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散花天女》(1-5集)作者:紫屋魔戀む河圖實體め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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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一章 救命之恩

  一轉頭瞪著牆角�頭的黑衣人,本來當眾人注意力都放在高典靜這邊時該當是他最後一個逃脫的機會,但朱華沁卻牢牢地盯著他,加上宮先也栘到了一邊,采取一個最不會阻礙朱華沁出手的位置,擺明了是絕不讓黑衣人有逃脫的可能性,他怎麼也找不出機會逃離,不得不挨在那兒,平靜的眼睛掃瞄著眾人,那目光雖是平靜,可掃動之間卻不由令人心中湧起一陣寒意,仿佛被條毒蛇盯著一般,顧若夢首先就抵擋不住,退到工局典靜和香馨如身後。

  “丐幫的人來得好快,不過你們看來都不是趙如的徒子徒孫,隻是來管閑事的嗎?”一絲冶漠平淡,像是一點波濤都沒有的聲音自黑衣人麵巾下傳了出來,森冶低沈,令人聽了都不由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雖見他倚著牆角半坐半臥,腿上微微顫著,褲子上頭浮起了好大一塊腫,顯然方才朱華沁情急之下鐵簫脫手而出用上了全力,這一下子隻怕連腿骨都打斷了,怪不得黑衣人連站都別想站起來,隻是他雙刀仍末離手,朱華沁也不敢太過進迫。

  “哦……你連盛和的情況都不問嗎?”手巾鐵簫護在身前,擺出的是防守而非進攻的架勢,朱華沁一點不敢稍栘注意力,黑衣人那毒蛇般的眼神著實令他想不小心部下行。“思……他怎麼樣了?”沒想到黑衣人還真的問了出口,朱華沁倒真的一驚,他本還以為這批刺客與盛和不過是合作關係,想來盛和的生死根本不在對方眼下,方才那句話不過是想轉移剠客的注意力好出手擒他,對方這一問反倒讓他怔了一下。

  黑衣人爭的就是這刹那的空際,朱華沁才微微一愣,黑衣人已像頭豹子般猛地出手,雙刀直攻向站在一邊的宮先;朱華沁雖是及時回神出手,終是慢了一瞬,加上黑衣人似根本不想擋住他的鐵簫,身子一轉避過了要害,鐵簫一擊之下隻聽得裂骨聲起,那雙刀已遞到了宮先身前。

  這一下突襲來得好快,宮先雖是戒備,卻沒想到敵人同歸於盡的目標不是身前的朱華沁而是自己,偏偏朱華沁又一擊無功,手上長劍雖已剠了出去,直透刺客胸口而出,那薄利的雙刀卻也已剠到了胸前,速度快到宮先連冷汗都來不及流他雖是急退,但手上一緊,長劍竟給黑衣人硬是夾住,連退也退不得,就差這一瞬全身而退的時機已逝,宮先連忙左掌探出擋在身前,拚著手上硬挨兩刀,最多事後壯士斷腕,也不敢給那雙刀劃到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宮先左掌探出,打算硬挨這兩刀的同時,一柄鐵劍劃了過來,揮舞之間雖不甚靈動輕盈,力道卻是沈雄,當當兩聲餘鐵交擊,硬是將刺客那勢在必得的雙刀擋了開來,趁著這一瞬之機宮先連忙棄劍飛退,隻見黑衣人前衝的勢子竟是不止,宮先一退他整個人便撞向了廢屋的牆壁,登時紅紅白白的汁液碎肉進射,隻聽得廢屋。陣響聲,竟吃不住他這一撞之力,立時便垮了下來。

  “還活著嗎?”

  “不……”試了試黑衣人的鼻息,朱華沁搖了搖頭,站起了身,順手拔出還插在黑衣人胸前的長劍,還給宮先。方才那一擊黑衣人一心同歸於盡,已是用上了全力,想來就是沒有宮先的穿心一劍,這一下狠狠撞在牆上,也是一命嗚呼。

  又撿回了一條命的宮先也搖了搖頭,這下子線索可是全斷了,那黑衣人這一下狠撞,連臉都撞成了一團爛糊,別說從容貌上追查了,光那爛成一團、腦漿血液進散的模樣,看得顧若夢忍不住到二芳嘔吐起來,高典靜和香馨如雖還撐得住,卻也別過臉不敢看,光能站在這兒宮先都得佩服自己的鎮定;也虧得朱華沁不顧汙穢,硬是把黑衣人的屍首從瓦礫堆中翻了出來,隻是此人麵容既毀,身上又沒什麼可以證明身分的東西,即使朱華沁頭腦再好,也是無所施其技。

  光想到方才若非顏君鬥及時出手相助,自己便是左掌硬挨了雙刀一擊,避開了要害之處,吃黑衣人這一撞不死也要重傷,宮先吐了口氣,心�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想才是。

  他向著顏君鬥深施一禮,一次被救還可說隻是欠了人情,第二次又被他所救,若還不感激隻怕宮先都無法原諒自己。他挺起身子,想要開口卻發覺沒話可說,隻得咬了咬牙,轉開了身子,雙手緊緊握著串,幽幽的聲音傳到了身後,“這次,宮某又被顏兄救了一回……多謝你了……”

  “這倒沒什麼,”聽得出宮先聲音中的強自忍耐,顏君鬥雖不知宮先底細,卻也猜得出來虎門三煞與宮先的恩怨必是不輕,隻是看他年紀,怎麼也算不到和虎門三煞同輩,多半是他長輩與父伯的恩怨吧?

  顏君鬥輕輕籲了一口氣,目光卻不由栘到被自己收了起來的長劍。原本他使的是家傳武功,以拳掌為主,劍上功夫從未習練,別說宮先,就連高典靜等三女部比不上,照說沒有他用劍的時候;但這回的對手太過陰毒,從山間的機關便看得出這刺客該是屬於不擇手段的那一型,要以肉掌和此人對敵,顏君鬥便有膽識,心下也不由發沭,是以一入此鎮,第一件事便是到兵器鋪子買了柄長劍護身,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宮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了看地上的屍首,顏君鬥不由歎了口氣。這人雖是敵人,連個名姓都不通便下辣手,又是收銀取命的殺手,所作所為與俠義道全然背道而馳,但看他死得麵目全非的慘狀,饒他極有膽識也不忍多瞧,偏偏他身為男子卻不能像高典靜等三女一般別過頭去。

  他瞄了一眼旁邊的宮先,見他神色如常,雖不像朱華沁那般膽大敢伸手去抄那黑衣人的衣囊,眼神卻是漠然,也不知足已看過了生死,還是心下又不知轉到了旁的事上去,對眼前的慘狀似無所覺。“有道是怨生不怨死,這人雖是作惡多端,但都死成這樣了……不如我們就把他埋了吧,”

  “大哥,這不成!”一聽顏君鬥這麼說,朱華沁把頭搖成了博浪鼓,“雖說此人麵目已毀,加上身無長物,乍看之下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但他是盛和那邊的人,又是暗算範嶽前輩的凶手,無論是生是死,我們也該把他送回丐幫處置;何況我們雖找不出線索,未必丐幫之人找不出來。這人所用雙刀薄利鋒銳,自成一派,加上刀刀上抹的毒藥也非凡品,劉幫主他們或許能從這上頭找上蛛絲馬跡,我想……我們還是得找具薄棺,把他運回丐幫去吧!”

  “這……一知朱華沁所言是正理,考慮遠比自己周詳,顏君鬥點了點頭,“既是如此,就麻煩賢弟在此收拾,看看能否找出此人隨身之物;還請宮兄在旁守望,以防這人還有同黨來援;至於三位姑娘嘛……不知是否能與在下一同去棺材鋪子購置什物,畢竟此處與丐幫有段距離,現下天氣又還熱著,若不先加防腐,隻怕到了丐幫都臭了……”

  知顏君鬥乃是好心,表麵上支使自己等人作事,實則是為工讓自己遠離那麵目已撞得稀爛的屍首,高典靜縮著手,露出的藕臂也不知該放哪兒才是,躲在香馨如身後輕輕地應聲……“如此甚好,隻是……隻是光留宮兄一人,也不知是否妥當,畢竟宮兄內創未痊,雖是武功高絕,可敵人如此陰毒,單槍匹馬怕是難應巨變,不若典靜一同留下好了,多個人也多份力量,馨如和若夢陪顏兄一同去采購物事,這樣如何?”

  “這……這樣不好吧……”脫去外衣給大師姐披上,顧若夢看了看宮先一眼,連忙出言回絕。她也猜得出來,高典靜表麵上說的冠冕堂皇,實則多半是想找宮先當麵說個清楚,畢竟為了自己之事,她對宮先確實頗有微辭,隻是表麵上不透出來罷了,但眾人中隻有她知道宮先與自己同為女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自己“負責”,高典靜再怎麼說也是徒勞,偏偏這秘密宮先卻是絕對不許外泄,顧若夢憋得可狠了;加上離開丐幫的這兩天宮先神情異樣,怎麼看都不像正常情況,雖不知她心中有什麼事,顧若夢卻知現在絕不是讓她被高典靜“逼婚”的時候。

  “嗯……那個……大師姐方才雖是老天保佑,沒真的受傷,但毒氣侵蒸之下,難免受到些影響,該當趕快休息才是……可惜客棧九成九不會讓我們帶棺木進去,看來隻好在這附近挨個一宿了……”一開始還有些囁嚅,但話既出了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緩步走到宮先身旁的顧若夢偷眼看了看師姐,小心翼翼地接了下去,“所以,若夢想……不如若夢陪著宮兄在此守望,順道幫大師姐護法,讓大師姐安心休息,至於采購物事就勞煩二師姐了,這樣可以嗎?”

  聽說過落花坪上宮先帶著除工異身的外衣全無他物蔽身的顧若夢出現,朱華沁原也猜得出多半又要發生什麼風流事兒,沒想到顧若夢童身未破,想來最多是被他眼睛占了點便宜,但高典靜與香馨如對宮先一直不置一辭頗為憤慨的心理,連身在事外的朱華沁也看得出來。但事不關己,他最多是一旁猜想宮先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嬌羞荏弱活像是閨閣女子的顧若夢隻語不提婚姻之事,弄到連高典靜都忍不住要開口了;朱華沁心中隻在猜疑,明明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照說與顏君鬥不會合得來,可現在看來,顏君鬥竟似也很回護他一般,竟讓他留在此處名為守望、實為休息,卻讓自己在這兒費工。不過猜想歸猜想,朱華沁可不想參與到這種麻煩事當中,他低著頭裝做在瓦礫堆中搜尋,全然不想聽外頭宮先與高典靜到底說了什麼。

  終於將棺木交割給了丐幫,一見到那黑衣人的兩口薄刀,範嶽氣得從床上跳起來,偏生敵人已死,他就算怒火再熾,總也不好當真鞭屍,隻在幾個弟子的安撫中好不容易躺回了床上。

  朱華沁也跟著勸慰了幾句,畢竟無論是範嶽或劉明都有了年紀,這一回負傷不輕,要痊愈可非得花上一段時日不可,這段時間可真不能隨意生氣;不過丐幫果然是人才濟濟,竟從那薄刀上頭看出飛砂派的刀法軌跡,隻是這個門派處於西域,足跡從不入中原,要追查一時間還真是無從追查起,朱華沁等人一來年輕識淺,對這門派認識不深,二來也不好參與丐幫門戶之事太多,是以交割完了棺木屍首以及那人身上抄出的一些雜物後,眾人便離開了丐幫。

  雖說人已經離開了丐幫,但朱華沁卻覺肩上的重擔非但沒有卸下,感覺上反而更重了此時不隻是他,連顏君鬥似也有這種感覺;當日顏君鬥帶著棺木和運棺用的驢車回來時,從�頭迎出來的朱華沁隻覺麵前的空氣似都凝凍了起來,高典靜和宮先兩兩相對,言語中雖沒失了客氣,氣氛卻是僵持,二芳的顧若夢卻是冶汗直流,裝笑的臉都快僵了。朱華沁雖知那多半是高典靜與宮先說僵了,但兩人顯著風度沒真的吵起來,但他身在事外,原也不想參與,是以也沒多問。

  沒想到兩人表麵上雖是客氣,連高聲都沒有一句,但愈是如此,僵持的狀況愈難解開。宮先冶淡而拒人於千�之外,高典靜溫柔客氣又大度,可兩人卻都是那種有事不說悶在心�的型,從鎮上到丐幫,一路上的氣氛從來就沒鬆弛過。

  朱華沁、顏君鬥和香馨如還可裝做無事,隻在心中祈求兩人趕快忘了這檔麻煩事,至少讓氣氛不會那麼僵硬,連在兩人麵前說句話都覺肩酸背痛的程度。可顧若夢就苦了,一方麵這是關乎她自己的事,絕沒有脫離的空間,一方麵兩邊部是她關心之人,這幾日隻見到顧若夢拚命想解說卻又次次白費功夫,讓顏君鬥和朱華沁都不由起了憐惜之意,偏生高典靜一口氣憋住了不肯放鬆,宮先又一副不幹已事、心在物外的模樣,兩人竟就這麼僵住了,日�相見時最多點個頭,連麵上的表情都不稍鬆,旁人部覺得辛苦。

  尤其愈近丐幫,宮先那心不在焉的情況愈形嚴重,就連與他最好的顧若夢叫他都要好幾聲才聽得見,仿佛心思都飛走了一般,令高典靜氣都氣不起來,那模樣兒彷佛是丐幫�頭有什麼把他的魂靈給勾走的樣子,搞到後頭宮先連丐幫都不進去了,隻等朱華沁等人帶著棺木進去尋人交割並說明情況,那樣子不隻顧若夢看不下去,就連朱華沁也心知有異,是以全然不敢在丐幫多待,一交割完馬上就走,帶著失魂落魄的宮先忙不�地回到鎮上,活像逃難一般。

  雖說離開丐幫之後宮先漸漸恢複正常了些,可他和高典靜之間的僵化氣氛卻全無進展,兩邊都是沈穩自抑之人,講究的是喜怒不形於色,就連平日見麵時也還點頭為禮,表麵上全無惡意可言,可就算沒有真的發生衝突,旁邊的人也未必就笑得出來,這等山雨欲來的壓抑全然沒個了時,尤其當兩人相對之時雖稱不上口蜜腹劍,言談之間卻也像是高手過招你來我往一般,朱華沁現在總算知道當日顧若夢夾在兩人之間是什麼樣的感覺了。他心中甚至不由覺得,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趕快引爆衝突,有個結果至少都比兩人對峙不改,旁人壓抑難受的現在好得多。

  不過更令他難以索解的卻是義兄顏君鬥的反應,照說宮先是顏君鬥父輩的對頭,高典靜是三女的領袖,兩方爭執之中,以顏君鬥的性子該當好生排解調停才是,就算一時無可參與其中,也該像自己一般眉頭深鎖,苦思解法。

  可現在的顏君鬥卻不是這樣,個別麵對兩人時還言語如常,當見到兩人表麵平和、實則針鋒相對之時,別說出言排解了,臉上那表情似笑非笑,總有種詭異的扭曲感,全不像自己這般緊張,偶爾還裝做沒事人似的把人帶開,避免了一觸即發的衝突,就好像隻把此事當成個笑話,全不把兩人的對立當成一回事,大異以往作風。

  百思不得其解,朱華沁幹脆趁著私下問了義兄,偏偏顏君鬥卻是笑而不語,一副看笑話的摸樣,即使自己逼問急了,也隻笑著要自己別擔心,好像宮先和高典靜之間的紛爭不過一場誤會似的,最多是想法子減少兩人間碰麵的機會,令朱華沁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另一邊的香馨如雖也看不下去,可宮先一副不幹己事、油鹽不侵的模樣,任高典靜怎麼明諷暗剌都沒有應有的反應,香馨如自忖換了自己,詞鋒也不會比師姐更淩厲。

  雖見他這般厚臉皮,心中不由生著悶氣,但最糟的是顧若夢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競似站在宮先那邊,她雖幾番和朱華沁私下討論,可無論兩人想了什麼法子,宮先卻打的好太極,不是推拒開去,就是不當回事,終是難解謎局。

  眾人一邊遊山玩水,向著回元嶺而去,乍看之下該是趟輕鬆愉快的旅途,但有這兩個僵持不下的家夥在身邊,真令人食不甘味,就算隻是走著,肩膀也覺痛楚難當,走走停停之間行程甚緩。

  這一日在休息的時候,失華沁眼尖,見高典靜又走向倚石遠眺的宮先那邊,顧若夢發覺得慢,想支開大師姐已是不及,隻能滿麵惶急地追了過去,斜眼見宮先若無其事地踱了開去,他和香馨如對望一眼,知道兩人多半又要開始一場言語爭鋒,心知肚明下不約而同地溜了開去。

  感覺有人走到身邊,宮先便不轉頭去看,光聽一個腳步聲謹慎戒備,一個腳步聲透著惶急,也知十有八九是高典靜又來找自己麻煩,顧若夢跟在一邊想叫自己又不敢,這類的情況這幾日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他輕歎一聲,心�卻不由想著……若自己幹脆豁了出去把事情全給挑明了,不知高典靜會否就此罷手?隻是這念頭一閃即逝,連想都不願多想。

  先不說自己獨行江湖,挑明了女兒身頗多不便,光想到顧若夢能幫自己掩著掖著已是不易,若高典靜知道此事,身為同門師姐妹的香馨如不可能會不知道。

  高典靜知所輕重,他倒還信得過,香馨如那心直口快的個性,十有八九是瞞不過旁人的,偏偏好死不死,自己等人旁邊不隻朱華沁,還有那顏君鬥也在呢!

  即便兩次被顏君鬥所救,宮先對他早不似初識時的戒備嚴防,心知朱華沁所言不差,顏君鬥言語行事都守緊了俠義道風骨,與虎門三煞的惡名昭彰大是不同,可他終究是顏設的兒子,若回了澤天居也不知會否和二煞一同淫辱娘親和小妹……

  這點先不去想,光想到若他察覺到自己便是南宮雪仙,猜到自己之所以進入江湖極有可能是在想辦法對付虎門三煞,也不知掙紮在俠義心腸與父執情分之間的他會如何抉擇?茲事體大,宮先著實不願冒這種險。

  就因為顏君鬥這樣的行事,不由令他想到“歹竹出好筍”這句俗諺還真有所本,偏偏他與高典靜等三女交情也算得不差,若非如此,宮先可真想試試把三女也拉進自己陣營�頭,群策群力之下,無論是鬥力硬攻好救出娘親和妹子,又或是尋求藥物好破虎門三煞的十道滅元訣,都要方便許多。

  可現下的情況,就算高典靜三女想站在自己這邊,即使不顧忌顏君鬥與朱華沁回頭相助虎門三煞那邊,也得顧著不讓這新交友人太過難堪,縛手縛腳反而是什麼也做不了了,宮先不由暗想,自己妝扮男子不是沒有破綻,若繼續與高典靜僵持下去,說不定還可瞞過顏君鬥呢!

  轉過頭來麵對高典靜,宮先眼角一瞥,見旁人都已躲遠,不隻顏君鬥與朱華沁,連香馨如都閃得遠了,心忖這幾人還真知道什麼時候該縮頭,活像一群烏龜。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高典靜已搶先開了口,“登高望遠,不知宮兄在想著什麼呢?

  可是家中的嬌妻美眷?若是如此為何不快些回家,享那偎紅倚翠之樂,總也好過在江湖上四處遊走、餐風露宿。”

  “可惜在下未曾婚娶,最多隻是訂下了未婚妻室而已,離家許久,連瞼都忘了大半呢!”這類帶刺的話,這幾日已不知聽過了多少回,前麵一兩次還披高典靜激怒,到後頭卻已經習慣。

  就憑這麼點程度的話,現在想把自己誘到心情激動,隻怕是難了,“便是未婚妻室這邊有變,也隻是在下自己家�的事,倒不知高姑娘哪來的這份閑心?是已經動了春心,想讓宮某接納麼?若是如此,宮某倒沒關係,高姑娘若願侍箕帚,該也算恰如其分……”

  “那就可惜了……典靜雖未曾訂親,至少也還有些眼界,總不至平白無故就定了婆家。江湖浪子所在多有,常常有明明占了便宜卻不肯負責的薄幸之輩,此事關乎女兒家一生,典靜可得好生選擇,不能白白便宜了小賊……”

  聽兩人又在那兒唇槍舌劍,旁聽的顧若夢心中一緊。高典靜是最照顧自己的大師姐,宮先是救了自己貞節之身的好姐姐,偏偏二女為著一點誤會,如針尖碰上麥芒,誰也下肯讓誰,偏生宮先身為女子之秘自己又不能說出口,隻能在旁幹著急。

  聽她們愈說愈過分,宮先還可,高典靜怒火攻心之下偶爾竟也失言,說出不少良家女子不該掛在嘴邊的話,聽得顧若夢臉紅耳赤,若非知道兩邊言語交鋒,不過是想占點上風、壓壓對方氣焰,彼此都不真把對方的話當回事,光隻話�頭愈來愈不堪入耳的內容,彼此拔劍拚個你死我活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才剛想開口排解,偏偏高典靜眼明口快,顧若夢櫻唇剛動,她已經製敵機先,搶先堵住了顧若夢的口,“小夢兒別插嘴,大師姐跟宮兄有正事說呢!”

  “是啊,小姑娘,你大師姐嘴上厲害得緊,說的一口好劍法,光這功夫都稱得上威震江湖了,可不需要你來幫腔呢!”

  你們還會有什麼正事說?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個不肯解釋,對到了一處隻在這兒鬥氣罷了!顧若夢雖想開口,偏偏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看兩女鬥得正興高采烈,她連想插嘴都插不進去,想找尋肋力偏生其他人見機得快,都已躲得遠遠了,恐怕連用暗器都打不到了。

  顧若夢不由苦惱,心下隻能勸慰自己:雖說嘴上與大師姐交鋒,但現在的宮先至少比前幾日那失魂落魄,仿佛魂靈兒都不知丟到哪兒去的樣子好得多。若因此讓她梢稍振奮一下,倒也算得上好事一樁。

  隻是再怎麼苦中作樂也掩不過兩女愈爭愈激烈的事實,心知若非自己在此,高典靜還得顧著做師姐的身分儀態,兩人隻怕早要效潑婦罵街。不過自己終歸與兩人都親近,雖說較好說話,但弊也在此,光隻自己在旁時,兩女連表麵上的客氣部不管了,言語之間真像想把對方大卸八塊一般,一點矜持和禮貌都不顧,那種話恐怕連長年混跡江湖之人都未必聽得下去,雖沒有臉紅脖子粗,卻也好不到那兒去。

  見兩女愈吵愈大聲,拌嘴的內容卻如小孩子吵架一般,自己可難得發現高典靜竟然也有這般衝動的樣兒。顧若夢實在受不了,她尋到了機會,插到了二女中間,正想要她們住口時,沒想到氣不過的高典靜說得興起,手勢助威閭竟推到了白己身上!

  全沒想到高典靜手上會有動作,一個不小心竟被她推開了幾步,顧若夢立身末穩,隻見宮先的手已扶住了自己,慢了一步的高典靜也站到了身邊,臉兒脹得紅紅的,伸手便推向宮先扶著自己的手,一瞼深怕自己又被占了便宜的模樣。

  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姐姐們為了自己吵架,更不想看到她們竟扭打一處,顧若夢連忙伸手意欲阻止;而此刻宮先也發覺到自己外表還是男子,伸手扶住小姑娘未免有違男女授妥不親之理,就算江湖人不那麼注重腐儒之論,男女之間沒那麼多規矩,但這一路上被高典靜吵得心煩,嘴上雖不讓步,心下卻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一侍顧若夢身子穩住,他連忙縮回手去,三人六手纏繞你推我阻之間,時混亂到難以形容,隻覺怎麼動都會格到別人,也不知怎麼使的力,宮先競被高典靜玉手推在胸前,硬生生地推開了一步。

  “你……”胸前被推了一把,本來這算不得什麼,宮先倒也並不放在心上,他與高典靜唇舌爭鋒也不是頭一回,真要計較早巳計較不清,但看高典靜一推之後整個人竟怔在當地,不敢置信地呆望著自己的手,原本紅通通的臉登時白了,櫻唇微啟,滿麵疑惑不信,一點話都沒有。

  沒想到她會出現如此表情的宮先心中一動,心知被她推到了什麼地方,耳根不由一紅,連想都還沒來得及想,手中長劍已滑出了鞘,輕巧迅速地頂到高典靜頸下,不隻怔在那兒、也不知想著什麼的高典靜,連顧若夢都全沒防到她會有這一手,三女登時都定在當地,一時間氣氛又複凝滯。

  “求……求求你……不要說出來……算我拜托你……”陡地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手,長劍逼在高典靜頸上,隻要微微一挺便送了此女性命,宮先下由大窘。

  她可不是隨意殺人的人,目己的身分再秘密也沒秘密到要殺人滅口的程度,照說以她修養不會這麼衝動,隻是這幾日心中不知怎地總煩躁莫名,加上高典靜老在耳邊聒噪,她競失了控製,現在卻弄得收劍也不是、下手也不是,連出口的聲音都顫著,“這秘密很……很重要的……千萬別說出去……拜托……”

  “是,典靜知道了……”雖說長劍交頸,宮先麵上不像有什麼表情,可聽到她的聲音,加上持劍的手不住輕顫,要極為努力才能把握住不誤傷了自己,誤會冰釋的高典靜知道這幾日是自己錯怪了她,這火一點也發不起來。

  她也不是笨人,宮先裝作男子雖像,其實頗多破綻,隻是眾人都是年輕人,江湖經驗不夠,也真被她瞞了過去。其實若非一心隻在維護顧若夢身上,加上這幾日事情繁雜,全未料及此事,以高典靜的眼光早該看出宮先舉止異常了。

  知道這秘密之後腦子�思緒一轉,種種疑慮都豁然開朗,想來恐怕顧若夢比自己還早知道此點才會對宮先這般回護,雖說頸子上還被利劍逼著,自己一條小命還在宮先手上,但高典靜不隻沒有氣憤驚懼,心中反而充滿憐意。

  她以往也曾獨自在江湖上行走,自知單身女子在江湖上多有不便,加上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遇上了顏君鬥自是非得更加小心不可;她偷偷飄了一眼遠方,旁人似乎也發現了此處情況非同一般,隻是宮先出手太快,他們距離又遠,一詫之間想要援手都來不及,現下形勢已成更不敢隨意靠近,生怕宮先一覺不對先誤傷了自己,她放輕了聲音不讓遠處之人聽到,“宮姑娘……先別收劍……他們發覺了……思,我們先就這樣談談,可成?”

  “呃……也好,”見高典靜聲氣平和,整個人似乎已平靜了下來,宮先隻覺自己的劍還頂在她喉上頗為不好,雖因易容之故瞼上透個出表情,耳根子卻下由紅了,即便依言沒有收劍,劍尖卻也已離開了幾分。

  她深吸了口氣,勉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對不住……我……我師父與虎門三煞有隙,是以我易釵而弁,行走江湖,尋找可以對付虎門三煞之物,此事不能外泄,所以……所以才……才讓小妹子幫我保密……高姑娘,這事兒……麻煩別說出去,求求你……”

  “這是當然,”知宮先是女非男,種種疑慮驚怒都解釋得通了,高典靜也知過去這段日子以來是自己錯怪了她,一瞥見旁邊的顧若夢手足無措,瞼上卻有著既像解脫又像擔心的表情,她與這小師妹相處極久,自看得出她心下是什麼感覺。

  雖說對小師妹競瞞著自己此等事兒頗有些不喜,但想到宮先要瞞的頭一個便是另一邊的顏君鬥,她也不由不為之釋懷,心下反而有些高興小師妹總算長大了,知道這等事該瞞便下定決心瞞得死緊,一點不肯外泄,保密的手段雖有些稚嫩,但王少比不知輕重的胡說亂道要好得多,“想來……小夢兒早就已經知道了?”

  “思……對不起,大師姐……”聽高典靜一口道破,顧若夢臉兒一紅,俯下臉去隻玩著自己衣角,“若夢不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沒辦法……宮姐姐……宮姐姐為了救若夢貞節,竟把……竟把自己貞節喪在那兒;:護著若夢不被盛相那惡徒淫辱……無論如何若夢也該……也該報答宮姐姐這一點……至少要幫宮姐姐保密……寸是前幾日你們……你們那樣說宮姐姐……若夢好生氣又好無奈……偏偏……偏偏又不敢說出秘密……說給宮姐姐聽她也拿你們沒辦法……若夢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呃,對不起……是典靜不好,不該背後說人短長,望宮姑娘原諒……”聽顧若夢這麼一說,高典靜原就不是臉皮厚的人,不由臉蛋兒都羞紅了。她可真沒想到自己與香馨如、顧若夢在床上依偎時說出的私語,私下說宮先的壞話,顧若夢競漏給了她知道。

  雖知心中藏著秘密,顧若夢難免與自己師姐妹有些疏離,說給宮先聽也是理所當然,但自己私下說人壞話卻被挑明了,感覺著實畏羞,她低下了頭,先道了歉,“典靜在此給宮姑娘賠禮了……”

  “不過是些小事,誤會一場……也就算了,高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嘴上應著高典靜的話,南宮雪仙心下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顧若夢不知輕重,竟把盛和之事也抖了出來,南宮雪仙原就對此事耿耿於懷,被顧若夢這麼一掀,心下不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雜陳,聲音之中不由多了些蕭索落寞,一時間連一直壓抑著不去想的常益之事也湧上了心頭。

  南宮雪仙隻覺渾身無力,整個人隻想癱倒下去,遠遠看去她正長劍逼著高典靜,顧若夢想推她卻又推不下手,看似威勢正盛,實則若非顧若夢暗自撐著她身子,隻怕南宮雪仙已要搖搖欲墜,那模樣看得高典靜都不由心驚。

  一開始時原隻想到自己暗說人短長之事被事主聽到了,羞意滿瞼,還未思及其他,直到現在高典靜才細想方才顧若夢所言。雖知當日盛和之事她們頗有隱瞞,卻沒想到竟出現了這種大事,怪不得在落花坪見麵時的宮先與先前所見的他直是判若兩人,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

  她雖想細問,可看宮先這等模樣,心知此乃女兒家私密之事,一看便知在宮先心中是個極大傷口,話到嘴邊便住了口。她偷偷扯了顧若夢一把,拋了個眼色給她,著慌亂的小師妹別說話了。

  “其實……也沒什麼……”微微晃了幾晃,南宮雪仙勉力定住身軀,不知怎地這件事在心中的痛楚已不若想像中那般嚴重,她隻覺得自己已可以忘卻此事,可以全然不把它當一回事,隻要旁人不再提起就不會傷到自己,“若夢別再說了……我……我已經忘了那回事,當日不過是習藝不精,一下沒打死盛和,之後才讓他有機可趁……現在我已經忘了那件事,不需要再提了,小若夢身子保住了,惡人也打死了,什麼事……什麼事都已經有了好的結果,這樣子就好了……”

  聽她說的平和,人也站住了腳,不再像方才那般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要倒地一般,顧若夢一顆心登時鬆了大半。她偷偷地鬆了手,稍梢離開了宮先身邊,隻是還沒全然放下的心猶自注意,隻要宮先身子一晃,立刻就伸手扶住她;反倒是高典靜柳眉微皺。

  宮先嘴上雖是說的輕巧,但此等事絕非說忘就能夠忘的,光看這幾日宮先一副魂不歸體的模樣便知此事對她的打擊甚重,宮先十有八九還沒能當真恢複過來,嘴上雖說的硬,實則隻是強撐,但她都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又怎能去揭她的傷疤?

  一想到她為了顧若夢做出的犧牲,高典靜隻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好生護住宮先,心念電轉,不由一個念頭浮上心湖。她放輕了聲音,“宮姑娘……典靜倒有一計,可以解脫你我之間的問題,隻是……得請宮姑娘花點時間處置,這就對“這樣也好……”強自忍著,當心中的痛不存在,漸漸地已經可以站挺了身子,南宮雪仙輕輕吸了一口氣。她未曾通名,高典靜等女還真以為她姓宮,這倒是可以利用,就算她們不小心泄了秘,隻要南宮雪仙四字沒落到顏君鬥耳內,任他腦子再好也想不到自己與虎門三煞的仇隙何來,“這類事兒確要百個解決……至少表麵工夫要做好,免得旁人看了心生疑惑,反而不美……隻是解決的方式還是小事,此事務請高姑娘保密,就算……思……就算是香姑娘也別告訴她,好不好?”

  “這個……我想香師姐應該也是說得通的人,該當可以好好保密的……”雖說宮先的秘密泄露,反正不是自己出的事,加上高典靜也是好說話之人,有她一同分擔,顧若夢心下的負擔頓時減了大半,一鬆下心就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既然自己與大師姐都知道了,不如把香馨如也拖進來,這樣至少師姐妹們同床共眠之時,也不用擔心一時錯口漏了機密,宮先此請她還真是不知為何而來,“應該……應該不用瞞著二師姐吧?”

  “思,其實……其實宮姑娘說的很是,此事確實不能給馨如知道……”與顧若夢的天真不同,高典靜可是深知兩個師妹的性格問題。其實說句實話,香馨如心直門快、藏不住話,顧若夢天真稚幼、不知輕重,這原就是她最擔心的兩點,光顧若夢能記得保守秘密,她心下已經要念阿彌陀佛了,仔細想想這也非全是顧若夢之功,她還是小女孩心性,向來隻悶著頭在師姐們身旁打轉,平時不怎麼多話的,隻要記得閉住口,也還真不用擔心;反倒是香馨如麻煩得多,她就算知道要保密,但以她那受不住激的性子,光隻牢記著要保密,隻怕更容易把保密之事脫口說出。

  “這……這樣啊……”本以為兩邊說開之後,自己至少不用一天到晚擔心不小心泄密,還以為至少不用瞞著兩個師姐了,沒想到高典靜還是這麼說,顧若夢雖不知詳情,但大師姐都這麼說了,她乖乖聽從至少不會有錯;雖是微嘟著嘴,顧若夢還是點了點頭。

  “小夢兒別亂想,師姐這就告訴你,”看那模樣兒就知顧若夢心下不喜,卻又不想說出來,深怕這小師妹又胡思亂想了,高典靜知自己表麵上還受製於宮先,不能伸手安撫正使著小情緒的顧若夢,她放輕了聲音,“你師姐什麼都好,就是心�藏不住話,叫她記得要保密,她反而會把保密的事兒懸在心上,一個受激或不小心就說了出來,還不如不告訴她好些……這事關乎你宮姐姐的切身之秘,不能不多加小心,小夢兒明白嗎?”

  “依典靜所想,我們之間的問題表麵上不過是典靜想宮……呃……宮姑娘娶小師妹,而宮姑娘一直不許罷了……”見顧若夢點了點頭,高典靜把注意力轉回宮先這邊,可講到嫁娶之事,想到對方也是女兒家,真是說也說不出的別扭,就連宮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都不由飄起了一絲好笑,反倒是事主的顧若夢一副不知者無畏的樣兒,“隻要這事解決,別人就沒話好說……所以依典靜所想,不如宮……宮姑娘裝作被典靜逼得不行,偏又不願說出理由,隻好推搪說等有了空閑,再上典靜的師門,直接向師父提說此事,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提此事了……若事後宮姑娘有空,不如到典靜師門去散散心,師父通情達理,該可讓宮姑娘過幾日舒心的日子,不用擔心外界塵埃……”

  “這樣也好……若高姑娘早幾天說,也就不用爭這幾日了……”

  “原諒典靜吧……拜托……”想想這宮先還真不是氣量寬宏之人,不過女子多半都是如此,高典靜反躬白省,也知若換了自己被這樣逼婚,就算誤會過去,嘴上偶爾也要爭個幾句。此事是自己理虧在先,她可真不好抗辯,“既是如此::宮姑娘可以收劍了吧?典靜……有點怕呢!”

  “啊……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這才想到自己的劍還逼在人家頸間,宮先連忙收劍回鞘,見高典靜打了個眼色過來,斜眼瞥見朱華沁等人正緩緩走來,心知這正是作戲的好時候,不由拉高了聲音,“在下確有難言之隱,若高姑娘仍要�迫不已……在下也隻好……也隻好真得罪了……一“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好難言之隱的?這話說得倒真奇怪,宮兄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難不成小夢兒真入不了宮兄法眼?”見宮先如此配合,高典靜也樂得作戲,反倒是一邊的顧若夢還沒進入狀況,小瞼兒呆呆地望著彼此,“此事關乎小夢兒清白,典靜忝為師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宮兄今天一定要給典靜一個交代,否則典靜怎麼麵對師父?”

  “這……”假作沈吟,見眾人已走到了近處,朱華沁和顏君鬥還能裝做無事的模樣,香馨如卻是掩不住心中擔憂,已走到了高典靜身邊,握緊了她的手,一邊偷偷瞧看高典靜頸項之間,見真沒有傷口心才放了下來,那表情的變化一點瞞不了人,宮先也知道若真說到保密之事,隻怕眾人之中就屬香馨如最教人下放心,“此事關乎宮某家門之秘,不好輕易外泄……不如這樣吧,請高姑娘賜下貴門路徑,待宮某有空,必親往貴門向令師說明清楚,以解彼此糾紛,這樣如何?”

  “這樣……也可,不過宮兄,一言既山駟馬難追,還請宮兄千萬別忘了此事,切記切記。”


  第五集 第二章 義結金蘭

  聽高典靜這般刻意提點,宮先卻似沒聽出她弦外之音地點了點頭,香馨如原本想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這人如此橫蠻,高典靜不過和他口頭爭論幾句,連劍都拔出來了,方才遠遠看到這:樂可真令她魂都飄掉了一半,若非朱華沁見機的快,連忙拉住了她,低聲提醒她不可妄動,否則一驚了宮先,長劍一送,立時就是無可挽回的後果!

  也幸好高典靜臨危不亂,說到後麵臉上還漸漸飄出笑容,仿佛頂在頭上的不是長劍一般,那鎮靜模樣可真令遠處的香馨如看了又擔心又佩服;還好這宮先橫蠻也還有個限度,雖然說等有空再上門說明,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有空,但高典靜既已提點過了,爾後若他拖延太久,自己與師姐便要動手也占了埋。

  不過看到顧若夢那呆呆怔怔的表情,好像人還沒進入狀況,也不知是否被宮先一怒拔劍給嚇到了,到現在還是一副愣愣的模樣,香馨如看了不由胸巾有火,她一把將顧若夢拉進懷�,在她耳上小小捏了一記,捏得顧若夢杲呆地看著她,也不知自己又犯了什麼錯?“小夢兒你光隻是看是吧?別人的劍都頂在大師姐脖子上了,你還一句話都不說,再怎麼呆也得有個限度,若方才一個不小心,害大師姐受了傷,看你該怎麼辦才好?”

  “咦?思……是……是小夢兒的錯……”眼前形勢兜兜轉轉,變化當真其快莫測,顧若夢可憐的小腦袋還沒跟上宮先與高典靜的對手戲,又給香馨如念了一把,眼睛都花了,腦子隻覺一團渾沌,亂成一團的心�隻知宮先和高典靜打算把事情瞞著香馨如,明知如此的自己可不能露了餡,就算此時被陷害也隻能乖乖認了。

  她可憐兮兮地看了故作無事的宮先一眼,眼波盈盈地好像就要湧出,低下頭乖乖認了錯,“對不起……是小夢兒不好……請……請師姐別生氣……小夢兒在此賠不是了。”

  “好啦好啦,別欺負小夢兒了,馨如,”見垂下頭的顧若夢委屈得像要掉眼淚似的,高典靜也知小師妹單純的小腦袋還跟不上自己與宮先的作戲速度,一方麵怕她露了餡,一方麵看她無辜被罵著可憐,忙不�地從香聲如手�把小師妹拉了回來,“方才典靜口上失了禮貌,宮兄一怒之下這才動手,不過也沒真的傷了典靜,算不得什麼大事。何況……何況小夢兒武功本就不若宮兄高明,方才那一下子來得好快,連典靜都得受製,小夢兒就算出手也改變不了什麼,方才那樣什麼都不做結果還好些,也真難為你了,你說是不是,小夢兒?”

  “思……”被香馨如這麼一說,腦子�頭全是一團亂,也真不知該怎麼說才是,顧若夢隻覺得委屈,給大師姐拉到懷�,眼淚登時流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被香馨如罵,而是聽高典靜那句“也真難為你了”,隨即想到這幾日為宮先掩飾的種種辛苦,那時苦忍強撐還不覺怎樣,現在事兒都給大師姐知道了,她這句話彷佛就是在安慰自己這幾日的辛勞,不由引得顧若夢淚水直流,撲在高典靜懷中再也下肯出來。

  “你這……哎……”嘟著一張嘴,香馨如也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大師姐一向嬌寵這小師妹,對她從來沒一句重的話,在師門時還有師父偶爾會加以管教,到了外頭顧若夢就真的隻有人寵、沒有人數了。

  可無論他弄出什麼事來,大師姐寵縱她卻是絲毫不變,自己偶爾嚴個幾句都不成,偏偏現在又有外人在旁,自己即使以為大師姐這樣會寵壞了她,卻也不好出言爭執,尤其看現在顧若夢什麼也不管了,隻撲在高典靜懷�哭,一副被自己罵疼了的樣兒,而高典靜卻仍是體貼溫柔地哄著她,像是哄個孩子一般,那模樣令香聲如真氣得想往顧若夢臀上打下去,偏又不敢動手。

  “別難過了,小夢兒……是在下不對,不該隨隨便便就動手,反而害你被罵了,真是對不住……”見顧若夢哭得傷心,高典靜不住哄著也沒哄幹她的眼淚,宮先雖一副身在事外的表現,心下卻不由細思顧若夢其實也不是這麼愛哭的小女孩了,就連……就連當日在山洞�頭,殺了盛和之後還是她在安慰自己的呢!

  想來與其說是破香馨如冤枉了,還不如說是這幾閂為自己瞞騙掩飾所花的心思,此刻在高典靜巧妙的安慰下全都引了出來。想到當日常益之事前,她告訴白已高典靜和香馨奶私下對自己頗有微詞的當兒,那很想為自己爭辯又不敢開口的模樣,宮先隻覺好憐惜妤憐惜。見她哭個不止,不由走到高典靜身邊,輕聲安慰著她,“以後不會了……你別難過,好嗎?”

  “這……這又關你什麼事了?”不敢對高典靜大小聲,不忍對哭泣中的顧若夢責罵,香馨如原已憋得一肚子火,見宮先竟然出頭,不由滿腔怒火都向他發了出來。

  其實她早忍這人很久了,當日宮先是從盛和魔掌中救了顧若夢沒錯,可該負責的話卻一句也沒說,若非高典靜先跳出來與宮先冶嘲熱諷地交涉此事,香馨如知師姐既然出麵就沒自己插口的餘地,這才隱忍不發。方才見他一劍頂在高典靜頸間,心中的火原已一跳一跳,沒想到現在他又插手自己師門中事,心中怒火再也無法抑製,一股腦兒全噴了出來,“本門教導師妹之事,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在下……可算不得外人,”宮先伶冶一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與高典靜雖達成了協議,兩邊誤會已然冰釋,但聽顧若夢轉述,私下罵她時高典靜還顧著口德,香馨如嘴上可是毫不留德,簡直想在口頭上把自己千刀萬割一般,是以她也真頗想逗她一逗。

  “若在下真要娶了小姑娘,在下便是她的丈夫,關於她的事自是不能下管;即便在下娶不得,小姑娘跟在下也已親如……親如兄妹,在下疼惜自己的小妹子,也不礙著你什麼事吧?”

  “好了好了……”見憋得紅了臉的香馨如還要爭辯,高典靜連忙製止了她,同時偷偷向宮先打著眼色,宮先也即會意,嘴上出氣也得恰如其分,點到為止的話高典靜不過當自己稍稍發泄,還能不放在心上,太過火了可不行,是以高典靜一出口製止,香馨如被迫閉嘴,宮先也就聳了聳肩裝作無事。

  隻有終於停下哭聲的顧若夢�頭看看自己又看看師姐,模樣呆呆的好生可愛。

  “無論如何,宮兄也救過了小夢兒,馨如你也守點規矩,別嘴上不留德……不過這倒讓典靜有了個好主意,宮兄既有苦衷,不如……不如我們義結餘蘭,彼此間也親近親近,宮兄你看這樣如何?”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聽到高典靜這個提議,宮先絲毫無法自製,開罵的話雖是勉強壓抑在貝齒之內,眼光卻忍不住瞪向一旁的顏君鬥,而被卷了進來的他也是張口結舌,看著高典靜說不出話來。

  若無顏君鬥牽涉在內,宮先與這幾位俠女義結金蘭也稱得上恰如其分,彼此也好親近;但顏君鬥身為虎門三煞子弟,宮先與虎門三煞的恩怨一時可是難了,真若義結金蘭,到時候也不知是顏君鬥該掙紮義兄弟與父伯之間,還是宮先該考慮放下恩怨?這可真不像高典靜會出的餿主意。

  “顏兄宮兄放心好了……”見顏君鬥目瞪口呆、宮先神色大變,連朱華沁和香馨如也聽得一愣一愣,僅顧若夢淚痕末幹的小臉蛋甜甜的甚是興奮,高典靜抿唇淺笑,“我們結義歸我們結義,家門恩怨歸家門恩怨,到時候最多守個中立,兩不相幫也就是了。就好像宮兄別想拉我們姐妹下水去對付虎門三煞,顏兄也不會拿我們結義之事來讓宮兄難做人,是不是?單論個人行徑,顏兄極有俠義氣息,宮兄麵冶心熱,救人助人從不後人,隻不知我們姐妹是不高攀得上?”

  “這……這個……”頗有幾分為難地看看宮先,顏君鬥思索半晌,輕輕吐了。

  口氣,“若能得幾位結義兄弟,自然是好……在下與義弟自無二話,隻不知宮兄心思如何?”

  雖說還算是年少識淺,但顏君鬥這段日子的江湖路可不是白走的,個人與家門絕不可能像高典靜所說那般分的清清楚楚。人雖出了家門,長輩之事仍如牽絲一般,除非是落發出家,又或舍身成道,否則絕難割舍。

  不過高典靜也是好意,這顏君鬥倒還分得出來,自己就算不能認同虎門三煞的所作所為,便是虎門三煞的仇家,自己也不會主動挑釁,但卻不能仟旁人對他們出手。

  偏偏宮先武功不弱,加上也不知他身後還有哪些屏障,如果真找上了虎門三煞,這一仗誰勝誰負事先還難以論定,若兩人當真結義,三煞若勝自己自然要救宮先出來,宮先若勝,至少在事後要傷三煞性命之時,會顧著自己的感受,說不定還有可能留下父親伯姑的性命。

  沒想到顏君鬥竟然會點頭答應,這下子可難了宮先。旁的不說,娘親和妹子都還陷落在澤天居之中,也不知日日夜夜正受著何等折磨?就算肉體無傷,但被那幾個好色之徒下了“無盡之歡”這等淫藥,心埋上的傷痛難以想像,自己卻要和顏設之子義結金蘭,光想都覺得不可能;但畢竟自己被顏君鬥救過性命,一次還可,偏那廢屋之外又多救了自己一次,他既然答應了,自己無論如何不好駁他麵子,何況……何況要克十道滅元訣的三道主藥之中,以虎符草最為重要,自己要偷要盜都下容易,若能從顏君鬥這邊想法子取得,要對付三煞也多了幾分把握,“既是如此……宮某也無二話……”

  聽宮先雖是咬著牙才能吐出話來,卻沒有出言反對,高典靜不由籲了口氣,伸手輕拍著聽得此事,正自快活的像要跳起來的顧若夢粉背。

  這小姑娘仍是這等天真,隻想著能和宮先更為親近,全沒想到自己等人心中盤著的是什麼心思。顏君鬥性格光明,或還好說,宮先與虎門三煞間的恩怨不淺,會這般輕易答應隻怕還有隱情;不過無論如何,顏君鬥也救了他兩次,這等人情不是那麼容易還的,若能因此讓宮先在處置虎門三煞時稍稍鬆手,好歹也算是自己一樁功德。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在此處結拜吧!”趁著沒人反對,高典靜連忙說定下來。所謂夜長夢多,何況宮先與顏君鬥家�已是一條不清下楚的帳,若不趁現在義結金蘭,也不知兩人心�又會浮起什麼念頭。

  打鐵趁熱,既是說定了就趕快做好,她輕輕一拉香馨如與顧若夢,讓她們從行囊中取出香燭來,好讓宮先等人沒有反悔的機會,“典靜與兩位師辣出身雲霧香亭,家師姓華,名諱上素下香,外號醉夢留香……”

  “你們……你們是雲霧香亭的人?”一聽到高典靜自我介紹,將一直以來沒說清楚的師門道出口來,宮先與顏君鬥竟是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驚呼出聲,伸手指向高典靜。

  地猶自可,正準備著香燭好結拜的兩女和旁觀的朱華沁卻不由吃了一驚。朱華沁猶可,香馨如相顧若夢卻不由對望一眼,心下不由忐忑。

  雲霧香亭自當年亭主顧傑病逝之後,十餘年來都不曾參與江湖中事,即便高典靜或華素香偶爾出門,也不會把雲霧香亭之名掛在嘴上,雖說武林耆老仍記得此處,但江湖風波年年變幻,許久不入江湖,雲霧香亭與武林已算是相當脫節,照說沒什麼恩怨可言,卻沒想到名兒一出口,竟惹得兩人不由驚呼,難不成虎門三煞又與雲霧香亭有什麼過節不成?

  “思?不知兩位是否與本門有什麼舊交不成?”聽兩人同時驚呼,高典靜表麵上雖是鎮定如�,心下卻也不由打鼓。照說本門十餘年未履江湖,即便稱不得武林除名,相交也已是極少,該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這個……”聽高典靜問出了口,頗帶疑惑地望向自己,顏君鬥眼光不由避了開來,耳尖微紅,顯是有些窘意,可宮先。時卻下開口,他也隻好輕歎一口氣,將其中原因說了出來,“在下又或家父,與雲霧香亭本身倒是沒什麼往來,隻是……隻是先前為了一筆舊怨,家父與他的結義兄妹殺上澤天居,擒下了“玉燕子”裴婉蘭與其女南宮雪憐,隻走了長女南宮雪仙,同時……同時還……還傷了南宮雪仙之師,回元嶺摩天觀妙雪真人。現下父親與伯伯已占了澤天居,短時間內是不想走了,至於南宮夫人與其女……思……那個……仍為階下囚……隻是性命暫且無礙……”

  “竟有此事?”聽到這話,高典靜不由大吃一驚。其實她們這回之所以出門,一半是為了上回元嶺摩天觀尋妙雪真人,畢竟一輩子守在雲霧香亭也不是辦法,高典靜等三女遲早也要在江湖行走,但華素香自知以雲霧香亭和自己所傳的武功,三女造詣上不上、下不下的,雖是行走江湖無礙,但若遇上強敵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因此才要她們去尋妙雪真人。

  以妙雪真人的絕世劍藝,指教幾手至少可令三女的武功更上一層樓,加上以後行走江湖,若�出妙雪真人的名頭,江湖中人敢不賣她麵子的倒還真是不多,隻是三女難得了山,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什麼新鮮好玩的都不肯放過,卻沒想到妙雪真人竟然會出事,還是傷在虎門三煞手上?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思……是啊……”本來聽到雲霧香亭之名,南宮雪仙也不由吃了一驚。她這才想到為什麼自己對顧若夢的名字那麼熟悉,下山之時妙雪真人不就告訴過她,要她先去尋雲霧香亭之主,也是妙雪真人的好姐妹“醉夢留香”華素香,討取雲霧香亭的醉夢香以入藥,當時便曾提過華素香之女顧若夢之名,隻是她一心隻注意著醉夢香,對人名聽過就算,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就遇到了。

  早知如此就把名字記好,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澤天居主事在下也聽家師提過……當年妙雪前輩、令師華前輩,與“繞指柔”楚妃卿楚前輩向稱莫逆,這段江湖軼事在下也曾經聽人提起過……”

  “原來如此……”沒想到竟有如此變故,這回反倒變成高典靜柳眉微蹙,一時說不出話來了。本來她對虎門三煞的觀感就沒好到那兒去,若不是看在顏君鬥麵子上,也不會想到要義結金蘭,卻沒想到虎門三煞竟已與妙雪真人結了梁子。

  她雖知妙雪真人劍藝絕頂,但寡不敵眾,虎門三煞畢竟占了人多之利,相鬥之下也難怪妙雪真人要吃虧,光看她負傷仍能遁走,不像裴婉蘭等人一般做了階下囚,便知妙雪真人絕非泛泛之輩,可虎門三煞未免也太厲害了點吧?

  雖說未曾謀麵,但無論華素香所說,又或江湖傅言,無不把妙雪真人的劍法誇上了天去,高典靜雖不認為妙雪真人的劍法真己臻天下無雙之境。卻不能下把她當成絕代高手。

  虎門三煞雖是惡名在外,武功程度倒一直沒高明到那兒去,卻沒想到除了南宮家之人外,連妙雪真人也能敗得,想來若非虎門三煞別有絕藝,就是不知用上了什麼不正大光明的手段,光看顏君鬥那表情,也知十有八九是後者,見他困窘的連話都不敢多說,高典靜也知顏君鬥心下並不好受。

  隻是虎門三煞這回所為也未免過分了些,江湖上日日爭戰、時時相爭,虎門三煞與南宮家之人既有舊隙,以武相爭乃是難免,雖說難免有恃強欺弱、欺負女子之嫌,但在江湖之中以武功論高下,此事倒還不算什麼,可雙方勝負既定,連人都已成擒,虎門三煞非但不退,反而占地為王,甚至把軟弱女子禁著不放,一副吃定了對方再無反擊之能的惡霸樣兒,這倒真的是惹人討厭的緊,也怪不得虎門三煞的江湖聲名難聽著呢!光看顏君鬥的神情,便知他對此事也不持讚成態度,隻是他終是晚輩,多半影響不了長輩決定,身處其中也真難為了他。

  “哎……就如典靜先前所言,我們結拜我們的,長輩的事就先別管了……一心中暗自尋思,見顏君鬥神色萎靡,顯然虎門三煞此次之勝對他麵言非但不值得高興,反而是心中有鬱,隻是爭戰時用上一點半點暗算手段,該當不至如此,江湖爭戰有誰能正大光明到底?

  這等事便是顏君鬥行事再光明正大也該知道的,想來虎門三煞多半還有什麼令人不堪啟口的作法,隻是此事愈討論愈是傷顏君鬥之心,高典靜也不想深究,“隻是……隻是典靜得說清楚,此事關乎家師與妙雪前輩二十年交情,典靜不敢隱瞞,必是如實報上,若到時候家師要上澤天居與令尊理論又或動手,典靜隻能站在師父這邊,到時候若是動手……生死也隻能各安天命了,顏兄……一“哎……”聽高典靜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顏君鬥也沒辦法,旁邊的朱華沁安慰地拍了拍他肩頭,臉上表情卻不是很開朗。他這當弟弟的,直到現在才知道上回顏君鬥亡澤天居之後,回來為什麼是那副鬱鬱不樂的表情,顯然這回的事對顏君鬥的壓力太大,他才會選擇悶在心�,連自己這結義弟弟都不提;若非說到了雲霧香亭,隻怕著事還得在他心�壓抑好久呢!

  對著朱華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無礙,顏君鬥神色毅然,向著高典靜深拖一禮,“高姑娘說的是,是在下著相了……家父與伯父為了對付妙雪前輩,特地暗練了一路奇門武功,其中門徑君鬥不能盡知,但為了練那路武功,卻也……卻也做了非屬俠義道所為之事,在下雖不能阻止,卻也不能苟同。到時候……到時候若令師真與父伯一戰,君鬥也隻能先期避開,兩不相幫……等到事情有了結果,再回去收拾殘局……隻是這一戰非同小可,家父所練之奇門武功威力甚大,令師若真想出手,還請高姑娘勸阻一番,沒有把握就千萬不可妄為,在下……也隻能說到這兒了……”

  知道這對顏君鬥麵言實在為難,最難的就是虎門三煞的所作所為,他實在不能讚同,偏又無力阻止;能夠潔身自好,沒有同流合汙,已算是顏君鬥定力很好!

  高典靜諒解地點了點頭,那一點頭令顏君鬥似舒了口氣一般。自入江湖以來,除了義弟之外好難得盲人肯諒解他,整個臉都似活起了幾分;朱華沁見義兄稍稍開朗,這才接下了話頭,“華沁出身含朱穀,穀主朱華襄是在下家兄,所修的也隻家傳武功……”

  聽到朱華沁竟出身含朱穀,南宮雪仙不由嚇了一跳,心中不由狂喜。她原還擔心除了醉夢香之外,另兩味藥難以取得;虎符草在澤天居,到時候也不知得明搶還是暗盜,也還罷了,反正兩方已是敵非友,用什麼壞手段可說是兩軍相爭,無所不用其極;但含朱穀的朱顏花可就難為,含朱穀中人向不在江湖行走,朱華襄長相如何,性格如何,就連妙雪真人和燕千澤都無法可知,又不好為了此事另立強敵,一些偷取竊盜手段不能輕用,南宮雪仙原還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下聽說朱華沁竟就是朱華襄的親弟,想來那朱顏花再是難得,靠著朱華沁的關係該也可取,便是朱華襄善財難施,至少也有路子與他商談,最多是協調看看有沒有辦法以條件交易。

  也不知是否該說是老天垂憐,在連番悲遇之俊終究是讓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救出娘親和妹子之事總算有了指望,隻是方才聽到雲霧香亭之時,若非顏君鬥先一步說明。自己的反應差點就露了餡,現下她可學乖了,唇上一動卻還能勉強忍著沒開口,連她都不由佩服自己反應迅快。

  不過現在已輪到自己,南宮雪仙隻覺口中發澀,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透露身分,若讓顏君鬥知曉自己就是漏網的南宮雪仙,現在的她是不擔心顏君鬥回去告密,隻是事情都已瞞了這麼久,已成了習慣,倒真不敢明說清楚。見眾人的眼光都已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她清了清嗓子,“宮某家門與虎門三煞其隙甚深,自當年結怨之後,現在還被追殺當中,請恕宮某不能透露家門情況,很對不住……若之後能透露之時,宮某自會全盤托出,絕無隱匿……”

  聽宮先這麼說,香馨如柳眉高挑,正想開口,眾人都已把來曆交代得明白清楚,隻你一人吞吞吐吐是什麼意思?可高典靜手快已阻住了她,顏君鬥竟搶先開了口,“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難為宮兄……高姑娘,這樣可好?”

  “這樣就好了……”

  完全沒想到不隻高典靜,連原該和宮先不對盤的顏君鬥都護著他,香馨如心�雖氣,可那疑惑卻令她更無法開口。但兩人都這麼說了,朱華沁也沒有反對,關於宮先之事更別想顧若夢多嘴,香馨如心下便氣,卻也是無可開口,隻能氣悶悶地縮到一旁,等著晚些再問問大師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雖也猜得出高典靜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因為好不容易與宮先取得協議,無論如何現在也下是和他衝突之時,但想到這人對顧若夢全不願負責,就連回本門解釋清楚都得另外挑時間,擺明了是能拖就拖,偏生自己還要對他低聲下氣,想想就心中有火!看著手中的地圖,南宮雪仙走在山道上頭,隻覺草樹雜遝之中,道路著實有些難尋,也怪不得含朱穀能保持這般神秘,光要找別入穀之路都這般難了,即便她有朱華沁手繪的地圖,仍得小心翼翼注視著四周跡象,探詢每個小小的痕跡,生怕一個不小心尋錯了路,一迷途就得多花好一番工夫。換了旁人光連入穀之路都找不到,就想尋釁也是無法可行,想來即便朱華襄任外頭作奸犯科,隻要來得及回穀,往這�頭一藏,旁人要找到他郡難上加難,更別說擒他出來了。

  本來宮先與朱華襄從未謀麵,該當不會想到這麼遠去,但自己誑稱出來是為尋找藥物解救家中長輩,其中兩味藥物就是朱顏花與醉夢香,高典靜為自己寫介紹信時倒是大方,一點問題也沒有,最多隻是顧若夢在旁探頭探腦,不時跟高典靜說笑,信中也不知寫出了什麼,那模樣看得南宮雪仙不由心中忐忑,偏生華素香無論如何也算自己長輩,這書信又是自己能否取得醉夢香的關鍵,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偷偷拆信來看,一切隻能等到了雲霧香亭再見分曉。

  可朱華沁雖也一樣為自己寫信介紹,交信給自己與交代入穀路途時卻是吞吞吐吐,仿佛有話不肯明說似的,翻來覆去隻告訴自己要捺著性子,朱華襄似下像他這般好說話,卻又不肯說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自己怎麼追問,朱華沁仍是不肯明說,隻暗暗透露著朱華襄有什麼斷袖分桃之癖似的。

  南宮雪仙雖非不學無術之人,但武林人家與書香世家不同,便知文事也不像書生儒人一般遍讀經史,這等暗喻之法她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朱華沁所說是什麼意思,但他既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心下隻想著見機行事,無論軟語相求或條件交換,總要把朱顏花弄到手才定。

  不過想到此處,南宮雪仙也不由苦笑。若師父或母親知道,自m莧認了顏設之子為大哥,也不知她們會怎麼說?

  這票兄弟之中,朱華沁這三弟,與高典靜等三個妹妹猶可,顏君鬥雖是顏設之子,與其父的行事作風卻大是不同,雖說用“出淤泥而不染”這種形容有些誇張,但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南宮雪仙也看得出顏君鬥不是陰謀深沈之人,不是為了偽君子的江湖名聲而刻意如此,他的本性原就是光明仗義之人,也真不曉得顏設究竟是前輩子燒了高香還是怎地,那般惡霸的父親竟會生出一個如此俠義的兒子,若非現眼見到,宮先可這不敢相信呢!

  又鑽進了一條小路,南宮雪仙腳下微止,怔了半晌才繼續走了下去。力才轉進此處之時,耳目之間突覺有人窺伺,卻是一閃即逝,一確定自己走的是這條略,人立時就消失無蹤,南宮雪仙心下驚喜交雜,驚的是這般荒山野地的,竟也會有人窺伺自己,喜的卻是此處人跡罕至,若是有人守望,此人義身負武功,是含朱穀中人的可能性又增加了幾分,顯然自己終於是走到了正路上來。

  此處既已有人守望,該當是已經進入了含朱穀的範圍,就算含朱穀再隱密,終也是快要到了,想到方才路徑混雜、難以辨識的山路,讓人邊走邊心下發毛,也下知自己究竟走對了沒有,南宮雪仙提著的心不由放下了半分,腳下也輕快了起來。

  又走了�許之遙,腳下已從雜草叢生變成了石頭路,兩旁也有了清理的痕跡,總算是到了人居之處,南宮雪仙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笑意。自己下山的第一個目標總算就在眼前了,此處雖沒有澤天居那般山明水秀,林蔭盡處又見柳暗花明,卻也別有一番風景。

  她走過了轉角,在那大門之前停下了腳步,光牌樓都這般高聳,若非此處是人跡罕至的穀中,她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哪處王侯將相的府邸呢!

  心中大覺緊張的她輕叩門板,等聽到�頭人聲時才開口,“不知此處可是含朱穀?在下宮先,是朱華沁朱兄弟通知在下來此,有信要帶給貴穀朱穀主,還請代為通報一聲。”

  聽得�頭雖是一陣人聲,但很快已息了下來,顯已有人進去通傳,有人在門口等著,無論討論行步聲音都不大,顯然內中人久經訓練,不會為了點小事便雞飛狗跳,這等奴仆在武林世家可是少之又少,隻有宮廷貴胄才養得起,加上三弟之姓又是本朝國姓,難不成含朱穀還是什麼帝皇之胄不成?

  南宮雪仙等了半晌,咿呀一聲,大門已打了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廝控背躬身,禮數做個十足,“貴客遠來,請恕未曾遠迎、招待不周之處。敝穀穀主有請,貴客請這邊來。”

  “請。”點了點頭,在那小廝的引路了緩緩而人,沿路雖是整齊,全然沒有山居那清淡隨和中透著些許零亂的自然感覺,顯是此間主人性好潔淨,督導奴仆打掃甚勤,地上連片落葉也沒有。

  下過下知怎麼著,南宮雪仙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仔細看看又不知足什囈地方有古怪,而且不隻那小廝,連沿路所見的奴仆了人都是麵貌清秀之人,若非宮先細心留意,看得出所見之人雖都是細聲細氣的,可從喉結來看都是男子無疑,但武林之人這等陰衰陽盛的門派也是不少,說來也沒什麼奇怪的,隻是這些人雖都或深或淺地身具武功,卻都是陰柔氣息,這倒真的有些奇特,隻是宮先到此作客,又是有求於人,含朱穀喜歡用什麼樣的人,這點小事她可真還沒辦法管。

  走到正屋前麵,南宮雪仙微微一怔,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已立在屋前,顯是正等著自己,他模樣與朱華沁還真有幾分肖似,隻是線條更分明剛硬些,雖是書生裝扮,卻也看得出此人筋骨剛勇,所練隻怕還偏三分外門硬功,書生扮相僅能稍稍化卻那人的剛陽氣質。

  不過真正令宮先止步的卻是那人的眼光,熱辣辣的像是能生出火來一般,顧盼之間簡直像要把人燒掉一樣,目光過處那引路的小廝已偏過了身子、低下了頭去,讓穀主的目光直掃向南宮雪仙周身,再也不敢阻攔。

  被那火熱的目光掃射之下,南宮雪仙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這段日子她總覺得自己愈來愈容易緊張了,總是不知下覺之間身體�頭就糾在一起,何況這類的眼光南宮雪仙其實不是沒有見過,不隻在澤天居一戰之中,當勝負分明之俊,鍾出顏設兩人望向娘親與妹子的就是這種眼光,便是在燕千澤那兒,一開始他還有所收斂,但等到妙雪以身相許,又誘自己過去破了身,那時掃視自己胴體的眼光也像現在的朱華襄一般熱辣,那分明就是男人情欲上心時望向女子的眼光,又火辣又帶著迫人的氣息,看得南宮雪仙心下不由一凜,不由止了步子,差點兒想要退後。

  隻是她怎麼也不認為自己的女兒身這麼快就露了餡,便是那票結義兄弟之中,知道自己實是女兒身的也隻四妹高典靜和六妹顧若夢兩人而已,就連朱華沁自己部蒙在鼓�,更不可能先行通知含朱穀。

  自己現下一身男裝,來此之前又小心謹慎地裝扮過了,朱華襄再怎麼老練,終究是許久未走江湖了,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身分,既是如此他又為何這般看人?而這些小廝下人竟似也司空見慣,對穀主的目光一點沒有疑惑的感覺,倒是顯得一驚止步的自己頗有些不自然。

  雖是覺得不對勁,但朱顏花就在此人手中,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退卻。

  揪著一顆心,強抑著緊張到加了好幾倍速度的心跳,南宮雪仙緩緩走上前去,遞過了宋華沁的介紹書信與自己備下的禮物給那小廝,向著朱華襄躬身施禮,“這位想必就是朱穀王了?在下宮先,先前因緣際會,與令弟華沁義結金蘭,三弟華沁在外一切安好,今日在下特上含朱穀,還請穀主多多指教:”

  “不敢。一還了一禮,朱華襄微微一笑,聲音雖溫厚卻掩不住剛壯氣魄,掃視南宮雪仙的目光卻未曾稍斂,縱然南宮雪仙對自己的男裝扮相再有信心,破他目光所及之處彷佛衣裳都給剝去了一般,不由心中七上八下起來。

  身為女子的本能令她頗為警戒,若非朱華襄言語尚稱有禮,光迎上他的目光部令她真有種想逃之天天的衝動呢!朱華襄展信看了,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脫離他目光範圍的南宮雪仙心才鬆了下來,可當朱華襄看完了信,再度望向自己時,心下不由又狂跳起來,真不知今天究竟是怎麼搞的,竟如此心神不寧?很努力才能迎上他的灼灼目光,“舍弟向來頑皮,也不知是否給宮兄帶來了些麻煩?唔……還有好幾位義妹呢……思……還有一位義兄是……”

  “大哥雖是虎門三煞中的顏設之子,但行事作風向來正派,與其父大有不同,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敢輕易結義,穀主倒不必擔心,”心下不由喟歎,南宮雪仙心下隻覺天意弄人,若換了下山之前,有人告訴自己她會在別人麵前說顏設之子的好話,隻怕南宮雪仙自己都不敢相信呢,就算結義已定,如果不是顏君鬥救了自己兩回,這好話她連說都不可能說出口的,“在下與虎門三煞也有恩怨,但這倒不關大哥的事,公歸公私歸私,三弟也不可能輕易就被帶壞的……”

  “這樣啊……這樣也好……小弟給自己選了個好義兄,等哪天再見識見識吧!”朱華襄哈哈一笑,走上前來。南宮雪仙還來不及反應,他已攜住了自己的手,引著自己走了進去。雖說是換了男裝,武林之中男子與旁人攜手同出同入是常事,加上朱華襄比自己年長許多,這等行動不過表現出長輩對小輩的親近,南宮雪仙雖覺這未免也太快了些,但對方是朱華沁之兄,加上自己有求於他,不過是一點兒小事,埋怨之語倒真出不了口。

  隻是兩人手掌接觸之時,南宮雪仙頓覺一絲異感鑽進了手心,本想要甩脫他的手,又怕那未免太過無禮了,雖一同舉步,心下卻是怎麼也抹不去那絲異感,隻聽著朱華襄邊走邊說,“本穀主癡長幾歲,叫你聲宮兄弟得了。難得宮兄弟到此,華沁的義兄就是在下的兄弟,�頭已備好酒宴,來,今夜我與宮兄弟舉酒盡歜,下醉不歸!一靠著以內力逼出酒汁,好不容易過了這一關,被扶入房中的南宮雪仙隻覺耳目都有些茫然。雖說以內力硬逼出酒水,沒有露了破綻,但酒水總還是要在禮內打個轉的,她本就酒量不宏,朱華襄又是好飲之人,沒吃得幾口菜就舉杯桐敬,灌得南宮雪仙差點酒醉,幸得暗中來上這一招,否則隻怕會醉倒在席上呢!

  和這等善飲之人同席還真是麻煩。即使自己明說酒量不宏。難以相陪,對方有了酒後仍是不管不顧,就算隻是應酬幾杯,也能灌得人像要醉倒一般。那朱華沁酒量也不怎麼樣,也不知在家�時被這位長兄灌成了什麼樣子,怪不得他要咆到外頭去呢!

  不過南宮雪仙也沒有貪杯誤了正事,在席上她便跟朱華襄提起過朱顏花之事,朱華襄也是豪邁之人,自己一開口便即允了,說著第二天便將朱顏花交給自己,什麼代價之事的提都沒提,豪氣得讓南宮雪仙都不好意思起來,也因此多喝了幾懷;但也因此,南宮雪仙特別沒法違逆朱華襄接下來的要求。

  人家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交給自己朱顏花,日時既晚,這般盛意拳睾地邀自己住下一宿,教南宮雪仙如何拒絕?這樣的作風,讓來此之前在心中也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的南宮雪仙特別過意不去,不過這也怪不得她亂想,誰教朱華沁諸都不肯說清,一副朱華襄很難打交道的模樣一若非如此,南宮雪仙豈會在來此之前心巾交戰,也不知朱華襄會提出什麼為難人的條件呢?

  下過宴席之中,南宮雪仙確實覺得有些詭異,此間無論外頭或席內,出現服侍之人均是清一色的男子,而且個個眉清目秀,好些麵容都秀美不弱女兒家,若非南宮雪仙特意留神,他們的行為舉止雖有些陰柔,卻均是男子無疑,怕有好幾個她都會錯認成女子!

  照說朱華襄行止豪邁,該當不是拘於區區男女之防的入,可直至終席都沒一個女子出現,南宮雪仙雖是心覺詫異,但仔細想想,若含朱穀不隻是武林一脈,還跟皇家貴胄扯上關係,這些事就說得通了。若當真如此,朱華襄雖是豪邁,卻也沒有讓女眷出麵的份兒,畢竟皇家規矩可比常人家要麻煩得多呢:雖說如此,但心中卻不會毫撫忌諱,畢竟外表雖裝成了男子,南宮雪仙可是如假保換的女兒身,單身女子出門在外自是不能不小心,何況不知怎麼著,含朱穀中的種種總令她有些異感,心跳不住加速,總之就是平靜不下來,尤其終席之時,自己推說實在沒法暍了,朱華襄才叫下人扶著自己進房,可叫過來的仍是小廝,被他們扶著進房,那感覺著實令南宮雪仙不舒服,偏偏又不能敦朱華襄看出破綰,心中強自忍耐的感覺說有多不對勁就有多不對勁,可又不能發作。

  感覺酒意上湧,胸中一股氣抑著吐不出來,嗝了幾聲仍有些不適,扶著床柱,迷茫之中南宮雪仙心下暗忖,此處還真令她難以適應,等日後出穀與朱華沁遇上了,必要向他問個清楚。

  雖是有些酒意,坐在床上的南宮雪仙目光迷茫,但難得在含朱穀中住上一宿,好奇心下倒也不會忘了四處打量。這一打量可真看出了問題,嚇得她酒都醒了三分。

  這房�離梁畫棟、陳設精美,擺設雖是不多,但就連不識貨如南宮雪仙也看得出個個皆是精品、件件價值不斐,絕對不是一般客房所能有的布置,即便含朱穀當真是天皇貴胃,也不可能就區匠客房都如此講究;此處即便不是朱華異的寢房,至少也該是朱華沁這二主人的房間,怎麼會把自己安排到這兒來?南宮雪仙心下撲撲亂跳,想要起身換個房間,偏生酒意上湧腿腳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尤其此間甚是溫暖,雖說含朱穀地處山中,就算是炎夏三伏天氣,到了夜間也是山風習習,頗有幾分寒意,也因此害不太習慣的南宮雪仙多暍了兩杯,可這房�也不知怎地,卻似一點都沒感覺到山中的涼意,溫暖處有若火爐烘燒一般,令人甚是舒服,偏又不像設了什麼地龍類的取暖用物,身處其中的南宮雪仙雖是心中有疑,但喜好享受乃人之常情,加上暖氣烘然的享受,在寒夜�更勝一切,她一時之間也不想就這麼突兀地退出去。

  腳下一軟,在床上坐得身子都酥了三分,南宮雪仙這才發覺,不隻四周陳設華麗,連這床褥也是精心設計,表麵上和一般床被沒什麼不同,不過是色彩更豔麗了些,但一坐了上去,隻覺床上柔軟異常,身子漸漸有種要陷到�頭的感覺,一坐下去便令人舒服的再也不想起身。南宮雪仙這幾日趕的辛苦,連夜�也沒怎麼好好睡,本來靠著年輕又兼功力不弱才能撐著彷若沒事人兒,可一坐之下彷佛這幾日趕路的疲憊都打從骨子�頭浮現了出來,幾乎是再站不起來了。

  扶著床柱勉力撐著身子不至軟倒,南宮雪仙隻覺渾身發軟,眼皮漸漸都快打不開來了,頗有種想睡下去的衝動,但這個樣子不行,就不說還未洗浴,這個樣子可不能就睡了;加上也不知是朱華襄當真這般客氣,還是小廝扶著自己時走錯了地方,竟帶到這麼好的地方來,無論如何南宮雪仙也吃不消這般客氣的對待,她雖是一時之間起不了身,卻不願就此睡下,心中隻想著跟朱華襄說說,趕快給自己換個房間好些。

  “貴客還請稍待……”門打了開來,兩個扶自己進房的小廝搬了一大桶熱水進來,就放在屏風後邊,兩人小心翼翼地將換洗的衣物都放好了,才向自己拖禮,一口大氣都不敢喘,光從那誠惶誠恐的模樣,加上這麼一大桶熱水,便猜得出多半不是他們引錯了房間,而是朱華襄真打算用這麼好一個房間招待自己。

  南宮雪仙正想開口,兩個小廝已伸手過來想扶自己,羞得她輕輕一拍,打掉了兩人的手,人連忙從床上跳起,差點沒拔出劍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奉穀主之命,前來服侍貴客淨身,”被南宮雪仙打掉了手,兩個小廝麵卜登時浮起驚恐之意,連聲音都顫了幾分,“不知……不知小的可有服侍不周之處,令貴客如此生氣?都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還請貴客原諒……”

  “呃,沒什麼……隻是宮某習慣自己洗浴,不慣有人服侍,如此而已,算不上怎麼生氣……”見自己不過輕輕一拍,根本沒怎麼用力,兩個小廝已嚇得麵上變色,腿腳不住打顫,一副快要跪到地上的模樣,南宮雪仙也不敢多問。

  光看他們這等模樣,便知朱華襄平日禦卜甚嚴,自己就算有什麼要跟朱華襄說的,這些下人隻怕最多也隻敢幫忙傳話,要問出什麼是別想了。她個由打消了探聽消息的念頭,看來這含朱穀的來曆,真的隻能問朱華沁了,“宮某自己洗浴也就是了。對了,這兒……是讓宮某暫住的客房嗎?未免……未免令人有些不慣,是不是……是不是帶錯了地方?”

  “這……這地方是沒錯的,”聽南宮雪仙解釋了,兩個小廝算籲了一口氣,穀主的客人雖是不多,但各自也有各自的癖好,不想旁人服侍洗浴的事也不是頭一回碰見了,被拒絕也隻是尋常事,不過聽他這麼說,兩人互相交換了個了然於心的眼色,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去,“剛燒好的熱水,正適合沐浴淨身,還請貴客好生沐浴,洗去一身疲憊。若貴客對這房間有什麼說法,這……這不是我們下人所能決定的……晚些請貴客直接與穀主商談,這樣可好?”

  “思……也好,你們先出去吧!”心知從兩人口中再也問不出什麼事,何況山道雖是蔭涼,但一路走來也難免一身是汗,加上仔細尋路的緊張,令她身上更是汗濕重衣,即便沒有今晚酒席弄出一身酒味,南宮雪仙也實在忍不住洗浴的欲望,既然朱華襄當真安排了此處給自己過夜,就幹脆領受了吧!

  南宮雪仙揮退丁兩人,轉到屏風之後,隻見水桶之上熱氣蒸騰,伸手去試卻不覺太過燙熱,想來含朱穀的仆人也真是服侍人慣了,這熱水正適洗浴,加上為自己備下的換洗衣物雖是男裝�衣,卻也潔淨,倒真讓南宮雪仙忍不住了,先洗了再說,有什麼都等晚些再說吧!


  第五集 第三章 菊徑通幽

  好生洗浴了一番,纖手搓揉之間隻覺所有的汗水酒意,都與身子�的疲憊一起流出了體外,南宮雪仙舒服地浸在大桶�頭,隻覺整個人被水溫茲一得舒服已極,嬌軀仿佛都軟了幾分,每寸肌膚都被熱水烘得柔嫩起來,纖手搓揉清洗之間觸感都不一樣了,那感覺舒服到令她一時半刻還真是不想出來;尤其這桶子看似木製,實則伸手觸摸才知不是,可非金非木,一時間也真摸不出是什麼材質。

  南宮雪仙原還沒發覺不對,但人雖浸得久了,桶中水溫卻沒有半分冷卻,反而愈來愈溫暖、愈來愈舒服,周身毛孔都似熨得開了,想來該是這桶上有所古怪,令水溫下易流失,但無論南宮雪仙怎麼詳細檢查,都查不出有什麼異樣,哇一的可能性就在於桶子的材質。

  好不容易從桶中起身,南宮雪仙隻覺臉上蒸得紅撲撲的,心知自己的易容多半已在水中化去,她走了出來麵對鏡子,小心翼翼地將易容用物補了回去,這才開始著起衣裳來。隻是著衣之前,還得用布條仔仔細細地把胸前纏好,這倒真是件大工程,誰教南宮雪仙雖是年輕,可自被燕千澤破身之後,身材曲線益發顯得前凸後翹、嫵媚撩人,加上前麵連番被盛和與常益所汙,雖令南宮雪仙心痛欲死,但在陽精滋潤之下,曲線愈發傲人,雖說還比不過燕千澤床上妙雪那般豐腴高聳。

  卻也稱得上女中豪傑了,連帶著平日的偽裝也愈來愈艱難。

  但就算南宮雪仙不願意,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體內的陰陽訣在雲雨之中也吸取了兩人不少精元,不隻身體發生變化,連體一內功力都增加了不少,她便是心中恨怨難忍,可已經進入身體�的東西,短時間內卻是排不出去了。

  本來南宮雪仙下山之時,雖是換了男裝,卻沒顧及纏緊胸部這等麻煩事,反正都裹在衣內,稍稍壓緊些該當就不會露餡,反而足纏緊了雙峰時隻覺胸中窒悶難當,別說與人動手了,就連走路都覺得不舒服,南宮雪仙雖知此事必要,卻是刻意忘卻;直到那日與高典靜糾纏之間,竟不小心被她摸到胸前,女子胸前的美峰與男人的觸感全然不同,就算男子胸肌厚實,也沒有女人那般既堅挺又柔軟的特別觸感,高典靜一摸便知,為了怕一個不小心又露出了破綻,從那之後南宮雪仙浴罷著衣時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布巾將胸前纏緊,那不適感也漸漸習慣了。

  雖沒把向來的服裝穿好,隻換上了小廝送來的換洗�衣,但胸部纏得緊了,頭發也細細紮住,在鏡前轉了個身,身段容顏看來與男子一般無異,就算熱水洗浴之下肌膚嬌潤,但在宮先那張冶淡的臉孔配合之下,最多也隻是跟那些下人一般多了幾分陰柔氣息,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女兒家。南宮雪仙這才放下了心,想來時刻已晚,接下來自己好生入睡,就算朱華襄酒興發了,又來尋自己暍個回籠酒,即便他撞進房�來,自己該也可以瞞得過他。

  仔仔細細地裝扮好了,確認絕對不會露出破綻,南宮雪仙這才放下心來。朱華襄風格豪邁,雖是初識卻與自己極為親近,一點沒有儒生文上扭扭捏捏的感覺,雖說這樣的人較好說話些,但肢體接觸的可能性也大得多,南宮雪仙不得不更加小心,生怕一個失誤便露出破綻來,到時可就不好說話了。

  朱華襄可不是高典靜或顧若夢,沒那麼容易幫自己保守秘密,何況以他那般豪邁的模樣,隻怕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要他保密隻怕比心直口快的香馨如更令人下放心呢!

  坐回了床上,隻覺整個人軟綿綿的就想睡下,畢竟是果了幾天,方才洗浴之間把累積體內的疲憊都擠了出來,現在渾身酥酥軟軟,隻想好生睡上一覺,伸手撫著那綢緞一般觸感的被褥,直到現在南宮雪仙才知道,富貴人家究竟是多麼享受的一回事,光連那看似不起眼的被褥,觸摸起來都這般舒服的感覺,還隻是碰觸已然如此,當真把身王畏在�頭睡上一晚,早上起來隻怕是千方百計的賴床,想下床部難了。南宮雪仙又是喜歡又是害怕,就連燕千澤那兒都沒這等享受好物,若自己真的愛上了這種床被,以後沒有了可怎麼辦?總不能向朱華沁討要這種東西吧?

  正當思索之間,隻聽得門聲輕響,南宮雪仙起身開了門,隻見朱華襄就在門外,一身衣裳與自己相去不遠,隻是蔽體�衣,去了外頭衣裳的掩飾之後,愈發顯得骨架大了,在她眼前猶似巨人一般精壯強悍,相較之下來華沁就顯得瘦弱多雖說瞼上仍不免被酒意染得紅通通的,可從還未全幹的頭發、清潔幹淨的外表,加上這等裝扮,在在可知朱華襄也已洗浴過了。照說夜色已深,洗浴之後該當睡下了,他怎麼會穿著這等居家衣物走到這兒來?難不成……難不成想和自己這新認的小兄弟抵足而眠?

  雖說南宮雪仙也知道在男子當中這算不得什麼,便是戲曲說書�頭,古代的英雄豪傑也有此等同眠共食的記載,但她終是女子而非男身,這麼做哪�受得了?

  何況就算外在裝扮再無懈可擊,一旦同床共寢,廝磨之間要露餡可是太容易了,萬萬要不得啊!

  “穀……穀主……你……”見宮先瞪大了眼,張口結舌間競似再說不下去了,朱華襄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走進房來,宮先為他所懾,竟是無法出言拒卻,退了兩步後再擋不住他,隻見朱華襄連頭都不回,反手就把門關上了,大手過來便將他的手捏住了,一雙眼隻在宮先身上逡巡,便如初見時那火辣灼燙的眼神,似是僅僅眼光掃動,就可以把人的衣裳給盡情剝去,宮先不由又退了一步。

  隻聽得朱華襄充滿火熱的聲音傳進了耳內,“朱顏花雖是本穀之寶,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本穀主沒什麼喜好,就是愛龍陽之癖,宮兄弟看來不甚知此等事,不過也沒關係,你放鬆心情陪本穀主一晚,好生嚐試嚐試其中滋味,明兒一早本穀主便將朱顏花雙手奉上,不再留難,如何?”

  感覺纖手被他大手揉搓之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手上傳來,雖是不知他所謂龍陽之癖是什麼東西,但看到他的眼光,想到穀中的異樣,還有那些小廝陰柔的氣質,南宮雪仙也是冰雪聰明女子,一竅既通百竅便明,芳心電閃已猜到了大概。

  朱華沁所說什麼斷袖分桃,與朱華襄口中的龍陽之癖,頓時都聯想到了一處:沒想到朱華襄竟好男寵,這倒真大出南宮雪仙意料之外了。想來含朱穀那些小廝大概個個夜�都是朱華襄的床上玩物,日夜浸淫之下才會養成了陰柔氣質,朱華沁早知自己前來求藥,必會被朱華襄如此要求,才會要自己忍耐,原來真煮卻是如此!

  不過男子間行此事倒不像女子那般重要,床笫之事對女人麵言關乎名節,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可不是輕易能提在門邊的條件;但對男子而言,卻是不怎麼樣,雖然強行上馬仍是為人下齒之事,但若你情我願,對男子麵言無關什麼名節歸宿,倒真算不得什麼,武林中好鑾童者也不是沒有。

  朱華襄這條件雖有些過分,但對男人麵旨倒還可考慮,怪不得朱華沁雖吞吞吐吐,倒也沒阻止自己;偏偏南宮雪仙卻是女子之身,菊穴被開也是一種交合之法,想要她點頭絕不容易。

  朱華襄的要求入耳,南宮雪仙又羞又臊,本能地便想開口拒卻,但仔細一想,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本來以女兒家的心理,即便朱顏花是關係對付仇敵的要緊之物,若換了破身前的南宮雪仙,該當不會答應此事,連想都不會去想……但在山上時被燕千澤破了身,加上下山之後,南宮雪仙身子早汙了,若隻盛和一次還可推說是不幸失足,後麵常益之事,卻實實在在將南宮雪仙的抗拒之心整個打消了。

  汙了一次還隻是單純失足,汙了兩次義算什麼?反正都汙過了,再多幾次義有什麼差別?難不成不答應這一次,自己就可以回到幹幹淨淨的身子了嗎?細細想來南宮雪仙不由心痛,卻又有一種徹底放開的解脫感覺。她咬著牙,艱難地點了點頭,伸手扇熄了燭火,房中登時隻剩月光,“這……宮某答應就是……隻是……隻是宮某不知此事……還請……還請穀主施為就是……”

  “這是自然……”好不容易等到宮先答應,朱華襄不由心中大悅。雖說武林之中男子遠較女人放得開,但說到變成嬖童給人淫弄,卻也不是雄風勁氣的武林男兒所願受的。

  隻是一夜之後,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也還真稱不上成為嬖童;何況這回是宮先有求於己,朱顏花又是含朱穀才有的寶貝,別處絕找不著,自己既是隻有這麼點興趣,他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隻是朱華襄原也沒想到,宮先表麵冷淡,竟是這麼快便點頭答應,想來這朱顏花對他而言確實是很重要的了。

  微顫的腳緩緩爬到床上,俯在柔軟的被褥之間,一副任君品嚐模樣的南宮雪仙隻覺羞意難當,尤其失策的是她雖然弄熄了燭火,但今夜月光特別明亮,房中灑落一地銀華,雖沒有燭火那般明亮,卻別有一番風味,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怎麼辦呢?微顫的腿微微分開,銀牙緊咬枕巾,南宮雪仙心中說不出的緊張,一小半是因為菊花就要被開,大半卻是心中驚怕,深怕會被朱華襄看穿自己的女兒身,到時候也不知會怎麼樣,是好男風的他幹脆就放棄自己了呢?還是朱華襄欲火高燃,明知自己是女子還是先攻破菊花蕾處再說?南宮雪仙心中實沒有半點把隉。

  “別……別脫光了……褲子……褲子就好……”感覺床笫輕搖,朱華襄也已爬了上來,他身軀雄壯,上床時隻覺床褥都是一震,震得南宮雪仙的心坎也蕩動了起來。她咬住枕巾準備承受接下來的痛楚,口邊咿咿唔唔地輕吐出呻吟,感覺全然不像武功高明的劍客,反倒跟含羞忍怯在床上任憑宰割的兔兒相公沒個兩樣。

  全沒想到這等聲音會從他口中吐出,雖看不到宮先現在表情,但光想到那強忍的聲音,配上他那冶淡漠然的臉,強烈的反差便剠激的朱華襄肉欲更旺燒了起來。

  憲憲翠翠的脫衣聲音傳了過來,加上衣物扔到外頭地下的聲音,即便沒有�頭,也感覺得到背後的朱華襄正自寬衣,南宮雪仙更為緊張,腿腳間都不由發顫,雖是極力不去想,腦中卻不由浮起了一幕惱人的情景,她仿佛可以看得到身後的朱華襄是如何精壯,肉棒是如何強硬,也不知那些小廝是如何承受的,畢竟菊花蕾乃是旱道,不像幽穀那般容易動情濕潤,不習慣帥自己也不知是否吃得消?

  想到自己就要被肉棒攻破菊花要地,南宮雪仙沒來由地緊張著,心跳愈來愈快,不由將被褥都給驚動了,微微的顫動傳到了後頭的朱華襄身上,他輕輕按著眼前宮先的臀上,觸手隻覺緊翹彈性,光觸感都是人中極品,不由更是心動,“宮兄弟放心……會很舒服的……”

  才怪呢!心中反駁,嘴上卻不敢出聲,南宮雪仙認命似地輕拱雪臀,任背後的朱華襄解去腰帶,將褲子褪了下來,瑩白如玉的雪臀登時映入朱華襄眼中,隻聽得他一聲輕歎,似是非常滿意般的伸手撫揉,如此赤體相摩,感覺上比方才被他隔褲搓弄時還要來得刺激,大手揉動之間南宮雪仙隻覺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是緊張,雪臀在他眼前不由自主地輕抖著,晃得朱華襄眼中都是一團白花花的。他一邊讚著宮先真生了個好臀,一邊輕壓住他,歪讓宮先有逃脫的機會。

  “唔……真是好漂亮的屁股……宮兄弟生得真是不賴;”一邊輕撫著,一邊不由出口稱讚,朱華襄真有種愛不釋手的衝動。他生好男寵,反而是與女子的經驗不多,自有情欲之思以來也不知有過了多少男寵,雖稱不上環吧燕瘦,卻也是各種類型的都見識過了,但像宮失這般漂亮渾圓的臀型卻是他生平少見,潔白得猶如雪塊雲團凝結而成,觸摸之時緊翹中自有柔軟之處,這般手感前所未見。唯一令他有些不解的,就是這美麗的雪臀未免稍梢大了點,以輕靈流動的劍客而言未免有些不便,他用過的男寵臀型可都要小得多,不過這大概也隻是個人特征吧!

  “哎……”身子一陣輕抖,南宮雪仙隻覺心兒狂跳到差點要從胸腔�眺了出來。朱華襄表麵粗豪,可床上的他看來也不是不解風情之輩,當他粗大的手指濕潤地叩進了菊花蕾,緩慢而強力地搓揉著菊穴口時,南宮雪仙忍不住渾身顫抖,菊花蕾更是本能地收縮起來,偏偏背上被他大手壓住,此刻已是肉在砧上,任其宰割,雖知他是打算揉軟了自己菊穴香肌好方便肉棒進出,但早知菊穴要破,她再無法反抗,加上朱華襄手上也不知沾了什麼,濕漉漉的又不像是水,油滑滋潤地將菊花辦上抹了個遍,濕潤處漸漸融人體內,隻覺緊致的菊花蕾漸漸酥軟、漸漸敞開,嬌羞無倫的心竟漸漸浮出了一絲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期待,偏偏隨著他的手指滑動,菊花蕾漸漸綻放,她的豐臀也款款輕扭起來,心�那絲期待愈來愈強烈,羞得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思……差不多了……”感覺身下的宮先那窄緊的菊花花辦吸住了自己的手指,朱華襄不由輕輕抽插起來,異樣的刺激隻令宮先身子顫抖不休,可初綻的菊花蕾卻親密地吸緊了自己的手指,在在透出了他的需要,朱華翠心中不由大喜。

  菊花蕾處終不若女子幽穀,女子破瓜還要痛個兩三天呢!菊花處自是更為難挨,宮先今夜開了菊蕾,明兒個是想也別想走了,至少得在自己的床上待個兩三閂。

  這般完美的雪臀雲股自不能玩個一次算完,他輕輕伏低了身子,在宮先耳邊輕語著,“宮兄弟放輕鬆……本穀主這就來了……會有些痛……不過邊痛邊快::比一般女子還爽呢……”

  沒想到這等不堪入耳的話會從燕千澤以外的人口中傳到自己耳�,想到了他,南宮雪仙心中又羞又痛,偏又隱隱有些背叛的刺激。她咬牙不應,纖腰微微拱起,雪臀輕扭,無言地回應了他的話,那模樣令朱華襄欲火更熾。

  他拔出手指,雙手托住宮先渾圓緊翹的臀辦,令他雙腿大開,才剛被自己搓揉出一陣暈紅的菊蕾,正美麗地等待著自己的開采。他低喘一聲,挺起了腰,南宮雪仙隻覺男人的肉棒火燙地燒開了自己圓臀,帶著無盡的火焰,一點一點地穿進了菊蕾當中。

  火燙的肉棒與手指豈可相提並論?雖說朱華襄相貌粗豪,連手指也較常人大上一圈,可與肉棒相比之下也是小巫見大巫,南宮雪仙隻覺菊肛被肉棒一點一點地頂開、一點一點地撐飽,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甚是痛楚,她雖也嚐過破瓜之事,但那時幽穀早被燕千澤與妙雪聯手弄得心花怒放,即使被插入也是痛中有快;菊花蕾既不像幽穀那般濕潤,朱華襄的手段也不像燕千澤那般巧妙,南宮雪仙的痛楚自足更勝以往,若非事先朱華襄已揉得菊花花辦漸開,她早要承受不住,即便如此她仍是本能地挺腰欲避,卻被朱華襄在臀上捏了一把,痛楚酥軟之間喉中聲聲哀吟、卻是再也逃不開了,隻覺他繼續挺進,她也隻能輕輕晃扭雪臀,以助朱華襄款款深入、直至沒頂。

  雖說朱華襄全根盡入之後便即停住,連動也不動一下,隻享受著窄緊的菊花蕾那緊緊吸啜,似是一點不肯放鬆,肉棒被吸緊得像是隨時要窒息的快意,但身下的南宮雪仙卻覺那插入的過程猶如無窮無盡。

  他雖是不動,但肉棒挺挺地將她撐開,痛楚卻是愈來愈甚,雖說一心強忍,卻已漸漸忍受不住,不由唔的一聲,輕軟無力的聲音自枕間悶悶地傳了出來,還帶著點哭聲,“好……好痛……好痛啊……穀主……求……哎……求求你……吃……吃不消了……真的……饒了……饒了我吧……”

  “不……唔……不要緊……一開始都是……都是這樣的……慢慢來……等習慣之後……唔……好緊……等習慣之後就舒服了……”知道第一次總會如此,朱華襄倒不覺怎地,雖說沒有想到宮先會這麼快便痛楚求饒,似連淚水都出來了,但他的臉埋在枕間,聽來難免有些模糊,恐怕還是自己聽錯了吧?他看看插得也夠深了,不由輕聲撫慰起宮先來,“思……真的很緊……哎……小兄弟……唔……小兄弟放心……我……我就慢慢要開始了……會有點痛……可是漸漸地會愈來愈舒服……知道嗎?”

  咬緊了牙,雖說有過了破身的經驗,心知愈緊張愈糟糕,她勉力放鬆嬌軀,讓雪臀不至夾得那般緊,但南宮雪仙仍是不敢稍動,隻怕會愈動愈痛。沒想到此刻插入菊蕾的肉棒卻動了起來,朱華襄雙手按住她臀辦,不讓她痛楚掙紮,隻是虎腰上提下入,肉棒緩緩動作起來。

  直到此刻南宮雪仙才感覺到,朱華襄事先的準備隻怕還不隻此,他不隻先用手揉得她菊蕾也軟了、花瓣也開了,連肉棒上頭似都事先抹了什麼,既潤且滑,插入時雖是撐得她股間生疼,可那多半都是撐開時的感覺,肉棒在體內抽插磨動之間,卻感覺不到怎麼痛楚,反倒是潤滑的感覺漸漸強烈。

  而且說來也奇,朱華襄下身動作之間,肉棒雖插得南宮雪仙愈來愈痛,比剛才還要痛楚難忍,但抽插之間卻是一股股奇妙的快意直衝芳心而來,尤其薄皮相連的幽穀之中更是湧現著快感,仿佛那力道也透了進去,�頭卻是愈覺空虛。

  菊花被抽插撐飽的滿足混著幽穀饑渴的空虛,感覺極為詭異強烈,惹得南宮雪仙競漸漸呻吟出聲,雪臀款款扭挺輕送;見宮先如此朱華襄知他已動了興,抽送中不由愈發快意,雖稱不上狂抽猛送,卻也力道十足,次次插到盡根。

  痛到了最深處便轉而為快,劇烈的痛楚混著巨大的快感,加上女兒家幽穀中的空虛饑渴,混而成為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強烈地席卷了南宮雪仙周身,那感覺與山上與燕千澤上床之時的感覺雖是大有不同,卻也各擅勝場,說也說不清哪邊更厲害一些。被那強烈感覺衝擊的她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若非是痛感還占了大半部分,隻怕那種滋味真令她要哭叫放聲了呢!若非一張臉兒仍羞怯地抑在忱中,傳出來的聲音模模糊糊的頗為失真,隻怕身為女兒身的秘密早要暴露出來。

  見宮先這般投入,隆臀扭擺輕搖,晃動著欲迎還拒,雪股之中夾吸間充滿力道,夾得朱華襄也漸漸想射,他雖也練過持久之術,但男風最重的不是持久,而是那種感覺,何況宮先又是頭一次享得此味,他也不想太過火,背心酥麻處一聲低喘,朱華襄抵緊了他,將精液狠狠射出,火燙的滋味猶如電殛般打在菊蕾深處,刺激得令南宮雪仙竟也登上了高潮,美妙的哭聲隱在枕�,酥軟酸麻的身子再也動彈不得,高潮的滋味與以往的感覺那麼不同,又那麼厲害,泄出的陰精洶湧澎湃地自幽穀中溢出,流得身下一陣波濤,她也已嬌軀劇震,軟趴趴地癱了下來。

  精液盡射,朱華襄隻覺舒爽無比,滿足間伸手一摸,隻覺宮先臀下床褥已濕,一波溫潤的感覺襲上手來。他原還不覺怎地,隻以為宮先菊花開處,刺激到宮先的肉棒也有了感覺,竟與高潮的感覺一般強烈地射了出來,隻是著手處的感覺與一般精液丈是不同。還以為宮先天賦異稟。連射出的精都與眾不同。

  他心中暗笑,大手在宮先臀下緩緩遊動,逐步逐步地向宮先已然癱軟的身子進發,觸到他腿間時宮先雖是身子一震,似有所覺,但剛射過的他似較自己還要下濟,竟是連動都動不得了,朱華襄不由一笑,大手再摸,本以為會摸到一根剛剛射過還沒軟下來的肉棒,卻沒想到大手到處,摸到的竟是一線柔軟的蜜縫,若不是宮先一聲呻吟,他還以為自己弄錯了呢!

  不過宮先這聲呻吟,也真令朱華襄感到不對了。方才他激情之中,全身的感覺仿佛都集中在被菊花蕾緊夾的肉棒上頭,宮先的句句哼喘、聲聲輕吟,雖令他愈聽愈爽,胯下肉棒愈發堅挺,卻也是聽過便算,沒真的去細辨他的聲音;現下雲散雨收,雖說整個人都沈浸在那舒放的快感當中,但耳目也漸漸恢複了平日的靈通。

  宮先聲音入耳,朱華襄敏感的耳朵已聽出了不對,這聲音輕柔軟細,全然不像宮先平時發出的聲音,他不由一驚,大著膽子在宮先股間又摸了一把,隻覺指尖觸及了一片軟嫩,還有蜜液正白滲溢,尤其宮先的聲音愈發嬌甜,在在證實了他的疑惑。

  “原來……原來不是宮兄弟……是宮姑娘啊;:”

  被他的勁射弄得肚子�一陣滾熱,說不出的熨貼滋味,比之雲雨中男人精液直透子宮時的感覺也沒差多少,偏偏那雨露卻非泄在自己饑渴之處,南宮雪仙隻覺身子�頭又是滿足又是空虛,也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混雜難分的感受,一時間整個人都酥軟了,再提不起絲毫力氣。

  被朱華襄摸到私處時雖是嬌軀一顫,卻還沒來得及回神,等到聽得朱華襄訕訕地開口時,南宮雪仙才知自己秘密已泄,雖是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但也下知怎麼著,連起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一時間羞不可抑,隻能柔弱地輕思了兩聲,算是回應。聽身下的宮先如此膩聲回應,表明了柔弱的女兒身分,顯然身心都還沒從方才的茲床巾醒轉過來,朱華襄訕訕的隻覺老大沒趣。他雖不是從不曾嚐過女人滋味。但自從試過男寵之後就少近女色了,畢竟弄女人還有一大堆名節等的麻煩事,著實令人敬謝不敏;加上變童的菊花蕾窄緊細致,與女子的感覺也沒差多少,弄習慣了別有一種風味。朱華襄原以為宮無是天賦異稟,菊蕾享用時特別有感覺,沒想到她卻是女兒身,一時間也真不知該說什麼才是。

  心知一時半刻之間宮先是別想起身了,一來菊花初開與女子破身的痛快滋味有同有異,卻同為大大消耗體力之事,二來他在見到宮先時已是見獵心喜,刻意要下人弄出異樣的晚膳來,添加的藥物大半是安神休眠之寶、小半是催情動心之藥,好讓朱華襄夜�方便事車,隻是添加的不多,就是為了被發覺時可以辯稱是為了讚遠來之入夜�好睡所用。

  變童所用的催情藥散與女子所用的媚藥大有不同,是以宮先便再小心謹慎卻仍是著了道兒,何況浴桶�頭也不是沒動手腳,這樣弄起來宮先至少還有一段時間沒法自由動作。這些手段原是為了若自己幹過一回,食髓知味下可以再戰一輪,現下卻讓宮先全然無法動彈,便想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是沒法。

  不過仔細看看現下宮先的模樣,朱華襄竟覺自己漸漸有些心動,而且不是對男寵的心動,他自己感覺得出來,那是種對女人的欲望,胯下肉棒競慢慢�頭挺胸。

  沒想到自己會有此種反應,朱華襄雖是愕然,但細看身下的宮先,卻也不是不能解釋自己的異動。才剛剛被使用了菊蕾的她,軟綿綿地全然無法動彈,那美臀猶如雪團錦簇,隨著她嬌柔無力的呼吸之間緩緩顫動,微啟的菊花上頭還沾著幾絲白液,似吸似吐,顯得那般柔弱無力,令人不由升起一絲蹂躪的衝動。

  見宮先一時還無法動彈,朱華襄競也不由緊張起來。坐起身子的他大著瞻子,雙手輕輕抱住宮先纖細的柳腰,若說是男人未免瘦了點,可作為女人的身材卻是完美,自己原先究竟是怎麼把她當成男人的呢?

  抱著讓酥軟無力的她坐到自己懷中,朱華襄大嘴微湊,輕輕地咬住宮先的耳朵,舌頭稍稍輕舐之下果然如他所想,此處是女子的敏感帶,宮先受他一舐,原已酸軟的身子愈發沒有力氣了。明知他正對自己輕薄,卻也失去了護守的本能,讓豬華襄色膽愈發大了。他輕輕咬著宮先纖細的小耳,一邊輕語著:“宮姑娘……你這先字……是仙女的仙……還是纖細的纖呢?”

  “哎……不……不要……”軟得似沒了骨頭,頭一次接觸的菊蕾淫戲,似把南宮雪仙的體力都吸走了,加上現在朱華襄又咬住了要害,唇舌滑動之間,南宮雪仙隻覺自己身子漸漸暖熱,空虛的幽穀愈是饑渴。

  即便知道朱華襄在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之後竟打算再接再厲,攻破自己菊花蕾後再接著奸淫自己幽穀,這一夜打算令自己前後穴皆破,再也沒有保留,偏偏手足無力;更嚴重的是菊蕾雖被奸得痛多於快,可幽穀�頭卻是饑渴漸升,她竟無法欺騙自己那幽穀正空虛地渴待著男人的奸汙,身子本能地期待著前後均被盡情蹂躪突破的滋味,即使理智想要抗拒也控製不了自己了。她軟綿綿地嬌聲喘息著,聲音中透出無比的誘惑,“是……哎……是仙女的仙……穀主……”

  聽宮先——現在該是宮仙——這般甜的聲音,顯然她已春心蕩漾,加上下身臀股交纏間也已感覺到她除了方才漫溢而出的汁液外,又已沁出了新的泉水,朱華襄知道現在的宮仙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也不知她的幽穀比之菊蕾如問,是不是能帶給自己更強烈的享受?他摟著宮仙換了換方向,一邊伸手輕抹,在床邊備置好的水盆�頭勺起了清水抹在宮仙臉上,一邊大手輕滑,隔著�衣感受著女子全然不同男寵的柔媚肌膚,隻覺下身的肉棒愈來愈硬,竟已做好了再戰的準備。雖說上半身衣物猶在,纏著完全不露女子身形,但菊花處剛遭肆虐,雪臀玉腿雖是酥軟,敏感處卻比平時更加強烈了許多,朱華襄的雄壯南宮雪仙豈有不知?但菊花綻放時勾起的欲火正自在南宮雪仙嬌軀四處延燒,灼得她渾身酥軟,欲火一發不可收拾,此刻的她已被欲火全盤占有,身心隻滿載著欲念,再管不著正想占有她的是誰了。雖說朱華襄的手帶著清水抹在臉上,洗去易容之時也令她一陣清涼,卻是半點清醒不起,外邊的清涼全敵不過身子�的火,轉瞬間已燒得她臉紅膚潤,整個人都了起了火來,即便知易容漸漸被洗去,也是全無反抗之念。

  “好仙兒……看看這邊……好漂亮呢……”本來隻是夜�口渴時備下飲用解渴的清水,卻沒想到還有這等用處;以清水洗去宮仙麵上易容,見她漸漸顯出真麵目,朱華襄不由驚豔。

  他將臉兒貼在宮仙火紅的瞼蛋上頭,哄著她轉向旁邊,她才一睜眼,差點沒羞得立時閉了回去,此刻兩人雖坐在床上,卻正麵對著一方鏡子,鏡中的自己頂著一張姿媚嬌豔的臉蛋,眉眼之間滿是春情,嘰膚上頭盡是紅暈,看起來雖似自己又不隊自己,仔細一看便覺雖是相像,彼此卻是那麼獨一無二。

  隻是她再想也隻能想到這麼多了,伸手除去她發上簪飾,讓她秀發披垂撒下,襯著暈紅的臉兒更顯柔媚,他一邊將瞼兒貼緊,在鏡中映現親密無比的身影,一邊輕巧地脫起她衣裳來。

  南宮雪仙一開始還想抗拒,可朱華襄的手顯得那麼有力,輕輕鬆鬆地便將她的抗拒排除,羞得南宮雪仙眼兒半睜半閉,不敢瞧看自己被他一點一點地剝光的過程,又不願漏去鏡中美女含羞帶怯的模樣,即使隻是一丁點兒,她隻覺自己愈來愈熱、愈來愈軟,接觸到他那硬挺的臀腿之間,有種渴望正在幽穀�頭膨脹般的長大,現下的她已漸漸不克自持。她眯著眼,一邊聽著朱華襄在耳邊讚著宮仙是怎麼嬌美、怎麼令人銷魂,隻覺身心漸漸迷亂,在他的手下不住地喘息著嬌吟著。

  全然不知體內的陰陽訣效果奇佳,日漸浸淫之下已將南宮雪仙逐漸變成淫蕩無比的尤物,尤其菊花綻放之後彷佛火上加油一般,令她的肉體再不堪情欲引誘,她隻覺身子�頭一團團的火旺盛燃燒,灼得整個人猶如出水關蓉般再沒一寸幹的地方,一開始還隻想著就這麼半推半就地任他施為,就當是取得朱顏花的代價,但當朱華襄褪去她的�衣,令裹胸的布巾滑到床邊,那豐盈的美峰登時重獲新生,甜美地跳躍起來,在鏡中跳著充滿魅力的豔舞,那景象令南宮雪仙不由呆然。她雖知美峰的躍動是因著自己不堪撫愛,纖腰柔弱的扭搖抗拒所致,但在鏡小的自己媚眼如絲、眉黛含春,嘴角已不由浮起一絲享受的笑意,加上一對美峰彈跳輕搖,兩朵豔紅的蓓蕾美得誘人眼花,那景象誘得她愈來愈是渴望,股間早已沁出了潺潺流水,欲望再也掩飾不住。見懷中仙女已然情動,朱華襄心中大悅。許久不曾動過女子,他本還以為自己的挑情手段會退步,但看鏡中宮仙酥胸彈跳、肌紅膚豔,臉上一副極渴望又極羞怯的癡態,肌膚相親之間隻覺那冰雪凝就的美膚�頭似燒著火般熾熱,每寸肌膚都正透著濕滑的香汗,與自己股間輕貼的幽穀又是潺潺流泉滲流而出,心知宮仙春心已然蕩漾,幽穀早巳準備奸承受他的侵犯了。

  雖說在女子身上的經驗不是很多,伹看她聲音動作清純嬌羞中透著淫蕩妖冶,朱華襄也看得出他必然不是宮仙的第一個男人,這懷春的仙女必然早已破身,隻有嚐過雲雨滋味才會有這麼火熱的表現。

  下過這樣也奸,少年時期也奸過女色,在這方麵算得上戰績彪炳,那時朱華襄之所以轉好男風,一方麵是不用負責任,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女人搞起來麻煩許多,事後總黏著自己不放,奸像整個人都賣給自己一般。

  尤其當弄到處女更是麻煩,雖然是夠窄夠緊,幹起來夠舒服了,但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第一次就令女子銷魂得欲仙欲死,破瓜之時女子痛楚的哭聲和求饒,一次兩次聽了還有新鮮的征服感,多了之後便有些討厭;相較之下有過經驗的新鮮少婦反而好得多,若經驗不多,幽穀仍是緊窄,幹起來舒服,而且又不用擔心破瓜時痛的哭叫嚎泣,隻是這等女子自己耍弄上手極不方便,以他身分不奸嫖妓,更不好動人妻室,怕麻煩之下才會轉向;否則以朱華襄以往對女人的功夫,現在含朱穀內該是陰盛陽衰,僅他一個男人掌控全局才是。

  看懷�的宮仙如此癡迷,仿佛許久許久以前的記憶又回到了身上,雖說自己一開始上了個當,竟被她所瞞過,但看在這少年時期的憧憬回憶上頭,朱華襄也就下多想了。

  他輕輕啜著宮仙小耳,在她唔思呻吟聲中迫她看著鏡子不許閉眼,間中自然少不了令女十情迷意亂的稱讚;一方麵被那甜言蜜語勾得芳心蕩漾,一方麵鏡中的美景義如此誘人,她迷蒙地看著鏡中,一對豐盈渾圓的美峰在他的揉弄褻玩下不住變化著模樣,想到正被他玩弄著的就是自己,情欲不由愈發高燃,犬其那功夫不是好看而已,親身承受的她隻覺耳目茫然,不知不覺間已軟在他身上,嬌喘籲籲地任他為所欲為,酥軟的美峰每次被他揉捏都帶來無比美妙的滋味,已不知足第幾次被那快意所攫,宮仙嬌媚呻吟,終於身子一陣強烈的抽搐,口中高吟不止,競就這樣被弄得泄了身子。

  沒想到自己寶刀未老,�隔許久之後重作馮婦,仍是這般輕易就令女子臣服,看著宮仙嬌喘籲籲之中,美眸嬌憐期盼地望著鏡中的自己,櫻唇微啟處透出一絲柔弱,懷中的她身子雖軟,可未嚐滿足的肉體卻更透出狐媚誘人,朱華襄大喜過望,他的手從那令人愛不釋手的美峰上漸漸滑下,在宮仙腰間緩緩遊走,享受著那結實柔韌的觸感,不時偷渡在幽穀口處,指頭輕挑已逗得宮仙軟語哀吟,心知逗她也夠了,朱華襄這才在她耳上一陣輕咬,“好宮姑娘……可美得很嗎……”

  “是……哎……穀主……”雖說剛剛泄過,但身子�的火燒得正旺,沒經他布施雨露,哪能熄得這般快?南宮雪仙目眩神迷,隻覺那小小的舒泄非但未曾緩解她強烈的需要,反而使幽穀�的饑渴與菊蕾中未曾褪盡的滿足相較之下,更顯得空虛難挨。

  事已至此她也無法反抗了,她正渴望著男人,而他的欲火義剛硬火燙地熨在自己臀險,在在顯示著隻要他一想要,隨時可以侵入自己的身子令自己欲仙砍死,那無言的勾引使得她再難矜持,僅剩的神智隻能夠逼出一句理性的殘渣,“求求你……別……別告訴三弟……其他的……哎……都……都隨穀主了……仙兒……仙兒想要……啊……”

  “那……哥哥我就來了……”等著的就是宮仙的這句話,雖說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她也是空虛饑渴,隻待自己采擷,但女人在這方麵的矜持最是麻煩,若自己硬上了她,事後一拍兩散便好,若她賴著自己不走,可是個大麻煩;若她到了外頭不保守秘密反而兜了出來,硬指自己趁留她過夜的當兒施加強暴,迫她失身,那時就真是怎麼說也說不明白了,總算磨到她一句“想要”出口,知道事後她再也無法反咬自己一口,彼此都控著對方的秘密,相互脅製之下正好平衡。

  朱華襄如奉綸旨,再也不想忍耐了,他伸手輕托著宮仙的雪臀,將她輕輕�起,挪了挪位置,見她嬌羞閉眼,本想放下的手一時定住,他輕輕咬著她耳朵,要她看清鏡中的模樣。

  天……天哪!看到鏡中的景象,原已欲火焚身的南宮雪仙頓覺身體�的火又高燒了一層,差點連指尖都融化了,美眸愈發雲籠霧罩、茫然無神。女子泄身之後本就是最美的一刻,整個人都被那舒泄的快樂給占滿,豔麗得猶如鮮花盛放,已破他逗出了高潮春蜜的南宮雪仙自知此點,但現下鏡中的自己不隻肌膚滿是紅暈,赤裸裸地充滿了撩人的豔光,更加令人難以想像的是,她止被他的手托著架在身前,一雙五腿無力地輕分,連幽穀口的盈盈豔光都已瞞不了人。

  尤其朱華襄的肉棒正自硬挺著在她身下,承接著幽穀口沁出的稠蜜,一副隻等他手一放,肉棒便要深深插入幽穀將她占有的淫態,那景象淫穢得令她不忍卒睹,偏又美得令她不願栘開目光。

  何況還不隻眼睛看到的如此撩人,他正在自己耳邊輕聲細語,說的都是平日聽了令人麵紅耳赤的淫話,現下聽來卻是那麼好聽,加上肉棒正在自己幽穀口處輕輕磨挲,火燙的觸感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即將占有自己的期盼,引自己淫潮漫湧,不住潤濕著肉棒,偏偏又不肯主動進攻,隻任那肉棒在淫潮潤滑中光芒隱隱,讓她再也栘不開目光,凡此種種都在強烈地與體內的欲火共鳴,灼得南宮雪仙魂為之銷,打從心底渴想著接下來的淫事,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了。

  “哎……穀主……求求你……給仙兒吧……”被燕千澤在床笫調教過,雖說還沒真的變成令男人情迷意亂的風情尤物,但對男女之事早非雛兒可比,加上心中的矜持和抗拒早在前頭被男人兩番好汙所破,此刻的南宮雪仙完全擺脫了抗拒的意誌,她知道朱華襄等待的就是自己的主動要求,現在的她又怎麼可能不如他所願呢?

  纖手後伸,輕柔地勾住了朱華襄強壯的脖頸,勾得他吻在自己頰上的感覺更強烈了些;南宮雪仙櫻唇輕喘,無力的呻吟聲中充滿了柔媚的需求,“哎……穀主……用你的……用你的大寶貝……把仙兒……把仙兒的前後穴都破了吧……仙兒……仙兒想要你啊……啊……”

  聽宮仙聲甜語媚,無論臉上身上、聲音動作,都飄散著無比的誘惑,朱華襄原已推風重振,自不會放過她。他輕輕托著宮仙雪臀,帶著她的幽穀在肉棒頂端磨挲了一會兒,逗得宮仙情欲盎然,嬌癡的呻吟聲再無法遏上了,這才將她的幽穀對準了肉棒,雙手向下一放!

  強壯的肉棒登時破開了幽穀口的緊窄,火燙直直地烙進了宮仙花心�頭!她“啊”的一聲尖聲喘叫登時繚繞室內,似痛又帶著無比歡快,隻覺這一下雖掹,那剛硬處頂得她有些生疼,但幽深的穀間卻也被這一下強烈的動作,火燙的滋味從穀口直烙到最�頭的花心,甚至連子宮處都似被燒了進去,強烈無比的滋味深刻無比,令她登時淚水撒出,整個人都抽搐起來,竟是才被插入就高潮了一回!

  雖說也弄過極敏感的女子,但像宮仙這般不經臠的絕色仙女卻也真不多見,但朱華襄卻也來得及調戲才剛插入使已泄陰的她,這一下來得有力,雖說長年浸潤菊蕾之中,肉棒愈發剛硬有力,但這一下確實有點太用力了些,朱華襄自己都有點痛感,不過宮仙的幽穀窄緊已極,並不輸菊蕾,若非她這樣的反應,加上全沒感覺到處子表征的破裂,他還真以為自己搞錯了,懷中的美仙子還是處子呢!

  但此處雖然窄緊,卻又潮潤濕滑,感覺與菊蕾大大不同,爽快處卻又各擅勝場,尤其高潮時嬌軀本能的收緊,更將他吸得好生暢快,一時隻想享受這種感覺,不論其他。

  “好宮姑娘……好個美仙女……可美得很嗎?”好不容易才漸漸習慣肉棒被濕潤吸啜的感覺,柔潤致密處與菊蕾真是不同,卻又各有千秋,也唯有像他這種兩邊都試過的人才會感覺得出來。朱華襄隻覺肉棒被吸得暢快,尤其頂端處似已觸著了花心,感覺愈發美妙,好想重重套弄一番,偏懷中的美仙子猶自沈醉在方才的高潮中,鏡�的模樣義羞怯又可愛,令他不由大起愛憐之意。

  他舌頭輕探著宮仙耳內,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像是想把她的魂兒勾出來似的,“美仙女這麼美、又這麼騷,沒想到才進去就泄了……如果美仙女這麼不經幹……晚些會有苦頭吃的……哥哥的大棒子硬得很……絕對夠插得美仙女泄得舒舒服服……保證令你一泄再泄……爽到受不了……”

  “哎……穀主……好燙……仙兒……仙兒真要受不了了……”破他這般撩弄,原已心花怒放的南宮雪仙如何受得住?心魂蕩漾之間,竟身不由主地隨著他的話語起舞,隻覺鏡中的自己如此嫵媚嬌豔,那豔色甚至比得過被燕千澤盡情寵愛過的妙雪,感覺卜幾乎不像是自己了,就連被燕千澤疼愛時都沒這般舒服過。

  雖知那是因為燕千澤不曾破自己菊莆,新奇的感受加上體內的共鳴,使得承受的滋味強烈了許多,但現在的她可管不了這麼多了,什麼朱顏花都拋到了腦後,現在的她隻想就這麼被插得再登高潮,心甘情願地敗在他的肉棒之卜,“仙兒可以了……用力……幹仙兒吧……思……”

  她這話一出口,立時引發了一陣狂風暴雨,朱華襄原已欲火上湧,聽她這般嬌癡柔順,不由更是征服感大起,雙手托住宮仙雪臀,就把她這樣上下拋送了起來,令宮仙隻覺自己像是在海濤當中,一下被高高頂起,一下又被深深打落,柔嫩的花心處次次被他深入淺出地幹著,酥麻的快意直透芳心,整個人都被濃濃的淫欲所攫,再不克自持。

  迷茫之間甚至被朱華襄的話語引著,纖手都不由探到了兩人交合之處,觸手處隻覺那肉棒堅挺火熱,肉體磨擦之間似要擦出火花般熾烈地燙著,每次深入部頂到花心,每次離開都帶出波波春潮,淫欲的空虛被他深刻滿足,那飽帳滿足的滋味不隻在幽穀�頭,更似脹到了子宮內、脹到了芳心�,她真的滿意到了極處,偏偏每次被深深拋起跌落時的感覺,都像在告訴她先前的滋味不過如此,後頭還有更美的在等她。

  尤其當閉目享受、嬌聲吟哦的她被朱華襄在耳鬢廝磨,要她細看鏡中景象的時候,那美妙的滋味更是膨脹到了極處,鏡中的她每寸肌膚都透著熾烈的欲望,香汗混著欲火的高溫,讓她身旁像被雲霧籠住般妖媚,眉宇間滿是淫蕩冶浪的神情,胸前一對飽滿美峰不住跳躍著開懷的舞蹈;尤其她一隻纖手輕捧美峰,似是代替他的手在疼愛白己,另一隻手卻已滑到擦的紅透的股間,正自將那深插著她的肉棒親密愛撫,不住把玩著棒底的兩顆小球,淫媚的浪態令南宮雪仙淫欲更升。

  她無力地呻吟著,仿佛隨時都要被朱華襄強力的愛欲弄得斷氣,纖腰卻火熱地扭搖著,讓他的抽插更加方便,動作之間峰搖發亂、蕾顫汗散,那嫵媚的豔麗真是無法以言語形容。

  心花在這般美妙的抽插中美麗開放,南宮雪仙隻覺愈是套弄愈是歡快,花心破他次次攻陷,雖已酥軟得泄了身子,但那強力的拋送卻不曾停止,真美得讓南宮雪仙一泄再泄,說不出的歡快放縱,口中發出似泣似怨的嬌吟,混在朱華襄的喘息低讚之中,令房內繚繞著美妙的音樂,朦朧中的南宮雪仙隻覺身子一震,心知又一次美妙的快樂就要到來,而朱華襄雖是才剛射過一次,但她的肉體實在太過美妙,就在此時朱華襄的低吼聲也到了盡頭,他一下放沈了南宮雪仙身子,肉棒緊緊地抵著那柔嫩美妙的花心,一陣抽搐之間,火燙的精液再次射出,與南宮雪仙泄身的陰精水乳交融,在體內深深地結成了一團,美得兩人都軟了下來,倒在床上一時都別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