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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成龍記》1-6集(實體全本12集)作者: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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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21 18: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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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龍記】第一集

               內容簡介:

  紅蓮教妖言惑眾,賢王周義為破除其假像,出兵剷除其分壇,擒住使者秋菊。
為了問出更多的秘密以絕其教派,周義毫不軟手地施出殘酷手段對付秋菊。表麵
上順應皇心,勤儉節欲的生活,其實不過是個表象,壓抑在強健身軀�的欲火,
在眼前擒拿的紅蓮妖女前,也無須隱瞞……

  邊陲色毒生亂,在受命出兵之前,卻是有一行人先周義而至。色毒公主安莎
自信其美色無雙,絕能說動周義不發兵。眼前美人計風火般襲來,周義是否能順
利完成平定色毒的任務?一步步踏上成龍之路!
           第一集 第一章 紅蓮妖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晉王勤政愛民,英明果斷,深得朕心,傳令嘉獎。

  前奏色毒人生亂,廢王洛兀遣使請援,吾兒擬發兵剿賊,乘勢平定邊陲,以
免南狩時節外生枝,果有遠見,準奏。

  今命晉王領兵三萬,少將袁業隨軍參讚,助洛兀複位,特準便宜行事,唯不
得妄殺一人,以示本朝仁厚。吾兒行軍,切記勿妄勿躁,體恤將士,以安吾心。

                              欽此」

  「兒臣遵命!萬歲,萬萬歲。」

  高呼萬歲後,拜伏階前的晉王長身而起,恭身從袁業手�接過聖旨。

  晉王周義是當朝英帝的次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自小聰敏,精通弓馬武
功,而且以慈孝見稱,深得父母歡心。

  英帝即位後,除了長子周仁正位太子,隨侍在側外,其餘四子分封各郡,亦
以周義最是能幹,治下井井有條,高瞻遠囑,更為英帝信任。

  「王爺,末將向你請安。」

  袁業完成王命後,恭身抱拳,向周義施禮道。

  「周將軍不用客氣。」

  周義和顏悅色道:「父皇母後安康嗎?」

  「皇上皇後安好,王爺不用懸念。」袁業答道。

  「這便好了。」

  周義點頭道:「事不宜遲,你隨我來,我們立即商議該何時進軍,以便及早
回奏。」

  「是。」袁業答應道。

     ***    ***    ***    ***

  議事的地方在周義的書房,那兒警戒森嚴,守衛全是周義的親信,沒有他的
首肯,任何人也不能進去的。

  書房的布置與王府的其他地方沒有分別,簡單樸實,原因是英帝祟尚節儉,
周義善體親心,自然不敢逾越了。

  袁業關上門後,周義可沒有落座,卻朝著左首的牆壁走去道:「進去吧。」

  也真奇怪,周義的語音未落,那堵牆壁竟然徐徐張開,現出了一道門戶,�
邊有一道往下的石階。

  「王爺的別苑建成了嗎?」袁業不知是驚是喜道。

  「哪�是什麼別苑,隻是臨時湊合的玩意吧。」周義哂道。

  「末將上次前來謁見時,王爺曾說要擇吉動工,我還料是建成了。」袁業失
望地說。

  「本來是的,要不是色毒出事,早已動工了。」

  周義歎氣道:「這個工匠本是大才,可惜時勢不對,有誌難伸。」

  「他能得到王爺賞識,遲早也會大放異釆的。」袁業諂笑道。

  「但願如此吧。」周義點頭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拾級而下,進入一處金雕玉徹,富麗堂皇的殿堂,原來周
義看似儉樸,其實全是表麵的功夫,實則生活奢華,隻有親信才得見他的本來臉
目。

  「這趟皇上允許王爺領兵出征,正是信任的表示,隻要能夠執掌兵權……」

  袁業待周義落座後,自己陪坐一旁,詭笑道。

  「夠了,此事豈能掛在嘴邊的。」

  周義不滿地擺手道:「你如何混得這監軍之職的?」

  「是莫大人提議的。」袁業答道。

  「他嗎?很好。」周義點頭道,他暗�結交朝臣,恩威並施,看來已有成果
了。

  「莫大人也是我們的人嗎?」袁業好奇地問道。

  「你記緊了,該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不該知道的,問也不要問。」周義寒
聲道。

  「是,末將該死!」袁業凜然道。

  「算了,最近老大有什麼動靜?」

  周義問道,口中的老大就是太子周仁。

  「也沒什麼,隻是奉命閉門讀書。」袁業笑道。

  「閉門讀書?」周義皺眉道。

  「前些時太子妃病逝,太子居喪不謹,事聞皇後,因而受罰的。」

  袁業解釋道。

  「如何居喪不謹?」周義奇道。

  「據說他與一個姬妾在靈堂鬼混。」袁業答道。

  「原來如此。」

  周義同情似的說:「我們兄弟性欲特強,夜夜無女不歡,偏生母後古板,以
致我們偷偷摸摸,也真叫人煩惱。」

  「其實隻有王爺偷偷摸摸吧。」

  袁業笑道:「自太子而下,那一個不是姬妾成群的。」

  「要不是這樣,如何讓母後滿意。」

  周義大笑道:「對了,我這個嫂子生了什麼病?」

  「太醫院的醫案是鬱結難消,氣悶而死的。」

  袁業煞有介事道:「據說是因太子寵愛瑤妃,深閨寂寞,以致鬱鬱而終。」

  「瑤妃?」

  周義思索道:「可是出身風塵的瑤仙?聽說頗有豔名,這個嫂子姿色平平,
自然鬥她不過,你見過她沒有?」

  「以前她是一個歌妓,長的天香國色,而且賣藝不賣身,所以得到太子的垂
青。」袁業羨慕似的說。

  「什麼賣藝不賣身,隻是待價而沽吧。」

  周義哂道:「可是她與太子在靈前鬼混嗎?」

  「不,是個宮女,後來給皇後打殺了。」袁業說。

  「南邊有什麼消息?」周義繼續問道。

  「宋元索年初即位顯帝,半年之內,連滅周邊四國,統一南方,現在雖然屯
兵江左,但是上表稱臣,寧王已經把宋國的貢品送抵京師了。」袁業報告道。

  寧王就是周義的三王弟周禮,他驍勇善戰,擅於將兵,獲封為魯王,鎮守南
疆。

  「上表稱臣?」周義沈吟道。

  「不錯,宋元索雖然一統南方,但是連年征戰,元氣大傷,自知不是本朝之
敵,所以上表求和。」袁業興高釆烈道。

  「錯了,我看這是緩兵之計,要是掉以輕心,恐怕會養虎為患。」周義搖頭
道。

  「王爺可要奏聞聖上嗎?」袁業問道。

  「不用忙。」

  周義胸有成竹道:「還有什麼?」

  「豫王最近信奉紅蓮教,還上表擬迎聖姑過江宏揚道法,結果為皇上重斥,
才不敢再說。」

  袁業笑道,豫王是英帝的四子周智。

  「聖姑?」周義沈吟道。

  「聖姑就是紅蓮教的教主,法力高強,超脫生死,年前出山,在南方創建紅
蓮教,據說信眾遍布各地,勢力不小哩。」袁業以為周義不知道,解釋道。

  「他們在這�也設有分壇。」周義森然道。

  「真是了不起,可有許多信眾?」袁業不以為意道。

  「暫時還不多,過了今晚,便沒有了。」周義冷笑道。

  「為什麼?」袁業奇道。

  「因為我已派兵前往圍捕,怎樣也不能讓他們在這�搗亂的。」周義寒聲說
道。

  「搗亂?」袁業不明所以道。

  「他們隻是妖言惑眾,奢言天地之間,以他們的教王為尊,哪�是在宏揚道
法。」

  周義斬釘截鐵道:「我幾次喬妝信眾混進去暗探,發覺他們居心叵測,當有
不軌之心,不能掉以輕心。」

  「王爺,他們精通法術……」袁業囁囁道。

  「什麼法術?我看全是裝神弄鬼的幻術吧。」

  周義哂道:「你要是不累,我們便一邊喝酒,一邊等我的人馬回來,看看有
什麼結果吧。」

  「下累,不累,有酒暍便行了。」

  袁業眉開眼笑道,別說在周義身前不敢說累,何況還有酒暍,可知周義的酒
不隻是尋常美酒。

  「當!」

  周義�手一指,指頭發出一縷指風,疾射階前,指風落處,竟然發出鑼響的
聲音。

  袁業早知道周義內外功夫均有真傳,也不以為異,隻是奇怪指風如何生出鑼
響,同時遊目四顧,看看會有什麼出現。

  來了!

  「叮」的一聲過後,周圍響起悠揚悅耳,淫靡醉人的絲竹之聲,接著四個年
青貌美的少女,腳踏輕快誘人的舞步從殿堂兩旁翩翩而出,在堂前起舞。

  這些女孩子人人身披薄如蟬翼的七彩輕紗,輕紗之下卻是不掛寸縷,乳波臀
浪,使人目不暇給。

  與此同時,幾個捧著酒菜的美婢亦悄悄出現,將酒菜俐落地放在周義和袁業
兩人身前的案上,斟酒布菜。

  兩人不僅大吃大暍,眼睛看著妙曼的舞蹈,同時也在身旁侍候的美婢身上大
飽手足之欲,吃得甚是痛快。

  興高采烈之際,忽地傳來一陣鈴聲,周義聞聲,隨即舉手示意,管弦之聲立
即停止,眾女也寂然不動,看來是訓練有素。

  「說話。」周義撥弄身旁一個機括,然後沈聲道。

  「報告,已經搗破紅蓮教的分壇,拿下壇主和所有教徒了。」

  空中傳來雄壯的聲音說。

  「很好,拿了多少人?」

  「除了壇主,還拿下一百七十九個教徒,其中五十八個是女的。」

  「他們有沒有反抗?」

  「有,我們殺了三十二人,死了六十三個軍士,四十五個受傷。」

  「六十三個?怎麼傷了這許多人?」

  周義訝然問道:「他們很厲害嗎?」

  「紅蓮教徒的大多不懂武功,沒什麼大不了,壇主卻是厲害,舉手投足,均
能發出毒霧妖火,中招之人不死便傷,我們雖然早有準備,也花了許多氣力,才
把她擒下來。」

  「傷著她沒有?」

  「隻有一點皮外傷,沒有大礙。」

  「看到了她的真臉目沒有?長得美嗎?」

  「末將已把她的頭套揭下來,王爺料得不錯,大概是花信年華,長得不賴,
但是……」

  「但是什麼?」

  「此女是朵毒玫瑰,王爺千金之軀,不宜親自審問。」

  「不是製住了她嗎?還怕什麼?」

  「我們起初用繩網把她擒下來之後,她整個身體裹在繩網�,本以為已經不
足為患,誰知她精通妖法,有人動手摸了她一把,仍然給她咒死了,現在她的穴
道雖然受製,完全不能動彈,卻不知能不能作惡。」

  「該不是妖法……製住穴道便行了,你回去刑房等候,我會自行前去的。」

  「王爺,你真的要親自審問嗎?」

  待來人告退後,袁業憂心忡忡道。

  「是,要和我一道去看看嗎?」周義笑道。

  「末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袁義凜然道。

  「審問一個小妖女,何用赴湯蹈火?還可以尋些樂子哩。」周義大笑道。

  刑房�沒多少人,除了周義和袁業,便是一個粗豪漢子和兩個幫忙的軍士。

  這時袁義已經知道那個粗豪漢子名叫李漢,是周義的親信,兩個軍士的忠心
亦無需懷疑。

     ***    ***    ***    ***

  刑堂中間掛著一個桃眉鳳目的美貌女子,她的頭上以玉簪挽著高髻,一身藍
布道袍,手腳給繩索牢牢縛緊,大字張開,長袖掉了下來,露出了粉雕玉砌的粉
臂,隻是螓首低垂,美目緊閉,好像失去了知覺。

  「怎麼暈倒了?」周義皺眉道。

  「末將點了她的十八處大穴,包括暈迷穴。」李漢解釋道。

  「這樣如何問話?」周義不滿似的說。

  「末將也是頭痛,要是讓她說話,卻又害怕她念出咒語。」李漢尷尬地說。

  「混帳!」周義罵了一句,走到那女子身前,定睛細看。

  看了一會,周義便動手捏開女子的牙關,��外外,把口腔檢查了幾遍,卻
是沒有發現,靈機一觸道:「她日常淨是掛著頭套,從來不以本來臉目示人的,
把頭套拿來給我看看。」

  頭套拿來了,周義動手檢視,喜道:「你們看。」

  「這是什麼?」

  袁業和李漢一看,便發現頭套那有幾個小口袋,分別盛著藥粉和一些丹藥。

  「找一些貓狗試一下便知道了,不是毒藥便是迷藥,該是她以嘴巴殺人的秘
密。」周義笑道。

  「是這樣嗎?」袁業等還是半信半疑道。

  周義沒有說話,扭頭再在那女子身上搜索,結果在頭上找到了十幾枚細如牛
毛,泛藍光的金針,又在腰帶�找到了一些小口袋,有些�邊空空如也,有些隻
剩下少許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這些零碎的東西,就是這小妖女用來作法的嗎?」

  李漢頭大如鬥似的說:「倒沒有常見的符籙。」

  「繼續找吧。」

  周義蹲在地上,脫下那女子的繡花鞋,發覺鞋頭有點古怪。

  「剝光了她便不用麻煩了。」袁業笑道。

  「好主意。」

  周義站了起來,�手在那女子身上拍了兩下,解開了她的暈迷穴。

  那女子嚶嚀一聲,悠然醒轉,旋即看見眼前的幾個男人,定一定神,悲聲叫
道:「你……你不是晉王爺嗎?為什麼派兵毀去本教的法壇,還屠殺信眾?」

  「原來你認得我。」

  周義笑道:「我也認得你,你是紅蓮教的紅蓮使者——秋菊,半年前來到晉
州的。」

  「王爺,貧道曾經帶著豫王的薦書登門求見,卻未獲賜見的。」秋菊委曲地
說。

  「既然我不見你,你便該知趣地夾著尾巴回去了,為什麼還留在這�裝神弄
鬼?」周義冷笑道。

  「要是王爺不喜歡,貧道回去便是。」秋菊可憐兮兮地說。

  「你妖言惑眾,殺官拒捕,現在要走可太遲了。」周義森然道。

  「貧道那有妖言惑眾!」秋菊抗辯道。

  「你說天地之間,唯聖姑獨尊,要不聽從她的命令,便難逃天劫,可有此事
嗎?」周義冷哼道。

  「事實正是如此,聖姑身懷通天徹地之能,超脫生死,要不依照她的說話修
行,凡人焉能逃過天劫!」秋菊振振有辭道。

  「胡說,天下是我家天下,當今皇上才是唯我獨尊,可知道你的話何等大逆
不道嗎?」周義罵道。

  「皇上是人皇,我教聖姑卻是仙女下凡,拯救蒼生,仙凡有異,豈能混為一
談。」秋菊急叫道。

  「那麼該誰主作呀?」周義哼道。

  「人間的事自是人皇,仙界的事便是聖姑了。」秋菊想也不想地說。

  「要是聖姑要信眾往東,人皇卻要百姓西走,那怎麼辦?」周義冶笑道。

  「不……不會的。」秋菊雖然知道答案,但是豈能回答。

  「會也罷,不會也罷,紅蓮教亦是形同叛逆,本王萬萬不能容你們在此做亂
生事。」

  周義冷冷地說:「你要是合作,也許還有活路的。」

  「行,你要我怎樣合作?」秋菊忙不疊地答應道。

  「你家教主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什麼出身?有什麼目的?」周義問道。

  「她名叫聖姑,是天下的仙女下凡,為的是拯救天下蒼生。」秋菊念書似的
說。

  「又是這幾句,你當我傻的嗎?」周義不怒反笑道。

  「不,我沒有騙你,是聖姑親口說的。」秋菊嚷道。

  「王爺,用刑吧,這個小妖女不識好歹,可不能和她客氣。」李漢唬嚇道。

  「下用忙,我們有的是時間。」

  周義繼續問道:「紅蓮使者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代表教主周遊天下,宣道揚法,吸納信眾。」秋菊與有榮焉地說。

  「共有多少個紅蓮使者?」周義問道。

  「我、我不知道。」秋菊囁囁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呀?」周義哂道。

  「不知道……我教……信徒千萬,使者數不勝數。」秋菊怯生生地說。

  「傳道便見不得人嗎?為什麼蒙著臉孔?」周義汕笑道。

  「仙凡有別,我們代表聖姑,自然不能展露本來臉目了。」

  秋菊理所當然地道。

  「她也是蒙著臉孔嗎?是不是因為長得很醜?」周義吃吃笑道。

  「聖姑是仙女下凡,美得不得了,天仙化人,凡人哪有像她那麼漂亮!」秋
菊抗聲道。

  「她懂法術嗎?」周義詭笑道。

  「聖姑法力高強、穿牆入地、上天下海、刀槍不入、呼風喚雨、撤豆成兵、
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

  秋菊煞有介事地道:「我們雖是習得皮毛,也有點道行,要是你放開貧道,
我可以展露給你看。」

  「可是用這個嗎?」

  周義取來從秋菊腰間解下來的腰帶說:「口袋�藏著的是什麼東西?」

  「是……是使用仙術的法物。」秋菊粉臉變色道。

  「是毒藥吧。」

  周義冷笑道:「你身上還藏著多少?」

  「沒……沒有了!」秋菊顫聲叫道。

  「事到如今,你還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能相信你嗎?」周義歎氣道。

  「我……我沒有騙你!」秋菊急叫道。

  「王爺,剝光了她吧!」

  袁義怪笑道:「剝光了便知道她有沒有騙人了。」

  「不錯。」周義點點頭,便動手去解秋菊的道袍。

  「不……不要碰我……」

  秋菊害怕地叫:「我……我的抹胸�還有一點……」

  「抹胸嗎,那可要看清楚了。」

  周義笑道,掀開了衣襟,現出了大紅色的抹胸。

  「她的奶子可不小哩!」袁業大笑道。

  「是什麼東西,藏在那�?」

  周義目光灼灼地望著秋菊那高聳入雲的胸脯說。

  「是幾口針,就在抹胸的下擺。」秋菊咬著牙說。

  「隻有幾口針嗎?」周義冷冷地說。

  「是……是的……沒有了……」秋菊臉如紙白道。

  「一定還有!」

  袁業怪叫道:「抹胸下邊還藏著兩個大口袋!」

  「是嗎?」

  周義抖手一拉把秋菊的抹胸扯下,兩團肉騰騰,漲卜卜的肉球亦應聲彈出。

  「好大的奶子!」袁業目露異色,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不!」

  「別動!」秋菊尖聲大叫不奇,奇的是周義也同聲暍止。

  「末將失態了。」

  袁業汕汕地縮回怪手,說道:「這樣漂亮的奶子,可不多見。」

  「不是不許你碰,而是看清楚再碰。」周義沈聲道。

  「看什麼?」李漢奇道。

  「告訴我,她的奶子是什麼樣子的。」周義說。

  「什麼樣子?」

  李漢不解道:「是又肥又大,好像皮球……不,好像一個小西瓜!」

  「奶頭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櫻桃,看來又甜又香,叫人垂涎欲滴。」

  袁業色眯眯地說。

  「還有,右邊的奶子比較大……」

  李漢接口道:「沒有左邊的那麼堅挺,還有點下垂哩。」

  「奶子一大一小也是常有的。」

  袁業笑道:「沒什麼特別呀。」

  「沒什麼特別……」

  周義踏上一步,捧著秋菊的右乳,輕輕撫玩著說:「隻是多了一點點。」

  「多了什麼?」李漢奇道。

  秋菊含恨閉上眼睛,抿唇不語,知道結果還是逃不過周義的利眼。

  周義捧著肉球輕搓慢撚,然後慢慢揭開乳房下邊的肌膚,原來那片皮膚是假
的,不知怎樣貼了上去,�邊還藏著兩個小紙包。

  「這是什麼?」周義把小紙包送到秋菊眼前問道。

  「是……是毒藥。」

  秋菊悲哀地說:「是用來自盡的。」

  「毒藥不假,是不是用來自盡卻是天曉得了。」

  周義笑道:「除了這些,還有沒有?」

  「沒有了!」秋菊絕望地說。

  「還有騎馬汗巾。」袁業笑嘻嘻道。

  「粉紅色的繡花絲帕,那有修道人使用這樣香豔的汗巾的。」李漢嘲笑道。

  「汗巾�邊還有兩個孔洞,可以藏許多東西的。」

  周義笑嘻嘻地解開香豔的騎馬汗巾說。

  「不……不要……你們如此冒瀆貧道,一定會有報應的。」

  秋菊心膽俱裂地叫,可是叫也徒然,身上最後一片屏障,還是給周義揭了下
來,最神秘、最隱密的地方也完全曝露在燈光下。

  「淫毛如此茂盛,奸像常常得到男人的滋潤哩。」李漢笑道。

  「奶大毛多,腰小臀圓,正是淫蕩之相,沒有男人不行的,這樣的浪蹄子最
好是當婊子,傳什麼鳥道。」袁業嗬嗬大笑道。

  「但是那兩片陰唇合得緊緊的,看來用得不多,讓我看看吧。」

  周義伸手扶著秋菊的腿根說。

  「不……不要看……」秋菊肝腸寸斷地叫。

  「不看不行……不看清楚,如何知道有什麼東西藏在�邊。」袁業咯咯怪笑
道。

  「又或許是藏得下什麼東西。」李漢湊趣道。

  「一定藏得下男人的雞巴……」

  周義手上用力,慢慢張開了緊閉的肉唇,窺看了一會,低噫道:「奇怪。」

  「真是藏著什麼東西麼?」袁業等難以置信地叫。

  「不是,隻是看不出她還是閨女。」周義放手道。

  「閨女?王爺沒有走眼吧!」袁業心癢難熬地說。

  「你自己看看吧。」周義笑道。

  「好,讓我看看。」袁業趕步上前道。

  「不……嗚嗚……你們這些禽獸……」秋菊尖叫道。

  「如果你不坦白招供,還有你好受的。」周義冶冶地說。

  「我什麼也告訴你了……嗚嗚……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秋菊
號哭道。

  也在秋菊的號哭聲中,不僅袁業和李漢輪番檢視那神秘的肉洞,兩個在旁侍
候的軍士也控製不了地圍了上來,評頭品足。

  「你們看夠了沒有?」周義止住眾人道。

  「真看不出她還是閨女!」李漢興奮地說。

  「隻是兩片陰唇很是鬆軟,�邊也好像沒有其她的閨女那麼緊湊。」

  袁業笑道,原來他還把指頭捅了進去,雖然沒有弄破那塊單薄的肉膜,卻也
使秋菊哭聲震天。

  「看來不用刑是不行了。」周義殘忍地說:「你們有什麼主意?」

  「首先當然是給她開苞了,有人說洞穿那塊薄膜的痛楚,是女人有生以來最
痛苦的一刻!」李漢怪笑道。

  「對呀,洞房時新娘子總是叫得殺豬似的,就是這個原因了。」袁業吃吃笑
道。

  「新郎哥大多憐香惜玉,也隻是痛一陣子吧。」周義詭笑道。

  「我們可不是新郎哥呀!」

  袁業大笑道:「尋王爺你先上,然後我們輪著幹,看她能吃多少苦頭。」

  「要是這樣還不招供,便把她關進牢�,讓那些死囚招呼她。」李漢陰惻惻
地說。

  「也許你不知道,本州不設女牢,男女是關在一起的,死囚全是多月不知肉
味的男人,要是把你關進去……」周義扯著秋菊的秀發說。

  「不……嗚嗚……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嗚嗚……就是逼死我也是沒有用
的!」秋菊大叫道。

  「沒有用嗎?我倒要試一下。」

  周義獰笑道:「想誰給你開苞呀?」

  「王爺,你是頭兒,自該先拔頭籌了。」袁業諂笑道。

  「很好,那便找點新意思吧。」

  周義笑道:「把兩條腿也掛起來,不要礙手礙腳。」

  「不要……嗚嗚……放過我吧……我什麼全告訴你們了!」秋菊大哭道。

  「你沒有!」

  周義使勁撕下秋菊身上僅餘的道袍,柔嫩雪白的嬌軀再也不掛寸縷。

  這時兩個軍士已經把秋菊的兩腿張開,高掛梁上,同時有意無意地在那動人
的胴體上下其手。

  「這家夥該能掙爆你的騷穴吧。」

  待秋菊秤錘似的掛在空中後,周義脫掉褲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雞巴說。

  「行,一定行的。」李漢羨慕地說。

  「小妖女,你可有福了,能得當今晉王給你開苞,痛死也是活該的。」袁業
怪笑道。

  「不要……」

  秋菊低頭看見周義的雞巴長約盈尺,粗如累卵,此際怒目猙獰,更見恐怖,
禁不住大叫道:「聖姑不會放過你的,她會把你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那麼你先下去吧!」

  周義怒罵道,手上夫著秋菊的柳腰,肉菇似的龜頭抵著微微張開的肉縫,磨
弄幾下,便奮力捅了進去。

  「哎喲……痛……嗚嗚……痛死我了!」

  鐵棒似的肉棒排闊而入時,秋菊先是感覺下體痛得好像撕裂,接著更仿如刀
割,忍不住厲叫一聲,珠淚汩汩而下,知道寶貴的童貞已經毀於一旦了。

  「怎麼不流血的?」袁業奇道。

  「王爺的雞巴填滿了她的小穴,那些血怎能流出來?」李漢笑道。

  果然如此,周義一動,落紅便汩汩而下,秋菊更是叫苦連天,哀號不絕。

  周義卻是不理,鐵石心腸地捧著秋菊的粉臀上下套弄,大施撻伐,過不了多
久,秋菊驀地長號一聲,接著便聲色全無,失去了知覺。

     ***    ***    ***    ***

  「問到什麼?」看見袁業和李漢沒精打釆的回來,周義皺眉道。

  「還是那幾句。」

  袁業歎氣道:「這樣倔強的女孩子也真少見。」

  「她是沒有吃夠苦頭了。」

  周義冷酷地說:「牢�有多少男人?」

  「七個,前天�出來時,隻比死人多一口氣,上下前後三個孔洞也是一塌糊
塗,現在還不能下床哩。」袁業答道。

  「她是完全崩潰了,要她幹什麼也乖乖的幹,供辭該不是胡說。」李漢搖頭
道。

  「是呀……就是要她吃雞巴,她亦不敢怠慢,窯子�的婊子也沒有她那麼聽
話。」袁業笑道。

  「帶進來,讓我再問一趟。」周義哼道。

  「帶來這�嗎?」李漢問道。

  因為周義正在用作尋歡作樂、商議秘密的秘窟,除了是自己人,沒有人能活
著出去的。

  「不錯,她也有幾分姿色,殺了也是浪費,要是聽話留在這�也有用的。」
周義點頭道。

  沒多久,兩個親兵便架著滿臉淒苦、臉如紙白的秋菊進來了。

  秋菊沒有穿上衣服,淨是以一塊皂布纏在腰間,身上幹幹幹淨淨,看來是洗
了澡,然而看她有氣無力,站也站不穩,哪有氣力洗澡,再看嬌嫩的肌膚盡是亂
七八糟,紅紅黑黑的指印,難免懷疑是其他人動手。

  動手的也許是那兩個架著秋菊的親兵,他們滿臉詭笑,一手抄在秋菊腋下,
手掌卻覆在沈甸甸的肉球上摸索。

  秋菊沒有動,也沒有哭叫,隻是默默地流著淚,知道怎樣也改變不了自己的
命運。

  兩個親兵架著秋菊在周義身前施禮後,便鬆手退下,秋菊也叭嚏一聲,掉在
地上。

  「妖女,囚牢�那些死囚可有讓你樂夠了沒有?」周義冶冶地揪著秋菊說。

  「不……」

  秋菊恐怖地大叫一聲,掙紮著爬到周義腳下,叩頭如蒜道:「饒了我吧……
嗚嗚……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說的全是實話,沒有騙你們!」

  「誰知道你有沒有說實話?」周義哼道。

  「有的……嗚嗚……我說了……要是有一字不實,你可以殺了我的……」秋
菊大哭道。

  「如果你騙我,我不會一刀殺了你的,而是會把你和那些死囚關在一起,死
得痛快!」周義殘忍地說。

  「不!不要……嗚嗚……我沒有騙你……嗚嗚……你要我幹什麼也行,別把
我關進去!」秋菊驚駭欲絕地叫。

  「幹什麼也行?」周義沈吟道。

  「是……我能侍候你……嗚嗚……吃你的雞巴……」秋菊泣道。

  「這方麵她倒是蠻有天份的。」袁業大笑道。

  「騷穴還沒有給那些死囚肏爛了麼?」周義冶笑道。

  「沒有。」

  李漢怪笑道:「小妖女,扯下遮羞布,坐在方桌上,讓王爺看清楚。」

  周義看見秋菊果然含羞忍淚扯下了纏腰皂帕,步履蹣跚地爬上了方桌,赤條
條地坐下,還張開粉腿,任由神秘的私處完全曝露在燈光�,便知道李漢說的不
錯,這個紅蓮教的使者已經徹底地崩潰了。

  周義有心折辱,故意取來紅燭,走到桌前,擎燭細看,發現本來是白嫩幼滑
的桃丘,已是紅紅腫腫,均勻齊整的茸毛卻是東歪西倒,花辦似的肉唇還呈現詭
異的紫紅色,不難想像秋菊受了多大的傷害。

  「騷穴沒什麼,屁眼卻是爛了一點。」袁業搖頭道。

  「痊愈後一樣可以讓男人快活。」李漢詭笑道。

  「是嗎?」

  周義抄起秋菊的腿彎,把粉腿拗到頭上,低頭一看,隻見嬌小玲瓏的菊花洞
果然是爆裂了,盡管有些地方已經結焦,但是仍有血水滲出來,卻也觸目驚心。

  「隻要善加調教,也可以給王爺當女奴。」袁業笑道。

  「看著辦吧。」

  周義不置可否,重新落座後,寒聲道:「秋菊,現在本王再問你一遍,要是
你想便宜那些死囚,便胡說八道吧。」

  「不……嗚嗚……我不會的。」

  秋菊哀叫一聲,自行爬下方桌,跪倒周義身前道。

  「你加入紅蓮教多久了?」

  「兩……三年。」

  「如何入教的?」

  「是教主渡我入教的,當時戰禍連年,我家餓死了許多人,我無以為生,便
隨她習藝,當上紅蓮使者……」

  「習什麼藝?」

  「武功和法術。」

  「她的武功如何?」周義扭頭問道。

  「武功還可以,靈動詭變,奇峰突出,隻是功力平平,主要還是以妖術來傷
人。」李漢答道。

  「你的法術就是利用藏在身上的毒藥使出來的嗎?」

  「是……」

  「這算什麼法術?紅蓮教教主也是如此施展法術嗎?」

  「是,可是聖姑的法術可比我們高明得多。」

  「你傳道之前表演的法術,例如隔空取物,平地種金等,究竟是真的還是假
的?」李漢忍不住問道。

  「假的,是用來堅定信眾的信心的。」

  「你要把那些毒藥法術,在我們身前一一演練解釋,知道嗎?」

  「知道了。」

  「紅蓮教共有多少個紅蓮使者?」

  「廿四個,分別以春夏秋冬為名。」

  「紅蓮使者是幹什麼的?」

  「在各地設置分壇,招納信眾。」

  「那麼共有廿四處分壇了?」

  「暫時隻有七、八個,其他的紅蓮使者藝業未成,仍然隨侍教主。」

  「傳道有什麼目的?」

  「普渡眾生,對抗天劫。」

  「天劫是什麼?」

  「是上天的懲罰,天劫來臨之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人畜難逃,玉石俱
焚。」

  「什麼時候來臨?」

  「教主還沒有示下。」

  「如何躲避天劫?」

  「聽從教主的吩咐便行了。」

  周義冷哼一聲,可不相信秋菊的供辭,話雖如此,亦不相信這個時候她還有
膽子胡認,不禁大是煩惱,性聲問道:「聖姑有多大年紀,長得美嗎?」

  「聖姑和我的年紀差不多,仿如天仙化人,美豔如花。」

  周義繼續問了許多問題,秋菊也有問必答,不像說謊亂扯,差不多問完時,
忽地傳來鈴聲,表示有人求見,遂令李漢領進來。

  「報告王爺,色毒使臣請求入城。」來人報告道。

  「又是前些時求援的那一個麼?」周義皺眉道。

  「不,來的是一個女的,侍從卻捧著前些時那個使臣的人頭。」

  前來報訊的是周義的親信,知道的可不少。

  「什麼?」周義勃然變色道。

  「那個女的自稱安莎公主,看來是叛賊安風的人。」

  「好,許她入城,領往王府候見。」

  周義想了一想,毅然道:「袁業、李漢,你們隨我接見,不要胡亂說話。」
           第一集 第二章 番女風流

  色毒使節團一行十九騎浩浩蕩蕩地策馬進城了,他們三騎一排,前後分作了
六排,護著中間的安莎公主,並轡而進,人人精神抖擻,胯下的駿馬也是神駿威
武,英姿煥發,使人矚目。

  鞍上騎士全是虎背熊腰,昂藏七尺的色毒勇士,他們深目勾鼻,一身醒目的
黑皮衣褲,足禦同色長靴,肩披黃裘,背插長刀,鞍畔係著弓箭長矛,頭戴色毒
人的羽帽,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相對來說,負責領路,身上穿著綿衣的周軍更
見寒蠢。

  晉州位處邊陲,百姓常與番邦人士作買賣,可不以為異,然而置身眾騎士中
間的番邦女子,卻使他們目瞪口呆,駐足而觀。

  這番邦女子一頭的紅發,不像中土女子般綰髻梳辮,而是以銀色緞帶束起,
掛在身後,策馬飛馳時,秀發隨風飛揚,不僅洋溢著塞外兒女的豪放不羈,更帶
幾分嫵媚。

  淨是一頭秀發已經叫人目不轉睛,再看那身打扮,更是瞠目結舌,男的瞧得
口角流涎,女的暗唾之餘,卻也不禁豔羨。也是一身皮製衣褲,隻是衣呈紫紅,
不知用什麼獸皮削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皮衣固是名貴,然而使人最感興趣的,無可否認一定是隱藏在皮衣�邊的嬌
軀。雖然番女的整個身體給皮衣密密地包裹,身上衣褲卻是皮膚似的緊緊繃著嬌
軀,玲瓏浮突的曲線展露無遺,遠看就像沒有穿衣服似的,該大的地方大,該小
的地方小,盛臀蜂腰也還罷了,胸前一對豪乳,縱然有點兒下墜,卻如肉騰騰的
小山,難免瞧得男的心浮氣促,女的臉紅耳赤。

  這個番女本來也長的不錯,挺秀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眼珠子還是藍色的,
好像明亮的藍寶石,卻也別饒風韻,可惜是臉罩寒霜,身畔的騎士還捧著一個以
木盤盛載的人頭,不禁大煞風景。

  這個番女的臉色如此難看,原來是這一行人進城時差點便鬧出事端,因為他
們要策馬進城,卻為守城的將官所拒,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幸好晉王及時傳令放
行,才沒有大打出手。

  抵達晉王府,在看見王府雄偉有餘,但是殘舊失修,沒有一點兒氣派,番女
鄙夷地冷笑了一聲,便踢蹬下馬,隨行騎士亦同時下馬,行動齊整,動作一致,
可見訓練有素。

  「色毒安莎公主求見晉王!」領路的周軍將官高聲唱名道。

  「傳!」門�隨即有人朗聲叫道。

  番女安莎昂首闊步地隨著領路將官入門,十八騎士本欲尾隨進去,卻給人攔
阻,這一回安莎可沒有堅持,回頭示意眾騎士不要鬧事,隻有著捧著人頭的騎士
隨行。

  晉王周義早巳高踞堂上,袁業以欽差身份,侍立在旁,李漢卻與其他將領官
員在兩旁候命,默不作聲地看著安莎趾高氣揚地登上堂前。

  「來人跪下行禮!」

  「本公主代表本國國主前來,身份尊貴,焉有下跪之理?」安莎雙手叉腰,
冷笑道。

  「大膽!化外番女,也敢在此放肆?」堂下有人怒暍道。

  「中外禮節不同,公主說的也有道理,大家不要計較。」周義�手止住叫罵
的官員道。

  「晉王氣量不凡,果然是當代賢王。」安莎點頭道。

  「公主客氣了,你遠道而來,有什麼指教?」

  周義和顏悅色道,趁機打量這個傲慢無禮的番邦公主,暗道耳聞不如目見,
此女比探子的描述更加使人動心,可惜自己現在是萬人敬仰的賢王,否則絕不會
放過。

  「我不客氣。」

  安莎傲然道:「我邦廢王洛兀治國無道,鬧得民怨沸騰,各族合力趕跑他,
擁立我爹安風為主,晉王想必知道了。」

  「原來你是安風的女兒。」周義點頭道。

  「洛兀圖謀複辟,四出遣使求援,派來你這�的使者,曾經答應永為大周藩
國,換取援兵,是嗎?」

  安莎瞟了身後勇士手中的人頭一眼,咯咯笑道。

  「是又如何?」周義強忍心中怒火,不動聲色道。

  「晉王當今俊傑,聰明睿智,該明白妄動幹戈,對大周有百害而無一利的道
理吧。」安莎正色道。

  「此話何解?」周義問道。

  「第一,洛兀盡失了民心,任何人發兵與吾王為敵,等如與所有的色毒人作
對,勢必處處碰壁,路路難行。第二,此際洛兀已經是釜底遊魚,朝不保夕,恐
怕援兵未到,已為我王擒獲,那時徒勞無功,還因而種下惡果,豈是智者所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晉王可曾記得年前你家魯王尋釁,百�原慘敗一役嗎?」

  安莎侃侃而談道。

  「什麼尋釁?」

  周義變色道:「當時如果不是色毒寇邊,我方怎會興兵,吾弟一時失策,才
會誤中詭計,要不是大周皇帝不欲為這小事大動幹戈,早巳掃平色毒了。」

  「事過情遷,我們也別為此多費唇舌了,晉王可知,當日我爹如果不派兵助
戰,洛兀也許已經為魯王所殺了。」安莎哂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

  周義冷哼一聲,旋念當日魯王周信是敗在一個頭戴鐵麵具,足智多謀,武藝
高強的女將手�,由於不知其姓名我軍鹹稱其為鐵麵羅刹,忍不住問道:「你便
是鐵麵羅刹嗎?」

  「鐵麵羅刹?」

  安莎臉露悻色道:「她不過是我家一個不要臉的臭丫頭,算是什麼東西!」

  周義怎會相信,可是看她咬牙切齒,像是鐵麵羅刹的仇人,不禁喑叫奇怪。

  「晉王,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你們出兵助廢王洛兀,便是與色毒為敵,恐
怕不是大周之福。」安莎寒著臉說。

  「大膽賤婢,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可是不要命嗎?」

  「放肆,本朝之事,豈容外人左右!」

  「色毒有什麼了不起,能擋得住我大周兵將嗎?」階下文武齊聲叫罵道。

  「大家別吵,我自有主意。」

  周義止住眾人,大笑道:「你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單人匹馬,出使外國,還
有膽子如此大言不慚,不怕我殺了你嗎?」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你們大周自命天朝大國,更不會加害了。」

  安莎軟中帶硬道:「而且我說的話,全是為大周設想,也沒有說錯呀。」

  「你的話也不無道理……」

  周義沈吟道:「如果我們不助洛兀又如何?」

  「我們也希望以和為貴,從此與大周結成兄弟之邦。」安莎答道。

  「妤吧,讓我考慮一下。」周義點頭道。

  「王爺要考慮多久?」安莎追問道。

  「三天吧,三天後我給你一個答複。」周義說。

  「要是三天後王爺決定出兵,可是用我們祭旗麼?」安莎冷笑道。

  「當然不,正如你所說,我們是天朝大國,豈能如此無恥。」周義凜然道。

  「好,我便等你二天。」安莎滿意地說。

  「人來,領公主和她的侍從前往賓館休息。」周義下令道。

  「不,我要住在這�!」安莎抗聲道。

  「什麼?」周義難以置信地說。

  「我乃一國公主,身份尊貴,豈能與侍從住在一起,答應以這所破王府作居
停可是你的麵子。」安莎嗔道。

  「本朝崇尚節儉,本王的居所可沒有賓館那麼齊整,而且本王尚未成親,持
家乏人,府中也沒有多少可供使喚的婢仆,恐怕會怠慢公主的。」周義歎氣道。

  「你不能命人好好招呼我麼?」安莎撒嬌似的說。

  「好吧。」周義無可奈何,苦笑一聲,著人召喚仆婦。

  安莎轉嗔為喜,等候仆婦領路時,也向同來的侍從下令外麵的勇士安分地等
待三天,不要生事。

  「請公主入住西廂,看看還缺些什麼,便立即添置。」仆婦來了,周義指示
道。

  「先給我備水洗澡,還要一些幹淨衣服,我已經許多天沒洗澡了。」安莎轉
嗔為喜,咯咯笑道。

  眾人包括周義在內,心猿意馬之餘,也大搖其頭,暗道番邦女子真不知羞恥
為何物。

  「這個番女堅持要住在王府�,恐怕別有用心,王爺要小心為是。」安莎去
後,有人告誡道。

  「我會小心的。」周義點頭道。

  「你真的要三天後給她答複嗎?」這時有人憤憤不平地問道。

  「是的。」周義點頭道。

  「可是皇上……」

  左清泉與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原來他們也知道英帝已經下旨派兵助洛兀平亂
了。

  「當是知道打不過我們。」

  「縱然不祛戰,也不想添上我們的大軍。洛兀的使者說洛兀率領敗兵困守葫
蘆穀,糧食僅能渡過這個冬天,看來安風是急著進攻了。」

  「現在正值寒冬,探子回報北方下了許多雪,葫蘆穀的進出道路,全為冰雪
封蓋,安風就是想進攻,亦是有心無力的。」

  「如果我們不發兵,過了冬天,安風就是不發動進攻,洛兀也要餓死的。」

  「洛兀雖然該死,卻能與安風自相殘殺,讓我們做得利的漁人。」

  周義笑道:「安風也好,洛兀也好,都是狼子野心,全是我朝的心腹大患,
要是安風消滅洛兀,一統色毒後遲早也會再犯邊彊的,父皇既然許我便宜行事,
當要趁此良機永絕後患,才有太平的日子。」

  「永絕後患?王爺難道要使色毒滅族嗎?」

  「哪有這麼容易?」

  周義搖頭說道:「何況此事有傷天和,父皇有令不許濫殺,為人子者,怎能
陽奉陰違!」

  「那麼王爺有什麼打算?」

  「首先要穩住這個番女,讓她以為我們不會出兵,屆時便可以攻其無備,擊
潰安風後,然後回師對付洛兀,另立新主。」周義笑道。

  「王爺打算什麼時候出兵?」

  「立春前後吧,這樣我們才能在溶雪之前,趕到葫蘆穀設伏。」周義早有計
劃。

  「立春前後?好像匆忙了一點,而且還沒有過年哩。」

  「還有大半個月便立春了,我們要趕製大軍的禦寒衣物,恐怕時間不夠。」

  「那時沒有溶雪,天氣寒冷,道路難行,行軍甚是辛苦,會影響士氣的。」
眾將為難地說。

  「本王上表建議父皇出兵時,已經暗�著人準備糧食物資,此時也差不多妥
當了,我還建造了大量馬車,以戰馬牽引,軍士坐車上路,雪地行軍可不會太苦
的。」周義胸有成竹道。

  「王爺算無遺策,佩服,佩服!」眾將讚歎道。

  「隻有一件事我還沒有決定……」周義沈吟道。

  「什麼事?」眾將追問道。

  「時機成熟時再說吧。」看見一個高大漢子正與李漢說話,周義忽地有了主
意。

  眾將官繼續就進軍事宜商議了半天,才紛紛告退,準備出兵,周義卻示意袁
義,李漢和那個名叫左清泉的高大漢子留下。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看見周義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左清泉不禁有點心虛道。

  「清泉,聽說你對女人很有一手的,是嗎?」周義歎了一口氣道。

  「哪有此事,王爺別聽人胡說八道。」左清泉急叫道。

  「不是胡說八道的,京師怡香院的名妓綺紅顛倒眾生,結果亦自行來投,甘
心作妾,真是羨煞旁人哩。」李漢笑道。

  「原來綺紅是作了左將軍妾嗎?可惜本王得聞她的豔名時,已是人去樓空,
至今還是緣慳一麵。」周義若有憾焉地說。

  「左將軍的如夫人就是名妓綺紅嗎?」袁業愕然道。

  「是呀,不僅美,功夫更是一流。」李漢詭笑道。

  「王爺,老李,饒了我吧。」

  左清泉尷尬地說:「不知王爺有什麼吩咐?」

  「那個番邦公主長得如何?」周義奇怪地問道。

  「她嗎?長得也非常標致,番邦女兒倒是別有風韻,可惜態度傲慢,目中無
人。」左清泉答道。

  「很好,明天你便帶她周圍遊覽,設法爭取她的歡心,也要讓她知道我們的
虛實。」周義正色道。

  「那不是泄露軍情嗎?」左清泉愣然道。

  「當然不是真正的虛實,要使她以為我們縱是有心出兵,也要過了冬天才能
成行。」周義笑道。

  「末將明白了。」左清泉點頭道。

  「這是第一步,接著你還要裝作對朝廷不滿,滿心怨恨,待我們與洛兀對壘
時,巒便有投降的藉口了。」周義繼續說。「投降?這是滅門的大罪呀!」左清
泉失聲叫道。

  「隻是假裝的,事實是潛伏敵後,�應外合,我們便更添勝算了。」

  周義搖頭道……這個任務雖然危險,卻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後,我保證讓你
晉爵封侯,光耀門楣的。

  「末將不是怕危險,而是其他人不瞭解內情,以為末將真的降敵,那可不妙
了。」左清泉猶豫不決道。

  「此事我當著監軍袁業和你的老友李漢說出來,其實也有意讓他們作證,以
便將來還你清白。」周義誠懇地說。

  「老左,你要是不去,我去便是,既可以一親番邦公主的香澤,也能享榮華
富貴,如此好差事,真是千載難逢。」李漢嚷道。

  「我接下便是。」左清泉毅然答應道。

  「好極了。」周義喜道,「袁業,你給我擬一個密摺,把此事稟告父皇,日
後便更容易說話了。」

  「是,下官遵命。」袁業點頭道。

  「李漢負責纏著那十八個番子,別讓他們壞事。」

  周義道出計劃,然後左清泉先行離去,準備示敵以弱。

  「王爺,為什麼不趁機會毀了他?」左清泉去後,李漢皺眉問道。

  「我正有此意。」

  周義笑道:「袁業,你不用寫密摺了。」

  「是。」

  袁業不明所以,忍不住說:「左清泉……」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周義冶冷笑道:「他其實足老大派往這�的細作,我一直虛與委蛇,至今才
有機會除去他。」

  「原來如此。」

  袁業恍然大悟道:「可是,要提防他先行密奏老大,以免出事。」

  「老大知道有什麼關係,將來大家矢口不認,老大也隻能吃這啞巴虧了。」
周義笑道。

  「不錯,他也不敢鬧事的。」袁業笑道。

  「左清泉一死,我也可以和我的老相好再續前緣了。」李漢笑道。

  「誰是你的老相好?」周義奇道。

  「是他的愛妾綺紅,此女是一代尤物,床第功夫更是非同凡響,隻要和她睡
過一次,沒有男人能忘得了。」李漢繪影繪聲道。

  「如果她真是恰紅院的綺紅,那便奇怪了。」袁業搔著頭說。

  「有什麼奇怪?」周義問道。

  「綺紅是恰紅院的搖錢樹,不少達官貴人,不計金錢,量珠聘美,卻為鴨母
所拒,怎會讓她遠來晉州,下嫁左清泉作妾。」袁業沈吟道。

  「如果是老大的主意便不同了。」周義目露異色道。

  「不錯,要是太子開口,鴨母豈能說不。」袁業恍然大悟道。

  「左清泉的妾侍,真的是怡紅院的綺紅,我不會認錯的。」李漢肯定地說。

  「此女大有可能就是太子派來監視左清泉的。」

  袁義笑道:「左清泉伏法之後,也不能放她回去。」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吧,還有許多公文等我批閱的。」

  周義歎了一口氣道。

     ***    ***    ***    ***

  袁業等去後,周義便回到書房,批閱公文,暗念要是當上皇帝,便不用這麼
辛苦了。

  才批閱了一小半公文,外邊忽然傳來嬌叱的聲音,接著有人來報,色毒的安
莎公主強闖書房,與守衛發生衝突。

  「讓她進來吧。」周義繼續批閱公文道。

  沒多久,安莎氣衝衝地進來了,開口便道:「晉王,你的守衛可真無禮!」

  「這�是本王書房重地,他們自然不許外人隨便進來了。」周義好整以暇地
放下筆竿道。

  「我是外人嗎?」

  安莎罵了一句,旋即發覺是自己不對,顧左右麵言他道:「他們的武藝還不
錯。」

  「公主有什麼賜教?」

  周義�頭道,看見安莎換了中土服飾,一身翠綠色的宮裝長裙,使人耳目一
新。

  「我穿成這樣子,好看嗎?」安莎走到周義身旁,問道。

  「公主穿什麼也是好看的。」周義笑道。

  「真的嗎?」

  安莎喜孜孜地追問道:「那麼是穿戰衣好看,還是穿裙子好看呢?」

  「戰衣可是你原來穿著的皮衣嗎?」周義問道。

  「是呀。」安莎點頭道。

  「好像穿戰衣好看一點。」

  周義想也不想道,憑心而論,穿上裙子的安莎雖然少了幾分的剛健,添了一
些兒嫵媚,但是總有點不倫不類,沒有中土兒女的風情。

  「我也是喜歡戰衣。」安莎同意道。

  「你的戰衣是用什麼獸皮縫製的?」周義好奇地問道。

  「是火狐,跑得很快的,這襲戰衣可花了我許多功夫,才拿下足夠的火狐縫
製的。」

  安莎答道,好像知道周義心�的疑問,她繼續說道:「我族戰士的戰衣,必
需以自己捕獲的野獸縫製,皇子公主也不例外,捕獲的野獸愈是凶猛,武功也愈
高。」

  「你們的戰衣可不簡單呀。」

  周義點頭笑道,真想知道鐵麵羅刹穿的是什麼戰衣。

  「你喜歡我穿什麼?」安莎走上一步,抱著周義的臂彎問道。

  「我嗎……」

  周義心念電轉,暗道看來這個番邦公主是要使用美人計,那可求之不得,詭
笑道:「我喜歡你什麼也不穿!」

  「你們男人淨是這樣的。」

  安莎主動靠入周義的懷�說:「告訴我,你答應助洛兀複國,究竟他答應給
你什麼好處?」

  「我沒有答應出兵呀。」周義搖頭道。

  「怎麼沒有?洛兀的使者說,你會請示你們的大王,要是他答應,你便出兵
了。」安莎嗔道。

  「我們的大王還沒有答應哩。」

  周義抱著安莎的柳腰說:「老實說,我爹可不想和你們結怨,不是怕打不過
你,而是不想再打仗。」

  安莎誠懇地說:「你們不想打,我也不想打的。」

  周義敷衍地說:「如果我們結成兄弟之邦,洛兀答應什麼,我們也可以答應
的。」

  安莎伏在周義的壞�,媚態撩人地說:「還可以加上我!」

  「那麼我便先要了你。」

  周義再也按捺不住,動手解開安莎的衣帶,才發覺她的衣下,原來是光溜溜
的,既沒有掛上抹胸,也沒有褻褲汗巾,更是興奮地上下其手。

  安莎可沒有閃躲,還還以顏色,兩人的衣服,你一件,我一件,穿花蝴蝶般
紛紛落下。

  「你真凶!」

  脫掉周義的褲子後,一柱擎天的肉棒也應聲彈出,安莎眼�放光,歡呼地矯
笑一聲,伸手便握下去。

  「你也好大呀。」

  周義也是情不自禁地讚歎一聲,蒲扇似的大掌探往安莎胸前,搓揉著小山似
的肉球。

  那雙肉球真是碩大無倫,也許是太大的緣故,略見下垂,仿如掛在樹上的木
瓜,周義的大手也覆蓋不了,但軟綿綿漲卜卜的拿在手�,卻是說不出的舒服,
暢快莫名。

  周義藉機細看,發覺奶頭好像熟透了的紅棗,紫紅色的乳暈還長著一些細小
的肉粒,分明閱人不少,而且肌膚雖然白皙,卻有點兒粗糙,遠沒有中土美女的
可愛。

  「我想吃……」

  周義暗�把安莎與中土女子比較時,她忽地掙脫了握著玉乳的巨靈之掌,旎
聲道。

  「吃什麼?」

  周義奇道。

  「吃你。」

  安莎嬌笑了一聲,蹲在周義腳下,捧著雄風糾糾的陽具,檀口輕舒,大展唇
舌妙技。

  周義不禁大搖其頭,暗念番邦異族究竟是化外之民,安莎貴為公主,也不懂
禮教矜持,與婊子無異。

  安莎該是習以為常了,所以熱能生巧,舌頭靈活刁鑽,處處碰觸著周義的癢
處,逗得他哇哇大叫,超逾常人的欲火也開始失控。

  「夠了……吃夠了!」

  周義不想繼續強行壓抑燒心的欲火,扯著安莎的秀發,拉開螓首道。

  「我吃得不好嗎?」安莎喘著氣說。

  「不是。」

  周義由衷地說:「不過……」

  「不是便行了,我還要吃,我要吃你……」

  不待周義說畢,安莎又再伏身下去,還把雞巴含入口�。

  「吃我?沒有那麼容易的!」

  周義哈哈大笑,也不峻拒。

  安莎沒再做聲了,熟練而起勁地鼓動粉頰,蘭花玉舌還纏繞著口腔�的雞巴
團團打轉。

  秘窟�的侍妾女奴也常常以口舌給周義助興,可遠遠不及安莎的精采美妙,
那靈蛇似的舌頭一動,神經末梢便傳來難以言喻的快感,使他差點便控製不了地
一泄如注,為了仔細品嚐這美妙的歡娛,唯有咬緊牙關,努力支持下去。

  神馳物外之餘,周義雖然生出把這個番女收為內寵的念頭,卻也明白不能因
小失大,暗念世上該還有其他精擅床第功夫的女人,隻要找到合適人選,便可以
讓她調教後宮佳麗,從此享盡風流了。

  此念一生,倏地記起李漢說過的綺紅,暗念殺了左清泉後,此女便能大派用
場。

  盡管表麵是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頤,安莎事實也是吃得牙關酸軟,吃了良
久,發覺周義依舊耀武揚威,無動於衷,明白不容易得償所願,可不知足失望還
是歡喜。

  失望的是無法品嚐至愛的美味,歡喜的是知道終於碰上了一個真正強壯的男
人,該能樂個痛快了。

  「不吃了嗎?」發覺安莎住口不吃,周義笑嗬嗬地問道。

  「你……你真是強壯!」安莎嬌喘細細地說。

  「你要是不吃,可輪到我了。」周義長身而起道。

  「你也要吃麼?」安莎喜形於色道。

  「不……」

  周義嗤聲一笑,擺弄著安莎的嬌軀,說:「你的上口吃飽了,也該輪到下邊
了。」

  「是……」

  安莎隨著周義的擺布,四肢著地,高舉粉臀道:「要人家扮狗嗎?」

  「你本來就是母拘,是不是?」周義怪笑道。

  「是,是的。」

  安莎伸手探到腹下,愛撫連接著陰戶和屁眼中間的嫩肉說:「母拘快要餓壞
了。」

  周義扶著胖胖白白的玉股,低頭看見安莎的三角洲賁起好像一個肉包子,長
滿濃密的褐色茸毛,兩片肥厚的陰唇已是笑臉迎人,紅彤彤的肉洞水光可鑒,暗
念這話兒可比不上中土女子拘誘人了。

  再看下去,本該是小巧靈瓏的菊花洞也是老大張開,頓悟亦非完璧,更是不
快。

  「來呀……給我呀……」安莎把指頭探進肉洞�掏挖著叫。

  「你生過孩子了嗎?」周義不悅道。

  「我還沒有嫁人,何來孩子。」安莎喘著氣說。

  周義心�略寬,冷哼一聲,撥開了安莎的玉手,一柱擎天的雞巴便奮力刺了
下去。

  「呀……你真強壯……美……美極了……」

  安莎不及待地扭動蛇腰,套弄著周義的雞巴說。

  周義跪在安莎身後,扶緊柳腰,無需使力抽插,便能享肉欲之樂,暗念此女
雖然放蕩靡爛,但是經驗豐富,亦有個中樂趣,可不是那些黃毛丫頭比得上的。

  不知過了多久,安莎已是身酥氣軟,驀地大叫一聲,瘋狂似的扭動了幾下,
便泄了身子。

  「吃飽了沒有?」周義笑問道。

  「沒有……我……我還要!」安莎大口大口地喘著說。

  「那便讓我喂飽你吧!」周義吃吃怪笑,開始起勁地抽插起來。

     ***    ***    ***    ***

  「晉王,看你文質彬彬,想不到這樣強壯。」安莎懶洋洋地伏在周義胸膛上
說。

  「你還有許多沒有想到哩。」周義詭笑道。

  「晉王,你喜歡我嗎?」安莎忽地問道。

  「喜歡。」周義笑道,暗念無論什麼女人,隻要能讓自己快活,便是好女人
了。

  「我以後跟著你,好嗎?」安莎在周義臉上香了一口說。

  周義差點便答應了,旋念此女是也許是能不能擊潰色毒的關鍵,留下來有百
害無一利,搖頭道:「你是色毒公主,我是大周王子,豈能隨便走在一起。」

  「這也是,何況我們未分敵我。」安莎白了周義一眼說。

  「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我的父皇愛好相平,該不會胡亂起兵。」

  周義不置可否。

  「不打仗便最好了。」

  安莎撤嬌似的說:「那麼這幾天,你可要陪著我。」

  「我的公務繁忙,不能整天與你在一起。」

  周義心念一動,道:「晉州繁榮富庶,你也該四處走走。」

  「我一個人嗎?」安莎呶著嘴巴說。

  「不,我找人陪你好了。」

  周義笑道:「我的手下有一個叫左清泉的將校,辦事平平,玩樂起來卻很了
不起,就讓他陪你玩幾天吧。」

  「不會是個老頭子吧?」

  安莎問道。

  「當然不是,還很懂得逗女人歡心哩。」

  周義笑道。

  「誰能比得上你!」

  安莎媚笑道:「白天你沒空沒關係,可是到了晚上,你可要伴著我。」

  「你還沒有吃夠嗎?」

  周義淫笑道。

  「今天吃夠了,明天還要吃。」

  安莎恬不知恥道。

     ***    ***    ***    ***

  左清泉幹得很好,第一天回來後,安莎很是高興,興奮地讚不絕口,還像小
孩子似的喋喋不休,摟著周義道出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吃過什麼好東西。

  哪�知道周義已經接到左清泉的報告,對他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因而發覺安
莎避重就輕,隱瞞了一些經過周義精心安排,故意讓她看見的軍事秘密,證明她
心�有鬼,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到了晚上,安莎更是熱情如火,需索頻頻,猶幸周義天賦異稟,不致有失國
體。

  第二天,周義公務繁忙,吃過晚飯後,左清泉才從外回來,報告是曰與安莎
遊玩的情形,還靦腆地透露已經把安莎弄上床了。

  周義當然不以此為異,事關此女放蕩襤交,幹柴烈火,搭上左清泉已是意料
中事,隻不知道,卻不方便查問他能否滿足這個淫娃。

  見過左清泉後,周義動身返回臥室,正考慮要不要與安莎見麵,看看她有什
麼反應時,才發覺她好像回到自己家�般靠在臥榻之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安莎身穿粉紅色睡服,似笑非笑道。

  「今天接到聖旨,要我及早上京伴父皇母後過年,行前自然有很多事要交代
了。」

  周義歎氣道。

  「上京過年嗎?」

  安莎目露喜色道,知道如此一來,周義可趕不及出兵救助洛兀……

  「是呀,父皇許久沒有見我們兄弟了,所以召我們回去過年。」

  周義裝作不想多說,改口問道:「今天去了哪�?」

  「去的地方也真不少……」

  安莎如數家珍地道出去過的地方,到了最後,還好像回味無窮似的說:「那
個左清泉原來不僅說話風趣,嘴巴也很了不起。」

  「嘴巴如何了不起?」

  周義莫名其妙道。

  「他……他吃得人家很過癮!」

  安莎臉泛紅霞道。

  「原來這樣,那麼你今天是樂透了!」

  周義嗬嗬大笑,心�卻生出酸溜溜的感覺。

  「還可以吧,他的舌頭雖然了不起,可是沒有你那樣強壯。」

  安莎大放厥詞道。

  周義不知好氣還是好笑,暗念世上像此女如此不知羞恥,人盡可夫的也真少
見,心念一動,問道:「鐵麵羅刹是不是也像你這樣風流的?」

  「誰會要這個臭賤人。」

  安莎冷哼道。

  「她是什麼人,可是長得很醜麼?」

  周義藉機問道。

  「對,是個醜八怪,名叫安琪,名義上是我的妹妹,卻是色毒最不要臉的女
人生下來的孽種!」

  安莎悻聲道。

  「孽種?」

  周義好奇地問。

  「我們色毒的女人,嫁了人後便不能和其他男人要好,可是她的娘下嫁我爹
爹作妾後,還與情夫偷情,給我爹發現了,卻說孩子是爹爹的,才把那個小賤人
生下來。」

  安莎咬牙切齒道。

  「聽說她的武功很是高強,是嗎?」

  周義問道。

  「要不是還有兩下子,爹爹還會要她嗎?」

  安莎哂道:「別說那個小賤人了,明天我便要回去,我可以告訴爹爹已經和
你結盟嗎?」

  「我們何止結盟,還合體哩!」

  周義哈哈大笑道。

  「臨別秋波,我還要再吃一趟。」

  安莎淫興又發,旎聲道。

  「吃吧,看你吃得下多少!」

  周義淫笑道。

  ××××××××××××安莎公主領著十八勇士動身返回色毒,周義還親
自送出城外,使她信心倍增,以為可以安枕無憂。

  誰知安莎前腳一走,周義已經決定立春之日,親率大軍遠征色毒,消滅這個
心腹大患。

  「左清泉也真行,那個番女已經深信我們就是出兵,最快也要等到春夏之交
才能動身。」

  李漢興高采烈道,他與袁業正在秘窟�,聽候周義的指示。

  「李漢,我們去後,晉州文武之事,你可不用費心,自有留下的官員料理,
你給我辦妥幾件事便行了。」

  周義正色道。

  「是哪幾件事?」

  李漢問道。

  「我們雖然拿下了這個賤人,但是紅蓮教還有餘黨在逃,你要嚴加追緝,一
個也不能放過,更不能讓他們死灰複燃。」

  周義�腿踢了正在給他捏腿的秋菊一腳道。

  「是,這些天來,我們已經拿下了十多個,剩下的該不多了。」

  李漢笑道。

  「我看這個賤人的所謂法術……」

  周義白了含淚爬上來、繼續給他捏腿的秋菊一眼道:「不是使毒,便是需要
使用特別道具,用來欺騙無知婦孺的掩眼法,全是假的,你看她一一演練解釋,
要是她放刁,盡管用刑,打殺了也沒關係的。」

  「嗚嗚……我會聽話的……」

  秋菊泣叫道。

  「聽話便行了,要不然,嘿嘿,我有許多法子,讓你生不如死的。」

  李漢唬嚇著說。

  「最後一件是左清泉的妾侍綺紅,你派人小心監視,別讓她跑了,你收到左
清泉降敵的消息後,便把他全家拿下來,把綺紅分開囚禁,待我回來發落。」

  周義繼續說。

  「是,我不會難為她的。」

  李漢詭笑道。

  「錯了,犯婦便是犯婦,豈能不受罪的,難為她沒問題,別弄壞了便是。」

  周義笑道。

  「是。」

  李漢答應道。

  「好,這幾天大家便在這�樂個痛快,算是預祝我們旗開得勝吧。」

  周義躊躇滿誌道。


           第一集 第三章 北國風雲

  千�冰封,紅裝素裹,北國的冬天,美足美極了,卻也夠冷,任你穿上多少
衣服,頭臉全身密密包裹,也是從骨子�冷出來,控製不了自己地牙關打顫。

  三萬大軍冒著風雪上路,自然苦不堪言,幸好人人坐上戰馬牽引的馬車,物
資十分充足,走得也不慢,軍士才沒有什麼怨言。

  走得不慢是由於馬車不比尋常,除了四個輪子,輪子下邊還有一塊前端往上
屈曲的大木板,在馬兒的拖拉下,輪子不動,木板卻在雪上滑行,平穩暢順,也
甚是有趣。

  雖然沒有人會在這個天氣上路,更別說行軍,周義還是很小心,沿路派出腳
上穿著滑板般鞋子的哨探,打探前路狀況,以免給色毒人發現。

  這些哨探看來是早經訓練,在雪地上滑行自如,仿如奔馬,其他的士兵瞧得
有趣,許多人自行製造滑板,以作戲樂,周義知道後,不獨沒有申斥阻止,還派
人指導,寓行軍於娛樂。

  由於前往色毒的道路大多是平地,上山下坡不多,還有滑車滑板,大軍走得
很快,隻是七天時間,便接近洛兀被困的葫蘆穀了。

  根據探子回報,進入葫蘆穀的道路全為冰雪所封,穀外靜悄悄的全無人影,
不僅沒有發現安風包圍的兵馬,也看不見洛兀的守軍,甚至崗哨也沒有。

  眾人大感奇怪,探子又肯定沒有找錯地方,周義遂下令大軍慢行,自己與近
衛穿上滑板,再往查探,原來他們早已習得雪地滑行之術,行走甚是方便。

  周義的近衛近千人,全是周義親自挑選訓練,人人武功不凡,忠心耿耿,待
遇優渥,亦能參與機密。

  一行人在探子的帶領下,抵達葫蘆穀,那兒背靠山區,是入山的必經之地,
周圍死寂,什麼人也沒有,周義正要尋路入穀時,忽地高處有人揚聲大叫。

  「來者何人?」

  「大周平亂軍!」

  一個近衛在周義示意下答道。

  「周兵?是周兵,周兵來了。」

  山上聞言立即歡聲雷動,接著許多人在山上冒出頭來。

  「洛兀在哪�?」

  周義沈聲問道。

  「我們立即報告可汗,請將軍稍候。」

  等了一會,一個大胡子在山上現身,往下大叫道:「我就是洛兀,你們隻有
這些兵馬嗎?」

  「晉王在此!」

  眾近衛齊聲大叫道。

  「晉王?晉王來了嗎?」

  洛兀失聲叫道。

  「我就是晉王。」

  周義上前一步道。

  「原來閣下便是晉王殿下,老夫失敬了。」

  洛兀打躬作揖道:「怎麼我派往晉州的使臣沒有領路嗎?」

  「他之前先行回來報信,半路給安風的人殺了。」

  周義沈聲道:「洛兀,你能下來一談嗎?」

  「能、能的!」

  洛兀急叫道,招一招手,待左右送來繩索後,立即自山上垂繩而下。

  看見洛兀也要垂繩而下,周義恍然大悟,要不是道路被封,安風早已攻進去
了,亦因如此,溶雪之前,駐兵也沒有用,隻是奇怪洛兀身後便是大山,為什麼
不入山逃走。

  「殿下!」

  洛兀與十數衛士下來後,便跌趺撞撞地走到周義身前,翻身拜倒道:「罪臣
叩見殿下。」

  「可汗請起。」

  周義親自扶起道:「安風的兵馬在哪�?」

  「他們本來是離此地五�結寨的,但是現在這個天氣,多半不會留在寨�,
我看該在王城過年。」

  洛兀歎氣道,王城是色毒的都城,此刻已為安風占領了。

  「他有多少兵馬?」

  「安風叛變前,隻有六、七千人馬,攻占王城後,用奴隸擴軍,現在該逾二
萬了。」

  洛兀煩惱地說。

  「奴隸?」

  周義奇道。

  「就是降卒和我方的壯丁,本該是充當奴隸的。」

  洛兀解說道。

  「他是全軍追來嗎?」

  周義問道。

  「不是,估計追來的有萬多人,剩下的回守老家,追兵大概有一半是本部兵
馬,其他全是降卒。」

  洛兀答道。

  「不知道有多少留守寨子?」

  周義沈吟道。

  「應該沒有多少,我看隻有二、三千吧。」

  洛兀回答道。

  「隻有二、三千?為什麼你們不趁機逃走?」

  周義奇道。

  「逃?能逃到哪�?」

  洛兀苦笑道。

  「可以入山的。」

  周義道出心�疑問道。

  「山�什麼也沒有,又不宜耕種,安風亦不會放過我,入山還是要死,留下
來,就是死也是死得轟轟烈烈。」

  洛兀悻聲道:「再說,我們的子女的財產全給他占了,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了。」

  「你們還有多少人?」

  周義問道。

  「還有三千多將士,但是全是我族的精英,人人視死如歸的。」

  洛兀答道:「殿下不知道帶來多少兵馬?現在穀口冰封,不能從這�人穀,
待我著人領你們走登山進去吧。」

  「我軍有三萬人,可以用洛風的寨子作居停。」

  周義笑道。

  「好極了,我們願作先鋒。」

  洛兀喜道。

  「不,你給我封住敵人的逃路,一個也別放過,要是讓他們回去給安風報信
的話,便要大費功夫了。」

  周義正色道。

     ***    ***    ***    ***

  安風的大寨�原來隻有千餘將士,周義大軍一到,立即望風而逃,卻為洛兀
和他的將士迎頭痛擊,殺得一個不留,大吐被困多時的怨氣。

  獲悉洛兀殺降後,在眾將身前,周義假仁假義地力數洛兀的不是,還下令不
許濫殺無辜,卻也知道洛兀殘暴不仁,無論自己怎樣說,安風要是戰敗,他的族
人以後也沒有安樂日子的。

  「安風一家就是投降,也是饒不得!」

  洛兀憤然道。

  「全家?」

  周義裝作吃驚道。

  「女的我是不殺的,也許除了安莎、安琪兩姐妹吧。」

  洛兀森然道。

  「安莎、安琪?」

  周義訝然道。

  「她們兩個都是安風的女兒。」

  洛兀以為周義不知道,解釋道:「安莎害死我的兒子,豈能饒她,能不能活
下去,可要看她的造化,安琪要是肯嫁我為妻,我又怎會殺她?」

  「安莎害死你的兒子?」

  周義不明所以道。

  「安莎是個大賤人,以玩弄男人為樂,和我兒子睡過一次後,便向周圍說他
不濟,我兒子氣憤不過,不知哪�弄來強力春藥,結果卻死在她的肚皮上,要不
是她,怎會死了這個兒子!」

  洛兀咬牙切齒道。

  「怎麼你又要娶安琪?」

  周義繼續問道。

  「安琪武藝高強,深通兵法,而且是色毒的大美人,最難得的是和她的姐姐
完全不同,守身如玉,貞潔自持,至今可能還是處女哩。」

  洛兀淫笑道。

  「既然是這樣的好女子,就是她不答應嫁你,也不該殺。」

  周義不以為然道。

  「你不明白。」

  洛兀歎氣道:「也許是她生得漂亮,武功又高,而且身世堪憐,在色毒頗得
人望,要是不殺,遲早也會養虎為患,變成第二個安風。」

  「她不是安風的女兒嗎?為什麼身世堪憐?」

  周義不解道。

  「安風以為安琪的娘偷人,生下安琪後,發覺她滿頭金發,與他不大相像,
更以為是孽種,遂把她們母女逐出家門,結果安琪的娘鬱鬱而終,安琪長大後,
自稱蘿拉,紀念死去的母親,不知道如何習成武藝和兵法,事聞安風,才接回家
�,命名安琪,卻又為安風的家人排擠,很是惹人同情。」

  洛兀解釋道。

  「這樣她該不會給安風報仇的,如何會養虎為患?」

  周義搖頭道。

  「我也不瞞你,像她這樣的美人兒,如果落在了我的手�,忍得住不碰她才
怪,留下來不是養虎為患嗎?」

  洛兀理所當然道。

  「拿下來再說吧。」

  周義皺眉道,想不到這個大敗魯王的鐵麵羅刹還有如此可憐的身世,要是下
嫁洛兀,可以說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反攻王城?」

  洛兀問道。

  「當然是事不宜遲,愈快愈好。」

  周義答道:「可是我軍遠道而來,旅途勞頓,還要休整幾天才可以再戰。」

  「應該的。」

  洛兀雖然著急,也不敢多話,點頭道:「沒有人回去報信,安風一定還是蒙
在鼓�,耽擱幾天也沒關係的。」

  「不會耽擱太久的,你可以同時派一些機靈的混入城�,屆時�應外合,更
是事半功倍了。」

  周義點頭道。

     ***    ***    ***    ***

  在周義的領導下,周軍勢如破竹,二天後,一舉攻占王城,安風率眾倉惶逃
跑,大軍隨即銜尾窮追,不足一月,便連下七城,殺得安風屁滾尿流,萬餘大軍
傷亡無數,隻剩下數十騎夜渡大鵬河,退回老家安城,閉門死守。

  周義與洛兀立馬河畔,遙看對麵,就像其他的色毒城池,隻用欄櫃構築的安
城,知道破城隻是遲早中事。

  「王爺,河上隻有幾條破船,我們可過不了河了。」

  洛兀懊惱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可以建造木筏。」

  周義躊躇滿誌道。

  「木筏可不行,隻因現在還沒有溶雪,河水才看來不大,若溶雪後,波濤洶
湧,木筏是過不了河的。」

  洛兀搖頭道。

  「什麼時候溶雪?」

  周義猶疑道。

  「今年冷得早,我看大概還有一個月,便應該開始溶雪了。」

  洛兀計算著說道。

  「一個月嗎?」

  周義大笑道:「相信不用十天,我們便可以建造足夠的木筏渡河了,與此同
時,河上這些船還可以讓先鋒軍分批渡河,建立陣地,防止他們搗蛋。」

  「王爺用兵如神,佩服、佩服。」

  洛兀由衷地說,這些天來,目睹周義戰無不勝,已是奉若天神,五體投地。

  「袁業,傳令結寨,休息一晚,明天遣先鋒官領兩千兵馬渡河,同時開始造
船。」

  周義下令道。

  「淨是這兩千兵馬,也該能攻下安城了。」

  袁業笑嘻嘻道。

  「我估計安風還有三、四千人馬,加上城�的壯丁婦孺,也不是沒有一戰之
力。」

  周義正容道。

  「報告!」

  袁業去後不久,一個洛兀的戰士突然興衝衝地急步趕來,大叫道:「我們拿
下安莎了。」

  「拿下了她嗎?好極了,快點帶上來。」

  洛兀大喜道。

  沒多久,幾個洛兀戰士便押著神情委頓,滿臉懼色的安莎來了。

  安莎一雙粉臂反縛於身後,一頭紅發已經濕透了,身上還全是水漬,可真狼
狽,原來她與幾個敗兵渡河時翻了船,要不是穿著不大透水的火狐戰衣,冰冷的
河水早已把她冷僵了,卻也冷得頭昏腦漲,糊糊塗塗地遊錯了方向,結果給追兵
拿下了。

  「小賤人,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洛兀哈哈大笑道。

  「你!」

  安莎才叫了一聲,旋即發現周義站在洛兀身旁,忍不住怒罵道:「晉王,你
答應不出兵的,為什麼言而無信?」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呀?」

  周義詭笑道。

  「你……」

  安莎回心一想,周義也真的沒有說過不出兵的話,知道給他騙了,悲聲大叫
道:「你不是人……嗚嗚……還騙了我!」

  「王爺,你見過了她嗎?」

  洛兀奇道。

  「不錯,她曾經前往晉州,求我不要出兵。」

  周義點頭道。

  「幸好你沒有答應。」

  洛兀舒了一口氣道:「否則我便沒有機會給吾兒報仇了。」

  「你、你想怎樣?」

  安莎顫聲叫道。

  「你害死了我的兒子,難道不該償命嗎?」

  洛兀森然道。

  「胡說,不是我害死他的!」

  安莎急叫道。

  「他不是死在你的肚皮上嗎?」

  洛兀悻聲道。

  「你、你是親眼看見的,是他自己吃了藥,還縛著我強奸,幹得人家死去活
來,事後幾天下不了地,他也興奮過度而死,與我何幹?」

  安莎抗聲道。

  「要不是你口舌招尤,向周圍說他不濟,他會吃藥嗎?」

  洛兀怒道。

  「不、不是我。」

  安莎臉如紙白地叫。

  「難道是我嗎?」

  洛兀殘忍地說:「既然你嫌棄我的兒子不夠強壯,很好,那麼你自己挑吧,
我會讓這的男人輪著侍候你,看看哪一個比得上我的兒子。」

  「不……不行的,不可以這樣的!」

  安莎恐怖地大叫。

  「這一趟一定能讓你樂個痛快,可真便宜你這個賊淫婦了。」

  洛兀獰笑道:「剝光她的衣服!」

  「不……嗚嗚……晉王……救我……嗚嗚……告訴他,我是你的女人……我
挑晉王!」

  安莎歇斯底�地哭叫道,叫盡管叫,挾持她的武士已經動手剝下火狐戰衣。

  周義暗暗頓足,枉費自己進入色毒以來,苦心孤詣,費盡心機,雖然沒有理
會洛兀大肆殺戮,卻嚴令約束周軍,秋毫無犯,爭取民心,甚至強行壓抑過人的
欲火,碰也沒有碰洛兀送來的女人,寧願夜夜依賴五指兒消乏,努力營造賢王的
形象,孰料一時不察,給安莎當眾揭破,不禁大是尷尬。

  幸好眾將忙著指揮士兵安營結寨,調遣兵馬,應該沒有發覺,除了洛兀等人
外,左右全是自己的近衛,搖一搖頭,奸像不以為然,心�卻是籌思應對之策。

  「王爺如果要女人,還會沒有嗎?那�有你這個賤貨的份兒!」

  洛兀罵道。

  「本王豈能乘入之危。」

  周義勉強發話道。

  「不是……嗚嗚……救我……你、你不是說我最懂吃雞巴麼?給我吃……我
要……」

  安莎的悲叫聲中,上身的戰衣已經給人強行扯開,兩個大如皮球的奶子亦應
聲彈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如果我要,還會放你回來嗎?」

  周義惱道。

  「你真的這麼狠心嗎?不……嗚嗚……別碰我,難道你一點也不念舊時恩情
嗎?」

  安莎的褲子也剝下來了,下邊原來還有一條布褲。

  「我們根本沒有情,哪能絕情。」

  周義忍心地說。

  「你……你這個忘情……負義的小畜生,我……我恨……恨死你了!」

  安莎終於明白周義不會出手相救,破口大罵道,此時她身上除了單薄的褻褲
外,便什麼也沒有,在冰天雪地�,冷得牙關打戰。

  「洛兀,不要難為她了,一刀送她回家吧。」

  周義殺心頓起,歎了口氣道。

  「一刀殺卻可太便宜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了!」

  洛兀左右開弓,重重地打了安莎兩記耳光,冷酷地說:「把她送入營帳,生
火取暖,讓大家輪流取樂,可別太快弄死她!」

  「不……嗚嗚……不要……嗚嗚……求你們不要……」

  安莎心膽俱裂地叫,可是叫也徒然,那些戰士已經把她架起朝著營帳走去,
還有許多怪手在身上亂摸。

     ***    ***    ***    ***

  周義整晚輾轉反側,睡得很不好,因為安莎的慘叫哀號,好像淨是在耳畔徘
徊不去,還仿佛看見許多色毒戰上輪流趴在無助的嬌軀,瘋狂地發泄獸欲。

  睡得不奸不是因為安莎身受之慘,周義更沒有為此心生歉疚,隻是由於念到
那荒淫殘暴的景象,以致血脈沸騰,欲火大熾,恨不得能夠加入他們的行列,盡
情發泄壓抑了許久的欲火。

  周義步出營房時,先鋒營的軍士已經整裝待發,預備分批渡河,建立前線陣
地,待建成木筏後,接應大軍渡河。

  河岸離城頗遠,敵人縱是有心中流截擊,先鋒軍亦有時間決定是戰是走,要
是安風不敢出城,建立陣地後,當有力堅守,從而消耗敵人戰力,以待後援的。

  周義沒忘記城�的全是養精蓄銳的生力軍,還有大敗魯王的女將鐵麵羅刹,
不像安風的殘兵敗將,大有可能領兵出戰,昨夜已經諭令眾將小心。

  在近衛的翼護下,周義周圍巡視,雖然漫無目的,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腳步,
朝著關押安莎的營房走去。

  「王爺,你早。」

  走近營房時,洛兀剛好從營�出來。

  「早。」

  周義點了點頭,看見洛兀雙眼通紅,皺著眉道:「你整夜沒有睡覺嗎?」

  「睡了一陣子。」

  洛兀笑道:「不看著那賤人受罪,如何能清心頭之恨。」

  「弄死了她嗎?」

  周義問道。

  「沒有,昨夜輪到第廿七個,她便暈倒了,至今還沒有醒來。」

  洛兀興高采烈道:「我不會這麼快便弄死她的。」

  「二十七個?」

  周義吃驚道。

  「我會讓她白天休息,晚上再幹,看看每一趟她能吃得消多少個男人。」

  洛兀吃吃笑道。

  周義長歎一聲,正打算裝模作樣出言相勸時,河岸戰鼓大作,原來先鋒軍渡
河了。

  三百多個精神抖擻,士氣高昂的周軍,分乘安風剩下的七條船,耀武揚威地
橫渡大鸜河。

  第一批很是順利,沒多久,第二批也登岸了,渡船正在回航,預備接載下一
批時,敵軍的城池倏地大開,一隊馬隊殺出來了。

  領頭的是一個騎著白馬,曲線靈瓏的女將,她一頭長長的金發,臉上掛著白
鐵臉具,手執銀槍,背負雙刀,身穿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的皮製戰衣,率領
五百騎士,如狼似虎地殺奔而來。

  雖然戰馬還沒有過河,已經過河的周軍隻能徒步作戰,但是人人訓練有素,
夷然不懼,紛紛拿起了弓箭,分作前後兩排,前排蹲下拉弓,以免防礙後排的箭
矢,待敵人進入射程後,便齊齊發箭。

  周軍的箭矢固然傷了數十個騎士,然而敵騎轉眼便至,箭矢再沒有大用,遂
結成半月長蛇陣,各自拿起長兵刀迎戰。

  正在回航的渡船可沒有停下來,還加快了速度,趕快靠岸,接載磨拳擦掌的
周軍,前往增援。

  「她一定是安琪蘿拉了,身上穿的是什麼戰衣?」

  周義與洛元站在河畔,遙望戰場道。

  「不錯,那是雪能戰衣。」

  洛兀點頭道:「雪熊是冰川�最凶惡的猛獸,年前她獨力宰了兩頭,名震色
毒,才給安風接回家�的。」

  周義可沒有想到,隻是幾句話的光景,戰場上的周軍已經落入下風,被逼采
取守勢。

  原來安琪蘿拉勇猛異常,一柄銀槍使得潑水不入,出必傷人,轉眼便突破戰
線,猶幸周軍人數較多,而且反應敏捷,立即結成鐵桶方陣,以主力抵擋,才沒
有潰敗,饒是如此,慘叫的聲音仍是此起彼落,看來支持不了多久。

  周義眼利,發現安琪蘿拉的銀槍雖然厲害,但是下手頗有分寸,給她剌中的
隻傷不死,沒有立斃當場。

  這邊河岸的周軍眼見己方的形勢危急,卻是無能為力,人人急如熱窩�的螞
蟻,隻能大聲高叫,呐喊助威,亦催促載滿了援軍的船隻盡快渡河增援。

  那些援軍也是著急,還沒有登岸,便在船上發戰助陣,幸虧這陣箭,岸上的
周軍才得以喘一口氣。

  援軍一到,敵軍的氣焰略減,渡船又再回航,接載援兵,安琪卻不以為意,
繼續左衝右突,使出渾身解數,踹陣傷人,周軍不禁陣腳大亂,新來的援軍也無
法扭轉敗局。

  周義冷眼旁觀,暗叫不妙,事關已方空有大軍隔岸觀戰,但每趟船隻能送去
數百徒步的兵丁,與那些騎士硬拼,一點用處也沒有,再看安琪盡管沒有殺人,
敵軍卻大肆殺戮,受了傷的也難逃死劫:心念一動,忙向身旁的近衛發出命令。

  渡船又回來了,幾個近衛的頭目亦已趕到,周義招呼一聲,竟然一馬當先,
與六個頭目一躍而上,也不等待其他將士,便下令開船。

  洛兀和周軍將領攔阻不及,人人頓足,趕忙下令援軍登上其他船隻,趨前護
衛。

  周義不住催促水手揮槳,趕往對岸,心�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因為終於有
出手的機會。

  周義以晉王之尊,率軍北伐,隻是運籌帷幄,調度指揮,當然不用親自上陣
動手,盡管連番大勝,卻是苦無用武之地,不禁技癢。

  然而技癢事小,性命事大,豈能隨便以身犯險,所以隱忍不發,直至此刻,
可不得不動手了。

  看見安琪勇武如斯,周義知道要是沒亙局手攔阻,勢必眼巴巴地看著先鋒軍
一敗塗地,嚴重打擊士氣。

  環顧眾將,論武功,周義想不到誰能勝得過自己,與其著人出戰,不如親身
迎敵,決定上陣,當然不是徒逞匹夫之勇,而是存心在大軍之前一顯身手,藉機
收買人心,鞏固自己的地位。

  周義相信自己是有一戰之力,卻沒有必勝的把握,勝敗事小,可不能因此而
送了性命,於是召來了近衛的頭目護駕,盡管隻有六個及時趕來,也使他信心倍
增,深信無論是勝是敗,也能全身而退。

  貼身近衛共有十二個頭目,統稱鐵衛,他們以十一一生肖為名,全是武林中
的藏龍臥虎,不僅武功高強,還各懷異術,最重要的是人人願意以自己的性命保
護周義,有了他們,等如多了十二條性命。

  在劃船的水手同心合力下,不用多久,周義等搭乘的渡船已經靠近岸邊了,
岸上的周軍亦更見危急了。

  「安琪蘿拉,可有膽子與本王一決高下?」

  周義在船上朗聲叫道。

  安琪聞聲大奇,可沒有想到有人如此呼喚自己,勒住胯下白馬,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氣宇軒昂,身穿鐵甲的年青漢子,手執方天畫戟,卓立船頭,就是他叫
喚自己的名字。

  「你是什麼人?」

  安琪冷冷地問。

  「晉王周義!」

  周義長笑了一聲,自船上淩空而起,大鳥似的飛渡洶湧的河水,落在岸上,
身後那六個氣度沈穩的漢子卻待渡船靠岸後,才魚貫下船,環立周義身後。

  正在陷入苦戰的周軍看見主帥甘冒矢石,親臨戰陣,不禁士氣大振,一時傷
疲盡起,奮力頑抗。

  「你是晉王?」

  安琪狐疑道,發覺此人是一個高手,那六個漢子亦是深藏不露。

  「正是,我的軍士沒有馬,是打不過你的馬隊,且讓他們暫且休戰,看我們
分出勝負如何?」

  周義歎氣道。

  這時眾軍才知道周義冒險出陣,竟然是為了他們,心�感動,紛紛大叫道:
「我們願意為晉王效死!」

  隔岸觀戰的大軍看見主帥如此勇武,亦是人人熱血沸騰,雖然幫不上忙,卻
也雄心煥發,齊聲呐喊。

  「你輸了便退兵嗎?」

  安琪暗念此人也是條漢子,不禁敵意大減,問道。

  「要是在下不敵,今天便是我們輸了,立即退回對岸便是。」

  周義朗聲道。

  「好,看在你領軍入侵以來,還能約束將士,我便與你一戰!」

  安琪點頭說道,原來她也知道周軍軍紀嚴明,沒有荼毒鄉�。

  安琪毅然答應,也是發現周義登岸後,敵軍氣勢大盛,己方由於自己住手,
可沒剛才那般意氣風發,無論答應與否,也難免要與周義一戰,如果給他纏住,
敵人勢必源源增援,那時城�就算出兵相助,亦要陷入惡戰,有違原來的布署。

  再看對岸敵方的渡船又再載滿人馬,已經啟碇,船上除了士兵,還有洛兀和
周軍將領,加上這些局手,自己的計劃一定要泡湯了。

  「謝公主賜戰!」

  周義舒了一口氣,高聲叫道:「眾兄弟退回來,立即把受傷的送去醫治。」

  安琪也下令正在鏖戰的騎士住手,讓傷亡慘重的周軍可以救死扶傷,退出戰
場。

  擾攮了一會,洛兀等也相繼登岸,在周義身後嚴陣以待,接著還有人牽來一
匹黑色的駿馬,原來他們也把周義的座騎送來了。

  「馬戰步戰,聽憑公主指示。」

  周義手執韁繩,瀟灑地說。

  「王爺言重了。」

  安琪踏蹬下馬,擲下手�銀槍,翻手拔出背上雙刀說道:「妾身便以雙刀接
王爺幾招吧。」

  周義放開韁繩,雙手執戟,慢慢旋轉把方天畫戟分成兩截,然後把連著戟尖
的頭交給身後鐵衛,手執鐵棒似的一頭說:「這根棒子專事點脈打穴,公主小心
了。」

  「別叫我公主!」

  安琪低呼一聲,雙刀一前一後,擺出架式。

  「請賜招!」

  周義不想占先,立下門戶道。

  安琪也不多話,右手刀一揮,左手刀卻朝著周義劈下。

  周義不敢怠慢,揮捧便迎了上去,乒乒乓乓地打起來。

  洛兀等從來沒有見過周義出手,不知他的武藝高低,不禁大是緊張,人人手
執兵器,預備必要時把他救下來。

  安風的兵將雖然知道安琪武藝高強,不虞有失,仍然患得患失,事關此戰勝
固可喜,要是敗了,敵軍勢必乘膀追擊,恐怕便是滅族之禍了。

  數十招後,周軍看見周義的鐵棒指東打西,愈戰愈勇,安琪卻是隻守不攻,
左閃右避,不禁大喜,齊齊呐喊助威,大呼小叫,安風的兵將卻從來沒見過安琪
如此窩囊,自足憂心仲衝,噤若寒蟬。

  周義更是喜出望外,原來他的武功雖高,可沒多少實戰的經驗,接戰之初,
發覺安琪的雙刀空門甚多,開始時也恐防是誘敵之計,隻是試探性地進攻,步步
為營,沒想到愈攻愈是順利,還逼得她完全采取守勢。

  以為控製了戰局後,周義便放膽發動攻勢,著著進逼,希望能夠速戰速決,
在大軍麵前大展神威。

  雖然急於求勝,全力進攻,周義隻是預備點到即止,讓這個色毒女將自動認
輸,可沒有打算辣手摧花,也是這個原因,手�鐵棒可沒有攻向那些致命大穴。

  且別說周義仍然耍塑造賢王的形象,不能濫施毒手,就是非殺不可,也不能
不看清楚她的廬山真瞼目,才可以作出決定。

  其實單看安琪的馬上英姿,周義已經差不多有了決定。

  色毒戰士的戰甲全是貼身裁製,方便戰鬥,安琪的雪熊戰甲自然沒有分別,
貼身適體,完全突顯了那妙曼動人的身體。

  縱然至今還不能揭開安琪遮蓋著粉臉的冷冰冰白鐵臉具,但安莎姿色不惡,
安琪是她的妹妹,焉會見不得人,更何況洛兀誇之為色毒第一美女了。

  念到洛兀的說話,周義手�攻得更急,有點奇怪安琪的馬上功夫如此高明,
步戰的武功卻是如此不濟。

  那套破碇百出的刀法看來是使完了,安琪竟然又再重頭開始,周義差點便笑
出來,暗�思索該使哪一招才能逼使她自動認輸。

  還沒有頭緒時,安琪又使出曾經使周義心生旁騖,胡思亂想,結果錯過了一
個攻擊機會的一招。

  這一招安琪中門大開,胸前腰下還有肩頭,全是空門,周義看見那高聳入雲
的胸脯時,暗念她雖然遠不及安莎的偉大,但是堅挺之中,卻見豐滿,不像未經
人事,不禁暗笑洛兀該是沒有見過多少黃花閨女,才會瞎猜一氣。

  看見安琪又使出這一招,周義不再猶疑,揮棒便往她的肩井穴戳下,隻要刺
中了,想不認輸也是不行。

  無奈安琪還是像早知周義有此一著,及時回刀架開了鐵棒,總算有驚無險。

  「王爺,她的刀法很是古怪,快退,遲恐不及了!」

  也在這時,有人在周義耳畔急叫道。

  周義認得以傳音入密說話的是十二鐵衛之首魏子雪,他的見聞廣博,武功更
是眾衛之首,該不會胡說八道,隻是念到是自己采取主動,要退還不容易,不禁
半信半疑,猶豫不決。

  「退兩步看看!」

  魏子雪又說話了。

  發覺魏子雪的聲音甚是堅決,周義歎了一口氣,放棄一個硬砸安琪右腕的機
會,往後退去,可沒有想到腳步才動,安琪的左手刀不知如何,竟然早已繞到身
後,橫劈右股。

  周義趕忙扭腰避開,卻又發現安琪左半身盡是空門,這一趙可放棄了進攻的
念頭,改為往左衝去,孰料安琪把右手刀回擋身前,差點便撞了上去。

  如是者周義接連試了幾趟,揮棒進攻還可,倘若置諸不理,意圖藉機脫身的
話,反而險象橫生,但是怎樣進攻也是白費氣力,總是動不了安琪分毫,暗�運
功內視,才發覺氣力消耗甚多,不禁大驚,知道不妙。

  纏戰了半天,眾軍也發現有異,原來周義雖然不斷地進攻,安琪還是夷然無
損,奸像是屹立不動的大山,完全不為所動,然而就在歡呼呐喊的聲音開始減退
時,忽地轟然作響,周義終於退出戰圈,鐵棒柱地,嘴角染血,寂然不動。

  安琪也是石像似的沒有動,白鐵臉具下邊不知是什麼表情,隻能見到寶藍色
的眼珠閃爍著奇怪的光芒,神情複雜。

  「我們退!」

  隔了一會,周義才從牙縫�擠出幾個字,還沒有說畢,便吐了一口血,眾人
才知道是他輸了。

  安琪沒有做聲,也沒有下令攔阻,眼巴巴地看著周軍上船,不知心�打什麼
主意。

  周軍的傷殘早已經運回對岸,剩下的兵將全擠上渡船,周義在六個鐵衛保護
下,是最後一撥上船的,行前頻頻回顧,奇怪的目光,使安琪芳心劇震,不敢對
視,唯有轉身下令兵將回喊。

     ***    ***    ***    ***

  周義是受了內傷,幸好傷得不重,原來發現自己受製於那套古怪的刀法後,
幾經努力,仍然不能脫身,最後還是得魏子雪提示,指出安琪好像沒什麼敵意,
於是強行運起內功硬闖,才能脫出困局。

  洛兀等知道周義沒有大礙後,才舒了一口氣,力勸周義以主帥之尊,以後不
宜犯險之餘,也難免稱道他的武功高強,竟然能力敵色毒第二高手鐵麵羅刹。

  周義雖然是輸了,但是贏得了軍心,總算得償所願,周軍的士氣更沒有因為
主帥戰敗而受損,反而人人磨拳擦掌,決心再戰。

  先鋒營渡不了河,也沒有影響進攻的計劃,周義下令伐木,從速建造足夠大
軍一起過河的木筏,那時無論安琪如何神勇,亦獨力難支,回天乏術。

  建造木筏不難,離營地不遠還有樹林,材料俯拾皆是,估計七天後便能發動
進攻了。

  不料睡到半夜,忽地人聲鼎沸,出營一看,隻見樹林火光衝天,分明遭人縱
火,氣得周義頓足不已。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第二天,有人看見安琪領著幾百軍士,把一些黑色液
體淋在雪地上,趕忙前來報訊。

  周義領著洛兀等趕往河旁,沒料洛兀一看,便破口大罵,原來那些黑色液體
是色毒的特產名叫黑龍血,最易燃燒,點上火後,潑水不滅,看來安琪是要用黑
龍血燒雪,加速溶雪。

  果然安琪在雪地上倒了許多黑龍血後,才率隊離開,行前拋下一根火把,雪
地便生出熊能一大火,溶化的雪水開始流下河�,接著上流處亦是火光熊熊,不
用說,又是安琪用黑龍血燒雪了。

  周義立即召開會議,商討對策,樹林被焚還不難解決,因為走遠一點還有樹
林,隻是要多花時間,恐怕不能在七天�造成足夠的木筏。

  最叫人頭痛的是黑龍血,洛兀說通常要燃燒三旦二夜才能熄滅,溶化的雪水
定使大鵬河河水暴漲,以木筏渡河會很危險的。

  相議了半天,還是沒有善法,到了最後,周義決定繼續建造木筏,然後與洛
兀沿河巡視,看看有沒有其他渡河的法子。

  周義回來後,立即召見袁業和左清泉,談了大半天,才各自回營休息。


           第一集 第四章 逃出生天

  雖然營外滴水成冰,但是四個燒得熾熱的火盤,使偌大的營帳溫暖如春,就
是不穿衣服,也舒服得叫人不願起床,要是有例外,或許隻有安莎一個。

  安莎沒有穿衣服,周身一絲不掛,赤條條地躺在和暖的獸皮上,四肢給繩索
牢牢縛緊,大字張開,一張矮腳凳擱在肥大的粉臀下,身體拱橋似的朝天仰臥,
完全不能動彈。

  就是能動,就是手腳沒有給繩索縛緊,安莎也沒有氣力爬起來,因為她還是
剛從暈迷中醒過來,渾身痛不可耐。

  被擒已經三天了,好像前兩夜一樣,洛兀著人喂安莎吃過晚飯後,便指使數
十個壯漢把她輪奸了。

  安莎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去的,斜眼一看,昨夜給人咬壞了的左邊奶頭仍
然在淌血,不知是新傷還是舊創,再看下去,麻木不仁的下體沾滿幹涸的穢漬,
可不敢想像傷得有多厲害。

  念到身受之慘,安莎以為流幹了的珠淚又再汩淚而下,看來熬不了多久,便
要給這些野獸活生生吔南死了。

  雖然安莎不想死,但是洛兀恨火填胸,怎會放過自己,何況活下去一定要比
死還可怕,能夠痛痛快快地死去,也許是不幸中之大幸。

  死到臨頭,安莎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死後能夠化作厲鬼,弄死周義那個
可恨的小畜生。

  洛兀固然可恨,固然該殺,但是最可恨,最該殺的還是周義,他不僅絕情負
義,騙了自己,還袖手旁觀,任由洛兀施暴,真是百死莫贖。

  安莎也不是完全絕望的。

  唯一的希望是老天能夠大發慈悲,助爹爹擊敗周軍,或許還可以逃出生天,
這兩天聞得色毒軍著著占先,安莎不禁生出一線生機,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
那個時候。

  昨天白天帳外吵得這樣厲害,安莎自然知道周義領軍渡河了,沒想到他能力
敵安琪那個小賤人,還可以全身而退,枉她號稱色毒第二高手,竟然宰不了這個
小畜生,實在可恨。

  更可恨的是剛才遭那些野獸輪奸時,從他們的片言隻語,聽到安琪先燒樹林
再燒雪,分明專注防守,要周軍知難而退,如此一來,自己又怎能撐下去,看來
是那個小賤人借刀殺人的伎倆。

  安莎胡思亂想之際,忽地感覺一股冷風自外邊湧進來,知道有人揭開營門,
駭得她趕忙閉上眼睛,裝作還沒有醒過來,害怕來的是洛兀,那麼自己又要受罪
了。

  「公主……公主!」

  來人走到安莎身旁,低聲叫道。

  「是你!」

  安莎芳心劇震,張開眼睛,沒料到來人竟然是當日在晉州與自己有一手的左
清泉,害怕地說:「你……你要幹什麼?」

  「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而是來救你的。」

  左清泉動手解開安莎的繩索說。

  「救我?」

  安莎做夢似的說。

  「是的,我要帶你一起逃離這�。」

  左清泉點頭道。

  「為什麼?」

  安莎難以置信地說。

  「我要是不走,一定會給晉王……那個小雜種殺掉的。」

  左清泉咬牙切齒道。

  「他要殺你?」

  盡管知道左清泉與周義有隙,還常常口出怨言,安莎還是追問道。

  「他是公報私仇。」

  左清泉悻聲道:「他命我趕造木筏,卻給你的妹妹安琪燒了樹林,無法如期
完工,他竟然責我辦事不力,當眾打了二十軍棍,如此下去,遲早也會給他害死
的。」

  「跑得掉嗎?」

  安莎患得患失道。

  「我現在仍有軍職在身,還有些心腹接應,跑得掉的。」

  左清泉肯定地說。

  「你打算跑到那�?」

  安莎問道。

  「我也不知道,見一步走一步,離開這�再說吧。」

  左清泉煩惱道。

  「要是有船,我們便可以渡河,返回安城了。」

  安莎強忍傷痛,喘了一口氣說。

  「不,不能去安城。」

  左清泉搖頭道。

  「為什麼不能?」

  安莎奇道。

  「我……我懷疑……」

  左清泉欲言又止道。

  「懷疑什麼?」

  安莎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說……」

  左清泉想了一想,搔著頭說:「你可知道前兩天周義與安琪交手麼?」

  「知道,那又怎樣?」

  安莎愕然道。

  「那一戰是周義敗了,而且還受了重傷,不知為什麼,安琪竟然沒有乘勝追
擊……」

  左清泉茫然道。

  「她沒有乘勝追擊?」

  安莎憤然道。

  「大軍過不了河,過了河的隻有數百殘兵敗將,如果那時安琪殺了周義,我
們一定大敗。」

  左清泉歎氣道。

  「她……」

  安莎氣得粉臉煞白,目露凶光。

  「男女之事難說得很,要是她看上了周義,我們回去安城,還不是自投羅網
嗎?」

  左清泉搖頭道。

  「這樣我們更要回去揭破這個小賤人!」

  安莎怒火焚心道。

  「這些隻是我的臆測,無證無據,如何能證明她通敵。」

  左清泉搖頭道:「勻要是給她反咬一口,更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還要什麼證據,單是放過了周義,已經使她百辭莫辯了。」

  安莎氣衝衝地說:「何況爹爹最疼我,我說的話,他一定會相信的。」

  「怎樣說也不宜魯莽,以免冤枉好人。」

  左清泉正色道。

  「這個小賤人算什麼好人?」

  安莎罵道:「我們要不盡快趕回去,恐怕後悔也遲了。」

  「安琪今早在對岸燃燒黑龍血,現在還沒有燒完,如何渡河?」

  左清泉不以為然道。

  「有船便成了。」

  安莎答道。

  「要船可容易了,今天我們已經做了十幾條木筏……」

  左清泉點頭道。

  「不行,木筏過不了河的。」

  安莎著急道。

  「要盜一條船也不難的。」

  左清泉皺眉道。

  「有船便行了,我們快點走……哎喲!」

  安莎色然而喜,掙紮著想坐起來,豈料隻是動了一動,周身便痛不可耐,痛
哼一聲,倒在地上哀哀悲啼。

  「你怎麼了?」

  左清泉關懷地說。

  「我……嗚嗚……我走不動!」

  安莎泣叫道。

  「沒關係,我揹你上路。」

  左清泉安慰道:「你的衣服在那�?」

  「我……我哪�還有衣服。」

  安莎慚愧地說。

  「那麼你躺下來,用這塊獸皮裹起來吧。」

  左清泉扶著安莎躺下,用墊在地上的獸皮包裹那慘不忍睹的裸體,再抱在手
中,才走出營帳。

  帳外原來還有兩個守衛,可是發現左清泉舉手與他們招呼,暗處卻橫七豎八
地倒著幾個色毒戰士後,安莎方悟左清泉當是殺了原來的守衛,然後換上他的親
信。

  左清泉抱著安莎,與兩個親信大咧咧地穿越陣地,沿路雖然有人查問口令,
卻沒有留難,無驚無險地走到河岸,順利登上一條沒有人看守的小船。

  對岸還是像個火海,火光能熊,河麵亮如白晝,幸好左清泉的小船躲在暗影
處,不大起眼,也沒有讓人發覺。

  在安莎的指示下,小船沿著河岸溯遊而上,走了一會,前路便為一堆大岩石
所阻,要是繞過岩石,便要陷身火海,左清泉正在為難之際,安莎竟然著他把船
劃進兩塊岩石中間的水道�。

  水道很是狹窄,小船也差點過不了,兩旁全是高與人齊的大石,周圍伸手不
見五指,隻能硬著頭皮,依照安莎的指示,慢慢摸黑前進。

  劃上一陣子後,前邊便出現一點燐光,勉強看到水道改變,安莎下令轉左,
如是者轉來轉去,重回河道時,已經把黑龍血造成的火海拋在身後,小船也能順
利渡河了。

  「奇怪,他們把船劃進石縫�,難道�邊還有地方藏身嗎?」

  目睹左清泉等與安莎消失在黑暗的岩石中間後,暗�窺伺的洛兀訝然道。

  「也許吧。」

  周義隨口回答,旋即若有所悟道:「我知道了,那�,一定有路通往石壁下
邊,這樣他們便可以過河了。」

  「石壁下邊?」

  洛兀沈吟道,原來今天他們沿河巡視,發現大鵬河的上遊全是懇崖峭壁,人
馬要遊繩而下,方能抵達河上,除非能把船隻預先運到那�,才能渡河,然而那
�地勢險要,如果給敵人發現,便如箭靶一樣,任人宰割了。

  「是了,一定是那�!」

  周義喜道。

  「是那�也沒有用,他們一定會在那設置崗峭,別說現在沒有足夠的船隻,
就是有,待我們過河時,什麼也不用幹,隻要點起黑龍血,我們便死定了。」

  洛兀歎氣道。

  「不用忙的,先看左清泉的戲演成怎樣再說吧。」

  周義笑道,暗念明天可不要忘記命人回去晉州,著李漢把左清泉的家小拿下
來。

  第二天,左清泉為安莎公主誘惑而叛逃的消息迅即傳遍全軍,雖然有人感覺
難以置信,但是更多人破口大罵,罵他有眼無珠,周義隨即頒下格殺令,並著人
回報朝廷,同時通知李漢動手。

  當天晚上,周義也收到左清泉的煙火訊號,知道他順利混進敵營,開始實行
周義的計劃。

     ***    ***    ***    ***

  「說呀,你為什麼不殺周義?」

  安莎靠在椅上,疾言厲色地問。

  「爹爹明白為什麼的。」

  一個站在階前,身段高佻的金發女郎抿著豐厚濕潤的紅唇說,原來她便是安
莎的妹子安琪。

  安琪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娃娃似的臉孔,好像會說話的藍色大眼睛,
高聳的鼻梁,滿頭閃閃生光的金發,更難得的是,肌膚似雪,嫩滑如絲,無一不
美,無一不使人暗�讚歎,目不轉睛。

  「再說一趟也無妨的。」

  踞坐堂上的濃眉大眼中年漢冷冷地說,他便是安莎安琪姐妹的老爹安風,看
來也曾為了這個問題不滿,而要安琪作出解釋。

  「我便再說一遍。」

  安琪知道還有許多人心中生疑,不說不行,憤然道:「那時晉王周義左右全
是高手,如何殺得了他?就是殺得了,我也不會殺的。」

  「看,這個小賤人承認縱敵了!」

  安莎罵道。

  「我承認什麼?」

  安琪與安莎素來形同水火,針鋒相對,這一趟卻是出奇地忍氣吞聲道:「殺
了他有什麼用?如果殺了周義,周軍也不會退的,對我們隻有百害而無一利。」

  「什麼百害而無一利,簡直是一派胡言,他死了,蛇無頭而不行,周軍還不
退兵麼?」

  安莎惱道。

  「晉王隻不過是大周皇帝的一個兒子,就是死了,還有監軍作主,周軍軍紀
嚴明,臨陣逃脫者必斬,不會隨便退兵的。」

  安琪回答道。

  「話雖如此,但周義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要是死了,必定軍心大亂,
監軍袁業優柔寡斷,不敢擅作主張,肯定會按兵不動,等候朝廷指示,拖延日久
糧草勢必緊張,我們便有取勝之望了。」

  站在安莎身畔的左清泉說。

  「左將軍,我們不像你,沒有退路了,如何能再結下大周這個強仇大敵?」

  安琪很看不起左清泉這個降將,冷笑道。

  「我也是沒有退路的。」

  左清泉苦笑道。

  「其實最重要的是要沒有周義約束洛兀的殘兵,換了第二個主帥,難保不鬧
得色毒天翻地覆,生靈塗炭,我又於心何忍?」

  安琪繼續說。

  「如果……如果不是周義假仁假義,嚴禁殺降,我軍便不會有這麼多人投降
了。」

  安風嘀咕道。

  「安琪公主說的不無道理的。」

  一個老人點頭道:「要是周義像那個魯王周信,我們勢必難逃滅族之禍。」

  「這是什麼歪理?」

  安莎尖叫道:「他不殺降你們便投降嗎?就算不死,洛兀會放過我們嗎?」

  「胡說,誰要投降?」

  安琪氣憤地說。

  「誰?是你,就是你!」

  安莎歇斯底�地叫:「你不殺周義,就是給自己留下後路!」

  「安琪,漢人狡猾善變,詭計多端,你要想清楚才好。」

  安風竟然接口道。

  「你……你也不相信我嗎?」

  安琪氣得渾身發抖,顫聲叫道。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著你小心吧。」

  安風歎氣道。

  「好,我便交出兵權,以後什麼也不管。」

  安琪憤然道。

  「什麼也不管?」

  安莎訕笑道:「隻管當周義的內應是不是?」

  「安莎,不要胡說,安琪是我的女兒,不會出賣色毒的。」

  安風喝止道,言下之意,心�不無芥蒂。

  「誰知道她是什麼人?」

  安莎冷哼道。

  「我可以保證安琪公主不會對不起色毒的!」

  「我也可以保證。」

  「安琪公主還要領導我們對抗周軍的。」

  「沒有安琪公主,我們那�守得住安城?」

  階下一起議事的幾員將領急叫道。

  「大家別吵!」

  安風發覺隻有兩人沒有做聲,知道眾人還是擁護安琪領軍的,歎了一口氣,
舉手製止眾人道:「我不是不信任安琪,也不是要收回她的兵權,隻是真理愈辯
愈明,大家講清楚吧。」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再出主意的。」

  安琪咬牙道:「要我上陣,我便上陣,當馬前小卒也行的。」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一起商量便是。」

  安風改變話題道:「左清泉,周軍現在還有多少糧草?」

  「我看……該足夠個多月之用的。」

  左清泉沈吟道。

  「那即是說我們隻要能再守一個月,周義便要退兵了。」

  安風喜道。

  「不,他在路上已經開始籌集糧草,預計十天後送到,有了這些,便能支持
半年以上了。」

  左清泉搖頭道。

  「那麼我們要截下這些糧草才行!」

  安莎急叫道。

  「能截下來嗎?」

  安風問道。

  「周義派了五百兵馬護送,還有千餘腳伕……」

  左清泉答道。

  「這麼多人?」

  安莎冷了一截道。

  「能讓三萬大軍吃上數月的糧草不少,當然要這許多人了。」

  安風歎氣道:「可是奴隸當腳伕嗎?」

  「不,當腳伕的全是俘虜降卒,是洛兀的主意,他說橫豎關起來,不如用來
幹粗活,可以不用白費米飯了。」

  左清泉答道。

  「還不是奴隸!」

  安莎哂道:「為什麼要關起來?」

  「周義的意思是打完仗後,便放他們回家,不是用來作奴隸的。」

  左清泉解釋道。

  「假仁假義!」

  安莎怒罵道,暗念自己縱是不跑,也能活下去,難道洛兀會放過自己嗎?

  安琪沒有做聲,想的卻是周義仁義為懷,英雄蓋世,難怪人稱賢王,念到左
清泉說他受傷甚重,心�大是不安,幸好自己留有餘地,沒有使出全力,現在唯
望他能吉人天相了。

  「如果是奴隸當腳伕,我們便有機會了。」

  安風喜道。

  「不錯,他們一定想逃回來的。」

  一個將領點頭說:「如果安琪公主能夠親自出馬,更是萬無一失。」

  「不過無論是燒是劫,此行十分危險,還該考慮清楚的。」

  左清泉歎氣道。

  「考慮什麼?」

  眾人間道。

  「自從前些時火燒樹林後,周義沿岸加設了許多暗啃,要是過河,難免會曝
露行藏的。」

  左清泉解釋道:「還有,這些糧草對周義十分重要,如果他知道我在這�,
多半會加倍防範的。」

  「過河不難,我看他們也猜不到你過了河,還投靠了我們的。」

  安莎搖頭道。

  「這些糧草關係我們能不能守住安城,就是危險,也要一試的。」

  安風目注安琪道。

  「我要五百勇士,十條船和廿桶黑龍血。」

  安琪寒聲道,明白自己頗得人心,降卒見到自己,當會出手相助的。

  「行,你要什麼也行。」

  安風爽快地說。

  「我還要和你私下一談。」

  安琪繼續說。

  「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要說的?」

  安莎不滿地說。

  「這事與你無關。」

  安琪冷冷地說。

  「好,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談的。」

  安風點頭道。

  「不行,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有,此事隻有你我兩人知道,不能外泄的。」

  安琪白了安莎一眼道。

  「行,沒問題。」

  安風答應不疊道。

     ***    ***    ***    ***

  「他們中計了!」

  接到探子回報後,周義拍手大笑道:「安琪會親自前來燒糧,拿下了她,便
等如拿下安城了。」

  「王爺,探子隻是見到銀色的煙火,這是代表安琪會親自出馬嗎?」

  洛兀搔著頭說。

  「是,如果不是她,煙火便是紅色了。」

  周義笑道。

  「她什麼時候過河?在哪�過河?」

  袁業問道。

  「這可不知道了。」

  周義搖頭道:「哪�過河也沒關係,最重要是在狂風峽的布署。」

  「五千滑板軍已經準備妥當,隻待你一聲令下,便可以出發了,她是插翅難
飛的。」

  袁業笑道。

  「你們說安琪會提早多少天前去埋伏呢?」

  周義問道。

  「這個天氣在外邊多待一陣子也會冷僵,如何能提早多少天?我看最多早一
天吧。」

  袁業笑道。

  「從河岸前往狂風峽,快馬也要兩三天時間,她要過河,就是帶同馬匹,騎
馬上路,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我看……她最多早兩三天吧。」

  洛兀計算著說。

  「很好,那麼,我們後天出發,該比她早一至兩天到達,該有足夠時間布置
了。」

  周義點頭道。

  「王爺,這一趟你可別冒險了。」

  袁業勸諫道。

  「知道了,沒什麼危險的,如果五千兵馬也拿不下鐵麵羅刹,我們可要回家
抱孩子了。」

  周義大笑道。

  說到這�,忽然探子來報,對岸的敵軍在本來已經快要熄滅的火牆,添上許
多黑龍血,河上再生火海,不知還要燒到什麼時候。

  「黑龍血也真使人頭痛,要是繼續燒下去,我們如何過河?」

  袁業頭大如鬥地說。

  「過河不難……」

  周義沈吟道:「難道他們是要用黑龍血守住大鵬河嗎?」

  「看來是了,他們有許多黑龍血麼?」

  有人間道。

  「據說城�有一個井,冒出來的全是黑龍血,取之不盡的。」

  洛兀皺眉道。

  「那可麻煩了,我們要盡快在對岸建立陣地才行。」

  袁業惱道。

  「我明白了!」

  周義若有所悟地叫:「他們燃燒黑龍血,是害怕安琪過河燒糧,我們便乘虛
而入。」

     ***    ***    ***    ***

  狂風峽是前往大鵬河的必經之地,名是峽,其實隻是丘陵起伏,由於塞外多
見平原,少見大山,這�又長年括著大風,故名狂風峽。

  周義等做夢也沒有料到安琪已經出發,還兼程前往狂風峽,原來她從來不相
信左清泉會為了自己那個人盡可夫的姐姐真心投降,恐防有詐,遂暗�與安風計
議,另作安排。

  安風雖不以為然,但是為了要讓安琪安心截擊周軍的糧草,也是有求必應。

  安琪的五百勇士比周義等早到了一天,她可不閑著,立即作出布置,差不多
完成時,探子竟然發現大隊周軍直趨狂風峽,安琪當機立斷,著眾軍撒至安全的
地方,自己卻藏身小丘之上,察看敵情。

  目睹周軍以滑板在雪地上行走,進退迅速敏捷,而且軍容齊整,安琪不禁心
死,知道要是他們能夠渡河進攻,安城是守不住的。

  然後安琪見到周義了,看他也像其他軍士一樣腳踏滑板,但是英姿煥發,氣
宇軒昂,看來前些時受的傷已經痊愈,安琪暗�舒了一口氣之餘,卻也瞧得神思
仿佛,芳心還卜卜亂跳。

  安琪心亂如麻的時候,突然看見周義像有所發現,召來隨行將領左右張望,
指指點點,頓時暗叫不妙,咬一咬牙,趕到座騎匿藏之處,翻身上馬,遽地現身
山丘之上。

  「晉王,我們又見麵了!」

  安琪朗聲叫道。

  「是你?」

  周義可想不到安琪會突然出現,有點手足無措,身旁諸將更是大為緊張。

  「你如此勞師動眾,對付一個女流之輩,是不是有點小題大造呀?」

  安琪咯咯嬌笑道。

  「也許吧。」

  周義定一定神,聳聳肩頭說:「但是明知來的是色毒第二高手,本王豈敢掉
以輕心。」

  「王爺過獎了。」

  安琪不動聲色道:「左清泉也真能幹,這麼快便能通知王爺了。」

  「左清泉?」

  周義暗�吃驚,旋即有了對策,冷笑道:「原來他真的叛逃,那麼安莎也返
回安城了。」

  「家姐總算吉人天相。」

  安琪故作輕鬆道,暗念周義好像不知道左清泉投降的事情,難道自己冤枉好
人嗎?

  「其實,就是沒有左清泉,單看公主的布署,本王也猜得到是公主親自出馬
了。」

  周義笑道。

  「何以見得?」

  安琪訝然道,迅快地想了一遍,也不明白自己作了什麼,以致曝露行蹤。

  「貴軍無端以黑龍血燒河,分明是由於你另有任務,沒人阻得了我軍過河,
才重燃火海吧。」

  周義隨口答道。

  「是這樣的嗎?」

  安琪裝作不大相信地說,心�卻有點氣惱安風自作聰明。

  「何況還得到左清泉證實哩。」

  周義笑道:「可恨他報信太遲,以致本王來不及迎接公主。」

  「他如此可恨,也是該殺。」

  安琪嗔道,可不明白周義怎會承認左清泉是奸細。

  「隻怕有汙公主的寶刀吧。」

  周義不以為意道。

  「真想不到當今賢王率領的天朝雄師,還會使用這樣的鬼域伎倆。」

  安琪訕笑似的說。

  「兵不厭詐嘛。」

  周義凜然道:「而且為了及早結束戰爭,減少你我傷亡,讓百姓早日安居樂
業,我是不擇手段的。」

  「隻要王爺立即退兵,我們便可以重修舊好,不用兵戎相見了。」

  安琪急叫道。

  「本王也不想大動幹戈,隻是安風桀傲不馴,犯上作亂,才招今日之禍。」

  周義正色道:「但是公主助紂為虐,力拒仁義之師,恐怕是是非不分了。」

  「小女子隻是為了保家衛國,才會螳臂擋車,還望王爺見諒。」

  安琪幽幽道:「要說助紂為虐……唉,我爹爹縱有不是,為人子女者,豈能
妄言父過,王爺言重了,何況洛兀殘暴無道,魚肉百姓,王爺卻要助他複國,難
道不是非不分麼?」

  「這個……」

  周義有點無辭以對,卻又不想道出真正的用心,含糊其辭道:「是非自有公
論,本王怎會是非不分呢?」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無話可說了。」

  安琪歎氣道。

  「難得公主過河,本王還有許多事請教,能不能請公主到敞處一聚嗎?」

  周義笑道,看見眾軍環立身後,知道他們隨時可以動手。

  「你是不許我回去嗎?」

  安琪冰雪聰明,聞弦歌而知雅意。

  「不敢,隻是請公主在敝處耽擱幾天,他日定必親自送公主回城。」

  周義誠懇地說:「本王可以保證公主的安全,絕不會有人打擾的。」

  「如果易地而處,你會跟我回去嗎?」

  安琪捉狹地說。

  「要是公主有令,縱是上刀山,下油鍋,本王也不敢不去的。」

  周義嬉皮笑臉道。

  「貪嘴。」

  安琪忍不住笑罵道?「除非你能把我拿回去,否則我是不會去的。」

  「公主又要本王獻醜了。」

  銀鈴似的笑聲使周義心旌搖動,情不自禁地說:「動手之前,公主能否揭開
臉具,讓本王一睹芳容嗎?」

  「要是長得醜,你便放我回家嗎?」

  安琪調皮地說。

  「單是聽聲音,便知道公主一定是天仙化人,別說色毒第一美人是天下聞名
了。」

  周義笑道。

  「原來大周晉王是如此輕薄的!」

  安琪唾了一口,�手便揭下頭上的白鐵臉具。

  周義與眾軍已是逾月不知肉味,乍睹芳容,難免瞧的雙眼噴火,目不轉睛。

  「是不是長得很醜?」

  安琪咯咯笑道,本來她對這些目光一點也不陌生,不知為什麼,此刻竟然生
出緊張的感覺。

  「美,美極了!不僅是色毒的第一美人,還是本王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周義由衷地說。

  「你見過很多女孩子麼?」

  安琪平生聽過的讚美不少,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那麼歡喜,甜絲絲地說。

  「也有一點點吧。」

  周義笑道。

  「你騙人。」

  安琪羞叫一聲,驀地念到此人是敵非友,不禁如墮冰窟,苦澀地說:「你看
也看過了,小女子也該告辭了。」

  「本王還沒有看夠哩。」

  周義笑道。

  「對不起,我要走了。」

  安琪雖然希望能夠多說幾句話,但是念到相見爭如不見,咬一咬牙,掛上臉
具,撥馬便走。

  「追!別讓鐵麵羅刹跑了!」

  不知是誰大喝一聲,眾軍便踏著滑板尾隨狂追。

  「不要放箭,別傷她,我要活的。」

  周義也隨後追趕,同時高聲大叫道。

  眾軍腳踏滑板,在雪地上滑行,走得很快,下坡時,更是快如奔馬,可是安
琪的馬也不慢,雖然不能擺脫身後的追兵,一時三刻,也不容易追上,此刻全看
雙方的耐力,要是馬兒不支,安琪便要身陷重圍了。

  安琪扭頭一看,隻見周義後發先至,轉眼間,已是走在前麵,知道以他的功
力,就是累壞胯下的座騎,也難以擺脫,不禁暗暗著急。

  如是者,白濛濛的雪地上,一馬在前,數千快如鬼魅的周軍在身後狂追,蔚
為奇觀。

  沒多久,安琪看見前麵的雪地豎著一根枯枝,知道快到地頭了,再看周義好
像又追近了一點,更是著急,念到這個英偉風趣的兒郎,也顧不得許多了,倏地
發出一聲清嘯。

  嘯聲一起,周義便知道安琪是在呼喚援兵,可不著忙,事關己方人多勢眾,
正好趁機消滅安風的兵馬。

  周義收慢腳步,�手預備發出命令時,突然嗅到一陣古怪的氣味,旋即看見
遠處火光一閃,雪地上隨即出現一道火龍,朝著快馬急馳的安琪燒過去。

  前邊的安琪一撥馬頭,避開火頭,繼續狂奔,同時扭頭回望,看著烈火迅快
地往前蔓延。

  周義心念一動,感覺不妙,足踝一扭,強行停止滑行,同時下令眾軍退後。

  有此葷士收步不及,繼續往前滑去,走不了十丈,腳下突然發出隆然巨響,
接著便是山崩地裂似的爆炸,周圍頓成火海。

  爆炸過後,漫天飛雪,白霧迷天,周軍驚惶失措,四散奔逃,再沒有人能夠
追趕消失在雪花�的安琪了。

  驚魂甫定,周義才與一些隨後趕到的將官,重整軍隊,點算損失,隻是燒死
了幾個走避不及的軍士。

  周義暗�抹了一把汗,要是安琪遲一點才發動,己方不僅傷亡慘重,恐怕自
己也難逃死劫。

  周義不明白的是安琪既然冒險現身,分明是要誘自己中伏,卻在緊要開頭,
沒有趕盡殺絕,不禁莫名其妙。

  遙望安琪消失的方向,失落之餘,周義也有點奇怪,那邊深入內陸,該不能
返回安城的,於是派出探子,追蹤查探,才動身回營。

  途經安琪現身的小丘時,周義禁不住駐足而觀,回味當時情景,不知如何,
突然又嗅到那種古怪的氣味。

  周義福至心靈,立即著人周圍尋找,果然在雪地�找到了一根浸滿了黑龍血
的繃索,接著還發現八桶埋在地下的黑龍血。

  從發現的黑龍血來看,周義有點明白了。

  安琪的確為左清泉所愚,率軍前來劫糧,隻是她來得早,先行埋下黑龍血,
這兒的黑龍血,該是預備用來毀去糧車,自己中伏的地方則是用來阻截追兵的。

  發現自己的大軍後,安琪才知道中計,可來不及掘出黑龍血,看見自己好像
有所發現,才被逼現身,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僅不是有心加害,看來還好像大
有情意。

  一念至此,周義心�不知輕鬆多少,於是著人掘出黑龍血,動身返回陣地。

  「立即給我找裴源。」

  回到營地後,周義堅局采烈地說。

  「誰是裴源?」

  袁業一頭霧水道,可不明白周義為什麼打了敗仗,還是這樣高興。

  「裴源是工匠,當今世上最出色的工匠。」

  周義笑道,盡管沒有道出秘窟就是他建造,相信袁業也該知道了。

  沒多久,近衛便領著一個老者進來了,有人認得他是工兵營的頭目工匠。

  「老裴,找到黑龍血了。」

  周義劈頭叫道。

  「找到了麼?找到了多少?太少是沒有用的。」

  老者裴源也不跪拜,問道。

  「八桶盡夠了吧。」

  周義笑道。

  「八桶麼?夠了,老朽可以試驗滅火彈了。」

  裴源興奮地說。

  「我在營後的空地設下火場,你去拿滅火彈吧。」

  周義點頭道。

  裴源與一個工兵捧著滅火彈回來時,周義已經使用黑龍血在營後生出一個大
火頭了。

  滅火彈好像一個充氣的巨大皮球,兩個壯漢手牽手也不能環抱,該是用營帳
改裝而成的大皮袋,雖然很笨拙,看來卻不重,那個工兵毫不費力地雙手捧起,
很是奇怪。

  「這麼大的嗎?」

  周義皺眉道。

  「大是大一點,卻很管用的。」

  裴源尷尬地說。

  「試試吧。」

  周義指著火頭說。

  裴源於是著工兵把滅火彈捧了過去,打開袋口,手上使力,袋子�便湧出一
大團白濛濛,泡沫似的東西,往火頭覆蓋下去。

  也真奇怪,泡沫才下,火頭便好像小了許多,沒多久,本來是燒得熾熱的烈
火立即完全熄滅。

  「這是什麼東西?看不出竟然能撲滅黑龍血的火焰!」

  洛兀嚷道。

  「這是老朽精心研製的……的滅火藥,什麼火也滅得了。」

  裴源傲然道。

  「很好,立即大量製造。」

  周義喜道:「木筏造完了沒有?」

  「造了三千條,該夠用的。」

  裴源點頭道。

  「河水愈來愈大,木筏過不了河的。」

  洛兀不以為然道。

  「木筏不是用來過河的,是用來造橋,造一道浮在河上的浮橋!」

  周義大笑道。

     ***    ***    ***    ***
  安琪領著五百勇士回到安城,才梳洗完畢,換過衣服,安風便傳令召見,與
他在一起的,還有安莎和左清泉,和幾個心腹將領。

  「毀掉糧草沒有?」

  安琪出現後,安風開口便問。

  「沒有糧草,那是一個陷阱……」

  盡管知道一定有人已經作出報告,安琪還是再說了一遍,隻是漏去與周義的
對話。

  「陷阱?你是說左清泉是奸細了。」

  安莎寒聲道。

  「我不知道。」

  安琪茫然道,她在歸途中想了許久,也無法分辨周義的說話是真是假,這時
看見站在安莎身旁的左清泉神色自若,好像與他無關,更懷疑周義是胡說八道。

  「那麼別說他,說你吧。」

  安風哼道:「這一趟你又放過周義了,是不是?」

  「我說過殺了他也是沒用的。」

  安琪抗聲道:「這次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給他追得急了,估計距離
錯誤吧。」

  「估計錯誤?」

  安莎哂笑道。

  「那麼廿桶黑龍血全沒有了?」

  安風冷笑道。

  「是的。」

  安琪答道,隻能希望周義中伏後,匆匆班師,沒有發覺剩下的黑龍血。

  「什麼用光了?你是送給周義了!」

  安莎悻聲道。

  「胡說,我怎會送給他。」

  安琪惱道。

  「怎麼不會?你不知多麼想向他投降了!」

  安莎咬牙切齒道。

  「你是冤枉我!」

  安琪氣得粉臉通紅道。

  「那麼你單獨一個,和他說些什麼?」

  安風森然道。

  「我……我請他退兵,以免生靈塗炭。」

  安琪答道,知道有人告訴安風了。

  「是嗎?」

  安風冷冷地說:「那麼你幹麼除下臉具?」

  「我……」

  安琪不禁無言以對,幾經掙紮,才想到個像樣的解釋,靦腆道:「他想看看
我,我……我脫下臉具,是要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以便逃走。」

  「要用美人計,該把衣服也脫下來的。」

  安莎訕笑道。

  「不是的,我不是的!」

  安琪急叫道。

  「你忘了他是要殺掉我們的敵人了。」

  安風悻聲道。

  「爹,我們是打不過周軍的,投降吧!」

  安琪終於按捺不住,悲聲叫道。

  「投降?投降不是送死嗎?」

  安風怒道。

  「爹,晉王仁義無雙,不會濫殺無辜的。」

  安琪正色道。

  「所以你便屢次縱敵,處處護著他了,是不是?」

  安風陰惻惻地說。

  「我也是為大家著想的。」

  安琪咬牙道。

  「而且死的隻是我們,她可不用死的。」

  安莎冷笑道。

  「小賤人,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孩子會鑽洞,你果然就像你的死鬼老娘
一樣的無恥!」

  安風破口大罵道。

  「不,我不是……我娘也不是……嗚嗚……她是冤枉的!」

  安琪泣道。

  「冤枉?哪有這許多冤枉!」

  安莎推波助瀾道。

  「豈有此理,人來,拿下這個吃�扒外的小賤人!」

  安風怒喝道:「要敢反抗,便格殺勿論!」

  「爹,你一點也不念父女之情麼?」

  安琪尖叫道。

  「我沒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

  安風怒火迷心道。

  「我早該知道的,你……你根本沒有把我當作女兒……隻是貪圖我的武功兵
法,可以給你辦事吧。」

  安琪淚下如雨道。

  「動手呀,你們怎不動手?」

  安風怒喝道。

  「誰敢動手?」

  安琪抹去淚水,大叫道:「安……安風,我從此與你斷絕父女之情,彼此各
不相幹。」

  「賤人!」

  安風怒喝一聲,撲了過去,揮拳便打。

  安琪也不招架,閃身避過,便往門外走去,安莎踞坐不動,隻是嘿嘿冷笑,
左清泉和旁觀眾將更不敢動手。

  出到門外,安琪感覺天地雖大,自己卻不知往那�去,滿胸悲憤!心亂如麻
之際,驀地頭上風生,知道有人暗算,趕忙縱身閃躲,沒想到是迎頭而下的竟然
是一張方圓數丈的繩網,躲也躲不了,唯有束手就擒。

  「爹,要不是女兒早有準備,一定給這個小賤人跑了。」

  這時安莎已經走出門外,看見幾個軍士正在動手把安琪縛起來,邀功地說。

  「她能跑到哪�?」

  安風哂道。

  「哪�?我打賭,她一定會逃往對岸,然後帶領周義回來,把我們趕盡殺絕
的。」

  安莎悻聲道。

  「族主,怎樣處置她?」

  一個將領問道。

  「這個賤人吃�扒外,難道能讓她活下嗎?」

  安莎冷酷地說。

  「安琪公主頗得人心,要是殺了,恐怕其他人不服,影響士氣的。」

  另一個將領說。

  「先把她關起來,趕跑周義後,再慢慢處置吧。」

  安風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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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集 第一章 秘宮總管

  周義與千餘親衛,分別乘坐十餘艘蘿拉可汗提供的人船,取道小商河回國,
大軍於三天前就從陸路動身,雖然走水路能節省許多時間,但是色毒哪有這麼多
船舶。

  遙看岸上不住揮手的安琪和一起前來送行的色毒臣民,周義也從懷�取出一
塊不大幹淨的素帕揮舞示意。

  別人要是看見周義手�的素帕,多半不以為意,最多是奇怪堂堂的大周統帥
手絹也沒有人清洗。

  要是安琪看見了,一定粉臉通紅,嬌嗔大發,也許亦會淚下如雨,更添相思
之苦,因為這塊素帕正是周義留作紀念的落紅巾。

  本來安琪要親送周義至兀城,看著他與該已抵達的周軍一起上路,可是周義
卻以她整夜沒睡為理由,何況千�送君,終須一別,堅決拒絕了玉人的美意。

  兩人徹夜未眠,除了是互訴離情別緒,自然少不了抵死纏綿、盡夕交歡了。

  想到這個色毒的大美人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千依百順的樣子,周義也是難
舍難離,但是大事為重,豈能貪圖一時的歡娛,耽誤千秋大業,唯有忍心上路。

  周義也不是說走便走的,他沒有忘記天狼族垂涎色毒的黑龍血,於是留下十
個近衛,必要時,安琪可以遣他們求援。

  安琪沒料到愛郎如此細心,感動之餘,亦令十個色毒勇士追隨周義回去,除
了方便傳遞消息,也要全力保護周義的安全。

     ***    ***    ***    ***

  返川晉州後,皇帝的詔書早已到了,除了下令嘉獎和賞賜外,還著周義安頓
妥當後,使上京麵聖。

  周義收服色毒的消息,自然亦是傳遍晉州,難得的是傷亡甚少,大部份的父
母看見兒子無恙歸來,均是歡喜若狂,大肆慶祝。

  周義沒有參加慶功宴,而是單獨召見李漢,探問朝廷的近況。

  「這幾個月,朝廷最大的事是王爺揚威異域,平定本朝大患。」

  李漢諂笑道。

  「皇上高興的不得了,還有幾次在朝堂之上稱讚王爺英明神武,是吾朝的千
�駒。」

  「除了這事,便沒有其他了嗎?」

  周義擺手道:「我幾個兄弟近況如何?」

  「聽說皇後為了王爺遲遲不肯成親,又不愛女色,很是著急,現在正積極物
色大家閨秀,要盡快給王爺成就好事。」

  李漢答道。

  「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

  周義點頭道,暗念幾個兄弟不僅成親,還納了妾侍,除了太子沒有子嗣,幾
個弟弟也有兒有女,難怪母後會著急。

  「那麼恭喜王爺了。」

  李漢笑道。

  「還有什麼?」

  周義繼續問道。

  「皇上接到宋元索的降表後,十分高興,下旨安撫,還著寧王興建行宮,擇
日南巡。」

  李漢豔羨道。

  「南巡?」

  周義沈吟道。

  「是的,還廣召全國的造船巧匠,在甘露湖大造龍舟,看來要好好地樂一趟
了。」

  李漢興高采烈道。

  「太子有什麼動靜?」

  周義改口問道。

  「太子攪大了一個宮娥的肚子,氣得皇後大發雷霆,但是為了孩子,隻好許
她入宮。」

  李漢答道。

  「我這個哥哥也真風流呀!」

  周義哈哈大笑道。

  「論風流,該數魯王,不知為什麼前些時死了一個妾侍,鬧得流言四起。」

  李漢搖頭道。

  「什麼流言?」

  周義問道。

  「傳說那個妾侍不是病死,而是給魯王虐殺的,有人說他治家不嚴,有人說
他性愛此道,尖子喬死了愛妾,莫衷一是。」

  李漢搔著頭說。

  「父王母後知道嗎?」

  周義皺眉道。

  「是應知道的,卻沒有旨意。」

  李漢答道。

  「左清泉叛逃一案,刑部批回來沒有?」

  周義問道。

  「左清泉一案是王爺送去的嗎?」

  李漢訝然道:「我還道什麼人多管閑事。」

  「批了回來沒有?」

  周義追問道。

  「已經回來了,家屬被判充軍三千�,賣與番人為奴。」

  李漢莫名其妙道:「其實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叛逃這樣的大事,不用
刑部批準的。」

  「你懂什麼。」

  周義哂道:「人拿下來沒有?」

  「老少男女二十八口全拿下來了,我做主把綺紅單獨囚禁,其他則關進大牢
�。」

  李漢點頭道:「綺紅知道被判充軍後,整天嚷著要見你。」

  「什麼事要見我?」

  周義笑道。

  「她說有機密要麵稟王爺。」

  李漢答道。

  「什麼機密?」

  周義問道。

  「她說見到你後,才會說出來的。」

  李漢道。

  「你可有和她再續前緣嗎?」

  周義再問道。

  「是她自動獻身的,不吃白不吃嘛。」

  李漢詭笑道。

  「她的床上功夫還行吧?」

  周義問道。

  「還可以。」

  李漢歎氣道:「不過隻是敷衍了事,沒有以前那麼有趣了。」

  「有什麼不對?」

  周義奇道。

  「我看她是對左清泉動了真情,奸像滿腔委屈,半死不活的。」

  李漢氣憤道。

  「抄了左清泉的家沒有?」

  周義問道。

  「抄了,家產不多,應該不會是他給綺紅贖身的。」

  李漢答道。

  「或許是為了她,不惜傾家蕩產吧。」

  周義皺眉道。

  「左清泉素來不大闊綽,在京�時,生活也是普普通通,怎能與那些富豪大
戶爭女人。」

  李漢搖頭道。

  「奸吧,帶她前來見我,看看她有什麼話說。」

  周義點頭道。

  「是,我會讓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李漢笑道。

  「胡鬧,囚徒自有囚徒的樣子,怎會漂漂亮亮的。」

  周義罵道。

  「是,屬下糊塗。」

  李漢賠笑道。

     ***    ***    ***    ***

  盡管不像一般囚徒那樣蓬頭垢麵,身上也是幹幹淨淨,綺紅卻是穿著罪衣罪
裙,頭戴木枷,鎖著白皙皙的粉頸和一雙玉手,腳上還掛上鎖鏈,在李漢的押解
下,垂首低眉,步履蹣跚地走到堂前,可真狼狽。

  「犯婦綺紅叩見王爺,願王爺百子千孫,公侯萬代。」

  綺紅撲通一聲,在周義身前跪倒,可憐兮兮地說。

  周義冷冷地打量這一代名妓,看她桃眉鳳目,杏眼桃腮,倒是個美人坯子,
可惜身上的罪衣罪裙太過寬鬆,隱藏了身形體態。

  「你有什麼話要告訴王爺,盡管說吧。」

  李漢沈聲道。

  「事關機密,犯婦希望能夠單獨稟告王爺。」

  綺紅叩頭道。

  「機密?」

  周義木無表情道:「很好,李漢,你退下吧。」

  「王爺,你是知道清泉是冤枉的!」

  李漢去後,綺紅爬上一步,悲聲道。

  「左清泉已經伏法,是不是冤枉可不重要了。」

  周義冷笑道,看來左清泉已經把當臥底之事告訴綺紅了。

  「死了?」

  綺紅如墮冰窟地叫。

  「叛徒不該死嗎?」

  周義哼道。

  「可是……可是他是奉你之命充當臥底的。」

  綺紅悲憤道。

  「我殺他不是因為他背叛大周,而是吃�扒外,對我不忠。」

  周義森然道。

  「他如何不忠?」

  綺紅憤然道。

  「他的人在晉州為官,卻向東宮暗傳消息。不是背叛了我嗎?」

  周義悻聲道。

  「你……你知道了!」

  綺紅顫聲道。

  「我該知道的事,怎能不知道?」

  周義寒聲道。

  「但是……我們……他的家人是無辜的!」

  綺紅泣道。

  「一人得道雞犬升仙,一人作孽全家受累,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周義理所當然地說。

  「但是……」

  綺紅沒料到這個人人讚頌的賢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禁瞠目結舌,不知
如何說話。

  「不用但是了,你要告訴我的機密大事便是這些廢話?」

  周義臉如寒霜道。

  「不是這些……」

  綺紅閱人不少,感覺周義冷酷無情,知道哀求也沒有用,毅然道:「可是我
有條件。」

  「什麼條件?」

  周義冷冷地說。

  「放過左清泉一家。」

  綺紅答道。

  「聖旨已下,你知道這是不行。」

  周義斷然道。

  「那麼單放我一個如何?」

  綺紅知道他說的沒錯,改口道。

  「我不談條件!」

  周義沒打算多說廢話,露出猙獰臉目道:「你要是不說,我便嚴刑逼供,可
知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我……我可以胡說八道。」

  綺紅臉如紙白道。

  「要是我不能分清真偽,給你騙了也是活該。」

  周義胸有成竹道。

  「左是死,右是死,為什麼我要說!」

  綺紅嘶叫道。

  「我沒打算取你性命。」

  周義冷笑道。

  「充軍三千�,賣與番人為奴,更是生不如死呀。」

  綺紅泣道。

  「不錯,特別是像你這樣的美女。」

  周義詭笑道:「也許比當婊子時更苦。」

  「王爺……嗚嗚……饒了我吧,隻要放我一條生路,要我幹什麼也可以!」

  綺紅嚎啕大哭道。

  「看看你說的是什麼機密再說吧。」

  周義鐵石心腸道。

  「我……我是奉太子之命,才下嫁……左清泉作妾的。」

  綺紅悲哀地說。

  「說清楚一點。」

  周義寒聲道。

  「奴家本來在水師的怡香院當娼,薄有豔名,接待了許多達官貴人,有一次
接待了太子……」

  綺紅硬咽道。

  「太子?他迷上了你嗎?」

  周義訝然道。

  「他以後來了兩次,還送了奴家許多禮物,後來竟然要奴家給他打探消息,
奴家本來不肯答應的……」

  綺紅不置可否,繼續說。

  「打探什麼消息?」

  周義皺眉道,知道以太子之尊,綺紅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婊子,怎能不答應。

  「奴家隻是一個婊子,能打探什麼秘密?」

  綺紅歎氣道:「大多是接客時聽到的說話,還有些是床第之私,有時也他會
教奴家說話,對一些大官旁敲側擊,奴家可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老大倒有心計。」

  周義點頭道:「後來為什麼又要你下嫁左清泉作妾?」

  「奴家也不知道,或許是奴家幹得不好吧。」

  綺紅淒然道:「有一天突然給奴家贖身,便嫁給左清泉了。」

  「太子為什麼要你下嫁左清泉?」

  周義大概也能猜到答案,還是追問道。

  「他要奴東定時報告左清泉的動態,看他有沒有陽奉陰違。」

  綺紅回答道。

  「那麼左清泉有沒有陽奉陰違?」

  周義冷哼一聲,說。

  「沒有。」

  綺紅垂頭道。

  「左清泉可有向太子報告他打算叛逃的事?」

  周義問道。

  「沒有。」

  綺紅搖頭道。

  「那麼你呢?」

  周義繼續問道。

  「我也沒有。」

  綺紅木然道。

  「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

  周義陰惻惻地說。

  「奴家是想告訴你,太子對你很是忌憚,恐怕會對你不利。」

  綺紅危言聳聽道。

  「也許吧,但是他最忌的不是我。」

  周義大笑道。

  「王爺,奴家要說的已經說了,求你饒過奴家吧。」

  綺紅哀求道。

  「如果我放了你,你有什麼打算?」

  周義問道。

  「我……我想回鄉。」

  綺紅囁嚅道。

  「你的家鄉在哪�?」

  周義說。

  「南方。」

  綺紅含糊其辭道。

  「你現在孤身一人,而且怡文不名,千�迢迢,如何能夠回鄉?」

  周義哂道:「可是打算重操故業嗎?」

  「不,我不當婊子!」

  綺紅尖叫道。

  「不當婊子,你能幹什嘍?」

  周義訕笑道。

  「無論怎樣艱難,奴家也要回去的。」

  綺紅不禁語塞,哽聲道。

  「不,我不能放你回去。」

  周義搖頭道。

  「為什麼?」

  綺紅急叫道。

  「第一,誰能保證你不會上京,向太子報信?」

  周義冷笑道。

  「不,我一定不會的。」

  綺紅立誓地說。

  「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幫我辦事,暫時可不能放你回去。」

  周義繼續說。

  「辦什麼事?」

  綺紅問道。

  「聽說你精擅床上功夫,是不是?」

  周義哈哈笑道。

  「奴家出身青樓,可不是什麼秘密。」

  綺紅粉臉一紅道。

  「我想見識一下,該沒問題吧。」

  周義淫笑道。

  「奴家……奴家隻是殘花敗柳,豈能褻瀆王爺。」

  綺紅含羞道,暗罵這個晉王原來也是色鬼。

  「殘花敗柳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如果你用心侍候,能讓本王快活,我便給你
一條活路。」

  周義點頭道。

  「可以放我回去嗎?」

  綺紅渴望地說。

  「放是放不得。」

  周義寒著臉說:「要是你識趣,以後還可以有安樂的日子,否則便要去塞外
當婊子了。」

  綺紅頓時冷了一截,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唯有委屈地說:
「奴家一定盡力。」

  「如果你還像侍候李漢那樣敷衍了事,那便不要費我的氣力了。」

  周義得寸進尺道。

  「奴家不敢。」

  至此綺紅才知道周義與李漢蛇鼠一窩,心�更添幾分辛酸,忍不住說:「他
是強奸我的。」

  「強奸?」

  周義大笑道:「你們不是老相好嗎?」

  「我不僅從良,還已為人婦,可不是以前恰香院的綺紅了。」

  綺紅憤然道。

  「從良也好,已為人婦也好,我要的是當日的綺紅,明白嗎?」

  周義大笑道。

  「是。」

  綺紅含悲忍淚道。

  「人來。」

  周義大暍一聲,叫來兩個近衛道:「蒙著她的眼睛,帶進去沐浴更衣吧。」

     ***    ***    ***    ***

  盡管沒有人告訴綺紅,這個神秘的地方就是周義的秘窟,解開蒙眼黑巾後,
發覺周圍堂皇富麗,與王府的平凡簡陋,好像兩個不同的世界,方悟這�才是真
正的王府,也使她隱隱感覺賢名滿天下的晉王周義,絕不簡單。

  在幾個美婢的幫忙下,綺紅梳洗完畢,薄施脂粉,換上一襲美婢準備的粉紅
色絲衣,便隨著她們前去晉見。

  絲衣之下光溜溜的沒有內衣褻褲,因為那些美婢沒有準備,輕柔的絲布貼在
胴體之上,雖然舒服,卻仿佛什麼也沒有穿在身上,以前的辛酸委屈,好像一下
子又回來了。

  綺紅雖說是被逼嫁與左清泉為妾,但是總算擺脫了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
唇萬客嚐的苦況,何況左清泉對她也是不錯,心深處有點感激恃勢淩人的太子。

  誰知自己命如紙薄,以為可以付托終身的左清泉竟然給周義害死,為了活命
如今又要色笑迎人,前世不知做了什麼孽,而要果報今生,自傷自憐之際,綺紅
也來到周義身前。

  「綺紅拜見王爺。」

  綺紅強裝笑臉,拜倒周義身前說。

  「坐吧。」

  周義舒服地靠在貴妃榻上,點頭道。

  「謝坐!」

  綺紅趕忙爬了起來,小鳥依人地靠在周義身旁,膩聲道。

  「你如何當上婊子的?」

  周義摟著綺紅的柳腰,抱入懷�道。

  「奴家家貧,十二歲時,爹爹病故,但是無以為葬,娘不得已才把我賣入青
樓的。」

  綺紅歎氣道。

  「十二歲便接客嗎?」

  周義訝然道。

  「不是,奴家是十五歲破身,十七歲開始接客。」

  綺紅唏噓道。

  「為什麼破身後沒有接客?」

  周義不解道。

  「因為媽媽要我學習如何侍候客人。」

  綺紅低頭道。

  「就是床上功夫嗎?」

  周義笑道。

  「是的,在怡香院接了二年客,便下嫁左清泉了。」

  綺紅接著說。

  「什麼床上功夫?」

  周義問道。

  「其實就是取悅男人的功夫。」

  綺紅答道。

  「學些什麼竟然要花上兩年的時間?」

  周義奇道。

  「是學習如何使用我們的身體,讓人客快活。」

  綺紅暗咬銀牙道。

  「有什麼了不起?她們上下前後三個孔洞,哪一個不能讓我快活,何需兩年
時間?」

  周義看了左右侍候的美婢一眼哂道。

  「不淨是那三個孔洞的,還有手腳奶子,和容得下雞巴的地方。」

  綺紅歎氣道。

  「手腳奶子?」

  周義不解道。

  「就像這樣……」

  綺紅拉著周義的手掌,探進衣襟�,把指頭藏在乳溝中間,雙手擠壓著胸前
的肉球,說。

  「這也不用兩年時間的。」

  周義哂道,手上可不客氣,放肆地搓捏著手�的肉球,發覺觸手鬆軟幼滑,
一手也握不過,心念一動,便扯開了有點鬆脫的衣襟。

  綺紅的奶子雖然沒有安琪的大肥奶堅挺結實,卻也極為可觀,好像成熟的大
木瓜,乳暈呈現深紅色,還長了很多小不丁點的肉粒,留下縱欲的痕跡,而且略
見下垂,遠不及安琪的可愛。

  「生過了孩子嗎?」

  周義皺眉道。

  「有一個小女兒。」

  綺紅眼圈一紅道。

  「是左清泉的嗎?」

  周義問道。

  「不是……是給奴家破身的客人的。」

  綺紅淒然道。

  「怎麼怡香院這麼失策,竟然讓你留下孽種?」

  周義訝然道。

  「他們也不想的。」

  綺紅木然道:「隻是我那時年紀太小,他們沒有察覺,肚子出現時,也來不
及打掉,才讓我生下來的。」

  「現在還在嗎?」

  周義問道。

  「在怡香院……」

  綺紅心痛如絞地說。

  「長大後不是又要當婊子嗎?」

  周義笑道。

  「不……太子……太子答應將來把她弄出來,然後還我的。」

  綺紅哽咽道。

  「將來你會認得你的女兒嗎?」

  周義格格笑道。

  「她的小肚有一塊梅花胎記,長大了我也認得。」

  綺紅急叫道。

  「是嗎?將來我也會把她還你的。」

  周義點頭道。

  「謝王爺。」

  綺紅不想談自己的女兒,動手脫下衣服,拉著周義的手往腹下探去說:「你
把指頭探進去吧。」

  「一根還是兩根?」

  周義吃吃怪笑,低頭一看,隻見綺紅腹下毛發森然,紅潤的肉唇左右張開,
於是捏指成劍,慢慢搗進裂開的肉縫�。

  「不用全捅進去的……」

  綺紅嚶嚀一聲,�起一條粉腿,方便周義深入。

  「�麵幹巴巴的哩。」

  周義沒有理會,指上使勁,強行擠了進去。

  「來了……」

  綺紅伸手把玩著木瓜似的奶子說。

  「我幫你一把吧。」

  周義淫笑一聲,指頭在肉洞�攪動說。

  「溫柔一點嘛……」

  綺紅咬牙道。

  周義才攪動了幾下,驀地發覺有異,禁不住低噫一聲。

  「淫水出來了沒有……」

  綺紅呻吟道。

  「一點點……」

  周義靜止不動說:「這就是房中術嗎?」

  「是……是的。」

  綺紅扭動著光裸的矯軀說:「�麵的淫水愈多,便吃得愈過癮……」

  「有趣……」

  周義興奮地說,原來濡濕的玉道正在慢慢蠕動,不僅纏著他的指頭,還好像
嘴巴似的傳來陣陣美妙的吸力,可以想像雞巴捅進去時,會多麼的快活。

  「除了能帶來快感,有需要時,也能延長享受的時間的。」

  綺紅喘了一口氣,說。

  「很好……」

  周義打算住手,沒料要抽出指頭也不容易,費了一點氣力,才脫身而出,不
禁讚歎道:「果然了不起。」

  「這些……這些隻是小道……最難學的是了解客人的心意,投其所好……」

  綺稀紅氣息噓噓道。

  「那麼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

  周義笑問道。

  「世上的男人,沒有人不喜歡女人在他們胯下俯首稱臣的,王爺自然不會例
外。」

  綺紅答道。

  「這還用說嗎?」

  周義哂道:「男人還有天生的獸性,分別是多少……」

  綺紅沈吟道:「我看王爺的獸性大逾常人,無奈平曰強行壓抑,鬱結甚深,
要有機會的話,一定會盡情發泄,所以……」

  「所以什麼?」

  周義好奇地追問道。

  「所以隻要能激發王爺的獸性,便會得到真正的快活了。」

  綺紅目露異色道。

  「怎樣才能激起我的獸性?」

  周義把玩著綺紅的乳房說。

  「最簡單的是找點繩索把奴家縛起來,扮得可憐兮兮的,任由王爺魚肉。」

  綺紅答道。

  「要是這樣還不行呢?」

  周義詭笑道。

  「那還可以使用淫藥,淫器,甚至鞭子,讓王爺整治調教奴家這個犯賤的小
婊子。」

  綺紅暗道看來這個男人鐵石心腸,不吃點苦可不行,伸手往周義腹下摸索著
說。

  「你是犯賤的小婊子嗎?」

  周義手中一緊,使力地搓揉著手�的肉球道。

  「本來不是的,但是耍讓王爺快活,奴家唯有犯賤了。」

  綺紅撥開周義的怪手說。

  「怡香院是怎樣調教犯賤的婊子的?」

  周義也不以為忤道。

  「通常是鞭子,有時也會使用淫器、淫藥的。」

  綺紅心�發毛道。

  「隻是這些?」

  周義皺眉道:「沒有一些刁鑽一點的嗎?」

  「有的。」

  綺紅本來想說沒有,但是念到這些可不是什麼秘密,囁嚅道:「那些需要時
間張羅,有時……有時還要特別的器具,或是受過訓練的……」

  「受過訓練的什麼?」

  周義問道。

  「動物,譬如狗兒吧……」

  綺紅咬緊牙關說。

  「不用害怕,要是你乖乖的聽話,我不會用來整治你的。」

  周義吃吃笑道。

  「王爺有命,奴家豈敢不從。」

  綺紅趕緊道。

  「很好,此處是我用來作樂的地方,暫名秘宮,她們幾個全是宮�的奴隸,
從現在起,你便是秘宮的總管,負責調敦女奴,供我作樂使喚。」

  周義沈聲道。

  「我看她們已經很聽話了,還要調敦什麼?」

  綺紅忍不住問道。

  「不僅是她們幾個,將來還會有新人入宮,而且除了她們,也有人不識�舉
的。」

  周義冷哼一聲,扭頭吩咐道:「把秋菊帶進來。」

  「奴家遵命。」

  除了答應,綺紅當然沒有其他的選擇,看見周義心情不錯,待奉命帶人的美
婢離開後,趁機道:「奴家還有一個請求。」

  「說吧。」

  周義點頭道。

  「奴家給王爺辦事,便是王爺的人了,除了王爺,奴家可不會侍候其他男人
的。」

  綺紅懇求道,其實心底�還希望包括周義在內,卻也知道多半事與願違。

  「行。」

  周義笑道:「你這個總管便像窯子�的鴇母,要是不願意,可以說不的。」

  「奴家還想請一趟假……」

  綺紅看見周義臉色一沈,急叫道:「上京看一看女兒。」

  「不是返鄉了嗎?」

  周義冷哼道:「看看有什麼用,而且要是讓太子知道了,你還能回來嗎?」

  「可是……」

  綺紅知道周義說的沒錯,不禁後悔說得太快。

  「這樣吧!遲些時我設法把你的女兒接回來,你便可以安心給我辦事了。」

  周義大發慈悲地說。

  「是。」

  綺紅暗念就算周義放了自己,就算能救回女兒,也要為將來的生計張羅,在
這�當上鴇母般的總管也是不壞,答應道:「奴婢一定會用心給王爺辦事的。」

  說話時兩個美婢帶著紅蓮使者秋菊回來,她的衣著打扮也像那些美婢一樣,
隻是滿臉懼色,淚盈於睫。

  「帶來秋菊了。」

  美婢把廢了武功的秋菊押到周義身前說。

  秋菊是從守衛口中獲悉周義遠征歸來,至今還是初次應召,此時見到了他,
卻好像見鬼似的,自動拜倒地上,叩頭道:「秋菊……秋菊見過王爺。」

  「她是紅蓮敦的妖女,落敗被擒後,不念我饒她不死,感恩圖報,還常常惹
我生氣,你便先由她開始,給我好好調教吧。」

  周義森然道。

  「婢子該死……嗚嗚……饒了秋菊吧!」

  秋菊受盡折磨,已是驚弓之鳥,聞得義要遭人調教,不禁牙關打顫,叩頭如
蒜。

  這些落在綺紅眼�,明白這個女孩子在周義手底下,該是吃了許多苦頭,才
會完全崩潰。

  「王爺,你要她怎樣侍候你?」

  綺紅問道。

  「秘宮的女奴除了供我玩樂,也是用來酬庸給我立功的手下,看她哭哭啼啼
的,實在惹厭,也不能給我辦事。」

  周義冷哼道:「你把她和其他的女奴,調教成出色的婊子便是。」

  「我不哭……不哭!」

  秋菊聞言,慌忙擦幹淚水,裝出笑臉,無奈淚水還是失控地流下來,也真可
憐。

  「婊子第一件事要學的是不懂害羞……」

  綺紅存心賣弄手段,使出當年最初遭人調教的一套,點頭道:「秋菊,把衣
服全脫下來,要一件不留。」

  至此秋菊才知道這個坐在周義懷�的裸女,原來不是奴隸,卻是調教奴隸的
頭兒,心�戒懼,害怕地說:「我……我脫!」

  「還不脫?」

  周義喝道。

  秋菊不敢怠慢,趕忙動手。她脫得不慢,身上也沒有多少衣服,轉眼間,便
脫得一絲不掛了。

  「蹲在床上,用指頭張開騷穴,讓我看看。」

  綺紅點頭道。

  「不……嗚嗚……不要……嗚嗚……這不行的!」

  秋菊芳心劇震,恐怖地按著腹下說。

  「又犯賤了。」

  周義冷笑道。

  「也不錯了,慢慢調教吧。」

  綺紅歎氣道。

  「著個賤人便交給你了,你要什麼器物刑具盡管告訴守衛,他們會安排的,
如果要人,也可以便宜那些守衛。」

  周義森然道。

  「王爺……嗚嗚……我幹了……」

  秋菊心膽俱裂,跌跌撞撞地爬上貴妃榻,雙手扶著腿根自行張開了牝戶叫。

  「撕開一點。」

  周義殘忍地說。

  秋菊咬緊牙關,手上使勁,神秘的桃源洞雖然又再張開了一點,卻是痛得冷
汗直冒。

  「這便對了,乖乖的聽話便不用受罪了。」

  綺紅柔聲道。

  「要是她還是不識好歹,也可以用來助興。」

  周義獰笑道。

  「行的,我看她也是當婊子的材料。」

  綺紅笑道。

  「好了,現在便讓她們見識一下你的功力。」

  周義興奮地對綺紅上下其手道。

  「是,便由婢子的嘴巴開始吧。」

  綺紅知道不免,媚笑一聲,便侍候周義脫下衣服。

     ***    ***    ***    ***

  綺紅投鼠忌器,存心獻媚,使出了渾身解數,一身床上功夫更是不同凡響,
使周義沈迷欲海之中,樂不思蜀,昏天黑地地胡鬧了幾天,全然不理正事。

  這一天,才吃過午飯,周義淫心又動了。

  「綺紅,你的上下兩個孔洞的功夫也真是了得,今兒可要試一下後麵那一個
了。」

  周義淫笑道。

  「王爺,哪有人能把功夫練到後麵的,這不是要折騰人家嗎?」

  綺紅嗔道。

  「也許能讓你快活。」

  周義吃吃怪笑,探手把綺紅抱人懷�道:「你不是說想知道後邊樂透了的滋
味是怎樣嗎?」

  「我還沒有碰過後邊會有高潮的女孩子,奴家也是沒有的。」

  綺紅呶著嘴巴說。

  「別人不能讓你快活,也許我可以哩!」

  周義扯下纏著綺紅下身的彩帕說。

  「你的大雞巴又粗又長,人家吃得消才怪。」

  綺紅白了周義一眼,站起來道。

  「你去哪�?」

  周義拉著綺紅的玉手問道。

  「人家去洗一下嘛。」

  綺紅嗔道。

  「不用麻煩了。」

  周義大笑道:「秋菊,你舐幹淨綺紅的屁眼,舐幹淨一點!」

  「也好。」

  綺紅趴在周義身上光裸的粉臀朝天高聳說:「那麼便讓奴家吃大雞巴吧。」

  秋菊不吭一聲,若無其事地走到綺紅身後,雙手捧著粉臀,便為她作口舌之
勞。

  這些天�,其他的女奴可以輪班侍候,秋菊卻是日夜與他們在一起,雖然沒
有為周義摧殘,卻是備受淩辱,已經完全麻木了。

  正當兩女吃得七葷八素時,宮外忽地傳來有人求見的訊號。

  「什麼事?」

  周義不滿地拍開傳音的機關,喝問道。

  「王爺,聖旨到!」

  說話的是李漢。

  「誰人傳旨?」

  周義訝然問道。

  「是陳閣老,袁業已經前往迎接,預備請他前往中堂歇息,請問王爺是否接
旨。」

  李漢答道。

  「是陳伯權這個老不死嗎?」

  周義推開了綺紅,說:「我立即出來,你們說我身體不適,在床上休息,所
以沒有視事,知道有聖旨後,正在更衣出迎吧。」

  「明白了。」

  李漢答應道。

  周義也真的立即穿上衣服,原來這個陳伯權是當朝重臣,深得皇上信任,他
也不敢怠慢。


           第二集 第二章 皇子大婚

  周義上京了。

  陳伯權傳來的聖旨,原來是英帝催促周義動身的詔書,唯有收拾意馬心猿,
要李漢暫領晉州事務,與陳伯權和監軍袁業一起動身回京。

  陳伯權是文人,不擅騎馬,周義亦不想與他一道走,遂以急於上京為名,與
十八從衛策馬上路,讓袁業護送陳伯權乘車隨後而行。

  周義的十八從衛全是近衛�的高手,其中還包括魏子雪在內的六個頭目,該
不虞有失。

  為免張揚,周義隻是與魏子雪同行,改扮成上京赴考的一對主仆,其餘的從
衛分作幾批,裝作互不認識,分布前後周圍,暗�保護。

  周義討厭繁文縟節,所以沒住宿官驛,與魏子雪自行投店,走得倒也快活。

  這一天,兩人進入襄州了,過了襄州,便是京畿重地,州牧是周義的娘舅,
但是與太子要好,周義正考慮要否繞過州府,避開他的耳目時,探路的從衛來報
前路發現一隊奇怪的人馬。

  周義聞報,遂與魏子雪快馬加鞭趕了上去,果然見到一隊牛車在路上行走,
周圍還有其他路過的旅人指指點點。

  那隊人馬為數二十多人,大部份年紀很輕,有男有女,男的壯健魁梧,女的
婀娜多姿,分乘八九輛牛車,每一輛牛車之上,均有一個蓋著油布的方形物體,
�邊偶然傳出野獸的吼叫,看來該是獸籠,車上的男女雖然沒有兵刃,但是人人
腰掛皮鞭,英姿颯爽,引入注目。

  周義的目光就像其他人一樣,大多落在那幾個女的身上,除了因為她們長得
漂亮,也為了她們巧笑倩兮,好像有意無意地賣弄風情。

  其中一個身穿翠綠色勁裝的特別惹人觸目,她的臉上掛著半截同色麵巾,掩
蓋著鼻梁以下的嬌靨,徒添幾分神秘。

  周義駐足而觀,發覺綠衣女的上半粉臉長得很美,沒有半點瑕疵,一頭流雲
似的秀發不說,粉額輪廓分明,眼波流轉,剪水雙瞳更使人銷魂蝕骨,分明是個
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老天也真湊趣,當眾人心�盤算著如何揭下這個美人兒的麵巾時,忽地颳起
一陣狂風,竟然掀起了綠衣女的麵巾。

  周義也想眾人一樣定睛細看,看清楚以後,亦是情不自禁地像其他人般同聲
一歎。

  原來綠衣女是破相的,臉幕之下的嬌靨,從耳畔直至口角,不知給什麼割開
了,皮肉翻開,盡管已經痊愈,卻留下一道二寸二長的疤痕,煞是恐怖。

  雖然驚鴻一瞥,又隻能見到綠衣女的側麵,但是周義眼快,還是看見那挺直
的鼻梁相迷人的櫻桃小嘴,不禁大是惋惜,接著又聽到牛車上傳來虎吼的聲音,
頓悟這道醜陋的疤痕該是車上的惡獸造成的。

  目睹車隊逐漸遠去,有人追躡而行,周義可沒有繼續上路,卻走到樹下,與
幾個歇息的旅人閑聊,打探這隊人馬的來曆。

  這隊人馬原來是來自南方的獸戲團,男女均能役獅馴虎,女的還精擅歌舞,
年前北上賣藝,頗有名氣。

  「世上隻有百獸山懂得役獸之術,難道他們是傳自百獸山麼?」

  魏子雪沈吟道。

  「是他們的門人也不奇的。」

  周義不以為意道。

  「不,二十年前百獸山為山火所毀,滿山猛獸與一門三百二十七人盡數燒死
已經沒有傳人了。」

  魏子雪皺眉道。

  「世事多變,也許還有後人吧。」

  周義笑道:「走吧,看看他們會不會在襄州演出。」

  兩人尾隨獸戲團進入州府,出乎意料之外,發現他們逕投州牧丁壽的府第,
綠衣女還登門求見,然後丁壽便派人給他們安排宿處。

  周義大感奇怪,也改變登門拜見舅舅的計畫,與魏子雪自行投棧,暗�探聽
舅舅與這個獸戲團有什麼瓜葛。

  要打聽可不困難,原來獸戲團前些時曾在襄州獻技,丁壽召入府中觀賞了幾
次,據說還與一個女郎打得火熱。

  奇怪的是獸戲團本來打算東赴寧州,然後再往晉州的,不知為什麼又突然回
來,使人莫名其妙。

  這個謎沒多久便解開了,聽說獸戲團改變了主意,由於京師富豪大戶較多,
所以決定先赴京師,果然第二天,獸戲團便上路了,真的朝著京師的方向而行。

  周義卻相信還有內情,因為計算行程,獸戲團早已抵達寧州,該不會徒勞往
返,何況他們當不是今天才知道京中富戶更多,豈會三心兩意,隻是這時多想無
益,遂繼續上路。

     ***    ***    ***    ***

  返回帝都後,周義立即上朝複命,英帝很是高興,不僅在朝上大肆嘉獎,當
晚還設宴,召來太子相陪,置酒酬功。

  「義兒,袁業的奏摺說你經常身先士卒,親冒矢石,幾次勇戰受傷,可有其
事嗎?」

  丁皇後關懷地問道。

  「隻是點小傷,早已痊愈了。」

  周義答道。

  「你雖然身為主帥,理應以身作則,卻也不該冒險,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叫
母後怎麼辦?」

  丁皇後責備似的說。

  「你母後說的有道理,為帥者鬥智不鬥力,不能徒逞匹夫之勇。」

  英帝也說。

  「是,孩兒知錯了。」

  周義起身謝罪道。

  「這一趟你立下大功,消弭本朝心腹大患,有功無過,何罪之有?」

  英帝笑道:「我和你母後這樣說卻是愛護兒子之心,不是說你有什麼不對,
不要誤會了。」

  「孩兒明白的!」

  周義感激流涕道。

  「仁兒……」

  英帝目注太子周仁道:「你代為皇敬義兒一杯,謝他為家為國,立下此曠世
奇功!」

  「孩兒不敢!」

  周義惶恐地說。

  「有什麼不敢的,有功當賞,有罪便要罰,這是你應得的,快喝。」

  丁皇後笑道。

  「二弟,你便喝了吧。」

  周仁倒了一杯酒,捧給周義說。

  「謝父皇母後賜酒,謝大哥賜酒。」

  周義麵麵俱圓道。

  「義兒,你雖然立下大功,卻也有大過,你知道嗎?」

  待周義喝完了酒,丁皇後歎氣道。

  「請母後賜訓。」

  周義不明所以道。

  「你年紀也不輕了,為什麼至今還不成家?」

  丁皇後不滿地說。

  「是這事嗎?」

  周義早有準備,歎氣道:「不是孩兒不想,隻是淑婦難求呀!」

  「對,娶妻就是要求淑婦。」

  丁皇後白了太子周仁一眼,說:「無論長得多美麗,也有年老色衰之日,那
時才知道淑婦的好處便太遲了。」

  「是,孩兒正是這個意思。」

  周義由衷似的說。

  「你母後給你挑了兩戶人家,一是陳閣老的小女兒,一是俞學士的獨女,兩
個也是品德俱優,你找機會去看看她們,看上哪一個便告訴我們吧。」

  英帝點頭道。

  「孩兒沒有意見,全憑父皇母後作主便是。」

  周義恭順地說。

  「義兒,娶妻是人生大事,你不親自看清楚,恐怕將來會後悔的。」

  英帝語重心長道。

  「話雖如此,但是孩兒年輕識淺,要說知人之明,豈能及得上父皇母後,還
是請兩位老人家費心吧。」

  周義理所當然似的說。

  「皇上,我沒有胡說,義兒是幾個孩子中最得人疼的。」

  丁皇後讚歎道,可沒有留意太子周仁目露寒芒,低頭不語。

  「你不要後悔呀。」

  英帝點頭道。

  「孩兒不會後悔的。」

  周義正色道。

  「很好,我便挑陳閣老的小女兒當你的媳婦吧。」

  英帝說:「陳閣老此行前往晉州傳旨,回來時盛讚你治理有方,對你更是讚
不絕口,一定求之不得的。」

  「不錯,她一定是個好媳婦。」

  丁皇後滿意地說。

  「謝父皇母後。」

  周義恭身答應道。

  「對了,義兒,你可認識什麼尚未娶妻的少年英俊嗎?」

  英帝接著間道。

  「少年英俊?」

  周義思索著說。

  「皇帝是想給你那個便宜妹子找老公。」

  丁皇後冷笑道。

  原來英帝共有五子一女,周仁、周義、周禮是丁皇後親生,周智、周信和�
女青菱卻是妃嬪所出。

  青菱年已及笄,長得出落動人,甚為乃父寵愛,與幾個同父異母的兄長也相
處得不錯,卻不為丁皇後所喜。

  「莫太常的兒子一表人材,而且文武雙全,人品也很好。」

  周義推薦道,暗念要是能夠撮合這門婚事,莫太常當會感恩圖報,不全心向
著自己才怪。

  「一表人才不錯,可惜私德不修。」

  周仁好像看透了周義的心思,呐道:「聽說他最愛出入秦樓楚館,也常常在
家�與丫頭鬼混哩。」

  「私德不修?你懂得說人,可不懂說自己。」

  丁皇後罵道:「你不是也愛鬼混嗎?」

  「是,孩兒知罪。」

  周仁慚愧地說。

  「你口�說知罪,心�是這樣想嗎?」

  丁皇後冷笑道:「要是知罪,便休了瑤仙那個狐狸精吧。」

  「就是有錯,也是罪在孩兒,與瑤仙無關的。」

  周仁抗聲道。

  「皇上,看你這個兒子。」

  丁皇後悻然道。

  「吵夠了沒有?」

  英帝惱道:「你還要我說多少次,孩子長大了,他有他的主意,管得了許多
麼?」

  「你們父子都是色鬼,不管便不管吧!」

  丁皇後氣憤地說。

  周義知道母後討厭出身風塵的瑤仙,為此看來已經不知吵了多少次,倘若能
善加利用,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

  「義兒,你見過劉方正其人嗎?」

  英帝不想糾纏,改口問道。

  「劉方正?可是京衛的四個副將之一?」

  周義暗念此入不大賣自己的帳,可不能便宜他,於是說:「他迂腐古板,不
大懂通權達變,年紀好像也大一點……」

  「朕也是這麼想……」

  英帝躊躇道。

  「孩兒卻以為他為人小心謹慎,循規蹈矩,是個難得的人才哩。」

  周仁�槓似的說。

  「大哥明見。」

  周義心�暗罵,口�卻賠笑道。

  「還是讓她自己挑吧,女兒家的心事最難猜,何況青菱總是與眾不同的。」

  英帝歎氣道。

     ***    ***    ***    ***

  知道周義有心撮合自己兒子和青菱公主的婚事,莫太常果然感激莫名,卻也
明白太子說的不錯,趕忙召來兒子訓誨了半天,要他檢點,準備公主召見,希望
兒子能當上皇帝老兒的乘龍快婿。

  周義倒沒有緊張自己的婚事,仍然依照以前上京的慣例,四處拜訪朝中的皇
親國戚、元老大員。

  這時朝野內外,均知道周義甚得聖眷,人人阿諛奉承,歌功頌德,他也乘機
攏絡結交,收買人心。

  妹子青菱好像更是明豔照人,隻是比上一趟見麵時還要冷淡,隨口敷衍,遠
不如以往那麼親熱。

  周義也不以為異,因為青菱與太子的愛妾瑤仙過從甚密,當從她那�聽到許
多有關自己的壞話。

  如果不是上一趟進京時,發覺青菱有異,幾經艱難,才知道她是不滿自己給
朝廷大員送禮,亦因此發現左清泉當了太子的內應。

  周義不是不想消弭嫌隙,無奈她毫不領情,還與太子沆瀣一氣,冷言冷語,
使他甚是尷尬。

  青菱事小,太子卻好像敵意漸深,使周義暗自警惕,同時廣納奧援,以防有
變。

  雖然周義不說,但是過不了兩天,英帝已經下詔,著朝中重臣為媒,給周義
聘娶陳閣老的小女兒為妻。

  晉王即將大婚的消息傳出後,周義的府第戶限為穿,賀客絡繹不絕,忙得他
不可開交,也聞得陳閣老的小女兒德容俱備,問題是這些人說的德容俱備,該是
客氣的話,因為大多是盛讚此女如何賢德,甚少提及她的容貌。

  相反地偶然談及京中其他閨女時,眾口一辭,均說俞學士的獨女玄霜是個美
人兒,還有人把她與太子的愛妃瑤仙比較,聽得周義癢在心頭,有點後悔沒有親
自挑選。

  但是當周義得聞這個俞玄霜與瑤仙友好,常常出入東宮時,不禁慶幸沒有走
錯一步,因為他知道自己見不得美麗的女人,要是惑於美色而挑了她,母後多半
不會喜歡,自己也等如娶了一個奸細入門,徒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有人到賀,亦有人宴請即將成為新郎倌的晉王,在兩個宴會�,周義終於得
睹獸戲團的演出。

  這個獸戲團每到一地,均是先應高門富戶之聘演出,待肯花大錢的富戶豪門
看完了,才另找合適的地方,售賣門票,供平民大眾觀賞。

  看過他們的演出後,周義亦足歎為觀十,沒想到那些年青男女役獸之術如此
了得,就是猛虎和大猩猩,也是馴如羔羊,實在罕見。

  周義最愛看的其實不是猛獸的表演,而是那些女的表演歌舞,她們不僅長得
漂亮,歌舞也很出色,最少見的是她們穿的不多,出場表演時,乳波臀浪,使人
目不暇給。

  據說這些歌舞女郎也賣身的,要不是身處京師,不敢放肆,周義一定設法著
人安排,一嚐異味。

  那個破了相的綠衣女亦有現身,還是掛著麵紗,卻沒有參加表演,隻是在旁
安排打點,以她的身材體態而言,均勝其他的表演女郎,可惜麵紗下的粉臉實在
恐怖,叫人下想多看。

  盡管應酬很多,但是無論多晚上床,周義總是風雨無間地入宮請安,然後上
朝聽訓,使英帝和丁皇後老懷大慰。

  這一天,英帝退朝後,竟然單獨召見周義,除了使朝臣竊竊私語,更使太子
又羨又妒。

  「義兒,宋元索上表稱臣,南方已定,為王有意南下一看,你以為如何?」

  英帝問道。

  「南巡嗎?」

  周義吸了一口氣,正色道:「兒臣以為不宜南巡,南狩也非其時。」

  「這是什麼意思?」

  英帝寒聲道。

  「兒臣以為,宋元索不是真心降服,而是緩兵之計,我們要是因此而鬆懈下
來,他便會待時而起,如果有心乘虛而入,更容易為他所算。」

  周義答道。

  「何以見得?」

  「根據兒臣探聽所得,宋元索此人很是狡猾,卻又野心勃勃,消滅南方四國
全是使用詭計,沒有打過一場硬仗,兵力損耗不多,倘若以為他為了休養生息,
所以急於求和,那便中計了。」

  周義侃侃而談道。

  「你是說他故意示弱,別有圖謀嗎?」

  「父皇明見。」

  周義點頭道。

  「這也是我的顧慮,禮兒卻認為宋元索不成氣候,請兵滅宋。」

  英帝點頭道,口�的禮兒,就是寧王周禮。

  「如果三弟這麼想,那就壞事了。」

  周義緊張地說。

  「話雖如此,但是禮兒知兵,也鎮守南方有年,不該無的放矢。」

  英帝沈吟道。

  「據兒臣所知,寧州戰船不多,要是此刻伐宋,恐怕兵源無以為繼,實乃進
攻的大忌。」

  周義沈聲道。

  「不錯,所以我命人在甘露湖興建龍舟,實是大造兵船,以備日後之用。」

  英帝胸有成竹道。

  「但是建造戰船需時,恐怕來不及的。」

  周義皺眉道。

  「就是伐宋,也不能說去便去的。」

  英帝笑道:「我想你大婚之後,南下查察軍情,同時要禮兒不要魯莽,還要
勤練兵馬,外弛內張,以免打草驚蛇,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

  「三弟甚有主見,兒臣未必能說服他!」

  周義為難道。

  「不用說服他,你是給我傳旨。」

  英帝正色道。

  「兒臣遵命。」

  周義點頭答應,接著說:「但是大婚之後才動身,不怕耽誤軍情嗎?」

  「原來你不知道嗎?」

  英帝大笑道:「我和你母後已經擇了良辰吉日,十天後大婚。」

  「噢,兒臣不知。」

  周義慚愧地說。

  「別以為我們給你草草成婚,其實為了你的婚事,你母後很早以前已經著手
籌備,至今萬事俱備,欠的是新娘子,陳閣老亦為愛女辦下嫁妝,隨時可以送女
過門的。」

  英帝慈愛道。

  「有勞父皇母後了。」

  周義感激地說。

  「我們父子還要說這樣的話嗎!」

  英帝笑道:「別說這些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兒臣聽從父皇差遣。」

  周義恭身答道,晚上本來有應酬的,可什麼應酬也比不上與英帝一起重要。

  「不是差遣。」

  英帝失笑道:「仁兒最近看過一個獸戲團的演出,據說十分精采,今晚專誠
安排進宮表演,你也一起來吧。」

  「獸戲團?」

  周義福至心靈,感覺有點不對,說:「兒臣也看過他們的表演,的確是精采
絕倫,沒有以此孝敬父皇母後,是恐怕使兩位老人家受驚。」

  「為什麼會受驚?那些猛獸不是很馴服嗎?」

  英帝訝然道。

  「不錯是很馴服,可獸有獸性,不是人力能夠控製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何況是父皇萬金之體。」

  周義謹慎地說:「要是父皇想看,請容許兒臣作點安排。」

  「多算勝少算,也應該的。」

  英帝想了一想,點頭道:「你作主安排吧。」

     ***    ***    ***    ***

 獸戲團通常是在主人家的花園,找一處空曠地方演出,賓客觀眾或坐或立,在
旁圍觀,很是熱鬧的。

  皇宮地方寬敞,更易安排了。

  周義把演出場地設在禦花園,周圍植入兩丈高的大木柱,獸戲團便在木柱包
圍的空地表演,這樣縱有猛獸不受控製,也不能暴起傷人了。

  豈料太子周仁發現後,竟然大發雷霆,怒斥這些木柱不僅防礙演出,還破壞
熱鬧的氣氛,堅持要拆掉木柱,直至知道周義奉命執行後,才訕然離去,周義感
覺此事非比尋常,暗�籌謀如何找出真相。

     ***    ***    ***    ***

  看見太子周仁攜同寵妃瑤仙進宮,還與青菱公主同行,周義滿肚不是味道,
暗念要不是父皇相邀,這個家宴便沒有自己的份兒了。

  宴會設在禦花園�,以大木柱圍住的表演場地前麵,待會可以邊吃邊看。

  英帝與丁皇後駕臨後,這個奇怪的家宴便開始了。

  奇怪的是因為丁皇後沒有理睬太子和瑤妃,對青菱也好像不屑一顧,淨是與
周義說話。

  青菱該是習以為常,不以為忤,開開心心地大吃大喝,偶爾也向英帝撤撒嬌
賣嗲,或是與太子和瑤妃說話,對周義卻是愛理不理。

  周義卻是談笑風生,不僅克盡兒子的責任,插科打諢,也若無其事地給各人
布酒勸菜。

  最尷尬的是太子,他帶來瑤妃,本來是有心居間調停,讓丁皇後與她修好,
不料橫�殺出一個周義,自己完全搭不上嘴,再看瑤妃委屈地默言不語,心�更
是難受。

  英帝冷眼旁觀,發覺氣氛怪怪的,不大痛快,吃了幾道菜後,便下令獸戲團
開始演出。

  周義的布署很是周詳,手執長戟大戈的禦林軍左右戒備,組成一條通道,還
有弓箭手候命,如臨大敵地領著獸戲團進入以大木柱環繞的場地,待他們就位後
便會封鎖出口,以防那些猛獸暴起傷人。

  獲邀在禦前表演,當然是莫大的榮寵,獸戲團可不以為意,人人換上新衣,
精神抖擻,男的氣宇軒昂,女的千嬌百媚,群獸尾隨在後,走在前邊的是四頭西
域獒犬,然後是八匹駿馬,接著便是四頭大猩猩,殿後的卻是兩頭使人聞風喪膽
的猛虎,綠衣女如常走在最後,人獸腳步齊整,秩序井然地穿過槍林箭陣,進入
場地�。

  綠衣女沒有掛著常見的麵紗,而是以一方鵝黃色的絲巾包裹著破損的粉臉,
還換上同色勁裝,突顯了曼妙的身段,腰間也多了一根長鞭,與平常有點不同。

  「走在最後的那一個女子怎麼蒙著臉的?」

  英帝皺眉問道。

  「她的臉孔在馴獸時給抓爛了,很是醜怪,所以蒙著臉孔,那麼表演時便好
看一點了。」

  周仁答道。

  「真可憐。」

  青菱同情地說。

  「野獸便是野獸,獸性難測,難保不會獸性大發的。」

  周義皺眉道,暗念綠衣女通常是幫閑的,難不成今晚也會出場。

  「義兒說的對,人獸有別,無論這個獸戲團的演出有多麼精采,也該小心為
上,才不會樂極生悲。」

  英帝點頭道。

  說話時,獸戲團已經進入圍欄,準備就緒,高呼萬歲後,便開始表演了。

  首先出場的是那幾個千嬌百媚的歌舞女郎,也許是禦前表演的關係,衣著打
扮沒有平時那麼性感大膽,但是歌精舞妙,還是甚有看頭。

  看見英帝等不再說話,靜心欣賞,周義也裝作聚精會神,觀賞歌舞,事實看
的卻是那個素未謀麵,豔名遠播的嫂子。

  太子領著瑤妃出現時,周義已是眼前一亮,幾經辛苦才能移開羨慕的目光,
不敢多看,入席後,周義雖然多與丁皇後說話,卻也給瑤妃的花容月貌弄得心不
在焉,現在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獸戲團的表演,才有機會看個痛快。

  這個瑤妃眉如春山,眼若秋水,兩片紅唇豐腴柔潤,果然是個尤物,怪不得
太子會神魂顛倒。

  此刻端端正正地坐在筵前,專心一意地看著妙曼的歌舞,與身旁活潑可愛的
青菱比較,更見儀態萬千,嫵媚動人,那份成熟的少婦風韻,使周義生出難以抗
拒的感覺。

  青菱不是不美,事實今次再見,周義發覺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單是胸前的兩
個漲鼓鼓的肉包子,已經使他生出握下去的衝動,要不是念到她是自己的妹子,
才沒有妄生歪念。

  周義暗�把漂亮的嫂子與可愛的妹子比較時,安琪的倩影也在腦海中出現,
不禁生出春蘭秋菊,難分軒輊的感覺。

  不知為什麼,一個陌生的影子亦從心底�冒出來,周義忍不住朝著綠衣女看
去,竟然碰上了兩道清澈而淩厲的目光,方發覺她也看著自己。

  綠衣女有點慌張地移開了目光,可不知道那雙美麗的眸子已經深深地印上周
義的心版。

  歌舞之後,便是獸戲了。

  先是兩個俊男指揮四頭獒犬作出表演,然後是駿馬之戲,他們的騎術精妙,
馬兒亦馴服無比,叫人讚不絕口,掌聲雷動。

  通常馬戲完畢,便輪到猩猩的演出了,可是這一趟卻是山君登場,它們鑽刀
圈,跳火環,後來還讓一個美女把螓首探進虎口之中,她卻絲毫無損,瞧得眾人
如癡似醉,歎為觀止。

  兩條大蟲的表演結束後,四頭大猩猩才接踵而上,沒料到會由綠衣女引領出
場。

  在綠衣女的指揮下,幾頭大猩猩翻筋鬥,跳大繩,蕩秋千,還扮鬼扮馬,攪
笑逗趣,樂得眾人哈哈大笑,說多開心便是多開心!

  然後是壓軸的疊羅漢了。

  看見最巨大的那頭大猩猩在綠衣女的指揮下四平八穩地站在地上,另一頭卻
沿著它的身體,慢慢爬了上去。周義暗叫奇怪,暗念疊羅漢固是精彩,可不及虎
口美人那麼緊張刺激,獸戲團以此作壓軸,看來該是有新花樣了。

  第二頭猩猩終於爬上站立地上的猩猩的肩頭,接著第三頭也跟著爬了上去。

  周義記得以前隻是兩頭猩猩疊在一起,現在看來,綠衣女是要使用三頭猩猩
了,要是能夠做到,亦足以當壓軸好戲。

  第三頭上去了,最下邊的大猩猩已是有點步履不穩,「胡胡」大叫,沒想到
緣衣女繼續揮舞皮鞭,指示著最後一頭往上爬去。

  眾人不禁屏息靜氣,緊張地看著最後的一頭如何爬上去,如果它能成功,可
真是曠世奇景。

  最後一頭猩猩爬上第二頭的猩猩的肩頭了,當它還要再上時,下邊那一頭終
於支持不住,大吼一聲,幾頭猩猩倒在一團,頓時吼聲震天,猩猩疊羅漢是失敗
了。

  眾人大叫可惜,饒是如此,也情不自禁地大力鼓掌,獸戲團的演出也真是精
采。

  周義也是同樣的失望,但是失望之餘,卻隱隱感覺不對,隻是想破了頭,也
想不到哪�下對。

  獸戲團在侍衛領著離去後,英帝等仍然興高采烈,丁皇後也好像對太子芥蒂
全消,還與瑤妃說了幾句話。

  丁皇後接著更提議在周義大婚之日,也邀請獸戲團前來演出助興,但是英帝
卻以安全的理由否決了。

     ***    ***    ***    ***

  英帝下詔公布晉王的大婚將於十日後舉行後,全城轟動,想不到這麼快便要
舉行,地方官吏趕忙著手籌備布置,不用多少天,整個京城便張燈結彩,喜氣洋
洋。

  周義的應酬更多,往往日以繼夜,但是沒有再看到獸戲團的演出,據說是由
於入宮表演那一場,傷了兩頭猩猩,團主要帶它們南下醫治,所以歇了兩天,便
動身離開京城。

  許多人包括周義在內也奇怪為什麼要回家醫治,因為京師醫藥俱全,如果京
師治不了,其他地方更是艱難。

  後來才有人傳出獸戲團的解釋,原來猩猩與人不同,治人的藥可治不了猩猩
所以他們要返回猩猩的出生地方,覓藥醫治。

  雖然周義不大相信,可是忙得頭昏腦漲,便不再理會了。

  大婚之日到了。

  民間的婚禮已經有許多繁文縟節,皇家的更是多如牛毛,從大清早開始,周
義便祭天、拜祖、迎親,更有許多他也不知是什麼的禮儀,到了日落西山,還要
返回皇宮,補行家禮。

  雖然自嶽家接過新娘子後,周義便整天與她一起,但是要行過家禮後才可以
揭開頭蓋,所以至今還沒有見過新婦的本來臉目。

  對這個未來的老婆,周義是一點憧憬也沒有的,因為單從她身上傳來那股庸
俗的香粉氣味,便可以想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庸脂俗粉,娶她為妻隻是為了
取悅父母。

  回到皇宮後,新娘子在喜娘的陪同下,返回新房更衣,周義卻繼續與到賀的
朝廷大臣酬酢,等候吉時來臨。

  不知待了多久,吉時終於到了,周義就像傻子一樣給幾個人扶到當天之處,
預備參拜天地,然後新娘子也在喜娘的攙扶下來到他的身旁。

  拜天地時,周義發覺新娘子不僅換了衣服,身上的氣味也大是不同,陣陣若
有若無的幽香使人心曠神怡,不禁有點奇怪,暗道難不成原來的濃俗氣味是來自
身上的衣服的。

  拜完天地後,兩人便在喜娘郎倌的扶持下走進喜堂,繼續參拜高堂,其間周
義故意慢了一步,從後看了新娘子一眼,發覺她的身形也好像苗條了許多。

  英帝和丁皇後已經踞坐堂上,眉開眼笑地等待新兒新婦叩拜,再待他們夫妻
交拜,便算禮成了。

  看見新娘子腰板挺直地雙膝跪下,周義亦隨之下跪,正待讚禮道出禮數時,
新娘子已經低頭俯身,迫不及待地下拜,周義驀地發覺不對,左肩竟然奮力往新
娘子撞過去。

  這一記肩撞雖然是急就章,來不及使出全力,但是周義武功高強,本道可以
把新娘子撞開數丈的,孰料她還能扭腰卸勁,卸去大半力道,隻是把她撞開了幾
尺。

  新娘子倒地之際,三支勁箭卻從她的頸後疾射而出,周義製止不及,不禁驚
怒交雜,可顧不得查看有沒有人受傷,五指如勾,伸手往新娘子抓去。

  這一招周義含怒而發,也真不同凡響,一手便抓住了新娘子的肩頭,正要發
力捏碎肩胛骨時,想不到她還是柳腰一扭,不知如何,周義手上的氣力又卸去了
大半,僅能扯下喜服的流雲長袖,羊脂白玉似的粉臂也完全裸露在空氣�。

  周義眼快,看見她臂膀上染著一點動人的嫣紅,原來是叫人銷魂蝕骨的守宮
砂,不禁神搖魄蕩,豈料就在這刹那間,胸前傳來劇痛,原來新娘子蓮足一勾,
踢了他一腳。

  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熱鬧的喜堂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嚇呆了,有人四散
奔逃,也有人大叫刺客,直至外邊守衛的侍衛進來後,才慢慢回複秩序。

  新娘子不見了,周義倒在地上,口角有血,英帝臉白如紙,丁皇後卻好像是
嚇呆了。

  「傳禦醫,立即救治晉王,看看除了晉王還傷了哪一個,拿下陳伯權一家,
關閉城門,捉拿刺客!」

  英帝著急地發出命令道。

  「晉王受了內傷……」

  魏子雪是第一個趕到周義身旁,趕忙報告道。

  「我……我給她踢了一腳!」

  周義又吐了一口血,喘著氣說:「新娘子是假的別拿陳伯權……」

  「皇上……老臣是冤枉的……不……不是我!」

  陳伯權嚇得癱瘓地上,大叫道。

  「報告皇上,死了一個喜娘,其他人可沒有受傷。」

  也在這時,一個禦前侍衛高聲報告道。

  英帝驚魂甫定,才發覺後邊的牆壁釘著三支袖箭,知道要不是周義及時把刺
客撞開,這幾根袖箭便會釘在自己身上。

  「看看喜娘是怎樣死的……去找……找新娘……」

  周義呻吟道。

  「快去……禦醫來了沒有,還不扶起晉王!」

  英帝心痛兒子道。

  禦醫趕到時,魏子雪已經讓周義盤膝坐在地上,自己坐在身後,運起內功給
他療傷。

  隔了一會,周義又吐出一口瘀血,胸膛的疼痛隨即大減。

  「怎麼又吐血了?晉王怎樣?」

  丁皇後著急地問。

  「孩兒好多了……」

  周義透了一口氣道。

  「屬下給王爺開點藥,吃幾劑便無大礙了。」

  魏子雪答道。

  「扶王爺進去休息吧。」

  英帝略感寬心道。

  「慢著,找到新娘子沒有?」

  周義追問道。

  「他們還在找。」

  英帝答道。

  「皇上,喜娘是中毒的。」

  這時查驗喜娘的死因報告道。

  「找到了……」

  一個侍衛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叫道:「新娘子在新房�,臉孔發黑,好像
是中毒。」

  「怎會這樣……」

  英帝大怒道:「給我搜,搜遍全城也要把她捉回來!」

     ***    ***    ***    ***

  「義兒,今天好點了沒有?」

  英帝又來探視,關懷地問道。

  「已經好多了,有勞父皇關心。」

  周義感激道,暗念這兩天父皇和母後天天親來侍疾,盡管受傷,也是有價值
的。

  「你還要好好休養,不要操勞才是。」

  英帝忠告道。

  「是,孩兒知道。」

  周義答道:「拿到了刺客沒有?」

  「還沒有,官兵在城�搜了幾遍,還是無影無蹤。」

  英帝悻聲道:「要是拿不到她,我便不開城門,看她能跑到哪�。」

  「沒有用的。」

  周義歎氣道:「沒有人見過她的真臉目,就算她出不了城,也不知道她是什
麼人。」

  「她究竟是什麼人?殺了朕有什麼好處?」

  英帝惱道。

  「照理是什麼人也沒有好處……」

  周義突然念到不是什麼人也沒有好處的,衝口而出道:「除非……」

  「除非什麼?」

  英帝追問道。

  「兒子是說……這個刺客,可能……可能是南朝的奸細。」

  周義囁囁道。

  「此有此理,皇宮守衛森嚴,南朝的奸細怎能隨便混進來?」

  英帝頭大如鬥道。

  「我看……我看是有內應!」

  周義沈吟道。

  「內應?」

  英帝吃驚的道。

  「不錯,要足沒有內應,她如何能混進皇宮,還能在許多宮室�找到我的新
娘,然後易容改裝?」

  周義點頭道。

  「這賤人也真心狠手辣,殺了喜娘不算,還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娘子。」

  英帝氣憤道。

  「是不是她殺的可難說。」

  周義搖頭道:「動手行刺後,她該趕忙逃走,哪�有空殺人?而且為什麼要
殺那個喜娘?」

  「為什麼?」

  英帝一籌莫展道:「難道那個喜娘便是內應,給刺客殺人滅口?」

  「我看喜娘不是內應,很可能是她知道誰是內應,才給那個奸細殺人滅口,
孩兒的新娘也可能是因此而死的。」

  周義思索著說。

  「如果喜娘不是內應,那麼……」

  英帝變色道。

  「我看還是要小心為上。」

  周義正色道。

  「小心是不夠的,一定要把內應找出來。」

  英帝頓足道。

  「兒子帶來的侍衛魏子雪是個老江湖,而且足智多謀,也許能夠幫忙的。」

  周義提議道。

  「好,就令他立即偵查吧。」

  英帝點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刺客喬妝新娘子,及時出手的?」

  「一是氣味不對,二是她跪下來時,孩兒發覺她的衣領寒芒閃爍,好像暗藏
凶器,才不顧一切的動手。」

  周義解釋道。

  「要不是你……唉,我該賞你什麼?」

  英帝問道。

  「這是孩兒的責任,焉敢求賞。」

  周義搖頭道:「不過孩兒想請父皇不要怪罪陳伯權,說什麼他也是孩兒的丈
人,現在無辜死了女兒,其實也是受害人。」

  「朕現在明白了,當然不會怪他。」

  英帝答應道。

  「孩兒還想求父皇讓孩兒的媳婦風光大葬,以慰她的在天之靈。」

  周義唏噓道。

  「你這個孩子心腸真好,可惜媳婦命薄!」

  丁皇後適時走了進來,聞言讚歎道。

  「應該,應該的。」

  英帝深有同感道。

  「謝父皇母後。」

  周義暗念倒不枉自己一番做作,心念一動,頓生惡念道:「辦完喪事後,孩
兒便打算南下。」

  「南下?你去哪�?你的傷還沒有好呢?」

  丁皇後急叫道。

  「已經大致痊愈了。」

  周義望了英帝一眼,說:「孩兒感覺獸戲團那些人不大對勁,想追上去看一
看。」

  「著人下去查辦便是,何需你親自前去。」

  丁皇後哂道。

  「他們有什麼不對?」

  英帝問道。

  「馴獸之術雖然由來已久,但是根據魏子雪所知,世上隻有南粵百獸門懂得
此術,他們卻從來不傳外人,如果獸戲團是來自南粵……」

  周義答。

  「那麼他們便有可能是南朝的奸細嗎?」

  英帝恍然而悟道。

  「沒錯,那天他們入宮演出時,孩兒已經感覺他們有點不對,後來猩猩表演
疊羅漢時,他們更是緊張,看管大蟲的兩個漢子也放開了手,讓兩頭大蟲在場地
�麵走來走去,可惜當時不以為意,沒有追查下去。」

  周義故作驚人道。

  「緊張也是人之常情呀。」

  丁皇後皺眉道。

  「當時禦花園滿布甲兵,要有異動,也跑不掉的。」

  英帝沈吟道。

  「那幾頭大猩猩如果能夠疊起來,該有兩丈高,要是跑了出來,大家定當手
忙腳亂,那時……」

  周義危言聳聽道。

  「也有道理。」

  英帝點頭道。

  「如果還有內應,恐怕……」

  周義歎氣道。

  「獸戲團是仁兒安排的,該不會有問題吧。」

  丁皇後狐疑道。

  「我不是說太子有問題,而是獸戲團的猩猩疊羅漢通常隻是兩頭疊在一起,
那天竟然用上四頭,不免有點奇怪。」

  周義的目的隻是要使兩老記得是獸戲團是太子安排,既然目的已達,便無需
多話了。

  「你下去看看也好,可是要千萬小心,要是發現什麼,便找人幫忙,不要涉
險。」

  英帝鐵青著臉說。

  「孩兒知道了。」

  周義正色道:「隻是還望父皇母後代為隱瞞孩兒的行蹤,不要再談獸戲團,
以免打草驚蛇。」

  「行,我們隻說你返回晉州休養。」

  英帝望向丁皇後,點點頭道:「不會告訴任何人。」


           第二集 第三章 危機四伏

  英帝說拿不到刺客便不開城門隻是氣話,京師的城門豈能永遠關閉,過了幾
天,便重開城門了。

  重開城門後,官府雖然廣派探子監視出入的行人,卻也沒有拿下可疑人物,
看來刺客不是早已逃之夭夭,便是匿藏城�,待風聲過後,才動身逃走。

  陳伯權女兒的喪禮辦得風光,除了獲英帝追封為王妃外,周義也以亡夫的身
份親自主持,不僅陳伯權感激涕零,一眾臣民也盛讚晉王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
子。

  辦完喪事後,周義便留下魏子雪查緝奸細,自己與其他親衛卻微服南下,對
外則宣稱是返回晉州休養,隻有英帝知道他南下視察,順道追查獸戲團的行蹤。

  可不知道周義心�是以獸戲團為首要目標,因為他發覺刺客的身形很像綠衣
女,如果能從她身上找到元凶,再建奇功事小,也許還可以利用她達成自己多年
以來辛苦經營的美夢。

  周義動身前,已探得獸戲團循徐州南下,遂派出幾個得力的親衛沿路追查,
隻要他們沒有弄鬼,當不難找到的。

  看來周義猜得不錯,獸戲團果然不妥,他率眾去到徐州時,還是沒有獸戲團
的消息。

  徐州之南是豫州,也是周義的五弟周信的領地,那�全是祟山峻嶺,是猛獸
出沒之地,獸戲團也有理由前往那�尋藥救治猩猩的。

  周義沒有忙著追尋,卻前往州牧胡不同的府第,胡不同原來早已投靠周義,
看見恩主突然出現,自然殷勤招待,禮數周到。

  「王爺,你不是返回晉州嗎?」

  胡不同奇道。

  「我是奉王命微服私訪,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要胡說八道。」

  周義告誡道。

  「這個自然了,卑職豈會多事。」

  胡不同立誓似的說。

  「近日徐州太平嗎?」

  周義問道。

  「還可以,卑職遵從王爺的命令,嚴禁紅蓮教在此活動,卻惱了豫王爺,讓
他派人前來罵了幾趟。」

  胡不同歎氣道。

  「聖上明令不能縱容紅蓮教,他竟然還有膽子胡作非為嗎?」

  周義氣憤地說。

  「他也不敢要卑職讓紅蓮教公然活動,可是卑職搗了幾個紅蓮教的分壇,也
拿下一些教徒,卻給他罵卑職多管閑事,還把人要回去。」

  胡不同訴苦道。

  「你要是不多管閑事,也不用幹這個州牧了。」

  周義冷笑道。

  「閑事當然不管,但是王爺的命令可不是閑事,卑職不管不行的。」

  胡不同趕忙道。

  「很好。」

  周義滿意地說:「你看過獸戲團的演出沒有?」

  「沒有,他們最先在寧州演出,再往光州,沒有來過這�。」

  胡不同答道。

  「他們來自寧州的嗎?」

  周義皺眉道:「寧州全是平原湖泊,沒有獅虎猛獸,猛獸從何而來?」

  「據說是購自豫州的獵戶,在當地調教後,便前往寧州演出了。」

  胡不同答道。

  「也許不是來自豫州的。」

  周義自言自語道。

  「大人,拿到那個散播謠言的刁民了。」

  也在這時,兩個捕快興衝衝地闖進堂前道。

  「胡鬧,你們不知道我有客人嗎?」

  胡不同怒罵道:「先關起來,待我有空時才慢慢審問。」

  「散播什麼謠言?」

  周義好奇地問。

  「是一個打柴的,他前幾天從山�回來後,便周圍說見到有人騎著老虎在山
�行走,鬧得人心惶惶,我派人入山查看,卻什麼也沒有見到,所以抓回來看看
他是何居心。」

  胡不同答道。

  「騎著老虎行走?」

  周義怔道。

  「是的,本州根本沒有老虎出沒,怎麼有人騎著老虎走路。」

  胡不同笑道。

  「也許他不是胡說。」

  周義沈吟道:「帶他進來問話吧。」

  不一會,捕快便把樵夫帶進來了。

  「大老爺,冤枉呀,我真的見到的,真的沒有胡說。」

  樵子害怕地跪在胡不同身前叫道。

  「不用急,你慢慢說清楚。」

  周義柔聲道。

  「是這樣的……」

  雖然樵夫不知道周義是什麼人,可是看他氣宇軒昂,還坐在胡不同上首,起
忙回答。

  原來三天前,他晚了下山,突然聽到山上傳來猛首吼叫的聲音,駭得他急忙
爬上一棵大樹躲避,才隱好身形,便有一個年青女郎騎著老虎在樹下經過。

  「隻是一個人麼?是什麼長相?」

  周義有點失望道。

  「是,隻有一個,長得很漂亮,好像是唱戲的。」

  樵子答道。

  「她可有幹什麼?」

  周義繼續問道。

  「她在入山之路觀看了一陣,便返回山上了,走的路是通往山�的破廟。」

  樵子肯定地說。

  「你立即帶我去看看。」

  周義長身而起道。

  「現在就去?」

  胡不同愕然道:「那麼讓下官備轎,陪同王……王大人一道走吧。」

  他倒沒有忘記隱瞞周義的身份。

  「你不懂武功,去也沒有用的。」

  周義拒絕道。

     ***    ***    ***    ***

  找到獸戲團了。

  獸戲團與團�的猛獸果然躲在山上的破廟,除了男的和那個綠衣女,八個女
郎全在,她們輪班騎著兩頭老虎外出巡邏,不用巡邏的,便藏身廟�,四頭猩猩
在外守護,若有所待。

  雖然找到了人,周義卻是大失所望,因為他要的是綠衣女,這些女郎可不大
重要。

  縱然要拿下她們審問,應該也不容易,單看綠衣女的武功,這些女郎該不是
弱者,何況她們還有猛獸相助,要是動手,自己這丁點人手恐怕是燈蛾撲火。

  周義也曾想遇找調動官兵圍捕,但大周的兵馬全在京城和五個兒子的手�,
徐州隻有少許兵丁圍持治安,要是調動別處兵馬,指揮不易,或許會打草驚蛇,
而且綠衣女這個正主兒不在,動手也是白費氣力。

  再三思量,周義決定暫時不宜動手,遂著幾個武功高強的鐵衛日夜輪班,在
附近監視,看看她們等什麼人。

  獸戲團以野獸巡邏守衛,它們嗅覺靈敏,本來不易就近監視的,可是其中一
個名叫柳巳綏的鐵衛精通潛蹤隱跡之術,他在跟人身上灑上一點藥粉,便能掩蓋
自身的氣味,瞞過野獸的鼻子,再加上一件隱身的寶貝便可以躲在破廟附近了。

  那是一襲一麵是黑,一麵是白的豎色鬥篷,披在身上後,無輸白天黑夜,也
能與周固的環境融成一體,就是近在咫尺,也不易被人發覺的。

  得這鬥篷之助,周義也曾親自潛到廟後,窺探了幾次,探得那些女郎正在等
候小姐的回來,口�的小姐,應該就是鬼怪似的綠衣女。

  等了三天,眾女還是沒有異動,適一天,周義有點氣悶,也不待柳巳綏派人
回來報告,親自前往探視,不料途中碰上柳巳綏遣派的使者,知道有一個頭戴竹
笠的大胖子剛剛入山,看來是前往破廟的。

  周義大喜,知道沒有白費心機,入山的縱然不是綠衣女也不是路遇的閑人,
原來胡不同已經依照指示貼出榜文,宣稱山�發現虎蹤,著百姓不要擅闖,自此
便沒有人敢入山了。

  去到破廟時,柳巳綏早已躲在暗處等候,並且示意那個神秘人才進去不久,
周義遂再披上他的隱形鬥篷,潛至廟後從一個牆洞往�邊窺望。

  神秘人果然是綠衣女,頭上的竹笠已經揭下來,露出了蒙著臉幕的怪臉,這
時正在一個女郎的幫忙下,解下用作喬裝胖子的偽裝。

  「小姐,成功了沒有?」

  一個女郎問道。

  「沒有。」

  綠衣女悻聲:「不知為什麼竟然給周義這小子發現我是西貝貨,以致功敗垂
成。」

  「他認出了你嗎?」

  「應該沒有,他來不及揭開我的蓋頭,便給我踢了一腳,縱能不死,也不會
好過。」

  綠衣女搖頭道。

  「那麼我們還要回去嗎?」

  「要不回去,便沒有機會誅除周英帝,如果不能完成主上的任務,我們如何
重建百獸門。」

  綠衣女長歎道,原來她真的是百獸門中人,亦是南朝宋元索派來的刺客。

  「可是他們全去了豫州,現在也該到了。」

  這女郎口中的他們,該是那些獸戲團的漢子。

  「我也打算先返回豫州歇一下,看看風聲再說。」

  綠衣女答道。

  「其實殺了周英帝有什麼用?他有五個兒子,隨便一個也可以繼位,北周還
是不會滅亡的。」

  「你懂什麼?」

  綠衣女哂道:「周英帝英明神武,誰能及得上他,而且他死後,五個兒子為
了帝位,多半會鬥個你死我活,主上也可以漁翁得利了。」

  「英帝不是已經立了太子嗎?還鬥什麼?」

  「立了太子便不爭了嗎?不爭更好,現在的太子周仁耽於逸樂,全無雄心壯
誌,要是登上皇位,一定不會南侵的。」

  綠衣女冷笑道。

  「如果要爭,不知誰會爭到這個皇位?」

  「寧王周禮有勇無謀,豫王周智是個傻瓜,魯王周信亦是庸碌無能,如無意
外,他們該爭不過晉王周義的。」

  綠衣女想也不想道。

  「會有什麼意外?」

  「意外可多的很。」

  綠衣女笑道:「譬如給我一腳踢死了,或是給兄弟或是老爹殺了,又或是無
心爭逐,拱手讓出帝位。」

  「最可能是這樣,周義號稱賢王,該不會爭的。」

  「也許吧。」

  綠衣女透了一口氣道:「這�有水沒有,我已經幾天沒有洗澡了。」

  「有,後邊有一道小河,我們也是在那�洗澡的。」

  一個女郎答道:「可是別忙著洗澡,先讓大黃、小黃吃一頓吧,它們暴燥得
很。」

  「你們沒有喂嗎?」

  綠衣女皺眉道。

  「喂過兩趟,可是沒有用,讓它們自己吃,卻好像總是吃不飽的,辛苦了我
們,它們也不好過。」

  「如果你們是奶娘,它們便能吃飽了。」

  綠衣女記起一件事道:「對了,我打算遲些時開始養蛇,要是找到合適的蛇
兒,你們也要當奶娘,知道嗎?」

  「蛇?你不是說養蛇很苦,沒打算養的嗎?」

  眾女嚷道。

  「本來是的,在路上我想了很久,經過今次的失敗後,再動手定必會困難重
重,蛇兒可以帶在身上,便更多勝算了。」

  綠衣女歎氣道。

  「要什麼樣的蛇兒?」

  「當然是毒蛇了,身體也不能太大的。」

  綠衣女答道。

  「大一點才過癮嘛!」

  一女吃吃笑道。

  「浪蹄子!」

  綠衣女笑罵道:「帶大黃、小黃進來吧,喂飽它們後,我還要洗澡睡覺,明
天大清早便要上路了。」

  盡管證實了獸戲團是南朝派來的細作,周義仍然有點失望,因為她們沒有談
到內應之事,聞得她們計劃再赴京師後,也不用急於拿人,決定繼續暗探,看看
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也在這時,門外傳來虎嘯的聲音,然後兩個女郎領著兩頭名叫大黃、小黃的
老虎進來了。

  大黃、小黃這兩頭山中之王,見到綠衣女時,好像看見親人似的撲了過去,
圍在她的腳下團團打轉,還吐出又長又大的舌頭,嗅索舐吮。

  「你們可有頑皮嗎?」

  綠衣女雙手探出,同時撫摸著兩虎的頭顱,還讓它們把纖秀的玉手含進虎口
�說。

  「頑皮極了!」

  眾女七嘴八舌,投訴似的叫。

  「怎樣頑皮呀?」

  綠衣女在虎頭拍了兩下,笑問道。

  兩頭猛虎雖然不會回答,卻齊齊大吼一聲,長長的尾巴左搖右擺,撒嬌似的
在綠衣女腳旁揩揩碰碰。

  「頑皮的孩子,娘喂飽你們便是。」

  綠衣女吃吃嬌笑,動手寬衣解帶道。

  「它們都給你慣壞了。」

  一女嗔道。

  看見帶虎進來的幾個女郎手�沒有食物,廟�也不像有什麼能吃的,周義有
點摸不著頭腦,奇怪綠衣女要用什麼喂飼,旋念她剛才提到什麼奶娘,不禁心�
狂跳,可是記得粉臂上的守宮砂尚在,分明還是完璧,該不會喂奶吧。

  周義胡思亂想之際,綠衣女已經脫掉外衣,接著還把褲子脫下來,身上隻剩
下嫩黃色的繡花抹胸,和那香豔無比的騎馬汗巾。

  不知道是綠衣女的肉香四溢,還是那兩條粉雕玉砌的長腿,兩頭小狗似的大
蟲突然變得亢奮,口�胡胡亂叫,有一頭還伸出利爪,往綠衣女身下抓去,一爪
把那光潔如雪的汗巾扯下來。

  周義大吃一驚,差點便失聲而叫,隻是沒有聽到綠衣女的慘叫,看來沒有受
傷,卻也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餓壞了麼?」

  綠衣女嗔叫一聲,往後退去道。

  「它們淨是這樣的,要不小心,總是要嚇個半死的。」

  「算了,在哪�喂?」

  綠衣解下麵幕,左右張望道。

  「我們是在那�喂的。」

  一個女郎指著堆滿幹草的牆角說。

  麵幕下邊那張撕裂了的醜臉還是那麼恐怖,使人不忍卒睹,周義自然不會多
看,目光全落在隻剩下抹胸的嬌軀,不知是憐是愛,暗歎老天爺可真可惡,竟然
狠心若是,如此毀了這個該是大美人的女孩子。

  單以粉頸之下的身體來說,這個綠衣女真是少見的尤物,腰小腿長,藏在抹
胸�邊的兩團軟肉看來不小,走動時更見波濤洶湧,疊蕩有致,而且肌膚嬌嫩幼
滑,白皙可愛,可惜抹胸的下擺長了一點蓋著那神秘的三角洲,瞧得不大真切。

  「小黃,你先吃吧。」

  綠衣女光著下身走了過去,和身躺在幹草上麵,揭開上身的抹胸說。

  周義心�狂跳,沒料綠衣女如此合作,可不客氣,目不轉睛地從頭到腳,看
著那具一絲不掛的胴體,心�讚歎不絕。

  綠衣女的奶子是竹筍形的,雖然遠不及安琪那般碩大,但是大小恰到好處,
可以說是添一分嫌肥,減一分便瘦,峰巒的肉粒,更像兩顆初熟的櫻桃,嬌嫩細
致,使人垂涎砍滴。

  周義沒有耽擱,留戀的目光瞬即經過平坦德小腹,落在綠衣女的大腿根處,
隻見白�透紅的肉丘好像才出籠的肉飽子,微微賁起,上邊牛山濯濯光滑如絲,
中間一抹嫣紅,粉紅色的桃唇半張,美是很美,卻不像未經人事的閨女。

  周義來不及看清楚,扯下綠衣女汗巾的猛虎小黃已經咆吼一聲,撲了過去,
前爪搭著綠衣女張開的粉腿,頭臉便往禁地埋下去,大黃也跑了過去,伏在綠衣
女身前,吐出又長又大的舌頭,熟練地舐吮著那光裸的胸脯。

  目睹兩頭猛虎趴在綠衣女身上吃個不停,周義不知是恨是妒,暗罵它們礙事
之餘,也是心�稱奇,想不到是如此喂飼,看來當是百獸門調教猛獸的秘術。

  兩虎吃不了多久,綠衣女便吐出銷魂蝕骨的哼唧聲音,動人的嬌軀也失控地
扭動起來。

  周義暗念此女分明已非完璧,可不明白染在粉臂之上的守宮砂為什麼還是嬌
豔欲滴,究竟是這曠世異物已經失效,還是那片朱紅根本不是守宮砂。

  「吃……吃夠了……讓大黃吃吧……」

  綠衣女伸手推開了小黃的虎頭說。

  小黃雖然聽話,還是把紅紅的舌頭依依不舍地在濕漉漉的牝戶舐了幾下,才
與大黃易地而處。

  大黃更是饞嘴,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把粗大的舌頭朝著肉縫亂鑽,鑽得綠
衣女依唔浪叫,哼唧不絕。

  「看它多頑皮,又要把舌頭鑽進去了!」

  一女驚叫道。

  「小姐不像你,她的騷穴又小又窄兩根指頭也容不下,如何能夠鑽進去?」

  眾女哂笑道。

  「給我……給我請相公……」

  綠衣女趕開大黃,伸手搓揉著腹下的肉洞說:「帶它們出去……」

  「來了。」

  一個女郎好像早有準備,送過一根偽具說。

  「不……我的東西在那�……」

  綠衣女喘著氣說。

  「這不過是尋常男人的尺碼吧……」

  女郎笑道。

  「不行的……快點……」

  綠衣女急叫道。

  「你不早點習慣一下,世上那有這麼小的雞巴,將來如何嫁人?」

  一個女郎換了根小的多的偽具說。

  「我不嫁人的!」

  綠衣女奪在手�,急不及待地便搗進濕淋淋的肉縫�說。

  「不嫁人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不嚐一下男人的好處便太可惜了。」

  一女笑道。

  「男人的雞巴可比相公有趣的多了。」

  另一女格格笑道。

  「我……我不要……喔……」

  綠衣女起勁地抽插著說,抽插了十數下,忽地尖叫聲,便軟在地上急喘。

  「如果你碰上周仁,恐怕要苦死了。」

  一女歎氣道。

  「我……我會讓他碰我才怪!」

  綠衣女喘著氣說。

  「其實小姐要嫁人也是不易,難道嫁入之前,先看看他的雞巴有多大麼?」

  「她不能看,我們能呀!」

  一女笑道:「我們可以給她物色的。」

  「如果小姐像你,一時嫌大,一時嫌小,那怎麼辦?」

  「對呀,小姐要從一而終,不能換老公的。」

  「不是換不得,可是要的話,大黃小黃便不會聽話了。」

  「你們胡說什麼?我不嫁的。」

  綠衣女嬌瞋大發,掙紮著爬了起來道:「快點帶我去洗澡吧!」

  周義隱隱約有所悟,看來此女為了培育猛獸,才失去童貞,可不像其他女郎
那樣出賣色相,說不定還沒有碰過男人,難怪守宮砂尚在了。

  看見眾女嘻嘻哈哈地伴著綠衣女往屋後走去,真想尾隨而去,可天色已晚,
要看也未必看清楚,才打消了念頭,悄悄離去與眾親衛會合。

  周義命柳巳綏留下監視,尾隨眾女前往豫州,要找到她們落腳的地方,才前
往約定之處,與從官道上路的周義等會合。

     ***    ***    ***    ***

  豫州西鄰寧州,北接徐州,東南全是高山,物產豐富,土地肥沃,又不虞南
朝進犯,所以甚是繁榮興旺。

  周義進入豫州後接連經過幾個小鎮,也發現紅蓮教的蹤跡,使他大是氣憤,
卻又無能為力,唯有繼續上路,前往州府,誰料在梅林鎮卻碰上麻煩。

  梅林鎮是僅次於豫州州府的大鎮,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一天,周義等入
鎮後,如常在一所客棧包了一個跨院住宿一宵,先行探路的兩個親衛亦裝作互不
認識的住在外邊的兩個上房,以作策應。

  安頓下來,周義便與兩個鐵衛在鎮�遊逛,果然找到一所香火鼎盛的道觀,
探問之下,知道主持的是像秋菊般的年青女子,供奉的是紅蓮聖姑,分明是紅蓮
教的分壇。

  周義本來是無心生事的,無奈他不犯人,人卻犯他,正要離去時,忽然一個
丫頭從觀�出來,叫住了他們幾個。

  「施主可是姓周的嗎?」

  丫頭走到周義身前,打量著說。

  「沒錯。」

  周義點頭道,知道為人識破行蹤了。

  「我家觀主請施主人觀說話。」

  丫頭說。

  「你家觀主是誰?」

  周義問道。

  「你進去便知道了。」

  丫頭不作回答道。

  「我們進去吧。」

  周義看了兩個從衛一點,點頭道。

  「不,觀王隻見施主一個。」

  丫頭拒絕道。

  「那麼叫你觀主出來見我們吧。」

  一個鐵衛冶哼道,他名叫金寅虎,精通火器,另外一個則叫湯卯兔,卻擅使
毒。

  「觀主早料到你沒有膽子單獨去見她,所以直言在先,你要是不進去看她,
恐怕會後悔的。」

  丫頭歎氣道。

  「我後悔什麼?」

  周義冷哼一聲,驀地發覺不妙,隻見許多不懷好意的壯漢,手持木棒從四方
八麵圍上來。

  「你們要造反嗎?」

  金寅虎大暍道。

  「不是我們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吧。」

  丫頭冷笑道。

  「好吧,我便進去看看她有什麼話說。」

  周義轉頭以暗語向兩個鐵衛發出命令,待他們去後,便隨著丫頭從側門走進
觀�。

  周義不是不能衝出重圍,而是強行硬闖,勢必傷人,還有那一句官逼民反,
要是傳到京�,恐怕惹老頭子不快,一念至此,便決定一探虎穴,可不相信那個
觀主有膽子對自己不利。

  側門�邊是花園,固是避開了那此喧鬧的香客信眾,卻也沒有人看見周義在
小丫頭的引領下,進入視作禁地的小香堂。

  堂上坐著一個長發披肩,身穿道袍,頭上掛著一個羅刹臉具,看來便是觀主
的女郎。

  「你便是晉王周義嗎?」

  女郎問道。

  「你既然認得本王,怎麼不下跪見禮?」

  周義冷笑道。

  「你知道本座是什麼人嗎?」

  女郎寒聲道。

  「紅蓮教的妖女也敢在本王麵前自稱本座嗎?」

  周義惱道。

  「這�不是晉州,晉王算什麼?」

  女郎嗤之以鼻:「周義,廢話別說了,本教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毀去本
教在晉州的法壇,還拿去我們一個姐妹?」

  「秋菊是你的姐妹?她妖言惑眾,聚眾作亂,有幹國法,我身為一州之長,
份所應為,有什麼不對!」

  周義大義凜然道。

  「你有什麼證據?」

  女郎憤然道。

  「不要說是我親眼所見,就算不是,我說是便是了。」

  周義森然道。

  「你……你殺了秋菊麼?」

  女郎悻聲道。

  「殺了又如何?」

  周義冷笑道。

  「那便要你填命!」

  女郎咬牙切齒道。

  「就憑你?」

  周義暗�戒備道:「而且你要是傷了我,便是與朝廷為敵,天下再沒有紅蓮
教立足之地了。」

  「我要是害怕,便不會和你見麵了。」

  女郎目露凶光道。

  「那可要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周義沈聲道。

  「你是自尋死路了……」

  女郎怒哼一聲,籠在袖�的玉手便往外揮去。

  「住手!」

  也在這時,一把嬌滴滴的聲音急叫道。

  可是已經太遲了,一股濃香直撲周義鼻端,他也「咕咚」一聲,跌倒地上。

  「師姐,聖姑吩咐,不許傷他的!」

  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從堂後飛步而出道。

  「他殺了秋菊,難道還不該死嗎?」

  女郎怒道。

  「這是聖姑的吩咐,秋月不敢置喙。」

  少女秋月答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殺他,他也會殺我的。」

  女郎陰惻惻地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春花,你的膽子愈來愈大了。」

  忽地有人說道,聲音清脆動聽,使人如沐春風。

  「聖姑……」

  春花失聲驚叫,跳了起來,接著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倒在地上的周義聞聲,也禁不住悄悄眯著眼睛,往發聲之處看去,隻見一個
也是頭戴瞼具,裝束打扮與春花沒有分別的女郎,俏生生地卓立門旁。

  驟眼看去,聖姑雖然好像與春花一模一樣,可是再看清楚,她的身段高挑,
胸脯豐滿而結實,柳腰不堪一握,臀部更見鼓漲渾圓,曲線靈瓏,風姿綽約,完
全把春花比了下去。

  看見聖姑慢慢走近,為免給她發覺,周義不敢再看,趕忙閉上眼睛,繼續裝
死。

  原來周義早已從秋菊口中,盡悉紅蓮教施展法術的秘密,要不是自忖應付得
了,他可不會輕易涉險的,發現春花使毒時,將計就計,假裝中了暗算,看看她
有什麼打算。

  「你的眼�還有我嗎?」

  聖姑冷冷地說。

  「婢子不敢!」

  春花囁嚅道:「婢子……婢子隻是急於給秋菊報仇!」

  「誰說秋菊死了?」

  聖姑愕然道。

  「是他說的。」

  春花指著周義說。

  「他不能騙你嗎?」

  聖姑怒道:「根據豫王收到京�傳來的消息,周義雖然毀了本教的法壇,奏
章�卻沒有特別提到秋菊,應該未死,就是死了,也是她自己找死,值得給她報
仇嗎?」

  「為什麼是秋菊找死?」

  春花不滿似的說。

  「她動身前往晉州時,我早已千叮萬囑,周義不是容易應付的,著她萬勿輕
舉妄動,鬥智不鬥力,必要時,就算犧牲色相,也不要對著幹,如今看來,她分
明沒有把我的說話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找死嗎?」

  聖姑悻然道。

  「秋菊還是女孩子,如何能夠獻身侍敵?」

  春花歎氣道。

  「混帳,為了複國大業,個人榮辱算是什麼?」

  聖姑頓足道:「當日我不也讓宋元索奪去童貞,你和夏荷亦要委身事敵,冬
梅還當上周智的妾侍嗎?」

  「宋元索不是答應助我們複國嗎?」

  春花囁嚅道。

  「宋元索?」

  聖姑冶哼道:「他曾經答應統一南方後,便讓我們建國,現在宋室一統,又
要我們助他對抗北朝,我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是利用我們,就算讓他滅了大周,
也不會讓我們複國的,而且兔死狗烹,那一天來臨時,亦是我們的末日。」

  「那麼我們還要助他顛覆大周嗎?」

  春花不解道。

  「不是助他,是自救。」

  聖姑解釋道:「現在大周太強了,要是他們發兵南侵,宋元索縱是能敵,也
會元氣大傷,最後終為大周所滅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亦永無複國的希望
了。」

  「此刻寧王周禮正在磨刀霍霍,看來隨時便會藉故挑釁,我們豈不是危在旦
夕?」

  秋月吃驚道。

  「大周雖然強橫,宋元索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周禮更不是他的敵手,魯莽興
兵,隻會自取其辱。」

  聖姑哂道。

  「宋元索會不會乘勝追擊?」

  春花問道。

  「他也不敢動手,所以才要我們顛覆大周。」

  聖姑答道。

  「要是弄垮了大周,我們也沒有好處的。」

  秋月不解道。

  「對,我也不是要弄垮大周,是要削弱他們的實力,讓雙方誰也勝不了誰,
互相殘殺時,我們便可以漁翁得利了。」

  聖姑寒聲道。

  「既然如此,殺了周義,不是更好嗎?」

  秋月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常說英帝五子隻有他才能擊敗宋元索,殺了他,
我們得除大敵,大周也喪一良將,不是得償所願嗎?」

  「要是如此,我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聖姑搖頭道:「且不說英帝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沒有周義宋元索狡猾多計,
當能蠶食大周的國力,最終使其一敗塗地的。」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我們不殺他,他還會和我們為難的,不是弄巧
反拙麼。」

  春花囁嚅道。

  「他敢?」

  聖姑冶笑道:「豫州和周智已在我們掌握之中,隻要我振臂一呼,本教的信
眾便會齊聲響應,他能跑得了?」

  「那麼是婢子錯了!」

  春花茫然道。

  「我與你們情同姐妹,難道秋菊出事,我不心痛嗎?可是如果秋菊死了,殺
了周義也不能使她複生,還會壞了大事的。」

  聖姑長歎道。

  「我……我還沒有殺他。」

  春花垂頭道。

  「我知道,失魂粉的香味還在。」

  聖姑點頭道:「為什麼你沒用五蠍粉取他性命?」

  「他……他語焉不詳,婢子也不肯定秋菊是否送命,所以想把他拿下來,再
慢慢拷問。」

  春花囁嚅道。

  「就是用了五蠍粉,也可以救回來的。」

  聖姑冷哼道。

  「現在怎樣處置他?」

  秋月問道:「可要給他解藥嗎?」

  「讓我想想……」

  聖姑邊想邊說道:「要他像周智那樣任由我們擺布,應該是不可能的,卻又
殺不得……怎樣也要想辦法,使他不再和我們作對。」

  「有什麼辦法?是不是要……」

  秋月粉臉一紅,卻沒有說下去。

  聖姑還沒有回答,一個身穿公服的漢子卻氣衝衝地走進來叫道:「不好了,
有人手持晉王的信物,說晉王為亂民所擄,要官衙發兵救人,大人無法拒絕,雖
然盡力拖延時間,但是也拖不了多久的。」

  「你回去告訴大人,全是誤會,晉王安然無恙,請他前來接人吧。」

  聖姑點頭道。

  「是。」

  來人答應一聲,便轉身離去。

  「我們先走,回去再慢慢想辦法。」

  聖姑擺一擺手,便與春花秋月離開了。

  聖姑等去後不久,周義坐了起來,也在這時,湯卯兔忽地從屋上跳下來。

  「你來了多久?」

  周義皺眉問道。

  「許久了,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那妖女放毒。」

  湯卯兔答道,原來他在屋上暗�監視,以防春花下毒手。

  「沒有給她們發覺吧?」

  周義問道。

  「她們使毒的功夫雖然不俗,武功卻是平平,根本沒想到有人躲在屋上。」

  湯卯兔笑道。

  「使毒的功夫也沒什麼了不起呀。」

  周義哂道。

  「其實也不俗了,毒藥混成之道幹變萬化,如果沒有秋菊道出個中秘密,屬
下也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的。」

  湯卯兔正色道:「我看聖姑該留有幾手秘技,王爺碰上她時,還是不要涉險
為妙。」

  「她該不會對我不利的。」

  周義笑道。

  「紅蓮教看來已控製了豫王爺,在豫州落地生根,要消滅她們可不容易。」

  湯卯兔歎氣道。

  「我這個弟弟也真的混帳!」

  周義氣憤道。

  「要不要去看他?」

  湯卯兔問道。

  「不去也不行了,他還不知道我來了嗎?」

  周義悻聲道。

     ***    ***    ***    ***

  豫王周智不僅知道,還親自率眾出迎,待周義安頓下來後,便設酒接風。

  「四弟,你真荒唐,父皇明令嚴禁紅蓮教,你還縱容她們橫行,要是父皇降
罪下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酒過三巡後,周義便出言數落道。

  「二哥,她們真是有道之士,而且法力高強,父皇沒有見過聖姑,便下旨禁
止,實在不對的。」

  周智歎氣道:「你來了正好,待你與聖姑見麵後便知道為弟沒有胡說了。」

  「你還要我見她們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差點死在一個妖女手�!」

  周義變色道。

  「這完全是誤會,她們一個法師不知道父皇禁止傳教,以為同道給你錯殺,
一時衝動,才會胡作非為,其實她隻是打算把你拿下,交給本州處置,沒有打算
殺人的。」

  周智解釋道。

  「冒犯國戚已是死罪了,何況還心懷不軌,有幹國法?拿下了她沒有?」

  周義怒不可遏道。

  「她已經知罪了,我把她拘禁在�邊,聽候二哥的處置。」

  周智點頭道。

  「任我處置嗎?」

  周義怒氣大減,悻聲道。

  「是的,可是還望二哥看在小弟的份上,饒她一命吧。」

  周智誠懇地說。

  「如果她沒有生出殺心,也罪不至死。」

  周義點頭道。

  「那麼小弟便請聖姑帶她出來吧。」

  周智舒了一口氣,扭頭吩咐仆人道:「請聖姑。」

  「那個什麼聖姑與她在一起,她會讓我處置嗎?」

  周義愕然道。

  「會的。」

  周智肯定地說:「知道那個法師冒犯了你後,可把她氣瘋了,當場便要追回
她的一身法術,打入地獄永遠受罪,要不是我說情,她早已沒命了。」

  「不是吧?」

  周義難以置信地說。

  「怎麼不是?」

  周智笑道:「紅蓮教的教義是忠君愛國,常常說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
是殺錯了,也是前世造孽,報在今生的。」

  「怎麼她們在晉州沒有這樣說的?」

  周義訝然道。

  「她們傳會時沒有說嗎?」

  周智問道。

  「我派去的人回來隻說她們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周義答道。

  「這便是了,當是你的人以耳代目,自己也沒有去,回來後亂說一氣了。」

  周智搖頭道:「對了,你殺了那個秋菊法師沒有?」

  「沒有,你當我是嗜殺之徒嗎?」

  周義哂道。

  「她現在哪�?」

  周智追問道。

  「關起來了,她硬是不肯招認,十問九不應,不知多麼叫人頭痛。」

  周義歎氣道。

  「沒有用刑麼?」

  周智漫不經心地問。

  「她又不是什麼汪洋大盜,怎能隨便動刑。」

  周義不以為然道。

  「那麼老身可以多謝王爺不殺之恩了!」

  一把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





           第二集 第四章 初會聖姑

  「聖姑來了!」

  周智趕忙站了起來,恭敬地說。

  這個紅蓮聖姑頭掛修羅臉具,一身寬袍大袖的八卦道袍,卻沒有像那天般束
上腰帶,完全隱藏了妙曼的身段,也難分美醜妍媸。

  「老身見過兩位王爺。」

  聖姑稽首施禮道。

  周義沒有做聲,暗念此女有多大年紀,竟然自稱老身,分明是故弄玄虛,正
考慮如何揭下她的臉具時,卻看見還有一個女郎尾隨而出。

  那女郎的打扮就像春花一樣,隻是沒有掛上臉具,桃眉鳳目,長得不錯,看
她垂首低眉,滿臉惶恐之色,暗道她該是春花了。

  「聖姑,這位便是我的二兄晉王了。」

  周智介紹道。

  「晉王龍黷虎視,氣宇軒昂,周身清貴之氣,老身一看便知道了,不勞豫王
引見。」

  聖姑點頭道。

  「你看得清楚,我卻什麼也見不到。」

  周義冷笑道。

  「晉王沒有用心吧。」

  聖姑笑道:「隻要用心,又怎會視而不見。」

  「用心便能看到嗎?」

  周義哂道,豈料語聲甫住,聖姑的臉具便倏地消失,現出一張宜瞋宜喜的俏
瞼。

  「現在見到了吧。」

  聖姑正色道。

  「你便是紅蓮聖姑嗎?」

  周義瞧得發愣道,暗念秋菊說的不錯,天女果然是天香國色,柳眉入鬢,秋
水盈盈,眼波流轉,勾魂攝魄,秋菊等與之比較,頓時黯然失色。

  「不敢。」

  聖姑平靜地說:「聖姑隻是信眾的尊稱,天帝通常喚老身為百花仙子的。」

  「百花仙子?」

  周義失笑道:「你手下有多少名花?」

  「也不少的。」

  聖姑望空一抓,便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

  周義才接過鮮花,聖姑卻沒有住手,手背一翻,又把一束大紅花塞入周義手
�。

  聖姑沒待周義放下手�的鮮花,雙手左一把,右一把,隨抓隨丟,轉眼間,
地上盡是各式各樣,芬芳吐豔的鮮花,小山似的堆在腳下。

  周義運足目力也瞧不到聖姑從那�取來鮮花,再看地上的花山,愈堆愈高,
暗念就是藏在身上,也藏不了這許多,不禁歎為觀止。

  「好一招天女散花!」

  周智大力鼓掌道。

  「老身獻醜了,不過是雕蟲小技,聊博兩位王爺一哂吧。」

  聖姑住手道。

  「有趣,有趣。」

  周義不以為意地鼓掌道:「姑娘年紀輕輕,緣何自稱老身?」

  「年紀輕輕?晉王以為老身多大年紀?」

  聖姑嫣然一笑道,這一笑仿如春花綻放,千嬌百媚,瞧得周義目定口呆,魄
蕩神搖。

  「我看……」

  周義定一定神,故意說少了幾歲,笑道:「我看姑娘還不到花信年華吧。」

  「花信年華?那不是二十四嗎!」

  聖姑格格嬌笑道:「老身下凡已經兩甲子了,天上無甲子,歲月不知年,要
說二十四甲子,也許差不多吧。」

  「二哥,仙凡有別,天家的歲數與我們不同的。」

  周智笑道。

  「是嗎?」

  周義皺眉道。

  「人壽有限,天命無窮,要是不懂永生的法門,什麼利祿富貴,也是過眼雲
煙吧。」

  聖姑煞有介事道。

  「什麼是永生的法門?」

  周義心中一動,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遲些時老身再與王爺詳談。」

  聖姑故作神秘道。

  「聖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別說永生,就是成仙成佛也行的。」

  周智敬仰地說。

  「成佛成仙不是不行,可是修煉的道路,崎嶇艱難,險關重重,就像劣徒便
為心魔所攝,冒犯龍子,要是過不了這關,便要沈淪苦獄,永不超生了。」

  聖姑歎氣道。

  「我二哥仁義無雙,不會計較這點小事的,一定過得了這關。」

  周智笑道。

  「算了。」

  周義看了呆立一旁的春花一眼,說:「橫豎我也沒有什麼損傷,隻有姑娘以
後不要妄起凶心,便既往不咎吧。」

  「王爺大人大量,老身至為感激。」

  聖姑眼珠一轉,道:「問題卻在她的道心已經著魔,要不驅走心魔,恐怕不
能修行下去了。」

  「還有驅走心魔嗎?」

  周義訝然道。

  「是的,她雖然知錯,但是心存惡念,以後還要受累的。」

  聖姑長歎一聲道。

  「如何才能驅走心魔?」

  周智問道。

  「有兩個辦法。」聖姑正色道:「但是解鈴還需係鈴人,如果晉王爺不肯幫
忙,還是不行的。」

  「我要如何幫忙?」

  周義心念電轉,問道:「如果要把秋菊放回來可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

  周智皺眉道。

  「她是欽犯,沒有皇命,誰敢放人?」

  周義早有準備道。

  「隻要夥菊未死,遲早也會真相大白的。」

  盡管失望,聖姑還是若無其事道:「而且就是把秋菊放回來,亦無助於驅走
她的心魔的。」

  「那麼要怎樣?」

  周智追問道。

  「要是晉王有心相肋,便不要饒她。」

  聖姑答道。

  「這是什麼意思?」

  周義不解道。

  「晉王要重重地懲治她,讓她以後也不敢再起凶心。」

  聖姑寒聲道。

  「懲治她嗎?」

  周義目露異色道,盡管心�一點也不介意,卻也奇怪聖姑的葫蘆�究竟是賣
什麼藥。

  「春花,上前領罰吧!」

  聖姑歎氣道。

  「是。」

  春花答應一聲,可憐巴巴地走到周義身前,雙膝跪下,怯生生地說:「貧道
知錯了,還望王爺賜罪。」

  「我該怎樣罰你?」

  周義笑問道。

  春花沒有造聲,雙肩一抖,不知如何身上的道袍便褪了下來,掉在腰間,衣
下原來是光溜溜的沒有掛上抹胸,胸前粉乳在燈上躍躍跳動,然後不知從哪�取
來一根皮鞭,雙手捧在頭上,咬牙切齒道:「請王爺賜鞭,要重重的打……」

  「打多少?」

  周義�手接過,發覺是一根九尾皮鞭,九條小鞭子均在鞭身結了幾個皮結,
要是使勁拷打,一定連皮帶肉扯下來,尋常人一鞭也受不了。

  「打……打七七四千九百鞭……」

  春花顫聲說。

  「什麼?」

  周義難以置信地叫,暗道要不留手,百鞭之內,定能把她活生生打死。

  「可以分開打的,每天百鞭,不足兩月便能打完了。」

  聖姑木無表情道。

  「這也會打死她的。」

  周智嚷道。

  「此舉是以肉體的痛楚,驅走心魔。」

  聖姑長歎道:「要是打死了,便證明她與仙緣蜒望,縱是修練下去,也是徒
勞無功。」

  「除了這樣,便不能驅去她的心魔嗎?」

  周義搖頭道。

  「還有一個法子的。」

  聖姑難為情地說:「可是卻要委屈王爺了。」

  「如何委屈?」

  周義問道。

  「倘若王爺能以龍陽之氣注入她的身體,也能騙走心魔的。」

  聖姑臉帶窘色道。

  「如何把龍陽之氣注進去?」

  周義莫名其妙道。

  「就是幹了她。」

  周智詭笑道:「那麼要幹多少趟?」

  「也是七七之數吧。」

  聖姑暗咬銀牙道。

  「四千多次嗎?」

  周智大笑道。

  「不,我看辛苦王爺兩個月便行了。」

  聖姑臉泛紅霞道。

  「修道之士不是要絕情禁欲的嗎?」

  周義訕笑似的說,暗�卻是明白了,這個裝神弄鬼的聖姑分明藉此設下色欲
陷阱,誘自己入殼。

  「也不盡然的。」

  聖姑強攝心神道:「我們本來便有合藉雙修之法,隻是不能濫用,驅魔也是
其中一種。」

  「我可不懂如何驅魔的。」

  周義笑道。

  「你隻要放開胸懷,率意所之,喜歡怎樣便怎樣,盡情享受便是。」

  聖姑答道。

  「這樣嗎……」

  周義沈吟道,有點擔心會中了暗算。

  「二哥,不用多想了,別看她們平常好像冷冰冰的,其實也很知情識趣,我
知道你不愛女色,但是你既然饒了她,也不想她沈淪苦海的,這一趟便勉為其難
吧。」

  周智央求似的說。

  「好吧。」

  周義暗暗好笑道。

  「春花,還不謝過晉王的大恩?」

  聖姑透了一口氣道。

  「是。」

  春花爬前一步,叩頭道:「春花叩謝王爺不念舊惡,還仗義援手。」

  「王爺,從現在起,春花便是你的人了,是奴是妾,愛打愛罵,完全悉隨尊
意。」

  聖姑誠懇地說。

  「我如何才知道驅走了她的心魔?」

  雖然心�大感刺激,周義還是裝模作樣地說。

  「你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每隔一段日子,我會查看進境的。」

  聖姑點頭道。

  「怎樣也要花上一點時間的。」

  周智詭笑道。

  「春花,你也別穿道裝了,看看王爺喜歡你穿什麼衣服,便自己安排吧。」

  聖姑目注跪在地上的春花道。

  「是完全不穿衣服。」

  周智桀桀怪笑道。

  「隨便吧,穿什麼也沒關係。」

  周義苦笑道。

  「要穿什麼衣服,可以去找冬梅的,你們份屬姐妹,也容易說話。」

  周智笑道。

  「冬梅是誰?」

  周義裝傻道。

  「冬梅是我新納的小妾,待會叫她出來給你行禮吧。」

  周智笑道。

  「你又納妾了嗎?」

  周義不以為然道。

  「她是與眾不同的,能助我上窺天道,將來便能修成正果了。」

  周智正色道。

  「什麼正果?」

  雖然知道周智陷溺已深,不想多話,周義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永生之道了。」

  周智躊躇滿誌道:「我說不清楚,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請聖姑指點一下的。」

  「改天吧,我初來步到,想四處走走。」

  周義敷衍道。

  「對,我陪你。」

  周智熱情地說。

  「不用了,我想自己看看,有侍衛照應,你也不用費心了。」

  周義拒絕道。

     ***    ***    ***    ***

  周義不淨是閑逛的,首先是去到本來打算住宿的客店,發覺柳巳綏還沒有出
現,唯有留下兩個親衛等候,才外出溜達,探索民情。

  豫州的州府自是人丁興旺,繁榮昌盛,可是紅蓮教的活動更是明目張膽,使
人扼腕。

  在外吃過晚飯,周義才回到周智給他安排的獨院休息,那兒雖在王府之內,
卻是自成一角,地方清靜幽雅,還有地方供隨行的侍衛歇息,方便護衛照應。

  周義遲歸,是由於要花時間與隨行的親衛研究,看看春花這個紅蓮教的小妖
女會如何迷惑自己,或是暗下毒手,以防不測。

  這些親衛全是老江湖,見多識廣,精通道上的鬼域伎倆,他們以為不可,周
義便沒打算為了一時之快而冒險了。

  經過反覆推敲,眾人鹹以為不外下毒,迷魂或是使用邪術幾途,要是下毒,
下的該是慢性毒藥,用作脅逼周義就範,湯卯兔以為隻要小心一點便可保無虞。

  迷魂是移情易性之術,雖然大是可慮,但是據說已經失傳,也不易施展,要
是這些女孩子身懷此術,早已橫行天下,無需犧牲色相了。

  從秋菊的口供,紅蓮教的邪術妖法全是騙人的伎倆,眾人包括周義在內,更
沒有放在心上。

  念到秋菊時,周義便心�有氣,此女不僅沒有供出紅蓮敦是宋元索的細作,
還身負複國大任,看來還隱瞞了許多事情,決定回到晉州後,一定要讓她後悔。

  想深一層,紅蓮教不過是癬疥之疾,出身來曆更是小事,周義大感不安的是
從紅蓮教到獸戲團,南朝的宋元索不知派了多少細作渡江,要不早之為計,大好
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盡管氣惱幾個兄弟沒有出息,不是好逸惡勞,不務正業,便是有勇無謀,不
自量力,以致敵人有機可乘,周義心�卻也高興,因為亂世出英雄,隻要能善用
這個機會,大可混水摸魚,自己也有出頭之日了。

  周義明白事關重大,不能操之過急,一定要好好地安排籌劃,暗念大可在豫
州多待一陣子,慢慢想清楚,還可以盡情享受這個送上門的紅蓮妖女。

  一念至此周義便不再耽擱,施施然地返回寢室,相信春花當已潔樽以待了。

  看見房�燈火通明,周義便知道所料無差,推門進去,果然看見春花一身青
衣地跪在�間的門旁等候。

  「婢子春花見過王爺。」

  春花趴在地上,低聲道。

  「茶。」

  周義低噫一聲,算是回答,便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春花趕忙爬了起來,沒多久便送上香茶了。

  周義喝了一口,才放下茶碗,春花竟然又拜倒身前,雙手捧著一根籐條,高
舉過頭道:「王爺,從現在起,你的說話便是婢子的命令,要是婢子侍候的不好
請你隨便責罵吧。」

  「你喜歡捱打嗎?」

  周義接過籐條道,知道有些女人天生犯賤,不禁有點失望。

  「不是,但是婢子是你的人,隻要你喜歡,要打要罵也行的。」

  春花理所當然似的說。

  「真的嗎?還要殺我給秋菊報仇嗎?」

  周義大感刺激,卻強行壓下心�的衝動,問道。

  「婢子知錯了,以後也不敢了。」

  春花惶恐地說。

  「知錯便行了,起來吧。」

  周義點頭道。

  「王爺,婢子該怎樣侍候你?」

  春花爬了起來,強裝笑臉道。

  「你說呢?」

  周義反問道。

  「婢子打水給你洗腳吧。」

  春花柔情似水道。

  「待會再洗,告訴我,你還是閨女嗎?」

  周義明知故間道。

  「婢子入教前,已經嫁人了。」

  春花粉臉低垂道。

  「你的老公也一起入教麼?」

  周義皺眉道。

  「不是的,他已經死了,死在戰陣上的,他死後婢子才人教的。」

  春花答道。

  「生過孩子沒有?」

  周義問道。

  「沒有。」

  春花搖頭道。

  「入教之後還有沒有和其他男人睡覺?」

  周義捉狹地問。

  「當然沒有。」

  春花急叫道。

  「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周義詭笑道。

  「你要看什麼?」

  春花目露異色道。

  「看看你的騷穴嘛,不是要我給你驅魔嗎?」

  周義理所當然道。

  「有什麼好看。」

  春花白了周義一眼,便寬衣解帶。

  「別穿青衣,我的丫頭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知道嗎?」

  周義笑道。

  「知道了。」

  春花穿的不多,脫得也不慢,沒多久,便脫得光溜溜的不掛寸縷。

  「奶子不小嘛……」

  周義雙眼放光,手�的籐條點撥著那高聳的胸脯說,暗道此女相貌娟好,體
態靈瓏,用作尿壺也不俗的。

  「也不是太大呀……」

  春花捧著漲卜卜的乳房,檢視著說。

  「躺在床上吧。」

  周義點頭道。

  「婢子給你寬衣吧。」

  春花踏上一步道。

  「不用忙,去吧。」

  周義搖頭道。

  「你快點來呀。」

  舂花媚笑一聲,婀娜多姿走進內間。

  周義站了起來,尾隨而進,看見春花已經赤條條地躺上錦榻,還自行�起粉
腿,雙手扶著腿彎。

  「再�高一點……」

  周義站在床前,手�的籐條拂掃著春花的大腿內側說:「手捉著足踝吧。」

  「你壞死了。」

  春花嗔叫一聲,乖乖地動手捉著纖細的足踝,粉腿左右張開,眫嘟嘟的粉臀
朝天高聳,讓神秘的私處完全暴露在燈光�。

  「乖孩子……」

  周義笑嘻嘻地點撥著毛茸茸的三角洲道:「為什麼肉包子的毛這麼多?」

  「天生這樣,奴家也沒辦法的。」

  春花聒不知恥道:「看,人家的小腹光光滑滑,沒有一點皺摺,要是生過孩
子,可不是這樣的。」

  「是嗎?」

  周義手中一緊,籐條慢慢捅進裂開的肉縫�說。

  「噢……不……不要這樣。」

  春花呻吟一聲,情不自禁地伸手撥開了入侵的籐條。

  「別動。」

  周義惱道。

  「王爺……婢子不要籐條……要你的大雞巴……」

  春花無恥地說。

  「那麼這籐條用來幹麼?」

  周義的籐條指點著平坦的小腹說。

  「那是用來懲治婢子的,可是婢子又沒有犯賤!」

  春花幽幽地說。

  「我喜歡,行嗎?」

  周義悻聲道,籐條直趨微分的肉縫說。

  「那……那麼請你慢慢的捅進去,不要弄痛人家呀。」

  春花重行高舉粉腿,手握足踝,怯生生地說。

  「不會弄痛你的。」

  周義臉色轉霽,慢慢把籐條捅進肉洞�說,心�卻想此女卑躬屈膝,委曲逢
迎,當是希望自己迷上了她。

  「慢……慢一點。」

  春花可憐巴巴地叫。

  「弄痛了你麼?」

  周義笑道,卻沒有住手。

  「一點點……」

  春花秀眉頻蹙道。

  「到底了沒有?」

  沒多久,周義發覺籐條已經不能再進,雖然沒有繼續捅進去,卻轉動著手腕
說。

  「到了……」

  春花顫聲答道,籐條深藏體�,末端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觸著洞穴深處,可真
難受。

  「你的淫洞該有十寸深……」

  周義訕笑似的說:「可是�邊有點兒鬆……」

  「啊……王爺……你……你弄得人家很癢……」

  舂花嬌吟大作道。

  「是嗎?怎麼沒有淫水流出來的?」

  周義可沒有住手,籐條繼續肆虐道。

  「快了……快要流出來了……給我……婢子要你……」

  春花發狠地抓著足踝叫。

  「我會給你的……」

  周義吃吃怪笑,抽插著手�的籐條,果然帶出了點點晶瑩的水點。

  「王爺……別再戲弄人家了……王爺……饒了婢子吧……人家……可真耐不
住了。」

  春花哼唧著叫。

  「還沒有開始,便要討饒嗎?」

  周義笑嘻嘻地抽出籐條說,隻見靠近末端的一截已經濕透了。

  「人家癢嘛!」

  春花不知羞恥地叫。

  「那麼這�癢不癢?」

  周義把籐條往下栘去,點撥著屁眼說。

  「呀……癢……癢得很!」

  春花氣息啾瞅地叫。

  「這�給人幹過了沒有?」

  周義把籐條末端抵著紅彤彤的菊洞說。

  「沒……沒有。」

  春花喘著氣說。

  「我給你開苞好嗎?」

  周義詭笑道。

  「開什麼苞?」

  春花不明所以,才說了一句,便尖叫起來,原來籐峰竟然強行闖進後庭。

  「給你的屁眼開苞嘛。」

  周義手上使力,籐條蜿蜒而進道。

  「哎喲……痛……那會痛死人的!」

  春花哀叫道。

  「要是不痛,怎算是開苞。」

  周義怪笑道。

  「不……不要……那�不能給婢子驅魔的。」

  春花感覺屁眼痛得難受,更是說不出的恐怖。

  「我卻喜歡呢!」

  周義使勁把籐條往�邊搗進去說。

  「喔……你……你也喜歡?」

  春花冷汗直冒道。

  「還有誰喜歡走山路?」

  周義大奇,抽出籐條道。

  「豫王……豫王也喜歡的!」

  舂花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放開足踝,探手身後搓揉著說。

  「你怎麼知道?他也要給你開苞嗎?」

  周義大笑道。

  「不……是……是冬梅告訴我的。」

  春花囁嚅道。

  「他還喜歡什麼?」

  周義笑問道。

  「他……他還喜歡冬梅叫床。」

  春花答道。

  「你叫不叫沒什麼大不了,我喜歡你吃。」

  周義眼珠一轉道。

  「吃……」

  春花怔道。

  「是,吃這個。」

  周義把濕漉漉的籐條送到春花唇旁說。

  「我……我不大懂……」

  春花粉臉一紅,說。

  「不懂便要學了!」

  周義哈哈一笑,自行脫掉褲子,抽出昂首吐舌的雞巴蹲在春花頭上說:「吃
吧!」

  盡管已非完璧,偶然還要犧牲色相,春花的床笫經驗其實不多,看見那根擂
漿棍似的肉棒在眼前耀武揚威,芳心不禁卜卜亂跳,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也不容
說不了,唯有強忍上邊散發著的古怪和使人倒胃的氣味,把那醃臢的雞巴含入口
�。

  春花的口技還算中規中矩,吃不了多久,周義已是欲火如焚,擱下把她盡情
羞辱的打算,推開了螓首,淫笑道:「念你還算聽話,便讓我給你驅魔吧。」

  「謝王爺。」

  春花舒了一口氣,翻身躺在床上,暗�吐了一口唾沫,沒料還是給周義看見
了。

  周義瞧在眼�,也不造聲,三扒兩撥脫掉身上剩餘的衣服,便餓虎擒羊般撲
下去。

  「樂夠了沒有……」

  周義趴在春花身上,喘息著問道。

  雖然已經得到發泄,周義還是讓開始萎縮的雞巴深藏肉洞�,繼續享受�邊
傳來的抽搐,那種擠壓的感覺,可真美妙無比。

  「夠了……你……你真好……」

  春花氣息啾啾地說。

  春花就是不答,周義也知道答案,更知道她沒有胡謅,因為在周義的全力鞭
撻下,春花已是高潮�起,浪叫連連,數不清泄了多少次。

  事實上春花亦真是快活,至今仍是回味無窮,沒想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此強
壯,暗藏心底�的委屈不僅一掃而空還奇怪地生出希望與他永遠在一起的念頭。

  「以前可有男人讓你這樣快活麼?」

  周義間道。

  「沒有……沒有人及得上你!」

  春花夢囈似的說,可忘記了自己偽稱喪夫後,便加入紅蓮教,此後便沒有其
他男人了。

  「你入教多久了?」

  周義隨口問道。

  「十多年了,我七歲……」

  春花驀地發覺不妥,立即住口。

  「你七歲便入教了嗎?」

  周義問道。

  「不,我是說七歲……七歲時便去過聖姑主持的法會,她那時已經四出傳教
了。」

  春花勉強圓謊道。

  「聖姑究竟有多大年紀?」

  周義沒有追問下去,改口問道。

  「婢子下知道,不過有些老人家許多年前見過她,據說,那時和現在沒有分
別。」

  春花答道。

  「她的法術很高嗎?」

  周義繼續問道。

  「是的,聖姑是天仙下凡,上天下海,超脫生死,無所不能的。」

  春花念書似的說:「其實最重要的是入教後,如果能依她的說話修行,便能
逃過天劫。」

  「天劫?」

  周義冷哼道,暗念她的說話與秋菊的供辭如出一轍,可不知說了多少遍。

  「天劫來臨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人畜難逃,玉石俱焚的。」

  春花歎氣道:「王爺,現在很晚了,明天婢子再告訴你吧。」

  「好吧。」

  周義脫身而出道。

  「婢子去打水給你洗一下吧。」

  春花坐了起來道。

  「不用打水。」

  周義笑道:「你給我用嘴巴清潔便是。」

  「嘴巴?」

  春花失聲叫道。

  「不錯,弄幹淨後,我便要讓你樂多一趟。」

  周義點頭道。

  「你……你不累嗎?」

  春花難以置信道。

  「累也要幹的,還要肏你四十八趟才能驅走心魔,要是一天一趟,我那能耽
擱這麼久。」

  周義詭笑道。

     ***    ***    ***    ***

  和煦的陽光穿過窗戶落在床畔時,周義也從假寐�張開眼睛,看見窗外陽光
普照,知道又是晴朗的一天。

  南方的天氣真不錯,要是晉州,這時還是日短夜長,天氣寒冶,也許在夏天
到來前,還會下一兩場大雪。

  色毒更是糟糕,這個時間,安琪也該起床了,沒有自己與她一起,她總是大
清早便起來練功的。

  身旁的春花仍然熟睡如死,看見她的嘴角染著一點幹涸了的穢漬,周義便想
笑,經過昨夜的調教,這個小妖女以後該不敢糟蹋自己的龍子龍孫了。

  春花這個小妖女為了要自己拜倒裙下,不惜千依百順,大灌迷湯,結果不僅
給自己肏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事後還要用口舌清理,也真費煞苦心。

  發現聖姑和紅蓮教的圖謀後,周義相信她們並非真心效忠宋元索,暫時不會
構成大害,如果能善加利用,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於是決定虛與委蛇,隱
忍不發。

  要善加利用,必須首先弄清楚她的的底細,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要是在晉
州,當能讓秋菊和盤托出,反複思量,看來要從春花人手了。

  周義思索著如何讓春花吐實時,窗外突然傳來三聲彈指的聲音,知道親衛有
急事報告,於是幹咳兩聲,著他們在外等候,便動身下床。

  「王爺……」

  春花嚶嚀一聲,張開了惺忪睡眼,原來周義一動,便使她從睡夢中醒過來。

  「睡吧,不要管我。」

  周義穿上褲子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

  舂花坐了起來,問道。

  「可是想我早點回來給你驅魔嗎?」

  周義笑道。

  「你還要折騰人家嗎?」

  春花嗔道:「婢子隻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看聖姑有沒有空給你指點
迷津。」

  「她很忙的嗎?」

  周義皺眉道。

  「她要四出傳道的,今天她該往大鍾山的慈雲庵說法,要晚上才有空。」

  春花答道。

  「我隻是外出遊覽,見識一下這�的風土人情,那時也該回來了。」

  周義點頭道。

  「你要是有空,可以前去看看的,慈雲庵就在山下,不用上山的。」

  春花說。

  「好吧。」

  周義答應道。

  出到外邊後,湯卯兔早已倚門等候,原來,跟蹤獸戲團的柳巳綏已經抵達豫
州,但是受了傷,此刻在客棧休息,看情形是傷在獸戲團那此天手�的。

  周義大皺眉頭,趕忙率眾前往,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柳巳綏真是為猛獸所傷,卻無法肯定是不是獸戲團所為,幸好傷的不重,才
能回來報信。

  原來柳巳綏以潛蹤隱形之術,跟蹤綠衣女等來到豫州,發現她們走進城外大
鍾山的一個原始森林,遂尾隨查探,不料林�有許多猩猩猛獸,叫人避無可避,
結果為一頭猛虎抓傷手臂,要不是他的武藝高強還身披隱形鬥篷,恐怕跑不了。

  「大鍾山?」

  周義沈吟道。

  「屬下剛才問過小二,他說大鍾山本來是猛獸眾居之地,死了幾個獵戶後,
便沒有人有膽子往那�狩獵,為免無謂死傷,年前官府還嚴禁閑人上山哩。」

  一個親衛說。

  「我看獸戲團的巢穴就在林�,那些野獸或許便是他們飼養的。」

  柳巳綏氣憤地說。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周義點頭道。

  「王爺,你又要涉險嗎?」

  眾衛急叫道。

  「我不是上山,是去聽聖姑說法。」

  周義笑道。

     ***    ***    ***    ***

  周義等去到慈雲庵時,法會已經開始,庵�擠滿了人,全是大鍾山周圍的獵
戶佃農,他們唯有站在外圍觀看。

  聖姑還是頭戴麵具,一身道袍,坐在台上說法,此時說的是什麼善有善報,
惡有惡報,什麼若然不報,時辰末到,什麼今生不報報來生,什麼萬惡淫為首,
百行孝為先等老生常談,與當日秋菊在晉州說法時沒有多大分別。

  要有不同的是聖姑說的是要忠君愛國,沒有像秋菊說的什麼唯聖姑獨尊。

  然後聖姑便展示法術了,空中取火,隔空取物,無中生有等也不算稀奇,她
還把一雙白皙皙的玉手放進滾燙的油鍾�,足足有一盞茶時間,叫人目定口呆,
難以置信。

  聖姑接著一扭頭,臉具便不見了,現出那張美豔如花的粉臉,瞧得眾人目不
轉睛,嘖嘖稱羨。

  奇怪的是人群�有些人好像視而不見,頻頻查問旁人他們看見什麼,竟然齊
聲起哄。

  聖姑又發話了,說什麼惡念迷心,便會目迷五色,難睹真容,要不從此澄心
靜慮,定遭天譴。

  這時有人發現那些自稱看不見聖姑芳容的,俱是平素欺壓良民,為禍鄉�的
惡棍,不禁竊竊私語,交相譴責。

  聖姑隨即道出天劫之事,聽得眾人心驚肉跳,特別是那些惡念迷心的惡棍,
紛紛求懇躲避天劫之法,結果自然有許多人加入紅蓮教了。

  周義等也在眾人立誓入教時,悄悄離開,動身返回客棧。

  「你們見到聖姑的樣子嗎?」

  周義問道。

  「她長的真美。」

  眾親衛答道。

  「奇怪,怎會有些人看不見的?」

  周義不明所以道。

  「他們也看見的,隻是裝作不見吧。」

  湯卯兔笑道。

  「裝作不見?」

  周義恍然大悟道:「對了,他們一定是串通的。」

  「正是如此,不過她變臉變得倒快,我運足目力,也看不出破綻。」

  湯卯兔說。

  「要是容易找到破綻,紅蓮教也不會如此興旺了。」

  周義歎氣道:「此女妖女如此詭計多端,三扒兩撥,便騙得那些愚夫愚婦頭
昏腦轉。」

  「我們可要揭穿她嗎?」

  柳巳綏問道。

  「不,暫時不要理她,我自有主意。」

  周義搖頭說道:「你安心在這�養傷,我們先回豫王府,看看她還有什麼花
樣。」


           第二集 第五章 虛與委蛇

  返回豫王府時,周義等途經入山的道路,果然發現周智立下告示,以野獸為
患,嚴禁入山,便要查清楚這是他的本意,還是受人唆使,要是後者,此人大有
可能與獸戲團串通,以免暴露他們的巢穴。

  周義回到王府,正考慮是不是邀周智一起用膳,孰料見到春花伴著周智和一
個衣著華麗,年青美貌的女郎從自己居住的獨院走出來。

  「二哥,你回來了。」

  周智迎了上來說,春花和那個女郎亦靦腆地檢衽行禮。

  「有事找我嗎?」

  周義愕然道。

  「沒什麼。」

  周智笑道:「晚上我約了聖姑一起用膳,專誠邀你參加的。」

  「好吧,我洗完腳便來了。」

  周義爽快地答應道。

  「我等你。」

  周智點點頭,把身後的豔女郎拉到身前道:「還有,她便是冬梅,待會也讓
她給你叩頭吧。」

  「不用客氣了。」

  周義早已猜到,擺手道:「要是宴會沒有其他人,我便與春花一起去吧。」

  「沒有,就是我們幾個。」

  周智笑道。

  目送周智和冬梅離去後,春花柔聲道:「王爺,請你歇一下,婢子現在去端
水,侍候你洗腳。」

  「不洗腳了……」

  看見春花穿著一身繡花的黛綠色衣裙,更見嬌俏動人,周義驀地欲火大動,
笑道:「我要洗澡,看看有沒有容得下兩個人的澡盆,我們一起洗。」

  「是……」

  春花粉臉一紅,含羞答應道。

     ***    ***    ***    ***

  「來了……呀……不行了……啊……婢子又來了!」

  春花發狠地抱著周義的脖子叫,身體瘋狂似的扭動,隨著她的扭動,水花飛
濺,澡盤�的浴水便汨汨落在地上。

  龐大無比的澡盆已經沒有多少水,春花蹲坐周義身上,柳腰在他的扶持下,
套弄著那一柱擎天的肉棒。

  玉道�又傳來陣陣美妙無比的抽搐,擠壓著周義的雞巴使他說不出的暢快,
看看天色已晚,周義也不再壓抑自己了,手上捧著春花的腰肢,急劇地套弄了幾
下,便再她的體�爆發了。

  「哎呀……死了……美……美呀……」

  火燙的洪流疾射春花的身體深處,燙得她通體酥麻,尖叫不絕,控製不了自
己地一口咬在周義的肩頭上。

  周義終於發泄殆盡了,發覺玉道�的顫抖未止,知道春花還在陶醉在極樂的
歡娛�,不是弄虛作假,靈機一觸,突然生出一個刁鑽的主意。

  「樂夠了沒有?」

  周義輕吻著擱在肩頭的粉頸說。

  「夠……夠了……」

  春花夢囈似的說:「王爺……你……你真好!」

  「你是夠了,我可沒有哩。」

  周義吃吃怪笑,蒲扇似的手掌搓揉著肉騰騰的奶子說。

  「你……你不是已經……」

  春花不解道。

  「一次可不夠的。」

  周義詭笑道:「忘記了昨夜你的嘴巴能起死回生嗎?」

  「你是要把人家折騰死了!」

  春花不知是驚是喜道。

  「下來吃吧,看看你有沒有忘記我如何教你的。」

  周義淫笑道。

  「現在可不行,聖姑也該到了,不能要她和豫王爺久等的。」

  春花靦腆道:「晚上你要幹多少次也隨你。」

  「好吧,那時可不許撒賴的。」

  周義大笑道。

  「你有氣力便行了。」

  春花白了周義一眼,從澡盤爬起來,取過幹淨的浴巾說:「起來吧,沒有多
少時間了。」

  「現在不吃嗎?」

  周義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道。

  「惹火了你怎麼辦!」

  春花嗔道,動手揩抹著周義身上的水漬說。

  「今天我走了一趟大鍾山。」

  周義沒有堅持,漫不經心道。

  「可有上慈雲庵嗎?」

  春花渴望地問道。

  「去了,也聽了聖姑說法。」

  周義答道。

  「她是不是很有道理?」

  春花問道。

  「也許吧。」

  周義半信半疑似的說:「真的有天劫嗎?」

  「真的,她是天仙下凡,說有便一定有了。」

  春花肯定地說:「待會你可以問清楚的。」

  「天仙下凡嗎?」

  周義眼珠一轉,道:「回來時,我途經大鍾山,看見四弟的告示,那�既然
猛獸為患,為禍鄉�,聖姑如此神通,為什麼不趕走它們?」

  「她說那些猛獸是老天遣下凡塵應劫的,要不是她使出禁法,群獸還會下山
肆虐哩。」

  春花煞有介事道。

  「要有天劫,什麼富貴榮華也成泡影了。」

  周義沒有多說,憂心忡忡道。

  「對呀,所以才要及早追隨聖姑修行,躲避天劫。」

  春花正色道。

  「也罷,去看看她有什麼話說吧。」

  周義歎氣道。

     ***    ***    ***    ***

  春花親熱地抱著周義的臂彎出來時,聖姑已經到了,正與周智和冬梅在堂前
說話。

  「晉王來了。」

  見到周義後,聖姑起身招呼道。

  「聖姑請坐,不要客氣。」

  周義態度大改,友善地說。

  「春花見過聖姑。」

  春花也靦腆地放開了手,行禮道。

  「大家都坐,這�沒有外人,不要客氣。」

  周智笑嗬嗬道。

  「晉王今天聽完老身說法,可有什麼指教嗎?」

  寒喧完畢,聖姑開口便問道,看來她是知道周義去過大鍾山慈雲庵了。

  「原來二哥今天去聽聖姑說法麼?」

  周智喜道。

  「是的。」

  周義解釋道:「我本來是要往大鍾山遊覽的,看見你封山的告示,才知道那
�猛獸為患,不宜遊覽,方改道前往慈雲庵吧。」

  「本州的名山勝景多得很,大鍾山算不了什麼,亦沒什麼好看的。」

  周智不以為然道。

  「對的,而且現在山�的野獸,全是天帝遣下凡塵,預備應劫的,不宜與它
們碰頭。」

  聖姑警告似的說。

  「應劫?可是天劫嗎?」

  周義間道。

  「王爺也知道了。」

  聖姑點頭道:「天劫始自人間的戾氣,要是戾氣太重便會引發地府的冤氣,
天庭亦會借機懲奸罰惡,以致天下大亂,一發不可收拾了。」

  「天劫會什麼時候到來?」

  周義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

  聖姑滿懷希望似的說:「要是能化戾氣為祥和,便可能永遠也不會來的。」

  「如何才能化戾氣為祥和?」

  周義怔道。

  「老身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化解戾氣。」

  聖姑正色道:「但是天帝眾群獸於大鍾山,看來天劫不遠了。」

  「你身在豫州,紅蓮教更有許多信眾,為什麼不能化解天劫,天帝還要調遣
群獸在這�應劫?」

  周義不解道。

  「不隻是這�,而是整個天卜。」

  聖姑危言聳聽道:「雖然豫州一片祥和,天下的戾氣卻是有增無減,豫州隻
是杯水車薪,怎能消弭天下的戾氣,前些時寧州決堤,光州苦旱正是大劫之征,
凶險莫名呀!」

  「這些便是大劫之征嗎?」

  周義滿臉狐疑道。

  「其實還有許多的,隻是尚不為常人所知吧。」

  聖姑長歎道。

  「還有些什麼?」

  周義訝然道。

  也在這時,仆人進來報告已經備好飯菜,請眾人入席,周智於是說:「我們
邊吃邊說吧。」

     ***    ***    ***    ***

  飯菜豐盛的很,周義卻無心吃喝,不住追問有關天劫的事情,聖姑也耐心地
詳細解說,周智還不時插嘴,看來知道的亦不少。

  「天劫一事非同小可,四弟,你可有稟告父皇嗎?」

  到了最後,周義好像發覺事態嚴重,緊張地問道。

  「怎麼沒有?無奈我幾次上表,父皇也不肯相信,還下旨申斥,甚至拒絕聖
姑上京麵聖,我又有什麼辦法。」

  周智煩惱地說。

  「此事也真匪夷所思,父皇沒有聽過聖姑說法,難怪不肯相信的。」

  周義點頭道。

  「也許這是天意,不要勉強,總有一天,吾皇會明白的。」

  聖姑若無其事道。

  「到了那時,恐怕已經太遲了。」

  周智憂形於色道。

  「待我回京後,看看能不能說服父皇吧。」

  周義毅然道。

  「那麼可以把秋菊放回來吧。」

  春花渴望地說,她與秋菊最是要好,以為周義已經完全信服,當會答應的。

  「她是欽犯,怎能說放便放。」周義搖頭道:「最頭痛的是她殺官拒捕,沒
有王命,誰敢放人。」

  「那麼還要把她關在牢�受罪嗎?」

  春花不忍道。

  「她是欽犯,是要關起來的。」

  周義胡讚道:「由於事關重大,為免苦打成招,我上京前,曾經二令五申,
不許拷問,該不會受罪的。」

  「我二哥是有名的賢王,不會難為她的。」

  周智也說。

  「算了,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過了此劫,便萬事大吉了。」

  聖姑示意春花別再說下去道。

  「放心吧,沒有人會難為她的。」

  周義笑道。

  「二哥,現在你該不會阻止聖姑等往晉州傳教了吧?」

  周智笑問道。

  「不,我怎能公然抗旨。」

  周義正色道:「其實朝廷�盛傳紅蓮教心懷不軌,才藉天劫之名,以聖姑為
尊,要是不能說清楚此事,父皇一定不會放過紅蓮教的。」

  「那怎麼辦?」

  周智著急道。

  「我會向父皇解釋清楚的,希望聖姑亦能吩咐你的使者,傳教時要多說忠君
愛國,遲早也會傳人父皇的耳朵�的。」

  周義說。

  「晉王說的對,老身倒沒有想到。」

  聖姑點頭道。

  「你什麼時候回京?」

  周智問道。

  「我此行是奉命前往寧州看看,看完後便要回去了。」

  周義半真半假道。

  「看些什麼?」

  周智奇道。

  「看看龍舟動工了沒有?」

  周義答道。

  「該已動工了,月前我著人運送大量木材前往甘露湖,還送去了許多工匠,
你可不用白費腳步了。」

  周智笑道。

  「我身奉王命前往查看,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走一趟的。」

  周義不以為然道。

  「你什麼時候上路?」

  周智問道。

  「也應該上路了……」

  周義看了春花一眼,沈吟道:「或許,我先去寧州,回來時再多住一些日子
吧。」

  「你可以帶著春花上路,讓她侍候你的。」

  周智笑道。

  「沒錯,要是王爺不棄,以後便讓我這個徒兒追隨左右,她還可以助你修行
早成正果的。」

  聖姑美目一轉道。

  「這樣不行的,春花不是要助你傳法嗎?」

  周義擺手道。

  「王爺天皇貴胄,尊貴無比,如果能使王爺入教,功德可遠勝萬千凡夫俗子
的。」

  聖姑稽首道。

  「二哥,你便幹脆像我那樣,納春花為妾吧。」

  周智大笑道。

  「為兄喪妻不久,怎能納妾。」

  周義苦笑道。

  「陳伯權的女兒時乖命舛,還沒有和你洞房,便已暴斃,怎能說是妻子。」

  周智哂道,原來英帝嚴禁張揚刺客之事,陳伯權的女兒被殺也說成是拜堂之
前因病亡故,周智也不知內情。

  「要是沒有妻子,更不能納妾了。」

  周義失笑道。

  「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迂腐的?」

  周智皺眉道。

  「晉王鶼鰈情深,使人敬佩。」

  聖姑正色道:「春花可不是要什麼名份,能夠追隨王爺便是她的福氣了。」

  「你願意嗎?」

  周義扭頭望著春花說。

  「婢子……婢子是求之不得!」

  春花臉泛紅霞道。

  「那麼我是卻之不恭了。」

  周義大笑道。

  周義答應後,眾人頓時親密了許多,天南地北,無所不談,甚時融洽愉快。

  「你們可有聽過獸戲團嗎?」

  周義話鋒一轉,道。

  「怎會沒有!」

  周智笑嗬嗬道:「我該是全國第一人觀看獸戲團的演出的。」

  「他們能馴獅伏虎,也真了不起。」

  周義讚歎道:「京�有人說他們馴獸之技,很像當年的百獸門哩。」

  「他們根本就是百獸門。」

  周智漫不經心地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告訴你的麼?」

  周義奇道。

  「不,是聖姑告訴我的。」

  周智笑道。

  「事隔多年,老身可能會看錯的,還是不說也罷。」

  聖姑顧左右而言他道:「王爺,聽說你近日身子不適,也許老身可以略盡綿
力的。」

  「沒什麼……隻是……」

  周智滿臉窘色,卻沒有說不下去。

  「這個戲團不知從哪�冒出來,要是聖姑知道他們的來曆還望不吝指教。」

  周義怎會容她改變話題,正色道:「百獸門來自南方,大有可能當上南朝的
奸細。」

  「如果是百獸門,便不會是南朝的奸細。」

  聖姑斷然道。

  「為什麼?」

  周義追問道。

  「那是我初下凡塵的事了……」

  聖姑晞噓道。

  原來聖姑是十八年前下凡的,在九天之外,發現南方某處大火,趕忙下去救
人,救出了一個手抱繈褓的婦人。

  那婦人是百獸門掌門之妻,從她的口�,知道百獸門拒助宋元索謀朝篡位,
給他派兵圍捕,除了婦人抱著幼女藏在一個枯井�躲避,幸免於難外,其他人全
部慘遭屠殺,無一幸免,事後還放火燒山,毀屍滅跡。

  「百獸團的團長冷翠很像那個婦人,又深諳馴獸之術,要是老身沒有認錯,
便是當年的母女,她們與宋元索仇深似海,怎會助紂為虐。」

  聖姑娓娓道來道。

  「冷翠?」

  周義沈吟道。

  「就是那個給老虎抓破了臉的醜八怪。」

  周智解釋道。

  「原來是她,那麼她們不是南朝的奸細了。」

  周義點頭道,暗念百獸團要不是奸細才怪。

  「應該不是了。」

  聖姑舒了一口氣道。

  「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春花想是知道聖姑不願多說,打岔問道。

  「動身往哪�?」

  周義不解道。

  「往甘露湖看龍舟嘛。」

  春花說。

  「過兩天吧。」

  周義體貼似的說:「看完後我還會回來的,你可不用奔波了。」

  「你不要人家侍候嗎?」

  春花幽幽地說。

  「我此行公務在身,不能胡鬧的。」

  周義正色道。

  「算了,隻要你在這�,還愁他不回來嗎?」

  周智大笑道。

  「對,公事要緊。」

  聖姑示意道。

  「那麼你要早去早回呀。」

  春花低頭道。

  「知道了。」

  周義答應道。

     ***    ***    ***    ***

  過了兩天,周義與湯卯兔等侍衛上路了,周智聖姑等親來送行,春花更不知
是真情假義地哭得兩眼通紅。

  「你的什麼春風散究竟成不成?可是春藥嗎?」

  周義等一行七八騎走上官道後,看見左右無人,扭頭問道。

  「春風散雖然含有使人亢奮的藥物,卻不是春藥那麼簡單。」

  湯卯兔答道。

  「有用嗎?昨夜我把藥溷在茶�,春花吃下後,至今還沒有反應。」

  周義皺眉道。

  「沒有這麼快的,還需假以時日,才能燃起她的心火。」

  湯卯兔思索著說。

  「那麼一點點便行嗎?」

  周義問道。

  「行的,春風散隻是種下火種用來燃點心火的,卻是一種叫硝石的藥物。」

  湯卯兔答道。

  「這不是白費心機嗎?沒有我暗�下藥,難道她自己會吃硝石麼?」

  周義哂道。

  「別人不會,她卻會。」

  湯卯兔解釋道:「所有紅蓮教用來施展法術的藥物也溷有硝石,她們通常是
把藥物藏在身上,�麵的硝石便能引發心火了。」

  「不用吃下肚�也行嗎?」

  周義問道。

  「春風散是我依據藥理配製而成,雖然還沒有機會試驗,但是應該行的。」

  湯卯兔搔著頭說。

  「燃起心火便怎樣?」

  周義問道。

  「那時她便會春心蕩漾,想起與王爺一起的樂子了。」

  湯卯兔吃吃笑道。

  「這有什麼大不了,這個小妖女大可找其他男人的。」

  「是呀,我們在外邊常常聽到她叫床的聲音,一定是個浪蹄子。」

  其他幾個親衛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不一定的。」

  湯卯兔搖頭道:「春風散沒有春藥那麼霸道,心火亦沒有欲火那麼利害,洗
個冷水澡便能壓下去了。」

  「如此說來,春風散還不及尋常的春藥,有什麼用處?」

  眾人莫名其妙道。

  「如果能用春藥,也不用春風散了。」

  周義冷笑道:「我是要卯兔配製一服藥物,看看能不能使她真心向著我,乖
乖地道出所有秘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回到晉州後,要她說什麼也行了。」

  說話的親衛知道周義在外是不會胡來的。

  「那可太遲了,而且至今我才知道秋菊那個賤人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說出來,
要是她也是這樣,便白費功夫了。」

  周義惱道。

  「但是春風散看來也沒什麼大用。」

  「看看怎樣吧,橫豎現在我也沒空。」

  周義哼道。

  「要是有用,以後便不用花功夫哄女孩子了。」

  「女孩子還要哄的嗎?」

  周義大笑道:「對了,柳巳綏的傷勢怎樣?可有著他不要輕舉妄動嗎?」

  「已經好多了,他真的有意再探大鍾山哩。」

  「探得那�是百獸團的巢穴也沒有用的,何況,她們該會再上京師,自投羅
網。」

  周義說。

  「我們現在是往甘露湖嗎?」

  「是的,紅蓮教在這�勢力不少,當有人暗�監視,要不前去看看,她們便
會生疑了。」

  周義點頭道。

     ***    ***    ***    ***

  走了兩天,眾人終於進入寧州,那�也有紅蓮教的蹤跡,隻是沒有豫州那麼
猖獗。

  甘露湖位處寧州和青州交界,有河直通玉帶江,建成舟楫後,便可以直駛江
岸了。

  周義等一行人沿岸而行,找到了造船的工地,周圍堆滿了樹幹木材,數不清
的工匠和民工正在忙碌地動工,還有手提鞭子的軍士,凶霸霸地在旁督促監工,
隻是工地的防衛鬆散,要是有人存心破壞,當能得逞。

  看了半天,周義才率眾離開,抵達州府後,可沒有進去,卻往玉帶江的江邊
察看。

  沒料還沒有靠近江岸,周義等便給官兵攔住了,原來江岸戒嚴,周義逼得表
露身份,才知道寧王周禮正在操練兵馬。

  「老二,你怎麼來了?」

  周禮趨前見麵道。

  「沒什麼,出來散散心吧。」

  周義也不急著傳旨,點頭道。

  「陳閣老的小女兒姿色平平,死不足惜,世上的美女多的是,還怕沒有老婆
嗎?」

  周禮格格笑道。

  「事過情遷,我也沒有多想了。」

  周義歎氣道。

  「拿到刺客沒有?」

  周禮壓下聲音問道,簡單的一句話,便使周義知道這個三弟洞悉內情。

  「我也不知道,辦事喪事後,我便離京了。」

  周義直言道,暗念周禮的消息如此靈通,在京�當有耳目。

  「你等一下,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散散心。」

  周禮神秘地說。

  「什麼地方?」

  周義心�一動,裝傻道,可真渴望他會帶自己前往百花樓。

  百花樓就像周義暗設的秘宮,是周禮尋樂的地方,不同的秘宮是周義的大秘
密,周禮卻沒有那麼謹慎了。

  周禮指示副將繼續操練後,便脫下甲胄,與周義策馬離去了。

  「老三,怎麼江畔劍拔弩張的?你要伐宋嗎?」

  周義故意問道。

  「父皇還沒有旨意,怎能胡來。」

  周禮搖頭道:「隻是近日對岸有些不識死活的兵將在江�捕魚,我才要展示
軍威,叫他們知道厲害吧。」

  「為什麼不能捕魚?」

  周義不解道。

  「宋元索上表稱臣時,我曾諭示玉帶江是我們的,他們當然不能在江�捕魚
了。」

  周禮理所當然道。

  「他答應了嗎?」

  周義歎氣道,暗念己軍還沒有渡江,如此條件,分明是恃勢淩人。

  「豈容他不答應。」

  周禮冷哼道:「開頭他們還知節製,最近卻好像忘記了。」

  「宋元索可有異動麼?」

  周義問道。

  「這個孬種就像縮頭烏龜,大氣也不敢哼一口,你盡管看著,經過今天的演
練,不用多久,他便會派人過江請罪,給我送禮了。」

  周禮趾高氣揚道。

  「不會有詐吧?」

  周義皺眉道。

  「他那有這樣的膽子,我暗�派人過江打探,發覺駐兵不多,也沒有備戰,
而且今年大旱,看來收成不好,要不是父皇遲遲沒有答應南征,此刻該是難得的
機會。」

  周禮冷哼道。

  「我們的戰船不夠,恐怕有心無力。」

  周義搖頭道。

  「我已經全力趕建了。」

  周禮充滿信心道:「其實我們的戰船也是不少,隻要讓我領兵渡江,更能奪
取敵船為我所用,還怕沒有戰船嗎。」

  「這樣不是冒險了一點嗎?」

  周義不以為然道。

     ***    ***    ***    ***

  行行重行行,周禮領著周義來到城�一幢精致的小樓,著門外的侍衛與周義
的親衛另覓居停,才登門而進。

  「王爺來了!」

  門�是花團錦簇的花園,沒有人,卻有一把清脆暸亮的聲音尖叫,說話的原
來是一頭鸚鵡。

  「你住在這�嗎?」

  周義左右張望道。

  「不,這是我的別苑。」

  周禮親熱地說:「難得你大駕光臨,我們兄弟可要好好地聚一下。」

  「慢著,先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有密旨。」

  周義正色道,暗�奇怪周禮怎地如此友善,看來必有祈求。

  「密旨?」

  周禮愕然道:「那邊有一個亭子,沒有人會亂闖的。」

  在亭子�,周義先是出示英帝的信物,讓周禮檢驗清楚後,才道出旨意。

  「父皇是多慮了,宋元索不過是跳梁小醜,何用如此緊張。」

  周禮接旨後,嘀咕道。

  「多算勝少算,而且動員南征,還需要時間準備,不能說打便打,父皇也有
道理的。」

  周義誠懇地說,卻沒有道出獸戲團和紅蓮教都是南朝派來的奸細。

  「我早巳準備了許久,還要準備什麼?」

  周禮抗聲道。

  「可要我回京後,代你稟上父皇嗎?」

  周義問道。

  「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上表便是。」

  周禮擺一擺手,起身道:「喝酒去吧。」

  樓�的布置果然極盡奢華,周義見多識廣,也處之泰然,發現堂上設下了盛
筵,知道當是周禮暗�作出安排,亦不以為意,但看見那些恭候在旁的侍女時,
卻是眼前一亮。

  這些侍女年青貌美,燕瘦環肥,雖然是一身青衣打扮,可是衣服全是綾羅綢
緞,尤有甚者,隻有上衣,卻沒穿褲子,兩條白雪雪的粉腿光裸衣外,使人眼花
瞟亂,目不暇給。

  「老三,這是自己的地方嗎?」

  周義問道。

  「是呀,叫做百花樓,是我用來尋樂的地方。」

  周禮答道。

  「百花樓?是不是共有一百個……女孩子?」

  周義好奇地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會努力訪尋漂亮的女孩子,總有一天,會湊夠一百個
的。」

  周禮大笑道。

  「你有妻有妾了,還要這麼多女孩子幹麼?」

  周義皺眉道。

  「妻妾哪�及得上她們這樣知情識趣。」

  周禮笑道:「還有,我總不能把妻妾送人吧。」

  「送人?」

  周義沈吟道,暗念用來送人該更勝讓手下進入秘宮尋樂,無奈自己的女孩子
全不是自願的,要是送人,難免會泄露秘密。

  「老二,待會你看上那一個,盡管開口便是,不用和我客氣的。」

  周禮大方地說。

  「我還沒有娶妻,怎能納妾?」

  周義又是那一句,假惺惺道。

  「誰要你納妾?」

  周禮哂道:「你喜歡的便當是丫頭,不喜歡的便當作婊子,怎樣也勝過逛窯
子的。」

  「看著辦吧。」

  周義苦笑道。

  「這幾個全是宋元索送來的南方美女,她們善解人意,床上功夫也是不俗,
不妨挑兩個侍候你吧。」

  周禮介紹道。

  「宋元索送來的?」

  周義皺眉道。

  「沒問題的,她們縱是宋元索派來的奸細,也不能把消息送回去,要是擔心
她們不要命冒死行剌,大可以縛起來幹的。」

  周禮大笑道。

  「那麼我也不客氣丫。」

  周義點點頭,心念一動道:「老二,你還是檢點一點才好。」

  「檢點什麼?」

  周禮愕然道。

  「其實我在京�,也聽過你的百花樓了,你可知道……」

  周義欲言又止道。

  「他們說些什麼?」

  周禮追問道。

  「有人……有人說你好色如命,荒淫無道……」

  周義歎氣道。

  「我們兄弟,除了你,那一個不是好色如命的。」

  周禮哂道。

  「誰不喜歡女人?可是我們身為皇子,總不能任意妄為的,要是讓父皇母後
知道了,可真不妙。」

  周義勸諫道。

  「他們已經知道了,前些時母後來信罵了我一頓,罵也罵了,還能怎樣?」

  周禮不以為意道。

  「話不是這麼說的。」

  周義正色道:「京�小人當道,不知多少風言風語,我們人在外頭,常常欲
辯無從的。」

  「你道我不知道嗎?」

  周禮悻聲道:「老大在京�悶得發慌,便作賤在外辦事的兄弟,如果異日他
能登上大寶,我們還有活路嗎?」

  「不至於此吧?」

  周義長歎道。

  「不至於此?老二,你是老實人,哪�知道他的陰損手段!」

  周禮冷哼道:「京師有一個名妓綺紅,你認得嗎?」

  「綺紅?」

  周義心�一震,睜著眼睛說瞎話道:「不,我不認識。」

  「這個綺紅除了漂亮,更精擅床上功夫,恩客全是達官貴人,老大不知用了
什麼手段,逼她搜集京師官員大戶的陰私,威脅他們賣身投靠,圖謀不軌,父皇
雖然接到密告,但是還沒有展開偵察,已經給他接到風聲,立即殺人滅口,最後
唯有不了了之。」

  周禮氣憤地說。

  「怎麼我沒有聽過此事的?」

  周義訝然道,旋念太子當然不會讓綺紅知道失風,沒有殺人滅口,是相信綺
紅為了女兒的性命,不敢胡言亂語,才把她嫁與左清泉為妾,離開京師後,便不
虞英帝找到證據,暗念要綺紅真心給自己辦事,看來不能不把她的女兒帶離恰香
院了。

  「事關太子,又無憑無據,父皇怎會容人亂說,告密之人後來亦因而獲罪,
遠戍邊疆,自然沒有人會多話了。」

  周禮悻悻然說。

  「太子會不會是遭人誣陷?」

  周義假惺惺道。

  「當然不是。」

  周禮咬一咬牙道:「老實告訴你,告密的是我手下一個將官,老大逼他監視
我的動靜,他雖然左右為難,最後還是剖白真相,是我要他向父皇告密的。」

  「原來如此。」

  周義恍然大悟道。

  「不僅是我,老大一定還有派出其他人的,我看你回去後,可要留意一下手
下有沒有他的暗探。」

  周禮正色道。

  「隻要我問心無愧,便不怕他的監視了。」

  周義沈聲道。

  「老二,就算你不怕,誰知我們這個大哥心�想什麼?要是他當了皇帝,也
不知他會怎樣作賤我們了。」

  周禮臉色鐵青說。

  「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道,古有明訓,我們能幹什麼?」

  周義長歎道。

  「老二,隻有你這樣的胸襟,才配繼承皇位的。」

  周禮敬佩似的說。

  「我嗎……」

  周義暗道這個弟弟野心不少,也從不服人,口�如此說話,心�未必是這樣
想的,可要小心說話,以免授以口實,趕忙擺手道:「千萬不要胡說,我何德何
能,豈敢覬覦神器!」

  「你要是有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周禮試探地說。

  「老三,你道那個位子好坐嗎?而且此事父皇自有主意,不能強求,是你的
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要爭也沒有用。」

  周義大搖其頭道。

  「難道你願意任人作賤麼?」

  周禮急叫道。

  「要是天命如此,我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周義長歎一聲,壓下表明心跡的衝動道。

  「怪不得人人說你是當代賢王了!」

  周禮讚歎一聲道:「誰當皇帝事小,隻要不是老大,我們才有好日子過。」

  「父皇自有主意,我們為臣的豈能置喙。」

  周義搖頭道:「別說這些了,喝酒吧。」

  「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

  周禮舒了一口氣道。

  至此,周義已經明白周禮的用心了,看來他是有心逐鹿中原,才出言試探,
要是自己表露野心,說不定他會口�讚同,卻暗抽後腿,或是聳恿自己與太子爭
鬥,作那得利漁人。

     ***    ***    ***    ***

  以後幾天,周禮熱情款待,期間多番試探,周義早有成見,裝作對帝位全無
野心,也同時暗示會以國事為重,無意介入奪位之爭,使周禮戒心大減,以為他
隻想當一代賢臣,不會與自己為敵。

  周義在百花樓胡溷了幾天,穩住了周禮後,便動身離開寧州。

  周禮目送周義與侍衛等踏上進京的道路,以為他回京複命,遂撥轉馬頭,返
回州府,做他的春秋大夢,沒料周義等走了一段路,便改變方向,朝汗邊而去。

  原來周義在寧州時,表麵是在百花樓�醉生夢死,其實暗�命湯卯兔等四出
打探消息,後來還決定冒險渡江,暗訪南方的狀況。

  自從宋元索上表稱臣後,兩岸的商旅開始往來,所以雖說冒險,周義等裝成
辦貨的商人,亦能順利過江。

  周義本來打算隨著同行商旅,前往靠近江邊的平城打探的,那�商旅雲集,
甚是興旺,該不會空手而歸的。

  他們登岸的地方在一個名叫蟠龍山的山後,山前是通往平城的官道,然而山
後全是懸崖峭壁,無路可通,商旅隻能從山下的小路,繞往前邊的官道。

  眾人才走了一會,卻碰上一些旅人從前邊退回來,探問之下,才知道有許多
宋兵在官道那邊進入蟠龍山,還留下一些人馬駐守宮道,有人恐防出事,不敢再
往平城,於是退了回來,亦有人躲在前路,靜觀其變。

  與周義等一起的商旅聞訊,議論紛紛,瞬即分作兩起,有人決定繼續前往,
亦有人退返寧州。

  周義聞得有人提到宋兵入山,當是追捕前朝餘孽,自然大感興趣,問明方向
後,便胡亂找了個藉口,與湯卯兔等離隊,往山後的峭壁走去,施展輕功入山。

  峭壁上邊原來隻是半山,周圍怪石嶙峋,還有許多參天古木,可供躲藏的地
方很多。

  周義命人分頭登上樹頂觀察,不用多少功夫,便發現那些宋兵登山的路徑,
悄悄迎了上去,藏身樹上,暗�監視。

  登山的宋兵隻有五、六百人,他們人人徒步,雖然手執兵器,卻是遊山玩水
似的,神情輕鬆,看來敵人不會太多。

  那些宋兵經過周義等藏身的樹下,看見樹下的行列時,周義不禁瞳孔放大,
暗叫奇怪。

  在一個看來是領隊的將官身後,兩個軍士扛著一根扁擔,扁擔上邊卻掛著一
個差不多赤裸的女郎。

  那個女郎相貌娟好,看來隻有十六、七歲,身上光溜溜的,隻有皂布纏腰,
青春煥發的身體嬌小靈瓏,好像還沒有完全發育,四肢反縛身後,扁擔穿過緊縛
的手腳,給人扛著行走。

  周義本來以為來遲了,這個女的便是什麼前朝餘孽,旋即發覺不對,原因是
少女身上印著幾道瘀黑的鞭印,不像新傷,而且她要是正主,宋兵該已回師,不
會繼續上山了。

  再看清楚,那個女的容顏憔悴,珠淚盈眸,看來吃了不少苦頭,該曾遭人嚴
刑拷問。

  就在這時,領頭的將官下令隊伍停下來,寒聲道:「大家歇一下,把她放下
來。」



           第二集 第六章 落難王孫

  可憐兮兮的少女給放下來了,手腳還是反縛身後,光裸的身子壓著野草亂石
當然不會好受。

  領頭的將官走了過去,蹲在少女身前,扯著蓬鬆的秀發,拉起蒼白的俏臉,
喝問道:「思棋,他們躲在哪�?」

  「我……我不知道!」

  少女思棋哽咽著說。

  「什麼?」

  將官勃然大怒:「小婊子,你是想知道給數百個漢子輪奸而死的滋味了!」

  「不……嗚嗚……不是的……嗚嗚……我真的不知道!」

  思棋恐怖地大哭道。

  「胡說!」

  將官怒喝道:「昨夜你不是說他們躲在蟠龍山的山腰,上山後便能找到,這
�便是山腰了,周圍什麼也沒有,你又說不知道,可是不要命了。」

  「我……我沒有騙你的……嗚嗚……你們這麼多人上山……他們難道不會跑
嗎……嗚嗚……我怎知道他們跑到那�。」

  思棋急叫道。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幡龍山隻有這條出入道路,他們現在無路可逃,
怎麼還不現身?」

  將官冷笑道。

  「我……我怎麼知道?」

  思棋泣道。

  「那麼他們平常住在哪�?」

  將官問道。

  「在……在山洞�。」

  思棋答道。

  「山洞?」

  將官左右張望道:「山洞在哪兒?」

  「在山壁後麵。」

  思棋說。

  「什麼山壁?」

  將官冷哼道。

  「前麵,就在前麵,兩棵大樹中間!」

  思棋說。

  「那�麼?」

  將官遙指十丈開外,那堵光禿禿的山壁道:「門戶在哪�?怎樣開啟?」

  「門戶隻能從�麵打開,隻要在上邊一長兩短地敲打三下,便有人開門。」

  思棋不加思索道。

  「壁上真的有門戶的痕跡。」

  少女答話時,有幾個軍士已經走到石壁前麵檢視廠。

  「打門吧。」

  將官寒聲道。

  軍士依言敲打了幾下,壁�什麼動靜也沒有,更不會有人開門了。

  「能不能把門撬開?」

  將官問道。

  「這道門該是塊實心大石,就算能夠撬開,也要大費功夫的。」

  軍士答道。

  「看來他們早巳跑了,當是躲在山上,我們還是搜山吧。」

  副將提議道:「不用忙。」

  將官點點頭,高聲叫道:「玉樹太子,我知道你是聽見的,識相的便立即現
身投降,隨我上京謁見主上,我便保證不會難為你,倘若要我動手,你可不會好
過的。」

  「張貴,你這個該死的叛徒,我在這�,有本事便來拿我啊,我是不會投降
的!」

  周義隻道這個將官白費心機時,沒料竟然有人在山路的另一頭叫道。

  周義循聲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那�多了一張連著車輪的椅子,還有一個年
青男子大刺刺地坐在上麵。

  這個年輕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手拿摺扇,而對數百凶神惡煞的宋兵,卻是夷
然無懼,氣度不凡,看來便是什麼玉樹太子。

  周義自己也是皇室貴冑,本來沒有把這個亡國太子放在心上的,此刻卻是瞧
的目定口呆,心�讚歎之餘,也有點嫉妒,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美男子。

  這個玉樹太子很年輕,好像比伏在張貴腳下飲泣的思棋還要年輕,也許是飽
經憂患,倒沒有許多未成年男子常有的稚氣,難得的是臉如傅粉,唇若塗脂,劍
眉入鬢,星目生輝,眼耳口鼻,無論是分開,或合在一起來看,也是無一不美,
簡直是老天的傑作。

  有人說貌比潘安,周義相信如果單論相貌,這個玉樹太子或許更勝潘安,可
惜的是身裁瘦削,個子矮小,少了點男兒氣概。

  「太子,半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張貴吃吃笑道。

  「廢話少說,動手呀!」

  玉樹太子朗聲道,聲音悅耳動聽,卻使周義有點失望。

  原來周義本來以為這個玉樹太子易釵而弁,女扮男裝,但是張貴這個叛臣分
明認得他,自然知道他是男不是女了。

  「太子,你的武功平平,打是打不過我們的,何苦自討沒趣?」

  張貴獰笑道。

  「上吧,看看是誰自討沒趣!」

  玉樹太子寒聲道。

  「對付你這個毛頭小於,還要我動手嗎?」

  張貴大笑道:「你們上,要活的,不要傷著他。」

  幾個軍士答應一聲提刀便衝了過去,豈料還沒有走近,便發出慘叫的聲音,
倒地不起。

  「這手暗器可不賴呀!」

  張貴冷哼一聲,喝道:「再上,小心摺扇發出的暗器。」

  周義也看見了,那幾個軍士殺過去時,玉樹太子�手一指,手�的摺扇發出
幾縷銀光,便把他們擊倒了,然而暗器雖然厲害,也有用盡之時,更何況張貴人
多勢眾,這個美貌少年看來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周義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設法相助時,又有五、六個軍士出陣了,他們製出盾
牌,步步為營地分頭逼了上去。

  這一趟好了一點,隻有兩個倒下,其他幾個繼續衝殺,不料他們淨是在玉樹
太子身前團團亂轉,怎也不能靠近,如此衝殺了兩次,接著也分別為暗器所傷。

  「你……你使用妖術!」

  張貴變色道。

  「什麼也好,你有膽子上來嗎?」

  玉樹太子冷笑道。

  周義冷眼旁觀,發覺玉樹太子身前有許多堆亂石雜草,那軍士衝過去時,腳
下竟然沒有碰上,隱隱若有所悟。

  「結方陣,七人一排,看看他有什麼了不起!」

  張貴下令道。

  那此宋軍看來訓練有素,盡管知道這個小白臉不是奸吃的果子,還是立即結
陣,前邊以盾牌擋得密不透風,陣中還有刀手和長槍手,結成方陣後,七七四十
九個壯漢便開始步步進逼了。

  玉樹太子可沒有著忙,雙手扶著椅子的扶手,冷冷地看著方陣逐漸靠近。

  藏身樹上的周義也像張貴和其他人一樣,目不轉晴地看著方陣移動,目光卻
落在他們的腳下。

  手執盾牌的軍士踏進那些好像散亂無章的草石了,說也奇怪,本來是畢直前
進的腳步突然轉向,遮擋身前的盾牌亦露出空隙,接著便傳來幾聲慘叫,陣中有
幾個軍士隨即倒地,當是玉樹太子乘機發出暗器。

  雖然有人受傷,方陣還是繼續前進,第二排的軍士亦是轉向,出現的空隙更
多,玉樹太子的暗器又再傷了許多人。

  「你們退下來。」

  眼看方陣潰不成軍,張貴終於大叫道。

  周義也看清楚了,那些宋軍盡管人多,卻沒有人碰到地上的木石,還自動繞
了開去,頗像傳說中為陣法所迷,因而露出破碇,致為暗器所傷,看來他是以此
卻敵。

  「張貴,有膽子的便自己上來與我一決雌雄,不要支使別人送死。」

  玉樹太子冷笑道。

  「你淨是使用妖術,算什麼好漢!」

  張貴懊惱道。

  「你賣身投靠,以眾淩寡,又是好漢嗎?」

  玉樹太子罵道。

  「玉樹,現在你身陷重圍,跑也跑不掉了,要是不投降,遲早也會落在我的
手上的。」

  張貴悻聲道。

  「這是我自己的地方,為什麼要跑?」

  玉樹太子憤然道。

  「要和我耗下去麼?且看我如何破去你的妖法吧。」

  張貴眼珠一轉,探手扯著思棋的秀發,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森然道:「人來
啊,把這妮子掛在樹上。」

  「你要幹什麼?」

  思棋哭叫道。

  「幹什麼?」

  張貴怪笑道:「據說穢物能破解妖法,倉卒間來不及收集穢物,唯有請你幫
忙了。」

  「可是要她撤尿拉糞嗎?」

  副將笑問道。

  「她也撒不了多少!」

  張貴大笑道,指使軍士把思棋吊在兩棵大樹中間後,伸手便把纏在腰下的皂
布扯了下來。

  看見思棋腹下的牝戶紅紅腫腫,更沾染著許多幹涸了的穢漬,周義知道此女
曾慘遭汙辱,說不定還是給人輪奸。

  「張貴,放開她!如此難為一個弱女子,你還是人嗎?」

  玉樹太子怒罵道。

  「公……公子,你快點走,不要理我……嗚嗚……我不要活下去了!」

  思棋嚎啕大哭道。

  「誰叫你使用妖術呀!」

  張貴詭笑道:「大家輪著奸了她,看看男人的穢漬能不能破去妖法。」

  「不……嗚嗚……不要……」

  思棋恐怖地大叫。

  「張貴,我一定要殺了你!」

  玉樹太子咬牙切齒道。

  「如果你不使用邪術,我便隨時候教。」

  張貴大笑道。

  周義暗道這個玉樹太子的武功看來不大高明,要是不使用暗器陣法,便隻能
束手就擒了,自己縱是有心相助,但是隻有七、八個親衛,亦是有心無力,心�
歎息之際,忽地發覺有異。

  「好,你先把思棋放回來!」

  玉樹太子急叫道。

  「哪有這麼便宜呀!」

  張貴狂笑著道:「你們還不動手,看看要多少個男人,才能奸死這個小丫頭
吧!」

  「放箭!」

  看見許多個如狼似虎的宋軍朝著思棋圍了上去,玉樹太子驀地大叫道:「殺
光……殺光了他們!」

  語聲未住,一陣箭雨便從四方八麵射過來,接著許多手執兵刀的漢子自宋軍
身後殺上,可惜發動早了一點,還有些伏兵尚未到位,以致不能同時發動攻擊。

  宋軍措手不及,給突如其來的伏兵殺得手忙腳亂,鬼哭神號唯有奮力抵抗。

  那些伏兵人數不少,估計超逾千人,盡管人多勢眾,但是大多身上有傷,看
來是殘兵敗將,戰力不高,全憑滿腔怨氣,才能人人奮勇,個個爭先,遂殺得宋
軍頭崩額裂。

  然而宋軍亦非易與之輩,雖敗不退,負隅頑抗,勉力穩住陣腳後,便與伏兵
展開激戰。

  周義看戲似的細看兩軍劇戰,發覺那些伏兵雖然占了上風,但是要不是以眾
淩寡,恐怕不是宋軍的敵手。

  宋軍的剽悍亦使周義大感頭痛,想不到他們與己軍比較,也是不遑多讓,要
是他朝對壘,勝負實難逆料。

  在伏兵的圍攻下,末軍傷亡慘重,到了最後,隻剩下百多人,靠攏在一起,
垂死掙紮,可是四周還不住有箭矢乘隙射來,稍一疏虞,便不死即傷,看來支撐
不了多久。

  「住手。」

  就在這時,忽地聽到張貴大喝一聲,周義轉頭一看,赫然看見他手執鋼刀,
架在玉樹太子的頸項。

  那些伏兵狂攻過後,銳氣漸消,突然發現頭兒落入敵手,更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待領隊的發出命令,紛紛住手。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否則我殺了他。」

  張貴大叫道。

  「不,不要投降!殺了他……殺光他們,給我報仇!」

  玉樹太子置生死於道外。

  「你們退開!」

  張貴喘了一口氣,一手抱著玉樹太子的腰肢,鋼刀擱在肩頭,步履蹣跚地逼
近把宋軍團團圍住的伏兵。

  那些伏兵投鼠忌器,也不敢動手,自動讓開道路,讓張貴與沒剩下多少的宋
軍會合。

  周義發覺張貴胸前有血,該是受了傷,玉樹太子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動彈,當
是給他點了穴道,再看本來布下陣法的地麵,多了許多具屍體,木石散亂,看來
在混戰之中,木石給這些屍體撞散,因而破去陣法,又或許張貴發現其中奧妙,
以屍體破去陣法。

  張貴終於回到自己的陣地了,好像已是費盡氣力,鬆手便把玉樹太子丟在地
上,利刀支在地上,大聲喘息。

  「放了我們的少主!」

  有人大叫道。

  「別做夢了……」

  張貴喘著氣說:「你們是要同歸於盡嗎?」

  「殺……殺了他……把他們砍成肉醬!」

  玉樹太子嘶叫道。

  「不識死活!」

  張貴怒吼一聲,�腿便踢,痛得玉樹太子尖聲慘叫,冷汗直冒。

  「不要傷人!」

  眾人齊聲大叫道。

  「不傷人也行……」

  張貴眼珠亂轉,知道要這些人棄械投降無異是緣木求魚,勉力大叫道:「讓
開下山的道路!」

  「不行!」

  這時仍然是赤條條的掛在樹上的思棋尖叫道:「要死大家一起死,不能放走
他。」

  「小賤人,那便讓我先宰了你。」

  張貴獰笑一聲,提刀便朝著思棋走過去。

  「要殺先殺我……」

  玉樹太子大叫道,還沒有說畢,便看見一道人影從道旁的參天古樹撲下來,
人沒下地,雙掌已是朝著張貴擊下去。

  那人武功真高,三兩下手腳,便奪下張貴手�的鋼刀,然後把他打倒地上。

  「降者免死!」

  兩軍瞧的目定口呆,還來不及作出反應,那人已經朗聲叫道,來人原來是晉
王周義。

  「不,殺……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玉樹太子尖叫道。

  那些伏兵聞言也不再猶豫了,吼聲四起,舍死忘生似的朝著軍心渙散的宋軍
進攻,溷戰再度展開。

  「全下來幫忙!」

  周義陷身亂軍之中,也不容多想,大喝一聲,一個箭步搶到玉樹太子身前,
�腿跨過倒在地上的身體,橫刀而立,以作保護。

  其實也不用下令了,周義現身後,湯卯兔等也紛紛現身,兩個靠近周義的鐵
衛趕了過來,守護左右兩翼,其他的則加入戰團,砍殺那些無心戀戰的宋軍。

  「解下那女娃子吧。」

  看見思棋身旁刀光劍影,周義下令道。

  其中一個鐵衛於是殺了過去,割開縛著思棋的繩索,抱了下來,也放在玉樹
太子身畔。

  也許因為周義幹淨俐落地解決了張貴,亦也許是宋軍隻顧突圍,不敢挑釁,
他們幾人雖然身處敵陣,可沒有受到攻擊。

  轉眼間,玉樹太子的手下已經控製了戰局,被圍的宋軍也大多被殲,能夠突
圍逃走的可沒有多少。

  「放開我家少主!」

  「少主,你沒事吧。」

  數十個壯漢衝到周義等身前,七嘴八舌道。

  「他沒什麼,隻是給張貴點了麻穴,解開穴道便成了。」

  周義退後一步,扶起玉樹太子,隨手解開了麻穴,無意中發覺他的胸脯硬梆
梆的,再沒有懷疑他是女扮男裝了。

  「我沒事……」

  玉樹太子吐了一口氣,俊臉一紅道:「思琴等在那�,找她們來吧。」

  「來了……」

  也在這時,三個相貌姣好的少女趕了過來。

  「思書,你照顧思棋,思琴,去找椅子,思畫,你扶我起來。」

  玉樹太子發出一連串命令道。

  那三個看來像丫頭的少女執行玉樹太子的命令時,數十個漢子還是圍著周義
與眾侍衛,其他人則開始清理戰場,周義等唯有退在一旁,以免生出誤會,他也
乘機認住了那幾個可愛的少女。

  思琴把椅子取來了,那張椅子原來像車子似的,可以藉著兩個輪子轉動,方
便行走,接著思畫便把玉樹太子抱起,放在椅上。

  「我練功過度,以致走火入魔,雙腿癱瘓。」

  看來是發現周義目露異色,玉樹太子主動解釋道。

  周義低噫一聲,想不到此子身懷殘疾,武功也不高,卻還能以陣法暗器力敵
宋軍。

  「你是什麼人?」

  玉樹太子繼續間道。

  「在下王晉,從寧州前來經商的,他們是我的夥計。」

  周義答道。

  「剛才要不是你仗義相救,恐怕……」

  玉樹太子眼圈一紅,拱手道:「我在此謝過了。」

  「太子言重了。」

  周義還禮道,此時與他近在咫尺,發覺他的肌膚滑膩柔嫩,暗暗與自己見過
的女孩子比較,包括安琪,綠衣女和聖姑在內也無人能及,心道要是換上女裝,
自己雖然沒有龍陽之癖,恐怕亦會生出一嚐異味的衝動。

  「我不過是個落難王孫,亡國遺臣,已經不是什麼太子了。」

  玉樹太子唏噓道。

  「你是哪一國的?」

  周義好奇地問。

  「我們是幡龍國。」

  玉樹太子淒然道。

  「少主,張貴還沒有死!」

  這時有人來報道。

  「你沒有殺了他嗎?」

  玉樹太子訝然道。

  「沒有,我隻是點住他的穴道。」

  周義答道。

  「公子……嗚嗚……殺了他……讓我親手殺了這個狗賊!」

  思棋聞聲,掙紮著爬起來,激動地叫,赤裸的嬌軀已經給思書找來的布帛包
裹起來了。

  「行,待我先問他幾句話。」

  玉樹太子點點頭,目注周義道:「王先生,你們曾經亮相,要是繼續行程,
會讓宋軍那些漏網之魚認出來的,你們有什麼打算?」

  「這個嗎……」

  周義知道他說的不錯,卻又不想就此離去,不禁進退兩難。

  「要是王先生不揣冒昧,小王想請王先生多來幾天,有事請教,事後當有厚
報。」

  玉樹王子靦腆道。

  「太子不要客氣,要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

  周義點頭道。

  「思畫,我們先回去,思琴,傳令大家收拾妥當後,立即退回王陵,我看宋
軍的援兵最遲半天便會趕到了。」

  玉樹太子歎氣道。

     ***    ***    ***    ***

  玉樹太子該是衷心地感激周義拔刀相助,途中不僅稱謝不�,對他還好像全
無戒心,進入王陵時,主動地介紹這個神秘的所在,還殷勤地著思琴把周義等領
到最好的宮室歇息。

  王陵原來是玉樹太子祖先經營的陵墓,當年花了許多人力物力,攬通幡龍山
的山腹,建造了許多宮室秘道,仿如一個地下城市,建造完成後,為了守秘,還
把所有工匠遠戍他方,除了皇室中人,沒有人知道王陵的秘密。

  蟠龍國為宋元索所滅後,玉樹太子與一些忠心不貳的殘兵敗將無處可逃,唯
有躲進王陵,久延殘喘。

  有一天,思棋下山辦事,不料為叛將張貴認出,失手被獲,被逼說出藏匿的
地方,幸好玉樹太子料到手下難免會有失風的日子,早作安排,以自己作餌,誘
敵入伏,如果敵人勢大,便隻能犧牲思棋,躲在王陵閉門不出,要是宋軍人少,
便可以救人了。

  發現張貴隻有五百多人後,玉樹太子以為憑自己的人手能夠卻敵救回思棋,
於是依計而行,誰知宋軍頑強,差點便一敗塗地。

  經過此役後,敵人雖然知道他們在幡龍山出現,但是縱然再派大軍圍捕,要
是沒有發現,還會以為眾人已經逃之天天,怎樣也猜不到是躲在山腹�,就是有
所懷疑,也無法攻進來的。

  王陵富麗堂皇,極盡奢華,使周義大開眼界,可惜不見天日,有點兒氣悶。

  歇了半天,玉樹太子才遣思琴前來,邀周義共進晚膳,卻另外著人招呼湯卯
兔等人。

  「王公子,人在難中,沒什麼好酒好菜,還望見諒。」

  玉樹公子慚愧似的說。

  「太子不要客氣,這些已經很好了。」

  周義擺擺手,有點急不及待地問道:「宋兵可有搜山嗎?」

  「還沒有。」

  玉樹太子搖頭道:「他們派來近萬人馬,團團圍住幡龍王陵,看來明早便開
始搜山了。」

  「近萬人馬?」

  周義變色道。

  「不用擔心,就算能找到王陵所在,也無法攻進來的。」

  玉樹太子充滿信心道:「必要時,我們也有其他的逃路。」

  「是的……」

  周義心不在焉道。

  玉樹太子不以為意,舉杯邀飲,酒過三巡後,才正色間道:「你看大周可會
發兵伐宋嗎?」

  「會的,隻是遲早吧。」

  周義想也不想地說。

  「會遲到什麼時候?」

  玉樹太子問道。

  「難說得很。」

  周義沈吟道:「不過要想馬到功成,我看,怎樣也要一兩年時間準備的。」

  「要這麼久麼?」

  玉樹太子狐疑道:「近日寧王在江畔屯結重兵,也幾番挑釁,我還道不久便
會出兵了。」

  「或許他會的,可是如果現在動手,恐怕是凶多吉少。」

  周義歎氣道。

  「為什麼?」

  玉樹太子訝然道。

  「據我所知,他太輕敵了,又不明敵情,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擊敗
宋元索。」

  周義有點懊惱道。

  「宋元索狡猾如狐,詭計多端,一不小心便會為他所算,真是不易應付。」

  玉樹太子點頭道。

  「太子可是打算待周軍伐宋時,藉機複國嗎?」

  周義問道。

  「複國?我憑什麼複國?無論誰勝誰負,蟠龍國是完了,我隻是希望能夠藉
機殺了宋元索,給父皇母後報仇吧。」

  玉樹太子淒然道。

  「對了,張貴招供了嗎?」

  周義舒了一口氣,改口問道。

  「招了,思棋也得報大仇了。」

  玉樹太子咬牙切齒道。

  「殺了嗎?」

  周義失聲叫道。

  「難道你以為他不該殺嗎?」

  玉樹太子奇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義失望地說:「隻是我聽聞平城沒有多少宋軍駐守,才大著膽過江經商,
沒想到竟然有這許多兵馬,不禁有點奇怪。」

  「是這樣嗎?」

  玉樹太子那精靈的眸子流露笑意道:「這是宋元索的疑兵之計,以我所知,
沿江四城均駐有精兵,總數應逾五萬,戰船則藏在隱蔽的港灣�預備應變的。」

  「是了,一定是他的詭計。」

  周義恍然大悟道。

  「你還想知道什麼?」

  玉樹太子笑問道。

  「不知道宋元索有多少兵馬?」

  周義知道自己無意中已露出馬腳,把心一橫,坦然問道。

  「宋元索的本部兵馬大概有十萬人,除了五萬餘駐守江畔,其他的則分駐全
國的要塞,各國的降卒還有七、八萬,均遠離家鄉,分別駐守那些給他征服的地
方,維持治安,他們雖然有些心懷異誌,但是人在異地,可無法輕舉妄動。」

  玉樹太子如數家珍道。

  周義繼續問了許多關於南朝的問題,有的是有關軍情國事,有的有關風土人
情,玉樹太子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一道來,使他大有所獲。

  本來周義還有許多問題的,可是發覺玉樹太子疲態畢露,自己也有點累了,
於是說:「得蒙慷慨賜教,在下獲益良多,現在很晚了,不敢打擾太子休息,就
此告退,他日再請教吧。」

  「不要客氣。」

  玉樹太子打了一個嗬欠,誠懇地說:「那麼我們明天再談吧。」

     ***    ***    ***    ***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玉樹太子又著思琴邀周義見麵。

  「先生早。」

  玉樹太子目注周義道:「小王想了一晚,心�有一個問題無法解決,不知先
生能不能坦誠相告。」

  「請太子賜教。」

  周義點頭道。

  「不敢。」

  玉樹太子臉泛赭色道:「看先生言談舉止,見識氣度,均不類商賈中人,敢
問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周義沒有回答,卻從懷�取出一枚黃金印章遞給玉樹太子道:「真是慚愧,
在下不該欺瞞太子的,這才是在下的真正身份。」

  玉樹太子接過一看,失聲叫道:「大周晉王!你……你……是北朝的賢王周
義嗎……」

  「不錯,在下正是周義。」

  周義點頭道,暗念想不到自己的賢名傳到南方,也真不枉多年苦心造作了。

  「王爺,恕小王殘疾在身,不能行禮。」

  玉樹太子好像要看清楚周義似的,目不轉睛地說。

  「太子不要客氣。」

  周義拱手道。

  「蟠龍國沒有了,我也不是什麼太子。」

  玉樹太子歎道。

  「那麼……那麼我該怎樣稱呼你?」

  周義搔著頭說。

  「我……我叫你大哥,你喚我賢弟如何?」

  玉樹太子俊臉一紅,靦腆地說。

  「好,那麼我便放肆了。」

  周義爽快地答應道。

  「大哥……」

  玉樹太子熱淚盈眸地說。

  「賢弟……」

  周義也湊趣地答應一聲,旋即發覺玉樹太子淚盈於睫,奇怪地問道:「你怎
麼哭了?」

  「我……我太高興了……我本來是孤苦伶仃的,想不到得了一個大哥……」

  玉樹太子哽咽著說。

  「別哭,要是高興便不要哭了。」

  周義暗念此子真像女孩子,動輒便啼啼哭哭。

  「不哭……我不哭……」

  玉樹太子臉泛紅霞,不好意思地擦拭著臉上淚水說。

  「賢弟,今天如此高興,愚兄沒什麼送給你,這個金印是父皇所賜的私章,
我甚少使用,便送你留為紀念吧。」

  不知為什麼,周義對這個亡國太子很有好感,慨然道。

  「不行的,這是你的私章,怎能隨便送人。」

  玉樹太子把玩著手�的金印說。

  「我身上可沒有什麼可以送人的物品……」

  周義不禁為難,靈機一觸,從頸項解下一條金鏈子道:「隻有送你這個了,
這是母後送我的,希望你喜歡吧。」

  「喜歡……我喜歡……」

  玉樹太子雙手接過,激動地泫然欲泣道。

  「又要哭了嗎?」

  周義笑道。

  「我……我是太歡喜了。」

  玉樹太子淚流滿臉道。

  「你真奇怪,歡喜時,不笑反哭,要是氣惱時,可會笑嗎?」

  周義吃吃笑道。

  「不許你笑人家……」

  玉樹太子哭笑難分地�起頭來,央求似的說:「大哥,你……你能給人家掛
上去嗎?」

  「行呀。」

  周義走了過去,從玉樹太子手�接著金鏈子,動手給他掛上,低頭看見在衣
領外邊那截白皙纖巧,線條優美的頸項,心�暗暗讚歎不已,接著還發覺一陣如
蘭似麝的芬芳直透鼻梁,卻不像女孩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更是暗暗稱奇,忍不住
問道:「賢弟,怎麼你這麼香的?可是擦上什麼香粉?」

  「那是人家天生的,哪有什麼香粉!」

  玉樹太子耳根盡赤道。

  「天生的嗎?」

  周義強懾心神,掛上項煉,暗念如果他是女兒身,怎樣也不能放過。

  「大哥,你等我一陣。」

  掛上項鏈後,玉樹太子轉動椅子的車輪,喜孜孜地往後退去說。

  「你去哪�?」

  周義奇道。

  玉樹太子沒有回答,回眸一笑,便退入後堂。

  待了好一會,玉樹太子回來了,思琴推著輪椅,其他三婢包括劫後歸來的思
棋在內尾隨在後。

  「對不起,大哥,累你久等了。」

  玉樹太子靦腆道。

  「婢子思琴……」

  四婢亦各自拜倒周義身前,報名見禮道:「見過王爺。」

  「起來,你們起來。」

  周義忙不�地擺手道,偷眼看見四婢雖然一身青衣,但是春蘭秋菊,各有各
的風姿,難免有點心猿意馬。

  「大哥,這是我送給嫂子的一點心意,請你交給她吧。」

  玉樹太子送上一個精致的金盒子說。

  「哪個嫂子?」

  周義莫明其妙道,打開金盒子一看,卻是兩塊色作粉紅,雕工精美,合在一
起便是兩頭交頸鴛鴦的玉佩。

  「是王妃呀,難道你還沒有成親嗎?」

  這時四婢已經起來,分站兩旁侍候,慧黠的思書笑問道。

  「對,我還沒有成親。」

  周義點頭道。

  「是嗎?」

  玉樹太子眸子一亮,接著目光黯然,低頭道:「那……那便送給未來的嫂子
吧。」

  「或者是心上人吧。」

  爽直的思琴格格笑道。

  「我哪�有心上人。」

  周義失笑道:「賢弟,這些東西我沒有用,還是留下來送人吧。」

  「對,留下來也好,遲些時再送給王爺吧。」

  思書從周義手�接過金盒子,似笑非笑道。

  「大哥,希望這個對你有用吧。」

  玉樹太子白了思書一眼,再取來一卷羊皮卷子道。

  「這又是什麼好東西?」

  周義笑問道。

  「這是我……我妹妹的心血……」

  玉樹太子囁囁道。

  「你的妹妹?」

  周義心中一震道,想不到他還有妹妹,看來當是個美人兒,可不能錯過了。

  「是,可是她已經死了,與我爹娘一起死在宋元索手�。」

  玉樹太子唏噓道。

  「又是宋元索!」

  周義懊惱道。

  「這是南方的形勢地理圖……」

  玉樹太子徐徐打開羊皮卷子道:「為了這幅圖,她……她花了一年時間,跑
遍南方繪製的。」

  「什麼?」

  周義失聲而叫,低頭一看,不禁大喜過望道:「這東西有用極了。」

  「江畔四城後邊全是平原湖泊,拿下四城後,便可以長驅直進,直搗宋元素
的都城宋都了,可慮的是他不敢決戰,要是棄城而走,躲進山區,要斬草除根,
恐怕便要大費手腳了。」

  玉樹太子正色道。

  「咦,怎麼沒有平城的?」

  周義忽地發覺有異,指著地圖說:「這個蟠城是不是就是平城?」

  「是的,那時蟠龍國還在,蟠城便是如今的平城,龍城就是安城。」

  玉樹太子解釋道:「繪製此圖時,南方隻剩下我們蟠龍國和山南的車國,其
他的全落入宋元索手�了。」

  這張圖又使周義生出許多問題,玉樹太子也不厭其煩地一一解答,四婢則善
解人意地在旁侍候,談了一整天。

  期間有人來報,搜山的宋軍已經退走了,當是找不到什麼,以為他們早便跑
了。

  「賢弟,累了你一整天,今天到此為止,我們明天再談吧。」

  看見玉樹太子滿瞼倦容,周義歉然道。

  「我不累,再多談一會吧。」

  玉樹太子抗聲道。

  「公……公子,你的病……」

  思畫欲言又止道。

  「我很好,不要多事。」

  玉樹太子不悅道。

  「賢弟,你生病麼?」

  周義奇道:「生了什麼病?我的侍衛有人精通醫道,可要他給你診治?」

  「我天生九陰絕脈,看過無數大夫,亦曾讓武林高手運功醫治,也是沒有用
處,如果不是求好心切,強行修練內功,也不會弄至雙腿癱瘓了。」

  玉樹太子淒然道。

  「九陰絕脈?」

  周義駭然道,聞說此乃不治之症,難怪此子隻想報仇,沒有複國之念了。

  「我是活不長的,也不能生兒育女,蟠龍國是完了。」

  玉樹太子泫然欲泣道。

  「不,公子,你不會死的!」

  思棋泣道,自此至終,她也不大說話,此際卻是有點失控。

  「賢弟,不要擔心,我一定會設法治好你的。」

  周義勃然道,怪不得人說天妒英才,此子多才多藝,卻染此絕症,老天實在
可恨。

  「如果能找到天山雪蓮,公子便有救了。」

  思琴滿臉希冀之色道。

  「天山雪蓮乃天材地寶,數百年來從不一見,又怎能找到?」

  玉樹太子哂道。

  「隻要有藥能治,便有希望了。」

  周義撫慰道。

  「治得了又如何,我命貴格賤,縱然活下去,也要受苦終生的。」

  玉樹太子搖頭道。

  「什麼格貴命賤?」

  周義不解道。

  「有一個世外高人曾經給我看相,說我雖然身入皇家,貴不可言,但是天賦
單薄,所以享福愈多,往後吃苦愈甚,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玉樹太子木然道。

  「怪力亂神,這些荒誕不經的話豈能相信?」

  周義不以為然道。

  「天機子說無不中,國亡了,爹娘死了……妹妹也死了,可不是尋常相士的
胡說八道。」

  玉樹太子幽幽地說。

  「就算是實,也不是沒有化解之法的。」

  思畫抗聲道。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玉樹太子惱道。

  「不說,大家別說了。」

  周義知趣道:「賢弟,你歇一下,明天我們再談吧。」

  「那麼……那麼明天再見了。」

  玉樹太子長歎一聲,道:「思書、思晝,你們侍候我大哥休息吧。」

  「不,不用她們侍候了。」

  周義擺手道。

  「大哥,你惱我了嗎?」

  玉樹太子惶恐地說。

  「我惱你什麼?不要胡思亂想了,早點安歇吧。」

  周義柔聲道。

  「要不是惱我,怎麼不讓她們侍候?」

  玉樹太子嗔道。

  「王爺怎會惱你,隻是嫌棄我們笨手笨腳吧。」

  思書幽怨地說。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太子要你們侍候嘛。」

  周義尷尬地說,事實是擔心麵對這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婢,難以控製壓抑了許
久的欲火,那便有損賢王的美名了。

  「能夠侍候你,是她們的福氣,可惜我……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福氣……」

  玉樹太子忽地耳根紅透道。

  「既然如此,愚兄便卻之不恭了。」

  周義點頭道,倒沒有留意玉樹太子有異。

              【第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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