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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4-6集 作者:弄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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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淫慾精靈

  在研究魔法各學系的支流中,有一派是研究形而上的物理世界,其中部分學者所鑽研的,就是時光與空間的相對關係。

  別小看這個聽起來玄之又玄的離奇東西,假如這方面的學理沒有辦法得到突破,那麼不管魔法師再怎麼拼湊咒語,也不可能產生相關的時光魔法。不只是時光魔法如此,一切的魔法都是這樣,除了極少數誤打誤撞被發現的術法外,九成以上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學者先完成理論基礎,於論文基礎上開發出實用技術,組合出咒語,最後實體化成為我們今日所知的魔法。

  每一項新技術被開發出來後,就不可避免地會被人應用在戰鬥、軍事功能上,這點相信是許多魔法學者畢生的遺憾和痛楚。因此,頂尖的魔法學者與頂尖的魔法師之間,有著一條既深且廣的鴻溝,雙方互相歧視著彼此。

  撇開雜話不談,那一派魔法學者的研究中,有一個學術上的問題,迄今仍然找不到答案一-人類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這個學術上的爭議,由於精靈、矮人族抗議,認為涉及種族歧視,被強迫改成「有智能的生命體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但無論主詞怎樣變化,這個問題的無解性仍然沒有改變,成為無數學者在典籍中辯論不休的謎題。

  普通的魔法學者,不可能對這個題目進行實驗,因為要施展時光魔法所必須具備的魔力與天份,幾百年都不見得能出一名夠格的大魔導師,而那些把生命中九成光陰都用在實驗室裡尋找真理的魔法學者,更沒可能有這樣的修為,結果,謎題就成了不解之謎。

  這問題的半個答案,今日已經從我的際遇得到解答,人類……有智能的生命體,是可以藉由某些途徑回到過去的。然而,回到過去的人,真的可以改變未來?改變自己的未來嗎?

  曾經有學者提出過一個說法,一隻蝴蝶偶然的拍動了一下翅膀引發的微風,將在若干年後,於萬里之外的某處演變成一場龍捲風。這個被稱為蝴蝶效應的學說,雖然點出了某種玄奧的因果關係,卻無法有效解答我的問題,因為「命運」一詞,本身實在是一樣太過玄奇難解的東西。

  假如「命運」中有所謂的注定,注定由這只蝴蝶的拍翅,造成若干年後的一場龍捲風,這樣算不算改變未來?假如若干年後的某處,注定要發生一場龍捲風,所以這只蝴蝶被命運送回過去,拍了一下翅膀,這樣子,又算不算是改變了未來呢?

  我們很難簡單的就這樣下結論,因為在看似單純的前後關係裡,有學者相信冥冥中存在著一種力量,在維持時光的平衡,假如本來處於順流狀態的時光流,因為某種緣故發生了崩壞,那麼、這種力量就會反過來將其還原、修復,而這個至高無上的定理力量,就被稱為「因果律」基於因果律的反饋,人類即使可到過去,也不可能改變未來。

  為什麼會突然想談這些枯燥無味的時光學說呢?

  因為我非常希望世上真有因果律存在,假如未來注定不能政變,那麼應該存活到未來的我,就絕不會在這一刻遇害死亡。

  我很需要用這個學說來支持我的信心,因為我現在很不幸就處於一個要命的狀態。回到十二年前的薩拉城,不但見到美人,也見到早已敗亡在歷史中的兇徒,這群被稱為「水都十虎」的強悍盜賊,即使以十二年後的水準來看,仍然是超水準的危險人物,儘管他們已經倒下三個,只剩下七名同伴,但當他們將我團團包圍,連番密集攻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逃出生天。

  假如只有自己一個人要開溜,那還容易一點,可是,幼時的我和冷翎蘭,兩個小鬼成為人質,正被挾持在盜賊首領的手上,如果不救出他們兩個,九鬼鷹魔隨時會下毒手殺人,特別是不但沒有勒贖價值,還跟他家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小約翰。

  就為了這個理由,巴不得可以早點逃命離開的我,必須要蒙面挺身而出,當個見鬼的神秘蒙面大俠,一面提心吊膽地護住小命,一面以寡擊眾,逞那快要被人幹掉的短命英雄。

  「他媽的,今天不宰掉這小子,老子就不算是人。」

  「哈,半獸人雜種也算是人嗎?去你媽的,你以為說殺就能殺?先問過我的夥計先!」

  所謂的夥計,就是在我面前揮動觸手,瞧來極度猙獰的四頭淫獸,正張牙舞爪地撲向敵人,為我擋住他們的刀光劍影。

  一口氣連續如喚出四頭淫獸,對體力的耗損比單召喚一頭大得太多,對我來說更是首次創舉,不過這多少是由於我太過小心的緣故,純以實力而論,在南蠻之行結束後,我應該就有這樣的實力了。

  六個敵人的連環攻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們的實力堪稱強敵,手上持有的武器,殺傷力也相當強大,但皮粗肉厚、沒有痛覺和淫獸,卻天生就是肉搏戰的剋星。

  又軟又厚的粉紅色皮肉,無論是刀劈劍砍都傷害有限,即使被敵人中最魁梧的兩名巨漢持重錘、鋼盾擊中,這種足以讓尋常武者粉身碎骨的重擊,雖然讓淫獸身上的皮肉碎裂了好大一塊,但是沒有痛覺反應的淫獸卻渾無所覺,持續朝敵人攻擊。

  那名狗頭人身的半獸女,手上套著一雙銳利鋼爪,充分發揮身手矯捷的優勢,一下在前,一下在後,想以自身的高速擾亂敵人。假如是對上正常的敵人。肯定會被她鬧得手忙腳亂,可是淫獸渾身都是觸手,不管繞到側邊還是後面,都有十來根觸手舞動應對,高速攻擊的結果,反而會累垮自己。

  我在四頭可靠夥計的護衛下,毫髮無傷地注視這一切,思索下一步該用什麼魔法。

  淫術魔法除了召喚生物外,也有獨門的結界咒語,施放之後,周圍籠罩在一片粉紅薄霧中,影響薄霧內的生物情慾高漲,不能自制。本來淫慾結界我都是使用在床第之間,輔助催情,久戰不洩,但剛剛召喚淫獸現身時,一時口快念錯咒語,居然順口施放了淫慾結界。

  離開南蠻後,久久沒機會使用,這次一施放出來,有兩個意外發現讓我非常詫異。第一、隨著我魔力的增強,施放出來的淫慾結界居然已經不是粉紅色,而是更上一層的褐色,無論是催情效果或是維持時間都有提升;第二、在淫慾結界的輔助下,那四頭淫獸簡直是悍不畏死,身上觸手瘋狂地往敵人身上纏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東海的海怪嗎?」

  「不知道,我縱橫江湖多年,從來也沒有看到這種怪物……哎呀。」

  「小心!這幾頭怪獸陰毒非常,不是攻擊胸口就是下陰,大家要提高警覺了。」

  憤怒的吼叫聲,伴隨著一聲聲尷尬的痛楚叫喊響起,過去在阿里布達王國內橫行肆虐的兇惡盜賊,被這四頭見所未見的奇淫妖獸鬧得手足無措,眼見單純的物理攻擊收效不大,他們當中的術士便嘗試以魔法攻擊。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東西,魔法攻擊對淫獸的傷害較大,這點我早就知道,不過現在卻是另一種情形,那個想要唱誦咒文的術士,似乎沒發現他正置身在我施放的結界之中。

  魔法這種超自然力量,其實在很多地方都有著高度風險,尤其是在唱誦咒文時全神貫注,無論自身肉體或精神,都處於無防備狀態,如果在這種時候受到攻擊,根本就沒有抵禦的能力。那名巫師想隔著老遠,用黑魔法攻擊,認為他的同伴會幫他擋住淫獸,非常安全,但被他忽略掉的淫慾結界,卻在他唱誦咒文時,直接與他的心靈相接觸。

  和黑魔法中高段的精神攻擊相比,這名心靈與淫慾結界做了親密接觸的巫師實在很好運,畢竟淫術魔法的重點不在殺傷,所以他也沒有立刻變成廢人或癡呆,只是像連續喝下十瓶烈性春藥一樣,鼻孔直噴著白氣,兩眼赤紅,一下子就撕裂掉身上的法袍,扔了魔杖,朝最近的一名女戰友衝去。

  「女人!我要搞全天下的女人!」

  離他最近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那狗頭人身的半獸女,另一個是使著雙匕首的婦人,看他這麼勢若瘋虎地撲來,連忙側身閃躲,而失去意識的巫師根本沒有收勢,就這麼一直線衝過去,然後在慘叫聲中被淫獸的觸手纏捲住四肢。

  接下來的場面,實在是讓人懶得敘述,可是,我第一次知道淫獸抓住雄性生物後,除了發生不雅的性關係外,居然還會吞噬。從「飽暖思淫慾」這句話,證明色慾與食慾不能分開,但我想不到這個理論也能用在淫獸身上,當淫獸將那名不住慘叫的巫師慢慢塞入體內,完成「吞噬」,那個詭異的氣氛,讓整個戰鬥突然寂靜了來。

  「哈哈哈,你們這群無惡不作的盜賊,今天讓你們見識邪不勝正的真理,有本大俠在這裡,不管你們有什麼奸計,最後一定都會失敗的。」

  我刻意誇耀本身的優勢,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難得的信心,因為想到有歷史的不可逆性在背後撐腰,這一仗怎麼樣都不可能輸,連棘手的黑魔法師都可以這麼輕易擺平,與我過去的戰鬥經驗相比,這次的運氣實在好得出奇。

  剩下還在圍攻我的五人中,那兩名巨漢的重兵器尤其淩厲,每次打在淫獸身上,就去掉老大一塊皮肉,假如不是對上淫獸,而是普通猛獸,就算有十幾二十條也早就沒命了。

  既然我的運勢那麼強,或許可以嘗試一些過去不敢使用的東西,來看看淫術魔法的實戰性如何。類似淫氣彈那樣的技巧,我的慾望積蓄不夠,用不出來,所以只有繼續使用召喚技。

  在《淫術魔法書》所記載的召喚中,有淫蟲、淫精靈、淫獸,還有最強大的地獄淫神。淫蟲是床上助興最好用的小東西,但用在戰場上卻幾乎沒有戰力,據說當淫蟲成熟,就會蛻變為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小生物,也就淫精靈,但由於一出現就是一大群,所耗費的力量幾乎等同淫獸,所以戰鬥時我都是直接叫淫獸出來,從沒有使用過淫精靈……直至今日。

  「古老的性慾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於性愛的衝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慾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出來吧,淫精靈!」

  在我吟唱完咒語之後,周圍突然出現百餘道粉紅光點,每一道都約莫拇指大小,漸漸凝聚成形,變成一個個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模樣很像是傳說中只有心地純潔之人才能看到的小妖精,而拍動翅膀,一面灑著一點又一點的亮粉,縈繞身上的粉紅光華,忽明忽暗,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呃……是召喚出來了,不過這些怪東西該怎麼用啊?)

  首次成功召喚出淫精靈,但對於該怎麼使用,我一時之間也沒印象,恰好那名揮舞重錘的巨漢突破淫獸防線,朝我衝來,我就順手一指,看看這些由淫蟲進化蛻變而成的小精靈,能夠做些什麼。

  坦白說,那個畫面實在是出乎預料。在我手指一指後,百餘隻閃爍著粉紅磷光的淫精靈,像是一群撲火的流螢,朝敵人疾飛過去,那名巨漢的武功很好,驟臨異變,還能馬上沈腰穩步,把手中重錘舞得風雨不透,不管射來的暗器雨有多繁密,都能夠擋下九成。

  可惜,有生命、有意識的淫精靈,卻不是死板的暗器。當重錘揮舞的強風吹蕩,成群結隊的淫精靈一下子散開,以一個球體的形狀,將那名巨漢包圍在中央,趁他揮舞重錘的空檔,猛地集體突入進去,一起沒入那名巨漢的體內。

  巨漢虎吼一聲,但隨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皮膚上不見血,大概也沒有痛楚,顯然淫精靈的人體並沒有造成傷害。依照過去的慣例,被淫術魔法擊中的結果,都像春藥吃多了一樣,上演發情噴精的醜態,所以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但我錯了,這一仗我的運勢非常好,所使用的淫術魔法如有神助,每一次都突破我過去的界線,呈現它應有的威力,那名巨漢確認身上無痛無傷後,本來要繼續向我衝來,可是卻突然停步,衣服外的皮膚迅速由黝黑變得發紅,而且紅得刺眼,顯示出體內溫度瘋狂激增的異常。

  緊跟著,他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人連同身上衣服一起在慘叫中化成熊熊火焰,當那只喊了半聲的慘嚎中止,那具倒在地上的屍體,已經是一個有八成焦的熟透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慾火焚身嗎?)

  我看著眼前的焦屍,若有所悟、淫術魔法所用的能源,本來就是人類的性慾,這股能量極為強烈,當男女交媾高潮的那一刻,生與死、興和滅,都在同一瞬間交替出現,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生命的精華,而淫精靈的攻擊就之潛入生物體內,引燃這股能量,催化、增幅,讓慾火急遽失去控制,最後就發生了這樣自焚的效果。

  淫術魔法的創始者確實是天才,居然能想出這樣別走捷徑、難以防禦的攻擊方式,超然於目前所知的六大系魔法之外,也就難怪當年法米特縱橫大地,闖下無敵的威名。

  「這……這小子是魔法師,是魔法師啊!」

  「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魔法師來的?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

  「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哪一系的召喚術有這種效果?」

  前方四名剩下的敵人慌亂起來,雖然說普通武者對於與魔法師交戰都感到棘手,下意識想要逃避,但他們實在察覺得太慢了點,而當他們想要循兵法常道,以魔法師對抗魔法師時,卻發現會魔法的戰友已經死傷殆盡,沒人可用了。

  「哈哈哈,看你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告訴你們,本大俠是光之神宮誇稱第一的高高手,是老天派來收拾你們的人,今天你們打的是一場必敗之仗,識相的快快認輸,每個人留下一條手臂,我可以放你們走路。」

  想到自己以一敵四,居然能夠佔到優勢,魔力還很充沛,要擺平敵人並不是問題,一股得意的成就感盈滿胸口,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你不是慈航靜殿的人。」

  一個冷冷的渾厚聲音,很不客氣地打斷我的喜悅,伴隨著四道冷冽的刀風,一下子讓我的身心冰冷起來。

  四道同樣冰冷的刀風,卻蘊含著極剛、至柔兩種相反的力道,穿越四名戰友的陣勢空隙,分別飄斬向四頭皮粗肉厚的淫獸。只是一招,這四頭令六名兇惡盜賊久戰不下的淫獸,就像挨上千刀萬斬般,在一聲長長的悲鳴中,分解崩散成一大堆粉紅碎肉。

  我看得很清楚,刀勁破空而來,先破入淫獸體內,然後從內部爆發。兩種剛柔不同的刀勁,造成的效果也相異,四堆不住冒泡的粉紅碎肉,兩堆分解成一片一片,另兩堆卻散成一塊一塊。但儘管淫獸屍體的狀況不同,造成的事實卻是一樣,那就是這人的一招打倒了四頭淫獸……四頭置身子淫慾結界守護下,抗擊力、回復力都應該倍增的強化淫獸。

  手持雙刀,現身在我前方的,就是始終冷眼旁觀,沒有加入戰圍的水都十虎之首--九鬼鷹魔。手下弟兄的劣勢,終於逼得他放棄看守人質,親自下場參戰,本來擒住手裡的兩名小鬼,被點了穴以後與那名紅衣少女放在一起,這點讓我有些許心安,可是情勢瞬間逆轉,變成我被敵人團團包圍,這該如何是好呢?

  最新學會的技術,姑且再試用一次看看。

  「古老的性慾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於性愛的衝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慾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出來吧,淫精靈!」

  耀眼的粉紅亮光隨著召喚出現,我搶著發動攻擊,手朝九鬼鷹魔一指,百餘隻成形的淫精靈立刻聚合,朝著敵人飆射而去。

  「老大!小心!」

  「當心啊!這個人非常邪門啊!」

  有了之前那名巨漢的經驗,水都眾虎十分緊張,但九鬼鷹魔卻沒有閃避的打算,還收起了雙刀,任那百餘點淫精靈所化成的粉紅磷光,紛紛射入他體內。

  (他想做什麼?這個姿態……以他那一招的威勢與功力,難道他想……)

  一個很不妙的想法出現在我腦中,促使我開始提早反應。一如我最壞的預料,當百餘隻淫精靈透入體內,九鬼鷹魔也如他同伴之前那樣,肌膚變色,體溫瘋狂地升高,可是他臉色一變,由赤紅轉為鐵青,而這嚴寒的冰青之色迅速擴散至全身,當他一吸一呼,將一口燙得令空氣扭曲飄蕩的熱氣呼出,表情回復正常,淫精靈的攻擊已經完全被化解了。

  這是一個我之前沒想過的方法,以強橫內力硬生生將高熱體溫和慾火壓制,除非是在武道修為極高的武者,否則絕對使不出來,而九魁鷹魔能夠做到,則是印證了他的武功之強。

  純以實力而論,我這個剛剛有點自信的魔法師,並不是這種武道高手之敵,如果要與他戰成平手或是勝過他,方圓十里內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二公主冷翎蘭……不是昏倒在地的那個小女孩,是十二年後的那一個她。

  「能夠召喚失傳數百年的淫獸,還能使用傳說中的淫精靈,你使的不是慈航靜殿賊禿們的技巧,是大魔導師法米特的超級魔法。」

  九鬼鷹魔的話讓我嚇了一大跳。這個極惡盜賊長年遊走四方,見識廣博,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刻意隱藏的大秘密,看他幾個同伴滿面迷惘之色,恐怕根本搞不清楚法米特是何方神聖。

  但九鬼鷹魔就是一個識貨之人,非但如此,他對這項無價之寶的貪婪還非比尋常,一逼出入體的淫精靈,立刻狂笑道:「太好了,這個賊老天總算待我不錯,居然讓我在此發現法米特的淫術魔法,只要得到了暗黑召喚獸,連那殺千刀的源堂·法雷爾我都不用放在眼裡啊,哈哈哈哈……」

  你明明是個一流刀客,又不是魔法師,就算得到魔法書又能如何?這點我實在很懷疑。不過,《淫術魔法書》不在我身上,在我腦中,他想要從我這邊得到淫術魔法,那自然是抓到後嚴刑拷打那一類的,而且從他笑聲中的怒意聽來,與我那變態老爸有過的粱子不只毀他一目這麼簡單……要是被他發現我與法雷爾家族的關係,那……

  所以,基於安全考量,在淫精靈第一次攻擊失敗後,我暗自吟誦咒文,沒等他大笑笑完,就再次驅動淫精靈攻擊,這次不是攻擊九電鷹魔,而是攻向他的戰友,我不信每個人都那麼好的修為,能純以內力逼出入體的淫精靈。

  他的戰友顯然也有自知之明,見到百餘點粉紅磷光閃爍飛來,嚇得魂飛魄散,那名首當其衝的豹頭女想都不想,撲身滾倒,一下子閃出老遠,本來完整的包圍網登時露出空隙。

  「狡滑的鼠輩,別想跑!」

  「不跑的才是烏龜!」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再不趁機逃跑就得當刀下鬼了,但九鬼鷹魔見機極快,我才召喚淫精靈,他已看出我是為了突圍逃跑,馬上拖殿身法追了過來,幸虧我早有準備,先灑了幾隻徒具聲勢的淫蟲擾敵,趁著九鬼騰魔閃躲,速度稍慢,又招了一頭淫獸出來,纏住九鬼鷹魔。

  「可惡的鼠輩,你的實力不過爾爾嗎?」

  「哈,你自己猜啊!」

  我知道九鬼鷹魔在懷疑我的實力,但我卻不介意被他發現我在虛張聲勢,因為以他的眼力,這是遲早的事,還不如趁著他疑神疑鬼的時候,救走兩各小鬼逃逸。

  爭取到的時間真是剛剛好,我衝出包圍網,一口氣跑到冷翎蘭身旁,把昏迷在地的她給抱起,�頭卻找不到幼年的我,而且連那之前被點住穴道、倒在地上的紅衣俠女畫眉都不見了,心裡正覺得錯愕,另一邊的敵人已經追跑過來。

  (真是一波三折啊……)

  沒有時間想太多,趁著敵人還沒跑近,不遠處的樹林就是我最佳庇護所,因此我把小女孩抱起,快步跑向樹林。

  之後發生了一段短暫的追逐戰,嘗試追入樹林的水都五虎,遇到連串機關的攻擊,弩箭、凹穴鋼刺、粗糙卻威力強人的火藥,鬧得水都五虎手忙腳亂。大呼幸運的我趁機逃逸,跑沒幾步,前頭一道赤紅色情影攔在前頭。

  「跟著我來。」

  被人追殺的時候有地方可躲,我都不會拒絕,尤其是一名姿容若仙的俏美人在前引路,光是在她身後看那搖曳生姿的纖腰、隆臀,就已經夠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了。

  「你既然蒙面,想必有難言之隱,我不問你是誰,但我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畫眉欠身向我一禮,她衣衫不整,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沾滿塵土,配劍也斷成兩截,又是對人低頭道謝,看來極為狼狽,但眼眸中那股堅毅英武的神采卻未因此黯淡,我本來想要調戲輕薄幾句,與這辣美人親近親近,但卻不敢輕侮,老老實實地還了一禮。

  我放下冷翎蘭,她也放下小約翰,剛才我與水都諸虎交戰時,畫眉趁機衝開穴道,掙斷繩索,帶著離自己最近的小約翰先跑入這樹林。樹林裡頭早就埋藏了機關,原本是要用來對付水都十虎,可是還沒動用,她與同伴就已經死傷慘重,沒機會再用來對付敵人。

  兩個小鬼都被九鬼鷹魔點了穴道,昏迷不醒,看來一時不會醒,我也不甚關心,反正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了,而且水都五虎越來越近,看來已經把外頭的阻擾機關清得差不多,很快就要進來搜查了。

  九鬼鷹魔一馬當先,既是殺氣騰騰,也怒氣沖沖,想要奪取《淫術魔法書》,順便把仇家斬盡殺絕。

  看見殺父仇人越來越近的身影,畫眉的美麗面容被怒氣所遮掩,緊握拳頭,全然沒有留意到,這樣子趴臥低伏的姿勢,令胸口衣襟下垂,讓我意外地欣賞到她飽滿渾圓的胸前春光。

  為了能夠貼近一點看,我刻意靠近過去,低聲問她,到底九魁鷹魔與她有什麼仇怨,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

  「他……他殺害了我父親,奪走了我們一族的鎮族神功。」

  ◆ 第二章:人形蜘蛛

  敵人步步進逼,時間迫在眉睫,正因為如此,畫眉對我這唯一盟友似乎沒有什麼警戒,把她與九鬼鷹魔的恩怨用簡短語句交代一清。

  這名俏美人的父親,似乎是個小有勢力的土豪,某年某月意外救了一名被匪徒追殺的英偉青年,在救治養傷的時日裡,有感膝下無子,這名英偉青年頗有見識與武勇,便將之收為門徒,傳授武功,除了考慮讓他繼承衣缽,更打算將獨生愛女許配與他。

  這名英偉青年就是今日的九鬼鷹鷹了。他習藝有成後,不願屈居於這小小一角,只想憑著一身藝業在大地上攫取榮華富貴,因此與師父發生激烈衝突,最後被逐出師門,誰知道就在一個月後,九鬼魁鷹魔偷偷潛回,下毒暗算,將師父與數名族中長老一起殺掉,還奪走師父身上的武學秘笈,趁夜遠揚。

  畫眉與族人於翌日發現,悲憤交集,立下血誓復仇,率領族人千里追兇,由於身為女子,畫眉不得父親重視,連獨門武學都未獲傳授,而九鬼鷹魔沿途修煉秘笈,又習成伊斯塔的「九死邪功」,武功一日千里,畫眉等人數度狙殺,都落得損兵折將的慘痛結果。

  在我聽來,這不過是一個千百年來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殺事件,毫無新意,不過,能一面聽畫眉說話,一面從她低垂的衣領裡,瞥看那白皙渾圓的雪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搖晃,蕩漾著迷人的雪白波光,偶爾還能看見粉紅蓓蕾乍現,性感誘人,不管耳邊聽到的東西有多枯燥都無所謂了。

  而且從近距離來看,俏容含怒的畫眉,美得幾乎令人屏息,假如純以五官來比,十五、六歲的少女看來還有幾分青澀稚氣,姿容大概和羽虹、冷翎蘭相若,不過當這副嬌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氣勃勃的懾人美感,就讓人捨不得把眼睛移開,只想把視線凝鎖在這燦然艷色。

  「我有事想拜託你。」

  正看得出神,畫眉突然湊近我耳邊說話,而從她櫻唇中輕說出的請求,讓我相當吃驚。

  「什麼?你要我帶那兩個孩子走,那你呢?」

  「你是個術者,實力比我強,由你帶他們突圍逃走,成功的可能性高得多了,我會去拖住九鬼鷹魔,只要他不能攔你,你們離開的機會該有八成。」

  畫眉平靜地侃侃而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獨自對上九鬼後,肯定有死無生的事實。我很詫異,但她卻表示,為人子女不能替父親復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這次她帶來的族人死傷殆盡,自己苟且偷生,已經沒有辦法回去面對族中父老,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拚著一死,與血海仇敵同歸於盡。

  「傻瓜,人要活著才有希望,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嗎?做人不能太過逞強啊!」

  「這不是逞強,而是做應當做的事,每個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責任,如果不能俯仰無愧,合於道義而生,那麼不管有多少希望,都只是徒增餘生的痛苦而已,今天這麼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無以為報,只能夠用我的性命來殺敵負責。」

  畫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輕輕語氣中的堅定卻很強烈,彷彿已經做好了慷慨赴義的準備,而那種決心殉義的平靜,為著她的美麗別添上一層淒艷,我看得心頭狂跳,怎麼樣都平靜不下來。

  以人物個性而言,這種整顆心都繫於「道義」兩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遠之的一種。但突然間,我很想對她說,橫豎你是死定了,興其便宜九鬼鷹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讓我幹一次再去送死。

  不過,理智很清醒地告訴我,這種蠢話說出去的結果是什麼。所以我換了個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義,說什麼父親雖然死了,但她要擔負起領導全族的責任,因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並且為此前仆後繼地付上生命,如果就這麼為了復仇而死,不過只是種自私行為,在天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

  如果真的想做些什麼,就應該不擇手段地生存下去,為了她的剩餘族人著想,把生命奉獻給戰死族人的遺眷,這樣子死者才能瞑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惡。

  廢話說得很多,但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這美人能活久一點,至少,能活到被我幹過以後。而經過我一番鬼扯,畫眉若有所悟,向我道謝,我卻暗叫不妙,因為如果照自己剛才勸她的那些話發展下去,理應珍惜生命的她,該帶那兩個小鬼殺出重圍,而阻截九鬼鷹魔的責任,豈非落在我肩上?

  賠本生意只能偶一為之,如果會搞得血本無歸,那就萬萬不可。我從畫眉眼中讀出令人心顫的崇敬訊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仁義豪俠,問題是她對仁義的定義似乎就是捨生取義,這麼看得起我,實在擔待不起,我連忙設法補救。

  「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擊殺九鬼鷹魔,報你父親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聽到有機會為父報仇,畫眉怎麼可能不振奮,連聲追問,但我卻裝作陷入沈思,幾番欲言又止,最後才很猶豫地說話。

  「……這個方法,或許可以成功……嗯,雖然說不上十拿九穩。但也有八成勝算,可是……唔,不行,這個方法並非正道君子所為,乃是邪道,犧牲太大,我不能這麼……」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想我把畫眉的個性抓得滿準,才一說到要犧牲,她就兩眼發光,典型的殉道者特質,這種人通常不是成為英雄,就是短命的英烈,我本著憐香惜玉的心情,當然不希望她成為英烈,尤其是一個處女英烈。

  我輕聲告訴畫眉,由於我所修煉的術法特殊,極為講究陰陽調和,所以如果能夠與女子交媾,補充我之前激戰所耗損的魔力,使出最強絕招,那麼就可以成功幹掉九鬼鷹魔,逃出生天。

  畫眉聽完我的話,很好看地皺起她美麗的秀眉,半信半疑地思索著。這個戰術聽來非常荒唐,破洞百出,可是由於我作戰的手法,應該有一定的說服力,趁著情勢危機的壓力沈重,我以退為進,說這個方法即使她願意。我也絕對不能要她犧牲,所以不用考慮。

  「不,如果真能打倒九鬼,什麼犧牲都值得,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那麼我們趁敵人還沒靠近,先找一處比較安靜的隱蔽地方,然後……」

  我悄悄說的話還沒講完,畫眉突然俯身抱起兩個孩子,一聲不吭地就往前跑,態度之積極,讓我欣喜若狂,假如能夠干到一個這麼美麗的俠女,那麼這一場辛苦激戰也算有了收穫。

  不過,那似乎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因為當我正要跑步跟上,後頭就傳來一聲喜悅的吼喝,跟著刀風便斷樹劈石地斬來。

  這真是最壞的演變,但勉強安慰自己一下,起碼人質已經被搶救帶走,唯一遺憾的就是我本人被留下,要負責阻止九鬼鷹魔與他四名同夥的追殺。

  「住、住手!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如果你沒聽完就動手,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除了法米特的淫術魔法要訣,我沒興趣聽別的東西,嘿,難道你是要把你今日每戰必勝的鬼話再說一次?」

  「沒錯,我今天是不可能輸、不可能會死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和你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我是從未來回來的。」

  趾高氣昂的九鬼鷹魔,聽了我的話後當場呆住,而我則趁機把我的理論告訴他,表示我是從十二年後的未來回到過去,但十二年後的未來薩位,並沒有水都十虎,也沒有九鬼鷹魔的存在,換句話說,水都十虎會在這十二年之間被消滅,甚至死傷殆盡。

  「知道嗎?所以,在我眼裡,你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了。我會生還回到未來,因此在過去所打的每一仗都是必勝,如果你還要堅持與我發生戰鬥,那麼保證你今天就死,絕無寬貸一一」

  一番話洋洋灑灑地說完,聽得九魁鷹魔和他的同夥目瞪口呆,但似乎不是被我的話給嚇到,而是驚訝於眼前這個蒙面人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臨死還要胡言亂語一番。

  「嘿,胡言亂語的本事倒是不小,既然你是來自未來的,那就使出你的本領,讓我見識一下未來的魔法,看看你有什麼必勝的本錢。」

  「哼,你要看我就先給你好看。」

  在鬼話連篇的時候,我早巳偷偷蓄勁,這時一揚手,粉紅色的璀璨火球由掌心發出,攻向離我最近的九鬼鷹魔。這枚淫氣彈,是在心裡激起熾烈慾火,利用那強大的生命能源增幅本身力量,將魔力化作物理攻擊的技巧,與召喚術比起來,堪稱是《淫術魔法書》的入門技,殺傷力更是小得令人歎息,不過有時候卻有意外效果。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與碧安卡交手時,我就隱約有所察覺了。淫氣彈這個技巧,似乎與我家傳武學中的一個絕技型態相類,乍然使出,敵人往往搞錯,很有擾敵的效果。水都四虎的驚叫,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就連實力最強的九鬼鷹魔都不禁退了一步。

  被人團團包圍,想要偷跑是很困難的,所以我一發射淫氣彈後,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施放淫慾結界,因為只有藉著淫慾結界的輔助,我召喚出來的東西才會威力倍增,也才有與這五名極惡兇徒頑抗的本錢。

  可是,這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對魔法師來說,使用咒語的技術是決定實戰的關鍵,因為我們吟唱一句咒語的時間,足夠武者出上好幾招,如果浪費時間吟唱一句不需要或沒有用的咒語,可能魔法還沒發動,就被武者給大切八塊了,我決定先使用淫慾結界,才來召喚生物,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賭注。

  「太古的性慾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水火魔蛛!」

  九鬼鷹魔的實力明顯遠勝於我,要靠淫獸、淫精靈來取勝,那是萬萬無望了,我唯有把所有生存期望單壓一手,賭在最後的法寶上。地獄淫神的威力,遠在淫獸與淫精靈之上,有可能扭轉乾坤,而樹林這樣的環境對血蜂不利,讓我決定召喚水火魔蛛出來。

  新型態的召喚獸出現,一頭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色彩斑斕,八隻蛛爪鋒銳如刃,生著獠牙的巨口交相噴著白色毒氣,一下地上結出白霜,一下卻又將所有草堆燒得枯黃,無色無味的毒氣,在敵人察覺以前悄悄外散,當他們察覺到除了那褐色催情濃霧外,早有毒素被吸進他們肺中,已經遲了一步。

  在接下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裡,我操控著水火魔蛛,與敵人激烈對戰。被淫慾結界倍增威力後,水火魔蛛的戰力激增,雖然速度上相對偏慢,可是每一下衝撞、舞爪,力道大增,即使有樹木阻擋,它的蛛爪揮過,輕而易舉將樹木打成兩截,面對敵人的武器攻擊,它的表面鱗甲硬逾鋼鐵,噴出來的毒炎、凍氣,也讓意圖逼近的敵人一再吃上大虧。

  「卑鄙,這個狗賊只會用毒,算什麼英雄好……哎呀!」

  敵人陣營中的慘叫怒罵頻傳,可能是平常習慣偷襲、暗算敵人,卻很少被人暗算的關係,水都五虎很不擅長對上這種毒物陣仗,被水火魔蛛逼得節節後退。

  我固然感到欣喜,但身為召喚者的我,卻必須持續耗損魔力,維持魔蛛的出現,這是我平時不太願意召喚淫神的理由,因為以我如今的魔力,做這種事情實在不輕鬆。

  可是,能用命運、因果律來當戰鬥後盾,實在是一件好事。如果照我應有的實力來戰,像這種一面操控魔蛛、一面維持淫慾結界的劇烈消耗,早就讓我氣力不支地躺下,但如今我卻越打越順手,魔力雖然一直維持在低檔,但卻好像源源不盡一般湧出,每當我覺得氣空力盡,心跳加速,即將要耗竭的魔力突然就獲得補充,頻頻輸往魔蛛,讓它大發神威,用連串的冰火毒霧與蛛絲,一再地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水都眾虎彼此間的道義大概很有限,戰鬥佔上風時,所有人合圍群毆,那真是無懈可擊。但局勢趨為不利時,自私自利的本性表露無遺,從九鬼鷹魔開始,每個人都暗自保留幾分力氣,希望由同伴承受魔蛛的攻擊,自己保留體力,隨時準備逃跑,然而,面對大敵還暗藏實力,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大敵前保留力量的。

  「哇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又一名敵人在水火魔蛛的烈火赤毒下潰爛而亡,算一算我已經獨力搏殺水都十虎之三,那是三名第五級修為的好手,該是很棒的成就了。

  這麼一來,敵人剩下一名持鋼盾的巨漢、一名持雙匕首的美婦人、一名使用鋼爪的豹頭女,還有趁著我魔力虛弱的空檔,冷地理飛來一刀,將水火魔蛛斬去三足、開瞠剖腹,令魔蛛在嚎叫中噴著墨綠體液,仆倒在地的九鬼鷹魔。

  「哈哈哈,終於讓老子找到破綻,廢了你這頭怪物,還有什麼本事,你儘管使出來!」

  成功斬殺魔蛛,九鬼鷹魔的獰笑格外得意,就連他那只獨眼都閃著寒光,儘管如此,他僅存的三名戰友卻高興不起來,還簡直就是臉如土色,因為剛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水火魔蛛成功破去他防禦刀網,要發出玄冰毒氣時,這凶殘狂人居然反手一掌拉過身旁戰友,移形換位,讓他喪命於水火魔蛛的一擊之下,自身則趁魔蛛攻擊後妖力降低,我補充不及的空檔,以第六級力量催動剛柔刀勁,終於成功重創魔蛛。

  「笑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們幾個別以為自己贏了,這傢夥這麼陰險,今天可以這樣找替死鬼,下次也一樣能犧牲你們,你們幾個死到臨頭啦!識相的還不趕快改邪歸正,幫我幹掉這傢夥!」

  自古以來,試圖喚醒敵人良知的偉大革命家,九成九都是如我這般面對失敗的下場。水火魔蛛被重創,九鬼鷹魔的刀還插在上頭,魔蛛身影逐漸淡化,馬上就徹底消失,而我連手上最後一張王牌都失敗,除了立刻拔腿逃命外,就只有被殺與自殺兩個選項。

  「嗚……」

  拔腿狂奔的我,馬上被剝奪了選擇的機會,幾乎是才一轉身,小腿就傳來劇痛,被人用暗器打進小腿,力道沈重,險些連骨頭也一起打斷,腳下一軟,整個人滾倒在地。

  「滿口胡言亂語,鬼扯什麼必勝必勝,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不過這點本事……兄弟們,他的魔法被破光,已是黔驢枝窮,把他擒下吧,我今晚會好好拷問。」

  九鬼鷹魔又是一聲大笑,告訴他幾名傷痕纍纍的戰友,為了以防術者有什麼狡滑的小把戲,最好先把手腳筋先挑斷,這樣就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就算我能保住性命,但如果變成一個筋脈盡斷的廢人回到未來,那豈非生不如死?被他這麼一講,正考慮投降招供的我,馬上激起熊熊的戰鬥意志,再次凝聚魔力,暗自吟唱召喚咒語。

  「九鬼鷹魔,你不要得意,我還有最後的絕招沒有用,現在就讓你見識法米特的召喚獸,出來吧,血蜂……呃!」

  咒語吟唱完畢,我召喚著凰血牝蜂現形,可是體內湧出的魔力雖然依舊澎湃,我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吐血,頭暈腦脹,眼看敵人走近,身上卻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怎、怎麼搞的?難道……我的身體承受不住了嗎?魔力雖然還很強,但肉體已經不堪負荷,這股魔力……不是來自我本身嗎?可惡,怎麼偏偏在這種時侯倒下……)

  敵人逼近,我急得滿頭大汗,卻只能虛弱地吐著血,什麼都沒法做,然而,就在這關鍵一刻,我看到左側林中有一道紅影。

  是畫眉。我以為她遠遠地逃開了,想不到她偷偷又潛回來,隱藏在旁伺機下手,預備奇襲敵人,看到我發現了她,她向我使著眼色,詢問是否該出手助我逃逸。

  答案是當然的,因為我再也沒有其他辦法逆轉局勢,只能靠她救命。不過,當我正要朝她使眼色求救時,我身上驟然盛放奪目亮光。

  (這是……)

  紅黃色的琥珀光亮,從我身上驟亮起來,一股大力掙斷了我腰間的衣帶,緩緩冒升上來,赫然是那枚法米特遺留的黃晶石,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在掌心與黃晶石接觸的那一刻,黃晶石所綻放的光與熱,以百倍耀眼遞增。

  「嚎……」

  在強烈的琥珀光輝照映下,本來形影慢慢透明化的水火魔蛛。突然重獲維持的魔力,再次凝聚現形;而附近褐色的淫慾霧氣,更是急遽濃烈堆聚,像海潮一樣一波一波翻湧起來,恍惚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蒼白虛影,從天空中飄降下來,落入水火魔蛛的體內,儘管時間很短,但身為魔導師的經驗告訴我,那是某種靈體。

  水都眾虎對於這串異變顯得很吃驚,畢竟在之前的戰鬥裡頭,他們都已經傷痕纍纍,連九鬼鷹魔的獨眼中都流露著疲憊,沒有多少戰意,聽到召喚獸的嚎叫聲音,每個人都好像被嚇了一跳,驚悚地住回看。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嚇到,就連身為召喚者的我,都被水火魔蛛的變形給看傻了眼,萬萬想不到水火魔蛛在回復過來的同時,連型態也發生劇烈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蜘蛛身軀,水火魔蛛的軀幹部分延伸變化,從本來的蜘蛛型態,漸漸變成了一具白皙赤裸的女體。

  成熟而性感的女性身軀,紅黑相間的毛色,化成了披垂於胸前的紅黑長髮,肌膚雪嫩滑膩,胸前的雙乳渾圓白皙,無不散發著媚惑人心的性感,但……卻也只有如此而已,因為這具女體的雙手,仍是那毛茸茸的蛛爪,腹部以下化作蛛體的紅黑尾囊,剩餘三對蛛爪整齊分佈在體側與尾囊,整體看來,是一具人形蜘蛛的完美結合。

  化為半人形的龍蛛,在一聲高頻率的刺耳嗚叫中�起了頭,露出一張令我全然陌生,卻不得不為之讚歎的絕美容顏,然而,這一切在與她目光相觸的瞬間,化作一陣冰冷的寒意。

  她的眼睛很奇怪,整個圓圓的杏眼不見眼瞳,漆黑一片,就像是鑲了兩個明亮的黑珍珠在眼眶裡;在這黑沈的眼眶中,有三個呈倒三角形的金點,發著幽幽的寒光,像是在黑珍珠上鑲了金子,但卻更像是蜘蛛的複眼。凝望著這雙妖異的眼睛,我無法從中看出一絲情緒波動。

  漆黑如墨的黑瞳與過於白皙的身體,絕對深沈的黑與幾近透明的白,兩種色調所造成的反差,讓眼前女體有一種不屬於人間的詭艷……如果有人願意承認這種女體蜘蛛的妖異美的話。

  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回憶起了那天在競技場上出現的召喚獸,人身蛇尾,滿是陰森邪毒的感覺,與眼前這頭人形蜘蛛極其相似,難道……這就是法米特六大暗黑召喚獸的真面目?

  在我身上,感覺不出什麼對這頭召喚獸的懼意,可是在水都十虎的身上,就絕對是另一回事了。直接面對著這頭魔女龍蛛的他們,分外感覺到這頭召喚獸所擁有的無窮力量,更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親身證實了這一點。

  整體的戰鬥過程其實不長,說得正確一點,甚至沒有戰鬥過程可言。

  兩方面的實力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魔女龍蛛仰�起頭,黑晶似的複眼中映出敵人身影,跟著,它發出一聲高頻率的嚎叫,超越人類的聽覺,雖然我們聽不見,但強烈痛楚卻直襲腦中,好幾聲忍耐不住的慘叫同時響起,尤其是那名聽覺勝於人類的半獸豹女,痛得滾倒在地上,雙耳、雙目都往外流血,淒厲可怖之至。

  很奇怪的一點是,同樣處於聲波籠罩範圍的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與傷害,似乎那釋放出來的聲音完全與我無關。不知道那是因為黃晶石被我握在掌中,阻斷了聲波傷害,亦或是召喚獸原出於我,所發出的力量對我沒有傷害。

  魔女龍蛛的這一聲嚎叫,並不是攻擊,只單純是一種宣洩,而單單只是這宣洩的動作,就已經把敵人整治得暈頭轉向,就連九鬼鷹魔都在竭力防守下嘔血受傷。

  真正的攻擊,是在那聲嚎叫後才正式發出,但我卻看不見那攻擊是什麼。只看見那名持著鋼盾的巨漢,挺盾護在同伴之前,由同伴傳輸力量給他,合併眾人的力量在精鋼巨盾上,想要抵禦魔女龍蛛的攻擊。

  攻擊到底是以什麼形式發出呢?這點我實在不能確定,我親眼目睹那面巨盾莫名其妙地開始熔化,由盾心的一點開始,金屬表面上出現浪潮似的波紋,擴散至盾的邊緣,將整個重逾百斤的精鋼巨盾迅速化為烏有。

  躲在盾牌之後的水都眾虎,神情由安心得意變成驚疑、不信,最後化為駭然欲絕的恐懼,跟著就連同他們的身體,一起消失無形。

  九鬼鷹魔確實是一個奸猖狡詐的梟雄,我本以為他與同伴齊心聚力抗敵,誰知道他只是躲在同伴的背後,當魔女龍蛛的攻擊消滅了同伴,他早巳搶先一步拔身飛起,迅猛兼備的身法猶如蒼鷹掠空,眨眼間來到魔女龍蛛的側面,手中擎出雙刀,從不失手的剛柔刀勁全力發出,要像之前搏殺龍蛛那樣,將這召喚獸一刀兩段。

  「嗚!」

  十拿九穩的一擊,被截斷成一聲悶哼,九鬼鷹魔瞪大雙眼,不願相信地看著那道貫穿自己胸口的銀絲。銀絲的另一端,連結往魔女龍蛛的紅唇……那個幾乎是以九十度轉向的美麗頭顱,詭異的黑瞳複眼,錯落映出九鬼鷹魔胸前的血痕。

  我迅速從驚愕中醒來,所意識到的,是致命強敵被幹掉的事實,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他媽的,敢看不起你家老子,現在你這畜生死了吧?終於死了吧?早就告訴你,我今天贏定了……呃!」

  我的歡喜呼聲停頓了下來。也許我剛剛做了一件錯事,尤其是當那個艷麗的頭顱,一百八十度水平轉向面對我,從那黑瞳複眼中所散發的無比怨毒,讓我很清楚地明白……

  ……接下來要發生的,絕對與香艷火辣沒有什麼關係。

  ◆ 第三章:因果報業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這裡!連水都十虎都被我幹掉了,怎麼可能會被一頭蜘蛛給害死!?」

  我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兩腿像是風車一般跑轉不停,生恐被後頭的那只魔女龍蛛給追上。

  樂極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寫照。出盡絕招的九鬼鷹魔,被魔女龍蛛的銀絲透胸而過,當場幹掉,我理所當然地拍手叫好,卻忘記自己登時成為距離魔女龍蛛最近的活人,於是,那頭巨大的女體蜘蛛便調轉目標朝我攻擊……

  我身為召喚者一事,絕對有著影響。若非如此,龍蛛的超頻率尖嘯、能熔化精鋼巨盾的攻擊,早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絕不會讓我有機會逃命,從這說來,召喚獸所發動的魔力攻擊,大概都對我無效。

  但魔女龍蛛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改為近身的物理攻擊,八隻兩尺長的蛛爪,在飛快前進之餘,輕易破壞沿途樹木,當那響亮的樹幹折斷聲越來越近,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身體被蛛爪給掃過,會出現那種四分五裂、肝腦塗地的慘烈畫面。

  逃跑之初,我有叫喚過畫眉,要她出來幫忙或是早點逃跑,但草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陣高頻率音波給震暈了。

  「媽的,武功這麼爛,還來報什麼鬼仇?幸好我把敵人都幹掉了,否則你一定貞操不保。」

  壓力太大,我必須找點事情在嘴邊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無論是短跑或者長跑,向來都不是我的專長,今天發現自己這麼能跑,這確實是個奇跡。

  倘若只是一般的敵人追在後頭,我還可以嘗試打帶跑,使用淫術魔法反擊,但是地獄淫神位居淫術魔法各項技巧的頂點之位,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異變狀態,想用什麼淫精靈、淫獸之類對抗的話,瞬間就會被秒殺了。

  濃密樹林本來對龍蛛的巨軀不利,但魔女龍蛛大張八隻蛛爪,破壞附近的障礙物,穩固而迅速的移動方式,像是一台無堅不摧的悍馬戰車,發著鬼哭神嚎般的厲嘯,拔山倒樹而來。

  雖然我沒時間往後看,但那一陣陣的尖嘯聲,確實聽得人頭皮發麻,就像成千上萬個沈淪地獄深處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聲音裡濃得化不開的悲憤、怨恨、痛楚,讓人想起剛剛瞥見的那個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卻從頭頂麻痺到腳底,彷彿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踩進地獄之底。

  (對了,這種怨毒的感覺,競技場上的那頭蛇蠍美人也是一樣……)

  我想到了那天在競技場上,輕易消滅幾頭巨怪的蛇蠍美人。假如那頭東西與我背後這頭魔女龍蛛,同樣都是娜西莎絲口中的暗黑召喚獸,那麼我終於明白這些召喚獸的真面目了。

  不愧具有「暗黑」之名,這些召喚獸與淫術魔法根本沒有什麼關係,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創造出來的巔峰成就。我不曉得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又是怎會擁有這麼強大的黑魔法修為,但是這些召喚獸無疑就是天地問的怨、憤、仇、恨所聚,無比邪惡,憑著萬載下滅的怨念眾合成形現身,所以一被召喚出來,便只想殺盡所能觸及的一切。

  (能夠創造出這種東西,不曉得犧牲了多少人命,真不愧是亂世……但換個角度看,如果這種東西出現在世界上,要想不變成亂世都難啊!)

  這並非是感歎歷史的時候,因為魔女龍蛛完全沒有跑累的跡象,好幾次我險些給她連皮帶肉扯下好大一塊,情勢極度危急,而我在一輪奔跑後,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點,又繞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辦法的話,我就死定了。)

  腦裡連續出現了幾個念頭,突然想到一點。以我如今的力量,斷沒有可能使用出這麼強的召喚獸,所以是黃晶石的輔助效果,才讓我的龍蛛產生進化,換言之,維持這頭召喚獸存在的根本,就在於黃晶石了,如果我把這個根源破壞掉……

  儘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淚,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咬牙抓緊了法米特的遺產,就往旁邊的一顆大石用力敲下。

  「碰!」力氣不小,但黃晶石出乎意料地堅固,連敲幾下,竟是半絲裂痕也沒有。耳邊的淒厲尖嘯聲突然停下,我暗叫不妙,第一時間側身躲開,卻已經慢了一步,只覺得背心一陣劇痛,被掃過的蛛爪給傷到。

  「哇!」雖然沒有傷及內臟,但閃躲時一下咬破嘴唇,一口血便噴在黃晶石上。在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中,那個怎麼敲都敲不破的黃色晶石,竟然就這麼裂開了一道頗深的縫隙。

  「成功了。」在這一瞬間,我半回過頭,與魔女龍蛛的黑瞳複眼短暫交接,看見了裡頭所浮現的遺憾與不甘,跟著,在一聲滿溢著怨忿的淒厲嘯聲裡,魔女龍蛛的巨影漸漸淡化,消失無蹤。

  「呼,逃過一劫了……」這趟失控的過去之旅,似乎越來越危險,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到未來,但是法米特的遺產就這麼損壞,確實可惜,不知道這麼裂開一個縫隙後,是否還能夠發揮原有的效果。

  我握緊染血的黃晶石,正要仔細看看,突然一樣細小東西打中我的手腕,黃晶石險些脫手飛出。

  「交出你手上的石頭!把法米特的遺產交給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喚獸,我就等於掌握了整個大地!」

  要奪黃晶石的人,一手撫按著胸前的傷口,狂怒叱喝著,正是理應死去的九鬼鷹魔。

  「你!你不是……」

  「哼,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嗎?那頭召喚獸的毒絲雖然傷到了我,卻沒有穿透心臟,這點傷勢還不夠格取我的性命。」

  九鬼鷹魔滿面血汙,衣衫破爛,成名的雙刀不知失落何處,連手都不敢離開胸口傷處,看來傷勢比我只重不輕,不過以力量來說,重傷的他仍有大把本錢壓住我,尤其是我連最後殺著都已失敗,更沒有本錢逆轉翻本。

  正構思著該如何脫困,我對面的草叢裡慢慢出現一道紅影,畫眉從那裡向我招招手,示意她會從背後攻擊九鬼鷹魔,要我配合。九鬼鷹魔已經重傷,如果把握機會攻他右胸要害,確實大有勝算。

  「……不過也險得很,如果不是那頭妖物轉過去追你,沒有持續攻擊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物手下,嘿,這就只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了。」

  九鬼鷹魔自顧自地說著,獰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是說你一定贏嗎?怎麼贏啊?」

  「你別太得意,我還有最後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說話,我一面比動手勢,裝作正在使用某種魔法的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躲藏在死角的畫眉能夠一擊成功。

  這個引誘相當成功,九鬼鷹魔跨前一步,要先下手為強,而畫眉就在這一刻持刀刺來,用著九鬼鷹魔失落的刀,人與刀化作一道冷電,直射九鬼鷹魔的背心要害,剛勇而婀娜的美姿讓人眼界大開。

  刀光在即將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鷹魔好像背後長了眼睛,突然回過身來,一下就夾住畫眉的刀鋒,反手一掌就擊在畫眉雪嫩的細頸上,重傷之餘,掌力仍是雄渾沈猛,一掌就把畫眉給擊暈過去。

  「哈哈哈,這點微末功夫也想報仇,你呼吸粗重,一丈以外我就發現你了。

  想偷襲……等我解決這小子以後,保證會把你給好好炮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鷹魔在少女柔軟的身軀上,毫不憐惜地跺了兩腳,我雖然心疼,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因為九鬼鷹魔的眼睛始終牢盯住我。

  「怎麼樣?來自未來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寶沒有了,最後的伏兵也被我解決了,還有什麼伎倆可以保證你的勝利啊?如果還有的話,儘管全部叫出來,看看你除了美人和寶物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奉獻給我的。」

  「別得意,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贏?你憑什麼贏啊?難道法米特還會顯靈現身救你嗎?」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會贏就是會贏啦!」

  被逼得無路可退,我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句話,但卻連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因為我突然發現一件很關鍵的事。

  在歷史不會被改動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後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證幼時的我會平安生存、成長,卻不代表我不會死在過去啊!如果這項因果律不成立,那麼不管怎麼看,我現在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隆……轟隆……」

  就在我已經放棄所有希望的一刻,一陣奇異的沈悶氣爆聲,由遠迅速靠近,聲音也越來越大,彷彿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靂,連續氣爆聲衝擊著我們的耳膜,更瞬間增強到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呼嘯。

  在那霹靂轟雷一般的巨響聲中。兩道黑影由遠而近,速度極快,依稀是兩道人影,而且還在相當劇烈地交手過招,但是其中一方明顯落在劣勢,已經被壓著慘打,不住血濺半空。

  「哈,賊禿,居然膽敢與胤稹陛下作對,活該你今日慘死異鄉。」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盤歸西,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兩句令人費解的話語後,空中的閃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燒,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這邊墜射過來。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站在這裡的我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那顆流星越來越巨大,火光越來越亮,我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在第一時間拔腿就跑。

  「轟!」一聲巨響震天撼地,我被那股衝擊力轟得離地數尺,重重滾落地面,全身疼痛欲裂。

  我辛苦地掙扎起身,嗆人的煙硝與焦臭直竄鼻端,回頭一看,地面上出現一個大凹洞,裡頭好像有著什麼,而九鬼鷹魔似乎被撞個正著,身體飛出二十尺之外,半邊腦袋更距離身體足足超過百尺……那當然是早就沒命了。

  「僕……仆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短暫驚愕過後,我樂得幾乎手舞足蹈,「你這狗屎東西,都說了我會贏嘛,你死都不相信,看吧,連老天都幫我,扔顆殞石下來砸死你。」

  正在對九鬼鷹魔耀武揚威的我,突然聽見殞石坑底傳來幾聲隱約的呻吟,心生好奇,緩慢靠近一看,赫然發現那裡頭居然有個重傷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熟悉,那是……

  「大和尚?怎會是你?」

  那個已經快變成半個焦炭的重傷者,就是贈與我黃晶石的異大陸僧侶,看他變成這副慘狀,我連忙靠近,想聽聽看他的囈語在說什麼……那很可能是他最後的臨終遺言。

  「大和尚,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我或許能……」

  和尚看到我,昏沈的眼神漸漸回復清醒,像是認出了找,在連咳出幾口血後,他喃喃說,原來我並不是他在此地的接頭同志,真正的同志已經被幹掉,他大意之下循著暗號去追查,卻反遭到敵人狙殺,這才落得如此結果。

  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我本來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認。

  「……但……施主並非我方同志……為何……為何能說出我方的暗號……」

  「暗號?什麼鬼暗號?我根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熟透了,還結什麼鬼緣?要結緣就留著到……」

  我說話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呆住了。想起了與這和尚初碰面時說的幾句怪話,「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施主,聽說你長年為了不孕所苦,貧僧有一部奇書,名為種玉訣,需得七七四十九名處女……」、「施主,你可是姓毛?」這幾句話,當時我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想來,難道那就是某種暗語?某種用來辨識身份的暗語?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麼「昨天」早上我碰到和尚,開口對他說暗語,所以讓他把我當作自己人,毫無疑心,還把法術特的遺產交付給我?

  「……罷了……一切皆是因果報業,法米特的遺產落入你手中,沒有被他們奪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們」是誰,他自己又是被哪邊的高手傷成這樣,我剛想要出聲詢問,和尚已經吃力地看著我,斷斷續續說,他很感謝我交付給他的玄武真功秘笈,為了報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尋獲的《淫術魔法書》送給我,但這部淫書目前正在他孿生兄弟的手上,而他兄弟目前正在執行機密任務,要數年之後才能回來。

  「這麼說,那個和尚……是你的孿生兄弟?不是你?」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卻也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應至斯。

  我為了追查月櫻的秘密,回到過去遇見這名僧人,由此結下的因緣,讓他的孿生兄弟在多年後將《淫術魔法書》送給我,而送書時候的試探暗語,則讓我在回到過去的時候,成為了我與他之間的溝通鑰匙。

  未種因者不得果,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來日之果卻成今日之因,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是無法想像,因果律的錯綜複雜委實令人讚歎。

  不過……一個十多年都使用同樣暗號的組織,實在也……

  「……施主福緣深厚,望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秘寶……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臨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給我的可不是佛經,而是《淫術魔法書》,要拿這東西去造福世人,那就是淫遍天下,私生子滿地都是了。

  我想問到底是誰設計狙殺他,或許將來叮以有機會替他傳訊,但和尚卻告訴我,他們渡海搜集秘寶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名大魔王的手下得知,也遠渡重洋過來追殺攔截,他一時不查,終於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著和尚已經入氣少、出氣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為他會像經書裡的高僧那樣吟唱偈語坐化,但聽他口中喃喃囈語,說的話沒一句我聽得懂。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放翁,你說得沒錯,人間界終究是要由人類來守護……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從魔族手中守護人間……可惜,我看不到了……」

  和尚喃喃說著,終於悄然無聲。而在他呼吸完全斷絕的那一刻,整個身體也慢慢化為飛灰,點滴無存,真正地圓寂了。

  雖然我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法號、他的真名叫什麼,但我的一生卻受到他很大影響,而親眼目睹他的亡故,我最大的感覺就是,他真的很愛他的故鄉……

  不勝唏噓,我站起身來,合掌拜了幾拜,正要享受一下勝利者的特權,去搜括看看九鬼鷹魔屍身上有沒有什麼秘笈,卻不料附近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女孩子在細細呻吟。

  我覺得奇怪,從凹坑裡走出去尋找,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為這聲音聽來充滿情慾,是女性在慾火高亢時發出的嬌喘與細吟……難道是有人被淫慾結界的威力給波及,情慾難以自控嗎?但水都十虎全軍覆沒,在這裡的人難道是……畫眉?

  循著嬌吟聲走進樹林裡,我很意外自己看到的畫面,確實有一名女性躺在樹下,雙頰酡紅,發出令人心癢難耐的嬌喘,不過卻讓我提不起興趣來……如果我願意在這裡枯坐上十年,等眼前的小佳人長大,那麼絕對是一幕賞心悅目的景象,但我現在卻對一名嬌喘中的小女孩興致缺缺。

  其實,撇開年紀問題不談,小翎蘭的長相本就很討人喜愛。

  細膩白嫩的鵝蛋臉上,掛著俏皮可愛的甜甜笑容,一雙紫水晶似的美麗眼珠,神采奕奕,長長的睫毛上,兩道彎彎的細亮黑眉,再搭配上她秀氣挺拔的鼻子,柔嫩紅潤的小嘴兒,一口整齊的小雪牙,儘管年齡尚幼,卻是個很清純稚嫩的小美人兒。

  為了要躲在人群中幫姊姊送行,她今天打扮得很平民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短裙,裸露著兩條細緻的小腿,在繡著花朵的白襪底下,是一雙姊姊親手裁縫的小繡鞋;烏亮的頭髮紮了兩條小辮子,上面還有一對栩栩如生的黃金風凰髮簪。

  (媽的,這小丫頭還真是細皮嗽肉……)

  我往前走上幾步,嘗試看清楚一點,只兒小翎蘭臉色通紅,口中吐著如麝如蜜的香氣,淺藍色的短裙翻起,露著小半個白皙肥嫩的香臀,黃色褻褲胡亂地褪至股溝,正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滾來滾去。

  「小妹妹,你不舒服嗎?」

  「嗯……好熱……好熱……肚子好難過喔……」

  一般春藥挑動情慾的反應,就是小腹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所以小翎蘭的反應一點都不錯,只是未解人事的她搞不清楚而巳。問題是,看著她純潔中透著嬌艷、散發著媚人性感的童稚模樣,確實讓我不住怦然心動,而在我驚覺的的時候,一股火熱能量已迅速積蓄在胯間,起了反應。

  (呃……真想不到啊,怎麼會對這小丫頭有反應?)

  吃驚雖然是吃驚,但有些問題不用去想,只要去感覺。人可以騙過大腦,但永遠也不能面對自己的身體說謊,想吃就吃,想睡就去睡,想上……就別浪費大好機會。

  「不過……這麼不道德的事也做,太沒人性了吧?這樣子豈不是禽獸不如?

  (人家女孩子以後會受到很大的心理創傷,影響一輩子的……)

  在做任何事之前,理智都會出來勸告,但在我身上理智並不是很有用,尤其是當我想到這麼做簡直禽獸不如、他媽的喪盡天良,一陣激昂的興奮卻湧上我胸口,感覺就像被千萬人當做民族英雄一樣的爽……看來我們法雷爾家族的遺傳實在非同小可。

  至於對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創傷,影響她一輩子……

  我瞥了瞥在地上不停嬌喘、環抱身體的小翎蘭,腦中卻想到在十二年後,這丫頭會變成專門生來克制我的女煞星,處處與我為難,雖然說這可能是因為她怨恨我沒有守住對月櫻的承諾,但不管怎麼說,我後來也被她欺淩了十二年,一報還一報,我搞不定變成女煞星的她,找她的小時候來討點利息,並不過分,更何況……

  「……死丫頭,你姊姊玩了我幾年,我只玩你一次就好了,算起來你真是佔到便宜了。」

  我輕輕地微笑起來,雖然看在別人眼中多半是獰笑,不過這裡沒有別人,就連唯一看到我發笑的小翎蘭,都媚眼迷濛,一雙白嫩嫩的小手盲目地環抱著身體,想要藉著撫摸來紆解情慾,但卻完全不知道手該放哪裡才對。

  「小丫頭,不是這個樣子的,要這麼摸才會舒服喔!」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啊……」

  小翎蘭的教養很好,自我防衛心也很強,假如她意識清醒,絕不會讓我這陌生人輕易近身,但利用她神智不清,我很輕易就來到她身邊,把她纖細而火熱的香軀摟抱入懷。

  「小婊子,都叫得像是一頭發騷的母貓了,還在那邊裝個什麼?不許亂動,否則有你好受的。」

  稚嫩的女體,沒有半分多餘的肉,摸起來甚至有些單薄,但散著牛奶香氣的肌膚卻非常白皙細膩,摸起來就像素手拂過上等絲綢一樣。一雙小巧鴿乳才比核桃稍微大一些,當我輕輕用手揉捏時,並不像成年女性那般柔軟,裡面還好像有一顆小肉丸在來回滑動。

  我隔著布料在她胸前撫摸,接著往下越過小腹,輕而易舉來到她的小屁股。

  「啊……放手……嗯……我、我要告訴我父王……還有我姊姊……你……」

  「哈,小小年紀就想嚇唬人?告訴你,老子玩完你這小婊子之後,就把你先姦後殺,裸屍埋在這森林,就算十年八載後給人挖出來,罪名也是算在水都十虎頭上,你說你的父王和姊姊認不認得出你來?」

  威脅聲中,我用抱起小孩子把尿的羞人姿勢,揉搓著小公主的屁股。小翎蘭的雪臀渾圓而粉嫩,摸起來愛不釋手,我撫摸了一會兒,便掀開短裙,撫摸她的雙腿,慢慢地往大腿內側延伸過去。

  小翎蘭臉色紼紅,僅餘的理智讓她緊緊抓著我的雙手,盡力往外推,但淫慾結界的影響效果,卻讓她的小手使不出足夠力道,就趁著這空檔,我的手指巳隔著真絲褻褲,探到了女孩那柔嫩的小花谷。

  根據以前在妓館累積的經驗,這樣年紀的女孩,那裡肯定是異常細嫩,如果力氣稍微用大一點,都會惹得她們痛到哭泣,所以我只是用指頭隔著褻褲輕按,一直到泌出的蜜漿染濕褲底,小瓴蘭像頭可愛貓瞇似的嬌聲嗚叫,這才大膽地一把扯脫了白色褻褲,褪到腳踝,小小的屁股,非常白嫩細膩。尤其是兩腿間的小花谷,潔淨無瑕,像個小包子一樣,高高隆起在那裡,緊緊閉合的中間,是一道特別鮮明的細縫兒,我看得心頭火熱,將這幾日用來對付月櫻的調情手法,盡數改用在她可愛小妹的身上。

  「呼啊、啊呀、啊嗯……!」

  女孩所發出的細微呻吟就像是小動物的嗚叫聲,每當我手指撫過她的嫩肉,她就會發出嚶嚀般的情慾叫聲。

  「討、討厭……腦子裡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短舌又口齒不清的聲音,那雙無神的眼瞳早已被淚液溢滿,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她居然忍不住在我掌心上扭動著雪白的小屁股,追求更多-絲的快慰。

  「你這頭小母貓,才摸你幾下,就叫個不停?我代替你老爸好好整治你。」

  「……不……不要……啊……我要尿尿了……」

  咕啾、咕啾……女孩胯間傳出了猥褻的潮濕水聲,快速湧出的處子花蜜,象徵著無瑕的純潔,剎那間染濕了我的手掌,更印上了她白嫩的小香臀。

  眼見時機成熟,我趕忙將褲子一脫,把急待了很久的肉杵解放了出來。先仔細看了一下位置,然後將紫紅色的肉杵前端,在她淫蜜汪汪的花谷口長摩蹭,不時往裡頭輕點、慢塞,象徵性地那麼幹上一下。

  這樣點了幾十下後,被淫慾結界迷紅雙眼的小翎蘭輕哼了一聲,嬌軀猛地一抖,一長縷黏稠的蜜漿,就從她白胖的小花谷裡,拉著銀絲流淌了出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當下往前一挺腰,就要讓這純潔花谷染上罪惡的血印。

  ◆ 第四章:畫眉華梅

  就在我即將一逞獸慾,發洩我一汙穢的慾望時,突然一陣金屬破風聲傳來,我急忙一躲,那件射來的兵器卻沒有命中,在距離我一尺外的地方斜抖落地,顯示出明白的威嚇。

  我吃了一驚,連忙放下不住嬌顫的小翎蘭,甚至來不及好褲子,就以最快速度擺出警備姿態,然而,正如我先前心中懷疑的,水都十虎都已死光,這裡哪來的敵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出現剛才失蹤的人。

  回過頭來,眼前所映出的紅色情影,正是之前與我攜手抗敵,但是被九鬼鷹魔給擊飛不見的少女英俠!畫眉。

  小約翰正昏死在畫眉的腳邊,她滿面蒼白的模樣雖然狼狽,不過看來似乎沒多受什麼傷,敞開的衣襟中露出白嫩肌膚,晶瑩賽雪,襯托出那一道乳溝的圓潤,讓人忍下住吞口饞沫,但她眼中的氣憤神采,猶如兩道冷電,把我沸騰的慾望瞬間結凍。

  「放開她……放開那個女孩。」

  畫眉一手持劍,劍尖的寒芒直指我眉心,儘管她的聲音很疲倦,但我可不敢質疑她的意志。在已經見識過她誓死報復九鬼鷹魔的決心後,和這種女人為敵,是相當愚蠢的行為。

  「這女孩是我抓回來的,我有責任要把她完整無缺地放回去……」

  「別、別這樣,我才剛剛與你並肩抗敵,不想現在就與你發生衝突,你要我放人,我放開就是了。」

  不能得償所望,我確實很想歎息,但再怎麼說,我都不想在這裡與畫眉為敵,她的俠義與英勇,雖然在我看來過於耀眼了些,可是我還滿想與她好好相處的,這感覺頗難說明,但……我還是把衣衫淩亂的小翎蘭給放了下來,任由她自顧自地夾緊白皙雙腿,發著膩人嗚咽聲。

  儘管可惜,但我為了不多觸動畫眉的反感,把人放下後也就退到一邊,省得她以為我會突然做什麼襲擊動作。然而,就在我預備拖著又傷義累的身體離去時,一個爽朗的女音又喚住我。

  「等一下,你不能這樣就走。」

  「哦?為什麼?就算你不看在我替你報了父仇的份上,世該想想我們才剛剛一起聯手作戰,不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吧?」

  我懶洋洋地回過頭,但卻在回頭的那一瞬間整個呆住,作夢都想不到會看見這等景象。

  小翎蘭已經昏倒在一旁,衣衫淩亂地與小約翰倒在一起。

  冰冷的劍鋒,遙遙指著我的眉心,那股讓人腦門發病的寒意仍舊威脅著我,但我卻毫不在意,目光越過了劍刀,直看著持劍之人的胸口;畫眉右手持劍,左手卻慢慢解開了衣甲的鈕扣,一個接著一個,露出了內裡的胸兜,還有小半顆渾圓白皙的香乳。

  酥胸的尺寸並不大,至少沒大到可以誇耀的程度,但在這種時候,這幕又香艷又刺激的景象,卻讓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所幸,讓我進退維谷的紅衣少女開口「……你……你之前說過的,為了要使用你的絕招,會慾火亢奮,不能自己,現在就是那樣吧?我有責任要保護這兩個孩子,不能讓你對他們造成一輩子的傷害,所以……就讓我來代替這女孩吧!」

  在確認過畫眉眼中的認真,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後,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肯相信我的謊言,為這付上貞操,她胸部看來又不大,該不會真的蠢成這樣吧?

  「我曾經在族中長老的見證下,對神明立下重誓,如果有人能替我父親復仇,誅殺九鬼鷹魔,那麼就要幫他完成一個心願……我上個月剛滿十六,從來不曾有男人碰過,現在也是清清白白地站在這裡……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謝謝你替我一族報了大仇。」

  畫眉說著,把手中長劍扔到一旁,昂首等待著將發生的事,而我也不能否認,比起什麼神功秘寶、如山金銀,她要送我的「禮物」確實最合我心意,因為當我隨時可能會回到未來,只有她的處子貞操,是我可以確實掌握並擁有的珍寶。

  兩個小鬼都已經人事不知,這裡是荒郊野外,不用煩惱清場問題,我索性筆直走到畫眉面前,凝視著她。

  在我滿載慾望的火熱注視下,一直給我膽大無畏感覺的她,面頰上也浮現兩朵紅雲,但卻仍是很大方地說話。

  「你……隨你想怎麼做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享受著書眉身上的芬芳氣息,右手輕輕地撫上了她雪白的頸項,左手卻迅速地解起她的衣帶。

  畫眉嫩頰泛紅、面泛桃花,嬌羞地看著我,而我則在她不做反抗的默許下,靈巧地解開她紅色的裙帶,任那薄薄的絲裙墜落,裸呈著一雙曲線姣好的修長雙腿,還有一具僅著貼身衣物的白嫩裸體。

  「畫眉,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美麗的女人。」

  「胡……胡說,哪有這種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人……嗯……」

  我一邊撥開她的黑髮,輕舔畫眉柔軟的耳朵,一邊隔著她樸素卻鮮艷的紅色肚兜,溫柔地揉搓她渾圓的酥乳,初次經歷這風流陣仗的英俠少女,臉頰紅得更厲害,在我懷中輕微顫抖,任憑我搓揉著她柔軟的香乳。

  「你別妄白菲薄啊,大都市裡的美人我見得不少,沒有哪個能像你這麼吸引我的。」

  這話其實不假,純以容貌來比較,畫眉能與阿雪平分春色,神采與氣質勝過羽虹、碧安卡良多,在我生平所見的女性裡,只有月櫻的傾城仙姿能夠穩勝一籌,所以她確實是很能吸引我,更重要的是……在這種一生一次的初夜,每個女孩子都喜歡聽好話,留個美好的記憶。

  似乎是受了我讚美的關係,畫眉的反應相當敏感,不一會兒就被我撫摸得情思蕩漾、渾身發軟,小嘴在我耳邊不斷嬌喘,聲音既甜美又柔軟,輕聲呻吟,嬌軀軟軟地靠在我胸前。

  我忍住心裡的急切,慢慢挑逗著少女的春情,低聲在她耳邊道:「畫眉……讓我看看你的奶子吧……看看是不是真像看起來的那麼挺……」

  「你……你別笑我……」

  畫眉難掩女兒家的嬌羞,輕瞥了我一眼,嬌軀輕搖,纖手繞到背後,解開了赤紅肚兜的繫繩。在肚兜落下的那一刻,一雙圓潤而有彈性的雪乳彈跳出來,雪白的乳峰未算高聳,卻飽滿渾圓。

  隨著少女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的雪乳看來嬌媚無比,加上畫眉肌膚晶瑩剔透,白嗽肌膚配上櫻桃色的乳蕾,更顯得色澤美艷。

  畫眉面頰暈紅如桃花,難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擔心,但還是很明快地問:「我……不是很大……會不會不好看?」

  我不禁莞爾,想不到這麼武勇英艷的女性,在裸露軀體後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居然和一般平凡少女沒有什麼差別,或許這是閱歷與經驗不足的關係吧?

  「不是只有大才好看。」

  我簡單回答了一句,迅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因為怕黃晶石離身,我人也會消失,所以把黃晶石的碎片放在上衣口袋,只脫去褲子,跟著,趁著書眉目睹我胯間怒鋌而動作呆滯的時間,直接湊近,吻上她的紅唇,在兩唇相觸的瞬間,畫眉全身火熱,與我相親相貼的雪嫩肌膚,浮現了瑰麗的緋紅。

  我熱切地吻著,有過心理準備的畫眉也很大膽地伸出香舌,讓我引導笨拙的她進入口中,被緊緊吸住,兩人的舌頭纏繞著。

  除了親吻,我也抓著畫眉的纖纖素手,直往胯間摸索過去,動作生澀地握搓起硬挺的肉杵。

  畫眉身上僅剩下一件貼臀的單薄褻褲,一身雪白的冰肌玉骨暴露在風中,我將她緊擁在懷裡,兩具火熱胴體毫無保留地肌膚相貼,感受彼此的體溫,特別是她白嫩嫩的圓乳摩擦過我手臂時,我舒爽得險些叫出來。

  「你剛剛還說自己是鄉下女人,我知道的鄉下女人每個都是蓬頭垢面,粗手粗腳,哪個鄉下女人有你這麼白嫩的肌膚?」

  「我也不知道……好像從小就很難曬黑,一直都是那麼白……唔……」

  在我的輕輕撫弄下,畫眉如我所願地在草地上平躺下來,以我脫下的衣物為墊,翹�起修長的火腿,任憑我緩緩褪下她身上最後一片布縷,將那件貼臀的絲質褻褲一脫,少女貞潔的神秘地帶整個顯露在我眼底。

  「傻瓜,那就叫做天生麗質啊!我說過了,你是真的很美的。」

  為了要能看清楚一點,我繼續讚美著畫眉,手上施力分開她兩條白嫩的粉腿,只見她一雙渾圓的玉乳完全裸露,全身的肌膚散發出艷麗的緋色,雪白的粉頸、盈圓的雙肩、粉雕玉琢般的香乳與櫻桃色的乳蕾,顯示少女芳華正盛的青春。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叢茂密的黑色森林,蜜漿間歇地流出,將恥毛結成一絡一絡的;再往下就是那雙誘人的長腿,雪白光潔、又長又直,線條極其優美。

  但最吸引我注意的,仍是她未曾有人探索過的處女花谷,在粉紅色花辦的掩映中,光閃閃,亮晶晶,沾著黏膩蜜漿的花蕊緩緩挺立綻放,嬌嫩花辦則隨著大腿的不住顫動,緩慢地收縮著。

  「真的好美啊……」

  我輕歎了一聲,嘴唇貼覆上了少女的火熱胴體,從唇、胸一直往下吻著,畫眉只是緊閉雙眼,任我為所欲為,直吻到了小腹下的馥郁花谷。我試著用手指撥開她美麗的花辦,畫眉渾身一顫,嬌吟起來,我一鬆手,花辦又再度緊密合上。

  「別、別再玩弄我了……啊……」

  我全然不理少女無助的祈求,一手手指分開花辦,然後用另一手手指試探性的插入她的花徑中。處女獨有的緊湊感,讓人極為期待將發生的激情,而花徑中不斷滲出著蜜漿,已經將整個潤滑工作準備就緒了。

  「請你……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什麼事?」

  我半跪在少女兩腿之間,分開她的雙腳,然後將肉杵抵在畫眉的花谷口,她緊緊蹙著眉頭,全身都在顫抖,克制不住心頭的緊張,但花徑中源源流出清新的花蜜,顯示肉體已經準備完成。

  「我知道你有一些讓人忘記痛楚的催情藥物,等一下千萬別對我用那種東西,我……我想要清楚地把這一刻的感覺記下來。」

  這個奇特的要求讓我吃了一驚,過去每次遇到處子破身,一個個都是叫得呼天搶地,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主動要求不避疼痛。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呢!」

  我笑著這麼說,俯身將畫眉的粉嫩乳蕾含入口中,舔弄起來,讓她在連續的快感中,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然後我把肉杵抵在她的兩腿間,慢慢往她那緊窄的花徑頂入,沒多久就發現自己遇到了阻礙,被一層薄薄的薄膜給阻住。

  「哼!嗯!」

  痛哼聲中,畫眉全身都顫抖起來,花徑中流著溫熱的液體,於是我又用力將肉杵整根往蜜穴中送,她全身一震,兩條粉腿繃得死緊,連帶花谷緊密痙攣,又緊又窄的壓迫感幾乎使人瘋狂。

  我忍不住用力地往前衝刺,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童貞,衝破了那層薄膜,粗大的肉杵擠了一半進去,然後拉出來,再次做推進,一次比一次還要深入,雖然緊窄的小道不易前進,但是佔有眼前這美少女童貞的征服感,驅使我努力的深入,終於將整根肉杵都深埋進了她那花谷裡。

  「嗚……啊!」

  在我突破的過程中,難以忍受的疼痛,讓畫眉發出細微的尖銳哀鳴,卻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肯叫出聲來,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尊木偶,從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努力地忍受著。

  「啊,真不愧是……畫眉,你好緊啊!」

  我喘氣說著,一手抱著畫眉的結實的雪臀,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挺腰向前,火熱的肉杵一路擠開美少女的花徑,朝著花徑深處的溫暖宮房前進。

  「咿……噢……啊啊……」

  淚光在面上橫流,破瓜造成的劇痛,咬在畫眉口中的手指,滲出了鮮紅的血絲。我本來想要溫柔勸慰,讓她放鬆身體,舒服一點,可是看著她那強忍痛楚的倔強表情,卻不知為何竟然興奮難當,只想要多看一點,於是便拋開顧忌,奮力奔馳,享受著處女花徑那種強力的收縮感。

  連續的強力撞擊下,畫眉粉嫩雪白的屁股往上顛動,我看得過癮,趴俯在她身上輕�下體,讓肉杵在她花徑內慢慢進出。每一次插進去,都覺得腔道十分嫩滑,彷彿有一種吸引力在拉著肉杵往裡插,迫使我盡可能將肉杵插得深入。

  連續幾次,肉杵前端已抵到她的花徑盡頭,每一次退出的時候,都帶出大量的蜜汁,花香味沁人心脾,讓人間了越來越亢奮,急不可耐地一下下插幹著她。

  在整個過程中,畫眉喘得越來越厲害,當她終於呻吟出聲,我插一下她啊一聲兒,潮紅的臉上猶自掛著晶瑩淚珠,我這才能夠肯定,她已經開始得到初次交媾的高潮。

  一般來說,除非使用春藥或催情物,否則由於破身時的劇痛,女性的初夜通常只有痛楚回憶。能夠在初夜就得到高潮的女性,這種體質百中無一,不是非常敏感,就是能夠將痛楚轉化為快感的刺激。

  畫眉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我不得而知,但是聽她連聲喘息叫喚,我心頭暗喜,一邊加勁插著她那水光粼粼的肉洞,一邊盯著她那張艷麗的面孔,欣賞她在快感中抿唇的動人神態。待她終於緩過勁兒來,我便把肉杵深深插在她體內,開始細細摩挲把玩她那白膩光滑的腿,從飽滿潔白的小腿到豐腴白嫩的大腿。

  畫眉的反應極為熱情,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背部,雙腿高�,勾住我腰身,彷彿準恐肉杵跑了出來,春情蕩漾的軀體隨著抽插而起伏著,下斷地扭動美臀,頻頻往上頂,一時間耳裡滿是抽出插入時,恥骨撞擊美肉的「帕滋!」聲音。

  少女渾身不住顫抖,花谷的嫩肉劇烈痙攣著,讓被包覆於其中的我,一再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快感。

  有武功底子的畫眉,干弄起來就比月櫻的嬌弱強上許多。換做是月櫻,這時早巳酥軟軟的癱在床上,連嬌吟的力氣都沒有,但越來越嘗到男女歡好滋味的畫眉,就像是一匹脫韁野馬,結實而滑膩的雪臀,摩擦著我的大腿,連續往上挺起,小腿還緊扣住我的腰部,好幾次都險些被她搶過主控權。

  (開玩笑,才剛剛破身而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連場惡戰加上激烈交媾,我確實感到疲憊,但關係到尊嚴的挑戰卻不能認輸,我驀地�高她的兩條美腿,放在肩上,讓那美臀淩空搖晃,使不出之前的力氣,而淌流著蜜漿的花谷則更顯高翹,這麼一來,我甚至不用調整位置,就對準畫眉火熱的花谷口用力一插到底,毫不留情的繼續開墾,徹底把主控權掌握過來。

  「我才不會讓女人騎在我頭上,至少不會第一次就讓你騎上來,如果不服氣,以後大家約好時間,多干幾次吧!」

  畫眉沒有餘裕回應我的嘲弄,她始終是床第戰場上的新生,雖然初時顯得勇悍,可是在被我有技巧地瓦解了衝勢,狠狠地直線抽插打擊後,她很快就只剩下每次被我插入時呼氣的力量,粉臉狂擺、秀髮亂飛、張口呼吸著。

  「你……你……別佔我的便宜……嗯……」

  畫眉面上儘是滿足的春情,提起餘力將美臀拚命上挺,扭動迎合我深深的刺入,花徑一吸一放地吸吮著肉杵,這種不能控制的反應,讓我明白她的高潮將至,便加快了最後的衝刺。

  「唔。」

  激烈的快感中,我把持不住,精關一放,肉杵陽具狠狠一頂,撞向花徑的最深處,發射出一陣濃密的陽精。配合這無比暢陝的發洩,我抓住畫眉雪臀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凝神俯視她面上的表情,想把她失去處子後首次高潮的神韻,給牢記在腦中。

  雲消雨歇,我只有喘氣的份,靜靜等待身體精力回復,畫眉卻將我一把推開,自己挪動著雪白的胴體,沈默地移動到旁邊去。

  少女的胴體一移開,一片濕溽布縷卻出現在我眼前,悄悄撿起來一看,認出那是畫眉先前穿的絲質褻褲。

  絲綢的布料很薄,似乎還混織了別的質料,記得剛剛脫的時候,幾乎是完全緊貼香臀,薄得摸不出來,而在我們合體交媾的時候,這條褻褲就就被墊在畫眉的雪白屁股下,如今拾起一看,褻褲上頭滿是處子破瓜的鮮血、交媾所流下的淫蜜,穢跡斑斑,想必也正是畫眉此刻股間的寫照。

  從背後凝視她美麗的曲線,看那粉白的裸背、纖細的柳腰、晶瑩圓潤的雪臀,隨著呼吸輕輕律動,微含海水氣味的體香,給人很清新的感覺,我不自覺地吞了口饞沫,遲疑著是否該有所動作。

  畫眉確實是個很動人的女性,她那如劍一般的明艷英姿,敢作敢為,在某個程度上確實對我造成了撼動,假如情形許可的話,我是滿希望與她有進一步的交往,而且趁著剛剛佔有她童貞的優勢,應該會有不錯的發展。

  不過,這想法卻是癡心妄想,因為我本身的狀況不定,隨時可能轉移回到未來,一差就是十二年,那時再能碰面,她也已經是一名。二十八、九歲的……咦?

  這麼算來,豈不是與月櫻姊姊差不多的年紀?

  我訝然於這個發現,正要開口詢問,卻聽見背對我的畫眉怪異地呻吟著,細微的聲音裡蘊含著痛楚,好像正在忍受著什麼苦痛一般。

  處子甫破瓜的不適,確實會造成一陣時間的苦楚,但畫眉痛的程度似乎不僅於此,沒過多久,光裸的背部不住抽搐,連寒毛都豎直起來。我嚇了一跳,剛想要上前探看,眼前卻異象陡生,一陣蒼青色的氙氬光華,籠罩住畫眉晶瑩嬌嫩的肌膚,隨著光華的增強,她本來扎束起來的髮辮忽然進散。

  柔柔髮絲飛快生長,由肩頭像瀑布流洩般瞬間長到腰部,而髮色更從本來烏亮黑色轉成海水般的碧綠,好像漲潮時候的碧波,由髮根開始蔓延到發稍,改換吞沒了先前的黑色。

  「這、這是怎麼了?」

  讓我詫異的事並不只如此,除了髮色的異變,還有其他的變異狀態在畫眉身上發生。從後頭看過去,她濃密的碧綠秀髮中,緩緩生出了一對犄角,潔白如月,型態如同鹿角,美麗非常。

  大地之上的各個種族裡頭,凡是祖先人獸雜交頻繁的種族,子孫雖然擁有人形,卻也會留下獸系特徵,像是生有翅膀的羽族就是例子,但頭上生角的種族卻相當罕有,最為人所知的,就是兩個以強悍戰鬥力、易於絕嗣而聞名的稀有種族,獨角獸族和--龍神族。

  獨角獸族的族人,與精靈們一起通婚、生活,居住於索藍西亞境內的聖山,我從來不曾一見;但長年居於東海的龍神族,卻與我有過交集,裡頭有一位女性,是令我愛恨難分的一名……等等,龍女姊姊今年芳齡多少?記得是與月櫻所差無幾,也是約莫二十八、九歲的芳華。

  ……李華梅……畫眉……這兩個名字的發音其實沒什麼分別……

  這個念頭竄過腦海,我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想到的念頭。可是,心裡有了這個想法,眼前的赤裸背影赫然越看越像,碧綠的濃密秀髮、象牙色的美麗犄角、隱約含著海水氣息的馥郁體香……這些……

  「你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正拾起衣甲穿戴的半裸少女,驀地回首過來,毫不矯柔做作地看著我,明亮的眸子中閃著疑惑之情,不能理解我所受到的衝擊。

  在她回頭的那瞬間,我看到了她美得讓人驚歎的面容,可是在同樣的一張面孔上,我卻看見了另一張臉,那是再過十二年之後,更形增添了成熟、威儀的美艷面容,雖然氣質有著少許差異,但無疑就是同一個人。

  「喔,是我的樣子嗎?這次我們伏擊九鬼鷹魔,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族裡的巫師為我施法,變化成為人類的外形……但是一經過男女交合,魔法就會失效,變回原樣。」

  她很自然地解釋著,並且告訴我,我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她已經決定,殺了九鬼鷹魔之後,要把往後的人生都為族人、為東海的和平康樂奮鬥,也因此她此生不會與男女情愛有牽扯,把處女童貞作為報恩謝禮送給我,正是為了絕了自己的雜念。

  「……因為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我們之間只有恩情,沒有感情,今朝之後多半後會無期,所以你是得到我身體最好的人選。」

  我被這番話弄得目瞪口呆,但當我問她是否就是東海的李華梅時,她卻說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然而……

  「我家族姓李,畫眉這個名字人過嫵媚,不適合軍旅生涯,華梅……華梅,聽起來很順耳啊,謝謝你了。」

  想不到無意中又創造了一項歷史,我啼笑皆非之餘,突然想到一件要緊事,連忙站起,顧不得穿妥褲子,搶奔到九鬼鷹魔的屍體旁邊,先拿刀亂剁一番,確認人已經死透之後,再拿石頭亂砸一番,以肯定屍體裡頭沒藏有什麼毒蟲或害人機關,最後才在他懷中搜索。

  「找到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

  除了一些碎散的金銀珠寶外,我找到了一本貼身收藏的書冊,看到上頭寫著「天罡氣訣」的字體,不敢多看,立刻扔了過去。

  「沒錯,這就是我們龍神族鎮族神功的秘卷,多謝你了。」

  聲音中充滿感激之情,但我敢打賭,在我把書扔過去之前,她一定在疑心我會偷書獨吞,因為我剛剛從背後感覺到一股讓人發麻的視線。

  咦?這斷頭死鬼的懷裡好像還有一本書?

  我伸手一拿,正要取出,突然間腦裡天旋地轉,暈眩難當,只覺得手腳正漸漸麻木,第一個念頭就是中了毒,但隨即我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時空魔法的效果正在解除,我馬上就要從這裡消失了。

  把握住最後的一點時間,我轉頭回望,看見碧發龍女錯愕而驚恐的眼神,正朝這裡奔來,我用盡所有力氣大喊。

  「如果你以後軍費短缺,很需要錢,到阿里布達的娜麗維亞,我……」

  ◆ 第五章:奼女艷舞

  用盡所有力氣的大喊,我卻不知道她有否聽見,正想再喊一聲,但是手一下用力揮動,整個人卻好像墜入無底深淵,全身猛發冷汗,跟著眼睛再一睜,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某個台階上。

  周圍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當然的事,因為這裡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爾家族伯爵府的後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剛才所看到的正午時分,身體各處所感到的疲憊,好像剛從一場久夢中醒來,回想起剛剛所經歷過的事,我不禁有幾分困惑。

  ……難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夢?

  但是,記憶中所發生的那一切,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夢境,怎會是作夢?而且,菲妮克絲讓我花了一個願望,所換來的東西該不會只是一場春夢吧?雖然說……那場春夢確實過癮。而且讓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夢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冷翎蘭那小……

  正自遺憾埋怨,我手一揮,卻突然發現自己上握著一本書卷,對著月光一看,上頭寫著「九死邪功」四字,明顯就是一本武學秘笈,而就我記憶所及,九鬼鷹魔似乎就曾修煉過這門伊斯塔的不傳絕學,換言之,這就是我回到過去、從九鬼鷹魔屍體上搜括回來的那一本。

  為了要證實這一點,我翻開了上衣內襯的口袋,黃澄澄的琥珀光澤,立刻映亮了我的視線,正是法米特遺產的那枚黃晶石;往左邊口袋一掏,將碰到的濕漉布片拿出來,紅白相間的斑斑穢漬,正是記錄畫眉破身的那件貼臀褻褲,這幾樣最佳證據,就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絕非夢境,是再真實不過的過去。

  所以月櫻姊姊、龍女姊姊在十二年前所發生的往事,我現在全部都瞭解了。

  這些事委實匪夷所思,即使親身經歷,很多地方仍是讓我只能驚歎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實在是難以想像。

  瞭解了事實真相後,預計之外的龍女姊姊姑且不談,我必須要立刻找到月櫻,好好解釋一切。

  我從台階上站起來,恰好聽見急促的跑步聲迅速靠近,回頭一看,從那個胸口劇烈搖晃的美妙倩影,還有跟在她後頭快跑的黑豹,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儘管才只有短短的兩天沒見,但我卻好像幾年沒見到她一樣,覺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師父,你這幾天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還在這裡?宴會已經開始半個時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會兒,剛剛已經上車走了,要我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驛館,還有,織芝小姐剛剛送來了兩套你訂做的服裝……」

  阿雪在迴廊的盡頭出現,紫羅蘭正跟在她的腳邊,本來我很想讓她像往常那樣撲過來,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聳巨乳撲抱入懷的滿足滋味,但她卻在迴廊口站定,很吃驚地看著我。

  「師父,你的鳥……還有你手裡……」

  詫異地說了兩句後,阿雪面上浮現兩朵紅雲,嬌羞而含蓄地俏聲道:「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偷偷躲在這裡,用東西玩那根爛鳥……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頭看看,我就明白為何阿雪的表情那麼古怪。從過去的時空回來,我的打扮沒有改變,沒有穿上褲子的下半身依舊赤裸,不軟也不硬的性器做著鐘擺晃蕩,而我右手卻握著一件明顯是女性內褲的東西,這樣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聯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這個男人偷偷躲在花園拿內褲打槍!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這種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不用擔心給阿雪看到,只不過……

  「笨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說我的東西是一根爛鳥!」

  「哎唷!師父你又打人家的頭……」

  在我回到過去的那段時間裡,這個世界的時光還是持續進行,而且似乎還多過了一點,所以本來應該還有幾天才舉行的慶祝宴會,現在居然已經開始。

  本來宴會這東西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聯邦的總統伉儷行程很趕,慶功宴會一告結東,他們便會啟程回國,所以如果我不趕快去見月櫻,向她解釋一切,那麼我就會錯過最後挽留她的機會,重蹈十二年前的遺憾了。

  但……就算真的碰到了她,我又該對她說些什麼呢?

  「戀童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也戀童,還曾經對你妹妹勃起過,所以不用煩惱這些……讓我們兩個當一對變態愛侶吧!」

  如果照這趟過去之旅的經驗來看,這些話頗符合實際,但我卻總覺得這些話沒可能成功,想要解開月櫻的心結,我需要一些更強烈與有效的說辭……

  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皺眉苦思,還沒有個結論,馬車已經匆匆把我送到了驛館。亂七八糟穿戴起禮服的我趕忙下車,連頭髮都來不及梳好,只能先調妥頸上的領結,三步並兩步地往大門走去。

  「賢侄,你終於來啦,太好了,你失蹤了兩天,我們找你快找瘋掉了。」

  仍作著遊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驛館門口,被一群穿著性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圍著聊天,看到我出現,揚手打招呼,隨我一起進入張燈結綵的驛館。

  「你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

  「說來話長,講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後再解釋吧!」

  我隨口應了兩句話,扯著他一起穿過由千百朵鮮花所組成的拱門,婉拒了侍女們的斟酒,在數百盞不同顏色的水晶燈照耀中,沿著銀石板地穿過花園,正經過花園的拱橋時,一堆被驚起的白鴿滿天飛舞,雪羽飄揚,顯盡了這場宴會的派頭。

  這個宴會是慶祝國際聯盟的正式成立,無論歷史意義或實質意義都非常重大,肯定會名留青史,所以負責籌備這場宴會的宮務省大肆鋪張,無論一燈二化,乃至宴會席上供應的珍餚美饌都極盡講究之能事,無一不是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的珍品。

  宴會的形式,採用金雀花聯邦的正式舞會,所有人都穿著禮服出席。我身上的萬騎長大禮服,是軍部制定的標準格式,天藍色的軍裝外套,雪白筆挺的長褲,中間繫著赤紅色的獅紋腰帶,肩頭和胸口的流蘇是由真金打造、編織,環繞別飾著萬騎長的勳章,相當地搶眼威武。

  本來為了彰顯威武,一些出身貴族的武將會另外佩帶刀劍。一把名鑄造廠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份的象徵,當然如果能由名鑄造師親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為宴會上人人稱羨的焦點,不過這種注重安全性的宴會,並不允許人們攜械參加,即使可以,我也沒有那個錢去添購行頭,連禮服都是萊恩私下送錢贊助的。

  茅延安並沒有換上禮服,仍是那一套遊俠的紅袍,據他的說辭,是因為沒錢購置祈禮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對了,你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軍突襲了伊斯坦人的一處據點,救出了幾名被奸而未殺的少女,殺了伊斯塔幾名魔導師,還找到了大批傳單。」

  「傳單?」

  「對,上頭寫著一堆不堪入目的醜聞,印刷模式與上次月櫻夫人的醜聞報一模一樣……真是好險啊,如果不是娜西莎絲最近幾天閉關不管事,這些魔導師沒有得到發動指令,那些醜聞報就會再度發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釋,這幾天由於娜西莎絲閉門不出,冷翎蘭趁著和議已成,敵人警戒鬆懈的當口,一舉突襲了伊斯塔人藏於市井中的基地,發現了這些東西,除了救回被綁架的市民、宰殺幾名敵方好手,一挫對方銳氣外,更間接證實了伊斯塔人是上次醜聞事件的幕後操縱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惡魔搞的鬼?」

  聽聞事實真相,我有些惘然,這樣聽來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這種事的動機與能力,但這樣一來……我上次豈不是冤枉了菲妮克絲?雖然說惡魔奸猾狡詐,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該,但是……

  「也好,能攔截下來,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這次主要是針對阿里布達的政要,包括貴國國王陛下的戀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閣下……裡頭說你在戰場上的功績全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虜,還淫人妻女……本來這些醜聞的內容應該沒人知道,因為冷翎蘭突襲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為高度機密,我還是從心燈那邊聽說的。但從昨天開始,別人的醜聞被銷毀,你的相關醜聞卻傳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散播。」

  「哼!」

  還會有什麼別人?有能耐做這種事的只有冷翎蘭一個。真是現世報,還得快,才在過去欺侮了她一點,連干都沒干到,一回到現代,就被她這樣子惡整一記,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們兩個青梅竹馬的份上,也該看在我為國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馬丁列斯一戰,與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報網的厲害,加上魔導師隊的占卜輔助,要探出這些隱事並不困難。不難想像,我挑在這種時候出席公眾場合,等會兒的群眾冷眼會有多難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蘭這樣一整,我個人聲譽受什麼影響倒無所謂,若是月櫻對我產生成見,那就……

  嘿,說不定這才是翎蘭這臭婊的真實企圖。

  「唉,真可惜……」

  當我們快要進入宴會主廳,茅延安突然歎了口氣,表示都是因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經錯失機會,沒能夠親眼看到朱磨坊歌劇團台柱的精采表演,這是娜西莎絲幾天來唯一的一次公開露面。

  被他這一提醒,我登時想起,娜西莎絲曾答應要在這場宴會上獻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動大地的絕代舞姬,其舞姿艷色堪稱絕藝,獻舞的消息一傳出,各國權貴早就搶破頭想趕來觀賞,我錯過這一幕豈非可惜?

  主廳內的樂聲陡然提高,舞蹈似乎已經開始,我和茅延安不約而同地加快腳下速度,一奔進主廳,立刻就見到一幕難以忘懷的光景。

  數百名賓客群聚在主廳裡,目光統一望向最前方的紅色帷幕,輕靈的音樂飄揚,帷幕抖動著華美的裝飾,緩緩升起。

  就在布幕將升起至頂時,樂隊奏出的輕靈音樂忽轉,強烈節奏,宛若金屬撞擊。宴會廳前排的燈光乍現,由魔法造成的冰煙效果噴出,一條身影輕巧地步出,翩翩而舞,一條編織精緻,閃耀著亮眼光芒,點綴著碎鑽的黃巾,隨著身影舞動。

  遠遠望去,只見這條黃巾忽高忽低,隨著音樂的節奏,上下飛舞。布後的人影,卻是忽隱忽現,在魔法煙霧瀰漫下,徹底的掩藏在黃巾之後。

  音樂節奏越奏越緊湊,黃巾的舞動也越發靈動,就在所有觀眾心神都為那迷濛霧幻的場景所吸引時,樂音節奏達到最激烈的地步,一個強音陡然震出!黃巾隨即飛舞半空,並碎裂成一條條光彩耀眼的黃絲線,台上宛若下起一陣黃金雨,襯托著尚未散去的白霧。

  迷濛蕩漾之際,黃金雨之中一條身影乍現。

  首先入目的,是那頭閃耀著血色的紫發,襯在黃金雨中,自有一股神秘深邃。

  發上以層層的蕾絲緞帶,束出個華麗中不失輕快的馬尾。舞動的紫紅長髮下,是張似笑非笑,眼神透著鬼魅氣息的秀顏。

  (那是……娜西莎絲?)

  看著那張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我很難相信,這會是那個與我數次私下交鋒,並使盡一切奸狡手段的妖女。

  專注而認真的表情,讓人明白她的全神投入,順著音樂的節拍,修長的肢體舞出一個又一個曼妙姿態。這場舞蹈與音樂,似乎是在訴說某個故事,但我才疏學淺,完全領會不了,也沒法像茅延安那樣一邊看,一邊打拍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美艷絕倫的舞者身上。

  小麥色的肌膚閃動著柔嫩光澤,在透明的薄紗下,毫不吝嗇的展現給了所有觀眾,裹在碩實胸部前的寶石束胸,性感而大膽,僅遮去不足四分之一,卻裸露出大半渾圓的乳肉,雖另有薄紗遮掩,舞動時卻依然時時彈跳若出,每一下跳躍動作,都教人充滿了期待。

  如蛇般纖細,又扭動著奇異韻律的小蠻腰上,纏著一條細細的金煉,煉上的七色寶石,隨著腰擺的神秘節奏蕩漾出陣陣波光,誘人心神。

  (真是要命啊,這麼會扭腰,好像是一條活動的美女蛇呢,唔……這個舞蹈具有很高度的媚惑力啊,該不會藏了什麼黑魔法在裡頭吧?)

  一名優秀的舞者,通常肢體修長,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軟性,娜西莎絲很符合這些條件,特別是在她每次大動作仰身,做著高難度的連續迴旋,整個人舞成一朵耀目彩雲時,那種動人的艷麗情致真是很難形容。

  純金打造,緞鑄著奇異花紋,鑲有翡翠、紅、藍寶石的蛇型裝飾,分別纏繞在手腕腳踝之上,配合著上下共四條色澤不同,卻又搭配的相得益彰的緞帶分別綁在線條優美,曲線動人的秀手、長腿上。隨著那身體那看似緩緩,卻暗濤}凶湧律動,像千隻蝴蝶般的舞了起來。

  而帶動整體奇異節奏的,卻還是臀部。

  那激烈卻優美,誇張不失協調的一切動作,便白這俏臀擺動間,將韻律節奏傳達到全身上下。而這股間最神秘處,卻只有塊包覆著薄紗蕾絲的小碎布,靠著條幼小細線固定著。而這線上卻還支撐著八條鮮艷的孔雀羽,在臀後隨節奏擺動,讓人注意力不得下放在那幼小細線之上。

  結實圓臀的激烈擺動,小麥色的滑膩肌膚上滲出汗珠,沿著俏臀的圓滑曲線流到大腿。每一個惑人目光的動作,都吸引著全場觀眾的視線,急勁的音樂節奏,明快而有勁的舞蹈動作,充滿青春氣息的結實肉體,舞出種種性感的動作,我就明顯聽見附近男性賓客的明顯喘氣聲,一個個心跳加快,目光中泛若激昂的情慾,全被娜西莎絲的艷姿所俘虜。

  (唔,看多了美人果然還是有好處,至少現在就比較不受影響,否則如果像旁邊這群雜碎一樣當眾勃起,法雷爾家的威名何存?)

  話雖如此,但為了不讓自己出醜,我也必須移動視線,把目光從那抖動起伏的渾圓香乳、左右曼扭的水蛇蠻腰、被孔雀翎毛時遮時現的半裸俏臀上移開,也不敢多看她做出種種高難度彎曲動作的柔軟胴體,只把目光集中在娜兩莎絲的美麗臉龐上。

  或許是因為專注於舞蹈的關係,娜西莎絲完全融入了每曲歌謠中的角色,見不到本來的陰狠氣質,一下像是純真的懷春少女,一下又成了聖潔的無瑕天使,不住變化著眼神、表情,時嗔一時喜,從眼角醞釀的笑淚,到唇邊似若傾訴的情感,千變萬化,沒有一刻相同,盡顯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萬種風韻。

  即使不看她的舞姿,單單只是欣賞她的表情,都讓我覺得像是在觀賞一出絕世名劇,在短短的劇曲中濃縮了人生百態,隨著她表情的種種悲、歡、喜、怒變化,生命就這樣飛快地流逝,到最後,深深為之迷醉的腦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妖女……她真的是……一個很傑出的好演員啊……)

  腦裡有些昏昏的,我突然聽見旁邊一連串熱烈掌聲,激動得像是要把整個屋頂掀掉一樣,神智一醒,這才發現整出舞劇已經告一段落,娜西莎絲優雅地做了一個退場舞姿,消失在正緩緩落下的帷幕之後,而為她這場艷媚之舞所迷惑的眾多雄性生物,無論是富商或是貴族,只有少部分察覺本身失態,慌忙掩飾,絕大多數還是硬挺著下身瘋狂鼓掌……真是難看到了極點,成了國際笑柄。

  大家都是會勃起的雄性生物,我對這種畫面並沒有什麼反感,但是另一位軍部首腦可就不同了,薩拉城中人人敬畏的冷翎蘭大都督,正氣白了一張俏臉,眼中閃著冰霜殺氣,惡狠狠地瞪著這一幕。

  本來冷翎蘭與娜西莎絲就是死對頭,這次娜西莎絲在宴會上獻舞,技驚四座,出盡了鋒頭,素來要強好勝的她只怕心中不好過,又看到己方將士出了這等醜態,滿腔氣惱可想而知。

  我從旁邊短裙侍女的托盤上取了杯酒,就想穿越人群,往冷翎蘭走去。如果是以前,我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在經歷完一次過去之旅後,我卻克制不住衝動地想要貼靠過去看看,不過走到一半,我發現一件頗堪玩味的事。

  這場宴會的意義重大,甚至可能名留青史,凡是與會的貴族仕紳,無不使盡解數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幾乎都可以粉墨登場了,但素來不喜宴會與社交的冷翎蘭,卻沒有隨眾換上華美禮服,而是獨樹一格地穿著筆挺軍裝出席,凜然英氣在一眾華服貴族中,分外顯得鶴立雞群。

  阿里布達的公主殿下做著這樣英姿打扮,雖然稍微引入非議,卻也足以成為宴會中的焦點,但巧合的是,沒錢也沒時間治裝的我,同樣穿著一件軍服出席宴會,結果兩相照映之下,我們兩個反而像是穿了情人裝一樣地突出。

  我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之竊笑私語,並且迅速擴大了聲浪,傳到另一頭的冷翎蘭耳中,引得她向我投了一記足以殺人的憤怒眼神,跟著便不屑地掉頭走開。

  真是一個失敗的開始,不過這也正是十二年來的慣例,我沒有什麼話好說,正想去尋找月櫻,看看她到了哪去,突然後頭有人叫喚,轉身一看,只見茅延安與心燈居士。

  「真是英雄出少年,約翰你這次的表現極度精采,如果沒有你,這次的和平會談絕對無法成事。」

  在心燈居士舉杯與我幹了一次後,身為宴會主人的萊恩也站上了講台發言。

  堂堂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如今更是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當明年二月聯盟正式運作,萊恩。巴菲特就成廣大地之上最有權力的人,假若回顧過往歷史,他甚至可能是史上影響力最強、操控疆土最廣的偉大領袖。

  站在演講台上的萊恩,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一頭金髮在燈火照映下閃閃發光,像是一頭睥睨天下的黃金雄獅,朗聲說著對於國際聯盟成功建立的想法,說著他對自由、平等、和平的熱愛,往後會傾盡全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慷慨陳詞,語氣舒緩不亂,更偶爾帶著幾分讓人莞爾的幽默,站住台上的萊恩大總統,確實是一個偉大的領袖,我多少感受到幾分衝擊,但我整顆心思無關江山,只戀美人,唯一想找的就是月櫻。

  轉頭望望,茅延安正和心燈在一起,兩人品酒聊天;獻舞完畢的娜西莎絲卻沒有再出來,聽心燈與茅延安竊竊私語,說她這幾天好像著了魔一樣,幾乎不肯出來活動,才獻舞完畢就立刻率眾回到驛館。

  我心中微感詫異,但終於在宴會廳的另一角,找到了被回休楚跟隨保護的月櫻。她穿著一襲華麗卻不失典雅的鵝黃色晚禮服,像是一枝美麗的秋櫻般,住最安靜的角落裡清雅綻放,身旁卻另有一朵冷艷的冰清劍蘭相伴,與妹妹冷翎蘭並肩說話,像是很親匿地聊天。

  身為這兩位美人生父的國王陛下,目前正站在台上,與萊恩一同接受各種讚美,藉機�高自己身價。月櫻和冷翎蘭站在一起,自然也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但她們說得專心,似乎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我本來有點猶豫不知是否該在這時候過去打擾,哪知道一個俊美英秀的身影卻先我一步,來到月櫻她們身邊,正是索藍西亞第二王子--倫斐爾。

  倫斐爾本來就是一名儀表堂堂的美男子,穿上華貴禮服後更是氣寧軒昂,往冷翎蘭身旁一站,一雙金童玉女簡直是光芒萬丈,我看得心中惱火,正想搶過去與月櫻說話,哪知道萊恩卻在台上冒出一句。

  「各位,這次國際聯盟能得到歷史性的成功,我要特別表揚一個人。」

  萊恩說著,竟然親自走下演講台,在群眾注異的驚歎聲中。來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膀,大聲向全場的各國重臣、貴族,宣佈我的功績,言詞中對我著實�舉,並且表揚我是金雀花聯邦的永遠貴賓。

  這麼高規格的重視與對待,甚至此看待我國的國王還要高等,萊恩每說一句,底下就響起一陣驚呼,就連我國那位理應「雄才大略」的陛下,面上都一陣青、一陣白,看來在這功高震主的發展下,我未來的仕途官道想必非常精采。

  萊恩這麼幫我的理由,其實我也明白,是因為我剛剛被冷翎蘭擺了一道,爆發出軍務醜聞,而當事情被有心人……有心的婊子刻意操弄下,那不只是名譽掃地,甚至可能要接受軍法審判,所以萊恩搶先大力表揚我,用他自己的聲譽與權威為我做後台,讓阿里布達不能輕易找我麻煩。

  我很感謝他,不過這些動作似乎效果不大,因為當我在行禮後步入人群,人群居然主動讓開好寬的一條路。那不是尊敬,只不過是不想被垃圾碰髒了衣服而已,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完全明白到,不管剛才萊恩的讚美有多少效果,在這些貴族與武將的眼中,我只是一頭僥倖苟延殘喘的過街老鼠而巳,只是有金雀花聯邦在後撐腰,一時沒人敢形於諸色而已。

  當我到了一張食料桌旁,拿起一杯蜜酒入喉,卻想不到居然有閒雜人等過來打擾。來的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想不到其中一名俏麗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薩拉城內第一報社的記者,特別潛入進來,要我對這次的醜聞表示意見。

  我懶得理睬,叫來安全人員把這兩個記者攆走,想不到那名頗有姿色的少女居然甚有骨氣,一面被拖出去,一面還在遙遙對我喊叫。

  「你身為堂堂的萬騎長,食君俸祿,應該謹守騎士之道,成為全體將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後把所有俘虜殘忍虐待,賣為奴隸,你這樣和殘暴的伊斯塔人有什麼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賣走的路上?你沒有父母姊妹嗎?禽獸!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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