩種版本的《洛麗塔》,不過放在家裏沒帶過來。我正站在那裏翻看,真不錯,而且這個本子有三十五萬字,幾乎多了十三萬字,真不知怎麼多出來的,有點想借。

  這時走過來一個女孩。

  我沒在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挺漂亮的,不過跟我無關,跟她又不熟,又繼續看書。

  我感覺她還站在我身邊,並沒有走開,我以為她要過去,就把身體向裏面貼了一下,讓出更大的空間,可是她還是站在原地,讓我有些奇怪了。

  我抬起頭來看著她,她說:“同學。”

  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人叫我同學了,從前讀大學時,在大學圖書館,或者自習室,或者飯堂,大家倒是這樣互相稱呼,現在在廣州這麼久以來,倒真沒聽過這個稱呼。

  所以,我笑了。

  “同學,能把你這本書讓我先借嗎?”她臉微微紅了一下,更顯嬌羞。

  “洛麗塔?”

  “對,我一直在找,只有這一本了。”

  “可以啊。”

  “太好,謝謝你了。”

  “給。”

  我把書給了她,我以為就這樣完了。然後又去找了兩本書,一次只能借三本,期限一個月,我不但為自己找了兩本,一本《八月之光》,一本日本推理小說,後來想了想,又為李海燕找了一本亦舒小說。

  沒想到走出圖書館,在大門口,剛才那個女孩子還站在那裏,我以為她還在等什麼,也沒多想,只是出於禮貌同她笑了一下。

  “剛才謝謝你啊。”她說。

  “哎,多大的個事啊,我其實看過的,我有兩個版本的,只是這個新出的版本我沒看過,有點好奇。”

  “是嗎?這次是我們老師給我們上文學鑒賞課,要講這本書,讓我們先看的。”

  “你還是學生?”

  “是啊。”

  “難怪。”

  “難怪什麼?”

  我笑了,後面的話沒說。難怪她這麼青春逼人,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書卷氣。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只是面對這樣的女孩子,我還少那麼一點勇氣。

  我很想問一下她的電話號碼,或者QQ號什麼的。

  又覺得這樣問人家肯定太過於魯莽,我不是這種人啊。

  “哪個大學的?”我問。

  “華南師大。”

  “哦,我們公司也在那附近。”

  “是嗎?”

  “是啊,就在科技園。”

  “那倒挺近的。”

  “是啊,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會遇上呢。”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著閒話,我也發現,面對漂亮女孩,我也是有說不完的話,是不是有點讓人討厭。不過,也看得出來,這個女生對我還不是很討厭,這就夠了。我也只能在心裏意淫一下,跟人家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

  “你去哪兒?”站在十字路口,我問她。

  “去北京那個新華書店,再去買幾本書。”

  “真是愛書如命啊。”

  “你也是啊,我是學生當然應該多讀書啊,你已經參加工作還這麼愛讀書?”

  “不好意思,盡是小說。”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站在北京路上了。最後,我想,如果不再問對方的名字,以後可以沒有機會了。可是要問也得裝出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裝得漫不經心,其實心裏挺緊張。

  “你呢?”

  “袁江濤。”

  “袁江濤?哪三個字?”

  “袁世凱的袁,江濤都知道吧?你呢?”

  “不告訴你。”

  說完她調皮地沖我笑了,招了招手,說再見。我也笑了一下,面對一個小女生,她實在有理由跟你不講道理。我也沒介意,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吧,我也沒打算泡你。

  我聽到身後有人叫我,一回頭,就看到李海燕站在身後。她還看著剛剛離去的那個小女孩的背影,嘴角露出譏諷的笑:“你可真行啊,借兩本書居然又跟人家小女孩搭上話了。”

  “不要亂想,你怎麼出來了?”

  “等你啊,不出來還看不到這一幕。”

  “海燕,你真對我上心啦?”

  “不許你以後再跟別的女孩子說話。”

  我沒想到海燕會一下子抱住我,而且還十分認真的樣子說出這番話來,讓我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好了,海燕,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們只是隨便聊了兩句。”

  “我不管,以後你要答應我,不許再和別的女人亂來。”

  “向你保證。”

  海燕恢復正常,我心情沈重,不知不覺,好像有某種東西一下子把我束縛住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說不清楚。

  “我給你也借了一本書。”我拿書給她。

  “我不愛看書。”

  “言情小說,亦舒的。”

  “從前上初中時看,現在早就不看了。”

  “什麼書也不看?”

  “什麼書也不看。”

  我沒說什麼,心裏隱隱有些失望,或者不能怪海燕,她本來就是學音樂的,彈鋼琴,拉小提琴才是她的專業,至於看書,那是學文學的人才做的事,或者像我這樣從事文字工作,多少也得看點,否則自己也寫不出東西來,又被王副總罵:“我八百塊錢請個文員也比你寫得強。”那種話對人的自尊真是一個極大的摧殘啊。

  可是心裏又有些不甘,我知道中國先鋒派作家裏最早的一位劉索拉就是學音樂的,人家不但音樂專業,而且小說寫得也地道。《你別無選擇》一出手就是最先鋒最前衛的文學技巧,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震住了。

  海燕拉著我的手說:“我們去真功夫吃飯吧。”

  “還沒吃飽?”

  “現在中午了嘛。”

  “那倒也是,你這麼個吃法,不怕長胖啊。”

  “不會,我天生長不胖的那種,從前上學時,我就是我們班上腰最細的。”

  我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她和我十指相扣。

                 第十四章

  星期一上班後,梅總把我叫到辦公室,我以為還是那天在外在吃飯喝醉了事找我,怕我說出去。也沒在意,進了梅總辦公室,才知道不是這事,而是在出差。

  “出差?”我說。

  “是。”

  “去哪里?”

  “重慶,公司又接了重慶移動的一個專案,這次出差就我們倆個,你今天下午可以早點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上午我們一起走。”

  “多久?”

  “看情況吧,少剛三天,多則一周。”

  “哦。”

  “怎麼樣?”

  “沒問題。”

  “就這樣吧。”

  “那我出去了。”我退了出去。

  梅總還是一臉的嚴肅,我想那天的事,如果不是確實發生了,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真跟梅總出去吃過飯,甚至還喝酒喝多了,送她回去?難道是我的記憶出差的偏差,記錯了?

  這不可能。

  我的記憶一向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又確確實實發生的事,我甚至現在還知道梅總家住在哪一個社區,怎麼可能是不曾發生呢?

  下午我還是按時下班,不但按時下班,而且還跟李海燕一起進的宿舍的門。而且還一起去了超市買了菜,如果是平時,肯定一進門,就開始忙著做飯,可是今天上了一天班,我卻上來就抱住李海燕。

  “上了一天班,累死了。”李海燕說。

  “不,我現在想要。”

  “你也不讓人歇一會兒?”

  “好,你先歇吧,我先去洗澡,不許你中途進來哦。”

  “行了,我真服了你了。”

  我進去洗澡,海燕並沒有停下手裏的活兒,而是先把電話鍋的電源插上,然後又打開液化氣竈炒菜。我穿了睡衣出來,站在客廳裏。

  海燕說:“你先看電視吧,一會兒就好了。”

  我走回到自己的宿舍裏收拾行李,把衣服也放了進去,手裏還拿著兩本書,拿不定主意是兩本放進去,還是只放一本進去?

  我站在那裏還在猶豫,李海燕的菜已經做好了,而且盛好了,放在桌子上,她進了我的房間,看到我收拾行李,她叫了一聲:“江濤,你幹什麼?”

  “收拾東西啊。”

  “你要離開我嗎?”

  我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海燕,我沒想到海燕眼裏是那種怕人的眼光。我笑了,海燕一下子抱住我,頭倒在我的懷裏,說:“江濤,不要離開我。”

  “海燕你怎麼啦,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只是出差,跟梅總一起了差。”

  “出差?”

  “是啊。”

  “上午梅總叫你就是說這事啊?”

  “是啊,你以為啊。”

  “我以為你要搬走。”

  說完,海燕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也紅了,倒讓我心生愛憐。說實話,海燕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我也應該珍惜才對,斷沒有離開她的理由,而且就算我要離開她,至少也會先跟她說一聲。

  從前那種不聲不響地離開東莞的事,我是再也不會做了。

  李海燕明白過來,原來我只是要出差,也不再緊張了,同時也明白了我為什麼一回來就抱住她,想要。

  這個時候也沒有理由再拒絕了,我上前去脫她的衣服。她說:“先吃飯吧,一會再做。”

  “不要,先做。”

  “你每次都說飲食男女,先吃飯再作愛的?”

  “不行,今天我想把順序改一下。”

  “真煩人。”

  雖然海燕嘴裏說著煩人,可是行動上還是配合著我的動作,很順利地把她的衣服脫去了,接著我就撫摸著她美麗的胴體,哎,真是一個不錯的女生,我就直接進入了她的身體,兩人動作起來。

  後來,完事了,我得意洋洋,同時也有些疲憊,我問:“怎麼樣?”

  “真不錯。”

  “呵呵,是不錯啊,不過,我也有點累了。”

  “起來吃飯吧。”

  “不想動。”

  後來我們還是起來吃了飯,然後一邊吃飯,一邊坐在飯桌前商量事。沒想到李海燕對我還挺上心的,她居然懷疑梅總梅琳喜歡上我了,這讓我笑了半天,不過,笑完之後,我又怕成為現實,說怕其實也不怕,我也不是個笨蛋,大約也感覺到梅總對我的那種好感。

  可是在李海燕面前還得裝一下,就算明明知梅琳喜歡我,我也得裝出一付不可能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說。

  “你是男人,你不能女人,梅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我懂。”

  “不會,人家是楊總的小三。”

  “正因為她是小三,才會跟你不清不白的。”

  “別胡說啊,我跟梅總真沒什麼。”

  “現在是沒什麼,可是難保以後不發生什麼。”

  “別胡思亂想了,怎麼可能?”

  “完全有可能。”

  看著李海燕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又不敢笑。最後,李海燕說完這話之後,又認真地看著我,說:“答應我,不許跟梅琳好。”

  “我答應你,就算梅琳脫掉衣服,鑽進我的被子裏,我也把她推開。”

  “壞蛋,一點正經也沒有。”

  “這樣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李海燕笑了。

  我好說歹說,李海燕總算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是有些擔心我跟梅琳發生一點什麼事,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接著,我們一起端了椅子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風景,已經是黑夜了。

  “你們這次是出差去重慶嗎?”海燕問。

  “是啊,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事。”

  “你就別裝了,我知道你還想著那個前男友李紅紅。”

  “不想他,有點恨他。”

  “其實你應該感謝他。”

  “為什麼?”

  “如果不是他跟你分手,你就不會遇到我這麼好的男人了。”

  “臭美,那有自己這樣說自己的?”

  最後,李海燕告訴我,想叫我代她去見一見李紅紅,特別是李紅紅的女友,一個女人敗在另一個女人手下,總有些心不甘,想看一看對方是什麼人。還有,把從前李紅紅寫給她的信全部還給他。

  “有這個必要嗎?”我說。

  “你就幫一下我這個忙吧。”

  “出差是去工作,不是去為你報仇,再說了,就算見著了又能怎麼著吧?”

  “反正我心裏不平衡。”

  “你還愛著他?”

  “不愛。”

  “還是啊,那就更沒必要跟過去糾纏不清了,信就保留著,也是一個紀念,或者給他扔了,我代你見見他可以,請他吃個飯,同時也見一下他的女友。”

  “你一定要去見一下他女友,照一張相片帶回來給我看。”

  “好。”

  “會不會覺得我無聊?”

  “相當無聊。”

  老實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後來,李海燕真的就打電話給了李紅紅,說我去了重慶會聯繫一下他。我本來也沒當回事,去重慶出差,那是工作,不是為了給李海燕報仇,而且也不一定有空可以找到李紅紅坐下來吃飯。

  可是那天下午在重慶,我就接到了李紅紅打過來的電話。

  “你好,哪位?”

  “是袁江濤嗎?”

  “是,你哪位?”

  “我是李紅紅,是李海燕的朋友,有空嗎?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

                 第十五章

  “好啊。我正打算約你呢。”

  我笑了,我沒找人家,人家倒主動找上我來了,這叫個什麼事兒?既然人家主動上門來約我,不見也是沒道理的,我打的去了李紅紅所在的大學門口,在那裏又打電話給他,他是就在那裏等著了。

  我一打手機就看到身邊一個青年男子的手機響了。他指著我說:“袁江濤?”

  “李紅紅?”

  我們互相握了手,雖然兩人的身份有些奇怪,因為一個女人,李海燕,我們倆人走到一起來了,居然還像朋友一樣互相握手,這叫什麼事兒?簡直太滑稽了,也只有李海燕想得出來這種事,我也只好照辦。

  為了談事方便,也為了互相表達友誼,雖然我跟他之間實際上也沒什麼友誼,我們還是選擇了一家火鍋店坐了下來。重慶的火鍋比較有名,來到這個城市也應該吃點火鍋。

  “海燕早就打電話告訴我了,說她的男友在重慶出差。”李紅紅說,“所以,我就很好奇,想見一見。”

  “是啊,我來之前海燕也跟我說,讓我見見你。”

  “現在好了,終於見著了。”

  “是不是有點失望?”

  “不,見了你,我才知道,吾不如城北徐公之貌美也。”

  “哈哈,鄒忌諷齊王納諫?”

  “哈,是,你也看書?”

  “看一點,不過,比起你這個文藝碩士肯定就差遠了。”

  “謙虛謙虛。”

  不得不承認,研究生就是研究生,而且還是文藝學的碩士,書應該是讀得不少,居然跟我說起典故,而且運用恰到好處,我簡直有點喜歡這個李紅紅了。當然,我說的這個喜歡是單純的朋友之誼,我還是只對女人感興趣。

  按說我應該敵視李紅紅才對啊,從前他是李海燕的男友,奪去了李海燕的貞操,可是兩句話一說,我發現李紅紅跟我是同一類人,居然一點反感也沒有,不但沒有反感,還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於是繼續喝酒吃飯,飯吃到一半,李紅紅的女友電話打了過來,要過來。

  “那就讓她過來吧,我也見見。李海燕囑託過的。”我說。

  “當著她別談李海燕的事啊。”

  “放心。”

  “我怕她聽了會多心,老實說,我有點在乎她,也有點怕她。”

  “看得出來。”

  我不知道李海燕聽到李紅紅的話會著何感覺,反正,這個男人也是一個為了勢利,往上爬的主兒,至於愛情,或許從來就沒有愛過李海燕。想到這些,我又為李海燕感到難過,海燕啊,海燕,你怎麼偏偏就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啊,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啊。

  沒過多大一會兒,過來了一個女人,臉上一臉的雀斑,看起來有些難看,至少比起李海燕要差得太多。不明白為什麼李紅紅就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可是李紅紅已經站了起來,向著她來介紹我:“來,這是袁江濤,我廣州工作時一個朋友,這次來重慶出差。”

  “你好,你好。”我說。

  “這就是我的女友,鐘珍珍。”

  “你好,袁江濤。”

  “你好,鐘珍珍。”

  我們坐了下來,又多要了一付碗筷。又加了幾個菜,反正是火鍋,無非是往裏面扔,後來,我們三人又喝起啤酒來,我喝得不多,主要是跟他們聊天,看得出來,李紅紅倒是挺能喝的,而且喝了酒跟沒喝酒是完全兩個人,沒喝酒時說話小聲,很慢,喝過酒之後人就大聲說話,語速也快了許多。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接到梅琳的電話,她在電話裏問我:“在哪兒,小袁?”

  “我在外面,有事嗎?”

  “沒事,你吃飯了嗎?”

  “吃了,我馬上回來。”

  “早點回來。”

  “好的。”

  “大約多久?”

  “半個小時吧,不遠,就在附近。”

  放下電話,我對李紅紅兩個人說:“沒辦法,打工的,老闆在召呼,不能多奉陪了。”

  “沒事,沒事,以後有機會再聚。”李紅紅說。

  離開之前,我要求跟李紅紅合個影,就用我手機照。其實跟李紅紅合影不過是幌子,重要的是給鐘珍珍照相,果然,我和李紅紅合過之後,我又跟鐘珍珍合影,又單獨給鐘珍珍照了一個。

  “清晰嗎?”李紅紅問。

  “應該可以的,八百萬像素。”

  “那應該還是比較清楚的,我這個才三十萬像素,清晰度不高,不過,珍珍的手機也是八百萬像素。”

  鐘珍珍又給我照了幾張跟李紅紅的合影,用的是她的手機。一頓飯吃下來,我們儼然是老朋友了,誰能想到,在一個小時以前我們還是面都沒見過的兩個陌生人?

  我把帳給結了,結帳的時候,李紅紅還要搶著跟我結,我以前聽李海燕說過,李紅紅也不是一個大方的人,想必他只是裝裝樣子。

  “算了,我來結吧。說好我請你的。”我說。

  “那怎麼行啊?你是遠道而來的客,我是地主,也應盡一點地主之誼。”

  “算了。”

  最後,我把帳給結了,結帳的時候,李紅紅又發現,火鍋店賣給我們的酒水不對,說好是十八塊一瓶的,怎麼又成了二十五塊一瓶的?對方認為那不是一個牌子,開始大吵起來。我想到廣東話裏的一和二有些難於分別,廣東人經常把二說成一,沒想到重慶人也這樣。

  好笑。出了店門,我說:“算了。幾塊錢的事。”

  “不是,這些奸商,著實可恨。”

  “幾塊錢,不必計較。”

  “下次我請你啊。”

  “好,好,下次有空再約。”

  我跟李紅紅說了再見,招了招手,又打的回我們所住的酒店。不知道梅總找我有什麼事?這麼急。出了門,我才知道,原來天早就黑了,看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也是晚上九點鐘了,不知不覺時間還過得真夠快的啊。

  在計程車上,我給李海燕打了一個電話,雖然酒喝得比較少,可是也喝了一些,有些暈乎乎的。

  “海燕,我剛才見了你的前男友了。”我說。

  “怎麼樣?”

  “長得一點也不帥。”

  “我知道他不帥,我是說他女朋友好看嗎?”

  “比起你來差遠了。”

  “真的?”

  “真的,特難看,跟你根本沒法比,你就別難過了。”

  “我沒難過。”

  “還說沒難過,現在已經跟了我了,還悄悄打電話給他,把我當成什麼人啦?”

  “你吃醋了?”

  “是啊。”

  “那我以後不再聯繫他了。”

  “這才對,以後把他號碼加入黑名單。”我知道李海燕那部手機是摩托羅拉的,有黑名單的功能,只要加入了黑名單,你的電話算是永遠也打不進來。

  “你好過份哦。”她說。

  “過份嗎?我不覺得。”

  “對了,你給他女友照了相嗎?”

  “照了,在我手機裏。”

  “傳給我。”

  “一會兒上網傳給你吧,手機上看不清晰。”

  “你回去就上網傳給我啊。”

  “這麼急。”

  “就是,我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忒難看。”

  後來,下了車。我匆匆忙忙趕到梅總的屋子裏,以為有什麼事,我敲門,梅總過來開門。由於我剛才怕來晚了,所以也比較急坐電梯上來時還沒喘過氣來,梅總打開門看到我。我一下子有些呆,因為梅總穿了一個性感的睡衣,就這樣給我看門。

  梅總看到我發呆的樣子倒笑了:“進來啊。”

                 第十六章

  我只好進來,進去之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梅總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呢。其實已經來了一天了,昨天晚上就住下來了,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間裏,不過這會顯然沒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梅總,有事嗎?”我問。

  “以前不是說過嗎?如果沒外人就叫我姐,不許叫梅總。”

  “琳姐。”

  “這就對了。”

  “有事嗎?”

  “沒事,就是叫你過來坐坐。”

  “哦,我還以為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嗎?”

  “不是。”

  “你不願意過來坐?”

  “願意,非常願意。”

  我看著梅琳,心裏有些明白了,看來從前李海燕跟我說,梅總可能喜歡上我了,也許是真的。雖然說她是一個老總,而且還是總經理什麼的,貌似高高在上,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既然是普通的女人,肯定也是需要愛情的滋潤的。

  難道今天晚上梅總會跟我上床?

  我正在胡思亂想,梅總問我:“小袁,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呵呵。”梅總笑了兩下,看著我,眼神有些怪怪的,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她又說,“你剛才去哪里去了?”

  “出去街上逛了一下。”

  “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哎,我本來晚上想跟你一起吃飯的,可是又找不到你,所以打電話給你,看你的樣子也喝了不少酒吧?”

  “沒有。”

  “你別騙我了,你臉都紅了,不過,我聽人家說喝酒臉紅的人心好。”

  “是嗎?”

  “聽說而已。”

  “不過,我心好是真的。”

  雖然我還強作鎮定,當著梅琳的面說笑,其實還是有些緊張。到底緊張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別的原因,反正的確臉紅了。也是剛才跟李紅紅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可是不管我喝了多少酒,梅總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瓶紅酒,拿了兩個杯子出來。

  “來,我們再喝一點兒。”梅琳說。

  “琳姐,不喝了吧。”

  “怎麼啦?沒菜是嗎?人家老外喝酒都這樣,我這可是XO一般人喝不到的。”

  我也沒辦法拒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明白,看樣子梅琳今天晚上是吃定我了,這讓我心裏也有些害怕。說害怕同時也有些期待,人啊,心裏就是這樣矛盾,我愛不愛梅琳?愛,似乎談不上,可是如果說完全沒有好感那也是騙人的鬼話。是不是有好感就一定要發展到上床呢?

  對於這一點,我還有些猶豫。

  一瓶紅酒喝掉一半之後,我和梅琳變得都有些意亂情迷了。梅琳看著我,只顧傻笑,我也看著她,變得放肆起來。我想,人家梅琳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我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啊?

  我知道有時候男人得表現得主動一些,如果男人太過於被動,這樣會被女人看不起的。這個時候我把手伸了過去,握住梅琳的手,我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琳姐,我喜歡你。”

  “小袁,你別騙姐。”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有點喜歡你。”

  “只是有點嗎?”

  “不,是非常,非常喜歡你。”

  “只是喜歡嗎?”

  “不,是愛,愛。”

  可能正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是緊張嗎?好像也有點緊張,你知道梅琳畢竟是公司總經理,雖然只是廣州分公司的總經理,可是也算是我的上司。我緊張一點兒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說呢讀者?

  “其實姐也喜歡你,不,是愛你。”梅琳說。

  “那等什麼?”

  “是你在等啊。”

  “我要上你啊。”

  “別光說不練啊。”

  梅琳的話有些孩子氣,我不知道她是真愛我,還是只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突然動了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你知道,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有時候連我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愛上一個人,或者喜歡一個人,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深深愛上了某個人,據說這樣的感情才是最要命的,我會不會就在這種情況下愛上梅琳呢?或者說梅琳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愛上我呢?

  我不敢肯定。

  反正我也有些不管不顧了,算了,居然梅琳也喜歡我,我何不上了她?顧不了太多了。我很快就抱著梅琳上了床去,她倒在床上看著我,我上去壓著她的身體,很快就脫去了她的睡衣,直接就只剩下內褲,我脫掉她內褲的時候,她還抬高了一些臀部,方便我脫去,這個細節我記得尤其清楚。

  現在當我坐在電腦前敲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想到梅琳心裏還有些痛痛的,不管從前我有沒有愛過她,至少現在我明白了,我還是愛著梅琳的。或者不是愛,只是別的一些東西,當我回想起一些細節,一個人時,心裏總會有些難過。

  哎,逝去的往事。

  我把她壓在身下,看著她笑,她也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看著我。我笑笑地說:“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還沒進入你的身體。”

  “你廢什麼話啊。”

  “你有些急不可待了。”

  “小壞蛋,快點來。”

  “哈哈,我來了。”

  我正說著要來,其實我的身體已經把梅琳壓在身下,而且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接觸到梅琳的關鍵部位,我只要挺一下身體,就可以長驅直入,老天,我袁江濤何德何能?又一個女人為我獻身?

  哈哈。

  哦,不,這不是意淫小說,這可是實打實的真事啊,真事。我在標題中早就注明了“真實”二字。而且我寫作因為沒有想像力,也編不出故事來,所以只好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實故事拿出來寫。

  身體力行,娛樂大家。

  我正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手機響了,手機的鈴聲有些大,我只好站了起來,從剛才的衣服裏翻手機,衣服已經脫了,放在床頭堆成一堆,好不容易找出來。我接通了電話,就聽到李海燕的聲音:“江濤,怎麼還沒傳過來?”

  “傳什麼?”

  “剛才你說上網傳相片的,你忘記啦?”

  “沒有。”我這才想起來,剛才在車上還打電話給李海燕說要把李紅紅的女友相片傳給她,可是剛才一激動就把這事給忘了,“可是我現在這兒不能上網啊,明天傳給你吧。”

  “你住的什麼酒店,不能上網?”

  “是啊,為了公司省錢,沒辦法啦。”我不得不撒謊,雖然水準有些低劣,好在李海燕並沒有計較,要知道我是跟梅總一起出差,住的酒店肯定可以上網的那種比較好一點的酒店。

  “好了,我不說了,明天一定記得傳給我啊,害得我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傳過來。”

  說完,李海燕也是怒氣衝衝掛了電話,弄得我也是個大紅臉,同時,我剛才雖然站起來,而且走在地板上接電話,可是畢竟沒有走出這個房子。而且更要命的是我還是全祼著身體,在屋子裏晃來晃去。

  這會兒因為一個電話,我又想起了李海燕,心裏一陣難過,差一點就跟梅總發生了性關係,如果真做了,可能就會對不起李海燕。

  至少我現在不想對不起李海燕。梅琳看到我一件一件的向身上套衣服,也有些沮喪,我說:“琳姐,對不起。”

  “小袁,剛才我問你有沒有女朋友,還跟我說沒有,現在露餡了吧。”

  “對不起。”

  “沒事。”梅琳也裝出一付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我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已經深深傷害了她,可是這是沒辦法的事。

  “那女孩是誰?是我們公司的嗎?讓我猜猜。”

  “琳姐。”

  “我想起來了,肯定是李海燕。”

  “啊。”

  “是不是?”

  “是。”

  “哎。”梅琳也歎了一口氣,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她的煙,抽出了一支,點上,然後噴出了煙霧,“她是多年輕啊,跟她比起來,我的確老了。”

  “琳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對不起她。”

                 第十七章

  “小袁,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我本來想上前抱住琳姐,可是又沒有行動,我站在原地站了一分鐘,然後推開門走了。

  16.

  那天晚上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也是心情難過,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似乎想了很多事,似乎又什麼事也沒想,而且最要命的是我也不知道明天如何跟梅琳相處。

  可是第二天梅琳還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工作,我看到梅琳在給客戶展示幻燈片,講我們的計畫書時,我也有些發呆,看著她,這個幹練灑脫的女人,就是昨天晚上在我懷裏的琳姐嗎?

  我有些不敢肯定。

  一個白天什麼事也沒發生,到了晚上,移動老總請我們吃飯,走在路上的時候梅琳小聲對我說:“八百萬,如果我們拿下這個合同,我們就可以在重慶開一個分公司了。”

  我看著琳姐興奮的表情沒有說什麼,梅琳說:“晚上喝酒,你要幫我擋一下,我酒量不行。”

  “好的。”我說。

  我看到梅琳笑了一下,好像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本來這些事情也不應該記起,忘記才好呢。可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吃飯那個移動老總老徐是個色鬼,端起酒杯喝了兩杯之後就要跟梅總喝交杯酒。

  旁邊的那些閒人也起哄:“喝個交杯。喝個交杯。”

  別以為這些老總們素質就有多高,其實壞起來的程度比普通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看著梅琳也是一付為難的表情,我站了起來,說:“徐總,我來跟你喝個交杯。”

  徐總笑了說:“我是個男的,你也是個男的,我又不是同性戀,跟你喝什麼交杯?”

  把我搞了個大紅臉。

  “徐總,有點過份哦。”梅琳說。

  “梅總只要喝了,合同晚上到我房間就簽。”老徐說。

  老徐的話又引來一陣笑聲。大約聽出其中“晚上”“房間”兩個敏感詞吧,所以笑了。別人都聽出來了,而且還笑了,梅琳不可能沒聽出來,可是梅琳還是說:“一言為定?”

  “當然,我老徐向來說話算話的。”

  “那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喝吧。”

  大家在起哄聲中,梅總端起了酒杯,然後跟老徐喝了一個交杯酒,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算完了,可是沒完,不但沒完,而且還剛剛開始,喝完老徐又喝老張,喝完老張又喝老李的,一桌酒下來梅琳也喝了不少。我看她的樣子也可能真醉了。

  最後吃完飯之後,站在外面的走廓裏,我本來是等梅總跟我一起回去的,可是梅總卻走了過來,拉住我到一個角落裏,小聲對我說:“小袁,你先回去吧。”

  “琳姐,你喝醉了?”我說。

  “沒有,放心好了。”

  “說好一起回去的?”

  “我去簽合同,你先回去吧。”

  我本來想說幾句什麼,可是想了想又沒說。一方面梅琳畢竟是上司,是我老總,有些事不當說的也不能說,說了反而不好,而且人家是老總,不是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的。

  我看著梅琳進了電梯裏,還向我招了招手,笑了一下。

  我大約猜到了梅琳會和老徐幹什麼,可是我仍有些好奇,不知道梅總怎麼想怎麼做,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電梯的數字在8樓停了一會兒,想必梅總是上了八樓,我也上了另一個電梯,也上了八樓,站在角落裏。果然,沒過多大一會兒,老徐走了過來,看來老徐也喝了不少酒,他站在805房間的門口,敲門,並且喊:“開門,梅琳,美女,我知道你在裏面。”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為了一筆單,梅總這是要幹什麼?沒多大一會兒果然有個女人開了門,我雖然隔得遠,可是還是看清了,果然是梅琳。梅琳還是穿著睡衣,剛剛洗過頭發的樣子,一付性感的樣子。我看到老徐進去之後,我也下了樓去。

  心裏真難受。

  我是打的回到住處的,關上房間的門,打開電視,又看不進去,心裏也十分煩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許,梅琳這樣做讓我傷了心,不過,我也看出來了,梅琳這樣做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越想越難過,心裏不能平靜,就打了個電話給海燕:“海燕,睡了嗎?”

  “還沒有,還在看電視,你在幹什麼?”

  “剛吃完飯,才回來。”

  “哦,這麼晚才回來,是去外面吃飯嗎?”

  “是。”

  “不會是梅總請你吧?”

  “不是,是客戶請的。”

  “哦,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有些想你啦。”

  “想我啦?”

  “是啊,快一個星期了,這次出差怎麼這麼久啊?”

  “沒辦法,工作沒完成嘛,不過,應該快了,也許明天就可以回來,我聽梅總說明天下午的飛機。”

  “那早點回來哦,你休息吧。”

  “好,再見。”

  本來以為給李海燕打了電話我的心情會好一點兒,可是一點兒也沒有好轉。我坐著看電視也看不進去,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十一點了,本來吃飯就吃得有點晚。我就進了浴室,洗一個澡。

  我想沖一個淋浴可能心情會放鬆一點兒,可是腦子裏還總想著梅琳,想著她現在說不定正在老徐的懷裏。老徐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而且頭髮也掉得差不多了,人也長得銼,個兒才一米六不到的樣子。現在卻把梅琳抱在懷裏,想讓人心痛。

  我想,我難道真的愛上梅琳了?

  實在沒辦法,又出去走走吧,也許走一下可以散散心,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夜晚的重慶還算是比較熱鬧的,而且小吃也特別多。我先在超市裏買了幾罐啤酒,然後又路過一家什麼“串串香”其實也就是跟廣州那些大街小巷的麻辣串是一個意思。老闆娘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問我:“要不要來一點兒?”

  我也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裏楞了一會兒,說:“來幾串吧。”

  坐了下來,吃東西,又拿出啤酒來喝,隔壁坐著幾個青年男女吃著這玩意,還搞得十分熱鬧,又是說又是笑,女人還不時爆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媽的,有病。

  我坐了一會兒,喝完了兩罐啤酒,又回去,還剩下兩罐就帶回去喝吧。

  回到我們所住的四樓,我一看,隔壁梅琳的房間燈亮著,好像有人似的,心情又轉好了。我敲門,裏面傳來梅琳的聲音:“誰啊?”

  真的是梅琳,我情緒馬上好轉了不少:“我,琳姐,我袁江濤。”

  很快,梅琳把門打開,她只一個浴巾圍著身體,看著我,笑了。她說:“你先坐一會兒,我還要洗澡。”

  “好吧,我等你。”

  我把門又關好,坐了下來,一邊看電視一邊等梅琳,等了好久沒有出來。終於,我有些等不住了,以為梅琳在裏面出了什麼事了,我站在浴室的門口敲門,沒想到門根本沒有碰上,我沒敢推門,叫了一聲:“琳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分明聽到梅琳的聲音裏有一種哭腔,後來我推開了門,看到梅琳穿著睡衣,蹲在地上哭了。眼淚嘩嘩的,只是沒有聲音。我上前去扶住她,把她抱了過來,放在床上,一邊拿紙巾給她擦拭眼淚。

  “怎麼啦?琳姐。”

  “沒事,我沒事,我心裏太難受了。”

  “琳姐,我不想看到你哭。”

  “其實我應該高興才是,你知道嗎?我簽下來了,八百萬,一年八百萬的一筆單。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我知道。”

  “可是你知道我是怎麼簽下來的嗎?”

  “我——”

  其實我是知道的,雖然知道可是也得裝著不知道,同時我也有點懵,不明白為什麼梅琳跟我說這件事,這算什麼啊?難道梅琳把我當成最知心的人?也有這種可能,因為女人在某種情況下會產生一種軟者的感覺,她們無論如何強,總歸還是女人吧,是女人難免會有軟弱的時候。

  莎翁說過:女人,你的名字是軟者。

  “我跟老徐睡了一覺。”梅琳說。

                 第十八章

  “啊——”儘管有心理準備,我還是大吃一驚。

  “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不會,為什麼要這麼說琳姐?”

  “小袁,姐喜歡你,是真心喜歡你,剛才一回來就去找你,你去哪兒去了?”

  “我剛才出去走了走,買了兩罐啤酒。”

  “打開我們喝。”

  “現在嗎?”

  “就現在。”

  讀者,不出你所料,那天晚上我跟梅琳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只記得我當時是迷迷糊糊的狀態,本來在酒店裏吃飯就喝了不少的酒,後來又出去吃“串串香”又喝了不少,回到宿舍又跟琳姐一起喝啤酒。

  最後,大約我們都有些醉了,可是也不能叫全醉,我得承認,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我後來就抱著梅琳,脫去了她的衣服,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只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看到身邊睡著的梅琳,她也正睜大眼睛看著我,並且還吻了我一下。我有些吃驚,說:“琳姐,對不起。”

  “別傻了,姐是自願的。”

  “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我早就想跟你在一起了,雖然晚了三天,可是也不遲,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們差一點就成事了,你後來接了一個電話,又走了。”

  我無語。

  當然記得那天晚上,那是三天前的一個晚上,我差一點就跟梅琳成了好事,可是接到李海燕的電話,又想起對不起李海燕,於是我走了,沒想到,最後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想到李海燕,我心裏又有些不安,覺得是不是對不起海燕啊。看來,該來的早晚會來啊,居然這樣,就不必想了,海燕,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天已經大亮,我有點想起來。梅琳卻拉住我:“今天沒什麼事,我們晚上的飛機,白天多睡會兒,沒事。”

  “今天沒事了嗎?”

  “沒事了。”

  “那就多睡一會兒。”

  其實我頭也有點痛,昨天晚上的酒喝多了,雖然當時喝著痛快,可是第二天早上的醒後頭痛的感覺還是讓人難受,哎,以後看來得少喝一點兒,可是人處於一種無所依靠的狀態下,也只有喝一點酒才能放鬆一下。

  “你行嗎?”梅琳看著。

  “當然行,你還要嗎?”

  “要。”

  “呵,你倒主動。”

  “主動不好嗎?”

  “好啊,我喜歡女性主動一點兒。”

  “我是你上司嘛,當然得主動一點兒。”

  “琳姐,別告訴李海燕行嗎?”

  梅琳一楞,沒想到我會說出李海燕的名字,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之後也是一笑。我當然知道,梅琳跟老楊,楊總是情人關係,那麼我跟李海燕本來就是男女朋友,也是公平的,只是我也不可能娶了梅琳。

  雖然當時說的不可能娶梅琳,只是後來我還是娶了梅琳。當然,這是後話,暫時按下不表。

  “行,我不告訴海燕。”

  “對不起啊琳姐。”

  “別傻了,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可是我總覺得對不起你。”

  “沒有,我跟老楊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我——”

  我有點猶豫,說實話,也確實知道一點兒,而且上次老楊找我下棋,當時也是晚上,我本來以為梅琳會跟我一起離開江灣大酒店,一起回去,可是沒有,梅琳留了下來,留下來當然是陪老楊。

  “知道一點兒。”我說。

  “還是啊,現代社會,愛情已經成稀有的東西了,不必說對不起。”

  早上人的精力也比較好,我沒想到梅琳是一位如此坦誠大方的女人,這是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類女人,一見之見也有一些新鮮感,同時,梅琳雖然也不再年輕,可是身材保養得倒挺好,也顯得年輕,如果不是準確地知道她是七五年生人,真以為他也是八零後。

  完事之後我還有些依依不捨,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說:“琳姐,你身材保持的真好。”

  “好嗎?”

  “好,怎麼保養的?”

  “遊泳,你看我吃東西也吃得不少,可是我經常去遊泳。”

  “是嗎?”

  “是啊,你會不會啊?”

  “會啊。”

  “下次我們一起去。”

  “好啊。”

  說起來我也是湖北人,我們家也在農村,到處是池塘,小孩子到了夏天都會到池塘裏遊泳,不過,我不是在池塘裏洗的,而是在“大河”裏學會的遊泳。我們那裏有一條江,不是長江,而是長江最大的支流,漢江,就在我家不遠處,每到夏天就和小夥伴一起去江裏洗澡。不過,很奇怪的是當地人不叫什麼“漢江”或者“大江”之類,而是叫“大河”,而且大人們還再三叮囑:“別到大河是洗澡啊,前兩天才淹死了個小孩。”

  可是說歸說,小孩子哪里顧得了那麼多,背著大人,照樣下去遊泳。

  從重慶回來的那天,我沒打電話告訴李海燕我是什麼時候回來,我回到家時已經是夜裏四點鐘了,我進社區的大門時,門已經鎖了,還叫了半天的門,門衛才開門,對於我這個時間回來有些吃驚,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剛下飛機,出差了的。”我說。

  我拖著行李上了四樓,打開房間的門,然後,又一把推開了李海燕的門,門居然沒鎖。我也沒有開燈,有心跟李海燕開一個玩笑,我上了她的床去,一下子把李海燕壓在身下,故意壓低了嗓子說:“劫個色。”

  李海燕果然醒了,醒來之後也嚇壞了,真以為是遇到壞蛋了,她先叫了一聲:“媽呀,救命啊。”我怕聲音太大嚇到別人,一把把她嘴捂住,連忙說:“海燕,是我,我是江濤,我回來了。”

  “真是你嗎江濤?”

  “真是我。”

  “你開燈。”

  我打開燈,站在海燕面前,海燕一下子趴在我肩上哭了起來,我抱住她心裏酸酸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想起了剛才在計程車裏,梅琳問我:“小袁,你跟李海燕住在一起嗎?”

  我說:“沒有,我們各住各的。”

  梅琳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海燕哭了一會兒,情緒已經恢復正常的,又上來打我,說我不該嚇她:“不知道我怕黑啊,還嚇我?”

  “對不起,跟你開個玩笑的。”

  “沒你這樣開玩笑的。”

  “呵呵,真生氣啦?”

  “氣死我了,人家天天想你,你回來還這樣嚇我。”

  “對不起。”

  後來,我去洗澡,海燕也等著我,我在浴室裏一邊沖著熱水,一邊還在撫摸著自己的身體,有點擔心吃不消,說實話,今天回來之前跟梅琳在賓館的房間裏做得次數也有些過多,現在真擔心受不了。不過,想一想,所謂的久別勝新婚,海燕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果然,我上了她的床,她已經變得“性”致勃勃,要作那事,我假裝很累,說:“剛下飛機,在那兒又加班加點,累得不行,讓我先睡會兒。”

  一睡就睡著了,可能海燕真以為我工作太累了,沒說別的,在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海燕跟我說:“我去上班去啊。你在家好好休息啊。”

  接著我臉上就接受到她的一個吻,還帶著牙膏的清香味。

  那天上午我睡到十一點多鐘起來,起來之後又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電視,實在有些無聊,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而且我還沒有吃飯,就出去找地方吃飯,本來平常如果是週末,李海燕和我在一起,我倒是喜歡和她一起做飯吃,可是一個人,實在也沒那份心情。

  正在吃飯,接到梅琳的電話:“小袁,在幹嘛呢?”

  “吃飯啊。”

  “現在就在吃啦,是早飯還是午飯。”

  “早飯沒吃,算是早飯也算是午飯,快中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