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事之後湯子林突然想通了:既然別人可以活得那麽滋潤,自己爲什麽要死 守?沒事出去玩玩也無所謂,隻要不嫖就行。一個人畢竟底氣不足,當他走近金 蘋果洗頭房,竟然沒敢停留。等到過了很遠,他又踅了回來。到了門口,他還是 不敢進去。其實根本沒有人看他,可他後背還是發熱。 難得有機會啊,要不是出禮,晚上必須守著老婆的。當然遙控器是長在王海 珍手上的,她看得一泡眼淚了,湯子林還必須把手絹備好。王海珍原來不是這樣 的,剛做生意那會兒挺能忙的。天沒亮就起來了,燒飯洗衣帶孩子。她肯定也不 會讓湯子林閑著,店�家�都必須拖得幹幹淨淨。 湯子林早就習慣了,這些年就這麽過來了,一大早就得守在店�,有人沒人 都得精神抖擻。現在開店的太多了,生意越來越難做。隨便買什麽都要講價,不 還個底朝上,沒有人肯痛痛快快掏錢的。特別是婦女,挑挑揀揀的,說什麽都不 好,讓你覺得除了送給她之外別無選擇。 做了六七年,他就困了六七年。用王海珍的話說叫看牢!這不是王海珍心疼 他了,而是對自己的地位憤憤不平。其實,她除了上午在店�待幾個小時,下午 都戰在麻將場上了。既然是牢房,湯子林隻好囚禁自己。他沒有別的愛好,就喜 歡看看書,那守著店正好。 想想真憋氣,守著一個不愛的女人,還得畢恭畢敬的,也不知求什麽。王海 珍脾氣大,每天都要發一回,隻要輸錢那一準大開殺戒,可贏了錢又以功臣自居 ,好象吃喝開銷都是她掙來了。本來找小姐他還有點心理障礙,通過對王海珍的 一通批判,立即理直氣壯了。 湯子林進門就看到了陳小雲,雖然是個背影,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能長出 這種身材的畢竟鳳毛麟角,他在心�早就高高供了起來。既然夢中情人沒空,還 等什麽勁呢,湯子林剛要轉身離開,卻被孫豔麗拉住了。湯子林四下看看,一圈 小姐都虎視眈眈盯著,這才明白她也是敲背小姐。 周圍沒有比這個更老的了,可被她占下了,其她小姐自然不好來搶。不就是 三十塊錢嘛!在她們眼�沒有活人,都以人頭算錢。湯子林仔細看了看:「你叫 什麽名字?」孫豔麗答道:「我叫孫豔麗。」說著往他胸前一靠,撒嬌撒癡的, 好象等他一千年了。 孫豔麗果然很「豔麗」,臉皮搽得姹紫嫣紅,象塊作廢的畫布。身闆精瘦精 瘦的,象是麻將中的二條。她也是一身緊身衣裙,小乳房綁得死死的。小姐都把 這個當成了最大賣點,所以她也把乳房放在最險要的位置,可給人的視覺效果恰 恰相反,就象一粒石子放到了山頂上。 湯子林幾乎是被綁上去了,孫豔麗沒有別的招兒,和年輕小姐在一起如果再 放不下臉皮,那一個客人也攬不到。這是碰到剛剛出道的湯子林了,如果換成梁 國發這樣的跨世紀嫖客,那肯定扔得遠遠的。湯子林覺得很難爲情,隻想找個地 方躲起來。 進了門孫豔麗便鑽進了懷�,湯子林本想把她推開的,想到王海珍他突然動 起手來。湯子林有時很邪性,這樣做純粹是想看看她與王海珍有什麽區別,難道 女人老了風景都是一樣嗎?對待老婦女自然不用再搞什麽曲徑通幽的婉轉手段, 他手一伸便把孫豔麗的上衣扒開了。 孫豔麗比王海珍更慘,她竟然沒有乳房,那一點點起伏還是胸罩制造出來的 假象。乳頭卻粗黑異常,象是釘在牆上的大鐵釘。湯子林一直以爲洗頭房是小女 孩的天下,可一路摸下來,發現大多是已婚女人。看來打假工作必須深入到洗頭 房了,僞劣産品坑人啊!用老婦女的身體,賣小姑娘的價錢! 知道自己屬于過期産品,孫豔麗也有點過意不去,但她相信有個地方肯定沒 人嫌棄,所以迅速脫了褲子。湯子林一看慌了:「你這是幹什麽啊?」不知道他 爲什麽驚慌,孫豔麗媚聲哄道:「做事啊,來了不就是爲這個嘛!」湯子林趕緊 坐直了:「誰說我要幹了?」 孫豔麗伸手捏了一把:「不要假正經了,你看看你的大腿,松不拉叽的,肯 定是性生活過度。」湯子林尴尬地一笑:「是嗎?可我真的不想幹。」這下孫豔 麗沒有耐心了:「不幹事你瞎摸什麽?」湯子林一連聲道歉:「我不知道啊,對 不起,對不起啊。」 孫豔麗耐心給他解釋:「如果你幹事了,那摸摸就不算錢了。」這和超市的 促銷手段一樣,屬于捆綁銷售。很多商品都是這樣的,比如洗發精吧,你要是買 了大瓶,小瓶就不收錢了,小瓶屬于贈品。如果你說我不買大瓶,光要贈品那怎 麽能行呢! 也許還想做成這筆生意,孫豔麗的態度又軟和了:「我少收點還不行嗎?人 家一百,我五十怎麽樣?」這屬于清倉大甩賣了,他沒有理由拒絕的,可他實在 沒有興趣,甚至有點惡心。雖說自己老婆也未必好到哪�,但那是個漸進過程。 來勁了就做,沒反應拉倒。現在要拔苗助長了,上頭願意,下面還不肯將就呢! 見他想要穿鞋,孫豔麗騎在腿上就是不肯下來,順手還將他的命根子薅住了 。這是她的殺手锏,多少英雄都敗給這招了。正在緊要之際,樓下一陣尖叫,緊 跟著就是突突轟響的腳步。說聲警察來了,孫豔麗立即披挂整齊。她的動作太快 了,眨眼之間她又穿好了,比消防隊員還專業。 湯子林跳起來就跑,可他忘了褲帶被解開了,所以剛下床就被絆倒了。孫豔 麗特別沈著,伸手替他系好了,動作幹淨利落,好象是送兒子去幼兒園:「別跑 ,你躺著別動就行了,敲背不犯法的。」湯子林趕緊仰面朝天躺下,兩腿伸得筆 直,象是門闆上的僵屍。 孫豔麗又悄悄把鎖拔開,按住過大腿一陣緊敲。敲了一下發現錯了。原來她 還是有點驚慌,竟然敲在自己腿上了。孫豔麗還是會按摩的,幾個手指撞在一起 ,滴呱滴呱的,節奏感極好,象是老和尚的木魚,捶得一字一闆的。這是政策範 圍內的活,警察奈何不了的。 楊警察轟地一聲撞開了門,見沒有違規操作,就去逮下家了。楊警察是個行 家,一旦等嫖客穿上褲子就被動了。不一會兒,就聽楊警察叫喊:「都給我靠牆 站著!」梁國發一聽立即站直了,象是新兵蛋子見到了首長。等他發現是自己的 哥們,梁國發大聲抗議道:「老楊,趙書記不是不讓抓的嘛!」 楊警察也覺得理虧:「別人舉報了,不能不來啊。」梁國發懇求道:「老楊 ,給你幾個錢讓我走吧?到了局�還不是罰錢嘛!」楊警察一臉的無奈:「我可 做不了主,這要隊長發話呢。」梁國發一聽臉就灰了:「我不是不肯去,可我丟 不起這個人啊。」楊警察小心提醒他:「今天可不是你一個人,要說也得到局� 。」 梁國發還是不肯就範:「那我以後怎麽見人啊?」楊警察苦著臉:「我真的 幫不了你。」別看楊警察說話細聲慢語的,手上卻絲毫沒有放慢,咔嚓一聲已經 給他铐上了。等他好不容易說服了梁國發,楊警察又來做小姐工作。這位小姐不 但不肯走,還想把錢要回來:「你把錢還給我。」 楊警察臉一闆:「這是嫖資!必須沒收。」這位小姐把裙子一撩:「你給不 給?不給我脫衣服了!」沒等楊警察反應過來,這位小姐把裙子一翻,呼地叉開 了雙腿。她以爲楊警察會妥協的,沒想到楊警察抄起一隻拖鞋,照著那兩片嫩肉 叭叭就是幾下。這下這位小姐不敢耍潑了,乖乖抱著頭蹲在了牆角。 湯子林正愁沒法脫身呢,是警察救了他。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他真的晚節 不保了。守了三十多個春秋啊,要是貢獻給老妓女的話,那太丟人了。孫豔麗自 然不敢強留,眼看著到手的鈔票又飛了。其實,這時候最安全了,不可能再有回 馬槍的。不過,轟地響過槍了,鳥兒膽子再大,也不敢蹲在樹上了。 陳小雲正在興高采烈地議論,看他下來了,竟然打起了招呼:「那個胖子是 你朋友吧,活該!」湯子林輕聲問:「你就是陳小雲?」陳小雲一臉的幸災樂禍 :「是啊!」陳小雲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眉毛一跳一跳的,顯得特別生動,湯子 林不覺看傻了。陳小雲突然臉紅了:「別發呆了,趕緊走吧。」 通過這次教訓,湯子林覺得一切要適可而止了,可他不甘心就此與洗頭房訣 別。特別是陳小雲竟然會記得他,更讓他欲罷不能了,可他能找出什麽樣的理由 投身洗頭房呢?踏進這個門就是爲了尋歡作樂,如果是尋找真愛,自然沒有必要 在妓女堆�打滾! 第七章 湯子林開始單獨出擊了,可他去了幾次也沒找見陳小雲。他不甘心就此罷手 ,隻好去問老闆娘:「陳小雲在嗎?」他已經失去吳君了,他想在陳小雲身上找 回失落的青春。老闆娘也是一臉的不舍:「她不在這�幹了。」湯子林趕緊打聽 下落:「那她去哪�了?」老闆娘恨恨地說:「我怎麽知道?」 湯子林一聽絕望了:「那我還是走吧。」老闆娘趕緊拉住他:「馬上就有小 姐下來了。」說著老闆娘就把他摟住了,還用滾圓的胸口抵著後背。這招確實厲 害,比用槍逼著還靈。湯子林經不起糾纏,隻好乖乖坐正了。正在這時小李氣呼 呼下來了,老闆娘一看立即松開了手:「你敲吧,小李沒事了。」 湯子林不好再拒絕,隻好跟著小李上樓。湯子林剛躺下就開始打聽了:「你 姓李啊?」小李不耐煩地說:「你知道了還問幹嘛!」湯子林沒敢計較:「那你 是哪�人啊?」小李還是面無表情:「湖南的。」湯子林繼續問道:「這麽小就 出來敲背啊?」小李立即強調:「我都十九了還小啊?」 湯子林哈哈一笑:「哦,那是老職工了,我以爲你十五呢,正想舉報非法使 用童工呢。」誇女人年輕是永遠不會錯的,你說她剛從娘肚�出來才好呢!小李 伸手捶了他一下:「死鬼,我以爲你是好人呢,原來也很壞嘛。」你別小看這個 細微的動作,表明小李已經接受他了。 湯子林又問:「你剛才怎麽不敲啊。」小李斬釘截鐵地回答:「那個人剛躺 下就問給不給摸,我當然說不給喽。」以爲碰到了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湯子林 頓時肅然起敬,剛剛伸出的黑手也縮了回來。小李繼續說道:「剛入道不知道好 壞,客人要摸我就肯了。時間長了,發現他們就是想占點便宜。」 湯子林還是有點不甘心:「那要怎樣才給摸呢?」小李心不在焉地說:「你 要是敲大背,就給你摸摸。」湯子林原以爲她是純潔無暇的聖女的,沒想到卻是 千人睡萬人騎的小騷貨。小李光顧著說話,手就不按了,放在他腿上一下一下量 著。湯子林立即抗議了:「你撓癢啊!又不給摸,又不敲背,你來幹什麽?」 小李理直氣壯地回答:「敲個背我隻拿十塊錢,憑什麽讓你摸?」聽她這樣 一講,湯子林更不敢動手了。他確實沒有理由再動手,進洗頭房之初,他就沒有 打算嫖娼。他以爲這樣就算正人君子了,其實,在他心�已經嫖了一萬次了。面 對這些風騷嬌媚的小姑娘,他哪次不是咽了幾大缸口水。 小李敲了一會兒便把鞋脫了,然後爬上床就騎他身上了,兩手還在他胸前揉 搓。湯子林笑嘻嘻地抗議:「隻許你摸我胸口,不許我摸你胸口,這樣太不公平 了吧。」說著在她胸前點了一下,象是試探水的冷熱。小李咯咯笑著,但沒有讓 他再碰。原則是不能破壞的! 看著小李粉嫩嫩的臉蛋,湯子林真替她可惜:「你幹嗎要做這個?」小李輕 描淡寫地說:「不爲什麽,就是在家無聊呗。」湯子林開始查戶口了:「你家姊 妹幾個?」小李現在是有問必答:「有個姐姐。」湯子林問:「你姐幹什麽?不 會也在敲背吧?」湯子林剛出口就後悔了,這樣問象在罵人了。 小李似乎並不在意:「她在讀大學呢。」看來是真有故事了,湯子林迫不及 待加以引導。小李眼睛特別清澈,一絲雜質都沒有,象個清純的中學生,絕對符 合誤入歧誤的類型。男人都喜歡這種表面上純情,骨子�風騷的女人,而小李恰 恰集天使與魔鬼于一身。 湯子林不無調侃地說:「你是爲你姐姐掙學費吧?」小李嘴一撇:「我幹嗎 要供她?」湯子林還想敷衍個催人淚下的故事:「那你爲什麽不讀書?」小李頭 一昂:「我不喜歡讀書!」湯子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你喜歡什麽?」小李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我喜歡逛街、買衣服、吃零食。」 以前說到愛好無非是文學、藝術、舞蹈,要是說別的就顯得沒有檔次了。現 在什麽都能拿到台面上,甚至賭錢玩女人都算正當愛好。也許是說累了,小李拿 出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端詳一會兒就找出毛病了。好在她的化妝工具是隨身攜帶 的,哪怕在廁所也不耽誤描眉畫眼。 小李的眉毛很淡,所以她幹脆揪光了,隻紋了一條黑線,象是剪羊皮留下的 記號。鼻梁好象高了點,顯得鼻尖有點長。嘴唇溢光流彩的,跟敦煌壁畫似的。 下巴有顆亮亮的東西,湯子林以爲是肉球,一碰才發現是涼冰冰的水鑽。雖然小 李打扮有點過了,卻別有一種妖冶和風騷。 見她不再拒絕,湯子林幹脆把乳房捉住了。不能虧得太多!既然不給直接接 觸,那從外面考察考察也行。小李繼續搞裝潢,仿佛沒有看到。誰說不辦事就不 給摸了,這不舒舒服服握在那兒了嘛!還是方法問題,進門就公事公辦提出來, 自然會碰一鼻子灰。 小李皮膚特別好,摸在手�感覺特好,緊繃繃的,象是凍透的脂肪。小腰一 把就能握過來了,屁股卻肥圓異常,象隻巨大的蜜蜂。本來湯子林有希望看到美 麗傳奇的,小李已經很溫順了,貼在懷�一動不動,任他在後背臀部撫摸,可他 在關鍵時刻竟然問起了陳小雲。 小李一下跳了起來:「你這人怎麽這樣,把我摟在懷�還問別人,我知道啊 ,就是不告訴你。」小李發脾氣的樣子非常可愛,噘著嘴,象個小貓咪。如果兩 邊裝上胡子,準能嚇壞老鼠。湯子林還沒接話,外邊喊到點了。小李一邊整理床 鋪,一邊不耐煩地說:「走吧,走吧,去找你的陳小雲吧。」 小李的嘴唇紅嘟嘟,鮮嫩嫩的,顯得特別誘人。湯子林忍不住又想逗逗她了 :「我要不走呢!」小李也沒有真趕:「不走就加點。」湯子林一個翻身把她壓 在了身下:「我不走也不加點。」湯子林竟然耍起了無賴,裝得比流氓還流氓。 這可嚇不到小李,你越流氓她越高興。 剛才小李還氣哼哼的,此時又叫救命了。不過說得很輕,這哪是呼救?簡直 比撒嬌還媚人呢!小李貼著耳朵哄道:「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哦,你要我好嗎?」 剛才小李還呼救命的,轉眼又月朦胧鳥朦胧了。按住雙乳湯子林已經很滿足了, 見小李比他還激進,他趕緊站了起來。 以爲他來勁了,小李迅速將上衣脫了,把一雙白生生的美乳捧了過來。這可 不是演習,這是要進行實戰了。湯子林趕緊聲明:「千萬不能!千萬不能啊!這 �不安全的。」小李一把拽了過來:「別緊張,我是喜歡才給你的,別人想還想 不到呢!」湯子林指指特定部位:「你看我,一緊張就沒反應。」 小李依舊不理不睬,自顧自地脫著衣服。本來小李穿得就少,再脫就沒有了 。湯子林就差跪下了:「我們下次到別的地方好不好?」小李一臉的不屑:「看 把你嚇的,不做就不做呗,幹嗎這副熊樣?」小李本想激戰一回的,見他拼命搖 著白旗,隻好收了兵刃。 見小李接受投降了,湯子林逃也似的滾下樓梯。剛出門就有人叫了,以爲是 警察,他也不敢回頭。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這樣 慌慌張張的。」湯子林回頭一看是梁國發,隻好咧咧嘴算是打了招呼。梁國發確 實有能量!別人都勞動教養了,他十天也沒關滿。 梁國發笑得嘎嘎的,仿佛找到了知己:「可以啊!你現在知道偷嘴了嘛!怎 麽樣?比老婆味道好吧!」湯子林拼命否認:「你瞎說什麽呀?我什麽也沒幹! 」 梁國發伸手捶了一拳:「你給我老實交代,你的‘第一次’獻給誰了?」湯子林 還是心有餘悸:「我真的沒做,小姐非要做,我隻好跑了出來。」 梁國發唉地歎口氣:「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你看你那點出息!告訴你吧, 我剛才又辦了一個。」梁國發象個凱旋英雄似的,可惜功勞簿都在公安局了。湯 子林嘲笑道:「你就不怕得病!有幾個小姐是幹淨的?」梁國發嘴一撇:「你懂 什麽,我常幹自然知道怎麽鑒別。」 說起這個梁國發誇誇其談:「你先用手掏掏,有病的會臭。」測定酸堿度還 要準備試紙,他的手指實在厲害,好象是隨身攜帶的性病測試儀,準確率從來都 是百分之百。湯子林滿臉崇敬望著他:「你不是剛出來嗎?膽子怎麽這樣大!」 梁國發大義凜然地說:「不就是關幾天嘛,又不是要我死!」 湯子林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吳君和你離婚?」梁國發哈哈一笑:「她是 鬧過幾回,可我不同意她也沒辦法。」說著他又宣布一條重大消息,「告訴你吧 ,陳小雲換個地方又賣了!過兩天我帶你去。」關于小姐的去向他最清楚,就象 嫖娼指南似的。不過,梁國發的「帶」是向導的意思,那工錢自然是他付了。」 第八章 金碧輝煌是湯城的最高建築,一二三層是商場,四樓五樓是酒店。六樓是桑 拿,七樓是棋牌室,八九十是客房,十一至十八樓是寫字樓。因爲電梯是新生事 物,大家不怎麽會用,所以配有專人駕駛。不過,電梯小姐沒有機器靈敏,有時 按上半天也沒有反應。 剛進電梯梁國發就盯上了電梯小姐,還勾勾手讓湯子林也過來欣賞。電梯小 姐穿得很時尚,從正上方可以看到大半個乳房。覺得梁國發太流氓了,湯子林把 頭擡得高高的,可電梯頂部也懸著兩個明晃晃的肉球。電梯小姐大概也察覺到了 ,頭一低把風景遮住了。 進門就是黑色的服務台,大理石的台面光潔照人,而牆上則是淡黃色的木質 牆裙。在農村很多姑娘都沒有裙子穿,可城�的牆壁竟然也有「裙子」。木地闆 光燦燦的,服務生拿著拖把,過一會兒就拖一下。吧台旁是一排鞋櫃,齊齊放著 幾十雙皮鞋。這�看起來漂亮,味道卻不好聞,就象走進了鹹魚鋪子。 估計和普浴一樣要先買票,湯子林伸手掏了一張票子。湯子林就是這點好, 無論幹什麽都搶著付錢。你剛摸口袋,他已經甩了出來。梁國發小聲提醒道: 「脫鞋啊,出來才付錢呢。」這鞋櫃是一格一格的,就跟放骨灰的小方框差不多 。至于放衣服的是個鐵皮櫃,和銀行的保險箱一樣結實。 梁國發的動作很快,湯子林剛解幾個扣子,他已經脫光了。這麽快的速度, 隻有軍人和嫖客才能做到。梁國發有層布遮著還好,脫光了更甚,就象褪了毛的 白皮豬。肚皮晃晃悠悠的,走起路來直顫。想到吳君的辛苦,湯子林不失時機貶 了一句:「你得在肚子下裝上輪子了!那樣推著走負擔會輕點。」 梁國發沒有反駁,他也在觀察湯子林呢。身材自然是沒法比了,他感興趣的 是生殖器的大小。發現湯子林和他一般粗細,他心�稍稍有點安慰。梁國發特別 崇拜大家夥,他以爲隻要自己的東西又粗又大,那就人見人愛所向披靡了。從這 個意義上來講,驢馬的愛情大約是最完美的。 進了洗浴間是藍汪汪的一池碧水,心形的澡池中間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象 根耀武揚威的陽具。牆上鑲了幾台電視,雖然節目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小姐在 扭,你從哪個方向看都逃不了三點的圍攻。梁國發還覺得不過瘾:「要是活人就 好了,可以一邊看一邊挑選。」 也許是急著敲背吧,梁國發剛剛跨到池邊,就一頭栽了進去。好象是定向爆 破,把池水砸飛了一半。這哪是洗澡啊,簡直是新船下水典禮嘛!湯子林一看哈 哈大笑:「好喝吧?這水上百人泡過了,各種微量元素都齊了。隨你炖什麽湯, 也沒有這個營養全面。」梁國發沒有機會反駁,他正忙著往外咳呢! 泡了一會兒湯子林問:「擦背吧?」梁國發慷慨是說:「算了。」湯子林悄 悄松了一口氣,少道程序就少花十塊錢。看到梁國發上去洗頭了,他也擰開了水 龍頭。桑拿的噴頭出水效果不錯,細蒙蒙的,象是少女的秀發。普浴沒有噴頭, 就是根出水管子。象是老頭子小便,蔫蔫的,一點沖勁沒有。 湯子林不會調配,籠頭一開嗖地跳到了一邊:「怎麽這麽涼啊,沒有熱水啊 ?」梁國發哈哈一笑:「你看你老土了吧!旁邊那個紅的不是熱的嘛!」湯子林 把冷水一關,又把熱水擰開了,這下更慘,差點把皮燙掉了。梁國發咧開大嘴嘎 嘎狂笑:「算了,你來我這邊沖吧,我給你調好了。」 不知爲什麽,隻要站在淋浴下湯子林就想撒尿。往常他是站著就尿的,看到 地磚白亮亮的,他沒敢尿出來。轉頭看看梁國發,發現水霧�分出一個水頭,他 便放心尿了。難怪�面有異味了,原來大家都在隨地小便。中國人向來就是這樣 ,越是高檔場所越喜歡瞎糟蹋。 洗發精是用小桶盛的,隻是質量不太好,稀溜溜青亮亮的,象是感冒後的鼻 涕。洗發精看起來是免費的,實際上都包在門票�了。這跟賓館一樣,牙膏好壞 就算了,牙刷好象鐵絲做的,怎麽小心都沒用,入口就拉出血了。這些場所是僞 劣産口的最好去處,你不用也得用。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