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夢回天闕》(1-10冊全)作者:紫屋魔戀む天恩實體め (7/10)



文字放大:    自訂文字大小:    行距:

第九冊 第五十四章 又見伊人

  猶自發顫的藍潔芸艱難無比地開了口,連聲音都壓的低低的,充滿緊張和畏懼,還一邊拚命地打著手勢,要大家把手上的夜明珠收起來,生怕有任何光亮透了出去,會引起下麵人的反應。

  不過這也難怪藍潔芸緊張,聽到陰京常就在外頭,連趙平予都嚇的渾身發顫,不由自主地伏下身來,還不像藍潔芸隻是蹲在地上,簡直是整個人都貼上了地麵,生怕露出了一點影子,會把陰京常給引上來,那動作比藍潔芸方才伏低的動作還要快上少許,其餘人也不由得戒備起來。

  就隻在一年多近兩年前,陰京常不過隻是天門堂主之一,雖說天門在江湖上威勢赫赫,能榮任天門各堂堂主,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但習武之人多半要強,絕不肯承認自己輸人,除非親眼所見,否則對旁人的威名多半不以為是,何況陰京常在天門七大高手中武功最弱,又行事低調、極少出手,幾乎完全是坐享楊乾等人打下的名聲,是以江湖中人對他本身並不看重。

  但在鄭平亞等人率聯軍奇襲天門之役中,陰京常大展雄風,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將原本大不利於天門的情勢扭轉過來,迫的立在上風的鄭平亞等人非得乖乖退走不可,表麵上雙方雖是平分秋色,天門的損失甚至遠較聯軍一方慘重,但聯軍一方勢大人多,又是占在機先,卻變成兩邊平手的結果,有識者皆知是天門占了優勢,而其最關鍵的人物,就是一向隱而不顯的陰京常。

  更嚴重的是,在天門一戰中,『流雲劍聖』尚光弘一語喝破陰京常的身份,向來威名不顯的他,竟就是當年風雲會較藝之時,以真功夫硬是讓威震天下的文仲宣首嚐敗北滋味,連朝廷的大軍都被他逼的乖乖撤退的『幻影邪尊』!武功智慧均不可小覤,一時威名天下無二,隻是陰京常離開天門之後便下落不明,連湘園山莊和武林正派合作無間的情報網都找不到他半點蹤跡,那時武林中頗多傳言,其中最令鄭平亞不喜的就是,隻要陰京常肯出馬,武林至尊絕不做第二人想。

  而趙平予等人對陰京常的驚懼還不隻於此,久踞風雲錄之首,『幻影邪尊』的名頭極大這是不用說了,加上在鄭平亞等人攻上天山派的前一刻,趙平予等人正和柳凝霜談到楊乾創立天門的真正目的,竟是為了興複隋朝!天門當中最是神秘莫測的陰京常年年支用大筆經費顯是為此目的,偏偏連和天門過從甚密的柳凝霜,也不知他是花在什麼地方,就因無隙可尋,是以更顯神秘。

  更糟糕的是,趙平予等人此次前來尋寶,靠的是四片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殘圖,勉強才拼成了一幅可用的地圖,加上為了要避開鄭平亞等人的眼線,這一路上晝伏夜出,走的全是最偏僻的路線,吃的是野果流泉,睡的是荒山野嶺,往往走了半日還見不到一個旁人,直到這兒的山下才總算第一次進了客棧,這樣隱秘的行動,竟還瞞不過陰京常的眼睛,被他一路吊在身後,直到此時才出來撿現成便宜,眾人心中雖不免有些不滿,卻也不能不佩服他的本事,竟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緊緊追躡著他們,其餘人也還罷了,雪青儀的武功也足登風雲錄,竟連她都沒感覺到被人跟蹤!

  「怎……怎麼辦?」心情與其他人大不相同,畢竟陰京常原是趙平予的恩師,與自己關係特殊,與旁人不同,聽到他人就在下頭,趙平予心中猶如打翻了調味料般五味雜陳,既想下去向陰京常問好,順便問問關於天門意欲光複舊隋之事,至少勸他幾句,又深怕下去見他不知會弄出什麼事來,趙平予可還沒有忘記,那時陰京常為了挽回局勢,甚至不惜犧牲自己那一批忠奸未分的部屬,隻為了幫天門爭取一點點時間,其心狠手辣之處,絕不在一般惡名遠播的邪道魔頭之下。

  「你們說的師父……是怎麼回事?」走到了趙平予與藍潔芸身旁,不露形跡地向外望去,仍持鎮定的雪青儀神情之中滿是疑惑,卻不像其餘人等的驚懼萬分。若論武功雪青儀在眾人之中最為高明,便是風雲錄中諸人,對她也要顧忌幾分,說起來她還真是眾人中惟一一個可以和陰京常平起平坐的人,也難怪聽到『幻影邪尊』陰京常之名,雪青儀並不像其他人一般驚惶失措,甚至還注意到了藍潔芸不經意間透出的消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平予和陰京常竟有師徒關係?」

  見不隻項家姐妹,連白欣玉望向自己的眼光中都透出了疑惑,趙平予微微一歎,輕輕捏了一把正慌急間的藍潔芸的纖手,算是一點安撫。他雖是極力避開陰京常,生怕與他對頭,但看來還是避不過,隻要兩人都還在江湖上活動,這秘密早晚是要曝光的,「平予幼時自胎�帶來一點暗傷,在十歲上才得師尊動手施救,受教了三個月,隻是那時師尊並未教平予任何武功,隻教了平予一些做人做事的方法而已。不隻是幻影邪尊的身份而已,他那時候全沒透露自己身份,平予甚至是在確定要和天門對上之後,才偶然中發覺師尊就是天門當中的陰風堂主……那時就因為如此,才沒動手就將白女俠等三位姑娘接回……接回到他那邊,到後來平予才知他這樣做另有深意……」

  除了才被陰京常計算過一次,至今仍為驚弓之鳥的白欣玉外,其餘人顯然都還能接受趙平予的解釋,他為了怕麵對陰京常,甚至嚇的不敢下山闖蕩江湖,怕的躲到天山派�頭,整日在美女堆中胡混,連向來深愛他的藍潔芸,對他的遊手好閑都不免心有微詞,隻不在口頭上表明而已,直到白欣玉出現,趙平予才點破此事,眾人皆知陰京常智計過人,對他的畏縮倒也不認有疑,隻稍稍以為他怕的有些過份罷了;但若趙平予原是陰京常弟子,這下又非得和他打對台不可,那他的懼意就解釋的通了,陰京常也不用多話,隻要將這秘密挑明,那怕鄭平亞和他不大打出手?

  「原來如此……」聽到趙平予的解釋,加上她一路上與眾女打好了關係,深知此事的前因後果,雪青儀淡淡一笑,「這人城府太過深沈,也難怪平予你會對他深懷懼意,這般詭計無論青儀或是凝霜,都是絕不可能想出來的,『幻影邪尊』的名號如日中天,果然是盛名無虛,教青儀想不佩服都不成。」望了望山下的陰京常,突然之間,雪青儀麵上又浮現了疑惑的神情,卻不是對趙平予的解釋想出了什麼破綻,而像是山下的陰京常做出了什麼令她懷疑的事兒,「奇怪……」

  「怎麼了?」

  「你師父似乎不是跟著我們來的,」雪青儀柳眉微蹙,似乎陰京常的行徑令她愈看愈是難以索解,「從這角度他該當看不到我們,也做不了假……真奇怪,從他的表情看來,你師父似乎在……不是考慮事情,也不是練功,倒像是……倒像是在發呆似的……他很喜歡這樣望著山壁發愣嗎?」

  「不會呀!」聽雪青儀這一說,趙平予也頭痛起來了。說句實在話,他雖對陰京常深懷懼意,但也不會把他當成神明一樣盲信,仔細想想,就算陰京常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知道他們手上有這藏寶圖,更不可能未卜先知地追著他們後頭來順手牽羊,為了天門的大事,陰京常人雖在外,隻怕比起在天門之時還要忙碌,怎有這閑情一路追躡在他們身後?難不成當真是巧合?「會不會……會不會是他發現夜明珠的光,注意到這洞口?他是看不到我們,但這珠子可亮得緊呢!」

  「別那麼緊張,平予,」有點兒生氣地瞪了趙平予一眼,似在怪他杞人憂天,平靜下來的雪青儀倒是毫不擔心,她修練『慈航訣』後不隻武功,連感官之靈銳也遠過旁人,無論如何她也不信陰京常神通廣大到可以瞞得過她,一路追在他們身後不為所覺。何況一對一雪青儀自己雖未必是陰京常對手,但眾人合力之下,便是無法取勝,要從陰京常手上全身而退也絕非難事。他手上沒有秘圖,任陰京常再高明,也隻有望石門興歎的份兒而已了。「我們轉進此處時已近天明,若從路程上來算,當夜明珠的光從這洞口透出去的時候,已露曙光,珠光該不會惹人注目。」

  「是……是這樣嗎?」見雪青儀立在那洞口旁邊憑窗下望,顯然陰京常立在下方,想到他所在之處和這邊壁上小洞的距離,任陰京常的眼光再利,在下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到上邊小洞口�頭的情況,趙平予心下稍安,他鼓起了勇氣,走到了雪青儀身邊,小心翼翼地從洞中下望,在洞口處的草堆掩映之間,隻見陰京常所立之處是塊小小的穀地,四周石壁高聳,將他所在之處圍成了一塊絕地,除了陰京常身後之處的石壁稍矮些,不隻是他,連趙平予現下的輕功,也都足以踰山出入外,其餘之處連條通路也無,這山穀深處形勢如此孤絕,倒不知他來此是為了什麼?

  更教趙平予覺得奇怪的是,從他的角度雖看的不甚清楚,但陰京常望向石壁的神情,卻是自己從未在他麵上見過的,遲疑、混亂,甚至還有一點兒畏懼和疲憊,他雖還立在那兒,看起來卻像是累的隨時可能坐在地上休息般,真不知這石壁上有什麼可以如此吸引他的目光,讓陰京常的眼睛牢牢盯在上頭,動也不動。揉了揉眼睛,這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趙平予告訴自己,以陰京常的雄才大略,才智足為楊乾輔翼,無論如何也不會到這兒來麵壁,更不可能有這種虛弱的神態。

  「你看……該怎麼辦?」見趙平予麵上的表情鬆弛了下來,藍潔芸暗自籲了一口氣。吉州藍家與天門素來不和,但在藍潔芸掌理藍家的時候,精神幾乎全都放在天門中新起之秀的白寧楓,又或楊乾、楊巨初的身上,陰京常在她眼中隻是靠著楊乾威名才能在天門中立足的不必擔心的人物,當她知道陰京常的真正身份時,那巨大的衝擊真嚇的藍潔芸不敢相信,對陰京常的忌諱更甚,到現在都還戒懼於心,一個名列登風雲錄之首的絕代高手,竟能在楊乾手下忍的這麼久,全不露一點痕跡,甘於在旁人眼中隻是個不足考慮的小人物,這般忍功當真令人為之驚歎,不敢小看。

  但現在不隻雪青儀形容輕鬆,連趙平予的心都緩了下來,藍潔芸受其感染,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些,恢複了思考的能力,陰京常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這秘圖在自己手中,尤其是青龍刃中的那幅,更是藍家機密,除自己外就隻有藍元清知道,看來陰京常到此,還真是巧合。

  隻是當她聽到趙平予的回應之後,那顆心又立即懸了起來,不隻旁邊的項家姐妹和白欣玉聽的目瞪口呆,連雪青儀都一幅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的表情,忙不�地開口詢問,「你……你說什麼?他不知道我們在這兒,你竟然要下去探他的口風?難不成你真想把寶庫舉手相送不成?」

  「當然不是……」咬緊牙關,趙平予微微搖頭,似光這樣的動作,都要耗上他不少心力,「無論如何,現在平予既入江湖,除了二師兄外也非得麵對他不可,就算再躲也沒有用,何況他這麼厲害,與其躲著任他大展身手,還不如麵對麵地把事情談清楚,說不定還能把情勢弄明白……」

  「這樣嘛……也好,」心知趙平予鼓起了不少勇氣,這才敢去麵對陰京常,若自己硬是把他的決意打消,對趙平予或許是個打擊,反而讓他以後更加畏首畏尾,權衡輕重之下,與其為了短暫的安全讓趙平予回避於他,倒不如讓趙平予去麵對挑戰才算是對他好,「潔芸你們留在上頭看著,小心一點。青儀隨平予押陣,無論如何我們也得保著進可攻、退可守的路子,你說是不是?」

  「師尊……」

  聽趙平予怯生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陰京常渾身一震,竟像是完全不知他已來到身後似的,好半晌才轉過頭來,麵上那訝意還沒能完全消除,裝出的笑意頗有些好笑,「是平予啊!」

  「是平予沒錯,師尊……」見到陰京常,趙平予還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能平心靜氣地麵對他,在心下早模擬了好幾遍和他的對答,但此時見到了他,心中卻不由得浮起了重重恨意,若非聯軍攻天門之時,陰京常特意在眾人麵前將他點出好刺激鄭平亞,或許天山派也不會慘遭滅派之厄,他雖知這是陰京常嫁禍江東之計,卻沒法提點於鄭平亞,隻能將氣往肚�吞,「幸好在柳掌門協助之下,平予還能勉強從天山派逃出來,沒戰死在山上,多謝師尊關懷。」

  「這件事怪我就不對了,」聽趙平予這麼說,陰京常趕忙分辯,「我可沒法主導鄭平亞去攻天山派。沒錯,白欣玉的事我是不懷好心,打算讓鄭平亞疑心生暗鬼,製造湘園山莊內部不安,可你和鄭平亞之間的問題,卻非我所能置喙;那時你退隱天山派,我本以為這招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被你給避過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鄭平亞竟會選擇對天山派下手,而白欣玉又那麼剛好跑上天山派去,平白給了鄭平亞一個立威的機會……所以你不能怪我啊!這又不是我能想得到的。」

  「那……那漢中派的事又怎麼說?」嘴上咄咄逼人,似是一點也不肯放鬆,但質問歸質問,趙平予心下卻是大為吃驚,向來沈著冷靜的陰京常,竟會因為他的質問而氣急敗壞地拚命分辯,擺出一幅無辜的樣兒,和自己以往所知的他全然不同,真不知陰京常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文仲宣文前輩的事,總不能說和師尊毫無關係吧?漢中派覆滅之事,可也有師尊的一份兒呢!」

  「沒錯……那確實是我幹的,」眼光微帶茫然地飄向趙平予身後,陰京常微微一歎,「為了師門大願,京常確實幹了許多違心之事……不過,你能看出這一點,表示平予你進步多了……真的……」

  「難道說……就為了區區一個前隋的興複,需要弄出這麼多事、害死這麼多人嗎,師尊?」

  「你知道了?」眉目間微一鎖起,陰京常登即釋然,這事並非秘密,不隻柳凝霜,許多老一輩的武林同道都知道楊乾的身世之秘,還不隻是楊乾的友方,連與楊乾為敵的尚光弘都曉得,隻是隋朝已滅了太久,一般人都不相信到現在還會有人想興複開皇之業,楊乾也向來不把此事掛在口上,是以猜想得到天門真正目的的人,江湖上其實並不多見,「應該是柳掌門告訴你的吧?」

  「是的,」喘了一口氣,趙平予這才開口,「師尊,對於此事,平予實有話要說,前隋……」

  「如果你想說的是滅國不可再複的道理,那就不用開口了,這事京常也知道啊!」歎了一口氣,陰京常打斷了趙平予的話,眼中憂色更濃,「你說的沒錯,開皇盛世去之久遠,已經沒有人記得了,縱然現在的朝廷實在不行,內外交煎之下再沒一個朝廷的樣子,人心皆思變革,卻沒有一個人想重回到當日隋朝掌理天下的時候……若換了兩年前,我肯定會說事在人為,不幹下去如何知道不可能成功,但現在……唉,很多事都是要親身下去了解,才會知道,絕不是空想能成的……」

  「師尊……」聽陰京常這麼說,趙平予眼都瞪大了,心中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看來陰京常這段日子來遊曆江湖,親身知道江湖中一般人的想法,對天門興複隋朝的大業,再沒有以往留在天門時那般的樂觀,心神既喪便難成大事,這道理趙平予也知道,看來這下陰京常該不會再四處攪風攪雨了,但看他現在如此消沈的模樣,趙平予想喜都未必喜的起來,偏又不知如何安慰。

  「算了,別提了,已幹過的事,京常自己會造下個結果,」陰京常再歎了口氣,轉過頭去麵對那方石壁,這時趙平予才發現,陰京常看到出神的那塊石壁全無任何一點異狀,一麵直削就和平常的大石一模一樣,真不曉得他是為了什麼看的那般出神,甚至沒感覺到自己走到他身後,那時自己若是出手偷襲,恐怕幻影邪尊就要英名掃地了,「你可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平予不知,請師尊賜示。」

  「那是二十多……快三十年前的事了,」陰京常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竟渾然不覺自己背後的空門全在趙平予眼前,在習武高手的眼中,他的背後全是破綻,「那時天門才剛開基,京常和師父以及師兄師弟拚命苦戰,隻為了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過那時師父的武功尚未臻如今境界,我們勢力在蜀境根本不夠看,那時京常真是屢戰屢敗,根本想不到日後會弄出天門一片基業……」

  「我們輸的最慘的一次,就是在這片石壁的上頭,對手是雄踞蜀中的流木幫,取名自諸葛孔明的木牛流馬,是這塊地方最為強大的勢力……」�頭望向石壁上頭,陰京常仍在緬懷,可這動作差點沒把趙平予嚇死,他還真以為師尊發現了上頭的洞孔哩!隻是從這兒看去,那洞孔根本隱在荒煙蔓草之中,便他早知洞口的存在,也很難找得到,更何況是全無所知的陰京常。「那次我被流木幫幫主的首徒一掌擊下崖來,雙腿皆折,想逃也逃不出去,就在這方寸之間困了三年……」

  「什麼?」趙平予一聽,這驚的可就大了。當年天門立業開基之時,與流木幫的激戰他也曾聽說過傳聞,那時他還以為陰京常落崖之後竟得奇遇,得到了什麼曠世武功秘笈,沒想到卻是落在如此死地!雖說上頭崖頂之處生了幾株果樹,隻要稍有武功之人,從這兒要將上頭的野菓打下取食並不困難,但要從此死地脫身,那可就不容易了。何況陰京常那時雙腿皆折,竟能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死境�頭櫛風沐雨地度過三年,真不曉得那段日子他是怎麼度過的?

  「這沒什麼好驚訝的……」就算不轉過頭來,但聽到趙平予的聲音,也猜得到他麵上是什麼表情,陰京常麵帶微笑,搖了搖頭,「每一個門派、每一個團體,在草創時期都會經曆不足為外人道的艱辛,沒有一個成果是不必犧牲什麼、不必耗費心力就能得到的,愈輝煌的成果,愈需要旁人無法想像的努力。天門肇建如此基業,完全是從血淚中來,師父花了偌大心血,京常的同門師兄弟為此也損傷慘重,與此相較之下,不過在這挨個幾年,對京常而言已經算是上天庇佑了。」

  「何況待在這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這兒有吃有睡,除了颳風下雨時不大好受以外,倒沒什麼好難過的,幸好蜀境向來很少下雪,冬天倒還算過得去……」低下了頭去,伸手輕撫著石壁,陰京常竟似懷念起那段日子般,聲氣中有著溫柔的低語,「一開始時京常也過了好幾天怨怪老天爺的日子,畢竟這兒乍看之下,實在不是什麼好過日子的地方。不過後來京常也看開了,既然出不去,索性在這兒靜思致敗根由,還有自己武功上的缺漏之處。現在想想,若沒有那三年在這兒心不旁騖的靜思反省,現在的世上根本就不會有幻影邪尊的存在,世事弄人,一至於斯……」

  「師尊……」聽陰京常這樣說,趙平予倒當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他原以為自己在天山派的慘敗已算得上人間慘事,不隻自己大敗在鄭平亞手上,連心中敬愛無比的柳凝霜都賠了進去,即便有雪青儀以身相慰,那陰影仍在心頭占了個位置,但和陰京常的當年比較起來,自己的事兒根本渺小到小不拉嘰,至少自己還不用在這絕地孤獨地挨上三年,不過看陰京常現在的模樣,那三年的孤獨日子,對他而言竟似是個愉快的回憶,未曾身曆其中的趙平予,可真難以想像呢!

  似是從緬懷往事中清醒過來,陰京常轉過身來,神情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沈著,「不說京常的事了,平予你在天山的時候,怎麼會在鄭平亞手下輸的那麼慘?京常一路過來,聽湘園山莊的人大肆吹噓,拚命在頌揚他們莊主。你內力較當日還要進步得多,柳掌門武功雖不如尚光弘,但你和鄭平亞的程度該算是伯仲之間,京常倒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輸在他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趙平予將當日之事敘述過一遍,其間自然隱去了他和柳凝霜的情欲糾葛,隻說自己既覺不再入江湖,武功上的追求便沒有那般殷切,是以及不上鄭平亞的日日求進,加上鄭平亞受尚光弘傳藝較久,雪梅劍法又比不上羽翼劍法的靈動巧妙,因此自己才會敗給鄭平亞,聽的陰京常眉頭皺起,等到趙平予說完,這才開了口,「予兒錯了,你真正致敗的原因,其實不在於此。」

  「那……那麼……」

  「尚光弘的羽翼劍法和天山派的雪梅劍法,均屬靈巧流動一類,羽翼劍法雖是羽翼劍中的秘笈所載,玄奧微妙,但雪梅劍法久曆江湖,在天山派各代掌門人的辛勤錘煉、去蕪存菁之下,也已算得上乘劍法,若你真能發揮雪梅劍法的威力,以你的造詣,該能和鄭平亞一爭短長……」陰京常在原地踱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此處如此窄小,站了兩個人之後當真沒什麼走動的空間,「問題該當不在劍法上頭,何況以內力而論,你也絕對在鄭平亞之上……平予,你練兩招給我看看。」

  「是……」知道天門與天山派交情甚好,這套雪梅劍法陰京常隻怕是看也看得熟了,根本不需要從自己這兒偷學,趙平予依言擺了幾個勢子,隻是此處實在太狹,最多隻能擺個姿勢,要練招倒是勢所難能了。想到這兒,趙平予還真難想像,當日陰京常是如何在這兒修練體悟絕世武功的?這兒地勢窄狹,根本打不開拳腳,在心中思考武功是容易,總不能一點兒也不做練習吧?

  「原來如此,」看趙平予擺了幾個勢子,陰京常搖了搖頭,「你真正的問題不在於沒練好劍法,而是你用劍的法子,根本沒辦法發揮劍中威力。若是自行習練,或與同習雪梅劍法者拆招,甚至是不及你的對手,對方或許會因內力不及你而敗,但遇上了真正高手,輸的就會是你了。」

  「這……這怎麼說?」聽陰京常這麼說,趙平予倒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當日在山上練這劍法的時候,連柳凝霜都差點要輸在自己手下,說自己悟性奇佳,雪梅劍法在自己手中猶似脫胎換骨一般,威力十足,陰京常為什麼說自己的敗因竟是發揮不出雪梅劍法的真正威力呢?

  「無論各種武功內功,都是為了對敵戰鬥時施用,這是所有武功的基礎,絕對不可以忘記,」一邊沈吟著,似在考慮該怎麼說明,陰京常想了許久這才開口,「所以劍法上的真正威力,絕不侷限於練劍使劍上頭,而是要與內力、身法以及環境場合做好協調,對敵時才有取勝之機……」

  「師尊是說,平予沒有把內力運用上去嗎?」

  「與其說沒有運用上去,不如說沒有運用好,」陰京常搖了搖頭,「每一套劍法,都有與它獨門的內功心法與之相互配合,舉手投足之間才能力盡其用,發揮劍招上頭真正的威力。平予你內力極高,對雪梅劍法也運用自如,但從你方才練劍看來,你應敵時使的始終隻有劍招,內力還內力,招式還招式,這樣的使法便會予敵可趁之機,讓你在內力上的優勢被抵消掉;而鄭平亞雖內力尚不及你,所修的卻隻有羽翼劍法的劍招和內功心法,在配合上頭自然要勝你一籌了……」

  「也就是說,平予該當想辦法,讓所練的內力和劍招配合好,這樣才能發揮雪梅劍法的真正威力,是嗎?」聽到陰京常這種說法,趙平予心中不禁雀躍。本來他雖想找到寶庫後,看看�頭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笈,可以讓自己突飛猛進,但一來這終究隻是個渺茫的希望,隻有老天曉得寶庫�頭有沒有秘笈,二來要和鄭平亞動手,是為了幫柳凝霜報仇雪恨,若能用雪梅劍法克敵,趙平予也不想用上其他的法子,若非他以為自己雪梅劍法練的再好,也製不住鄭平亞,趙平予也不會那般消沈了。現在知道自己報仇有望,便尋不著武功秘笈,隻要重新修正練雪梅劍法的法子,自己早晚也能以雪梅劍法打敗鄭平亞,這收獲猶如天上掉下來的寶貝般,教他如何不喜上眉梢?

  「孺子可教,」陰京常微微一笑,卻一下噤了聲,沈默的像是在思考什麼,趙平予見他異樣,也不敢開口詢問,隻在心下暗自盤算該如何讓內力與劍法配合,好半晌陰京常才又開了口,「不過兩相配合還算不上是最高明的辦法,最多隻能算是中乘武功,還上不了絕頂上乘之境……」

  見趙平予聽的目瞪口呆,陰京常微微一笑,「光隻是內力和招式配合無間,不過是初有突破,才隻一般高手境界而已,要成為絕代高手,你的內力和招式必需完全渾融為一,無分彼此,也就是說你必須將體內的內功路子和手上的劍法招式徹底改變,不是誰配合誰,而是完完全全的融合為一。這法子非常困難,我也是要三年麵壁苦思,才能達到初步渾合的境界,爾後出山大小千百戰,才能得竟全功。平予你內力已厚,要達到如此境界比京常更是困難,但若要和尚光弘等輩一爭,沒練到上乘之境,最多隻能說勝負各半而已,至於是否要這麼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和雪青儀一前一後地走回了眾人等待的地方,時候又已過了一天,當他們的身影映入藍潔芸等人眼簾之時,苦候的她們早已經將夜明珠給取了出來,把沒有日光後的陰影處照的纖毫畢現。

  見兩人終於回來,項明玉二話不說,整個人都撲進了趙平予懷�去,像個小女孩般在趙平予懷中撒嬌不休,連項明雪也顧不得平日的矜持了,她直衝到趙平予身邊,將他抱的緊緊的,溫熱的淚水不住浸濕趙平予的衣衫。當她居高臨下,小心謹慎地旁聽著陰京常和趙平予的對話時,隻覺心兒直跳,雖知有雪青儀照拂,趙平予該當不會有事,但眼見他和陰京常對話,她仍不由自主地緊張,生怕兩人一說僵了動手,幻影邪尊的威名武功絕不能小覤,雖合趙雪二人之力,縱不能勝也應足全身而退,但若一個不小心,兩人或敗或傷在陰京常手下的機會,仍是頗大的。

  「怎……怎麼了?」藍潔芸原本也衝前了幾步,但她麵上的神情,卻不全像項家姐妹那般放心,反倒還有些緊張,看的正安撫著項家姐妹的趙平予不由奇怪,自己和陰京常好言好語地講了一會,不但全身而退,還讓陰京常點撥了他幾手,他雖知陰京常其心不善,是希望他練好武功後,成為牽製鄭平亞的一股力量,但就算知道,他仍是隻有乖乖受教的份兒,上頭的藍潔芸或許猜得到陰京常的真正用意,但這也不至於讓她的表情變成這樣子吧?「潔芸小姐,究竟是怎麼了?」

  「陰堂主方才說,那時將他打落山崖,是流木幫幫主曹性首徒『靜流』唐鐸,是不是?」

  「是啊!怎麼,潔芸你認識他?」

  「認識是不認識,隻是聽過他的名頭,」皺起了眉頭,藍潔芸微微咬牙,聲音顯得頗不自然,「從湘園山莊之事後,天門聲勢大振,迫的流木幫舉幫向天門投降,『靜流』唐鐸也隨之投入天門當中,現在是天門靈武分堂堂主,陰京常的第一心腹愛將。楊巨初和白寧楓忌他頗深,屢次想將他調回天門總堂,明升暗降好剝他的實權,都被陰京常一力擋下,這是白寧楓當日說的……」

  「什麼?」聽到此事,也不由趙平予不明白,為何藍潔芸會有這麼奇怪的表情了,若換了自己是陰京常,一旦得勢之後,不把這恨之入骨的仇敵剝皮拆骨才怪,就算為了天門的大業,要做出個寬宏大量的外表,非得饒他不可,也必是將他安排個沒有實權的閑職,以免他叛變,絕不容他掌握實權,陰京常究竟是度量太大,還是太沒警覺心,竟將他當成了心腹愛將,為了他還寧可與師叔衝突?「那這『靜流』唐鐸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師尊他怎麼會……怎麼會如此不智?」

  「這就不清楚了……」見趙平予給項家姐妹纏的結結實實,恐怕也多不出手來撫慰心驚膽跳的自己,藍潔芸隻能暗恨自己動作太慢,竟給項家姐妹拔了頭籌。她轉過身去想迎接雪青儀,但看到雪青儀凝重的神情,已踏出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雪……雪前輩?出了什麼事?」

  「唉……」深深地吐了口大氣,雪青儀走前了幾步,眼兒竟飄向了那石壁上頭的小洞,隻是陰京常在教曉了趙平予之後,便緩步離開了,縱使她眼力再好,也再看不到他的身影,「青儀恪於師門規矩,不願參與武林中爭雄鬥勝之事,當日風雲會時,青儀雖未參與,心下卻也以為,以青儀久修『慈航訣』的功力,要在風雲錄中求一席之地,該當不是難事,若是全力發揮,或許還能和幻影邪尊一爭短長……」她自嘲地搖了搖頭,「今日一見,青儀才知武林果真臥虎藏龍,幻影邪尊能敗縱橫無敵的文仲宣,確有他的真實本領。便是手上武功不論,光就武學方麵的探討而言,青儀隻知死守師門規限,全然不知變通,遠不如他能自創樞機,青儀輸他確實輸的不冤……」

  「這……這個……」知道若論其餘事情,自己或能幫雪青儀分憂,但若說到武功,除趙平予外自己這邊的人合起來,也比不上雪青儀兩根手指頭,藍潔芸自知實在說不上話,隻能想辦法把眾人的注意力從這危險的話題上引開來,「先別管這個了,你們上去下來又是一天山路,一定累了,平予和雪前輩先用些食物,休息夠了我們就開門進去,看看這寶庫�頭究竟藏了什麼好東西。」

  聽藍潔芸這麼說,趙平予懸著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隻是眾人才剛轉向那寶庫的門口,不隻是藍潔芸,連趙平予都突地失了神般,眼兒直盯盯地吸在門上,再也移不開了。

  「怎……怎麼了?」見趙平予和藍潔芸突然一幅驚恐的神情,項家姐妹不由一呆,連白欣玉都不由得心生驚意。當趙平予和雪青儀去麵對陰京常時,藍潔芸關心則亂,整個人都黏在洞前,一顆心全都係在下頭的趙平予身上,項家姐妹不知陰京常的真正危險之處,和白欣玉在洞內閑來無事地晃著,倒也先去看了一下,那寶庫的石門確實奇怪,上頭留了四個凹痕,看樣子像是可以將兵器嵌進去似的,一個是戟,一個是斧,一個是劍,這幾項倒還好辨認,剩下來那凹槽卻是模樣奇怪,說是劍嘛,劍刃的部份卻像條蛇般彎彎曲曲的,說是蛇矛嘛,柄的部份那會這麼短?

  雖知這或許關係著啟門的密法,但光研究這幾個凹槽,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四個凹槽旁邊的文字看來有點內容,隻是光從區區的『青龍隱於淵,化紫乘雲去。』十個字,任三女才智多高,短時之間恐怕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偏偏那藏寶圖正在藍潔芸手上,被緊張的她擰得好生緊皺,光看她的神態,也知此刻不是打擾的時候,攪得三女在一旁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直到趙平予和雪青儀終於平安回返,藍潔芸的神態平複了些,洞�的氣氛這才稍微活絡開來。

  「不……不可能吧?」

  「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點,」回答趙平予疑問的聲音雖是力持鎮定,但藍潔芸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殘圖中的一塊被藏在青龍刃的柄中,原已夠啟人疑竇,當日在武夷山的石門上頭看到的十個字,竟在此處再度出現,難不成那兒洞中的雙修之法,與這寶庫內的庫藏也有關聯嗎?「依潔芸所想,這兒和武夷那邊,恐怕都藏著與四樣神器相關的秘密……隻是那究竟是什麼秘密,就非潔芸所能預測的了……」

  一邊說著,藍潔芸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藏在背囊內的青龍刃,將漾著藍光的它嵌了上去,那凹槽竟似量身打造的一般,與青龍刃毫無差錯地密合為一,隨即傳來了大石的滑動聲。

  當打開了寶庫的當兒,不隻是項家姐妹,連藍潔芸和白欣玉,都忍不住張口結舌,甚至是那定力深厚的雪青儀,也不由為之讚歎。這才真正是個寶庫的樣子,相較之下,天山派的那個秘室,真的就隻像個平凡的住家。隻見麵前的石室中堆滿了數也數不盡那麼多的金玉銅器,還有散落四處的銅錢硬幣,雖說時已久遠,但除了那些看來像是幾百年前鑄就的銅錢之外,其餘器物全無腐鏽之象,仍然在眼前燦然生光,金亮燦目,玉光圓潤,銅質古樸,顯然都是經過精心製作的上品,就連對財物向不怎麼看重的趙平予,也看得上舉目所見,皆是絕佳寶物,俱有千金之價。

  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定力,藍潔芸好不容易才能勉強自己轉回頭去,先將庫門關上,再來觀賞藏寶。待她關好了庫門回頭,隻見項明玉已像個頑皮孩子似地鑽進了珠寶堆中,手上珠光寶氣,來來回回盡是奪目的珠寶,她每一個都想要,偏偏每拿起一個,眼光就瞄到另一個更好的,教她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在珠寶堆中既喜又憂;項明雪雖較她好些,沒有整個人都撲了進去,到現在還站在趙平予的身邊,眼光卻也忍不住在那些映著夜明珠光芒的寶物上頭遊走難收。

  說句實在話,若非看趙平予和雪青儀還站在一旁,隻是含笑看著項明玉好玩地在珠寶堆中打滾,一幅反正阻止不了,索性任由她去的模樣兒,並沒像項家姐妹那般熱衷,說不定連藍潔芸自己都想像項明玉一般鑽進去別出來。心知這些珠寶個個價值連城,其實藍潔芸也愛這些珠光閃亮的東西,隻是旁邊既有人那般冷靜,她也不好像項明玉那樣頑皮,活像個孩子般爭玩不休。

  輕輕地拍了拍站在一旁的白欣玉,嚇一跳的她到此時才似清醒了過來,又帶羞慚又帶舍不得的表情,差點沒法將注意力從這批珠寶上頭移開,「對……對不起,趙夫人……欣玉一時失態了……」

  「選件喜歡的吧!」藍潔芸微微一笑,慫恿著白欣玉,「這段日子辛苦白女俠了,何況若非白女俠及時前來天山派報訊,潔芸等人差點逃不出鄭平亞的魔掌,何況這些日子以來,白女俠陪同我們一起東奔西跑,全沒怨言,潔芸心下實在過意不去。這些寶貝得來也屬天意,絕非潔芸等人可以獨占,若白女俠不分一份,這麼大批東西潔芸可吃不消,光要天天換東西戴,都不知每日要花上多少時間來選,那有時間陪她們?還請白女俠幫潔芸這個忙,讓潔芸省點兒事,如何?」

  被藍潔芸的話逗的一笑,白欣玉回頭向那批正燦爛生光的珠寶望了一眼,見項明玉還在�頭選來選去,偏是個個都好,教她無從選擇,竟不由得開始苦惱起來,那模樣兒遠比藍潔芸方才所形容的還要惹人發噱,「這……這藏寶圖原本是由趙夫人保管,要選也該當由趙少俠和趙夫人先選,欣玉那敢僭越?何況……何況欣玉現下孤身一人,取這麼多寶貝,也實在沒有地方存放……」

  「潔芸還選不了呢?」藍潔芸微一苦笑,身子遮著,纖指偷偷地指向身後的趙平予和雪青儀,前者雖也喜愛財寶,但現在心下更重的卻是武功秘笈,若非方才經陰京常指點,需求沒那般殷切,怕他早要鑽進去遍地翻尋,務要找到武功秘笈不可;後者則是向來修禪習道,定力深厚,雖在破身之後已惹男女之思,但財帛之物仍不動其心,在雪青儀眼中,這批財寶最多是比平常東西漂亮一點兒而已,「平予想找武功秘笈,潔芸至少得先幫他找到好東西後,才能想自己的事。」

  「這……」望向藍潔芸身後,白欣玉突地麵上神色一動,似想笑又拚命忍著,看的藍潔芸不禁好笑又覺奇怪,不曉得自己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白欣玉竟露出了這種詭異的表情,偏看她忍俊不住的模樣,又是絕不肯回答自己的疑惑呢!「先別管欣玉的事,你的趙少俠來啦!」

  才一回頭,藍潔芸不由得嚇了一跳,隻見趙平予手一伸,輕輕地托起了藍潔芸微帶散亂的發絲,將一塊纖巧精致,似是縮小了幾十倍如意般的玉飾掛了上去,一邊雙手扶住了藍潔芸的香肩,絕不給她一點逃遁的機會,一邊觀賞著美人佩上美飾的美態,烏黑光潤的秀發配上粉紅色美玉,更是豔光照人,似是那堆寶物合起來,也沒有藍潔芸這般美麗,她心中登時湧起一股甜蜜,雖是看到了這批動人心目的寶貝,他最著緊的仍是自己,不由藍潔芸不喜翻了心兒,「好看嗎?」

  「當然好看……」藍潔芸本是美人,給這嬌巧精美的玉飾一襯,更添嬌媚清麗,教他愈看愈愛,想到她就是自己心愛的夫人,趙平予差點忍不住想一口吻下去,若非身旁還有個白欣玉在,他還真想立刻實行呢!「天下再沒有任何東西,比我的潔芸小姐配這好東西更好看的了……」

  「那雪兒呢?」見趙平予懷抱美人,似是一顆心都被藍潔芸給吸了過去,站在他身後的項明雪不由有些醋意,雖知無論納了再多美人,在趙平予心目當中,最重要的永遠是由藍潔芸排第一位,項明雪也向來喜歡藍潔芸這美姐姐,但聽到他這般讚美,心下卻還是忍不住酸,「虧雪兒拚命幫你挑好東西,讓你用來配潔芸姐姐,你卻把雪兒的心意都丟到了腦後,真是……好過份喔!」

  「這……我……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雪兒也很漂亮,平予隻是……隻是……啊……這個……」

  「好啦!不鬧你了,」見趙平予被自己一鬧,搞了個手足無措,項明雪嘻嘻一笑,轉回身去將活像個孩子,還在珠寶堆中嬉玩的項明玉硬是給拉了起來,「好明玉,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該做正事了,別忘了我們可不是來找傾國傾城的寶貝兒,而是找武功秘笈來的,如果你再這樣貪玩,老忘了正事,小心姐姐打你屁股……用這邊的珠寶來打,保證滋味不同,你要不要試試看?」

  「哎呀!姐姐饒命,予哥哥救我……」吐吐小舌做了個鬼臉,項明玉忙不�地鑽到了趙平予身後,靠他翼護避開了項明雪。給項明雪這一嚇,項明玉才想起來自己來此的目的,何況路上項明雪已三番兩次地告誡於她,千萬別看到寶物就忘了正事,如果找到了寶藏,頭一件也是要用來光複天山派,而不是占為己有的,看到這些好東西時,項明玉差點就忘光了呢!「玉兒不敢了……」

  「這才乖……」拍了拍項明玉的頭,趙平予微微一笑,示意項明雪不用再作勢追她,轉回頭來正容麵對白欣玉,「這邊的東西,平予很希望全都用做天山派光複之用,但白女俠見者有份,平予自當公平分攤,待白女俠取得該有的一份後,其餘的再用來重光天山。隻是現下平予隻想先尋武功秘笈,以酬前番敗北之恨,或許在時間上會有些許延擱,還請白女俠務必見諒。」

  「趙少俠說的是,」勉強將眼光從那誘人心魄的珠玩寶物上移開,白欣玉轉回頭來,向著趙平予一揖,「這回天山派受難,欣玉該負不少責任,無論如何鄭平亞也是以聲討欣玉為名,才上天山尋釁的,少俠既要對付鄭平亞,自該算上欣玉一份。何況……何況尋寶之事欣玉全無寸功,所謂無功不受祿,欣玉雖感謝少俠分寶的心意,但事有先後,萬事都該等到此事終了之後再說。」
 
第九冊 第五十五章 淫殺之術

  見趙平予與白欣玉達成了協議,藍潔芸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藏寶圖,照著圖中指示開啟了機關,隻聽得機關發動之聲隆隆入耳,轉眼間一旁的石壁已滑進了旁邊,露出了另外一間石室。

  高舉著夜明珠走進了石室,趙平予「啊」了一聲,隻覺眼前一亮,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沒錯,這藏寶庫中當真存有武功秘笈,隻是這武功秘笈不全是書冊,而是一幅幅的圖畫,全都鐫刻在石室周遭壁上,這偌大的石室乍看之下,刻了至少有上百幅的圖象,各分群落,各有係統,有些是內功,有些是刀劍武器,還有些乍看之下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仔細一望才知該是輕功身法。石室之中隻有少數幾本書冊,散散地堆在一旁,與石室的空間相比之下,格外顯得渺小。

  本來眾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武功秘笈,好助趙平予的功力一日千�,現在看到石壁上有這許多的武功,自是各尋其是,看看能不能找出好東西來;加上壁上所注的武功看似無甚奇處,但來此之人武功上皆頗有根柢,一見便知壁上武功均屬上乘,許多圖象中的姿勢均是千變萬化、捉摸不定,令人忍不住伸手�足,跟著圖形習練了起來。一時間眾人皆是手舞足蹈,各尋各的圖象練起武功,連向來以自身武功為傲的雪青儀,都無法脫離石壁上武功的絕大吸引力。

  本來以雪青儀的武功之高,定力之強,深知武學一道重在專心深究,而非駁雜不純,任你所學武功再多,也難敵專心致誌的一門武功,旁的武功就算再博大精深,也難動其心,但這石壁上頭的武功實在太過奇妙,誘惑力也太強,任意看到一個圖形,略一思索,便覺圖中姿式,實可解答自己長期來苦思不得的許多武學難題,但這姿式到底如何,卻又朦朦朧朧,捉摸不定,忍不住要凝神思索,不知不覺之間,她竟也學著藍潔芸、趙平予等人一般,在壁前手舞足蹈了起來。

  「不能練啊!」突地,少女清脆的喊聲,猶如石破天驚般,打破了洞中練武的狂熱氣氛,雪青儀猛地一省,向後退了幾步。趙平予、藍潔芸、項明雪和白欣玉等人雖不知項明玉為何高喊,但眼見雪青儀猛地後退,像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一般,他們縱不把項明玉的話放在心�,但雪青儀武功識見在眾人中排名第一,她既後退了,想必這其中定有狀況,四人雖不知其所以然,仍不約而同地隨著雪青儀的動作退後了幾步,眼睛全集中到站在一旁的項明玉身上,等待她解說。

  若非給項明玉這一聲提點,雪青儀差點就無法自拔地沈迷在石壁上頭的奇妙武功當中,被那一聲驚破了沈迷的心,她這才想起來,這石壁上的武功縱然玄奧精微,和自己所學可說各擅勝場,但用以參考參考倒是不妨,若自己沈醉其中,隻知練新招卻全然忘卻了自己以往所學,那可就糟了,武學之道最重專一致誌,心有旁騖、見異思遷,乃練武的頭號大忌,自己竟險險忘卻了。

  隻是這道理自己這參禪的人或能了解,畢竟參禪修道和練武一個道理,都最重專一不二,但項明玉小女孩兒,在武功上頭全不及眾人,所以當大夥兒都在研究石壁上圖象的時候,她卻獨自一個跑去翻那些散在一旁的書冊,她又如何看出自己的問題?雪青儀不由覺得疑惑,望向項明玉的眼中充滿了疑問之意,看得一旁的幾人更是一頭霧水,眼光集中到盯的項明玉不由有些發毛。

  隻見站在一旁的項明玉纖手發顫,一本泛黃的書冊掉落在她腳邊,一片灰色的小小雲團正在她腳邊逐步散開,項明玉的表情充滿了慌亂和驚恐,似連腿都軟了,一時間竟連走到眾人身邊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呆站在那兒,簌簌地發著抖,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可怕的東西一般。

  「怎麼了,明玉?突然叫這麼大聲,大家全都被你給嚇到了。到底是什麼事,快說!」練武練到一半,卻被人硬是打斷,尤其又是自己這向來頑皮到不分輕重緩急的妹子,項明雪心下的火特別高昂,若非看項明玉一臉惶急,一幅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她還真想拖這妹子到外頭去好好打一頓屁股,至少讓她安靜一下,免得自己的正事老是被她打斷。「這可不是無聊胡鬧的時候!」

  「不……不是啦!姐姐,予哥哥,你們看這個……」被項明雪嚇的差點哭出來,項明玉忙不�地拾起腳邊的書冊,送到了趙平予眼前,那書麵上竟是大大的三個隸體『淫殺術』,顯然書冊�頭寫的全是正道中人不屑一顧的壞東西,怪不得項明玉要驚叫出聲。這石室中的寶藏武功,顯都是一人所置,若他留下的武功中有淫殺之術這等鬼域伎倆,其餘的武功有多麼正經,也可以想見。

  給項明玉這麼一嚇,加上手上的書冊,趙平予原本被尋到藏寶、複仇有望的熱誠給衝的一昏的心登時一醒,外頭的寶貝兒多得滿坑滿穀,而且全是無價之寶,要取得這麼多的財物,靠正當的手段絕不可能,此間主人多半非奸即盜,再加上現在項明玉手上的這本『淫殺術』,趙平予更可想見,製造這寶庫,將這麼多寶貝藏在此處的人不但是個大盜,而且恐怕還是個采花大盜。弄出了這麼個駭人的『淫殺術』來,此人必是邪派中人,他的武功縱使高明,但自己修練之後,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邪效果,若練成正邪兼修也還罷了,最怕就是路子不合走火入魔,那才悽慘。

  「原來如此,『淫殺術』啊……」將那書冊拿在手中,趙平予正自推敲,突地身旁一團白影掠過,劈手便將他手中的書冊取去,身影直向外衝,慌的趙平予和藍潔芸連忙左右抱住,才將雪青儀硬是阻止下來。隻見被兩人緊緊抱住的雪青儀滿麵通紅,拚命掙紮,以往平靜沈穩的神態再不複見,代之而起的是滿麵的渴求和希冀,「放開我,快放開我……這�……這�就是他練武之處……」

  「不是,不是的!」知道天底下能讓雪青儀失去她那高雅嬌貴風範的,隻有關於一個人的事,偏生書麵上這『淫殺術』三字,正好讓她想起了那個人,那可是雪青儀心中真正的愛人,縱然她現在成了趙平予的女人,但一聽到他的事,仍夠令她無法自持。趙平予一邊拚命地拉住雪青儀,不讓她整個人衝出去,一邊大聲喊著,「從這�頭的灰塵就看得出來,至少有幾百年沒人進來過了,他絕對不曾進來過,也不會在這�頭練過武功,這一切都隻是巧合,純隻是巧合而已!」

  「是……是嗎?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慈航訣』最重心法修練,雪青儀浸淫其中,心理的穩定度也遠勝常人,她衝歸衝,其實心下也知這多半隻是巧合,『淫殺千�命七天』之所以成名,純粹隻是天賦異稟,和這兒所留下的『淫殺術』秘笈多半無關,隻是一看到這東西,想到了他那時對自己的款款蜜愛,雪青儀胸中不由著慌,一千一百個想在這兒到處搜尋,找他的身影、找他的一切,弄的趙平予和藍潔芸安撫了好一會兒,雪青儀才癱了下來,再不掙紮了。

  見雪青儀總算冷靜了下來,隻是狂亂之後的她一時還沒有起身,隻是坐在那兒,一幅癱了的軟弱樣兒,全不像一個練武有成的高手,趙平予也曾有過類似的經驗,知道現在的雪青儀正是沮喪至極的關頭,自己這些局外人根本無法出言鼓勵,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去,以雪青儀的修養,絕不會像趙平予當日一般死氣沈沈,靠著自己努力,她早晚會恢複過來的。他心中暗籲了一口氣,向藍潔芸打了個秋波,小心地從雪青儀身邊離開,伸手拾起了掙紮之中已翻開的書頁。

  本來自從看到了書麵上那『淫殺術』三個大字之後,趙平予既知此乃邪派武功,便不怎麼想加以鑽研,連石壁上的絕妙武功,他都不自主地偏開了目光不去接觸,一幅怕看了之後就沒辦法靠自己離開的樣兒,若非雪青儀的掙紮,隻怕他也不會看到這『淫殺術』書中的內容。但巧合下看到了其中一頁之後,趙平予的目光竟似被書中的內容給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直到身邊的藍潔芸發覺不對,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趙平予才清醒過來,浮出了如釋重負的一笑。

  「原來如此,」趙平予笑了笑,伸手攬過項明玉,將書中的內容指給她看,還硬是把她掩住雙目的小手撥開,讓她再逃不過書中內容的吸引,「好玉妹妹放心,這書名隻是取的聳人聽聞而已,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恐怖。從這內容看來,這本書的內容才不教人如何先奸後殺,純粹隻是用來媚惑女子的法門,如果平予學了�頭的東西……到晚上好玉妹妹就會知道其中厲害了……」

  「那……那它為什麼要取這麼嚇人的名字?」雖對這書的內容還是無法釋懷,但趙平予既然這麼說了,項明玉也隻會相信他,她睜開了眼睛,不明究�地望向趙平予,「不是那麼可怕的東西就說明白嘛!嚇的明玉差點心都要跳出來了。就算……就算�頭全是……是不堪入目的髒東西……可是若予哥哥喜歡,想要用上幾下,玉兒也會喜歡的……可是它……它幹麼取這麼個嚇死人的鬼名字?」

  「好吧!待我看來……」輕輕地翻了幾頁,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隻要稍大力點,這泛黃脆弱的書頁就要散了架子,找了一會兒趙平予才找到了取名的源由,看的他不禁嘴角浮起了微笑,在她懷中的項明玉不由瞪大了眼,全不知他在笑什麼?「好玉妹妹……你總知什麼是欲仙欲死吧?」

  「當……當然……」沒想到趙平予頭一句話,就是這麼不堪入耳的話語,這兒可不隻有已成了他妻妾的藍潔芸、項家姐妹和雪青儀,還有個『白羽鳳凰』白欣玉在哪!這種夫妻床笫之間才好出口的話,他竟這般毫不顧忌的說了出口,教項明玉怎聽得下去?若非她知道此語必和趙平予手中那本名稱嚇死人的『淫殺術』有關,怕連答都不敢回答呢!「予哥哥壞蛋……你不是……你不是老把玉兒弄的那般迷迷糊糊、又昏又茫的,像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這又和這書有什麼關聯?」

  「就是這樣啊!」將手中那書的序章翻給了項明玉,硬逼她看下去,趙平予一邊解說,一邊用眼飄著餘人,藍潔芸和項明雪雖不知究理,但她倆何等聰明,光聽他們的對話也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不由得俏臉微紅,卻舍不得離開;雪青儀倒沒什麼異樣,隻是一雙眼兒似浸透了水一般,回應他的眼神滿是媚意,勾的趙平予心兒也狂跳起來;而白欣玉呢?她早已避了開去,人都站到了石室門口,裝著在注意外頭的珠飾古玩,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這�頭寫的就是這些……」

  「什麼……」

  見項明玉還想爭執,趙平予微微一笑,摟緊了她,一邊將嘴湊上她耳邊,口中的熱氣薰的她小耳一紅,聲量卻故意放得讓雪青儀等人都能聽得清楚,「好玉妹妹自然知道,女子破身前和破身後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好像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你那時……也嚐過滋味,該不會陌生吧?」

  「這……這當然……」

  「這�頭寫的東西就是這樣,讓女子試過其中滋味後,感覺和之前完全不同,就好像死後重生一樣,所以叫做『淫殺訣』,書名看起來雖然駭人,實際上並沒那麼可怕……唔,平予還沒試過讓玉兒在床上爽到人事不知,叫的像是要死掉一樣,所以玉兒才感覺不出來,看來為了解釋這東西,平予今晚要好好加油才行……若換了有這種經驗的雪妹妹,一定就可以一聽就懂了……」

  沒想到趙平予竟將床笫間的放浪言語都抖了出來,項明雪俏臉通紅,想罵卻又罵不出口,體內那令她又愛又恨的餘毒,偏偏現在又像被趙平予的言語勾了起來,弄的項明雪腿腳發軟,就算想逃都逃不掉,那嬌羞無倫的美模樣,出現在這冰山美人身上,格外引人注目,看的藍潔芸不由微微搖頭,她走到了項明雪身後,輕輕扶著她嬌顫的胴體,一邊對趙平予搖頭,「好予弟弟口頭上檢點些,這兒可不隻有我們,還有別人在,千萬別口沒遮攔的胡說八道,難不成要潔芸再次發火,好好罰你一回不成?你可別忘了,不隻玉妹妹,連潔芸也沒被你弄成……弄成那樣過……」

  本來見藍潔芸出麵,趙平予不由得一股顫意從腳底直升上來,那回在天山派被藍潔芸狠狠吼過一回的記憶,嚇的趙平予遇上她便不由自主地乖了三分,偏偏這一路上眾人晝伏夜出,白天休息時隻怕休息得不夠,體力若無法恢複,趕路時便可能出岔,是以趙平予一直沒有在藍潔芸的肉體上找回場子的機會,現在的他遇上她仍如個小頑皮弟弟遇上了嚴格的姐姐般,嚇的動都不敢動。但聽到她的最後一句時,不隻他懷中提心吊膽的項明玉鬆了口氣,連趙平予的懼意也溜了七八分,藍潔芸語中的怨意一聽便知,趙平予豈不知這美姐姐已是春心大動,正待自己的寵愛?

  「那好……今晚我就來好好愛著潔芸小姐,讓潔芸小姐知道雪妹嚐到的是什麼滋味……」放開了懷中的項明玉,趙平予手臂一伸,既羞的想逃又不願躲開的藍潔芸早被他抱個滿懷,「好潔芸姐姐……真不好意思,冷落了你這麼久,平予知道你一定憋壞了……今晚就讓平予好好補償你吧……」

  給趙平予這樣公然示愛,藍潔芸臉皮再厚也經受不起,幸好白欣玉聽不下去,早已溜了出去,現在的石室當中隻有已和趙平予有了肉體關係的幾位美女,否則她可真羞的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呢!偏偏趙平予的懷抱如此溫暖,他的臂膀又如此強壯,被幾句壞話兒挑的嬌軀酥軟的藍潔芸根本就逃不了,連想掙紮的力氣都消失了,隻能勉力在他懷中欲拒還迎地推了兩下,「壞予弟……別這麼急好嗎?你如果要……潔芸就是你的,可是……可是依圖上所載,這兒應該還有間秘室,至少……至少等潔芸先開了那間秘室,弄清楚�頭藏了什麼東西,你再要潔芸好不好?算潔芸求你……」

  見懷抱美人的趙平予還纏著不休,弄的他懷中的藍潔芸香肌暈紅,欲言無法,雪青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機會插了進來,她也知道現在有白欣玉在旁,趙平予口頭上挑逗幾句倒行,真要他毫無顧忌地和藍潔芸翻雲覆雨,這小子恐怕還沒這色膽,她先示意項明雪扶開嬌軀酥軟的藍潔芸,這才正色對著意猶未盡的趙平予,「好平予先別玩了,正事要緊。這石壁上所刻的武功雖都玄奧莫名,顯是高人手筆,但都走陽剛路子,與你所練的『雪梅劍法』路子不合,你練了對你未必有多大幫助……不過這邊的幾招路子倒和羽翼劍法中的幾路殺招頗為近似……你了解青儀的意思嗎?」

  「原來如此,」雖說武學一道曠若淵海,趙平予在這方麵的研究並不精深,但他的武功已算是不錯,雪青儀所說路子不合之事,他倒也看得出來,所以才要特意調笑妻子,好把胸中那股憤懣發泄出來。但現在給雪青儀一點,他也想到了,至少自己已給陰京常點撥了一條路子,武功進步有望,若他拿這石壁上的武功當做對手,一邊破招一邊想法依陰京常所言,將自己的內力和雪梅劍法融合為一,不但不必怕壁上武功可能份屬邪派,練了對自己有害無益,也可從絞盡腦汁之中不斷進步,真可說是一舉兩得,「還是雪前輩見的透澈,平予全疏忽了,多謝雪前輩指點……」

  新月如鉤,一條人影飛快地左穿右插,避過了門外的守衛,迅捷無比地穿園進屋,很快地就找到目標所在地,他放輕了原就落地無聲的腳步,小心翼翼地立在樹枝上頭,伸長了腦袋窺探著四周,注意著是否有人走向這邊,今夜月光不明,連星子都不多,正適合夜行人的隱密行動。

  確定了四周無人,趙平予這才行動,小心翼翼地向著排幫幫主的寢室潛去。雖說一切順利,但他心中卻有一絲奇異的陰霾,排幫至少也是一大幫派,幫中人才濟濟,臥虎藏龍,雖說現在湘園山莊複興,將排幫的地盤分掉了不少,勢力必然有所減退,不複當年興旺氣象,但絳仙既是幫主又身為女子,她的寢居附近怎麼會這般守衛鬆懈?甚至連門口的守衛,都遠比這兒森嚴。

  本來若非必要,趙平予實在不想來此煩著絳仙,他與鄭平亞之間的事牽涉頗多,雖說鄭平亞已非玄元門人,但原先兩人總是師兄弟,彼此之間的事外人實難參上一腳,而絳仙與兩人有同修之誼,在兩人之間更難取舍。先前趙平予之所以步步退讓,絕不和鄭平亞有衝突機會,一來是怕陰京常從中取利,二來也是不願讓絳仙和玄真子左右為難,若趙平予不出現,絳仙倒還可以落個清閑,可一旦趙平予和鄭平亞的對立之勢浮上了台麵,要絳仙做出選擇時,可就苦了她了。

  隻是趙平予等人雖連開啟了兩個寶庫,金玉財貨數不勝數,加上趙平予受陰京常點撥之後,尋著了路子,兼且練武不輟,武功與當日戰鄭平亞時,已不可同日而語,但現在的他們既沒了天山派的照拂,湘園山莊勢力又正值如日中天,還在武林中懸賞緝拿於他,若趙平予行事不小心謹慎,又或至少尋人掩護,一旦形跡敗露,別說湘園山莊的眾多高手了,光是對付那些衝著湘園山莊懸出钜大賞格而窮追不舍的武林人物,已足夠趙平予除了整日激戰之外,什麼也沒法子做了。

  但讓趙平予來此尋絳仙的,還不隻是這個理由。從天山派下來,一直到尋著落在蜀境的寶庫之時,趙平予等人一路專走偏僻,生怕一不小心遇上了武林人,就是一場激戰難免;直到在寶庫中耽了許久,武功至少已有小成,趙平予才真正重拾信心,就算現在遇敵大戰,他也不再害怕。在前往湘園山莊的路上,易容而行的趙平予一行人雖是小心謹慎,卻不像以往那般風聲鶴唳,加上已入中原,總不似天山派到蜀境路上那般荒涼,是以他們對武林中的情況,也就較為了解了。

  偏偏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一路上最讓他們聽的瞠目結舌的消息就是柳凝霜的失蹤大案!原來當日湘園山莊大舉攻上天山派,鄭平亞打的如意算盤是拿趙平予或白欣玉當幌子,一舉解決沈世珍口中和楊乾最是相交莫逆的柳凝霜勢力。雖說天山派形勢孤絕,和中原武林來往不切,若湘園山莊當真和天門再戰,天山派鞭長莫及,根本不可能對天門奧援,但在鄭平亞看來,讓楊乾留個遠在關外的盟友,總不是件好事,何況為了當日三年之約,鄭平亞不能對天門各個分堂動手,隻能轉向對付天門的幾個盟友派門,現在天門的盟友消失殆盡,就隻剩個天山派,他又怎會放過?

  隻是那日當鄭平亞等人攻上天山派之時,不隻是原先邊打邊逃,逼的她非上天山派不可的白欣玉,連趙平予竟也不見蹤影,天山派掌門柳凝霜好整以暇,一幅先禮後兵的格局,動手前先問鄭平亞為何興師動眾,這一下可把鄭平亞問倒了,天門之役後在趙平予的奔走下,天山派已向中原各門派言明嚴守中立,絕不參與湘園山莊與天門間的衝突,沒有白欣玉和趙平予這兩個『理由』存在,鄭平亞總不能明說是為了解決天門的盟友而大舉進犯,名不正則言不順,湘園山莊終還算武林中的名門正派,若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縱是勢力再強,也不能隨隨便便滅人門派啊!

  給柳凝霜當眾問了個氣沮,雖知趙平予和白欣玉絕不會無故失蹤,必是眼前這美若天仙、嫵媚清秀的『雪嶺紅梅』柳凝霜將他們藏了起來,這才敢在眾人麵前裝傻,義正辭嚴地問他們何所為而來?但既沒有證據,鄭平亞想罵都無話可說,柳凝霜都已經大大方方地讓他派人捜索派內了,再找不到鄭平亞也隻能怨自己的手下無能,改口說自己是為了重申前盟而來,大舉來此隻是為了確定天山派確實沒有參與中原內部的爭鬥,絕非無故興師,硬是把那股火吞回了肚子�去。

  隻是鄭平亞的手下,也並非都是無能之輩,雖說此次目的不成,卻也沒這麼容易放過天山派,既是找不著趙平予和白欣玉等人半點蹤影,在部屬進言而下,鄭平亞改口請柳凝霜前往湘園山莊作客,與尚光弘等人切磋武學,順道遊賞湘江風光。心中知道鄭平亞藉此為名,實則是想將自己軟禁作為人質,但他說的冠冕堂皇,又有駱飛鷹在旁幫腔,柳凝霜就算心下不喜,卻也不能不看著『鐵臂神』駱飛鷹的麵子,幸好她雖不喜歡鄭平亞那一閃即逝的好色眼神,但在湘園山莊中有尚光弘坐鎮,兩人雖無深交,但尚光弘的人品柳凝霜倒還信得過,是以她也無拒卻的理由。

  問題卻出在之後,在湘園山莊作客了一個多月後,『雪嶺紅梅』柳凝霜竟然趁夜回轉天山派!她走的甚是匆忙,連走前都沒向尚光弘等人辭行,隻是匆匆和鄭平亞解釋了幾句,取得他的允許,又留了封書信給尚光弘等人,便趁夜而行,其他人別說阻止,甚至連她的麵都沒見到。

  聽到柳凝霜趁夜離開的消息,湘園山莊中人心大嘩,有好許人甚至以為這是柳凝霜打算背反前約,投入天門的證明,群情激憤之下,紛紛向鄭平亞進言,要他先下手為強,差點迫的鄭平亞再起征天門之師,若非鄭平亞恪於三年之約,尚光弘等人雖對她的不告而別大為不喜,卻也認為進兵的準備尚有不足,鄭平亞身為湘園山莊莊主,更不能違約動手,支持他咬緊牙關壓住了屬下們的議論紛紛,隻是不住招兵買馬,準備到時再與天門一決雌雄,隻怕一場大戰又要提前展開。

  但當湘園山莊的人前往天山派興師問罪的時候,卻被柳凝霜走後暫署天山掌門的柳傲霜反打一耙,柳凝霜雖離開湘園山莊,卻沒有回到天山派,竟似就此消失掉了,柳傲霜姐妹情深,甚至以為柳凝霜會否被湘園山莊暗算身亡,好除去心頭大患,差點要親往湘園山莊大興問罪之師,鬧的沸沸湯湯,若非鄭平亞反常地捺著性子解釋,甚至派出了『飛鴻』梁虹琦親自上天山派解釋,答應要全力尋找柳凝霜的下落,這才安撫住了天山派鼓譟之心,隻怕兩邊立時就要衝突起來。

  這件事鬧得極大,連耳目遍天下的丐幫都驚動了,但任丐幫中人千查萬查,不隻是往天山派的路上,甚至連中原武林中,都沒有柳凝霜的影子,這個人就好像從人間消失了一般。此事一發,弄得武林中登時議論紛紛,街談巷議盡是此事,『雪嶺紅梅』柳凝霜可非一般弱質女流,而是名登風雲錄的絕代高手,江湖閱曆豐富,要暗算於她近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自己想要躲起來,又或是同為風雲錄中的高手出手攻擊,否則活見人死見屍,怎可能如此無聲無息地消失?

  聽到這個消息,趙平予心中不由憂心忡忡,一心隻想趕快上湘園山莊查明真相,偏他連個聲音都沒出口,藍潔芸和雪青儀已出言阻止了他,她倆說的也不由趙平予不點頭稱是,就因為趙平予和白欣玉的『消失』,鄭平亞才沒有理由尋天山派的碴,若他此時出現,豈非給柳凝霜扯後腿?加上湘園山莊搜索趙平予甚急,他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湘園山莊外頭,隻怕非得一路打進湘園山莊之中不可,到時候光打都耗盡全力了,那有辦法去尋找柳凝霜失蹤一案的蛛絲馬跡呢?

  雖知此事絕不能驚慌,更不能打草驚蛇,趙平予雖知尚光弘為人光明正大,他的義兄弟們也絕不會向柳凝霜動手,但對鄭平亞他就沒什麼信心了,急的猶如熱鍋上螞蟻的他,千思萬想總算想出了主意,排幫的防衛總不像湘園山莊那般嚴密,絳仙又原是鄭平亞同門十餘年的師妹,若自己暗中求見絳仙,求她去湘園山莊看看有否盡力之處,鄭平亞總也不能不賣她這個麵子吧?

  遠遠尋著了燈火闌珊處,趙平予心中陣奇陣喜,奇的是都這麼晚了,絳仙怎麼還沒睡?她這般年輕,也處理不了什麼大事,照說幫中事務該都由四大長老處置,無論如何也不該讓她熬夜熬到這麼晚,喜的卻是這麼一來,他更好求見了,無論兩人關係如何親近,絳仙總是女孩子家,若絳仙已經睡下,要他趁夜侵入女子寢間,趙平予可真做不來這種事,還是得等她睡醒之後再出聲叫她才行,現在既知道她還沒睡,今晚就可以把事情處理掉,趙平予可真暗地�籲了一口氣。

  輕巧地登上了絳仙寢室外的樹枝,藉著茂葉掩住了身形,才剛把腳站好,向著絳仙房�一望的趙平予差點沒嚇得掉下來。他抹了把冷汗,固定好了立足之處,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絳仙的房�,眼前的景象卻是那般真實,加上聲息隱隱可聞,在在告訴他這絕非是自己看錯。

  隻見燈火通明的房中,正上演著一齣誘人無比的活春宮:床上的絳仙一絲不掛,跪坐床上,上身直立起來,讓胸前那美妙的曲線展現出無比的誘惑力,此刻的她藕臂輕攬,圈住了身後摟著她的男人的頸項,一邊和他交接著甜蜜的親吻,隨著嬌軀的顫抖口唇交接處映出了美麗的光絲,一邊讓他的手毫不顧忌地掌托著自己賁張的玉乳揉弄搓動,腰臀之間不住輕扭,帶著香汗不住灑出,顯見她正樂在其中地承受著男人自後而來的衝擊,兩人交合已到了緊鑼密鼓之際,光看絳仙媚眼如絲、眉目含春的媚態,便知她樂在其中,很快便要高潮泄身,絕不是給人打擾的好時候。

  在兵發天門之前,趙平予就曾在玄元門�和絳仙好過一次,他自然知道絳仙的情況,一方麵她被惡人所算時的淫藥藥性在體內纏綿未褪,再加上絳仙練就媚功,最需男女交合的精氣交流助她功力增長,既然身在排幫,她若找了麵首上床,並非難以想像之事;而且現在和絳仙交歡正濃的那人,便是排幫中最為風流自喜的風采旬,趙平予雖聽絳仙說過不太喜歡他,但在排幫幾位長老當中,武功方麵或許各有獨到之處,但在男女風月方麵,若風采旬認第二,恐怕沒人敢認第一,絳仙既有床笫方麵的需求,不管論功夫論經驗論體貼,這風采旬都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而且這也解釋了為何趙平予一路行來,隻見排幫總舵外頭戒備森嚴,�頭卻是個巡邏的人也沒有,警戒鬆懈到像是全不在意,絳仙雖因特別情況而放縱男女之歡,但她總是個女孩子家,又是貴為排幫幫主,夜夜縱情男女之歡這種事若傳了出去,雖說江湖男女不拘小節,但總算是個醜聞,絳仙和幾位長老說明白,讓他們將總舵之內的巡哨撤掉,以免消息外泄,也是理所當然。

  真正讓趙平予差點跌下樹來的,是絳仙鄰房中的情況,不隻是絳仙正在爽,連隔房的絳雪竟也逃不過男女之事的誘惑!不像隔房的姐姐那樣主動與男人擁吻,絳雪四肢趴伏在床上,完全是被男人控製的姿勢,臉兒朝向絳仙那邊,也不知她能否看得到絳仙宣淫的景象,她身後的男人生的雄壯威武、虎背熊腰,不隻身材體格,連動作之間都難見老態,此刻的他雙手控住絳雪的纖腰,讓已被體內泛濫的春情所控製的絳雪無論是扭轉挺動,都逃不出男人的控製,股間隨著男人的抽插不住啪啪作響、汁水漫溢,混著她口中嬌吟時作、囈語不絕,好一幅春光爛漫的冶豔景色!

  雖知絳雪當日也中了媚毒,雖被自己及時以拔毒之法抽出了大半毒性,但殘留體內的餘毒卻非趙平予所能處理,絳仙既在這兒大享雲雨美味,自沒有不讓絳雪一同享樂之理,但親眼看到絳雪在男人的衝擊下婉轉逢迎的媚姿浪態,對趙平予仍舊頗為震撼。若非從他的角度雖隻能看到絳雪頂挺扭搖之間美乳彈躍跳動,但光從絳雪的嬌聲呻吟,與她不時浮現在麵上的嬌媚情態,便知絳雪雖被男人控的死緊,不像姐姐那般主動,但她的快感卻絕不差絳仙多少,此刻的絳雪也正樂不思蜀,趙平予差點要以為她是被男人硬上的呢!誰教這姿勢這般欺負女孩子,他可從未用過。

  眼見絳仙和絳雪分別與男人尋歡作樂,顯見兩女皆樂在其中,趙平予眼看春宮淫戲,耳聽激情浪語,不由得也被挑發了欲火,他也練了這方麵的功夫,實力之強尤在絳仙之上,偏偏這段日子顧著躲躲藏藏,加上還有個白欣玉跟著一起走,趙平予雖又收了個美若天仙的雪青儀,搞起來卻不敢像以往那般盡興,雖不能說這段日子以來欲火一直積著不發,但一直有些許的不滿足壓抑在心頭倒是真的,如果不是自己還有正事要做,加上正和絳仙姐妹交歡的,應該都是排幫的長老,自己實不敢造次,眼前的刺激差點讓趙平予忍不住想參一腳,讓絳仙和絳雪泄的更為暢美。

  一邊在心中胡思亂想,也不知兩女這般交合歡好,是各來各的還是早有默契,絳仙那邊她不但主動的浪態紛呈,連聲音都毫無壓抑,隔壁的絳雪想必是聽得清清楚楚,也不知絳仙這般做是因為身後的男人正服侍的她暢快已極,還是因為要讓絳雪褪去矜持,盡情地享受其中樂趣,才以身相誘,用那無比纏綿歡樂的聲音和神態,讓旁聽的絳雪也融入淫情之中,又或者兩者皆有呢?

  心中思緒紛至遝來,也不知這樣想了多久,房中的兩對已分別偃旗息鼓,男人收拾了一下便退了開去,自顧離房去遠,隻留下絳仙和絳雪留在床上,一個倚壁半坐,一個綿軟伏床,皆是肌紅膚潤,嬌軀上浮著一層誘人的水光,兩女此刻都已酥的夾不住玉腿,任得激情之間的分泌與被男人重重射入的精水自幽穀中汨汨湧出,在粉嫩的玉腿上畫出了激情的誘人圖案,顯然兩女都已經暢快地泄過了一回,還正沈醉在餘韻當中,趙平予這才屏住聲息,從樹上緩緩地滑了下去。

  拖著酸軟的雙足從床上下來,取過旁邊早備好的清水將自己股間的狼藉稍做清理,披了件絲袍,絳雪撥開了簾子,走到了絳仙的床邊,現在的絳仙還茫茫然地癱在那邊,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快樂當中清醒過來,直到絳雪體貼地為她將被子拉上,絳仙才嗯了一聲,媚目轉向了絳雪。

  知道在床笫方麵,風采旬在四大長老之中算得上出色當行,又嫻熟許多奇特的玩意兒,姿勢更是千奇百怪,種種體位幹法變化無窮,可說是花樣百出,總讓女子沈醉於床笫纏綿之中,難以自拔,也難怪絳仙有些撐持不住之態,絳雪自己也曾和他睡過,自然知道風采旬的實力所在。

  那日既在白山君胯下失身,又親眼見到了絳仙和管桓與範達理翻雲覆雨的妙況,對這誘人的男女之事,絳雪自然要插上一腳;而對絳仙來說,妹子這樣失身雖不在她的預測之中,但做都做了,想後悔也沒得後悔,何況白山君既在鄰房給絳雪開苞,自己和兩位長老的淫姿浪態,想必他也清楚得很,這樣下去,早晚自己和白山君也要一結露水姻緣,是以絳仙倒也沒阻止絳雪,反而還教了她幾手在取悅男人當中自得其樂的方法,表麵上是說要讓絳雪多學點,但真正的理由卻是,這樣下去絳仙和絳雪與四大長老隻怕都有床上大樂的緣份,數人齊上都有可能,若不讓絳雪撐持久些,靠絳仙一人可受不了三四個人齊上的滋味呀!她雖也試過被三人同淫的滋味,深知其中美妙之處,但那樣搞不隻羞人,體力的耗損也相當可觀,頻繁的玩上幾次連她都受不了呢!

  不過最讓絳仙吃不消的,還是風采旬在床上的過人表現。被管桓等人放出來後,風采旬原本嚇的縮成了一團,生怕被這美幫主幫規處置一句輕輕的話,自己的小命就要飛了,沒想到絳仙卻是不究既往,連管桓和範達理這兩個一向看自己不順眼的人,這一次竟也沒有多口,風采旬雖在心中暗自稱奇,卻也不敢多問,直到當晚被絳仙召入房內,坦誠相告,風采旬的心才放了下來。

  隻是絳仙這關倒也不是那般好過的,風采旬趁機動手是事實,絳仙倒也不怎麼想就這樣放過了他,當晚就令風采旬在床上好生對自己與絳雪『賠罪』。性命無虞,一顆心既放了下來,風采旬色心又動,這美女幫主既出言相邀,又有個才剛開苞,嬌滴滴怯生生的絳雪一起上陣,風采旬這『賠罪』自是戮力以赴,也幸好他混跡風月久矣,床上的熬戰之術倒練得不錯,雖一次對上二女,其中絳仙又有媚術護身,滿足她頗不容易,他表現的卻也不差,令絳仙和絳雪都滿意至極。

  本已身受過淫風浪雨吹拂,和不同的男人交歡對絳仙來說倒不怎麼樣,但對絳雪而言,可就是新奇無比的遭遇了。雖說身為江湖兒女,不理從一而終那一套,加上冰雪聰明,女子幽穀中的感覺又遠較男人敏銳,是以練陰功媚術,女子的進境遠較男子為快,但絳雪終究是前一夜才給白山君破瓜,才到第二天立時就和風采旬交合,對絳雪而言的震撼可真大,是以在床上她特別的嬌羞畏怯,看的風采旬雄風大振,表現的更為勇猛,滿足的滋味也格外厲害,弄的她舒服死了。

  也因為這樣舒服的經驗,令絳雪在床上格外投入,表現的正如白山君在床上形容的騷娘兒一般,她那樣的投入,讓絳仙也再沒顧忌,對四大長老幾乎是夜夜需索,隻是管桓和範達理終究年紀老大,雖說勇猛如昔,持久的力道卻遠不如白山君和風采旬了,幹個一晚往往得休息個兩三夜才能再振雄風,是以床笫間多半由白山君和風采旬兩人盡展所長,其中又以風采旬搞的最為激烈,他手段既多,經驗又豐,在床上往往弄的兩姐妹嬌吟不休,加上白山君深藏不露,到床上才知道他的勇猛竟還勝風采旬一籌,雖說細膩之處尚不如他,那般強攻硬上,卻也足令人魂銷,是以兩女倒也不嫌寂寞,尤其到四大長老齊集之時,那被幹的死去活來的滋味,才真正醉人哪!

  一來兩姐妹向來親近,本也不想多所隔閡,二來又為了方便兩邊交換和彼此窺視,任他們膽子再大、再不顧一切,交歡之中或雲雨初泄之時,總也不好赤裸裸地換到另一邊房間,是以他們乾脆在絳仙和絳雪的寢間壁上打了個通道,裝上了簾子,隔簾窺看他人交合確夠刺激,若看到痛快處,還能和另一邊的人交換再幹,這樣不隻對他們方便,兩女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看著姐姐雲雨之後嬌慵柔弱的媚態,連絳雪自己都不由心動,這風采旬還真是厲害,技巧更是高明,便是絳仙深諳采補之道,也往往被他弄的神魂顛倒,隻是采補之術最重暗來暗往,絳仙又不肯用這招來暗害四大長老,是以四人雖與兩姐妹夜夜狂歡,四大長老卻也不覺自己吃虧,隻以為是因為年紀老大的關係,以致於搞過女人後身體特別虛累疲憊,多休息一下也就是了。

  「姐姐……」怯生生地開了口,絳雪取過布巾,小心翼翼地幫嬌軀猶然虛軟的絳仙清理下身和床上的餘痕,她方才被風采旬撩的情熱如火,共赴巫山之際表現的遠較絳雪熱情,扭搖的姿勢更大,是以床上淫漬斑斑,清理起來格外累人,「風長老在床上真的……真的好厲害……姐姐你又被弄成這樣子了……再過兩天管範兩位長老也要回來,到時候他們一起上,姐姐你可受得了?絳雪可是光一個白長老就已經吃不消了,可別奢望絳雪還有餘力幫你分擔,一次三個人齊上可不好消受,小心又像上次那樣,搞的整個人都泄的虛癱了,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還得想辦法瞞過去……」

  「放心,」嬌慵地微挪裸胴,讓擦拭著的絳雪更好動作,絳仙的聲音中還透著無比媚意,像是整個人都還沈浸在雲雨歡快當中,兩女雖容貌相似,絳雪在床上清純嬌羞的魅力也自有自的動人,但說到光靠聲音和姿態上透出的無言之意,便能誘的人想入非非,絳雪根本遠及不上絳仙的十分之一,「風長老自有分寸的……若是和其他人一起來,他就會稍微留一手,好準備後頭長程熬戰,這方麵他可比你想的多了……若非白長老特別愛你,老是選著和絳雪上床,十次也沒一兩次和絳仙歡愛,讓風長老老挨在我這兒,如果沒有他在,絳仙縱然一次對上其他三人,也不會那般吃不消,他們合起來也沒有風長老那般厲害呢!小心那天風長老先挑到你,到時候才有得你受……」

  「那麼……」聽到絳仙說的話,微微咬起櫻唇,絳雪倒不由得擔心了起來,連功力勝於自己的姐姐,都被風采旬弄的這般酥軟無力,若他真選上了稚嫩如她,自己那吃得消?不過看姐姐每次和風采旬上床之後嬌慵癱軟的媚態,眉宇之間滿是幸福滿足的神采,絳雪也不由向往,若那天讓自己和風采旬單獨好上就好了,他知道如何調節,該不會讓自己吃苦的,「到時候就由絳雪和風長老幹,姐姐你獨個麵對其他人……隻是白長老偏愛那種姿勢,要擠三個人恐怕得多花些腦筋……」

  「你呀……壞……」纖指在絳雪額上輕輕一戳,絳仙忍不住笑了起來,白山君那點都好,就是太偏愛讓女孩子四肢趴伏,活像狗兒交合般的姿勢,這體位偶一為之是不錯,老用這招就不怎麼好了,惟一的好處就是讓絳雪一邊被幹,一邊還能看著絳仙與其他人盡情放浪的姿態。說句實在話,正在幹的時候感覺到被別人窺看,雖是羞人卻也有種格外厲害的刺激存在,尤其那又是自己的妹子,刺激到讓絳仙幾乎都快愛上了這種感覺了呢!「就隻知道調笑姐姐……那天姐姐不在,讓你一個人去被四大長老輪流幹的要死要活,想休息都沒得休息的時候,你才知道那種苦頭呢……」

  「有那種苦頭絳雪吃,有多少吃多少,就算累垮也很痛快,是不是,姐姐?」環住了絳仙的頸子,絳雪將小嘴貼上了她的耳朵,輕輕地呻吟著,聽的絳仙忍不住嬌笑出聲,這小鬼頭沒吃過苦頭,根本不知道那樣子有多累,不過她說的也是,若是雙方心甘情願,沒什麼暴力或脅逼存在的情況下,那樣弄法確實強烈到令人魂銷魄散,累是會累的死人,不過滋味卻也格外暢快。

  突然之間,絳仙立起了身子,彈下了床,腳下雖是一個踉蹌,頗見立足不穩,卻還是一手將絳雪拉到了身後,竟就那樣赤條條地立在床旁,麵朝著窗外,一手護著妹子,一手擺出了迎敵的架式,「不知何方高人趁夜駕臨本幫,絳仙未及遠迎,先此謝過,隻是男女有別,況且夜深人靜,若有要事請閣下就此明說,若無要事,還請閣下明日再上門,絳仙必掃榻以待,絕不怠慢。」

  「師姐……是平予啦……」聽絳仙一語叫破自己,背靠在牆上的趙平予並不奇怪,自己從方才開始就故意小小弄出點聲響,好讓�頭的人感覺到外麵的自己,一方麵不至於打擾到其他地方的人,一方麵雲雨方過的兩女猶自嬌慵軟弱,一絲不掛的不好見人,由她們出聲總比自己莽撞地闖進去要好,隻要別把自己當淫賊就行。隻他沒想到絳雪幹過之後還不睡,竟會到絳仙房中串起門子來,他本來可不希望弄的兩個人都知道自己來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一點總比沒有好啊!

  「哎,是你……好師弟,你可真嚇了我一跳,」聽到了趙平予的聲音,絳仙芳心一鬆,若非靠著身後絳雪的攙扶,怕要滑到地上。她向著妹妹微微一笑,緩緩地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感覺到趙平予的聲息就在窗邊,隻是還賴著不肯進來,「先進來吧!外頭風寒露重的,小心著涼。」
 

第九冊 第五十六章 床上逞威

  「不……這……平予想不用了,這兒也不怎麼冷,平予就……就在這兒說話就好……」窗子一開,一縷香風噴出,立在窗旁的趙平予隻覺一股暖意襲上身來,他雖是麵對庭院,盡量不去看窗內旖旎的春色,但從絳仙身上散發的體香,卻濃濃地從房內飄了出來,就是不轉頭去看,他也感覺得到此刻絳仙身上必是片縷無存,否則那撲鼻的幽香,怎會這般毫無遮掩地散發出來,連在窗外的他都隻覺撲鼻馨香,久久不散?「隻是……隻是為了天山派柳掌門的事,平予想請師姐幫個忙……」

  「連這麼點麵子都不給絳仙,教絳仙怎麼幫你的忙?」語聲中帶著些笑意,絳仙藕臂探出,似有若無地輕輕牽住了窗邊趙平予的衣領,輕拉的力道雖小,但趙平予卻似毫無抗力般,一身夜行衣的身子一下就被拉到了窗前。「什麼事都先別說,進來再講,我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可是……可是絳雪師姐……」給絳仙這樣一牽一拉,趙平予不由心兒狂跳,他雖本知絳仙自劇變之後,在男女之事上並不看重,否則也不會有當日山洞之中一場激情,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才剛和風采旬激烈的歡愛一場,趣興未盡的絳仙竟就毫無顧忌地拉自己入房,一幅對他有所企圖的樣兒。趙平予和絳仙是好過一次,就算再來一回也無關緊要,可是她房�還有絳雪在,光隻是聽到趙平予在外頭,嬌羞的絳雪已恨不得想趕快逃回房�,偏這樣逃走也不好,害的她動都不敢動,隻能任姐姐在那兒和趙平予輕扯不休,「放心啦!都是自己人,你還怕絳雪吞了你不成?」

  「姐……姐姐……」聽絳仙這般露骨的說話,絳雪可羞死了,她雖已和四大長老有了肉體關係,對男女之事已非當日人事不知的雛兒,但終做不到像姐姐那般放浪,竟要主動拉趙平予進來,偏生絳仙望向她的眼兒有著無比的期盼,隻一個眼神就阻住了她,讓她想逃回房�去都做不到,隻能看絳仙一邊拉著臉兒紅紅,連�都不敢�的趙平予進來,一邊聲音如鈴輕響,「好絳雪放心,平予又不是壞蛋,何況……何況我們許久不見了,總不能這樣隔著一層牆說話吧?你說是不是?」

  聽絳仙像以往在山上時一樣耍弄著趙平予,絳雪也不由頑皮心起,趙平予雖然已有妻室,但他這般年輕,在床上總不會像風采旬那般厲害吧?何況自從到了排幫以來,鎮日她不是幫姐姐處理幫務,就是在心中馳想晚上的嫵媚風光,排幫上下又對她姐妹們尊敬有加,除了夜�床上的四大長老外,根本沒一人敢對她倆無禮,日子過的雖是舒服,卻也有些無聊,總算有個可以耍樂的趙平予過來,她豈能放過這個機會?「這倒也是,好師弟,難得來排幫一趟,居然敢躲在外頭說話,也未免太不知禮數了,趕快進來,讓絳雪好好罰你……看你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長進?」

  本來對絳仙就已經沒什麼辦法,加上絳雪又在一旁幫腔,教趙平予怎抗得住?但自從在天山派上頭被鄭平亞盯上開始,一直以來過的都是逃亡的生活,做什麼事都不敢大意,一路躲躲藏藏的,好不容易有人像家人一般地戲謔自己,他雖有些難堪,心下卻有一絲喜樂不住浮現,乖乖地隨著絳仙的拉扯進了房內,隻是心知兩女衣衫不整,頭還不敢�起,眼睛隻敢盯著地下不放,這模樣又給絳仙和絳雪姐妹聯手嬉鬧了一頓,等到絳仙取過了袍子穿上,趙平予這才敢�起頭來。

  一�起頭來,趙平予差點又想要低下頭去,這模樣可乖乖不得了,絳仙雖穿上了袍子,但那袍子與其說是蔽體之物,還不如說是床笫之間增進意趣的道具,又短又小、輕薄透明,加上絳仙又穿的不甚齊整,一眼望去春光半泄,反較全裸更有誘人意動的風味。隻見眼前的絳仙半濕的秀發披垂肩上,給那光下的絲袍一襯,尤其嬌美;加上她胸前沒怎麼掩上,嬌聳茁挺的雙峰大半未遮,那峰頂的兩朵紅蕾若隱若現,格外惹人心動。再加上絲袍較短,絳仙的一雙修長玉腿也毫不遮掩地展現了出來,行動之間在在透出了一股柔弱惹人憐愛的嬌慵,教血氣方剛的他怎忍得住?

  何況另外一邊的絳雪也同樣誘人,她穿著的絲袍雖較長些,裹的也緊得多,卻也沒將嬌軀掩住,雖不似絳仙那般連香肩和乳中那誘人的溝都跑了出來,但那受不住別人觀賞,嬌滴滴怯生生的模樣,較之絳仙的煙視媚行,卻另有一種清純嬌羞的魅力,尤其這絲袍質地輕薄,燈光下絳雪那美妙的胴體幾是盡展眼前,每一寸肌膚都浮出了動人的羞紅,雖說在趙平予的眼前她盡力掩飾,那動作卻像是提醒趙平予該向那邊集中注意力似的,根本無法將男人火辣的眼神逼離半分。

  「好啦!究竟是什麼事?」讓趙平予坐下,絳仙坐到了對麵,伸手支頤,饒富興味地看著趙平予著窘的模樣。老實說,最近這段日子她一邊夜夜春宵,白天還要處理幫務,間中隻有妹妹陪著,雖算不上無聊,但胸中總覺有些不足之處,直到聽到了趙平予的聲音,絳仙這才想起來,她所缺乏的就是日常生活的平靜和喜樂,雖說成了排幫幫主,自己終究還是個小姑娘家,愛鬧愛玩,可和妹子在一起時,她總記得要做出個成熟姐姐的模樣,妹子總不如趙平予這般好玩哩!

  「是……就是柳掌門的事……」才一�頭,便見坐在對麵的絳仙伸了個懶腰,格外顯得嬌慵動人,尤其她瑩白細致的肌膚上頭暈紅未褪,又是衣衫不整的,教人忍不住回想起方才見到她與風采旬翻雲覆雨時的媚姿浪態,趙平予臉一紅,想低下頭去,偏生一低頭便見絳仙恣意伸展的玉腿,正性感無比地吸引著他的目光,真叫他不知所措,胯下竟有一股蠢蠢欲動之意,「師姐也知道,柳掌門的兩位弟子都是平予妻室,聽說柳掌門出了事,她們都擔心得很,所以平予才來……」

  「這樣啊?」聽趙平予特意強調妻室二字,絳雪神色一沮,胸中竟浮起了一絲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失落感,而身邊的絳仙嬌吟淺笑,一幅不知趙平予暗示的模樣,「隻可惜本幫與湘園山莊雖為近鄰,但二師兄一心隻想對付天門,和本幫的交通全由山莊總管元鬆處置。你也知道那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老是一幅回到二十年前,可以對本幫任意欺侮的模樣,搞的不隻絳仙,連四大長老也一肚子火,隻要沒事就絕不和湘園山莊有所往來……要上湘園山莊幫你探查是不大可能,不過以前絳仙也去過山莊幾回,倒是可以提供你一幅形勢圖,讓你自己進去找二師兄看看情況。」

  「這……這樣就好,平予在此多謝師姐了。」對著絳仙深深一揖,其實在來此之前,趙平予原就知道難讓排幫插手,當年的湘園山莊財雄氣大,又是少林旁支,倚著少林被朝廷敕封的勢子,對一旁的幫會向來頤指氣使,雖是正道中人,名聲向來並不頂好,四大長老都是那時的過來人,對湘園山莊重建心中怕都在暗暗詛咒,若非絳仙和鄭平亞關係密切,可以稍微緩和一下關係,怕湘園山莊這三年來先要對付的就是排幫。現在自己雖沒能讓師姐代己出馬,但有了這張形勢圖,自己自可以摸進湘園山莊尋找柳凝霜失蹤一案的蛛絲馬跡,趙平予心中雖也知道絳仙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和湘園山莊直接衝突,但能做到這樣,已足夠讓趙平予心中感激了,師姐終究還是師姐。

  「不過……這張圖倒也不是好拿的,」絳仙美目流盼,看出趙平予一聽她加的這句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不由更是好笑,她輕輕伸出玉手,搭在趙平予肩上,絲袍袖子滑下,露出了致致生光的藕臂,「在攻天門之前,平予曾經在那個溫泉�好好的欺負過絳仙一次,你還記得嗎?」

  「當然……平予記……記得,」感覺到旁邊的絳雪眼睛都睜大了,趙平予不由得臉上泛紅,他怎麼也沒想到,絳仙竟會如此大膽,把這般私密的事兒抖落出來,還硬派是自己欺負於她,「可是……可是那次是因為……是因為師姐你……你自己……」話已到喉,偏生就是說不出來,絳仙總算是自己師姐,就算頑皮些,自己也隻有苦忍的份兒,趙平予又怎好當麵說那日是絳仙主動誘他歡好?

  「真的嗎?」沒想到趙平予和絳仙竟然早上過床,絳雪不由嚇了一跳,連被老沙等魔頭輪番奸淫、一同蹂躪的羞人事都說了,但這段往事她可從沒聽姐姐提起過。算算日子,在聯軍進攻天門之前,自己早已上排幫去了,那時隻絳仙一人回到玄元門商討進攻天門之事,她和趙平予該就是在那時候搞上的吧?「姐姐好過份……怎麼都沒跟我說?那次弄成了什麼樣子?告訴絳雪嘛!」

  「哎……這種事教絳仙怎麼說得出口?」嬌滴滴地一笑,絳仙伸手捏了捏趙平予紅透的臉皮,香肩一聳,弄得原就沒什麼遮擋能力的絲袍又滑下了一點兒,「人不可貌相,本來絳仙可不知道平予表麵正經的很,像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實際上卻是深藏不露,在床上的功夫可好著呢!那次在溫泉�頭,絳仙豁盡全力,把練過的功夫全用上了,還是隻能挨幹,被平予玩的死去活來,一點兒抗力也沒有,幸好平予還有點好心,若他真想幹,怕可以把絳仙活活玩死呢……」

  「真這麼厲害?」見趙平予神態忸怩,隻垂著頭在口中囁嚅著幾句,對絳仙的說法全無反駁之能,絳雪可真的是大吃一驚,那時的絳仙媚功已夠厲害,可以將單則羅維這等魔頭用媚功活活吸乾,竟還會被趙平予征服的死去活來,一幅回味無窮的樣子,絳雪雖是愈聽愈羞,胸中卻浮起了一線連自己都難以解釋的渴望,「難不成……比風長老還厲害?不可能吧!他年紀這般輕……」

  「別看不起人……好絳雪,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飄了趙平予一個媚眼,絳仙嫵媚一笑,在桌下伸腳過去勾了勾趙平予的腿,弄的趙平予更加忸怩不安,連頭都�不起來了,「好平予別羞了,用你的功夫來拿這張圖吧!剛才在外頭看了那麼久的好戲,你連發泄都不想發泄一下嗎?絳仙告訴你,若你今兒沒法把絳仙和絳雪都弄的欲仙欲死,這張形勢圖恐怕你就拿不到了喔!」

  「剛剛……師姐你……你知道我在外頭?」給絳仙這句話一撩,趙平予頭猛地一�,差點沒把頸子都扭到了。他方才掩藏時小心翼翼,自信一點兒形跡都沒暴露,加上�頭的絳仙和絳雪與男人交歡正值濃情蜜意之際,怎可能看得穿自己在外窺看?他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直到躲在窗外弄出聲響時,絳仙才發現到他的潛入呢!「怎麼會……平予還以為……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如果在偷看的時候,沒有滑上那一腳,就算藏得很好了。」見趙平予一幅氣沮的模樣,絳仙輕聲一笑,伸手過去戲謔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就算絳仙那時再舒服、再不怎麼注意四周,看到外頭的樹枝當中有條腿滑了下來,總也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絳仙沒想到是你,更沒想到你看完了之後還不走,竟然還有這膽子溜到窗邊來作怪,一幅想采花的壞模壞樣兒……」

  「我……這……不是……」雖說已有妻室,在男女之事上頭絕非生手,和麵前這美女也好過一回,但一給絳仙這樣當麵調侃,趙平予仍不由得臉紅耳赤,偏偏從進玄元門起,他向來就拿這兩個師姐沒法,絳雪一派天真,隻是頑皮些兒,老纏著他鬧玩,倒還不讓他有多少壓力;但絳仙卻不同了,她雖比妹子成熟,卻仍是貪玩性子,整起趙平予來花樣層出不窮,遇上她時趙平予隻有舉手投降的份兒。沒想到這麼久不見,絳仙雖已身為一幫之主,這愛耍玩他的性子還是不改。

  身旁香風忽動,趙平予轉眼一看,隻見絳雪飛也似地鑽進了床上錦被之中,連頭也埋著根本不敢出來。這情況倒不難理解,雖和四大長老都好過,絳雪對男女之事已非生疏如初,但除了幾次硬在雲雨中給男人抱到姐姐房�,和姐姐一同大被同歡的經驗外,雲雨間的絳雪可從沒被人窺視過,一想到方才和白山君歡愛時的羞人景象,全都落在外頭的趙平予眼�,現在絳仙又拿自己當條件,要趙平予這生力軍在床上搞兩姐妹一回,教絳雪那能不羞的躲進床被�頭呢?

  「別遲疑了,」纖指輕巧溫柔地在趙平予衣上滑動著,像是在描繪著他的肌肉,又像隻是在享受著纖指流舞在男人身上的滋味,絳仙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動人心魄的媚意,光隻是眼光相觸,趙平予已被她吸的再離不開眼睛,隻覺心跳隨著她纖指的動作愈來愈快、愈來愈大力,幾幾乎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那圖就藏在絳仙房中的某個角落,隻是若絳仙不說出來,你就算翻箱倒篋,想把那東西找出來可也不容易,何況……這兒可是排幫,若你不乖乖照做……絳仙也準備好了。」

  「準備好……什麼?」

  「絳仙準備好站起來,大聲地喊救命。」將臉兒湊近了趙平予,絳仙嬌嬌一笑,伸指輕輕在趙平予的額上戲謔地一戳,「反正平予進來就看到好戲,要你采兩朵花……隻是小事一椿吧?」

  見絳仙巧笑倩兮,趙平予胸中雖不由有火,卻也發不出來,若想得壞一些,他已被湘園山莊通名追緝,再多個排幫加入追緝的行列也沒差多少,但這采花賊之名……趙平予可實在是不想擔起來,何況絳仙和絳雪各有各的嬌美,和她們上床絕非苦差事,這些日子以來趙平予在妻子們身上又不敢使盡力氣,生怕吵著了白欣玉,腹下蠢蠢欲動的情欲,也確實想找人好生發泄一番。

  再加上趙平予在蜀境那寶庫之中,著實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不隻武功方麵大有進境,遠勝當日與鄭平亞天山大戰之時,連床笫方麵也是一樣深進,『淫殺術』書中記載了不少媚惑女子的法門,便是強奸也能令女子為之神魂顛倒、欲仙欲死,除了幾招像『采陰懾魂術』的功夫實在太過邪門,讓趙平予望而卻步外,其餘的東西還真算不差,拿絳仙和絳雪來小試身手,倒也不錯。

  「那……師姐就請接招了,」伸手一勾,隻聽絳仙一聲媚吟,嬌軀已滑到了趙平予懷中,給他抱著站了起來,耳邊聽著他連言語中都透著欲火高燃的熱氣,「平予又新學了些東西,可沒當日那麼好相與了,師姐若吃不消可要明說,如果平予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師姐身子可不好呢!」

  「那有什麼關係?」深知趙平予憐香惜玉,絕不會故意傷到自己,絳仙對他飛了個媚眼過去,「好平予,絳仙知道……你那時在二師兄手下輸的蠻慘,這段日子又東躲西藏的,想必悶了不少氣在心�……今兒個就在絳仙身上好好發泄,勇猛一點、狂放一點,絳仙絕對……絕對受得起的……」

  給趙平予一個深吻,絳仙隻覺櫻唇的防線飛快地崩潰,他那富侵略性的唇舌很快便衝了進來,在自己的口中大肆動作,勾挑吮掃無所不至,那滋味果真甜美,令她差點當場就醉了,一雙玉臂真想環到他的脖頸上去,但是不行,趙平予一邊吻著她,一邊雙手齊出,絳仙原以為他要一把將自己的絲袍敞開,令自己春光外泄,沒想到趙平予的動作卻出乎她意料之外,他雙手從絳仙的襟前滑了進去,指頭熟練地在她充滿情欲的香肌上頭一陣滑動,偏是隻在乳下遊走,全不動絳仙那賁張怒挺的玉峰,弄的絳仙想抗議都出不了聲,一時間隻覺峰上雙蕾不住發硬發漲,給絲袍磨的酥酥軟軟,那滋味好生奇妙,麻麻熱熱的,竟比被他用手指捏揉夾滑時,還另有一番滋味。

  正當絳仙沈迷之際,趙平予的雙手已順著她發熱的曼妙曲線不住下滑,溜到了她腰後,一用力便將她抱個滿懷,變成了用胸口頂著絳仙挺拔的雙峰,隨著呼吸在她胸前不住磨弄,強烈的欲火燒的絳仙一雙酥胸更是高挺,峰頂的玉蕾在強烈欲火的催逼之下,變得更加敏感,連隔衣而來的刺激都照單全收。迷糊間絳仙順著他的指示,玉臂向後一撐,隻覺趙平予雙臂一張,她的絲袍化做一股香風飄飄然飛了出去,轉眼間絳仙一絲不掛的曼妙胴體,已纖毫畢現地展露了出來。

  雖說絲袍僅有些微的隱蔽之用,但一瞬間自己就被剝的完全精光,任夜間的寒氣拂在身上,那刺激感仍令絳仙不住低吟;加上那絲袍飛出的勢子之快,在她敏感的峰頂蓓蕾上頭重重地一拂,又疼又麻又爽又酥,那滋味絳仙還來不及品味,緊接著趙平予的胸口已貼了上來,磨的絳仙胸口一陣發熱發麻,酥的令她差點連腿都軟了。何況趙平予的技巧還不隻此而已,當絳仙的外袍向後彈飛的當兒,他的一雙大手也已抱上了絳仙緊翹渾圓的玉臀,搓揉的力道雖大,卻恰恰令她覺得酥快而非痛楚,絳仙的腿才一顫,他已順勢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絳仙隻覺雙腳一軟,竟本能地將玉腿環上了他腰間,幽穀中的汨汨泉水再無阻礙,轉眼間已浸上了她香滑暖熱的玉腿。

  「好……唔……好平予……」這樣的姿勢下,絳仙一雙潔白高挺的雙峰似被趙平予胸前吸住了般,再無法退離半分,雙手又為防身體掉落,直覺地環上了他的脖頸,泛紅的嬌嫩麵頰更差點兒貼上了他的臉,絳仙一陣曼妙無方的呻吟,連向來熱情的她也覺羞人,趙平予連衣裳都還沒脫呢,自己竟已被他擺布的全裸,八爪章魚似地緊抱著他,連胯間也已是淫泉滾滾,一幅隻待男人采收的媚態,偏她愈羞胸中的情欲愈是火熱撩人,「你先……你先脫衣裳吧……唔……別……別弄濕了……」

  「唔……可不是嗎?看師姐你都這麼……這麼濕了,師姐要幫我才行……」難得看到絳仙嬌羞,趙平予不由心頭一樂,他一邊掃視著絳仙誘人的胴體,火熱的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烤透了一般,一邊涎著臉說話,還一手向她股間一探,在絳仙不依的嬌吟聲中,將指間一層黏膩送到了她眼前,在燈光下麵尤其豔光照人,「平予要好好的……好好的看看師姐……師姐真是愈來愈漂亮了……」

  雖知趙平予意在調笑,但自己才是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絳仙雖羞卻也不好出口反駁,她一邊滑下地來,伸手為他寬衣解帶,一邊任由趙平予貪婪的眼光審視著自己的嬌軀,隻覺他的眼光愈來愈熱,像是可以直接燒著她一般,愈幫他脫衣服,絳仙愈覺得自己的力氣像被他烤乾了一般,隨著他目光流竄不住泄出體外,雖是羞人卻也格外暢快,等到趙平予最後一件衣服落了地,和絳仙裸裎相見之時,絳仙已是搖搖欲墜,腿腳軟綿綿的,靠著趙平予攙著才不至於滑下地去。

  一邊享受著她的小手為自己寬衣解帶,一邊賞玩著這即將被自己占有的嬌媚胴體,趙平予不由暗讚,也不知是修練媚功的關係,還是年紀帶來的成熟,甚或是被男人夜夜布施甘霖滋潤的成果,絳仙的胴體較當日還要美麗得多,不隻曲線更加玲瓏曼妙、惹人遐思,肌膚更似被潤澤的放光,透出了一股成熟的媚豔,尤其令人不由得口水直流的,是胸前一對傲人的雙峰,絳仙的玉峰在他的回憶中原本不甚大,現在看來卻份量沈重得多,在他眼前顫巍巍地躍著,令趙平予忍不住伸手掌握,溫柔而強勁地揉弄起來,讓絳仙為他解衣的動作愈來愈軟,連聲音都愈來愈酥。

  「哎……壞平予……你這壞蛋……」給趙平予摟入懷中,赤裸裸的相偎相依,感覺遠比隔衣愛撫時來的強烈,尤其當她為趙平予褪去最後一層防護,親眼看到那肉棒在她眼前一躍而起,勇猛精壯到令她一見便渾身酥軟,絳仙又那有心思去埋怨趙平予使壞的手呢?她軟綿綿地挨在趙平予懷中,感覺到自己的胴體已被他玩弄的欲火如焚,偏偏趙平予那硬挺的肉棒,還不肯光臨自己的幽穀,隻在她腿根處不住磨動,磨的她淫火更熾,「怎麼……怎麼還不帶絳仙上床……還要吊人胃口……」

  「有什麼辦法?」微帶著些許喘息,趙平予的嘴湊近了絳仙耳邊,輕輕品嚐著她嫩紅的小耳,「床都被二師姐占去了,平予就算想馬上就把師姐你幹……幹的欲仙欲死,讓師姐精關大開,泄到死去活來,可卻沒有地方好幹事啊……何況師姐這般美……平予好想繼續看下去喔……是不是……」

  「壞……你壞死了……」一邊激情地呻吟,一邊感覺他的手仍在自己身上的敏感處來回揉弄不休,令她愈發難挨,絳仙隻覺嬌軀愈來愈沒有力氣,隻能偎的他愈來愈緊,一邊在嘴上輕罵嬌嗔。

  聽趙平予的話,絳仙知道他已看穿了她的心思。男女床笫功夫的差別便在於此,無論功夫再強、撐得再久,金槍不倒的男人總要射出精來,有吸有放,還能取得平衡;但女人在床上卻是隻進不出,便是運用內力在體內循環吸收也有個限度,若不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床上徹徹底底地泄一回精,將體內的精氣徹底抽空,吸收的精氣在體內不住累積的結果,對身體絕不會有好處,這就是媚功中陰陽循環的法門,絳仙就是因為知道趙平予在這方麵的功夫,才特意找他上床的。

  「既然……既然上不了床……你就在椅上好好地……好好地愛絳仙吧……」雖說心�有數,趙平予是想迫得自己親口應承這般羞人的事,但絳仙體內的欲火之旺,早難克製,方才風采旬所帶來的滿足,早不知消失到那�去了,現在又是一心想被他征服,絳仙又怎受得了趙平予的挑逗呢?

  聽得被外姐姐一聲嬌哼,伏在錦被內的絳雪隻覺臉兒好燙好燙,她之所以鑽進被內,完全是因為一時羞的無地自容,卻沒想到竟讓姐姐和趙平予無地歡合,本以為趙平予恐怕得把姐姐抱到自己房�去幹,那精彩狀況自己躲在這兒怕連看都看不到哩!方才聽姐姐和趙平予竟說要在椅子上幹那事,絳雪不由大羞,芳心不由想到,若趙平予當真這般厲害,把絳仙弄的泄陰之後,索性更不上床,把自己也拿到椅上痛宰一番,那會是個什麼景象呢?絳雪雖知男女之事絕不限於床上的搞法,但她隻曾和男人在床上玩過,其他地方的性事可是從未嚐試,真不知那是什麼樣子。

  小臉兒偷偷鑽出了被子,絳雪不由得臉兒都紅透了,偏生眼前的景象太過炫人,教她連想縮回被子�都沒辦法。也不知是情濃意熱,才將絳仙就地正法,還是因為要做給絳雪看,趙平予竟就坐在床上的椅子上頭,讓絳仙跨坐在他腰間,纖手藉他的雙肩施力,在趙平予身上熱情地上下挺動著,秀麗的長發隨著嬌軀的動作飛舞飄散,一身香汗快樂地狂湧出來,在絳仙嬌軀上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光,光看絳仙舒服的媚眼如絲,扭搖之間媚態橫生,喉中迸出的呻吟既嬌媚又柔弱,顯見這姿勢令她甫被插入便被觸及了極敏感的所在,使得她樂在其中,嬌軀不由自主地激烈動作,彷似根本就不想休息般,才剛剛被風采旬搞的爽過一回,天曉得她怎麼有這麼多體力好玩?

  不隻是絳雪在旁看得目瞪口呆,連絳仙自己都是爽的不知所以,風采旬乃風月場中悍將,什麼姿勢沒和她搞過?這樣坐姿相交絳仙也不是頭一次玩了,她雖也知道這姿勢會讓男人的肉棒更顯長度,可以頂的更深,卻沒想到許久不見,趙平予的肉棒竟較當日更覺長大了些,當日的長度已令女子愛不釋手,現在更是威力十足,才一沈坐下去,絳仙已忍不住嬌吟出聲,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差點要主動送上香吻以示感激,那深入令絳仙錯覺自己整個人都給插穿了,趙平予的肉棒竟刺著了她以往從未被男人觸及的深處,點的她魂兒飄飄,差點一觸之下就要泄身。

  雖知自己和妹子都才剛剛和男人搞過一次爽到極點,趙平予卻是生力,雖是以一敵二,但自己和妹妹多半均非他的對手,絳仙卻沒想到自己會敗的這麼快,她咬緊牙關,忍住幽穀當中那欲仙欲死的泄意,纖手按住了趙平予肩頭,艱難地將嬌軀上下套弄起來。這套弄的動作對她而言倒非難事,絳仙雖才剛剛泄過一回,但趙平予的挑逗動作卻已令她熱情如火,從骨子�又榨出了迎合的體力,真正艱難的是那種享受,每次絳仙一深深地『坐』下去,便覺趙平予的肉棒緊啜住自己暴露出來的花心嫩處,那滋味之美,令她差點沒辦法再將身子硬�起來,若非知道光這樣坐著不動的享受,絕比不上嬌軀上下套動時花心次次被刺時的暢美欲泄,她還真難堅持這樣頂挺呢!

  「哦……唔……好……好平予……你……啊……你好厲害……絳仙要……要美爽爽了……唔……怎麼……怎麼這麼長……哎……你……唔……你太長……喔……你又……又刺到絳仙心�去了……嗯……好……好美……哎……你……呀……」這樣次次被攻擊重點、下下都直搗黃龍的攻勢,本來就讓人難以自拔,加上趙平予雖樂的坐在那兒任絳仙主動套弄頂挺,隻用一雙扣在絳仙汗濕纖腰上頭的手協助她上下動作,但那埋在她雙峰間的口舌攻勢,卻是那般厲害,絳仙隻覺隨著自己愈動愈是激烈,他的口舌在自己峰穀之中滑動時愈舐愈是有力,那處雖非什麼敏感地帶,但激烈舔舐的感覺,卻一樣銷魂,令絳仙再難忍耐,不住媚吟出聲,聲聲句句都是樂在其中的感動,「你真的……唔……真的好厲害……絳仙好……好爽……啊……」

  「唔……師姐你也是……好……你好緊……夾的平予好舒服……唔……又緊又會吸……真是棒……啊……好厲害的穴……會吸人的穴……唔……吸的平予好爽……」見絳仙舒暢若此,整個人猶如浸過水般再沒一寸乾處,眉宇之間盡是雲雨情濃的歡樂與享受,她每一寸毛孔都似被欲火衝開,女體馥美的香氣充塞著房內,趙平予也不由心滿意足。表麵上他什麼也沒做,隻是坐在那兒任絳仙套弄,最多是用雙手助她一臂之力而已,實際上趙平予卻用上了『淫殺術』中『不動之動』的高超手法,一邊緊緊頂住絳仙那嬌嫩的花心,享受著那幾乎要將肉棒融化般的快感,一邊以棒頂處輕扭慢擦,如蜻蜓點水般伸縮點擊,讓絳仙渾然不覺之中承受著遠比激烈抽插更強力的動作,不由得暢美欲泄。

  若非絳仙冰雪聰明,加上長久以來夜夜春宵,媚功修為已算得相當不弱,換了一般女子在趙平予這般暗地動手之下,怕早要泄的人事不知了。雖是如此,但渾然不覺趙平予的動作,絳仙隻覺套弄之間,自己那敏感無比的花心上頭,傳來了陣陣的快美,如電流般殛的她周身酥麻酸軟,那滋味令她粉頰桃紅,眼神迷離,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無法再這樣上下套動了,現在的絳仙隻覺渾身軟綿綿,再沒多少動作的力氣,隻能挨在趙平予懷中,酸麻無力地左右旋磨,好讓花心處能受到他威力的震撼,體內的媚功竟再無一絲自保之力,隻能用來使他的感覺更為舒暢痛快。

  「哎……好……唔……好平予……你……哎……你真棒……絳仙……絳仙要飛天了……唔……你……你一定又學了什麼壞東西……拿來搞的絳仙欲仙欲死……唔……」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爽的,連上次在溫泉�被趙平予幹時都沒有這般痛快,偏偏他這回竟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就將自己送上了仙境。絳仙雖在心中若明若暗地感覺到,趙平予絕非毫無動作,想必是用上了什麼暗招,才讓自己這麼不堪一擊,但她正爽在其中,既無力也不願揭破他的把戲,「哎……求求你……好平予……你……唔……這麼……這麼棒呀……」

  「這樣美嗎?好師姐……平予服侍的你舒服不舒服……唔……你又夾緊了……還這麼……嗯……這麼會吸……喔……吸的平予好爽……連奶子都變大了……摸起來好舒服……好棒……唔……」一邊任絳仙熱情旋磨,享受著她花心的濕熱溫軟,趙平予一邊淫聲亂語,讓絳仙連耳朵都能享受到男女濃情蜜意的滋味,一邊將不必再助她挺動的雙手滑過絳仙濕滑的嬌軀,享用著絳仙一對嬌挺高聳的美峰,既柔滑濕潤又肉感動人,連觸感都美得多了,想必她受到的滋潤不少,嬌軀遠比當日更要成熟百倍。

  本已被趙平予的種種手段弄的神魂顛倒,醉茫茫地癱在他的懷中,隻能勉力扭腰擺臀,花心處嘩然欲泄,現在又給趙平予雙手在乳上盡情地揉捏把玩,也不知是自己體內的熱情燒的太過狂烈,還是他的手法有獨到之處,大手擺弄處竟似被火焚燙般不住加熱,那美妙的火焰內外交煎之下,教絳仙那�受得了呢?不知不覺間絳仙的精關已在趙平予的次次攻擊下崩潰,醇美的陰精美滋滋地狂泄出來,那泄陰滋味令絳仙周身酥軟欲融,幾幾乎都要癱了下來,茫醉在那快感之中。

  但是沒有辦法,絳仙隻覺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控製,陰精大泄當中,她原本已泄的茫茫然飄飄然,再沒有力氣動作了,偏趙平予的手在自己身上不住揉弄,所到之處都勾起了一把火,燒的絳仙無法自製,身體竟又不由自主地動作起來,隨著趙平予的手法蕩漾不休,尤其是正被趙平予痛快開采的花心之處,那陰精更是止也止不住地湧泄而出,一次又一次地泡上他的肉棒,給他在那敏感處連吸帶吮,絳仙隻美的眼都花了,她隻知盡力挺起纖腰,讓賁張的美乳迎上趙平予的吻吮,其餘的動作都沒辦法了,隻剩下腰臀處仍無力地輕搖,似在展現�頭正被趙平予如何耍玩。

  「哎……好平予……你真好……絳仙要……哎……你若繼續吸……唔……吸絳仙的奶子……絳仙就要……啊……就要再泄了……唔……」整個人似乎都癱瘓了,絳仙軟伏在趙平予懷中,感覺到幽穀深處正被趙平予一下下地吸吮著,若換了其他人,絳仙便是奮盡全力也要逃開,給他這樣采陰補陽下去,自己恐怕非活活爽死不可,但她全心全意地信任著他,知道趙平予會適可而止,在達到讓她體內陰盡陽生的循環時,便會停下來讓她體內的氣脈自行運功,絕不會搞到自己泄精泄到脫陰而亡的。

  感覺到絳仙已酥的再沒半點兒力氣,趙平予這才緩緩收起了雙修之術,說實在話,在練了那『淫殺術』之後,趙平予在床上的功夫又深進了一層,持久力更為可觀,隻是絳仙的媚功也已頗具造詣,吸的他若不運雙修功法,隻怕早要泄了出來,雖說練成《梅花三弄》的功夫,趙平予至少可以連來三次而不疲累無力,但遇上了絳仙這樣熱情的美女,他實在不想泄的那般快呀!

  雖說幽穀�頭已泄的快麻了,但絳仙久修媚功,幽穀當中感覺何等敏銳?趙平予心意一動,她便知趙平予高潮在即,枕在他肩頭的小嘴兒趕忙輕吟,隻覺連呻吟聲都如此嬌弱,軟的像浸透了水,弱的像快斷氣一般,「好……哎……好平予……絳仙求求你……別射出來……你還要……弄絳雪呢……」

  「師姐放心……平予撐得住的……」

  「不……不是……」感覺花心處狂泄之勢漸止,身體�頭的媚功正自然而然地運行著,慢慢地彌補著方才狂泄而出的精氣,邊讓趙平予愛不釋口地舔舐吸吮著一對敏感賁挺的酥胸,絳仙隻覺整個人都沈醉在無盡的幸福和滿足當中,這感覺可非四大長老所能給予的。「絳雪的功夫還……還不到……體內精氣不足……隻是絳仙與她共屬陰身,想度過精氣也沒辦法……這回剛好是個機會……唔……求求你……好平予……哎……說正事的時候別……哦……別舔那�……會……哎……會讓絳仙再泄出來的……」

  「嗯……那師姐要平予怎麼做呢?」不好意思地停下了吸吮著絳仙紅蕾的動作,隻見那對剛從他口中逃出的玉蕾整個都漲了起來,既紅又挺,彷若兩顆寶鑽一般,差點忍不住要再吃下去。

  「好平予……」知道趙平予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的雙峰,絳仙雖有些不好意思,但兩人既翻雲覆雨過,給他這樣觀賞又算得了什麼?「反正你待會兒還要……還要和絳雪好……就趁機重重地射她一回……把絳仙的體氣打進去……不然絳仙實在怕……怕絳雪到後麵會吃不消……他們都很悍的……」

  「既然師姐有令,平予怎敢不從?」溫柔地將絳仙酥軟無力的胴體抱了起來,坐到了床邊,把她放在床上,趙平予將臉貼到了她耳上,故意把聲量調到既輕微,卻又能讓被�的絳雪聽到的程度,「平予現在就去弄絳雪師姐……等絳雪師姐撐不住了,再回來搞你,絳仙師姐說好不好?」

  「你……哎……」知道趙平予這麼說,一來是挑逗自己的芳心,二來也為了撩動被中絳雪的春情,偏偏絳仙親身體驗過,知道方才趙平予多半還留有餘力,今晚的自己可真是遇著了命中魔星,要等到趙平予欲火盡泄,自己和妹子恐怕都不知要爽上幾回,明兒若光隻是腰腿酥軟,下不了床,恐怕還算是輕鬆的後果哩!「你若受得住,絳仙自然……自然奉陪到讓你……讓你爽夠了為止……」

  本來雖躲在被中,但給絳仙那一聲蕩氣回腸的嬌吟給誘了出來,絳雪一見到姐姐和趙平予在椅上歡愛纏綿時的模樣,那雙眼兒就連想逃也逃不開了,明知趙平予或許是為了撩弄自己的芳心才在椅上把絳仙『憐愛』的高潮�起,就連旁觀的她也看得出絳仙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

  但真正教絳雪芳心又喜又怕的是,趙平予弄癱了姐姐之後,被抱回床上的絳仙那嫵媚嬌柔的神情。親眼看過絳仙是怎麼一人麵對三大長老的,絳雪自然知道姐姐在床上的實力,絳仙在床上的功夫之好,除了也是久曆風月的風采旬外,其餘三人個別對她而言也算不了什麼,可現在的絳仙卻是茫茫然到快暈去的模樣,一雙眼兒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完全一幅經曆了男歡女愛抵死纏綿高潮�起後的滿足神色……雖說絳仙才剛剛和風采旬搞過,元氣未複,在床上的支撐力難免受影響,可被弄成這個模樣,這師弟也太強了點吧?想到接下來就要輪到自己,教絳雪那�平靜的了?

  動都不敢亂動一下,絳雪隻覺自己的芳心愈跳愈快、愈跳愈猛,活像是要跳出腔子來一般,連那日被白山君半用強地開苞時都沒這般緊張。她的心�又喜又怕,喜的是這般猛男就要和自己行雲布雨,光看姐姐這樣,便知和趙平予上床必是美輪美奐的一回事,白山君能帶給自己的快感怕頗有不及,但連姐姐的媚功這般精深,都要敗在他的肉棒之下,自己又能承受得了多久呢?

  尤其當趙平予離開了絳仙暈癱的嬌軀,轉過身來麵對自己的時候,那肉棒一甩,一片水花登時飛濺,連她臉上也淋上了一點,絳雪隻覺口中一乾,她雖知能令姐姐如此銷魂蝕骨的,絕非中人之器,卻沒想到趙平予的肉棒,竟是粗壯若此!不但粗長壯碩,頂端更如傘一般大開,光想到被這樣的東西刺入穴內大逞淫威時的景象,絳雪已忍不住直吞口水,既害怕又有點向往,那才剛把絳仙幹的欲仙欲死的肉棒,也不知射過了沒有,如此的濕漉火燙,真不知自己是否吃得消?

  見絳雪被他肉棒旋甩的動作弄得一怔,卻未嬌嗔他的無禮,更沒絲毫躲避之意,半帶濛茫的美目反倒直盯著那如怒龍般昂首的肉棒,一幅又愛又懼的模樣,趙平予心中不由一喜,他和絳仙早搞過一回,再來次雲雨之緣不算什麼,可絳雪與自己卻是第一次這般裸裎相見,對這嬌滴俏幼的師姐,趙平予雖不至於卻步,舉手之間卻不由得有些遲疑,但從絳雪此刻的神態來看,方才自己特意在床前將絳仙弄的魂飛天外,令她那歡樂露骨的呻吟聲再無半分阻滯地脫口而出,對絳雪的刺激確實蠻大的,否則現在的她,怎可能這樣牢牢地盯著肉棒不放,全無一點回避之意呢?

  大著膽子,伸手輕輕捧起絳雪暈紅的臉蛋兒,見絳雪竟順勢昂首閉目,一幅任君采擷的模樣,趙平予不由愈感刺激,他一邊湊過臉去,吻上了絳雪那紅豔欲滴的櫻唇,在她的咿唔聲中破開了她兩片紅唇的防備,絳雪隻覺隨著趙平予的唇舌貼上,一股溫柔的力道傳了過來,令她不由自主地撤開唇齒,讓他長驅直入,盡享她檀口中溫暖香滑的甜香,那靈巧的舌頭連在她口腔中刮掃滑動的滋味,都是這般甜美誘人,令絳雪口舌稚嫩而熱烈地反應著,再也無法自主地隨之起舞。

  加上趙平予不隻口舌厲害,輕捧著她臉蛋兒的手也不閑著,絳雪隻覺嬌軀一窒,他的手竟已順著她的脖頸緩緩滑入,鑽進了被內,一點一點地向她的嬌軀發動攻勢。本來光從方才窺淫之時,絳雪一顆芳心已被那熱情如火的景觀撩的再難自抑,現在又給趙平予舌頭侵入口中,熟練地挑逗著她正噴發的淫欲,那�抗拒得住那魔手的侵犯?她揪著衣領的纖手一開始還勉能扣緊絲袍口處,但在趙平予的手鍥而不舍的努力下,很快他的手已破開了絳雪纖手的抗拒,順著她躁熱的肌膚慢慢透入,一點一點地向她的香峰進發,在絳雪嬌軀誘人的輕扭之下,慢慢地攀山越嶺起來。

  一麵享受著與他之間的口舌纏綿,一麵輕挪嬌軀,讓自己的胴體與床褥間不再那般貼合,好讓趙平予的手愈來愈好動作,絳雪不由得心跳加速,迷醉在男女之間那動人的情境�頭,趙平予的手所帶來的感覺之佳,乃是絳雪從來未曾嚐試過的,連風采旬都沒有這般靈動又富熱力的技巧,那幾隻指頭上也不知帶著火還是帶著油,點戳揉弄之間,不住地令絳雪體內欲火更熾,不知該說是火上加油,還是被他將火送入了體內,迷茫之間絳雪隻覺自己的胸前愈來愈漲、愈來愈熱,一對香峰似已被趙平予弄的愈來愈挺、愈來愈大,扭動間磨在褥上的感覺更為醉人,光隻是嬌軀輕�,已無法讓他的手好動作了,她迷亂地和他接吻,纖手柔弱地將嬌軀撐起,愈撐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