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不倫戀情]【墮落的灰塵】(全本) 作者:一劍瀟瀟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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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異變

  劉瑄關上門,拖著酸軟的腳步挪到沙發上,癱在那�,舍不得動彈。

  周一下午沒有課,本來和小男人說好的,今天不見麵,劉瑄好好工作,他好
好看書。可剛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就接到了袁力的信息,小男人催促的急,
劉瑄也想得緊,兩個人很快就在袁力的新窩見麵,這一折騰,就又是一個下午。

  腰酸背疼的不說,本來就有些紅腫的下身,已經被弄得酸疼不已,到最後承
受不住,還是讓小男人在自己的嘴�發泄的。想到這�,劉瑄搖頭苦笑,她第一
次知道,原來性愛這麼美妙的事情有一天也會變成這麼嚇人。

  想起男人這樣都是那瓶藥惹得,劉瑄就有些愛恨交加,說愛吧,這藥卻是管
用,單單這幾天,小男人帶給自己的快樂就是無與倫比的,腫脹酸疼都是表象,
根本的,是那種從心�滿溢出來的滿足:可說到恨,劉瑄真怕這藥僅僅是讓男人
虛有其表,這一時半會兒的雄風大振,卻是以一生的健康為代價,那可就得不償
失了。

  「小姨……」劉瑄嘀咕了一下,腦袋有些迷糊,卻仍舊在思考。男人的這個
「小姨」,藥是她郵寄的,還有那幾張照片……

  饒是美婦人已經被袁力在短時間內灌輸了大量的性愛體驗,卻仍舊對這樣的
同性之間的行為無法接受,尤其是如此淫亂的拍攝下來……僅僅是想一想,劉瑄
都忍不住的臉紅起來。

  對新事物的接受,劉瑄算是很快的了,她隻是不理解,女人和女人之間所發
生的這一切……

  迷迷糊糊的,她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防盜門的響聲吵醒的。

  女兒正背對著自己關門,草綠色的帆布小書包卡在年輕人特有的挺翹的小屁
股上,隨著主人的動作上下顛動。青春的魅力無可阻擋,看著女兒,劉瑄突兀的
感慨了一下時光流逝,腦海�不自然的蹦出來一個詞:歲月不饒人。

  轉過身來,看到母親正盯著自己,本以為母親睡著了的劉盼「啊」的一聲,
隨即鎮定了,親昵的撲到母親的懷�,抱著媽媽的脖子,自然的身體平躺在沙發
上,作勢就要解開母親的衣服。

  剛才還在考慮女同性戀問題的劉瑄,被女兒這種不由分說的親昵動作弄得很
不自然,卻又不好發作,這樣的事情以前發生過那麼多次了,這一次,可能並沒
有區別。

  劉瑄正在掙紮,卻不知道女兒已經看到了她臉色的變幻。也難為小丫頭了,
越過那對豐滿的乳峰還能注意到母親細微的麵部表情,看似粗心,事實卻是心細
得很。

  「媽媽,你怎麼了?」劉盼自然不知道母親的想法,開口問道,隻是雙手卻
沒有放棄的打算,還是翻開了母親的外套,露出了�麵的胸衣。

  「啊……沒什麼!死丫頭,都上高二了,眼看都成人了,還要媽的……」

  「究竟是摸媽的什麼?」劉瑄一時頓住了,孩子小的時候,跟她撒嬌的時候
說要摸「咂(za,一聲)」,大了一點以後,劉盼自己有了同樣的東西,就不
這麼說了,在某些非說不可的時候,也就說:「媽,我想吃奶奶(輕聲,nei
nei)。」

  這一類,至於「乳房」、「奶子」這些詞彙,母女倆之間還沒有提到過。

  「啵!」用力的吸了一口,劉盼張開了嘴,母親說話的當口,她早已經給母
親解開了束縛,貪婪的吮吸了半天,這才開口道:「媽媽的乳房美嘛!圓圓的,
大大的,比人家的好看!」

  「傻丫頭!吃了那麼多年,吃不夠的啊?」聽女兒奶聲奶氣的說著,劉瑄聽
著好笑,略微轉移了注意力,打趣著女兒道:「你將來也會和媽媽一樣的,會有
男朋友,會和他結婚,也會生個孩子,然後你的就和媽媽的一樣……大,一樣圓
了!」

  「哼!我才不要結婚呢!我要一輩子守著媽媽。」劉盼不以為然,又開始了
吸吮。

  「唔……」在這之前,女兒的親昵隻會讓劉瑄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可此刻,
已經洞悉了同性之間奧秘的美婦人已經不再單純,一股不同於小男人欺負的異樣
刺激傳來,劉瑄忍不住的呼了一口氣,發出了不自然的聲音。

  「恩……」劉盼當然注意到了母親的變化,隻是她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
是發現這樣似乎很好玩,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她加重了刺激,看著母親的
表情,不得要領的刺激著美婦人開始勃起的乳頭。

  「盼兒……別……別……」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升騰起來,劉瑄有些迷茫,
不知身在何處的當口,稚嫩的乳頭上傳來的一絲疼痛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盼
兒……你餓了吧?媽給你做飯去!」找了個借口脫離了女兒的魔爪,劉瑄的心砰
砰亂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跑進了廚房,任衣衫散亂,任心跳如雷。

  若不是下午又一次縱情的歡愛,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以往日荒地初耕
的饑渴,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就會淹沒她的一切理智。想象一下那樣的後果,劉
瑄心�就一陣糾結,害怕?恐懼?期待?

  不知用了好久,劉瑄才平靜下來,開始著手準備晚飯,隻是她卻沒有注意到
廚房門口藏著的女兒,更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眼神……

      ***    ***    ***    ***

  經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吃過晚飯,劉瑄給袁力打了個電話,讓他來為劉盼
補習。袁力無法拒絕,他的心情也是矛盾的:為心愛的老師情人做一些自己力所
能及的事情,是自己的榮幸:隻是想到那個鬼靈精怪七竅玲瓏的小丫頭,袁力就
一個頭兩個大。

  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袁力剛說要準備一下,明天再開始,劉瑄就說道:「盼
兒說……說今天時間也還早,還說你……你可能沒吃晚飯呢,一個人住的話自己
吃飯不方便,以後每晚就過來吃,當補習費……」

  「啊?她怎麼知道我一個人住?」袁力大是驚訝,隻是聽劉瑄的語氣似乎並
不在意,他才稍微放心。

  「誰知道呢!這孩子就跟諜報員似的,沒她不知道的,習慣就行了。倒是她
說的,讓你來我這�吃飯,我也挺讚成的,不然兩頭跑麻煩不說,你倆多接觸一
些,也好相處。」頓了頓,劉瑄繼續說道:「今晚補什麼都不要緊,過來了解一
下她的學習要求什麼的也行。她過來了,我先掛了。」劉瑄畢竟是做老師的,明
白這些東西,想的更多也更全麵。

  「他到底來不來嘛!」劉盼站在母親臥室的門口,叉著小蠻腰,頓著腳,衝
母親撒嬌,臉上凶惡,看起來卻可愛至極,典型的小孩子。

  「來,來!我們劉大小姐發話了,誰敢不來啊!」劉瑄站起身,把女兒拉到
床邊坐下,這次她不敢再把酥胸暴露給小色女,拉著她的兩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母女倆親熱的說著知心話。

  「盼兒,既然要別人來為你補習,就要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不論他是什麼
人,在你們坐下來的時候,他就是你的老師,媽媽一直都教你尊敬師長,對他你
也要一樣尊敬,知道嗎?」劉瑄心知女兒的性格和脾性,將自己的顧慮和擔心說
在頭�,算是警告也算是提醒。

  「恩,放心吧,媽媽!」雖然是單親家庭,但是劉盼所受的教育並不少於同
齡人,甚至還要多過大部分同齡人,除了父愛的安全感之外,劉瑄盡自己最大的
努力給劉盼成長所需要的一切條件,疼愛卻不溺愛,嚴肅起來的劉瑄,在女兒的
心目中是最威嚴最權威的。

  自從知道母親和情人的事情之後,劉盼鮮有跨進母親臥室的時候,一方麵母
親拒絕和自己同床睡覺,另一方麵,對男女情事略有所覺的女孩兒,也要有自己
的空間,也要給母親自己的空間。坐在換了一套床上用品的床上,環顧久違了的
母親的臥室,劉盼氣嘟嘟的撅起了小嘴,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知道,袁力的
到來,給母親帶來了巨大的活力,母親枯寂多年的心湖,再一次的碧波蕩漾了。

  「叮咚!」門鈴響了幾下,劉盼按住了母親,跑過去打開門,對出現在門口
的袁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嘴上說道:「歡迎袁老師大駕光臨!」

  袁力尷尬的撓撓頭,隨即就看到劉瑄走出臥室,站在那�看著自己,溫婉端
莊,氣質嫻淑,這才平和了一些,走了進來。

  「你好,劉……劉盼同學,劉老師好!」和兩個人打了個招呼,袁力不知道
下文該如何分解,杵在那�。

  「還什麼『劉老師』,請坐吧!你倆兒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不用在意我
的。」

  劉盼從冰箱�拿了幾個蘋果放在玻璃盤�,轉身說到。

  「啊,謝謝!」聽話的落坐下來,袁力心�嘀咕,要真是該怎麼稱呼就怎麼
稱呼,你不嚇死才怪。兩個人最近的性愛已經有些出格,欲望最容易讓人失去理
智,被男人徹底的征服的美婦人,「哥哥、弟弟」這樣的稱呼已經是順手拈來,
「爸爸、爹爹、老公、爺爺」什麼的,也偶有嚐試。雖然事後劉瑄會嬌嗔著擰小
男人兩下,卻也認為這是閨房情趣,並不深究。

  「盼兒,你把課本和上學期期末考試的卷子拿出來吧!你倆就在書房�吧,
我去臥室備課。」劉瑄把自己的教案拿了出來,衝著坐在沙發上似乎忘記了正事
的女兒說到。

  「哦,好的!」看著劉盼蹦躂著跑回自己的房間,袁力站起身,想跟劉瑄說
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正猶豫著,劉盼已經出來了。

  「袁老師,請!」調皮的推開書房的門,就像一個張開陷阱引誘小孩子的惡
魔,壞笑不已。

  「劉盼!」劉瑄的表情沈了下來,這方麵她從來不會讓步,劉盼也明白,立
馬就換了一副端正不已卻又憋不住笑的表情……

      ***    ***    ***    ***

  周三的晚上,袁力準時在六點三十分,來到了劉瑄家。兩人不敢同進同出,
及至晚飯已經擺上桌子,袁力接了劉瑄的電話,才從自己的住處趕來。

  因為上課的緣故,周二和周四不在補習的計劃之內,有機會上課的,就是周
一和周三,然後視情況在周末補習。袁力製定的學習計劃很詳細,不單是對學過
的知識的提煉和總結,對新學的知識也會一一講解,畢竟是劉瑄的委托,袁力知
道劉盼在美婦人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任勞任怨。

  周二一天不曾相見,周三上午上英語課的時候,劉瑄就有些情不自禁,講課
的時候偶爾就會走神,目光如水,含情脈脈,然後被小男人的目光提醒……如此
反複幾次,這才安下心來,把課上完。一番相思難解,因為晚上就會相見,劉瑄
本不欲中午和男人相見的,卻耐不住男人一番央求,又在自己的辦公室�一番卿
卿我我,雖不曾春風一度,卻也自有銷魂之處。

  把男人讓進屋,劉瑄看到女兒很古怪的看著自己,她不自然的摸了下臉頰,
才發現那�已經有些燙手。像小女孩一樣嗔怪的瞥了女兒一樣,劉瑄這才趕緊進
了廚房。

  飯桌靠牆,劉盼居左,劉瑄居中,袁力居右。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
吃飯,雖然有些不自然,有劉盼居中調和,倒也融洽。

  先給女兒夾了一塊翅中,又給袁力夾了一塊雞蛋,劉瑄滿臉幸福的看著身邊
的兩個人,目光閃閃,美麗的雙眼晶瑩的翕動,動人之極。

  「瑄姐,怎麼不吃飯?」投桃報李,袁力為婦人夾了一口蘑菇,放在碗�,
關心的問道。

  「恩,在吃。」劉瑄收拾心情,動起筷子,撥了幾口飯,掩飾自己的一片心
思。

  「哼,食不言寢不語,你,不許說話!」聽到袁力叫母親「瑄姐」,即便已
經就此達成了協議,劉盼依然是心頭不快,出聲抗議。舍不得難為母親,就隻好
拿對麵的袁力撒火。

  「是,是是,不說話。」袁力趕緊服軟,開始吃飯,腿上卻不閑著,輕輕的
貼在老師情人的小腿上,輕輕磨蹭。

  劉瑄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卻故作鎮定,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般,又給
兩個人夾了些菜,隻是在看袁力的時候,雙眼嫵媚,滿含春情,嘴角卻是嗔怪的
一撇,示意小男人不要做得過火。

  「啊,我筷子掉了!」袁力正做的過癮,擋著女兒調戲母親的戲碼讓他回味
無窮,劉盼的叫喊把他驚醒了。隻見劉盼從左手的兩根筷子抽出一根,扔在了地
上,然後才彎腰去撿。

  劉盼伸手敏捷,一放一收一氣嗬成,等到袁力和劉瑄反應過來,她已經完成
了一係列的動作。袁力有些尷尬,卻發現劉瑄滿臉通紅,像是做錯事被長輩發現
一般,低著頭扒飯。而始作俑者劉盼,也是滿臉飛紅,典型的小女孩偷看了不該
看的東西之後那種羞臊。

  袁力心中好笑,這小丫頭有揣摩別人心理的能力,卻沒有證實猜測之後的從
容。三人各有心事,胡亂的吃著晚飯,劉盼最先隱忍不住,說了句「我吃完了」
就去了書房。

  「壞蛋,你就壞吧!」聽著女兒關上了書房的門,劉瑄嗔怪的掐了男人的大
腿一下。

  「可還真沒見過這麼樣事兒國寶,太活寶了也!」袁力低聲的回道,吃下了
最後一口飯,抽了張紙擦了下手和嘴,站了起身。

  「吃飽了麼?才吃了一碗飯!」劉瑄有些關切,拉住了小情人的手。

  「嚇得也飽了!」順勢走到美婦人身後,輕輕的按捏她的肩膀,一邊親吻著
她的秀發,袁力繼續說道:「沒事,不行九點多我們出去吃燒烤。」

  「吃什麼燒烤啊,那個不健康的。」滿足的倚靠在男人的身體上,劉瑄全身
的放鬆下來,享受著男人帶給自己的撫慰,雙眼微合,卻還是念念不忘燒烤的危
害。

  「那天我就聽國寶說,你從來都不帶她去吃燒烤,也不準她吃。沒什麼的,
偶爾吃一次,換個胃口,對身體沒多大影響。」揉捏著婦人的肩膀,袁力下半身
開始不老實,磨蹭著婦人的脊背。

  美婦人今天穿了一條褐色休閑褲,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絲質長袖,配上紮在一
起的長發,活脫脫年輕了十幾歲。就著餐廳的燈光,看著婦人難得露出的脖子和
耳垂,袁力有些動情,彎腰輕輕的吻了婦人的耳朵一下。

  「別鬧,乖乖的,讓姐姐靠一會兒。」劉瑄皺了下眉頭,顯然小男人不知道
自己此刻最需要的是什麼,隻好友情提示一下。

  「噢!」難得見婦人擺出長者的威儀,袁力停止動作,老實的為婦人揉捏肩
膀。漸漸的,他也感受到了劉瑄所感受到的一切,那份溫馨,那份家的感覺,那
份相依相伴的濃情,清淡如泉水,馥鬱如雞湯。

  「袁老師,開始補課吧!」沈醉良久,兩人的溫情被小女兒的一聲輕叫打破
了,兩個人初時一驚,待到發現劉盼並未走出來,僅僅是打開門喊了一聲之後,
卻是相視一笑,夫妻相伴雖好,卻總要有兒女縈繞膝前才是家和萬事興。

  「好的!」答應了一聲,袁力扳過婦人的臻首,傾注心頭所有的熱愛和深情
輕輕一吻,這才扶正了劉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了書房。

  看著小男人的身影拐進了書房,劉瑄拄著下巴坐在那�思忖良久,這才起身
收拾碗筷。

  等劉瑄做完家務,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翻開教案時,已經快要八點半了。

  粗略的寫了一會兒,她想起來書房的兩個人晚飯吃的都不多,不知道他們會
不會餓?眼看著都快九點了,等下到底是出去吃燒烤呢,還是不吃?

  「流氓!混蛋!嗚嗚嗚嗚!」突然女兒的一聲大叫傳來,隨即劉盼出現在臥
室的門口,雙眼通紅,雨後梨花一般的雙頰被雙手遮住,抽抽噎噎的就撲進了愣
在那�的劉瑄的懷�。

  「媽!他……他欺負我!」劉盼大聲的哭叫著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抽噎已經
在母親的懷抱�變成了嚎啕大哭。

  被眼前的境況弄懵了的劉瑄,被出現在臥室門口的袁力刺激起了母親本能的
保護欲,她壓下了心�的那絲隱約的疑慮,衝著袁力大聲吼道:「你還不走!」

  「呃……瑄姐,我……」袁力唯唯諾諾的還要解釋,卻被劉瑄扔過來的一本
作業打醒了,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大家分開冷靜一下。

  「盼兒,別哭,告訴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劉瑄不再理會男人,勸慰著
受傷的女兒。

  「媽媽,他欺負我!他……」在關上門之前,袁力聽到了這句話,後麵的事
情,卻不知道劉盼會如何說呢?

  正自彷徨無計的當口,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小姨打來的,袁力趕緊接了起
來。

  「喂,小姨!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啊?」袁力盡量平靜自己的心情,裝作
若無其事的樣子。

  「恩,小力,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陸明祥越獄了。」小姨語氣平和,聽
不出太多的感情色彩。

  「哦?越獄了,這麼厲害。」袁力嘀咕了一聲,接著才回過味兒來,「越獄
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還不知道,隻是知道是越獄了。打電話給你就是讓你多小心一些。」許曉
晴語氣依舊平和。

  「我小心什麼啊!他越獄了就趕緊跑路得了,管我什麼事啊。」袁力有些摸
不著頭腦,自己和陸明祥沒仇沒怨的,兩個人的關係甚至可以用不錯來形容,他
有什麼好小心的。

  「蠢!你睡了他的老婆,你小姨繼承他父親一半的遺產,難道他不該恨你?
讓你小心你就小心,明白不明白?這幾天不要出校門,知道不?」許曉晴並不知
道袁力搬出來住的事情,因此才有一番叮囑。袁力本來打算告訴許曉晴的,這麼
一來,自然不好多說。

  「恩,行,我記住了。」袁力聽了曉晴的分析,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心�也開始擔心許曉晴和周雪筠的安全,連忙叮囑:「小姨,你和小筠也要多小
心啊!」

  「我們你放心吧,我找了刑警隊的關隊長,家�現在二十四小時有警察,我
和小筠出門也都有人保護的。你保護好自己,我們就沒事的。你……你才是我們
的命。」許曉晴感情外露的時候不多,不及袁力反應,她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放進兜�,在小區的花園�轉了半天,鈴聲又響了起來,是劉瑄打來
的。

  「力,你生氣了嗎?」劉瑄的聲音有些焦急,卻盡量的壓抑著。

  「沒,沒生氣。」袁力心思不在這上麵,淨顧著擔心家�的事情了。

  「你現在在哪兒?」劉瑄沒察覺到男人話語中的漫不經意,關心的問到。

  「啊……我在樓道�呢,還沒出去。」袁力不知道美人老師要幹嘛,按說這
麼快就平了火氣,不太可能啊。

  「那你趕緊上來吧!聽話,別生瑄妹兒的氣,瑄妹兒求你了。」劉瑄突然提
高了聲調,「瑄妹兒」叫的更加響亮。

  「呃……好,那我上去。」袁力莫名其妙的掛了電話,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
回去,畢竟陸明祥的威脅離他還那麼遙遠,除了惦記遠在家鄉的兩個女人之外,
這件事他並未放在心上,何況眼前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女人需要解決麻煩。

  房門開著,劉瑄不及袁力爬完樓梯就撲了過來,滿臉愧疚的抱著小男人,淚
水都流了出來。

  探頭看到了劉盼正坐在沙發上,袁力不敢太過親昵,輕輕的推開了美婦人,
畢竟是在樓道�,讓人看見不好。輕輕的摟著美婦人,進屋關門,袁力看劉盼就
頗為尷尬,和劉瑄坐在一起,也就不說話。

  劉瑄無聲的流了會兒眼淚,控製住了情緒,對劉盼說道:「劉盼,跟你袁叔
叔道歉。」

  劉盼眼簾低垂,不看袁力,也不看自己的母親,輕聲說道:「袁叔叔,對不
起,我不該誣陷你,我錯了。」

  袁力這邊已經目瞪口呆了,雖然自己也有年齡差不多的晚輩,但是硬逼著一
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女孩叫自己叔叔,那種感覺還是太怪了。

  「沒、沒事,沒事的,小孩子,我、我理解,沒關係,沒關係。」袁力雙手
搖晃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劉盼,這次我正式的告訴你,作為母親,我和袁力的這份感情希望能獲得
你的支持,卻不是非要你支持不可。師生戀不和人倫,但是媽媽卻從未在乎過,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你,媽媽更願意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至於他是不是會對我
好一輩子,會不會娶我,這些問題我也並不在乎。媽明白你的心,知道你想讓我
幸福,但是幸福的定義不是你想的那樣。一邊是我血濃於水的親情,一邊是我失
落將近二十年的愛情,我的女兒,你不該讓媽媽做這麼艱難的選擇。」

  「就像今天的晚飯,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其樂融融的吃飯,這有什麼不好
啊?你小小年紀如此處心積慮,我不管你到底出於什麼目的,這件事到此為止,
如果有下一次,你就別怪我當媽的狠心了!」說到最後,劉瑄已經語不成聲,輕
聲抽泣起來。

  「媽,盼兒錯了,盼兒知道錯了,您別生氣,求您了,別哭了,盼兒會心疼
的。」

  開始劉盼還憋著一股氣,青春期的叛逆不會因為早熟就消失,等到看到母親
哭得很悲傷,抽噎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才慌了,跪在母親的膝頭,也哭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是為女兒的不懂事傷心,然後就是為自己多舛的命運痛苦了,如
果當年不是遇到那樣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青春晦澀不諳世事,如果不是生下了
這個女兒,如果不是含辛茹苦把她養大,如果不是遇到現在這個男人……

  生命沒有如果,時光從不逆流,發生的一切,除了承擔,誰都沒有第二條路
去走。可說到麵對,哪那麼容易去麵對?一麵是至親骨肉,一麵是最愛情人,這
人生啊,最難的,不就是這個時刻的選擇麼?

  「媽媽,盼兒不知道這是你的幸福,盼兒是愛你的,媽,您別哭了,盼兒求
您了!」劉盼懊悔至極,及至看到母親傷心成這樣,她才明白自己一直自以為洞
悉一切的雙眼,也有無法看到無法看懂的東西,比如愛情,比如……性愛。

  看著身邊兩個女人哭的這麼厲害,袁力一時手足無措,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
哭泣,無奈之下,隻能緊緊的把劉瑄抱在懷�,輕輕撫慰。

  劉瑄勉力止住哭聲,盯著女兒的眼睛,認真的問道:「好孩子,從小到大你
都懂事,媽依著你,寵著你,你是媽的依靠,是媽的小棉襖,可媽不能一輩子都
依靠著你,而且……而且媽對你的依靠,和對男人的依靠,是不一樣的,你現在
不明白,等到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就明白了。」

  說著話,劉瑄拉過袁力和劉盼的手,輕輕疊在一起,用自己的雙手包住了兩
個人的手,然後說道:「以後你們和睦相處,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我們做最
親的一家人,好不好?」

  「恩!」劉盼很孩子氣的答應了,袁力點點頭,心�卻忍不住的想起了剛才
的情境,想起了握在自己手中的這位少女的身材……

  「袁老師,你說我和我媽誰漂亮?」袁力布置了幾道受力分析題讓劉盼做,
沒一會兒,劉盼就�起頭,好奇寶寶一般的問到。

  「當然……當然是你比較漂亮了。」本來想說兩個人一樣漂亮,似乎諂媚的
力度不夠,幹脆就說女兒比較漂亮算了。

  「真的啊!那你說……我這�……和我媽媽比,誰的更……好看一些?」小
女孩臉蛋通紅,挺著自己剛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個……我沒看過……你的,所以無法比較啦!」袁力被弄得無所是從,
已經有點慌張了。活潑可愛的青春美少女自然有獨特的魅力,但是若和成熟的女
人去比身材,那還是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那你看一下,你就知道了嘛!」說著話,小女孩就掀起了長袖T恤,露出
了白底藍花的純棉胸罩,還有那一大片充滿了青春活力的細膩皮膚。

  「你這是……這是幹嘛,趕緊放下來!」袁力可是不敢睜眼去看,小女生對
他未必沒有吸引,隻是這吸引太過致命,他不敢承受。

  「膽小鬼!」看到袁老師側過頭去不敢看,劉瑄嘟囔了一聲,拉過袁力的右
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貞潔的身體第一次被男性觸碰,一樣的感覺驀
地傳遍全身,小女孩臉蛋潮紅渾身緊繃,卻依舊驕傲的挺起了胸脯。

  似乎嫌一隻手不過癮,劉盼又把袁力的另一隻手拉了過來,變成了自己羞澀
的挺著胸脯任男人輕薄,而男人卻側頭不敢正視,雙手虛按在少女的敏感處……
從無邊的羞意和異樣的刺激掙脫出來,劉盼摸出了準備好的蒜汁,抹在眼角,隨
即一聲嚎啕:「流氓!」

  隻留下袁力高�雙臂,一直側著的腦袋轉了過來,大張著嘴,滿臉驚愕……

             第二十六章  同塵

  袁力正在回憶著之前的事情,卻被劉瑄拉了一下,隻聽美婦人輕聲的說道:
「力,今天在這�過夜吧!」美婦人今晚的表現有些反常,可能是開始的時候感
情刺激過度,情緒上的起伏太大,所以現在有些失去理智的感覺。

  看著梨花帶雨的娘倆,袁力有些為難,現在違拗了劉瑄的意思固然不好,可
是留下來,也沒有正當的理由,猶豫了一下,袁力點點頭,眼神卻飄向了少女,
一絲征詢不言而喻。

  劉盼畢竟是個孩子,並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給母親帶來如此之大的困擾,
從小到大母親從未如此發落過她。她並不是害怕,而是心疼,母親含辛茹苦的把
自己養大,以前不懂,現在她很清楚,一個單身女子尤其還是如此美麗知性的女
子,將一個孩子帶大不說,還讓她從未感覺到單親家庭的那份憂鬱和孤寂,除了
稱呼,母親做到了正常家庭�父母所能做的一切,對女兒寵溺的父愛,與女兒貼
心的母愛,她並不覺得缺了什麼。

  她隻是本能的想挽留母親,她以為母親不幸福,以為母親的行為不夠理智,
可她卻不知道,男歡女愛是表麵的,在這背後,是母親含辛茹苦十六年的脆弱,
是母親獨守空閨十六年的孤寂,是母親一潭死水十六年的深情,是母親相隔十六
年後又一次冬去春來的蓬勃。

  這些,對於她來說,還太過複雜,太過不可思議,不僅她年輕的腦袋搞不明
白,就是袁力,也未嚐那麼清楚的明白劉瑄的心思。

  人生有幾個三十七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六年?劉瑄把一生最美好的十六年奉
獻給了如花一般的女兒,自己這朵玫瑰卻已經開始枯萎了。

  想當初,女兒出生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不給那個負心人養孩子,生下來
就送給別人,可自那一聲嬰啼,及至看到女兒那滿是皺褶的小臉蛋,這顆心就牽
絆住了,再也舍不得放開,任誰磨破嘴皮來勸,也忍不得一日不見,直弄得老父
搖頭不已,母親眼淚橫流的哭泣也沒能讓自己動心絲毫。

  可這十六年的付出,真的值得嗎?

  三人各懷心事,氣氛一時沈默了下來。

  「當當當當」,袁力的手機響了起來,三個人同時被驚醒,母女二人看著袁
力拿起手機走向廚房,同時接聽了電話。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那麼準確,母女二人同時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就看到袁力
軟軟的倒在了地板上。劉瑄驚叫一聲,猛地衝了過去,接住了男人倒地的身子,
輕輕放平,玉手輕輕撫摸著袁力的麵龐,低聲呼喚著。

  「力,力!你醒醒啊,別嚇姐姐!力!」

  看到母親如此矯健的身手,劉盼有些驚訝,待看到母親焦急的神態,一時五
味雜陳,輕輕的走過去,蹲在母親身後,低聲說道:「媽媽,以前我們有隊友暈
倒的時候,教練就按了鼻子這�一下,人就醒了,要不……」

  話聲未落,劉瑄就想起了人中這回事,大拇指按在鼻子下麵,可是按了半天
卻沒有反應。劉盼看在眼�,搖頭苦笑不已,母親用情深重,舍不得用力,真的
是關心則亂。

  輕輕推開母親,劉盼大拇指用了七成的力氣,袁力就哼了一聲,悠悠醒轉。

  就像做了噩夢一樣,躺在美婦人懷�的袁力短暫回憶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
眼眶濕熱,兩行熱淚奔湧而出。

  劉瑄不明所以,男人哭得如此悲痛,究竟是為了什麼?跟剛才的電話有關?
手足無措的把男人摟進懷�,一個勁的說「別哭」、「力,別哭」,不知如何是
好。

  劉盼拾起袁力手邊的電話,略微猶豫了一下,看到母親和袁力的樣子還是鼓
起勇氣,問了句:「喂?你好,請問你剛才和袁力說了什麼?他剛才暈過去了,
一醒過來就哭……」

  「他爺爺奶奶……你是哪位?袁力的女朋友吧?我是她小姨,他好點兒沒?
好點了讓他自己接電話。」電話那頭,許曉晴語調急促,一貫沈穩的她聲音微微
顫抖,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我……我是他女朋友。」看了一眼抱著袁力的母親,劉盼遲疑了一下,幫
母親承認了身份。看到母親充滿感激的眼神,劉盼知道自己終於做對了一件事。

  「把電話給我吧!」度過了剛開始的悲慟,加上劉瑄母性的撫慰,袁力很快
就平複了下來,接過了電話。

  「小姨,我明天就回去,家�……你們倆多保重!等我回來。」雙眼依舊止
不住淚水,但是袁力已經平靜了下來。男人的堅強是女人最大的支撐,袁力一句
既簡單又不合身份的話,頓時就讓許曉晴冷靜了下來。

  「好,放心吧!等你回來。」聽到許曉晴那邊掛斷了電話,袁力的手木然垂
下,雙眼依舊盯著房頂,眼角淚水依舊無聲奔流。

  「力,力,你哭出聲來,你別憋著,啊!」劉瑄也急得哭了起來,這晚發生
了太多事情,她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加上心上人這樣,她的情緒也不可控製。

  就像瓊瑤劇一樣,劉盼看到母親哭,落葉悲秋,想到自己的身世和母女相依
為命,也跟著哭泣了起來。

  三個人哭的稀�嘩啦的,最先鎮定下來的還是袁力。兩個女人梨花帶雨哭得
很投入,聲音很大,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對母女,袁力的情緒總算是平複下來。看
到袁力不哭了,劉瑄自然也就不哭了,輕輕的吻著男人眼角殘存的淚水,情人的
溫存像一支溫柔的小手,輕輕的安撫著受傷的心房。

  「力,究竟……怎麼了?」充滿關切的雙眼滿懷深情,劉瑄輕輕的摩挲著小
情人的頭發,試探著問到。

  「我爺爺奶奶……被……被燒死了!」說道這�,袁力已經停止的淚水又一
次奔湧而出。

  「啊!」知道了原因,震驚不已的劉瑄緊緊的把男人摟進懷�,知曉男人身
世的她明白,失去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兩個親人,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傷,此刻她能
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劉盼早就停住了哭泣,畢竟少年心性,隻是聽到袁力的話,天性的善良還是
讓她不自禁的對這個要奪走母親的人充滿同情。

  悲緒起伏,等到袁力躺倒床上疲憊不已的睡去,已經是是淩晨三點多了。劉
瑄也已經疲憊不堪,可是她實在不放心,堅持的不合眼睛,她想守著自己最心愛
的男人,她想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給他溫暖……

  眼前漆黑一片,爺爺奶奶的呼喊似乎猶在眼前,袁力猛的坐起,看著這個陌
生而又熟悉的環境,他第一次感覺到孤獨和無助,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就
隻有他一個人了,父母,爺爺奶奶,都離他而去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塞在胸膛�,他無法呼吸,黑暗無窮無盡的向他擠壓過來,
窒息,壓抑,所有的一切,希望,夢想,前程,生命,被擠壓在一起,填塞在一
個狹小的胸腔�,他有一種呼喊的衝動。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圍住他的腰,一具溫暖的身體輕柔的貼在身後,女人的體
香傳來,隨之而來是婦人關切的話語:「力,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有很多事情要
去做,爺……爺爺奶奶在天之靈,也希望你能堅強的麵對這一切,你……你別讓
姐姐為你擔心。」

  猶如一縷陽光照進暗室,漆黑壓抑的心田突然被這份溫情闖入,驅散了一絲
陰霾。是啊,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世界還有關心他的人,還有值得他關心
的人……

  拗不過劉瑄的執拗,袁力隻好同意了劉瑄的要求,帶她一起回老家,隻是中
間多了一個變數:聽說母親要和袁力走,又了解到燒死袁力的爺爺奶奶的大火可
能是有人故意縱火,劉盼死活堅持要陪母親同去。

  袁力無法說服劉瑄,劉瑄無法說服女兒,三人各自請假之後,就登上了北上
的飛機。

  剛走出安檢門,袁力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挑性感的周雪筠。周雪筠也看到了
他,不顧一切的撲進了男人的懷�,周雪筠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輕輕推
開眼眶濕潤的少婦,袁力輕輕的捋了捋雪筠的頭發,輕聲說道:「你受苦了。」

  「力……」不及一月,周雪筠的臉色已經不複初時的紅潤水嫩,臉色發白,
眉宇間掩飾不住的憔悴,焦慮成疾,本來開始豐腴的身材更形消瘦,看起來楚楚
可憐,讓人心疼。

  「別說了。」止住了少婦寬慰的話,袁力昨晚已經哭得夠了,現在的他,心
�除了仇恨,已經裝不下悲傷了。看到周雪筠吃驚的雙眼緊緊盯著他身後的母女
二人,袁力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介紹道:「這位是劉瑄,這位是劉盼。」

  「瑄姐,這位是表……表姐,小姨的幹女兒。」轉頭介紹周雪筠的時候,袁
力略微遲疑了一下。

  「你好!」劉瑄熱情大方的伸出手,周雪筠有些尷尬有些不自然更有一些不
情願,但是還是伸出了手。這一切劉盼看在眼�,心�不快,隻是在這個當口,
也不好發作,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袁力,催促道:「快走吧!」

  三人一行輕裝簡隨,隻有劉盼帶了一個小箱子,說是幾件換洗衣服,劉瑄帶
著一個坤包。拒絕了周雪筠幫自己提箱子的好意,劉盼當先走出了機場,周雪筠
訕訕的不知如何是好,接觸到劉瑄滿是歉意的眼神,和袁力握起她左手時那滿是
深意的緊握,心思本就不深的周雪筠隨即釋然。

  「小力,這位就是幹媽對你提過的關隊長。」看著帕薩特上下來的這個人頗
為麵熟,官氣十足,卻不乏英氣,袁力叫了聲「關叔叔」,打了個招呼,寒暄了
幾句後,上了周雪筠開來的帕傑羅。

  「這個關隊長,是不是以前小姨夫手下的那個關少廷?」做到駕駛位上,看
著帕薩特已經駛出了停車位,袁力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到。

  「他倒是叫關少廷,隻是不知道他和幹媽還有這層關係。」周雪筠坐在副駕
駛座上,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不開車,這是兩個人的習慣。隻是他們
倆默契的各自上車,劉瑄眼神變幻,心�頗不是滋味;母女連心,感覺到母親的
不快,劉盼的臉上已經多雲轉陰了。

  到縣城的時候,袁力沒有跟著帕薩特開往原來的陸家大院如今的許家大院,
而是徑自下了國道,上了通往老家小鎮的柏油路。周雪筠欲言又止,看著後視鏡
�追趕著的帕薩特,無奈的歎了口氣。

  冬去春來,南方已經綠意蔥蔥,北方卻依舊冰封大地。春風刮起泥土灰塵,
白雪漸漸消融,春風透骨,過不了多久,就會看到人們走出家門,開始春種了。

  看著路兩旁熟悉的景象,看著自己生長的這塊土地,想起年邁的爺爺奶奶,
還沒看到自己成家立業就慘死於大火之中,袁力胸口一陣陣的劇痛,及至看到那
片焦黑的廢墟,這劇痛彙聚成了憤怒。

  「啊,啊,啊……」他在斷壁殘垣中來回的走著,發著莫名的嘶吼。三個女
人站在車旁,不敢靠近;關隊長坐在帕薩特�,吐著煙圈,表情木然,意味深長
的看著有些瘋狂的袁力。

  淚水流滿雙頰,領口淚痕未幹又重新浸濕,如此反複不知道多久,周雪筠幾
次忍不住要上前去勸慰,都被劉瑄輕輕拉住了。喪親之痛袁力經曆過太多了,幾
天鬱積的痛楚需要發泄,隻有這樣,也隻能這樣了。

  沈浸在悲傷和憤怒當中,袁力不明白,蒼天何以待他如此嚴酷?幼時喪母,
初成人喪父,而今學業無成事業未就,爺爺奶奶又慘遭橫禍!人世間唯剩自己一
人麵對,天啊,你何以如此負我!

  夜風漸涼,衣衫本就單薄的袁力跪在黑灰的斷壁殘垣中,原本健碩的身形已
經有些瑟縮,有些悲涼。

  原本冰涼的後背再也感受不到冷風,接著一陣溫暖覆在身上,一個輕柔而堅
定的聲音響起:「力,跟……跟小姨回家吧!」

  袁力有些愣怔的轉過頭,表情木然,雙眼空洞的盯著來人的方向,嘴角囁嚅
了一下,沒有說話,順從的站了起來,任許曉晴拉著,走向路邊。

  看著男人從身邊走過,劉瑄心�酸楚難過,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想近身
上前,腳還沒動,身子已經頓住了,自己的身份……

  周雪筠眼神中閃過一絲憂色,繼劉瑄之後向前一步,站在了袁力的另一側,
扶著他走向了帕傑羅。

  「小筠,你開車吧!小力這樣,怕是不能開了。」許曉晴看了看劉瑄母女一
眼,神色複雜,對周雪筠吩咐了一聲,這才關上了車門。

  劉瑄上車不是,不上車也不是,正自尷尬中,周雪筠體貼的出聲說道:「劉
姐,你們也上車吧!」女性天生的排斥讓她不喜歡這「姐倆」,但僅僅是不喜歡
而已,情人現在心神不寧,自己要多替他分擔些。

  幹媽要顧慮的東西太多,照顧不到的東西,需要自己來維護,剛才的那一瞥
中所蘊含的,就是這些吧……

  安頓下了劉瑄劉盼,周雪筠下了樓,客廳�姨甥倆正自枯坐,關少廷做著叮
囑:「晚上大門鎖好,燈光不要太亮,窗簾要拉上……」大致的東西這些天已經
重複了很多遍,周雪筠幾乎可以背下來了。

  「老關,你先回去吧!這些天你費心了!」許曉晴站起來,語氣有些不耐,
說的關少廷頗為尷尬,站起身來,想要說些什麼,最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轉
身就往外走。

  「關叔叔要走啊!不再多坐會兒啦!」關少廷和許曉晴已經走到了門廳,眼
看躲避不及,周雪筠趕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恩,隊�還有事。小筠照顧好你婆……幹媽。嫂子,我走了,止步!」

  回身看了許曉晴一眼,關少廷大步的走向了大門,步伐穩健,隻是細看,卻
些微有些顫抖……

  「雪筠,去把大門鎖上吧!」許曉晴滿是深意的看了看兒媳婦一眼,吩咐了
一聲,轉身去了廚房。家�來了客人,不論最後如何,這待客之道,卻是不能荒
廢的。

  從冰箱�拿了一塊肉,合上門,轉身的瞬間,卻看到本該在客廳坐著的外甥
站在自己的身後。

  「小……小力!你像個鬼似的,你要嚇死小姨啊?」輕輕拍了拍胸口,許曉
晴豔麗無比的麵頰有些蒼白,卻更加楚楚動人,別有一番味道,這是這番美豔,
看在袁力眼�,與塵土無異。

  「小姨,我爺爺奶奶……那場火,是表哥放的吧?」說出了心中的疑慮,幾
乎可以肯定的東西,袁力還是要聽到許曉晴親口的認定。

  「應該是……是吧!」外甥的目光有些奪人,許曉晴不自覺的低下頭,不敢
直視。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的家人,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我怎麼知道?他喪心病狂,幹什麼事因為什麼我
怎麼會知道!你問我這些,你是什麼意思!」許曉晴終究是久在上位,袁力內心
枯槁而散發的氣勢不過一時之勇而已,瞬間就被她壓下,反問了過來。

  「我隻是……隻是好奇而已。」自小被欺負慣了的袁力,自然沒有反抗的力
氣,隻能選擇退讓。

  「小力,我……」許曉晴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隻能眼看著外甥
有氣無力的挪著步子,離開了廚房……

  晚飯在沈悶的氣氛中進行,每個人都哭喪著臉,出了餐具相碰和輕微的咀嚼
聲,靜謐非常。客廳的自鳴鍾叮當的響聲變得非常刺耳,突然「鐺」的一聲,整
點報時的聲音嚇了四個人一跳。

  許曉晴放下了筷子,看著劉瑄和劉盼這兩個隨外甥回來的女子,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這兩個人跟袁力的關係,袁力沒有說,她也沒有問,隻是憑空猜測
而來,能在這個時候陪伴而來,應該不是別的關係,聯係到和他一起用藥的那個
小女朋友,許曉晴心中酸澀,卻是一片了然。

  「雪筠,等下你收拾吧!二位慢慢吃,別外道,我先上去了。」

  看著許曉晴出了餐廳,劉瑄也放下了筷子,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倒是劉
盼,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加上事情與自己並無太大關係,母親情緒低落卻並不如
何傷心,自己也就樂得享受美味,實話實說,袁力這個小姨看起來凶巴巴的,做
的飯可真是好吃,這麼簡簡單單的蒜薹炒肉也能弄得這麼棒,真的難得啊!

  周雪筠本就不餓,看劉瑄食不知味的樣子,給袁力夾了一塊肉之後,就把菜
往劉瑄麵前推了推。感受到少婦的善意,劉瑄報之以真正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
頭,接著轉過頭看著袁力,擔憂的神情溢於言表。

  周雪筠心下迷糊,不知道二女和袁力究竟關係如何,看這個情況,恐怕劉瑄
和袁力有情的可能更大,這個小一點兒的,好像沒見她擔心過呢。

  萬家燈火早已闌珊,周雪筠把袁力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去了袁力以前
的臥室,劉瑄母女則安排到二樓的客房。忙碌了一天,大家都已困乏得很,各自
懷著不同的心事睡下,長夜無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驚醒,看著黑暗的天花板,周
雪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細細想來,過去種種像過電影一樣,曆曆浮現:自己先
是背負偷漢,這人還是自己的小叔子,實話實說,這件事自己並不曾後悔;接下
來就是和婆婆一起謀奪夫家的財產,雖然談不上謀奪,可財產分割完,自己就通
過離婚占去四分之一,加上婆婆占去的二分之一,說自己反臉無情也並不過分;
這之後就是促成婆婆和自己情人的奸情,誠然自己也有無奈,可也不是全然沒有
自私之心。

  此時想來,再加上前些日看到袁家老兩口慘死火中,心中不由有些戚戚,陸
名祥對自己僅僅是不夠恩愛而已,凡事其實也還說得過去,可自己做的這些事,
若他都知道了,卻不知會如何對付自己?

  越想越亂,煩躁的心緒無法凝定,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要去廚房喝水……

  「嗯……小力……唔……輕些……你弄壞小姨了……輕些……」若有若無的
淫浪聲調傳進耳內,周雪筠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她正準備朝這個聲源走去,卻
發現暗淡的門光掩映下,一具美妙的身體正隱在暗處,透過門縫,注視著門�一
切。

  周雪筠本就沒有開燈,加上地毯的消聲作用,還有對方看的專注,盡管是在
就要撞上的距離發現了對方,卻一樣沒被發現。周雪筠脊梁發麻,想要抽身偷偷
回到臥室,卻難掩心中的好奇和情欲,忍不住想做著牆頭看客,聽聽春房。

  「力……小力……使勁的肏小姨!肏死她……肏爛她!是她害得小力……小
力這麼難受的!使勁!啊!啊!」臥室內的聲音更加清晰,周雪筠臉蛋已經臊得
通紅,有些冰涼的身子也慢慢的燥熱起來,想著男人曾經對自己的種種,遐思萬
�。

  「啐!不知羞恥!和自己外甥……」陰影�的人發出了一聲低怨,卻不是怪
男人花心薄幸,而是怪那女子悖理亂倫。一聲驚醒夢中人,周雪筠心慌慌的睜開
了雙眼,這才明白此時是何時,此地是何地,慌不擇路的,就要退回到自己的臥
室�去!

  「誰!」聲音發自不同的位置,卻是有些異口同聲……

             第二十七章  真相

  性愛中的人通常很容易忽視周圍環境的變化,袁力和許曉晴都有過在性愛過
程中迷醉的體驗,隻是這一次卻並不相同。

  這次女人存心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而男人存心發泄轉移心思,這性愛之事,
就來的不那麼專注,而正當兩人伯勞分飛更換姿勢的時候,對門蹲坐的袁力看到
了門縫後那道閃亮的清眸。

  「誰?」一聲呼喝,隔著一層牆,袁力並不知道自己的呼喝聽在門外那人的
耳�有多麼怪異,隻見門輕輕被推開,劉瑄雙手無措的攏在胸前,眼神中充滿了
尷尬,不安,還有恐懼。

  恐懼?哪�來的恐懼?劉瑄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個惡魔,那種恐
懼的眼神讓自己害怕。

  劉瑄一個趔趄,摔到了床上,回頭看向房門,恐慌的眼神又回到了袁力的身
上。袁力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門口,嚇了一跳。

  門口站著一個中等身材,神情凶悍的男人,手�舉著一把手槍,指著劉瑄,
而看到袁力的瞬間,也是一愣。

  「表弟好興致啊!兩個老東西剛剛火化,骨灰還沒來得及收,你就在床上玩
弄自己的長輩了!」男人哂笑了一下,滿臉不屑,接著轉身朝身後說道:「把人
帶進來!」

  話聲未落,隻見一個體格健碩身材高大的漢子扶著昏迷的周雪筠走了進了,
順手也丟到了大床上。

  「陸明祥!你個混蛋!我要你的命!」仇人就在眼前,袁力已經從最初的震
驚變成了憤怒,也不顧自己光著身子,挺身就要朝陸明祥衝過去。早已翻身坐起
的許曉晴不知從哪�生出來的大力,伸手生生拉住了他。

  「小力!別衝動!」許曉晴衝袁力低吼了一聲,這才衝陸明祥道:「明祥!
你這是幹什麼?你不許胡來!」

  「你是個雞巴!」許曉晴不說話的時候,陸明祥還像個紳士,可一聽到這個
女人教訓自己,一股久積心中的怨火「噌」的一下燒了起來,上來就是一耳光,
把許曉晴煽了個跟頭,倒在了劉瑄的身邊。

  「操你媽!」耳光扇下去,袁力就要衝上來,陸明祥手中的手槍立馬頂在了
袁力的腦門上,「操你媽,動動看!」

  「啊!」劉瑄本能的尖叫起來,生性溫柔嫻淑的她,何曾見過如此的場麵。

  袁力雙眼冒火,卻無可奈何,他知道陸明祥越獄時就殺了三個獄警,多自己
一個不多。

  看到袁力轉過頭來,劉瑄心領神會,趕忙伸手過去,扶起了被扇懵了的許曉
晴。許曉晴嘴角被牙墊破了,嘴角有一絲血跡,雖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響,
可她還是把滿嘴的血腥吞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注視著陸明祥。

  「看你媽逼啊!」陸明祥注意到了婦人的目光,憤恨的情緒依舊無法遏製,
一腳就踹到了許曉晴的胸口。因為本能的羞澀,許曉晴如玉的雙臂遮在雙乳上,
正好架住了這一腳,卻依然被踹得仰躺在床上。

  「你!」袁力情緒有些失控,是個男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麵前被
羞辱,隻是麵對那黑洞洞的槍口,他實在股不起勇氣。

  「我你大爺!」陸明祥右手掄起,手槍的槍托勢大力沈的敲在袁力的臉上,
袁力應聲而倒,正好壓在了許曉晴的身體上。

  劉瑄哭泣著去查看袁力的傷勢,許曉晴也忍著疼痛,看著懷�的外甥,眼眶
也濕潤了起來。

  甩了兩下頭,袁力回複了原來蹲坐的姿勢,輕輕的把許曉晴抱進了懷�。許
曉晴無聲的用手環住了外甥的腰,他們心�都明白,對方今晚這架勢,這幾個人
就沒有幸免的可能。

  「小表弟,別這麼看著我,沒用!啊,沒用!嘖嘖,瞅瞅,二哥,這對兒奸
夫淫婦,真他媽不知害臊!」陸明祥注意到袁力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衝夥伴說
到,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槍輕輕的撥弄了一下袁力的陽物。

  「大小倒是夠了,就是不知道戰鬥力如何……」陸明祥饒有興趣的譏諷著麵
前的姨侄倆,許曉晴隻要不說話,不盯著他看,他的理智還是可以控製自己的情
緒的。理智占據上風的時候,他就不可能忽視劉瑄的美麗。

  「咦?這位小姐長得真是不錯啊!不知道您和我表弟是什麼關係?姘頭?還
是你養了我表弟當小白臉?」伸手輕佻的勾了一下劉瑄的下巴,陸明祥似乎頗為
享受那滑膩的臉蛋所帶來的觸感。

  「陸少,該幹正事兒了。」一直盯著許曉晴赤裸胴體、被稱為「二哥」的男
人�頭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鍾,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還真是不早了。」陸明祥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伸手要過了「二哥」手中的
噴子。

  「喏,把這個賤貨和這個小雜種銬在床頭,這個女人銬在床腳。」把銬子遞
給了「二哥」,陸明祥後退兩步,關上了房門,倚靠在門上。一邊點上煙,一邊
看著二哥忙活。

  隻見二哥從隨身攜帶的袋子�拿出來兩副手銬和一卷細鐵絲,走到床邊突然
就是一拳照著袁力的鼻梁砸下,接著就像拖死狗一樣把袁力拽到窗前,用鐵絲把
他的雙手綁在暖氣管上。二哥一鬆手,昏迷中的袁力身體自然下垂,細鐵絲緊緊
的勒進了肉�,劇烈的疼痛刺激得他「啊」的一聲,清醒了過來。

  待看到「二哥」像提小雞一樣把許曉晴提到床頭,兩副手銬一邊一個,拷在
床頭,臨了還不忘揉搓一下那對傲人的雙峰時,袁力痛苦的吼道:「王八蛋!你
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媽死的早,肏不到了,現在我要肏你小姨!」陸明祥瘋狂的叫
著,眼睛開始發紅,發瘋似的咆哮者,衝著又要張口大罵的袁力又是一槍托!

  「啊!」本來劉瑄已經被嚇得不敢睜眼,可無法遏製的擔心又讓她忍不住睜
開了雙眼,然後就看到鼻子挨了一拳已經血流不止的袁力,臉上又挨了一記如此
沈重的猛擊,不知道是鼻子還是嘴巴,又是一大股鮮血流出,滿臉血淋淋的,恐
怖之極,劉瑄叫了一聲,直接嚇暈了過去。

  被一聲尖叫吵醒,周雪筠迷茫的掃了四周一眼,先是看到了一個壯碩的大漢
正在脫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還有一條粗得異於常人的陽具,接著看到了
婆婆仰躺在床上,擺成了一個大字,看不到表情,聽不到她的聲音;然後就看到
了劉瑄,身子靠在床上,頭歪到了一邊,顯是昏迷了過去;接著就看到了一個很
熟悉的背影,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過頭來,目光正好對上自己的眼睛。

  「陸明祥!」周雪筠驚叫出聲,前夫如何出現在這�?接著想到剛才自己後
退時撞到身後的人,接著暈倒到現在才醒的經曆,她驚訝的捂住嘴,眼睛瞪得大
大的,盯著前夫。

  陸明祥注意到了前妻的表情,嘴角掛著一絲說不清的笑容,踱步過來,低頭
看著周雪筠,眼神中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湧。

  「沒想到吧?沒想到我能逃出來吧?嗬嗬,哈哈,哈哈哈哈!」陸明祥解恨
的大笑起來,卻注意到周雪筠有些莫名其妙,於是彎下身,湊近了周雪筠的麵龐
說道:「本來我想著,能分老爸四分之一的財產,也夠我下半生享樂了,哪知道
你們如此貪得無厭,嘖嘖!人說最毒婦人心,還真他媽不錯!」

  「什麼貪得無厭!你在說什麼?」不知道前夫的話語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周雪筠卻在麵前的人一錯身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血葫蘆一般的袁力,「啊」的
一聲,她趕忙捂住了嘴,她本能的不想讓前夫感受到自己對袁力的擔心。

  似乎感受到了少婦的心思,陸明祥瘋狂的眼神稍微冷靜了一點,嘴上卻依舊
道:「哼!裝什麼無辜!不是你們安排的,我會在工廠�九死一生?不是你們安
排的,回監獄的車會隻拉我一個人,然後半道上還能出事故?要不是之後那個賤
人派律師去監獄讓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還真想不起你們這茬來!」

  歎了一口氣,陸明祥續道:「我已經認栽了,隻要四分之一,那個賤人第一
次去見我,我就跟她說了這些話,可她還這麼不依不饒的!操!誰他媽怕誰啊!
真欺負我在監獄�出不來是吧?就不怕我四年後刑滿出來,一槍一槍崩了你們幾
個賤逼?」

  聲調越來越高,陸明祥越來越氣憤,猛的站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
茶壺,兜頭一壺水全倒在了袁力的頭上,接著猛的摔在了袁力身後的牆上。濺起
的玻璃碎片劃破了未著寸縷的袁力身上,加上涼水的刺激,袁力呻吟了一聲,清
醒了過來。

  水順著頭發躺下,有些糊住了眼睛,有些睜不開眼。陸明祥蹲下身子,用手
一擺袁力的下顎,隨著視線的轉換,袁力模糊的看到了床上那具熟悉的胴體,正
被一個大漢壓在身下。

  似乎明白袁力的心思,陸明祥伸手幫他抹去眼前殘餘的水珠。眼前清晰了,
看得清楚了,袁力卻寧願自己看得不清楚,曾經高貴的女檢察官,曾經臣服在自
己胯下自稱小母狗的美婦,正被一個健碩的大漢壓在身下猛烈抽插,在兩人交接
的淫水浪液,不知是舊時歡愉所留,還是新來貴客所致?

  原來陸明祥和周雪筠「寒暄」的時候,「二哥」就已經無法忍耐,脫光衣服
跳上床,分開美婦雙腿就肏幹起來。初始許曉晴還能大聲咒罵冷眼斜視,可隨著
男人的幾個耳光打下來,加上身上那根物事確實出眾,三五十下之後,許曉晴淫
亂的身體已經在情欲和理性的掙紮中漸漸迷失,開始配合起來,下身的淫水也越
來越多,口中呻吟聲雖低,卻已是吟哦不停了。

  看到從小到大在自己心中一貫高貴的小姨在別的男人麵前也變得如此淫蕩,
袁力的胸腔�就像鬱積了一團邪火,這股火,讓他憤恨,讓他悲痛。手腕已經被
鐵絲勒出了血痕,滲出了細細的血滴,他卻渾然味覺,雙手依舊在用力掙紮,他
想掙脫這束縛,他想結束眼前這一切——或者,被眼前這一切結束!

  注意到袁力的表現,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呼吸,雙腳胡亂的蹬著地毯,陸明祥
打心眼�樂了出來:「嘖嘖,你是因為自己的小姨被玩,還是因為自己的女人被
搞而痛苦?要是後者的話,你的忍受力還真是一般!」

  陸明祥早已經站起身,離開了袁力的掙紮範圍,這樣的刺激還遠遠不夠。他
走到劉瑄的身邊,蹲下身來,用手輕輕的捏住了劉瑄的鼻子,不一會兒,因為窒
息,原本昏迷的美婦人在噩夢中驚醒,嘴巴張得大大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卻
突然感覺一個異物塞進了自己的嘴�。

  充滿恐懼的眼睛緩緩張開,證實了自己的感受,隻見麵前這個男人把槍管塞
進了自己的嘴�,劉瑄看到他的眼中滿是囂張和挑釁,隻是眼白上的血絲,還有
鬢角的一絲灰敗,都在透露著一個信息:這個男人距離崩潰,沒多遠了。

  「喏,等下我會把我身上的『槍』像這樣放進你的嘴�,老老實實的伺候好
我。」劉瑄本來還在為男人要殺她而恐懼,聽到這句話,卻瞪大了眼睛,不解不
甘不敢相信。

  「別想著一口咬掉什麼的美事。看到沒?」說著,左手從腰帶�拔出手槍,
指向袁力的方向,續道:「別說咬,就算讓我稍微感受到一點痛感,喏,這就是
結果!」

  話音未落,「嘭!」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袁力身邊的牆上,濺起的水泥
撒了他一身。袁力從極限的憤怒中清醒過來,他更無法接受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了。

  「瑄姐!別相信他的話!不論如何,今晚他都不會放過我們的!瑄姐!」聲
嘶力竭的聲音,和劉瑄的驚叫同時響起,隻不過袁力依舊嘶吼著,劉瑄卻很快平
靜下來了。

  「啊!死了……要死了!停!不要……停!啊!又來了!啊!小力!啊!」

  許曉晴的叫聲已經清晰入耳,越來越大,聽在劉瑄的耳�,猶如催命的符咒
一般,猶疑不決越來越弱,她無法坐視心上人在自己麵前被傷害,被殺死,那麼
她隻有……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本來看到美婦人的神色漸漸平淡,陸明祥以為婦
人已經放下心防,做好了討好自己的準備,正一邊解開褲帶脫衣服一邊往回收槍
的當口,卻被劉瑄一把抓住了散彈槍管,隻是槍向扳機的時候未能如願。

  陸明祥倒是不在乎殺不殺麵前這個女人,隻是這女人的剛烈讓他很不舒服,
自來揮金如土的他諸事順遂,本來就相貌不俗,因此能拒絕並且有資格有勇氣拒
絕他的人並不多。

  許曉晴是一個,目前,劉瑄又是一個。

  「這是你自找的!」話音未落,槍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袁力一聲悶哼。周
雪筠和劉瑄一齊望去,隻見袁力大腿上血流汩汩,疼的他大口吸氣,卻止住了嘶
吼。

  「明祥,不要傷害他!錯不在他啊!」周雪筠本來就膽子小,早已被眼前的
情景嚇蒙了,如此血腥的場麵,如此陌生的前夫,她不知該怎麼做,她隻能勸,
盡管並不管用……

  這邊的混亂偶爾會將許曉晴從欲海的沈淪中拉出來,但也僅僅是剎那而已,
旋踵間,情欲的熱浪就鋪天蓋地而來,再次將她卷入深淵。

  「啊……恩……不行了……要弄壞了!啊!啊!啊……」稍微掙紮著想起身
看看外甥是否受傷了,卻馬上被身上男人那粗壯有力的雙臂按下,而同樣粗壯有
力的性器已經抽插了十幾分鍾,在美豔風騷的女檢察官三次高潮後的第四次高潮
到來前,「二哥」眼看著也要爆發了。

  「嘭」的一聲槍響,袁力、劉瑄和周雪筠,不約而同的轉眼看向了門口,陸
明祥反映很快,手槍指向了袁力,散彈槍指向了門口的來人。

  「啊!」一聲慘叫,婦人淫亂的叫床聲早就消失,已經高潮的豔婦尚在餘韻
中徜徉,驟覺剛剛帶給自己無上快感的男人全身猛然壓下,隨之而來的,是滿臉
溫熱血腥的液體,睜開眼睛,隻見麵前一個被掀開腦殼的頭顱,正向自己的臉上
傾倒著腦漿。上一刻還在天堂,這一刻卻仿若人間地獄,總是堅強如她,也無法
經受如此重大的刺激,痛苦的尖叫起來。

  「把槍放下!警察!」關少廷站在門口,握著手槍的手穩定有力,語氣堅定
平穩,隻是眼中,卻有些不同的東西。

  「呦嗬!關隊長,久違久違!真是可惜啊,我在監獄�的時候你沒弄死我,
本來還打算著,今晚這邊的事兒了了,明天去您家�,問候問候您老母親呢!真
是有緣啊,竟然在這�見著了!」陸明祥幾近瘋狂,早已渾不在乎生死。

  「嗬嗬,是麼?我也覺得遺憾,不該讓你活到今天的。你不會是想用他來要
挾我吧?你覺得我會在乎這間屋子�誰的性命!」關少廷抿了抿嘴唇,鎮定的說
到,隻是眼神不自禁的飄向了床上被屍體壓得結結實實的豔福。

  「哈哈!哈哈!看來我果然沒猜錯!」陸明祥聲色犬馬慣了,卻並不愚蠢,
甚至可以說要比大多數人聰明,他很輕易就捕捉到了關少廷眼神的變化,手中噴
子維持方向不變,輕輕轉身,手槍劃過一個弧度,已經頂在了許曉晴血淋淋的腦
袋上。

  被身高187cm體重至少90公斤的屍體壓在床上,陰道內還插著死人疲
軟的陽具,呼吸困難還在其次,肉體上極致的歡愉和精神上極度的恐懼,早已讓
許曉晴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可當散發著火藥味略有些燙人的槍口頂在太陽穴,
真切的死亡降臨感反而緩解了她精神上的恐懼,她奇跡一般的冷靜了下來。

  「關少廷!我想這回你該在乎了吧?把槍放下!」陸明祥得意洋洋,自認為
抓住了對方的軟肋。

  「少廷!放下吧!」許曉晴是真的怕死,美好的生活還沒開始,她不想就這
麼結束,不想付出的一切付諸東流。她已經盡量的控製自己的語氣,卻仍舊難掩
其中頤指氣使的味道。

  「你……此刻我放下槍,等待我的大概隻有死亡吧?你就真的這麼不在乎我
的生死麼?」關少廷語氣滿是失望,聲音有些急促,扣著扳機的手指有些緊張,
雙手卻依然穩定。

  「少廷,你……你知道我的對你……對你如何的!」許曉晴急忙的解釋著,
關鍵時刻,她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是麼?可……可你從來……從來都不肯讓我……」關少廷情緒起伏,有些
說不下去。

  「哈哈哈哈!真他媽可笑!」不待許曉晴回答,陸明祥卻大聲笑起來:「關
少廷你個傻逼!你被耍了,你和我一樣被耍了!當初這個賤人進我陸家門沒有多
久,就他媽勾引我。弄得我心癢難耐了,她又挑撥我老爸和我的關係,弄得我老
爸逼我娶妻不說,我新婚慶典上,她當著滿堂的親朋勾引我,害我失態,害我父
子不合!你這個賤人,我崩了你!」陸明祥越說越激動,手槍來回晃動,眼見就
要失控了。

  「曉晴,他……他說的是真的麼?」關少廷有些不敢相信許曉晴會如此的陰
險,畢竟她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少廷,你別信他的!他在騙你!」

  「你他媽給我閉嘴!」陸明祥大吼一聲,咆哮了起來:「操你媽的我要是騙
他我該說你是多麼惦記他多麼想念他多麼在乎他,他才會投鼠忌器,才不會拿著
那把傻逼手槍指著我!操你媽的關少廷,長點腦子,別再被這個女人耍了!操你
媽的!操你媽的!」

  「啪」、「啪」、「嘭」三個槍聲微不可察的同時響起,陸明祥前胸中彈,
摔倒在床頭。關少廷畢竟行伍出身,加上陸明祥情緒激動,仰天大叫的當口憤而
開槍,早失了準頭,僥幸被他躲了過去,鐵珠全部打在了門上,千瘡百孔。

  「曉晴,你沒事吧!」關少廷就地一個翻滾,躲過了散彈的同時,衝到了許
曉晴的身邊,站起身隔著床,警戒的看著倒地的陸明祥。看到他有進氣無出氣,
眼看離死不遠了,這才俯身拉開了「二哥」的屍體。原本粗壯的陽具即便在主人
死去之後依舊具備一定規模,抽取的時候輕輕的「啵」了一聲,帶出了一灘黃濁
的液體。

  豔婦的胴體原本被一個粗壯的男人壓在身下,旁邊看來,除了稍微露出的肌
膚之外,掩盡了無邊春色。可當屍體被拉開,許曉晴雙臂被拉在床頭、微微蜷起
的雙腿遮住了腿間的一片狼藉,像極了春雨過後零落的海棠。看到夢中的女神擺
出如此妖冶性感的姿勢,關少廷眼中情火熊熊燃起,不顧許曉晴身上一片狼藉,
俯身在那挺翹的雙乳上揉搓吸食起來。

  「少廷!不要!」曉晴對身體的堅守本就不夠堅決,繃緊的神經如釋重負,
九死一生的經曆更讓她對關少廷滿是感激,加上剛才已經被一個陌生男人肏幹的
高潮連連,因此她的反抗就有些流於形式。

  「關少廷!你住手!」許曉晴同意,不代表袁力同意,已經綠油油的帽子,
不想再平添一抹新綠。自己和劉瑄依然被綁著,周雪筠不知道什麼原因,依舊沒
有坐起來。

  「小兔崽子!你給我閉嘴!這些年我付出了那麼多,我該收回我失去的東西
了!」說著話,關少廷褲子才褪到腿彎,上衣都沒脫就爬上了床,不顧婦人股間
汙穢,挺身就刺了進去。

  「嗯哼!」關少廷的型號要比「二哥」小得多,就是比之袁力也稍顯遜色,
隻是特殊場景下,被多年的熟人、前夫的手下「強暴」,許曉晴仍是忍不住的呻
吟了一聲。

  「妹子!哥的好妹子!你下麵真緊!想得我好苦!」一邊聳身挺動,關少廷
一邊氣喘籲籲的說到。

  「嗯……不要……少廷!你……你不能……啊!好深!」許曉晴天生白虎體
質特殊,本是沾不得男人的,加上驟逢巨變大起大落之後,身心俱疲,心靈幾乎
已經是不設防的狀態。不到二十抽,就已經意識模糊起來,身體漸漸的被性欲引
導,開始配合起來。

  「噢……輕一點!啊……好舒服!」許曉晴正在享受著登頂的快感,卻不知
道自己的外甥和將來的外甥媳婦正被綁得血痕累累,袁力更是失血過多,昏昏欲
睡。周雪筠心中焦急,此刻卻羞於出聲,隻能拼命的移動無力的身體,湊到劉瑄
身邊,努力幫她解開束縛。

  許曉晴忘乎所以,關少廷卻並不那麼絕情,隻不過不是因為他善良,而是因
為……

  「咦!你……你怎麼……」睜開朦朧的雙眼,許曉晴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卻
突然發覺這樣的場合自己問這樣的話是多麼的不合時宜,又急忙止住了嘴。

  「還有事要辦……等下哥再疼你!」關少廷有些尷尬,訕訕的說了一句,提
上了褲子,走到已經挺屍的陸明祥身邊,歎了口氣,又朝袁力走去。

  「幫我把銬子解開啊!」許曉晴衝關少廷埋怨了一句,卻沒有得到響應。袁
力眼神複雜的看了許曉晴一眼,又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盡管不知道他是敵是友,
卻知道他剛剛在自己麵前上了自己的女人。

  「即便知道後果,人們有的時候還是不得不去做某些事。」像是自言自語,
關少廷略顯倦怠的神色中,滿是決絕,�手舉起了手槍,就要扣動扳機……

  「乓!」

  「關少廷!」

  「不要!」

  「力!」許曉晴,周雪筠,劉瑄同聲尖叫了起來,隻是槍卻沒有響,三個女
人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深感不可思議。

  樓下驚天動地的響聲也沒有把「昏睡」中的少女吵醒,在這一刻,劉盼卻神
奇的出現了。手中五毫米壁厚的高檔水晶酒瓶已經敲得粉碎,隻留一個瓶頸在手
�,少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急之下的行為無關理智,此刻的她依舊處在一片迷
茫和慌亂當中。少女的致命一擊直接命中後腦,關少廷什麼反映都沒有,直接軟
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劉盼!來幫我把鐵絲解開!」袁力衝劉盼大聲喊道。劉盼卻恍若未聞,雙
眼怔怔的在那�出神。

  「瑄姐,讓盼盼給你解開!」袁力知道自己叫不醒劉盼,隻能轉向劉瑄。

  「盼兒!快過來給媽把手解開,手都要勒斷了!」像撒嬌一樣,劉瑄依從男
人的心意,衝女兒說到。

  「恩……噢!」母親的聲音喚醒了少女,慌亂的給母親解開手腕上的束縛,
不待劉瑄回複活動能力,劉盼就撲進母親的懷�,大聲的哭了起來。

  「乖盼兒,別哭,媽媽還要救人呢!」撫弄了一下女兒的肩膀,劉瑄叮囑一
聲,隨後站起身,就要給許曉晴解開手銬。

  「先解我的!」袁力阻止了她。盡管有一些迷惑,劉瑄還是順從了自己的男
人,柔弱的手掌勉力解開了袁力束手的鐵絲。

  「呼!」袁力探了探關少廷的鼻息,才發現他身體漸冷,沒有呼吸了。劉盼
的一擊非常致命,後腦沒有見血,可關少廷練哼都沒哼,很可能是一擊就擊碎了
腦幹。

  袁力勉強支撐,腿上的傷口依在流血,稍微考慮了一下,他衝劉瑄說:「先
打120,然後再報警!」

  看著劉瑄拿起電話,袁力費力的踱到床前,意識一陣一陣的模糊,血已經流
了將近兩分鍾,他不想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暈倒,更不希望在不明白真相之
前,讓許曉晴脫身。

  「告訴我真相。」袁力平靜的注視著這個曾經讓自己迷醉的女人,緩慢而堅
決的問道。

  許曉晴知道袁力想知道什麼,她斜眼看了看趴在床腳的周雪筠,還有靠坐在
那�的劉盼,以及剛掛掉120準備撥打110的劉瑄,她點了點頭,輕聲說:
「你靠過來。」

  聲音綿軟無力,迥異於往日精明幹練的形象,袁力心神蕩漾,卻明白此時不
是時候,俯身過去,耳朵湊到了豔婦的紅唇旁。

  「開始的時候,我勾引陸明祥,是為了報複陸遠山娶我進門卻不肯碰我,也
是同樣的原因,我挑唆他們父子失和;後來,我利用關少廷找到陸遠山的仇人,
提供給他陸遠山經常出入的場所,在事情發生前十分鍾,我還打電話確認了陸遠
山的位置,然後讓關少廷通知了那個人;至於陸明祥在監獄的事兒,是關少廷自
己決定做的,我沒有反對……我默許了。」

  向外甥情人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略顯輕佻的用嘴唇吸了一口男人的耳
垂,許曉晴急促的說道:「陸明祥知道我沒有別的親人,你是我最在乎的親人,
所以想通過傷害你來報複我,所以……所以才放火燒死了爺……伯父伯母。」

  「等下警察來了,你讓她們實話實說,死了一個警察,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善
罷罷休,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們就都賴到我的身上。千萬記住了!」許曉晴渾身
乏力,卻仍舊勉力為外甥出著主意:「陸明祥死有餘辜,關少廷臨死前汙了我一
次,也算死得瞑目。那個小姑娘不會有事的。」許曉晴看了一眼劉盼,又看了一
眼劉瑄,續道:「這兩個女子都很好,於你的事業而言,比雪筠有用的多。」

  「小力,小姨要是……要是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小姨惦記!」

  心有戚戚,許曉晴語調轉悲,情緒有些低落。

  「力,幫……幫小姨把衣服穿上吧!」劉瑄放下電話,向袁力問到。

  「恩,鑰匙在關……」話還沒說完,袁力就暈了過去……

             第二十八章  終棄

  仿佛濃重得化不開的墨,黑暗撲麵而來,包裹著世間的一切。沈重的巨石壓
在胸口,讓人無法喘息,而倏忽間,已自萬丈高崖憑空墜落,耳邊風聲呼嘯,那
即將來臨的死亡帶來無邊的恐懼,卻無休無止,兀自墜落,永不著地。

  偶爾一道光束自天國照來,明光四射,霞彩飛揚,諸般煩惱憂愁一掃而光,
大喜大樂,春光明媚,正自沈醉徜徉其間,風雷驟起,天地變色,周遭一切又換
了顏色,人間赤地千�,鮮血遍地,那朦朧之中,隱約人影,漸漸遠去。

  懵怔著,品味著內心的一絲熟識,卻無從記起,隻是心頭那一抹憂愁,千回
百轉,縈繞不去……

  生理上的幹渴讓人焦躁煩悶,袁力從沈睡中緩緩的醒來,氣力微弱的睜開雙
眼,病房�慘白的燈光有些耀眼。

  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袁力發現腿上沈重不堪,堅硬的程度應該是石膏。鼻
梁上的怪異沒有吸引他太多的注意力,倒是右手的觸感很快就讓他滿心的欣慰。

  手腕被一雙細膩的手輕輕握住,手掌放在一張略微冰涼的麵龐上,一絲秀發
低垂,隨著主人的呼吸,微微的摩擦著手指。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袁力的手指
輕輕滑動,指尖的那抹熟諗的豐腴和柔膩告訴他,漏夜守在自己床畔的人兒究竟
是誰。

  婦人睡的並不深沈,男人的輕微挪動,早就驚醒了她。�起頭,看到繃帶下
那雙深情卻略帶苦澀的雙眼,婦人姿勢不變,卻用臉蹭了蹭男人的手掌。

  「力,你醒了?」

  「瑄姐……」

  「渴了吧?」劉瑄衝男人溫情一笑,打斷了袁力的話,用湯匙盛了口糖水,
喂給袁力。

  袁力喝了兩口,唇間的幹裂得到緩解,趕忙問道:「天還沒亮?」

  「還沒呢……」劉瑄剛答完,才回過味兒來,接著道:「你已經昏睡了二十
個小時了。」

  袁力有些驚訝,雖然說受了槍傷,但是昏迷這麼長時間,似乎也並不合理:
「怎麼會這麼久?今天二十六號了吧?現在幾點了?」

  「傷倒是不重,腿骨被打破了一塊,隻是你自從周一晚上接到電話,到你昏
迷這段時間基本就沒休息過,所以才會一睡不醒。」劉瑄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看
法,接著麵色一暗,續道:「你小姨……」

  「小姨怎麼了?」袁力趕忙問到,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你暈過去後,她讓我們統一口徑,隻說她被那個男人強奸了,關少廷擊斃
了兩人之後又對她起了色心,奸汙了她,然後要殺你滅口。盼兒……盼兒失手殺
死了他。」說到女兒,劉瑄有些心有餘悸,卻還是繼續說道:「其它的,她就讓
我們說不知道了。」

  「哦,」袁力沈吟了一聲,略有些遲疑的問道:「陸明祥是怎麼進來的?是
不是我表嫂……」

  劉瑄已經知道了袁力和雪筠的關係,她明白男人話語中未盡的意思,心中百
味雜陳,卻還是回答:「不是,當時……當時我和雪筠都在門外……門外站著,
酒櫃那�有一個秘道,陸明祥從那�出來時,正好在雪筠身後,所以才……」

  說到自己的偷窺,劉瑄有些難堪,可是有些事她耿耿於懷已久,之前男人昏
睡不行,對其擔心占據了思考的上風,暫且還能壓下;現在袁力既已醒來,那胸
中塊壘,實在是不吐不快了:「你……你和雪筠,還有你小姨,一直都有那些事
兒,對嗎?」語氣雖然遲緩,語意卻無比堅決。

  「對啊,你不是都知道了麼?」袁力有些好奇,美婦人為何會突然如此。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並不如何信任她們?」說出心中的疑惑,劉瑄稍微好
受了一點,倒不是仗義執言,隻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她害怕自己也是這樣的結
局:「你們在一起那麼久,可是你……」

  明白婦人所擔憂的究竟為何,袁力苦笑著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小姨是
我除了父母之外最信任的人,是我自懵懂記事起一直暗戀的女子,她在我的心目
中,是長輩,是姐姐,是知己,是情人。可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如此深沈的
心機,隱藏在這一切背後的她,還有我爺爺奶奶因為她而慘死火中,我不該懷疑
她嗎?」

  「至於表嫂,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心地善良,她有自己的主見,卻正因如
此,她也很容易被利益驅動。我相信她對我的感情,可我不相信她願意為這份感
情犧牲一切。」袁力注視著劉瑄,眼含深情:「瑄姐,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
都像你這樣重視感情,願意為之犧牲一切。大多數人,都是像我這樣,願意為一
個特定的對象犧牲一切,而對其他人,除了責任,就隻是敷衍而已。」

  「而我那個唯一的特定對象,就隻有你一個人。」

  男人誠摯的話語,暮鼓晨鍾一樣震撼著婦人的心靈,她簡單的以為感情是付
出是理解是忍讓是包容,卻不知道感情是有代價有條件有深淺有區分的。劉瑄無
法區分男人感情的真偽,因為她早已深陷在這感情的泥潭�,不能自拔。像每一
個沈浸在愛河中的女人一樣,劉瑄不可抑止的被男人深情的話語打動了,盡管理
智提醒著自己要慎重,可是內心深處的感動已經讓她幸福的不能自製。

  「力!」握著男人的手,似乎想把臉融化進去一般,劉瑄眼眶濕潤的看著袁
力,滿目深情,用言語已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激,感激男人給予她那無盡的幸福。

  「叫『哥哥』!」促狹的擰了擰婦人的臉蛋,袁力語帶輕佻的說道:「聽你
叫『哥哥』,味道都不一樣呢!」

  「你就壞吧你!」劉瑄頗為羞澀,雖然不是沒叫過,但那畢竟是閨房之中夫
妻之樂,如今在醫院�,即便四下無人,叫起來還是讓人難以啟齒。

  「哥哥!好哥哥!」

  略微猶豫了一下,想著情人猶在病中,不想太過違逆他,還是硬著頭皮,酥
酥麻麻的叫了一聲。

  「哎!」特定環境下的特定行為,會給人帶來不一樣的刺激。這一唱一和之
後,兩個人剛才產生的隱隱隔閡煙消雲散,其樂融融之中,又多了一份相知。

  輕輕的撫摸著婦人的臉蛋,袁力閉上眼睛,一邊感受著婦人皮膚的滑膩,一
邊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見男人不說話,劉瑄心有靈犀,放下了握著男人手腕的
手,輕輕的為他掖上被子,然後又輕輕的把頭枕在男人的身上,也閉上了眼睛。

  出神良久,袁力先出聲了:「瑄姐,想什麼呢?」

  美婦人像一隻乖巧的貓兒一般,語聲嬌憨,溫柔的呢喃著:「沒呢,沒想什
麼。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多好……」

  「可別介,我可不想一輩子這樣!」袁力話音未落,看婦人正要坐直身子,
趕忙說道:「總這麼躺著,你還得伺候我,多難為你啊!還是一起躺著過一輩子
吧!」

  說著話,已經伸出手,攬著婦人的肩膀,示意她爬上床來。

  「討厭啊你!」像小姑娘一樣輕輕拍了下男人的胸膛,劉瑄有些忸怩的看了
看門口,確認單人病房的門已經拴好了,這才低頭去脫鞋子。

  袁力拒絕了劉瑄和衣上床的舉動,用眼神示意她脫去身上的衣服。看到袁力
的眼神中滿是欣賞和玩味,婦人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卻並不拒絕,夜色深沈,自
己也不想這樣躺在愛人的身邊。

  劉瑄的身體並不輸周雪筠,纖腰款款堪堪一握,除了注重保養,天生的美人
坯子至關重要。腿上一條藍灰色牛仔褲是女兒送的生日禮物,掛滿了各式各樣的
飾物,光燦燦的耀人雙目;配上上身的橘黃色羊毛衫,看上去青春靚麗,落落大
方,充滿朝氣,要不是長發散亂與眉宇間的風韻,真與女大學生無異。

  本來按照劉瑄的穿衣風格,是不會這麼打扮自己的,可最近幾年女兒漸漸大
了,有了自己的審美觀,每次母女二人逛街購物,都是女兒拿著自己的信用卡給
自己買單,選中的衣服盡是青春少女的打扮。初始的時候劉瑄還有些不樂意,最
終卻被女兒說服了:「媽你才多大歲數,就老氣橫秋了?你才三十出頭!正是黃
金年齡!你必須要朝著十八歲以下的方向打扮自己,裝老裝成熟那是我們小姑娘
的事兒,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婦人柔柔媚媚的脫下牛仔褲,脫下羊毛衫和絨褲,一身粉紅色的內衣包裹著
完美的身材,掀開被子,爬上床來。

  單人病房的床略寬於一般的單人床,較諸普通的雙人床略窄,被子倒是夠寬
大,足夠蓋在兩個人身上。劉瑄穿的不多,為了方便行動,在屋子�也脫去了羽
絨服。北方的二月,天氣依舊寒冷,暖氣燒的已經不是那麼熱了。坐在椅子上打
盹時,身上倒是披了羽絨服,隻是和情人一番打情罵俏,衣服已經滑了下去,進
被窩的時候,劉瑄的身上就有些冰冷。

  袁力被冷氣一激,打了個哆嗦,一身單薄的病號服,加上氣血不足,明顯有
些吃不住。劉瑄歉疚的往外挪了挪,卻被袁力勾住脖子,拉了回來,一把吻在唇
上。

  「唔!」稍微推了一下情人的胸膛,劉瑄本是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氣侵了男人
的病體,隻是那香吻來的實在火熱,她根本無法拒絕。

  畢竟是在病中,袁力不敢太放肆,劉瑄也舍不得情郎冒險,二人淺嚐輒止,
不一會兒就彼此分開了,隻是婦人的身子已經溫暖了起來,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身
上,玉臂橫陳,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胸膛,柔情繾綣。

  「瑄姐……」

  「嗯?」察覺到男人有話要說,劉瑄揚起頭,對著男人的耳朵吹氣,又伸手
輕輕撫弄著貼著繃帶的鼻梁,問道:「還疼麼?」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袁力有些難以出口,可人有三急,實在是隱忍
不得,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瑄姐……我想……想噓噓。」

  「噗嗤!」婦人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情郎畢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
些時候臉皮稚嫩的程度,真和大姑娘無異,可偏偏有的時候又臉皮厚的非常,比
如總是纏著比他大那麼多的自己叫他「哥哥」……

  「我去拿夜壺……」看著小男人的臉已經臊得通紅,劉瑄強忍著笑,就要起
身,卻被袁力輕輕握住胳膊,疑惑的話語尚未出口,卻聽袁力叮囑道:「姐,披
上衣服,小心別感冒。」

  「哎!」男人語聲平淡,發自心中,自自然然,聽在美婦人的耳朵�,卻如
妙語綸音,悅耳非凡,臥有枕畔噓寒,病有床頭問暖,人生尋尋覓覓,所求所想
的,不就這一句款款溫言?

  披上衣服,把被子掀開一角,就著燈光,褪下情郎的內褲,劉瑄臉蛋微紅,
玉手在被窩�捂熱不久,扶著龜頭,口中卻戲謔的溜著不太熟練的口哨,同時俏
皮的盯著袁力,嘴角含笑。

  憋忍了許久,袁力早就顧不得在婦人麵前丟了麵子這回事了,稀�嘩啦一陣
酣暢淋漓,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才覺得頗為難堪,不敢正視劉瑄。拿去洗手間倒
掉夜壺,劉瑄洗了手,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自己的包�拿出兩張濕巾,撕去了包
裝,輕輕的幫袁力擦拭下體。

  本來的人間凶器此刻溫馴的匍匐在身上,袁力有些好奇的看著婦人的動作,
他並沒有想到情欲上去,畢竟仇人暴死,小姨身陷囹圄,他也不信知書達禮的美
婦人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做得出「夜勤病棟」的事兒來。

  隻是袁力並沒有猜到劉瑄的心思,隻見她兩張濕巾細細擦拭之後,就那麼斜
坐在床尾,伸手扯了下羽絨服,遮住蜷起在床頭的雙腿,側下身子,溫文款款的
把男人的陽物含進了嘴�。

  「瑄姐……噢!」正要出聲詢問,卻被婦人驟然的一次深喉刺激得一哆嗦,
一句話便大半被噎進了肚子�。

  「嘶……噢……噢……嘶!」婦人對龜頭的刺激強烈而頻繁,微涼的玉手托
著睪丸輕柔的搓弄,秀發垂在臉側,隨著婦人臻首的上下晃動如波浪起伏,袁力
看不到婦人的表情,隻是伸手輕輕摩挲著婦人的頭頂,意示嘉許。

  「瑄姐……停……嘶!停!瑄姐!」袁力心頭忐忑,深怕婦人異常的表現是
有什麼心病,盡管香豔非常性福無比,心中的擔憂卻壓抑著自己的欲望,終於忍
耐不住,出聲製止劉瑄的動作。

  「撮」的一聲,劉瑄用力的吸吮了一下漲紅的碩大龜頭,�頭的時候不自覺
的吞了一口口水,正好映入了袁力的眼中。誘人無比的春色映入眼簾,袁力心中
讚歎了一聲,宜喜宜嗔的美人,不論何時都是這樣的動人,不由的看得癡了。

  看著小男人癡癡呆呆的表情,劉瑄嫻靜端莊的麵龐平添了一抹妖豔,柔嫩的
小手繼續套弄著,嘴上卻說道:「昨晚……昨晚你和小姨做……那個被中斷了,
我怕你鬱積著難受,所以……」

  畢竟如此主動的獻媚於劉瑄而言是平生首次,一貫都是端莊形象的她對於做
這樣的事,還是無比羞澀的,話未說完,就又低下頭去,借著秀發的遮擋,又把
男人的陽物含進了口中。

  劉瑄不提醒袁力還不覺得,經她這麼一說,還真是覺得小腹位置似乎隱有一
塊栓塞,冰冰涼涼的,勃起的時候似乎不如以前那般順暢自如了。想來是婦人幫
自己小便的時候注意到了殘留的痕跡,能放下一直以來的心理界限為自己做這些
事,加上過往的種種,讓袁力心中充溢著無比的溫暖和感動。

  如此細心和關懷備至,如此體貼和自我犧牲,對於剛剛失去最後兩個血親的
袁力來說,不異於一劑強心針。心中的感動體現在肢體上,袁力的手充滿愛意的
梳理著美婦人的秀發,專心的體會著劉瑄的每一個動作。

  劉瑄於口交已經不再陌生,一方麵是袁力細心引導,另一方麵,也是她自己
細心體會所得。盡管是高級知識分子,劉瑄對愛情的態度卻迥於常人。她錯過一
次愛情,結果鑄成了十六年的遺憾,十六年後再次遇到一個願意真心對待自己的
男人,她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再荒廢人生。在她玲瓏剔透的心�有一個執拗的想
法,隻要男人不拋棄她,她願意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尊嚴。

  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從當初的狐疑不決,到現在的堅定不移,兩個
人的感情經曆了諸多考驗。袁力其它女人的存在對劉瑄是個不小的衝擊,可在曆
經生死之後,這份感情變得堅定,彼此的心意也隨之變化,劉瑄在袁力心目中的
地位,已經變得無比重要。劉瑄為之欣喜,雖然她早在相識的時候就做好了「做
小」的準備,可誰不想成為情人眼�最美的那一位呢?

  七竅玲瓏的美婦人,把智慧運用到任何一個領域都會成為個中高手,何況還
是性愛這樣一個百利而無害的美好事物?幾次性愛經曆下來,劉瑄已經把握到了
情郎的性敏感點,加上袁力自身的放鬆,五六分鍾之後,袁力已經呼吸急促,瀕
臨射精的邊緣了。

  學著毛片�的動作,劉瑄靠著腦海�僅有的一點殘存印象,伸出舌頭,墊在
龜頭下麵,一手輕柔搓動睪丸,撫摸會陰,一手急速套弄,舌尖來回逗弄馬眼的
同時,放下矜持和羞澀,大膽的�起頭來,一雙秋水深情脈脈中,滿是豔麗和期
待。

  「好瑄妹兒!叫哥哥!」低聲嘶吼著的男人狀若瘋獸,隻是身上不時疼痛,
沒法主動,隻能半央求半命令的注視著美婦人。

  「哥哥!瑄妹兒的好哥哥!快射給瑄妹兒吧!好哥哥!」劉瑄嫣然一笑,舌
頭一邊要照顧龜頭,還要一邊說話,語聲就有些不清楚,隻是這不清楚,聽在袁
力的耳�,卻更加刺激,在婦人叫了七八聲「哥哥」之後,一股濃稠黃白的精液
蓬蓬射出,粘澀得就像膠水一般掛在美婦的舌尖,並不滴落。

  「啊?」婦人伸著舌頭,張著嘴巴發出詢問的聲音,眼中帶著征詢的神色看
著袁力。

  舒服過後的男人睜開眼睛,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美婦人的意思,趕忙說:
「吐掉吧,瑄姐!」看著美婦人下床去,把口中的精液塗在麵巾紙上層層��的
包好,又去衛生間�漱了口,這才衝她說道:「瑄姐,難為你了!」

  「傻瓜,這有什麼難為不難為的!」看著男人對自己伸著雙臂,劉瑄莞爾一
笑,脫鞋鑽進了被窩,繼續說道:「我……我願意為你做這些的。」聲音微弱卻
清晰可聞……

     ***    ***    ***    ***

  一個多星期之後,袁力坐在輪椅上參加了「二二六殺人案」的庭審。在這段
時間�,袁力幾個人分別做了筆錄,劉盼因未滿十六周歲,一直呆在劉瑄身邊,
並未羈押拘留,沒吃什麼苦頭。倒是許曉晴,本來因為她是受害人,沒有牢獄之
災的,她卻坦陳自己於陸遠山被害一案有牽連,主動要求羈押。

  因此今天的庭審,是兩案並審,坐在控方的檢察官,正是許曉晴的上司,縣
檢察院的檢察長,賀冬明。袁力並不認識他,隻是隱約聽小姨提起過,此人剛正
不阿,反腐倡廉得罪了不少人,不然憑借他的資曆,早該提到市局了。

  周雪筠把輪椅停好,坐在了袁力的身邊。劉瑄陪劉盼坐在席前,偶爾回頭看
一眼,搜索著袁力的影子,直到看到袁力坐定,這才轉過頭去不再張皇四顧。

  不一會兒,法官到席,全體起立……一係列必然要走的過場之後,賀冬明站
起身,向法官致意之後,開始宣讀起訴書:「XXX省XX地區XX縣人民檢察
院起訴書,檢306字第097號,被告人許曉晴……」

  劉盼的罪名並不成立,可以預見當時如果不及時製止的話,關少廷一定會謀
殺袁力等人,因此免於起訴;起訴書主要陳述的,是陸遠山被殺一案以及陸名祥
越獄謀殺獄警等案件。

  元凶都已暴斃,能站在法庭上接受審理的,隻剩下許曉晴一個人,而罪名,
正是謀殺。

  「控方認為,陸遠山謀殺案的主犯是得到了許曉晴的信息,才準確的找到了
陸遠山的吃飯的地方,並且實施了犯罪。這一點並無實據,是被告主動承認的。
因此控方認定,被告為了侵奪陸遠山的財產,蓄意謀殺陸遠山,所犯罪行為故意
殺人罪……」

  「被告當時並未對實施殺人行為的凶犯直接授意要求對方達成何種目的,僅
僅是提供給對方陸遠山所處位置的信息,當事人也無法預見最終結果,因此辯方
認為,謀殺罪名不成立。」

  擔任辯護律師的,正是許曉晴的同學,何文。許曉晴主動坦白的很多東西對
她都非常不利,這一係列的案子主犯從犯都已經死了,大多數證據不足,她的口
供就變得至關重要。可是何文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精明如許曉晴,怎麼會蠢到
如此程度,恨不得把自己送上刑場似的往自己身上攬罪名,若不是關少廷辦公室
抽屜�那本日記的出現,許曉晴謀殺等諸多罪名,早就坐實了。

  隨著檢方出具了那本日記,連同庭下袁力和周雪筠在內的所有,才明白了各
種的所有秘辛。

  當年陸遠山追求許曉晴,一方麵是因為她的美色,更多的一方麵卻是因為她
手�有一份陸遠山侵吞國有資產的資料。這份數據是許曉晴的前任遺留下來的,
混雜在一堆如山的檔案中,許曉晴並不知情,而等到二人成婚之後,陸遠山開口
要求許曉晴提出那份檔案,許曉晴這才明白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本質上是一樁交
易。

  「曉晴跟我說,陸遠山是為了拿回那份對他不利的證據這才娶她的,她很傷
心,一口一口的喝酒。我沒法勸她,我想安慰她,可是我說不出口。以前我一直
把她當成嫂子,我尊敬她,我欣賞她,可我卻不敢喜歡她……」作為日誌的開頭
部分,賀冬明不得不讀,隻是讀來卻五味雜陳。

  後來,幾個地痞偷襲陸名祥,卻不曾想到陸名祥車�有槍,自動步槍射殘了
其中兩人的小腿,陸名祥也鋃鐺入獄,隻是他的槍從何而來,卻在日記中才得到
了說明:「我發現手下新來的小張竟然是陸名祥的初中同學,我就透過他,把一
批退役的成色不錯的槍賣給了陸名祥。這樣的紈絝子弟,手�有槍的話就一定會
出事,如果他不小心殺了人,被槍斃了,陸遠山老來喪子,應該可以為嫂子出這
口惡氣了……」顯然後麵還有什麼內容,賀冬明麵色有些尷尬,跳了過去。

  「這樣一來,嫂子和他的感情會不會變好?如果是,那我不是……」

  而陸遠山被殺,關少廷很明顯也參與其中。當年陸遠山強占土地,逼得幾個
老實巴交的農民沒了生活來源,幾人背井離鄉去南方打工,孰料工頭拒發工資,
跑了個無影無蹤。幾個人分文皆無,落魄的回到了故鄉,漂泊無定之際,幹起了
搶劫的勾當,被關少廷逮了個正著。言語間知道了幾人的淵源,關少廷私下放了
他們,暗示他們該去找陸遠山討要個說法,還說陸遠山保鏢很多,讓他們做好準
備,做戲做足陸遠山才會害怕,才肯給錢。原來隻是給陸遠山點黴頭,孰料幾個
人酒壯慫人膽,喝了燒酒之後下手沒輕沒重,原本對付保鏢的家夥事兒全用在了
死不給錢的陸遠山身上。

  「我從來沒想到他們會殺人。我很害怕,我怕他們會把我牽連上,我隻能親
自抓捕他們。我有他們的聯係方式,我打電話給大柱子,騙他們說不想被他們連
累,要幫他們逃跑,然後就在大柱子家�,我把他們都殺了,還製造了他們暴力
抗法的假象。」

  「我讓監獄�的線給陸名祥遞了話,可以幫他越獄,幫他逃亡,但是他要給
我五百萬作為補償。按我的想法,我給他安排個逃跑線路,他一定要殺人才能出
來,可是出來之後他根本跑不掉,殺人越獄,他不死都不行了。他並不知道我是
誰,開始的時候他不願意相信我派去的人,可是後來我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被
他的繼母害死的,他的新婚妻子正被他繼母的外甥奸淫,他繼母不會願意他分去
那份家產,早晚有那麼一天他也會死的。」

  「之後我就讓監獄�別的人找他麻煩,揍了他幾頓,威脅要弄死他,恰恰這
個時候,他妻子和他提出了離婚。事實讓他開始相信我,卻不知道我的最終目的
是什麼。」

  袁力,周雪筠,許曉晴,都聽得目瞪口呆,他們不知道關少廷竟然做了這麼
多的事兒,而惡魔身上的最後一道枷鎖,竟然是自己親手解開的。

  「我沒想到他們越獄這麼順利,那個尤二太厲害了,開始我還不明白為什麼
陸名祥一定要帶著他一起越獄,到後來我們的追捕全無頭緒的時候,我才明白過
來,這個尤二真的是個人物。」

  「我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仇恨之心竟然如此熾烈,讓他們冒著九死一生的
危險潛回陸家。幸好我在陸家偷偷裝了竊聽裝置,不然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現
在我終於明白,曉晴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原來……唉,不說了,不說了,我現在
就去結束這一切。」

  日記到這�結束,賀冬明舒了口氣。事實上這個日記的出現,對檢方的控告
罪名並無益處,但許曉晴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手下,若說沒有一點私情是不可能
的。

  檢方和辯方分別做了結案陳詞,法官做出了最後判決,許曉晴謀殺罪名不成
立,但過程中有徇私舞弊的行為,另外立案審理。隨著一聲錘響,全體起立退席
的時候,袁力一直盯著許曉晴的背影走到門口。

  即將走進門的一剎那,原本風韻無邊,如今已經略顯佝僂的身影略微頓了一
頓,猶豫了很久,仍舊是沒有回頭,決然的走了進去。

  袁力歎了一口氣,衝劉瑄母女笑了笑,這才回頭示意周雪筠可以離開了。一
行四人上了車,剛開出法院大門,周雪筠遲疑的說道:「小力,我覺得……幹媽
有點不太正常。」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袁力尚未說話,劉瑄也附和到,隻是她完全是
憑借直覺,所以不那麼確信:「那種事……想來任誰都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吧?」

  「你們想錯了。」袁力隻說了一句話,就望向車窗外,不再出聲……

     ***    ***    ***    ***

  許曉晴舞弊案的審理很快就有了結果,有期徒刑四年。

  知道這個結果,許曉晴麵帶微笑,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判決。走進了圍牆,
許曉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包圍著自己心靈的圍牆終於消失了,這堵肉
體的圍牆倒不那麼讓人壓抑了。

  天空是藍色的,雲朵是白色的,鮮血,應該是紅色的。

  「許曉晴,有人看你!」已經是第三天了,許曉晴站在院子�,正仰頭看著
天空。春天已經來到了,天上除了一絲雲彩,滿目都是湛藍的晴空。走出囚室,
深深的吸入一口新鮮空氣,囚徒生活,似乎並不是那麼難過。

  「哦,知道了。」應了一聲,許曉晴有些猶豫,她想象不到此刻除了袁力,
還有誰會來看望她。而袁力,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那個人。

  平心而論,她並不為自己當時在床上被兩個男人玩弄的事情羞愧,那是她身
體的本能,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正如她當初無法控製自己勾引了外甥一般。

  她真正愧疚於心無法麵對外甥的,是險些將自己至親的人,陷於生死一線之
間,袁力的爺爺奶奶,正是因為自己的機關算盡而慘死火中,而袁力,這個外甥
情人,也幾度險死於不同的槍下。

  當事情沒有揭開的時候,許曉晴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一切和自己
無關,都是陸明祥的喪心病狂所致。可當一切水落石出,尤其當著眾人的麵,陸
明祥撕開了那一層若隱若現的麵紗,加上關少廷的那份日記,這一切的起因,不
都是自己麼?

  天生妖嬈非我意,顛倒眾生信誰癡?

  許曉晴歎了口氣,還是走進了探視間。

  出乎意料的,坐在桌子對麵的,是周雪筠,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人。

  「雪筠。」許曉晴示意站起身迎接自己的幹女兒坐下,她在桌子的對麵也坐
了下來。

  「幹媽,一切都還好吧?」周雪筠遲疑著開了口,畢竟這句話,平時都不是
自己問的。

  「有什麼好不好的呢?就那樣吧!」許曉晴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操場上放
風的囚犯們。

  「他……很惦記你。」

  「嗬嗬,是嗎?那……」

  「他來了,在門外……」周雪筠很為難,但是男人委托的話,她不得不說:
「他讓我告訴您,他說……他不怪你,但是他無法麵對你,看到你他就會忍不住
想起那片瓦礫,想起兩位老人。他還說讓你好好表現,他到時候來接你出獄。」

  一口氣把話說完,周雪筠舒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幹媽,他一直都惦記
著你……」

  「別說了,雪筠,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許曉晴眼淚已經抑製不住的流
了下來,泣不成聲。

  她所有的行為,包括當初的一心求死,就是為了得到救贖,為自己,也是為
了袁力。隻有得到袁力的原諒,她才有救贖自己的必要。

  「他讓我告訴你,你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也……也是他的小母狗,不允許
你作踐自己……」說到最後,聲音低不可聞,許曉晴卻聽了個清楚,身子一晃,
臉蛋騰地紅了起來。

  「他……」

     ***    ***    ***    ***

  看著許曉晴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回監獄,周雪筠起身走出了監獄,衝著車�
的男人笑了笑,示意完成了任務。

  看到少婦的笑容,袁力放心的舒了口氣,幫她打開了車門。他�頭看了看監
獄的大門樓,微微笑了笑,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