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職場激情]玫瑰之血 Rose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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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一路上我一言不發。清音好像在想什麼事,她也不像在辦公室裡那麼多話。

  「我也有在調查遠藤。」

  清音終於開口了,但還是和案子有關的事。

  「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小烈!」

  現在又叫我〝小烈〞了。

  「那拜託妳了!」我含糊地說。

  然後又繼續保持沈默,走到離車站約有二十分鐘路程的住宅區。

  這�全是蓋好要賣的房子,像是高級住宅般,如果是路癡,走來這�可能會迷路吧!

  「咦?這裡和美月住的地方很近啊!」

  「是嗎?玲子家也在這附近呢!」

  住這麼近卻從來沒遇見過,可能是作息時間不同吧!還是我感覺太遲鈍了。

  「那松井現在在做什麼?」

  「OL,很棒的女強人!穿著緊身裙,碰到無能的男人就一腳把他踢開。」

  「好恐怖!我要小心點別被踢到。」

  「你不會被踢的啦!」清音說完,忍不住大笑。

  這姑娘的確是很可愛。

  走著走著,來到一棟白色漂亮的建築物前。從一樓窗子可看見燈亮著。

  「玲子應該在家。」

  清音對著我笑,紮的馬尾搖晃著,大的像哈蜜瓜的胸部搖晃著,我的心情也跟著襬盪。清音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跑去按了門鈴。

  只聽清脆的叮噹聲,這是有防盜作用的門鈴。約過十秒,從對講機�傳來很有禮貌的對答聲。

  「你好,這�是松井家。」

  「玲子,好久不見,是我啦!」

  「啊、是清音嗎?怎麼那麼突然?」

  馬上就回到松井玲子式的說詞。

  「嗯、有點事!小佟也跟我一起來了!」

  玲子愣了一下。

  「咦…你們又在一起了?」

  「不是、不是,只是向美月借一下下而已。」

  怎麼這麼說呢?不過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

  「是嗎?好奇怪!」

  「妳別亂想!」

  「好,我去開門,你們等一下!」

  在等門開時,清音低著頭對我說。

  「對不起、小烈,玲子她…」

  一看清音,連耳根都紅了。忽然有股衝動想抱她、親她。

  「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才說完,玲子就開了門,還以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和清音。

  松井玲子剪了一頭很男孩子氣的短髮,但仍難掩她的艷麗,細長的眉毛,尖尖的下巴,簡直就像個小魔女。

  「你們請進!」

  我和清音走進玄關,很不客氣地環顧四周,感覺氣氛不是很好,清音臉仍紅著,似要開口說話,卻被玲子制止了。

  「客廳是我休息的地方,所以什麼東西都有,很亂!」然後帶我們往�面走去。

  玲子穿了件有伸縮性的洋裝,襯得她毫無贅肉的身材和腰部曲線更是清楚,裙長達膝上十公分,腳上蹬雙拖鞋,可看見白皙的腳踝。

  她這樣的打扮刺激了我無限的想像力,突然想起身邊還有清音在,趕緊把這無謂的念頭打消,她低著頭,所以沒發現我的表情。

  玲子帶我們來到一間很寬敞的房間,鋪著木頭的地板感覺很溫馨,牆上掛著時鐘和風景畫的月曆,此外就全是象牙色的壁紙。

  「坐那兒吧!」玲子指著三人座的黑色大沙發床,坐下時腰抵著堅硬的座墊,不會讓人沈下去,很舒服。

  前面有張書桌,眼前是一台大電視機和錄放影機,好像在播一部法國片。

  清音坐在我的左邊,眼睛盯著電視看,神情有點不太安定。我聽見廚房冰箱打開的聲音,還有冰塊改進玻璃杯的聲音,不久就見玲子拿著一瓶洋酒和一些零嘴過來。

  「小佟,你要喝威士忌還是白蘭地?」

  「我是來辦事的…」我馬上打斷清音的話。

  「威士忌好了。」

  冷酷的偵探在勤務中,還是可以喝點酒的。

  「我也是這麼想。」玲子的聲音中有份喜悅。

  「清音呢?」

  「我…冰威士忌蘇打。」她很無奈地說。

  「好,那我喝白蘭地。」

  玲子很熟練地倒了酒,端了過來,就坐在我的右邊。

  「好啊,小佟,你左擁右抱呢!」

  玲子又在鬧了,也不理身後清音困擾的眼神,拿起酒杯就朝我們舉杯。

  「為能再見,乾杯!」

  我們輕輕碰了下杯子,喝了一小囗。

  玲子以很不在乎的口氣說。「你們去了那裡啊?」

  我不由得慌了起來,可能是酒精作用,覺得喉嚨到胸口一陣熱,好像要噴火出來一樣。幸虧清音為我拍拍背,感覺舒服多了。

  「還好吧,小烈?玲子,我們不是妳想的那樣!」

  「什麼不是那樣!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可以感覺到玲子有點生氣。

  「其實是這樣的,玲子…」清音以嚴肅的表情開始敘述著,這是玲子怎麼也想不到的事。

  我任憑酒精通流全身,嗎著她們兩人的對話,這樣的話題不適合男生跟女生說。

  講完時,無聊的法國片也結束了,冰融化了,酒的容量也減少了。

  「怎會這樣?為什麼大家都被侵襲?真令人不敢置信。」玲子的表情相當凝重,彷彿大禍要臨頭般。

  「那誰是強姦魔?沒抓到嗎?小佟,也不是偵探嗎?」

  玲子就坐在我眼前十公分處,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很大。

  「不,還在調查中…」

  壓迫感讓我的身體不由得往後退了些,但好像撞到什麼東西。是清音柔軟的身軀,背後撞到的是她極富彈性的雙峰。

  「啊、對不起!」我回頭對他說,清音只是笑著說〝沒關係〞。

  玲子害怕地抱著胸。「那知不知道誰是嫌疑犯?」

  「現在最有嫌疑的人是三年B班的遠藤蓮太郎。」

  我覺得呼吸困難,抓著玲子的手,可以感覺到柔軟肌膚的觸感。

  玲子放下手,眼神恍惚地說:「遠藤…蓮太郎,他是誰?」

  清音和我對看了一眼。

  「連班長玲子都對他沒印象?」清音嘆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一回事?」玲子有點顫抖。

  「玲子,真是好奇怪,沒有人記得有遠藤蓮太郎這個人,連美月、中原都沒印象。」

  「咦?那個中原也不記得?他功課不是最好的嗎?記憶力應該不錯吧!」

  我點頭同意,把畢業紀念冊影印本拿給玲子看。

  玲子看著照片最少有五分鐘以上,好像拼命地在回想什麼事情,但結果還是搖搖頭,將照片還我,一口氣將酒喝完,又再倒新的。

  「玲子,喝這麼猛不好。」清音站起來要制止她。

  「不要這樣子,妳平常不是都很鎮靜的?」

  清音從玲子手中奪走酒杯,一隻手擺在玲子腰上,讓玲子正面看著她。

  「不鎮定了吧?害怕一個人在家吧,是不是?」

  「清音,妳…」玲子啞然。

  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如我所說,清音確實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入。

  「玲子,妳上下班時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如果加班晚回來的話,盡量避免走人煙稀少的地方,不然就請人送妳回家。」

  清音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嗯、好!」

  氣氛顯得很凝重,只見玲子點點頭,平常很文雅的人,嚴肅起來時也不會多嚇人。

  「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想該是離去的時候了,於是站起身來,一看,已經晚上十點。

  「那就這樣了。」

  玲子也站了起來,她還是在我眼前十公分處,我倆第一次這麼接近,她以被酒精薰得漲紅的臉看著我。

  「等一下!你們說什麼?什麼就這樣了?」

  清音看著我們兩個,她也不知該怎麼說。

  「小佟,你不是偵探嗎?你可不可以當我的保鑣?」她以像貓般黏膩的聲音對我說,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咦?」我近乎悲鳴地應了一聲。

  「玲子、夠了!」

  玲子不理清音,又繼績說:「報酬我會付,我有存點錢,求求你,小佟,我好怕!」然後她抱住我。

  「喂、喂、妳!?」

  「我好怕那個強姦魔!小佟,你一定要保護我。」

  我可以感受到玲子瘦弱的身軀正在顫抖著。

  「啊、我明白。」我只能拍拍她的背。

  「謝謝!還是小佟最讓人有安全感。」

  玲子不再發抖了。突然,玲子整個人重重地壓倒在我身上,我頓時失去平衡。幸虧清音在身後扶了我一把。

  一看玲子…怎麼睡著了?

  清音仰著頭笑著。「真拿她沒辦法!可是聽了小佟的話,確實讓她安心不少。」

  「那她現在怎麼辦?」

  我和清音先把桌子收一收,拉出沙發床,把玲子橫躺放在上面,玲子完全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清音從臥房�拿出一條棉被。

  「我今晚留在這裡好了,門沒鎖,又把玲子一個人放在這邊,我不放心。」

  那我當然是一個人回去了。我的目的是來提醒玲子小心的,現在目的達到了,沒有理由逗留在此。

  「我知道了,那山岸小姐,妳自己也要小心點。」

  「謝謝你、小烈!跟美月說一聲。」

  於是我轉身走出松井家。

  可以望見天空掛箸一輪上弦月。實在不懂清音,我要跟美月說什麼?突然,我想到此刻兇手也和我一樣正在看著這天上的明月。

  我實在沒時間去想自己的問題,這個案子不破,大家的夜晚都會過的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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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的確如當初所想,高岡修司是清白的。

  美月已經查過了,他並沒有休過長假,而且案件發生的那段時間,他都在上班。

  美月也打了電話到遠藤家中,只知他高中畢業後重考兩年,後來也不知跑那去了,從此音訊全無;當美月問他母親遠藤人在那裡時,他母親還一直跟美月哭訴,弄得美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從美月手中拿了高岡的勤務時間表,然後在他的休息時間前到他上班的加油站去,和他一起吃午餐。

  好久不見的高岡,四方形臉留著直長髮,如果他將身上的汙垢清掉的話,鐵定是位很受女生歡迎的帥哥。

  「啊、小佟當偵探了。」高岡走進咖啡店�,第一句話就這麼說。

  在日本開立私家偵探公司不需執照也沒有資格限制,只要有個辦公室,一隻電話就可以開業了,但因為競爭激烈,從事不法交易的人也很多,普通的交易,像一般公司或是個人都是找大型徵信公司,不會找偵探。

  像我的公司就是靠接收大型徵信公司不要的案件,或是以前老顧客的照顧,才能苟延殘喘至今。

  高岡好像充滿好奇心,眼睛發亮著,我想這正是切入正題的最佳時機。於是我順勢把最近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告訴他,還特別強調長谷的慘死,要他多小心一些。

  「要怎麼小心呢?」還是那句老話。

  「那個兇手都是趁人落單時下手,所以在未破案前,不論去哪裡最好都要有人同行。」

  「那我每天都跟女人在一起好了,兇手只找三年B班的人下手嗎?」

  「是的。」

  「關於遠藤的事…」

  「遠藤?是誰?」

  高岡好像對遠藤這個人也沒什麼印象,這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答案。

  「沒能幫上你什麼忙,真不好意思。」

  因為高岡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我拿出名片給他。

  「如果想起來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吧!」

  高岡還翻到名片背後,像要看透什麼似地直瞧。

  「你在看什麼呢?難道有秘密暗號?」

  留下一臉錯愕的他,我回到了辦公室,外行人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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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處理了一些公事。因為是個人經營的緣故,我的工作不是只有查案子而已,還要寫報告書、申請書、契約書、經費表,這些費時的行政工作很多,雖號稱為偵探,其實與想像的差很多,若從經濟的角度來看,不過是間個人商店罷了。

  我沒用文字處理機,全是手寫,所以右手大姆指、食指、中指和手掌常會痛,嚴重時連肩膀和手肘都會酸痛。

  每當我用左手按摩右手時,美月就會來到我身邊說:「辛苦了。」然後她就開始幫我按摩。

  「哇、真有效!」

  我們認識太久了,我對她身體的每一部份都瞭若指掌,同樣地她也很瞭解我的身體,美月的手很巧,尤其更會按摩。

  「小烈,有時也轉轉你的脖子,不要老是盯著同一個地方看。」

  聽美月這麼說,我真是感動得快要流出淚來。

  我真是個自私的男人,有這麼好的情人,昨天還胡思亂想一大堆,該好好反省了。

  今天早上七點就起床了。我睡在美月的房間,但被清音的MORNING─CALL吵起來了。

  我很伯美月吃醋,可是她們之間好像並沒有起什麼衝突,美月還笑著將電話遞給我,但我覺得很不舒服,如果我和清音真的沒有過什麼那就好了。

  「早、身體保鑣先生!」

  這聲音將我的胡思亂想全吹散了。

  「今天開始就請你好好地保護玲子吧,我要去採訪了。」

  這麼說,她就是硬要我當玲子的保鑣了!因為保護女人的身體,所以叫身體保鑣!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

  我想確認昨天玲子說的話是不是醉話。

  「她很高興你答應保護她,昨天她也說了,會付你錢的。」

  這是她的回答,就算酒醉了,理性和記憶還是存在的,因為很確定她需要有人保護,因此詳細的條件或是契約書可以日後再商議;現今是以保護個人為優先,所以三十分之後,我就到了玲子的家門口。

  「哈、有護花使者的感覺真好!」玲子顯得很愉快。

  「我話先說在先,搜查的工作也必需同時進行,所以我只在妳上下班的途中保護妳而已!妳一回家就絕不能外出,要把門鎖好,聽到奇怪的聲音,馬上打電話去警察局或我的辦公室,可以嗎?」

  「好。」

  於是我就和玲子一起去擠乘車率達百分之四百的地鐵。這些男女上班族可真是厲害,每天這樣擠竟然受得了,幸虧我的工作不需要和人擠車!總之,趕快把事情解決了,我就不用再受這種苦了。

  送玲子上班後,先去跟高岡見面,然後再回辦公室。也要去找本村,看看能不能獲得些情報。然後再去玲子的公司,送她回家,只能祈禱下班時的地鐵沒那麼擠!接著又和玲子正式訂了契約,辦完事回家後都已經晚上九點了。

  「還跟朋友收錢,真是的。」美月邊幫我按摩邊看著契約書說。

  「我還給她打八折呢,而且我們也需要賺些生活費啊!」

  「是啊…那樣的話是不是該開個同學會比較好。」

  「現實和理想是無法相符的…啊、就是那�,太舒服了。」

  「這裡?好,我用力點。」美月趁勢壓著我脖子上的穴道。

  「哇!」我快休克了!手腳抽筋,眼前一片空白。

  「你、還好吧?」聲音從遠方傳來,好像在水�聽到一樣。

  「清醒了吧!」美月又按摩了幾分鐘後,我才回過神來。

  「真是對不起!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我學小孩的語氣耍賴。

  「啊、求求你原諒我,要怎樣才會原諒我?」

  「今晚跟我睡。」我不懷好意地說。

  「咦?」

  「我要妳,美月!」

  美月的眼睛瞬時瞪得好大。「討厭,不玩了!」

  她紅著臉,輕輕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就一溜煙地跑到廚房去,過一會兒又聽見她在哼歌。

  其實昨晚我來到美月家裡,很晚才吃晚餐,各自洗了澡後正要辦事時,突然來了個電燈泡─美月的妹妹香織。

  她常常不說一聲就跑來了。和父母嘔氣時,學校上課無聊時,一個人覺得孤單時,就跑來了;從小我和小圭就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所以她跟我們之間幾乎毫無隔閡,結果我就像隻飢渴的狼,什麼都沒吃到就這樣過了一夜,害我整夜都睡不好,心情很糟糕。

  看美月的樣子好像表示今晚OK。

  工作是很累人的,可是一想到晚上的事就精神大振,為了等那一刻的來臨,我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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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辦公室走到濱村公園只需五分鐘。走在夾在各種樹木的小徑上,因為氧氣充足,感覺很舒服,夕陽已是餘暉,街燈都亮了,但是公園內的路燈數不夠,所以這�不是入夜後適合逗留的場所。

  我會比約定的人還早十五分鐘到達現場,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我不由得深深呼吸,伸伸久不運動的身體,做做柔軟操,與其癡癡地等,做做運動增進健康也不錯。

  約過了二十分鐘,身體覺得暖和了,目標物─那個上班族也出現了。對方穿著整齊的襯衫,結著深紫色領帶,下半身是件灰色西裝褲。

  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四四方方,頭髮很少,雙眼皮的眼睛很無精打采地垂在粗長的雙眉下。我邊跳著邊叫他。

  「嗨、木村光男先生嗎?」

  「啊、對不起…」

  以前女同學都叫他〝年輕的歐吉桑〞,現在見到他,還是看不出來他和我一樣的年紀,不僅一副老成的樣子,而且好像不擅與人交際。

  「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啊∼」

  我配合著他的腳步慢慢走,把今天早上和高岡說過的話再向他覆誦一次,做過一次後,第二次當然更純熟了。

  「所以現在還沒有被那連續殺人犯襲擊的人,只有你和我,中原圭、高岡修司、遠藤蓮太郎等五個人。」

  「那,遠藤沒事吧!」

  在那一瞬間,我確定木村灰濁的雙眼閃出一線光芒。

  「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關於遠藤的事?」

  「遠藤嗎?以前是朋友啦…」

  木村表情有些為難,可能不習慣被人盤問吧!

  「朋友?能不能說的具體些?」

  「都是被人欺負的人!我們兩個都是…所以…」

  所以什麼?算了,不要逼人太甚。

  「最後一次見到遠藤是什麼時候?」

  「咦?啊、高中畢業後就沒再見過面…遠藤他怎麼了?難道…」

  「啊、這個〝難道〞,說不定就是這樣了。」

  木村一反剛才的態度,變得多嘴起來。

  「不,不會那樣的!他的身體那麼瘦弱,個性又那麼溫馴,連侵犯別人都很不可能,何況是殺人…」

  「現在也還不能確認!只是目前為止,連他的連絡地址或電話都沒有。」

  「這樣的話,會不會…」

  也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因為他突然跳了起來。

  「那這樣好了,如果有任何和這件案件有關的消息,請跟我連絡。」

  遞名片過去,他一動也不動,沒辦法,只好胡亂地將名片插進他西裝胸前的口袋。

  木村看了一下口袋,終於開口了。

  「啊…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現在對他來說,也許遠藤是不是犯人這件事,比他自己的性命要來的重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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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辦公室,小圭又跟往常一樣過來了。

  「啊、小烈,最近這麼奔波,真是辛苦。」

  「這是誰派的工作?」

  「這是誰該做的工作?」

  小圭笑了約五秒鐘後,以勝利者的姿態繼續說。

  「三條小姐轉院的手續都辦好了。」

  「是嗎?」我最後有幫她做什麼嗎?

  「他要我跟你說〝加油〞。」

  此時我的心像針在刺一樣。

  我要怎麼努力才好?長谷川太郎被殺後,雖然沒有人再被害,可是也沒有將兇手抓到,唯有抓到兇手,才能治好三條洋子心靈所受的傷害。

  其實這樣自責也是無事於補,決定換個心情,問小圭一些問題。

  「這個兇手嘛…不曉得是不是遠藤還是另有其人,你覺得這兇手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你要我以心理學專家的角度來說嗎?」

  「誰是FBI心理學分析官咧?」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你聽我說。」

  小圭只要看了哪本書就會馬上受影響。

  「連續殺人犯幾乎是用性行為代用法來殺人。」

  「可是他也侵犯了女人啊!」

  「他是侵犯女人沒錯,可是男人的話,就不能侵犯他們,只好把他們殺死了,且用刀子將被害人身體中的肌腱一條條切斷;以前的人有一種說法,認為劍乃男人性器的象徵,用劍刺人就是插入的代替行為。」

  這不就是無意識的同性戀行為?聽了讓我很反胃。

  「那麼遠藤涉案的可能性呢?」

  我將從美月及木村那兒聽來的消息說給小圭聽。

  小圭扭扭脖子後說:「嗯…不能說確認,但理由蠻充足的,他好像不太擅長與人溝通。遠藤蓮太郎可能覺得,從高中時代起大家就不重視他,結果因此懷恨在心,可能是這個事件發生的遠因。」

  我覺得有點灰心。

  「遠因,這是個很保守的說法。」

  「這類的犯人如果逍遙法外的話,那可就慘了,這次受害的人全都是同班同學,只能說是個楔子而已!你想想看,如果全班的人都遭到他的毒手後,那他再來怎麼辦?難道就不再犯罪了嗎?」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會自殺嗎?不、這不可能。」

  「我想接著會怎樣,小烈你該知道吧!」

  「不要講廢話!」

  「這個兇手的膽子會越來越大,恐怕下一次的目標是高一、高二或是國中生之類的人。」

  「怎樣才能終止他這種行為呢?」

  「除非他被捕了,或是被人殺死了。」

  「瘋了!」

  「常人會認為他是瘋子,不過就精神分析來說,他或許是正常人,尤其這個案件的手法是所謂的秩序型,也就是高智慧犯罪者,除了精液及陰毛外,不留下其他的證據;另外從他的犯罪計畫來看,這個兇手也有著很好的判斷能力,一般精神異常的無秩序型罪犯,他們都是衝動殺人,而且會留下許多物證。」

  「可是像這種抹殺社會或無理性的持續犯罪手法,犯人最後所要求的結果不都是〝想死〞嗎?還把其他人捲入其中,這不就等於是迷惑性的慢性自殺嗎?」

  「你這樣說也沒錯!而且這次的犯人知識水準特別高,他應該有此自覺,我想他的目的可能是想在他死之前,以這種迫害的方式,讓大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讓大家接受他。」

  這話讓一直保持沈默的美月開口了。

  「可是從某個層面來看,這個犯人也蠻可憐的,因為大家都不瞭解他,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圭很嚴肅地說:「請小心,陷得越深就越會受影響。」

  「什麼意思?」

  「太瞭解連續殺人犯心理的話,就像嗜好會傳染一樣,自己的腦海�也會有著跟犯人一樣的妄想症,所以絕對不可以產生同情,一旦同情就會疏忽,那壞人就有機可趁了。」

  難道我一定要跟這麼恐怖的人做對手嗎?

  「說真的,我一直在發抖。」

  「發抖也沒辦法!犯人既然以我們為目標,為了生存只好與之作戰了。」

  小圭的言論總是有些暴力。不過他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

  「小烈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退出,但只要有人想加害美月,不管他是誰,我絕不饒他。」小圭說的斬釘截鐵。

  「我覺悟了。」我也咬牙切齒地說。

  美月將手放在我肩上。「小烈,你一定可以的。」

  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聽美月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捉到這個兇手!美月在這個時候不說「我們逃吧!」「我們退出吧!」,我想她已經決定與我奮戰到底。

  「我知道了,小圭,你也該注意一下你的儀容吧!」

  「是的,鐵人二十八號。」

  「什麼…你把我當機器人啊!?」

  「啊、你現在才知道啊?」

  美月很開心地笑了。這個時候的我們,感情真的是融和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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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這輛電車的載客率至少有百分之二百,當然是沒位子可坐了。

  我站在松井玲子旁邊的空隙中,眼光瞄著四周,雖然不認為犯人會在這麼擁擠的電車內下手,不過走在電車前後時是最危險的,此時如果被盯上了,就要想辦法在中途換車。

  今天的玲子穿了件很正式的套裝,總覺得很像女戰士服,沒有領口的灰襯衫外面套著件暗紅色短外套,口紅和眼影的顏色和套裝很配;和昨晚不一樣,今天的�顯得很細緻高雅。

  在第一個換車站有乘客下車,人還是很多,扭扭身體,僵硬的關節都會發出聲響。

  「還好吧、小佟?」

  可以感覺到玲子的呼吸,因為她穿了五公分高的鞋子,所以站起來和我差不多高。

  「肋骨好像快斷了。」我故意歪著頭說,玲子笑了。

  「哇!」

  此時電車突然來個大傾斜,站著的乘客全往我背上壓來。

  玲子剛好站在門邊的空處,我為了不讓人群壓到玲子,使勁張開兩手握著門和座位邊的把手,只聽到噠噠的腳步聲,有好幾名男女從我背後滑下去。

  「為了不動,肌肉都打結了。」

  玲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佟,我覺得好快樂。」

  「是嗎?妳這個人很幸災樂禍喔!」

  「也許吧!」

  「為了生存我一定要堅持,但再堅持下去骨頭就斷了。」我開玩笑地說。

  「啊、討厭,不要再說了,笑得肚皮好痛。」

  「平常不愛笑的人,一旦笑起來就無法停止,現在的松井小姐只要看到筷子掉下去也會笑個不停。」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她彎著腰,捧著肚子忍住不笑。

  「在公司�繃緊神經地工作,偶爾也要放鬆一下,這樣才是保健之道。」

  玲子不知點了幾下頭,笑得淚水都流出來了,我想她一定很多年沒笑的這麼快樂了吧。

  下了車走在黑暗的夜路�,玲子說話了。

  「讓小佟當保鑣的話,一定會因笑的太多而笑死了。」

  「再當松井小姐保鑣的話,我可能要去骨頭復健科掛號了。」

  「你不要再亂說話了。」

  「我是想讓妳快樂。」

  「是嗎?」

  讓客戶感到輕鬆快樂,這是最基本的服務,但我承認是有點過火了。這時候也不能對四周稍有鬆懈。

  上班時還好,回家路上就有點可怕了,不只是這裡容易迷路,而且照明只有一蓋路燈和月光,這還僅限外面的大馬路有而已。

  走進旁邊的巷子,根本沒路燈也沒見到半個人影,連隻貓狗都沒有。如果深夜一位年輕女性走在這樣的路上,等於是在告訴壞人〝請你來偷襲我〞。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都和中原在鬥嘴聊天?」

  「啊、妳聽誰說的?」

  「除了清音還會有誰!那天你走了以後,我們聊天聊了好久。」

  「妳不是睡著了?」

  「後來我醒了,我問了清音很多事。」

  話題好像轉向很嚴肅的方向了。

  「不要說別人的壞話。」

  「不要辜負女孩子等待的心。」

  「妳說什麼,我聽不懂。」

  其實我很想知道,可是此地不是說明的好場所。

  「對了,妳休假時會不會去什麼地方玩玩啊?」

  這時候要趕快把話題岔開。

  邊走路邊聊天,覺得二十分鐘過的很快,一下子就到松井家了。

  「今天謝謝你!」在玄關時,松井玲子轉身對我說。

  「這是我的工作。」

  這樣一說,讓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玲子同時也想起來了,慌慌張張地開了門。

  「對了,還沒簽契約呢!快進來!」

  「啊∼」

  我早就把契約書擬好了,就如玲子所說,現在正是簽約的好時候。可是我心中有點猶豫。

  「你在做什麼?快進來啊!」

  玲子看我猶豫不決,硬是把我拉進去。穿過客廳,桌上還擺著白蘭地酒瓶。

  「小佟,還要喝嗎?」玲子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不,今天不喝。」

  我從衣服口袋�拿出契約書,和原子筆一起放在桌上。

  「啊、又跑掉了。」玲子說。

  「怎麼了?」我向玲子走去。

  「嗯、什麼事?」

  玲子手拿著酒杯回頭看我,我趕緊跑到她旁邊,手伸向流理台旁的晾水容器。

  「喂、喂、喂!」這回輪到玲子叫了。

  我竟然拿到一雙漆筷子。因為玲子一直盯著我瞧,害我抓不穩。

  「什麼?」

  然後筷子就在玲子的注視下滾落地了。

  「啊…還是不行!」

  「你也是抓不住吧!」玲子好像若有所悟般地笑個不停。

  「可是筷子、筷子…」

  她的話已不成話,笑得眼淚流出,按著肚子,頭左右擺動,也未免笑的太過份了吧!

  玲子雙手握拳,對著我的胸口猛捶。

  「喂、快住手,對不起嘛!」我邊說邊抓著她的手。

  她還是笑,用手指擦擦淚水,看著我的眼睛,突然又爆笑出來。

  「啊、救命啊,小佟,討厭!不行,請不要再說話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沒辦法,我只好把她拉到客廳去。輪到我幫她斟酒,遞給她。玲子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深呼吸,雙手拿著酒杯,然後慢慢地將杯子放到嘴邊。

  「對不起,真不好意思!」

  她喝著酒,手直揮著,最後終於忍住,安靜地說。「可以了,小佟,我已經沒事了。」說完,又看著我的眼睛。

  「嗯,我說真的。」

  「在電車�你不是說,想笑時就盡情地笑,想哭時就盡情地哭,然後什麼事就會忘記了。」

  「我看妳是被工作忙壞了。」

  「現在已經發洩完了,我現在再也不需扳著臉做事了…小佟,抱著我。」說完就抱住我的身體,穿著黑色褲襪的雙腳,插進我的腿間。

  這動作早就在我的預料中,我只是很冷靜地回答。

  「妳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只是來工作的,我想松井小姐應該有許多男人願意陪妳吧!」

  「每天都看著那些低能的男人,我已經受夠了!小佟,你不是在電車�保護我嗎?」

  「那是我的工作!」

  「可是在電車�,稍微碰你一下你都沒生氣啊!現在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我們彼此都該坦白些。」

  我又在給自己找麻煩了?

  「只要現在就好,然後我就會忘了!一想到可能被不認識的男人強暴,害我昨晚都睡不好!小佟、將我心中的恐懼趕走吧!」

  火熱的唇壓在我唇上,有白蘭地的味道。也許是酒精催化的作用吧!昨晚的我也沒有睡好,或許我也渴望這樣吧!

  等到我發現時,我的手已抱著玲子的腰,兩個人的舌頭已糾纏在一起。

  「小佟,我好快樂!」

  一向個性冷漠的玲子臉頰出現一行熱淚,我看了,理性全不見了。

  美月,對不起!

  

  

  ——————————————————————————–

  純白的床單,襯著裸身的玲子。皮膚真白,有著雙手可握的纖腰。更令我驚訝的是,看似瘦弱的她竟有著如此豐滿的胸部,我完全被誘惑了。

  「請你溫柔地對待我…」

  �起她的雙腳,發現秘部已濡濕,剛剛的對話就是前戲。我已經呈半鼓起狀態了。

  「啊∼」只覺全身血脈賁張。

  「啊!嗚…變大了!」覺得肉棒似要破裂般,我準備要進入玲子的下體。

  「啊嗯!啊!好舒服!」

  聽到玲子的喘息聲,更刺激了我,只覺肉棒前端擠滿蜜液。

  「啊!再多一點!」

  她的秘處已隨時在等待我的進入,於是我開始扭動腰。這時候如果有準備保險套就好了。可是最近和美月辦事時,好像都沒有戴保險套,不會有問題吧?

  「啊∼嗯∼小烈!」她完全呈興奮狀態。

  「啊∼好舒服,再進來一點!」

  隨著腰的擺動,一陣快感湧上來。

  「嗚!啊∼啊!」

  「啊嗯!啊∼」

  已經要到高潮了,玲子的腰已扭曲一團,我將身體往前傾。

  「啊嗯!小佟!!」

  我的身體很有規律地擺動著。

  「啊∼好∼」

  快爆發時,我將肉棒拔出,對著她的胸部發射。玲子以很陶醉的表情接受它。喘息聲漸漸恢復正常,我的悸動也漸漸平息。玲子也恢復意識。

  稍稍張開眼睛,很害羞地從床頭拉出衛生紙來,並遞給我兩三張,然後她擦著自己的身體。看到這姿勢,不如為什麼我突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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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這不是我第一次偷腥。只是覺得有罪惡感而已。多麼熱情的兩人,結束後就像不認識的人一樣。

  「要回去了?」

  「嗯…」

  談話也變得簡短。

  我們各自沖了澡。趁我洗澡時,玲子將契約書填好了。我拿了它,逃離了松井家。

  太可怕了,最後還是任憑我的欲念行事,我們都知道這裡面並沒有愛的存在。我不要變成強姦魔。如果我們有不一樣之處,就是他侵犯女性時並沒有讓對方興奮的前戲對話或技巧,而我有。

  美月說過的〝好可憐〞在我腦海出現。不行,我現在開始同情犯人了。搖搖頭,趕快換個想法。

  一看錶,已是晚上十點十六分。花了一個多小時在床上。該怎麼跟美月說呢?只好裝成沒事。

  

  

  ——————————————————————————–

  這個心擔得真是杞人憂天。然而並不表示是好事。

  回到辦公室附近,有輛救護車從我身邊經過,我剛想,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就看見那輛救護車停在我們大樓前面,車門打開,跑出幾位穿著白袍的人。

  我趕緊加快速度跑過去。看見美月站在外面,手放在嘴上。美月沒事!那是誰呢?

  「小烈!」她叫著朝我跑了過來。

  「小烈、小烈,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她滿臉是淚的抱著我。

  「小圭被犯人…流了好多血…」

  「鎮靜點,美月,慢慢說。」

  此時救護人員�著擔架下了電梯,看見躺在上面蒼白的臉,我全明白了。

  「小圭,那不是小圭嗎?」我趨前叫他,但沒反應,美月大哭起來。

  「美月,什麼時候被襲的? 」

  「啊…十分鐘前,不,五分鐘前吧!」

  都是我。如果早一點回來就好了,如果沒去玲子家,如果不和她…心中好後悔。

  「美月,犯人往哪兒跑了?」

  「左邊的小路,小烈,難道你…」

  「我去追犯人,你照顧小圭。」說完我就跑了。

  只聽身後一聲哀鳴。「小烈你要小心,我…」

  美月,妳一定要堅強些。

  我全身的罪惡感早已化成對犯人的憤怒,只覺五職六腑像火在燒,手流著汗,感覺就快崩潰。平常人如果這樣一定會因為神經過敏而緊張,但我是個專家,這種狀況對我有利。

  這樣的狀況可以刺激我的思路,使我的大腦急欲想獲得情報。我可以感覺到地面上有血的味道,我沿著這味道走,一刻也不猶豫。

  終於走到十字路口,向左右看,並沒看到人。突然發現附近窗口有個人在看著我。

  「你是小烈嗎!」

  「張先生!」

  那是一家謎樣般電器商店的老闆,他身前有隻價格不菲的名犬。

  「你在找人嗎?有個很奇怪的人往那裡跑了,好像受傷了!」他抱起狗,用右手指指。

  「謝謝你!」我趕緊遇開步伐。

  「哪裡的話,有困難時就要互相幫忙嘛。」

  這附近可是我的地盤,就算跟丟了,附近的人也會幫我的忙。路面上散落許多垃圾,這是犯人逃跑時撞倒的吧!血的味道越來越重,敵人就在附近。

  這條暗路的照明只有月光而已,我現在全憑直覺在行動,視覺的幫助有限。

  突然有股奇異感浮上心頭。前方的景象不太一樣。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知道是那個人在那兒。

  來了。風在吹。我以左腳為軸,向後轉,一踢。「出來吧!」

  就在同時,我的腳被他抓住了。在我眼前的人彷彿是隻怪獸,用充滿憎恨的眼神看著我,我看見他身後的紙箱破了,可能是從那裡躍出來的吧!

  那傢夥用力扭著我的腳,覺得腳踝要骨折了。為了閃躲,我向另一邊反轉。但是這樣一來,他反而用手抓著我的膝蓋。這傢夥是有段數的,而且很有格鬥經驗,我雖然力氣不太,但以前也曾將有段數的小圭給擊倒過。

  我用另一隻腳踢他的手,這招有效。踢了兩、三下,他鬆開了我的腳。敵人的額頭劃破流血。可是此時,他用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我還是拼命踢他。

  「嗚…」

  擊中要害了。終於他鬆開了手。我趕緊大口吸氣,整理呼吸後,準備再戰。

  「汪汪汪汪!」突然,他像狗一樣叫著跳起來。

  就在一瞬間,勝負決定了。他不知用什麼東西擊向我心臟。我只好跳著閃避。結果讓他逃跑了。我趕緊又追了過去,當我跳過柵欄時竟跌在地上,左手不能動了。

  因為我是往後倒,可以看見那傢夥嘲笑的臉,他也不管右腹流血,就這樣一跳,消失了。

  只見天空的上弦月在望著我。看看我的右手,血肉模糊。很痛,血大量流著,我的力氣全用在玲子身上了。

  打開地上用手帕包住的東西,是一隻銀色的手術刀。我懂了!小圭用這刀還擊壞人,結果這傢夥又用這刀襲擊我。玫瑰色的血在我體內循環,小圭的血,那壞人的血,還有我的血。

  我站了起來,但已經沒力氣再戰鬥了,如果那壞人現在回來,也許我就會被殺死。

  手仍繼續出血,我只好丟掉手術刀,用沾滿血跡的手帕包住。這真是辛苦的一天,到底什麼時候這樣的日子才能結束?

  我像喝醉酒的人般搖搖晃晃地走著。一定是血讓我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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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是狗找到我的。是張先生救了我。他太太要叫救護車,我請她打電話問出小圭被送去的醫院。於是我堅持自己搭計程車過去。

  「我沒事的,請不用擔心。」向他們一家人說明後,我搭車離去。

  「小烈真是個男人啊!」張先生很感慨地說,狗兒似乎也很擔心我似的直吠。

  我並不想讓美月看到我這樣,所以我想回家裝成沒事一樣。可是小圭受傷了,現在只有我能保護美月。那松井玲子怎麼辦?就這樣亂想時,已到了醫院。戴眼鏡的護士看到我馬上走過來。原來我全身是血。

  「請問被救護車送來的中原圭怎麼樣了?」

  他們都不理我,只叫我坐下,醫生過來為我消毒、打消炎止痛縫了三針、包紮。弄好後,突然瞄到個人影。

  「你和小圭都出事了!」說話的人是熊矢先生,他的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小圭怎麼樣了?」

  熊矢先生點了煙,慢慢地吐口氣。

  「幸虧送的早,保住了一條命,只是流太多血,人很虛弱,現在睡著了。」

  「是嗎?太好了!」聽到這樣我就放心了。

  但是聽完熊矢先生的問話後,我卻無法放心。

  「兇手是遠藤蓮太郎嗎?」

  我無法回答。

  「不知道!看不太清楚…也不太記得了。」

  「是嗎?」熊失先生沒再追問。

  拿了藥,我們一起到等候室去。美月在那等著。

  「小烈,你沒事,太好了。」她跑過來抱住我。

  只覺左腕很痛。「啊!」

  「對不起!」

  「不、沒關係!」

  我為了讓她放心,忍痛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喔喔!」熊矢先生咳了一下。

  一看,香織也來了,臉色很不好。

  「小圭哥哥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

  「那就好了!」香織邊說邊向我靠過來。

  我受傷的左手!

  「啊、好痛!」

  「對不起,你沒事吧、小烈哥哥?」

  「求妳不要抓我的左手!」

  她們兩姐妹怎麼這麼像?因為這是完全看護的醫院,所以我們也沒理由留下來。

  離開時,熊矢先生說,他每天至少會有兩小時的時間,請他的屬下當美月的保鑣。

  「知道了!」他是很疼自己的姪女的。

  「晚安,熊矢叔叔!」美月揮著手,香織也說著同樣的話揮手再見。

  回到住所,在電梯內美月一語不發,只是靜靜地靠在我肩上。香織看著我,慢慢地碰了我的左手。

  「小圭哥哥真的沒事嗎?」

  因為她不是碰到傷處,所以不會痛,我握著她冰冷的小手。

  「沒事的,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看他。」

  「謝謝小烈哥哥!」香織也用力回握著。

  我絕不會饒了這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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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隔天一早玲子看了我的樣子,很擔心地說。

  「既然這樣的話,你不用保護我了。」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而且只是一點小傷。」

  玲子不語。

  「妳放心,沒事的。」

  早上出門時,美月也是一副擔心的臉,但我仍是不理她,工作就是工作,香織可能很累,還在睡。

  玲子低著頭說:「我想我愛上你了,小佟。」

  令人傷腦筋的話。

  「對不起…可是請聽我說,我知道你已有美月了,所以我們是不可能怎樣的,但我真的喜歡你!」

  今早出門時還有點發燒,吃了消炎片後,已經退燒了。

  「你真的好棒!」

  「我和清音都一樣,我也跟清音說通,要她忘了你去找新男人,可是她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女人就是女人!」說完,她竟哭了。

  沙丁魚般的電車內是很安靜的,玲子的哭聲附近的乘客一定都聽到了。

  下了車,她還在哭,臉上的�都花了,趕緊跑進女生廁所�補�。平常我都會跟在她身後,但這個情況下就不能跟進去了!可是如果犯人在裡面呢?應該不會吧!那個犯人最怕人多的地方。

  等了十分、十五分,她都還沒出來,就要遲到了。正想闖進去時,她終於出現,塗上好厚的�,又恢復亮麗了。

  「小佟,送我到辦公室吧…」她的語氣很平靜。

  「好!」我也只好裝作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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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所,我和保護美月的警官換班。

  「請代向熊失先生問好。」

  「辛苦你了!」說完我就進去了。

  「小烈哥哥回來了!」香織還在。

  「怎麼沒去上學?」

  美月苦笑地答:「她說今天要請假,其實早就跟老師請好病假了…她到底像誰?」

  「像姐姐啊!」

  「妳這小鬼!」美月生氣地要舉手打她,香織趕快逃走,真是姐妹情深。

  「小烈哥哥,我們快去醫院看小圭哥哥吧!」

  美月看看錶。

  「現在出發的話,到醫院正好是會客時間。」

  「好,走吧!」我又拖著疲倦的身軀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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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圭醒著,氣色很不好。

  「太好了,真的還活著。」香職把買來的花遞給小圭。

  「香織…」小圭慢慢地說。

  「希望小圭哥哥快好,我會常來看你的。」

  「是嗎?麻煩妳了!」

  「小圭、對不起,都是為了我…」美月哭了。

  小圭很困難地說著話。「美月,為了保護妳,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不要這麼說!你是重要的人,怎麼可以死呢?」

  「是嗎…」

  為什麼小圭直盯著美月瞧?突然,他看到我在注視他。

  「你真是沒用的醫生!」

  「啊、別提了!」

  這才像平常的對話嘛!

  「很擔心你呢!」

  「對不起!」

  「別道歉了!有沒有看到兇手的臉?」

  「我不回答!」

  為何拒絕回答?小圭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香織為了打破沈默,打開水果盒。

  「小圭哥哥吃桃子,我幫你削皮!」香織的表情很認真。

  我終於看出一件事,香織並不只把小圭當哥哥而已,她愛上他了!小圭也應該有注意到吧!

  「謝謝香織!」

  「小圭、我…」美月拼命想找話說,我也不知說什麼好。

  「美月,別在意!放心好了。」

  小圭的態度還是很奇怪。

  美月像快暈倒般,倒在我手臂上。我只好趕緊撐住她。

  「小圭哥哥,可以吃了,來,張嘴,嗯…」

  美月張開眼睛,用自己的力量站著。

  「小烈謝謝,沒事了。」然後她對香織說。

  「香織,小圭交給妳了!」

  「就交給我吧!」香織雙眼閃著光芒。

  我扶著美月,像逃走般地離開了病房。

  

  

  ——————————————————————————–

  我們就這樣無言地回到了辦公室,沒有人想開口。

  為了保留現場,大樓前和中原醫院都被警察用繩子圍起來了,那些鑑識人原本不讓我們進去,直到我說我們是在三樓辦公的人,又搬出熊矢先生的大名,才放我們進去。

  從入口處就可看見中原醫院的診療室亂七八糟,到處是血跡。幸好三條洋子已經轉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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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辦公室,覺得很黑暗。美月仍如往常一樣開始打掃。

  我問美月:「昨天到底怎麼了?」

  有東西掉了下來。

  「啊、啊…」美月慌張地撿了起來。

  我走近她身邊,拉著她的手。美月�頭,靠在我身旁。可以感覺她在發抖。

  「就是有東西掉了下來,然後小圭就跟那個人在格鬥。」

  「小圭為了保護我受傷了,然後…」

  「然後怎樣?」

  「這犯人對著小圭…」講到這�,美月抱著頭直搖。

  「不能說、不能說!」

  我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只好趕快岔該話題。

  「美月,他有看到犯人的臉嗎?」

  她突然張大眼睛,開始發抖。

  「我不知道是不是遠藤,好像惡魔般的臉…」她顫抖得更厲害。

  我緊抱著她。左腕好痛…但算了。

  「我知道,沒事了、美月!」

  我想起這是小圭安慰洋子的話,看到美月這樣子,終於可以明白洋子當時心中的恐懼了。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啊!」美月跳了起來,我的心臟也快要從嘴�跳出來了。

  「別怕,有我在!」我拍著她的背,看著傳真機。

  美月嘆口大氣,整個人都靠在我身上。

  傳真是這麼寫的。

  

  『嗨、小佟、美月,你門好嗎?我是大家的偶像藤谷志麻,小佟要的資料我到手了,請今天下午五點時來拿。我等你,小佟!下次我們再一起喝個茶,再見了!

  PS:有好男人就介紹一下吧!

  

  by藤谷志麻』

  拿給美月看,她笑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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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三層樓的L型聖布蘭恩校舍被夕陽染成紅色。兩旁的松樹就像是巨人的帽子。現在時間還早,可是卻沒見到任何學生的蹤影。夜晚的學校總讓人不舒服。可是因為有藤谷的傳真在先,因此也不覺得特別不舒服。

  因為要來這裡,所以我把美月寄放在警署,絕不能讓美月一個人。

  「誰?」有個人跳了出來。一看是佐竹。

  「你又來做什麼?」

  我不理他,照走我的路。

  

  

  ——————————————————————————–

  走進淫婦管轄的圖書館時,聽到異樣的聲音。

  「嘻嘻嘻!」

  「出來!」

  我想起了妖怪,想起了學校的鬼故事,這麼說來,這圖書館一到晚上就…。

  這是我的母校,怎麼這樣胡思亂想。我整理一下呼吸,打開門。

  「哈哈…哈哈…」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拉開門。

  眼前的景象我真不想看到。桌上躺著個女人,對著我張開大腿,茂密的陰部已滿是白色液體,不,連胸部、臉、地板、桌上都有。這味道好臭。

  「啊、不要、不要…不要停!」藤谷志麻無意識地重覆著這些話。

  「不要…好,請原諒我,求求你!」

  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我走向志麻。

  「不行,這樣會懷孕的!」

  她的眼睛已不能聚焦,臉上是快樂又害怕的表情。她的肚子上寫著字。USEFREE用黑色奇異筆寫的。我的心中升起悲哀又興奮的情緒。

  不論如何,我得先保護她。我咬著牙,拿衛生紙擦著她的身體。

  「啊∼」配合著我的動作,她跳動著。突然,志麻意識恢復,眼神充滿求救訊息。

  「小烈…」她叫了我一聲後,就一動也不動。

  突然,她坐起來,抱著我脖子。

  「不要不要,讓我死吧!」

  「喂、喂!」我要拉開她的手,但她力氣好大。

  「都是你,插進來,拔出去!」志麻雙腳纏著我的腳,把我推倒在地上。

  「啊∼不要!」

  此時有人開了門。是佐竹。

  「慘了、叫警察!」

  「等一下!」我想站起來,卻像被螃蟹咬住一樣倒了下去。志麻拉掉我的皮帶,脫了我的褲子。

  「請讓我喝吧!把你全喝完…」

  佐竹走遠了。這女人像有好多個吸盤,我像被鬼侵蝕一樣。

  「啊!」志麻頓時氣絕,可是她的手腳好重,拉不開。也不能轉身,只好抱起她坐在椅上,蓋上我的外套。

  那傢夥把她的衣服全撕破了。我用衛生紙擦著她的身體,頭髮已經黏住了,真是差勁,竟對著女生頭髮射精,我知道很痛。

  佐竹可能已經叫警察了吧,該逃走?還是留下來?我的立場很為難。

  正猶豫地看著四周時,看見桌上有個A4的信封,封面寫著「小佟收」,那是志麻的筆跡,上面有幾滴血。我打開看。

  �面是醫療記錄,最上面的人是遠藤蓮太郎,AB型的部份被圈起來,可能是血跡吧!然而,吸引我注意的是資料上用血寫的字。

  

  『你好,佟烈。

   前幾天好好地招待了你,很痛吧。

   因為很痛,所以我留了血書。

   怎樣?我一定會在你面前侵犯秋草美月給你看的。

   我要侵犯她的下體十次,後庭十五次,嘴十四次。

   還有胸部十三次,直到她死!!

   讓那純潔的身體灑滿我的聖液。

   你的脖子也洗乾淨等我吧!

   我最近會去找你的,我不是開玩笑喔!

   中原圭只是用手術刀而已,對你就不一樣了。

   我會將屈辱加倍的還給你。

   我是最強的,我要證明給你看!』

  讀完只覺全身顫抖,這時聽到警車的聲音。我這個樣子,怎有逃過警察的力氣呢?突然想吐,意識開始模糊,臉好熱。腳發抖,我坐在地板上。好累。

  不久,只覺眼前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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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醒來…我怎麼躺在睡美人身邊?我還活著!

  清音純潔的睡姿勾起我心中的慾望。湊近臉,可以聽見她的喘息聲,沿著背脊刺激著我的男根。

  清音張開眼,確認是我後,張得更大了。

  「小烈…?」

  我將唇壓在她充滿疑問的桃色雙唇上。

  「嗯∼」只是輕微的抵抗,接著變成甜膩的喘息聲。

  我抱著她的身體,用力地把她壓倒。我聽見吞口水的聲音。

  「小烈,想要我嗎?」清音睜著大眼看我。

  我的表情充滿曖昧,清音不知怎麼辦。

  「我喜歡小烈!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這樣彼此凝望著,我不懷好意,一句話也沒說。

  清音吐了一口長氣:「好、給你!我給你。」她伸出雙手,環繞著我的背。

  我的手和我的唇貪婪地在清音身上滑動,從臉、下巴、脖子,到她的豐胸。

  「啊∼不要!」清音想逃,但我的手早已蓋住她的雙峰。

  「啊、啊!」

  好豐滿的乳房,怎麼動都不會變形,我用牙齒咬著挺立的頂端,感覺很舒服。

  「嗚、嗯∼」清音忍不住呻吟著。

  我就這樣咬著,像個野獸般。手指不斷撫弄她的臀。還用唇用力吸著。

  「啊、嗯∼小烈的唇好溫暖∼」她的身體都紅了。

  「就是這樣,我一直想這樣…」清音全身都是汗水,連被單都濕了。

  「來吧!」清音對著我點頭,於是我進入她的體內。

  「嗯∼∼」清音的瞼因痛苦而扭曲。

  同時,我可以感受到有個薄膜在和我的男根抵抗著。難道清音還是…

  她的雙手抱緊我的背。「求求你不要停止…我要你!」處女的喜悅表露無遺。

  「來吧,感受我,也讓我感受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小烈!」

  前戲的快感已壓過我的理性,我用全身壓著她。我的鋼棒讓她的秘處裂的更深更開了,從未讓男人碰過的秘肉很害怕地緊縮著。

  「嗯∼」緊閉的眼流出淚水,但我不想離開她的身體。

  「小烈…你在我的身體�了…好像做夢一樣。」這是充滿痛苦與喜悅的聲音。

  「來了!」我的肉棒滑進了緊緊的秘部,一開始慢慢地,越來越快,清音聲音也變了,由痛苦的呻吟變成妖惑的喘息聲。

  「啊、嗯∼∼」同時體內的阻力也變小了。

  「啊∼∼」

  「還痛嗎?」我在她耳邊低語。

  清音很陶醉地回答。「剛剛好痛,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好奇怪喔!小烈…」

  終於度過困境,可以毫無顧慮了。

  「好,妳會慢慢有感覺的,清音。」

  「嗯∼」清音雙手緊抓著床單。

  我更進去了。我的槍管前端已到達清音的最深處。

  「嗯∼」

  慢慢將腰移後,只留前端在�面,接著前進,盡量慢慢地。

  「啊∼∼」這次扭動腰。

  「嗯、啊∼啊∼∼」我使勁地擺腰。

  「啊…嗯∼∼」她的雙峰糾結在一起。

  「啊∼」濡濕黏膜和滑溜的秘肉。

  「啊∼∼」快感由尾骨轉至肉棒。

  「啊!嗯!」清音配合著我的動作快樂地呻吟著。

  我要爆發了,我慢慢地動著讓清音知道。

  「清音,我來了!」我已經不能克制自己了,開始瘋狂地動著。

  「啊、不要,這是什麼!?

  清音的無知讓我更興奮,雖然她拼命搖頭抵抗,但她的身體是要的,雙手緊抱著我脖子,腰與我緊緊結合,我的鋼棒更進去了。

  「啊∼∼」清音大叫著,我們結合得更緊了。

  「來了!!啊∼∼」

  確認清音達到高潮後,我也爆發了,對著她的體內發射。

  

  

  ——————————————————————————–

  17

  隨著感覺的冷卻,我的意識回到現實世界中。冷冷的床,臭臭的毛巾。

  這�是看守所。我因涉嫌重案被收押。記憶漸漸清醒,銬著手銬的手好痛,熊矢先生不發一語臉色凝重。

  想站起來,覺得鼠蹊部怪怪的。下體都濕了。又是夢遺,從十幾歲起就有了。這次的對象是清音,張開眼睛,覺得罪惡感很重。

  隔天中午,我被帶了出去。熊矢先生在外面等我。

  「我知道你不是犯人,可是在那種情況下…」

  「不用說了,就算我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了解就好。」

  「犯人確定是遠藤蓮太郎,現在特搜組已開始行動了。」

  「是嗎?」我當然不知道最新情報。

  「還要告訴你一個遺憾的消息。」

  我嚇了一跳:「松井玲子嗎?」

  老刑事嘆著氣點點頭。是的,我忘了去接她上班。

  「今天早上在濱村公園上班途中被強暴。」

  我咬著牙,用力壓肚子。

  「怎麼了?」熊矢先生看我不說話,問我。

  我只是握著拳發抖。

  「都是我不好!」

  「別自責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真是沒用,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

  熊矢先生又嘆了口大氣。

  「你別這樣子,等一下美月來了,看到又要難過了。」

  「美月…」我呆呆的自言自語。

  這幾天我讓美月哭過好幾次了。花般的美月。純潔的美月。冰清玉潔的美月。我是這麼地愛美月。可是這件事讓她受苦了。

  「對不起!」我苦笑著。

  「好了,振作點!」熊矢先生帶我去找美月。

  

  

  ——————————————————————————–

  當然我先回到我和美月住的地方。將衣服全脫下丟掉,沖個澡,搓得好用力,想要洗去全身的汙垢,但我知道洗不掉血液中流的毒氣。

  美月什麼都沒說,無言的包容了整個我,我也不說話,怕說了會破壞氣氛。

  洗好澡擦頭時,美月小心地用繃帶幫我包紮傷口。

  「小烈!」

  「咦?」

  「還記得我說過,有些話我不能說嗎?」

  「嗯…」

  整理這幾天的記憶,想起和美月最後的對話─小圭和犯人(應該叫遠藤了)格鬥時的事。

  「嗯、我記得!」

  「我想跟你說。」她低著頭。

  「好痛苦,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美月�起頭頭看著我,我看到她眼中的決心。

  「不行,我脫不了身了。」

  「嗯…好吧,我也不逃避。」美月的表情很複雜,深呼吸後又繼續說。

  「犯人跟小圭說,他要奪走所有小烈有的東西。」美月說。

  「那犯人說,他一生都活在你的陰影下,啃食著你吃剩的東西…結果來了很多人,所以那犯人跑掉了!我只知道這樣而已。」

  我終於知道小圭的態度為何變成那樣。

  「是嗎?」

  「是的。」

  我開始想我們三人的關係。其實小圭一直在喜歡美月,可是卻要壓抑著,以君子的態度和美月交往。

  「我會和小圭好好談的。」

  美月聽了我的話直點頭。

  到病房時,床上並沒有人。只見香織呆呆地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姐姐、小烈哥哥!」

  「怎麼了、香織!?」

  「小圭哥哥、小圭哥哥他…」

  等她冷靜點問她時,才知道小圭不見了,連護士和醫生都不知他跑到哪�去了。

  美月一聽,整個人虛脫般地坐在椅子上。

  「都是我。」

  「我不知道小圭的心情,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姐姐!」香織抱著美月大哭。

  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但是事情發生了。

  「好痛…」美月的臉漲紅,雙手抱著肚子。

  「怎麼了、美月?」她的手心全是汗。

  「香織,快叫護士來!」

  「好、好!」香織用手背擦擦淚跑了出去。

  美月熱情地看著我:「小烈,請抱著我!」

  我感覺得到她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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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先生嗎?」這位有點胖的中年婦產科醫生問我。

  「是的。」

  「你應該要把她看好才對!女人的身體很重要!」

  「對不起!」我覺得害怕。

  「現在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身體而已!」

  「是…什麼?」我迷惑的問。

  「懷孕三個月了,不過還沒度過安定期。」

  「咦!?」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沒用,振作一點!」

  「是!」

  美月懷孕了,而且是三個月。怎麼都沒跟我說?

  「這兩天要好好注意她,別讓她受到刺激!」

  「是!」

  「碰到這種事,夫妻之間要相互扶持才行!」

  美月懷孕了。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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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香織打電話回家通知她母親。本來我還很生氣,後來聽到美月母親的話後,終於了解了。

  「她是想懷孕了,父親就不會反對你們來往…」

  美月在床上低著頭笑。是嗎?美月為了和我結婚而…

  「可是怎麼不跟我說?」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高興。」

  「真是的!」

  「對不起!」

  本來我要照顧美月,但美月堅持我要去辦事,所以就麻煩她媽媽照顧。我拜託熊矢的手下二十四小時保護美月。

  於是我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去。我沒有依約保護好玲子,現在只剩下我和洋子的約定未完成。有新生命將誕生,但也有人的生命將消失。遠藤你來吧!把我送進地獄,但不要找美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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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大樓樓梯,覺得有異,一看,原來是清音坐在樓梯上睡著了,的確是睡美人。旁邊放了瓶可樂罐,好像等人等的睡著了。

  「喂、起來!」

  「嗯、嗚…」

  「清音!」

  「啊、吃不下了!」好像在做夢。

  「起來了!」

  「啊…已經天亮了嗎?」

  我差點滾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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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對不起,小烈!因為你不在,所以…」打開辦公室門,端紅茶出來。

  「笨蛋,遠藤還沒捉到,妳竟敢一個人睡在這裡!」

  「啊、對喔!」

  到底是知道還是裝糊塗。

  「真是的∼」我喝著茶,好燙!

  「喂、小烈!」

  「嗯?」

  「終於只剩我們兩人而已!」我正在揣摩她的話意,她又說了。「有看過電影〝耶里安〞吧!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

  「好了,別說些沒頭沒腦的事情!」

  清音低頭喝茶:「我調查了遠藤的事!」

  「有什麼發現?」

  「我不知道有沒有關係,他好像當了傭兵。」

  「傭兵?為了錢去國外作戰?」清音點頭。

  「當傭兵都很強壯,而且都很殘暴,外號叫〝END〞,就是生命終結者的意思。」

  我突然全身發抖。我能贏得了他嗎?

  「小烈!」清音叫我。

  「你小心點。」

  「好!」如今只能如此了。

  「我現在對小烈還是…」

  「妳剛才做什麼夢?」

  「咦?」

  「不、沒事!」

  「討厭!」她又睡著了。

  送她回家時,已是傍晚時分。

  「睡在小烈的肩上好有安全感哦!」

  從公司搭電車到清立家要三十分鐘車程,她家是一棟白色的建築物。

  「那妳自己小心了!」我轉身正要走。清音拉著我袖子。

  「進來!」

  「不要了!」我猶豫著。

  「一下就好,拜託你!」

  我就是這麼優柔寡斷。最後還是進去了。

  這是一間很有格調的房間,地板和牆壁都是淡淡的粉紅色系。房間角落擺了觀葉植物,牆上掛了一幅外國風景畫。咖啡色櫃子上擺滿木彫的貓狗玩偶。

  「妳喜歡旅行?」我拿起貓玩偶問。

  「也不是喜歡,因為必須到國外去採訪,就算討厭也得去。」清音邊說邊放CD。

  電視機旁全是偵探影集。我指著它們時,她說:「受了你的影響。」然後她靠在椅上,閉著眼睛聽音樂。

  這首曲子好熟悉。忍不住去看CD封套。看到封套上人物的臉時,我當場想哭。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和清音第一次約會時所看的電影主題曲。我想說話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聽到有人在哭,是清音閉著眼睛哭了。我拿面紙給她,她擦擦淚笑了。

  「嚇一跳吧!可以和我跳隻舞嗎?」

  我們緊握著手,然後抱在一起。清音的豐胸緊壓著我的胸,但我並沒有勃起,不曉得這算不算悲哀。

  「我會把一切忘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很固執?」

  我靜靜地搖頭。

  一曲跳畢,清音離開了我的胸前。

  「硬把你留下來,對不起,謝謝!」

  她的意思是叫我回去,我的表情的確有些為難。

  她送我到玄關。我的心似乎還不想走。

  「再見!」丟下這句話,我穿上鞋子。

  「等一下!」是清音叫我,我回頭,兩個人又抱在一起。

  「只要現在,只要現在就好。」說著把臉埋在我胸前。我只能抱著她。

  一分鐘後我離開了她的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她沒有要我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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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我一個人悶悶地走著想著。我到底在做什麼?很自然地我走到電話亭前,撥了清音家的電話號碼。耳邊響起嘟嘟聲。五聲∼十聲∼十五聲。超過二十聲,我開始覺得事情不妙。

  我已經跟她說過,一個人晚上絕不要外出,可能在洗澡吧!過了五分鐘我又打一次。還是沒人接。我覺得心臟要飛出來了。我又往回走到清音家附近的電話亭打電話。還是沒人按。

  我走到她家附近,看到燈是亮著,我馬上跑過去按門鈴。沒有人應門。敲門也沒用。只好使出最後手段。從袖口取出兩枝針,開鎖。

  約花了二十秒才將門打開,這短短時間好像一世紀那麼長。玄關的鞋子很亂,跟剛剛看到排的很整齊不一樣,可能是慌慌張張的出門吧!

  我將房間的門打開,浴室、廁所�都沒有她的芳蹤。她出去了,為什麼要出去,去了哪兒?

  我走到電話旁,那裡放了本電話簿,記者都會有這個習慣吧。看見白色的紙上有個凹洞,那是用2B鉛筆筆心搓的。

  我用原子筆把這凹洞描一次。好像是個地圖,覺得是很熟悉的地方。旁邊有字。我讀著─鮫島醫院。

  「笨蛋,為什麼跑到那種地方?」

  我趕緊叫部計程車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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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除了和熊矢先生約在這�見面外,平常我是不會來這裡的。這是一間很古老的醫院,我覺得裡面滿是病死病人的亡魂。

  我一步一步輕輕地走,以免發出聲音。無人照顧的花瓶上長滿苔蘚,從天花板上有些微光灑進。我邊走邊找著腳印。

  在班駁的地板上的確可看到一個女人的鞋印,而在旁邊卻是一個男人的鞋印。這男人的腳大概有二十九吋大吧!我的熱血沸騰。是遠藤!她約清音在這�見面。

  我的偵探直覺全湧上來了,我小心地走著,不發出聲音。突然我聽見有人的聲音。我停下腳步聽。

  「啊、嗯、啊∼」斷斷續續的,是女人的聲音。

  我咬著唇,有股想跳起來的衝動。現在這樣子跑出去,清音會死的。我慢慢前進,斷續可聽見她的悲鳴。

  不久,又有男人的聲音混進來,他在跟清音說話。

  「不行的,山岸小姐,妳怎麼可以叫小烈叫的這麼自然!」

  聽到這個語調與聲音,只覺背脊悚然。

  「那個小烈這麼好嗎?我就不行嗎?」

  「求你住手,中原,結束了吧!」

  中原圭,清音確實是叫著中原。我趕緊再走近些─

  那是一間手術室,窗子破了,可以看到表面的景象。小圭拿著手術刀扺著清音脖子,正淩辱著她,雨個人都沾滿血跡。腳下躺著已死了的遠藤連太郎,他脖子上有個大傷口,是被手術刀劃的吧!

  「論容貌、論成績、論體能,我都比他優秀,為什麼要選小烈?」

  「小烈很溫柔,不像你陰險!」

  「陰險?你說我陰險?」小圭用力挺了挺腰。

  「好痛!!」清音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痛。

  「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我變了!我要向小烈復仇!」

  「復仇?為什麼?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朋友?愛說笑!我只希望他快死,好幾次都叫他查危險的案子,結果他竟然都順利破案!其實我早就想借刀殺人了。」

  「為什麼?」

  「我一直就喜歡美月,可是美月只對他有興趣,妳應該知道我的心情吧?我一直忍,一直把他當朋友,其實我…」

  「中原…」

  眼前的景象讓我明白了一切,為何小圭以前會有這樣的行為,我全都懂了!有個怪物住在小圭的心中吧?

  此時被抓得很痛的清音將手伸到前面來,像聖母抱住耶穌一樣地緊抱著小圭的身體。

  「你想要做什麼?盡量來吧!」清音並沒有被小圭的話嚇住。

  「那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什麼?」小圭的手在發抖。

  「我、我一直都喜歡小烈,可是小烈只喜歡美月…好奇怪,我想哭。」

  小圭突然�起頭,一臉愕然地看著清音。清音的眼神中充滿寬容的光輝。

  「哇!」小圭突然大叫,手上的手術刀向天空劃了一下。

  我伺機而動。

  此時清音用雙腳夾著小圭的腰,身體往前傾,壓著小圭的頭埋進她的豐胸。

  「不要再有恨了。」奇跡似的,她竟沒有受傷。

  「嗚∼∼」小圭抱著清音哭了出來。

  清音拍著他的背。「很痛苦吧,我知道你很苦。」於是清音開始擺腰,咬牙忍著痛苦,她自己動了起來。

  「我應該早一點注意到你的。」小圭也回應著她。

  很不可思議的,兩人竟像情人般地結合在一起。小圭吻著她,她也回應著。小圭更想要清音的身體,右手的手術刀掉落,上面的血跡散落地上。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啊、小圭,我…」清音的聲音開始變了。

  「請感受我,我的身體和心情。」

  兩個人就像是飢渴多時的吸血鬼般拼命吸吻著對方。一股衝動讓我撿起地上的手術刀,揮動著。

  清音張開眼睛。「小烈…」

  「什麼?」小圭回頭,張著大嘴看我。

  我的樣子像是要把他們兩人殺了。他們兩人發出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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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凶器在空中飛舞,最後插在地板上。發出尖銳的聲音。因為太用力了,我的手掌裂開了,血肉模糊。

  「小烈∼我∼我∼」

  「我∼」

  在我眼前的不是殺人者、被害人,而是害怕的一對男女。

  突然,我從激情中清醒過來。我拔腿就跑,再也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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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我去醫院看美月。往病房的途中,看見美月站在走廊�,我從後面抱著她,根本無視於右掌和左腕的痛。

  「小烈…」美月扭過頭來看著我。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我將舌頭伸進她口中,起初她用牙齒抵著,後來慢慢張開嘴,接受了我,舌和舌交纏在一起。

  美月轉過身來,我從正面抱著她。兩人緊緊貼著,我的寶貝抵著她的腹部,但是她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

  突然她在我耳邊低語。「我好怕!小烈!」

  我緊緊抱著她,舌頭又伸了進去。好久我們才分開。

  「結束了、美月!一切都結束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的身體顫抖著,但很不可思議的,我竟沒有做愛的衝動!美月也是這種感覺吧。

  「我要你、小烈!用我的心和身體!」從美月口中吐出這樣的話,好自然。

  「我也愛妳!說不完的愛妳!」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美月的話讓我好舒服。

  「結婚吧!」

  美月睜大眼睛,眼淚掉了下來。

  我覺得幸福的青鳥正向我們飛近。

  我只要美月,其他什麼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