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纏綿 　　趙斐感受到了媽媽的熱淚，他輕輕地移開了媽媽貼在他胸脯的臉，替媽媽擦 拭了眼淚「傻婉玉，還哭鼻子。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我要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 人。」 　　說完，他提起了媽媽的下巴，再次吻向了媽媽的櫻唇。媽媽閉上了眼睛，眼 眶裡的淚珠從臉蛋兩側流下，她摟緊了趙斐，忘我的親吻著。這一吻是定情之吻， 至少是媽媽的定情之吻。 　　倆人又熱吻了三分鐘，趙斐輕輕推開了媽媽。媽媽好似還沈浸在甜蜜與幸福 中，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答應我，別胡思亂想了！」趙斐溫柔地說。 　　「嗯。我答應你，都聽你的！」媽媽羞澀地說。 　　媽媽的表情像個戀愛中的少女，嬌羞可人。可是她這麼說豈不是已經將整個 人、整顆心都交給了趙斐了嗎？她的心裡還會有我和這個家嗎？ 　　「你說，如果我們能生在一個年代該多好啊？」媽媽憧憬地說。 　　「現在不也挺好嘛，至少讓我遇見了你。」 　　「也對！不能太過奢望，應該懂得知足。」說著又害羞地躲進了趙斐懷裡。 　　媽媽好像一個初戀的少女，和趙斐說著純真、甜蜜的情話。雖然媽媽的年齡 比季阿姨還大，且激情後都說了纏綿的情話，但是從媽媽嘴裡出來的話卻要比季 阿姨說的聽著自然、順耳。或許是因為季阿姨是為了製造氣氛，挑逗對方，有意 而為之，可媽媽卻是真情流露，真心待人。 　　突然，她推開了趙斐，說道，「不對，你剛說我是你遇見的最漂亮的。你是 不是有過很多女人？」 　　「沒……沒啊！」趙斐緊張道。 　　「你別騙我，我已經接受你了，你說實話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不多！」 　　「哼！還說不多，剛才的你那麼久都沒有射，一定糟蹋過不少女孩子吧！」 媽媽崛起了小嘴。 　　「才不是我糟蹋她們呢！況且你談了也不止我一個吧！」 　　「我才沒有呢，除了老公，就只有你了。你看，終於承認了吧，快說！」 　　「那好，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氣！」 　　「嗯，快說吧！」 　　「８個。」 　　「八……個？我已經做好三四個的準備了，你竟然有８個？你才多大啊？怎 麼會談了那麼多呢？你談戀愛都不是認真的嗎？」媽媽十分驚訝。 　　趙斐摟緊了媽媽，說道，「我初中就談過了，那時候比較懵懂，不懂得愛情。 後來遇見的都是主動追我的，我沒有特別喜歡，但又不懂得忍心拒絕。直到你的 出現，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第一個主動追求的，還追求了這麼久，這幾個月來我 還真是一點自信都沒有了呢？」 　　「你說實話，你是只想玩玩嗎？」媽媽冷冷地說。 　　「你說過不會生氣的，現在怎麼又生氣了呢！我是真心愛你，真心真心的， 我發誓，如果不是真心愛你，我就天……」 　　柔軟的嘴唇阻斷了趙斐的聲音，是媽媽的吻。 　　只聽見「啵～」一聲，媽媽的嘴唇離開了趙斐，說道，「以後不許亂說話。」 　　「嗯，只要你相信我！」 　　「好了，我相信你，不管你以前如何，你現在都是我的，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對你好的。」 　　且不論趙斐的話是真是假，至少他這麼說激發了媽媽的嫉妒心理。本來是他 苦追的媽媽，如今倒有反客為主的架勢。 　　「我還是要睡客房嗎？」 　　「當然！」 　　「好吧……」趙斐又有些失望。 　　「乖了，快起來吧，明天我做好吃的給你吃。」媽媽笑嘻嘻地說。 　　媽媽起身，也拉起了躺著的趙斐。趙斐起來後摟住了媽媽的腰。 　　「快上去睡吧，都快四點了。」媽媽溫柔的地說。 　　「好吧。」 　　趙斐走上樓梯，又轉頭回望媽媽。媽媽眯起眼睛，露出迷人、嫵媚的笑容。 忽然，趙斐又沖了下來，摟起媽媽就吻。 　　他真的愛上了媽媽？為什麼已經射了，欲望淡了，還依然這麼黏媽媽。難道 他是因為沒有得到媽媽，所以才如此著迷？ 　　擁吻了一分鐘，媽媽推開了趙斐，溫柔地說：「好了，快去睡吧。明天可以 晚點起床，睡個懶覺！」 　　「為什麼我總是親不夠呢？親了還想親！」 　　媽媽羞澀地低下頭，「你嘴真甜，就會哄我開心！」 　　「真是甜的？難怪你那麼喜歡親！」 　　「我哪有？」 　　「不如我們再吻一次？」 　　媽媽側過了身，說道：「好了好了，明天再讓你親，你快去睡吧。」 　　「好吧，晚安！」趙斐微笑著說。 　　「晚安！」 　　待趙斐走入樓上房間關門後，媽媽去了衛生間。想必是去洗掉身上幹透的精 斑和汗水浸透的衣服。 　　媽媽凡事都是先為他人著想，尤其是對她所愛的人。曾經，她對我的關懷無 微不至，可直到如今，體現在了趙斐身上，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母親的愛。人總是 這樣，擁有時不會刻意珍惜，即將失去才會依戀。雖然我並未失去母親的愛，但 日後是否會因為趙斐而大打折扣就是未知之數了。 　　事已至此，以後的生活該如何進行呢？我又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媽媽呢？我該 維護媽媽嗎？趙斐真的愛媽媽嗎？為什麼雖然他語言真誠，卻總是讓我覺得貌岸 然，虛與委蛇呢？我的思緒雜亂無章…… 　　陽光灑進了窗臺，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昨晚竟然沒有洗澡就迷迷糊糊地睡 著了。也難怪，昨晚的經歷對我的打擊太大，讓我的思緒淩亂，思想疲憊。我看 看鐘，是上午１１點。已經是快到中午了，家裡的情況還一無所知，我立刻開啟 了ａｐｐ。 　　廚房裡青煙浩渺，一位體態雍容的美婦穿著圍裙，揮舞著鍋鏟。她滿面春色、 神采奕奕，似乎對生活充滿了激情和嚮往。她正是我的媽媽，一位賢慧的母親。 曾經這幅溫馨、和睦的畫面陪伴著我的成長，可是直至今日，我才格外在意。 　　樓上的門開了，趙斐懶洋洋地走下了樓梯。媽媽看見了他，滿臉的歡笑，就 像見到久別重逢的情郎。趙斐趕緊去了洗手間，也許因為沒有刷牙、沒有洗臉， 剛剛虜獲媽媽芳心的他還要保持著最好的形象。 　　「我用哪副牙刷呢？」趙斐又匆匆地走了出來。 　　「我去拿一副新的給你，你等一會。」 　　「不必了，你告訴我你的那副是什麼顏色，我用你的。不然你家多了一副牙 刷，你不好解釋。」 　　「你不嫌棄啊？」 　　「我怎麼會嫌棄自己女朋友的呢？」 　　媽媽低頭，露出了羞澀、感激的笑容，說道「紅色的」 　　「毛巾呢？」 　　「水紅色的。」 　　十分鐘後，趙斐來到了廚房，來到了媽媽身後。他摟住了媽媽的肚子，頭靠 在了媽媽的肩上。媽媽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起床的啊？」 　　「９點半吧，我看你還沒起來，就沒打擾你，先去買菜啦。」 　　「那你豈不是才睡了５個半小時？」 　　媽媽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婉玉，你對我真好！」說著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口。 　　其實他並不知道，媽媽昨晚在他睡後，還去洗了澡、洗了衣服，真正的睡眠 時間可能未必有５個小時。但今天的媽媽精神狀態非常好，不知是因為熱戀的激 情還是昨晚被口水的滋潤，之前平淡無趣的生活已經讓媽媽很久沒有這樣的生活 動力了。 　　「親愛的，在做什麼菜呢？」 　　「在做水煮魚片，這邊還有紅燒肉、紅燒魷魚，都吃的吧？」 　　「哇，女朋友給我做了這麼好的菜，我還能不吃？」 　　媽媽甜蜜一笑。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我先出去下。」 　　「出去？出去幹嘛啊？」 　　「寶貝，回來你就知道了。」 　　「別去了，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 　　「就離開你一會會，１０分鐘就回來。」說完，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口，沖 出了家門。 　　過了十來分鐘，傳來了敲門聲，媽媽迫不及待地跑去開門。 　　「呀！你去買蛋糕啦？」 　　趙斐提著一盒蛋糕和兩瓶紅酒走進了客廳，說道：「昨天是我親愛的生日， 我沒有能夠陪你，今天必須得補過啊！」 　　媽媽滿臉甜蜜，趕緊替趙斐脫下了外套。然後匆匆進了廚房，端出了一碗濃 湯，微笑道：「菜已經做好了，先喝點雞湯吧！」 　　「哇，好香啊！」趙斐接過媽媽端著的雞湯，興奮地說。 　　「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喝完燉鍋裡還有。」 　　趙斐喝著雞湯，媽媽甜蜜地注視著他。從趙斐回來後，媽媽舉動就像一位深 愛著丈夫的賢慧妻子，先是替他寬衣，又為他盛湯，真是體貼入微。 　　餐桌上擺放著五道菜，每道看上去都是色味俱佳，這足見媽媽的用心。趙斐 打開了一瓶紅酒，說道：「咱們一起喝點吧？」 　　「我……我不會喝酒。」 　　「紅酒而已，就當陪我吧！而且紅酒滋補抗衰、美容養顏的，喝一點也不會 醉的。」 　　趙斐倒上了兩杯，將一杯遞給媽媽，說道：「婉玉，為慶祝我們交往的第一 天，我們喝個交杯吧，祝我們的愛情長長久久。」 　　「我喝不了這麼多啊！」媽媽說。 　　「沒關係，咱們又不是在外面。」 　　正是你這頭狼在家，媽媽才不安全，我心想。他如此舉動，難道今天想借著 酒勁將媽媽拿下？ 　　媽媽還是有些遲疑，不知是擔心喝醉後情欲難控，還是害怕喝了這交杯，就 意味著行了夫妻之禮。     但趙斐卻已經勾起了媽媽的手，溫柔地說：「寶貝，我愛你！」 　　聽到這句，媽媽舉起了酒杯。媽媽本就不能喝酒，完全是沾酒上臉。以往在 重要的場合，她都是比較矜持，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意願。可這次沒有拒絕，為 了心愛的男人，她放下了執念，將整杯灌入了嘴裡。 　　一杯紅酒下肚，媽媽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只見她面若桃花，楚楚可人， 直看得趙斐呆若木雞。媽媽嬌羞地低下頭，說道：「你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婉玉，你真的太美了，你是我之前所有女朋友中最美的！」 　　「就知道哄人家！你之前的女朋友肯定是年輕漂亮的，哪有像我這麼老的！」 　　「成熟有成熟的美，況且你一點也不老，你比她們都美！」 　　趙斐的真情似乎打動了媽媽。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 　　「我哪裡美呢？」 　　「你的臉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特別是你的嘴唇，還有……還有你的胸！」 　　媽媽低頭俯視一眼自己高高聳起的胸脯，媚笑道：「你們男人就喜歡這個。」 　　看得出媽媽已有醉意，她不僅忘記自己長輩的身份，忘記了她本該有的矜持， 還在趙斐面前撒嬌地自稱人家。剛才的那些話，是以往的她萬萬說不出口的。 　　「可惜上天只讓我與你交往，卻不能和你……」趙斐一副惋惜的表情。 　　趙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動真感情了？如果不是，那他是要騙取媽媽的 依賴和信任嗎？我的心中非常不安。 　　他雖沒有說完，但媽媽聽出了他的意思。只見媽媽低下了頭，有些內疚的表 情。 　　「傻，你的情況我都瞭解，是我主動的，又不是你有所隱瞞。」 　　他見媽媽沒有說話，笑著說：「我可不能奢望，現在已經得到這麼美的女朋 友，可不能被別人搶走了。」 　　媽媽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寶貝，我很好奇，在我之前，就沒有其他人追過你嗎？」 　　「嗯……」 　　「誰啊？」 　　「有一個同事，也有兩個同學。」 　　「他們怎麼追的？你又是為何拒絕呢？」 　　「咱們別說這個了吧！」 　　「不，你說下嘛！我想聽。」 　　「有一個同事一直對我挺好，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不喜歡他這類型的！ 另外兩個同學是高中同學，是在畢業２０年聚會上主動要我號碼的。他們雖然表 面上說常聚聚，其實私下想約我出去。那還是幾年前，我要在家裡照顧著孩子， 根本沒時間搭理他們，況且我根本看不上他們。他們見我沒什麼反應，也沒有繼 續了。」 　　原來果真有追求媽媽的，這都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只是那時的媽媽一心照 顧我，為了讓我考上好的大學，她根本沒有出軌的念頭。 　　「你之前就沒想找一個嗎？」 　　媽媽夾起一塊紅燒肉喂到了趙斐嘴邊，笑著說：「好了，別說這個了，嘗嘗 我做的菜吧，看看有沒有你媽媽做的好。」 　　趙斐嚼了嚼，說道：「呃……真好吃，比你婆婆做的還好！」 　　「我婆婆？」 　　「對啊，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媽媽當然是你婆婆啦！」趙斐奸笑道。 　　「你……你還占我便宜，你媽媽多大啊？」 　　「今年剛滿４１。」 　　「我這可是４３歲生日，你媽媽比我還小兩歲呢！」 　　「所以你是想她做你妹妹呢？還是做你婆婆？」趙斐瞪眼淫笑地說。 　　媽媽低下頭，神情有些失落。 　　如果趙斐媽媽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女人擁抱親吻，還談起了 戀愛，會是何種心情？媽媽定是感同身受，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檢點。 　　趙斐捏著媽媽的臉蛋，微笑道：「別多想了，愛情和年齡無關，也不是你的 原因。而是像我這麼大的男生都想找個和母親一般大的女朋友，我身邊幾個同學 都有這樣的想法，說不定現在我的媽媽正和一個和我一樣大男孩子談戀愛呢。當 今社會就是這樣的，年輕的女生去找一個可以照顧自己的大叔，年輕的男生自然 也喜歡溫柔體貼的中年婦女。」 　　如果事情真是發生在你身上，我就不信你能做到理解和支持，我心想。 　　「真是這樣嗎？」 　　「是真的，我同學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而我的運氣最好，遇上了你。」 　　媽媽沒有說話。 　　趙斐接著說，「如果我媽媽與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談戀愛，我一定會理 解和支持的。」 　　「為什麼呢？」 　　「因為一個男孩願意接受比自己大的女人，那一定是真愛了。媽媽和他在一 起開心，我為什麼要阻擾呢！」 　　趙斐的風涼話讓我感到憤怒，可是這般花言巧語放在癡情的媽媽面前，不僅 打消了她的顧慮，還間接表達了自己的真心。 　　果然，媽媽的臉上不再失落，反而滿滿都是幸福。她緩緩地靠在了趙斐的肩 頭。 　　溫馨的午飯時間裡，趙斐時而傾心贊許、時而輕柔撫摸，媽媽時而像個天真 爛漫的少女，時而像個溫柔體貼的母親，看著真是令人陶醉、羨慕。 　　午飯後趙斐關上了窗簾，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蛋糕取出，並點上了蠟燭。這是 一份提拉米蘇蛋糕，面上點綴幾顆藍莓和一個型心巧克力，並插上了三個數字蠟 燭，分別是一、〇、一。 　　看著眼前溫馨的畫面，我眼眶中滾動著淚水。曾經的媽媽，對我也是如此， 可如今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她的情郎。不知媽媽對我的愛還是否一如既往，但是 我眼前的媽媽已經不是曾經的媽媽了。 　　媽好奇地問，「我今年１０１歲呢？」 　　「當然不是，你還不知道１０１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 　　「我之前不確定你的年齡，但是我只記得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１０１天。」 說完，他關上了燈，唱起了生日歌。 　　燭光閃耀，就如同媽媽的眼睛，淚光閃閃。 　　「傻瓜，快點許願吧！」 　　「你有什麼願望嗎？」 　　「你要幫我許願？」 　　「嗯！」 　　「我的願望你都能答應？」 　　「嗯。」 　　趙斐的感情牌打得真好，媽媽的答應正中了他的圈套。如果他提出無禮的要 求，媽媽豈不是無法拒絕？我心頭一緊。 　　「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每天開心。」 　　媽媽再難壓制自己的情緒，淚水奪眶而出。 　　「許願後快吹滅蠟燭吧！」 　　「嗯！」媽媽吹滅了蠟燭。 　　蠟燭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只聽見口水的噠噠聲，難道是趙斐摟著媽 媽激烈地親吻？他真的會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