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被抓 周末,在又一次被韓剛奸汙後,爲了羞辱報複解恨,她又被逼與妖兒去賣。 因爲有錄像控制在他們手�,她便又一次化了妝隨妖兒外出。 但這次就出了事。 上她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個子民工,長的又瘦又小,卻極有幹勁,一張臭 哄哄的嘴對著她如花似玉的臉又親又啃,她閉上眼,想象著他是一個帥哥,才不 至于嘔吐,好在他的下面夠長也夠硬,這讓他多少有了些興趣。 可正當她即將高潮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兩個便衣警察進來,對著 她大喝:“下床,沖牆蹲下。” 她在那一刻,腦袋全木了,正在她發愣時,一個便衣粗暴地揪住她的頭發, 硬是將她揪下床來,隨後又是一腳踹在她屁股上,“老實點,蹲下。” 她蹲下後,半天,那個便衣才將一個毛巾被遞給她,直到此時,她才突然意 識到自己原來身上是一絲沒挂的。 一共五個小姐,三個嫖客,被分別押上兩個小面包車。小面包前面坐的是警 察,中間用鐵欄隔開,她們五個人象五支豬一樣擠在後面。 車子向派出所開去,因爲後面的門也不是密閉的,街上喝夜啤酒的漢子們看 著警車後面穿著暴露的五個豔妝女子,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不住地起著哄。 來到派出所,她一下子差點暈倒,這不就是兩周前她制作節目時來過的那個 派出所嗎,雖然因爲別的事情制作了一半就停止了,但因爲這個原因,她和這個 所的好多民警已經熟識。其實,在這個城市�,隻要看電視的市民,有誰不認識 她呢。 她和其他四個小姐被喝斥著靠牆蹲成一排。頭頂是一個兩百瓦的大燈泡,把 不大的當院照的比白天還亮。這派出所是臨時借用的,沒有大門,此時門口便擠 了許多喝夜啤酒還沒有盡興的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不知是怕她們跑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或者純粹是某些民警的變態,她們五人 全被命令把鞋脫掉,光著腳蹲在那�。她故意把頭向下努力低垂著,以免讓人認 出來。這正是仲夏天氣,蚊子特別多,加上頭頂上的大燈泡,不一會,她的嬌嫩 的又極暴露的身體便被叮了好多下,因爲雙手被上了背铐,不能動,在奇癢難忍 的情況下,她的雙臂扭動著想蹭癢,可剛剛一動,一個警棍便狠狠打在她的肩上, 接著一個女民警的斥喝:“動什麽動,老實點。” 打的好疼,她禁不住小聲叫了一聲:“哎喲……” 她生怕派出所的幹警認出自己來,把本來用力低著的頭低的更低,腰身勾著, 團成一團。 蚊子實在太欺負人,她最怕這個,終于癢的忍受不住,下意識地又用肩膀蹭 右邊的臉頰。 “嗖……啪……”她的後背上又著實地挨了一警棍。 “啊……”她疼的大叫。 “怕蚊子是吧,給你換個地方。”那女民警說著,揪起她的頭發,將她拉到 緊靠大門的候問室邊上。這候問室門隻是象關牲畜一樣的大鐵欄。 女民警將她的反拷著的手铐打開一支,然後將她的另一支仍舊拷住的手臂反 背著向上猛提,將那解脫了的手铐穿過鐵欄上的一個橫檔,又重新拷住那剛剛松 開的手腕,于是她整個人便被反舉著雙臂挂在了那鐵橫欄上。由于雙臂反背著高 舉拉的難受,以至于她不得不將赤裸著的雙腳腳跟吃力地擡起,僅用那嬌嫩可憐 的腳尖踮著地面,身子成九十度向前低著,想擡起身子也甭想了。 那女民警也真夠狠,又一拉開關,本來沒有開啓的另一個大燈泡正好在她的 上方被打亮了。 “要還嫌蚊子多我再給你換地方。” 這聲音怎麽……?啊!這是薜梅,就是那個立足基層十幾年如一日的典型, 就是這期節目的主角,記的當時她的聲音很甜美也很溫柔的,怎麽會這麽曆害。 不一會,燈光又引來大批的蚊子,她的暴露的身體被叮的全是紅點,奇癢難 受,但她再也不敢動,她怕引來更多民警的注意,她用力將頭低著,好在長發已 經披散開來,遮住了她的面孔,再加上胡非給她化的濃妝也使她面目全非,也真 的沒讓該所的民警看出是她來。 這個位置距大門隻有十來米,門口看熱鬧的人的議論聲她全聽的清清楚楚。 “挺有條的嗎,嘻嘻。” “看那奶子多大。” 的確,因爲被迫彎成九十度的腰,本來就隻遮住了一多半的乳房就更加暴露 出來。 “你們猜她有多大?” “二十五。” “不,我看有三十了。” “沒有,絕對不超過二十八,不信你問她。” “喂,妹兒,多大了?”真的有一個流�流氣的男人開口問她。 “嗯,人家才十八耶。”是一個故意裝成女聲的男子接話,立刻引起大家齊 聲的哄笑。 她低垂著頭,無助地忍受著。突然,一塊剛剛吃了幾口的西瓜摔到她的頭上。 “大熱天,吃塊西瓜解解渴。” 破碎了的西瓜零散在她的頭上背上,她害怕地想哭,但她既不敢出聲也不敢 稍動一動。 又一個裝著吃剩下還有半袋的口水雞的塑料袋摔到她的後脖子上,袋�的調 合油湯流出來,順著她低垂著的頭,流到她的臉頰上。 “哎!流到嘴邊上了,快舔一舔,嘗嘗哥哥給你的口水雞。” 任憑人們的戲弄嘲笑,任憑成群的蚊子在她身上叮咬,她隻是扭動著臉既無 聲也無淚地哭泣,一動不敢動地大彎著腰低頭忍受著。 “你還別說,還真夠她受的了,你看她身上有多少個蚊子。” “活該,看她以後還出來賣不賣。”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大概是因爲她沒守規矩想讓她多喂一會蚊子的原因,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 輪到訊問,她被帶到一個面積很小的辦公室,按命令蹲在辦公桌的一側靠牆的地 下,辦公室桌前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警察,三十出頭的女民警薜梅就坐在他旁 邊做筆錄。 開始了訊問。 “姓名?” “楚兒。”這是妖兒給她取的雞名。 “還處兒,開個處多少錢?一天開多少回處?”那男民警戲虐地問,“說真 名。” “……”秦楚盡量地低著頭,用長發將臉完全蓋住,也盡量少說話,並故意 換著嗓音用方言說話,以免她的戰友認出是她來。這時的她簡直是在求天求地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分鍾後會不會被認出。她擔心著每一秒鍾。 “身份證……!” 她不說話,隻是搖頭。 “她沒帶。”薜梅說,大概是妖兒她們有經驗,想好了的,她身上除了化妝 品以外,真的什麽也沒戴。 “老實交待你叫什麽名字。” “……”她仍舊不說話。 大概是蹲累了,也大概是爲了求饒,她將膝蓋向前一拱,跪到了地上,腦袋 低到雙膝上,長長的身子團成一團,這一是爲了表示求饒,二呢也是爲了不讓人 認出。 “起來……說。”薜梅上來揪她頭發,揪的很疼,但她仍然用勁地堅持,再 疼也不擡頭。 薜梅仍然揪她:“起來,擡起頭來老實回話。” “嗯……放了我吧,我以後不做了。”她哭了,真的哭了,她實在疼痛難忍, 但仍然死不擡頭。她已經橫下心來,就是把頭發揪掉揪光,也絕不擡頭讓薜梅看 到。她抗拒著,忍受著,拚命的忍受著。 她怕了,她知道,反拷住雙手的她光用頭發是無法抗拒薜梅的拉力的,她想 她完了,一生一世全完了,她的父母子女叔伯姑姨,她的整個家庭曆史上曾有過 的光榮,全因爲她毀滅了。 薜梅仍然在往起拉她的頭發,她仍然死力地搖著腦袋抗拒著,同時,不知是 什麽支使,她竟然用力低下臉,夠著薜梅涼鞋前邊露出的腳趾,用嘴親起來,並 盡量誇張地發出“啵啵”的聲響,好象生怕薜梅發現不了似的。 任何人也會明白,用嘴去親別人的腳,是屈服的表示,而在這時,也又含有 請求饒恕的意思,這當然是薜梅讀的懂的。可她又迷茫了,她從警十多年,還從 沒遇到過這樣的嫌疑人,一邊是用肢體語言可憐地求饒,一邊卻對做筆錄死也不 配合,她也爲難了。 正在僵持中,門口進來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放了吧。” 揪著她頭發的手松開了。 “你出來。”還是那個男聲,她聽出來了,是甯教導員,他曾經上過她主持 的節目,她更怕了。 幾分鍾後,薜梅回來了,向那男民警耳語了幾句,然後對她說,“行了,滾 吧。” 她下意識地想擡頭看薜梅的臉,因爲她不相信這句話,或者她不知這句話是 什麽意思,但她的頭隻擡了一點,就停住了,她怎麽敢擡頭呢。 緊接著,又是薜梅的聲音,“起來,滾吧。” 她聽清楚了薜梅說的是什麽,卻仍然不知是什麽意思,但她還是拚命地跪在 地上給薜梅和那男幹警磕頭,然後才站起來,依舊大彎腰地低著頭,站著沒敢動。 薜梅走過來,“轉過去”並推動她轉動身子,將後背對著薜梅,薜梅打開了 她的手铐。 松了綁的秦楚雙手嚴嚴實實地把臉捂住,她仍然不相信會放她走,所以仍然 大低著頭不敢動。 “走哇,滾出去”隨著薜梅一聲斷喝,又猛地搡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穩,肩 膀撞在門框上才沒摔倒。她不敢回頭,到了院子�,看見其他幾個小姐已經上了 門外大街上的一輛小面包車,她不僅僅雙手護住臉,還用雙臂全包住臉,在門口 圍觀者的哄叫聲中,低著頭上了車。 面包車是韓剛開來的,這時她還注意到了,面包車的前邊,還有一輛高級驕 車,待她上車後,那車才飛一樣開走了。 面包車�誰也不說話,突然,妖兒開口:“那警哥哥好帥呀,扭的我的手腕 好舒服。” 象是沈寂的黑夜突然打開的電視,妖兒一開口,其他小姐也浪聲浪氣地叫開 了。 “老子白賣了三回,一分沒撈著。” “拷你的警哥哥好帥,他媽的拷我的那個警察是個老醜八怪,還他媽的使勁 掐我,誰不知道他想摸我奶子,還他媽裝著架我胳膊。” 五個人全沒了鞋,光著腳下到一個燒烤大排檔上,韓剛請客,喝起酒來。直 到這時,妖兒才發現秦楚的腳在淌血,而秦楚並沒有發覺,當妖兒提示,她才抱 起腳,看到腳心上有一個血口子,大概是腳底踩到什麽了劃的。 不知爲什麽,秦楚猛地給自己灌酒,那幾個小姐全然無所謂一樣,仍舊瘋浪 著。 “剛子哥,那警察打我了,你看,臉都打腫了”一個小個子小姐撒嬌地嗲聲 叫著,並往韓剛懷�靠著。 “噢,我看看,來,讓哥哥親親就不疼了”說著韓剛抱著那小姐親了起來。 親了一會,韓剛摟住秦楚,“楚兒,有沒有讓你受委屈,來,讓哥哥抱抱。” 秦楚麻木地任由韓剛抱著親著,象個木頭人一樣,隻管往嘴�灌著啤酒。 “楚兒今天可讓蚊子吃飽了,那女警察好壞,讓楚兒喂蚊子喂了好長時間。” 妖兒說話:“楚兒,明天上班,一定給那抓你的女警察點曆害,找茬把她處 理了,敢欺負我們楚兒,有眼不識泰山。” 韓剛猛地大聲咳嗽,妖兒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又補充:“我們大家都記 住那些壞警察,找機會收拾他們。” 聽說秦楚劃傷了腳,韓剛強行抱起秦楚的傷腳,做勢地放到嘴邊親著:“好 美的腳丫,怎麽給劃破了,來親親”停了停,他又說,“莫不是那些警察也愛你 的腳吧。” 喝了兩箱啤酒後,五個人幾乎全醉了,隻韓剛沒醉,又讓老闆爲五人買來拖 鞋,才各自散去,待秦楚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早晨六點多了。 後來她才知道,是譚波胡非感覺事鬧大了,于是打電話給王丕五,王丕五打 電話給了市局一個內線,最後電話打到那個派出所,她才得以脫險,而那四位小 姐,則全是沾了她的光才那麽快地放走。 秦楚大醉著回到家,已經淩晨六點,她沒洗在樓下沙發上就睡了。 下午,她睡醒了,但她不承認昨晚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她認爲那應該僅僅是 一場惡夢而已。可當她看到自己被劃了一道口子的傷腳和那全身被蚊子咬的無數 的紅點,她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她真的成了一支與她原有的身份 完全不同的一支雞了。 *** *** *** *** 【後續片斷】…… 借口腳傷,她有三天沒有去單位,但那個派出所的節目還留下個尾巴,她建 議算了,不拍了,但主任說既然已經下了功夫了,就要制作完。她慌稱自己最近 感冒,嗓音不好,想請那名新的主持人去繼續制作,主任同意了,卻仍然要她帶 隊。她不好一個勁地找理由,便硬著頭皮,在所屬市局、分局領導的陪同下,再 一次來到了那個曾經讓她飽受汙辱的派出所。 一進所,映入她眼簾的那鎖著鐵欄杆大門的候問室、那兩個雖還沒有開啓的 大燈泡子,還有那天那甯教導員,都在極恭敬地迎接他們。她的心中象是打翻了 五味瓶一樣,說不出什麽滋味。 因爲這次來,主要是要收集薜梅的材料,她又得到薜梅的辦公室補上幾個表 示領導關心暨檢查工作的鏡頭,她很不想去,但又找不到理由不去,便硬著頭皮 在一幹人的簇擁下向那薜梅的辦公室走去。她心�很慌,慌的要命,隻是臉上還 故作著鎮靜。 薜梅早已等候在辦公室,見她走近,便上前立正、敬禮,“秦主任好。”很 恭敬,甚至有幾分拘謹,這讓她多少有些放松。 沒錯,就是這個房間,就是這個辦公桌,就是這個薜梅,她仍然穿著那天她 曾經舔過的那雙高跟涼鞋,與那天不同的隻是腳上又多了一雙絲襪。 她心�委實不是滋味。薜梅恭敬地坐在她對面,虔誠地注視著她,謹慎地說 話,認真地聆聽。她雖然胖了些,但仍不失美麗和溫柔,說話甜甜的柔柔的,怎 麽也無法與四天前那晚審問自己的女警察聯系到一塊去。 “秦主任,我也沒什麽經驗,也寫不好,請秦主任批評指示。”薜梅謙虛地 說著,拿出打印好了的一份材料。 “你們在一線很辛苦,提供一些事例素材,由我們來整理就行了。你以前工 作中的原始資料、現場圖片都可以拿出來選用。”她以一個領導者的身份說著。 “圖片有不少,在我電腦�,不知能不能用。” 秦楚坐到了薜梅的電腦前,搜索起來,可就在她打開第四張圖片時,她的眼 前一黑,差點暈倒。 天呐!那是怎麽樣的一張照片呀!照片的背景是一群圍觀的群衆,前主景是 薜梅身穿警服,正押解著一個雙手背拷著的坐台小姐,那小姐胸背袒露,濃妝豔 沫,因薜梅的一支手從後面擡架著她的手臂,使她的身子向前彎著,而頭發卻又 被薜梅用另一支手揪住,臉不得不痛苦地向上擡著,隻是那披散了的長發,遮住 了大半個臉,讓人分辨不清那小姐的清晰模樣。 但她清楚,那被薜梅扭住的,不正是四天前的自己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樣的照相經曆,但認真一回憶,想起來了,當時 的確有人拿了照相機在拍照。 “小蔣你和小薜一同選些材料和圖片,我和馬政委說點事情。”秦楚不知道 自己的臉色是紅的還是白的,實在不願意在這間辦公室再多呆一分鍾,勉強作秀 二十分鍾後,便借口有事,走出了那間她曾經受審的辦公室,將餘下的事交給了 與她同來的一個副處長。 回到辦公室,小蔣送上了一沓材料和幾張薜梅的工作照片。她接過來,先擔 心地翻看那幾張照片,結果那張令她蒙羞的圖片正在其中。她將這張照片和另幾 張刪掉了,采用了其中的三張。 但不知爲什麽,她卻又將這張照片偷偷地複制到自己的筆記本上,並且和今 天下午她身爲省廳政治部領導衆星捧月般與薜梅談話時的工作照放到了同一個文 件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