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成之后，你所欠我的債統統一筆勾銷……』威強隨即眉頭緊皺，不時凝 望著外面花園的陽光景色，歎息了一刻便深深回想起之前和某某人對話的片段： 『如果你不照著我意思去辦的話，你自己的后果就自負！』 　　同一時候，坐在威強身旁的馨妮仿似顯得有點不耐煩，她猛地動了動身子， 一臉急不可待地等待威強的答案。 　　沈靜了半晌，威強終于擡著頭，口顫顫地對馨妮支吾說：「其實是……是你 老公放在這車子里的。」 　　「什……什麽？我老公他看過這光碟？」馨妮心中一怔，全身立即驚呆了起 來，跟著，便猛地喝了一句：「他是怎麽拿到這光碟來看的？難道是你……」 　　「這光碟的確是我收藏起來的，不過對于這回事真的不關我事，這是因爲他 上次在車內，當我載他往回大學路途的時候，他一時不經意地取出我其中一片光 盤來看，所以才讓他看到罷了。」威強霍然哽咽地望向馨妮，一臉小心翼翼地談 吐：「從那天開始，每天我開車送他上班，他都要拿來看一遍……」 　　此刻，馨妮滿臉彷佛浮起了一種青白如僵屍的面色，不到一刻，她兩眼的淚 痕緩緩沿著她幾乎寒冷的兩頰，不知不覺掉著下來。 　　「你怎麽可以讓他看到這光碟呀！」她霍然伸出一只手不停往威強的胸膛打 個不停，跟著，她一邊拉高嗓音，一邊瞪著威強哭泣：「你叫我以后如何去面對 我老公？我……我不如干脆就自殺死掉算了！嗚……嗚……嗚……我不想再做人 了！」 　　「小妮，你爲什麽要作踐你自己呢？事情已發生到這種地步了，我求求你別 這樣子，看到你這個哭啼的樣子，我心里真的很難過，很心酸。」說著，威強整 個人顯得詫異十分，不禁垂著頭作不了聲。 　　半晌，威強仍然默默承受著馨妮對他的種種發泄與轟炸，忍住了良久便攙扶 她的肩頭說：「還有一件事，你千萬別向你老公提起這件事！當初是你老公千叮 萬囑吩咐過我，叫我千萬別讓你知道這件事的……確實是我一時大意，忘記把這 光碟藏起來。」 　　轉眼之間，馨妮腦子里的思緒猛沈了一下，三年來的婚姻片段彷佛那些五十 年代的陳年舊片，她和自己老公一起相處的日與夜頓時化作稀疏的螢幕片，一幕 一幕不斷出現在她的眼眸里。她灰心黯然地聯想到自己竟是一個有眼無珠的傻女 人，責怪自己當初瞎了眼，碰碰撞撞竟然遇到一個心理變態的男人，一個與自己 共用同一張棉被整整三年的老公，不禁爲自己未來的人生路途畫上了一個晦暗的 問號。 　　黃友人！你真是一個低等的王八蛋！你的良知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早已給 狼狗吃掉了呀？你明明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淩辱奸汙都可以悶聲不語的！更離 譜痛心的是，你竟然還偷偷收藏這種偷拍回來的光碟，而且每天上班的路途都和 你自家的司機共同分享我一輩子的恥辱！我可想知道在你心目中，你究竟還當不 當我是你的合法發妻？你這個心理變態的大白癡！此時此刻，馨妮整片混亂的心 底突然毫不留情地痛批自己的老公…… 　　『好家夥！』馨妮的腦子里突然翻著一股似怒非怒、似哀非哀的情緒，整個 人不知怎地漸漸咬牙切齒地想著說：『你這個下流的老公！無用的老公！你是個 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東西！我跟住你整三年了，你從未一次讓我滿足過！』 　　現在，馨妮終于設下了心里的最后一條界線，因爲她決定像她妹妹所說的： 「最快樂的女人，是有一個富有的老公，再加上一個能滿足自己的情人，一個有 無窮無盡的金錢，一個卻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威強看見眼前的馨妮漸漸顯露出一種愛恨交加、痛不欲生般的臉色，心中確 是爲眼前這位美嬌娃而感到有點歎惜起來了。 　　威強看了沈默不作聲的馨妮一眼，又繼續說下去：「你老公還不停問我關于 俊龍的點點滴滴，不過我卻沒怎樣對他說明一切。」 　　「小妮，你一定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和你老公說。我們還是下車到外面的花園 去散散步好嗎？」說完，威強便伸手想將那數碼機按熄，但是馨妮卻把心一橫， 忽然騰出手把威強的手給拍開了。 　　威強心頭一震，渾身顯然迷惑不解，頓時用一種驚訝的眼光望著她。 　　「不要熄！」馨妮邊聯想到自己老公的變態行爲，邊含淚低泣地對他喝了一 聲：「我要看！」 　　「嚇！」這時，威強整個人沈默不語，不時擡頭望她一眼，有些結巴地說： 「你……你干嘛還要看回這影片呢？我們還是下車去透透氣吧！」 　　馨妮突然一手猛力地打向車子的包廂上，隨即向威強咆聲喝了一句，說道： 「既然我老公可以瞞著我在我背后看，我自己又干嘛不能看？」 　　這時候，威強似乎被馨妮的火爆脾氣嚇得四肢松軟，不禁對她感歎了起來， 整個人更是變得沈靜無聲。 　　馨妮全身上下逐漸猛抖著，一瞬間倒靠在椅背閉上雙眼，靜靜聽起那影片所 發出來的呻吟聲。 　　就在這時，影片中的女主角，呻吟得更加大聲了：「噢……噢……我求求你 不要再動了……我真的好痛……痛死……痛死我！不！不！」 　　那男人聲音一直在「唔唔」地作響，像似一種極度瘋狂又不能把住的聲浪！ 　　「噢！」那女的在痛叫：「你的東西……不可以放到我屁眼去，不可以…… 你千萬不能呀……噢……你真的插進去了……啊……痛啊……你好狠心……」 　　馨妮心中逐漸翻起一絲絲刺痛，猶如有千萬斤兩聳然在她心里壓下來一樣， 仍然閉著眼睛默默地回想當年的恥辱。她靜靜地聽著……沈痛地聽著……她幾乎 被親耳所聆聽到的淫語浪聲激動得血液狂瀾，彷佛只感到身子的四肢脫離了她控 制，又像在半空中坐云霄飛車般，內心登時湧著一陣心跳猛顫，全身發熱似的。 　　當馨妮閉眼沈重地聚合腦海里種種記憶片刻的時候，她的心髒砰砰劇跳，好 像有一陣力量在推動著她一般，令她心底開始莫明其妙地漾起一種蕩漾的欲念。 　　馨妮徒然感到她的下體竟然被這影片中的畫面和呻吟聲音弄得陰液泛濫，內 心更是一時驚慌地對自己沈叫著說：『陳馨妮！你究竟怎麽了？這卻是你自己的 噩夢，是你畢生難忘的羞辱，你不能聽到自己的呻吟聲而有任何的反應，你快醒 過來吧！』 　　過了好久，威強一直都是近距離地看著馨妮，眼見馨妮仍然呆滯地眯上她一 雙誘人的丹鳳眼，不禁感歎的對自己想著說：『小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都 默默深愛著你？我一直都在你背后等你呀！』 　　這時，馨妮竟已悄悄咬著自己的櫻唇了，臉上的面色登時轉變陰沈，始終低 著頭不敢作聲，然而車子內一下安靜得只聽見她倆各自的心跳砰聲。 　　近在咫尺的威強一眼見狀，隨即伸出一張厚厚實實、強而有力的手掌，輕輕 地撫摸著她那玲珑的大腿，另一只手卻戰戰兢兢地輕摟著心情忐忑的她，半晌無 語便把他自己的感受傾訴告訴了她。 　　「小妮，話說回來，我實在有點對不起你了。如果當時我不是沒膽量去阻止 俊龍的話，這個結局可能不會發展到這種惡劣的地步。你心里也不用背負這個沈 重的背包那麽多年了。」 　　馨妮被威強突其而來的輕撫和侵犯嚇得她身子驚跳彈起來了，于是緊張的對 他說：「你想對我干什麽？」 　　「我真的對那件事感到痛心疾首，我每日都感到十分后悔，也不時痛罵我自 己，我很后悔爲何當初不出手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所以才鑄成今天的大錯！」 威強整個人彷佛咽泣般的喝著說。 　　「如果上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去阻止俊龍他的！因爲我真的很疼愛 你，對你的癡心一直都沒變到！」威強一手依然牢牢地摟著馨妮的黃蜂腰，眼淚 直流地繼續說著。 　　馨妮聽了以后，似乎也感動得淚珠猛滴了，于是對威強的反抗力逐漸下沈， 哭泣聲說：「阿強，你又何必自責呢？當時你根本就不是俊龍的對手，況且要是 你出手幫我的話，你現在可能早已不在這世上。要怪就怪俊龍那個賤男人了！」 　　威強聽了馨妮對他的真心談吐以后，一雙男人味十足的眼睛幾乎都有些紅起 來了。隨著此刻的膽量，威強終于親手揭開他心中的情意，開口說出他真的非常 喜歡馨妮。他還說出他是因爲控制不住自己昔年的挂念與情懷，這些年來他選擇 在她家中隱性埋名，心甘情願當個自家司機就好了。 　　除此之外，威強還深情款款地說出這些年來他依然默默在她背后等待著一個 奇迹的出現，盼望有朝一日會讓他等到願望成真。而馨妮就是他這輩子唯一欣賞 疼愛的女人。 　　「噢……你的東西……不可以進入我屁眼呀！你的東西太大了，我真的受不 住，我痛！屁眼好像要裂開了！很痛……噢……」突然間，影片中發出這悚慌的 女人呻吟聲。 　　「不用怕，我會慢慢地……一點點進去……」男人的聲音逐漸粗淺起來，喘 息聲也顯得急促不已：「喂！站在旁邊的威強，我先跟你說明，等大哥我在她身 上爽完之后，馬上就可以輪到你了！你就慢慢看我搞這臭女子吧！哈哈哈！」 　　「哎……喲……你快停下來……噢……」這一男一女的聲音太令人意亂情迷 了：「哈哈哈……你求饒也沒用的了！你乖乖就范吧！我插……」 　　在這個浪聲入耳的時刻，那影片所傳出來的呻吟聲中，又帶著極度激烈的喘 氣息。 　　馨妮立即把目光轉到畫面上盯著，她渾身猛地一震，連她自己一道細薄的櫻 唇也不知怎地微微在抖著，兩眼更是睜得像乒乓球一樣，因爲她看到正坐在自己 身旁的威強果然出現在眼前的光碟畫面里！是的！當年威強就是那個旁觀者！他 竟然怕事，一個人顫驚的驚呆在事發地點，親眼親耳目睹到她當年被俊龍那個賤 男人奸汙都不敢出手相助！ 　　同一時候，顯示在畫面上的威強，整個頭卻越垂越低，默默地站在旁邊，內 疚不已似的。 　　其實馨妮早已抵擋不了影片中的畫面，不到一刻，她終于心情暴發，彷佛洪 水一發不可收拾，喝喊著說：「啊！快給我關掉它呀！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當馨妮激動地把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心靈似乎存于在一個崩潰的邊緣，早 已承受不住體內一直累積下來的羞恥感了，隨即一手從車子后廂的數碼機里取出 那張令她生不如死的光碟，痛心地「啪」的一聲，光碟立刻折成了兩截。跟著， 馨妮幾乎把那光碟當成身邊的魔鬼，一手飛快地打開后車窗，想也沒想就往車外 的遠方丟棄去了，好像要把記憶在腦海里的一切刪除到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