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配 （３）     「趙勝，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和林穎在一起，故意的是吧，你明明知道王浩 喜歡林穎。」小三子在得知這件事後質問趙勝。     「哦，原來王浩喜歡林穎啊，我以為只是好朋友而已，他也沒和我說呀，早 知道我就不睡她了，既然王浩喜歡我讓給她好了。」趙勝聽到小三子的質問，並 沒有絲毫愧疚，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清理著指甲。     趙勝對自己的手很滿意，手指修長，如女人般秀氣，也正應如此，他十分愛 惜，經常清理自己的指甲，床上很多女人都誇過他的手指。     「你，別以為你仗著你老子就可以欺人太甚，我今天打的就是你。」小三子 掄起一把椅子，在天空中劃出一個大圓，便要砸向趙勝。     趙勝哪知道小三子說打便打，慌忙起身，暗想不好，這麼結實的凳子小三子 竟然不怕砸過來鬧出事故，將起未起之時，只見王浩一隻有力的右手拽住了小三 子的凳子腿，道：「三，算了，我不喜歡林穎，再說，這也是林穎自己的選擇。」     只見王浩臉色鐵青，臉頰與耳朵連接處的皮膚似動非動，仿佛在忍耐些什麼， 小三子見王浩望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堅定，不好再發作，只得放下凳子。     王浩本來心裡還在僥倖希望趙勝沒有睡了林穎，但聽趙勝剛剛那句話，已知 無幸，是啊，和趙勝好過的女人趙勝怎麼會放過不睡呢。林穎啊林穎，你難道不 知道趙勝只是玩玩麼，你和我說過，你前男友想要你的身子你一直堅持沒給，可 到了趙勝，你和他還沒有一個月怎麼就，唉，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比我有錢？ 比我長得好看？     趙勝見小三子沒有再扔，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嘴上卻不示弱，喃喃道，「我 好心要讓給他，你們還不領情。」     趙勝說的也是實話，他本質也不是很壞，只是因為當官的父親關係，向來趾 高氣昂，自覺高人一等，也睡了不少女生，像林穎這樣的女孩他本是不放在心上 的，只是畢竟和王浩一個寢室，林穎和王浩走的近，趙勝不免也認識了林穎，玩 多了漂亮的女生，普通的林穎卻勾起了趙勝的新鮮感。     趙勝第一次見到林穎時，林穎穿著白色的上衣，黃色單薄的褲子，一身素色， 雙慶市地處西南，夏天本來就熱，大多數女孩都穿著裙子和熱褲，而林穎確是無 論多熱卻總穿著一身長褲，男人都是這樣，越看不到的越想看，林穎雖然穿著長 褲卻比裸著一雙長腿還要誘惑，灰色的運動鞋，鞋舌上鑲了一抹粉色商標。     小巧的腳脖露在黃色的褲腳和白色的襪子之間，無比誘人，可以想像出藏在 鞋裡的小腳是多麼的精緻可愛。     趙勝睡過的女生有的是比林穎漂亮的，身材好的，但普通的林穎在第一次見 面時卻讓趙勝下體堅硬，趙勝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要將那雙小腳拿在手上把玩， 嗯，那雙長腿，玩的時候還要讓她穿上今天的這條褲子，隔著這黃色柔軟的布料 感受這長腿，再捏捏那渾圓小巧的屁股，嘖嘖，真是太美了。 　　　　　　     但趙勝畢竟沒有長久心性，當真睡了林穎之後沒多久便膩了，所以他剛剛說 的讓給王浩倒是真話，他不像王浩那樣深情，在他心目中林穎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不同，自然不會想到到王浩的痛苦，只是語氣中頗有得色：你 看，你王浩睡不到的女人我不費吹灰之力就睡到了吧。仿佛這只是一場比賽罷了， 他也沒真處心積慮的想羞辱王浩。     王浩剛開始的幾個月意志消沈，做什麼事情都不知不覺腦海中出現林穎被趙 勝「操」的場面，對「操」，王浩不想用「操」這麼一個下賤的字眼，可總是抹 不去，「是的，林穎被趙勝『操『了。」這個念頭總是不知不覺冒出來。     林穎那自己怎麼都不敢褻瀆的身體，以前王浩不是沒有對林穎的身體有感覺， 但是只要有一絲綺念就會被王浩壓下去，並質問，責備自己，王浩啊王浩，你個 色胚，你到底是不是真愛林穎，怎麼會想到這些事情。如果王浩和林穎在一起了， 王浩一定會到結婚那天兩手才攀上林穎的雙峰。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在王浩心目中獨一無二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生，卻被 趙勝操了。     「是用什麼姿勢呢？」王浩想。是後入式麼，像個小狗一樣趴在床上，被插 得時候兩隻不堪一握的雙乳會隨著抽插抖動麼？還是坐在趙勝的身上，一邊自己 聳動，一邊奶子被趙勝掐成不同的形狀？林穎會叫叫床麼，這麼一個平時看上去 文靜害羞的女生會好意思像個蕩婦一樣叫床麼？有沒有跪在地上為趙勝口交過， 叫著主人，爸爸？     王浩不想想這些，可這些畫面總縈繞在自己的腦中，以前林穎在自己的心目 中有多麼神聖不可侵犯，那段時間裡在王浩的腦海裡林穎的形象就有多下賤。 　　　　　　     國防生寢室每天晚上是要查寢的，防止有人夜不歸宿，由於趙勝爸爸的關係， 趙勝本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把查寢這事當耳旁風，但趙勝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對 自己高要求了一把，可能也是副廳長父親對趙勝的不厭其煩的教育終於起到了作 用，趙勝大學四年都沒有在外面租房子住，一周七天倒有大半時間在寢室住，只 有在外面開房和找狐朋狗友玩的時候再住外面。     但畢竟做愛這事要靠身體，趙勝總不能天天做愛，天天在外住，就算年紀輕， 體力好，能夠天天做，趙勝也不願這樣，畢竟他惜命，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有愛 惜自己的身體才能睡更多的女人。按高尚一點說，他這幅身體不是屬於自己的， 是屬於國家的，是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 　　　　　     所以這苦了王浩，一看到趙勝就想起林穎，就讓王浩心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 滋味，王浩多次想再聯繫林穎，可男人的尊嚴最終還是迫使他沒這麼做。 　　　　　     前半年裡，趙勝對林穎是恨的，認為林穎物質，膚淺，一種疼到骨子裡的痛 纏繞著他。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王浩漸漸的恨意淡了，也漸漸的讓自己釋然， 林穎應該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可能真的只是緣分而已，也許只是趙勝會追女生 些，自己與她無緣，就這樣吧，算了，往事會隨風。 　　　　     當然，趙勝也如自己所說，和林穎在一起沒多久就膩了，另尋新歡去了。     此時此刻，在教室中。 　　　　　　     王浩看著分配單，捏了捏筆，似下定決心般，填了上海的單位，就在先前小 三子埋怨趙勝不給自己看志願的一瞬，他又想起了往事，他知道，自己還是難以 忘記林穎，林穎是雙慶市人，王浩也是，忘不掉林穎，王浩只想離林穎越遠越好， 一個在長江頭，一個在長江尾，總能忘了吧，更何況雙慶市已經沒什麼值得自己 留戀的了，母親已經棄自己而去，父親在母親離去後整日酗酒，對自己漠不關心， 自己對父親也沒有多少感情，將來只要把每個月的工資寄一些給他，也算盡到自 己做兒子的職責。 　　　　　　     「小三子，我填了上海，運氣好的話我們會離得很近。」王浩朝站在身旁的 小三子淡然的笑了笑。     「好啊，浩哥，就應該聽我的，週末還能在一起喝酒呢，坐車也就一兩個小 時就到。」小三子拍了拍王浩肩膀。     「都填的差不多了吧，用不著考慮太久，都一樣的。」方胖子此時已經抽到 了第四根煙，倚在講臺旁，還是那副戲謔的表情，觀察著同學們。「填好的就先 交上來吧，在這等一會。」 　　　　　　     又過了十分鐘，方胖子收到了最後一張志願單，他「咦」的一聲，咧出一口 因抽煙而被熏得黑黃的牙齒道，「呦，看來要恭喜你們了，志願沒有衝突的，你 們現在填的就是要分配的地方，嘿嘿。」     「太好了！」小三子將手中的筆往天上一扔，又抬手一撈，瀟灑接住，一腿 早已邁向方茴那，喊道，「方茴，你是填了南京麼，我填了鎮江，咱兩以後就在 一個省了！」其實他一直怕自己去了鎮江，方茴反而沒填老家南京。     教室裡頓時喧鬧了起來，畢竟，四年的國防生生涯，終於在今天塵埃落定， 各奔前程。     王浩此時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看來，自己終究要離開這個養自己二十多年的 城市。離開林穎，離開父親，離開自己二十多年的記憶。 　　　　　     「好了，出去後把自己的分配方向告訴自己的家人。今晚可以允許你們同學 之間慶祝一下，但是不要過火，明天早上８點，秦雙，趙雯，趙晴，王浩，肖三， 李夢然，趙勝，方茴，你們幾個到學校門口集合，其餘的人就不用來了！」怕大 家沒記住，方胖子又把名字再報了一遍。「記住，一定不要遲到，改變你們一生 的日子要來了，希望你們能承受吧，都可以出去了，我這邊沒什麼事了！」說完 就自己先走了。 　　　　     「方胖子今天裝什麼深沈，到底什麼事，為什麼只讓我們幾個集合。」 　　　　     「大概還是單位的事吧，單位有什麼任務要宣佈？」 　　　　     「那為什麼到學校門口集合，不在教室集合。」 　　　　     「誰知道呢！」 　　　     「不管了，快打電話和家裡說吧，我說，我們晚上怎麼慶祝啊，吃飯唱歌？」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在回寢室的路上，王浩打電話告訴了父親自己將去上海的單位，原以為父親 會有不舍之情，誰知道只是一個簡單的「哦」字，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熏人的酒 氣。 　　　　　　     除了班長秦雙，他們晚上全都一起去了ＫＴＶ，王浩沒有唱歌，只是一個人 喝著悶酒，小三子幾次拉他唱歌他都不唱，其餘的人都興致很高，歌聲中夾雜著 別離之情，四年的共同生活就要結束，連平常言語傲慢，眼高於頂，不受人待見 的趙勝，也在同學們嚴重顯得可愛起來。女生們大多都留下了眼淚，抱著痛哭。     到了晚上１０點，由於寢室還要查寢，再加上明天還要有一些同學要早起集 合，雖然意猶未盡，只得散了！     王浩卻是喝多了，被小三子和朱逸之摻回了寢室，朱逸之雖然是趙勝的跟班， 畢竟是一個寢室的，王浩喝多了他還是要扶的，雖然自己也喝得踉踉蹌蹌。     趙勝卻一直跟在趙家姐妹後面，想要搭訕，一直宣傳著趙家姐妹姓趙，自己 也姓趙，一定是親戚的理論，妹妹妹妹的喊著，趙家姐妹卻說論輩分自己是趙勝 的姑奶奶。     王浩回去後倒床就睡，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