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回：我的人生是悲劇

　　夏夜，暖風帶著潮熱，吹過城市的夜空。

　　我站在這座城鄉結合部，新建的名叫「溪花苑」的社區圍牆外，讓那墨綠色
的鐵欄杆和梧桐樹蔭的陰影在夜色中遮掩著我的身形。我深深的吸氣，也不管那
混雜了塵土的空氣，帶著夏天的溫度，我努力要平穩自己的呼吸節奏和緊張情緒，
但是效果卻不那麼明顯……我攥得緊緊的手心裡已經全是油滑的汗水，我能清晰
的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和關節，因為緊張
而發出咯啦咯啦的響動……

　　我就這麼注視著，「溪花苑」那棟２３號摟，在夜空中暗淒淒的烏影，只有
幾盞零星的燈火，訴說著這種最常見的新建社區幾近空白的入住率。

　　……

　　忘記介紹了，我的名字，叫石川躍，現在是一個剛剛失去工作的無業遊民。
就在一個月前，我還是「萬年置業」在新控江區的一家小小的分店裡的一名房產
仲介。

　　今天晚上，我要潛入這個社區，去２３號樓，１７樓的０３室，強姦一個女
高中生！

　　……

　　事情，還是得從頭說起。

　　我的名字叫石川躍，因為「川躍」和「穿越」的諧音，我從小就經常被人取
外號開玩笑，其實我的名字和穿越時空沒什麼關係，我老爸當初給我取這個名字，
純粹是諧義「長川歸大海，鯉魚躍龍門」的好意頭。

　　但是，我卻沒能長川歸哪門子大海或者鯉魚跳什麼龍門，我在一個破落的小
縣城裡長大，自小念書就一般般，除了體育之外，沒什麼功課能有像樣的成績。
我也學人家抽煙、蹺課、打架、偶爾的玩玩麻將撲克搏大小，甚至小偷小摸，和
幾個哥們一起去隔壁的小學敲詐小學生的零花錢……雖然沒幹什麼特別違法亂紀
的事，但是有時候，也揣了一把淘來的開刃軍刺，以為自己是什麼古惑仔。

　　雖然我那時候好像膽子很大，也挺能打的……但是古惑仔我終究也沒當成，
高中畢業後，我就稀裡糊塗的離開家鄉，來到這座大城市裡，美曰其名闖世界，
其實也就是有的沒的打一份收入微薄的工。我當過裝卸工、服務員、網吧網管、
傢俱安裝工，總之，都是一些根本沒有前途、絕對不會穩定，也談不上專業的工
作，最後一份工作就是在仲介公司裡當房產仲介，畢竟，這種工作門檻總是比較
低，時間上也比較自由……

    其實，今天Ｃ國的大城市裡，滿滿噔噔都是我這樣的年輕人，饑一頓飽一頓，
交了房租水電煤、吃喝拉撒睡、行動坐臥走，錢包裡剩下的，往往就是一個負數
了。期間，只不過在工地上交過一個條件很普通的女朋友，也是草草了事，至於
這個歲數最旺盛的男生的性欲，除了手淫，就是偶爾的去髮廊裡找洗頭妹來宣洩
一下。

　　「好在」我那單親老爸，年紀輕輕就過世了。說「好在」兩個字我也知道不
怎麼孝順，只是從經濟上講確實如此。他老人家一輩子積蓄，就是留給一棟在老
家的房子給我，可巧前幾年又趕上房價大漲，連我老家那種小縣城，都可以賣上
十幾萬，我把那房子賣了，才有了十八萬存款……本來想著自己就是個仲介，門
兒清道兒熟，可以順便收集收集資料，看到合適的房源，到城市裡買房，找個老
婆結婚什麼的……後來才發現是我自己腦子不夠使，這點錢，在Ｃ國的大城市裡，
別說買房，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我把那筆錢存在銀行裡吃吃利息，結果房價又是一輪接著一輪的大漲，我又
後悔，不應該把老家那房子賣了……這麼一來二去又有兩年，我就變成一個可笑
的，手裡有十八萬存款，卻沒有房子、沒有親人、沒有正經工作的都市里最沒希
望的一類人。每天，我煞有介事的介紹著張三李四買婚房、買別墅、改善居住條
件，並說服著人們開展各種投機倒把的融資買房方案……自己，卻只能租房住。

　　然後……我是在網路上認識了這個叫「璐璐」的女生的。

　　璐璐是一個來省城念書的高中生，今年念高二，同時，也是一個直播平臺的
女主播。

　　好吧……我都很訝異，這本來，在我的理解中，那種在直播平臺的直播房間
裡唱唱歌、發發嗲、打打遊戲的事情，只能算一個消遣或者愛好，原來這個年頭，
直播間裡的女直播，都能算是一個人定位或者職業了。當然，因為璐璐只有十七
歲，還在念高中，直播間裡，年紀這麼小的女孩還是不多見得，也更談不上專業。

　　璐璐的直播內容，大部分情況下就是唱唱歌、聊聊天，甚至會直播做作業講
習題，只是偶爾的，她才會表演一下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其實，璐璐的直播間
裡人氣很差，最多的時候也就是兩三百人同時線上觀看，平時大多數情況下就是
一百來個甚至幾十個觀眾，再考慮到這種直播平臺的資料有「鼓勵性造假」的嫌
疑，我都懷疑，她的房間裡真正的觀眾粉絲，應該沒幾十個人，很多人一刷彈幕，
其實都是她的同學，敢情是他們把這個直播平臺是她們班級的聊天室了。

　　據璐璐自己介紹，她是考上省二中後，來省城念書的高二學生，為了方便，
現在寄住在她在省城工作的姐姐家。

　　我之所以被這個沒人氣的小主播吸引，也許只是因為璐璐的一切，包括她的
形象、言談和直播內容，都特別的清純，特別的學生，一點都不染風塵氣；那一
陣我也正好有些閒暇，也可能是投緣吧，是我每天工作下班後，可以略為停留的
一個心靈按摩的小港灣。

    璐璐從來不穿暴露的衣服，從來不會化妝，也不戴飾品，甚至就連美顏鏡頭，
都不懂得怎麼去用，更加不會刻意的展現自己的女性容貌或者魅力去聊騷什麼的，
偶爾的，房間裡路過幾個嘴巴沒把門的網友說點撩妹的粗話，她就會臉紅、皺眉、
遮罩，完完全全是一個還在念書的小女生，借著每天讀書的空隙，偷偷來互聯網
上窺視一下精彩的世界罷了……從小縣城裡出來的我，可能更加被這種素顏純真
的氣質所吸引吧。

　　她的直播內容也挺單純的，常常是放了學吃過晚飯八九點的功夫，穿著她們
學校的校服出現在鏡頭前，然後和直播間裡的粉絲說說笑笑，就開始講今天的功
課啊老師啊什麼的，有時候還會認真的討論怎麼解物理題數學題，粉絲們（好像
也是她的同學）老是吹捧她是二中裡的藝術型班花，然後起哄，她就會紅著臉
……偶爾的唱一首歌，只有有時候特別高興，她才會拉遠鏡頭，表演幾個非常基
礎的芭蕾舞動作。她的歌聲一般，舞蹈素養也談不上專業，但是她的身形輕盈而
又柔弱，又有著濃濃的青春和藝術氣息，她的每一次踮起腳尖，擺動手臂，都會
讓人心曠神怡……至少讓我如在夢境。

　　其實璐璐的臉蛋應該算是很漂亮了，她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網紅錐子臉，而
是有點小圓圓的臉蛋，鼻子頭也是小小圓圓，臉頰白白糯糯，眼睛略略有點小，
笑起來會變成一彎月牙，卻挺有特點的，璐璐整個人的身材也比較嬌小，除了臉
蛋有點圓潤，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她有點柔弱的感覺，看了就讓人有一種想保護她
的欲望和衝動。她喜歡紮個可愛的側邊馬尾，簡單卻又帶著一點小俏皮，服裝除
了校服，就是運動服，偶爾的穿一領可愛的素色高領毛衣或者寬大的長袖Ｔ恤，
別說露點了，脖子以下的肌膚，你都別想怎麼欣賞到。

　　但是，這種清秀的保守的校園素顏風格，讓她那種重點高中班花的形象氣質
更加凸出，也更加迷人……

　　那一陣，我真的是……唉，如今想起來，其實也是另類的精蟲上腦和不自量
力……就是對這個明明比我小十來歲的小蘿莉，產生了不著調的幻想形的好感。
我每天晚上收工後，常常在她的直播間裡守候，一直到她下播，陪她說說笑笑，
開她小窗，刷她彈幕，偶爾的刷她點虛擬道具的禮物。

　　因為直播間裡其實人很少，刨去璐璐的同學，我屬於少有的忠實粉絲了，璐
璐對我也挺親切的。她叫我石頭哥，我叫她璐璐……除了有的沒的聊一些海闊天
空，她甚至會和我抱怨說，她明年高三了，其實想考藝校，但是父母和姐姐都不
同意，一定要她參加高考考個「正經專業」。

    我也會裝模作樣，藏起自己本能的暴戾和淺薄，給她點人生建議什麼的，還
搜腸刮肚的把工作中遇到的社會上的趣聞分享給她，常常逗得她笑開懷。當仲介
的麼，總會遇到各種各樣不同的人，各種各樣讓人感慨或者好笑的人生百態，張
家離婚鬧的是房產，李家贍養鬧的也是房產……城市裡，就是這麼點事，用來和
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當談資，是再合適不過了。璐璐也愛聽我講這些故事……

　　那時候，我會忍不住幻想，自己和這個女孩之間，是不是可以算是某種意義
上的互相有好感或者有緣分什麼的。

　　後來，那個直播平臺還火了一陣，這活動那規則的搞得風生水起。璐璐說，
她這種沒人氣的房間要衝什麼榜，否則可能會被取消固定房間號，取消了固定房
間號她還會挺失落的。

    我是她少有的成年人粉絲，一時豪氣千雲，吹牛說自己剛賣了一套大別墅，
有一大筆提成，給她的房間一口氣刷了大概價值１３００元的禮物，支撐她房間
的「活躍度」。

    她房間裡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學生黨，這點可能比不了我……那舉動，別說璐
璐了，房間裡幾個常來的小粉絲都是嘖嘖稱羨。我呢，也實在忍不住裝了一把事
業成功男，說了幾句「這是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之類的裝門面的話。

　　那幾天，她對我特別感激，開我小窗感謝我，從那時候開始，她只要下了播，
偶爾的，還和我聊微信、通電話……那如同百靈鳥一樣的聲音，讓我沈醉……

　　然後，璐璐居然通過微信，給我打回了５００元，她說她不是為了禮物，只
是為了保持那個直播間的存在，她在直播間裡唱唱歌，聊聊天，跳跳舞，聽聽同
學們的讚美，算是彌補一下她被父母所迫不能參加藝考的失落；她也不願意我花
錢，所以她就這麼點零花錢，都拿出來還給我，她知道我賺錢不容易，算是要來
彌補一下我的損失。

　　當時，我真的感動極了，雖然１３００元對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但
是一時衝動既然已經消費了，我也從來沒想過什麼後悔不後悔的，沒想到璐璐會
拿自己的零花錢補償我……我是真慶倖自己遇到了一個一點都不物資、有一顆純
潔心靈的小女生，又那麼漂亮、迷人。我推讓了一下，收下了那５００元……然
後，就反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拼命的在她的房間裡刷禮物了。

　　那一陣，我也承認自己是有點魔障了，連帶看客戶都拋下了不少，就是混在
璐璐的直播間和微信裡。我實在是享受她每天開我小窗，彈我微信，好像兩個私
密小情人說悄悄話一樣來感謝我的那種快感……我一刷禮物，她除了會在直播間
裡甜甜蜜蜜的「謝謝石頭哥」之外，還一定會在下播後開我小窗和我聊天，感謝
我，把她在學校裡的生活和我聊，也會耐心的聽我繼續吹吹牛……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似乎是想考驗一下她對我的感覺，我忐忑的提出要
求後，她一點都沒介意，在微信視窗裡，開始給我偶爾的發一兩張下播後睡覺前
臨時的自拍照。

　　那是一種多麼私密、親密甚至甜蜜的二人世界的感覺啊。我雖然也不太敢求
證下去，但是總覺得，一個女生，給一個男人發自己的特定的自拍照，兩個人的
關係，應該算是進了一大步吧。

　　璐璐的自拍照，也是素顏的，其實就是睡前的自拍。簡簡單單，清清秀秀，
對著鏡頭眯著她的月牙眼睛微笑，但是一想到，那是這個小蘿莉在入睡前，在自
己的房間裡，穿著居家的衣裳，特地拍攝來給我一個人看的……我就忍不住甜美
迷醉到腦子都是轟隆轟隆的轟鳴聲，感覺就像是在談戀愛一樣。

    有時候，璐璐給我的自拍，甚至不再是她在鏡頭前常穿的校服，而是她下了
播，洗完澡，換上的睡衣……雖然少女的學生睡衣，絕對不會走性感的路線，但
是對我這樣的男生來說，一個重點高中的女生的睡衣，即使遮得嚴嚴實實的，那
色彩，那紋路，那質地，和那種純潔私密的象徵……可能比性感情趣裝還要讓人
激動吧。

　　而且，女孩子的衣服，房間，真是精緻啊……璐璐的直播間背景，就是她的
臥室，我估摸著那是一間十三、四個平方的小房間，粉刷的很簡潔也很精緻，直
播鏡頭前的背景就是一張一尺二的單人白樺木的小床。璐璐好像最喜歡用粉藍色，
她的床單有時候是帶卡通字母的粉藍色床單，有時候是那種更加素藍一些的純色
床單，一個小床頭櫃上有一盞粉藍色的維尼小熊的檯燈；靠著房間門口的那面牆
上，是一張茉莉花紋的移門大衣櫃，看上還挺豪華的，雖然從來不會移開，但是
想像著璐璐的內外衣裙應該都安靜、精緻的擺放在裡面；璐璐的窗簾是那種米色
的格子重呢加絨風格，上面還鑲嵌著一顆顆粉藍色的可愛的小星星；她的小床上，
有時候為了鏡頭效果，還會擱著一隻碩大的沙皮狗布偶玩具。

　　一切，是那麼的精緻、整潔、細膩、浪漫……璐璐是很小心的，除了有的時
候，會有校服、毛衣什麼的，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但是整個鏡頭裡，絕對
不會有那些女主播刻意放上去的性感暗示衣物，更別說內衣文胸什麼的亮點了
……但是，這樣的樸素、神秘、溫馨，卻反而更加的讓我忍不住遐想……

　　一開始，我從來沒有意淫過璐璐，我告訴自己，她是我偶然遇到的小同學、
小朋友、小妹妹，她是我的小天使，我只能愛護她，不應該褻瀆她……但是，隨
著和她的關係在我的感覺中越來越親密，一直到有一天，她可能是沒有注意到，
發給我的一張自拍全身照的角度和效果特別好，單薄的雪白的棉質睡衣下線條特
別迷人，我才注意到：璐璐的小胸脯，居然也是那麼圓潤，校服遮掩之下，其實
還挺有誘人的曲線的，而璐璐的小臀胯，居然也是那麼的緊致飽滿……

　　現在的女生，營養好，保養好，所以發育的比我們那代人總要好一些。璐璐
的身材，總體上顯得有些嬌小柔弱，但是從那個角度，從那張照片上，她單薄的
睡衣包裹的兩顆很明顯的文胸下的乳球，那頂端還有你怎麼都移不開眼睛的兩顆
很明顯的凸起……還有她的腰肢，是那麼纖細，到了居家褲下的那面可愛的臀，
圓溜溜的，一點也不肥大，好像有著生命和青春的圓美靚麗。

　　再對比著璐璐那十七歲女孩特有的白皙嬌嫩的肌膚……那天晚上，我實在忍
不住，開始幻想璐璐的胴體，幻想和她做愛，幻想姦汙她、褻瀆她、侵犯她……
並且在瘋狂的手淫中，射精射了一床……

　　從那天起，我越發激動的刷禮物，越發勤快的問璐璐要自拍照，我每天都會
在對璐璐的意淫後才能睡去……我想像著她的脖子、鎖骨、靜脈、胸脯、乳房、
乳暈、乳頭、腰肢、背脊、小腹、肚臍、臀瓣、大腿、小腿、腳丫……甚至去想
像她的蜜穴和臀溝。我當然沒有見過這一切，但是我可以想像，把我在Ａ片中看
到的最美的蘿莉形女憂的身體，再美化十倍後，想像成璐璐的樣子，然後想像著，
我摟著璐璐親她，吻她，想像著她會嬌羞的回應，她發出稚嫩的嗚咽，她會害羞
的捂著臉蛋，然後我卻可以繼續撫摸享用她的身體，感受她的曲線，褻瀆她的純
潔，品嘗她的貞操……

    因為她也愛我，所以她是心甘情願的把身體獻給我奸玩。不過，往往沒想多
久，我就會忍不住在癲狂中高潮噴射，太過刺激的情節都到不了，甚至有的時候，
想想一下開場前戲，想像一下她坐在我懷抱裡，用小屁股膈應一下我的下體，和
我親吻，讓我隔著衣裳摸弄一下她的奶包，我都會無法忍受，腦子開始混混的，
瘋狂的開始搓弄自己的陽具，直接到達高潮，那些太褻瀆的，太刺激的，太極限
的情節都來不及湧現……越是幻想，我就越會美化璐璐的身體，其實我並沒有窺
見過，但是那身體的每一個細節，又仿佛歷歷在目，無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還
是味覺……都是那麼的真實且完美。

　　我沒什麼資格和優秀的女孩談過戀愛，我想像中的靈肉合一，也就是這樣的。

　　當然，伴隨著我對璐璐的意淫越來越強烈，我也開始忍不住對她試探表白起
來。我每天都會給她發Ｇｏｏｄ　ｍｏｒｎｉｎｇ，Ｇｏｏｄ　ａｆｔｅｒｎｏ
ｏｎ，Ｇｏｏｄ　ｎｉｇｈ，並且在微信裡裝作模樣的唱歌給她聽「就這樣過一
整天，兩人的世界……」，我會開始用表情ｋｉｓｓ她，我會略略帶有挑逗意味
的讚美她，我甚至傻呵呵的把幾張我自己覺得自己還挺有型的照片發給她。

　　璐璐似乎不太喜歡我越線的玩笑。有時候，我稍微說的風言風語過分一點，
她就會生氣和煩惱「石頭哥，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但是這種清純可人、
冰清無暇的表現，讓我對她的感覺反而更加強烈了。我更加在潛意識中，將她美
化成一點塵埃不染的人間仙子，美化成上帝賜予我這個Ｌｏｓｅｒ　的恩賜禮物。

　　……

　　然後，等我腦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在璐璐的直播間裡，刷
了３５萬！

　　……

　　是的，真的是不知不覺的就發生了。儘管璐璐其實也一直勸我別這麼刷禮物，
但是也許是璐璐每一次的感謝，都太真誠；也許是我每一次刷的時候，她都會和
我互動，而每一次單獨的刷禮物，我也不覺得有太大的壓力，有時候是幾十塊，
有時候就是幾百塊，偶爾的是上千……

　　總之，等我感覺到壓力山大去查帳的時候，就像做了一夢一樣……我居然已
經刷了３５萬！這裡，除了我老爸留給我的那全部的１８萬遺產，還有多的，都
是我幾張互相透支的信用卡，甚至還有挪用的客戶寄放在我這裡的幾筆訂金。

　　人，真的是一種挺會逃避的動物。我當然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沒錢了，但是只
要不是公司和客戶催的越來越緊張，我都可以繼續醉生夢死的逃避下去。因為只
要不停的刷禮物，我就可以在璐璐這裡，扮演另一個我，不是一個一事無成的都
市屌絲小仲介，而是一個可以給女孩依靠，可以給女孩夢想，可以給女孩信任的
「有能力、有資源」的我。那種感受太好，我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像夢想了，
一切都沒了……

　　璐璐要衝榜，我刷！璐璐要上推薦，我刷！璐璐要進首頁，我刷！璐璐要參
加活動，我刷！別說璐璐對我的崇拜和依賴了，即使是璐璐房間裡幾個同學，明
顯對我，那是又尊敬又羨慕，在他們學生黨的眼裡，我就是和學生的世界不同，
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年人，可以自由支配金錢的那種成熟、得意、成功的感覺。

　　……儘管，除了微薄的工資和提成，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收入來源，
這一切，如今想起阿裡，都是他媽的荒唐的胡鬧。

　　一直到有一個客戶發現了蹊蹺，找到我單位，我單位毫不猶豫的開除了我撇
清和我的關係，並且給我發了律師信要我償還那幾筆訂金，我手忙腳亂又開始借
錢又開始找工作的時候，我才仿佛從夢境中醒來，我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但是我也怪不到璐璐頭上，一切都是我自願的，璐璐又沒有逼過我，甚至沒
怎麼主動要求過我……只不過，我現在最嚴重的問題，已經不是公司來追債，而
是……我已經真的刷不動禮物了。

　　現金早就告罄，那幾張信用卡全部被鎖死，最後一筆錢也已經化成了虛擬的
花海……

　　那個平臺，在辦一個什麼線下嘉年華的活動，超過多少活躍分的主播可以被
邀請，璐璐是沒有名氣小主播，但是因為她還是想著她的演藝夢，那活動又有媒
體參加，所以她非常想去，也許是想著可能有什麼機會會發生吧……這一次，她
倒是挺歉意的試探著問過我，但是……我已經真的刷不動禮物了。

　　可能是瞬間的腦殘，也可能是接近夢醒時恐慌帶來的技術動作走形，那一天，
我終於把璐璐「約出來喝茶」聊了一次……

　　我麻醉自己，希望那是一次約會，是一段愛情的爆發點，自己偷偷幻想的場
景大約是這樣的：

　　我會在咖啡館裡見璐璐，她當然會打扮的很漂亮很迷人，然後我要像個韓國
電視劇裡成熟的長輩哥哥一樣，和她語重心長又霸道帥氣的聊天，告訴她直播平
台的一切都是行銷策劃，她應該專心學業，不應該沈迷其中，她明年就要高三了，
應該認認真真念書，考一個大學，或者……她應該和父母攤牌，既然想參加藝考
就要去參加，而我，會依舊在直播室裡陪伴她，照顧她，但是不要再玩那些虛榮
的東西了。她應該會感動的，她對我應該已經很有感覺了，十七歲的少女，應該
情竇初開，有一顆能夠品味愛情的心，開始懂得男男女女的事情了，今天的社會
資訊那麼發達，即使是璐璐那麼清純的女孩，應該也明白情愛是什麼了吧。

    她也許早就迷戀上我了，她也許會向我羞澀的告白，告訴我：她什麼都不懂，
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會聽我的話。然後，她會很害羞的暗示：自己還小，那種方
面的事情沒怎麼想過。她這麼說的時候，偷偷的看我，又怕我生氣，那樣子一定
特別可愛迷人……然後，我會很大度的告訴她：我可以等她長大，等她大學畢業。
她會很高興……

    然後，我會再約她幾次，然後，終於有一次，她會忍不住，和我在一個幽暗
的小角落裡，第一次的接吻的。她會奉上她從未向異性開放過的，那嬌嫩、輕薄、
婉轉、可愛的唇，我會在她的嘴唇上灑上輕柔而堅決的點綴上我的情感，也是刻
上我的印記，也許……可以在接吻時，乘著她意亂情迷，第一次，隔著毛衣，觸
碰一下她那讓人沈醉的胸脯，或者是隔著牛仔褲，撫摸一下她緊繃繃的臀瓣，那
是我夢寐已久的肢體接觸，我早就想真實的去感受一下璐璐身體的彈性了……

    然後，到那時候，我才會摟著她、用大無畏的勇氣，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告
訴她：我為了她，消費了幾十萬。她會「嚶嚀」一聲撲在我的懷裡，說都怪她，
哀求我的原諒，說她對不起我，我會大度的告訴她：錢，可以再賺，我們的愛，
天地永恆。然後，她一定會羞到無以復加，但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和回報，吻
我，親我，甚至會用乳房和下體主動來蹭我，和那些談戀愛的小情侶躲在樹蔭下
偷偷摸摸做的事情一樣，因為她能夠用來向我表達謝意、歉意和愛意的最好的禮
物，就是她的身體。

    然後再過幾天，她上了大學，我會在一間乾乾淨淨的小酒店裡，親手解開她
的紐扣，解開她文胸的搭扣，褪下緊緊包著她臀部的小內內，徹徹底底的觀賞她
全部的秘密，全部的溫柔，全部的細膩，然後撫摸、親吻她，一寸寸的撫摸和親
吻，用我的手和我的嘴唇，在她的身體上宣示我的主權……一直到她情熱，一直
到她融化得如同一汪溫泉，一直到她開始迷離的被我壓上去……最後，我才可以
用我陽剛威武的陽具，去探索她羞恥的少女蜜穴，在她的粉紅色的帶著汁液的恥
肉裡探索進去……我會很溫柔的，用幾條如絲滑的血痕和少女失身時微微痛苦的
表情，把璐璐和我帶到一個全新的二人世界。

　　……如今想想，用下半身思考的不自量力的屌絲男，不都是常常這麼可笑的
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麼？

　　事實上，那次「約會」，根本和我想的不一樣，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璐璐似乎對我的外表和急吼吼的企圖，就不太滿意……在咖啡館裡，我們聊
了一會，我說了幾句對她的好感，但是氛圍有些尷尬……很明顯，她只是很客套，
一個都市女孩見一個無聊的成年打工族網友的失望的感覺，暴露無疑。她依舊是
很可愛的說說笑笑，但是話語的內容，前半段其實只有一個：她很想去參加那個
嘉年華。而且……她似乎很聰明，從我的表情神色中看得出也聽得出我已經黔驢
技窮無法支持她，所以，下半程她話語的內容，其實又是另一個簡單的訊息：她
有功課要複習，要走了……我的那些設計好的臺詞，根本都沒機會說出口。

　　那天，我是渾渾噩噩的，如同酒醉一樣走回自己的出租屋的。

　　夢，就是這麼醒的。醒過來，渾身都是刺骨的疼痛。

　　絕望、沮喪、憤怒、屈辱湧上心頭。不是對璐璐，而是對可笑的我。我以前
為什麼沒想到呢？！！！我究竟是多麼可笑的一個傻瓜啊？！！！

　　她十七歲，我二十五歲。

　　她出生在大城市，我出生在無人知曉的小縣城。

　　她在念高二，而且是重點中學，不管是否考藝校，都有美好的未來……我只
有一張一錢不值的高中文憑。

　　她有美好的前途，我卻只是一個傻逼一樣的房產仲介……還是破產的。

　　她那麼漂亮……我，卻那麼平凡，甚至猥瑣。

　　她讓我窺見了一個世界的美妙，卻忘記了提醒我：那些，根本不是我所配擁
有的繁華絢麗。她的人生，也許是一條鮮花怒放的田園小徑，我只不過是她路邊
偶遇跳躍的一隻青蛙；而我的人生，就像一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悲劇。

　　然後，越是回想，越是覺得那天的見面糟透了，我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
衣服、鞋子都不是什麼名牌麼？我注意搭配了麼？我是不是太粗俗了根本沒有什
麼得體談吐？我難道沒有意識到，即使是點一杯咖啡的細節，都會暴露我都市打
工族的窘迫和低端麼？我難道沒有意識到，除了在這個世界上半死不活的多生存
了幾年之外，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炫耀或者展示的男性魅力麼？

　　我居然想追一個重點高中的班花女生？還是隔年戀？我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款
麼？我居然會那麼不知所謂，幻想著我和她之間會發生些什麼……而所有支撐我
這些可笑的性幻想的基礎，卻是我老爸留給我的最後那點遺產和幾張信用卡的虧
空。

　　絕望、沮喪、憤怒、屈辱。我是真的刻骨的去理解了「悲劇一般的人生」的
含義。

　　人，就是這麼可笑。然後，也許是為了逃避現實世界的痛苦，那幾天，我沒
有去面對什麼，而是更加拼命的手淫，幻想著璐璐去瘋狂的手淫。而幻想中的情
節，也終於越來越誇張激烈變態，越來越邪惡瘋狂無邊無際。那種憤怒、屈辱、
絕望、沮喪，演變成了我對璐璐越來越褻瀆的淫念。

　　我更多的開始幻想，不是和她「做愛」，而是「姦淫」她，甚至是「強姦」
她、淩辱她，直至折磨她。我的那些幻想，從色情小說到Ａ片，直至男人內心深
處最陰暗角落的極端幻想。有時候，璐璐變成一個被捆綁的女生，被我用繩子以
最淫糜的方法捆綁起來姦汙；有時候，璐璐會被我拖到我那骯髒的出租屋來監禁，
在困擾和痛苦中無奈的侍奉我；有時候，璐璐會變成一個什麼女俠或者女護士，
服裝和身份都在不停的走向奇幻而刺激；有時候，璐璐甚至會變成我的妹妹，我
的女兒，叫我哥哥，叫我爸爸，和我亂倫……總之，怎麼激烈怎麼來，怎麼暴虐
怎麼來。每一次，最終的結局，一定是在某種暴力或者情節的脅迫下，她不得不
哭泣著、羞恥著、絕望著、痛苦著，用最清純的身體，在我的淫威下，做著最屈
辱和最淫蕩的動作來取悅我，我會玩弄她的乳房，我越來越多幻想她哭泣著為我
口交，而因為恐懼而無奈，她最終都會像條小狗一樣撅起清秀的小臀，方便我的
插入……而我，會用最羞恥的姿勢，插入她的身體，聆聽她的痛快，享受她的失
身……然後……安慰我其實屈辱而又絕望的自尊心。

　　有時候，我也會幻想她終於認識到了一切都是她的錯，然後跪在我的面前哀
求我的饒恕，她卑微屈辱的脫掉校服，只穿著清純可愛卻性感迷人的少女內衣，
用乳房和陰戶磨蹭我，折磨自己來換取我的快感，哀求我盡情的享用她的身體來
補償她的過錯……那個場景裡，我冷笑，我不屑一顧，她繼續哀求，我繼續不屑
一顧……最後，她只能主動的爬到我的身體上來，奮力的坐下去，主動的，用處
女血的鮮紅和最幼嫩的破身慘叫，來慰藉我的尊嚴……

　　我對璐璐的幻想，就是這樣，從那些情愛纏綿、溫馨旖旎、兩情相悅的做愛，
終於徹底變成了瘋狂刺激、變態扭曲、淋漓盡致的畸淫。

　　幻想中，手淫時，高潮中，我獲得最後的尊嚴。

　　而在現實世界裡，我卻更加的窘迫和屈辱。

　　璐璐似乎意識到我其實是個人高馬大卻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根本已經刷不出
禮物來了，又或者她以前從來沒想過，但是隨著我垂死掙紮一樣的，越來越風言
風語在嘴巴上討她一點便宜，她開始意識到我的粗俗和情欲，她也越來越不吝表
達自己的厭惡。她已經都快明說了：她是一個高中生，還沒有成年，所有的關於
情愛的暗示，對她，都是褻瀆，都是侮辱……一切都是我自己在想入非非，我應
該成熟一些，不要這樣下去了。

　　我像個傻瓜，我仰天長笑，我瘋狂手淫，我蓬頭垢面，我繼續手淫……我真
的像個傻瓜。

　　我開始撫摸我那把開過刃的軍刺。

　　人越是絕望，越是瘋狂，做的事情越是不可理喻……直到前天，我最後給她
一口氣刷了１０００元的禮物，然後開她小窗，告訴她，我喜歡她，我愛她，我
想和她在一起……希望她能給我機會。

　　她退給了我錢，給我打了長長一段「語重心長」的話，告訴我她年紀還小，
根本不會考慮這些，表示自己很抱歉，讓我產生了誤會，然後她還說：

　　「石頭哥，我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但是我同學們都說，在這種情況下，說
什麼『做朋友』也是一種暗示，會容易讓人繼續誤會和迷失方向。我們都應該成
熟一些，我的語言、身形、甚至一個表情，都不應該再打擾您的生活，給您更多
的誤會。所以我決定，不再和您聯絡了，希望能得到您的理解。但願我這不成熟
的小小決絕，能夠在未來，成為您生活中有些尷尬，卻是甜蜜溫暖的回憶。您可
以和您未來的妻子兒女說笑時，懷念起我這個曾經的調皮女生、人生過客……我
很抱歉。」

　　她寫得多棒，多成熟，多體貼，多浪漫，還用了「您」……然後，拉黑了我。

　　我被一個十七歲的女生，用溫柔而其實帶著教育意義的口吻，教導怎麼做人，
怎麼正確的對待感情，怎麼成熟起來……

　　我敗光了我父親留給我的一切，我還欠了七張信用卡，一份小貸公司的欠款。
我留下的……居然是一段十七歲女生教我做人的回憶。

　　其實我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來的，並不能怪璐璐。是我自己
的愚蠢、淫欲、幻想、不成熟、不懂事、不切實際、不負責任，才把一切搞成了
今天這樣。是我蘿莉控，是我做春夢，是我言情小說或者Ａ片看多了，是我癩蛤
蟆想吃天鵝肉，妄圖染指我根本不配擁有的女孩……是我從來不肯去面對自己的
社會階級和自己的欲望的差距。是我虛榮，是我裝大款，是我沒有節制……是我
幻想……我值得獲得純潔的、文藝的、美麗的女孩的愛。

　　璐璐從來沒有騙過我……不是麼？就算她有些虛榮，在獲得我禮物的時候，
也表現了一些刻意的感激和好感……但是她又從來沒說過要以身相許什麼的，甚
至，她都會很小心措辭，連「喜歡」都不會說，是我在自欺欺人……不是麼？

　　但是，人到了這種地步，不找一個物件來遷怒，難道……還真能自殺？！

　　……

　　我此時此刻，才真正的理解了那句話「我的人生，就像一個茶幾，上面擺滿
了悲劇」……，人們可以把這句話當玩笑開，但是只有真正被生活拋棄的人，才
能品味這句話裡的悲哀、絕望，和濃濃的自嘲。

　　我無法面對這一切，就像每一次，我無法面對，就選擇逃避的時候一樣……
我繼續選擇了逃避。就像唱歌唱得很難聽的人，去唱卡拉ＯＫ，有時候會刻意的
唱得更加大聲更加跑調一樣，我只想把一切弄的更加的糟糕，更加的混亂，更加
的荒唐，去掩蓋我之前的糟糕、混亂和荒唐。

　　我打聽到，璐璐寄住的她姐姐家所住的社區……我帶上了那把開過鋒的，伴
隨了我多年，卻也被藏在床底下多年的三棱軍刺……

　　我已經對我這茶幾一樣的人生絕望。我也沒有勇氣去面對生活給我的屈辱。

　　我要潛入到璐璐的房間裡去，我要強姦她！我要實現自己那些淫糜的性幻想，
我要用她的處女血和我的下半輩子，來祭奠我這茶幾一樣的悲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