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尋愛女,豔母風情畢現 1 自從愛雲離家出走後,曼娜便見吳為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而且臉上總是帶 有一種蒼黃的顏色,便皺著眉問他:“你到底有沒找她?” “你說愛雲如若成心躲著你,這城�哪�能輕易就找得到。” 曼娜也不去和他辯駁,一提起她的那一對女兒,那也是一個痛瘡。吳為因為 賭場的人再也沒向他追數,膽子也就變得大了,偶爾也再上酒店賭起了百家樂。 那天,在場�偶爾遇到了一小弟,那小弟也跟過阿生的,便繞著圈子向他打聽, 終於打探到阿生跟愛雲住的地址。等晚回到家中,便跟曼娜商量,曼娜說:“還 是我去吧,你笨嘴拙舌的,怎能說得動她。” 天還蒙蒙的亮,殘星閉上疲倦欲睡的眼睛,退隱消失了。曼娜很早就出門, 她的香掌窩著,在唇上輕拍,似乎要把探頭探腦的嗬欠送回去。街道上很少有行 人,戴著髒兮兮口罩的清潔工,手中的掃帚像是揮毫潑墨一般,有一下沒一下地 將那塵土攪得滿天飛揚。 曼娜依著吳為說的地址,找到了小巷子�一處古舊破落的屋子。剛好阿生讓 一泡尿給憋醒過來,精赤著上身到了院子,他也懶得再走幾步到巷子的公廁,見 院子�沒有人了,便走到牆角經常撒尿的地方,匆忙地從褲襠�掏出了陽具。他 叉著腿,站在牆角嘩啦啦地撒尿,看見有一隻老鼠從腳邊躥出去,消失在院子 �。一陣輕鬆了的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搖晃著那根陽具把最後的幾滴灑 落。 這時,院子�出現了一個年長的女人,顯然她剛剛見到了他的所為,臉上是 不屑的鄙視。阿生受不了她那種極端的譏諷,挑釁著把陽具朝她晃了晃。曼娜正 待發作,阿生這時也一愣。刹那間,他意識到那是誰,她們母女確實十分地相 似,都有一雙狹長的斜飛的眼,一個尖挺的鼻子和飽滿的嘴。隻是母親更加挺 拔、更加豐滿,渾身散發著那種成熟婦人嫵媚的氣質。 曼娜的出現,令阿生措手不及,他不知曼娜怎會尋到他跟愛雲同居的地方, 她看著竟是如此的年輕,讓阿生感到驚訝。他一時不該怎樣稱呼,他在窘迫的時 候常常顯得笨拙和啞口無言。 曼娜柳眉一挑,為她自己的從天而降的突然,而洋洋得意。也不問話,她就 直接進了屋子,她一眼就覓到了床上女兒雪白的身子和一雙迷茫的睡眼。愛雲來 不及驚叫,驚惶失措地撈起被子,遮蓋住胸前那對尖挺的乳房。 屋�四壁空蕩蕩的,用一條發黃了的床單代替了窗簾,一頭的掛勾掉了,軟 遝遝的垂著,擋風、擋雨、擋光。床那邊的牆根堆放著紙箱、鍋碗、拖鞋和髒 衣、髒襪子。地麵上是他們脫下的衣物,還有吸剩半根的煙頭,衛生紙上麵濃稠 的精液以及用過了的避孕套。麵對著這淫穢不堪的一幕,曼娜的眼睛發出了亮 光,憤怒使她的臉漲得赤紫。她狠狠地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好不要臉。” 慌亂間,愛雲尋不著自己的衣物,阿生從地上將她粉紅的乳罩和內褲揀起 來,扔給了她。 “媽,你怎尋到了這�?”愛雲一邊穿著乳罩一邊問。 狹窄的屋子,亂得無處落腳,僅有的一張椅子上擺放著空了的啤酒瓶子,一 個飯盒掀開著剩下一半的米飯,一個橫倒著的啤酒瓶�一些殘液流滲了出來,濡 濕了那張椅子。 曼娜並不理會女兒,卻指住阿生的鼻尖說:“我要報警。” “警察管不了這些,你女兒已經成人了。”阿生的嘴�叼著香煙,不屑地回 敬她。 “你脅逼我的女兒。”曼娜又說,她囂張的氣焰在阿生酷似無賴的回擊下, 灰飛煙滅。那張漂亮的臉,又變得白皙透亮。 阿生倒在床上,漫不經心地說:“你問你女兒,有沒有受過威脅。” 曼娜厲聲地對著愛雲說:“跟我回去。” “媽,別說了。”愛雲套上件肥大的襯衫,從床上下來。 “你看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就甘願這樣地墮落,你怎就沒有一點兒自 尊。”她喋喋不休地數說著女兒。 阿生聽著隻覺得好笑,根本就像是老師文縐縐地在批評學生似的。 “媽,我不回去。在這�,我覺得挺好的。” 愛雲拉著母親坐到了床的一角,阿生忙將雙腳蜷縮起來,因為那張單人小床 過於窄小。背對著他的曼娜,一個背影窈窕動人,她那成熟的身體,從頭到肩柔 和彎曲的線條,正是成熟女人的標誌,肥厚隆起的臀部也給人一種豐滿的感覺, 從她身體的曲線中,不難看出她刻意的保養和經常的運動。 “愛雲,聽媽媽的話,這種男人其實就是無賴,跟著他是沒有前途的。哪天 一甩手,他是不會對你負責的。”她諄諄利誘、旁若無人。 阿生正想發作,隻見她飽滿的屁股挪了一下位置,那條柔軟的腰一扭,一個 身子好像分作兩截。由於挨得近了,他隻感到一股熱氣從她豐滿的身子上散發了 出來,能聞到那種香水味、汗味,或許還有成熟女人的體味。 曼娜摟住了女兒的肩膀,耐心細致地鼓動愛雲離開。 愛雲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搖晃著腦袋說:“媽,我不聽不聽,你走吧。” “不行,愛雲,你還小,你需要媽媽的照顧。” 她說,愛雲雙腳擂動,腳後跟敲打在床沿上如同鼓擂,她說:“媽,你先回 家吧。過幾天,我再回去看你。” 曼娜一計不成,又心生一計,轉過臉來對著阿生,說:“你別再纏著我女 兒。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 像是在哄三歲小孩,阿生覺得好玩,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他說:“我是 常勸說愛雲回家的,可她就是不聽。” 她果然中計了,臉上和顏悅色的對阿生說:“你再好好勸說,愛雲一向很乖 的。” “愛雲,跟你媽回家去吧。回了家,好好做個乖乖女。” 阿生沒說完,腦袋讓愛雲打了一記,她惡狠狠地說:“要回你回吧,我才不 回家。” 曼娜氣得渾身亂抖,她指著愛雲的鼻尖罵道:“你是要氣死我和你爸,是吧。 我不知哪輩子造的孽,竟生出你這不聽話的女兒來。” “別生氣阿姨,你待我再勸她。”阿生不失時機地說。 曼娜對他惱羞成怒橫眉豎眼的道:“你也不是好東西,勾引人家小女孩,還 裝著一副恬不知恥的嘴臉。” “阿姨,你這就冤枉我了,我送你回家吧,不定你還沒到家,愛雲她就回 了。”他說著,竟連推帶拽地拉扯著曼娜來。 曼娜揮手打落了他的手,她指著愛雲說:“好,既然你不聽,有你後悔的時 候。”說完,頭也不回地憤憤地離去。 屋�頓時陷入一種寂靜,愛雲的情緒有些低落,默默地整理著亂七八糟的衣 物,阿生雙臂枕放到腦後,倒在床上說:“愛雲,你媽真漂亮。” “我姐才漂亮。”愛雲脫口而出。 他問:“你有個姐,怎沒見著?” “我姐讀師範。” “有男朋友了吧?” “不知道。你怎關心起我姐了,你打什麼鬼主意了。”她發覺失言了,小手 揮動著,在阿生的身上一頓亂打。 阿生先是抱著頭躲避著,後來就摟住她。 愛雲讓他緊縛地摟抱著,口中咿啊地嗚咽,漸漸春心飄發,身兒扭個不止, 嘴�卻還強硬,“誰讓你生出歹心?” 這時,阿生見愛雲似怒似嗔的樣子也覺得有趣,說話嬌憨更似夜鶯般嬌啼, 就淫笑道:“是你說給我知的。” 2 阿生說完,更放肆地在她的身子撫弄,隻覺得她近似赤裸的肌膚滑如羊脂、 潤如膩玉,又摸弄她兩個尖挺的乳房,盈盈一掌、精致有趣,兩個腥紅的乳頭早 就鼓鼓立著。他掙出雙手,捧過愛雲嬌嫩的臉蛋,將舌頭吐入她的口中,隻覺得 滿嘴的津香溫潤入喉,不禁魂飛魄揚、欲火如熾,便強擄著她將她的身子橫壓在 床上。將她摟在懷�,親咂了幾下嘴,動手便去解褪她的褲衩。 三扯兩拽,便將她身上的衣物剝得精光,那小山似的雙乳躍然而出,彈性十 足緊挺豐實,兩條白生生的大腿中間,毛茸茸地一片烏黑稀疏的陰毛,嫩穴隆突 露出粉粉嫩嫩,中間一道鮮紅的肉縫,兩瓣肉唇肥美豐滿,紫豔豔的一張一翕, 似魚兒吸水。阿生不禁淫興大動,用口含住腥紅的乳頭,緊嘬慢咂、舌卷唇弄, 一下子乳頭勃然而挺尖發硬,他褲襠�那一根陽具也奮然而起、粗碩堅硬。他也 來不及除掉內褲,隻將那根陽具從內褲�搗弄出來,愛雲偷眼見著青筋暴現卜卜 跳動而出。 愛雲見阿生那一根陽具膨脹碩大,雙腿如同剪刀似的忙緊翕過,擺動身子 說:“怎麼又來了,你這樣子,我怎麼受得了。”她那副嬌滴滴、怯生生的樣 子,看似驚恐,實際卻是快活受用、樂此不疲。 阿生也不跟她多費口舌,便將她推倒按住,抄起她的一雙雪白大腿。讓那陰 戶盡致呈露出來,抹了一些涎沫塗在龜頭上,照準那陰戶一挺一頂,“噗”的一 聲,整根陽具盡頭盡致地插了進去。 愛雲一聲尖叫,雙手推掇著他的胸膛,急急地說:“輕些,人家還未準備 好,有些疼。” 阿生見她嬌嗔似地求饒,也就放慢了動作,變作徐徐緩緩的研濡漸進。抽送 了沒幾下,她那陰道�麵才有些濕潤,再動彈幾下,那�麵便已是汪洋一片,津 津淫液流出肉瓣,呼呼地喘息一股溫熱的氣流從她口�吐了出來。愛雲這時漸漸 有了回應,一雙大腿扳得更開,渾圓的屁股也��地湊動,那纖細的柳腰輕蕩搖 晃,一雙俏眼乜斜著臉上春情洋溢。 阿生也是欲火焚身,腰間的動作沒有停下,屁股猛聳那根陽具傳遞出萬鈞力 氣,挾帶著泰山壓頂、強龍過江之威猛氣勢,猛然抽插愛雲的陰戶,她也高聳肥 臀極力湊迎,嘴�咿咿呀呀“心肝”、“肉麻”,叫個不休。正當他們兩個情濃 意切男歡女愛地消受著,阿生突然間停下了動作,他雙臂支撐住身體,問:“愛 雲,我們這樣弄會不會把孩子弄丟了?” “我也不知,想必不會吧。”愛雲這時正在爽快之中,哪顧得上肚子�的孩 子,也就隨口應付著。 阿生隻覺得渾身快暢無比,愛雲也稍一不留神,從陰道深處已泄出一股滾燙 淫液來。阿生逆流而上、威風不減,聳身大弄賣力地縱送,直操弄得愛雲花容失 色、淫聲浪叫,一個身子嬌弱乏力、渾身酥軟,如同剔了筋除去骨。阿生這時也 筋骨酸麻、龜頭難受,陽具在她的陰道�麵一緊一下就暴脹了,忍了幾下,實在 沒法再忍了,那股濃精還是如箭迸發,一泄便灑播到了她的陰道�。 兩人汗流浹背地雙雙躺在床上,阿生的手撫摸到了愛雲的肚子上麵,他問 道:“怎還不見得隆起來?” “你傻啊,才多長的時間。”愛雲美滋滋地回他,就問他:“阿生,你喜歡 男孩還是女孩?” “當然是男的。愛雲,我可說好了,要是生了女孩,你就一直生,直到有個 男孩才算數。”阿生翻過身來說。 愛雲便說:“聽說男酸女澀的。這段日子,我都喜歡酸的東西,想必應是男 孩吧。” “那還差不多。”阿生平躺下身子,雙臂抱著腦袋說:“愛雲,要是我媽知 道你竟懷上了我家的男孩,甭提有多麼高興。” “阿生,我肚子餓了,我們出去吃早點吧。”愛雲說道。 阿生也覺得肚子�嘰嘰咕咕地,就起身穿好衣服。兩人牽著手走到街口的早 點攤擋來。 街口的早點攤擋,隻是一輛小推車,臨街的人行道上放著幾把矮凳小桌。老 板見了阿生,眉眼帶笑地招呼道:“生哥,你來了。” 阿生揀了一把幹淨點的小凳,讓給了愛雲,隨口說:“你給她煮瓶牛奶,外 帶兩個雞蛋。” 老板樂嗬嗬地應著,手也沒閑。一會兒,便端上了碗熱騰騰的牛奶雞蛋,還 有幾根油條。阿生卻要了豆漿和肉包子。 兩人正吃著,一輛鋥亮的轎車流水似的緩慢駛近來,停在他們的身邊。車窗 的玻璃落下來,�麵的人對著他們說:“阿生,遠處看著就像。” 阿生朝車�一望,趕忙起身湊到車窗,“豹哥,沒想到是你。” 愛雲也隨著望去,見轎車下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來人走近他們的小圓桌,說:“阿生,你是一夜未睡,還是早就起來了?” 說著,他便嗬嗬地笑了起來。 他那一頭寸把長的短發,已經花到了頂蓋,可是卻像銅刷一般,根根倒豎; 黧黑的麵皮上,密密麻麻,盡是蒼斑,笑起來時,一臉的皺紋水波似的一圈壓著 一圈。 “豹哥,你也起早。”阿生說。 豹哥便在愛雲邊的小凳坐下,他說:“打了一夜的牌。”說著,眼睛卻從沒 離開過愛雲。 他的骨架特大,坐著也比旁人高出一個頭來,一雙巨掌,手指節節瘤瘤,十 枝樹根子似的。 “這是我的女朋友。”阿生介紹,讓愛雲叫豹哥。 愛雲讓他盯得很不舒服,嘴�叫著“豹哥”,眼睛卻往遠處的地方去。 豹哥毫不介意,他說:“阿生的妞,好漂亮。” 愛雲紅著臉笑了起來,阿生也稍顯局促地賠笑著。 “豹哥,看你春風得意的,昨晚一定贏了不少?”阿生說,動手把包子、豆 漿,端在他的跟前。 “手氣不錯,手氣不錯。”豹哥隨口應著,不時有人拿眼瞟了過去,眼光卻 如剪刀一般在愛雲的胸前絞殺著,迎麵吹來的風,仿佛冰涼地從鼻尖擦過,不 過,帶著濃濃的腥味。 愛雲端祥著自己,上邊是低開領的緊身小衫,下邊一條緊身短褲,把一雙纖 細修長的腿露出了一大截,衫兒是紅色的,紅得火彤彤、熱炎炎。 “阿生,近期的數,收得怎樣了?”豹哥問道。 阿生說:“收得差不多了,隻有幾筆小的數目,很容易的。” “聽說你替人頂了一條數,都好久了。”豹哥不經意地說。 阿生心頭一凜,他說:“放心,豹哥,這數快了。” “不能再拖了,我最近手頭也緊。”說著將嘴角叼著的煙卷一吐,半截的香 煙劃著火星,遠遠地墜落到了馬路邊。 3 曼娜讓愛雲和阿生氣得昏頭脹臉的,她怒氣衝衝地往回走。街上已有了些行 人,步行街上有些勤快的早就開了店門,開始了新一天的營生。偶有熟悉的,沒 有一個人跟她搭腔,沒有一個人看她。曼娜她強忍著,越忍越難忍。人在丟臉的 時候,不能急著挽回,有時候,想挽回多少,反過來會再丟出去多少。她開始用 目光去掃別人,他們像是約好了的,都是一副過路人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過。眾人的心照不宣有時候,更像一次密謀,其殘忍的程度不亞於千夫所指。曼 娜想指桑罵槐,想像潑婦一樣地把人怒罵一番,到底沒有勇氣。 曼娜一回到店�,便更覺得悶熱,她用指頭拉拉連衣裙子的領口,讓空調的 涼意盡其可能地貼到她的皮膚上去。 曼娜在櫃台後麵的椅子坐了片刻,見玻璃底下壓著劉星宇的名片,她想警察 應該管這事的,像阿生這不良青年引誘純情少女,還拐帶著離家出走,沒有比這 事更嚴重惡劣,令人憤慨的了。曼娜的心情無緣無故地一陣好。 店�倒收拾得幹淨服帖,鋪著醬褐色的方塊大理石地麵,打掃得如同鏡麵, 看上去就是一股涼爽。而貨櫃上的不鏽鋼,更是讓人舒坦了,不要說用手,就是 目光摸在上頭,那股涼意都可以沁人心脾的。她將電話機搬到跟前,摁下鍵,電 話很快地接通了,那嗡嗡的電流聲,使她感受到一陣輕微的眩暈。而又一次眩暈 之後便有一個響亮的聲音。 曼娜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我找劉星宇。” “我就是劉星宇,有什麼事,請說。” 那頭的聲音顯得陌生,曼娜語無倫次地說:“劉同誌,有個情況想向你反 映,不知你有沒有空?”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電話�一副公事分明的聲腔。 曼娜說:“我是曼娜,步行街服裝店的。” 那邊有短暫的沈默,然後,他說:“是曼娜,我知道的,你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來一下。”曼娜覺得電話�說不清楚,幹脆讓他過來。 劉星宇很快地答應了。 曼娜不知何故竟在穿衣鏡前把自己審視了一遍,又在臉上補了個妝。很快, 劉星宇便開著翻鬥摩托車來到了店前,他的頭發修理得齊齊整整的,沒有一處紊 亂旁逸,以其規範的、標準的模式服服帖帖地倒伏在腦袋上。連同白襯衫的領 袖、警服的鈕扣、領帶結、褲縫、皮鞋一起,構成了他的莊嚴和規範。 “這麼早,找我有什麼緊要的事?”劉星宇一進店門便問。 曼娜說:“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見他愣了回神,又笑著說:“真的有 些事。” 這時,看店的小妹都來了。曼娜便對他說:“我們到對麵的咖啡店談吧。” 又吩咐了小妹幾句,便領著小警察過到馬路對麵的咖啡店。曼娜跟在他的後麵, 見他走路的樣子也是輕快卻莊重的,步履均勻、快慢有致,雙腿邁動的幅度和手 臂擺動,清楚分明,挺直的腰板緊繃著。他的行走動態與身前身後的建築物、街 道、樹一起,看得出超乎常人的標準,沒有任何多餘與隨意的附加動作。 劉星宇的步行,直接就是顯出專政機關的體現,那種腳踏實地穩步前進的大 度。他走路的樣子,不僅僅是他的個人行為,而是代表著他所處著的位置一絲不 苟的風貌。 大清早的,咖啡店�空蕩無人,曼娜要了個雅間,卻是日式的塌塌米。兩人 脫了鞋子,曼娜便問:“你喝什麼?” 星宇說:“隨便,你喜歡什麼,我就喝什麼。” 曼娜就說:“我喜歡喝功夫茶。” “那就功夫茶吧。”星宇反客為主,便叫了一泡功夫茶。 沒一會,服務生便送來了泡茶的器皿。他點燃了酒精爐子時,沒有忘記玩弄 火苗。火苗極其柔嫩,藍炎炎的,像少女的小指頭,火苗在某些難以預料的時候 會晃動它的腰肢,撒嬌、半推半就的樣子。酒精在燃燒,安靜地、美麗地燃燒, 並不顧及其它。星宇張開手,他的指尖撫摸火的側麵。火苗光滑極了,不可久 留。 曼娜便說:“你怎麼這麼喜歡玩火?” “我不喜歡火。”他�起頭,說:“我隻是喜歡火光的品質。” “什麼品質?” 他對著她,眼光久久不願離開。過一會,他低下了頭,說:“性感。” 曼娜泡起功夫茶來,絕對稱得上是一流的高手,端著瓷白細小的茶杯持得挺 有姿態,稱得上真漂亮。優雅、從容、美,透出一股高貴氣息。她坐得極安寧, 翹著一根蘭花指翻弄著茶杯,讓它在滾燙的水浸泡著,然後才平展手臂,把一杯 茶送到齒邊去,她的牙齒細密而又光亮,有一種靜穆的幹淨。 曼娜放下茶杯之後,總是抿著嘴唇咀嚼的,還抿了嘴無聲無息地對著劉星宇 微笑。她的做派,絕對像一位慈愛的母親,帶著自己最喜愛的孩子隨便出來。她 在咀嚼的間隙,沒有忘記教訓劉星宇幾句,諸如,吃慢點、注意你的袖口。她說 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平淡的認真,讓人感動,願意接受。劉星宇一直不習慣 女人身上太濃的女性氣質,但曼娜是一個例外,她讓你感覺到距離。這個距離, 正是她身上深藏的和內斂的矜持。這一點決定了她不可能像真正的母親那樣事無 巨細、無微不至,令人不堪忍受。這一點讓劉星宇著迷。 喝過了幾番茶之後,曼娜才把愛雲跟阿生離家出走的事說了。當然,她隱去 了愛雲跟她是母女的這一層關係,隻說是一位朋友的女兒,請教劉星宇警察對於 這類事件的具體態度。 劉星宇耐心地向她解釋,這類事情並不屬於刑事件案件,而且愛雲已經成 年,她有權選擇自己的男朋友。他們反過來會說是父母幹涉了他們的婚姻,束縛 著他們自由戀愛的權利,弄得不好,父母倒成了被告的一方。他說得頭頭是道, 曼娜聽著也饒有興致,顯得認真仔細。 劉星宇第一次和陌生的女人挨得這樣近,然而,令他自己都十分驚奇的是, 他沒有窘迫感和局促感。好像他們都認識好多年了,原來應該如此這般的。 劉星宇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心情隨著他說話的節奏信馬由韁。而到了後 麵,他們便把愛雲的事丟到了腦後,倒像是劉星宇在說著自己的身世,他說他很 小就失去了母親,是他的父親一手拉扯長大成人的,父親是一個國有企業的工 人,單位的效益不好,早就麵臨著倒閉。他很發憤用功,他以很高的分數考上了 大學,但由於經濟上的負擔,他不敢選擇外地高等的院校,就在本市的師範學院 就讀。畢業後,又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警察。 他說他沒有任何的背景和後台,他隻有憑著自身的努力在分局那地方苦苦掙 紮,直說得曼娜的心中竟生出了無限的憐憫、無限的柔情、無限的愛意來。 4 那天,星宇進了時裝店的時候,剛巧曼娜站在椅子上摘下掛在高處的一件衣 服,曼娜就是這個時候把身子伸展了起來。她上身的小衫似乎短了些,把一條豐 盈的腰都敞現了出來,她扭擺著柔軟的細腰,把掛在上端的衣物一件件地收攏。 那些隔得遠的,她努力地伸長身子,星宇一下子就被她扭動著的腰、踮著腳尖、 翹起的屁股,吸引住了。 好柔軟的腰肢! 他在暗自讚歎的同時,不知為什麼,竟不知不覺地想起舞台上那些跳舞的姑 娘們,她們翩翩起舞時那種身子扭轉的優美姿勢。 曼娜見他進來,嬌嗔地道:“還愣著幹什麼?也不過來幫我。” 星宇就過去扶住了椅子,他本來是想扶住她的身子的,但終究不敢。曼娜下 來的時候,就扶著他的肩膀,這時星宇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攔腰將她的身子橫 抱入懷,曼娜一聲嬌呼。就在那一刹那,他那股少年的熱情,突地爆發了。當他 將她嬌柔無力的身邊,慢慢放下去的時候,一股愛意,猛然間從他心底噴了上 來,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他的肌肉都不禁起了一陣均勻的波動。 他的胸口窩了一團柔得發熔的溫暖,對於埋在懷中的那個成熟女人的嬌軀, 竟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情愛。燈光密密麻麻地照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微微地泛起一 層稀薄的青輝,閃著光的水滴不住地從她頸上慢慢地滾下來,那纖細的腰身,那 彎著腿的神態,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柔美。 曼娜不知不覺地投進了星宇渾厚寬闊的懷�,一陣強烈的感覺,刺得她的胸 口都發疼了。她揚起臉對著他,他們竟挨得那麼的近,就連他嘴唇那一抹淡青的 須毛,在燈光下看起來,也顯得好軟好細,柔弱得叫人憐惜不已。她抱著那個少 年的身子,隻感到兩個人靠得那麼緊,偎貼得那麼均勻,好像互相融到對方的身 體�去了似的。一陣熱流在他們的胸口間散布開來,他們的背脊被湖水洗得冰 涼,可是緊偎著的胸前卻滲出了汗水,互相融合、互相摻雜。急切的脈搏跳動, 均勻的顫抖,和和諧諧的,竟成了同一頻率。 當他用熾熱的嘴唇壓在她那飽滿濕潤的嘴唇親吻時,一陣快感,激得她流出 了眼淚。盡管隻是很快的一掠,但曼娜很快喜歡上他甜蜜的吻和溫柔的撫摸。吻 在舌尖,像冰淇淋一樣化掉。他第一次讓她知道親吻也是有靈魂、有顏色的。 後來,店�就有其他的人了,他並沒有在曼娜的麵前流露什麼,他們還是和 過去一樣地聊天。隻是他再也不肯看曼娜的眼睛了。曼娜說什麼,他聽什麼,曼 娜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就是不肯再看她的眼睛,一次都不肯。但他們都是 心照不宣的,不過,這不是一個成熟的婦人和一個懵懂少年之間才有的心照不 宣,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種、致命的那種、難以啟齒的那種。 那一次短暫的親吻,對於曼娜的感受實在太過強烈、太過深刻了。隻要一閉 上眼睛,一陣微妙的情愫就在她心中漾了起來。她的手指和胸口似乎立刻觸到了 一個健碩的身子一樣。那份快感太過完美,完美得使她有了一種奇怪的心理。這 個晚上不錯,大街兩側的燈也分外燦爛了。曼娜獨自回到家�,她想這個時候吳 為最好沒有在家,她要默默地重溫剛才激動人心的那一刻,她要獨自享受一個年 輕男人對她的脈脈溫情。 吳為果真沒在家,家中黑黝黝的,好像四周的廳堂、樓梯、房屋,都陷進了 黑暗中,漸漸的變成濃墨的一片,往上飄浮起來,月亮好圓好大,高高地掛在天 上。四周靜得了不得,他聽到鄰居家有人輕咳的聲音…… 曼娜到了臥室才開了燈,她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了。一張大床靜靜地橫臥 在吊燈底下,屋子�充盈了吊燈的柔和反光。屋子�的色調是褐色的,在淡黃的 燈光下麵泛出一種溫馨的焦慮與哀愁。而櫃子上有一把紅玫瑰,很深的紫紅色, 欲開欲閉,處在矛盾的苦痛之中。她讓自己赤裸精光,然後一絲不掛地站在梳妝 台的鏡子前麵欣賞自己,毫不隱諱自己有一個誘人的、性感的身體,長長的均勻 的大腿和曲線優美的臀部,腹部稍稍隆起,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結實的胸脯。她把 雙手舉過了頭,她的身子�麵不禁一陣陣地發熱。 浴缸已注滿溫暖的水,水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像柔軟的玻璃保持著某種完美 的象征,而這種象征也是使很多人迷戀它的緣故。她坐在浴缸的邊緣上,屁股底 下墊著溫暖而肥厚的浴巾,她打開了自己的雙腿,撩潑了一些溫水拭擦著毛發下 的肉唇,整個晚上那地方都濕漉漉的。這時,她特別渴望男人的陽具,一根堅硬 的碩大無比的陽具,她想應該讓吳為快些回來。 曼娜躺在水中,像條慵懶的母蛇慢慢地蜷動著,拿一塊海綿不時地往臉上擠 水。有時她會歪著頭睡著,似乎那陣響動又會把她驚醒。浴缸�的水正漸漸變 冷,她又加放了一些熱水,她的一對雪白的乳房變得腫脹,雙顆乳頭尖挺上麵泛 上水珠,她一會兒摸摸乳房,一會兒拍拍屁股,她感覺自己像美人魚似的在水� 一點點消融了,她斜眯著眼睛,失魂落魄地玩著那些如海藻般飄浮在水麵的陰 毛,讓水在大腿縫�蕩來蕩去。 她不知換過了多少次熱水,才聽到吳為上樓時的響動,她在衛生間�大聲地 叫喚著他。吳為尋到了衛生間時,曼娜從浴缸�朝他伸張出了一雙胳膊,五根手 指掛在那兒。她嗲嗲對他說:“老公,快來。” 吳為從她幾乎變腔了的語調以及她垂掛著的睫毛上,猜到了這個晚上精彩的 好戲,他有些受寵若驚似的。近來的這些日子�,每一次歡愛,都是他巴結著曼 娜,都是他死皮賴臉的,像今天的光景還是頭一次。 到了床上的曼娜近乎浪蕩。她騎坐在他的上麵,她積極而又努力上躥下壓, 甚至還有點奉承俯下臉在他身上親咂。幸好吳為的陽具還算爭氣,巍然屹立地堅 挺在她的陰道�麵。曼娜像狂風中的一棵樹,身子舒張開來了,鋪展開來了,恣 意地翻卷、顛簸。她不停地說話,好些話說得都過分了,連平日�不敢說出的粗 俗下流的話都從她的口�喋喋不休地說出來。又不敢大聲,一字一句都通了電。 她急促地換氣,緊貼著吳為的耳邊,痛苦地請求:“我要喊,老公。我想喊。” 曼娜像換了一個人,陌生了。 吳為心花怒放,心旌搖蕩,忘乎所以。吳為瘋了,而曼娜更瘋。 第二十二章 起禍端,愛雲遭淩虐 1 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外照在他的身上。一睜開眼睛,少華就覺得心 �有一陣罕有的欲望在激蕩著,像陽光一般,熱烘烘地往外迸擠,他想喊、想 抓,想去捉捕一些已經失去幾十年了的東西。 他跳起來,氣喘籲籲地奔到鏡前,將頭上變白了的頭發撮住,一根根連皮帶 肉拔掉,把雪花膏厚厚的糊到臉上,一層又一層,直到臉上的皺紋全部被遮去為 止。然後將一件學生時代紅黑花格的綢襯衫及一條白短褲,緊繃繃的箍到身上 去。 鏡中現出了一個麵色慘白、小腹箍得分開上下兩段的怪人。可是他不管自己 醜怪的模樣,他要變得年輕,至少在這一天;他已經等了許多年了,自從第一根 白發在他頭上出現起,他就盼望著這陣想喊、想抓的欲望。他一定要在這天完成 他最後的傑作,那將是他生命的延長,他的白發及皺紋的補償。 當少華突然知道跟他有過幾次纏綿的少女愛華,竟是老情人曼娜的女兒時, 隻覺得渾身冷卻骨髓,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模糊的、隱隱約約的、無以 名狀的惶恐。他身上的那一種罪惡感,就好比是種子,一旦落了土,就不可能指 望它從此滅亡。盡管他才高八鬥,是個真材實料的教授,但有一些事情,即使是 聖人都無法啟明的,隻有自己在黑暗中摸、碰、爬、滾,從汙泥濁水中找出一條 出路。好比偷吃了禁果的亞當與夏娃,上帝都無法拯救了,隻得將他們逐出伊甸 園,世世代代地受苦。 他感到他再也無顏見到曼娜,當初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他拋棄了她。而如 今,他又幹出了這禽獸不如的勾當來。而曼娜對他卻一如既往的情深,為了他能 夠專心地呆在這城市,她不惜花費巨資為他修築愛巢,投其所好的揮霍無度地添 置這些高檔家俱。而他則坐享其成,什麼也沒為她做過,哪怕送給她一點看得上 眼的禮物也沒有,少華深感內疚。 他好像是失了腳,踩到了以紅花綠草偽裝的陷阱,無可阻止地往深淵�墮 落;他好像是滑入了奔騰的急流,又旋進了湍急的漩渦,身不由己。他自以為是 世界上最倒黴的人了,簡直想一走了之,可又下不了決心,居然還有一點眷戀。 眷戀的和痛苦的,竟是一件東西,就是那一份肮髒的歡情了。 趁著學校已經放了署假,少華決定回省城一趟,他這一次的目的十分明確, 就是要為曾經瘋狂地愛上他的愛華,尋找一條出路。他認為這也是對曼娜的一點 點回報。他誰也沒告訴,攜著簡單的行李,便走了。 少華的突然離開,讓愛華頓時陷入了一種惶惶不可終日的失落和無窮無盡的 想念。在家的日子,她倍感孤寂,周圍的同學都在為畢業後的工作四處奔波,而 曼娜卻無暇顧及她,妹妹愛雲已讓她焦頭爛額、心急如焚。 吳為對她說:“別急,慢慢來,就是不工作,我們家也足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的。” 愛華就成天在家�看書,她覺得書本�麵的世界要廣闊得多,雖然不是那麼 生動,但卻是不受限製的,很自由。而且也比較合乎她懶散的、疏於行動的天 性。白天黑夜的,她就窩在房間�的單人床鋪�看書,思想遨遊著。 愛華上樓進曼娜臥室的時候,曼娜還沒起床。曼娜赤身裸體的,她害怕讓女 兒見著,忙用那被單裹緊了自己的身子。被單很是輕薄,難以掩住她身上的起伏 和曲折。 愛華斜躺到了床上,她說:“媽,好多同學都找到工作了,我還不知怎麼 辦?” 曼娜從被單�伸出一條光潔的胳膊來,摟住了她問:“愛華,你想做什 麼?” “按說,像我們這些師範畢業的,大多都是去當老師,運氣好的讓市區�的 學校選中了;運氣差的話,都是些農村的小學。”愛華說。 曼娜又問:“你想當老師嗎?” “想,但我不想當小學老師。媽,你找找外公當年那些常到家�打牌的人, 或許有哪個能幫忙的。”愛華眨著眼睛說。 曼娜歎了口氣,過了好久才說:“那些人都今非昔比了,再說也好些時候沒 聯係了。” 曼娜見女兒沒有離開的意思,也就索性光裸著起床。 愛華也沒有羞怯和回避的意思,她說:“媽,你的身子還是那麼完好。” “老嘍,你笑話你媽了。”曼娜嘴上這麼說,心�卻像灌了蜜似的。 她瞥了一眼梳妝台上的大鏡子,大鏡子更加真實地記錄著,十分殘酷地將她 的裸體呈現出來了。曼娜有意無意地拿自己和女兒的身體做起了比較。鏡子�的 她,在愛華的映照之下,顯得那樣的老,幾乎有些醜了。想著跟女兒一般年齡的 時候,那時的她是怎麼一個樣子的,春風滿麵、含苞欲放,那時的青春靚麗,哪 �去了呢?人不能比人,這話真是殘忍。人不能比別人,人同樣不能和自己的過 去攀比。什麼叫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鏡子會慢慢地告訴你。 她拿過了一件睡袍裹在身上,曼娜的自信心在往下滑,像水往低處流,擋都 擋不住。曼娜拿著梳子在鏡子前麵擺弄著頭發,她說:“別急,愛華,要工作, 就得自己喜歡做的,媽不想你做那些不喜歡做的事。”隨後她又說:“就像談男 朋友,也要自己喜歡的。” 愛華一直從鏡子�望著她。一雙眼睛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曼娜並沒在 意。她一直注視著母親的一舉一動。她說:“本來就是逢場作戲嘛,不值得投入 真情的。做戲做得好,能騙別人;做得不好,隻能傷害自己。” “媽,我懂了。”愛華說。 “你還是沒有懂。”曼娜回轉身來端詳著女兒。本來,曼娜想就少華的事對 女兒敲打敲打,對於他們的事,她既怕知道,又想知道。就好比以前談戀愛,總 想知道男人跟其他女人的事,待男人講了,又滿心不快。 女兒的早熟,隻能說是與生俱來的。愛華剛剛大學畢業的這個夏天,就此步 入了女人的黃金年段,身段該有的都有,該沒的都沒。腰肢�頭流蕩著一股渾然 天成的婀娜態、風流態。愛華的一雙眼睛�頭有一種獨特而美妙的神采,她看所 有的東西,都不是看,而是盼顧,左盼盼,右顧顧,有股美目盼兮的意思,有股 依依不舍的意思,還有股此怨不知所從何來的意思。 吳為從菜市場買完了菜上樓的時候,發現她們母女正嘰嘰喳喳地說得熱鬧, 他插不上話,隻能在她們的身邊搓手、打轉。他覺得近來曼娜的性情變得厲害, 前些日子因為愛雲的陰霾在她的臉上一掃而盡。最初感覺到這種變化的恰恰不是 曼娜,而是吳為。他這段時間一直就分外留意老婆的風吹草動了。這個內心背負 著巨大債務的男人,集中了他的全部智慧,小心地偵查起老婆的一舉一動。 曼娜十分自覺地勤快了,而且比過去更為顧家,更為聽他的話了。他隱約地 感覺到曼娜身上燃起的一股激情,這股激情源於一段纏綿的不同一般的愛。她就 是這樣一個女人,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一個風月無邊的 女人、一個她看你一眼就讓你百結愁腸的女人。吳為並不擔心曼娜有外遇,他所 擔心的是曼娜會跟他離婚,會將他掃地出門。 2 沒過幾天,就有人捎過話,告訴阿生,豹哥看中了他的女友,勸他放棄了。 豹哥是何方神聖,阿生再清楚不過,他變本加厲地收斂錢財的同時也窮凶極 惡地追逐女人。豹哥看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脫他的手掌,如同睛天驚雷一 樣,轟得阿生六神無主。他想親自對豹哥說,愛雲是他的老婆,並且已經懷上了 他的孩子。他四處尋找著豹哥,他家�,他經常出沒的賭場、牌桌,他到過的一 切地方。 但豹哥好像是躲著他不見似的,接連幾天都沒見到他的蹤影。又過了幾天, 豹哥讓人捎話要他過去,而且一定要把愛雲帶上,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就不必見麵 了。豹哥的風格就是這樣,說出的話釘是釘鉚是鉚,不容人半句商量的餘地。 愛雲懵然不知,還喜滋滋地問他:“豹哥請客,我是不是應該穿得漂亮 些?” 見阿生悶著一聲不吭,扭著屁股把自己打扮一番:一件窄帶的背心還有皮短 褲,把雙白皙的大腿明目張膽地露出來。臉上沒有施脂粉,可是卻描了一雙細挑 的眉毛。 阿生就有些不悅,他說:“豹哥不喜歡穿得暴露,你還是穿牛仔褲吧。” 愛雲心有不甘,嘴�發著牢騷:“這大熱的天,還穿牛仔褲,你土不土。” 但還是換過褲子。 待到了酒樓,就有豹哥的馬仔在那等著,埋怨他們來得晚了,豹哥正急著。 領著他們進了一包廂,豹哥跟幾個朋友弟兄都喝開了,桌間還有幾個穿著妖嬈的 女子。其中一位,一隻手拈住麥克風,一隻手卻一徑滿不在乎的挑弄她那一頭蓬 得像隻大鳥窩似的頭發。她翹起下巴頦兒,一字一句,旁若無人地唱著。 見到阿生他們,豹哥很高興地招招手,坐在他兩旁的人也很識趣,讓出了座 位。於是,阿生和愛雲便分坐到了豹哥的兩旁。愛雲見豹哥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 西裝,�麵一件紅體恤,袖口卷了起來,臉上修剃得整整齊齊,顯得容光煥發, 剛修理過的頭發,一根根直豎在頭上。 他們正在談論著時下有錢的男人都有很多的女人,有人接口說:“這話對了 一半,應該說是女人都想跟有錢人。” 有女的笑起來:“你這話,也才對了一半,應該說有錢人有了錢還要女人, 要也要不夠。” 豹哥指著愛雲跟前的酒杯,招呼著讓人拿酒過來,他親自為愛雲把酒杯斟 滿。 有人開玩笑說:“豹哥真是英雄愛美人,我們從沒這待遇的。” 也有人說:“小姑娘真有麵子。阿生,你真該高興才是。” 豹哥也興致勃勃地說:“在座都是多年的弟兄,我這人就是賤,見不得漂亮 的姑娘。” 桌子上的人都大笑了起來,連愛雲也撐不住笑了,豹哥更是笑得一臉皺紋。 阿生這時也端起杯子,他說:“豹哥盛情難卻,我這就敬你一杯,說好了, 今晚的花銷,我來付。” 說著先自幹了半杯酒,桌上的人個個都立了起來,一齊趕著阿生叫:“好 啊,阿生這段日子發財了。”要敬他的酒。 阿生胡亂推讓了一陣,笑著一仰頭,也就把杯中的酒飲盡,然後坐下來,咂 咂嘴,夾了些菜過酒。 於是,阿生又開始替眾人添酒了。 “怎麼,小姑娘,你沒有幹杯呀?”阿生正要替豹哥斟酒的當兒,豹哥忽然 瞧見愛雲的酒杯�還剩了半杯,他好像給冒犯了似的,立刻指著她喝道。 愛雲趕忙立了起來,滿臉窘困的辯說道:“豹哥,我實在不大會喝酒——” “什麼話!”豹哥打斷了她的話,“到這�,就是喝酒來的,杯子�還能剩 東西嗎?不能喝酒,幹嘛要來?幹掉,幹掉。” 愛雲隻得端起杯子將剩酒喝盡,嬌嫩的臉上,一下子便紅到了眼蓋。豹哥連 忙又把阿生手�的酒瓶一把奪了過去,直往愛雲的杯子�篩酒,愛雲訕笑著,卻 不敢答腔。阿生坐在旁邊,望著豹哥賠笑道:“豹哥,她真的不會喝,前些日子 喝了點清酒,便發得一身的風疹子。” “阿生,你莫心疼。幾杯酒,哪�就灌壞了?”豹哥的臉一沈。 有人便讓愛雲敬豹哥三杯,當她舉起最後一杯酒喝到一半時,手竟握不住杯 子,一滑,半杯酒全倒在她身上,浸涼的酒液立刻滲到她胸口上去了,連忙踉踉 蹌蹌站起來跑向衛生間�去。 豹哥哈哈地大笑。笑畢,他轉過臉來:“阿生,你頂的那條數,什麼時候 還?” “快了,豹哥,就差幾十萬。”阿生說,又貼近他的耳根再說:“那數,就 是愛雲她爸的,我也不敢催得太緊了。” “你倒好,拿我的錢做起了順水人情來。”豹哥大聲說到這�,怔了半晌。 然後,突然跳起身來把桌子猛一拍,咬牙切齒的哼道:“讓他來,隻要他的閨女 跟了我,我一分不要。” 他這一拍,把桌上的碟碟碗碗都拍得跳了起來,桌子上的人都嚇了一跳,阿 生的額頭冒起了一顆顆的汗珠子,兩顴燒得渾赤。阿生慌忙上前說:“豹哥,看 在我跟了你這麼些年的份上,你就寬限我一些時日吧。” 愛雲從未見過阿生這樣奴顏婢膝地乞求一個人,心想:事態嚴重了,全是父 親招惹出來的禍根。她拿過一杯酒,主動地湊到了豹哥跟前。她說:“豹哥,不 要生氣,我陪你喝酒就是了。”高擎著杯子往嘴�送,她喝急了,一半酒液淋淋 瀝瀝灑了她一身。 豹哥和周圍的人大聲叫好,愛雲並不推拒,舉起酒杯,又咕嘟咕嘟一口氣飲 盡了。喝完,她用手背揩去嘴角邊淌流下來的酒汁,然後望著那個豹哥笑了一 下。阿生看見她那蒼白的小臉上浮起來的那一抹笑容,竟比哭泣還要淒涼。愛雲 一喝完,便讓豹哥攔腰揪起了,他把她撳在膝蓋上,先灌了她一盅酒,灌完又替 她斟。 阿生見她拼命掙紮,她那把細腰夾在豹哥粗黑的膀彎�,扭得折成了兩截。 隻見她蒼白臉上那雙黑蝌蚪似的眼珠子,驚惶得跳了出來。豹哥的手更是肆無忌 憚地在愛雲的胸前亂摸,愛雲的手腳亂動,推開他的那隻手。豹哥的聲音和她的 尖叫聲混在一起。 愛雲的乳房好像被他抓住了,“好久沒玩過這麼漂亮的乳房了。”已經被激 怒了的阿生上前,他架起了豹哥的一條胳膊,從他的懷中拽出了愛雲。豹哥的另 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愛雲的褲帶,愛雲揮手朝後麵一打,卻沒曾想一巴掌狠狠地 扇在豹哥的臉上。頓時,臉上五道紅印赫然在目。周圍的人驚呆了,就連阿生也 驚得忘記了動作,整個人像木偶似的僵硬。豹哥的嘴唇裂開了,嘴角上慢慢地滲 出了血來。 3 “給你臉,是你不要的,可怨不得我了。”豹哥揮動手掌,剌剌兩個耳刮子 劈頭蓋臉打過去,嘴�吐出了一口濃濃的血來。 早有豹哥的兩個馬仔率先按住了正要往上衝的阿生,阿生還在拼命地掙紮, 但那兩個高大的男人死死地將他按壓在牆壁上。 豹哥咬牙切齒地發話:“今天誰也別走開,我讓你們看看我是怎樣收拾他們 的。” 豹哥從後麵摟住了愛雲的脖頸,雙手挑開了她肩上背心的帶子,愛雲的上半 身就近乎赤裸,她膽怯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人。豹哥又脫下了她的乳罩,她雪白的 肌膚像燃燒的火焰,更加光彩奪目,乳房搖晃著極有彈性地隆起,乳頭朝上。 阿生發了瘋的扭動著身體,但他的脖子被一隻肘子架壓,另一人按住他的雙 手,身體已像讓人釘住了似的嵌在牆上。眼看著豹哥的手繼續在愛雲的褲腰上摸 索,脫去了她的牛仔褲和�麵的褲衩,愛雲纖細柔軟的腰間好像有一種難以抑止 的感覺,包廂�的一眾男女嘻嘻哈哈袖手旁觀,看著發了狂的豹哥究竟能幹出些 什麼事來。他們看到了愛雲雙腿中間那叢黑而繁茂的陰毛,那些男女們一個個像 剛吸了鴉片似的,頓時又來了勁。 這時,豹哥突然鬆開了她的身體,愛雲全裸著身子,兩手緊抱住乳房,急切 朝後轉身子。燈光下,背部的雪白皮膚油光閃閃,她柔軟的身體呈現出迷人的神 韻,赤條條的愛雲似乎終於找到了逃脫的機會,她像條魚似的滑了出去,她撒腿 往外奔,想往包廂的門口衝。 然而,就在衝出去一大截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就算是有天大的本 事,也根本不可能通過那些由男人們的身體組成的人牆。她意識到那些男人們的 滿是欲望的眼珠,像子彈一樣向她射過來,都停留在她豐滿的身體上時,使得黑 夜也像白天一樣明亮,年輕的她出於本能地捂住自己的下身,絕望地掉過頭來。 她突然看見了豹哥寬厚的胸脯,像一道非常堅硬的牆壁,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頭撞了上去,遇到了障礙以後,她左躲右讓試圖能夠避開,可是卻發現自己 和那豹哥的胸脯,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似的,怎麼也分不開。她一陣顫栗,想 轉身往回跑,這時候才感到男人的一隻手正托在她的後背上,另一隻手在她的腰 間就勢一摟,她的雙腿就離開了地麵。 豹哥將她重重地扔到了沙發上,然後俯下身將她的身體擺弄好,就捏弄著她 的乳房。他用手掌使勁揉搓乳頭,乳頭頓時如花蕾般地綻放開來。愛雲的呼吸急 促起來了,豹哥擄住了她想躲避他的手的身體,愛雲的身體被他固定住了。 他低下頭將嘴唇貼近她的胸脯,嘴巴一下就吸住了她的乳頭,舌尖不斷卷 動,他的手一邊在愛雲的腹部陣陣歡動,手撫摸著,眼睛�充滿著欲念。在他的 一陣捏弄後,愛雲喘著粗氣,肩膀不停地抽搐扭動著,愛雲在掙紮的兩條腿張開 鉸合,更像是引誘。豹哥�起臉看著她兩腿間覆蓋在濃密陰毛下麵的陰戶,此刻 出現在眼前的那地方像露水沾濕的盛放花朵,兩瓣肥厚的肉唇飽滿豐隆,讓他感 到了健康青春女性獨有的魅力,在沈醉中他仿佛聞到了水靈靈的果實芳香。 豹哥脫去了上衣,光著兩隻赤黑的粗膀子,胳肢窩下露出大叢黑毛來,他的 褲頭帶也鬆開了,褲上的拉鏈掉下了一半。愛雲看見他從褲襠�掏出來的陽具, 光禿禿的龜頭閃著青凜凜的光,腹部下麵一撮根根倒豎如豬鬃似的陰毛�聳出一 根盤筋錯節的肉棒。一頭的汗,一身的汗,還沒挨近,她已經聞到一陣帶著魚腥 味的狐臭了。 豹哥的身體壓住她時,她極其痛苦地扭過臉,陽具在她小腹那�亂頂亂戳, 後來他好像發急了,雙手粗魯地掰開了愛雲的兩瓣肉唇。隨著腰間一挺一聳,那 根陽具尖銳地插入了她的陰道�。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愛雲不禁失聲地叫喚起來。他顯然有些激動,他抽插 的動作很猛很劇烈,龜頭很是粗礪地磨擦著她嬌嫩的陰道壁,她似乎感到那�麵 滲出了血。愛雲捂住臉哭了,那哭聲很特別,帶著一些淒酸的腔調。空空洞洞 的,好像寡婦哭喪一般,哼不了幾句。發出尖細的聲音之後,她開始蠕動腰身, 顯然是不能適應這個男人粗暴的動作。 豹哥在這特有的環境下,難以抑止的衝動,那粗暴的動作,確實讓愛雲不堪 忍受不斷地叫著。她的一張臉像是劃破了的魚肚皮,一塊白,一塊紅,血汗斑 斑。她的眼睛睜得老大,目光卻是渙散的。她已停止了哭泣,可是兩片發青的嘴 唇卻一直開合著,喉頭不斷發出一陣陣尖細的聲音,好像一隻瞎耗子被人踩得發 出吱吱的慘叫聲一般。 豹哥美滋滋地在她的身上來回縱挺著。漸漸的,陰道�麵滲出了淫液,而且 隨著他激烈的抽動,愛雲有了些難以言狀的快感。她用水汪汪的眼睛望著,細嫩 的雙手在他的肩上不知是推擋還是搓揉,像是要渴求他的擁抱似的,愛雲不斷地 “啊啊”直叫,使勁扭動腰肢,發出窘迫的呼吸聲。豹哥將身體重疊在她的麵 上,她挺起腰來拌和著他的姿勢。愛雲那種狂亂的欲拒還迎的姿態,很快地給他 帶來了高潮。 豹哥射精的樣子極其滑稽,他的嘴�發出了噝噝的倒吸冷氣的聲音,而且還 極度誇張地扭擺著自己的身體。愛雲隻覺得陰道�麵頓時一陣緊束,有一種飽脹 欲裂似的爽快,陽具在�麵極快地跳動著,接著那狂飆而出的精液熱辣辣地噴 發。她想尖聲厲叫,但她咬住嘴唇強忍著,她的臉頓時憋得通紅,有一種快要窒 息了的痛苦。 阿生聽著豹哥的淫笑和他的叱喝,聽愛雲那一聲聲病貓似的哀吟,他的忍受 已經到了頭。當包廂�的沙發搖晃著、撞擊著,牆壁灰塵像細雨似的紛紛往下落 的時候,阿生像是自己叫人強暴了似的。他覺得真正在痛苦掙紮的其實是他自 己,被奸汙著的是他的肉體,受煎熬的是他的靈魂。萬分的憤怒,讓他的心一下 一下劇烈地跳動起來,跟著那陣男女肉體的撞擊聲,一陣緊似一陣的敲擊著。 他突然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惴惴不安的焦慮。他痛苦地閉住了眼睛,黑暗中 的一切,卻又曆曆在目似的,一次次地呈現出來。窩在他心中那股焦慮,像千萬 隻蛾子在啃噬著他的肺腑;他臉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流到他頸脖上。時間,太 長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長得令人心跳息喘。好像在這眼前的片刻,時間突然 僵凝,黑暗變成了永�。 4 豹哥從愛雲身上直起腰,他淫笑著束著褲帶。無數雙男人的眼睛,都瞪大著 瞪著還在喘息的愛雲。豹哥翻了翻眼白說:“有什麼好瞪眼睛的,是他娘男人 的,就上去幹了,這不幹白不幹。”他油光滿麵的臉上的得意,誰都能感覺得 到。 豹哥這話,使得內心蠢蠢欲動的男人們不知所措,然而沒有一個男人敢跳出 去迎接挑戰。人們嘻嘻哈哈袖手旁觀。 豹哥的臉上有些慍怒,他的眼光鋒利得就像一把刀子,射到哪兒,哪兒的人 就退縮了一步。 豹哥說:“你們是不敢,還是怕得罪了她男人。” 這時,有個瘦瘦高高的人走上前去,使勁地朝愛雲赤裸的身上瞧了瞧,她正 縮在沙發的角落�顫抖。後麵又踴上一人,從瘦高男人的肩膀一個勁地往沙發上 瞧,那些站著不動瞧不見的,立刻用一種古怪的聲調大聲叱喝著,使得場麵的情 緒又激動起來。 豹哥端坐另一角,往嘴�倒著酒,愜意地眯著眼,笑嗬嗬地說:“都是些嘴 上裝硬、腰間發軟的家夥。” 瘦瘦高高的男人伸出手去,就勢在愛雲的臉上撈一把,愛雲連忙往後躲,男 人得寸進尺,又幹脆嘻嘻哈哈再摸一把,引得其餘的幾位男人不住傻笑。 瘦瘦高高的那位男人,這次是真動了手。他在愛雲高聳的胸脯上捏了一把, 隨後便伏下身去,愛雲發了瘋似地尖叫,她的銳利的尖叫聲,對充滿了情欲的男 人們,也成了一種刺激。他不但沒有放棄攻擊,而是開始十分下流地用手撥弄她 的陰戶。轉眼之間,便將自己身上的褲子脫下。他的陽具就像他的人一樣,也是 瘦瘦長長的,一挑一刺便插入了愛雲的陰道。他的進入極其順暢,一會兒便歡歡 地躍動著瘦小的屁股。愛雲還想再抵抗,無奈她已是力不從心,嬌弱乏力地耷拉 下腦袋,任由男人左衝右突、上下抽送。 就在這時候,其他的人嘰嘰喳喳的。他們像找到了什麼寶貝似的,不顧一切 地向愛雲撲過去,用隻有女人打架時才會有的特殊方式,拉頭發、抓臉、用嘴 咬,就像一群饑餓的狗對付一塊肉骨頭一樣。 瘦高男人激動了一會兒,就潰不成軍地離開了愛雲的身體,便有人步他的後 塵,羞羞答答地脫褲子挺槍上陣,然後像瘦高男人一樣,罵罵咧咧、得意洋洋地 束著褲帶走下來。 接下來的場麵,更充滿了戲劇性,大家都是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地上去,得意 洋洋、嬉皮笑臉地拎著褲子下來。剛開始那一陣,在那包廂子�的男人們,表現 得還有些節製和不好意思,你推我讓猶豫著不敢獻醜,可是很快便撕破了臉皮, 爭先恐後地打起來,打得不可開交,最後不得不有人站出來維持秩序,讓大家排 著隊,一個接一個有條不紊地慢慢來。 阿生的手腳讓人按住,隻剩下嘴巴能夠動彈,他在牆角咒罵著豹哥和他手下 的那些人,一生從未罵出的粗野狠毒的話都罵了出來,後來就長嘯不絕。 豹哥充耳不聞似的,還吆喝著所有手下的人,不允許有一個人承接阿生的叫 罵:讓他在目睹心愛的女人遭受淩辱盡情罵吧。沒有對應,甚至連一個回應也沒 有,阿生的叫罵如同籠子�的凶獅,漸漸失卻了勇猛和狂躁,罵聲嘶啞起來,後 變成了呢喃,再後隻有拿自己的腦袋撞擊牆壁。他把自己折騰得疲軟無力了,似 死還活地喘著粗氣。 豹哥見手下的那些男人都一個個操過了一遍,這才揮手起身。豹哥臨出門的 時候,惡狠狠地對跪在地上的阿生說:“那些還未收的錢就留給你,就當今晚我 請的客。”說完,哈哈大笑地揚長離開。 阿生連滾帶爬地到了愛雲跟前,隻見她的手一隻捂著自己的頸子,一隻揪著 自己的胸,好像用過很大的勁,兩眼翻了白,睜得大大的瞪著天花板,一頭亂 發,有的貼在額上,有的貼在頰上,嘴唇好像給燒過了一般,又腫又黑,嘴角塗 滿了白沫。 阿生緊緊地摟住她,愛雲貼著他的耳根微弱地說:“阿生,我不想活了。” 阿生把她帶到了住處,愛雲一直昏昏沈沈地似睡非睡。到了下半夜,突然她 的下身湧出了好些血來,這把阿生驚得半死。他不明白怎麼回事,隻好背著愛雲 到了醫院。阿生還算聰明,他將愛雲背進了急診室�麵的病床上,然後才找醫 生,急診室的醫生正做著好夢,讓護士喚醒了正不痛快,才要大聲斥責。 阿生上去把他推到了牆角,他惡狠狠地說:“那是我老婆,你得救她。” 他們見阿生凶神惡煞的,臉色慢慢激動得發青,眼睛�射出來的光輝,煥發 得可怕。他的助理醫生與護士們都被阿生驚住了,他們沒敢出聲,隻看著他的額 頭上沁出一顆一顆的大汗珠來。他們再也不敢多嘴,連忙洗了手,穿上白製服, 帶著口罩走向愛雲的床邊。阿生剛想跟著進去,就讓護士攔了下來。 沒一會,醫生走過去,將辦公桌的大燈轉亮,他揭開口罩,神色和藹地對阿 生說:“你女朋友看來是小產了。” “什麼叫做小產?”阿生不解地問。 他再說:“就是流產了。現在要做手術的,你快點準備。” 一聽要做手術,阿生不禁緊張起來,他的手忽然懸空停住了,一陣輕微的顫 抖,從他腿上漸漸升了上來,他的胸口突地脹了起來。他咬緊了嘴唇,怔怔的看 著躺在床上昏迷了的愛雲,他問醫生:“醫生,很嚴重的嗎?” “也不是,隻是一般的人流手術,你不要緊張。”醫生說:“你去繳費。然 後,再來簽個字。” 阿生繳完錢回來時,就告知愛雲已進了手術室了。阿生找到了手術室,就通 知進去簽名的時候,�麵經過了消毒,藥水氣還很重,病床旁邊豎著一個氧氣 筒,橡皮管已經接上了。有一個護士正在校對氧氣筒的開關,另外一個整理著床 頭鋁質盤�的醫用器材,病床上躺著的愛雲,一直不停地在發著輕咳聲。 那一晚,阿生心頭牽掛著愛雲,反而將酒樓包廂�的一幕淡忘了。他看著醫 院�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來回地忙碌著,從來沒有那樣緊張急忙過,他時而問 護士�麵怎樣了,時而湊近手術室的門口側耳細聽�麵的動靜。隻見醫生忽而命 令開氧氣筒,忽而叫打強心針。他變得異常焦躁暴躁。最後,當他拽住一個從� 麵出來的護士問話時,他的嗓音竟抖成了哭聲。 第二十三章 意亂情迷,曼娜枯木又逢春 1 當劉星宇的翻鬥摩托車開近曼娜店�的時候,曼娜剛好走出了店門口。一出 門,便看見他身穿短袖襯衫,騎坐在警用的摩托車上笑容可掬的。他頭發梳得很 整齊,臉色顯得十分清朗。 他也不熄火,就問曼娜:“你上哪?我送你去。” 曼娜今天也穿得別致,既沒濃妝豔抹也不盛裝打扮。燈籠裙褲底下是一雙木 履式的涼鞋,裸著的肩膀上裹著寬幅的綢巾,耳環是木頭珠子穿成的,頭發蓬鬆 地貼在腦後,用一串也是木頭的珠子攏著。 劉星宇卻發覺她這種素顏朝天、樸實無華的裝扮,竟有一種另類的美感,說 了聲:“你真美!” 這話從他的嘴�說出來,便使曼娜感覺很親密,一種超越兩人年齡的界限, 倒像是男女情人間那種由衷的讚歎。 陣陣微風吹拂著她的一頭秀發,璀璨的街燈把她的臉龐襯托得分外嬌美,撩 撥人心,讓年青的男人一股勁兒地吞口水。這時,過來了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 人,穿一身黑套裙,身材瘦高,雍容華貴的樣子,可卻揚著手臂大聲地說話,聲 音尖利刺耳,有著一股粗鄙氣。 劉星宇問:“你們這是上哪?” “打牌。”曼娜說,腳下卻挪不動步伐,那女的一個勁地催促著。 “多遠的地方,我送你們過去。”星宇說。 那女的說:“坐在警車招搖過市,明兒不知會傳出什麼話來。不行,我們打 車。”拽起曼娜就要走。 曼娜對他說:“你要是沒事,就跟我們一起吧。” 曼娜跟馬姐走過街口,攔了輛出租車,在車�的後座上,曼娜不時地回過 頭,觀察劉星宇是否跟上來。路上的人嘍、車嘍,都好像特別忙,特別亂似的; 車頭的燈光,閃亮閃亮的直朝著她掃過來,刺得她的眼睛都張不開了。馬姐端坐 在她的旁邊上,饒有興致的旁觀著。 “他沒跟上來?”馬姐問。 這時候,剛巧遇到了紅燈,所有的車輛密密麻麻地停靠在一起。曼娜故作不 解地反問:“誰呀?” 馬姐緊挨住她,翹起腿,臉上是知天曉地的樣子。她把上身撒開來,故作神 秘地說:“你說誰呀?” 曼娜的胸口撲通了一下,笑容便僵在臉上了,她機械地說:“誰呀?” 馬姐用翹著的腳背輕輕踢了踢曼娜裸露的小腿肚,她說:“曼娜,真看不 出,你還有啃嫩草的嗜好。” “你胡說什麼。”曼娜一聽這話,竟神經質地直起身來,握住拳頭說:“我 沒有。”對於她的冷嘲熱諷,曼娜急著狡辯。 馬姐說:“我還看不出來,這小子,讓你迷得靈魂出竅了的。我這眼睛毒 著,什麼事沒見過。” 紅燈熄滅了,綠燈亮起來,擁堵著的車輛開始緩慢地流動,從車窗見到了劉 星宇的摩托車跟在她們的後麵,朝著車�的曼娜擺擺手。這麼幹坐了一會兒,曼 娜突然說:“你說,把他介紹給愛華怎麼樣?” 馬姐有些雲�霧�,笑著說:“把誰介紹給愛華?” “那個小警察。” 聽了曼娜的話,馬姐臉上便有了笑,斜著眼睛瞟曼娜。 馬姐說:“你不糊塗。” 曼娜聽了這話,反倒糊塗了。馬姐又笑。曼娜從馬姐的表情�頭,突然明白 “你不糊塗”這話的曖昧,心底下湧上來一股暖流。 馬姐說:“聰明人做事不想事,傻瓜想事不做事。別和自己過不去。” 曼娜聽了這話,腦子�亮了一下,有些頓悟。 說話間,她們已經到了地方,曼娜付完錢並沒有馬上走,她稍等了一下,劉 星宇的摩托車托也到了。她讓他把車停放好了,一起便進了一幢樓�。那是一個 小區的棋牌室,她們就在那�找了個雅間,�麵早有人等得不耐煩了,馬姐忙向 他們解釋路上堵車了。 牌局很快就開張。一盞聚光燈吊在上麵,強烈的燈光照得一片雪亮、白得耀 眼,顯然她們早就熟悉了的。曼娜選中了東方的位子,對著酷烈燈光無情的照 射,她淡妝的臉上依然光滑細膩,兩片薄薄的嘴唇塗得亮汪汪的嬌紅欲滴。上家 是一矮胖臃腫的老頭,紅光滿麵笑容可掬,伸手抓起牌子也不緊不慢、從容不 迫;下首的中年男子,油頭粉麵,眼�精光畢露、四處窺探,每出一張牌,都要 把桌上幾個人的臉色掃描一遍。 劉星宇搬了把椅子在曼娜的後麵看牌,她拿下了披肩,�麵是窄帶的白色衫 子,裸露的手臂雪白,伸展到牌桌中央,能隱隱約約見到腋下稀疏的毛。她顯然 是個老手,抓牌的手法很是嫻熟,把牌在手�一搓也不看,或留下或打出。曼娜 一下就糊了幾把,推倒了重來,嘩啦啦地幾隻手搓抹著牌,手中的鑽戒熠熠生 輝。 老頭便說:“曼娜,你今晚的手風好得不得了的。”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沒看曼娜今晚帶了個護航保駕的。”馬姐跟著附 和。 曼娜在牌桌底下悄悄踢了馬姐的小腿肚一腳,馬姐疊著牌,卻偷偷回了曼娜 兩腳。兩個女人相互踢完了,對視了一眼,緊抿住雙唇,彎下腰去,用了很大的 氣力才繃住臉上的笑。 星宇佯裝不知,一如既往地為他們添茶續水,有時也站到曼娜的後麵,居高 臨下地看著她胸前的山巒起伏,在光和影的照射下,越發襯托出乳房的飽滿豐 碩。 到了很晚,牌局才散了。馬姐起哄著他們幾個吃宵夜,卻偏偏把曼娜漏了留 給了劉星宇。她大聲地說:“曼娜是不能跟我們一樣熬夜的。” 曼娜哭笑不得的,心�暗說:哪一次我不是跟你們一起折騰到深夜。馬姐的 用意再明白不過,她心知肚明地對星宇說:“你送我回家。” 坐在摩托車的側鬥上,帶著濕氣的涼風這麼一吹,臉上也不那麼的灼熱了。 車子碾過寂靜的街道,曼娜故意用不加修飾的眼神直視著他,他的眼睛直視 著前方。從他的眼�看到燃燒著的小火苗。能感到車子極快地一顫,她的身子也 隨著搖曳了一下。 快到了巷子,曼娜對他說:“就在這下吧。” “不行,巷子�很黑的。”星宇於心不忍。 曼娜說:“你這車子開進去,想把滿世界的人都吵醒嗎?” “那我把車子停在巷口。”星宇說著。 停了車子,牽攜著曼娜從側鬥下來。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讓巷子�的黑暗吞 沒了。曼娜把柔軟無骨的身子緊貼住他,任隨他帶動步態躊躇地搖晃。謐靜濃黑 的環境,使他們彼此都膽大了起來,當不經意的輕觸發生,竟然帶著一絲絲情欲 上升的抖栗。話題可以很放肆,因此更多的歡笑,歡笑融化了陌生,他們竟然有 了耳鬢廝磨的感覺和行為。 巷子很短,很快就到了曼娜家門口了。這時,星宇突然告訴她,“看後麵好 像有人了。” 她莞爾一笑,“不許耍小花招。”但還是將腦袋側過去。 他的唇已結結實實吻上她的唇,她的身子好像凝固了似的,渾身觸電般地顫 栗起來。正當他再一步挑弄她時,她卻雙唇緊閉住了,身子也隨著退後了一步, 星宇悻悻地問:“你是累了嗎?” “我不習慣在這場合的。” 她說,說完雙手搭到他的脖項上了,更加緊密地把身子纏住他,星宇不知她 如何超越這一道曖昧的界限,從談話到親吻,也許她厭倦了自己的謹慎,她不想 總是在他的眼�是一個幹淨但空無一物的賢妻良母,良家婦女也會有突然想踏進 另一個世界的欲望。 直到他們快要分開時,曼娜還在猶豫不決。當然,跟一個比她小那麼多的男 人纏綿,更何況這個男人在她心底�是想將他作為她的乘龍快婿的,這對於她來 說,頗費思量。他們再次親吻了。這一次,是曼娜主動挑起的,他的嘴唇潮濕溫 暖,像是奇異的花蕊很快地吸住了她,他們舌尖像是兩條柔滑的絲綢交相疊繞, 她如醉如癡地吮吸著。星宇的一隻手撫摸到了她的胸前,隔著衣物輕撚著她突起 如花蕾的乳頭,另一隻手滑到了她的大腿上。“叮當”一聲,是她家的門鈴響 了,她的身子一抖,他們分開了。 2 曼娜一回到家,疲憊就全上來了。那種疲憊,像秋雨之後馬路兩側被點燃的 落葉,彌散出的嗆人的濃煙,繚繞著、糾纏著,盤旋在她的體內。曼娜甚至連眼 睛都有些累了,隻要一看住什麼東西,一看就是好半天,眼珠子就再也懶得挪動 一下了。好幾次,曼娜都直起了腰,大口大口地做深呼吸,想把虛擬的煙霧從自 己的胸口呼出去,可是深呼吸總也是吸不到位,努力了幾次,曼娜隻好作罷了。 曼娜的失神自然沒有逃出吳為的眼睛,她那種半死不活的模樣,不能不引起他的 高度關注。 她從衛生間出來,失魂落魄地倒在床上吳為的身邊。吳為湊過身子,�起臉 伸過了嘴唇,曼娜別過腦袋朝著側麵躺下身子。吳為將右手從她的胸部滑到腹 部,然後放在渾圓的屁股間,指頭輕輕地揉著。曼娜的全身因被他刺激得有些煩 躁不安。他的手指開始動了,捂在她兩腿中間那一處隆起的陰戶,曼娜稍微改變 了一下身姿,她�起身子,扭動腰身,將屁股背向了他。 躺到了床上,她已經連續兩次拒絕吳為,一次當吳為的手撫摸到她的乳房時 讓她拿掉,另一次則神經質地將他探進她內褲的手打落。她那種模樣,就好像吳 為不是想和她做愛,而是提了一把匕首,存心想刺刀見紅。 吳為在努力了幾次之後,徹底的放棄了,已經暗示了幾次了,而且他的行為 都已經相當露骨了,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吳為認為曼娜的心一定開岔 了,這個女人看來是不為所動了。 吳為悻悻地側過身,把腦袋埋進了鬆軟的枕頭,他的心在滴著淚,想起夫妻 的恩愛,這麼多年來他對她和孩子的嗬護,他從不曾對她紅過臉、生過氣,連大 聲的話也沒有對她和孩子說過。在他看來,他隻是覺得這些年,曼娜一直對他看 不起,吳為自己想到,為了這個家,為了她跟孩子的幸福,他覺得自己真的冤, 尤其是曼娜總是對他冷眼嘲諷,經常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吳為有些喪心病狂,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著騎上了曼娜的身體。曼娜 在跟吳為的整個婚姻歲月�,最害怕的就是那種事,她總是收住自己,竭盡全力 去忍住自己,然而一到最關鍵的時候,她反而忍不住、收不住身子,忍得越凶, 呼應起來也就越是不要命。呼應一回,就失落一回、鬱悶一回,第二天早晨會後 悔一回。 她喜歡做愛,但又痛恨跟吳為做愛,對他已經近乎絕望,她就弄不懂自己的 丈夫身體�頭有哪一個部位出了問題,每一次他威風凜凜地挺著堅硬的陽具插進 了她的身體,就在快要把她弄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每一次她在眩暈的時候,他總 是不行了,很快地泄出了精液,爾後那陽具就像是遭了霜打的茄子似的軟綿綿, 可是每一次睜開眼來,他又要再做那件事。他永遠是他,他總是要在曼娜的麵前 逞強發狠,真刀實槍地操弄起來,卻難以掩蓋他無能為力這樣的無情事實。 吳為就跪在曼娜的兩腿中間,他胯下的陽具已是發怒似的堅硬了起來。 曼娜夾緊雙腿,厲聲說:“不。” 吳為的另一隻手從床上扯下被子,扔在了地上。他壓在曼娜的身上,說: “我能行了的,聽我的話,我保證,我會讓你快活起來的。” 曼娜慌亂地說:“不能,你不能……我今天累了……” 這句話在平時是極管用的,隻要曼娜不想,他就從來不碰她的。 但是吳為今天不顧這些,他喘著氣,表著決心道:“就是死……也要讓你快 活……” 他的雙手捂住了她的乳房,以往隻要他猛搓一把,她總要張開嘴“啊”一 聲。但是曼娜今天忍住了。他捂住了她,用力擠,用力搓。他扒落了曼娜的褲 子,其實曼娜的陰戶早已是淫汁蕩溢、春情勃發。吳為沒有猶豫,他勇猛地甚至 是逞凶用強似的插了進去了。 曼娜的雙腿還在掙紮,讓他的陽具一下就插進了之後,她就變得安靜下來 了,兩腿也自然地張得很開。吳為努力著,一邊抽送一邊關注著她的所有反應。 曼娜開始有了反應,緊隨著他的抽動,她的陰道�有溫燙的淫液流滲。吳為用力 地摁住了她的雙臂,以一種忘我的、奉獻的、一心為人的心態,開始了他的動 作。曼娜不動。她僵住了身體,盡力不做任何反應。 吳為一邊賣力一邊說:“我要對你好,我要讓你爽快……”他的動作越來越 大,越來越猛,越來越銳利。 曼娜挺起了腹部,收緊了大腿,她的這個動作企圖把他的陽具“吐”出去。 而她這樣卻反而把陰道弄得抽搐似的緊束了起來,剛剛夾緊,吳為便更加呼嘯 了,嘴�胡亂地說:“你要了,你到底要了。” 曼娜上氣不接下氣,讓他慢點,告訴他她知道了,他對她好,她心�全知 道。這一句表揚徹底要了曼娜的命,吳為居然加倍地賣力,加倍地巴結了。曼娜 的身體從床墊上慢慢騰空了,飄起來,像一團乳色的霧。她的體內有一股滾燙的 熱流正在凝聚,肌膚上滾動起細碎的汗珠。 吳為瘋了似的還在不遺餘力地狂抽濫插,曼娜好久沒在他的陽具中嚐到了這 麼爽快的感覺,那種久違了的欲仙欲死般的歡樂,這樣的感受儲存在她的身體內 部,這一刻被激發,複活了,她想象著身上的男人是另外一個年青的胴體。這時 她的周身就彌漫起一股迷人的混雜著淫液和體香的氣味,她的身體迎上去,期待 著高潮迅即降臨,曼娜昂起來,尖叫了一聲,在濃黑中抱住了身上的身體。 曼娜如此的瘋狂,令吳為始抖未及,本來他還想再堅持一會,但沒想這時的 曼娜,陰道�的淫液如同開了閘似的滾滾湧動,而陰道壁極像是孩兒吮奶一般的 吸納痙攣著,他“啊”的一聲還未喊出,陽具就暴長地一抵,渾身的肌膚一陣收 束,一股精液便射了出來。曼娜正處於緊要關頭,她期待著他再加一把勁,她就 攀上了極樂的高峰,但他卻這麼就射了,曼娜暗地咬牙切齒,把一顆懸掛在半空 的心收了回來。吳為的身體重重地砸落在她的身上,那身體是熟悉的,因而陌 生,因而令人絕望。她在絕望之中不可遏止地顫栗。 3 一縷陽光,透過人行道的梧桐樹葉照進來,四周的空氣�暗塵浮動。曼娜店 �的小妹在洗手盆�接了一些水,用一把抹布在水盆�浸了浸,拭擦著櫃台玻璃 台麵上的灰塵。 曼娜走進來,她的身上帶著濃烈的香水味和戶外新鮮空氣的味道。她雙眼顧 兮生輝,俯身向她一笑,“早上好。” 小妹受寵若驚難得見到老板如此愉悅的心情,她說:“剛才電話響了,我剛 一接,又斷了。” 曼娜撲向電話,聽筒�隻有嗡嗡的電流聲。曼娜失神了,反反複複在心� 問:自己怎麼啦,像未婚的小姑娘一樣毛躁。 發現小妹的目光一直罩在自己的身上,唬了一大跳。 小妹說:“都過去好久了。” 曼娜停住了,愣在那兒沒有動。她想起了昨晚他親吻她時的那種喜悅,那樣 的喜悅說到底也不過是過眼的煙雲,刹那之間就蕩然無存了。曼娜動搖了,甚至 產生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卻又舍棄不下。雖說劉星宇的吻帶著年少輕狂的魯莽, 但她感到了他的真情,是從心底下產生的狂熱。劉星宇如此年輕,未來的歲月實 在是不可限量。曼娜突然就是一陣難受,內中一陣一陣地酸、一陣一陣地疼。 曼娜知道自己怨恨他了。 細細說起來,曼娜從小就沒有怨恨那個,從來沒有,一天都沒有。但是,麵 對比自己年輕的星宇,曼娜遏製不住。曼娜知道自己在怨恨他的年輕,她第一次 嚐到了怨恨的滋味。她看到了血在流。曼娜同時也痛恨自己,她不能允許自己怨 恨他。她決定懲罰。她用指甲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越用力越忍,越忍越用力。 大腿上尖銳的疼痛,讓曼娜產生了一種古怪的輕鬆感。 剛巧這時電話又響起了呤聲,曼娜拎起了聽筒,她的一聲“喂”,讓那一頭 的劉星宇興奮不止,他說:“我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你在哪?告訴我,怎麼不舒服的?”曼娜緊張地發問。 “我請了假在家,我想見你,現在。”星宇在那頭說。 曼娜急著問:“你家在哪?” 星宇說了一個地址,曼娜知道,那是在城市邊緣的一處住宅區,她說:“我 知道,我現在就去看你。”盡管曼娜心頭焦急,但沒忘了打車前在水果攤檔那兒 買了些探望病人的水果,滿滿當當的一大兜。 出租車很快地把曼娜拉到了她說出的地址,車子停在那一條她差不多都不記 得了的護城河,她似乎嗅到了一絲淤泥的臭味。兩條公路交叉的十字路口在護城 河那邊,那是一個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住宅樓,都是些年 代久遠的灰頭蒙臉似的舊樓房。 曼娜一邊打聽借問著,圍著整個住宅區轉了一圈。包圍圈越來越小,位置越 來越接近。終於,讓她找到了星宇他們家住的樓房,隻有四層,屬於那個年代的 產物,簡陋而狹小,她在二摟的門前停頓了片刻,目光深情的凝視,並不急於敲 門進入,而是遠遠近近地欣賞,朦朦朧朧地感覺,興奮與激動慢慢地延長,以便 充分細致地享受這個時刻的喜悅。 開門時,劉星宇沒半點病態,隻是臉上有些睡眠不足的憔悴,他穿著普通的 體恤和大褲衩,顯然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 他把曼娜讓進屋�,曼娜一進去就陷到沙發的一角去了,很長地舒了一口 氣,說:“真累!”然後問道:“就你一人在家?” “我爸在幫人看倉庫,平時就極少在家。”星宇說。 幫她倒了一杯飲料,曼娜接過飲料,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沙發。劉星宇便坐 進了沙發的另一個角落。他們都沒有再說話,曼娜側著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 子。劉星宇靜坐了一會兒,滿耳都是靜。過分的幽靜,反而讓他有些六神無主 了,胸口沒有緣由地一陣跳。在這樣簡陋這樣幽靜的地方,麵對一個自己心儀已 久的女人,總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有些讓人心情紊亂的地方,又有些說不上 來。 劉星宇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放好雙臂,總是找不到。好在曼娜的臉上沒 有異樣。她傾過上身,取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很平靜地觀看電視屏幕上的 節目。他們靜靜地分坐在沙發的兩端,這樣的狀態實在不像一對情欲熾熱的戀 人,更像是在周末的閑暇時光接待普通的一位同事。 劉星宇偷看了曼娜一眼,看不出任何不妥當。 曼娜望著電視機,說:“電視節目真無聊?” 劉星宇說:“是的。” 曼娜回過臉來,很累地笑一笑,說:“電視看得無聊時,我的眼睛就睜不開 來。” 曼娜那一雙風情萬種的眼閉住了,她側過身子把腦袋依到了星宇的肩膀上, 她的頭發十分歡娛地躍動起來了,拂在星宇的胸前。 年輕的劉星宇突然就緊張了。一種危險宛如水一樣從他的腿部向上彌漫,迅 速而又洶湧。他從曼娜的背後擁住她,曼娜怔了一下,沒有動。 星宇低下頭,說:“我快死了。”他說完這句話,身體便止不住顫動。 曼娜轉過身,星宇有些怕,卻十分孟浪地吻下去,四處找,找她的唇。曼娜 的整個身體都直了起來,接住了。星宇抱住她,身體貼上去,星宇在慌亂之中打 翻了曼娜手中的杯子,“咣當”就是一聲,玻璃渣一陣顛跳。他想把那殘碎的玻 璃渣拾起,但曼娜的嘴唇在要。星宇再一次吻住,一段時間懸浮著的焦躁與渴 望,終於降落在嘴唇上了。一切都落實了,終於落實了。曼娜大口地吮吸,這個 年輕的男子的口腔清爽而又甘冽,整齊的牙又結實又順滑,她記起了丈夫的吻, 滿嘴渾濁,伴隨著四顆假牙。 劉星宇的雙臂修長有力,他的擁抱在收縮,有一種侵略,有一種野。曼娜的 身體顫抖著往後收縮,星宇一點都沒有發現她肩上那細小的吊帶已是滑落,裸出 一邊渾圓高聳著的乳房。曼娜睜大眼睛觀察著洞開著的窗戶,窗戶的對麵沒有 人,但窗簾上有很強的陽光。一陣風吹拂著窗簾在風中弓了背脊,要命地翻動。 他們的嘴唇始終沒有脫開過,星宇冰冷的嘴唇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現在他 年輕的身體源源不斷地發熱。接著,他覺得他的陽具在迅速地膨脹,寬鬆的褲衩 讓它頂起了如同帳蓬一般,曼娜的肩膀的兩邊吊帶被他脫掉,裙子也被卸下。星 宇的吻,猶如雨點般地落在她的頸項脊背。然後,他的雙手推開她的乳罩,捧著 她雪白的充滿彈性的乳房,然後在她的胸脯上畫圓圈。 “啊!”曼娜深吸了口氣。 這時,星宇的另一隻手探入她下麵的兩腿中間。探進內褲時,她感到他的手 是忙亂的、緊張的撫摸著她肥美的兩瓣肉唇。她閉上眼睛,神經集中於下身,像 躺臥在夜晚的海邊,任波浪從腳邊衝過。星宇的指尖捕捉到她極為敏感的肉唇上 端。那�突出的小肉蒂被他撥弄著,一陣酥麻愉悅的快感洶湧而起,猶如波浪打 上又退下去。刹那,曼娜被吞沒了,暴風雨突地從腳底橫掃到頭頂,而後又出現 了幾次餘波,曼娜仰起身子尤自享受著。 4 讓劉星宇橫抱著進了臥室,曼娜聞到了單身男人臥室�頭的汗味、襪子和短 褲的混雜臭氣。氣味�頭全是青春的分泌物。曼娜聞到這股氣味,就陷入了緬 懷,這種緬懷使她對青春時的生活有了一種出格的敏感,一點一滴都有了逝者不 可追的莫大失落。香味與襪子的氣味,使曼娜的欲望越發高漲了,夾雜了不顧一 切舍身而出和自卑等諸多雜念。 星宇將她輕放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散發著男人身體的氣味、腳丫 和煙的氣味。星宇的雙手不住地哆嗦,他解不開她乳罩上的扣子。還是曼娜自己 扒幹淨了。星宇快要跨上床時,曼娜將膝蓋抵住了他,手伸向他的褲衩,慢慢地 從上往下拉褪下去,褲衩滑落在他的膝彎,她白而細嫩的手抓住他已經十分興奮 了的陽具,“啊。”曼娜忍不住叫了一聲,她兩隻手撫摸著星宇,在他的大腿側 他緊繃繃的小腹上來回撫摸,年青男人茁壯的身體,還未完全脫掉少年習氣的那 一根陽具,這些都讓曼娜興奮異常熱血湧動。 星宇自己一隻手把握著陽具,他笨拙地跪在曼娜高擎而起的兩條大腿中間, 蠻橫地把陽具在她的腿隙間亂撞亂鑽,曼娜扭擺腰肢湊起屁股,星宇便迫不及待 地挺動腰板,他的臉上眉頭緊鎖,肌肉抽搐痛苦萬分的樣子,而那根陽具更像讓 人捏住了七寸的毒蛇,不住地扭動。 星宇龐大的身軀壓在曼娜的上麵,他的腦海�似乎看到火箭升空似的,有一 股濃烈的火焰在燃燒,升騰的按鈕一觸擊中了他的身體內部,“叭”的一下,星 宇看見自己的身體閃出了一道炫目的弧光,接下來就什麼都沒有了。劉星宇張大 了嘴,額上沁出一排汗珠。 那頓堅實的飽脹的快感,很讓曼娜期待。她正在焦急,不知道星宇和自己忙 了些什麼。她突然就感覺大腿上一陣熱燙,一股濃稠的液體迸射而出。曼娜愣了 一下,隨後全明白了。她用雙手捂住星宇的腮,無限憐愛地說:“星宇,可憐的 孩子。”曼娜托起自己的一隻乳房,喂到星宇的嘴�去,一遍又一遍地說:“你 真的沒接觸過女人,可憐的,還是個未經人道的孩子。” 曼娜也顧不得兩腿間那一片狼藉,她翻過身子壓在他的上麵,把臉很深情地 緊挨住他的臉,擁著他強健的身軀,曼娜吻著他的前胸、腹部,輕聲呼喚著他的 名字。星宇咬住她的耳垂,曼娜感到了疼。這種疼很親切,有一種近乎死亡的快 慰,既切膚,又深入骨髓。 一種狂熱的激情,猛烈襲遍曼娜的全身,她的嘴張開,顫抖著貼上去,她在 他那根盤根錯節的陽具上下舔弄著,她嘴�吞吐著一條粉紅色的舌頭,靈巧活潑 地挑逗著,她雙手在星宇身上來回撫摸,感到一種充滿青春的男性魅力。一股興 奮的熱浪聚集到了曼娜的小腹,她感到一陣陣空虛的疼痛,心就像懸掛在空中無 依無靠的。 過了一會,她的嘴唇離開那勃起的陽具,開始舔著星宇渾圓的屁股,結實的 大腿,舔遍星宇裸露的身體,星宇的陽具在曼娜的千呼百喚下重新灌注了生氣, 一種很蠻橫的氣韻開始在體內信馬由韁。他攔腰將曼娜一抱,猛地將她推倒在床 上,壓在曼娜裸露的身體上,她頓時感到一陣興奮的疼痛,不由得呻吟起來。 他又跪在她有跟前耀武揚威般握著陽具,他大聲地說:“我又行了。” 曼娜也說:“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再來。” 她確實從這星宇年少的身上體會到了歡樂,全身激動異常。最終還是曼娜手 握著他的陽具牽引著插進了她的陰道�。一接觸到了她溫滾的淫液,星宇便瘋狂 地抽動起來。他迅猛的動作,讓曼娜很快地忘掉了一根陌生的粗壯的陽具在她陰 道�來回磨蕩著的不適,她很快地響應起來,風情萬種地扭動屁股湊迎起來。 一陣爽快無比的歡樂降臨了,曼娜眉飛色舞地享受著,為了讓那欲仙欲死般 的感受能更持久繼續,曼娜開始了對劉星宇的全麵引導。她讓他慢些輕些,甚至 讓他緊抵在她陰道的�麵一動不動的,而兩人緊緊地摟抱著,互相親吻著對方。 她手把手、心貼心,耐心細致,誨人不倦。 床上已經灑滿了陽光,陽光照耀在他的青春軀體上。星宇的軀體年輕而又光 滑,新鮮和幹淨,既有力又見柔和。星宇與曼娜再一次動了起來。這一次,星宇 是一個聽話的學生,一舉一動都是在老師的指導之下開始,並在老師的指導下完 成的。當那根陽具在她的陰道�被她吮吸著、吞嚼著的時候,劉星宇張大了嘴 巴,卻又無聲無息。而在他凶猛的衝刺和強有力的頂撞下,曼娜情不自禁地呻 吟。她的呻吟表明了星宇的正確性,呻吟是一種讚許,呻吟當然也就是一種激 勵。 曼娜後來停止了呻吟,她企圖說些什麼,然而,沒有一個完整的句子,沒有 一句符合語法,淨是一些不相幹的詞,這些詞如泣如訴,這些詞困厄無比,“救 救。”曼娜說,“救救我。孩子,我的好孩子。” 星宇的爆發與曼娜的等待,幾乎是同步的。他們像海麵上相遇的浪,洶湧、 激蕩、澎湃、卷動,並且升騰。曼娜從子宮深處噴發而出的淫液和星宇爽快不息 的精液,融彙到了一起。兩股精液在曼娜的陰道彙集,化作一陣飄浮升騰如靈魂 出竅般的快樂。最後,他們的身體一同僵住了,一動不動,像一尊連體的雕塑。 後來,曼娜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得很長,超過了整個房間的寬度。曼娜歎完這 口氣,把她的頭發全部覆蓋在星宇的臉上,嘴唇貼在星宇的耳邊,一邊喘息一邊 說:“抱住我,抱緊我的身子,是這個身子教會你成了男人。” 星宇抱緊了她。星宇仔細地體驗曼娜的體重與壓力。它有一種覆蓋之美。星 宇喜極而泣。為了自己,這個女人做出了全部犧牲,奉獻了全部的自己。星宇收 緊了胳膊,想呼喚她,但姐姐又叫不出口。劉星宇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稱謂而傷 懷不已。 床上的陽光,已悄悄地溜走了。時間“哢嚓”一下,好像凝固了。曼娜和星 宇並躺在床上,一起望著窗外,時光在流逝。 曼娜說:“餓了沒有?” 星宇愣頭愣腦地說:“餓。” 星宇說完這話,就翻起身來把曼娜擁了過來。 曼娜知道他歇過來了,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星宇說:“要做就做愛。” 曼娜支起上身,捂住星宇的手,說:“不了,你會累壞的,明天,啊?” 星宇說:“不要,我要現在。” 劉星宇說完這話便放倒了曼娜,曼娜尖叫一聲,側過臉,責怪說:“要死 了,你真是要死了。” 這一個回合,來得山呼海嘯。劉星宇在這一個回合中,再也不是學生了,他 通曉業務,無所不能。那根陽具如同讓他賦予了生命似的,他挑刺抽插、他磨礪 蕩顫,曼娜讓他折騰得顯得很被動。被動的時候,卻是一種奇妙無比的感受,被 動之中有一種被賦予的感覺、一種被灌貯的感覺,被動還有一種被強迫之後的柔 弱感、嬌好感。星宇越戰越勇,他的痛苦叫聲,接近了歌手的喊唱。 第二十四章 欲望難填,豔母嬌女盡歡好 1 曼娜豐腴的身體經曆了年輕的劉星宇,她壓抑已久的情欲猶如冰河解凍,一 江春水直瀉而下。 那些天,所有認識曼娜的人,誰都不能明白的,她忽然之間容光煥發。她麵 色姣好得令人忘卻了她窈窕美妙的體態,眸子從未有過的黑亮,嘴唇從未有過的 鮮潤,氣色從未有過的清朗,頭發則是濃黑濃密。她本來就白皙的皮膚細膩光 滑,如絲綢一般。身體依然乳豐臀圓,那乳房更是高聳尖挺,屁股顯得更是渾圓 飽滿,把她身上的線條變得更是柔和起來。並且,她的神情也有了明顯的改變, 似乎是自信了,臉上總滿不在乎的帶著沾沾自喜的笑容,雖然愚蠢得很,可那一 種明朗燦爛,也不由叫人心動。 她對於青春年少的星宇突如其來的迷戀,不隻是因為她原來就對他懷有了一 種特殊的情感,也不隻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距離那徐娘半老珠黃色衰的日子不遠。 劉星宇在床上的瘋狂沒完沒了的糾纏使她忘乎所以,她不顧一切地貿然行事,根 本就沒拿自己跟他那差距的年齡當回事。 最初,兩人隻能偷偷摸摸地在酒店開房間,劉星宇那微薄的工資根本不能應 付這些開銷的,曼娜給他辦了張銀行卡。為了方便他們之間那頻繁的幽會偷情, 曼娜更是送了他一部當時還很昂貴的大哥大。她清楚地記得星宇拿到那黑不溜秋 的家夥時,那興高采烈的神情。 他跑到房間�的衛生間,撥打了酒店的內線電話,當曼娜拿起聽筒的時候, 他第一句話就說:“你是個壞女人。”深怕曼娜不能理會他男孩子氣的幽默,又 小心翼翼地再說:“你把我帶進肉欲的世界�。”曼娜當下就覺得像被平白揭穿 什麼似的,渾身一陣發緊,咬咬嘴唇,擱下話筒,把頭深深埋入碩大的白棉套枕 �。 星宇從衛生間�出來時,曼娜全身上上下下一絲不掛,豐碩光滑的屁股聳得 像充足了氣的球,兩條大腿修長雪白,腿隙間那一撮鳥黑的毛靡靡蜷伏,兩瓣肉 唇水蜜桃般滲汁流蜜。她翻身趴下,留給他的是一個曲折玲瓏的後背,抱住床單 遮住臉的姿態,給人以更大的刺激。劉星宇的熱血立即沸騰了。望著她一個赤裸 成熟的軀體,雙眼發出一種灼熱的光,平時隻要是曼娜脫光了衣物,他就會像餓 狼撲食一般地猛撲上去,他那副猴急的樣子,常常遭到曼娜的嘲笑。 他的手落在曼娜高聳的屁股上,摩挲著。她禁不住扭擺著纖腰,去蹭那隻 手,她隻是這麼想。那隻手立刻感覺到了,它緩緩的移到了她的屁股溝上,有點 貪婪地擴大撫摸的範圍,還有撫摸的力量。手停在她肥厚的肉唇上,食指在肉唇 四周徘徊,像一隻尋找入口的獸。被食指撫弄的兩瓣肉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開 啟,還滲出絲絲的淫液,像一隻蚌,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信任,還有渴求。 食指還在逡巡,她的肉唇好像一張,迅速地咬住了食指,然後放開。接著, 她的一個身子猛地轉了過來,咯咯咯地笑,豐滿的身體仿佛處處綻滿了蜜糖一樣 的笑容,她媚眼如絲地掃了他一眼,朝他伸出雙手,請求星宇擁抱她,星宇一動 不動地站在床前麵對著她,曼娜騰起身就撲向他,拉開他褲子的拉鏈,想到這少 年健美的身體就渾身一陣顫抖,欲望頓生。 曼娜隨即從床上滑下來,她赤身裸體地跪在星宇麵前,雙手在他的褲腰那兒 一頓摸索,星宇的長褲被褪到了膝彎,她撫弄著他結實的大腿、緊繃著的小腹。 星宇那雕像般的身體,像神明一樣站在曼娜麵前,一根堅挺的陽具跳動著渴求她 的撫愛。 不知不覺,曼娜深深地迷上他的英姿。她把臉貼在他的大腿內側,她失魂落 魄的樣子好像中了魔咒,低聲地叫著喚著:“星宇啊。”盡情地撫摸他白淨的皮 膚。 星宇臉上激動得通紅,曼娜那種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和體貼入微的性情,讓 從小就失去了母愛的劉星宇感覺到了女人的溫馨,他開始對這個成熟少婦有了一 種難以割舍的依賴感。而曼娜也在他那青春年少懵懂無知中,領略到了成熟女人 的成就感,跟以往她所經曆的男人不同,星宇有著別樣的令她興奮的獨特魅力, 這是一個難得的情人,當他們整夜地糾纏著縱欲的時候,曼娜讓他從自己身上得 到歡樂同時,自己也盡情盡致地享受自己,她漸漸從他的狂絕中感受到愛的歡悅 和快感。 曼娜那性感的肉體就在身旁,星宇一直難以壓抑內心的衝動,他挾住了她的 腋下,把她的身子提到自己的懷�,曼娜發出一聲驚叫,便趁勢勾住了他的脖頸 身子緊緊地依偎著他,星宇緊緊地抱住她。 他把她置放到了床上,她斜躺在床上,星宇上到床邊將她壓倒,曼娜撒嬌地 彎曲著白嫩的身子,曼娜四肢大張著緊緊地抱著星宇,麵對著發熱的裸體,喚起 他那奔放的欲望。他全身充滿性欲的快感,嘴貼著她的乳峰吮吸著乳頭,一隻手 在她的腹下那兒分開那茂密的陰毛揉擦著。曼娜搖晃著身子,發出呼喚,蜷起下 半身。 他又一次緊緊抱住她那鬆弛了的肉體,她長長的睫毛雪白直挺的鼻梁,微動 著富於性感的鮮紅嘴唇,星宇將頭一低,捉住了她的嘴唇,柔軟而濕潤還有一些 溫流,被他這麼一吻,本來在不斷地扭動著的她一下僵直了,她一邊低聲呻吟, 一邊將舌頭深情送到星宇的嘴深處,星宇一邊緊緊地接吻,一邊將手摸向她的腹 部。 星宇的手掌捂到了她豐隆的陰戶上,她稍稍地做了反抗,而且屁股扭擺著, 好像是要逃離他的搔弄。星宇仍然緊抱著她不放,隨著他的中指在她肥厚的肉唇 中撥弄,星宇的指頭觸到女人身體�的一股熱流,心頭熱血沸騰,一下伸開粗壯 的大腿,重疊在曼娜的上麵。那根堅硬的陽具就架放在她的陰戶上,如同長了眼 睛似的一下就挑開了她的肉唇,“噗”的一聲狠插了進去,曼娜隻感到一陣尖銳 的飽滿的挺脹,不一會兒,她那僵直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下來,一點兒反抗也沒有 了。 這時的星宇,像一隻獲得自由的豹子,宣泄被囚禁的瘋狂。積蓄的激情驟然 爆發,他那陽具在曼娜的體內來回縱馳、上下翻飛,曼娜嘿嘿地叫著,眼睛濕潤 了。星宇低下頭將嘴唇靠近她,舌尖不斷卷動,而他的陽具一邊在女人的陰道一 陣陣地抽插,手撫摸著著她飽脹的乳頭,眼瞧著她雪白的肉體在蜷動,全身充滿 了欲念。 在一陣歡快的操弄後,曼娜喘著粗氣肩膀不停地抽搐扭動著,她引誘似的張 開雙腿,並架放到了他的肩膀上麵,用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細嫩的雙手在星宇 的肩上搓揉,像是求得擁抱,她不斷地啊啊直叫,使勁扭動腰肢,發出窘迫的呼 吸聲,星宇將身體狠狠地砸落在她的身上,她挺起腰配合著他的姿勢。 2 星宇的狂熱姿態,很快就給曼娜帶來了高潮。豹子奔跑,風馳電掣,他快把 她碾碎了,她發出痛苦的呻吟,流出了幸福的眼淚。巨大的浪潮拍打過來,她來 不及想什麼,就失去了知覺。星宇還來不及仔細地體味心愛的女人陰道�陣陣湧 動而出的淫液,陽具就猝不及防讓那股滾燙的淫液包裹住,那些精液不聽使喚了 地噴射了出來。他還想再堅持一會,但她的陰道像有一股吸吮的力量,緊緊地咬 啃著他的龜頭,這使他無能為力任由那精液狂噴著。 一陣興奮,猶如脫韁的野馬闖進茂盛的草場,曼娜使勁地睜大著眼睛看著大 自然賜給她的恩物,直至心滿意足、精疾力盡。 兩人交股疊臂緊緊地摟抱著,也不顧身上浹背的汗水、男人的精液和女人的 淫汁,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星宇醒來的時候,曼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星宇看時間差不多上班 了,他起了床,洗澡、刮胡子,朝嘴�噴射清新除臭劑,把昨晚的酒色遮掩幹 淨。套上白色的短袖襯衫、黑色的長褲,拎著那個名牌的手提包,離開了房間。 星宇從電梯�出來的時候,見有一女孩在等電梯,一眼就看出來,是剛從學 校畢業出來的。站在那兒,一股子剛跨出校門懵懂無知的小女生神態。然而學生 歸學生,畢竟是美女,站著就不一樣了,又陽光,又嫵媚。 女孩子長發披肩,身上是輕薄的套衫短裙,貼身得體而不暴露,星宇一眼就 知道是很名貴的西服。這是像她這種剛出校門,又走進社會的女孩的典型裝束, 表明了受教育和經濟自立的身份。但許多社會女孩也這樣裝束自己,可到底掩飾 不住內心的空虛,表情是落寞的。眼前的這女孩則是自信的,她繃著一張粉白標 致的臉,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地麵對著光可鑒人的牆壁。 電梯到了,愛華身上的短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鼓起來,有冒失的男人從她 的身後搶著進去。她按住衣角,輕鬆地�起穿著麂皮靴的腳,踩上電梯�麵的猩 紅地毯。愛華躲到了電梯的最�麵,電梯門快到關閉時,又跑進來一個。愛華隨 意一瞧,看到了一個安靜而獨特的男人。他身上舒適隨意地穿著,以懶洋洋的派 頭斜倚在前麵的扶欄。 橘紅的指示燈光挾著急速上升的速度,在麵頰溫柔地刷過,愛華隻能從他寬 厚的後背,安安靜靜地注視著那個男人。他的側臉似乎有了些生氣,嘴角似笑非 笑地抿著,眼瞼彎彎的弧線顯得柔和。又到了一層樓,陸陸續續地走掉一批,隻 剩下愛華和那個男人。 愛華正饒有興致地凝視著他,他卻倏地轉了身,拿眼睛對住她。愛華一下子 有些不知所措,隻是微微笑了笑,好像挺自然的。他怔了怔,隨之也笑了。這個 笑容,用在女人身上可稱之為燦若桃花,用在男人身上,隻能說很特別,仿佛消 除了所有的陌生與禁忌,仿佛早已熟識,並隱隱地有了些愛意。 “愛華,我一看就是你。”星宇爽朗地大笑著。 愛華倏然間如蜂螫一般打了個寒噤。多熟悉的聲音,又多陌生的聲音。多少 年�,隻有在睡夢�聽到,醒來卻茫然四顧而慢慢麻木、淡忘,以至重重遺失得 沒了蹤跡的聲音,如遠山�吹來了一縷微風,如大海深處泛起了一顆泡沫,她的 一根神經驟然生痛了。愛華鎮靜下來,並不掩飾她的愉快之色,輕輕招呼了一 聲:“嗨。劉星宇。” 果真是他,她有些如墜雲霧之中的暈乎感,但他真的在這狹窄的電梯間�邂 逅了他。劉星宇仿佛今非昔比,身上的衣服,愛華一眼就瞧出是某個品牌,貨真 價實,還有腋下挾著的名牌皮包,露出了大哥大那根粗長的天線。想想當年在學 校時,他的寒酸樣子,愛華不禁另眼看他。 “我看著身影挺像的,就跟著進了電梯。”星宇笑著說。 愛華問:“你怎會在這?” “公事。你呢?”星宇問。 愛華說:“同學約好了飲茶,一起吧,都是些老同學。” “好啊。”星宇爽朗地應道。 說話間,電梯很快就到了頂層。愛華的一大幫同學早就到了,都是些他們認 識的人。見愛華領著劉星宇,一起哄叫著,七嘴八舌地拿他們打趣。愛華慌忙解 釋是在電梯�巧遇的,越說他們越是不信,起哄得愈加起勁。有個女的大聲吆喝 著,並把他們安排坐到了一起。 劉星宇在他們的圍攻下,顯得有些緊張,臉上笑得有點僵硬,還像在大學� 站在女生宿舍門口等候女伴那麼緊張。愛華就隨他們說去,大大方方地落到座 �,她的下巴揚得高高的,眼瞼微垂,還是笑得那麼倔強,那麼孤傲,腦後的馬 尾威脅的甩動,偶爾拂拭到星宇的麵前。 “愛華,我一出校門,就再也沒見過你,你還好嗎?”星宇私底下小聲地 說。 愛華用眼一瞟,說:“差不多吧,你就是不想見我,有心的話,哪�見不 著。”說著話,一臉的幽怨。 星宇忙說:“我也想再去學校找你,就是怕人多嘴雜的。”其實他心�是清 楚的。當年,他窮追了愛華一陣子,愛華是不是愛上了他,他看不大出來,他自 己是有點著迷了。可是就憑他落花有意,可是愛華卻流水無情,把他的初戀扼殺 於搖籃�。 愛華一邊跟那些人廝鬧打諢著,趁著給他倒茶時,輕聲地說:“現在再找我 也不遲。”說完,咬住了自己的下邊嘴唇。 星宇終於鼓起勇氣說:“要不,待會你帶我到你家吧。” “好啊。”沒想到愛華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星宇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便再問道:“你家住哪?” 愛華說了家�的地址,星宇隱約知道曼娜也差不多住那地方,緊追問:“步 行街開時裝店的曼娜,你也認識吧?” “那是我媽。”愛華也有些驚訝,她問:“你認得她?” “是,步行街的治安,正是我管豁的範圍。”星宇的臉色蒼白,隻是興奮中 的愛華沒有發覺而已。 大家又閑聊了一些事,無非是各自畢業之後找工作的難處,找到工作的沾沾 自喜,爭著說起單位的福利補貼,沒找到的難掩一臉的嫉妒,把那些用人單位罵 個狗血淋頭,全是些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無用庸俗的人。而劉星宇卻心急火燎 的,昨晚跟他一起在床上歡娛嬉樂、春色無盡的曼娜,竟是愛華的母親,怎麼看 也不像,愛華有這麼個年輕貌美的母親。星宇的神經上受了很大的震動。 跟愛華一起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樹影子斜斜臥在太陽影子�,星宇都感到有 些不對,不對到恐怖的程度。 3 愛華領著劉星宇一起進了家,她察覺到樓上有動靜,便仰著脖項朝樓上喊道: “媽,來客人啦。” 曼娜正自己洗頭發,聽女兒這麼一喊,堆著一頭的洗發液的沫子,高高砌出 雲石塑像似的雪白的波鬈。她雙手托住了頭發,從樓上往下麵一瞧。看到了劉星 宇,曼娜的心針紮似的一顫,她抖著聲說:“我就下來。”卻將自己關在衛生間 �。 她的頭發燙得極其蜷曲,搓擦起來很費勁,大把大把撕將下來,衛生間�水 汽蒸騰,因把窗子大開著,涼風吹進來,地下的頭發成團飄逐,如同鬼影子。曼 娜的腦海�一片混亂。風灌到耳朵�,像刀片刮過玻璃,無比尖銳,刺耳的聲音 把她攪得煩躁不安。 曼娜從樓上匆匆回頭的那瞬間,頭上的泡沫像雪花般飛落一片,剛好掉到了 星宇的脖頸上,他不肯擦掉它,由著它自己幹了,頸上的皮膚便有一種緊縮的感 覺,像有張嘴輕輕吸著它似的。 愛華很熱情地將他讓進了客廳,並為他煮水泡茶。星宇坐下的沙發剛好對著 樓梯,他心中隻是不安,老覺得脖頸那兒有張小嘴吮著。 過了一會,曼娜便從樓梯上款款下來,她穿的是套粉紅提花絨的家常衣服, 鬆鬆合在身上,頸上卻鬆掉了一顆鈕扣,一抹雪白的酥胸,可以約略窺視到乳房 的輪廓。 “媽,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愛華顯得十分激動,很隆重似的將星宇介紹。 “原來是小劉警官。”曼娜微笑著,並在他的對麵坐下。 星宇似乎是在某一個瞬間�頭,發現自己有點懼怕曼娜的。這位漂亮的中年 美婦,對他一直都是禮貌的、微笑的,並沒有顯示出任何方麵的嚴厲。然而,星 宇一直有這樣一種錯覺,曼娜似乎在刻意地掩飾他們之間並不是很熟稔,而是別 有用心地營造出僅是萍水相逢的一種關係。 “愛華,你怎會認識小劉警官的?”曼娜冷漠地問道。 這讓愛華很不舒服,她嘬著嘴不高興地說:“我們是同學,早就認識的,他 比我大上兩級。” 曼娜,始終讓星宇不自覺地以負心情郎的心態麵對她,究竟是哪一句話或哪 一個具體的細節,讓他得出了這個印象,星宇似乎又說不上來。總之,星宇總認 識到自己在某一個方麵正和她較著勁,但是在哪兒,他還是說不上來。就好像他 和她的目光總是對視著的,並沒有抗衡的意思,可是到後來眨眼的總是他,而永 遠不會是曼娜。說不上來,而星宇也就越發膽怯,越發流露出了鬱悶和傷懷的麵 部神情了。 正好這時,吳為也從外麵回來,見家�來了客人,而且是警察劉星宇。也就 堆起笑臉說:“既然是愛華的同學,難得來家一回,就在這吃飯吧。” 星宇望著曼娜,便有些失神。 吳為先後打量著他們兩個,才說:“我負責後勤保障。” “好啊。好啊。”這個提議,自然得到了愛華的擁護,她拍著手叫道。 本來大大方方的曼娜卻咬住了下唇,低了頭不語。吳為不識時務地伸出手, 把桌上的兩個茶杯挪得更近一些,幾乎是依偎在一起了,心連心、背靠背的樣 子。星宇�起眼,看了曼娜一眼,又看了愛華一眼。他的這一眼既是詢問,又是 意會。他有些愣,有些無措,一時回不過神來。這件事過於突兀,在感覺上就有 許多需要商量與拒絕的地方。然而當著曼娜愛華的麵,話也說不出口。隻得說: “那就這樣吧。” 曼娜見慣了大風大浪,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詫異,她拿過自己的杯子,隻看著 杯中的談黃色的茶水不看人。 吳為很快地就在後麵的廚房大顯身手,他剖魚剁肉,把案板剁得發響。還在 大呼大叫地叫起曼娜幫忙,等曼娜不情願地到了廚房,他卻不讓她沾手,他說: “這下,你可如願了,不是說要把這帥氣的警察介紹給愛華嗎?沒想到他們竟早 就認識了。” “那就得看他們的緣分了。”曼娜心不在焉地說,支著耳朵聽他們在客廳說 話。她聽見愛華大驚小怪的笑聲和星宇風趣的調侃。她還聽見一種類似細沙崩坍 的聲音,那種聲音持續不斷,無疑來自幻覺,來自她的意識深處。 菜,差不多好了,愛華殷勤地擺起飯,搬弄著碗筷,難以掩飾的笑意洋溢在 她那稚氣的臉上。 曼娜端著菜上桌問道:“你笑什麼?” “沒有啊,我沒笑。”愛華狡辯著。 曼娜把臉一沈,說:“別像個沒見過世麵的深閨小女似的,至於嗎?沒見過 男人似的。”把屁股一扭,又進了後麵。 愛華不明白母親為何無端地惱怒,想笑,又拼命忍了。 上完了菜,吳為開啟了一瓶洋酒,星宇不大會喝,但礙於情麵,隻好免為其 難。愛華也破天慌地跟著舉杯,很快地就紅暈蓋臉兩眼泛春,一派緋色。大家推 杯換盞,席間頓時熱鬧起來。 吳為問道:“星宇,你在局�也幹了不短的時間,怎也不見升遷。” 星宇轉弄著酒杯,顯得無奈,“像我這樣的,要後台沒後台的,要靠山沒靠 山的,你就是幹到死,也是排在人家後麵的。” “現在哪�不都是這樣。這些天,我跑了不少地方,我這堂堂師範生,就剩 下教幼兒園了。”愛華憤憤不平地說。 他們說得無心,曼娜便把這些記著,便開口:“星宇,你也不能太書生意氣 了,該送禮請客還得行這俗禮。逢年過節,到領導那�走一走,帶點禮品什麼 的,對於今後的前途還是有用的。” “我記著了。”星宇說。 愛華也說:“我媽這可是為你好,沒見過哪個人讓我媽這麼上心的。” “星宇,你可記得,我們家一向沒男孩子的,我也不年輕了,今後這家�男 人幹的活,你可得來。”吳為麵赤耳酷、毫不遮攔地說。 “我一定,隻要你們用得了我,我一定來。”星宇連聲說,盡管是喝了不少 酒,但星宇還算理智,他說這話時拿眼緊對曼娜,還是要征得她的同意。 曼娜這個人,冷靜但並不頑固,她能理解一個熱烈盛開的年輕男人的心度長 出來的沒完沒了的愛欲。 “是啊,一回生兩回熟,今後可常來嗬。”曼娜很是盛情地對著星宇說。 星宇隻覺得大腿讓什麼東西踢了一下,他想移開那隻腿,可是那隻赤裸著的 腳掌卻緊追不放,他記得愛華是穿著鞋子的。曼娜的雙眼放光,如灼灼桃花,默 默地看著劉星宇。他低著頭,但是很快,有一種東西,又迅速地把這些聲音淹 沒,人像在綿軟的沙灘�,被沙子摩挲著,漸漸的,搓熱了皮膚。曼娜的眼睛, 是那一片汪洋大海,他渴望投身到�麵去。 4 星宇現在進出曼娜的家,變得名正言順了。街鄰們都知道這小警察正跟愛華 談戀愛,都誇他們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一對。說得曼娜也喜上眉梢,夢�都 笑出聲來。也就把劉星宇當作未來的女婿看待,平時在他跟前穿著也檢點了些、 行為也端莊了起來。就是沒人的時候,星宇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她也義正言辭 地阻止,她讓星宇承諾,想跟愛華談情說愛,就必須終止跟她的這段悖於倫理的 孽情。 星宇在曼娜那�吃不到甜頭,也就一心一意地跟愛華相愛,此時,兩人正是 熱火朝天的時候,湊到一起難免耳廝鬢纏、交肩搭背。星宇天生嘴甜舌滑,就有 這種討女人喜歡,而且應付自如的本事。每逢這時,曼娜心�像揭開了的醋缸般 冒著酸泡,她看著男人幡然醒悟、眉飛色舞的表情,心想這就是男人的嘴臉。男 人在漂亮女人麵前,就是這種下流的嘴臉。 少華在省城通過熟人幫愛華安排了一個留校任教的名額,他也不敢當麵通知 愛華,甚至於連電話也不敢往她家�打,隻能默默地將一切安排妥當,通過校方 發來信函。 愛華接了信之後,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第一個便打電話告訴了劉星宇。星 宇接了電話,剛巧手上的事放不下,也就忙完了才趕到她家。是曼娜開的門,她 說愛華等不及到學校報到了。她像是要出門的樣子,濃妝豔抹,把一張臉描得唇 紅齒白、皮肉緊致,繃得油光水滑。穿著一套緊身的西式套裙,顏色是那種深灰 色的卻有淡墨的條子,曲曲折折地繞在她的身上。 “你是要出門嗎?”星宇問道。 曼娜悠悠地說:“不出門,我就不能穿得這樣?” 星宇搭訕著便踱在她的後麵進了客廳。那風扇一吹,越是疑心剛才是不是有 點紅頭漲臉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客廳�泡著茶喝。這段時間,正是巷子�最 為靜謐的時候,客廳�的寂靜又放大了這份空曠。劉星宇跟她對坐了一會兒,滿 耳都是靜。過分的幽靜,反而讓他有些六神無主了,胸口沒有緣由地一陣跳。 曼娜何嚐不也是這樣,做出放棄的承諾之後,原以為自己從此就能夠心靜如 水的。但是沒有,相反,想跟他歡好的念頭,甚至比以往更強烈了。可是放棄 他,畢竟是她在星宇的麵前親口承諾的,這個承諾是一把劍,曼娜親眼看著自己 被這把劍劈成兩個,一個站在岸上,另一個則被摁在了水底。當水下的那個企圖 浮出水麵的時候,岸上的那個她毫不猶豫地就會用鞋底把她踩向水的深處。岸上 的那個她,感到了水下的窒息,而水下的她則親眼目睹了謀殺的冷酷。岸上和水 下的兩個人一起紅眼了,怒目相向。曼娜在水底與岸上兩頭掙紮,疲憊萬分。 不知什麼時候,曼娜從樓上拿來一大疊用報紙包著的鈔票,足足有十萬那麼 多,她把它放在星宇跟前,她說:“現在做什麼都得用著它,我知道你很出息, 前途無量,但也要用它砸開門開路,要不,哪天才輪到你升遷。” “不要,我不要。”星宇推辭著。 兩人推托了一番,曼娜輕聲說:“拿著。” 星宇忙亂地一推,“不要。” 她又輕聲說:“拿著。” 他的頭發就碰在曼娜的腮邊,曼娜一下子就聞到了他頭發身上的致命氣味, 那種氣味真是令人沈醉。而星宇卻渾然不覺。 曼娜呢喃說:“叫你拿著。” 她的耳語、她說話時輕拂的一陣風,如同要了星宇的命。他抽出手,一把就 把曼娜反勾住了。那一大疊的鈔票一下就滑到地上,散開了花花綠綠的一片。星 宇就想呼喚她,可是曼娜就是不讓他嘴�再發出聲音。曼娜不容他再做出抵抗, 她從沙發上騰起,那股出乎意料的勁兒使星宇差點摔倒,兩個人的身體與金屬的 碰撞聲,弄得整個客廳一片混亂。 星宇將臉貼近到她粉嫩的腮上,伸出舌頭,曼娜發出“啊啊”的聲音,扭著 臉正欲逃離,星宇緊緊地將她的腰抱住,不讓她逃走,並把頭埋進她的胸部,曼 娜揚著羞澀的聲音,彎曲著腰,雙手扶在沙發的靠墊,好像整個身體要散架似的 支撐著,嘴�不斷喘息。星宇恢複原態,並將她按倒,扒開了她套裝上的所有鈕 扣,曼娜發出一陣大聲喊叫,籲籲地喘著粗氣,腰部劇烈地起伏。 曼娜的一隻手捂在胸口那兒,她纖細的手掌難以掩遮一對豐碩的乳房,乳罩 中的一雙肉球脹鼓鼓的,隨著手的動作而不斷搖蕩。星宇抱住她,她側過臉渴求 他的吻,舌頭的跳動歡快顫抖。 星宇原地地貼著,脫去她的乳罩,用嘴唇壓住露出的乳房,然後右手抓住乳 房,這是一對豐滿挺出的乳房。星宇用手掌心興奮地搓揉著,她閉上眼睛,星宇 埋下頭用嘴巴吸著,她嘴�流出細微的喘息聲。星宇沒有將嘴唇離開,抄起她的 身體朝愛華的臥房移動,她在星宇的懷抱�伸出手打開了門,兩人來到床前。 將她發軟的嬌軀放在床上,星宇手忙腳亂地把她扒個精光,爾後將自己身上 的衣服全部脫去。星宇就在地上站著,俯下身去在她耳邊吻了一下,用一隻腳分 開她的大腿,她的耳鼓被星宇的舌尖舔舐著,身體一陣顫抖,使勁地揪住床單。 星宇將身子壓在她上麵,使勁地讓她把大腿分開,那一根挺撥的陽具一下就挑刺 到了她濕潤了的肉唇上,也沒多耽誤,龜頭一頂、腰板一聳,就盡根地直插進 去。 曼娜備受冷落空虛的陰道,受到星宇那堅實有力的陽具抽插,說不出的滿 足,她仰起身來緊緊地抱住星宇的身子,她醉心於他那年輕富有伸縮彈力的陽 具,不斷地上下微微起伏。星宇顯然十分地激動,他頂撞衝刺的力量,恨不得將 這些天的寂寞難耐找尋回來。 他的手撫摸著曼娜的身子,撫弄得柔情萬丈、愛憐交加,曼娜興奮得流下眼 淚,她捂住臉哭了,那哭聲很特別,發出尖銳的聲音之後,開始蠕動腰身,顯然 是不能適應星宇如顛如狂、粗野暴力的動作。他在這幾天難以忍受的寂寞,粗暴 的動作,確實讓曼娜不堪忍受不斷地呻呤著。 這時的曼娜,她的身體像盛開的玫瑰一樣,全部開放。那玫瑰在痛若地閉 合、在快樂地開放,星宇每次強有力的抽插已讓她發出古怪的吟哦。我在幹什 麼?我這是在幹什麼?她一邊在心�質問,一邊雙腿緊緊地勾著他,她湊起屁 股,盡量地把陰戶迎著他,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找到答案。 “我這是在幹什麼?”她終於說出了聲音。 “在和我做愛,在和我做愛。”他說。 她的身體忽然一緊,像從哪�跌落。他依然金槍不倒,堅挺地一次又一次向 她刺殺,手掐腳踢,陽具衝撞,猶不足得到刺激的快感,竟然趴到她的身上,狗 一樣吻了起來,舌頭親吻在她的白嫩大腿,親吻她鼓鼓的胸脯,親吻她俏麗的臉 蛋,親吻她柔軟的小腹。他對曼娜那大腿間鼓脹的肥沃土地特別鍾情,趴在上 麵,一遍又一遍地吻,吻中帶噬,噬中帶輕咬。而曼娜像小母貓蜷臥在狗的牙齒 和利爪下麵,她一邊因快感而翻轉、呻吟,一邊貓一樣地伸出溫軟的舌尖舔他的 癢處,加倍刺激著他。 她挺著豐滿的乳房反抗他,那對淺紅的乳頭,像女妖的眼睛向他頻頻拋去誘 惑的媚眼,她那柔軟得像沒骨頭的雙手,不住地摩挲著他敏感的部位,摩挲得他 難忍難耐,如狼低嗥、如虎長嘯,重抖精神挺起尖利的矛槍向她刺來,她卻靈巧 地躲過,雙臂一彎緊緊地摟住他公牛一樣粗壯的脖子親吻,她親吻他的眼、鼻、 麵頰、唇,親吻他發達的胸肌、嬌嫩的腋窩,吻得他體內再一次燃起熊熊欲火。 她兩片嘴唇漸漸地往下移,肚臍、小腹、卷曲的毛,而身子卻左右躲避他的進 攻,一反往時的百依百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