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這是一個因借種生子而導致家庭重組的悲劇。在華人世界源遠流長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傳統觀念的影響下，一些有著某種生理缺陷而不育的男人，往往為了傳宗接代而會不擇手段地去彌補這個不幸的缺失，其中「借種」就是個時不時會發生的社會現象。可是故事裡的主人公的崎嶇經歷卻並不那麼一帆風順，最終釀成了把愛妻連同「兒子」一起讓出去的悲劇。這是發生在我的一個友人身上的真實故事，不過為了增強其文藝色彩，故以小說的體裁寫出來，以饗讀者。 ＊＊＊　　　　＊＊＊　　　　＊＊＊　　　　＊＊＊ 阿志是一家公司市場部經理，在事業一帆風順的日子裡，終於和戀愛多年的同鄉婷娜結成了夫妻。婷娜是一間酒店的餐廳主管，是個樣貌甜美身材出眾的可人兒，更是不可多得的賢妻良母型的好媳婦。婚後相親相愛，日子過得樂悠悠，另他們周圍的人為之羨慕不已。 他們在婚前就有了打算，起碼過上三年二人世界的浪漫日子才去考慮要孩子，所以儘管父母都急著抱孫兒，也從不會動搖他們立下的決心。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們一直堅持著男的用安全套女的服避孕藥這雙管齊下的萬全保險措施。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是考慮生育的時候了，於是他們便中止了所有的避孕手段，努力耕耘，一心只待愛情結晶的出現。可是一年過去，還是毫無動靜，這時他們才懂得急了，便分別到三間醫院反覆做檢查，但得出的診斷都是那麼的一致，那就是女方一切正常，問題是出在男方。經過了反覆的精液檢驗，竟然發現不到有健康的精子存在。據醫生說，那是屬於先天性的生理缺陷，是無藥可治的。 好端端的一個幸福家庭，從此就墮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不但雙方老人家的唏噓令他們難過，就是他們自己也難以接受這無情的現實。雖然賢淑的妻子沒有埋怨的情緒，但每當看到街上蹦蹦跳跳的孩子，心裡就覺得刀割的難受。再遠一點想到步入老年後無兒無女的悲哀，更是淒酸不已。 一天晚上，夫婦倆躺在床上閒聊，阿志挑起了一個敏感的話題。 「聽說，可以接受捐精，進行人工受孕的。」 「這不是新鮮的事情了。」 「聽說捐精的人除了身體健康外，還要根據自身不同的素質收受，並且是絕對保密的。」阿志有點膽怯地放出了試探氣球。 「糊裡糊塗地在我的身體裡植入一個雜種，我才不會接受呢！」想不到婷娜的態度毫無商量的餘地，高平只得默默無言。 又一個晚上，阿志在網上看到一段「借種生子」的新聞，說的是在丈夫的默許下，妻子向她的前度男朋友借種，當孩子誕生後，前度男友還跟妻子糾纏不清的故事。他把文章介紹給婷娜看過了後，婷娜一句就搶白著說：「好端端的一個家庭就這樣破壞了，值得嗎？」但由此讓她隱約看出了阿志已經有了讓她去借種的想法，心裡不由得也活動起來。 一天下班回來，婷娜喜形於色地告訴了阿志一個消息：「聽同事說，有些婚介所暗地裡當中介，穿針引線經營『借腹產子』和『借種生子』的」特殊業務，據說還會跟當事人協商好條件，簽立了合同，蠻正規的。」 「不新鮮，我也聽說過。問題是害怕像哪個網上的故事發生！」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如果你有興趣，去咨詢一下也是無妨的。」 到了週末，兩人於是跑到一家最有規模的婚介所去探詢。婚介所的一個叫銀姐把他們接進一個房間裡，向他們做了詳盡的介紹，還回答了他們提出的疑問以消除他們的顧慮。 據銀姐說，這是法律的灰色地帶，是沒人管得著的事，關鍵是保密的工作要做得好。首先是當事雙方不準互通姓名、住址等任何聯繫信息；其次是行事必須相約在異地進行。至於報酬，除了婚介所收取中介費外，給對方的回報一般是三千到五千，那是要按對方的各種條件論定的，比如身材樣貌一流的帥哥大學生要價是最高的。最後銀姐還說，他們是規定「不成功不收費」的，由女方選定最有把握的日子行事，一次不成功下次再約日子，次數不限，不過所有在異地的交通食宿費用得由女方負擔。 回家以後，夫婦倆的一切顧慮好像都不存在了，經過了認真的商量後，就給銀姐打去電話，囑咐她物色對象，並叮囑一切條件必須要揀選最優秀的。 過了幾天，銀姐來電話說，合適的對象找到了，是個條件頂尖的大學生。於是兩夫婦便急不及待地到了婚介所，看過了背景資料和照片，認為相當滿意，便毫不猶豫地把委託合同簽了。 一切計劃好像已經順利鋪開，但越是到了臨門一腳，夫婦間的緊張情緒反而越發加劇。在這個問題上，丈夫雖然很放得開，為了生兒育女可以什麼都豁出去，但現實中每每想到愛妻就要投入別人的被窩裡，心裡就暗暗地在發疼。妻子婷娜本來就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侍奉第二個男人，每當想到自己就要投入一個素昧生平毫無感情基礎的陌生男人的懷抱，心裡就有著說不出的恐慌和羞愧。不過在夫妻間互相充分溝通和鼓勵下，都能下了狠心準備去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 眼看月事即將完結，排卵期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來，於是跟銀姐聯繫，給了個排卵的大概日期，讓她鋪排打點一切。 不久後的一天，排卵將臨近的徵兆出現了，只覺得自己春情勃發，乳房分外堅挺，於是通知銀姐火速知會對方和預訂約會的酒店。 阿志為了給婷娜有個照應，第二天，夫婦倆便一起出行，乘搭火車到了一個縣城裡，按址找到了預約好的酒店，開了兩個房間，夫婦分別安頓了下來。 到了晚上，婷娜獨自忐忑不安地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候著臨時丈夫的到來。八點正，房門被輕輕地敲響了，門打開後一個男人就閃了進來，可是藉著昏暗的燈光，兩個人一照面，竟然都嚇得一下子倒退了兩步！ 「嫂子！怎麼是你？」 「阿東，怎麼是你來了！」 「婷娜，你是不是覺得我幹這事變壞了？其實我也思想鬥爭了很久，後來想到這也算得是幫助人的事，與尋花問柳的淫亂勾當有著質的區別，況且可以得到可觀的報酬，而自身也沒什麼損失。」 「你是成年人了，當然懂得自己在幹什麼的。不過我到底是你的嫂子，除了難為情外，這不是有點亂倫了嗎？」 「不能這麼說吧，要知道這是一宗交易，是幫助你和堂弟走出困境，達到目的後事情就完了，是不能跟家族裡的淫亂等同看待的。再說，一旦成功了，孩子都是貨真價實跟阿志姓的，跟堂弟也存在著血緣關係，這不比找個陌生人強嗎？」 「也許你的見解是對的，不過多尷尬啊！再說，以後我們怎麼見面呢？」 「你就把我當作不認識的人就行了，事情完了，我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既然費了這麼多工夫安排好了，那就聽你的好了！」婷娜說到最後一截話時，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只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於是，阿東就走近床沿，主動靠坐到婷娜的身旁，拉著她的手繼續說些閒話，以緩和她的緊張情緒。不久，阿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洗個澡吧。」婷娜回他說：「我剛洗過了，你隨便吧。」 婷娜獨個兒躺倒在床上，心裡還老是在忐忑不安，甚至想到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隔壁的阿志徵詢他的意見呢？正當婷娜的思想在極度混亂的時候，阿東赤裸著上身，圍著浴巾已經走到了床前來。 「好了，我們睡覺吧。」阿東說著，便一下子躺到了床的另一邊，隨手把浴巾扔到了地上。只見他赤條條的，婷娜瞥了一眼，立即羞得閉上了眼睛。 「你是過來人了，有什麼未看過的，放鬆點吧，要自然一點，開心一點才好的。」看來阿東比婷娜還要老到，幾句話就開解了她，還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側身就投進了阿東的懷裡，阿東就順勢緊緊地一把抱著她，送上了火熱的甜吻。 一個是血陽氣剛的男人，一個是正處於排卵期春潮蕩漾中受到異樣刺激的少婦，用不著怎樣花太多工夫去互相調情，已經把兩人弄得神魂顛倒，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沒多少性經驗的阿東，一翻身壓在婷娜的身上，好像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已經急得火燒火燎的婷娜便主動地伸手引導著他，直闖自己的桃源深處。 才十多分鐘的翻雲覆雨，在婷娜高潮將要到來的時候，阿東卻一下子就一瀉如注，急得婷娜揮拳狠命地捶打他的脊樑！ 草草完事後，阿東立即就癱軟了下來，意猶未盡的婷娜就緊緊地摟著阿東，過了許久，熾熱的激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面對不太懂得溫存，不太懂得創造協調和諧氣氛的男人，婷娜想到不主動調教不行了，於是便熱情而耐心地把完美的男女交歡套路，從前戲到後戲，交媾時的各種技巧，以及多種的姿式的運用，都一一傳授給阿東。說著說著，已經把這個血陽氣剛的阿東誘惑得熱血奔騰，那話兒早就再度雄赳赳氣昂昂，躍躍欲試了。 有著無窮的精力的男人，這一晚，經過了間斷的三次銷魂，直把婷娜弄得神魂顛倒，欲仙欲死，感到結婚幾年來，到了現在才真正嘗到了男女間前所未有的無限歡愉。不過理智使婷娜還沒忘掉正事，就在第二次交歡的時候，當感到阿東已經到了忍無可忍時，便迅速拿過枕頭把自己的臀部墊高，並把雙腿架在對方的肩上，以增加受孕的可能性。 子夜過後，大家都疲勞極了，才相擁而睡，一覺睡到了天明。醒來後，阿東還盡情撩撥，欲再施雲雨，但婷娜說身體太髒了，要注意衛生才好，於是便雙雙走進浴室，互相幫忙著洗了個痛快。在洗浴中，在阿東主動的挑逗下，還沒放過了又一次的機會。 浴罷，阿東穿戴整齊便告辭要趕回公司上班去。昨晚，婷娜因為考慮到避免給阿東造成思想壓力，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他阿志就住在隔壁。 阿東走後，婷娜感到實在疲憊不堪，看看時間才六點多，估計阿志還沒起來，於是便倒頭再睡，一直睡到十點多才醒來，連忙拿起電話打到隔壁去，才知道名志也剛好醒來。原來昨晚名志因為牽掛著妻子婷娜，想到婷娜就在自己的眼皮下和別的男人在銷魂，心裡難過極了，所以直到天快亮了才能入睡。 兩夫婦會合後，開始是各懷心事的沈默，後來，還是婷娜先開口說話。 「老公，對不起你！」 「哪裡話。應該說難為了你才是！」說罷，摟著婷娜親吻起來，讓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昨晚赴約的不速之客竟是堂兄，這件事究竟應否告訴阿志呢？婷娜早就考慮過利弊了。如果瞞著阿志，他的心情可能會好過一些，也不會衍生出諸多的副作用來。但紙難包火，萬一最後真相大白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如果直白相告，阿志的反應是很難預料的。不過坦誠相對是阿志一向所遵循的婦道，萬一阿志有反感，到時再開解他就是了…… 「你沒想到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是誰吧？」 「你這麼說，難道是我認識的？」 「阿東！」 阿志聽了，猶如頭上突然響了個炸雷，連忙鬆開了摟著婷娜的手，顫聲地說：「不要給我開玩笑了！」 「你的堂兄！哪還有錯的？」 「先前我們看過背景資料和照片的呀，難道掉包了？」 「阿東告訴我了，因為他想到這不是光明磊落的事，所以給婚介所的資料都不全是真的，那照片也是通過電腦做了手腳的，臨場時，只要真人比照片還帥，那就不會有問題了。」 「天哪！那怎麼辦啊？保密措施那就全泡湯了！」頓了一頓，好像還抱一絲希望的問道：「那你們昨晚沒做那事吧？」 「保密是不成問題的，阿東比我們還緊張。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事情當然是順理成章的，難道我們整晚就坐到天亮嗎？」 接著，婷娜就把昨晚阿東對問題的看法完完本本地跟阿志說了，還特別提到播下的種也是家族的血脈，總比「野的」好。 阿志聽後，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了，婷娜知道，阿志已經能接受這個現實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過了十多天，婷娜的月事竟依時來潮了，也就是說，這一次的努力功虧一簣了！銀姐和婷娜自己的分析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情緒太緊張了。銀姐還說，一擊即中的機率是很少的。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一次排卵期將要到來，恰逢單位安排她阿志出差去，時間起碼一周。阿志在臨行前出了個主意，他對婷娜說：「現在保密的意義已經不同了，那就不要勞碌奔波到外地約會了，既省時省錢又可避免勞累，到時你就撇開銀姐，直接把阿東約到家裡來吧，這樣，情緒和氣氛都會好些。」 約好的第一天，阿東在傍晚就如約到來了。這一次，由於種種顧慮的消失，婷娜的心情特別好，預早就買來了精選的肉菜，做了三個拿手菜式，興致勃勃地和堂兄開懷共嘗。 晚飯後，婷娜招呼阿東在客廳看電視，便自行回到主人房沐浴去。浴罷，穿上一件吊帶連衣裙式的性感睡衣，酥胸半露，下面是一雙雪白修長的玉腿，阿羅多姿的走到客廳來。當和阿東一照面時，竟使阿東為之目瞪口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便假裝盯著電視畫面，再不敢正面看婷娜。後來還是婷娜以主人的姿態，熱情地招呼阿東到浴室洗澡去。 為了營造浪漫的氣氛，趁阿東洗澡時，婷娜把客廳的燈光調暗，把電視關掉後，播放起早就選好的催情舞曲，讓醉人的音樂充滿了全屋。 阿東浴罷出來，被眼前的氣氛感染得難以自持，於是走近婷娜，揚手做出了邀舞的動作，婷娜微笑著遞出了纖纖玉手站了起來，阿東便乘勢把她擁入懷裡，一陣無比熱烈的親吻後，再也顧不得什麼規範的共舞姿式，阿東雙手緊緊摟緊她的纖腰，婷娜雙手環著阿東的頸項，把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隨著樂曲的節拍，在不太寬大的客廳裡踏起舞步來。 浪漫的氣氛，奔放的熱情，讓兩人的激情達到了沸點。一個光盤還沒放了一半，他們已經相擁著走進了睡房去。 當大家飛速地給對方解除了身上的所有障礙後，便雙雙倒在床上摟成了一團。 雖然處在熾熱的激情之中，婷娜也沒忘記真正的使命。在第一波的交歡中，她引領阿東自始至終保持男上女下的經典招式，湊準對方將要進入高潮前，便迅速地用枕頭墊高了自己的臀部，把雙腿架上對方的雙肩，好讓寶貝順暢地直達子宮深處，以提高受孕的機會。此後接二連三的再度雲雨，才顧得上調教經驗不多的阿東，交替轉換多種多樣的招式，互相盡情取樂。 接連的三個晚上，兩人更加默契地投入了無限的歡愉之中，大家儼然成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或是恩愛無比的新婚夫妻。到了不得不依依惜別時，阿東在門口理智地扔下一句話：「如果這次成功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此後大家就把過去發生的一切全忘了吧！」婷娜聽後，就滿眼淚光地頻頻點頭，回以一個火熱的深吻。 兩個月經週期過去了，月經都沒來，婷娜夫婦為之大喜過望。於是分別到兩處醫院去驗孕，結果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結果順利地產下了一個又胖又白的男孩，婷娜夫婦終於得償所願了。在分娩後的第二天，阿東帶著鮮花到來探望，正好阿志也在醫院裡，兄弟倆在此時此地相見，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尷尬氣氛，但當婷娜把嬰孩遞給阿東抱時，阿志看著，想到他們才是真正的父子關係，內心便不禁產生一種莫名的悲哀！ 幸好這無比自卑的情緒只在一念之中，畢竟在以後的日子裡，阿志夫婦的家庭生活更充實了，他們一起努力，悉心地照顧著兒子，一家三口樂也融融。 阿東因為事業繁忙，職責負擔繁重，所以就是假日也很少休息，不過偶爾也會到來看望一下孩子，他們的相處就跟過去沒有什麼分別，誰也不會提起那只有他們三個人才知道的秘密。至於婷娜和阿東之間，就算阿志不在家，也一直嚴守伯嫂的界線，不論言語行動，從沒有出現過一絲一毫越軌的行為。 到了孩子快兩歲的時候，阿東已經成了部門經理，他們見面的機會就多了。阿東總是隔三岔五地就到他們家裡來轉悠，跟牙牙學語的孩子玩得歡。阿志每當看到孩子跟堂兄的感情異常融洽時，心裡就會產生一絲的不安。 一天，阿志不在家，婷娜到廚房做飯去了，阿東帶著孩子在露台玩。看著天真爛漫的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時感情衝動，竟以草莓為誘餌，低聲地教孩子叫他爸爸！無知的的孩子為了得到最愛吃的果果，竟真的一叠連聲「爸爸！爸爸！」的高聲叫起來，婷娜聽到還以為阿志回來了，當出來看到這情景，竟一時驚慌失措得說不出話來。定了定神才責怪兒子說：「傻豬豬，那是伯父呀，你不會叫伯父嗎？」於是孩子便改口呼喊：「伯父，伯父，給我，給我！」兩個大人看到後相視而露出一絲的苦笑。 晚飯後，阿東還沒走，跟弟嫂在客廳閒話家常，孩子在一旁玩他的小飛機。後來阿東想逗他過來，於是拿起一粒草莓引誘他，誰料聰明的孩子竟像條件反射般的高叫「爸爸！爸爸！給我，給我！」一時使整個客廳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婷娜慌忙走過去糾正孩子說：「爸爸沒有果果，果果在伯父的手裡哩，快叫伯父，伯父就給你。」 雖然尷尬的場面化解了，但此時各人的心情就像打翻了個五味瓶。阿志一臉不自然地站起來道聲洗澡去，便走回主人房裡。阿東也一臉不安的告辭了。闖了這禍後，一個多星期也再沒有登門來。 轉眼已是端午節，婷娜給阿東電話，約他下班後來家裡吃飯。這天婷娜補休半天，特地到市場去買來許多肉菜做節。阿東在外跑差後，四點不到就來了，堂弟還未放工回家，嫂嫂正在忙裡忙外地張羅晚飯。阿東本想幫點什麼忙，但婷娜說把孩子帶著就幫了她很大的忙了，於是就跟孩子在客廳裡玩耍。過了不久，阿東到洗手間去，路過廚房，看到婷娜正在洗菜，只見她穿著一件無領無袖的家居便服，粉白的頸項，誘人的玉臂，使阿東一時動起了邪念，想起過去和嫂嫂肌膚相親的纏綿，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慾火，於是稍稍走到婷娜的背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往婷娜的手臂狠狠的親了一口！受到突然偷襲的婷娜猛一回頭，阿東已經回身溜走了。 阿東工作已經一年，得到老闆的重用，事業上可算一帆風順，但感情生活卻相當的糟糕。只因女朋友最近舉家投資移民加拿大，臨別前雖然誰也沒表明就此分手，但在把她送上飛機的一刻，就已經意識到半年的愛戀已經就此結束了，所以一直為這無形的失戀而悶悶不樂，鬱鬱寡歡。感情生活的空虛已經把他煎熬了一段日子了，往往在感到無比的孤獨時就很自然的會回憶起與嫂嫂甜蜜相處的一幕。 婷娜當了兩年媽媽後，已經變得相當成熟了。所謂有子萬事足，一家三口生活過得樂悠悠，尤其在親朋戚友面前，甚至走在街上，都有一種十分自豪的感覺。可是阿志自從在最近遭遇到接連出現的尷尬後，內心就有著一種像偷了人家的東西一般的不安，無形的自卑感就越來越強烈，往往在胡思亂想中，在內心深處形成了一連串的怨恨，除了恨自己的生理缺陷外，一怨堂兄阿東沒把真實資料提供給婚介所而讓他上了當；二怨妻子獨斷獨行，當年沒有即時拒絕阿東當借種人。心裡盤算著，要是哪個給借種的是個陌生人，孩子的身世就將是個永遠的秘密。每每看到阿東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想到他們才是真正的父子倆，自己只是個冒牌的爹，因而內心產生著一種楸心的悲痛。 在夫妻生活中，由於雜念叢生，亦由於年紀漸長，也由於自卑感的膨脹，阿志的性能力已經大不如前，還時不時出現陽痿的現象，往往因為有心無力或者半途而廢而不能滿足妻子的慾望。婷娜面對阿志的未老先衰，正漸虎狼之年的她，只有在暗地裡抵受著性飢渴的哀傷。天底下誰也不會否認和諧的性生活是維繫夫妻感情的基石，因而在他們夫婦之間已經潛在著一種隨時會暴露的感情危機。 這次堂兄阿東突然的魯莽舉動，婷娜心裡雖也怪他不該違背過去嚴肅的承諾，但當回味起跟他在一起時的銷魂時光，就不禁為之心如鹿撞。不過理智讓婷娜不得不強壓自己的慾念，痛苦地壓抑著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晚在歡度端午的家宴上，阿東可能在心裡也存在著極其複雜的感情，所以毫無節制地喝了很多的酒。婷娜唯恐他酒後胡言亂性，不得不及時制止了阿東。飯後見阿東還沒有多少醉意，就急忙打發他回家去。次日，阿東給還在上班中的嫂子打去了電話，為自己昨天的衝動行為道歉，婷娜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沒設麼，以後注意就是了」，便藉故在辦公室不方便說話而把電話掛了。 但凡患上陽痿的男人，原因是多種多樣的，但有個共通點就是心理障礙可使病情加深。由於在妻子婷娜面前雄風不振，有心無力，或者再加上妻子的埋怨，就會嚴重地喪失自尊，發展下去，越是自卑就越是失去信心，結果情況就會更加惡化。阿志的情況正是如此，雖然也曾到醫院去看過男科和一些所謂專治陽痿的專科醫生，仍然沒有一點的起色。在房事中，婷娜也非常同情和體諒阿志，時常給與最大的配合，多種刺激挑逗的法寶都使盡了，但是阿志就是不爭氣，就算有時勉強能行事了，但往往在撩得婷娜慾火如焚的時候又癱了下來。 越來越糟糕的性生活，既成了阿志嚴重的思想負擔，也成了婷娜莫大的的遺憾。漸漸地，婷娜對丈夫阿志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每在月事週期的中段春潮湧動的日子裡，更深人靜面對無能的阿志，難以抑制的飢渴往往令她痛苦不堪。 在一個盛夏時節，阿志銜命出差到外地去，預計時間要十來天。獨守家園的婷娜，難免一天比一天覺得寂寞。堂兄阿東間中也會抽空來探望他們母子倆，但自從上次發生了失常舉動以後，便變得十分循規蹈矩了，伯嫂和伯侄的關係始終正常的維繫著。 這些天，外婆把孩子帶回家玩去了，婷娜的日子過得更孤寂無聊。在一個周末的晚上，天氣悶熱，婷娜早就吃過晚飯洗過了澡，雖然免去了內衣褲，只穿一件寬身的小背心和休閒小短褲，但還是熱得難受，後來躲回了睡房開足了空調，才覺得好受些。由於這兩天正逢春潮的時日，穿著又單薄，睡在床上無意的碰觸很容易就激發起難以自持的慾望，於是不自覺地撫摸起自己又漲又硬的乳房來，進而用指頭揉弄自己高度敏感的陰核，可是不痛不癢的自慰不但沒能緩解她的欲望，反而更加撩起山洪暴發般的激情。在難以忍受的飢渴中，婷娜突然想起了堂兄阿東來，便不顧一切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他的手機。 「東哥嗎？你在哪？」 「悶得慌，到酒吧來打發時間。」 「我有急事，你趕快到我家來！」婷娜說完，就立即把電話掛了。 阿東想到婷娜獨自在家，恐怕出了什麼意外，於是便火速離開酒吧，跳上的士，趕忙奔往她家去。 在婷娜打完電話不到二十分鐘，門鈴就響了。婷娜急忙把門打開，阿東就一頭闖了進來，忙問：「發生了什麼事嗎？」只見婷娜悠閒地微笑著說：「看你急得，沒事！只是悶得發慌，想你陪陪我！」阿東聽後，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婷娜接著又說：「熱得很，房間裡開了空調，到裡面涼快涼快吧。」說著，便卒先往睡房走去。 本來阿東一進門時，一眼看到婷娜那十分暴露的穿著，就已經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現在還招呼他到睡房裡去，心裡更是喘喘不安，可是稍為遲疑了一下，還是尾隨她進去了。 阿東因為趕路，這時已經熱得大汗淋漓。婷娜看了，忙說：「看你滿身汗水，給涼風一吹是很容著涼的，快洗個澡去。」說完，就不容分說把阿東推進衛生間去。 主人房衛生間的門是不設鎖的，當阿東正在開始淋浴時，突然門一開，婷娜閃了進來，把他嚇了一跳，便連忙把身轉了過去。 「剛才我的身上也冒了汗，一起洗吧！」婷娜詭秘地笑著說。當看到阿東不好意思地背向她時，又說「不用裝模作樣了，你的身體我有哪裡沒看過！」於是，便迅速脫掉自己身上不多的衣服，拿過花灑，就往兩人的身上淋起來。 到了這時，阿東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精神迅速放鬆，歡快地與婷娜周旋起來。在互相擦浴的過程中，大家都已經給撩撥得火燒火燎，不待把水擦乾，高安便一把抱起她，走出衛生間，緊緊地擁作一團，滾到了床上。 當大家到了急不可耐的時候，婷娜突然推開高安，忙在床頭櫃裡翻出一包安全套來，扮了一個鬼臉微笑著說：「我正在危險期，大意不得，幸好有這東西救急！」 對大家來說，都是乾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一個是有氣有力，好像有使不完精力的猛男，一個是久不沾性事飢渴難耐的怨婦，一旦如魚得水，怎不鬧個地覆天翻！況且這時的阿東與兩年多前的初生之犢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當年經過了婷娜幾天的現場調教，後來又談過了兩個女朋友，性經驗已經變得越來越豐富，性技巧也已經運用得靈活自如了，所以直把婷娜一次又一次地送上了神仙的境界！ 亢奮平復下來後，忽見婷娜眼泛淚光，阿東忙問她怎麼了，婷娜急忙伸手抹一抹眼睛後，無限傷感地說：「謝謝你帶給我無比的歡樂！你還不知道，你的堂弟阿志大半年前就已經是個性無能的人了，你說，這樣的日子叫我怎麼過啊！所以今晚才把你叫來，你千萬別以為我是個不守婦道的淫蕩女人啊！」 阿東聽後，對婷娜的遭遇深表同情，好言安慰了她一番，並說：「在你有需要而又方便的時候就找我好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行了。我們的所做的，老一套的認識叫做『亂倫』，其實以科學的角度看，只有血緣相同的家族中的人才不能亂搞，我與你又怎能牽扯進去呢？」婷娜聽後也不答話，只報以一個深情的熱吻。 突然，阿東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剛才在興頭上我不好問你，你家裡怎麼會備有安全套的呢？」婷娜哈哈大笑後才回答說：「不錯，很奇怪吧？因為阿志從來就用不著的。」頓了一頓又說「說來丟人，因為阿志不舉，我不知用了多少辦法去刺激他。我甚至給他口交，可是那話兒一放進嘴裡就覺得反胃，後來試著買來了安全套，先套上了才行事，感覺就好多了。」阿東聽後，臉上現出了一絲的苦笑。 談笑間，由於大家不安分的手互相的挑逗，很容易又再度激情迸發，於是又一次再行雲雨，直到大家都感到了最大的滿足後，才相擁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突然床頭櫃上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因為阿東睡在床口，在朦朧中便條件反射般的拿起了話筒：「喂，喂！找誰？」但對方沒答話便掛斷了。 原來電話是百里以外的阿志打回來的！這晚，阿志在酒店裡睡不著，記掛著家裡的母子倆，便往家裡掛電話。豈料，接電話的是個男音，而且很明顯是在睡夢裡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於是不敢打草驚蛇，便立即掛了。 心裡忐忑不安的阿志後來細想，家裡就只有客廳和主人房兩台電話機，那接聽時發出的像還在睡夢中的男音，顯然用的就不是客廳的電話機，因而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已經非常明顯。再細想，睡在自己床上的會是誰呢？回味那聲音特徵和情況判斷，一下子就斷定了那是自己的堂兄阿東！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第二晚十時許又再次往家裡掛電話，但鈴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說明了家裡沒人。妻子婷娜到哪去了呢？ 原來，婷娜跟阿東約好了隔一晚才再來，因為第二天她和媽媽說好回娘家去看望兒子的，所以阿志的「電話偵察」便撲了個空。 次日，婷娜下班後早就煮好了晚飯等待『心上人』的到來。不久門鈴響了，婷娜慌忙把街門打開，原來是隔壁的梅姨借燙鬥來了，好不掃興！過了許久，阿東終於到來了，一進門，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般把婷娜緊緊地擁抱著吻個不停，心情極其舒暢的婷娜也主動的迎合著，直到覺得快要窒息了才掙脫開，走回廚房去。 晚飯時，婷娜提議喝了點紅酒，酒力催情，才兩杯她就不但臉頰飛紅，連穿著小背心露出的雪白肌膚也泛起了紅霞。微帶醉意的婷娜顯得更加漂亮動人了。阿東再也無心添飯，一起動手收拾好後，就依偎著坐在沙發上聊天。 突然電話響了，阿東下意識地順手就去接聽，但一下子又縮回手，婷娜看到，就連忙拿起聽筒接聽，原來是老媽子打來的，嘮叨了一番，無非都是說些孩子的趣事。婷娜聽完電話後對阿東說：「現在才算有點警覺吧？不要忘了你的『走私』身份啊！事關你堂弟阿志出門去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誰察覺就水也洗不清了！」 這使阿東想起了前晚他接聽的神秘電話，於是滿腹狐疑地說：「前晚哪個電話我是不應該接的，當時睡得糊里糊塗所以沒意識到這問題。都那麼晚了，還給人家打電話，肯定就是熟人。不會是名志的長途吧？」婷娜說：「有可能，尤其是不答話就掛了，顯然聽到是你的聲音！」他們說著說著，越想越害怕，於是婷娜說：「如果因此而露餡了，那到時就隨機應變吧。不過以後你就記著不要再犯忌了。」 看來大家都再無心閒聊了，婷娜說：「這裡太熱了，還是到房間去歎空調吧！」阿東聽了，正中下懷，於是拖著婷娜的手往房間走去。 這一次，阿東一切都不再陌生不再被動了。兩人非常默契地到衛生間共浴以後，就赤裸著滾在床上熱烈地纏綿起來。熟練的床上技巧，多種姿式的變換嘗試，使婷娜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樂。 當婷娜又一次高潮到來了，阿東配合著加速了動作，直讓她感到魂飛天外，發出一陣緊似一陣的浪叫時，電話鈴聲卻在響個不停，於是婷娜不得不歇下來拿起話筒接聽，「喂！您您您找，找，找誰？」由於還在氣喘噓噓，雖然努力鎮定，但聲音還在打顫。 「是我！還沒睡嗎？」話筒裡傳來老公阿志的聲音，把她嚇得打起哆嗦來。 「天，天氣很熱啊！」本來簡單的問題也使婷娜答非所問了。 「看你，怎麼氣喘噓噓的？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吧？」 「聽到電話響，跑樓梯衝回來！晾曬的衣服丟到樓下去了。」這時，婷娜已經鎮定了下來，情急智生，便逼出了這可信的謊話來。 阿志聽後也沒再追問什麼，問了一些孩子的情況就掛線了。 其實，由於有了前晚的警訊，剛才的情況是騙不了阿志的。不過雖然明知妻子婷娜在偷情，也咬著牙有意不去捅穿她。 自從用「電話偵察」的辦法發現了情況後，在無比的痛苦中讓他想得很多。阿志向來對婷娜的為人是十分瞭解的，現在之所以紅杏出牆，應該說禍從己起。由於自己的不爭氣，讓婷娜長期在守活寡，自己是深感愧對她的。也想到，要是捅穿了她，責備她，夫妻的和睦關係肯定就此完蛋了，而且就算婷娜能從此幡然悔悟，自己又能解決她的性慾要求嗎？所以認為自己只有詐傻扮懵才是明智之舉。 面對婷娜對自己的不忠，阿志是痛心疾首的；面對堂兄的不義，也從心底裡痛恨他。不過想到自從向阿東借種的兩年多來，他一向還算是遵守諾言循規蹈矩的，雖然出於天性，對孩子表現出了特殊的感情，那是可以理解的。最近他們的越軌行為，說不定主動方還在自己的妻子方面。現在既然阿東能為自己「代勞」，給飢渴的婷娜以最大的慰藉，說不定還是好事一樁哩！要是婷娜跟外面的什麼人鬼混，那才真正是家門不幸啊！此後，只要家庭不被破壞，夫妻關係不受衝擊，那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 阿志到底是個聰明人，主意已定，出差回到家來就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讓婷娜心頭裡的大石很快就放下了，所以對丈夫阿志顯得更加恩愛無比。阿志也樂得享受家庭和睦的生活，暗地裡還慶幸自己的「英明」。 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麼令人如意，婷娜明知當日自己的行為已經露了餡，但阿志回來後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經過和阿東論後，早已看透了阿志的心思，所以此後一邊對阿志百般逢迎，一邊跟阿東就更加親密無間了。漸漸地，行為就越來越放肆，甚至在阿志的眼皮下也經常眉來眼去，打情罵俏，阿志越是不聞不問，他們也就更加有恃無恐。 最近一個時期以來，阿東已經成了他們家裡的常客。一天，阿志在下班前給婷娜打來了電話，說要跟老總應酬一個大客，不回家吃晚飯了。後來這個客人臨時有急事不能赴約，便想趕回家去吃晚飯。豈料一進門，就聽到了睡房裡傳來婷娜放蕩的淫叫聲，一時只覺得天旋地轉，無地自容，一轉身關上門就走了。 自尊心嚴重的喪失，阿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自從上次出差時他做出「明智」決定之外所考慮過的「第二方案」，又重新浮出了水面。阿志曾想過，這樣的權宜之策所換來的家庭和睦，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的，這樣不正常的夫妻關係能維持到白頭偕老嗎？就算自己能「啞仔吃黃連」強忍下去，縱有一天讓「家醜」揚了出去，自己還能在社會上立足嗎？ 於是，一個潛在心裡很久的「兩全」之策，阿志在不聲不響的逐步實施了。先是利用關係，在別的城市尋找適合自己專長的工作崗位，然後毅然向公司遞出了辭職信。 一天下班回家，阿志臉色凝重地對婷娜說：「我在這公司的工作已經到達了巔峰，再不會有什麼更大作為的了，所以打算轉到別的地方去闖一下。」 婷娜聽了大吃一驚，慌忙說：「做得好端端的，你要走？還要到外地去？那扔下我和孩子怎麼辦？」 「一份工幹一輩子是老一輩人的事了，還能指望闖出個什麼個名堂來嗎？到了我能站穩腳跟時再把你們接過去就成了。」 表面上是道理，但聰明的婷娜是能猜到阿志的用心的，他在逃避現實啊！ 阿志終於要和妻兒告別了，妻子兒子還有堂兄把他送到了機場。臨別，夫妻抱頭痛哭後，阿志回過頭來滿眼含淚而又話中有話地對阿東說：「我離家後你幫忙好好照顧他們啊！」阿東聽後只得滿懷愧意地默默點了幾下頭。 過了不到兩個月，一天阿志突然回家來了，但跟婷娜卻看不到有沒有久別重逢的歡樂，進門不久就亮出一份草擬好的《離婚協議書》，開門見山地跟婷娜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阿志非常平靜地對婷娜說：「我們戲劇性般的不正常的夫妻關係也應該有個了結了！近年來，我的身體不爭氣，讓你日子難熬，我愧對你。你和阿東尋求歡樂，我早就知道，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我不怪你們，你能得到快樂我才會快樂！」婷娜聽了，只是在抽泣。接著阿志繼續說：「離婚可以使你得到解脫，你是不能為了我守著活寡過日子的。我知道你和阿東也不是在苟且偷歡，你們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孩子是你們兩人的親生，我成全你們一家團圓，也算是好事一樁！再說，孩子還是我們家族的後裔，我是會感到心安理得的。」 離婚手續一天就辦妥了，阿志回家收拾了一下，第三天清晨就飛走了。 又過了兩個月，阿東和婷娜正式註冊結婚，名正言順而又名符其實地過上了一家三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