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仙奇緣 第05集 第一章 ◆ 情意綿綿 朱傳宗搬到薛家旁邊去住,和薛金線做了鄰居,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薛金線。可是薛金線來做客,第一件事卻是要給他保媒,當一個媒婆,大出朱傳宗意外,隨即失望不已,心想:『她是擺明了看不上我,我何必惹她不開心呢?』 此後朱傳宗多半留在翰林院居住,去新家次數不多,有時想想這幾年的經歷,不由苦笑。他在家中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受盡家中女人的寵愛,本以為到了外面,也一樣會有女人喜歡,哪知道最開始喜歡的美人岳可人,因為家中緣故,和他約好三年之後再見,當時原以為三年再見也不錯,等她長大點再說,但是有了水靈兒和薛金線的經歷,明白世上的許多好姑娘都有自己的念頭,並不是為了誰或者某個男人而存在的。岳可人是不是在找借口離開他,也是說不定。 他經過這麼多曲折,對於女人也多少有些瞭解了,對人世間的情感,不由頭疼不已。他是俠義心腸的人,而且不喜歡勉強別人,如果動用權勢和力量去強求女孩子,這不是他所喜歡的。在天上的一些經歷,他仍有印象,如果靠地位去欺壓別人,那就是無惡不作的壞蛋了。 朱傳宗這天上完課,在外面閒逛了一會兒,離家很近,幾日也沒回去了,信步便回去了。到了家中,見屋子乾乾淨淨,收拾得井井有條,心想:『別看王大牛兩個大漢,但是家務做得很是細心。』 坐在椅子上拿了本書看,發覺桌上有個書籤。書籤是個風景畫,很是精緻,不過他以前沒見過,自然不是他的,而且發出一陣淡淡的香氣,讓人迷醉。 朱傳宗心想:『莫非這是薛金線的?』想到這裡,心裡忽然一陣亂跳。朱傳宗站起身,朝裡屋走去,掀開門簾,只見一個女子坐在窗邊低頭看書,風致美極,正是薛金線。他一下便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薛金線才�頭笑吟吟地道:「你回來啦?像個傻瓜似的,也不說話,怎麼啦?」 朱傳宗這才恍然,忙笑道:「你怎麼來了?」 薛金線道:「我來不成嗎?倒是你來才奇怪,明明是自己的家,卻是很少見你。」 朱傳宗有些難堪,笑道:「最近有些忙,不知道你最近可好?在忙什麼?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許這些日子找到如意郎君了吧!」 薛金線道:「你不曉得嗎?我是信佛的,這輩子不打算成親,這附近的人多半都知道。大概是你不留心,難怪你不曉得。」 朱傳宗一下愣住,忽然想起姐姐朱水月拒絕何治嘯也是這招,不由喃喃道:「果然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啊!」 薛金線不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沒錯,你說的的確是佛家的真諦。所以人要但行好事,莫做壞事。」 朱傳宗歎道:「我只做好事,也不見有什麼好的報應。」 薛金線道:「你是好人我知道,我爹爹的病就多虧你。不過佛家還說,行完好事,如果想要索取什麼,心存了那個念,那就不是做好事了!反而是壞事,所做的一切也都白費了。所以呢,如果做了好事,沒有所求,不想索取,也許好報會自動送上門呢!」 朱傳宗是個聰明人,聽她話裡有話,想了一會兒,忽道:「你說的是,那我便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吧!」 薛金線笑道:「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便給你個好處吧!你過來,我給你量量尺寸,給你做個香囊。給你做的可不是用普通的材料和手法,你便是用多少銀子也買不來的。算是還你一個人情,以後我們兩家兩不相欠啦!」 朱傳宗微笑道:「好。」心想:『你的香囊那麼值錢嗎?做個香囊還要量身材,可也稀奇。』不過也不說破。 薛金線貼身給他量完,朱傳宗鼻中聞到氤蘊的香氣,看著薛金線的俏面,不由迷醉。 此後幾日,朱傳宗見薛金線來探望他的次數很多,便每日都回來住。 薛金線和他見過許多次,卻再也不提替他提親的事情,朱傳宗大喜,心想定是她在試探他,她明明是對他有意,否則也不會這樣不避嫌疑,每日來會他,心中高興不已。 此後二人談天說地,談的十分投機。 薛金線雖是女子,但卻飽讀詩書,有些書朱傳宗都沒讀過,而且見識也十分高遠,讓朱傳宗訝異不已,原本他以為薛金線十分有見識,但畢竟是女子,也不能到這程度,不由對她越來越是尊重,也是越來越喜愛。 二人相處之下,發覺很是契合,都是欣喜,漸漸把對方當作知己,不過卻再也不涉及哪怕一點情事,都不開口試探,反而越來越是鄭重,都聊些嚴肅的話題。 過了幾日,翰林院要考試,雖然都是一些無聊的玩意,可是也不能隨便應付,朱傳宗只好埋頭讀書,薛金線也說那些官樣的文章雖然無趣,可是也還是應付過去為好,讓他安心讀書。 就這樣忽忽半個多月過去了,二人雖然無所不談,但是感情的事情還是沒有半點進展。朱傳宗看薛金線的意思,似乎對男女之事毫不在意,果然是不想出嫁的樣子,也不敢再去碰壁,心裡便難過起來。不過轉念又想,她既然不想出嫁,那麼別的男子也得不到她,這也是個安慰,朱傳宗有時想來,反而有些高興,心想:『她這麼好的女子,也許真的沒有男子能配得上。』這樣時喜時憂,漸漸日悄然過去。 朱傳宗考試已經完畢,成績還算不錯,薛金線給他的香囊也已經做好,他佩戴在身上,覺得十分得意,而且香囊中香料發出的香氣,既不膩人又很清香,讓人迷醉。再看香囊的做工,就算朱傳宗是個外行,也曉得它的精巧。圖案更是栩栩如生,繡的荷花彷彿能發出香氣一般,朱傳宗讚歎不已。 朱傳宗大歎薛金線心靈手巧,原本佩戴的是小郁繡的香囊,那香囊也十分細緻精巧,他也忘在腦後了,一門心思都放在薛金線身上。 朱傳宗看準薛金線的喜好,以答謝她的香囊為名,送了她許多小禮物,這些小東西都不值錢,薛金線見了,便也不甚推托,送的次數多了,薛金線笑道:「你要答謝到幾時啊!」 朱傳宗道:「你送的東西是無價之寶啊!自然要還你的禮多些。」 薛金線喜滋滋地道:「算你識貨。」 朱傳宗見伊人高興,也是歡喜。二人此後感情日厚,薛宏舉看在眼裡,可能是最高興的一個人了。朱傳宗是個富家公子無疑,而且人品這麼好,這可是難找的,其實就算朱傳宗家世不好,但是翰林院學生的身份,日後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也是無疑的。 這一日,薛金線在家中吃過晚飯,走到門口,正想出門,忽聽門外一陣說話的聲音。這裡僻靜的很,平時很少人來,薛金線從門縫看見王大牛引著兩頂轎子前來。兩頂轎子上下來兩位千金小姐,兩女氣質高貴,美貌無比,還有兩個丫環跟隨, 一起走進朱傳宗的房子,隱約聽見有人道:「寶兒就住在這麼寒酸的地方啊?可苦了他。」 薛金線見了眼前的情形,只覺得渾身酥軟,兩腳站立不住,只是要倒下去,扶著門才沒有倒下,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出了門,便在外面亂逛,心裡亂如麻,好不容易覺得過了很久,便回家去。路過朱傳宗家,悄悄從門縫打量,只見燈火通明,隱約還傳來女子的歡笑聲。 薛金線不敢進去,又在外走了走,仍不見那些人出來,心裡難過,到了家裡便往床上和衣倒下,扯了被將身子和頸蓋住,竟哭起來了。 薛宏舉見女兒很晚回來,臉色蒼白,匆匆的進了臥房便不再出來,便站在房門口,叫了一聲,然後推開門,只見薛金線橫躺在床上,被擁蓋著身子,似乎抖顫不已。薛宏舉問道:「啊!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接連問了幾句,薛金線才在被裡緩緩的答了三個字:「我病了。」 薛宏舉道:「吃飯時還很好,現在怎麼病了啊!莫非在外面著涼了?」說著話,走上前,俯著身子,伸了一隻手,撫摸她的額角。 薛宏舉道:「你頭上有些發燙,脫了衣服好好的躺一會兒吧。」 薛金線道:「嗯,爹你到外面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 薛金線急急忙忙就脫了長衣和鞋,蓋了被睡覺。薛宏舉站在房門外連叫了幾聲,薛金線只哼著答應了一聲,表示睡了。薛宏舉聽她的話,也就不再追問。 第二日,薛金線照常出門去做工,薛宏舉見她沒事,這才放了心。不過此後,薛金線便一直板著臉,也不見她歡笑,也不再出門去隔壁。 朱傳宗見薛金線忽然再不上門,便去薛家探望。可是每次薛金線都是能躲則躲,再也不和他說話,朱傳宗莫名其妙,幾次想追問都沒有機會,又沒有勇氣進她的房間去問,這樣過了幾日,朱傳宗被逼急了,才鼓起勇氣在門外把她拉住。 朱傳宗道:「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你對我態度大變。要是我哪裡錯了,你告訴我,我也省得做個糊塗鬼。」 薛金線展顏一笑,道:「朱公子,是我不好,我忽然想到男女有別之事。以前當你是恩人,不知道避諱,如今想到了這點,就不能再犯啦!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朱傳宗見她笑靨如花,可是隱隱透出的意思,卻是拒人千里之外,心裡冰涼,擠出笑容道:「你不是個世俗的女子,怎麼做俗人這樣想呢?」 薛金線道:「可是我在世俗之中,怎麼能超脫出去呢?人力有時而窮,一切並不是按自己的想法來的。就像你我,能脫離開家庭的束縛嗎?」轉身徑直離去,朱傳宗看她決絕的神色,不敢攔她,想著她剛才說話的意思,發起呆來。 此後幾日,朱傳宗百般接近薛金線,她雖然不再躲避他,但卻再也不主動找他了,搭上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再也不能談笑風生。 朱傳宗覺得無趣,漸漸也不再去找她,心情一天壞似一天。 朱傳宗這日沒有去上課,躺在翰林院他的房中休息,忽然聽見有人敲門,朱傳宗也不起身,道:「誰啊?」 有人笑道:「兄弟,大白天的也睡覺嗎?是不是病了?我幫你請大夫來了。」 朱傳宗聽聲音便知道是黃其,忙起身道:「黃兄別開玩笑了。」打開房門,一下呆住了,只見黃其身後果然帶了一個人來,那人眉目清秀,學生打扮,是個極美的男子。 黃其見他發呆,笑道:「怎麼樣,我說我帶了大夫來了吧!一定會藥到病除。」 朱傳宗道:「黃兄說笑了。」轉臉對那學生笑道:「你怎麼換了學生的裝束來了?你和黃兄認識?」 原來那學生居然是薛金線,她笑道:「我就愛當學生。你瞧我這樣子,冒充得過去嗎?」 朱傳宗笑道:「不但可以冒充,簡直就是嘛!」她說著話,進屋一挨身在椅上坐下。 屋中有些淩亂,朱傳宗害臊道:「對不住二位了,屋中有些亂,你們來瞧我,怎麼事先也不打個招呼?」 黃其笑道:「男子漢一個人,屋裡有些亂也無妨。」 薛金線卻定定地望著朱傳宗,嘴角帶笑,也不說話。朱傳宗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道:「你是怎麼啦?莫非我臉上有花不成?」 薛金線道:「我是個男子,瞧瞧你有什麼打緊?你幹嘛不自在?」 朱傳宗道:「我哪裡有不自在?難得你們來,不如我們去酒樓喝酒去吧?我請客。」 黃其連連稱好,三人到外面一家有名的酒樓喝酒,薛金線也不拒絕,也喝了不少酒,她一個女孩子都喝了不少,其餘兩個男子更是喝的多,最後三人都有些醉了。 黃其藉著酒意,大歎胸中有無限的抱負,可是卻不能施展,什麼天命所歸,不能強求之類。 朱傳宗訝異的很,道:「黃兄以後出了翰林院,有得是施展才能的地方。當今皇上很英明,只要黃兄做出一番事業,日後登壇拜相,那是可以期待的,有什麼可憂愁的呢?」 黃其大搖其頭,連說朱傳宗不懂不瞭解他,他的抱負可不是登壇拜相這麼小的,朱傳宗吃驚不小,連說他喝酒喝多了,薛金線道:「我看先生是在無病呻吟,現在你只是龍潛於淵,待機而動而已,根本不用擔心。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的。」指著朱傳宗道:「倒是你,倒有些可憐。」 朱傳宗雖然喝多了,有些糊塗,可是聽了薛金線的話,自然反應,厚著臉皮道:「你真是瞭解我啊!我真的好可憐,得不到喜歡的人的憐愛,真是可憐的很。」 薛金線喝得俏臉通紅,醉眼朦朧,道:「你說的是,你這真是大可憐的事。不僅關係到你個人,也關係到你的家族,可這真是世間最可讓人同情的。」 朱傳宗一聽,滿面紅光,伸手去握薛金線的小手,求道:「既然姑娘同情我,為什麼不幫我呢?答應我就好啦!」 薛金線也不抽手,癡癡道:「我若不是來幫你,還讓黃先生帶我見你做什麼?可是這些事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也不一定能夠行得通的。而且上天既然這麼安排,定有它的道理,不過人定勝天,命運也不是不能改造。你若肯聽我的,事情也許還有轉圓的餘地。」 朱傳宗又驚又喜,心知姻緣有望,忙道:「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我一定聽你的。」 黃其邊喝酒邊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薛金線道:「你身上的疾病,聽說是個怪病。我猜一定是你家壞事做的太多,因此災難才落到你頭上。可是你這人心地好,有佛緣,懂得做好事來彌補。也許,等你好事做得多了,自然病就去了!再說,山野村間,多有奇人異士,也許有偏方治你的疾病。」 朱傳宗目瞪口呆,不明白薛金線在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味來,這才明白原來是薛金線誤會他是太監,不能娶妻生子,因此要想辦法治療他的隱疾。看來這事是黃其告訴她的,她一定可憐他,才來找他的。 薛金線見朱傳宗發呆,伸手摸著他的臉道:「其實古來大英雄,大豪傑,多有殘疾,也不算什麼。你不是一般的俗人,心胸應該開闊些。」 朱傳宗道:「嗯,我心胸很廣的。不過要是我沒有疾病,你說我要是喜歡上一個見識高遠,美貌如仙的女子,對了,她還心靈手巧,你說她會不會喜歡我?」 黃其哈哈笑道:「她若不喜歡你,還會和你喝酒?」 朱傳宗喜道:「真的?」 薛金線白了黃其一眼,神色之媚,當真讓人神魂顛倒,道:「黃先生這麼不正經,愛打趣人。」 二人都看呆了,朱傳宗只懂傻笑。 黃其道:「可惜我年紀太大,否則一定不惜一切追求姑娘。」 薛金線卻道:「我看先生是因為有了夫人的關係,小心河東獅吼啊!」 黃其可能是懼內的緣故,臉色一變,似乎酒也醒了,不敢答言。 薛金線見朱傳宗醉眼朦朧,只是盯著她呆看,便笑道:「那天晚上來瞧你的兩位小姐是誰啊?氣質容貌都是頂尖的,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朱傳宗道:「是我姐姐和嫂子,你定是為她們惱我的吧?」 薛金線道:「也是也不是。你不懂的,我這人很怪,自小和人不同。我的心思,沒人能懂。」 朱傳宗道:「你告訴我,我就懂了啊!」 薛金線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要靠人去悟。」 三人大喝一頓,暢快而歸。 第二日酒醒,朱傳宗準備了一整天,晚上在路邊等到薛金線,送給她一些胭脂之類的女孩子東西。 薛金線道:「我早說了不再要你的禮物了,你還送來幹什麼?」 朱傳宗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聽了一定喜歡。」 薛金線道:「是嗎?那我倒要聽聽了。」 朱傳宗道:「其實我的病早就好了,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多謝你為我擔心,你之前不想理我,是因為這個緣故吧?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娶妻生子的,姑娘如果肯垂青於我,我一定不辜負姑娘的情意。你若是願意,我便回家請父母做主。」 薛金線聽了,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道:「你誤會我啦!我並不是你說的那種意思,我今生不想嫁人的。世上有許多苦,我並不想去受。一些凡夫俗子,甘願受那些罪,我既自詡眼高於頂,又怎麼會重複那些悲慘的老路呢?多謝你的垂愛,可惜我配不上你家的高門大戶,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請不要再提。」說完裊裊去了。 朱傳宗對她的話似懂非懂,愣在那裡,心想:「原來她不喜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屋中的,第二天起大早回翰林院,此後幾日不想回他的房子。 過了幾日,朱傳宗沮喪的心情好了些,心思又有些活動,便回房子去。可巧薛金線瞧見他,招手讓他過去。 朱傳宗道:「你叫我來會你,有什麼事情嗎?」 薛金線笑道:「和你談談,不行嗎?」 朱傳宗道:「你叫我來談,我們談什麼呢?」 薛金線笑道:「談談就談談,哪裡還一定要談什麼呢?」 朱傳宗道:「我倒希望你能和我談什麼。這樣無聊的談天,對我是個折磨。看到美色在前,卻知道終生無望,是一種折磨。」 薛金線道:「看來我果然沒看錯,你只是看重美色罷了。」 朱傳宗道:「不是。」可是薛金線悵然若失,並不聽他說話。 朱傳宗也懶的再解釋,她既然不喜歡他,就算瞭解他的人品,那又如何?此後過了半月,二人再不見面,一天朱傳宗思念不已,再也忍不住,直奔薛家而去。 薛家大門並沒有關上,朱傳宗走進院中,忽聽薛金線輕吟道:「隰桑有阿,其葉有難,既見君子,其樂如何?隰桑有阿,其葉有沃,既見君子,雲何不樂?隰桑有阿,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德音孔膠。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朱傳宗一下呆住了,薛金線吟的是《詩經,小雅》中的〈隰桑〉。〈隰桑〉抒寫女子思念情人,而永不忘懷的感情。不僅言思念之深,情意之厚,「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更說出愛的道理,心中有愛,哪怕相距再遠,那愛也是永存的,那思念也是永存的。 這究竟愛的是不是他呢?如果是他,他真心追求,她又為何要拒絕呢?朱傳宗愣在當場。 第二章 ◆ 門當戶對 朱傳宗走進門,歎道:「薛姑娘,我在門外聽了好久,聽你的意思,是有心上人了。你放心,我不會難為你的,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撮合這段姻緣。啊?莫非是黃先生?你喜歡他,但他卻有家庭了?這可當真有些麻煩了。」 薛金線道:「別胡說。我有那麼傻嗎?喜歡有妻小,而且比我大那麼多的人。」 朱傳宗道:「那你喜歡誰?」 薛金線道:「你管我呢?是我的事情,你就別沒事瞎操心了!」 朱傳宗做聲不得,好一會兒道:「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模樣,能讓你魂牽夢繫至此!我配不上你是應當的。誰叫我肉眼凡胎?可是連你喜歡的奇人都不知道,那就叫人太難過了。」 薛金線任他怎麼請求,就是不說。朱傳宗被激起了牛脾氣,不能得到薛金線的芳心還不算什麼,可是糊塗至死,連情敵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那可太冤枉了,便纏著薛金線,想出各種辦法,就是逼她說出來。 這日,朱傳宗求了多次,薛金線仍是不答應,朱傳宗慍怒道:「你就算不說,可是有點暗示也好呀,讓我自己猜度去,也比一點線索也沒有的瞎想強啊!你爹爹一點也不知情,我看你是不是騙我,根本沒有心上人啊?」 薛金線幾日來被纏的沒辦法了,歎道:「也不知道上輩子什麼冤孽,惹到你啦!不過以你之笨,就算是給你一點線索,你也是猜不到的。」 朱傳宗道:「猜不到是我自家的事情,可是你不說,就是你的事了。」 薛金線白了他一眼,道:「冤家!」回屋拿了一面銅鏡塞給他,道:「答案在鏡子裡,自己去想吧!」臉一紅,轉身進屋去了。 朱傳宗拿著鏡子,左翻右看,只見鏡子很是普通,背面是一個魚的圖案,尋常人家都常見這樣的東西,又有什麼線索了? 朱傳宗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龐,只見鏡中的自己,忽然一動,心想:『她莫非說的是我?』不過這答案實在是太容易了,以薛金線的聰明,就算喜歡他,也斷不會用這種簡單的辦法。 朱傳宗思來想起,不得答案,拿了鏡子回屋,第二日派王大牛去鏡店請人研究一下,這鏡子有什麼稀奇。 王大牛回來,說道:「鏡子都拆開過了,極其普通,幾乎很多人家都有,不是什麼特定人有的,一點也不稀奇。」 朱傳宗想了半日,忽然醒悟,道:「我知道了一原來她喜歡的是她自己,她說過,她信奉佛家,一輩子不嫁人的。她愛上鏡中的自己,這是合理的解釋。」可是以薛金線的聰明才智,還有她深曉佛家的法理,愛上自己真是很荒謬的事情。不過陷入愛情之中的人,沒有什麼道理好講,朱傳宗沒有信心,便只能這麼胡想了。 過了幾日,朱傳宗躲在翰林院讀書,可是腦中都是伊人倩影,哪裡能讀得進去?正在煩悶時,黃其前來拜訪,見了他的樣子,笑道:「為情所苦,憔悴至此啊?我看你還不如當個太監算了,也省得煩惱。」 朱傳宗那日酒後,曾和黃其推心置腹,說過他不是太監的事,聽他嘲笑,苦笑道:「黃兄,你還取笑我,也不幫我,看著兄弟受苦。不過你也幫不了我什麼,也不怪你。多情總被無情惱,我終於懂了。」 黃其道:「輾轉反側的滋味,雖然當時有些痛苦,可是一輩子要是體會不到,豈不是白來人間這一遭?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形勢,你有何擔憂的呢?你家世又好,人品又佳,既沒妻子,又年輕英俊,女孩子都會喜歡你的,你有什麼可擔憂的?努力追求就是,何愁佳人不動心?」 朱傳宗道:「你曾說過她是個奇女子,自然曉得她不是那麼容易動心的。她見識又高,又聰明伶俐,以我的才幹,不足以打動她啊!而且似乎她有了心上人。」 黃其奇道:「哦?你怎麼知道的?」 朱傳宗道:「我追問她的,她給我一面鏡子。原來她愛的是鏡中的自己。她眼高於頂,只愛她自己,世上男子,都不在她眼中。」 黃其聽了也是皺眉,道:「她雖然才智卓越,可是不會如此高傲吧?」 朱傳宗道:「她說過信奉佛祖,一輩子不嫁人的。由此得之,我的想法沒錯的。」 黃其笑道:「愛情中人,總是把事情複雜化,也許她是提示他愛的人是你呢,讓你照鏡子,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朱傳宗道:「多半不是。我有求凰之心,她都不答應,又何必暗示愛我呢?於理不合。」 黃其道:「也許她有苦衷。那我為你打探一番好了,如果我能促成你的婚姻,你只要答應幫我一件事情就好。」 朱傳宗喜道:「什麼事?就是十件八件我都答應。只要黃兄能幫我這事。」 黃其笑答:「你不用心急,等我幫你辦成,再和你說。」 過了兩日,朱傳宗見黃其沒有找他,心中忍耐不住,便去找他,黃其見他來訪,笑道:「你性急成這樣子啦!看來你是真的動情了。日後記得可要待她好,不要辜負她。」 朱傳宗原本想說是來看他的,一聽他後面的話,大喜道:「事情辦成了?」 黃其搖頭道:「沒有。不過路已經都鋪好了,就看你自己怎麼走了。」 朱傳宗道:「你的意思是?」 黃其道:「你平時很聰明,這時候怎麼笨了?我親口問過她了,她喜歡的人是你。給你鏡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猜的那麼複雜,真是愚笨的很。」 朱傳宗顫聲道:「真的?原來她是在刁難我,考驗我呢!我……我這就去找她。」 黃其道:「且慢。老婆上了床,媒人才丟過牆。你現在還沒一點眉目呢,就想把我甩在一旁,真是豈有此理。」 朱傳宗連忙賠罪,道:「我太高興了,再說也沒當黃兄是外人。黃兄的人品學問,我素來敬佩,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結拜成兄弟呢?我和現在在前線的王定昆將軍,曾經的寧治省都指揮使結拜過。有你們兩個一文一武的大哥,我可是太幸運啦!」 黃其道:「王定昆?他武功蓋世,人品也佳,你有個好大哥啊!你要想和我結拜也行,不過我已經認薛金線為義妹,你若想和我結拜,那麼就不能和她成親了。」 朱傳宗奇道:「原來如此,那我還是當大哥的內弟好了,還不是一樣?」說完大笑。 黃其微笑道:「那得看你的本事了。去吧!碰了釘子就好了,省得你猖狂過度。」 朱傳宗笑道:「既然我知道她喜歡的是我,哪還怕什麼?」和黃其拜別,便急忙忙去薛家。 薛宏舉見他來了,心裡高興,假意出去買茶,讓朱傳宗和薛金線單獨相處。 薛金線見朱傳宗只是盯著她傻笑,也不說話,嗔道:「傻瓜,怎麼這般高興?有什麼事情說啊!」 朱傳宗笑道:「你真狡詐,明明心裡喜歡我,還讓我胡猜。你放心好了,我一輩子都對你好的,永不負心。」 薛金線道:「喜歡你又怎樣?有什麼可得意的?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我一輩子不會嫁人的?我們做知己好了,有我做你的紅顏知己,不比夫妻好嗎?」 朱傳宗目瞪口呆,道:「你的想法真怪異。我們相濡以沫、比翼齊飛,豈不快活?為何只當知己、只能聊天呢?」 薛金線道:「其實你細想一下便知曉了,何必我來說呢?不過我知道你現在陷入在愛情裡,頭腦不清楚,我便告訴你吧。」 朱傳宗不服氣地道:「請教了,我如何是頭腦不清楚?」 薛金線道:「門當戶對,這句話你不懂嗎?你看我家世,能配的上你們朱家嗎?」 朱傳宗急道:「這有什麼?我只知道喜歡你,想娶你為妻,我父母寵我愛我,為什麼不答應我?你想多啦!」 薛金線歎道:「我不知道你是騙我還是真的沒想到。官場上風雲變幻,勾心鬥角,誰不想自家的根基強些?你現在愛我、憐我,不在乎這些。等過了幾年,你父親年老告退,你沒有靠山了,一個人孤單地在官場上廝混,而我娘家無權無勢,幫不了你,你遇到困難,就會看我不順眼了!」 朱傳宗賭咒發誓,說絕無可能,又道:「大不了我不當官了,或者當個小官,不爭名奪利,不就行了?」 薛金線也很感動,紅著眼眶道:「朱大哥,你這麼想,這麼看重我,我很開心。可是你不是這樣的人。你的事情我聽到一些,你俠肝義膽,有不平之事便要出頭,寧治省多少官員因為你而丟官丟命。官員們大都勾連成群的,現在很多官員對你懷恨在心。他們毀你害你,你若是根基不穩,性命身家都會有危險。我自詡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害你?又怎麼會入虎穴呢?」 朱傳宗呆了,轉念一想,忽然喜道:「不用擔心什麼。以你的聰明才智,日後在仕途上幫我,豈不是我的賢內助?你若不行,那誰還行呢?」 薛金線搖頭道:「你說的我想過。可是官場上,親戚人情比聰明才智更重要。我的家庭出身,讓我無法和官場那些女眷們交往。對於怎麼交往,其實我是不懂的,勉強要學,並不一定能成,我只是一個擅長針織的女工而已啊!」 朱傳宗道:「你比許多男人都聰明,見識也超過我,你行的。只要你一涉獵,還不是手到擒來。」 薛金線道:「嗯,就算如此,可是你父母會答應嗎?他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朱傳宗笑道:「笨丫頭,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可以求我父母啊,他們待我好,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薛金線搖頭道:「可是你為我想過嗎?我不想捲入官場,過那樣的生活。你既然愛我,又為何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呢?我想做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雖然普通人的日子有許多的困難,比如家人有重病,就要傾家蕩產,也未必有錢治。可是普通人的自在逍遙是我喜歡的。你讓我自由自在的生活,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不好嗎?何必讓我困在籠裡做金絲雀?」 朱傳宗聽了,沈默良久,歎道:「你說的對。我以前也遇到過和你一樣的女孩子。她也不肯入官家,她還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你們都不想過被拘束的生活,是我太自私了。你放心,我既然明白你的心意,又怎麼會再強迫你呢?」癡看了薛金線一會兒,轉身出門去了。 過了幾日,翰林院放假,朱傳宗也不和薛金線告別,就回朱府去了。 到了家中,朱傳宗有嫂子姐姐安慰,心情好受多了,可是這樣的事情不能告訴她們,心裡有話找不到人訴說,仍是苦惱不已。 王宗營和趙束省聽說他放假回家,便來找他,拉他出去玩。這二人能有什麼好去處?無非是妓院賭場罷了。 要是以前,朱傳宗自然是不去的,可是心中煩悶,索性放浪起來。這二人原來和朱傳宗越走越遠,玩不在一起,沒想到他現在不拒絕去這些地方,都是大喜。 三人來到京師最有名的品玉樓,到了特殊的包廂,王宗營笑道:「兄弟,今日有好看的節目,讓你見識一番。嘖嘖,你這些要是見過了,也不枉做一回人啊!你身子有些不適,我們是聽過的,不過有些事情,看看也是好的啊!」 朱傳宗無精打采地道:「還不就是歌舞表演,淫蕩些罷了。有什麼好看?」 王宗營苦笑道:「你不知道其中的滋味,所以不在乎。幾年前,托付給你一個美人,給你弄丟了,早知道不交給你了,真是浪費!」 朱傳宗想起岳可人,一下癡了。 趙束省道:「過去的事情還提幹什麼?反正美人多得很。快來看歌舞吧!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表演啊!」說完淫笑不已。 一會兒小小舞台上走上來一個女子,裊裊行來,邊歌邊舞,容顏俏麗,舉手投足之間,別有風韻,唱到歡暢時,有兩男四女上台,互相寬衣解帶,親乳撫臀,極盡下流。這還不算,一會兒,兩女服侍一男,小嘴玉乳無所不用其極,朱傳宗以前沒有見過,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見旁邊的王宗營和趙束省早就摟著幾個女子,行那雲雨之事。 王宗營和趙束省二人邊弄邊對朱傳宗笑道:「兄弟,我們對你不錯吧?讓你大開眼界了吧?你要是心動,旁邊這麼多美貌的女子呢,你隨便挑幾個去。」 這時旁邊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才巧笑著過來,想是知道朱傳宗的身份,都道:「朱公子,讓我們來服侍您吧!不滿您說,就是宮中的大總管,都來我們這裡呢!」 朱傳宗也是意蕩神搖,不過記起嫂子不讓他在外鬼混的話,便收起色心,想起家中美女無數,許多都沒碰過,比起這些外面的女子要美貌多了,何必捨本逐末?便不顧那老鴇和幾個妓女的勉力挽留,回府去了。 朱傳宗回到家中,恰巧在路上遇到冬雪,冬雪一見朱傳宗,叫了聲少爺,便低頭含羞不語。朱傳宗此時色心大動,見她身穿黃色小衣,兩鬢堆鴉,雙眉拂翠,半露櫻桃小嘴,如此俏麗的模樣,令人迷醉。想起把她吻昏過去的事情,還有為她吟詩的往事,不由笑道:「你去哪裡?又去琢磨著寫詩嗎?」 朱傳宗當官之後,忙得不能回家,冬雪見他的日子漸少,此時見他一臉英氣,男子氣概逼人,不再是原來那個傻小子的模樣了,不由心中小鹿亂撞,害羞不已,只是蚊子般地道:「並不是,奴婢無事逛逛。我哪裡懂什麼詩詞,讓少爺笑話了。」 朱傳宗笑道:「你不要謙虛,想起以前我什麼都不懂,鬧了許多的笑話,現在想來真是汗顏。我現在懂怎麼作詩了,去我書房我們一起切磋吧!」 冬雪沒想到今天還有這樣好的運氣。當初朱傳宗是個傻瓜的時候她看不起他,後來等他變得聰明,當了大官之後,讓人喜歡,可是卻很少有時間能夠服侍他了。就算有機會也是幾個姐妹一起,說不上幾句話,這時有了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機會,而且見他溫柔有加,不由臉上越發紅了。 朱傳宗見她紅暈如潮,心想:『這丫頭還是這般害羞,等會兒看她脫光了衣服,害羞的模樣,不知道是如何的滋味?』 二人到了書房,跟隨的小廝早知趣的把房門關上。冬雪道:「怎麼其他的姐姐不在嗎?讓他們去叫來好了,我一個人恐怕服侍不來。」 朱傳宗笑道:「服侍的來。」忍不住一把摟過來,把手插入冬雪衣衫中,去摸她的玉乳,冬雪害羞不過,又不敢喊,道:「少爺別這樣,怕有人來。」 朱傳宗慾火大起,怎麼會饒過她,道:「放心,不會有人來的。」朝著她的紅唇親吻下去。 冬雪奮力躲開,道:「少爺,饒了我吧!這樣不好。」 朱傳宗可不是原來那個懵懂少年了,道:「你若是不喜歡我,那我明日就把你打發了,讓你去配別家的小夥子去。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有心上人,我成全你便是。」 冬雪忙道:「沒有……我、我不出去。」 朱傳宗笑道:「我的心肝兒,那你還躲什麼?」 冬雪又懼又怕,不敢再躲,朱傳宗吻在她的櫻桃小口上,大肆吮吸,扯開她的衣衫,露出白嫩嫩的、香噴噴的玉乳,朱傳宗如餓虎撲食,大肆侵伐起來。 冬雪一會兒發出呻吟聲,滿面紅雲,臉紅得發燙。朱傳宗伸手到她裙下,一個指頭在玉蚌上撫摸了一會兒,然後進去探一探,只覺得泥濘不已。冬雪把身軀一閃,嬌弱無力,攤在他身上。 朱傳宗知道是時候了,把冬雪抱到休息用的床榻上,把她裙褲解開,露出那香馥馥、白鬆鬆、光油油、熱烘烘的妙物。 朱傳宗早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男歡女愛的事情懂得多了些,當下便吐些津液塗在玉蚌上,自己玉莖上也抹了些。輕輕的掇開兩隻白嫩嫩的玉腿,騎上身去,把冬雪的嫩腿撲在兩邊,抵湊到玉蚌上,將玉莖投入那美妙之處中。 剛開始道履艱難,十分難進,朱傳宗款款抽送,冬雪羞得用被角遮了臉,任他侮弄。朱傳宗奮力一擊,冬雪一聲輕哼,星眸驚閃之際,已被朱傳宗竊據花葩。 朱傳宗見她朦朧俏眼不勝可憐,又愛又喜,捧定香腮,親了一下,道:「我的心肝,愛煞我了,你這細皮嫩肉的,滋味真是絕美啊!」 冬雪嬌羞滿面,呻吟道:「奴婢一向自重,今日被少爺破我閨軀,以後不可視我如出牆桃李,要把我放在心上,待我好才是。」 朱傳宗道:「你放心好了,天緣湊合,這是上天的安排,我懂得珍惜的。其他的女人,我都得不到,對身邊的愛人,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愛護憐惜呢?」說完,挺身再弄,這時便漸入佳境了。 冬雪這時也不覺得疼痛了,漸漸得趣,不斷嬌啼。 此時津津淫水流出花間,冬雪氣微口喘,柳腰輕蕩,俏眼流盼,朱傳宗大力抽送,二人繾綣情濃,一會兒溶溶露滴,花被雨淋,這才罷了。 冬雪拿出白綾帕拭取元紅,道:「少爺,白璧蒙塵,請日後一定要愛護奴婢啊,否則奴婢甘願不活,也不要受人白眼。」 朱傳宗愛若珍寶,起咒發誓,也不在話下。 二人濃情蜜意,說著情話,朱傳宗見冬雪身體滑如羊脂,潤若膩玉,便不住的撫摸,又撫摸她的玉乳,盈盈一握,暢快淋漓,等摸到下面,冬雪忙將雙手遮了。 朱傳宗笑道:「心肝,還怕什麼羞喲!摸摸何妨?」 冬雪被逼不過,才放開了手,朱傳宗摸在上面,覺得光滑如絹,並無一根絨毛。生得綿圓飽滿,一條縫兒,微露紅心。便伸手指進去,撥弄花心。 冬雪呻吟起來,嬌羞無限,勾得朱傳宗淫心又起,陽物昂然挺立起來。他便翻身跨上,提起冬雪的兩腿,架在肩頭,從新又幹起來。 冬雪推阻不了,兩條手臂勾了少爺,仰起玉蚌承受。朱傳宗放出本領,盡力抽送,弄得嫩蕊處唧唧有聲。 冬雪嬌聲屢喚,媚態呈妍,畏避處閃閃縮縮,無處可逃的嬌俏樣子,激起朱傳宗雄心萬丈,更是奮力大弄。 冬雪得趣之時迎湊不�,朱傳宗便深深提頂。將柄頭抓著了花心,研研擦擦,弄得冬雪麻癢異常,淫波滋溢,汩汩流下。冬雪柳腰輕擺,口吐丁香,送到朱傳宗口中吮咂。 朱傳宗見她無師自通,如此風情脫灑,十分高興,一口氣弄了七八百下,冬雪氣喘籲籲叫道:「少爺,你要弄死我啦!」 朱傳宗見這個模樣,隨即便緩緩抽插,然後將長柄在外邊研擦良久,等到冬雪心癢難受,淫興大發騷水直淋,這才把身子往上一迎,長柄早已進去了。 朱傳宗乘勢一連抽挺,徹底沒根。狠提緊送,也不知道弄了多少下,抽得一片聲響,如魚嚼水一樣。冬雪氣喘籲籲,腰肢亂擺,雙足齊勾,四肢癱軟,有氣無氣,任憑他抽送研弄,花心狂舞亂動,一陣陣丟了。 冬雪這時的模樣引得朱傳宗興發如狂,大抽小弄、直搗花心、鸞鳳顛狂,真是驚心動魄。隨著一聲悶哼,朱傳宗這才把冬雪的花心澆灌完畢,伏在冬雪的身上道:「你家少爺會不會幹?」 冬雪早已魂飛魄散,閉目喘氣不止,哪裡懂得回答。 二人摟抱了良久,冬雪才恢復了生氣,嗔道:「還說是吟詩來呢!少爺騙人。」 朱傳宗道:「誰說不吟詩了?」輕聲道:「花心揉碎渾無主,粉汗沾濡別有香。」 冬雪羞道:「什麼淫詩啊,我才不聽。」兩人綢繆不已,直到月上紗窗,冬雪抵受不住,才起身整發穿衣。 冬雪起身,道:「少爺,你先別出去,我先走了。」然後滿面羞紅,開門緩緩去了。朱傳宗知道她走的慢,是因為剛破身的緣故,看她走得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第三章 ◆ 風流快活 朱傳宗過了一會兒才走,回到房裡,嚷著餓了,暖雲見他回來,奇道:「你不是出去玩了嗎?怎麼還沒吃飯。」盼附人去弄。 朱傳宗吃過晚飯,見身邊春風、夏雨、秋月幾個丫頭一個個都姿容俏麗,各有各的好。他今天破了冬雪處子之身,大是暢快,冬雪想是剛剛破身的緣故,或者是害羞不敢見他,去休息了,沒有見著。本想去看看她那害羞的模樣,不過身邊這些丫頭這麼多,擺脫不了,要想單獨和她們戲耍一番,別人還不怕,但小郁伶牙俐齒,難以對付,無論如何是行不通的,想來想去,便去拜訪姐姐朱水月。 走到繡樓上,丫環們見他來了,要去通報,被他攔住了。走到屋中,見朱水月睡在榻上,身穿藍色羅衫,肌膚雪白,下系水紅紗裙,手裡拿著一把鵝毛扇,斜掩蓋在身上,一隻手做了枕頭,托著香腮,閉目酣睡。 朱傳宗被這一幅睡美人圖給迷住了,呆看了一會兒,悄悄卸下朱水月裙子,露出紅紗褲兒,他看得魂不附體,慾火飛騰,下面陽物直舉,硬如鐵杵一般。他今日放蕩起來,慾望特別強烈,對了眼前這樣標緻美貌的佳人,色膽大壯,不管三七二十一,跨上榻去,急急扯下朱水月的小衣,掰開兩腿,挺著陽具,插入就弄起來了。 朱水月假裝從夢中驚醒,裝腔作勢,含著笑臉道:「好大膽的淫賊,竟然敢進入繡樓姦淫千金小姐,該當何罪?」 朱傳宗笑嘻嘻答道:「像你這樣的美貌佳人,風流多情,就算是釜鑊刀叉都在眼前,我也不怕不在乎,還怕什麼罪狀?」一邊說,一邊大展本事,狠抽急頂,次次點中葩心。 朱水月本來還想再玩笑幾句,可是此時被弄得暢快無比,不由哼道:「我要死了,冤家,今天你怎麼這麼粗魯,一進來便弄,想殺了姐姐啊?」 朱傳宗道:「你是誰的姐姐?快叫我老公,否則就干死你。」說完一氣干了百來下,朱水月呻吟起來,被弄得不由自主喊道:「老公,好老公,干死奴家啦!」 朱傳宗哈哈大笑,這才慢將下來。 此時月上紗窗,照在朱水月身體上,只見光艷潤澤,渾如一團軟玉,有趣之極,朱傳宗欲心愈熾。大叫道:「我又來啦!」一口氣又快又狠,弄了數百抽,弄得朱水月嬌體慵懶,心花舒暢,花心中的淫水涓涓不絕,濕了一床。 朱傳宗這時變化姿勢,讓朱水月把雙足勾緊在腰間,將臀兒掀起,聳身迎湊。一來一往,淫興狂騷戲弄不已。 朱水月被弄得情慾上臉,分外嬌柔,朱傳宗見她百般風情,更加興趣大增。將那大東西拿出,故意停留在花心外頭,俯身不動。把臉頰貼在她俏面上,吐過舌尖,抵在她嘴裡,吮了幾吮。 朱水月正在興頭上,玉戶中騷癢不過,只好狠命雙手抱住朱傳宗,玉臀亂搖不�,桃花眼乜斜,嬌聲低喚,道:「好弟弟,快別作弄人了。」 朱傳宗笑道:「我哪裡作弄你了?你想要是不是?」 朱水月欲待不答,可是難受的很,嗔道:「知道還問,冤家,快些吧!」 朱傳宗道:「是不是想要你的好老公幹你啊?」 朱水月「嗯」了一聲,朱傳宗聽她聲音充滿誘惑,也有些把持不住,覺得長柄堅挺無比,想要找個地方發洩,便一下插進朱水月那美妙的花心中,竭盡全力狠頂猛衝起來。二人翻雲覆雨,心滿意足,這才兩下摟抱溫存一陣,各自穿上衣服。 二人挽手到樓下,朱水月戀戀不捨,帶著丫環不送到半路,才分手歸房。 第二日朱傳宗早晨起來,先是去拜訪了父母,然後去老太君那裡拜見,陪老太君說笑了一陣,這才離開。可是不知道做什麼好,便想出去轉轉。 小郁道:「才放假幾天,又好久沒回家了,在家好生的待幾天吧!」 朱傳宗喜道:「原來你想我啦!那好,你陪我說說話可好?」 小郁道:「誰想你啦?有那麼多美人陪你說話,還用得著我嗎?我有事做的。」 朱傳宗道:「有什麼事做,推掉好了,我帶大家出去玩,怎麼樣?」 小郁道:「讓夏雨、秋月兩個陪你去吧,大奶奶有事情吩咐我呢!春風和冬雪幫我好了。秋月總幫小姐做畫,夏雨時常雜事多,今天就讓她們散心好了。」轉頭對夏雨和秋月道:「不過你們兩個可要小心,咱們家少爺可是個惹事包,出去要是遇到了事情,可攔住他。」 二人含笑應了。 朱傳宗見小郁帶著春風和冬雪去了,兩女都和他有過肌膚之親,走時都眉目傳情,心中好生不捨。 朱傳宗帶著兩女出門,兩女平時很少出門,這時出來,都很高興,看見好玩的東西,都攛掇朱傳宗買給她們。 朱傳宗覺得無趣,不過見兩女開心,也就罷了,到了一處針線鋪,朱傳宗忽然想起薛金線來,心情一下變得沈重。 兩女見他神色忽然黯淡,似乎有什麼心事。夏雨一向調皮,就笑道:「少爺是不是和誰家小姐有約啊?帶著我們怕走漏消息?不用怕的,我們一定幫少爺保守秘密。」 秋月也道:「是呀,你帶我們去,我們說不定能進內宅,幫你送些情書什麼的呢!」兩人一起吃吃笑個不停,都拿朱傳宗來打趣。 朱傳宗想起原本受這些丫頭輕視的事,見她們還敢打趣他,眼珠一轉,心裡有了計較,便假意歎氣道:「我為你們擔心,你們還不當回事,還在說笑呢!也罷,你們說不定不想跟著我,想早點出門去,好找人嫁了,是我多慮了。」 夏雨道:「少爺想哄我們啊,什麼事和我們有關?一定是想嚇唬我們。」 朱傳宗道:「你聽我說完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老爺有話告訴我,他說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又在外當官,用不著身邊有那麼多丫環跟著,讓我打發幾個出去。嫂子和我說了,讓我挑選兩個送到別處,或者是給些銀子,打發她回家。」 兩女越聽臉色越是不善,朱傳宗邊說邊看她們的神色,心中得意。 秋月道:「少爺,這是不是真的啊?可別騙我們啊,我們可禁不住這樣的玩笑。」 朱傳宗道:「你們聽這事是不是真的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用得著嗎?我想到你們幾個有人離開,有些捨不得。不過也許你們願意離開呢,到外面自由自在的,那多好。」 兩女見他說的煞有其事,似乎不是假的,這才急了,帶著哭腔道:「少爺,這事要是真的,你可別把我們打發了啊!我們願意一輩子跟著你,服侍你。」 朱傳宗見她們害怕,更加的板起臉來,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們總跟著我,也不是辦法,你們也大了,早晚要嫁人的。」 兩女這時已經覺得這事是真的了,便哭道:「少爺,我們不嫁人,就是了死了也不出去,你一定要幫我們啊!」 朱傳宗道:「你們別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這裡是大街上。走,我們到一處茶樓去說。」 他帶著兩女來到客棧,要了一間客房,等夥計上了點心和茶水,把門關上,見兩女都帶著愁容望著他,平時調皮歡笑的樣子都不見了,心裡暗暗發笑。 朱傳宗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別愁眉苦臉的,我看著也難過。你們放心,就算打發你們出去,銀子也是少不了的,而且會幫你們找個好人家。」 二人聽了,急忙跪倒在朱傳宗面前,都央求他不要趕她們走。朱家是富豪大家,而且她們跟著少爺,吃香的喝辣的,既有地位又有面子,要是到了普通人家,那可是過不慣的。就算嫁到大戶人家,那一定也是做妾,也不知道後來命運如何,受不受氣,因此兩女都哭求不要打發她們走。 朱傳宗假裝為難的樣子道:「不讓你們走也行,可是我怎麼和嫂子說呢?我和你們一點瓜葛也沒有,除非是……」 兩女道:「除非什麼?少爺你快說啊!」 朱傳宗道:「除非你們什麼都聽我的,今天好好和我親近親近,我才好和嫂子說,嫂子自然不能讓你們離開我了……」 兩女都臉色通紅,呸道:「少爺好壞,原來是打壞主意。」 朱傳宗道:「那好吧,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稟告嫂子就是。」 兩女齊聲道:「不,我們願意。」 朱傳宗大喜,道:「那可說好了,從今天開始,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否則,我可幫不了你們了。」 夏雨道:「我才不肯,你一定是騙我們,我才不上當。」 朱傳宗道:「實不相瞞,冬雪和春風兩個丫頭都已經和我有過肌膚之親了,現在只能打發你們兩個了。別怪我事先沒告訴你們……」還沒等說完,秋月就帶著哭腔道:「少爺,我可沒懷疑過你啊!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別把我算在頭上。」 夏雨平時顏觀色,知道這幾日冬雪和往日不同,這時已經信了,急忙也道:「少爺,我不懂事,你別怪我剛才多嘴。別把我趕出去,我願意聽少爺的話,以後再也不敢調皮了。」眼圈一紅,也要哭出來。 朱傳宗大喜,這下可樂開了懷,原本想到薛金線引來的滿心不快一掃而空,笑道:「別哭別哭,你們只要願意服侍我,我怎麼會趕你們走呢?來,讓我教你們做世上最快樂的事情。」說完便命她們睡在床上的繡被上,把衣服都脫光了。 兩女不敢不從,再說委身少爺,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心中也是願意的,忸怩做作了一陣,才把衣服都脫掉了。 朱傳宗只見四條玉臂、兩個玉臀,粉白香軀,好似瓊枝瑤樹,光彩相映,不由連聲讚歎。 兩女羞紅無比,可是既然如意郎君如此要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好強忍著羞意。 朱傳宗在兩女身上上下其手,左親一下,右親一下,真是快意非常。因為在外面,沒有人敢管他,又可以肆無忌憚,真是自由快活無比。 朱傳宗大嘴在兩個美人玉乳上來回親吻,比較兩女的大小,品嚐她們的小嘴,真是爽快的無以復加。 一會兒兩人被弄得情慾勃發,嬌羞無限,姿態美麗無比,朱傳宗看得更是心動。 朱傳宗這時才命令兩女替他把衣服脫掉,露出巨大的塵柄。 朱傳宗道:「你們平時為我洗澡,都見過它吧?知不知道這東西還有別的妙處?」 秋月見它氣度昂揚,青筋暴露,很是恐怖,道:「少爺,我有些害怕,還是你和夏雨一起玩耍吧!」 朱傳宗哈哈笑道:「傻瓜,這東西很好玩的,等你嘗到滋味了,還會嫌棄它小呢!」 讓兩女撫摸玩弄了一會兒塵柄,等塵柄肥偉無比,昂然直豎,難以忍受,這才先叫秋月仰臥,騰身跨上,用力一插,直抵蚌底,秋月一聲悶哼,叫道:「少爺,好痛啊!」 朱傳宗緩抽輕送,道:「忍耐幾下就好了。」一會兒苦盡甘來,秋月嘗到滋味,果然口內咿咿哼哼,再不叫痛。 朱傳宗一邊插著秋月,一手伸去摸那夏雨嫩蕊,又把頭頸側於一邊,與夏雨親嘴,一口氣聳動幾百下,弄得秋月把身子一歪,丟了過去。 朱傳宗怕秋月吃不消,把她放在一邊,讓夏雨橫臥在床上,他跳下床來,捉起夏雨雙足,知道夏雨早就淫水橫流了,便不再憐香惜玉,一下大力盡根抽送,不等夏雨叫痛,便一口氣來了百下,弄得夏雨十分爽快,體顫頭擺,連連叫快。 秋月這時醒了過來,看夏雨這個騷模樣,忍笑不止。 朱傳宗道:「你既然醒了,還不過來幫忙?」叫秋月把夏雨那白腿高高捧起,於是他沒頭沒腦,抽插起來。 一會兒夏雨丟了,朱傳宗便又把秋月拉過來,盡根頂送,用力亂插,又弄有一個多時辰。然後又來弄夏雨,直把兩女弄得體酥骨軟,猶如在雲中一般。 最後兩女都癱於床上,一動也不動,若死去一般,而朱傳宗塵柄依然直豎,不得洩出,朱傳宗讓兩女休息了一陣,恢復了一會兒,讓兩人撅起玉臀,趴在床上,玉蚌嫩蕊坦露出來,朱傳宗先用手玩弄了一陣,然後塵柄上去,每女抽插一下,忙得不亦樂乎。 最後朱傳宗一個挨一個又著實弄了一回,方才洩了。 朱傳宗在家中得了趣味,原本對薛金線的相思之情,化解了大半。他在外面學了不少招術,此時便想找眾女嘗試,對姐姐和嫂子,他是不敢的。這些丫頭都聽他的話,他便開始嘗試。 這天早上,朱傳宗悄悄把春風引到一個僻靜的房間,在她耳邊輕輕告訴她該如何做。 春風起初害羞不肯,可是架不住朱傳宗軟硬兼施,最後春風只得趴在朱傳宗兩腿之間,把他玉莖握在手中,用玉手擰搓套弄,一會兒張開小嘴,把那玉莖含住,吮咂不止。 朱傳宗連叫痛快,又教導她如何行事。春風乖巧伶俐,伸出舌頭舔弄玉莖洞口,直讓朱傳宗只覺酥軟酸麻,大叫一聲舒服,再也忍不住,一股陽精噴湧而出,直澆到春風粉嘴裡上。灼熱陽精燙得春風好生舒服,伸了舌頭,把那唇上陽精盡數吞入口中,嘖嘖吧吧,丁香舌兒,悠悠舔的乾淨。 朱傳宗道:「好寶貝,做的真是出色。難道你不嫌棄我嗎?」 春風嬌羞道:「少爺的東西怎麼會不好?只要少爺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朱傳宗大喜,又讓她用小嘴把玉莖含著,道:「今天就讓它在你的小嘴裡吧!真是舒服。」不過一會兒玉莖就又大了起來,朱傳宗把春風大弄了一陣,這才放手。 朱傳宗風流快活無比,第二日找借口帶四個丫環出門遊玩,一會兒卻帶四人來到了一間大客棧,要了一間大房,讓四季一起陪他快活。 冬雪死活不肯,朱傳宗知道她臉皮薄,要是勉強,說不定會暈過去,便讓她在外面把風算了。 朱傳宗三兩下解去衣衫,開始調教起其他的三女來。 只見他腰間玉莖已是堅挺勃起,晃晃閃閃。三女面頰飛紅,都低頭含笑不語。 朱傳宗拉過秋月,秋月用手一觸,灼熱燙手,不由叫道:「好燙人啊!」 朱傳宗笑道:「熱死了,快幫我解火。」 秋月便出手把那玉莖握住,使勁套弄擰搓,朱傳宗大爽,使勁把春風拉過來,把玉莖朝她伸過去,春風沒有辦法,只好張開粉嘴,把那玉莖含在口中。玉莖甚是巨大,把春風小嘴塞滿。春風一吮一吸,雙目微閉,似乎十分享受。 朱傳宗經春風這番玩弄,玉莖更是堅挺,似炸裂似的,搖頭墜腦,更有黏液從玉莖噴出,直湧入春風口中,春風也不移嘴,全部吞下,「咕咕」有聲。 朱傳宗讓春風一番示範,又拉過秋月前來舔食,讓待在一邊的夏雨幫兩女寬衣解帶。 一會兒三女都露出雪白的肌膚,朱傳宗看著更是興致高昂。 秋月一陣親咂吮吸,不由慾火焚身,難以隱忍,玉穴早已急不可耐,一張一合似欲吞吃,淫水直流,絲絲縷縷。 朱傳宗也是慾念大起,便站起身來,讓秋月趴在地上,臂部高挺,玉腿分張。 朱傳宗慾火攻心,站在身後,手握玉莖,對準玉穴直插,「撲滋」一聲,插了進去。 朱傳宗插動開來,玉莖一抽一插,光頭兒一進一出,直插得秋月口中氣喘,鼻中魚龍妙曲,「啊、啊」的叫個不停,那玉穴更被玉莖插滿,抽動之中,玉穴雙唇一吞一吐,內外翻動,生動有趣。淫水亦被玉莖抽得四處飛溢,順著大腿,直流地上。 一會兒秋月被弄得丟了過去,朱傳宗拉過春風再弄,狠力抽插了幾百下,春風也敗下陣來。 這時夏雨早就看得淫心大動,那花蕊處已經氾濫成災了,朱傳宗把玉莖放在她的花蕊處,便滑了進去。 又是一番大戰,朱傳宗玩弄著三個美女,好不快活,看著三女在他身下呻吟不絕,更是意氣風發。 朱傳宗放假在家,這幾日好不快活。華采雲幾日沒見到他的蹤影,這天想念不已,便請他過來,聊了一會兒,偏巧有事要處理,便讓身邊貼身大丫頭盈兒送他回去。 不過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處理完了,華采雲惦念著朱傳宗,也不和下人說,便去盈兒房間看看她回來了沒有。 哪知道到了窗前,聽見裡面有呻吟之聲,華采雲隔了窗縫,只見盈兒脫得精赤條條,分開兩條俏生生白玉般的小腿,仰起身子,雙手抵在席上,歪著頭閉著眼,任朱傳宗大抽大弄。 朱傳宗提著兩足,大抽大弄,十分高興。盈兒正在得趣,將花心�得高高的,迎著來勢。陽物往左,便往左迎,陽物往右,就往右湊,淫聲浪語,好不放浪。 盈兒因為和朱傳宗偷歡了幾次,在他的指引下,漸漸就放開女人情懷,哪曉得主子華采雲在外偷看,這些風流解數,被她都看了去。 這時朱傳宗把陽物突地拔出,仰身躺著,昂然豎起了五六寸長這件大東西,盈兒投身跨上去,把玉門湊著那大東西,一坐下去,套個盡根。 朱傳宗捧了盈兒雪白的屁股,一起一落,盈兒在上,一蹲一坐,不住的套弄。弄了良久,朱傳宗又一個翻身,將盈兒壓在底下,拎起兩隻玉足,雙手提得高高的,眼看著陽物掀進拖出,觀其出入之勢,淫心倍增,只插得下面唧唧嘖嘖,一片響聲盈耳。 盈兒爽快不絕,低聲俏語道:「少爺!你再弄下去,我真快活死了。」口中哼哼嬌聲喘氣,百般狂蕩。 華采雲看到這時,才醒悟過來,轉身去了,心下不悅,便去找朱水月商議。 朱水月聽了華采雲的述說,道:「該找個人管管弟弟了。」可是兩人都不能名正言順的和朱傳宗住在一起,不能時刻規勸他,可是要是替他找位夫人,到了府中,兩女可就再難得趣了,思前想後,總沒有穩妥的辦法,都是皺眉不已。 第四章 ◆ 妓院爭雄 朱傳宗在家中風流快活了幾日,好不開心,這天正在書房中和冬雪「吟詩」,忽聽隨從來報,有人前來拜訪。 朱傳宗一聽來人名字,大喜道:「王大哥回京來了,真是太好了。」 朱傳宗一進客廳,來人就上前把他抱住,笑道:「好兄弟,你越來越英俊啦!」來人正是朱傳宗的結拜大哥王定昆,多虧他在寧治省不計後果的幫助朱傳宗,朱傳宗才得以破案,二人可說是生死之交。 朱傳宗也攬著王定昆的熊腰,道:「大哥倒是越來越壯了。聽說大哥在前線打了勝仗,這次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定昆笑道:「我今日才到的,剛才一拜別皇上,就來看你了。聽說你現在去翰林院讀書了,真是一下成了文人雅士了,以後我這個大老粗大哥和你更是越來越遠啦!」 朱傳宗笑道:「瞧大哥說的,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找個最好的酒樓去好了。」便吩咐人備了車馬。 二人到了醉仙樓吃飯,這醉仙樓是京師有名的酒樓,樓裡的「醉仙酒」一般只有提前預定才能喝到。 朱傳宗來過幾次,酒樓老闆見是他來,曉得他的身份地位,是不敢得罪他的,因此上了兩壺「醉仙酒」。 王定昆和兩個隨從孫虎和周義喝完都大聲讚歎,朱傳宗吩咐再上酒來,可是這醉仙酒釀造不易,今天不能再提供了。 孫虎脾氣暴躁,大罵有錢竟然喝不到酒,就要發脾氣。 王定昆笑道:「孫兄弟別怒,這裡是京師,暫且忍耐,不要讓人小瞧了我們,失了身份。」 朱傳宗也笑道:「這醉仙酒是有名的好酒,釀造不易,每天只有預定才能喝到,我們今天能喝到,已經受照顧了。而且好酒也不能多喝,只有留著回味,這樣才好。」 周義道:「說的不錯,這就好比女人,新鮮不新鮮的時候,才最勾人,等到玩膩了,也就沒趣了。」幾人一起大笑。 孫虎道:「他娘的,已經幾個月沒找女人了,王將軍也是一樣。我看女人是什麼滋味我們都不知道了。」 周義道:「沒錯,將軍真讓人欽佩。將軍要是在軍中帶上幾個小妾,誰敢說什麼?可是將軍以身作則,真是沒話說。」 王定昆笑道:「我若是不遵守軍紀,那還怎麼要求手下。他娘的女人算什麼?等咱們打完勝仗回到家中,還不是有的是。」 孫虎和周義二人曾經和王定昆一起當過山賊,拜過兄弟,可是到了官場,王定昆官越做越大,二人便慢慢改口稱為將軍了。 朱傳宗笑道:「大哥,既然你幾個月都不識女人味了,小弟做東道,這回一定要讓三位心滿意足。」說完一眨眼睛,四人同時大笑。 吃完飯,朱傳宗想起京城非常有名的妓院——風月佳地,剛開了不久,非常紅火,聽他的兩個狐朋狗友王宗營和趙束省說起過,因此便帶三人前去風流。 四人都身著便裝,進入閣樓,接待的小廝和幾個丫頭,都十分周到,一會兒老鴇便帶了四個丫環前來侍候。 朱傳宗哪裡知道,王宗營和趙束省經常去的妓院,因為兩人是熟客,都知道兩人身份,因此都是特別對待,而他們到了風月佳地,又穿戴的不是特別出眾,因此老鴇一看是生客,那些特別出彩的節目就不介紹給他們,還有出色的小姐也不派給他們。 朱傳宗見給他們的小姐一個個都不太出色,容貌平常,和以前在品玉樓所見的差的太多,就對老鴇道:「你們這裡就是這樣的貨色嗎?有好的儘管來,只要讓我的三個大哥滿意,多少錢都不在乎。」 老鴇笑道:「大爺有所不知,這可不是錢的問題。」老鴇說的的確是實情,因為妓院新開張,來了很多的官員,這些人怎麼能怠慢?因此好姑娘都侍候他們去了。 要是一般人,聽她這麼說也就算了,可是偏巧四人吃飯的時候就不痛快,這時聽了,孫虎就發怒了,道:「那些人的銀子是錢?老子們的銀子就不是?一樣花錢,你趕緊弄些好人兒來。」 老鴇笑道:「幾位大爺,真對不住了,實在是您來的不是時候,姑娘們都忙著呢,這樣好了,下次,下次大爺們再來,一定要什麼姑娘,給您來什麼姑娘。」 王定昆三人都幾個月沒開葷了,此刻見了女人,就如同老虎遇見羊一樣,就算是母豬也是賽天仙了,何況眼前的幾個姑娘也說得過去,雖然因為不受重視,心中都不舒服,可是見老鴇說的有理,也就罷了。 不過朱傳宗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便對王定昆道:「大哥,這裡的姑娘不行,我帶你去品玉樓,那裡我熟絡,保證有好姑娘。」說完便帶三人走,並道:「這裡就等下次再來好了。」 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鴇一見這幾人要走,臉立刻就沈下來了,向旁邊手下使個眼色。就有不識相的夥計攔上來道:「幾位大爺,要走可以,先把酒錢結了!」 原來朱傳宗幾人剛來時,夥計給上了一瓶酒,幾人只顧著慪氣,卻沒注意。 孫虎把眼一瞪,怒道:「這酒我們沒喝,結什麼帳?」。 那夥計冷笑一聲,輕蔑地道:「沒錢就不要出來耍。也不打聽打聽,我們這裡是容得賴帳的地方嗎?」 那些夥計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勢利之輩,王定昆三人久在軍旅,如何肯受這樣鳥氣。幾句下來,話不投機,孫虎當時就破口大罵,拿起酒瓶砸將過去。 那夥計被迎面砸個正著,頓時頭破血流,殺豬似的慘嚎起來。老鴇見勢不妙,一面指使手下圍攏上來不讓朱傳宗幾人離開,一面派了心腹上樓報告老闆去了。 這風月佳地的後台老闆是誰?此人可是富貴得不得了,竟然就是明宗皇帝的次子,已故孝康皇后的兒子,太子湯瀝。 湯瀝自幼失母,明宗皇帝與孝康皇后感情很深,因此對這個兒子十分溺愛,不到兩歲就冊封為太子。哪知道此子打小就頑劣無比,最是蠻橫霸道,又貪財好色,闖了不知多少禍端。明宗皇帝對他再三管教,見他有所收斂,心中也是大慰。哪知道近些年太子湯瀝年紀漸大,見皇上總是不退位,因此便心生不滿,又怕別的皇子爭奪嫡位,因此便多方拉攏人馬,可是籠絡人才,養蓄勢力需要錢財,他雖為太子,但開銷龐大,因此手頭上也是不寬鬆。 最近這位太子殿下不知聽了誰的話,知道開妓院日進斗金,很是賺錢,又能趁機玩耍,真是一舉兩得。當下就開了這間風月佳地。因為開始他也圖新鮮的美女,因此每天在頂樓的房間裡叫上幾個頭牌胡天胡地,連太子府都不怎麼回了。 今日太子湯歷正巧在樓上,一聽酒樓才開幾天,就有人前來搗亂,頓時勃然大怒,帶了護衛衝下樓來。只見樓下大廳一片狼藉,龜公夥計東倒西歪,老鴇姑娘尖叫一片,朱傳宗四人勢不可擋,馬上就要打出去了。 太子一聲令下,眾護衛一擁而上,將幾人圍在當中。太子站在樓梯上,囂張地叫道:「敢到本太子的地盤來撒野,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把他們給我往死裡打!」 這一聲被朱傳宗幾人聽見了。王定昆三人一直在邊關打仗,沒見過當朝太子,都向朱傳宗看去,臉色微微變了。 朱傳宗也吃了一驚,�眼看時,果然是太子湯瀝,在朝廷大典上見過的。朱傳宗心想:『要是現在認罪了,先不說我們犯了冒犯之罪。他堂堂太子,哪怕讓人當場把我們殺了,也沒人把他怎麼樣。如今之計,只有假裝不識,打出去逃走就是了。』當下冷笑了一聲道:「大膽狂徒,竟然假扮太子殿下,真是罪該萬死。殿下乃金枝玉葉,怎麼會在這等勾攔所在流連。」 王定昆三人聽朱傳宗這麼說的,心才放了下來。王定昆長出口氣罵道:「他娘的,嚇老子一跳。」 孫虎大罵道:「敢嚇唬老子,我他媽非揍得他爹媽認不出來。」 伸拳就跟一班護衛打在一處。王定昆三人都是沙場上練出來的身手,武藝高超。朱傳宗半仙之體,身手了得,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這些護衛就跟紙糊的一樣,被打得哭爹喊娘。太子見勢頭不好,派人從後門出去,討救兵去了。 按朱傳宗的打算,把護衛打散,衝出門去,也就罷了。孫虎喝了些酒,脾氣正沖,不依不饒,偏要揪住太子打一頓不可。 朱傳宗勉力一個不留神,也是沒攔住,太子就被踢了個跟頭。可憐當朝太子,從小尊貴無比,被眾人祖宗一樣供著,現在卻跟喪家之犬似的,繞著桌子、房柱、樓梯,四處躲藏。一邊跑一邊哭喪著喊:「快來人哪,快來救本太子啊!」 正在此時,外面一陣雜亂人聲,呼啦啦闖進一票官兵來。卻是太子派人討來的救兵,九門提督吳有德到了。 王定昆幾人見了官兵,也不敢再動手了。朱傳宗心中叫糟,急忙上前表明了身份。這吳有德是從一品的武官,比王定昆幾人官位高得多了。若是平時,看在朱家面上,又是三個立功受賞的將軍,他也不肯輕易得罪。只是如今跟太子一比,就都不算什麼了。吳有德跑過去點頭哈腰地聽了太子一通訓,回來就命人把朱傳宗幾人五花大綁,押著去了。 朱傳宗喊道:「我乃翰林學士,天子門生,你們無權抓我!」王定昆三人也大喊:「我們是皇上召來受賞的,皇上還要召見我們呢!」卻哪裡有人肯聽呢。 先不說幾人被抓去牢房,一路上挨些拳腳,自是難免的。他們卻不知道,此時朝堂之上,也正熱鬧著。 朝廷上正在議事,原來大梁東邊有個小國,名叫鎮旦國。國家雖小,但是出名的君子之國,禮儀之邦。跟別的國家有了爭端,從來都是吃虧忍讓。不管周圍國家怎麼欺負,都要卯足了力氣跟人做睦鄰友邦。 這要是放在別的國家,百姓早就反了。可是鎮旦國的百姓不但不以朝廷為恥,反而與有榮焉,對朝廷歌功頌德。明宗皇帝聽說後又好奇又羨慕,就派禮部副尚書孔石出使鎮旦國,去學習人家的治國之道。今日卻是孔石出使回來,明宗召集了大臣們來交流學習。 禮部副尚書孔石道:「臣出訪鎮旦國,回來之後,很有感觸,這鎮旦國國家雖小,而且是比我朝落後的奴隸制國家,可是人家全國一片歌舞昇平,老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刁民,全國是一片和諧安寧的景象啊!」 明宗皇帝非常感興趣,道:「愛卿,鎮旦國如此安詳,他們的國王和官吏們可都是棟樑之才啊,他們是怎麼治理的呢?說來我們借鑒一下。」 孔石道:「臣在鎮旦國待了一段時間,發現大街小巷都是標語,上面寫道:『只有奴隸制度才能救鎮旦』,還有『奴隸制度是保障所有百姓都能吃到飯的最好的制度』等等,奴隸們每天都聽到看到這種言論,因此都深信不疑。」 右丞相龐來孝奇道:「這麼容易那些奴隸們就不造反了?他們都是傻瓜嗎?」 孔石笑道:「丞相有所不知啊!鎮旦國但凡讀書的人,都只能讀那些規定的書籍,而且這些讀書人都受到很好的待遇,不僅豐衣足食,還有美女奴隸侍候,所以這些文人筆下的文章,便都寫著什麼『餓不死,能生存是奴隸最好最重要的要求』等等,那些奴隸一想,覺得有道理,便都安心拚命工作了。」 又向明宗皇帝道:「陛下,那鎮旦國的口號是全體奴隸才是鎮旦國的主人,而朝廷官員只是替大家掌管財富的公僕。奴隸們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是一想那些金銀財寶雖然讓貴族們享用著,名義上的主人可是自己啊,就沒什麼怨言了。反倒幹活更賣力,說是要為自己的國家多做貢獻呢。」 明宗皇帝與眾大臣面面相覷,隨即哈哈大笑。明宗皇帝邊笑還邊說:「多好的百姓啊,要是我大梁國的百姓也這樣通情達理,我就省心多啦。」 孔石最後稟告道:「鎮旦國的治國之道,乃是他們古代一位聖人提出來的,他們所遵行的道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只需要被驅策著幹活就行了,不需要讓他們懂什麼道理。這樣天下不就太平了?」 明宗皇帝念了兩遍,滿臉喜色,拍手笑道:「好、好一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太妙了,真是治國之良策啊!眾卿,你們都要好好體會這句話,為我朝的繁榮穩定出力啊!」 文官們拜倒道:「臣等已經學習到了其中的精髓,一定掌握好輿論走向,不停宣傳,時間久了,百姓們聽得多了,自然就信了。」 禮部掌管教育的官員道:「我們要把教育從小孩子做起,所有讀書人都學習這種觀點,別的思想都是異端邪說。」 武官們道:「有了異端邪說我們就派兵鎮壓。」 大臣們紛紛表著決心,明宗皇帝高興無比,彷彿看見大梁國千秋萬代的未來了。 明宗皇帝高興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笑道:「今天除了學習治國良策,朕還要犒賞一位功臣呢。前些日子北方的蠻夷進犯邊關,被王定昆擊潰,殺敵過萬,可說是我梁國有史以來對蠻夷最大的勝利了。來人,宣王定昆等三位將軍上殿來受賞。」 有太監奉旨去了。過不多時,卻帶回個掃興的消息,王定昆三人因為跟人起了衝突,被九門提督抓走了。 明宗皇帝本來在興頭上,立時被攪了興致。一氣之下,傳九門提督來,要親自過問這件事。 吳有德正想辦法炮製罪證,收拾王定昆幾人給太子出氣呢。哪知此事上達天聽。一時也有些慌張,支吾著把事情講了。自然其中添油加醋,把責任都推到王定昆他們身上,又說前線回來的將軍,到了京城,不知道檢點,真是罪大惡極。 明宗皇帝臉色陰沈,坐了半晌,問道:「眾卿對此有何看法?」一邊是當朝太子,一邊是皇帝正要賞賜的功臣,而且王將軍可是能征善戰的武將,正是國家所需,大臣們揣摩不出皇帝的心意,噤若寒蟬,都不出聲。 明宗更生氣了,點名道:「兩位丞相,你們說呢?」 李毅衡和龐來孝一聽,臉上都是變色,他們在朝中經歷了十多年,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李毅衡拜道:「陛下聖明,臣等愚魯,還是請陛下決斷,臣等實在不知道怎麼才好。」龐來孝也順勢道:「陛下決斷大事,臣等聆聽皇上旨意,一定能頓開茅塞,如撥雲見日。」 明宗怒道:「都讓朕來決斷,還要你們做什麼?」 大臣們嚇得跪倒一片,冷汗直流。卻仍是沒人說話。 明宗皇帝歎了口氣,心裡跟明鏡似的,暗想:『難道這滿朝之中,就找不出個耿直忠良來嗎?』突然想起吳有德方纔所說,跟王定昆一起被抓的,還有翰林學士朱傳宗。朱傳宗不畏強權,可是給他很深的印象,怎麼這事也涉及了他?當下便叫傳朱傳宗上來問話。 朱傳宗上得殿來,一看這情勢,就明白了。心想:『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再想和解也沒可能。就拼了吧!』當下就將前事據實講了一遍,最後說道:「陛下,臣等實在想不到那妓院真是太子殿下所開,冒犯了殿下,真是死罪,請陛下處置我等吧!」 他嘴裡說著自己有罪,卻把太子開妓院、強行勒索、私打翰林學士、仗勢抓捕功臣這些事,件件擺了出來。吳有德聽得面如土色,一句也辯駁不得。誰是誰非,旁人都看清楚了。 明宗皇帝勃然大怒,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遍,突然重重一拍御座,怒道:「這個孽子,竟然私開妓院,丟盡皇家臉面。還敢如此欺侮朕的功臣。是可忍,孰不可忍?朕饒不了他!」冷冷看了眾臣一眼,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沒人敢說說看法嗎?」 其實他方纔的話已經有了決斷,可是大臣們哪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以前太子也犯過不少錯誤,最後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而且事關重大,因此都不敢說話。 眾人都沈默不語,無人解圍之時,這時站起一人,道:「臣有話說。」眾人一看,原來是有名的直臣黃天祐。 黃天祐今年五十多歲,是右副督御史,為人正直,朝中所有的官員都怕他,可是因為皇上就喜歡他為人耿直,敢說真話,因此旁人無論怎麼暗害,誹謗,都沒有被搬倒,而且因為為老百姓伸冤,被老百姓稱為黃青天。明宗見是他,暗暗點頭,道:「你說。」 黃天祐道:「臣先前因是吳大人一面之詞,不敢輕下論斷,現在雙方都已講明,事實已經明瞭。王將軍幾人流連妓所,毆打下人,實在有傷官家體面,此乃他們三人的過錯。太子殿下誤會了三人,一場誤會,我看請陛下為他們化解就是了。」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十分公允。明宗皇帝聽了讚賞地點了點頭,道:「你們看黃大人所說如何?」 大臣們順著風向,紛紛道:「黃大人說的是,臣等附議。」 明宗皇帝道:「既然如此,傳朕的旨意,湯瀝橫行不法,德行有虧,廢去其太子之位,責令閉門思過!王將軍等人雖然行事魯莽,不過巧合之下,揭穿了太子的真面目,因此另行賞賜。」 眾臣嘩然。自有太子派系的官員求情勸阻,但是朝中勢力以兩位丞相為首。李毅衡和龐來孝都是老謀深算之人,一看明宗皇帝心意已定,以前就知道他早有廢太子的心思,如今不過是找到了借口罷了,哪肯來觸楣頭?他兩人既無異議,旁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不多時旨意擬好,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就這麼廢了。 明宗皇帝將王定昆三人宣上朝來,好生撫慰。竟然加官進爵、金銀賞賜,而朱傳宗也因直諫之功,受了不少賞賜,連他掛在督察院的職位,都升了半級。 朱傳宗才回到家幾天,就鬧得天下大亂,皇儲被廢,可是關係到國家的大事,雖然他平安歸來,又佔了便宜,自身絲毫未損,又得到皇上的嘉獎,可是卻把他父親朱佑繼給氣壞了。 朱傳宗一回到家,朱佑繼就立刻招他進書房,嚴厲訓斥了一頓,罵到憤怒時,正想命人打朱傳宗一頓,讓他記住教訓,幸虧被聞訊趕來的老太君給攔住了。 朱傳宗有法術護身,原也不怕挨打的,不過能躲過皮肉之災,當然更好不過,加上心中不同意朱佑繼的看法,因此也就委屈之極。 朱佑繼見老母親來了,護著兒子,知道再也教訓不下去了,歎道:「母親,你們就這樣慣著護著他,早晚他會惹下大禍,我們全家都會葬送在他手裡。」 老太君冷笑道:「我看你這樣對待我的乖孫子,我們朱家現在就會斷送在你手裡,我的乖孫子得到皇上的表彰,哪裡有錯了?」 朱佑繼道:「這小子把太子都弄得下了台,樹敵無數,以後背地裡不知道多少官員要害我們呢!當官要緊的就是互相扶持,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留下相見的餘地,哪有憑一己之力,跟整個官場作對的呢?」 老太君怒道:「都像你這麼膽小怕事,乾脆不要做官了。當官哪有不得罪人的?受寵幸哪有不受人妒忌的?乖孫子,有咱們朱家在後面幫襯著,你儘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朱佑繼歎了口氣,不敢再說了。 轉日王定昆三人受過封賞,就要回邊關去了,臨走特意請朱傳宗喝酒。酒桌之上,不住對著朱傳宗道謝。敢情他們都以為是全靠朱家才脫險的。 王定昆道:「好兄弟,這次哥哥給你添了這麼大麻煩,你又救了哥哥一次,哥哥真是欠你太多了。」 孫虎兩人也道:「朱兄弟,以後咱們哥倆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朱傳宗笑道:「王大哥,咱們結拜的兄弟,客氣什麼?願你多立功勞,官運亨通!」 四人把酒言歡,撒淚而別。 第五章 ◆ 郎情妾意 朱傳宗回到翰林院繼續讀書,那幾日的風光彷彿一下就沒了。本來在家中還好,不僅有眾美女陪伴,而且離開了原來的環境,也不怎麼想起薛金線。如今回到相思之地,便勾起來原來的心思,每夜牽心掛念,思念佳人不已。 這天黃昏時分,他獨自坐在院子裡,雖然佳人就在隔壁,可是彷彿覺得隔了萬里之遠,心中甚覺淒涼。不覺輕聲吟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以前只覺得好老套的詩詞,可是身臨其境,不由人不歎息啊!」 朱傳宗正在自言自語,忽然只聽有人撲哧笑道:「哪條流水如此狠心,讓我們寶兒受相思苦呢?」 卻見一人倚門而立,身穿一件粉紅色的百褶裙,玉手拈著一把輕紗團扇,眉目流轉,笑意盈盈,正是嫂子華采雲。 朱傳宗又驚又喜,伸手拉過玉人柔荑,把她請進屋中,在床邊坐了,問道:「嫂子怎麼來了?」 華采雲白了他一眼,嗔道:「都像你那麼沒良心嗎?在外面就想著別的女人,怕是把我們都忘了吧?」 朱傳宗香了她一口,嘻嘻一笑道:「怎麼可能呢?我正想著嫂子,想要回家去看你,你就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華采雲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朱傳宗心虛道:「嫂子笑什麼?」 華采雲幽幽歎了口氣,道:「寶兒長大了,學會隱瞞嫂子了,有了新人,還要我做什麼呢?」 這話半真半假,縈繞著幽怨之意。朱傳宗慌了,忙道:「沒有,沒有!嫂子永遠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怎麼捨得不要你呢?」他知道華采雲精明過人,肯定是知道了什麼風聲,否則也不會這麼說,如今瞞不過了,只好把薛金線之事講了。 華采雲得意地笑了半晌,道:「老天有眼,總算有人能治你了,不然你還以為人人都把你當寶,非你不嫁呢。看以後你還敢不把我們女人放在眼裡。」 朱傳宗苦笑道:「嫂子別挖苦我了。把我當草的女人很多的,只有嫂子不嫌棄我,只有嫂子最好。」 華采雲笑道:「你嘴還越來越甜了,真是出息的可以啦!」 原來自從朱傳宗走後,忽然一日大皇子的王妃請華采雲過府說話,席上和她竟然談起來了一個奇女子薛金線,因此華采雲才知道了這事,暗想:『這個姓薛的姑娘有些意思。人品又好,寶兒又喜歡她,雖然家世不太匹配,但是聽她的言語,不願意嫁入豪門。如果在外面安個家,既能管束寶兒,又不妨礙我們與寶兒的情意,豈不是好?』因此跟朱水月計議,兩人都覺得既然王妃特意來說,如果親事成了,也拉上了交情,於她們只有好處,因此越想越是心動。 這時華采雲笑道:「聽你和我說話的意思,那位薛姑娘對你也不無動心,只是怕咱們家家世太好。不如我找機會見她一面,寬寬她的心,說不定就能成了。」 朱傳宗受著相思煎熬,本來不作希望了,聞言大喜,摟著華采雲纖腰道:「嫂子說真的?」 華采雲見他歡喜若狂模樣,有些吃醋,一把推開他,靠在床邊道:「看把你美的!我走了,你疼你的薛美人去吧!」口中說走,卻又不走,把床幔一角抓在手裡,輕輕揉動。咬著嘴唇,拿目光瞟了一眼,似要滴出水來。 朱傳宗見嫂子華采雲眼波流媚,款款動人,哪裡還能忍得住,立刻解開衣服,赤著身體,走向前便將她抱住,雙手在玉峰處捏弄一番,忽左忽右,時前時後,華采雲被弄得臉上潮紅,只覺得一股熱氣瀰漫上來,遍及全身。 朱傳宗笑道:「如此良宵,我還以為要虛度呢,沒想到天上掉下來個美人。」將手移到華采雲絕妙地帶,分開茸茸萋草,露出一道細線縫兒來。那裡早已香泉潺潺了,那桃源洞處有流水,還有芳草,此乃人間美境。 朱傳宗按捺不住,便分開兩股,把手伸到美境處,用手輕輕揉弄起來,又伸出舌尖,一會兒用舌尖吮咂,一會兒又把舌尖伸入,來回攪動。 華采雲哪經得起這番折騰,呻吟道:「我的小冤家,你哪學來的招數,這麼壞?」 朱傳宗笑道:「嫂子爽不爽快?」 華采雲忍不住咿呀亂叫,連回答也忘記了,只是呼道:「冤家,快進來吧!我受不了了。」 朱傳宗巨大玉莖已是青龍繞柱了,將華采雲兩足架在肩上,雙手摟著她的玉股,露出迷人的花心,將玉莖對準花心,用力一挺,已是連根進入,便著實大弄起來。 華采雲兩手撐於榻上,極力迎送,朱傳宗一抽,華采雲便一送,朱傳宗一送,華采雲一迎,華采雲戶中滑膩如油,朱傳宗次次無不插其癢處,弄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飄飄欲仙,死去一般。 這樣抽送三千多回,華采雲身子一抖,便丟了一回,朱傳宗又將華采雲放在榻上,架起一足,在榻上狠幹起來。良久,方才對洩。事行完畢,華采雲渾身爽快,如同死人一般,不知所以然了,二人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華采雲梳妝完了,道:「我回去想想辦法。你安心在翰林院讀書,不要耽誤了學業。過些天自有好消息給你。」 朱傳宗見她受了一夜雨露,艷光四射,眉眼含春。不禁食指大動,又親又摸,親熱了半天,才放她去了。 華采雲回到府中,便著人去調查薛金線的情況。人品家世,都查了個清楚。越看越是滿意,便打定了主意。 這日傍晚,薛金線回到家中,一進院子,就見她父親跑過來喊道:「女兒,你可回來了,家裡來了客人了。」 薛金線道:「是什麼客人呀,您這麼慌張?」 薛宏舉笑道:「是一位貴婦,朱公子的嫂子,看她的意思,很是看重你呢!」 薛金線本來心中格登一下,這時稍微安定了一些,走進屋,只見之前見過的那個美貌婦人,含笑站了起來,望著她笑呢!身邊還站著個俏麗的小丫頭,不過是不曾見過的。 薛金線不由自主地道:「見過姐姐。」行了一禮。 華采雲攔住她道:「妹妹果然美麗大方,我見猶憐,不必多禮。」攬住她坐在炕上。 薛宏舉遞上來茶水,便知趣地出門去了。 華采雲掌管一府的財務人事,打交道的都是達官貴人,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加上心思細膩,而且又身為女人,瞭解女人的心思,薛金線的顧慮,她大致能明白一些。既憐惜她出身低微,不敢接受朱傳宗的愛意,又佩服她不慕虛榮、自尊自重。此時見她端莊賢淑,不卑不亢,嬌滴滴一個大美人兒,更加喜歡了。 薛金線見她不說話,只是含笑打量自己,俏臉微微一紅,道:「姐姐今日登門,有什麼吩咐嗎?」 華采雲微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姐姐有事要求你呢。先前我聽說寶兒為了個女子茶飯不思,還有些懷疑,如今見了妹妹,這才信了。如此端莊美麗的可人兒,哪個男人不動心呢?」 薛金線一驚,臉色稍變,勉強笑道:「姐姐說笑了。我跟朱……朱公子只是萍水之交,沒有男女之情,姐姐不要多心。」心中就有些不屑,暗想:『難道是他的家人聽到風聲,趕來阻撓我們嗎?我又不打算嫁他,他們著什麼急呢!真是好沒意思。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就算同意,我也不願意呢!』這樣想著,心中不由冷笑,要不是看華采雲端莊大方,此刻怕要起身送客了。 哪知道華采雲忽然笑了笑道:「我今天是來替寶兒提親的。請姑娘答允吧!」 薛金線一怔,不由瞪大了美目。 華采雲道:「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寶兒對你的心意,你也明白。既然兩情相悅,何苦要受這相思之苦呢?」 薛金線道:「我……」待要否認,看著華采雲洞察的眼神,卻說不出口了。心中忽然又喜又悲,心思輾轉萬端,終於還是搖了搖頭,道:「姐姐,多謝你的�愛了。我與朱公子的事,一時也說不清楚,就當是有緣無分吧。我立志終身不嫁,以後也不會再見他,你請回吧。」 華采雲道:「我知道你擔心兩家家世懸殊,到了朱家會受欺負。其實我們家中人都是好性情,沒有人嫌貧愛富,你多慮了。唉,說了你也不信。不如這樣,讓寶兒就在這裡跟你成親,當然明媒正娶,禮數都不少的。只是成親後你不用住進朱家去,依舊在這裡服侍你的父親。這樣兩全齊美,你看可好?」 薛金線眼前一亮,這樣好的主意,她內心其實是想過的,因此有些意動,不過想了片刻,還是搖頭,道:「我雖然是貧家女子,但也算書香門第,人倫孝義還是懂的。哪有媳婦出嫁不去侍奉公婆,反在娘家守著爹娘的道理?朱家是官宦人家,沒得平白受人詬病。姐姐,多謝你的心意,我意已決,不用多說了。」 華采雲幾番被拒絕,不但不惱,反倒暗自讚歎,心想:『這姑娘不但有才有貌,更難得的是深明大義,賢良淑德。如果能娶到這樣的妻子,實在是寶兒的福氣。』 她知道薛金線說得有理,此事涉及家中的長輩,自己也不敢做主。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明白了。此事或許還有解決之道。寶兒現在在翰林院讀書,身邊少人照應,他順風順水慣了,如今一心在你身上,請你多擔待些。我這廂謝過了。」 事已至此,華采雲這樣身份地位的低聲請求,薛金線只好紅著臉應允了。將華采雲送出門去。癡癡地看著轎子走遠了,良久才歎了口氣,轉回身去。 薛金線料想這番拒絕了華采雲,與朱傳宗的緣分真正到頭了,既然如此,戀棧反而對彼此都有害處,因此決心和朱傳宗挑明。 隔日朱傳宗上門來訪,薛金線趁著父親去沏茶的工夫,把他拉到一旁,道:「你跟家裡說什麼?昨天你嫂子來過了。」 朱傳宗以為她被華采雲說動了,喜形於色,道:「我沒說,是嫂子自己猜到的。你答應了?」忍不住去拉薛金線的小手。 薛金線側身躲開,淡淡道:「沒有。」 朱傳宗冷水澆頭似的,心中一涼,失聲問道:「為什麼?」 薛金線道:「你知道的。」 朱傳宗急道:「你擔心我家裡反對,現在我家裡也沒問題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應允?難道你對我的情意都是假的?」 薛金線氣苦道:「你願意這麼想也隨你。天下那麼多好人家的女兒,你忘了我吧!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朱傳宗後悔失言,看著薛金線決絕的神色,也有些灰心,道:「好吧,你討厭見我,我不來煩你就是了。」這時候薛宏舉端了水來,兩人都不再說了。 坐了一會兒,朱傳宗就告辭去了,也沒跟薛金線辭別。薛宏舉送完回來,看見薛金線呆坐在椅子上,滿臉哀怨落寞,心疼地摸著她頭髮道:「女兒,朱公子他……」 薛金線起身道:「我要做工了。」低著頭進屋去,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滴下來。 朱傳宗這一走,果然沒有再來。兩人自從相識,從沒有分開這麼久過,薛金線明白朱傳宗是徹底死心了。她心想:『你死心也好,省得把大好時光,都浪費在我這沒有可能的人身上。只盼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小姐,一生平安喜樂。』想著想著,卻悲從中來,不由悄悄大哭一場。 她把和朱傳宗的交往想了一遍,在心中立了個誓,這輩子雖然不能嫁給朱傳宗,卻已經把心許給他,以後再也不會給別人了。 從此薛金線就拚命做工,整日不見笑容,一天一天地憔悴下來。薛宏舉看在眼裡,暗歎男女之情果然最是傷人。但是心病卻需要心藥醫,誰也沒有辦法,而且知道他女兒的脾氣,誰說也是無用的。 這天薛金線照常到河邊浣紗,突然從河船裡走下一個富家公子,不懷好意地過來搭訕。 薛金線見得多了,自然不假辭色。那公子糾纏不休,還毛手毛腳地,伸手來摸她的臉頰。薛金線使勁一推,那公子腳下不穩,翻身摔到河裡去了。 馬上就幾個家丁跳進去把公子扶上來了。那公子狼狽而去,邊走還邊叫囂著,早晚要把薛金線弄到手。眾浣紗女都被他醜態逗得大笑。旁邊有老成人私下提醒薛金線,那人家中頗有勢力,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恐怕會有麻煩。 薛金線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心中卻也難免有些憂慮,思索要不要告訴義兄黃其。 哪知第二天那惡少卻一臉驚惶地跑來賠罪,鼻青臉腫地,彷彿被人飽揍了一頓。嘴裡說著有眼不識泰山,就差跪下磕頭了。 薛金線問清他被什麼人教訓,聽他的描述,竟然是朱傳宗在暗中幫她,便也不跟那人計較,放他去了。心中思忖:『原來是他?他現在應該恨我怨我,怎麼還會維護我呢?可見他愛我之深。我年紀漸漸大了,生活不易,真應該有個男子來保護我才好,可惜他家是個大戶人家,恐怕會嫌棄我。就算嫁過去,日後整日挑撿我的毛病,還不如自己孤單一輩子。』心裡想著這個,惦記那個,矛盾極了。 又過了幾日,天降大雨,薛家的房子年久失修,被雨水浸漏了。薛金線第二天做完工,就著急回家,打算請人來修繕。哪知道回來一看,房子已經修得妥妥當當,連瓦片都換了新的。 薛金線道:「爹爹現在真能幹,請的人手藝不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啊?」 薛宏舉笑道:「是朱公子派人來修的,一文錢都沒有花。」 薛金線驚訝道:「他怎麼知道咱們家的房子漏水了?」 薛宏舉道:「他看昨晚雨下得大,不放心,今天就派人來看了。真是有心呢!」說著就對薛金線意味深長地笑。 薛金線心中一動,道:「爹,前日那個惡少的事,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薛宏舉道:「你每日在河邊浣紗,他就在旁邊的酒樓裡看著你呢。這一個多月,日日不斷,那靠窗的座位都被他包下來了。女兒,他一片苦心,實在難得呀!」 薛金線臉一紅,似羞還喜地道:「誰讓他多事的。」心中卻又是感動,又是甜蜜,心道:『原來他一直沒忘記我,一直想著我。他怎麼這麼傻呢。』 從此以後,薛金線的心情又好起來了,心想:「他這樣陪伴我也好,雖然不在身邊,可是兩心相依,卻也沒有煩惱。」臉色紅潤起來,嘴角時時帶笑。 轉眼到了七夕。七夕又名「乞巧節」,傳說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織女是執掌天上女紅的神仙,薛金線身為繡工,這個節日自然格外隆重。 她按風俗做了許多「巧果」,又擺上瓜果,在院中朝天拜祭,祈望織女保佑,讓自己更加心靈手巧。 那「巧果」是先將白糖放在鍋中熔為糖漿,然後和入麵粉、芝麻,拌勻後攤在案上□薄,晾涼後用刀切為長方塊,最後折為梭形巧果胚,入油炸至金黃即成。手巧的女子,還會捏塑出各種與七夕傳說有關的花樣。 薛金線自然是箇中高手,捏出來的面牛,面人,活靈活現,幾可亂真。 突然一人說道:「你的手已經這麼巧了,還祈求什麼?」 薛金線轉過身來,微笑著看了一會兒,道:「你終於肯來了?」 朱傳宗也微笑道:「你終於肯讓我來了?」 兩個人脈脈而視,眼中的情意,盡在不言之中。 薛金線道:「出去走走吧。」 兩人藉著月色,來到一架瓜棚下,並排坐了。朱傳宗遞過一隻木盒來,道:「送給你的。」 薛金線打開一看,見是十餘隻金針,長短各異,精緻無比,並排插在針墊上,光芒流轉,不禁一愣,驚訝道:「龍鳳針!」 朱傳宗問道:「你認識嗎?」 薛金線道:「怎麼不識?這是繡工夢寐以求的寶物,無價之珍,聽說一向藏在大內。你怎麼會有的?莫非是……」說著拿手輕輕撫摸,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朱傳宗見她喜歡,也跟著歡喜,暗想:『怪不得黃其給我的時候,打包票會討金線的歡心,原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啊!』原來這是前日黃其送朱傳宗用來討好薛金線的,還說他日有借助的地方。這人說話時有神秘的地方,朱傳宗也見怪不怪了。 正想著,薛金線把盒子推回來,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眼中流露著不捨之意,一咬牙轉過頭去了。 朱傳宗不接,笑道:「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金針只有你才用得上,我拿著不是浪費嗎?何況,我的心都給你了,還有什麼東西捨不得呢?」 薛金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答話,�頭看著天上的星辰,幽幽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朱傳宗一聽,就知道她是借牛郎織女的故事,隱喻兩人身份懸殊,不會有好結果。他心中轉了轉,也隨口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薛金線呆了呆,又�手指天道:「你看他們終年難得一見,多麼淒苦。七夕這個節日,就是見證他們不幸的日子。」 朱傳宗道:「不對啊,七夕又叫香日,女兒節,乃是普天之下有情人的節日,保祐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薛金線嗔道:「你是翰林院的學士老爺,我自然說不過你。」 朱傳宗道:「你若不喜歡,我就不說了。你想聽什麼,我才說什麼。」 薛金線定定地看著他,柔聲道:「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的。」 朱傳宗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的心思,你不知道嗎?」 薛金線眼波流轉,不知想些什麼,良久歎了口氣。卻將香肩微傾,慢慢靠在朱傳宗的身上,閉上雙眼,幽蘭陣陣,睡著了一般。 朱傳宗見她不再抗拒自己,快活極了,輕輕攬著佳人,只覺入手如酥如綿,如登仙境。 兩人坐到月朗星稀,這才回去。 再說華采雲離去之後,心中也總惦記著這樁婚事,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太君和公婆提起。找了朱水月來商量,兩人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恰逢一日來了位貴客,乃是當朝皇帝長子的王妃。大皇子出身低微,向來不受明宗寵幸,跟朝中大臣也不打什麼交道。但是無論如何也是皇親國戚,有君臣的名分,朱夫人領著華采雲等女眷親自將王妃迎了進來,直接到了內院,老太君都出來作陪。 寒暄了幾句,大皇子王妃說明來意,原來是替朱傳宗保媒來了,保的正是薛家的女兒薛金線。 老太君和朱夫人都不曾聽說過這人,一時有些詫異。華采雲忙湊到耳邊,小聲把此事說了,言語間滿是讚賞。 王妃道:「我家這義妹乃是一位奇女子,才貌世間少有,又不愛富貴,又知書達禮,與朱公子乃是天作之合啊。」 華采雲趁這個機會,便把薛金線的事情說了,老太君聽見自己的乖孫子害了相思病,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哪裡還顧得其他?再說她只求另立門戶,並不嫁進朱家,那是再好不過了,當下就拍板道:「既然是我的心肝兒喜歡,那還有什麼不行的?那位薛姑娘懂得門第之別,明白事理,可見是位好姑娘。她不想住進朱府,也由得她。要多少彩禮,怎樣操辦,都照著她來。最要緊是我乖孫子喜歡,怎樣都行!」 老祖宗發了話,這事就算定了。次日朱夫人備了幾樣禮物,帶著華采雲,親自來薛家提親。 薛金線經過這麼多事,心思都繫在朱傳宗身上,對這樁婚事,已經暗暗應許了。今日朱夫人親自來提親,明媒正娶,一點也沒有委屈她。更難得是朱家通情達理,允她不進朱府,自立門戶。心裡是一千一萬個樂意。待到薛宏舉拿眼色詢問之時,她紅著臉道:「全憑爹爹做主。」 薛宏舉早有此意,今日終於遂了心願,不禁哈哈大笑。與朱家換了庚貼,定下吉日,就待為兩人完婚。 第六章 ◆ 洞房花燭 朱傳宗與薛金線兩人歷盡波折,終成眷屬。心中歡喜,難以言表。 朱傳宗知道薛金線清高不俗,品貌雙全,得此佳人乃是畢生幸事。因此倍加憐惜,籌備周詳,惟恐委屈了她。 他請華采雲出面,邀請薛金線去朱家住些日子,拜見老太君,和一些親戚見禮。盤桓了數日,再回來時,薛金線不由呆了。 只見自家原本住的小屋變成一間大院,兩棟小樓拔地而起。院中花草樹木,小橋流水,景致宜人。雖不像大戶人家的花園那樣富貴堂皇,但是情趣景致尤在其上。朱佑繼是工部尚書,蓋個小樓那是手到擒來,不過顧念著不能太豪華,否則就算豪華大廈,也是不用費一點力氣就能辦到。 薛家的房子跟朱傳宗買的房子本來被一條小巷隔開。朱傳宗乾脆將這一大塊地買了下來,將兩道牆拆了,中間開了一道月亮門,薛家與朱傳宗成親的新房名為兩宅,其實跟一家一樣。 若是外人看來,成親的夫妻跟娘家同住,就算是入贅,女婿要受人笑話的。朱傳宗這麼做是顧慮薛宏舉年老多病,方便照顧。薛金線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內心感激。 又過了幾日,下過聘禮,朱佑繼夫婦竟專程坐了轎子,登門拜訪。 按照習俗,下聘只需下人陪著媒人送過彩禮來就可以。公婆親自來拜謝親家,這樣的禮數,便在尋常人家,也不多見。更何況朱佑繼身為一品大員,而薛宏舉只是個窮書生。 往日那些鄰里親朋,對薛宏舉都看不上眼。此時見他家擴建一新,又有官轎來拜,在這些小民眼中,已是大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前來的是一品大員,朝廷上的寵臣,可也紛紛上門來拉關係、套交情,爭相稱讚薛家釣到一個金龜婿。薛宏舉潦倒了大半輩子,如今揚眉吐氣,滿面紅光,似乎年輕了十歲。 薛金線雖然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見父親高興,心中也歡喜。她知道這都是朱傳宗一手安排,心中愛意綿綿,只覺得能嫁給這樣體貼的愛郎,又有那樣開明通情達理的婆家,實在太難得了,她實在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朱傳宗派人將院子打掃潔淨,屋裡都用絳紗裱褙齊整,作為洞房,這些都是華采雲親自監督,細細把新房收拾得花團錦簇,如同仙境一般。 房子剛剛收拾完備之後,朱家四僕王大牛四人一齊到了,這番來比前番大不相同,不但他們四個,就是那些隨從、僕人,一個個鮮衣駿馬,帶了許多的禮物過來,而且都稱薛宏舉為老爺,把薛宏舉高興得樂上了天。 王大牛等人送來的是按照薛金線的尺寸讓裁縫製的幾套時新裙襖,一件大紅妝花圓領,還有銀匠打的一條銀帶、一副鍍金頭臉首飾,還有朱傳宗穿戴用的靴履和文房四寶之類,各色齊備。 臨近佳期,朱家又送上彩禮。鳳冠一頂、金釵一對、珠花一對、金釧一雙、珠環一對、玉簪二枝、金緞二端、色緞二端、色綾四端、色綢四端。這些都是稍微好點的家庭的彩禮。如果按照朱家的意思,就算彩禮比這多個百倍,都不過分。可是薛金線不想張揚,因此才按普通人家的辦了。 日月如梭,轉眼佳期已至。 這天早上,鑼鼓喧天,旗傘飛揚,此時薛金線打扮得珠圍翠繞,如仙子一般,紅巾遮蓋,伴娘們扶上彩輿。一乘彩車,緩緩行來,另外後面是兩頂小轎。鼓吹放炮,一路行來,早驚動路上人們都來觀看,十分熱鬧。 這邊朱夫人鳳冠金帶,和華采雲都是大紅吉服。彩輿到門,�進中堂,華采雲開啟轎門,朱夫人接過寶盆,伴娘們攙扶新人出轎,把彩輿打出院中。然後,送親大轎進來,朱夫人華采雲接出轎來。請薛宏舉先到上房去坐,讓朱佑繼作陪。 在外廳上朱傳宗儒巾公服,掛紅簪花,就在外邊等待大媒。華采雲等人都不告訴他媒人是誰,朱傳宗很納悶,也不知道她們請的媒人是誰。 朱傳宗因為有天閹之名,又是在外宅成親,因此沒有大張旗鼓。衙門裡的同事,翰林院中的同學,都沒有通知。朋友之中,也只有黃其一人受到了邀請。 等了半天,不見這位大媒前來,正有些不耐煩,聽見下人通報:「大皇子殿下到!」只見一頂官轎,比朱佑繼一品大員的規格還高些,停在院子門口。轎簾一挑,走下一個人來,正是結拜大哥黃其。 朱傳宗怔了怔,叫道:「黃大哥!」不知是怎麼回事,更不知是該見過大哥,還是拜見當朝皇子。 黃其哈哈大笑道:「賢弟,大哥先前瞞了你,可不要見怪。」 原來黃其只是化名,他姓湯名治,乃是明宗皇帝長子。因為喜歡跟學子結交,才假扮身份,在翰林院讀書。 朱傳宗苦笑道:「殿下瞞得我好苦啊!」雖然他和湯治先前猶如兄弟,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當下就有了些隔閡,畢竟身份有君臣之別,再不能跟往日一樣隨便了。他知道大皇子之前幫他甚多,心中對他是十分感激。 湯治見他臉上的神情,歎了口氣道:「我以前不表露身份,便是怕如今這樣,兄弟間變生分了。」正待再說,朱佑繼已經聞訊迎了出來。湯治拍了拍朱傳宗肩膀,被簇擁著進去了。 薛金線在新房坐床撒帳,等時辰到了,才出門和朱傳宗去行儀式。二位新人先拜謝了湯治大媒,又拜了朱佑繼夫婦,然後拜過老父。禮畢,大家簇擁新人歸房。 朱傳宗在外忙了一陣,等到花燭高燒,鼓樂齊奏,迎朱傳宗進房。朱傳宗頭戴烏紗,腰垂紫綬,金帶紅袍,走上樓來,進了洞房。 此時花燭已畢,眾人散去,將洞房門關了。朱傳宗從桌上取了一支花燭拿在手中,來到薛金線身邊,解開蓋頭,細細照了一照,低聲說道:「千辛萬苦,今日妹妹和我成為了夫妻。以前就是多看你一眼都不行,現在可以盡情的觀賞了。」 薛金線含笑答道:「你說的,只是觀賞,不許做別的。」 朱傳宗笑道:「那怎麼行?今日翡翠衾中,看我輕折海棠新蕊。」說完緩緩脫去薛金線的衣裳。 只見薛金線雪白粉嫩的香肌,映襯著紅撲撲的臉蛋,彎彎的柳葉眉,如天上的一彎新月,真是美到了極點。 薛金線害羞不已,閉上了雙眼,不敢看人。朱傳宗見她朱唇微閉,如露點鮮花;纖纖手臂兒,白嫩疏鬆;胸前那對酥乳,猶反扣的湯碗;皓體輕濡,似那梨花帶著鮮雨,真是美不勝收,不由看得癡了。 朱傳宗在看她的妙處,只見潔白雙股間,那道緊緊的縫兒露了一半,嬌姿艷質,如無瑕美玉,真令人羨慕。 此時處子薰香,冉冉襲入朱傳宗肺腑,讓人陶醉不已,他便手兒不停撫弄玉體,大嘴湊到櫻口前,咂舌之聲亂響起來。薛金線張開小嘴,丁香微吐。甘美甜香,浸人心魂,朱傳宗心中快意不得了。 薛金線初次嘗到這樣的滋味,如墜雲霧,雙眼微閉,嬌喘聲聲,任由朱傳宗玩弄。 朱傳宗一手抱著她的細腰,一手撫她的玉乳,只覺那兒酥軟異常,乳頭如桃兒一般,已然堅挺。薛金線經他撫弄,渾身舒泰,不覺扭動起來。 朱傳宗撫摸著薛金線,只覺熱熱暖暖,膚如奶脂,異常滑膩,乳頭如豆,勃勃而立,手指搓捏乳頭,手掌揉弄那玉乳,忙個不停。 薛金線通體燥熱,舒服難耐,輕聲呻吟,嚶嚶嚀嚀,宛似清泉滴盆,不自覺地雙手抱緊了朱傳宗。 朱傳宗仔細揉搓起來,嘴兒亦未停下,繼續吮咂。只見薛金線那胸脯豐滿,一片白嫩,嬌巧無比,讓人喜愛。一見之下,朱傳宗不覺興起,嘴兒移至胸部,咂吮雙乳,恨不得吞下肚去,舌頭輕抵乳頭,只一觸,薛金線便全身抽搐。 朱傳宗見薛金線玉門隆起一片,豐滿異常,只是毛兒稀疏,僅幾根絨毛。手到之時,薛金線不覺緊夾雙腿,臉上如火炙一般,喘息聲亦愈來愈大,身兒扭動的愈發厲害,她心中瘙癢難忍。 朱傳宗輕揉其門,手感異常舒服,心內燥熱,胯下玉莖不知何時已變的硬如木棒,心內騷動陣陣。 便引導薛金線小手伸入他襠內,手兒觸動那玉莖,薛金線不覺停了一下,朱傳宗心裡渴望難耐,便強讓她的小手兒把那玉莖握個正著。薛金線心內又驚又喜,她手握玉莖,只覺下體瘙癢無比,好像身在天空飛翔,身輕如鳥,卻沒有著落處。 這時朱傳宗分開薛金線雙腿。只見桃花蕊兒如那嬰兒小口一般,突起而豐滿,又潤又嫩,讓人愛憐,便大嘴湊了上去,使勁舔弄了起來,一會兒,那兒已是溫濕一片,亮水兒自蕊中溢出,色如人乳,散發一股香氣逼人,情穴一開一含,如嬰孩之嘴待哺。 此薛金線仰躺於床上,兩腿張開,臉兒嬌媚動人,眼睛似睜非睜,醉眼朦朧,口中嬌聲不斷。 朱傳宗見她已經被弄得魂飛天外,便站了起來,仔細觀看她的媚態,耳中又聽到她輕微的喘息聲,而下面玉莖筆挺。 他一手抱著薛金線玉腿,一手扶起玉莖,對準薛金線的情穴輕頂。薛金線噯呦噯呦的叫,雙腿不由自主愈夾愈緊。 朱傳宗低頭一看,連那頭兒尚未吃進。又頂了一頂,仍然不進。薛金線是處子之身,情穴尚未開苞,怎能輕易進佔。此時,薛金線叫道:「好相公,慢些來,我有些害怕。」 朱傳宗笑道:「有什麼害怕的,我慢慢來就是!」將玉莖在她的花心處摩擦開來,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如□面杖兒碾麵餅,暫時不往那深處去。不多時,玉莖便沾滿薛金線那玉穴流出之白色漿液,再加上自那頭兒流出之滑物,那桃花源好像發了一場洪水,氾濫不堪。此時,薛金線喘息之聲更大。 朱傳宗又對準那情穴,頭兒輕抵在神秘口兒上,稍一用力,那頭兒即鑽了進去。 薛金線一聲輕哼,同時一股鮮血自穴內流了出來,遍染玉莖,順薛金線玉腿流下,如蚯蚓一般。艷艷奪目。薛金線只覺穴內痛疼難忍,陰穴裡塞得擠擠滿滿,從來沒體會過這樣的滋味,心中害怕。 薛金線驚兔般將身子往後一掣,那頭兒又滑了出來。朱傳宗笑道:「哪裡跑,你今日是我的人了,永遠不能跑啦!」 把那玉莖又放了進去,抱著薛金線絕美白嫩的玉臀,輕輕地抽了一抽。薛金線初覺漲痛,等到朱傳宗慢慢頂了幾下,漸漸滑順,而且玉莖抽進抽出,很是受用,毛孔迸發,全身異常舒服,也不覺痛疼難忍了,只覺癢的難受,直入心胸,不覺呻吟起來。朱傳宗聽其淫叫,知道是時候了,便用力抽插起來,抽得薛金線連聲噯呦。 朱傳宗只覺那情穴時時收縮,夾得他舒服異常,全身每個毛孔好似都已張開,恨不能歌之吟之,暗道:『這般快活,真是永生難忘啊!可比什麼天上神仙快活多了。』 薛金線此時也覺得下面如萬蟲拱動,癢的難受。兩人一個盡力抽送,一個竭力迎合,淫興共發,慾火同燒,一起暢快起來。 朱傳宗覺得玉莖被那溫熱肉兒包裹,好像是三九天套了件皮褂子,又好像光腳丫撐進了毛茸茸暖乎乎的皮靴兒,大為舒坦,因此用力越來越大,最後大力頂送起來。 抽不多時,朱傳宗只覺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攥緊了,一陣強烈騷動湧來,玉莖彈彈縮縮,一股精水洩了出來,全身舒服暢快。薛金線只覺穴內一陣火熱,一團熱浪颼颼襲來,擊中穴內底處,一陣眩暈襲人心海,興奮的大叫一聲,昏死過去,良久方醒。二人相擁而睡。 早晨起來,朱傳宗和薛金線在錦幄之內,拿出喜帕來,細看那帕上的腥紅,朱傳宗笑道:「這都是我的功勞。」 薛金線嗔道:「都是你幹的壞事,快收起來吧!」朱傳宗含笑收起,笑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義兄的身份,可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一直把我蒙在鼓裡,像個傻瓜一樣。」 薛金線笑道:「不說自己井繩短,只怨他人箍井深。你自己笨,看不出來,難道還怨的了別人?」 朱傳宗哈哈大笑,道:「不說自己井繩短,只怨他人箍井深!這句話說的妙。來、來、來,讓我的井繩試試你的井深不深。」 薛金線俏面頓時飛紅,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胡說什麼啊!下次再這樣,晚上就讓你睡門板。」 二人調戲不止,情動之時,又是一番雲雨,也不用細說。 朱傳宗新婚燕爾,沈浸在溫柔鄉中,連翰林院都很少去了。與薛金線你儂我儂,享盡閨房之樂。 這天他正膩在薛金線身邊為妻子畫眉,大皇子湯治來了。這次他再裝扮成書生黃其,不過服飾華貴,頗有皇家氣派。一進門便笑道:「賢弟小登科,娶得如花美眷,如今是樂不思蜀啦。」 朱傳宗想要施君臣大禮,湯治攔住他道:「我只是個無勢的皇子,要那些虛禮幹什麼?何況你我兄弟情誼,不要見外了。」朱傳宗見他說的真切,也就罷了。 湯治道:「本來不欲打擾賢弟的神仙日子,無奈有一件大事臨近,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助。恐怕要麻煩賢弟和妹妹了。」 朱傳宗不只一次聽他說過要幫忙一事,忙道:「我和金線的事全靠大哥周旋才有今日,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儘管吩咐好了。」 湯治這才將來意道出。原來再過一個月,就是明宗皇帝六十大壽,眾皇子摩拳擦掌,到處搜羅奇珍異寶,想博父皇的歡心。湯治雖為皇子,一向無權無勢,備不起貴重的壽禮,故而頗費思量。 朱傳宗聽到此處道:「原來大哥為這事發愁,不就是錢嗎?金銀珠寶,朱家還是有的,包在我身上。」 湯治搖頭笑道:「朱家富甲一方,自然不缺錢財,不過再富貴也比不上皇家啊!壽禮不在貴重與否,而在於心思巧妙。我思來想去,有一物必能討得父皇的歡心。」說完看著薛金線道:「就是用龍鳳針法繡的袞龍袍。」 薛金線臉色一變,欲說還休,似有難言之隱。 湯治笑道:「妹妹不用慌張。我知道你娘教你龍鳳針法的時候,囑咐過你不可輕易在外人前顯露。不過當今世上,知道你會這門技藝的,也就我一人而已。你娘當初乃是一名宮女,師從御用作坊的高人學會這門針繡絕技,可曾跟你說過,她當初還有一名師姐呢?」 薛金線想了想道:「確實提過,只是語焉不詳,彷彿是跟我娘一起做工的宮女。」 湯治神色黯然,點頭道:「那名宮女就是我的母妃。我母親和你母親情同姐妹,我尋訪你幾年,才打聽到的。宮裡一個老太監,把我們兩家之間的情誼,都告訴我了。你母親當年多方維護我當時懷有身孕的母親,因此我才沒有被人害死在胎中,為了報答你母親的恩情,所以我才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一家。」 原來湯治的母親因為繡技過人,很得明宗皇帝喜歡。一朝寵幸,就珠胎暗結,生下了湯治。只是她是宮女,被妃嬪們暗中算計,她又身體孱弱,生產後不久就過世了,連個嬪妃的名分都沒有。等後來皇子漸多,湯治也自此被明宗忘在腦後,成了眾皇子中最弱勢的一個。 湯治聽說當年明宗最喜歡穿他母親繡的袞龍袍,便費心追尋龍鳳針法的傳人,最後才找到薛金線。 薛金線道:「我還以為大哥只是希望我能幫你繡袞龍袍,才對我好呢!」 朱傳宗笑道:「原來大哥早就打我娘子的主意,怪不得這麼熱心撮合我們的親事,還送我龍鳳金針,都是預謀好的。」 湯治忙道:「慚愧,慚愧!為兄雖然有些私心,對你們的情誼可是真的。天日可鑒!你們要是不願意幫我,也就算了。只是因為母親和父皇結緣,就是因為袞龍袍,所以我一直有這個心願,如果妹妹覺得為難,就罷了吧!—切都是天意。」 薛金線笑道:「大哥你多心了。其實我一直在準備材料想要幫你,你就是不來說,我也會把它繡好給你的。」 湯治大喜,道:「真是我的好妹子。」 薛金線笑道:「本來我還差一把好針,你的龍鳳針正好派上用場,到時候大哥等著就是了。」 此後薛金線開始做活,那龍鳳針技繁冗複雜,頗費心力。薛金線每日在房中繡龍袍,再沒有時間跟朱傳宗纏綿。朱傳宗只好回翰林院去,正好將這些日子拖欠的功課學問,補上不少。 轉眼壽日將至,袞龍袍也繡好了。只見金絲纏繞,雲氣翻騰,一條五爪金龍赫赫生威,似要破空飛去一般,果然是巧奪天工。朱傳宗見娘子累得容顏憔悴了不少,心疼無比,摟在懷中撫慰疼愛,自不必說。 到了明宗大壽之日,舉朝歡慶。大皇子湯治的壽禮,跟別人的珍寶一比很不起眼,初時著實被眾皇子取笑了一番。哪知道明宗見了之後,龍顏大悅,捧在眼前仔細觀看,愛不釋手,想起當年的往事,不由感慨。 過了不久,明宗將湯治叫到跟前來,仔細詢問他的近況,心中也有些愧疚。他少年時候與湯治的母親相識,最愛她一手好針繡。只是後來嬪妃眾多,漸漸就把昔日情分忘了,連帶對這個兒子都沒什麼印象。今日睹物思人,突然湧起補償的念頭來。 明宗知曉成年皇子中,只有湯治沒有封號,也沒有封地,只靠內務府的餉銀生活,當即就下旨,封湯治為齊王,封地一萬戶。 湯治靠一件龍袍鹹魚翻身,很讓眾人羨慕,雖然他的封地在皇子中也算小的,但總算爭取到了自己應有的待遇。過後專門置酒向朱傳宗道謝,朱傳宗笑道:「大哥如今貴為齊王,總算有了權柄,不用再慨歎英雄無用武之地啦!」 湯治也有些躊躇滿志的樣子,道:「為兄有今日,賢弟當居首功,日後同享富貴,絕不食言。」 不多時醉了,又開始大談治國的抱負。朱傳宗如今知道他的身份,那些酒話也不能當作空談了,只好小心地陪著,不敢胡亂接話。好不容易熬到席散,讓王府護衛接他回去。朱傳宗歸心似箭,逕直回到翰林院旁的新家,陪伴嬌妻去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