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血染金殿 隋大業十四年,三月初五,東突厥境內,烏德犍山南麓。 烏德犍山,又名鬱都斤山,漢代時稱為燕然山,後世被廣泛稱為杭愛山,位於蒙古高原西北部,是中原曆代軍隊可以深入漠北追擊遊牧民族的極限。因地理位置所影響,烏德犍山無論長度,高度,風景,物產等各方麵都無法與中原的名川大山相比較。 此時已近冬末,放眼望去,蒙古高原上仍然一片白雪皚皚。 烏德犍山南麓海拔千丈之地,本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方圓百丈幽穀內卻是綠樹蔥蔥,群花爭奇鬥豔,含苞怒放。與周圍的一切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在這一片可以稱為“人間仙境”或“山中仙境”的地域中心,一大片建築風格奇異的房屋樓閣更為顯眼,形成了廣闊的園林歌劇。樓閣雖是連成一片,但細細看下去,卻錯落有致,暗含天幹地支奧義,五行相生相克之變。 這片園林的中央地帶,竟然有一個小荷塘,塘中央聳立著一棟九層高塔,高塔周圍花草更為繁茂,明明該是人為栽種,偏偏又與高塔相合無間,顯得生氣盎然,妙趣無窮,極至天地自然之理。 霧氣升騰,雲霞繚繞的高塔門前,左右寬長的牌匾各書七字。 左書:白雲繞殿成聖者。右書:法後於此化飛仙。 門上牌匾上書四字“天外之天”不過守在門邊的一男一女卻形象猙獰恐怖,體內所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更是無法讓人把他二人與“仙”字聯想到一起。 閣樓內,擺設並沒有多麼的考究,並不比一般的窮苦百姓家好上多少,古樸自然。屋內兩排案幾排開,八個人分兩側端坐。正中央的圓桌上,放著一個精巧的小香爐,其中燃著檀香木,一縷縷的輕煙散發在房間中使的房間有一股檀香味。隔著一扇屏風,透過那薄薄的紗料,隱約可見屏風後側身端坐的一個身影,從胸前的飽-滿程度來看,此人必是女子無疑。 “無定,‘遠方’可有最新消息傳來?” 屏風後傳說一個低沈的聲音。婉轉,動聽,使人有一種聽了這聲音後骨子�都麻酥酥的感覺。 “回法後,大汗似是已對我們失去了信心,我們在中原的細作於初二那天傳來消息說:李淵與次子李世民已經起兵叛亂,並從河東召回長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更是偷偷派使者來我突厥秘密麵會大汗,商談結果無人知曉,但從我們安排在大汗身邊之人回報的消息看,大汗在那天後便開始明升暗降的打壓我們了。徒從以為,大汗定是與李淵暗中有了什麼勾當。” 右邊座下第一個壯漢尊聲答道。 “哼!始畢這個老賊,諒他如何的折騰,也逃不出本後的法掌。” “四年前的始畢,是多麼的威風,率十萬狼騎軍南下,攻克雁門郡四十一座城池中的三十九座,僅雁門,崞縣兩城未被攻破。隋軍拆民房的材料增修防禦工事。雁門城中十五萬軍民隻剩下半月左右的口糧。我狼騎軍的箭射到了隋煬帝禦駕之前,昏庸的煬帝嚇得眼睛都哭腫了。” 屏風後之人感歎地道。 “爾等以為李淵將來可會有大作為?” 屏風後之人輕哼一聲,略一停頓又問道。 “無相以為:李淵此人好漁色,喜遊獵,優柔寡斷,雖可說是位仁者,但無法說其具經天緯地之才,倒是其次子李世民,非似池中之物。法後說起前些年的那場戰事,徒從也有些看法,當時為應付我狼騎軍,隋朝采取了幾項應急措施:其一,當時隋軍將士苦於一再遠征高麗,軍心不安,於是楊廣下詔書明確表示停止遼東之役,以安軍心。 其二,許諾給立功者以重賞,並慰勞守城將士,因此全軍日夜抗戰。雖然死傷了許多人,但是終於保住了城池,爭取到了等待救援部隊前來的時間。 其三,把皇帝的詔書縛在木塊上,投入汾水,流出包圍圈,“募兵赴援”在全國範圍內招募士兵,擴大軍隊,並命各地駐軍立即前來救駕,當時才十六歲的李世民也應募參軍。他向屯衛將軍雲定興建議: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必須白天“旌旗數十�不絕,夜則鉦鼓相應”以疑兵迷惑敵人,使他們誤認為隋朝有大批軍隊前來救援。當年九月,隋東都和許多郡的救兵紛紛彙聚忻口。隋大軍雲集,這是迫使大汗撤軍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見,李世民其人才學軍略絕非等閑之輩,更不是中原的那些紈絝子弟可以比得上的。 其四,秘密遣使向義成公主求救。公主派人告訴大汗說“北邊有急”大汗既見隋朝大批援軍已經前來,又聞自己後方出了問題,於是解圍北撤。這時楊廣才得以南歸東都洛陽。” 左邊座下第二人開口答道。此子年約三十歲上下,身材結實,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中原隻有幾大勢力值得我們注意,太原李閥,因為他們有李世民。嶺南宋閥,因為他們有元越澤。洛陽王世充。” 屏風後的婀娜身影輕輕點了點頭,複又語帶讚賞地道。 “那元越澤的確是個謎一樣的人物,但是外界都在風言風語,化及用計都引不出此人,日後定當要好好見識一下此人。至於法後所言王世充,此人並無多大作為,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尚書,僅是占據著洛陽位置優越而已,難道比竇建德還要難纏?” 左邊座下第一人好奇地問道。 “王世充此人絕不簡單,本後十二年前與其見過一次。你們告誡門人定要小心行事才對。至於那元越澤,本後對其也非常有興趣,如日後有可能,爾等定要不犧一切手段將其生擒至本後麵前。不過不光是李,宋,王這三方勢力,暗中恐怕還有其他更為強大的勢力。天下臥虎藏龍,萬不可因一人一事之失而葬送了本後的大好計劃。” 屏風後的聲音已經開始轉冷。 “徒從遵命,為法後大業,萬死不辭!” 座下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事似的,打了一個冷戰,尊聲道。 “好!天下大勢已經慢慢超出了本後所掌握的範圍,無常,稍候你立即通知化及,十日內必要將楊廣誅殺,控製整個江都。否則,下場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右邊尾座之人拱手領命。 “好了,都各自出去做事吧,無相留下。” 屏風後的聲音再次婉轉動聽起來。 除無相外的七人皆跪拜出門。無相的魁梧身形略顯不自然地站了起來。 “無相,過來吧。” 屏風後之人已經站了起來。映在屏風上的側麵身影看起來前凸後翹,再加上那嬌媚的聲音,不用看起容貌也大概可以猜出其絕不會是個平凡的女子。 而無相雖距離屏風不過一丈遠,腳步卻很是躑躅與蹣跚,英俊麵孔上的肌肉甚至一點點抽搐起來,額上更是冒出絲絲冷汗。 這又是為何?觀屏風後的女子言行,下麵該是要與其做些“好事”吧?能與這等女子春風一度,有何可怕的? 元越澤自滎陽強殺百人與大將王伯當,大搖大擺帶走素素之後,瓦崗軍中沒有傳出任何不利於元越澤的消息。但謠言是無法止住的,畢竟親眼目睹事情經過的士兵有近千人。於是,人們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閑侃的話題。 一行人沿途繼續遊曆各郡縣城池。 離開滎陽的幾日後,元越澤在這晚終於與素素成了‘好事’。 用過晚飯後,一家人依舊在野外休息。 其他幾女默契地選擇退避,把小帳篷留給元越澤。 素素習慣了伺候人,要她享受,短時間內還真習慣不了,於是搶著去溪邊洗碗。 元越澤愜意地躺在地鋪上,就聽簾外腳步聲由遠而近,素素那比黃鶯還要婉轉的脆音傳來道:“咦?人都去哪啦?噢!” 她掀開門簾,立即呆住。接著俏臉燒得通紅,顯然明白到是怎麼一回事。 元越澤起身來到她麵前,隻見她嬌軀輕輕顫抖,潔白修長的玉頸都紅透了,顯是羞澀不已。元越澤上下一打量,但見一身寬鬆素雅長衫絲毫掩蓋不住他苗條標致的身材,如雲秀發整齊攏在腦後,皮膚白嫩細膩,臉上不施半分粉黛,顯得清純優雅,額頭由於剛剛洗碗而沁出幾絲香汗,與她努力壓抑的急促呼吸和通紅的麵色搭配起來,更顯其蕩漾春情。 元越澤探手為她擦去汗水,素素一聲呻吟,軟軟地紮到他懷�。元越澤一手摟住她的柳腰,一手順勢摸上她圓潤飽滿,富有彈性的大腿,接著有移向挺翹的豐臀。 素素個頭並不太高,但比例適中,身材苗條勻稱,玲瓏浮凸的胴體形狀美極了,遠超後世的模特體型,卻又比模特豐滿。她的腰部纖細又泛細圓,臀部渾然天成般的豐滿而沒有一絲的贅肉,減一兩太瘦,多一肉顯得太胖,胸前兩隻傲人的白兔挺拔豐腴、堅挺渾圓。 素素迷迷糊糊地被平放到地席上,嬌軀依舊顫抖個不停。柔軟的長發飄落在席子上,雙眼緊閉,細巧的脖子很好看的偏向一邊;藕臂無力的垂到兩側,露出了白嫩的腋下肌膚。元越澤開始慢慢地為她脫掉外衣。 在帳篷明珠的掩映下,素素誘人的身體顯露無遺,玲瓏浮凸的曲線令人血脈賁張:胸前豐滿的乳房像兩個大雪球,潔白無瑕,嫣紅的兩粒乳頭硬硬的向前堅挺,粉紅色的乳暈圓而均勻,襯托得兩粒乳尖更加誘人;修長的雙腿肌膚細嫩,瑩白的膚色讓人想起了象牙雕塑。她高開的腰部使那雙近乎完美的雙腿顯得格外的修長勻稱,令她驕人的身材和曲線盡覽無遺。 最勾魂的還要數她那片黑色的倒三角聖地,幼嫩的毛發烏黑而潤澤,整齊不紊,一致地將尖端齊齊指向大腿中間的小縫;在小縫中偏又露出兩片紅紅皺皺的嫩皮,但卻是一小部份,讓人想到它僅僅是冰山一角,幻想著剩下的部位藏在�麵會是怎樣,更聯想到那夾在兩片鮮豔的陰唇中間的桃源小洞會是如何迷人。 情火激蕩,心跳加快,二人呼吸越來越濃重。 看著眼前這皎潔如月,麝香四溢,光潔的少女身體,元越澤暗歎一句,伸出雙手放在她雪白雪白的大腿上撫摸著,光滑的肌膚更加刺激他的欲望。 元越澤手指靈活地移動來開,不停地挑逗著她嬌嫩滑膩的每一寸肌膚。同時動情地親吻上她曲線優美的脖頸和那圓潤似玉的肩膀。 素素被吻得周身火燙,陣陣熱流在她體內激蕩的湧動,香嫩的小中不由自主地發出醉人的呻吟聲,藕臂下意識地纏上元越澤的後背,嬌體緊貼在他火熱的胸口前,動情地扭動著。 元越澤的嘴唇滑動到素素嬌嫩花苞般的酥乳上,伸出舌頭輕柔的舔弄著整隻乳房,一隻手覆上她另外那隻玉乳,輕柔地搓動揉捏著;另一隻手則順著她光滑的雙腿遊動而上,來到小腹下那片少女的桃源聖地。飽滿凸起的陰戶上光嫩而柔軟,素素下意識地並攏玉腿,潔白剔透的小手也按了過去,卻是那樣的無力。 元越澤的大嘴吻上她嬌嫩滑膩的臉蛋,輕聲道:“素素不乖啦?” 素素早被情火燒得頭暈目眩,而且體內那股熱流攢動得越來越洶湧,小腹下更是麻癢難當。又呻吟一聲,放開本就無力的小手。 元越澤的大手分開她滑膩的酥腿,沿著她濕滑柔嫩的森林來到泛濫的核心區域,手指動了起來。 素素顫抖得更厲害,櫻唇中呻吟聲已經分不清是快樂還是難受。元越澤看著他春情泛濫的模樣,哪還堅持得住,大嘴狠狠印上她的小嘴,唇舌糾纏起來,同時將食指尖撥開素素濕膩潤滑的大花瓣,順著那那噴著熱氣,微微張開的蜜壺口伸了進去。 素素被他手指的進入弄的一顫,抱著元越澤肩膀的藕臂不由自主地摟得更緊。 元越澤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她濕滑溫暖的花道緊緊包圍著,便緩緩在其中滑動進出起來,另一隻手也更加用力的搓摩著她胸前那聳立凸起的山峰。 素素嬌軀紅暈片片,突然感到體內空蕩蕩的,卻更加麻癢。原來是元越澤抽出沾滿香氣的手指,脫起衣服來。素素偷偷瞥了一眼那可怕的巨物,倒抽一口冷氣,知道最關鍵時刻來了。 元越澤喘息急促,雙手按上素素柔弱圓潤的肩膀,身形翻轉將她纖秀白嫩的壓在身下,一手扶著長槍,送至她那潤濕的蜜壺口處,以槍頭上下摩擦起來。 素素花道中浪水越來越多,體內的空虛亦越來越強烈。雙腿開始盤上元越澤的腰,柔軟圓潤的香臀輕輕�起,迎向元越澤,溫軟噴香的檀口中呻吟個不停:“夫……君,好癢……素素很難受……” 元越澤用力一挺,粗壯碩長的巨物一下子進去一小半,由於前戲充分,是以素素並沒多少緊張,所以在破瓜疼痛之餘,她隻覺自己被填塞的滿滿的。 元越澤停下動作,一番愛撫後,又開始插入,直到全根深沒入她燙熱如火、鮮嫩緊窄的花道內,接著緩緩抽插起來。 素素嬌軀顫抖扭動,小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處女獨有的緊窄花道緊箍著長槍,隨著元越澤每次抽動都緊密磨擦著那由無數小肉芽連接而成的肉壁,而花心處又像具有某種吸力似的,每在元越澤一插到底時,花心都像嬰兒的嘴一樣貪婪地吸扯著巨物,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吸到子宮中一樣。感覺美妙至極。 素素額頭上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呻吟聲越來越高,越來越淫蕩。她的身體已淫浸在最快感的肉欲世界中,靈魂已不知飛到哪�,隻憑本能在反映著。元越澤每次插入,她的香臀都急速向上聳挺,花心每被觸一下,她那本已緊窄花道就發生一陣強力的收縮痙攣。她隻覺花道最深處那嬌嫩的花心顫動漲縮得越來越厲害,體內洶湧的熱浪一股股狂射而出。 “啊啊!” 素素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元越澤一口氣幹了一刻多鍾,素素到高潮,不受控製地高聲尖叫起來,四肢緊緊纏上元越澤,雪白如凝脂般的肉體猛烈抽搐起來,柔嫩誘人的蜜壺狂噴出大量蜜汁,先澆在元越澤戰力十足的槍頭上,繼而又順著二人連接的地方緩緩流出。 元越澤身體素質太變態,遭受著這樣強力的挑逗及擠壓,精關居然守得穩穩的。鑒於這是素素的初夜,故元越澤暫時隻好強壓下欲望。 雲-雨過後,元越澤摟著舒服得不知人間為何物,渾身無力的素素躺在軟塌之上,不斷說寫柔情蜜意的話兒,語言新奇幽默,逗得素素接連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素素,你可要今晚煉化身體?看現在你已經不行了,如欲今晚煉化,就得要美仙她們來幫你了。” 元越澤輕輕點了點素素那已經一片狼藉的嬌嫩之地,笑道。 要害受創,本已疼痛難忍,又被元越澤輕輕一碰,素素疼得柳眉輕蹙,紅潮本就未全褪的粉麵上又紅了起來,眼神也再度迷離起來。 “夫……夫君,饒了人家吧,素素今晚就想睡在夫君懷�,等明日再讓姐妹們幫忙吧……” 素素趕緊按上元越澤那不規矩的大手,神態柔媚地央求道。 元越澤也不勉強她,他也知這一晚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隨即二人又閑聊起來。直至素素疲累交加,才攬過她的螓首,昏沈沈睡去。 三月初九,元越澤一家人再次進入揚州城,為免一行十幾人太過招搖,元越澤便與諸女商量,隻帶幾人進城先打探一下消息。最後決定帶單美仙,宋玉致及雲玉真與衛貞貞入城。單美仙三女懂得的人情世故,江湖經驗都很豐富,是最好的人選。衛貞貞更是揚州本地土生土長之人,又她在身側更是方便行事。商秀珣也鬧著要跟在元越澤身邊。元越澤頭疼得不得了,商秀珣現在這姿色風情,天下幾乎沒有男子能夠承受得住,如果商秀珣出現的話,那元越澤也根本別想低調了。 好說歹說,商秀珣終於放棄了親自隨元越澤進城的打算。元越澤也承諾,這次隻是打探消息,晚些時候與幾女共同去遊曆江都皇宮。 在古代,打探消息的最好辦法有幾種,第一是安排臥底到指定的勢力之內,但這需要一個過程。而最大眾化的當屬茶樓酒肆,高檔酒樓等地,這些地方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元越澤攜麵覆重紗的四女,在衛貞貞的帶領下,來到城中偏西的一座高檔酒樓“福來樓”前,訂了一間靠近一樓大廳的雅間,在一樓眾食客貪婪的眼色中,五人進入房間。 雅間並不是十分寬闊,但桌椅的布局和四周牆壁上的水墨畫卻是十分的高檔,紅木所製的桌椅隱隱散發著清新古樸的氣息。五人隨便要些吃喝,趕走小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大廳內的人們身上。 “嘿,我說張三哥,您瞧剛才那個俊公子帶著的四個仙子,似是很特別啊!” 大廳靠北的一桌上,傳來一聲並不洪亮的男子聲音。 “焦貴,你小子是不是一見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動道兒了?你沒見剛才那四個姐姐的氣質很不一般嗎?最好不要亂惹,否則很可能丟了性命。” 那桌上另外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是,是,三哥說的極是,小弟也隨口說說罷了,那幾位讓人不太敢仰視。” “你也就能在這喝點酒,逞逞嘴上威風了!” “三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小弟也有報國心呐!可當今聖上……唉!” “噓!你要死嗎!說這麼大聲!” 那個張三哥趕緊打算焦貴道。 “怕什麼!昨日我家那在總管府當差的弟弟回來說,似乎是宇文大人並沒有離開揚州,而且又好像暗中集結了些軍隊,不知道要幹什麼……” 焦貴小聲地道。 “不要再說了!你這家夥怎麼從小到大都是口不擇言?禍從口出你不知道嗎?有些事不是咱們平民百姓應該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該讓它爛在肚子�!” 那張三哥倒是很懂人情世故,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的其他食客,馬上拿起酒杯硬灌酒給焦貴,低聲喝罵道。 焦貴訕訕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言語。隻顧著低頭喝酒。 他們二人這一番話被元越澤及四女聽得真真切切。五人略微討論後,決定立即進宮,因為很可能這兩天就會有“好戲”上演了,如果錯過,那可是人生一大遺憾。 元越澤低調地帶著四女走下樓梯,在一樓眾多食客的貪婪眼色中匆匆離去。 “楚大頭,我看剛剛那幾人,突然想起江湖傳聞中的‘殺神’元越澤元大少了,你說會是他不?” “應該不會吧,傳聞中元越澤應該就快要大婚了,怎麼還會在外麵亂跑?此刻該在嶺南才是吧!” “嘿,不過話說回來,有人說他那些美嬌妻各個貌賽天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懂什麼!這些都是茶樓說書的瞎編的,反正沒親眼看到,我絕對不相信。小弟倒是對那‘禦劍仙子’很是仰慕!聽親眼見過的人說,那仙子真的如仙界中人一般呢!” “不過那仙子與元越澤同樣都太神秘了,我倒覺得江湖人管他叫‘無影潛龍’,似是更貼切。” “不對啊,我聽我們家附近那老夫子說書,元越澤該是假名,他真實身份是‘三大宗師’之首的‘散真人’寧道奇!” “什麼寧道奇!宋缺會把女兒嫁給寧道奇那種老頭子?我看元越澤的真實身份是寧道奇的私生子才對!”…… 酒樓內的眾人們話匣子一開,說什麼的都有,這些話如果傳到已經遠離酒樓的元越澤耳中,他定當氣得吐血! 元越澤一家人經過協商,決定先進皇宮看看,如果今日宇文化及不發生叛亂,那就在皇宮�住上幾日。 因為這一家人中修為參差不齊,諸如單如茵,由於懶惰,修為並不太強,而宋玉致則是不會半點武功,最終為了行蹤不被守衛森嚴的皇宮守衛發現,元越澤連哄帶騙方算將幾個吵鬧不休的丫頭壓下,隻與單美仙等幾個修為高超的人收斂精氣神,潛入江都臨江宮。 自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官名為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鬆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是另行在長江岸邊建設的這坐臨江宮,隻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那�觀賞長江的美景。 借著地勢,房屋與樹木的掩護,幾人剛進臨江宮,入目的便是金雕玉砌,奢華絕倫,不知道這該是浪費了多少民脂民膏而建成的氣勢恢弘的宮殿。元越澤與單美仙則是又驚訝,又氣憤。 “楊廣一人為了享受,也不知浪費了多少百姓的財產,害死了多少勞力的性命!” 元越澤劍眉緊蹙,低聲道。 “所以我們要找的帝王,必須不能因為權力而腐化,楊廣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數年來,單美仙已經讀了好多後世史料,雖然隻是理論,但單論腦中的知識,已經超越這個時代很多了。 “這臨江宮內果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極其森嚴。一不小心肯定會露出馬腳。” 隱藏在房簷後的衛貞貞輕歎道。 眾人如鬼魅般輾轉騰挪,突然隱隱聽到遠方傳來悠揚美妙的樂曲之聲。 “大白天就如此的放縱聲樂?我們去看看。” 元越澤道了一句後,飛身奔去。幾女立刻跟上。 掠過一道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半月型拱門,落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出現在眼前的畫麵讓元越澤與幾女登時驚訝動容:隻見前方不遠出,三坐巨大的閣樓環繞著中間一個寬闊無比,屹立於人工河上的巨大舞台,舞台上,至少二百多名戲子藝人分別在練唱雜耍,投壺噴火,翻筋鬥,疊羅漢,各種民間雜耍奇技,無不俱全,甚為壯觀! 舞台另一邊,更有近百名薄紗豔裝的美貌舞姬正隨音樂翩翩起舞,姿態勾人心魄,撩人無比,風情萬種,令人心動。 元越澤幾人顯然被眼前這壯觀的場麵給震懾住了,呆呆了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搖頭歎息後,一行人繼續偷偷摸摸地參觀。 由於他們中並沒有誰曾來過這金碧輝煌,占地上萬畝的臨江宮,所以隻能走到哪就看到哪。 躲躲藏藏潛行了近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大花園前。 花園周圍竟然隻有幾個懶散的守衛,這讓元越澤幾人倒也放鬆不少。 元越澤展開與天地交融的感應力,察覺到這寬廣的花園中空無一人,當下拉出其他幾女,讓她們也參觀參觀。 隻見占地上千畝的寬廣花園中,遍植五光十色的奇花異卉,種類繁多,數不勝數。花海之間,以天然巨石布置而成的假山石林,點綴以亭台樓閣,甚為雄奇宏偉。引長江之水而成的人工瀑布,人工河流,淙淙而流,水流聲清脆動聽。花叢間更有許多的珍禽異獸在奔走遊玩,饒有生趣,美不勝收,的確算得上人間仙境了。 眾人直看得瞠目結舌。 “為何這�這麼多花,卻沒有半絲花香傳來呢?” 商秀珣一臉疑惑地開口道。 元越澤與其他幾女也是有些疑惑,複又走上前去觀看遍地的鮮花。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隻見這花海內的所有鮮花竟然沒有一多是真花,所有花朵莖葉,全是以珍珠,瑪瑙,黃金,白銀,寶石,翠玉精雕細琢而成,栩栩如生,巧奪天工! 元越澤不禁怒由心生,伸手就要將眼前這些財物全部收起,起碼可以拿出去分發給窮苦百姓。 單美仙見其動作,立刻拉住他:“先不急,等宇文化及動手後,我們再收也不遲。” “娘親,有人來了。” 單琬晶突然開口道。 一眾人慌忙閃動身形,藏到附近假山後,謹慎探頭望去。 從禦花園深處漸漸行來二人,左邊那位,長得斯文俊秀,身材瘦長,年在三十五、六間,腳步浮浮,似是不但不懂武功,還因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右邊那位,一身豪華官服,身材又矮又胖,活像個水桶,眼細臉寬,又長了個酒糟鼻,一副奸人臉孔的模樣。 “斐大夫,宇文狗賊怎麼還不行動?我這網已經撒了三天了,他仍然還像隻死貓一樣一動不動,會不會還在暗中做些手腳?” 那身材瘦長的人開口道。 “虞侍郎,莫要心急,今日黃昏時分,王尚書就會到達江都麵聖,到那時,宇文狗賊有什麼陰謀詭計都不會威脅到我們了!而且我們還可以將他宇文閥一窩端起!” 那大胖子答道。 “如此下官便放心了,聖上此刻該已沐浴完畢,用過膳後,就可等王尚書的到來了。” 那身材瘦長的人長呼了一口氣道。 “虞侍郎的擔心多餘了,宇文狗賊的好日子到頭了!” 那大胖子又道。 二人又閑談起其他話題,不過是女人,權利之事,漸漸行至禦花園門口,身影消失不見。 “那兩個人是誰啊?能在這禦花園�到處隨意走動,該不是小官!” 宋玉致拍了拍豐挺的胸-脯,開口問道。 “那個又高又瘦的應該是內侍郎虞世基,那個又矮又胖的應該是禦使大夫斐蘊,他們口中所說的王尚書莫非是王世充?王世充此刻應該鎮守洛陽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元越澤開口道,隨即又沈思起來。 “聽那二人說楊廣要上殿了,接見那個王尚書,我們等一會兒也去看看好了,在這�想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單美仙提議道。 “也好,我們就在這百姓血汗築成的花園中走走吧!” 元越澤道。 黃昏時分,元越澤與幾女在禦花園深處用過點心,隻帶單美仙,衛貞貞,傅君瑜,雲玉真,傅君嬙五女潛到高約四,五十丈的皇宮主殿上方,隻覺此殿宏偉,流露出凜然不可侵犯的天威之勢! “外觀都如此了,不知內�會如何呢!” 元越澤歎道。 六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以並不擔心會被人察覺到存在,輕輕將屋頂瓦片鑽出幾個小洞,望了下去。 幾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仍然被大殿內部的壯闊宏偉,金碧輝煌給震得目瞪口呆。 方圓百丈的大殿之內,足有禦前侍衛不下數百人,密密麻麻的守衛在各處。珠光寶氣中,隱隱透露著肅穆煞意! 大殿正中,高五丈,寬二十丈的龍台之上,群雌粥粥,嬪妃姬娥不下五十多人,楊廣踞坐最中心,左擁右抱,快活似神仙!任誰也想像不到,中原大隋帝國的政治中心,竟然是如此的風色無邊,yin糜驕逸的情狀! 楊廣此刻的年紀應該在五十歲,穿著鮮豔無比的九龍袍,卻給人一種極不協調之感,宛如穿了壽衣的死人一般! 大殿中此刻隻有三名大臣,一個是斐蘊,另一個是虞世基,還有一個似是武將,人高馬大,粗獷結實。身上更是帶著隱隱的殺伐氣息。 三名大臣皆是垂頭彎腰而立。龍台上的楊廣更是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隻顧著專心與眾嬪妃嬉戲耍樂,沈醉與溫柔鄉中,不知人間為何世! 驚訝半晌,元越澤回過神來,皺著眉搖了搖頭。 “當皇帝能左擁右抱,夫君怎麼就沒那個心呢?” 雲玉真輕聲媚笑道。 “左擁右抱又如何?楊廣他三千佳麗也不及咱們家玉真一人的風情呢!” 元越澤回敬道。 “就是,何況誰能保證他的所有嬪妃都是一心對他呢?” 傅君瑜瞥了瞥小嘴道,隨後又輕歎道:“大師姐以前來刺殺過兩次楊廣,可人家覺得他此刻連死人都不如。殺與不殺又有何關係。” “如果下午我們在禦花園�聽到的消息沒錯,那宇文化及今晚一定會來殺掉楊廣,我們看看熱鬧豈不是更好?” 元越澤笑道。 “禁衛總管宇文化及覲見!” 大殿門外的通報太監高聲喊道。 “嘿!好戲要開始了,愛妻們,要仔細觀賞!” 元越澤笑道。 “宣!” 楊廣一愣,開口道。 殿門大開,昂首走入兩名神態威猛,不可一世的魁梧男子。渾身所散發的如濤氣勢懾得大典內的禦前侍衛噤若寒蟬,根本無人敢上前阻攔,這二人正式宇文閥年輕一代的兩大高手,宇文化及與其親弟宇文智及。 斐蘊,虞世基,連同那身材高大的武將臉上同時現出驚慌之色。龍台上的一眾嬪妃宮娥更是被冰冷的氣勢所影響,臉上滿是詫異,驚愕,擔心及恐懼之色。 “宇文愛卿為何還在江都?朕幾日前不是命你回梁郡養傷了嗎?” 楊廣臉上驚訝之色隻是一閃而過,平靜地問道。 “化及不敢恃寵邀功,故小小傷患,還難不倒化及。化及還要為聖上剿滅周圍的亂兵。” 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進得大殿,根本就不跪拜,昂首站立開口道。 楊廣似乎也對宇文化及的無禮並不在意,但暴戾的他臉上依舊閃過不悅,冷聲問:“哦?斐愛卿不是說現今盜賊已經減少許多了嗎?” 言罷,楊廣目光轉向正垂首立在一旁的斐蘊,斐蘊感受得到楊廣那冷冷的目光,身體立時打起冷顫來。 “一派胡言!從前杜伏威在山東長白,現在他已到了曆陽。李密以前僅有瓦崗一地,現在先取滎陽,繼取洛口。李子通從前算得什麼,現在卻聚眾江都之北,隨時南下。聖上之所以全無所聞,皆因被奸臣環繞,四方告變,卻不代為奏聞,賊數實多,卻被肆意誑減。聖上既聞賊少,發兵不多,眾寡懸殊,賊黨其勢日盛,甚而唐國公李淵作反之事,天下皆聞,唯獨聖上給蒙在鼓�。” 宇文化及聲音轉冷,目光森寒之氣盡露地道。 “聖上切勿聽信他的讒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宇文化及!” 斐蘊忙跪倒哭道,虞世基也連忙跪地求情。 “是嗎?朕那表兄都開始反朕了?宇文愛卿可有什麼好的法子教朕?” 楊廣臉泛驚訝之色,但目光最深處卻閃過一絲狡黠。隻是讓斐蘊與虞世基起身,並未追問,隻是語帶驚慌地反問宇文化及道。 “尚書大人王世充覲見!” 宇文化及還未來得及回答楊廣,就聽聞門外的太監又高聲喊道。 “宣!” 楊廣麵露喜色,高聲道。 “臣王世充參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世充身後帶著兩名各抱一個木盒,家丁打扮的仆人,昂首走進大殿,跪拜道。 “王愛卿快快請起!” 楊廣不知為何地突然龍顏大悅。 王世充站起身形,先臉色古怪地用眼角掃了一眼屋頂,便與兩位家丁走到宇文化及不遠處,冷冷地盯著他。 做賊心虛,元越澤與幾女在王世充�眼瞬間,一起仰頭躲避。隨後驚訝的對望一眼,再次確認全身精氣神早已收斂的十分好後,將眼睛再次探向下方的大殿內。 “王大人不是該在洛陽鎮守的嗎?覬覦洛陽的賊子們難道都被王大人給擊退了?” 宇文化及不屑地道。 “宇文大人不也該在梁郡的嗎?下官隻聽聖上旨意,一切都按聖上的吩咐去做,哪有宇文大人這般有‘威勢’!” 王世充反激道。 “那王大人今日又因何而來呢?” 宇文智及在一旁看了看那兩個家丁手中的木盒,開口問道。 “下官得聖上密旨,得天威之佑,終將反賊太原留守李淵及其長子李建成的頭顱帶到禦前!” 王世充得意洋洋地望了宇文化及一眼,對楊廣拱手道。 “!” 此話一出,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立刻驚呆當場!看向龍台上的楊廣時,楊廣正一臉得意的笑意。顯然楊廣絕非昏庸到被幾個佞臣就給蒙蔽了耳目。 屋頂上潛伏的元越澤幾人更是吃驚!這隋煬帝看來並非一無是處的昏庸。而且王世充剛剛不知為何的竟向元越澤幾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是巧合?還是他已察覺到幾人的存在?難道他的本事更高? “請聖上過目!” 王世充命兩個仆人將木盒遞給虞世基,再由虞世基呈獻給楊廣。 打開木盒,看到其中用特製手法保存的兩顆人頭,楊廣仰天長笑,極具帝王的霸氣。 “王愛卿辛苦了!朕稍候重重有賞!” 楊廣笑畢,端坐回龍座之上。 王世充連忙跪地謝恩。起身後眼角更是不時地掃向元越澤與幾女藏身的方向。 “夫君,那王世充似乎發現我們了!” 單美仙聚聲成線,傳音道。 “我們都帶起麵具,一會兒看有何異動,也好斬些惡人!” 元越澤目前不敢釋放精氣去試探王世充的內力,當下對幾女道。 幾女點頭後分別從懷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麵具戴起。 “剛剛朕問宇文愛卿可有何好法子教朕來對付外麵的盜賊,宇文愛卿可是想好了?” 楊廣眼角冷冷地瞥向宇文化及,趾高氣昂地道。 “嘿,法子當然有,那就是……請聖上退位讓賢!” 宇文化及雖然仍然對王世充的目的有所懷疑,但此刻已不容許他再深考慮了,是成是敗,在此一搏! “哈……哈!” 楊廣再次仰天長笑,麵色鎮定地道:“朕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反朕?” “聖上遺棄宗廟,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內極奢,使丁壯盡於矢刃,老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更複專任奸諛,飾非拒諫,若肯悉數處死身邊奸臣,回師京城,臣等仍會效忠,為朝廷盡力。” 宇文化及冷哼道。 “昏君!” 宇文智及一聲大喝,一時間上千個如狼似虎的宇文閥親兵蜂湧入大殿,殺氣騰騰,其勢凶銳無比! 突生此變,龍台上的嬪妃宮娥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紛紛逃到後麵去,亂成一片。 “竇賢,你不是早逃出江都了嗎?為何與賊子一同叛亂!還不放下兵刃投降,或許我定向聖上為你求情,留你一條性命。否則,定叫你和宇文狗賊屍骨無存。” 斐蘊身邊的那個高大武將指著宇文閥親兵首領,喝道。 “獨孤雄,少和老子裝大,今日這大殿內幾百人全都要死!幾百人如何敵得過我們這上千精兵!” 竇賢也扯開嗓門道。 “真的反了!且看你是否有這個能耐了!” 楊廣龍顏大怒,指著宇文化及道。 “王愛卿,朕需要你效命的時刻到了,替朕拿下這反賊!” 楊廣對著王世充喝道。看來王世充似是楊廣最得力的一個棋子。 宇文化及聞聽此言,立刻與宇文智及將氣機鎖在不遠處的王世充身上。 出乎意料地,王世充竟然一動不動,而他身後的兩個仆人更是站立不語,似乎並沒被眼前這混亂殺伐之情景所恐嚇。 “王愛卿,為何不動手?” 楊廣一直鎮定的表情終於慌亂起來,聲音中底氣不足地問道。他隱約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他的掌握了。 “宇文大人所言甚是,聖上還是讓位的好。” 王世充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笑道。隨即對宇文化及做了個“請”的手勢。 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完全摸不清王世充的意圖。但此刻王世充既然表明不助楊廣,那宇文化及就會輕鬆許多了。 敵我雙方各為其主,絕無妥協的機會,大戰一觸即發! “智及,切記小心王世充與那兩個仆人。昏君交給我,其他人就交給你了!” 宇文化及聚聲成線,對宇文智及傳聲道。宇文智及聞聽後點了點頭。 “動手!” 宇文化及大吼一聲,催起狂猛的冰玄真氣,化做一頭飛天冰虎一般,直奔楊廣瘋噬而下! 楊廣最後的一道底牌也已經不再管用,便也鼓催起雄渾的內力,騰空躍起,居高臨下以狂霸磅�的氣勢直轟宇文化及! 楊廣一家的武學,外人知之不深,據說是脫胎自四大奇書中最虛無縹緲的“戰神圖錄”楊堅,楊勇當年都非弱手,楊廣可以軾父殺兄,可以想像得到楊廣的修為。近些年來雖說楊廣沈迷酒色,被掏空了身子,可爛船也有三斤釘,如果小看楊廣,那必定要吃些苦頭了。 “轟!” 二人四掌相交,兩股雄渾真氣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氣勢摧枯拉朽,兩丈內的空間被破壞得體無完膚。周圍互相搏殺的士兵皆被拉扯得非死即傷! 一擊過後,二人飛退,口角流血。 “宇文化及此時比當日在江邊還要強上三分,沒想到居然與楊廣拼個不相上下,這昏君實力也不低啊!” 元越澤暗忖。 楊廣與宇文化及沒再繼續交手,都默默站立,閉目運功。宇文化及受楊廣強橫的真氣入體,經脈被衝擊得仿佛要爆體而出一般,便隻有先行逼出這股真氣。而楊廣也不好受,全力一擊下,體內氣血仿佛被凍結了一般的難受,惟有先行逼出冰玄真氣。 而此刻,他二人一邊運功,一邊還要注意場中壓根兒就沒動過的王世充及他的兩個仆從。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王世充會做出什麼行動來。 二人運功隻在兩息間,宇文化及就已逼出楊廣的強橫真氣,收拾氣勢就要再發猛招。而楊廣真氣再次運轉之時,卻發覺內息運轉緩慢,身體抽搐,嗆咳起來。突然,喉嚨一甜,噴出大口的鮮血。 “昏君!你從前卻是絕代高手,可近些年來縱欲無度,四肢不勤,暴飲暴食,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了!剛剛那一擊隻是回光返照而已!” 宇文化及大喝一聲,雙掌凝聚起十二成功力,一招‘冰封三尺’帶起冷徹心脾的真氣,飛速襲向楊廣胸口。 楊廣此時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隻有強行催穀,以雙掌迎向宇文化及的猛招。 “啊!” 暴撼過後,楊廣一聲慘叫,口中噴出的鮮血更是化成碎冰,如斷線風箏一般飛退,肥大的身子直撞得石壁爆裂,苦不堪言。 另一邊,宇文智及輕鬆斬殺根本就不會武功的虞世基及斐蘊後,以一手冰玄劍法迫得獨孤雄退守連連,毫無反抗能力。 而此刻大殿內的大混戰也快接近尾聲,禦前侍衛雖然凶猛,卻不及宇文閥親兵數量多,所以拼到此時,雙方加在一起也不過二,三百人生存而已。大殿上一片血海,滿地屍體,猶如修羅地獄一般! 宇文智及就要一劍刺死獨孤雄之時。 “嗖!” 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宇文智及無奈隻好放棄獨孤雄,轉身抗住來襲之勢。 “什麼人!” 擋下快如疾電的一箭,宇文智及怒喝道。 “宇文狗賊,獨孤盛來取爾等性命!” 大典外傳來一聲洪亮的男子聲音。 一個身材矮小結實,一臉凶悍表情的男子瞬間即帶領數百禁軍衝入大殿。 獨孤閥的親兵到了! 形勢逆轉,已再容不得多想,宇文智及拼命攻向獨孤雄,爭取先殺掉一個。 獨孤盛見狀大喝一聲,與眾親兵加入混戰。 楊廣此時已經氣若遊絲,已經無力氣再開口講話,憤怒地瞪著眼前的宇文化及,楊廣隻覺得他根本不是人,而是魔鬼。 “昏君,你楊氏毀我北周,今日我宇文氏毀你大隋,哈哈哈!” 宇文化及狂笑聲中,將冰玄真氣盡數轟入楊廣體內,楊廣甚至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已全身被冰凍,碎裂,撒手歸西! 一代暴君,隋煬帝楊廣,死無全屍,正式歸天! 屋頂的元越澤幾人皆無太大的欣喜,因為楊廣的死,並不代表天下太平的到來,反而是天下大亂的開始。 宇文化及解決楊廣,回身支援宇文智及。 強力支援一到,宇文智及戰意再度沸騰,隻十招不到,兄弟二人就將獨孤盛與獨孤雄生生擊斃! 此刻,大殿內的宇文閥親兵幾乎損失殆盡,獨孤閥的親兵雖然還有百多人,可是群龍無首,再也不戀棧,皆逃走流竄。 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高興得有些過了頭,剛要放聲狂笑,隻覺得背後罡風大作,宇文化及慌忙�手相迎! “轟!” 宇文化及身形疾退,心頭大驚。 定形,�眼望去,原來是王世充身邊的一個仆從將他擊退! “王世充,你什麼意思!昏君已死,想與我宇文閥開戰嗎?” 宇文化及此刻戰鬥多時,既傷且疲,再戰下去可能連命都保不住,王世充身邊這仆從的修為似乎極高。 “王某怎麼會放過你這個軾君奪位的小人呢?” 王世充一臉笑意。 “少羅嗦,今日事了,大家走出殿外,從此各憑各本事爭天下!” 宇文智及狀態也已下滑,隻有開口緩衝氣氛。 “王某今日就要幹掉你們!日後我爭霸天下不就少了一個競爭者了嗎?” 王世充沈聲道。說罷,手指略一抖。 身後兩個仆從同時出手,攻向宇文化及與宇文智及! 宇文化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一聲悶哼中,身後僅存的幾十個宇文閥親兵中閃出四道身影。迎上王世充的兩個仆從。 “呀!是他們!” 屋頂的雲玉真突然失聲道。 還好如今大殿內亂成一片,雲玉真的聲音又不是特別大,否則早被下麵的人察覺到了。 “是那日偷襲我的身穿烏金鎧甲的人!當日偷襲我的有十一個,第二次卻隻來個十個,今日這�居然還有四個!” 雲玉真見其他人都麵露不解,便繼續低聲解釋道。 “那看來我們也要出手了!” 元越澤望著地上的慘狀,開口道王世充的手下與宇文化及的手下鬥得旗鼓相當之時,隻聽得屋頂傳來一聲嬌喝:“呔!爾等逆臣賊子,軾君篡位!聖上座下‘花衛’來遲一步,準備受死!” “你們終於現身了!” 王世充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望著破瓦而降的四位身著勁裝,麵相平凡女子,開口道。 第024章 救世豪雄 突然有陌生人從橫梁上躍下,場中的宇文化及兄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而正在打鬥的王世充兩個仆從及宇文化及手下的四個烏金戰將也在略一失神後迫開對方,後退幾丈開外。 “幾位到底何方神聖?似乎有些來頭!” 王世充眯起雙眼,上下狠狠地打量了橫梁上躍下的四位身段婀娜多姿,韻味勾人魂魄的女子,望上她們的醜臉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緩緩開口道。 “我等乃聖上座下秘密使者,號‘花衛’,今日救駕來遲,爾等逆臣賊子準備受擒吧!” 領頭女子開口道,聲音如黃鶯一般悅耳動聽。 躍下這四女分別是:單美仙,雲玉真,傅君瑜,傅君嬙。 這是單美仙想出來的辦法,因為隻有他們四女有過真正的對戰經驗。一個人光有高超的武功是沒用的,這和親手殺人是兩回事兒。 “嘿!閣下可真會開玩笑,難道以為王某是這麼好騙嗎?王某進得這大殿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閣下的存在了!” 王世充表情恢複冷淡,漠然開口道。 單美仙聽聞後也是吃了一驚,她從最開始已經發覺到王世充的確一直在用眼角注意著他們藏身的屋頂。他一直不出手偷襲宇文化及,似乎是因為無法確認屋頂幾人的具體來意而有所忌憚。 不等單美仙再開口,王世充拱手又道:“不知幾位到底所為何來?如今昏君已死,如無大事,王某還要解決個人恩怨,就不奉陪了!”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等無甚興趣,但他們,必須要留下!” 雲玉真指著那四個身著烏金鎧甲的壯漢道。 “如此甚好,那王某也不多打擾了,告辭!” 王世充不知為何,竟然不準備繼續擊殺宇文化及兄弟,主動示弱。 “那便請吧!” 傅君瑜開口道。 王世充道了聲告辭,便使眼色予那兩個仆從,抽身疾速離去。 “宇文化及,你等是要戰,還是束手就擒?” 單美仙淡淡地開口道。 宇文化及心頭暗叫:不好! 眼前這幾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氣勢異常強大,落地的瞬間更是將氣機全部鎖在宇文化及兄弟二人身上,絕不是此刻的宇文化及兄弟及眼前的幾十個士兵可以抵抗得了的。宇文化及隻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親弟,‘宇文閥智囊團’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頭疼無比,根本不知道何時得罪了眼前這幾個不知是何來路的女子! 王世充與兩個仆從身影消失在遠方後,單美仙對其他三女略一點頭,四人同時行動,待宇文智及還未來得及開口之前,如疾電般迅速出手! 宇文化及兄弟二人疲累交加,甚至還沒看清楚眼前的變化,周身大穴就已經被封住,動也動不得!而那四個烏金戰將過非等閑,似是比當日偷襲雲玉真的十人還要強悍,在剩餘的幾十個宇文閥親兵幫助下,竟然抵擋了四女不下幾十招方被擒住! 遺憾的是,傅君嬙真刀真槍地打鬥經驗要少一些,她所盯住的那個烏金戰將隻是詐做不敵,趁傅君嬙大意之際,袖口帥出一道黑色的粉末,直撲傅君嬙的臉上。而那烏金戰將更似是對臨江皇宮地形異常熟悉,隻兩個起落便撲出窗外! 粉末似乎並無毒性,隻是障眼法,但傅君嬙稍一走神的當兒,到手的肥羊就給逃掉了,小丫頭氣得火冒三丈,跺了跺小腳,飛身追了出去。 宇文化及兄弟一見己方被生擒了幾人,其餘的親兵全部陣亡。而對方似乎也根本就不是什麼昏君座下的“花衛”如今全身動彈不得,啞穴也被封死,宇文化及徒歎奈何,本以為殺掉昏君,王世充會是黃雀,沒想到這幾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怪女人會是黃雀。 罷了!認命了! 宇文化及兄弟內心如此歎道。 傅君嬙一個大意被烏金戰將逃走之時,屋頂的元越澤暗叫一聲不好!今日之事絕不可讓宇文閥的任何一個走狗逃掉,否則他們背後的勢力仍會誓不罷休。 強行拉出另外幾女,簡單幾句說明情況,帶上麵具後一起躍入大殿。 “你們看好這幾人,逃走的那個務必捉回來,絕不能讓他跑掉!分頭搜索皇宮及周圍地域,那人受了傷,逃不太遠的!” 元越澤一聲令下,自己率先追想傅君嬙的方向。 “一定要小心地搜,那人絕不是易與之輩!最晚明日日出前,城外北郊的城隍廟相會!” 單美仙帶著幾乎沒什麼江湖經驗的單如茵,素素押解宇文化及五人。命其他幾女分不同方向追擊而去。 揚州城外,一輛簡陋的馬車飛馳在小路上。 “聖使大人,為何放過宇文狗賊?那五個女人確實有些本事,但還沒有到讓我們害怕的地步!” 車內傳出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道。 “榮軒,我知你二人也注意到了橫梁上的那幾股隱藏得極高明的氣息,雖然我們可以與其一拼,但卻不是理智的行為。你隻要注意看那幾個女人的眼神,便可知他們似是與宇文狗賊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宇文狗賊必須要死,但死在誰手�並無太大關係。我們不宜暴露太多,暫且先將洛陽全部控製在手掌中方是當務之急!” 車內又傳處一道聲音。 “榮軒明白了,但那幾個女人與仍沒現身出來的兩股氣息的身份,倒是很讓人感興趣!” 沈默半晌後,車內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響起。 “什麼狗屁的‘花衛’!她們以為別人是小孩子一樣會相信?” 駕車的粗壯漢子也開口道。 “不管她們什麼來頭,如她們亦有心於天下,日後我們自然還會見麵的!” 翌日,日出時分。 除單琬晶與商秀珣外,元越澤一家人已全部會合到一起了,隻不過臉上都帶著些沮喪之色。 暗歎一口氣後,單美仙安慰眾人道:“你們江湖經驗都不是很多,被那人逃走了也不用沮喪,至於琬晶和秀珣,她們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應該是在哪�貪玩了,我們吃些東西等等她們就可以了。” 眾人點頭後,雲玉真提議要將宇文化及五人押回巨鯤幫,給卜天誌處理。因帶在身邊不方便,元越澤便將五人放入手鐲中。 事情全辦好,一邊等商秀珣二女的歸來,一邊生起篝火烤製肉類。 單美仙又講起當日在這破廟中遇到傅君婥的情景。素素並不知曉此事,聽得津津有味。 用過烤肉後,太陽已經升起,單琬晶與商秀珣依然沒有前來會合。元越澤隻好與幾女繼續等下去。 大家你有一句我沒一句的閑聊著,元越澤說起昨晚追上傅君嬙,左右搜尋也沒那逃跑之人的線索時,一氣之下便回到臨江宮禦花園,將其中用金銀珠寶所製的花草山石全部洗劫一空。粗略估計,僅僅如此,就收入了有上千萬兩白銀!可想而知,整個臨江宮禦花園的花銷該有多大! 眾人尚在歎息感慨之時,時間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揚州城內的百姓也該起床忙活一天的活計了。隻是不知昏君身死的消息被百姓聽聞後會做何感想呢?相信認為昏君一死,苦日子就到頭了的窮苦百姓絕不在少數。宇文閥的宇文化及兄弟也消失不見,宇文傷等人又會如何管製揚州呢? 卯時之初,就陸陸續續地從揚州城方向走出些百姓,有些還拖家帶口,臉上都是急匆匆之色。 此時隻有單美仙與宋玉致陪在元越澤身邊,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這位老伯,請問揚州發生了何事,為何會陸續有百姓出走?” 元越澤看著不斷有人從揚州城內逃出,便與二女走出廟門,隨手攔住一個背著簡易背包的老漢,問道。 “公子還不知道呢吧!昏君楊廣昨日被人給刺殺死了!大隋滅亡了!” 那老漢被單美仙二女風采所吸引,愣了一下回答道。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欣喜之感。 “昏君死了該是好事,為何會有人從揚州逃出呢?” 宋玉致開口問。 “姑娘有所不知,小老兒這樣的平民聽到昏君身死的消息的確很是高興。可還沒高興片刻,就有官兵進門強行搶走我家中那一點兒財物,小老兒實在活不下去了,隻好出逃。想必那些人也如我一樣吧!” 那老漢指著周圍零零散散地出逃者,歎道。 元越澤沒想到楊廣一死,揚州會亂成這個樣子。便拿出百兩白銀,送予那老漢手中:“老伯遭遇甚是可憐,您的年歲大了,不要勞累著,這些錢您拿去找個安定之所養老去吧。” 那老漢接過白銀,激動得跪地磕頭感謝。單美仙忙上前扶起。老漢擦幹眼淚,深鞠一躬,匆匆往江南逃去。 元越澤昨日於禦花園中收了千萬兩白銀,此刻正好拿來賑濟百姓。 就這樣,元越澤在破廟門口與兩位嬌妻仿佛成了固定的賑災點一般,一上午便分發出上萬兩白銀。 午後時分,揚州城方向走出的百姓已經很少了。路上又開始漸漸冷清起來。商秀珣二女依舊沒有前來會合。 宋玉致叫醒幾女,出來再生火燒菜準備享用。 眾人圍著火堆說說笑笑,元越澤與衛貞貞則忙活起來。 突然,元越澤察覺到一股渾雄的氣息出現在廟門口。眾女也停止說笑,眼光齊齊望向門外。 門外出現的是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那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高七尺開外,身材魁梧結實,長相不凡,神情極其威武,最顯眼的莫過於他那一頭火紅色的卷發及連鬢短須。而他身邊那女子,身材同樣的高佻,一襲紅衣,細膩的肌-膚白�透紅,五官輪廓精致曼妙,那對美妙的丹鳳眼中更是透露著絲絲的颯爽英姿。右手上的那把紅色拂塵更是引人注目。 門口的二人似是被廟內的十幾人所吸引,神情略顯呆滯。 那紅發男子失神隻在片刻間,便拱手對元越澤道:“在下路過此處,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聲音洪亮,其中更可見其雄厚的內家修為。 “朋友客氣了,此處本就是無主之地,任何人都進得。” “不過此地本在下與內子生火所占,如兩位朋友不介意,可一同前來用些飯菜。” 元越澤看了看周圍,對門口二人道。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那紅發漢子與紅衣女子極為豪爽,哈哈大笑後與眾女見禮,坐在火堆旁,望著元越澤與衛貞貞使用那些奇怪的炊具製作飯菜。 “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元越澤略微猜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份,隻是不知這紅發豪爽的漢子是誰。 “在下張仲堅,這位是義妹張出塵。” 那紅發漢子大方介紹道。 元越澤暗歎一聲果然! “幾位又與嶺南宋閥有何關係呢?” 那紅發漢子看了一眼後,對著宋玉致開口問道。 “小女子乃宋缺之女,宋玉致。” 宋玉致也大方地道,眼前這一男一女怎麼看都不像壞人。退一步說,即便他二人居心叵測,那也敵不過廟內元越澤一家人。隻是宋玉致對這紅發男子的眼力頗有些佩服。 “張先生如何認出小女子與宋閥有關係的呢?” 宋玉致又開口道。身邊元越澤幾人也是一臉好奇。 “因為姑娘的腰帶是嶺南宋家山城‘玉緞莊’所製,就張某所知,這‘玉緞莊’隸屬宋閥,從不為外人提供衣物。” 那紅發男子笑道。 “先生果然好眼力!” 宋玉致讚道。一方麵讚歎對方的細膩觀察力,一方麵為對方的情報網絡所佩服,因為“玉緞莊”在嶺南知名度非常低的,這人卻可知曉,看來也頗有來曆。 “那這位公子就該是名震天下的元越澤元兄弟了吧!” 紅發男子眼光轉向元越澤,不帶一絲驚訝地笑道。 “閣下應該就是虯髯客,而令妹應該就是紅拂女了吧!” 元越澤並不回答,望向二人,反問道。 “哈哈!” 二人都沒回答對方,互相對視過後,長笑起來。 其他幾女似也被二人間的豪邁氣勢所引,不覺莞爾。紅拂望向元越澤的眼神閃過一絲異彩。上下仔細地打量起來。 “張兄與張姑娘為何在此?” 元越澤率先開口問道。 “張某今日天亮時分方趕至揚州,本來有些事務要處理,誰知進城後卻聽聞楊廣昨日已經死去。元兄弟與尊夫人又為何在此呢?” 虯髯客開口道。 “不瞞張兄,元某與內子昨日恰好在臨江皇宮內親眼目睹了楊廣身死的經過。” 元越澤語氣極其坦誠。因為他知虯髯客是個豪氣幹雲,義薄雲天的好漢。 “哦?那不知元兄弟可否為張某解說一下經過?” 虯髯客同樣沒有懷疑元越澤的話,微笑著問道。紅拂則在一旁臉色略帶驚訝,似乎不是很相信元越澤可以隨意進出皇宮。 元越澤忙著烤肉,為虯髯客二人介紹過諸女後,由單美仙娓娓道出事情的經過。 “想必王世充所說的李淵與李建成的頭顱一事絕不是真的,應該是敷衍楊廣的吧!” 虯髯客聽起事情經過,皺眉垂頭想了好久,�頭道。 “妾身從前與太原李家打過很多交道,昨晚一見那兩顆頭顱就已知是假貨。” 單美仙點頭答答道。 “好了,飯菜已好,我們邊吃邊談。” 元越澤見衛貞貞示意後,�頭對虯髯客及紅拂女道。 落座後,為眾人倒好紅酒百酒,元越澤舉杯道:“今日得與張兄與張姑娘一見,也是緣分,請幹了此杯。” 虯髯客與紅拂也是一飲而進,眾女一邊享用,一邊說說笑笑。元越澤則是與虯髯客連幹數杯。 “張兄可認識李靖此人?” 元越澤突然問道。 “李靖?” 虯髯客不解地問:“張某聽都未聽過此人,何來認得一說?” 元越澤也不言語,點了點頭,暗忖到底怎麼搞的,風塵三俠此刻成了風塵雙俠了,李靖跑哪去了,不會是被杜伏威那些手下給暗地弄死了吧!不知虯髯客與紅拂女又是如何遇上的?” “張先生可否為我等講解一下今日揚州城內的狀況?為何會有百姓出逃?” 單美仙為紅拂女夾了口菜,對虯髯客發問道。 “我二人今日進城之時就發覺城內氣氛怪異,人人臉上似乎都帶著喜氣一般。稍後一打聽,才知道楊廣昨日被刺客擊殺,但城內此時權利則都掌握在總管尉遲勝手中,尉遲勝的命令似是晚下達了幾個時辰,而這幾個時辰內,城內士兵則像強盜一樣洗劫百姓。張某也稍出手懲治了一下,但成效甚微。快晌午時分,總管府的命令終於下達了,大批軍隊將城內護衛起來,搶掠百姓的亂兵都被當場砍頭,百姓的慌亂心情也鎮定下來,出逃百姓應該就很少了。” 虯髯客答道。 “但我們出城之時,卻發現守在城門處的守軍比進來時多了至少三倍,都在仔細的盤查進出城之人。又聽聞士兵閑聊說是刺客昨日殺掉楊廣後潛伏在城中,為防逃跑才如此做的。” 紅拂望向元越澤一眼後,開口道。聲音中不帶柔弱之姿,卻也悅耳動聽。 “尉遲勝與宇文閥沆瀣一氣,屬一丘之貉。如此做法確實一石數鳥。” 虯髯客笑道。 “其一,尉遲勝此做法隻是掩人耳目,宇文化及兄弟的失蹤,使他害怕被人盯上,因為他也是殺楊廣的謀劃人之一,他認為我們捉走宇文閥的人,也必定不會放過他。 其二,如此做法可為他自己開脫,需知宇文化及兄弟乃是宇文閥年輕一輩的支柱,這二人無聲無息地消失掉,宇文傷,宇文述等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尉遲勝作為揚州與宇文閥最親密的勢力,對二人失蹤一事也脫不了幹係。 其三,楊廣一死,揚州必亂,周圍的義軍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單說丹陽的江淮軍,就足夠將尉遲勝嚇得半死了。加強城守可以防止奸細滲透。” 單美仙仔細分析道。 虯髯客聽後讚賞地點點頭:“昔日吾聞東溟夫人獨自撐起東溟大旗,今日一見,果是巾幗不讓須眉!” 單美仙連道不敢。 “元某觀張兄一身武學修為極高,經脈中更似有一股無上的道家之氣流動,想來張兄本事在天下絕對是數得著的了。” 元越澤端詳了虯髯客一會兒道。 “區區俗名,張某還不放在眼內!” 虯髯客抿了口酒,大笑道。 “那張兄該是誌在天下才對!” 元越澤想起史料中所記載的虯髯客,便笑道。 虯髯客也是一愣,並未回答元越澤,隻是夾菜喝酒。 “元公子似是與傳說中頗為相近,有如此神奇本領,為何不做一番事業?” 紅拂開口問道。她見元越澤憑空取物,又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容器,酒類,食物,幾乎與傳聞一般的花樣層出不窮。 “張姑娘太看得起元某了,元某並不是那塊料子啊!” 元越澤望了一眼紅拂,長歎一口氣道。 “張某在遠處觀元兄弟與尊夫人救助出逃的百姓,應該分發掉不少銀兩吧!” 虯髯客問道。 元越澤有些詫異,想來虯髯客應該早在很遠處就看著他們救助百姓了。 “兩個時辰內,分發出約一萬三千兩白銀。” 元越澤答道。 聽聞如此多數目的財物輕易分給百姓,紅拂也是內心讚賞元越澤的行為。虯髯客卻不言語,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張先生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客氣。” 宋玉致見虯髯客如此,便開口道。她從虯髯客身上感受到了與自己父親‘天刀’很相似的一種感覺。 “張某覺得,如今楊廣一死,天下群雄並起,各自劃地稱王,又都會為一個真正的帝王之位拼個你死我活,今日才是真正的亂世之始,百姓的生活將會比楊廣在位時更為辛苦。” “元兄弟的本事絕對在張某之上,卻為何不站出來解救受苦的百姓?你今日分發財物救濟百姓的行為固然值得尊敬,可天下受苦百姓何其多?你能一一救得過來嗎?” 虯髯客語氣深沈地開口道。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啊!” 元越澤答非所問地歎道。 “張某昔年也曾與域外修習過道術,武藝。但直到走遍各地,親眼見識百姓的生活,才明白到修道隻能成就己身,學武也隻是匹夫之勇,這些都無法真正的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特別是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 虯髯客與元越澤二人仿佛自說自話一般。 “張兄有誌天下是好事,觀張兄為人,如做帝王,也可名垂千古。” 元越澤也不欲與他再說更深一些的話題,因為虯髯客並不明白他的苦處,虯髯客隻看到了他的本事,而不了解他的性情。 “元兄弟此言差矣,張某無心王座,隻是看不慣如今當位者對待百姓的製度罷了。” 虯髯客也歎道。 “我家夫君性喜逍遙自在,不願多沾染凡塵,兼且性情敦厚樸實,並不適合官場,而世間並非擁有武力就可以決定一切的。” 單美仙開口解釋道。 虯髯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兄覺得如果天下大定後,該如何治理呢?” 史料中記載虯髯客乃於海外建國,成為一國之主,在中土之外實現他的救世理想。的確是心係萬民,一心拯救蒼生之大智大勇之輩。想及這些,元越澤遂開口問道。 “隋楊之敗,敗於擾民廢業之政,多營池觀,遠求異寶,勞師遠征,使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蠶織,田荒廢業,兆庶凋殘。致今黃河之北,千�無煙;江淮之間,鞠為茂草。伊洛之東,雞犬不聞,道路蕭條,進退艱阻,皆因為君者見民饑寒不為之克,睹民勞苦不為之感,此苦民之君,非治民之主也。大亂之後是否應有大治,人多異論。大亂之後,其難治乎?” 虯髯客長歎道。 “大亂過後,天下初定之時,必是民力疲乏之際,勞累過甚,張兄以為如何與民休養生息?” 元越澤盯著虯髯客問道。 “廢除舊隋苛政,精簡政務機構,一切事宜從簡,輕徭薄賦,以恤萬民。” 虯髯客自然地答道。這是自古以來傳承的休養生息之法,幾乎讀過書的人都可以說出口來。 “如何充實國庫?如何恢複財政?如何重整地方武備?如何對待周圍虎視眈眈的各族?” “重整賦稅製度,充實國力,改革兵製,軍農合二為一,邊關之處軍餉提高,勤加操練。” “天下初定後的國家製度,該使用何種行政製度?” “舊隋的三省六部製需要完善,可設成三省、六部、一台、五監、九寺。 三省長官均為宰相,共議國政。但由於舊隋尚書令權力太大,故新製度必須削弱其職權,可設雙仆射共掌一權。 一台即禦史台,掌監察中央和地方官吏,參預大獄的審訊。五監即掌文教的國子監,掌皇家手工業生產的少府監,掌土木工程的將作監,掌製造軍器的軍器監和掌水利建設的都水監。九寺即掌禮儀祭祀的太常寺,掌皇室酒醴膳羞的光祿寺,掌兵器儀仗的衛尉寺,掌皇族譜籍的宗正寺,掌皇帝車馬和國家牧政的太仆寺,掌刑法斷獄的大理寺,掌國賓、禮儀的鴻臚寺,掌國家倉廩儲備的司農寺和掌財貨,貿易的太府寺。 地方上實行州縣兩級製。另加設隸屬皇帝的秘密監察司,暗中監察地方官員。” 聽得周圍幾女也不禁點頭稱是。而熟讀後世史料的幾女則是沒多大反應。 元越澤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虯髯客答的都可以算是最適合這個時代天下初定後的方針政策了。但,這與元越澤的目標,理想相差何其遠! 虯髯客自問所答的都是最適合的了,卻見元越澤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欣喜之色。不由得也開口問道:“元兄弟心中的製度又該是如何呢?” “在分權與製衡原則的基礎上,確立立法權,行政權,司法權,三權地位相同,相互獨立,相互製衡。以‘人人平等’的法律約束包括帝王在內的天下之人,背後佐以仁義之禮。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軍事機關與政府機關相互獨立,互不受對方的製約。領導權更不該落於一人之手。” 元越澤簡單的想了下後世的一些知識,隨意摘出一些比較實用的理論。 “限製皇權”這種做法就是元越澤所言的核心內容,虯髯客聽後也是一訝,深思起來。 虯髯客的理論下,隻有帝王完全將心思放在萬民福祉之時才會發揮最大的效果。而元越澤的理論卻是完全顛覆了古代根深蒂固的“君王最大”思想。 “元兄弟此法有利有弊,但確實是前無古人!既然有如此大才,為何不願一展身手?” 虯髯客半晌後拍案道。 “張兄對小弟了解不多,小弟隻會說說而已。此種製度真的要實施起來,何止一個‘難’字了得!” 元越澤解釋道。 場麵較為奇怪:兩個男人都不是皇帝或割據一方的大勢力,卻在這�長篇大論地探討治國之理。但眾女都沒有半分輕視之意,尤其是紅拂,對元越澤所提出的理論似是極感興趣。 “好了,先不要說這些了,我們繼續喝酒!” 元越澤見虯髯客停下筷子,便笑道。 虯髯客也回過神來,向元越澤伸出大拇指。之後眾人遂不再談論這些事情,隻是東拉西扯,談天說地。虯髯客說起生平走遍波斯,天竺,西域諸國,講起各地風俗人情,大家也嘖嘖稱奇。 酒席接近尾聲之時,隻聽單美仙突然望著門外開口道:“琬晶與秀珣回來了。” 話音剛落,二女便緩步走入破廟。跟在商秀珣身後的,還有一個一身貴婦人打扮,線條玲瓏豐腴的女子。 元越澤與眾人忙迎了上去,而商秀珣與單琬晶則直撲到元越澤懷�撒嬌。 虯髯客被商秀珣的風采吸引刹那便恢複如初,可見其心境修養的高超。 紅拂則是完全被商秀珣的風采韻味所吸引了。最開始見到廟內眾女時,她覺得這些女子能在凡間,已經算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如今又見一個根本不該凡間擁有的仙子進得廟門,撲進元越澤懷中撒嬌,怎能不讓她詫異萬分! “今日與元兄弟及諸位夫人一遇,實乃張某的福分,既然尊夫人已趕回,那張某於紅拂也要告辭了!” 虯髯客見元越澤一家人團聚,便開口告辭道。 “今日沒能有幸與張兄一較武藝,實乃人生一大遺憾,張兄及張姑娘多保重了,異日再見!” 元越澤笑道。 “如張先生與令妹有空的話,不妨在妾身們大婚之時來宋家山城,想必家父也很想結交先生這樣的英雄豪傑。” 宋玉致開口道。 “如此張某便不客氣了,如無事務纏身,定當準時拜訪!” 虯髯客大笑一聲,拱手離去。 “今日得元公子及諸位姐妹待見,紅拂深表感謝,諸位多保重,後會有期!” 紅拂一頓飯下來就與幾女很熟撚了,最後望元越澤一眼,見元越澤對她微笑點頭後,也嫣然一笑,拱手施禮,追隨虯髯客而去。 目送虯髯客二人離去,商秀珣與單琬晶也不理邊上眾人問東問西,直接撲到桌子上,狼吞虎咽起來,沒有一絲的古代淑女風範。連跟她們二人回來的貴婦人都是一臉的驚異之色。 “夫君,人家不要吃剩飯剩菜,你給我們再烤肉好不好?” 單琬晶嬌憨地道。 “好,好!” 元越澤對他的妻子們可謂是寵溺到了極點。 衛貞貞忙在一邊又點火忙活起來。元越澤掃了一眼與二女一同歸來的貴婦人,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夫人是?” 那貴婦人端莊有禮,進得破廟後並未多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元越澤一開口,廟內其他人也打量起這貴婦人來:她年歲約在三十歲的樣子,花容月貌堪稱風華絕代,風姿綽約,氣質雍容華貴,極具大家閨秀風範。 “妾身姓蕭,名琲(注:作者胡亂杜撰的名字)蒙兩位夫人相救,得以逃出火海,請受妾身一拜。” 那貴婦人語氣彬彬有禮,儀態大方地做了個福身。 以單美仙二十多年的見識,自然察覺到眼前這貴婦人身份絕不簡單。忙過去扶起她道:“這位妹妹不用客氣,先用些飯菜再談。” 蕭姓女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扶起自己的年輕女子,很是納悶為何她會管自己叫“妹妹”“夫人可是覺得妾身喚你做‘妹妹’很是奇怪?” 單美仙見她古怪的神情,開口笑道。 “那夫人可知妾身的年齡?” 單美仙又問道。 “夫人該有雙十上下吧!” 蕭姓女子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單美仙,肯定地開口道。 “蕭姐姐,你可錯啦,我娘都四十多啦!” 單琬晶在給衛貞貞搗亂一會兒後跑過來笑道。 “!” 蕭姓女子顯然沒反應過來,眼前這群仙女都是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怎麼昨晚救了自己的小仙女還會管這位叫“娘”呢? 見她眼神變來變去,雲玉真直接拉著她坐上桌旁,講解起來。 元越澤也從這蕭姓女子身上發現了點兒問題。顯然此女來曆不簡單。元越澤甚至腦海中閃過一絲線索,旋即冷靜下來,來到正給衛貞貞打下手的商秀珣身邊,悄悄問起那蕭姓女子的來曆。 “人家昨晚與琬晶追到大北麵也沒線索,隻好回到皇宮看看情況,結果遇到了那受傷的家夥在療傷,動手不久,那家夥見逃跑無望就自絕經脈而亡!隨後又遇到許多官兵正在皇宮洗劫,人家與琬晶就隻好偷偷離開,可是在光禿禿的禦花園中見到那位蕭姐姐一個人哭泣。我們也沒打算上前,但有幾個官兵衝進來,被蕭姐姐姿色所迷,要欺負她,我和琬晶便下去救了她。事後蕭姐姐就要與我們一起出來,說在皇宮�沒有親人了。人家見她可憐,隻好帶她出來了,夫君要怪就怪我吧。” 商秀珣開口解釋道,以為元越澤是怕那蕭姓女子是累贅而怪罪於她。 “她說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在皇宮�,衣著不一般,她身份應該不簡單吧。” 元越澤腦中思緒已經漸漸清晰起來,試探著問。 “我們也沒來得及問呐!蕭姐姐為人很和善的,也不像壞人。應該就是宮女吧。” 商秀珣沒頭沒腦地回答道。 元越澤瞟了一眼不遠處桌旁與眾女說笑的那蕭姓女子,又與單美仙互換個眼神。心中已經七,八成把握肯定了這蕭姓女子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