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下面幾天,我接受小川公司的安排,到東京和橫濱的幾處景點遊玩。我很放 鬆,看到美女不再像前幾次來那樣想入非非。我不必幻想,實實在在的美女隨時 在等著我。 第三個要見的女人叫高島和美。 據小川介紹,和美是道地的家庭主婦,讀過大學,曾經去法國學過時裝設計, 熊本縣人。結婚不久,丈夫被會社派遣出國,轉過大半個地球,現在在中國大連。 他們沒有小孩,丈夫長期在外,性欲得不到滿足,過得不幸福。她願意做的,是 比較長期的情人,素質要高,感覺要對,看不上的,寧願堅持抱空枕入睡。 小川說,和美提供的服務超乎情人,更接近夫妻。日本女人的魅力,她全部 具備。你千萬不要樂不思蜀,陷進去,把美國的老婆拋棄。 我坐出租到她的住處。這是一棟單獨的兩層樓房子,深棕色,外牆的漆開始 脫落。她家有車,麵包車泊在穿空的樓底下。 進她家,要穿過狹窄的過道,拾級而上。庭前大樹掩映。我撳門鈴。她打開 門,微笑,雙手搭在裙子上,向我鞠躬致禮,說,歡迎光臨。 我也鞠躬,送上鮮花和幾盒和果子,她眯起眼,細細端詳,連聲說謝謝,太 貴重的禮物,你太客氣。她將花插入玄關處的一個大水碗,將我讓進她的住家。 通往二樓的樓梯正對著門,我想,日本人也講風水,樓梯衝門怎麼不忌諱? 客廳在左手邊。她招呼道,請進來坐。我注意到,她的胸脯飽滿,襯衣最上 面的紐扣沒扣上。我隨她走進客廳。客廳面積不小,隔一扇拉門,廚房在前面。 和美家很有實力。光是客廳和廚房的面積,比晶的小公寓大好幾倍。地處東京, 擁有這麼大的住所,老公家的家底殷實。 客廳佈置簡單,空氣中有淡淡的清潔劑的芳香。我坐在銀灰色的沙發上,她 問,你要喝紅茶還是咖啡? 我說,紅茶吧。 她端來一套茶具,面對我蹲著。我借機仔細打量她。她穿白底綠色碎花的襯 衣,黑色裙子,黑色連褲襪,淺紅色的棉拖鞋。她專心致志沖茶,小心不弄出任 何聲音。她的臉略長,單眼皮,皮膚不夠精緻,頭髮用一方手帕系在腦後,手帶 白金結婚戒指。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的嘴型好,厚唇微張。對我的美國式直視, 她想跟進,對上幾秒鐘,眼睛避開,笑容停在唇上。 我很想沖上前,一把將她搬到沙發,就地正法。我控制自己。是我提出要體 驗純正的日本女人,我有時間,今晚和明天一整天,急什麼呢?如果我們要裝成 夫妻,戲就得演下去。 她坐到我身邊,身體飄過淡淡的香水味。我們喝著茶,互相扯了些閒話,得 知她遍遊歐洲,去過美國,對美國的印象不佳,覺得美國人大剌剌的,自以為世 界都瘋狂地愛他們。她的遣詞,她講話的沈著,她喝茶的優雅,使我心中感謝小 川,這小子,辦事扎實,給我弄到的果然是精品。 我說,你的背景這麼好,家庭沒有拖累,為什麼不出去上班? 她苦笑道,我想上班,我老公不讓,堅決不讓。你知道,日本是男人主宰的 社會,男人開口,你只有服從。 她的臉紅起來,羞澀地笑。她放下茶託,說,哦,忘了,我偷偷找過工作, 幹了一個禮拜,辭了。 我好奇地問,是什麼工作? 她垂下眼簾,輕聲說,接聽收費電話,就是成人電話。我們老闆交待,通話 時間要儘量拖長,報酬按時間計算。拖時間對我不是問題,大部分時間,我一言 不發,聽那些男人滔滔不絕。我笑點低,隨便一句話,我可以笑得彎腰。他們說 喜歡我的聲音,然後編造性愛的故事,我是裡面的主角。然後,他們提出要見我 本人,求我答應,那種哀求真的很難拒絕。我想,日本男人可憐,面對面的時候, 話那麼少,表達那麼乾巴。藏在話筒後面,藏在電腦後面怎麼就變大樣,變得那 麼風趣動人呢? 我說,這種人不單只在日本吧? 她說,是,哪裡都有,但是日本的比例高得驚人。老闆對我非常滿意,把我 樹為典範,要別的員工學習。做了幾天,我實在不忍心故意拖長,讓那些男人失 望,實在不想編造種種荒唐的藉口,我提出辭職。老闆不理解,說,你幹這行有 天賦,做一年,只要一年,你可以踢開老公,經濟自立。 我品著她的聲音,不覺得特別誘人,許是她的聲音被電力傳輸變質。但是, 她在打動我。是的,她的確有不可輕易言傳的魅力。 我說,如果讓你選,你喜歡做什麼工作? 她撫著下巴,說,小時候,我的夢想是出漫畫,聞名世界。 我說,難怪你去巴黎學時裝設計,有藝術家的底子。你要是出漫畫,會不會 是搞笑的那種? 她笑起來,真的笑彎了腰,襯衣鬆開,露出裡面一片雪白的胸脯。 她說,餓了吧?你在這裡坐,我先去準備。 她拉上間隔的門,套上圍裙,開始在廚房忙碌。她背對著我,我的眼睛停留 在她那微微顫動的臀部。雖然穿了超短裙,裹了連褲襪,看不出她的屁股的豐滿 度。 我順手翻閱茶幾上擺的書報。上頭是幾本袖珍版的讀物,旅遊類的。壓在下 面的是幾份《Anan》雜誌,封面有穿著單薄的女人和露出胸大肌的男人,雜 誌裡面刊載大量的女性裸體照片,還有有關性的專題報導。這可是主流雜誌,公 開談性,大肆亮色,日本社會的開放可想而知。和美有性饑渴,老公常常不在家, 天天讀《Anan》之類的雜誌,怎麼能保持心靜如水? 我無意多讀,站起來,拉開門,說,要我幫忙嗎? 她轉過身,撩一撩頭髮,像是被嚇到一樣,瞪大眼睛說,不用不用。說著, 她的胸脯滾動。 我說,我可以坐這兒,看你做飯嗎? 她說,當然當然。早做好了,只需要熱一熱,剩下的是新鮮沙拉。 她做的飯菜,盛在精漆過的小碗小碟裡,擺了大半張桌子。她問,要不要喝 酒?我問,什麼酒?她說,清酒,啤酒,還有洋酒。我說,清酒吧,一小杯。她 說,我也喝。 她配好兩個杯子,站在我傍邊篩酒。我身體後傾,肩膀碰到了她的胸脯。她 沒有退縮,給我篩滿杯,自己也要了一杯。我們乾杯。她手托杯子,抿了一小口, 說,歡迎光臨。你來我家,我非常榮幸。 我誇讚她的廚藝,說,知道她做得這麼好吃,我一下飛機就應該住她家。 她捂住嘴巴笑起來,胸脯如潮湧動。 她顯得心不在焉,吃霜淇淋甜點,她咬著勺子發愣。我想,是不是跟我想的 一樣,戲不能不演,但是,演戲其實很累人。 我想,正經的講夠了,我們該不正經了。 我搬椅子過去,緊挨著她,她驚訝地擡頭看我。我說,喝了酒,我控制不了 自己,想胡說一通,可以嗎? 她垂下眼簾,點點頭。 我說,我想知道,你對自己的身體最滿意的地方是哪裡? 她說,乳房,太大,好拖累。不過,男人喜歡。 我問,最不滿意的呢? 她說,腳,太小。 我問,性感帶呢? 她說,不一定,看時間,看地點。 我問,現在在哪裡? 她說,到處都是。 話說到這份上,我們還等什麼呢? 我說,我統統都要查。 她說,我們吃完,先洗洗吧。 我還是幫她收拾碗筷,放進微型的洗碗機。我提議,我們洗鴛鴦浴。她說, 不行,浴室太小,浴缸太小,只能進一個人。我先洗,幾分鐘就出來。她已經給 我泡好了紅茶。廚房與浴室緊鄰。浴室的門是半透明的粗棕色的玻璃,透過玻璃, 可以看到她身體的輪廓,看到她手的動作。 這些畫面含足夠的誘惑,足夠讓帶血性的男人衝動。可惜,她老公已失去興 趣。我想,她老公回來的時候,再也不會像我這樣,忘記面前的紅茶,身體繃緊, 眼睛一眨不眨地捕捉所有的動靜,聽任胯下的陰莖如野草瘋長。我覺得,她洗的 時間太久。許是真的,許是心理作用。 洗畢,我們進了她的臥房。臥房是和式,鋪了榻榻米,躺下有些硌肩膀。她 關了所有的燈。一片漆黑中,我說,我怎麼看到呢?剛說完,她往我手裡塞個一 件東西,說,用這個。我摸了摸,是手電筒。我推起開關,一根淡藍色的強烈燈 柱射出。我一路照看,果不其然,乳房豐滿,屁股豐滿,雙足如女孩,嬌小玲瓏。 我一路親吻,嘖嘖作響。她四處敏感,親一下,被親的部位抖動一下,散發 熱氣。 看到她的隱密處,濃密的陰毛已被液體沾染。我一動不動,似乎被眼前的景 致所震懾。我丟下電筒。 她說,怎麼,不看了? 我說,光看不做非君子,是我們中國的老孔說的。 她笑起來,床墊跟著晃悠。她問,老孔是誰? 我說,孔子,日本人都知道。 我握著陰莖,龜頭搭著她的陰道口,她的身體抽動。我猛地戳入,她嘶地叫 一聲。我整個拉出來,龜頭在入口擺動,又深戳進去。 來回幾次,她不讓我的陰莖全拉出來,說,別,別,停在裡面,停在口子上, 攪,用力攪。 她的身體扭曲,扭成弓形,接下來,全身繃直,一動不動。我停止動作,俯 下身,摸到她的臉,問,你,還行嗎?她嗚嗚叫著,近在耳邊,又遠在天外。 我開始緩緩扭動,她的身體痙攣,她開始啜泣。 射精後,我想拔出陰莖,她說,再等一等。射精後,保險套膨脹,好像你的 陰莖變大,我的快感隨著增高。 等她安靜下來,我吻她的臉。她的臉濕漉漉的,冒起熱氣。我想,我能看到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炯炯發光。我說,有感覺嗎?我的和美。 她摟緊我,說,我身體像是裹了個火球,橫衝直撞,激起道道暖流。過一下, 每個部位像是被一條繩子串起來,繩子一下一下跳躍,像音符的律動,帶著色彩 的音樂在奏響,動聽極了。我感覺太好了,好像從天堂歸來。 如此美妙的語言,如此豐富的聯想。我不過做了一個動物能做的幾個肢體動 作,經她一說,我覺得自己從事的是經天緯地的大業,我原來不止是貪色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