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上山的路不是很好走，有的地方也很陡，再加上我又扛著一個又大又重的箱子，我的汗水往下直淌。 「棉花糖ONE，你覺得命運對你公平嗎？」路途中，林巧兒忽然問我。 「當然不公平！我的家境不富裕，得自己打工賺生活費，而且又讀的是這麼沒有前途的學校，你說公不公平？」 林巧兒笑著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以前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搬上來的。」 「不是吧！這麼重的東西你以前都是一個人搬的？」我有些不太敢相信。 林巧兒並沒有解釋，只是對我說：「你聽說過『屎撈人』的故事沒有？」 「什麼『屎撈人』？」 「『屎撈人』就是『大便人『的意思。」林巧兒說的很執白。 「我*！『大便人』也有故事！」 「聽你的意思一定沒有聽過，正好，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我就趁這個機會講給你聽吧。」 我擡頭向山上看了看，離目的地的確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好吧，你說。」 「我開始了，那是一個嚴寒的聖誕夜，冰冷的馬桶座上，坐著一個吃了很多好東西的小朋友，火雞、布丁、薯條、可樂、熱巧克力、金銀腸糯米粉、紅豆沙、蛋沙拉、巧克力豆……這時，一下子都重返這鬧哄哄的世界『嘩啦啦！！』就在這最平凡的一刻，奇跡出現了！一團很大很大的糞便，竟浮在馬桶中！更奇的是，這團糞便的形狀像是上下兩個圓球，未消化的豆與菜竟勾勒出一張笑臉，活像聖誕卡裡的雪人！ 　　『咦……不得了！我的屎竟拉出了一個人！』小朋友雖又驚又喜，但是此時手已慣性地緊握著沖水掣……但廁所燈倒影在昏黃的尿上，搖曳著的屎人好像一個微笑著的初生嬰兒…… 　　於是小朋友垂下手，關燈、關廁所門，心裡只盼望媽媽今晚不上廁所，就算上了廁所也忘了沖水。 『晚安，屎撈人！』 　　『晚安！』 　　睡夢中，小朋友聽到一個不熟悉的聲音。睜開眼，一團很大很大的物體就站在他的床前，暗棕色圓形身軀和臉上未消化的豆與菜蔬，竟像一堆大便！ 　　『晚安，我是你的屎撈人！』 　　小朋友想叫媽媽，也想到報警，但卻只張著嘴巴，望著據說是他自己拉出的一些東西。 　　『不用怕我，我是你製造的啊！』 　　月光下，小朋友看清楚了屎撈人：紅豆眼，不可能是巧克力豆吧！？菜葉鼻，因為都是素的，圓頭圓臉的屎撈人，自有一份佛陀般的祥和。 　　『大人怕屎，老師怕屎，說話、作文，絕不可以提起屎。但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不過是你們大吃大喝的正常產品啊！我以為你像一個率直的小朋友，所以才跟你說話，但既然你也害怕我，我便和你說再見吧！』屎撈人真的轉身便走。 　　『屎撈人！』小朋友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說起你，便笑得很開心！』 　　『真的嗎？』屎撈人回過頭來。 　　『是啊！我在美勞課時還試過用粘土搓了你出來，把同學笑死了！』屎撈人也『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不過後來老師說我的美術品味低，給了我一個丙……媽媽看過我的傑作後，也罵了我一頓……』 　　『我很抱歉啊……』屎撈人伸出手，看似要握手安慰這位患難知已。小朋友望著伸來的一條屎，很驚訝，但想到要是他這時離開，他和屎撈人的友誼便完了。 　　於是小朋友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伸--當指尖觸到屎撈人結實的大手時，小朋友竟有一陣說不出來的興奮與親切！ 　　『很硬啊，你的手。我以為屎是軟綿綿的！』 　　『是啊！今晚又乾又冷，屎在這環境下一般都是很硬的！當然屎水是例外的了。』 　　小朋友突發奇想，拉著屎撈人說：『來！我給你穿衣保暖！』 小朋友拉著屎撈人靜靜走出睡房，走過他*的房間，走到廁所。小朋友首先在屎撈人脖子上捲了差不多半卷衛生紙，說是給他做圍巾。屎撈人望著廁所裡的鏡子，感到很滿意，稱讚小朋友品味極高。 　　小朋友再接再厲，給屎撈人配上各式各樣的帽子：痰罐刷、潔廁得、通廁吸把……但效果似乎都不大理想。最後小朋友想起自己初學大便時，媽媽特別買給他的一個印花便盆；小朋友搜遍了廁所，終於把這小時候的寶貝找出來。 　　真的是寶貝啊！記得第一次成功地把大便落在這便盆上，『當！』媽媽高興得差不多要哭了。到小朋友開始懂得數數--『媽媽，今天我一共拉了五條屎！』媽媽一手提著便盆數屎，一手抱著小朋友，誇他又棒又健康……但這便盆和屎的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便盆閒置已久，原來明亮的表面，已經起了點點鐵銹…… 　　但當便盆放在屎撈人的頭上，一切的光輝都恢復過來！一個飽滿的便盆，一條莊嚴自重的屎，像武士得到了頭盔、農人得到了土地、月光照見了詩人……一切來得如此妥帖應分，屎撈人望著自己的新形象，感動得軟化了…… 屎撈人像媽媽一樣抱起了小朋友，說：「跟我來！讓你看看我們屎的世界！」說罷，屎撈人便抱著小朋友，一起跳入屎坑！ 　　越過了一段，一段，又一段的屎渠，越過一條、一條，又一條飛下來的屎，屎撈人終於停下來。 　　屎撈人帶著小朋友，一步、一步，腳下踏著的，全是一灘、兩灘的屎水。這時小朋友的心--蔔蔔、蔔蔔、蔔蔔……突然，幾條很大的屎在小朋友面前出現，屎撈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這位是Sally。這位是阿詩。這位是Stella，她是一條貓屎幹。他是我拉下屎坑的小朋友。』 　　Sally、阿詩、Stella都很熱情地伸出屎手，要跟小朋友握手。小朋友跟他們握手，這令他們很高興。之後。小朋友還遇到幾條大屎，有不同質感的、不同顏色的，但都出奇地友善。更出乎小朋友意料的卻是--細看屎堆，除了一般未消化的粟米、菠菜等外，更有鉛筆刨、戒指、硬幣、紐扣、電腦磁盤、車車、認股證……其中還有幾隻鑽石戒指！但小朋友隨即也想到，自己最愛的一隻小巴西龜，也是在屎坑裡丟失的啊！那次他帶著小龜到廁所，一邊把玩，一邊拉屎。誰知小朋友不慎脫手，小龜便跑進了屎坑。他多麼地後悔，竟想也不想便拉水把屎連龜都沖掉。他很後悔，一看到屎坑裡的屎便便厭惡、恐慌…… 　　『呵！呵！呵！』忽然，傳來了幾下笑聲，小朋友看見面前幾條蠕動著屎，正熱烈地圍著什麼。 　　『呵！呵！呵！』一條鮮紅的屎從屎群中冒出，展開著屎手正要給小朋友一個擁抱！ 　　『是胃潰瘍啊！！！』小朋友以有限的健康常識給大紅屎辨症。 　　『不！』屎撈人說，『是聖誕老屎啊！！』 　　聖誕老屎抱起小朋友，誇他重，還誇他是一個不怕屎、不鄙視屎的好孩子。 　　『聖誕快樂！』 　　聖誕老屎把一堆屎送給小朋友。小朋友小心翼翼地把屎挖開。啊！是失去了的小巴西龜！屎坑重逢，小龜高興得笑了，小朋友卻高興得哭了。 　　接著響起了一串一串的音樂……小朋友從來沒有聽過的音樂，但都隨著屎撈人，隨著身邊一條條的屎朋友，隨著帶點迷惘，也帶點興奮的音樂，搖擺、搖擺、搖擺，小朋友甚至看見了一條很像他*的菊花屎，但媽媽，媽媽又何曾像她這樣的開懷過？ 　　坐在屎堆休息，小朋友禁不住問身邊的屎撈人，為什麼屎坑的屎人都這樣友善、這麼快樂？屎撈人沒有立即回答。屎堆後閃動著的鑽石戒指像星星。 　　『我們還真的很友善。只是你見我們整天地笑，但未必是因為我們很快樂……』 　　『我們都是低下裡的最低下，弱者中的最弱者。我們有豐盛的過去，卻沒有將來；我們有無數的願望，卻只有相同的一個下場……我們不過巧合長得大，又或者粘力強，所以才可以留在屎渠，沒有即時被水沖入大海。但我們畢竟是屎，我們看著自己柔軟的身軀，一天一天地在分解著，我們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抵擋下一次的沖水；或者一分鐘後，一陣通渠的強水便把我們全部吞噬……』屎撈人說得恐怖，表情卻平靜得很。 　　『……可是……你們為什麼不逃跑？你們不是曾經到過我的睡房嗎？』小朋友問。 　　『我是很例外的屎啊！我的身體密度低，是條浮屎，所以才可以冒出水面。他們一掉進屎坑，便永遠也沒法見外面的世界了！』 『我拉出你之前吃了很多水泡餅！』小朋友突然想起。 　　『是了！我是他們中很特別的一個。他們對我也有很大的期望，希望我真的能夠出屎頭地，做到他們永世不可能做的事情……』 　　『就在明天早上，我要爬出屎坑，我會用進我身體所有的力量，往陽光照射的大地跑、跑、跑……我會跑到一片青草地上，那裡長滿了白色的野百合花。我會躺下來，躺下來許願，願天空的白雲不要在遮擋陽光，讓陽光痛痛快快地把我曝曬。我會呼吸，呼吸著從來未聞過的花香，忘記了過去潔廁粉可怕的、厭惡的氣味……』 『我會幹枯，跟泥土再也不分開，像大自然裡所有有尊嚴的屎一樣。我會成為種子的保姆,與它一起成長，一起從地上探出頭來。到時候我便是微風裡的花香……』 　　『刷--』 　　『屎撈人！屎撈人！』一陣強大的沖廁水把屎撈人的話打斷，同時不知將屎撈人衝到了哪裡！ 　　『屎撈人！屎撈人！』 　　『我在這裡……』在一灘屎水裡，屎撈人慢慢地爬起來，身體明顯地比之前消瘦了。 　　『屎撈人！』 　　『我沒事。你忘記了嗎？我是你一條很強壯的浮屎！』但小朋友還是扶著屎撈人。 　　『我們到屎渠看看！』 　　小朋友跟屎撈人一起沿著屎渠往前走，不一會兒，已聽到大海在喘息--漆黑無限的大海，上面翻動著幾條下沈的大屎，Stella、聖誕老屎，還有剛才的主音吉他手，都在其中。屎渠邊還留有幾朵杭菊。 屎撈人拾起菊花，把它們拋向大海，天空暗暗的泛起了一片紅霞。『得走了，太陽出來了！』屎撈人和小朋友回到剛才舞會的地方，跟未被廁所水沖去的屎--道別。他們沒對屎撈人說些什麼話，但回過頭，小朋友看見他們望著屎撈人，滿臉的羨慕、擔憂、祝福…… 回到家裡，回到床前，小朋友一頭栽進屎撈人的胸口，淚水把少量的屎溶化。 　　『不要這樣了，再溶，我便沒力量往外跑了。』屎撈人的聲音似乎比以前虛弱了。『不用擔心。待會兒我在屎坑裡休息一會，便可以出發了。』 　　小朋友不敢再哭，但疲倦的雙眼，始終不肯離開屎撈人。 　　『現在你得睡覺了。等你醒來，你不會再見到我--我可能回到我夢想的土地，可能沒入黑暗的大海，也可能給一個魯莽的人一腳踏得變成了塊屎餅……但這都不打緊，只要當你醒來，當你再遇上一條屎、一灘屎、一個屁，又或者，一個困境裡、一個被離棄的、卑微的人，希望你不要仰著鼻子走開，希望你記起我們……但現在，你得安睡……』 　　(唱)屎，我是一堆屎，自出世開始。你吃香蕉，我做臭屎，命中早注定已難移。 再見了，各位小朋友！ 我講完了。」 「好噁心的故事！」我聽得幾乎要吐。 「你聽出來這個故事的深層含義沒有？」 「這種騙小孩的大便故事還會有什麼深層含義？」 「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的不解，等一下到了目的地，你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深層含義了。」 12 林巧兒的故事講完了，目的地也到了。 這座尖頂的歐式建築比我剛剛在山下看到的要大上很多，也漂亮很多，我甚至認為這座建築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它應該出現在安徒生的童話王國裡。 「這個地方看上去有一點像個教堂。」我對林巧兒說。 「這裡以前是座教堂，但是現在已經改成了孤兒院。」 「孤兒院？」我有些意外。 這時，教堂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樣子很醜的小男孩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巧兒姐！你來了！」小男孩看到林巧兒很高興。 「小南瓜，你又長胖了！」林巧兒走了過去在小男孩的臉上親了一下，又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小南瓜，快去告訴院長，我來了。」 帶著林巧兒的吻小男孩一臉興奮的又跑回了教堂，不多時，教堂的門完全的打開了，從裡面一下子跑出來了很多很奇怪的小孩，她們有的長的甚至有些猙獰，有的手腳都短一截，有的一看就知道智力有缺陷，但是林巧兒看見了他們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一樣非常的熱情。 「小胖，你又長瘦了！。。。。。。小鐘，你額頭上的包怎麼來的？。。。。。。小蟲，最近又有什麼奇遇？。。。。。。」林巧兒在她們的中間好似聖女瑪利亞。 「林姑娘，你來了。」一個很瘦很瘦的修女模樣的老太婆從那群奇怪的小孩中迎了上來。 「程院長，你好，這是我的朋友劉得樺。」在修女的面前林巧兒表現的很成熟。 「你好，劉得樺，很高興見到你。」修女向我表示問候。 「你好，你好。」我怎麼感覺有些緊張？就好像是見到了老師一樣。 「程院長，這次我為孩子們帶來了一些學習用具，劉得樺，還不把箱子放下來。」 我將箱子放到了修女的面前，林巧兒打開了箱子，裡面裝滿了小孩的學習用具，什麼鉛筆，橡皮，作業本之類的，看來先前的『紙盒藏屍』只是我對林巧兒的一個誤會。 「林姑娘，總是麻煩你為我們孤兒院募捐一些東西，真是不好意思。」修女對林巧兒表示感謝。 「沒什麼，這些孩子無父無母，得到我一點點的幫助也是應該的，對了，程院長，小蓓，她還好嗎？」 聽了林巧兒的問話，修女的臉上充滿了愁容「哎，她的狀態不是很好，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她，她也很想見到你。」 我和林巧兒跟在程院長的身後進入了教堂，教堂的裡面比外面更加的漂亮迷人，天花板上的歐式繪畫精緻細膩，尖頂下有一排巨大的圓柱，顯的是那麼的造型莊嚴，氣勢磅磷，陽光透過教堂的彩色玻璃照射進來，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光束，彷彿是聖跡的降臨，真是想不到喧嘩浮躁的城市中還有這種佳境！ 穿過了一排排的紅木長椅，程院長帶著我們來到了聖母像後面的一個小屋內，屋子很暗，微弱的燈光幾乎是若隱若現，就在這微弱的燈光下擺放著一張很小的床，床上躺著一個異常瘦弱的小女孩，要不是今天親眼看到，我根本就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可憐的小生命，現在她就真實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小蓓，巧兒姐姐來看你了。」林巧兒滿臉微笑的走了過去，就好像世界充滿了希望一樣。 看見林巧兒，那個小女孩微微動了一下，發出了微弱的聲音，而且還看的出她在笑「巧兒姐姐，我好想你。」 林巧兒在小蓓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拉著小蓓瘦的只剩下骨頭的小手說：「小蓓，巧兒姐姐天天都想來看你，但是巧兒姐姐忙，一直都沒有時間。」 聽到這裡，程院長忽然輕輕推了一下我，說：「劉得樺，我們出去一下，讓她們倆單獨的待待。」 在沒有打攪林巧兒和小蓓的情況下，我和程院長來到了教堂裡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程院長，小蓓得了什麼病？怎麼這麼瘦？」我有些好奇。 「小蓓得的艾滋病。」 「艾滋病！」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院長點點頭，說：「小蓓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她的父母都是隱君子，她被生下來之後父母就坐牢去了，她的艾滋病也是母親遺傳的。」 我真的佩服林巧兒，她竟然敢和染有艾滋病的小孩那麼親密的接觸！如果換了是我，可能早就逃之夭夭，這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啊！ 我沈默了一小會兒，然後詢問程院長：「程院長，林巧兒每個星期都來嗎？」 「是的，她每個星期都來，已經一年了，她真的是現在女孩中少有的，其她的一些女孩子看見了這些孤兒不是害怕就是嫌棄，沒有一個像她那樣敢和她們親近的，而且還長時間的給她們關愛，真是不簡單。」 聽到程院長對林巧兒的讚美，我也有一種沾光的感覺。 「程院長，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說吧。」 「上山之前，林巧兒跟我講了一個『屎撈人』的故事，她說我到了這裡之後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但是我還是搞不懂『屎撈人』這個故事和這所孤兒院有什麼聯繫？」 聽完我的話，程院長笑了笑，說：「這個故事是有淵源的，很久以前，在印度的加爾各答有一所兒童收容所名字叫做『希舒。巴慢』，那裡有一位名字叫特裡莎的修女。在希舒。巴慢裡都是被遺棄的嬰兒，病弱，營養不良，受虐，或者已淪為雛*的孩童，她們都堪稱是弱者中的弱者，窮人中的窮人，但是這些人，都是特裡莎修女畢生奉獻的對象，她和追隨她的修士與義工照顧了無數『最窮的人』，麻風病患者，垂死的人，精神病人，還有像小蓓一樣的艾滋病人。。。。。。但是她們的方法並不是向一些富有的人伸手要錢，特裡莎修女對籌錢的活動興趣不大，她只希望得到一些義工，一些真真正正貧困的人一起生活，一起貧困的義工，特裡莎修女相信只有自己變成了『最窮的人』，被照顧的人才不會感到尊嚴受到了損害，人的尊嚴，才是最寶貴的。於是，兩套衣服，一雙鞋子，一個水桶，一個鐵造的飯盒，一張床鋪，便成了這位聞名世界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特裡莎修女的全部。林姑娘跟你講的那個『屎撈人』的故事就是在特裡莎修女八十六歲生日那天寫的。當時她躺在印度的一間醫院裡，患的正是窮人才會得的病『瘧疾』。『屎撈人』裡面所說的那些所謂的『屎』就是指的那些『最窮的人』。」 聽完程院長對『屎撈人』這個故事的解釋，我終於明白了林巧兒為什麼跟我說我到了孤兒院就會明白這個故事的深層含義了。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程院長跟我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孩子，請你記住特裡莎修女的一句至理名言『愛，直至成傷。』」 愛，直至成傷。 13 下山之後林巧兒一直都很沈默，我知道，她肯定是在為小蓓的事難過，為了緩和一下她的心情，我開了口。 「怎麼樣？棉花糖TWO，我們現在去哪裡？」我說。 「小蓓今年才六歲，命運為什麼總是這樣的不公平？」林巧兒答非所問。 「跟小蓓比起來，我真算是幸運的了，為了慶祝我的幸運，我請你到臨海公園去吃冰淇淋，怎麼樣？。」 林巧兒眼睛濕濕的望著我，她的雙眸佈滿了哀傷，這種表情使她更加的惹人憐愛。 「怎麼樣？你去不去？」我問的很小心，生怕觸動了林巧兒的哭泣神經。 林巧兒點點頭，沒有做聲，想必也是表示同意，五分鐘過後，我們上了一輛開往臨海公園的公交車。 上車買票之後，我和林巧兒找了一個*窗的位子坐了下來，林巧兒的臉上已經掛上了一滴眼淚。 「不要難過了，事情總會好起來的，我會對你負責任的。」我半開玩笑的對林巧兒安慰到，我這樣說也是為了逗她開心。 這時，我身後有隻手將我推了推，我回頭，看見了兩個人，我的父親和母親，這次該輪到我哭了。 父親現在的目光絕對可以把我殺死，母親現在的目光則是充滿了對林巧兒的憐愛。 「爸爸，媽媽，怎麼。。。。。。這麼巧？」我滿臉推笑，但是顫抖的聲音還是表現出了我的心虛。 「怎麼回事？」父親眼睛瞄了瞄林巧兒然後問我。 「沒。。。。。。沒什麼。」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坐過來！」父親對我命令到。 我和母親換了一個位子，母親坐到了林巧兒的身邊。 「丫頭，怎麼了？是不是臭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母親輕聲的詢問著林巧兒。 我的心裡焦急著，希望林巧兒可以給母親一個合理的解釋。 誰知！林巧兒掛著淚眼看了一眼我的母親便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這下，我肯定玩完了，我想，無論我如何解釋，父母也不會相信我的任何話了。 「好孩子，別哭，出了什麼事我給你做主！」母親雙手撫摸著林巧兒光滑的頭發惡狠狠的看著我說。 「快說！你小子到底做了一些什麼？」父親小聲質問著我。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我解釋。 「好！你嘴硬！還沒有我敲不開的嘴！」父親現在的眼神又變成了國民黨特務「說，你這兩天夜裡到哪裡去了？我和你母親剛剛到過吳俊家了，他都說了！」 吳俊這個叛徒！完全經不住一絲的考驗！我在心裡詛咒著吳俊。 「我。。。。。。這兩天夜裡。。。。。。」我不知道該如何圓謊。 林巧兒這時忽然將頭擡起來對父親說道：「叔叔，他這兩天夜裡是在我家睡的，他。。。。。。」還沒說完，林巧兒便又流著淚撲到了我母親的懷裡。 「我。。。。。。」我想解釋。 「你小子不用說了，我全知道了！」要是在家裡，父親肯定早就一巴掌揮上來了。 「我。。。。。。」我無法解釋。 「孩子，不用怕，出了事，我要這混小子負全責！我要他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母親是個絕對的女權主意者，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女性同胞受到男人的欺負，這次，她伸張正義的機會來了。 我原本是準備帶林巧兒到臨海公園來散散心的，誰知道，這裡竟然變成了我的公審地點，真是世事難料啊！ 14 碧海藍天，遊人如織，臨海公園是這座城市裡最美麗的地方了，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散心，但是今天。。。。。。 在臨海公園一個露天咖啡館裡，我在父親的強行要挾下坐了下來，林巧兒則被母親帶去了海邊『散心』！ 「說吧，你準備怎麼辦？」父親正視著我。 「爸爸，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我表現的很誠懇。 啪！父親一巴掌拍過了我的腦袋，我的眼前閃過了無數的金星。 「你和那個小丫頭單獨待了整整兩個晚上，你說你什麼都沒有做！你把你老爹當傻子！」 「我真的。。。。。。」 啪！還沒有說完，我又看見了『金星』。 「你小子平時和我出去，看見了稍微長的漂亮一點的的小丫頭兩個眼睛火花直冒，那個女孩子長的那麼漂亮，我還不清楚你會幹些什麼？我告訴你，有些事情男人做了就要負責任！」父親講的很嚴肅，我的無辜又不敢表達，這種鬱悶的情況我還是頭一回遇到。 「我。。。。。。」我想試著解釋。 「不用解釋了，既然事情已經出了，你就準備辦婚事吧。」 什麼！辦婚事！不用玩這麼大吧！我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這時，母親攙扶著林巧兒『散心』回來了。 「你小子做的好事巧兒姑娘都已經跟我講了，別人可是黃花閨女，你竟然！哎，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兒子，我肯定報警把你抓去坐牢了！真是造孽啊！」母親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個犯人。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林巧兒，心裡想著，最毒莫過婦人心，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今天算是見識了，林巧兒，你夠狠！ 「伯父，伯母，這件事也不要全怪棉花，不，是劉得樺，我也負有一定的責任。」林巧兒裝大度。 「閨女！你不要為這個孽種說好話了！哪次不是我們女人吃虧！男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母親的這句話好像針對的是我和父親兩個人，我的心理終於平衡了那麼一點。 「老劉，我剛剛已經跟閨女商量過了，她明天就搬到我們家裡住，以後我就把她當親兒女看了，你們誰都不得怠慢她！知道嗎！另外關於婚事的事，我們回家以後再慢慢的商量。」 「什麼！她要搬到我們家來住！」我終於忍不住發了言。 「閉嘴！你還有什麼資格發言！男人做錯了事就得負責任！知道嗎！」父親又開始了對我的訓斥。 如果在我第一次見到林巧兒的時候知道她要搬到我家來住，肯定會高興的幾天都合不上眼，但是現在，讓我背了一個這麼大的黑鍋，我怎麼樣也高興不起來，好你個林巧兒，你可真有本事！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我以後一定會讓你比我難堪一百倍，一千倍！但是現在，我冤枉啊！ 15 搬家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幫林巧兒搬家就比較困難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她的那些寶貝魚和寶貝魚缸，她說什麼白天一定不可以搬，一定要等到晚上魚都睡著了才可以搬，真是變態！ 我蠻以為林巧兒晚上搬家會引起父母的不滿，誰知道父親母親竟說她有愛心，還說這樣有愛心的女孩子世間少有，要我好好的珍惜，我*！算你狠！ 我們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房子卻是祖上傳下來的，加上天台足足有四層樓，四百多平方米，我一直住在三樓，父母住在二樓，林巧兒來了當然不會讓她睡客廳，所以父親就將她安排到了我的房間，不過大家千萬不要誤會，無辜的我，則被趕到了客廳睡沙發。 直到林巧兒搬到了我的家裡，我才知道她原來就讀於我所在的那所N流大學旁邊的一所重點大學二年紀，學習的還是美術專業，不過她和我一樣，都不喜歡住讀，因為住讀就要受到學校的約束，定時關燈，定時關門，定時打開水，定時開飯，定時。。。。。。我討厭定時，我們又不是鬧鐘。 林巧兒進入我家之後，她受到的關懷和關注比我從小到大加起來的都多，我家的父母怎麼會這麼的重女輕男？真是不明白？ 不知不覺，林巧兒搬來了一個星期，這天，父母因為有些急事要去深圳的舅舅家，臨走前，父親又跑來給我上了一課。 「樺兒，這次我和你媽媽要到深圳去一個星期，你和巧兒在家萬事都要小心，知道嗎？」 「知道，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巧兒的。」我暗自偷笑。 「還有，雖然你們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你最好跟我放老實一點，知道嗎？」 「爸，你在說什麼呀？我都不明白？」 啪！又是一巴掌扇向了我的後腦勺，老爸最喜歡拍我的後腦勺，我估計我的學習成績一直不好都是他老人家給拍出來的。 「我說話你就聽著，還敢反駁，我看你是反了吧？」 「。。。。。。」 父母走的那天是星期天，我和林巧兒正好都有空去送他們，車站的人很多，也很雜，讓人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伯父，伯母，路上小心，到了地方一定要記得打個電話來報平安。」林巧兒表現的很乖巧。 「老劉，你瞧瞧這孩子，多懂事！你那個臭兒子要是有巧兒一半懂事，我睡著了也會笑醒了。」自從母親見到林巧兒之後就非常的喜歡她，而且我很明顯的感覺母親比以前年輕了許多，也許真的是女兒更貼近母親的心一些。 送別父母的過程中我一直都保持著沈默，因為我說話的機會全都被那個小妖精給霸佔了，林巧兒已經把我要說的話用她的方式更加煽情的表達了一遍，她甚至在父母坐的那列火車開動的時候還哭了出來，我實在是對她的演技佩服的五體投地，林巧兒沒有加入演藝界實在是演藝界的一個重大損失。 隨著父母乘坐的列車漸漸遠去，家裡也只剩下了我和林巧兒兩個人，我的反攻計劃就要開始了！ 這次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個終日無所世事的不良少年行，還是你這個將卑劣演技融入日常生活中的不良少女狠！ 16 走出站台，我站在林巧兒的身邊熱烈的拍起了巴掌「你行，你真行！棉花糖TWO，可否為你瘋狂的FANS簽一個名？」 「可以啊，把臉伸過來吧，我正好帶了筆，簽在你的臉上，每次照鏡子都會看見我。」林巧兒在荷包裡真的掏出了一支筆。 「簽在臉上不好吧，其他的FANS看見了會嫉妒的，我看還是簽在我的屁股上吧，這樣我每次大便的時候都會想起你。」我做了一個松皮帶的動作。 『嘔』！林巧兒回應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我說棉花糖ONE，你怎麼就這麼的噁心？等你爸媽回來了我一定要去告你的狀！」 『嘿，』『嘿，』我詭異的一笑，說：「恐怕你等不到我爸媽回來就會自動的跑路了。。。。。。」 「哼，就你那點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看你行還是我狠。」林巧兒一甩手邁開了大腿向前走去。 看到林巧兒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我這個心裡氣啊！不過，經過我三秒鐘的沈思之後，我決定還是先用緩兵之計將其穩住。 我朝著林巧兒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喂！棉花糖TWO，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的當真了吧？」 林巧兒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但是她的嘴巴也沒有歇著「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 「我道歉還不行嗎？」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大丈夫要幹大事，忍辱負重算得了什麼！ 「你真的想道歉嗎？」林巧兒停下了腳步。 「真的，我對天發誓！」我都記不得自己到底對天發過多少誓了，這只不過是我欺騙無知少女的一種手段罷了。 「好！這是你說的，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做？」 「是的，但是一定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以內。」 「好，在我提出我的要求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好！你問！」我就不相信幾個問題會難倒我江南才子劉得樺！ 「自從我搬到你家去之後你是不是每天夜裡都想跑上來佔我的便宜？」 「是的！」說出來又怎麼樣，又沒有第三者聽見，到時候你跟別人講我也不會承認的！ 「還有上個星期三的時候，我在你家洗澡，當時你的父母不在家，你是不是企圖對我進行偷窺？」 「是的！怎麼樣！男兒做了就敢承認！」我拍著胸口說道。 「好！還有，上個星期五，你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動過我的內衣內褲的？你說，是不是？」 「我的確是無意中動過，我也是想看看你的內衣內褲疊好了沒有，這也是出於對你的關心！」正常人都聽的出我這完全是在狡辯。 「棉花糖ONE，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變態到這種地步！」 「怎麼樣！我這都是青春期男孩發育的必經過程，這些完全是出於對異性的好奇罷了！」 「你還狡辯！」林巧兒好像有些發怒。 「怎麼樣？你有證據告我嗎？」看到林巧兒生氣的表情，我的心情如同中了福利彩票一般的高興。 「好，我也不去告你！你就學幾聲狗叫給我聽聽！這些事情就算了！」林巧兒提出了她的要求。 什麼！要我堂堂七尺男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學狗叫！門都沒有！「大丈夫可殺不可辱！要我學狗叫是不可能的！」我挺直了胸口說道。 「是真的嗎？」林巧兒詭異的笑了笑，然後從荷包裡掏出了一個MP3「你看這是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掏一把AK47出來呢，原來就掏了一個小小的MP3！怎麼？你拿這個威脅我？你當我是白癡啊你！」我輕蔑的看著林巧兒。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MP3都有錄音功能嗎？要不然，我剛才怎麼會問你那些私人問題呢？我想，你爸媽如果聽到了剛才的那段錄音不知道還會不會讓你在家待著？」林巧兒充滿自信的望著我笑了笑，我額頭上的汗珠，流了下來。 「你。。。。。。你想怎麼樣？」我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動在加劇，我知道，父母如果真的聽到了這段錄音，後果肯定會導致我無家可歸，更嚴重一點，母親還會親手將我扭送到派出所，並且還會跟警察叔叔說她抓到了一個變態狂。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學幾聲狗叫這些事就算完了。」這回換了林巧兒用輕蔑的目光看著我。 我幾乎沒有猶豫「是不是我真的學了狗叫，你就把錄音還給我？」我聲音很小，生怕走過的路人聽到了我喪權辱國的問題。 林巧兒點點頭，說：「我說到做到，你只要學了幾聲狗叫，我就將這個MP3交到你手裡。」 「好！我學，你把耳朵湊過來。」我說。 林巧兒將耳朵伸到了我的嘴邊，我用最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汪』『汪』『汪』了三聲，這件事要是讓誰知道了，我一定親手殺了他！ 「很好，如果聲音再圓潤一點就更好了，不過，算了，我也就不再為難你了，給，MP3給你吧。」林巧兒將MP3遞了過來。 「算你守信用！」我一把搶過了MP3。 「哈！哈！哈！。。。。。。」林巧兒忽然大笑了起來。 「怎麼？笑個什麼？MP3都已經到了我的手上，你還拽個屁！」 「我都說了你是白癡你還不信，你以前難道沒有見到過仿造MP3外形的收音機嗎？白癡棉花糖！」 什麼！收音機！不可能吧！我驚惶失措的將手中的MP3電源開關打開戴上了耳機，不斷的調試著，但是裡面始終只傳出了一個聲音，大家好，這裡是FM調頻立體聲廣播，現在是。。。。。。 我失落！我無奈！我自卑！我白癡！我難過！我孤獨！我怎麼會被這樣一個小丫頭騙的團團轉呢！不行，這一回合我輸了不要緊！我一定要鼓起信心再戰江湖！林巧兒，你跟我等著！！！ 17 很不幸，我和林巧兒得坐同一路車回家，上車之後依然是我買的票，買票之後我們依然坐到了同一張椅子上，然後我們不得不依然在同一站下了車。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的四點，我和林巧兒都有些疲倦，林巧兒回到了她的房間，我則躺在了臥室的沙發上，這張沙發現在成了家裡我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東西，不過我發誓，我早晚都會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剛剛躺下五分鐘不到，我家的門鈴響了，是誰啊？這麼不識趣，現在按門鈴！可惡！ 我起身，開門，一個帶著黑框眼鏡，背著大包的矮個男人出現在了我的視野。 「你找誰？」我睡眼惺忪的問。 「您好，我是好朋友超市的家訪員，你們家前天在我們超市購物時獲得了一份紀念獎，我是特地來送獎品的。」 「我們家前天在好朋友超市買過東西嗎？」我好像不記得有這件事？也許是父母去的也有可能，反正有獎品拿，不拿白不拿「什麼獎品？」我貪心的問。 矮個男人微笑著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包裹「就是這個，價值兩百八十元的個人洗滌用品。」說完，矮個又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記事本「請您在這上面簽收一下。」 我簽了字，然後伸手去拿白色包裹。 「且慢。」矮個男人用手輕輕阻止了我一下「不好意思，這次活動我們超市要收取三十元的活動費，請您見諒。」 「還要交三十元的活動費？」我有些猶豫。 矮個男人好像看出了我的猶豫「這位同學，您看，我這麼辛苦的跑來跟您送這份價值兩百八十元的獎品，我們超市收取這麼微薄的活動費也是應該的是吧？您說是不是？」矮個男人將『兩百八十』這幾個字的發音說的很重。 我想了想，也對，別人這麼辛苦跟我送來，然後獎品的價值又有兩百八十元，交三十元不算過份。 我將手伸進了褲子荷包準備拿錢，當我擡頭的時候竟然發現矮個男人望著我的身後流起了鼻血，我轉身看了看，鼻血也差點噴了出來，林巧兒竟穿著一件幾乎是半透明的睡衣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棉花糖ONE，什麼事？」林巧兒望著矮個男人問我。 「喂，你有沒有搞錯！怎麼可以當著外人的面穿成這個樣子！」我不希望讓其他的人看到林巧兒穿成這個樣子，但究竟是為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不想！ 矮個男人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鼻血「想不到尊夫人長的這麼漂亮！」 「誰說我是他夫人！我是他的姐姐！你是做什麼的？」林巧兒雙手交*的問道。 「對不起，原來是他的姐姐，都怪我，是我走眼。」矮個男人道歉。 「喂！什麼姐姐。。。。。。」我想反駁。 「好了，你不必說了，都長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哎，真是讓我和父母擔心。」林巧兒說完搖了搖頭，表現的好像很操心的樣子。 矮個男人看清楚形勢之後沒有再理會我，而是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林巧兒的面前大獻慇勤。 林巧兒聽完矮個男人的來意之後將那包作為獎品的個人護理用品打開看了看，然後又扔到了矮個男人的手裡。 「你走吧。」林巧兒對矮個男人說。 「走？」矮個男人有些不解「這麼好的獎品，小姐你不要了嗎？」 「哼，你真當我和我弟弟一樣不經世事啊？這種超級低檔的護理用品在小商品批發市場都是論斤賣的，這一小包頂多兩百克，如果按一斤十塊錢計算也就值個四塊錢左右，再說了，誰敢用這種東西洗頭啊？上次我隔壁的一個老太太買了半斤這種東西，回家洗了一次，白頭髮變成了黃頭髮，不過說真的，這種東西當染髮劑用倒是還行。」林巧兒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懶得看矮個男人一眼。 「小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真的是好朋友超市派來的，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矮個男人說的義憤填膺。 「好吧！既然這樣，弟弟，你去打個110，問問警察，好朋友超市最近是不是在搞這個活動？」林巧兒望了望我。 矮個男人一聽到林巧兒要報警，馬上變成了一隻軟腳蟹，但是他的嘴裡還口口聲聲的說道：「好！你們不相信我就算了！我把獎品送到別家去，氣死你們！」我倒覺得矮個男人的這種風格有那麼一點點的想我，死到臨頭了還裝最有『骨氣』的。 「你給我記住，你以後經過這家的時候最好還是繞道而行，否則我見到了你就報警，隨便找個罪名把你給抓了，看警察信我還是信你！」林巧兒的確不是吃素的人。 「好！你們跟我記住！我會。。。。。。」矮個男兒跑到了門口還在叫嚷。 「你會什麼？說給我聽聽。」林巧兒溫柔的說道，然後將本來就已經很低的睡衣領口又鬆了松。 看到這一幕，矮個男人的『飆』還沒有發完便又已經血流滿面，捂著鼻子，矮個男人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喂！你怎麼搞的！竟然當著外人的面說我是你弟弟！你明明比我還小一些！憑什麼這樣說？」我回擊。 林巧兒走到我的身邊「傻小子，以後放機靈點！不要別人一說有便宜佔你就掏錢！這個世界上只會有錯買的，不會有錯賣的，知道嗎？」 「你。。。。。。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這也不是你佔我便宜的理由！」 林巧兒白了我一眼，說：「算了，懶得跟你說，我去洗澡了，今天浴室的門閂壞了，不過你可不準偷看啊！」 18 門閂當然是壞的，因為那是我幹的！不趁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佔你的便宜什麼時候占？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壞小孩！ 林巧兒回房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進入了浴室，進入浴室之前她一再的囑咐我，千萬不要偷看，要不然會讓我變成永遠的『陽痿』。 林巧兒！你當我是紙做的，被你一嚇就退卻了，到時候我看到了你的身體，看你還拽不拽！ 我家的浴室離我的唯一財產，那張破舊的沙發並不遠，林巧兒打開水龍頭的聲音我都聽的見，我計算著，準備在林巧兒打肥皂的時候再過去偷看，說真的，我以前對她洗澡的偷看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得逞過，但是這次，我已經掃清了所有的障礙，父親去了深圳，浴室的門閂也被我有意弄壞了，剩下的就只等著我去撿便宜了！哈！哈！哈！ 我的心情有一點點興奮，一點點緊張，這種感覺有一點點象參加高考，充滿了對未來的緊張和期待。 五分鐘過去了，林巧兒差不多也應該開始打肥皂了，我也應該下手了，我的口水不經意間流了出來。 我脫了鞋，打著赤腳，盡量的用最輕的腳步向浴室的門邁近著，三米，兩米，一米，我的心情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緊張，馬上就可以看到林巧兒的侗體了，太爽了。 我喘息著用自己邪惡的右手在浴室的門把手上輕輕的扭動著，浴室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淋浴聲，我幻想著林巧兒光著身子的窘迫和無奈的表情，差點笑了出來。 浴室的門開了，一陣熱氣從裡面冒了出來，我不敢將門縫開的太大，只要足夠讓我看到林巧兒的身體我就賺到了。 浴室的霧氣太大，我將腦袋往裡面伸了伸，想突破重圍一見真相，由於門外冷空氣的進入，浴室裡的霧氣漸漸的散去，蠻以為可以看到淫穢畫面的我，只看見了淋浴水龍頭嘩啦啦的往下落著水，卻沒有看到林巧兒的人影。 「哎？怎麼沒人？」我自言自語道。 「當然沒有，色狼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了過來。 我回頭，一道瀑布向我飛逝了過來，嘩啦啦，一盆刺骨的冷水將我的熱情降到了谷底，我敢打賭，這盆冷水裡一定加了冰，要不然不會這麼刺骨的寒冷，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我又被什麼重物擊中了頭部，我簡直不敢相信林巧兒這樣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揮出?面杖的時候竟有如此力道，我不服也不行，因為我已經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頭感覺像是裂開了一樣，此時，林巧兒正坐在我的身邊修剪著腳指甲，看到她頭髮濕漉漉的樣子，想必是剛剛輕鬆的沐浴完畢。 「你醒了？我還以為我下手太重，把你給結果了呢。」林巧兒一邊修著腳指甲一邊對我說。 我摸著頭「我*！你也太狠了吧，幹嘛下這麼重的手？我以後得了腦震盪你得負全責！」 「沒問題，不過在我負全責之前，你先要告訴別人我為什麼要敲你的腦袋。」林巧兒開始為腳指甲塗抹著指甲油。 「你！」這回我的虧吃大了，又沒有佔到這個臭這丫頭的便宜，又被她狂K了一頓，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算了，剛才也怪我下手太重了，這是我特意為你泡的參茶，就當是我陪罪，你喝了吧。」林巧兒向我面前的一杯熱騰騰的參茶指了指。 「這還差不多，做人就是應該這樣，知道自己錯了就承認。」我以一個索賠者的口氣說道。 「快喝吧，參茶涼了就不好喝了。」林巧兒柔聲的催促道，她的聲音真好聽。 我斜著眼睛望著林巧兒，美美的拿起了參茶喝了一口，嗯，雖然有點苦，但是味道還不錯，很快，參茶被我幾口就喝完了。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林巧兒問我。 「有點苦，不過，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也算是味道不錯了。」我擦著嘴巴說道。 「當然有點苦，加了我指甲殼的參茶怎麼會不苦呢？」 「什麼！」我拿起茶杯仔細看了看，在茶杯的底部真的還殘留著幾個微小的指甲殼。 看到這幾個指甲殼，我的胃部開始翻滾了起來，嘔吐對於我來說只剩下了一個時間的問題。 「你！」我想說話，但是已經說不出來，因為我一開口就想吐。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棉花糖ONE，我對付色狼絕不心慈手軟，今天看在你是熟人的面子上暫且放你一把，以後你敢再犯，非死既傷！」林巧兒惡狠狠的說道，不過，就連她惡狠狠的樣子都是這麼的漂亮。 「我。。。。。。」我還想發些『飆』，但是嘔吐物已經湧到了喉嚨，我捂著嘴巴向著洗手間的方向猛衝了過去。 林巧兒！我還會回來的！ 19 我在洗手間吐了差不多整整有半個小時才漸漸化解了心中的穢氣，拖著極度疲憊的身體，我爬到了我的寶貝沙發上，林巧兒已經不知了去向。 我擡頭看了看掛鐘，已經到了六點三十，本來是個吃飯的時間，但是看看自己現在的狀況，就算是山珍海味也難以下嚥。 我迷迷糊糊的試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在這時，林巧兒又出現了。 「棉花糖ONE，怎麼又睡了？你的人生準備就這麼睡過去嗎？」林巧兒對我說。 我瞇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轉了一個身背對著她。 「不作聲也沒有用，懶蟲就是懶蟲，晚飯時間到了，你吃不吃東西？」 林巧兒表現的對我很關心的樣子，誰知道她又想使出什麼更惡毒的招式對付我，我才不會上當呢！我繼續裝睡，沒有出聲。 『叮咚』門鈴響一下，隨後就聽見林巧兒的腳步聲向著大門的方向邁去。 「您好，請問這裡是環海路188號嗎？」一個男聲說道。 「是的，這麼快就送來了。」林巧兒的聲音。 「當然，我們『頂呱呱』海鮮比薩就是這麼快，希望您以後再次光顧我們，請您簽收。」 接著是一陣簽字的聲音，然後送比薩的小夥子問了一句話：「小姐今年晚上有時間嗎？」 「謝謝。」『彭』的一聲，林巧兒將門關上了。 林巧兒將比薩放到了茶幾上，打開了比薩的紙盒，一陣濃烈的海鮮和燒烤的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子裡，我本以為沒有了的食慾又竄了出來，但是現在起身是否太沒面子了一點，不行，得忍！ 「哎，太可惜了，這麼大的一個加料什錦海鮮比薩我一個人又吃不下，棉花糖ONE又沒有食慾，怎麼辦呢？真是讓人頭疼。」林巧兒自言自語道。 我的身體微微轉動了一下。 「哇！味道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啊！真是太棒了！好吧！既然味道這麼好，我就一個人幹掉你吧！」 我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睡眼朦朧的看著林巧兒正在蠶食的海鮮比薩說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樣子還不錯。」 林巧兒揚起了嘴角「沒什麼，就是一份普通的加料什錦海鮮比薩，上面只不過佈滿了蟹肉，蝦仁和沙丁魚而已，其實吃起來味道也不怎麼樣，我想，你不會喜歡的。」林巧兒吮吸一下手指。 在林巧兒的引誘下，我的食慾衝到了頭頂！不管那麼多了！我衝向了那個什錦海鮮比薩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了起來，完全就當林巧兒是不存在的。 林巧兒坐在旁邊，看著我狼吞虎嚥，並沒有阻止我，也沒有嘲笑我，只是微笑的，靜靜的看著。 一份九寸的什錦海鮮比薩五分鐘不到被我全都裝進了肚子裡，這個比薩的味道真是棒極了！但是很快，我的擔心又浮現了上來，我抹著嘴巴回頭看著林巧兒：「你怎麼會這麼好？讓我一個人吃掉了整張比薩？你是不是又在裡面加了料的？」 「傻瓜，不用擔心，我答應過你父母的，不會讓你挨餓的，好了，看到你吃完了晚飯，我也安心了，我出去了。」林巧兒起身走向了門口。 我擡頭看了看掛鐘，現在快七點半了。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哪裡？」我用牙籤挑著牙齒故作無心的問道。 「我去哪裡，你管得著嗎？」 「我也答應過父母，要對你的安全負責。」 「謝謝你的關心了，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林巧兒走出了大門。 我瞇著眼睛，看著林巧兒出去的方向暗自想到，這個臭丫頭這麼晚出去非*既盜，不行！我一定得知道她的底細，以後也好收拾她！ 我猛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剛才的那盆水也差不多快幹了，除了頭髮有些亂，其它的地方都OK，我尾隨著林巧兒的身影竄出了大門。 20 黃昏的城市，迷茫中帶著一絲無奈，徘徊中帶著一種執著，海邊的星星，出來值班了。 我家門口那條街道的路燈很亮，這給我的刑偵工作帶來了一定的難度，不過，我自認為警匪片看了無數，就算被林巧兒發現了，我也會跟她說『我是警察！』 林巧兒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她身上那種獨特的香味，這種味道我曾經兩次都在深夜裡呼吸過，我想我會記住一輩子。 林巧兒走路的速度真的不慢，我跟蹤起來都有些『一呼』『一呼』的，這丫頭是不是以前練過臨波微步的？我懷疑。 不知不覺已經跟過了三條街，林巧兒在一棟破舊的老式居民樓前停下了腳步，她向上望了望，然後進入了居民樓。 這就奇怪了？經我的目測，這棟樓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林巧兒進去行竊，也未免太沒有眼光了吧？難道她是進去。。。。。。肯定不會！這棟樓裡的人肯定沒有那種消費水平！如果這樣，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性了，她是就去會男朋友的！太可氣了，如果她是進去會男朋友的，那我算是什麼？一個移動的背景？ 我踮著腳進入了居民樓，這棟樓比林巧兒以前住的那棟更黑，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估計是哪裡的下水道堵塞了。 跟著林巧兒留下的餘味，我來到了三樓，這裡勉強有了一些微弱的燈光，樓道裡的第三間房，門半敞著。 我貼著牆壁，來到了門的旁邊，門裡傳來了林巧兒的聲音。 「對不起，我來晚了。」 然後又是一個老婆婆的聲音「沒有關係，林姑娘，每次都麻煩你過來幫孫女補習，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關係，反正離晚上演出的時間還早，好了，我們開始吧。」 好你個林巧兒，原來是來賺窮人的『外快』來了，一定收的很黑！現在很多的老師都是因為當家教發了家，你一定也想步她們的後塵。 正當我準備繼續貼著門縫偷聽下去的時候，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老大嬸衝我指著說：「喂！你是幹什麼的？」 她的這句話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不出來了吧！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走，跟我去派出所說清楚！」大嬸還沒有說完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使勁往外拖。 「我不是壞人！我是。。。。。。」 「你是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大嬸開始就地審問。 「我是警察！」我在黑暗中拿出我的學生證在大嬸的面前一晃。 「你當我是香港片裡的白癡啊！隨便拿個東西在我面前一晃就說自己是警察！我還是港督呢！」大嬸手上的勁越來越大。 大嬸識破我的爛招之後我便和大嬸僵持著，誰也不讓著誰，誰知這時大嬸使出了她的殺手鑭，大喊了起來「抓小偷！抓小偷！」 正當我準備猛推大嬸一下閃人的時候，一個聲音救了我「劉得樺！你怎麼來了？」這個聲音並不是林巧兒傳來的，而是吳俊。 「吳俊！快救我！」我悲嚎著。 「四姑，他不是小偷，他是我的同學，您可能是誤會了。」吳俊跟大嬸解釋。 「他是你的同學？」大嬸好像還是不信「你可看清楚了，不會認錯吧？」 「沒錯，他就是我常常跟您提到的劉得樺。」 「他就是和那個香港明星同名的劉得樺？怎麼跟想像中的差距那麼大？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大嬸終於鬆了手。 「劉得樺，這位是我的四姑。」吳俊跟我介紹著。 「四姑好。」我對著吳俊的四姑鞠了一躬，心裡幻想著是在跟遺體告別。 「對了，劉得樺，你來這裡做什麼？」吳俊問完，他的四姑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我從她的目光估計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什麼新奇的東西了。 我癟著嘴巴望了望四姑，然後小聲的對著吳俊的耳朵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下去再說。」 「好吧，四姑，我先走了，再見。」吳俊拉著我走向了樓梯口。 來到樓下「現在可以說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哎，說來話長，我。。。。。。」我剛準備說明來意，吳俊的手機響了。 「喂。。。。。。舅舅，什麼事？。。。。。。是嗎？好的，好的，我馬上到。。。。。。對了，我可以帶一個朋友來嗎？。。。。。。謝謝了，舅舅，待會見。」吳俊掛上了電話對我說：「走吧，今天晚上我舅舅請我們到大富貴去玩，一起去，全都算他的。」 「是不是真的？」大富貴是這座城市中的一個高檔的去處，那裡不光有城中最豪華的舞台表演，還有城中最美麗的小姐，當然，這些我以前都是聽吳俊說的，想不到今天可以有幸見到大富貴的真面目！ 「當然是真的，我舅舅是我們家族唯一的一個大款，不宰他，宰誰？走，今天打的去，算我的！」吳俊好像已經忘記了詢問我今天晚上為什麼要來他四姑家周圍鬼搞，管他呢，既然他忘記了，我也懶得解釋。 大富貴果然就是大富貴，還沒有下車就有一個帶著高帽子的人跟我開了車門，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我開車門，那種虛榮感真是太棒了！不過，為什麼我下車之後高帽子還站在我的身邊不走？奇怪。 「喂，劉得樺，別人是在找你要小費。」吳俊小聲的提醒著我。 「什麼？小費？」天下果然沒有白開的車門，所有的享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在荷包和摸索著，好不容易掏了一個一元的硬幣出來遞到了高帽子的手裡。 「先生，你是在開玩笑？」高帽子仔細辨別了小費的數目之後說道。 我又掏了掏荷包，裡面已經騰空了，我用抱歉的目光注視著高帽子，請求他的原諒，吳俊好像看出了我的疾苦，大方的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十元的遞到了高帽子的手裡，總算是為我挽回了那麼一點點的面子。 「小夥子，知道金錢的好處了吧？它既可以給你帶來虛榮，也可以給你帶來難堪。」吳俊用教育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望著吳俊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一輛豪華的奔馳停*在了我的身後，車門打開，吳俊的舅舅和他的同伴從上面走了下來，那種氣派真是非同尋常，我仔細看過了，他給高帽子的小費是一百元的大鈔，那可是我幾個星期的生活費，有錢人過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舅舅！」吳俊滿臉笑容的向他的舅舅迎了上去，我感覺吳俊以前對親爹好像都沒有露出過這麼真誠的笑容。 「吳俊，你來了，來，我跟你介紹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合作夥伴，周叔叔和方叔叔。」 「周叔叔好，方叔叔好。」吳俊好像見到了親人。 「舅舅，這是我的同學，劉得樺。」吳俊把我推到了前面。 「劉德華？」吳俊的舅舅好像對我的名字很感興趣「我記得劉德華好像不長這樣？」 「對不起，我是得到的『得』，樺樹的『樺』。」我解釋。 聽完我的解釋，吳俊的舅舅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是逗你好玩的，吳俊以前經常跟我提起你，我怎麼會搞錯呢？」 「舅舅，我們進去吧，我還是第一次來大富貴，太想進去看看了！」吳俊有些急。 「好吧，走，我們進去。」 大富貴的裡面比外面更加的豪華，超大的舞台，炫目的燈光，性感的服裝，頹廢的生活，就好像跟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一樣，一個有錢人的世界。 吳俊的舅舅很有手段，剛入大富貴就搞到了大富貴裡最*近舞台的那張桌子。 我的屁股懷著一點點的興奮剛剛坐上豪華的真皮沙發，四個妖艷的小姐便分別坐到了我們四個人的身邊，她們的衣服簡直就跟沒有穿一樣，太讓人受不了了。 「吳俊，這是幹什麼？」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傻小子，好好的享受吧，這是舅舅跟我們安排的小姐，怎麼玩，就看你自己的了。」吳俊一臉的淫笑。 怎麼玩就看我自己的了？我當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該怎麼玩？我以前又沒有玩過，我怎麼知道怎麼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