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我呆呆的躲在拐角的角落裡,看著龍向輝心滿意足的得意的吹著口哨離開, 看著綺妮強做鎮定的整理好衣裙回到辦公室,我的眼神一陣空惘。 應該這是我早就預想到的結果,又難道這不是我一直為之刺激興奮的期望嗎? 為什麼此刻我會覺得全身的氣力被瞬間抽得乾乾淨淨,有種想大聲嘶吼的心 酸? 為了這背負的債務,為了這份我其實並不喜愛的職業,我,或者我們,究竟 還要走多遠?還能走多遠? 在這份迷茫和疑惑中,我失去了最後支撐自己的力量,順著牆壁滑下,坐在 了地上。 那一晚我誰也沒有聯繫,獨自來到一個酒吧,然後醉了,喝的伶仃大醉,一 個人來到秦淮河邊,嚎啕大哭。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在扶我,我扭過頭努力想看清是誰,眼神卻怎麼也 對不了焦,然後陷入了一片混沌當中。 當我醒來時,我發覺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我轉頭四處看看,灰暗中能 夠勉強看出這似乎是一家酒店的房間,我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毛 毯。我努力的抬起頭,然後看見身邊一個女人合衣趴在我的身邊,熟睡中的她長 發半遮住臉頰,顯得那麼溫婉、嫻靜,無論何時,都會讓我內心泛起濃濃的心悸 的溫柔。 我伸過手去,輕柔的撫摸著她絲緞般柔順的長發。 她醒了,緩緩的睜開眼睛,抬起頭,正看見我似水般柔情的眼神。 " 你醒了?" 她輕聲的問,就像無數個日夜裡醒來看到我一樣。 " 我愛你。" 我對她說,低聲但卻堅定。 她捋了捋鬢角的頭髮,身體往上趴了趴,靠進了我的懷裡。 " 老公。" " 嗯?" " 你都看見了?" 她聲音有些遲疑,似乎在猶豫是否該 這樣直接的問我。 " 嗯。" 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 你會不會嫌棄我?" 她怯怯的問。 " 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反問她。 " 不會。除非我死了。" 她抬起頭堅定的。 " 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我會跟你死在一個墓穴裡。" 我沒有刻意 的想去哄她什麼,這些看似海誓山盟的話似乎本就應該這樣說的,毫不做作,毫 不虛偽。 這讓綺妮有些感動,她眼睛裡閃爍著亮晶晶的凝視著我,然後吻向我,深深 的,放情的,彷彿想把自己融化在我身體裡。 那一晚我們沒有再說什麼,只有整晚不停的做愛,溫存,似乎想把這過去幾 個月欠缺的溫柔在一晚全給補回來,只是,兩個人恩愛的同時,誰也沒有想到, 第二天早上兩人分開後再相聚竟是幾年以後。 重新回到公司,我似乎充滿了力量,整個人都顯得榮光煥發起來。 因為綺妮,我決定加快調查的力度,尤其是胖子那裡,顯然,他還有話沒有 說完,於是在我把他拉到公司樓頂無人的角落裡,真的拉開了槍栓,將槍口頂住 他的太陽穴後,他殺豬般的慘叫著:" 我說!我說!別衝動!別衝動!" 我冷冷 的看著他,放下手中的槍。 胖子這才喘著粗氣哼哼說:" 我這裡只是收支總賬,但並沒有明細,所有的 明細賬都記在一個小本子上,這個本子每次我只負責當著他的面記錄,然後他會 鎖進辦公室一個暗格保險櫃裡。" " 保險櫃在哪個位置?" " 我不知道,只知道 有一個,但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不過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 誰?" " 外聯部的 蘇佳妮。" " 什麼?!" 我跟小曼同時一聲驚呼。 胖子奇怪的看著我們的震驚。 " 沒什麼…那個,就是好奇為什麼會是她。" " 蘇佳妮進公司沒多久,但已 經是龍向輝集郵美女中的一個,而且,龍向輝無意中對我說那是他的珍寶,他非 常在乎她,蘇佳妮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他辦公室的人。" 我跟小曼震 驚的莫可言喻,我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安,事情似乎正在超出我的想像和掌控。小 曼趕緊安慰的握緊了我的手。 " 別看龍向輝色膽包天,而且給每個受害的女人都大方的不得了,其實,他 也是個佔有慾非常強的人,自從迷上蘇佳妮以後,竟然把她的手機都給換了,而 且還暗地裡專門給她請了個女保鏢,說是保護她,其實是監視她,不許任何異性 靠近她。" 胖子接下來的話讓我稍稍找到一點安慰。 就在這時,小曼的電話響了。這是一個陌生號碼。 " 喂?" 小曼疑惑的接通。 " 是小曼嗎?" 雖然我在一邊也立刻聽出這是綺妮的聲音。 " 綺妮姐!" 小曼驚喜的喊到,也看向我。 " 你別說話!" 綺妮急促的打斷了小曼:" 沒時間了。注意聽好告訴老公: 龍向輝的辦公室裡有一個暗格,用我的指紋可以進去,密碼是Aw175698 rT,重複Aw175698rT,其中開頭的A和結尾T是大寫,w、r是小 寫,重複,頭A和尾T是大寫,w、r是小寫。" 聽的出綺妮的聲音十分緊張。 " 還有,龍向輝還在走私毒品,手裡有槍,叫老公一定要小心,盡快來救… …" 她的話未說話,已趕緊的掛上。我這才明白,原來綺妮已經陷入了危險 當中,情況有些危險了。 " 龍向輝還在走私毒品。" 我冷冷的看著胖子。 胖子的汗水從頭上下來,眼神躲閃著。 " 死胖子,你還在隱瞞我們!" 小曼也氣憤的過去一腳踢在他腳上,不過她 這一腳,胖子不痛,她倒有些痛了。 如果不是綺妮冒著危險打來這個電話,我們莽撞的出手,真不知會怎麼樣。 "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冷冷的看著胖子,掏出一隻消聲器裝在了手槍上。 " 別別別!" 胖子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旁的小曼沒有出聲,我卻看到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 還有什麼別的隱瞞的,最好你先說在前面,等會兒就沒機會說了。" " 不 要啊,老大,我說,我什麼都說。" 胖子眼淚就快掉下來了," 我也是最近才無 意中知道。也是我想乘機脫出來的原因。您知道,其實最近這幾年香港明面上的 黑幫已日落西山,基本翻不起什麼浪了。前幾年,本地黑幫幾個小頭目在日本和 台灣被欺負,黑幫的大佬們根本無可奈何,引起了各社團少壯派的不滿,只不過 這夥人在幫會中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加上警方打擊力度頗大,還不能興風作浪, 於是他們便暗地裡搭社結團,想要暗地裡恢復以前的榮光。" " 這跟龍向輝有什 麼關係?" " 他也是其中的一員,而且也正因為他在日本待了幾年,受盡了山口 組的欺辱,才暗地牽線搭橋。" " 什麼,你說他才是真正的牽線人。" 胖子點點 頭:" 目前的香港社團生態,這夥人根本沒辦法籌措到足夠的巨額資金,於是, 龍向輝便開始想辦法。" " 這才是他大肆貪污的原因?" 我看著胖子。 " 是的。" 胖子心虛的," 他也知道國內對黑勢力的打擊力度,所以還不敢 在這邊發展,只是將公司當做生蛋的雞,用以籌措資金。" "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 " 我無意中發現他在走私毒品。龍向輝說,論理,他該滅我的口的,不過 畢竟是親戚,加上這幾年我一直盡心盡力在幫他,他也下不了手,所以依然叫我 管賬,但其他的事都不允許我參和了。" 聽完胖子的話,我陷入了一片沉思當中。 " 怎麼辦?要不,咱們報警?" 小曼說。 " 沒用的。" 胖子沮喪的打斷小曼:" 所有核心的證據都在龍向輝自己手上, 他也從不直接直接指揮下線,很難找到證據,而且,他在政府那邊也有眼線。斗 不過他的。" " 先找暗格,把證據找到。" " 進不去的,龍向輝有一套單獨的安 防系統。" " 我知道,蝙蝠嘛。" 我輕蔑的。讓胖子好一陣詫異和佩服。 待到我竟然帶著他乘夜回到公司,安然無恙的穿行在蝙蝠的監控裡而沒有觸 發任何警報後,他的眼中變成了崇拜:" 老大,你太牛了,要不將來我跟著你混 吧。" 想到他爐火純青的拍照技術,他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動,也不說話,拿出一 個小盒子,打開光束,開始對著龍向輝辦公室牆面開始掃瞄,不到1分鐘,存放 保險箱的暗格就被掃瞄出來。 " 牛啊,老大是特工嗎?" 胖子的眼中冒著崇拜的星星。 " 少廢話,快幹活!" 我冷哼一聲,戴著手術手套的手在牆壁上四處一摸, 很快摸到了暗藏的門邊,順著門延下來,找到了一個小暗盒,打開後是一個密碼 鎖,這種純數字的密碼鎖對我來說是小問題,電子解鎖器2分鐘內就解開了這9 位密碼。 門悄無聲息的開了,走進去,是個小暗室,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幾個保險櫃, 但是都沒有綺妮電話所說的那麼複雜,不過我還是都一個一個的套開,如我所料, 都是些正常的貴重物品、現金,以及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奇怪。 我仔細的觀察著,不時這裡摸那麼摸,卻沒有收穫。胖子也學我四處觀察著, 甚至趴在了地上。 " 咦?這裡。" 胖子忽然奇怪的。 " 怎麼了?" 我蹲下來。 " 這裡。" 他指了指左邊的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下面有暗輪。" 聽了他的 話,我也趕緊趴下去,果然,在保險箱下面的擋板後很不起眼的露出兩個輪子的 邊,再仔細看看其他的保險箱,也都有。 " 都有。" 我白他一眼。 " 可你看輪子的中間。" 胖子指指輪子。 按他的指處,我看過去,他指向的保險箱輪子中間有一道淡淡的白痕。 " 說明這個保險箱經常移動。" 胖子笑笑說。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這小子,還有點當特工的天賦。 我再次小心的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報警器後,跟胖子合夥將保險櫃拉了出 來,當一個看似電腦鍵盤的東西出來後,我們知道,終於找到了。 輸入密碼,再套上綺妮的指紋,整個暗室的一面牆呲的一聲往後退開了,誰 能想到,暗室裡竟然還藏有一個暗室。而這個暗室比外面的更大,裡面竟然還有 一張沙發和一部電視。 " 快找!" 只所以把胖子也帶來,就是因為他才知道哪個是證據。 胖子手腳麻利的開始翻找,而我也開始四處尋找,這時,我發現,在電視機 的下方有一個硬盤播放機,旁邊放著幾個硬盤,我打開播放機。" 嗯…啊…啊… ……" 裡面傳來一陣呻吟,果然是龍向輝的集郵硬盤。 胖子嗔怪的看我一眼,意思是:大哥,這時候你還對這有興趣。 切,我怎麼能不感興趣,這裡面可是有我老婆的視頻。我快速取出了複製機, 開始快速拷貝硬盤。 " 找到了!" 很快一邊傳來胖子興奮的聲音。 " 快拍!" 我把微型相機遞給他。 ------------------------------------ 當我們走出公司大樓時,天已經快亮了。我叫胖子先回去,照常上班,我則 跟部裡請了假,回到我的臨時據點,小曼早已等候在了那裡。 " 怎麼樣?" 她焦急的問。 " 搞定了。" 我拍拍她的肩。 兩人一同查看了胖子拍下的證據,果然是專業的,清晰無比,憑這證據已經 足夠了,接下來只需要考慮將證據交給誰的問題。對胖子而言是個煩惱,對我而 言卻是簡單的很。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咱們上海某家公司的,外人並不知道的是 這家公司的國安背景。曾經受委託幫助他們走私過幾個敏感設備,也算是跟國安 搭上了線。將證據傳過去,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等待國家鐵血機構的效率了。再 接通了老人,當他得知不需要他再去聯絡警方,自然會有國安的人出面時,著實 讓老傢伙吃了一驚,連跟我們說話都顯得低聲下氣了許多。 掛斷電話,一切都搞定後,我不是輕鬆的鬆了一口氣,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 氣,小曼知道我要幹什麼,體貼的靠在了我身上。我看看她,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背,表示我一切都ok。第二天晚上,窗外淒厲的警笛聲響徹整晚。 第三天早上,我照常來到了公司,上班沒幾分鐘,外面再次響起了警笛聲, 大批警車呼嘯而來,迅速封鎖了公司的各個出口,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熟練的在 公司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很快整棟大樓就被警方完全控制,甚至為此還出動了武 警,除了身著警服的警察,還有眾多身著便服的警方人員在進進出出著,公司所 有職員接到通知:原地待在辦公室裡,接受警方詢問檢查。其實,警方純粹是按 名單抓人,我提供的證據已經足夠了。 當然,作為掩護,警方沒有對外例外,也在按正常程序詢問。兩名警察正在 一個詢問,一個記錄,一個便衣走了過來。 " 你!跟我來。" 他一指我。 " 哎,哎。" 我故作驚嚇的。 便衣把我帶到一間小會議室,我知道這裡沒有監控,會議室裡坐著幾名警方 人員,旁邊還有人在專門記錄。 " 坐。" 坐在右手邊的一名40多歲警察很和藹的對我說,看得出這是一名 三級警監。 我在他們面前坐下。 " 你們都出去一下,我們有話要單獨問他。" 警監旁邊的中年便衣對會議室 裡其他幾名警察道。幾名警察詫異的互看一眼,沒有說話,快速的離開了會議室。 " 這次還真要謝謝你了。" 便衣在看了我一陣後,忽然笑了。 " 是啊。" 警監也笑了," 昨晚的行動,光海諾因就繳獲4公斤,還有20 0公斤病毒。" " 應該的。"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 只是無意中發現的,這類案 子不屬於我的範疇。" " 只不過……" 便衣忽然有些遲疑,他為難的看一眼警監。 警監無奈的看他一眼:" 這個…這起案件你是最大的功臣。證據充分,及時, 為我們警方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 兩人的支支吾吾讓我心中升起一種強烈 的不安:" 兩位領導有什麼就直說吧,我扛得住。" " 是這樣。" 警監又看了便 衣一眼:" 國安局一收到證據就即刻聯繫了我們,我們也馬上進行了部署,但是 …那個……我們沒想到他們在警方有內線……。" " 您的意思?" 我的拳頭握得 緊緊的,心跳得飛快。 " 龍向輝跑掉了。" 快速的說完這句話,便衣似乎長吁了一口氣。 " 什麼?!" 我大吃一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 而且…而且…還有一名公司女員工隨之失蹤。" 當這句話說出時,我整個 人一陣天旋地轉,幾乎昏厥過去,他們沒有明說,但都知道說的是誰——綺妮失 蹤了! 我沒有聽清警方歉意的解釋和安慰,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會議室,徑直走出了 公司的辦公大樓,接到通知的警察沒有攔我,任由我離去。 原以為憑藉強大的國家機器,找到兩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然而,事實往 往跟任的預期差距天大。 一個星期過去了,龍向輝和綺妮宛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音訊。 一個月過去了,警方抱歉的告知我,他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兩 人彷彿在人間蒸發。 半年過去了,看著蓬頭蓬腦,鬍子拉碴完全不修邊幅的我,警方再次表示了 歉意。 在我狂怒的嘶吼中,小曼將我拉出了警局。 看著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哭鬧著要找媽媽,家裡四位老人什麼也沒說,眼中滿 是擔憂,我倒下了,開始酗酒。 我沒有再接任何業務,整天泡在了酒杯裡,在酒精的麻醉中昏天黑地,不知 人事,在小曼的一次苦口婆心勸慰中,我惱羞成怒,伸手打了她一耳光。 她不敢相信的呆呆看著我,然後落寞的轉身離去,那一剎那,我看見淚珠從 她眼底掉下。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吐出一個字,繼續將酒瓶抱了起來, 彷彿在那裡面,我能夠重新找到綺妮。 幾天後,母親和岳母從蘇州趕了過來,我知道,是小曼告訴了她們的。在老 人們的監督下,我勉強的吃了點東西,然後開始狂吐,吐完後在老人們心痛而又 無可奈何的眼神中,繼續拿起了酒瓶。 很快,一年過去了。我不再關心龍向輝是死是活,只想知道綺妮去了哪裡。 長期喝酒讓我消瘦的不成樣子,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一臉的大鬍子,整 個人看似都廢了。 這一天,我正窩在二樓裡喝酒,傳來一陣敲門聲。我懶得理會,繼續灌酒。 門直接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站在了房間裡,許久沒有出聲,我也懶得回 頭,不想知道會是誰。 " 那個…磊哥……"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我有些意外,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僵 硬的轉過頭,竟然是他! 此刻,一個胖子期期艾艾的站在房間的中央,滿臉的膽怯和不安,竟然是馮 樂這個色胖子。 看我帶著幾分詫異的看著他,胖子勉強的對我笑笑,手不安的在身側搓著。 " 你…叫我哥?" 我疑惑的,帶著濃濃的酒意問。 " 那個…其實我年紀挺小的,看起來老相,其實剛滿30歲呢" 胖子嘿嘿笑 著。 想不到他還真比我小,我一直以為他都30好幾了。 " 我…那個……一直猶豫" 他斷斷續續的解釋著來意:" 我到底該不該來… …其實…那個……半年前,小曼找到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陣劇烈的 絞痛,表面上確實無所謂的:" 哦,恭喜。" " 不不不,你別誤會。" 胖子趕緊 連連擺手," 我們什麼也沒有呢。實際上,那會兒我失業了,正窮困潦倒的時候。 小曼找到我是給我個工作。" " 工作?" 我奇怪的。 " 嗯嗯。" 胖子點點頭," 她說之前聽磊哥你說過,我有點那個干偵探的潛 力。" " 然後呢?" 我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 其實這半年,我一直在雷石公司做事。" 他的話讓我如雷震耳,整個人都 呆了。 " 我也大概知道了大嫂子的事。" 話說開了胖子也說的越來越順," 小曼一 直非常擔心你,哪怕…哪怕她離開……" " 是她讓你來的?" 我仍在故作冷漠, 其實內心裡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 不是不是!" 胖子連忙擺手," 她不知道我來。小曼雖然離開了,其實一 直都沒走遠,就住在這附近,而且還在接業務,就是因為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才 找到我要我加入。" 我的表情還是木然的,但劇烈起伏的胸口暴露了我的內心。 " 每次她都是凌晨乘你睡著了才偷偷跑回來在電腦上接業務。" 胖子繼續說 著," 但是她其實內心也很苦。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挺壓抑的,有次她心情不好, 我說陪她喝酒,她堅決不肯,說家裡已經有個人在酗酒了,她不能再這樣。她說 姐姐不在了,她必須得把這個家撐起來。" 我沒有說話,拚命的抑制自己的淚水: " 她在哪兒?" " 她現在出去辦案了,不過今晚會回來,跟委託方聯繫。" 胖子 跟我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在他離開後,我滴酒未再沾,竟然安安靜靜的吃了一 小碗飯,睡了一小會兒,然後出門去,撿了頭,刮了鬍子,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 淨。讓母親和岳母很是驚喜了一番,眼淚差點下來了。 天漸漸暗下來了,我關上了二樓的燈,靜靜坐在黑暗裡。 凌晨三點,樓下傳來一陣微弱的動靜。我悄悄的走到樓梯邊。 有人進來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然後打開了前台的電腦,過了一會兒, 傳來輕輕的噼裡啪啦打字聲,顯是怕驚醒了樓上的人,來人很小心的控制著打字 的聲音。 我赤著腳走了下去,那是小曼,正背對著我在電腦上跟人聯繫。走過去,可 以看到她的鬢角有些凌亂,左手上還有著一塊淤青。 我心痛的從背後輕輕摟住了她。 小曼一震,僵了幾秒後,手握住我擁住她的手,臉在我下巴蹭了蹭。 " 你不害怕?" 我柔聲問。 " 這個家裡除了你,還會有誰會這樣抱住我。"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幾 分疲憊。 " 會原諒你男人嗎?" 我吻吻她的鬢角。 " 你是在跟我道歉?" " 可以嗎?" " 那要看你是不是有誠意。" 她回過頭 看向我,嘴角帶著微笑。 我吻住了她,不帶有絲毫情慾的,兩人深情的相擁親吻著,久久沒有分開, 一切都煙消雲散。 第二天早上,當看見我西裝筆挺的走出房間時,母親跟岳母驚喜的差點叫了 起來,再看向跟在我身後出來的小曼,以往那種不屑與冷漠的眼神開始變了,我 知道,她們對小曼終於從拒絕走向了接受。 我重新投入了工作,雖然談不上滿血復活,但至少一掃頹廢,再次恢復了狀 態。 胖子算是正式加入了公司,嫻熟的攝影技術加上頗具的幾分天賦,他很快成 為了公司裡跟蹤和監控高手,甚至顯得比我更專業。有了份工作後的胖子還談了 戀愛,對象竟然還是個挺漂亮身材挺不錯的女警。 就在我恢復狀態後不久,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聽後我驚訝的發現, 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鄧艾,他出獄了。不管怎麼說,他的出獄還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跟他聊起了他的近況,得知他已經找到了工作,至於什麼工作,他有些支支吾吾, 我也就沒再問他,然後把電話遞給了小曼,我當然知道鄧艾為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而先打給我,顯然是對我的尊重。小曼驚訝的看我一眼,接過了電話,從她接聽 後的神態裡可以看出,她對鄧艾的出來,還是很開心的,只不過這種開心已只是 一種不參雜其他的純粹朋友上的開心,鄧艾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說了一會兒後 就主動掛掉了電話。 很快,又一年過去了。 3月8日,這是綺妮的生日。這一天,跟小曼一起找了一家環境幽靜的餐廳, 為不知身在何處的綺妮過了一個33歲的生日。 兩人都沒有說話,為她祈禱後,默默的就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