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巴特爾精神抖擻地跨進大門,滿滿的一筐桔子扛在肩上。他紅光滿面,情緒 很高,兩腳交替一蹭,蹬掉了鞋子,大聲問道:「徐老師,對不住,晚了點兒, 給您擱那兒?您家裡真熱,要不,還是給您擱儲藏間裡,哪兒涼快,東西放得住。」 「巴特爾,謝謝你,就請你幫我放到儲藏間,我給你倒杯果汁,看你這滿頭 大汗的。」 「得嘞。」 徐小曼端著杯飲料從廚房出來,巴特爾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正站在客廳裡, 呆呆地望著電視,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糟糕,忘了關電視了,裡面還放著原版 外國都市劇。徐小曼疾步上前,想去拿遙控器,卻被巴特爾一把攔住了。 「小曼姐,我知道楊哥不在,沒人疼你,巴特爾疼你!」 徐小曼不知所措,緊張得忘記了答話,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巴特爾轉過頭,緊緊盯著徐小曼。 「真漂亮啊!小曼姐,你比那個外國女人漂亮多了!」巴特爾由衷地讚歎著, 伸手挑起了徐小曼的下頜。 徐小曼驚醒過來,本能地一扭頭,喝斥道:「巴特爾,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酒精加上外國三級片,巴特爾已經沒有了理智。 徐小曼看情況不妙,奪路奔向大門。巴特爾從後面追上來,一把按住門把, 低聲喝道:「別動!你想讓全樓的人都來看熱鬧?」就在徐小曼猶豫的一刹那, 一張大嘴,冒著濃重的酒氣,湊到了她的嘴邊。徐小曼側過臉,一擡手,啪,一 記響亮的耳光!巴特爾的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巴特爾被惹毛了,雙手抱住女人,用力扳過身,於是,徐小 曼被按在門旁的穿衣鏡上,雙手撐著身體,微微撅起了屁股。 徐小曼當然不願就範,使出渾身的力氣,拼命反抗,可她哪裡是體育老師的 對手? 唰地一聲,徐小曼的衣襟被扯開,雪白的雙肩露了出來,緊接著,啪,又是 一聲,胸罩搭扣被扯掉,飽滿堅挺的乳房也露了出來。 「小婦人還真嫩,今兒個讓你嘗嘗蒙古爺兒們的厲害!」 徐小曼扭動著,掙紮著,可是她的衣服,還是一件件離開了身體。 襯衣。 胸罩。 綢裙。 徐小曼已經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在竭力抗爭。 電視裡,那對外國男女進入了正題,房間裡回蕩起他們的喘息和呻吟,毫無 顧忌,毫無遮攔。 巴特爾越戰越勇,他一鼓作氣,扒開了女人的內褲。 不,不行,要緊緊拽住,不能讓他得逞!徐小曼的內心呼喚著,可是,她實 在是無能為力了。 徐小曼下身一陣清涼,內褲被扯掉,最後一道防線失守了。 「巴特爾,你說過,我是你的主子,你就這麼對待主子?」徐小曼停止了抗 爭,心中無限悲涼。 寂靜。 一切都凝固了。 撲通一聲,巴特爾跪了下來。 「主子,巴特爾這是在伺候您呐!」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徐小曼扭動著,掙紮著,可是她的衣服,還是一件件離開了身體。) 徐小曼撐在穿衣鏡上,她的下體,一陣溫暖,一陣濕潤,那是丈夫之外的一 個男人,正在舔吸和伺弄。從鏡子中,她清楚地看見自己修長的雙腿之間,是高 高隆起的陰阜,而柔軟的絨毛,好像媯水河畔一叢青青的芳草,再看兩瓣鮮紅肥 厚的肉唇,微微開啟,露出一道深深的縫隙,而那汩汩的泉水,正緩緩地流淌出 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從徐小曼的心底泛起,飄飄忽忽,綿綿不絕。她體會 著男人那長長的舌尖,像一尾歡快活潑的小魚,擠開飽滿的肉唇,探入深深的泉 眼,輕攏,慢撚,漂忽不定而又遊刃有餘。徐小曼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天, 新婚的她和丈夫耐不住情欲,忙裡偷閒,白天溜回家,溫存了起來,多麼興奮, 多麼緊張。她不由得渾身燥熱,百感交集:生活本來是多麼美好,只怪媽媽突然 回家,撞破了好事,丈夫從此落下病根,一切都亂了。 徐小曼禁不住呻吟起來,但她還有最後的一絲理智。 不,不能這樣,網上有人說過,只要女人努力反抗,強姦就根本不能成立! 徐小曼鼓起勇氣,緊咬牙關,可她的反抗還是越來越勉強,越來越無力。巴 特爾開始脫掉上衣,褪下褲子。在鏡子裡,那赤裸的蒙古漢子,身軀強壯,肌肉 結實,還有胯下那粗壯的硬物,垂來蕩去。徐小曼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正值巴 特爾也擡起頭來,孤男寡女的目光,在明亮的鏡子裡怦然相遇。美哉少年,讓人 如何能夠忍痛錯過? 徐小曼自小家教嚴格,應該算是個傳統女人,但是,傳統女人也是人,也有 自己的需求,自己的渴望,也會軟弱,空虛,甚至忘記一切。此時的徐小曼,就 像含苞欲放的鮮花,既然自家丈夫無力採摘,也就怨不得別人前來攀折了。 在溫暖的房間裡,殘冬已經離去,春風,不期而至。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 吟,電視裡的,電視外的,愈來愈粗重,愈來愈嬌媚。 徐小曼感受到體內奔騰的血液,像春天的浪潮,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巴特爾,這兒不舒服,抱我到沙發上去。」 (六) 楊老師枯坐在書桌前,面對著筆記型電腦。他已經坐了很久,一個下午加半 個晚上。朋友的這套單元房,和自己家幾乎一模一樣,同一個開發商,同一個戶 型,沒有任何新鮮的地方。電腦裡放著日劇新片,慟哭的女教師,剛剛按了暫停, 大橋老師黑衣黑裙,跪在地上,張著嘴,紋絲不動,正對著一個搗蛋學生的生殖 器。楊老師的眼睛,望著黑洞洞的窗外,那是自家的單元樓,稍稍低眉,就看見 下層自家的窗戶。窗戶裡燈火通明,紗簾沒有全拉上,留著一條縫,正對客廳的 長沙發。沙發上,端坐著楊老師的新婚妻子,溫柔而恬靜,一面織著毛衣,一面 看著電視。楊老師知道,妻子是百無聊賴才這樣打發時間。整個下午,他都在猶 豫和彷徨:朋友的房子已經看過了,應該回自己的家了,或者,就在這裡住一晚? 回家,還是留下?留下,還是回家?最終,楊老師還是放棄了,因為他沒有 勇氣面對妻子。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可現在這個樣子,又怎能滿足妻子的渴望? 無聊而又無奈,楊老師只能打開電腦,觀看新版日劇打發時間,也算是輔助 治療。根據醫囑,也就是那個江湖老騙子的胡言亂語,楊老師的手提電腦裡下載 了不少大橋未久的新片,都是沒碼的。前一陣子事情多頭緒亂,沒功夫也沒心境 兒,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一下午看了好幾部。剛開始還無所謂,看到最後一部, 也就是慟哭的女教師,楊老師覺得不對勁兒了。大橋未久老師那一身職業裝,還 有在教室裡的舉止神態,怎麼看都有點兒像自己的妻子。不,不是有點兒像,而 是越看越像。楊老師觀賞著含羞忍辱的大橋老師,心中禁不住又翻起胖嬸兒傳來 的閒話:徐小曼和巴特爾,巴特爾和徐小曼。他看了一會兒就暫停,暫停一會兒 又繼續,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兒,越不是滋味兒又越想看。楊老師就這樣看著想 著,想著看著,居然有了一點兒生理反應,可又不是特別強烈,至少不能把珍妃 幹得哇哇叫。 夜色深了。 楊老師望著對面自家的窗戶,他的妻子毫無知覺,還在安靜地織著毛衣。唉, 有家不能回,這叫什麼事兒!楊老師長歎一聲,慢慢地收回目光,轉向面前的電 腦,按下繼續鍵,於是,大橋老師又動作了起來。 大橋老師的口活兒看起來不錯,吸吮吞吐十多分鐘,那搗蛋學生忍不住射了, 是口內爆漿。可憐的老師,衣冠楚楚跪在地上,滿口濃精,順著嘴角往下淌。楊 老師搖搖頭,心中暗道:島國人民真是太變態了,好在這裡是中國,小曼又是出 身規矩人家,絕對不會出那樣的事情。想到這裡,楊老師不禁放鬆了許多,擡起 頭,再次向對樓自家的窗子望去,頓時,他凝固了。 溫暖的燈光下,楊老師的妻子不再織毛衣了,她赤身裸體,正騎坐在一個男 人身上。那男人是誰,好像是巴特爾。楊老師閉上眼睛,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痛,很痛,這不是在做夢。他猛地睜開眼,天哪,那男人真的是巴特爾!胖嬸兒 說的沒有錯,這是真的,妻子真的和巴特爾有一腿!巴特爾光著身子坐在沙發上, 緊抱著楊老師新婚的妻子,而那美麗動人的少婦,兩腿雙分背對男人騎坐著,仰 面反撐,一副陶醉的模樣。男人古銅色緊繃的的肌膚,映襯著女人的豐滿和嬌柔。 他們緊緊交合在一起,肌膚貼著肌膚,只有兩股間那神秘的一處,在上下顛 簸聳動。巴特爾,徐小曼,他們,在幹苟且之事! 楊老師只覺得一股怨氣直沖頭頂!不,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他猛地站了 起來,卻又一下子停住,然後痛苦地彎腰低頭。楊老師看著自己的褲襠,驚呆了, 那地方鼓鼓囊囊!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伸出左手,然後是右手,解下褲 扣,鬆開腰帶。一根硬梆梆的陽具,登時跳了出來,不算粗大,卻也昂首挺胸。 我行了?怎麼,我怎麼又行了? 楊老師慢慢坐下來,擡起頭,呆呆地望著自家的窗子。妻子在和別人偷情, 看上去不是強姦,更像是通姦,對,肯定是通姦。這是多麼恥辱,可這又是多麼 刺激,我居然又行了!鬼使神差地,楊老師伸出右手,握住自己的陽具,緩緩地 擼動起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排解心中的震撼和悲憤。他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家 裡,妻子那年輕美妙的肉體,正被勤雜工巴特爾盡情享用著。楊老師痛恨自己的 視力,為什麼那麼好,能把對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看清了,看清了勤雜工 健壯結實的肌肉,茂密捲曲的汗毛,正散發著雄性的粗獷和力量。他還看清了, 看清了妻子那微蹙的雙眉,仰面張開的嘴唇,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渴求和快感。他 甚至能夠想像到,勤雜工那根粗大的陰莖,直撅撅硬邦邦,不知疲倦地在妻子的 體內往復運動著。 太晚了,一切都已經發生! 楊老師垂下頭,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兩行熱淚,潸然而下,可是,他的右手, 並沒有停歇,還在繼續套動著。 對面房間裡,毫不知情的赤裸男女,正肆無忌憚地交媾著。孤男寡女,好比 乾柴遇到烈火。兩具赤裸的肉體,一個雄健粗獷,膚色黝黑,另一個嬌小柔嫩, 白皙如玉。他們緊密結合在一起,好像相依共生的合歡樹,一株高大壯闊,一株 溫婉秀美。巴特爾結實的胯部,一次次把楊老師美麗的妻子高高頂起,然後又重 重落下,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在另一個男人的家裡行使男主人的特權, 他怎能不異常興奮?徐小曼羞恥著,也亢奮著。做女人真是太好了!她努力迎合 著男人,左右搖擺,上下顛簸,可是,這種背對反坐的體位,總是讓她盡興。巴 特爾好像感受到女人的心思,他猛地托起女人,站起來,那東西便滑出了女人的 身體,硬梆梆地淌著乳白色的黏液。就在女人失望的一瞬間,他反過身,把女人 摁在沙發背上,然後,「撲哧」一聲,從後面再次插入。前胸貼著後背,小腹挨 著後臀,兩人恨不能把每一根毛孔都融合在一起,只剩下兩股之間那一處,在瘋 狂地往復運動。 吱嘎,吱嘎,可憐的沙發承受不住重壓,痛苦地抗議著,好像隨時都會坍塌 下來。 啪!啪!啪!啪! 噗!噗!噗!噗! 時間在流逝。 夜,更深了。 楊老師已經不再流淚。他混混噩噩,好像做夢一般,看著自己的妻子性交, 然後變換體位,然後繼續性交。他媽的,是背入式,禽獸不如,更激烈,更刺激 了!楊老師站起身,半彎著腰,一面狠狠地自擼,一面慢慢挪到窗前。對面正進 行著的一切,遠比大橋老師的故事真實:楊老師美貌的妻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 賢淑和羞怯。新婚少婦的情欲一旦被釋放,就好比決了堤的洪水。徐小曼跪伏在 沙發上,像發了春情的母狗,高撅屁股,毫不遮掩,任憑巴特爾急風驟雨般深抽 淺送。晚了,太晚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就算現在沖回家,撞開門,又能怎樣? 打架,不是巴特爾的對手,自取其辱而已;離婚,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只有 旁人的憐憫,嘲笑,輕蔑,甚至幸災樂禍。 楊老師喘息著,擼動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 高潮就要來臨! 巴特爾已經沒有了多少章法,只剩下動物的本能。他瘋狂地抽插著,越抽越 急,越插越深。粗壯的陰莖,撐開了女人陰道裡的每一道溝塹,和每一處皺褶。 他們在情欲的大海裡暢遊,波濤洶湧,而又完美和諧,好像天生的一對,地 配的一雙。終於,一個巨浪打來,他們躍上了高高的浪尖。徐小曼在眩暈中飛向 雲端,她歡樂著,陶醉著。忽然,一陣涼風襲來,徐小曼從雲端一下子跌落下來。 天哪,她看見,自家的窗簾沒有關嚴,再看對面窗子裡,似曾相識的一張臉,一 晃而過。 巴特爾射了! 楊老師也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