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在一起體驗過101大樓的煙火與擁擠的跨年人潮後,一月來臨,慧姊離職的日子近了。 上完剩下的班後,她有將近半個月的假。 而日子流動的速度,並不會因為即將到來的分別,而有絲毫放慢。 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我們見面的頻率增加了,卻再也沒有一起過夜了。 我們像是情侶一樣,約會,分享每天的心事, 誰也沒提到離別,或許是在逃避,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定也算是某種默契吧。 「你外表看起來很老成,內心卻是小男孩」某次,她這麼說。 我沒多想, 五歲左右的年紀差,讓我們在價值觀與愛情觀上,確實存在距離, 但在剩下的時間裡,不重要了。 情侶該做的事,除了過夜,一樣也沒少,與其思考,我們寧願多一次親吻。 醫院,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就像一座時鐘,不論白天或夜晚,一樣持續運作。 夜晚,對醫院與在醫院裡工作的人們,其實不存在多大意義, 一樣的病人,一樣的病房,一樣的忙碌。 在夜幕下,我們都醒著。 某些時候,晚上值二線班,或是接近午夜才下班,我們一樣見面,一樣約會, 即使整個台北市已經熟睡。 巨大的白色巨塔,在晚上,也有著屬於它的安靜,即使病房區是一樣的忙碌。 而夜晚閒置的廣大空間,則相當精采。 這種經驗說不定大家都有過, 男女間一旦跨過了那條線,一切的壓力就像是潰堤的水壩,再也停不住。 一月上旬,慧姊的月經結束後,是美妙而短暫的安全期。 我們瘋狂的做愛,在這座白色巨塔的各個角落,也總在黑夜。 畢竟,大量沒有窗戶的空房間,總得有人好好利用。 在醫院的階梯教室,我曾讓她將白皙的腿張成M型,坐在講台上,用力的抽插, 最後將大量的精液,盡情的噴灑在她光滑的小腹上,任其流淌。 想像著,醫學院的學弟妹們,明早上課時,是否能嗅到一絲腥臊? 誰想的到, 這個講台上,幾小時前才有個清秀的護理師,被肏到汁水淋漓,嬌喘細細呢? 或許,台下的學生們在許多年後,也終於能體驗到『書中自有顏如玉』的滋味吧。 我們,也曾在淩晨兩點的醫護休息室激戰, 慧姊就穿著一件制服上衣,趴在梳妝鏡前,讓我從背後進出, 映在鏡子裡的,是一個綁著包頭,剛下班的護理師, 她赤裸著下身,紫色的蕾絲內褲掛在腳踝上,纖細的陰毛被愛液浸濕而糾結。 誰想的到, 這面鏡子裡曾映出,美麗的白衣天使被中出時,糾結卻又愉悅的表情呢? 也說不定,一樣的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裡上演。 一月,終究要結束, 我們最後一次約會,親吻,擁抱,做愛,最後道別。 在慧姊離去的前一晚,我們在醫院附近的摩鐵休息,畢竟是最後一晚。 慧姊的穿著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我們幾乎做滿了整整三個小時。 衣服,在離別前夜,是多餘的。 一月起,計算安全期的是慧姊,但今晚不讓我戴套的,也是她。 「我想記住被你內射的感覺」她說。 「像是要讓我懷孕一樣,不要保留,全部給我」 我們整晚像是不要命一樣,用各種想的到的姿勢交媾, 在寬敞的按摩浴缸裡,我們第一次嘗試水中內射, 在梳妝台前,我用背後式直接抵著子宮頸射出, 在樓梯旁,在車庫裡的摩托車上。 我們在各種地方結合,直到筋疲力盡。 我不記得射了幾次,只記得最後射出來的精液已經像水一樣的稀薄。 「如果懷孕了,我娶你」離開前,我緊緊抱著她,告訴她我的打算。 「傻孩子」 她趴在我的胸前,淚水沿著潮紅的臉頰流下。 「再見」 最後的一幕,是慧姊流著淚的笑臉。 慧姊是我生命裡的一陣風,總是如此飄逸,她來,她走, 將我一部份的靈魂拋散在天空,帶到遠方。 「我愛妳」 這三個字,我始終沒說出口,也再也沒有機會。 ------------------------------------------------------------------ 06 慧姊離開後,醫院的生活似乎又回到原點,一樣的無趣,一樣的瑣碎。 空閒時能夠談心、出遊的伴侶已經不在這座城市, 曾經相依偎的那段時光,就好像一場夢。 留在我身邊的,只剩下前陣子她休假時去日本旅遊帶回來的御守, 以及安全帽裡淡淡的頭髮香氣。 每天下班後,我又變回足不出戶的阿宅,兼魯蛇醫師。 醫師的單身宿舍小小的,三到四人一間。 我的室友裡,除了兩個純粹把宿舍用來堆放雜物的外宿族, 還有一個小兒科醫師,我都叫他翔哥, 翔哥是個奇人,平時在病房裡是個親切的大哥哥,對小孩子極有一套, 跟翔哥住了一陣子以後才知道, 他晚上每每搖身一變,成了夜店達人,對於把妹,翔哥是宗師級的。 平常難得看他在宿舍,看來最近迷上了當年紅極一時的魔獸世界。 「老弟,看你的表情,被妹仔甩啦?」 「靠,翔哥你也太厲害了,這都看的出來」 「看來你一定是沒有B計畫,才會一下子生活整個空掉」 說著,翔哥從冰箱裡拿出兩瓶海尼根,打開後塞給我一瓶,拉了張椅子要我坐下。 「是加護病房那個小慧吧」翔哥開門見山,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學、學長你怎麼知道」我的臉一定紅透了,畢竟與慧姊的關係,在醫院裡沒有公開。 「也沒有什麼啦,只是上次你帶小慧去電腦教室打砲,被我看到了」 「所以學長...」我灌了一大口啤酒,試圖掩飾我的窘態。 「不要緊張啦,我本來也想帶妹仔進去『運動』一下,先搶先贏囉」 「原來是這樣...」 兩個男人,兩罐啤酒,一旦喝開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跟翔哥聊了最近的事情, 不論是關於慧姊,或是慧姊已經離職的事情,以及我對她的情感。 「看來小慧對男人看得很透,算是個聰明的好女人」他說。 「不過,學弟,在醫院這種環境裡,好女人注定要吃鱉的, 所以,小慧才不跟你在一起,她看透的是你的將來」翔哥耐人尋味的說。 「我的將來?」 「剛進醫院的年輕人,每個都是乖乖牌,就像是年幼的獅子,對於草食動物只敢觀望, 等小獅子長大,了解到自己牙爪的殺傷力,知道自己位於食物鏈的頂端,你覺得呢?」 「大開殺戒!」翔哥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不久,你會懂的。」 當時的我,對翔哥的話似懂非懂,只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雖然在醫學院也交過幾個女朋友,但感覺上,醫院裡卻又有另一層說不出來的複雜。 「話說,下次桌子擦乾淨一點」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翔哥賊賊的笑了一下。 「什麼??」我還沒聽懂。 「射裡面不好清理又怕懷孕,我後來都射在小護士嘴裡,吞下去多方便又營養」 ...呃... ...翔哥你到底看到什麼... 後來又過了一陣子,收拾好情緒,每天的生活節奏又重新回復平順, 雖然偶爾還會打個電話找慧姊聊聊天,但已經漸漸地接受我們已經分開的事實。 在這個白色巨塔裡,不論你每天是喜怒哀樂,總是一樣的忙碌, 各種情緒總在生老病死的洪流裡被沖淡,進而麻痺。 這一天,我來到泌尿外科,為的是看一個腎臟移植患者的會診, 說實在的,台灣真是一個鬼地方,洗腎率世界第一,醫療全世界最便宜, 台灣鯛民滿山遍野,醫護人員的時薪比水電師傅還差。 腳底按摩一節的價錢居然比心臟按摩還貴,內視鏡開盲腸比在流理臺鑽個洞還便宜。 病人不聽話吃偏方吃草藥,吃到腎衰竭,醫師還得熬夜爆肝幫你換腎。 「醫師,你來看19A的會診啊?」當我埋首研究患者的X光片時,背後有人叫我。 轉頭一看,正好跟那人對上眼。 「我是床位護理師啦,你今天會幫這個阿罵抽胸水嗎」 說話的是一個可愛的護理師,一樣綁著包頭,滿大包的看起來頭髮很長。 「我東西都準備好了,要幫你聯絡實習醫師來幫忙嗎?」 靠!太犯規了, 甜美的笑臉加上甜膩的娃娃音,像極了後來『殺很大~』的郭書瑤。 忍不住眼睛往下一滑, 靠!好美的胸部,至少有 D cup 以上的實力,配上微肉的手臂。 「嗯...不用麻煩實習醫師了,你來幫我好了,很快。」 年輕的獅子,我突然有點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