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怒血狂拼 我危機感頓生,高喝道:「停下!你把我拉到什麼地方來了?想幹什麼?」我站起身,便要跳車。對方根本不答話,加快速度,左拐右拐,搖晃不定。 我在車上站不穩,難以跳車,坐著都覺得噁心。他速度很快,我即使不顧一切狠心往下跳,恐怕也要摔得很慘。這裡是磚石地面,灑著不少碎石磚塊。 我見他這種舉動,知道事情急迫,頓時心思電轉,疾思逃脫之策。 現在若有變異能力就好了。不過我尚未吃飯,能量不足以支持變異。這變異總是發生在不該發生的時候,需要它的時候又沒有,真憋氣。 我這怪物超人今日若死在這裡,多冤枉。 就在我束手無策之際,人力車猛然疾停變向,我差點被甩出車外。這人力車伕當真好本事。我急忙牢牢抓住車框,險險穩住身軀。 旁邊突然竄出一人,猛然跳到我的身邊,抓起我左手上銬著的提款箱,便奪路而走。 我被他帶下車,險些一頭栽到地上,幾乎弄髒我這一身名牌,差點頭破血流。幸好我反應快,用右手皮包撐地,勉強站起跟上,左手使勁拉回提款箱。 搶劫之人是一個穿著白汗衫、灰短褲,滿臉彪悍的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子,和人力車伕同樣裝扮,顯然是同夥,早埋伏好了。但他們怎會事先算計好此事?像是經過完美策劃,真不可理解。我心思電轉,卻無暇細想。 我自知身體虛弱,單憑力氣絕對搶不過壯小夥子,但不甘束手待斃,只能隨機應變。這真是風水輪流轉。我昨夜剛搶完別人,今天就被搶,真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但不到一天,報應就來了。 小夥子沒注意到提款箱被我銬在手上,以為會手到擒來,用力不足,差點被我使勁奪回,吃了一驚,轉身全力回搶。我當即吃不消,被他拉著向前滑去。 不過提款箱被銬在我手上,外表光滑,不好用力。他雖然力氣比我大,卻不能把箱子從我手上搶過去,相當吃力。 他雙手抓著箱子,比我多用一隻手,還不佔上風,伸腳踢我,但我躲閃靈活,中間隔著箱子,他根本踢不到我,佔不到便宜。 我佔著空著一隻手的優勢,不斷用右手皮包猛抽他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抽中幾下,雖然不是很疼,但夠他受的。我雖然體弱,但真拚命,我不怕誰。畢竟混了這麼多年,爛架打過幾次,但沒有一次如此危險。 反正他踢我,我就踢他,還不斷抽他。他想拽倒我,我就順勢躲閃,不跟他硬抗,佔著手銬的便宜,和他對耗,看誰先沒勁。他當真鬱悶。 我暗暗好笑。這手銬真起作用。但現在情況對我極為不利,人家可能還有幫手,眼前這兩人我就對付不了,若把我連人帶箱一起搶去,恐怕更糟。 四周毫無人跡,休說被搶,便是被宰了,就地一埋,也沒人知道。 我正被小夥子向前拖著,突然想起提款箱有遙控電擊功能,遙控器在我的褲兜裡。雖然我不知電壓怎樣,但他抓得那麼緊,突然電他一下,恐怕他要麻爪。 但我的手和箱子銬在一起,把他電了,我也好不了。我現在沒有變異能力,肯定不能抗電。即使有變異能力,我也不敢隨便被電,不禁左右為難。 我已經把皮包扔在地上,相比起來,還是提款箱重要,而且現在爭搶激烈,實在顧不得許多。我的右手正放在褲兜裡的遙控器上,猶豫不決。 小夥子見我的手銬很緊,搶不下來,有些急了,對一旁的同伴大喊:「你傻看什麼?快來塤uㄐA把他的手剁下來!還戴手銬!我看他這回怎麼辦?」 我嚇一跳。我的手銬鑰匙就在皮包裡,他可以讓同伴搜出來,打開手銬。他倆很容易壓住我,那樣我就任由宰割。 但這小子居然發狠,根本不想打開手銬,直接想剁下我的手,看來他剛才真被我赤手空拳的那幾下很重的大嘴巴抽急了,急於報復。 他顯然是黑塤u身A普通搶劫決不會這麼狠。 人力車伕開始以洛uP伴肯定會手到擒來,並未上來塤uㄐA坐在一邊看熱鬧。 他拉著我跑了幾條街,身體再好也會累,尤其天氣炎熱,他現在汗流浹背,正要好好休息,沒想到同夥居然收拾不了我。 看到這種情況,他不能不管,當即站起身,伸手從人力車的下面隔板裡抽出一隻片刀,嗷嗷叫著就向我衝來,挺嚇人的,看來真要砍我。 他是人力車伕嗎?居然隨身帶著片刀,典型黑幫裝備,劫財取命、黑幫對拼的不二選擇。 我早晨沒被賣早點的屠夫拿菜刀砍,現在居然要被黑塤u身酗M砍。早晨的事真不吉利。我頓時汗流浹背,臉色大變。 我真想把錢給他們算了,只要保住命就行,但就怕給錢還會被滅口,畢竟我記得他們的真實相貌。他們在絕對優勢、沒人看見的情況下,怎會放過我? 而且這些錢是我的希望。體會到富豪生活後,我不想再過以前的苦日子,那樣實在生不如死。對我來說,沒錢就沒了一切。 在這關鍵時刻,我竟然猶豫一下,實在分不清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其實只要我留住命,以後還會變異,多少錢都能撈回來,但我捨不得。人有時就是只顧眼前利益。大人物都會犯錯,何況是我,關鍵看能否補救。 就在我猶豫的一霎那,人力車伕向我揮刀劈來。 若砍斷我的手,我就真的殘廢了。我不知變異後能否把手接回來。即使在我身上砍兩刀,我也受不了,那死得更快。尤其片刀精光閃閃,好像很鋒利。 在這一瞬間,我當真體會到人如流星,刀如霹靂的感覺。 但我決不甘心束手待斃。在突如其來的危險壓迫下,我彷彿瞬間激發了體內潛能,渾身充滿力量,左手猛的使足全身力氣,拚命往回搶提款箱。 左手若一直被他抻著,這一刀下來必被廢掉。我沒有壯士斷腕的勇烈。 垂死掙扎確實奏效,壯小夥子沒料到我突然爆發出巨大力量,雙手沒握緊,竟被我把提款箱奪回來。同時寒光一閃,片刀劈到。 我雖然力道很大,速度很快,但畢竟虎口奪食,受到阻礙,不能快過片刀閃電一擊。 鏘的一聲,片刀先劈到提款箱上,順著光滑箱面,刀走偏鋒,順勢在我的手背上劃一下,頓時鮮血直流。特製的提款箱沒事,但我未經變異的手可受不了。 雖然我拼盡全力,但依然沒有完全避過這閃電一刀。若非我爆發力強,動作速度快,提款箱替我擋一下,左手決難倖免,但下次就未必有這種好運了。 畢竟優勢掌握在對方手裡。他們有刀在手,可以連續夾擊,我決難倖免。 我慘叫一聲,痛入骨髓,可能手骨被劈裂了。在劇痛刺激下,我的牙齒直打顫,額頭上冷汗直流,雖然現在天氣炎熱,但我感覺不到一絲熱度,如墜冰窖。 也許是先前變異增加了我的凶性。在中刀同時,我好似發瘋般,突然一腳狠狠踹出,目標是車伕的膝蓋。雖然我沒文化,但知道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有哪些,正好能踢到他。 若是以前,我恐怕早就嚇傻了,根本不可能在劇痛之下冷靜的做出有效反擊。不知是變異帶給我勇氣,還是財富讓我有了扞衛尊嚴的自信,或許兩者兼有。 乞丐面對悲慘命運,根本無力反抗,不敢反抗,因為沒有尊嚴和自信,但我今非昔比,有了財富的同時,也擁有尊嚴和膽魄,敢於嗜血抗爭。 何況我昨夜已有經驗。那三個富豪在我面前毫無尊嚴,我今天豈能被兩個癟三欺負?這種自信來源於我的內心深處,來源於我的每條血脈。 這不是單純靠變異帶來的轉變。我現在想的不是如何在沒有變異時保命,而是要拼。 喀的一聲輕響,車伕慘叫著向後退去,右腿顯然不太靈便,單腿跳兩步,便摔倒在地,左手的刀都扔了,雙手抱著右膝,慘嚎不止。 現在痛了吧!我不是好惹的。他就算右膝沒有骨折,恐怕筋也被踢傷了,必然戰力大減。我腳上的意大利名牌皮鞋絕對結實,踢他正合適。他這麼笨,居然敢搶劫。 一股極度強烈的興奮快感湧上心頭,混雜著左手的絲絲痛楚,更令我感到刺激,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昨夜搶劫都沒有這種感覺。 畢竟昨夜搶劫太輕鬆,是依靠變異能力,但現在我刺刀見紅,單純憑著自身能力和血氣之勇,在處於絕對劣勢和負傷的情況下,把一個壯漢完美擊倒,令他受到重創,實在太有成就感。尤其是鮮血的刺激,更令我如癡如狂,也許是變異令我越來越嗜血。 壯小夥子被我搶回提款箱,怒氣攻心、羞愧交加之下,又狂撲上來搶奪,一臉咬牙切齒的凶悍樣子,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剝。 不過凶悍不該表現在臉上,像我這種蔫凶才是一擊致命的取勝之道。 他見我左手被劈傷,本想揀便宜,沒想到我竟被激發凶性,把他的同伴踢個鬼哭狼嚎,頓時氣勢一挫,撲勢一阻,竟不敢上前和我拚命,稍顯猶豫。 畢竟凶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一打架,卻突然開竅了,好像沒有經過訓練,便精通徒手搏擊。 在極度危險的壓迫下,在劇痛刺激下,我的精神高度緊張,神經反射奇快無比,反應能力遠勝平時。趁他一愣之際,我抓住瞬息萬變的霎那戰機,上前一步,用完好的右手猛然掄起重5.6kg的提款箱,向他的腦袋瘋狂暴轟。 「叱!」 這感覺彷彿是空中大灌籃,以極其悍猛的力道,將籃球準確灌入籃筐,落下去後還能猛然悶對方腦袋上,不但不犯規,還能造成對方鼻樑出血,受傷下場,若能加罰一次就更好了,感覺真爽。 雖然我現在沒打過籃球,不知是否會有這種搞笑情況,但以後每次玩籃球的時候,都會想起這一幕,頓時便有一種悶人腦袋的慾望和快感。 壯小夥子大概被我的瘋狂舉動嚇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居然沒躲沒擋。 其實他反應過來也躲不開,但若能及時用手擋一下,應能減小傷害。就算小臂骨折,也比腦震盪成植物人強,畢竟腦袋比手重要。 砰的一聲悶響,堅硬的特種複合材料製成的提款箱以53×34cm的橫截面猛然結結實實的轟抽在他的凶悍面龐上。他臉再大也沒有53×34cm這麼大吧! 那感覺就好像是用乒乓球拍抽中乒乓球一樣,還沒有彈性,乒乓球得被抽出多遠?這還不抽個滿臉桃花開?他的臉皮再厚,總不會比特種複合材料厚。 擊中瞬間,我模模糊糊的看見他的悍臉已經扭曲變形,彷彿被抽了無數個大嘴巴,滿臉是血,從嘴裡飛出數個帶著血花的亮晶晶的小星星,估計滿嘴大牙都被抽飛了。這抽的實在太爽、太有成就感。 這傢夥慘嚎一聲,被我抽得打著旋飛出一丈多遠,根本站不穩,原地歪歪曲曲的轉幾圈,繼而轟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地上的磚石都能把他咯出硬傷。 今天就算把小命玩丟,也夠本了。我已經打出強者氣勢。 這小子被我當頭一記悶棍揍懵了,倒地半天沒起來,估計腦神經短路,不知何處癱瘓,控制不了肢體。 他現在滿臉血汙,不復剛才的凶悍模樣,嘴裡低聲嗚嚎。那不是人能叫出的動靜。他嘴角都被抽開,滿嘴牙齒脫落,嘴裡全是鮮血,還兩邊漏風,無法吐字清晰。 車伕還在一旁忍痛哀叫,估計一時站不起來。我踢的地方太巧。你們現在知道老子厲害了吧!以洛ul好搶?有種起來!誰說穿名牌就不能打架? 我狠瞪一眼這兩個給我造成傷害的人,右手摀住鮮血直流的傷口,藉機飛速後撤。這種痛苦我能忍受,它和變異的痛苦相比還是差些。 我下意識的不讓鮮血流到昂貴的衣衫上,不能打一次架就毀了,那我得買多少套衣服才夠?早知如此,就不買這身衣衫了。 好在剛才下車沒有把衣服摔壞,就是稍微髒點。剛才那一刀幸好沒劈在手臂上,不然一隻衣袖就毀了。我現在不擔心手臂,反而擔心身外之物。難道這就是突然暴富後的守財奴心理? 現在剛過十一點半,我不想在此多停留,怕他們的幫手趕來,轉身剛想走,突然瞥見車伕扔在地上的片刀,心裡凶性泛起,暗自琢磨是否要殺人滅口,擔心黑幫會找麻煩。 我向前走兩步,又停下來。 如果正面拚殺,我打死他們不算什麼,但現在要宰殺沒有發抗能力的人,我真難下手。雖然我自詡是高等生物,藐視低等生命,但我從未殺過人。 想想容易,但若真做,實在強人所難。何況若真殺了他們,屍體怎麼處理?被人發現怎麼辦?我毫無經驗,尤其現在左手重傷,難以自主。 我終於忍下滅口的想法,向後退去。就算他們事後找我報復,大不了躲起來,等我恢復變異能力,就不怕他們。 但我受傷的左手怎麼辦?難道去醫院治療?我既無證件,也沒有病歷本,可能會引人注意,惹來麻煩,但不能不治療。反正我有錢,去醫院碰碰運氣吧! 我記得中槍時,傷勢恢復很快。那應該是變異的一種功能。現在…… 我突然感到重傷的左手似乎不是很疼,�手一看,只見原本快被劈開、甚至已經骨裂的鮮血直流的左手早已止血,長長深深的傷口只剩下一條小傷痕。 估計這種恢復速度還是因為我沒有吃飯,能量不足造成的。 原本刺骨劇痛現在幾乎沒有感覺。剛才我一直緊張拚命,又考慮很多事情,一時間忘了疼痛,直到現在才發覺傷口不疼。 我頓時心中狂喜,變異能力當真有效。這下我不怕受傷了,也不用去醫院。但這兩個小子大概要去醫院休養十天半月了。 我仔細看著傷口正在復原的左手,甚至可以清晰看到筋肉血管駁接生長,令傷口逐漸復原,連半點傷痕都不會留下,內部骨裂完全癒合,真是誇張的癒合速度,奇跡般的功能。 我欣喜若狂之下,正想轉身離開,突然腳下一軟,竟站立不穩,猛然坐到地上,零碎的磚石咯得我屁股很疼。 我心中大驚,回頭一看,那兩人還在忍痛恢復,沒人襲擊我。我怎會突然全身癱軟無力?就像全身力氣突然被抽空一樣。不過左手還有力氣,好像全身上下只有左手能動。 我頓時恍然大悟。運用變異功能,需要大量能量。 我現在尚未吃飯,體內能量不足,但肉體受到嚴重創傷,必須用變異功能治療。它是自動進行,不受本體控制,只要有能量支持就行。 我雖然沒有及時從外界攝取能量,但體內原本儲存一部分能量,所以變異功能自動從體內其它部分抽取能量,完成左手傷口治療,但身體其它部位損失能量過多,導致渾身乏力,甚至除了左手,身體無法動彈。 但即使現在自我恢復功能開啟,恐怕身體卻無法變異。儘管現在有危險刺激,體內潛能有一定挖掘,但體內能量不足,難以支持終極變異。 估計能量若再少一些,恐怕傷口根本無法癒合。畢竟骨骼筋肉的恢復需要不少能量。但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現在我不但沒有自保能力,而且根本走不動路,萬一對方來了幫手,我就死定了。尤其面前兩個搶匪可能很快恢復,找我報復。 現在我無力反抗,而且這樣坐下去,無法恢復能量。我需要補充食物。若沒人救我,我可能會餓死。我急得頭上冒汗,看來變異尚不完善。 也許研製人員根本沒料到這種情況。他們怎會知道我會變成怪物,為了不暴露自身,不吃飯導致能量不足? 我以後一定要加強研究,但現在怎麼辦?我越來越虛弱,甚至清晰感到體內能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到左手上,居然毫無節制。 我感到左手臂有些異樣刺痛,急忙捋起衣袖,�起左手一看,左臂上正逐漸泛起一層淡淡的鱗片,蔓延至手上,還長出鉤刃。天啊!怎會突發變異? 這種情況和昨天的情形類似,但變異程度減弱許多,不但顏色很淺,痛感很小,而且鱗甲極薄,只有淺淺一層,鉤刃極短,只長出一個尖指甲。當然我決不會懷疑它是被修理指甲弄的。 我現在體內能量雖然不足以支持基因變異,但大概某些基因有自我保護功能,見我受到重創,不但自動強行吸取能量,修復傷口,還讓我的左手變異,具備自我保護能力。 但能量不足導致變異速度變緩,程度減輕,甚至從全身吸取能量,只夠微弱變異左手,確實有些拆了東牆補西牆。 若能量充足,恐怕變異還會更深一層。昨夜的變異未必是終極變異,畢竟我體內能量實在太少。不過幸好只是變異左手,若全身變異,我白天怎麼行動? 現在全身能量都集中在左手,其它部位皆十分虛弱,唯獨左手稍微強勁有力,但比昨夜小很多,甚至是天壤之別,顯然能量不能支持長久。 這變異真來得不是時候,不但讓我坐困愁城,無法行動,而且部分變異,不知功能怎樣,更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必須殺人滅口。 現在有提款箱遮擋,對面兩人沒緩過勁,一時沒看到我的變化。 我下意識的將變異左手縮到衣袖內。 時間緩慢過去幾分鐘,我的情況絲毫不見好轉,不禁心急如焚。 兩名搶匪經過這段時間舒緩痛苦,不再叫喚,這時勉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滿臉猙獰的怒視著我,顯得極度憤怒,好像要吃了我。尤其壯小夥子滿臉血汙,更顯恐怖。 我心裡一沈,覺得情況不妙。雖然我現在左手有力量,即使沒有完全變異,也非常人所能承受,只要擊中對方,必可斃敵取命,但我能擊中對方嗎? 我現在無法移動,儘管對方受傷不輕,同樣不靈活,但比我強多了。他們只要在我的攻擊範圍外砍我,或站在我的死角攻擊我,我就無能為力。 畢竟我身體的其它部位沒有變異,若是被砍,照樣受不了。要害被擊,同樣會死。我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沒有多餘能量變異自救。 第八章 ◆ 吸星大法 對面兩名搶匪雖然火冒三丈,但眼神裡透著一絲奇怪,大概不知我為什麼不趁機逃跑。 我額上冷汗直冒,現在即使交錢,恐怕他們都不會放過我。休說殺人滅口,單看剛才我把他們揍得那麼慘,他們怎會饒過我? 果然,壯小夥子恨恨的罵道:「黑子,咱們終日打雁,今天被雁啄瞎眼楮啦!」 車伕咬牙切齒的提著片刀道:「操他媽的!咱們太大意。我膝蓋骨可能裂了,不知能否治好呢!這小子夠狠!今天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小白,你怎麼樣?」 壯小夥子吐出一口血沫道:「我的面頰骨差點被他抽碎了,這張臉算完了,牙齒不剩一個,回去怎麼見人?這小子太黑了。我今天零碎了他。操他奶奶。」 黑子道:「他剛才猶豫半天,不知想幹什麼。現在怎麼坐在那裡不跑?」 小白道:「是有些奇怪。就算他不趁機逃跑,剛才也該殺人滅口啊!現在不動地方,難道想玩貓抓老鼠的把戲。我看不像啊!」 他倆確實有些被我剛才的凶悍打法打怕了,雖然急於報仇,卻怕我另有算計,竟被我看似胸有成竹的坐以待斃嚇住,遲遲不敢動手。 足足等了一分鐘,黑子忍不住呸了一口,怒道:「管不了那麼多。咱們上。堂主等著咱們回信呢!拖太久不好。咱們若連這點小事都幹不成,顏面何存?」 他倆果然是黑塤u身A否則不會口稱堂主。但我沒有得罪黑幫,他們怎會有預謀的來搶我?不像是三醉豬派來的人。他們似乎只想搶錢,根本不知其它事情。而且三醉豬不敢這麼做,更不知我的相貌。 他說的堂主是誰?我心頭一激靈,腦海中掠過一道人影。怪不得當時覺得他不像正經人,反而有些像小流氓。 小白道:「黑子哥說的對。他剛才不殺咱們,咱們可放不過他。若辦不成事,回去沒有好下場。咱們堂主狠著呢!」 黑子獰笑道:「咱們這次小心點,別再陰溝裡翻船。我今天非操他個屁滾尿流,生不如死。讓他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凶神惡煞般獰笑著向我這邊慢吞吞的、一瘸一拐的走來。看來他們的傷挺嚴重,一時半會好不了。 我全身直冒冷汗,汗毛根根豎起。若真落到他們手裡,必然生不如死。誰知他們會怎麼報復折磨我。與其受盡虐待而死,不如和他們拚個同歸於盡,但怎麼拼?若像現在這樣,兩三下就沒命了。 我心思電轉,急思妙想。我的提款箱有遙控電擊功能,可以奇兵突出。 我現在有兩大優勢,遙控電擊和變異左手。變異左手不能輕出,這是我的最後底牌,只能殺傷一人,一旦他們加小心,靈活閃避進攻,我就完了。 我一定要先幹掉一人。他們若過來搶提款箱,我趁其不備,使用遙控電擊,必能電懵一人,然後趁機用變異左手突襲另一人,必可一擊成功。 即使被對方僥倖躲過,我對付一人輕鬆多了。若對方兩人夾擊,我現在真沒法應付。我憑借變異左手,應該能對付一把片刀。 就算對方狡猾,用遊鬥戰術,也休想輕易殺死我。即使我死,也有能力讓他付出代價,魚死網破也值了。 但我若使用電擊功能,必須先摘掉手銬,否則便要連自己一起電。那樣不用人砍我,我就完了。手銬鑰匙在皮包裡。 轉瞬間,我想好對策,伸手去抓皮包。皮包雖然離我不遠,但有幾米距離。我現在無力動彈,居然抓不到,真是急死人,頓時大汗淋漓。 我想起變異左手,原先拿手銬沒辦法,不知現在行不行。 我用鉤刃切割手銬,但手銬一端銬在手上,一端銬在提款箱把手上,中間鏈子特短,我的鉤刃不方便切割,彎曲手指都很難鉤到,即使碰到,彎曲的手型很難使勁。何況我現在變異很淺,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我又氣又急。怎麼偏偏把手銬銬在左手上?關鍵時刻用不上勁,真氣人。試了幾次,毫無辦法,我只能放棄。 現在我必須拖延時間,爭取恢復幾分力氣,只要能走幾步路就好,那樣就能取出鑰匙,打開手銬。但我無法從外界攝取能量,實在沒信心,只能拖延,也許休息片刻便好,總比立即被殺強。 兩人站在離我兩米之處,並不急於進攻,不知是否膽怯。難道想在殺我前好好聊聊,滿足我的好奇心?大概在琢磨怎麼玩我,出一口胸中惡氣,好像我已是貓爪下的老鼠。但這正如我所願,給我恢復時間。 我坐在原地,有些色厲內荏的道:「你們想搶劫?」 黑子獰笑道:「你說呢?外鄉佬!」這傢夥竟以為外地人好搶。他這時再不復剛才車伕的熱情、善良、世故的形象,顯得十分凶悍。 我冷笑道:「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不怕被人看到,報警抓你們?」 小白笑道:「可惜沒人看到,只要把你留下,我們就沒事。」他說話有些漏風,嘴巴傷得不輕。 黑子也笑道:「這廢樓周圍不會有人。我早算好了。你死心吧!就算有人看到,誰敢管閒事?這年頭明哲保身。這裡是我們紅塤ua盤,我們就是王法。咱們官場有人,你去報警都沒用。」 黑幫竟然叫紅幫,現在流行用顏色做黑幫名稱?看來他們和昨夜之事確實無關。三醉豬和青塤u家C青紅二幫都是本市黑幫,不知有何關係。但他們既然敢說,今日之事必難善了。 我問道:「我若把錢都給你們,你們能否放過我?」 黑子大笑道:「你想的美!雖然我們不怕,但不能縱虎為患。既然對你交底,你今天死定了。你的命和錢,我們都要。宰了你就地一埋,誰知道呢?」 小白咬牙道:「三爺的錢你也敢拿?還想活?作夢吧!何況我們這筆帳也得好好算算。你準備還債吧!」 他說的三爺必是剛才和我交易的人。除了與此事無關的三醉豬,我只拿他五十萬美金,難怪他不肯放過我。但既然他不想付錢,直接搶表即可,何必麻煩? 我一時間想不明白,但這兩人真不會放過我。我現在力氣未復,難道剛獲得力量,今天就會倒黴的死在這裡?唉!拼掉?個是一個,我死也不讓他們舒服。 我苦笑道:「我今天真是坐錯了車,在劫難逃。」 黑子陰笑道:「那當然。老子的拉車技術不錯吧!你爽過了,死了也值。」 想想控制力量後的前途,我可不認洛u鹵o很值。 小白奇怪道:「你剛才怎麼不跑?」 我現在仍然絲毫感覺不到力量有恢復的跡象,知道毫無希望。何況這兩人在我面前,我無法去拿鑰匙。他們要砍我的手,不會給我鑰匙。 人家幫裡肯定有專門人才能打開密碼鎖,我毫無要挾手段,今天真要命喪此地。既然如此,索性拚個魚死網破。 我左手依然縮在衣袖裡,右手握緊褲兜裡的遙控器,陰笑道:「我洛un跑?你們剛才被揍得很爽吧!」 我故意刺激他們,大不了同歸於盡。我早有拚死之心,雖然不甘,但我決不屈服求饒,何況根本沒用。兩人果真被我氣瘋了,互使眼色。黑子揮刀衝上。 我把左手縮到衣袖裡,坐在原地,用力掄起提款箱,便向他猛砸。這傢夥剛才吃過虧,又看到小白的慘狀,見我又掄箱子,竟嚇得跳開,不敢硬碰。 畢竟刀輕箱重,相互對撞,他不佔優勢。 就在我掄空之際,小白猛竄上來,雙手抱住提款箱,大喊道:「快來砍他。他沒傢夥。」他的方法很簡單,抱住我的箱子,令我無法發揮,只能任由宰割,但這正好落入我的圈套。 黑子揮刀便要撲上。我不能給他夾擊的時間,否則便危險了。 小白雖然雙手佔用,但雙腳還在,便要踢我,出出剛才的惡氣。 我必須抓住這一瞬間的時間差,將他們各個擊破。就算和小白一起被電死,也夠了,若能僥倖拼掉另一個,我便賺了。 我按照事先學會的操作規則,按動褲兜裡的遙控器。現在我只能寄希望於我沒有學錯,而這遙控器和提款箱真的好使。 我當真成功了。按動遙控器的一瞬,小白雙手抱著的提款箱上突然泛起藍色電流,嗤嗤冒著電火花,頓時一道道電蛇順著他的雙手流遍全身,當真精彩,不愧是價值三千元的名牌進口提款箱。 霎那間,小白頓時哇哇慘叫不絕,全身抽搐,頭髮根根豎起,雙手似乎都被電焦,發出絲絲惡臭,但他竟站立不倒,雙手沒有脫離箱子,大概像我一樣無能為力,這更加重他的傷勢。 我已經做好被電死的準備,但尚存僥倖心理,希望我的變異左手能抵抗電擊,即使稍作抵抗也行,也許能保住性命,對付另一人,所以我並未一心等死。 在被電的瞬間,一股細微電流順著左手瞬間流遍全身。雖然提款箱把手上有絕緣層,但經過小白拉扯,手銬和箱面接觸,必會傳導電流。 見了小白的樣子,我便知道後果,當時全身繃緊,就等著劇痛傳來,卻只感到絲絲麻麻,根本沒有預想的疼痛,與眼前小白的慘狀截然不同。 我頓感全身充滿力量,好像失去的能量都回來一般,手腳能動。我一心想著恢復力量,感覺特別敏銳,瞬間察覺。 我的左手又傳來刺痛的感覺,居然又開始變異,而且似乎形成高級變異。難道我竟能吸收電能?但我無暇細心觀察思考,因為黑子的片刀已經劈來。 我心中狂喜,既然我不怕電,越電越來勁,自然信心倍增。我像一條負傷的狼,雖然眼中沒有變異紅光,但充滿殺氣,眼前血紅一片,真想大開殺戒。 黑子原本想趁我的提款箱被抱住之際,一刀劈廢我,但看到同伴被電,大吃一驚,頓時猶豫一下。畢竟他怕電,先前吃過虧,難免有恐懼心理。 但他只是瞬間猶豫,便又揮刀衝上,大概知道同伴一死,我對付他就輕鬆了,先救同伴,也許還管用,儘管看上去半死不活。而且正好可以趁機宰我。 他看到我被電沒事,雖然身上充滿電流,但顯然不像小白那麼慘,心裡雖然驚疑不定,卻來不及細想。他若知真相,恐怕根本不敢再打,非撒腿就跑不可。 但他根本想不到我不怕電,只是心裡奇怪,想不明白。這時他一刀向我劈來,同時飛腿踹向同伴,企圖把小白踢飛解圍。他的鞋子絕緣,瞬間接觸不怕電。 我在他猶豫的瞬間,早做好準備,就等他出手,見他飛腿劈刀,救友兼攻敵,心裡暗叫精彩,但正中下懷。他分心二用,動作速度難免變慢,雖然不會太慢,但我要的就是那瞬間戰機。 我猛然用裹著衣袖的左手一揮提款箱,向他揮來的片刀飛砸。 一開始我怕小白緩過勁,決不顧惜自己,抱定必死之志,不關電流,但後來沒事,力量恢復,變異增強,我索性一直開著電流,覺得不用變異能力,單靠電擊便能解決戰鬥。 小白被同伴踢飛,重重摔倒在地,身上電流雖然消失,但被電得極慘,看樣子活不成了。他若真死了,就是我變異後殺的第一人。 我揮出的提款箱正和黑子的片刀撞到一處。我力量強大,速度迅猛,他根本躲避不開,只能硬撼。鐺的一聲,提款箱絲毫無損,電流卻順勢傳導到片刀上。 幸好片刀把手絕緣,他才逃過一劫,但嚇得亡魂大冒,不敢再和我這電流怪人作戰,飛速後退,意圖逃跑,錢也不搶了,畢竟性命重要,不想被電死。 我有前車之鑒,不能放虎歸山,定要殺人滅口,何況小白可能活不成,多殺一個也無妨,這時豈能放過機會,身形飛速前竄,掄箱猛砸。 吸收電能後,我全身充滿力量,急待發洩,速度比未經變異時快很多,眨眼間便追上他。他速度稍慢一步,便難逃此劫。 他見我揮箱猛砸,逃跑之餘無暇兼顧,又不敢用身體抵擋,畢竟電流太強,迫不得已揮刀阻攔,但片刀怎能擋我猛烈轟擊。 只用一下,他的片刀便被反向砸回,正好刀背劈到腦門,砸出一道血口,若力道再大些,直接便能把他劈死。提款箱順勢下砸,將他連人帶刀砸趴下,接觸瞬間,他被電得不輕,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不來了。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眼神充滿恐懼,嘴巴一張一張的,似乎在求饒,但被電得肌肉抽筋,根本說不出話,不過比小白傷得輕多了。 我看著他倆無比慘痛的樣子,心裡湧起一股極為興奮的快感,又有些可憐他倆。這就是強者的樂趣,弱者的悲哀。誰叫他們有眼無珠,竟敢搶我? 我關上遙控電擊的開關,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強勁電流,覺得力量正在瘋狂增長,知道又挖掘出一種新型變異功能。大概我的變異基因裡有一種能吸收電能的生物基因,原本處於潛伏狀態,但這次被電流歪打誤撞的激活了。 這樣都能變異,我真佩服自己這具軀體。 趁地上兩人苟延殘喘之際,我拉起衣袖,仔細檢查變異左手,發現變異程度比昨夜更深,鱗片更加堅韌放光,鉤刃更加鋒銳頎長,手臂更加粗壯,每一塊筋肉都充滿爆炸性力量。幸好我刻意挑的這件意大利名牌休閒服比較寬大,並未被撐破。 但我不知為什麼體內能量增長,只有左手變異,其它部位皆無變異。或許這是潛意識的作用。我不想在白天全身變異,惹出麻煩,只希望用左手解決戰鬥。 於是大腦中樞系統便對變異功能下達指令,僅令左手變異,這便是意識控制。這種變異或許真有智能。我大概會漸漸熟悉這種控制方法。 我看看地上的兩人,心中憐憫的感覺漸漸消去,當即便要上前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然後離開這鬼地方。這時場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鳴叫聲。 我心中一驚,扭頭一看,一輛藍色美洲虎從外面飆衝進來。我當時不知車型,但看樣式,便知是超級名車,大概黑塤uP夥來了,急忙後退兩步,蓄勢戒備。 美洲虎原地打旋,捲起一地沙石,嘎然停住,司機技術不錯。車門一開,前面走出一名黑衣大漢,拉開車門,後面出來一名中年男子和另一名黑衣大漢。 這正是剛才向我買伯爵的人,原來真是他幹的。 他不但是黑塤u身A還好像很有地位,居然開名車帶保鏢。兩名黑衣大漢必是他的打手兼保鏢。看體型,真是做打手的料。我若未經變異,肯定不是對手。 這傢夥的老闆估計就是紅幫大頭子。 我心裡怒火陡升,殺機大起。冤有頭,債有主,你想殺我,我便殺你。你的兩名手下雖然該死,但你更該死。今天你們都別想生離此地,共赴黃泉做伴吧!我雖然只有左手變異,但足以輕鬆宰掉他們。這裡人跡罕至,正是殺人毀屍的好場所。 中年男人下車,嘴裡罵罵咧咧:「這倆小子怎麼辦事的?這麼半天還沒完事?還讓老子親自出馬!不想混了?難道自己搶錢跑了?抓回來非宰他幾千刀。」 看來他等不及了,這才親自前來。 但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他已經看清場內情況,頓時臉色一變,瞟一眼倒地抽搐的兩人,繼而用陰狠目光緊盯著唯一站立的我,神情和剛才買表時的和善簡直天差地遠。 兩名黑衣打手早看清場中情勢,頓時一左一右將他護在中間,神情緊張。大概他們覺得我這瘦弱之人能把兩名壯漢打得不成人形,要麼手底下硬,要麼特狠,無論哪種都很難對付。 中年男子怒罵一聲:「操!你們咋搞成這慘樣?真是廢物!」他不關心手下死活,反而高聲喝罵,平時必是作威作福慣了。 地上兩人一個快沒氣,一個在抽搐,沒緩過來,根本沒人回答。 我暗暗不齒他的為人,這時打算先發制人,依舊將左手縮入袖中,拎著提款箱,冷笑著走上前。我雖然相貌並不英俊,但別有一種冷酷味道。 兩名黑衣打手更緊張,趕緊把中年男子護在身後。 我冷喝道:「你就是三爺?」 中年男子毫無危機意識,根本沒有兩名保鏢的敏銳直覺,依舊趾高氣揚的喝道:「不錯,我就是三爺,彪馬狂三,匡三!」 我陰沈著臉道:「你這麼幹,未免太不仗義。」 匡三扭曲著臉,怒罵道:「跟我講仗義?瞎了你的狗眼。我的錢那麼好拿嗎?」 我穩定暴怒的情緒,不被他惡言刺激,冷冷問道:「你既然不想給錢,直接搶表即可,那多方便省事。」 匡三哂然道:「到底你是白癡,還是當我是白癡?我不想直接搶啊?搶你這雛兒跟玩似的,但我當時沒帶人,搶不過來怎麼辦?把表搶壞了,不就糟了?」原來他是膽小。 匡三又道:「在公共場所搶劫不方便。你若跑了,周圍人多,我未必追得上你。若冒出幾個管閒事的,還有商場保安,我不是自找麻煩?那裡不是我的地盤。街上人多,還有警察巡視,又有公路監視系統,搶劫很難得手。咱們雖然局裡有人,但黑幫不能公開搶劫。」 我點頭道:「所以你把我拉到這裡搶劫。」 匡三點頭道:「對嘍!在這宰了你都沒人知道。」 我又問道:「那你何必裝大款付錢?直接到這裡搶表不是更好?」 匡三笑道:「這樣更穩妥。萬一跟丟了,我豈不是白辛苦?我先把表騙過來,傭金穩賺一百萬美金以上,給你的錢不算什麼。然後我叫人去搶錢,搶回來更好,搶不回來無所謂。我不在乎。」 我還是低估了這表的價值。這傢夥真會賺錢。 我問道:「既然如此,你不至於給我那麼多錢吧!」 匡三冷笑道:「你一身名牌,花錢大手大腳,我以為給少了你不在乎。你當時猶猶豫豫,似乎不想賣,所以我才�高價格,但你根本不知表的真正價值,自然不會給你太高,五十萬美金算是中等。」 我心裡暗笑。這就是穿名牌的好處。別人想騙我,也得掂量掂量。 我又問道:「你搶回錢即可,何必一定殺我?」 我心頭火氣上湧,臉上明顯帶了殺氣。 第九章 ◆ 終極殺戮 匡三大笑道:「在本市,我宰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從來都是我拿別人的錢,沒人能拿我的錢。你敢拿我的錢,現在還把我的手下打得不死也廢了,你還想活命?我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兩名保鏢大概覺得不妙,臉色不大好看,似乎覺得匡三把話說得太滿,毫無迴旋餘地。他若把責任推到手下身上,還不至於是死拼之局,但他現在定要殺我,就是逼我拚命。 我心頭怒極,穩住心態道:「你想怎樣都行,不過殺了我,你不怕惹麻煩?若殺不了我,你和你的幫派會更麻煩。為了一點小事,值嗎?」 若非逼不得已,我不想大開殺戒,但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這句話過後,恐怕便是一場腥風血雨。以後遲早滅了紅幫。 匡三大笑:「我宰了你,沒人知道,會有何麻煩?我們紅幫怕過誰?若宰不了你,紅幫豈不威名掃地,以後誰還怕我們?就算你不死,你有何本事報復?我們黑白兩道都有人罩著。你扳不倒我們,若洩漏此事,自己倒黴。」 「那種表一面世便會被人高價拍賣收購,國內不會有,國外很難買到。它肯定是偷搶走私進來的水貨,甚至染了血。你怎麼得到的,你我心知肚明。你去報警是自投羅網。我幫你宣傳一下,黑白兩道都會找你麻煩。你死定了。」 我憤怒至極,看來今天必殺他們,否則自身難保。若消息洩漏,我確實麻煩。這人眼楮太尖,但今天卻為他招禍。禍福無門,唯人自招。 我到底搶了什麼人?難道那三醉豬是走私大亨?要不怎會有這種表?他們儘管有錢,恐怕買不起這種價值千萬的表,就算買得起,也輪不到他們。看來他們確實很有勢力,不是大言欺人。 我無暇多想,冷喝道:「咱們不必多說,動手吧!若你們沒本事,恐怕死的不是我。」 匡三笑道:「好啊!反正這裡沒人,我不怕你能跑過我的美洲虎。咱們就打一場。他們練南拳北腿。你好好領教我們紅幫銅頭鐵虎兩大高手的厲害吧!」 他又對身邊兩人道:「別讓他死得太快,把他折磨死。」 我心頭狂怒。想折磨我?你醒醒吧!南拳北腿怎會對我這怪物超人有效?先讓你們見識一下電擊的厲害,看你的南拳北腿怎麼擋? 對面兩名黑幫打手當即昂首挺胸走出來。 雖然他們開始可能對我有些忌憚,不知我如何撂倒兩名壯漢,身上竟沒有傷,但他們這種高手自恃甚高,同樣不會把兩個混混放在眼裡,根本不會懼怕我。 估計他們是黑幫特聘的人員。 兩人走到我面前兩米處,一人哂笑道:「小子!你居然打趴下兩個,毫髮無損,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你和我倆打,讓你兩手兩腳,你都是自找苦吃。」 我嘿嘿陰笑,手按到遙控器上,森然道:「那咱們玩玩。」 我剛要動手,身後響起狼嚎般的聲音:「三爺,小心!這小子手上箱子有電!」 原來黑子經過長時間舒緩,終於緩過一口氣,雖然全身抽搐,站不起來,但能說話,怕同夥吃虧,拚命出言提醒,不過這句話也把他送上絕路。 我狂怒之下,猛然轉身衝過去,使勁掄起提款箱,當頭便砸。他現在癱在地上,不能稍動,毫無反抗能力,怎能躲過我雷霆怒擊? 我含怒一擊,力量巨大。他實難承受,砰的一聲,頓時被砸得腦漿迸裂,萬朵桃花開。畢竟他的腦袋比不上特種複合材料製成的提款箱結實。 他沒能叫出一聲,便一命嗚呼,腦漿鮮血迸了一地。幸虧我及時躲避,沒有濺到身上。我看一眼小白,見他毫無動靜,估計不用動手,他就沒命了。 我有意立威,嚇嚇他們。他們武功再厲害,但和我這麼狠的不要命的人打,恐怕也要好好想想。只要他們稍微膽怯猶豫,我殺死他們就毫不費勁。 我現在沒有完全變異,不想殺死他們的同時,身上添點傷。 這兩人剛才聽說我的箱子有電,大概猜測我趁那兩人大意,用電偷襲取勝,難怪沒傷,頓時恍然大悟,哈哈大笑,????。?rs??。????覺得我身體單薄,不難對付,根本沒想我拿著箱子,怎麼沒被電到?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黑子被我一箱子拍死,根本沒有說出真相。他本想提醒同夥,反而使同夥輕敵,還搭上小命,真是不值。 但這兩人見我當場斃敵,頓時又嚇一跳,笑聲頓斂,顯然有點被我鎮住,可能心底膽寒,一時間大氣不敢喘,甚至說不出話。 他們剛才連救援的機會都沒有。就算他們再強,甚至殺過人,但看著別人當面殺人,濺了一地腦漿,不可能毫不害怕。 匡三在後面臉色也變了,喊了一句:「小子夠狠!」 這句話把兩人驚醒過來。現在不能害怕,只能拚命,否則必死。但他倆由先前的忌憚變為自傲,又變為膽怯,連續轉變,情緒複雜,難免產生猶豫心理。 我快速返回,趁機打開遙控開關,掄著電流閃耀的提款箱猛撲過去,箱面上血跡猶在,確實令人心寒。 其實我自知攻擊無效,因為他們有備,很難擊中。我只想用提款箱吸引他們注意,縮在袖中的變異左手才是必殺一擊。我必須抓住機會,乾脆利索的解決他們,不能讓他們有機會逃跑,否則必然麻煩纏身。 對面兩人自然不敢和電流硬拚,稍顯猶豫,連連後退,施展不開拳腳。他們明白武功再強,被電一下也受不了,現在必須找絕緣武器,才能打出手。 其中一人見我左手縮在袖子裡,大喊道:「這小子戴手套,不怕電。快找傢夥,這麼打不行。」 不用他說,匡三已經在車裡翻來翻去找傢夥了,但他們沒料到這麼麻煩,根本沒帶傢夥,一時間無計可施。 目前我追著兩名黑幫打手,狂轟猛揍,雖然他們躲閃靈活,難以打到,但明顯我佔上風。對方雖然拳腳精湛,但根本不敢靠近,被抽一下可不好玩,就算沒電,力道也受不了。 兩人氣得哇哇大叫:「操!這小子牛逼啊!怎麼辦?」 「我哪知道?到底有沒有武器?這樣怎麼打?我們發揮不出優勢啊!」 匡三喊道:「你們堅持,堅持就是勝利!等他箱子沒電吧!」 「操!這得等多久啊?」兩人鬱悶死了,敢情不是你匡三上來打,說得輕鬆,有種你上來試試,看你能堅持多久。 匡三不吱聲,實在找不到武器,臉色陰沈的從地上揀起兩塊磚頭,不敢亂丟,怕砸到自己人,那樣就沒人保護他了,真是左右為難。 兩大高手自恃身份,雖然我用電,但他們不好意思揀磚頭砸我,真有高手風範,就是躲得太狼狽。也許他們太笨,根本思不及此。 我越戰越勇,手中電箱呼嘯生風,所向披靡。我左手變異,又有電能支持,根本不累。但就在我爽不自勝之際,提款箱上的電流突然消失。 對面兩人大喜,但怕我使詐,不敢輕易進攻,害怕上當被電。 我知道自身吸收大部分電流,提款箱自帶電量不多,禁不起消耗,所以現在沒電了。 匡三在後面大吼:「快上去宰他!他的箱子耗電太多,已經沒電了。」 兩人先前被追得太憋氣,總算可以大展拳腳,對望一眼,立即以左右夾擊之勢飛身向我攻來,一人拳如流星,氣勢磅礡;一人腳如奔雷,連綿不絕,頓時呼嘯生風,虎虎有威。 這不是比武較藝,而是生死相搏。黑幫成員自然不講公平,當然以多打少。 我正愁他們不主動進攻,一直躲閃,真難宰掉他們,現在他們送上門,正合我意,心裡暗喜。 左邊一人雙拳連揮,虛實摻雜,出拳極快,令人眼花繚亂,甚至能打出數道殘影和嗤嗤破空聲,可見拳法精湛,力量極強。 右邊一人金雞獨立,左腿連跳,扎馬極穩,右腿始終�起,虛空連踢,方位不同,一秒踢出數腳,腳風如刀,咄咄逼人,勁力非常,令人難以判斷招架。 這兩人的招式雖然不像漫畫裡的天馬流星拳之類的功夫那麼變態,但功底紮實,威力不同凡響,決非普通高手。若對付一般人,三兩下便可解決戰鬥。 剛才兩個黑幫混混和這兩人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那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別,甚至這兩人是自由搏擊冠軍的水準。若真被他們擊中,非筋斷骨折不可。 我若未經變異,面對如此高手,只能束手待斃,毫無反抗能力。但現在我只需要一擊必中的機會。他們的功夫對付別人管用,但對我來說,只是精彩花哨。 我破他們不難,但不能大意,畢竟我未經全身變異,受不起重擊,所以不能直攖其鋒,暫時飛速後退誘敵。 兩人見我後退,以為我沒有電擊幫助,便一無是處,於是加緊進攻,雙向飛撲,拳腳相加,宛如雷霆霹靂。一時間,我身前儘是拳風腳影。 我現在有電流能量支持,腳下生風,退速極快。他們雖然撲速疾勁,如影隨形,但始終慢我一步,雖然失之毫釐,但謬以千里,就是打不到我。 我後退速度正好和他們前進速度持平,其實我還能更快,但我需要這樣耗費他們的體能,不能讓他們看出明顯差距,才能一擊必殺。 現在的情形和開始正好相反。剛才我掄箱狂攻,他們全力躲閃,我勞而無功;現在他們狂攻不止,卻盡數被我避過,連毫毛都碰不到,只是浪費力氣。 但兩人毫不氣餒,一直狂攻,不惜體力。他們似乎知道不會輕易取勝,只要攻勢稍緩,便前功盡棄,所以拳腳不停,越打越快,想讓我只能招架,不能還手,時間一長,露出破綻,便可取勝。 他們想法雖好,但都落入我的算計。 我有計劃的逐步退卻,等他們拳打腳踢幾分鐘後,力量和速度稍緩之際,突然發力,不退反進,將剛才一直放在身前隔擋對方拳腳的提款箱猛然掄起,橫掃千軍,向兩人飛砸。 兩人被我突然一擊嚇一跳,頓時被打亂進攻節奏,不敢強攻,快速躲閃。他們單看箱子的速度,便知我力大勢沈,若被擊中,必將筋斷骨折,決無幸理。 我借勢掄開提款箱,繞體舞出一團光影,呼呼作響,風馳電掣,殘影道道,簡直潑水莫進,實在不是肉身拳腳所能抗衡。 兩人剛佔上風,便被我逼退,當真洩氣。他們沒有武器,難以近身搏擊。這箱子剛抽碎人頭,可見其堅硬程度,他們怎敢拿拳腳對磕。 北腿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小子掄了這麼久,怎麼毫不疲倦?這箱子應該很沈,他真有勁,太變態了。」 【文】南拳喘氣道:「操!帶傢夥出來就好了。」 【人】匡三見勢不妙,在後面大吼:「你們打黑市拳出身,怎麼連個小夥子都收拾不了?揍他!」 【書】我心裡暗笑。你做夢吧!很快你就會給他們收屍了。 【屋】北腿大漢這時突然矮身,一記掃趟腿,想把我掃倒,然後上來群毆。 他的策略很正確。從一開始,他一直沒有放下腿,每一秒都踢出幾腿連攻我的上三路,包括頭胸肋腰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但始終不攻擊我的下盤。 這樣會給我造成錯覺,讓我只防上面,不顧下面。這樣他突襲腳下,我很難防備,若被掃中,恐怕腳筋會被掃斷,一旦倒地,便優勢盡喪,只能任由宰割。 就算我躲過這一擊,必然打亂我的攻擊套路,讓我出現破綻,給同伴造成機會。只要我挨一記重拳,同樣玩完。畢竟他們是以二打一。 他們剛才的談話是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眼神暗中交匯,便完成一切佈置。 一般人恐怕非中招不可,但我變異後,腦力反應非常迅速,對細節的把握極為精到,他們的眼神等小動作都瞞不過我。 此戰事關性命,我始終用心算計他們,豈會反被他們所算。在我的密切關注下,他們的一切詭謀都被我盡收眼底。 他們若以為我只會蠻幹,不會用計,就大錯特錯,死有餘辜。我一直掄箱子,就是要給他們造成這種錯覺。武功是勇力和心智的較量,並非蠻幹便能取勝。 這一記掃趟腿確實迅猛,一閃而過,若無防備,決難躲避,但我早有準備,見他矮身出腿,便疾速後撤,故意露出破綻,手中揮舞的箱子稍慢一線。 南拳大漢果然上當,揮拳衝上,距我咫尺之遙,一拳猛擊我的面門。若是擊中,恐怕當場便會把我打昏,甚至一拳擊斃。 我心中竊喜。我等的就是各個擊破的機會。他們兩人的進攻終於有了一個細微的時間差。這已經足夠。我不管揮舞的箱子,攥緊的左手在衣袖中閃電衝出,迎向擊來的拳頭。 我們似乎都想硬碰,誰都不讓,皆心頭大喜。但這傢夥顯然開心過頭,竟不想想我一箱子能把人頭抽碎,何等力量?他敢和我對拳? 我們出拳奇快,他根本看不清我的拳頭,否則決不敢和我對拼。眨眼間,他想變招都來不及。砰的一聲,中間夾雜幾聲脆響,繼而便是一聲淒厲慘叫。 南拳大漢的右手手骨盡皆被我擊碎,血肉模糊,整隻手都不見了。雖然我未用全力,但他依然承受不起。他的拳法再厲害,也比不過我的變異左手。 這是我首次用變異能力與人對搏,感覺真爽。 他還算堅強,竟未疼昏,慘叫後退,但我不給他活命的機會,身形閃電暴進,一拳擂在他的胸口,雖然已經收力,但他胸前還是傳來骨碎聲,繼而鮮紅的心臟穿透後背,被我的勁力擊飛。 這一拳和我昨夜擊樹一拳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同樣的破壞力。他的內臟骨骼盡數被我一拳轟爛,由內而外,勁力蝕透,令他當即斃命。 他先前把注意力都放在電擊上,根本想不到我有這樣一擊,但論整體實力,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我只是拿他練手,增加實戰經驗。他死得不冤。 北腿大漢救援不及。剛才他一腿掃出,見我後退,招式散亂,同伴趁機攻上,以為必勝無疑,但眨眼間風雲突變,同伴一言未發便慘死當場。他竟被嚇愣了,一時難以出手。 他看見我的變異左手,知道它將同伴一拳廢手,兩拳斃命,頓時冷汗直流,驚叫道:「你戴的什麼手套?」 他竟以為我戴了手套,真白癡,但這不怪他。有些事不是他能接受的。 匡三這時癱坐在美洲虎旁邊,失魂落魄,彷彿世界末日來了,畢竟這兩人死了之後,便輪到他了。他剛才還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但轉眼間優劣逆轉。 他現在臉上哭喪的表情便像死了爹娘一樣,儘是汗水。 我不給對手機會,揮舞提款箱,獰笑著衝過去,大喝:「去死吧!蠢材!」 那傢夥臉色劇變,大概被我嚇得心驚膽寒,動作比剛才慢太多,但他不肯束手待斃,仍然�腿反擊,但力道大減。 我已經殺紅眼,毫無懼意,掄起提款箱,猛然砸到他的右腿膝蓋上。 他已被嚇得肌肉發軟,反應遲鈍,根本躲不開。一聲脆響,他踢出的右腿頓時凹下一塊,膝蓋粉碎性骨折,當即慘叫著栽倒。他自知必死,在向前倒地之際->小說下栽+f?w?w。?o?<-,順勢肘擊我的左肋,想臨死反撲,打斷我的肋骨。 我早有準備,抓住他的左肘,扶住他的身體,稍一用力,他再次慘叫,左肘粉碎,差點疼死過去,再無反抗能力。 我陰笑道:「你的腿功確實花哨,但對我無效。」扔下他的身體,順手掌拍頭頂,頓時頭骨破碎,染我一手鮮血和腦漿。 我又殺一人,感覺真爽。什麼銅頭鐵虎,在我面前只是爛紙。我蹲下身,用死者衣服擦乾手上和提款箱上的血跡,但渾身上下還是充滿血腥氣。 現在只剩最後一個目標。我�頭望去,匡三已經渾身癱軟,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但雙腿站不穩,原地直打哆嗦。 我獰笑著向他走去,冷嘲熱諷道:「匡三爺,現在輪到你了。你自己解決,還是要我動手幫你?乾脆挖個坑,自埋算了,省得我動手。」 匡三面色鐵青,有口難言,費了半天勁,才勉強爬進美洲虎。 我豈會讓他如願逃跑,飛快的跑過去。 匡三哆哆嗦嗦的用鑰匙開車,緊張之下,竟插不進去,回頭見我站在車後,正輕鬆愜意的看著他垂死掙扎,頓時嚇得亡魂大冒,試了幾次,終於成功將車發動,一踩油門,便要衝出去。 他現在大概不知我為什麼不急於動手,但他很快便知。 以美洲虎的速度,我雙腿未經變異,根本追不上,所以我不能讓他跑出去。他現在雖然開動,但無論怎麼踩油門,車卻紋絲不動。 他終於發現異狀,回頭一看,見我正用變異左手很輕鬆的�起車尾,緊抓著它,讓它無法前進。頎長的鉤刃嵌入車內,戳出五個大窟窿,碰過之處,都扭曲變形,彷彿被巨型扳手擰過。這漂亮的藍色美洲虎的屁股算是被我毀了。 匡三雖是黑幫成員,但何曾見過如此變態的力量,頓時被我的恐怖左手嚇得屁滾尿流,驚悚萬狀的哭嚎出來:「怪物啊!終結者!」 我嘿嘿一笑,抓緊車尾,倒拖著向回走,毫不費力。 匡三知道跑不了,嚎啕大叫道:「怪物,你不是人!」 現在他再不像剛才那麼威風八面了。我大笑道:「你說對了。你剛才不是想知道我怎麼報復你嗎?現在你可以輕鬆體驗一下怪物的力量了。」 匡三自知惹禍上身,只能鬼哭狼嚎。 我毫不憐憫,手上突然加力,原地將美洲虎掄起,並不比掄提款箱困難,掄幾圈後,將裡面的匡三轉得頭暈眼花,嘔吐連連,比坐過山車難過多了。然後我突然鬆手,美洲虎頓時被我扔飛出十幾米遠,淩空騰起兩米,轟隆一聲摔到地上。 估計車裡的匡三已被摔得七葷八素了。我慢條斯理的走過去。貓玩老鼠要慢慢玩才過癮。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不可。你把我惹火了。 我遠遠的看著車裡的匡三掙扎著坐起來。這傢夥真命大,竟然摔不死,但傷勢不輕,頭上鮮血直流,顯然撞到車頂,磕破了,四肢必有摔傷骨折,肚腹的噁心陣痛和腦子裡翻江倒海般的眩暈感覺更會讓他難受。 他血流滿面,但鮮血和劇痛似乎刺激了他,令他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居然又發動美洲虎,在車裡大吼道:「怪物,我撞死你!」 第十章 ◆ 我本善良 這車不愧是世界名車,質量真好,經此一摔,毫無損傷,還能照開不誤。但這聲「怪物」刺激了我。我無法容忍,當即大吼:「你想撞就來吧!」 對面的藍色美洲虎如離弦之箭向我狂衝過來,好似淩空劃過一道藍色閃電。 我膽子似乎變大了,眼睜睜的看著美洲虎向我衝來,變異大腦能精確算出我們之間的距離和到達的時間。 短短數秒在我的眼中似乎變得相當漫長,讓我有足夠時間躲閃反擊。我又開發出一項新功能。我的大腦計算能力決非常人可比,只能用變態形容。 有壓力才有動力。只有面臨危險壓迫,我才能不斷前進。 美洲虎帶著一股無比強烈的壓迫感呼嘯而至,但我在它即將臨體的瞬間,突然向左側閃開,避開致命一撞,同時揮出變異左拳,在它經過體側不足一秒的時間裡,準確命中它的腰部。 在險在毫髮的瞬間,我能避過虎吻,並給予它致命一擊,相當滿意。 砰的一聲,藍色美洲虎竟被我一拳擊飛,淩空騰起幾米高,飛出十幾米遠,淩空翻了幾翻,才摔落下來,但頂部著地,整部車都快摔扁了。 幸虧附近無人,否則看見空中飛車,必會驚世駭俗,惹來麻煩。 在這種情況下,匡三必受重創,決難倖免。 我卻心情失落,好像使出全力,對手卻不堪一擊,讓我毫無成就感。 我跑過去,將美洲虎翻過來,見車內氣囊已經打開,匡三很機敏,但如此強烈衝勁足以致命,什麼都救不了他。我用鉤刃劃開氣囊,將他從車裡拖出來。 匡三滿臉是血,渾身癱軟,全身多處骨折,內臟被斷骨刺入,疼昏過去。我見他這副慘狀,心中惻然,本想報復他,但現在毫無心情。 匡三經過這番折騰,竟然恢復一些神智,大概是死前迴光返照,勉強睜開眼楮,看看面前的我,慘笑道:「你贏了。」我默然點頭。 匡三突然冷笑道:「你殺了我們,紅幫不會放過你。我們幫主會為我報仇,你會不得好死。」 我憐憫的看著現在還在嘴硬的他,一攤雙手道:「如你所說,沒人知道。」 匡三洩氣道:「求你送我去醫院吧!我保證紅幫不會追究此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行嗎?」他好像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向我哀求不已。 我冷笑道:「現在說這種話,為時太晚。我會相信嗎?你剛才怎麼對我的?我還想折磨你一番呢!讓你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你。」 匡三哭道:「求你不要殺我。我把錢都給你,表也不要了。」 我搖頭道:「這不可能。你看到我的左手,知道足以威脅我的秘密。這比伯爵表的情況還嚴重。我會放過你嗎?你是紅幫的人,我怎能縱虎歸山?」 匡三微一思忖,自知必死,歎氣道:「讓我死得痛快些好嗎?」 我點頭道:「看你現在這副慘樣,我不想報復你了。其實我不是不救你,但你全身骨折,傷到內臟,流血過多,即使送你去醫院,你能活嗎?你現在只剩一口氣,苟延殘喘而已。」 匡三明白自身狀況,仰面輕歎道:「這是上天對我的報應啊!」 我不明其意。 匡三哂然道:「你到底是人,還是怪物?你的手怎會那樣?」 我對垂死之人不需隱瞞,喟然道:「我當然是人,但身體因為藥物發生一些變化。」 匡三道:「我知道這些就足夠,死在你手裡不冤。我不想知道具體情況。」 他似乎用足全身力氣,忍著斷骨劇痛,用僅能動的右手突然拉住我的變異左手,用一種希冀的眼神望著我,很艱難的喘氣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看在我給你五十萬美元的份上,答應我臨死前的一個要求好嗎?」 我不知他前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後一句話聽懂了,知道他有心願未了。 我不想惹麻煩,但看了他的慘狀,惻隱之心大發,竟有同情之感。憶往昔,人生無奈,不論貧賤富貴,恐怕都有難言苦衷。 我就幫他一次。就算他想殺我,但我畢竟從他那裡得到五十萬美金,而且他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今天死這麼多人,一切恩怨都該了了。 我擁有強大力量,不該斤斤計較。高等生命不該一味的蔑視低等生命,冷血無情,而應該對他們有一種包容態度。 我的觀念又發生一些改變,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我答應你。」 匡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傷勢很重,全身傷口都在流血,勉強喘幾口氣,強忍疼痛,用手捂著幾處大的傷口,盡量減緩血液流出,延長片刻生命。 他斷斷續續的低聲道:「我原先是本市興華車輛廠的一名普通工人,原本以為是鐵打的飯碗。後來國企改革,我不懂吹噓拍馬,便下崗了。我除了修車什麼都不會,找不到工作。我父母早亡,苦孩子出身,沒有親人,但我福氣不淺,娶個老婆,叫孟淑琴,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女兒,叫匡瑩瑩,長得很漂亮。」 「我們一家三口生活雖苦,卻很愉快。後來我下崗,沒有收入,日子便難熬了。我老婆廠子效益不好。她老實憨厚,沒心眼,和我一樣下崗,當真雪上加霜。我在外面擺攤修車,賺不到什麼錢,實在沒法過活。」 以我的見識,對他所言並不完全瞭解,但明白一些。他時間無多,我不想打斷他的話。 匡三續道:「後來我靈機一動,覺得憑力氣出去拉車也許能賺錢。雖然現在大家都坐出租車,但也許有人圖新鮮。我出賣勞力,總會有人可憐我。於是我仿照以前人力車的樣子,憑著手藝,將自行車改成人力車。」 「開始沒人理我,我只能苦心堅持,後來漸漸有人捧場,我便能維持下去,並且將人力車改良,弄得很舒服。憑著拉車技術和力氣,我漸漸在這行站穩腳跟,而且我口舌伶俐,生意越來越好,賺了一些錢。」 「我那時心眼靈活,覺得這一行大有可為,便想把事業做大,於是組織以前的哥們一起拉車。他們都是下崗工人,別的不會,力氣倒有。我花血本做了幾十輛豪華人力車,租給他們。他們便算為我工作。我不需要親自拉車滿大街跑。」 原來這事是他先做的,腦子挺活。但現在誰能看出他以前是人力車伕呢? 匡三續道:「我還善於宣傳,漸漸把人力車宣傳成了一種流行趨勢,賺錢越來越多。我們這幾十人便組成一個人力幫,名氣漸起,但禍事隨之而來。本市青幫看上我們的生意,硬要抽保護費,否則便打人砸車。我們賣力氣的辛苦錢怎麼捨得給?」 「那時大家不懂事,沒理人家,結果第二天被打傷五六個,被砸了幾輛車。我頓時懵了,不知所措。我們鬥不過人家。當時我想起以前拉車時,某天夜裡救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壯漢。他身後有人拿刀追著砍他,他跑不動了。我莫名其妙的拉他上車,撒腿狂奔,加上路熟,竟把那些人甩下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竟然救了紅幫老大葛紅天。他當時為了報答我,給我很多錢。我的事業就此起步。後來那些殺手並未找我麻煩,肯定是他擺平了。他曾力邀我加入紅幫,給我堂主之位。我當時怕事,不想入黑道,便拒絕了。」 「若是別人拒絕,恐怕早被廢了,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講道義,沒有強求,後來對我頗加照顧,紅幫從不找我麻煩。這次我無計可施,又嚥不下這口氣,便去找葛紅天,希望他看在昔日情份上幫我一把。」 「但他很為難,對我說雖然很想幫我,但青幫是本市大幫,與紅幫不相上下,雖然時有摩擦,甚至大打出手,但那是利益之爭。如今他若讓幫中兄弟為我拚命,恐怕別人不服,實難相助。我當時心涼半截,但不能強求。人家給過錢,算是報答我了。現在幫忙是人情,不幫忙是本份。」 「不過葛紅天又說,如果我是自己人,他就師出有名。我頓時明白,紅幫同樣對我的生意垂涎三尺,只是顧及以往顏面,不好動手。我若不答應,便會被青幫滅,索性帶領手下弟兄加入紅幫,總比便宜青幫好,於是人力幫成了紅幫分支。此事有葛紅天出面,青幫老大蔡青陽不得不給面子,只能算了。」 「我加入紅幫後,葛紅天顧念昔日恩情,對我極好,讓我做虎堂堂主,送我這輛豪華美洲虎。平時我有小弟進貢,大把花錢,出門有人伺候。我欠葛紅天太多,他讓我做事,我無法推辭,於是漸入歧途,殺人放火、搶劫販毒、嫖妓賭博,什麼都做。」 「後來老婆發覺此事,勸我改邪歸正,但我泥足深陷,漸漸貪戀權勢。她成天和我吵鬧,我更煩,覺得老婆不如妓女好,不但玩得舒服,還溫柔,於是我夜不歸宿,根本不理她,平時給她錢用。老婆一氣之下,帶著女兒回娘家了。」 「我去找她們,她們不肯回來,說不和黑社會在一起。我一怒離開,後來很後悔,又回去找她們,想好好解釋苦衷,她們應能理解。黑幫哪能輕易脫離?但她們卻搬到鄰近Q市姨媽家去了,聽說要到那邊找工作。她們沒給我留地址,真想和我斷絕關係。」 「當時鄰居好心,幫我問一下,不過沒問清楚,只知在Q市。我去找過幾次,但沒找到,宛如大海撈針。後來我厭倦了,就算了,獨自過到現在,大概三年,還是音信皆無。不知她是否有別的男人。從那以後,我越來越墮落,壞事越干越多,更沒臉見她們,索性不見。」 「其實我是為她們好。這些年我結仇不少。我不怕他們找我,但怕找上她們,所以我不找她們。今天我快沒命了,看來壞事做盡,報應臨頭,真該被天打雷劈,這麼死已經便宜我了。」 他回想往事,心情十分激動,兼之迴光返照,臨死前竟說了這麼多,但這是強弩之末。若非有他對家人深深的愛作為支持,恐怕他早已崩潰。再壞的人也有好的一面。 不過他剛才有保鏢保護便囂張跋扈,保鏢一死就膽小懦弱,甚至被嚇得屁滾尿流,實在看不出他當初艱苦創業的豪情壯志。人一旦墮落腐化,便沒了骨氣。 我不知他想求我什麼,有些憐憫的道:「你以前苦過,但你現在是黑幫成員。當你為黑幫昧著良心做壞事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的報應。何況你看到我的秘密,決無活路。你還有什麼未了心願,便說吧!」 匡三嘴裡流血,虛弱的道:「我明白。我的傷勢很重,撐不了多久。你有力量,前途無限,請你日後幫我照顧我的老婆女兒。你若有時間,去Q市找她們。你一定能辦到。我早立好遺囑,所有遺產都給她們,大概有三百多萬美金。遺囑在律師那裡。」 「律師的地址和我老婆可能居住的地址都在我錢包裡的名片上記著。你把我身上東西都拿走,以後慢慢辦。我的死訊瞞不了多久。我不知律師能否用心找到她們辦理,只能靠你。我的死訊若沒有洩漏,你以後在適當時候透漏出去,找我的老婆領取遺產,不要讓她們太辛苦。麻煩你了。」 他現在氣息越來越弱,握著我的手的力道越來越輕。 我點頭道:「我盡量幫你辦到。遺產和律師的事你不用擔心。你的家人我會幫你照顧。」 匡三眼中露出一絲感激之色,長出一口氣道:「謝謝!」 我突然想起一事,趁他未死,急問道:「你是黑幫成員,知道名叫程冠軍、賈祖豪的人嗎?還有一個我記不清了。」 匡三眼楮一亮,連喘幾口氣道:「難怪你有這種表,原來從他們那裡搞到的。他們表面上是企業家,其實是本市走私大亨,和青幫關係很厚。他們走私,青幫銷贓。」 我真猜對了,果真是走私大亨。但我非常幸運,那三人就這次出門沒帶保鏢,結果被搶,確實倒黴。他們若帶保鏢出門,我雖然不怕,但為了避免麻煩,未必會搶他們。 匡三勸我道:「我不想知道你怎麼弄來表的,但你以後千萬不要莽撞。你有力量,誰都不怕,但要小心。你人單勢孤,很難和幫派抗衡,更難對抗國家機器。人家有槍有炮,你必須謀定後動。尤其不要輕易招惹蔡青陽和葛紅天,他們幕後勢力很大。」 我點頭道:「謝謝你的忠告。」 匡三腹下流血越來越多,全身血跡斑斑,嘴裡大口吐血,顯然挺不住了。 他咳了幾口血,勉強掙扎道:「我不行了,有幾句話,你要記住。那三個傢夥不好惹,千萬別招惹他們。你現在沒經驗,不懂財不露白,還敢拿著巨款、帶著名表到處招搖。雖然你本事大,但對上老狐狸會吃虧。」 他嘴裡鮮血狂湧,已經吐字不清。 我連連點頭,用手扶住他的腦袋,讓他說話舒服些。 匡三急促的喘氣吐血,模糊不清道:「他們走私的高檔貨品是青幫重要財源,不只有手錶。你惹他們,青幫會拚命除掉你。小心蔡青陽,他好狠毒。我專門負責走私,很清楚內幕。」 「現在高檔商品限制進口,國家實行許可證及配額管理制度,限制很嚴。即使你從國外買幾塊手錶帶回國,數目超過個人使用能力,在海關就會被沒收,怕你走私。國家雖然嚴打走私,但現在黑勢力猖獗,屢禁不止,愈演愈烈。我們紅青兩幫都通過走私牟取暴利。」 「我國人民消費水平低,原本買不起高檔貨,但改革開放以後,富人越來越多,什麼高檔貨都進來了,暴利刺激了走私。十年前,本市貿易進口手錶不足一萬隻,但現在什麼世界名表都有,賣的很好。有錢人都花幾十萬買手錶。」 「我們紅幫這幾年走私各種名表八萬多隻,像你手上戴的這種至少一萬隻。近一年內就走私兩萬隻,獲利上億。但我們還比不了青幫,只佔本市地下份額四成左右。青幫一年走私手錶獲利數億,其它就不說了。你想想得罪他們,會有什麼下場。以後你一定……」 話未說完,他便開始劇烈喘氣,胸口起伏加大。我知道他說不出來了。 噗的一聲,他噴出一口鮮血,雖然說不出話,但仍用希冀的眼光看著我。 我點點頭,示意答應他的事一定辦到。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眼楮卻變得灰暗,身子突然一軟,便癱下去,終於嚥氣,眼楮還睜著,身下全是鮮血,甚至沾到我的皮鞋,好像把全身的血都流光一樣。 我慢慢放下他,替他閉上眼楮,一時間感慨萬千,難以言喻。在他臨死前,我們應該算是化敵為友了。先前殺人的快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首次殺人,感覺實在複雜,望著遍地狼藉,實在不敢相信這些都是我幹的。以前我絕對下不了手,但今天輕鬆斃敵,毫無懼意。我變異後確實改變不少。 我以後一定要壓制這種殺戮慾望,不能真變成怪物。我擔心不已。 我很感謝匡三。他臨死前告訴我很多有用信息。常人很難知道這些黑幫內幕。我知道三醉豬和青幫的關係和底細,便有防備,否則日後難免吃虧。 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對死人更要守信。 我回身取來皮包,開始對匡三搜身,將他提到的裝有律師名片和老婆住處線索卡片的錢包搜出,順便從他懷裡找出伯爵表,都塞進皮包,物歸原主。剛才這麼折騰,表並未損壞,當真幸運。 我不想留下線索,又將他身上的零碎都摘下來,放進皮包,再發一筆小財。搜完身後,我又搜查美洲虎,只找到一件皮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些文件,還有一些鈔票和一款手機。 我合上皮包,拿出鑰匙,打開提款箱暗鎖,又打開密碼鎖,將這件皮包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美鈔放在一起,重新鎖好箱子。 通過這次教訓,我懂得財不露白,決定待會順路買個大箱子,把保險箱裝起來,這樣別人不會看見,還能裝更多東西。 我又去檢查其他四人,搜刮一番,不過沒找到值錢貨。現在快一點半了,時間被耽誤不少。 我還有很多事沒辦,真想立即離開,但要先清理首尾,不能曝屍於外面烈日下,容易腐臭傳染疾病,若被人發現,也許會連累我,畢竟他們都是黑幫分子。而且我現在一身血腥,左手變異,不能如此走出去,真麻煩。 首先要處理屍體。四周都是磚石地面,很難挖坑,也沒有工具。我的鉤刃雖然鋒利,但挖坑未免大材小用。而且挖五個大坑,耗時太久。我浪費不起。 我開動大腦,急思妙想:到底怎樣才能乾淨利索的毀屍滅跡呢? 其實我現在心中充滿期待。 我變異後不但具有勁爆的力量和超卓的彈跳滯空能力,而且每遇困難,變異功能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給我帶來各種新奇刺激,比如自我恢復能力、超強眼力、危險時刻自動變異、精神控制、逐步強化的腦力…… 這次我又有解不開的煩惱,會有什麼奇跡發生? 但我暫時只有左手變異,毫無改變。也許我的精神不夠集中,於是我摒除雜念,腦海裡始終全神思索,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一時間,情況依舊。我眼看要放棄,突然左手心處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似乎再度變異,頓時心中大喜:這幾十秒的冥想果然有效。 其實我根本不懂如何集中精力冥想,只是按照我的理解,專心一致,沒想到歪打誤撞碰對了,體內基因接受了我的信息,自動反饋出相關功能。 我若懂得相關法門,精神力再強一些,完全可以自動控制,根本不必這麼麻煩。我現在是業餘水準,時靈時不靈,還要費半天勁。 我看向左手心,只見手心處鱗片縮回,繼而肌肉蠕動,中間竟形成一片類似章魚吸盤的肉盤,裂開四道縫隙。 我並不知章魚吸盤的樣子,只覺得式樣奇怪,望著再次變異的左手心,又看看地上的屍體,來回比劃,還是不知怎麼辦,當真啼笑皆非。 左手大哥,你先給我一個變異說明書行不行?你這樣毫無提示的亂搞,我會糊塗。這變異到底有何功能?我該怎樣使用呢? 【第02集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