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參與投票任務賺35G唷,請點下面投票連結, 每天支持我一次 請點我 投票給【鬼影】拜託!! 正文 第一集 虎口余生 第一回 湖中仙姬 浙江明州,直來是江南的好去處。 明州地處樞紐,自唐代之初,早已成為商客往來的要道。這帶名山勝概極多,且通衢滿布,四通八達,奇人異教,種種叠出;古剎新庵,建完一座又一座。 錢塘以北,盡見江河縱橫,山環水繞。大小湖洎,猶如星羅棋布。放眼望去,只見湖光瀲灩,水漾清波;湖堤岸上,柳樹成行,處處盡見枝條欹垂,隨風蕩漾。 這時碧湖之上,遠遠飄來一葉小舟,緩緩由遠而近,悄靜地在荷葉叢中滑蕩。 小舟之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手執雙槳,正自徐徐劃水而來;但見她自個兒坐在小舟上,態甚優閒,在這靜影沈碧的翠湖中,教人更添幾分旖旎。 只聽在少女口中,卻低唱著一首江南小曲,隨風飄飄而至: “桃花爛漫傍亭開,紅雨含載照碧苔;繪盡陽春三月景,呵誰折得一枝來。” 聽那少女的歌聲,嬌柔細細,喉清嗓嫩,當真是流魚出聽,直叫人心魂俱醉。其曲中之意,卻盈滿著少女的情懷。 凝神望去,見這少女竟是長得紫府無雙,絕艷驚人,猶如巫山洛水之儔。再看她那一對皓白如雪的纖手,手指細長嬌嫩,真如用白玉雕就而成般,正自溫柔嫻雅地輕搖木槳,舉止極為娉婷婉約,更顯得她秀氣逼人,儀靜體閒。 白衣少女不時把纖手伸入湖中,輕撫湖菱。五只宛如春蔥的玉指,不住逗玩著水中荷蓮,姿態柔美之極。 然而在她的口中,仍是輕聲唱著那首醉人的歌兒。 現正巳時時分,只見四下平湖如鏡,煙水空蒙。遙遠的會稽山,駭然依稀在目。 便在這時,遙遙望見遠處綠柳叢中,忽然露出一艘高蓬大船,迎頭朝小舟駛將過來。 不消片刻,大船已緩緩來到近處。 船頭之上,一前三後,站著了四個人。前面一人,是個年約二十的年輕女子,身穿一件翠綠輕衫,衣袂迎風飄飄,更顯她裊娜綽約,玉軟花柔。 這女子若論其樣貌,實不下白衣少女多少,同樣是個萬中難尋的上佳美人。而她那迷人的芳姿,當真如春梅綻雪,鮮妍嫵媚;樣子身段,委實嬌美奪目。 站在翠衣女子身後的三人,俱是身穿儒服的書生,年紀均在二十歲之間,個個樣貌雖是不同,卻同樣是長得溫文俊朗,眉清目秀。 這三個儒生,也算得上是沈腰潘鬢的美少年。 此時見那翠衣女子輕搖素手,朝那少女喚道:“二宮主,快上船來吧,待我給你引見幾位宮中貴客。” 白衣少女在舟上聽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剎時一亮。 她徐徐擡頭望去,心裡卻想著:“這又是什麼貴客來著了,還不是一些輕沈浪子,難道真是什麼重要人物不成!但想來也奇怪,姐姐因何要霜茹姐帶領他們前來這裡?莫非又要我……”想到這裡,不由螓首輕搖,狀似甚為無奈! 少女凝神望向船頭眾人,嘴角驟然綻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輕歎了一聲,暗自道:“真是一些可憐的‘愚'生……!”思念甫落,人已飄然躍。只見她身輕如葉,飄飄艷艷的落在大船船頭上。 少女腳步方穩,霎時露出一臉沈斂的姿容,和她剛才在小舟上的嬌啻輕柔,直是判若兩人。 但見少女苗條的身子,綽約優雅地趨前一步,輕輕挽著翠衣女子的玉手,脆聲問道:“霜茹姐,是姐姐著你來的麼?”說話方落,眼角之處,陡見其中一個高大英俊的少年,正自嘴含微笑,怔怔地望著她。 那少女見著,登時令她心跳暈升,心想:“這人當真俊得驚人,難怪姐姐對他們如斯重視。唉!若真的是要向他下手,確實是可惜了一點!但這個卻沒有法子,誰叫他自己找上門來!” 那個叫霜茹的美女,在旁看見二宮主的神情,心下不由暗自發笑。 霜茹素知二宮主的性子,每當她看見俊美的男兒,總是會露出一臉滿懷愁緒的模樣,在霜茹來說,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 這時霜茹斜眼望向身旁的青年,見他正自目不交睫,只把眼睛牢牢盯在二宮主身上轉。一副神情,猶如著了魔似的。再看余下的兩人,也是同等模樣,心下暗忖:“這三人已被二宮主所迷,料來再難飛出我們的指掌了!” 霜茹思念方歇,便即微微一笑,說道:“待我來為二宮主介紹,這位是豫州袁家莊的袁天玉少爺,江湖上人稱‘玉面粉郎'.還有一點,二宮主可能不知了,袁公子這一對肉掌,卻是自成一家,連青城雙傑也曾栽在他掌下,實在名不虛傳,環顧現今武林年輕一輩中,當真是個難得一見的才俊。” 接著霜茹又轉向另外二人道:“這位是武州飛劍門的馬方馬少俠,而這位是嵩山老叟的高足,孔常德孔少俠。江湖中人近日常掛在口邊的‘風流三子',所指的便是這三位公子了。” 白衣少女一一向三人斂衽行禮。 霜如向三人道:“這便是我們二宮主洛姬,想必各位公子也早有耳聞,再也不用少女子多作介紹了!” 站在前首的袁天玉劍眉輕揚,當即朝洛姬拱手一揖,笑道:“小生袁天玉,在此見過二宮主。” 洛姬匆匆回了一禮:“袁公子有禮!” 孔常德這時從後趨上前來,含笑一揖:“孔常德見過二宮主!天熙宮的洛姬宮主,江湖上早已傳得騰騰沸沸,小生早就如雷貫耳,只是孔某緣薄,不曾得與宮主相見。今日幸見芳顏,真個猶如見著天宮仙葩,實在是小生的福氣。” 而袁天玉身旁的馬方,旋即界面道:“孔二哥說得對極,能得一睹艷絕江湖的仙露明珠,可真是我們三人幾生造化。” 這種奉承謏語,洛姬自十歲懂事以來,也不知聽了多少遍。但話說回來,這些被人阿謏奉承的言語,就是再多聽千百遍,確也不會讓人感到厭膩。 洛姬朝三人囅然一笑,一臉秋波烘春,說道:“三位公子不要再取笑本宮了,難得幾位遠道枉顧,倘有不周之處,還請三位見諒才是!” 霜茹向洛姬道:“三位公子昨天方來天熙宮作客,大宮主聽聞袁公子喜愛江南湖山風光,今日一大清早,便著我引領三位出來遊湖賞景,沒想到在此碰巧遇見二宮主。” 洛姬嘴含笑意,悄悄往霜如望了一眼,心裡暗道:“若不是你刻意帶他們到碧漪湖來,又豈會輕易碰著我!” 方才三人乍見洛姬,早就被她的如仙美貌迷得神魂俱飛,頭目昏然。現近看之下,更覺她不但長得花顏月貌,嬌俏動人,且舉止談吐,極是嫻雅溫柔,清幽典雅! 此刻三人同一心思,心想這樣嬌嬈婉麗的人間絕色,不知能否把她弄到手上來,一親香澤。 霜茹接著道:“我們二宮主平素甚少在宮中走動,總愛獨個兒在紅梅小築賞花撫琴,連我身為天熙宮的總管,閒時也難得見二宮主一面,三位公子今日可說機緣難再,竟能在此碰上二宮主!” 袁天玉聽見,忙道:“如此聽來,咱們三人真個福緣非淺!是了,聽說紅梅小築,乃是貴宮的人間仙境,是一處能媲美綺雲之館,赬霞之台的勝地,倘若小生有幸能到小築一遊,不啻作個半日神仙了!” 他口裡一面說,腦袋裡卻暗地轉著,心想:“這個二宮主既然離宮獨居,想來身伴定是獨處無郎。如此一個豆蔻年華,情竇初萌的美女,相信我只消稍稍下點功夫,到時任你是個深閨貞婦,恐怕也難逃本公子的魔掌了!” 洛姬是個聰明人,聽他適才這番說話,再見他目光浮動,自然清楚他的心思,更知他必定想著什麼歪念頭,便微微朝他笑道:“要是三位不嫌敝處簡陋,本宮自當掃榻恭候。” “這真是太好了!”三人驚喜過望,袁天玉自然把握良機,當下迎前一揖:“袁某得二宮主降尊屈納,真個幸如何哉!” 眾人的言談舉止,早就全落在霜茹眼裡,然在她臉上,卻不曾露出半點任何神色。 只見霜茹婀婀娜娜踏前一步,站在洛姬身旁,微笑著說道:“看看你們,大家只是客套著干麼!今日難得大家相遇,況且三位公子又是千裡而來,倒不如我們先行遊湖賞景,稍後再前往二宮主的紅梅小築小茗,二宮主你說可好麼?” 洛姬嫣然一笑,全無半點娖娖拘謹之態,點了點頭道:“便聽霜茹姐的說話好了。” 霜茹道:“便這樣決定了!……咦?因何不見梅、蘭、菊、竹這四個丫頭,她們也忒煞膽大了,竟然不伴在二宮主身邊,瞧來四人越來越不象樣子。” 洛姬微笑道:“霜茹姐可不要誤會,今次實責怪不得她們,是我著她們不要跟來的,這全都是我的主意。” 霜茹道:“這個怎能夠,要是二宮主你出了甚麼事,我們做下的,真是萬死難疚了!” 洛姬笑道:“霜茹姐也過於憂心了,碧漪湖是天熙宮的地方,又有誰敢擅進天熙宮來生事呢。” 袁天玉笑說道:“二宮主說得極是,天熙宮直來譽貫武林,素得黑白兩道敬重,且又與世無爭。再說,天熙宮內高手如雲,莫要說一些宵小之輩,便是江湖名宿,若不得到天熙宮允許,豈敢貿然進入天熙宮范圍半步,又有誰會不長眼睛,意敢來這裡生事,駱總管大可放心好了。” 駱霜茹向二人望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唉!我一張嘴巴又如何抵得住你倆一雙嘴,今趟便暫且饒了她們四人,但希望二宮主不可再這樣了,這只會令我們做下的擔心。” 眾人才一踏上紅梅小築,倏覺眼前四道人影一晃。便在距離眾人約一丈之處,忽地一排跪倒著四個少女。 只見四人各穿紅、紫、黃、青的輕衣,異常鮮艷奪目。隨聽四人齊聲道:“梅蘭菊竹四婢恭迎二宮主!” 洛姬頷首一笑:“你們都起來吧!” 四名少女站起身來,緩緩步向眾人。這時袁天玉三人看見四名少女,心裡又是一怔,俱是同一心思暗自贊道:“哇唷!好標致的四個可人兒!沒料到洛姬身邊的貼身丫鬟,竟也是如此漂亮動人,瞧來這四人都是宮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佳品!” 洛姬道:“梅蘭菊竹!快來拜見三位公子。” “是!”四人齊聲應道,一一向三人盈盈一禮。 馬方呵呵笑道:“天熙宮真是個人間絕處,起先初踏進貴宮,眼見滿宮處處美女如雲。孰料來到此處,更叫小生眼界大開。二宮主的芙蓉花貌,自當不用多說了,沒想到宮主的身旁,竟也擁有四株瓊林玉樹,要是我家中擁有這四朵仙葩,恐怕我也不想離家半步了!袁大哥、孔二哥,你們可有和小弟一般心意?” 二人同時點頭笑了笑,袁天玉道:“馬三弟所說半點不假,不想一日之內,便能讓小可看盡世間絕色,說來真是艷福不淺!” 四個少女聽見他們的說話,不由暗暗望向三人。只見眼前這三個男人,果然俊朗非凡,英姿勃勃。四人見著,不禁蓮臉生春,接著含笑低頭。 便在這時,霜茹在旁笑道:“三位真會說話,盡是在二宮主這邊下甜功,難道我們大宮主這裡,便沒有人讓三位看得上眼的麼?” 袁天玉嘴角含笑,連忙道:“駱總管不可誤會,小生焉敢這樣想,便是駱總管這花容月貌,已經令小生看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更不用說大宮主了。” “你就是一張嘴都是蜜糖,難怪江湖上給公子你這個外號了,你只消說一句話,便把天下的女兒家全迷倒了!”霜茹嫣然盈腮,瞟了三人一眼,便向洛姬道:“好了!三位公子現在便交給二宮主,我還有要事必須趕回宮中。” 霜茹臨走之前朝三人狐媚地一笑,方扭扭捏捏的轉過身去。 待霜茹離去後,洛姬向三人道:“三位公子若不嫌敞處簡陋,請到茶室作一小敘吧,請!” 三人齊聲應道:“二宮主請!”梅兒在前引領,蘭菊竹三人尾隨在後。 眾人徐步而行,路上洛姬向三人細說周遭的景物。只見四人風花雪月的有談有笑,沿著兩旁的花徑往前行去。 紅梅小築,座落在碧漪湖的一個小島上。此處距離天熙宮卻有數裡之遙,而整個碧漪湖,乃屬天熙宮的范圍。 島上的房捨,俱是青竹蓋建,疏疏落落的少說也有六七座之多。每一間房捨,雖見小巧玲瓏,但也極為精雅清爽。 但見島上花壇處處,四下滿種奇花異卉,各呈姿彩,爭奇斗妍。小島北首,卻是一個大默林。乍看之下,計來植梅不下千株。而紅梅小築的名稱,便是由此而來。 其時春光三月,梅萼早枯,正是蝶舞花前,燕語梁上之時。 只見島上處處花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卻是個景物芳菲的好季節。 默林之前,建有一座綠竹亭。竹亭之上,立有一個木雕橫匾,書寫著“綺雲”兩個大字。只見筆致豪邁,極為瀟灑,敢情是出自名家之手。 座落紅梅小築的南端,有一小捨名喚“菊廬”,是一所異常精致的小房捨,蓋建在另一小島上,並連有一條九曲橋,堪堪與紅梅小築隔水雙接。 這個小島,只有十余丈見方,獨建菊廬一捨,原意是作茶室休憩之處,惟自從洛姬遷移至此後,間歇便成了她和男人逾牆鑽穴之所。 沿島四岸,垂柳飄飄,隨著清風來時,柳枝飄蕩。垂柳迎著微風,不時發出沙沙聲響。菊廬四周,盡見鳥語花光,四周滿種各色異菊,真個五彩繽紛,盡態極妍。 菊廬的大門上,掛有一個橫匾,書了“清菊”二字。 走進菊廬,就在廳堂的近窗牆壁處,卻懸有一詞,上寫著: ‘昨見花紅柳綠,處處林茂,又睹霜前籬畔,菊散余香,看看又還秋暮。' 眾人才一踏進菊盧,袁天玉便即按忍不住,長幽幽地歎一聲:“好一個優雅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享居一年半載,當真勝住閬苑仙宮十年。” 洛姬蕭客就坐,笑道:“袁公子說笑了,我這裡矮牆淺捨,又怎能和神仙居處相比呢!”話落,回頭朝竹兒點了點頭,眉目之間,隱隱作了一個不惹人察覺的神色:“三位公子遠道而來,便將我的‘白雪紅梅'泡給三位公子品嘗一下吧。” 竹兒應了一聲,便回身走出菊盧。 突然一股似有若無的馨香,緩緩飄進了各人的鼻觀。不是線香,也不是脂粉香,似是洛姬身上的溫香,又彷佛是從她皓嫩勝雪的肌膚裡,隱然透將出來的肉香。 這股異香,若似如蘭花之幽、輕淡如蓮蕊之清,直滲各人心肺。 三人心中不由一蕩,目光癡癡地凝注在洛姬的嬌顏上。但見洛姬輕擡纖手,指尖撥了一撥須上的發絲,動作綽約生姿,優雅迷人,直看得三人心中同時起了一股無明的遐思。 尤其是袁天玉,他的眼睛正落在洛姬聳挺的前胸,岧岧飽滿的玉峰,勾劃著讓人興奮的弧狀。他心裡不禁想著,若能探手進入她衣內捏上一把,想來那種觸感,必定美不可言。袁天玉兀自滿腦遐思,胯間的寶貝,不自禁地跳了幾跳,竟然蠢蠢欲動起來。 而馬、孔兩人,又何嘗不是一樣。三人各懷鬼胎,立時便想過去環過手臂,把洛姬摟得緊緊的抱入懷中,感受一下這位人間仙子的溫暖柔軟…… 饒是三人正自欲火焚身,然而他們卻不能動,更是不敢動。畢竟眼前這個絕代天嬌,乃是堂堂天熙宮的二宮主,身分是何等地尊貴!光是天熙宮這個名頭,近年在江湖上的聲望,早已深受黑白兩道欽仰。自從兩年前,天熙宮前宮主紀長風死後,由大女兒紀箬瑤接掌宮主,聲威更勝當年乃父。 這幾年間,江南一帶,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絕頂高手,自四方八面湧至,向她們二姬承顏候色,可謂前僕後繼,不斷紛紛投效天熙宮。眼前這樣的一個人物,袁天玉等三人,又怎敢向她輕舉歪念! 這時竹兒走了進來,手上棒著一只精致的盤子,盤上放著四只白玉瓷盅,挨次往四人端上香茗,一面向三人微笑道:“這是咱們二宮主用寒梅配制的佳品,三位公子不妨著心品嘗一下!” “哦!既是二宮主的親配佳作,確是不能錯過,瞧來準是當世的仙品了。”袁天玉接過香茗,當即噘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美,登時贊歎不已:“好!當真是好茶!清香之中透著陣陣梅香,果然非一般凡品可媲美。” 洛姬聽後並沒有出聲,只是擡著那雙懾人的美目,嘴含微笑的望著三人,顯得格外嫵媚動人。直到各人放下茶盅,才道:“粗陋之作,徒增汗顏!” 馬方笑著道:“二宮主實在太謙了,就是耗上萬金,這樣的極品,恐怕也難嘗得一口,就如同二宮主一樣,同樣是難得的人間絕品!” 洛姬聽了,不禁臉熱起來,隨即放下茶盅,微笑著把話題岔開道:“是了,三位公子怎地會到江南來,瞧三位的裝束,敢情是來江南遊山玩水的了,我說得可對嗎?” 袁天玉道:“也可以這樣說,說到江南景色,小生素來向往已久。今趟正好有一事要前往新安,藉此機會,便相約馬三弟和孔二弟同行,剛好道經錢塘,因久仰天熙宮的大名,想到直來無緣拜謁,今次小生既然南下,因而斗膽冒昧前來造訪。” 洛姬嫣然一笑,徐徐說道:“袁公子不用客氣,天熙宮在武林中算得上什麼,豈能說斗膽這二字。只要各位公子喜歡,敞宮無任歡迎。” 稍頓一會,洛姬接著又道:“不知袁公子到新安有何貴干,若是有什麼需要本宮幫忙,袁公子不妨直說。天熙宮在江南一帶,黑白兩道還算吃得開,若能用得著咱們,天熙宮自當盡力效勞。” 袁天玉聽後,當下直身站起,拱手一揖,施禮道:“袁某在此先行謝過二宮主,其實……其實小生確也有點疑難之處,只是……” 洛姬朝他一笑:“只是不便開口,我說對了嗎?” 袁天玉又是一揖,待要說話,卻被洛姬截著道:“袁公子不用客氣,先坐下來再作詳談吧。若天熙宮力之所及,能幫得上一點忙,自當會盡力而為。” 袁天玉坐了下來,緩緩說道:“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咱們袁家莊於數月前,我一位師兄受家嚴之命,前往新安辦點事情。豈料這一去,竟然去如黃鶴,影蹤全無。後來家嚴有一位要好,剛好造訪袁家莊。此人與家父相談間,不免說起一些江湖中事。話裡說及近年在江湖上,不知何解,經常有人驟然失蹤,而那些人裡面,大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名門子弟。 “就如華山派的‘七星劍'唐森,武夷派的’無心掌'江陶、‘白鯨幫'少幫主蕭天河。這些都是武林中昭昭不群的年青俊豪,近年間都紛紛不知所蹤,宛如人間蒸發。聽說華山派曾出動門中好手近百人,四出訪查,始終石沈大海,全無半點音訊。而本莊的師兄,也在那時失去蹤跡,家嚴便心下懷疑,料來與此事多少有點關連,便著令袁某前往新安一行,探究原因。昨日袁某道經錢塘,忽地想起貴宮近年的聲望,卻也知道這裡一帶,貴宮可謂執其江南的牛耳,儼然是此帶的一方盟主,所以袁某才……”袁天玉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把眼看看洛姬的反應,見洛姬卻聽得聚精會神。 洛姬聽到這裡,便問道:“不知貴莊的師兄高姓大名,袁公子可否見告?” 袁天玉道:“他便是人稱‘萬影刀'朱倫。” 洛姬微微點頭,說道:“原來是一刀闖天山的‘萬影刀'朱少俠。我在宮中的客人口裡,也曾聽過令師兄這號人物,沒想到他是袁公子的師兄。”洛姬頓了一會,續道:“袁公子的事,天熙宮自當會盡力而為,我會與姐姐商談一下,或許她多少也能幫上點忙。” 袁天玉連隨打個稽首:“袁天玉先在此謝過二宮主。” 洛姬回了一禮:“袁公子不必客氣,這事能否辦妥,我也不敢胡亂作什麼保證,但令師兄既然在江南一帶失蹤,相信還是有點兒把握的。” 說到這裡,蘭兒突然從外走了進來,先向三人行了一禮,便向洛姬躬身道:“稟告二宮主,康護法有事求見。” “啊!”洛姬倏地美目一睜,含笑問道:“康護法人在那裡?” 蘭兒道:“正在洛月居等候。” 只見洛姬略一沈思,道:“這樣瞧來,宮中必定有要事找我!梅蘭菊竹,你們四人便在這裡陪著三位公子,好生招呼。蘭兒你去吩咐廚房,今晚準備上好酒菜,本宮辦完要事,回來要與三位公子接風。” 洛姬叮囑完畢,便朝三人道:“本宮因有宮事纏身,暫不能相陪,還望三位公子多多見諒!今晚若不嫌棄這裡酒微餚薄,便請留此用些酒菜,再行回天熙宮好嗎?” 袁天玉等人聽見,想著今晚能有美相陪,自當應允不叠。洛姬向三人娉婷一禮,便盈盈走出菊盧。當她方踏出房捨,臉上立時紅暈一現,小嘴泛著一股甜蜜迷人的笑意。但見她稍一提氣,便使起“渡波無痕”的上乘輕功,猶如離弦之箭,直掠過那九曲橋,朝洛月居而去。 第二回 絕代魔姬 洛月居位於紅梅小築的北首,卻是洛姬紀箬洛的寢室。 這時洛月居內,見有一個長挑身材,體態健碩,年約二十五六歲的俊朗男子,正自背著雙手,站在數盤四季菊之前,埋首欣賞著盤裡的菊花。 這裡的菊花,每朵皆碩大艷麗,一看便知是名貴罕品!金黃色的黃菊,黃得耀眼奪目,紅色、紫色、白色的,卻朵朵絢爛多姿。給這所優雅的寢室,卻帶來幾許喜氣和秀麗。 但聽那男子低聲吟道:“不錯,不錯,這盤‘白鶴臥雪'乃是陳秧細種,也算是菊花裡的魁首,也堪稱菊狀元了!”再看看旁邊的一盤黃菊,不禁又贊道:“好一株’金盤獻露',果然比那‘銀紅針'還勝一籌!” 那人正說到這裡,身後倏地一陣香風夾聲而來:“你說錯了,它並非是‘金盤獻露',是叫’金如意',這名字正好與你相匹配!” 男子臉不改色,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便在這時,一對皓滑如玉的纖手,忽地從他身後緊緊圍抱過來,接著傳來陣陣淡雅如蘭的幽香:“定風,你終於來了,想得我好苦喔!” 定風笑問道:“你剛才這話從何而來,眼前這盤黃菊,又如何會與我相似?” 洛姬一聽,登時笑齒瑳瑳,把身軀挨貼他更是牢緊,柔聲道:“怎麼不相似,它叫‘金如意',而你卻是我的’如意君',大家均有‘如意'兩個字,難道這樣還不相似麼?” 定風點頭輕笑,問道:“這幾盤菊中極品,可比先前的菊花名貴得多了,這是何時更換的?” 洛姬道:“你可知道‘杭州笑一刀'關夕這個人麼?” 定風軒眉道:“你是說那個終日嬉皮笑臉,連殺人都笑聲朗朗的關夕?怎地我竟不知道這人來過天熙宮,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洛姬仍是親暱地從後抱住他,緩緩道:“他不知從哪兒知道我喜歡菊花,兩天前竟親自送到天熙宮來,卻與姐姐說,這幾盤名菊,是他從皇宮裡盜出來的,可說是菊中之皇,異常名貴罕有。” 定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關夕,對你也可謂沒得說了,知你愛名菊,便去皇宮偷來送給你,倘若知你討厭我,豈不笑嘻嘻的給我項上一刀!” 洛姬笑道:“這也是活該,誰教你不理睬我,也不知人家日夜想著你。”她說著之間,圍在他雄碩胸膛的柔荑,卻緩慢地下移到他胯間,如春筍般的纖嫩玉指,已隔著康定風的褲子,肆無忌憚地把他的寶貝握在手裹,溫柔地撫玩起來。 定風也不為她的大膽舉動而感到愕然,倒反而笑道:“你說來說去,還不是想念我這個,決不會是我這個人吧,我說對了麼?” 洛姬素手輕握,揪拭著他漸已發脹的寶貝,豐乳廝磨,恣情地自他背上擠壓擦拭,嬌嗔道:“你這可愛的寶貝,箬洛自當然想念他,巴不得你能夜夜給我!但箬洛心中更想念的,不是你這個沒心肝的冤家,那還會是誰!可是你這個大壞蛋,就是不曉得人家想念你,整價日總愛在姐姐身上鑽,全不把箬洛放在心上。你也不想一想,算來已有五天了,這五天來,你連個影兒也沒有,害得人家……” “我的二宮主是何等人物,又有誰敢害你了?”定風把她的小手挽開,繼而徐徐回過身來,雙手巧妙地把洛姬擁抱在懷中。 洛姬溫馴如一頭小羔羊,柔軟的身軀,緊緊依偎著他,一手撫拭著他健碩的胸膛,一手仍戀戀不捨的,不住在他胯間套弄著,一張小嘴,噘得老高道:“你還這樣說……” 只見定風貼著她耳邊,低聲道:“近日宮中事務煩忙,我這幾天沒來,當然是有我的苦衷。你要怪罪,定風也沒法子!但在這幾日間,我又可嘗沒有想著你。” 這幾句說話,洛姬聽得心裡甜絲絲的,不由把他抱得更緊,擡起那張清麗脫俗的俏臉,含情脈脈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定風也垂下頭來,與她四目相交,他看著這張嬌憨可人的臉蛋,當真是又俏又可愛,不由又想起這一對當今武林的奇葩。他想起從小給師父收養為徒,待在這裡已有十多年。而師父這對寶貝女兒,與他也可算是青梅竹馬。但時至今日,師父自去世後,環境也漸漸改變,尤其與這對姐妹的交纏,也可說是苦中帶樂吧! 眼前的洛姬,委實和她姐姐瑤姬大有不同,二人的性子,可謂雲泥迥隔,判若鴻溝。 十八歲的洛姬,迄今還是充滿著少女的任性和純真,每當把她擁抱在懷裡時,她總是百縱千隨,脈脈承歡。時而又愛作嬌作癡,惹人喜受。那股陶氣嬌憨的性子,直教人又愛又恨,但又覺賞心悅目,總令人對她無從釋手。 而年長她兩歲的瑤姬,性子卻截然不同,若論樣貌身材,實不亞其妹洛姬。惟獨在思想上,卻予人感到成熟得多了。 瑤姬事無大小,做起事來總是談言微中,切中事理。為人又慎言慎行,且滿肚謀略,行事毒如蛇蠍,猶如一株帶刺的薔薇。 常雲“明是一盆火,暗裡一把刀”,說的便是這種人,讓人無法捉摸她的心思。 瑤姬實在是一個奇女子,儼然一個久經世故,擁有卓犖之才的女中英雌。若以年齡來說,在當今武林之中,這樣的一個伏情隱詐,難以貌求的女子,可謂顧冠於前,張絕於後了。但她近日的舉動作為,著實也令人心寒! 定風想到這裡,也不禁打從心裡暗歎一聲! 洛姬看見定風忽然一聲不吭,只見他癡癡地不知在想著什麼,不由嬌嗔起來:“你怎麼了,手裡抱著人家,腦子裡卻不知想著誰人,是在想著我姐姐吧?” 定風略一回神,低頭含笑凝視著她。 見他偌大的一只手掌,緩緩地按上她一邊玉乳,五指收攏,緊緊把他握在手中,肆無忌憚的隔衣把玩,嘴裡卻微笑道:“咦!二宮主你今日怎地如此興動,竟然不穿褻衣,內裡空無一物,莫非剛才早已經和他們三個……” 洛姬見他取笑自己,便以牙還牙,刻意地向他調侃一番,笑道:“你在喝醋麼?誰叫你久久不來找人家,今天可好了,竟然有三個俊男送到紅梅小築來,箬洛當然要好好享用,況且他們是三個人,總比得過你一個人吧。” 定風自是知道她的心意,也要謔浪她一下,便道:“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擾二宮主你了,康某就此回去,免得在此礙手礙腳,掃人家雅興。”說畢,便把放在她胸前的大手移開。 洛姬見他真個要離開,登時急起來,翹著小嘴道:“不要嘛,你明知人家愛和你說笑,我今晚決定再不放你回去,要你今晚把箬洛干得爽上雲天。”洛姬一手扯著他衣衫,玉指輕探,便已握住那硬挺如鐵的寶貝,人也緊貼在他懷裡,不停磨蹭撒嬌。 定風見她騷浪得淫語不絕,也不禁微微一笑,便再次把她擁入懷中,將她拉至榻沿坐了下來。洛姬像小貓兒般依偎在他身上,脈脈含情的擡著她一雙水汪汪美目,朝向他膩聲道:“定風哥,他硬得好生厲害,瞧來憋得很難受吧,想要箬洛唇舌一番麼?” “二宮主喜歡,定風莫敢不從。”定風一手環抱住她,一手又按上她一邊玉乳。洛姬給他挑逗了幾下,便已淫興大發,少女的矜持,早便盡拋一空,卻主動地把前襟領口慢慢拉開,登時露出皓滑賽雪的肌膚來,胸前深深的乳溝,若隱若現的呈現在他眼前。 只見洛姬提起他的大手,要他從領口伸了進去,擡起滿盈欲火的美目,癡癡的望向他道:“定風哥,讓我再舒服些好麼?箬洛喜歡這樣,來嘛!” 說話之間,洛姬已把他的褲帶緩緩松開,探手到他的褻褲裡,小手卻靈巧地,將他那兩把長,圍多粗的寶貝掏了出來。 洛姬呆呆望著,驚訝道:“啊!要死了……他……他今天怎地如此雄偉……”說話方歇,已急不及待的彎下身子,雙手觸上巨物,只覺他又挺又燙,禁不住輕輕套動幾下,立見頭兒之處,登時滲出小許玉露濃漿,更令她瞧得欲火高燒。 這時洛姬再難抵受眼前誘人的煽惑,便即螓首低湊,丁香輕舔,把他的玉露挑將起來。一條細絲,牽連著她優美的小嘴,閃然生光。洛姬再次擡首,秋波微送,朝他道:“今回便讓箬洛吃一口好麼,人家很想吃……” 定風定睛看著這個如仙似的少女,見她雙頰微紅,蓮臉生春,委實美得教人目眩心醉。這時聽著她這般誘人的言語,便是德道高僧,恐怕也難以忍受下去。定風勉力按抑心神,當即道:“要是給你吃了,接下來豈非沒得樂!” “人家要嘛!”洛姬不依,撒嬌似的把身子搖晃擺動:“你這行怪物,向來就虎虎生威,還害怕它不能雄風再現嗎!” 定風並不說話,只向她報以一個微笑。 洛姬也不理會他,忘形地張著小嘴,急急把他的頭兒納入口中。 隨見她靈舌卷纏,不住唧唧有聲,柔嫩靈動的小舌尖,卻不停地點撥著他的肉冠。 如此這般的播弄,立時教定風渾身舒爽,情興大動!他低頭瞧看,竟是癡了。見著這個情狂似火的洛姬,在她那月貌花龐的俏顏上,這時更顯臉美如杏,腮色如桃。 眼下的景像,直如圖畫天開,確是誘人之極,在在無不叫他血脈翻騰。 定風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個芳齡十八,艷絕人寰的少女,只是在這短短兩年間,竟會變得這般淫興意狂,貪欲無厭!一想到這裡,不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樓閣高低樹淺深,山光水色暝沈沈。 向晚的夕陽,斜斜地在湖面上灑下萬點金鱗。 一座重簷廡殿,閣聳雲霄的莊嚴大樓,在萬道金光映照下,同時倒映在湖面上,當真比琳宮梵宇還要雄渾幾分!這座奢華雄麗的大樓,正是近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天熙宮。 而遠處的會稽山,雖然續漸隱於暮靄中,惟這座天熙宮,卻在碧波浩淼之中,兀然矗立。 四盞垂著長長玉佩的流蘇宮燈,射著明亮的光芒。燈壁薄絹上,繪有山水仕女花卉翎毛,更顯色彩豐富絢爛,使這無比富麗的寢宮,襯托得分外濃艷;炕榻兩邊,兩架金絲掐花的鳳戲牡丹燈,亮煌煌地照耀著掀起的雪白床幔。 只見錦銹簾帷的床榻上,兩個全身赤裸的男女,一身亮膩的肌膚,卻被燈光照耀得更為亮麗。 床榻之前,還有著三個人。其中兩人,皆是年約十五六歲的年輕少女。一個身穿鮮紅輕衫,而另一個卻渾身碧綠,同樣是一身丫鬟的打扮。 但見兩女正自垂首卓立,分別站在床榻左右。細看她們的樣貌,竟同樣長得清麗可人,俏美非常。站在左首的少女名喚提劍,一如其名,一柄銀鞘的寶劍,正在被她橫橫抱於胸前;而右首的少女,卻叫做提花,手上托著一盤盛開的茱萸,盤內的花兒,還不住散發著濃郁的幽香,彌漫滿室。 這兩名美艷的丫鬟,正是天熙宮宮主瑤姬的貼身左右侍婢,人稱花劍丹碧。 便在榻前,卻跪著一個年約三十,全身赤裸的粗眉大漢。雖見他臉現惶恐,一臉面青唇白,然而在他那對貪婪的眼睛裡,一看便知是抵受不住榻上的誘惑。見他正自目不交睫,緊緊盯著那對交媾中的男女。再看他的一雙手,卻牢牢掩住胯間那脹得通紅的醜物,狀甚趣怪。 但見三人兩立一跪,靜待炕榻之旁。而花劍兩婢,雖是螓首低垂。惟在二人清麗的俏臉上,早已是酡紅暈飛,目光卻不時瞟向榻上的二人。 在這幽靜熾焰的寢宮裡,除了榻上男人的急促喘聲,和那女子的微弱呻吟聲外,剩下來便只有“嗶剝”的燈蕊燃燒聲,在靜謐的寢宮裡,顯得格外惹人遐思。 再看榻上的男人,年約二十歲,長得極是英挺俊朗,看他正自騎在一個如仙似的美女身上,胯間粗壯的寶貝,不住往身下美女的玉門來回抽戳,而他的嘴裡,卻休休的噓著大氣。依他此刻的喘氣聲,瞧來他已到強弩之未了! 臥在男人身下的美女,她並非誰人,正是天熙宮宮主瑤姬,只見她渾身上下,可謂無處不美,無處不令人心動! 瑤姬的美貌,卻和二宮主洛姬不同。洛姬的美艷,是充滿著清純與天真,而瑤姬的美,卻嬌同艷雪,妖冶嫻都。從任何角度看去,俱是一副驚世絕容! 這時見她螓首後撐,在那雙瞳剪水的美目中,正自半開半閉,櫻唇翕動,仍不停吐著如蘭的氣息。再看她那精光赤體的身軀,更是完美無瑕。全身肌膚,似玉若雪,纖腰娉婷,隨著男人抽擊的動作,胸前一對高聳飽滿的玉峰,兀自上下晃動不休。 而在二人下身的交接處,景像更是淫靡緋亂,一具奇粗且長的寶貝,卻不斷地在她胯間進出,肥美鮮嫩的玉唇,同時被帶得嵌入翻出。隨著寶貝的狠戳猛刺,只見玉戶浪汁飛濺,“唧唧”價響,不絕於耳。 站在床榻旁的花劍二婢,這時也看得臉紅耳赤,花露長流。而最要命的,卻是跪在她兩人身前的赤裸壯男,早已看得雙目噴火,呆愣當場。瞧他這副失神的模樣,敢情已看得欲火難抑,血脈賁張。再看他雙手,已不是遮掩著下身,卻是握著自己的肉具,正自不停地套動。 花劍二婢,竟被榻上榻下的光景,直弄得站立不安,雙腿發軟。 便在這時,只聽榻上的男人粗嗄地高嚷了一聲:“宮……宮主,小的再忍……再忍不住……要……要來了!”接著見他渾身痙攣,一雙大手,緊緊握住瑤姬的的雙峰,連連幾個抽搐,已經一洩如注,濃稠的玉漿,全然擊射在瑤姬的深處。 男人得到陣陣暢美的解放,正欲抽離玉門,隨聽瑤姬柔美的聲線響起,低聲道:“不要,不要弄出來,就讓它擱在裡面是了。” 男人聽見,以他的身分,又如何敢違拗。男人的身軀緩緩伏壓在瑤姬身上,一只手掌,仍按握著她一邊玉乳。 這時瑤姬的雙腿,靈巧地圍上了他的熊腰,使二人的交接處,貼得更為牢緊。 瑤姬的雙手,慢慢捧起那男人的腦袋,瞪著她那清澈明秀的美目,審視著男人的英俊臉孔,接著萬種風情道:“你的東西真是又熱又多,方才你可舒服麼?” “舒服,我從來沒這麼舒服過!”男人一邊喘著氣,一邊答道。 瑤姬聽後微微一笑,淺淺的酒渦,更顯她嬌艷動人:“唉!你實在長得太俊俏了,寶貝又異常雄偉粗壯,讓我真是有點不捨!”男人聽著她這番說話,一時也不明其意,不由擡起頭來,滿臉狐疑的望住她。 瑤姬吻了他一下,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告訴我,要做本宮的面首,十件首要條件是什麼,你還記得清楚麼?” 男人似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瑤姬催促道:“說呀,清清楚楚再給我說一次。” 那男人開始惶恐起來,見他略一定神,方訥訥說道:“是……是要樣貌俊朗、身軀壯碩、寶物威猛、耐力驚人、千從百順、熱情洋溢、任勞任怨、忠貞不渝、鞠躬盡瘁,還有……還有死而後己。” “嗯!”瑤姬似乎相當滿意,點頭應了一聲,又道:“說得很好,你倒也記得很清楚。我再問你,倘若其中一項無法令我滿意,他將會受到怎樣的懲處?” 男人越聽越敢惶懼不安,卻又不敢不回答,只得低聲道:“若然令宮主……不滿意,輕則受勞役之苦,重則……會……會關進水牢,永不見天日。” 瑤姬玉手輕擡,溫柔地撫摸著他英俊的臉龐:“你知道我為何會這樣問你?” 男人的聲音開始有點顫抖:“小人不……不知道。” 瑤姬含笑道:“你這個人越來越不象樣子了,而且腦袋也越來越遲鈍!你知道嗎,身為一個男人,若然無法滿足女人,等同廢人無異,任他本事再高,也不能算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我說得可對麼?” 男人聽後,便即驚覺不妥,登時更感獐麋馬鹿,心房登時怦怦劇跳起來:“小……小人該死!宮主便寬恕小人一次,下次我……我保證能讓宮主滿意!” 瑤姬道:“你終於明白了,這樣好吧!你也不用這麼害怕,我讓你再舒服一次好麼。來,這樣會讓你快點擡起頭來。”說著把他雙手挽住,徐徐拉向自己胸前的高聳。 男人聽見,心頭的大石馬上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剛才實在來得太快了,才不到百余回,便被宮主奇窄的寶穴搾得丟盔卸甲,這樣自然無法滿足宮主強烈的欲火。幸好宮主還肯原諒他,還想和他梅開二度,以補前過。 其實這個男人十分清楚,心知眼前這個艷絕人寰,且異常擅變的宮主,今次若不能好好滿足她一番,其後果便不問而知了!他想到這點,不由打起精神,雙手也隨之活躍起來,不停在她身上撚握揉磨,把壓箱底的功夫,全然抖將出來。只見他埋首在深深的乳溝,齒舌齊施,使出渾身解數,只求瑤姬得到滿意,這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嗯……你做得很好。”瑤姬抱住他腦袋,閉起美目,現出一副極為陶醉的表情:“唔!再用力……是這樣了,你真乖……嗯……開始硬了,果然擡起頭來……嗯!好脹好滿,動吧!” 男人的寶貝終於再度漸漸膨脹,這一回他自知生死攸關,必須全力以付不可。 立時見他撐直身軀,把瑤姬修長的雙腿往肩上一擱,原本隱蔽的丘巒溪壑,登時畢露無遺,張眼望去,見那裡正自翕張吐水,黏稠的花露,早已沿著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大腿,涴演而下。 此時男人深吸一口氣,挺起腰桿,把肉冠更牢牢抵住她玉門,接著扣關而入,一往盡根。這一記男人闖得急了,強烈的壓擠感,登時叫男人爽得渾身一顫。他心下不由一驚,連忙凝神按忍,把那股暢美的快感,強自抑壓住。 男人心裡暗道:“這個宮主怎地如斯厲害,瞧她這副浪蕩模樣,閱人必定不少,怎會仍是這般窄小,當真奇怪之極?”男人為求保命,不得不緩戳慢送,但內中甬道,委實窄狹得緊,弄得幾回,額角早已隱然滲出汗水…… 榻前的三人,再度被這淫靡緋亂的情景吸引住。尤其是花劍雙婢,站立之處,把個結合的要沖,方好清楚地落在她們眼前,直看得二婢渾身發燒發熱。 “唔!好深……”瑤姬玉手輕舒,提著他的大手,徐徐移到自己的玉峰:“繼續……不要停……” 男人一把握在手中,著手異常飽滿滑膩,只覺說不出的舒服。 在瑤姬的多重誘惑下,男人的欲火卻緩緩騰升,下身不自覺地開始加速挺動。而身下的瑤姬,隨著他的速勢,卻淫蕩地配合著,不住把腰臀迎湊搖晃。 男人額上的汗水,滑過他俊朗的臉頰,一顆顆的沿著下巴滴將下來。 過了片刻,他漸覺有異,原本濕潤柔軟的甬道,這時竟如小嘴一般,忽地產生一股強勁的吸力,自四面八方,不住壓將過來,緊緊包容著他粗壯的寶貝。 男人只覺她體內的吸力,卻越來越大,直美得他渾身打顫。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瑤姬的玉戶正開始強烈地收縮,把他整個碩大的玉冠,立時箍壓得發麻發酸,教人舒爽無比,一股想要發洩的沖動,不禁驟然而生。 這種突然的變化,叫他不由猛然一驚。只見他連忙收斂心神,再也不敢恣意奔馳,遂把動作放緩下來。 瑤姬乎似知道他的心意,暗地裡一笑,朝他道:“你又怎樣了,這麼快便沒了氣力嗎!既是這樣,你便躺下來先休息一下吧。”說話沒完,人已撐身而起,她還沒用上一成功力,兩三下功夫,便將男人壓在她身下。 瑤姬一身玲瓏有致的嬌軀,全然扒伏在他身上:“你便乖乖的給我躺著,交由我好了,這樣會讓你更舒服。” 但見瑤姬單手按上他壯碩的胸膛,豐臀往下一沈,那昂首直立的寶貝,再次納入她黏稠的甬道中:“唔……好舒服,你也舒服麼?” 那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瑤姬已經圓臀飛轉,腰肢疾拋,大寶貝飛快地開始抽出插進,而花露充沛的穴壁,頓覺比剛才更為緊縮,強烈的磨擦快感,直把那男人美得飛上雲霄。 “啊……”男人再也按制不住,嘴裡噓噓喘著大氣。一雙眼睛,牢牢盯著那瓊漿飛濺的交接處。 瑤姬身子的晃動,正兀自漸漸加速。男人的促喘聲,也漸趨劇烈。抽動之間,瑤姬也覺一陣陣熱流,不住自玉戶深處湧出。緊窄的膣道,變得猶如潢池一般,瀅瀅清流,沿著瑤姬的大腿,潎洌而下,端的是淫靡非常。 男人終於抵受不住,俊臉也漸漸抽搐起來:“宮主……小的忍不住了……請宮主漸緩一下……要不……我……” 瑤姬笑道:“你想發洩便來吧,讓我來幫幫你好麼?”說話間,瑤姬整個迷人的身軀,已然全伏在他身上。 男人頓覺自己頂端的玉冠,正好抵著她花蕊深處。 便在此時,瑤姬的動作,便此再也不動。男人正要松下一口氣,突然在瑤姬的柔嫩深處,突然把他的玉冠牢牢吸住,接著不停地收縮吸吮,猶如一張貪婪的小嘴。本來已按忍不住的玉莖,驟然受到這股強力的刺激,精關登時活躍起來! 瑤姬溫婉柔美的聲音,再次自他耳邊響起:“現在感覺好麼?發洩吧,把你的熱情全噴發出來,不要再強忍下去了。” 男人發覺她的甬道不停地一吸一放,咬得他玉莖亂跳,再也禁不住了,連連打了多個暢快的哆嗦,熱乎乎的玉漿,立時飛噴而出,一陣接著一陣。 然而瑤姬的吸力,卻沒有停歇下來。不知為何,玉漿竟如決堤般不住流瀉,只放不收。 男人心知不妙,不由大吃一驚,哀聲道:“宮……宮主……求你……求……”可是任他如何強忍,玉漿依然潰決不收,猶如落花流水,一去不返,直到他頭腦昏暈,人事不知,終於暉厥過去。 瑤姬伏在他身上好一會,方徐徐把他的寶貝退了出來,翻身坐起。 只見那男人粗壯的寶貝,仍是高高地朝天豎起,全無萎縮之狀。龍桿之上,滿是二人的濃液,粼光閃耀,猥褻非常。 瑤姬輕輕搖頭,伸出玉手在他寶貝輕撫一會,歎聲道:“真可惜,管看不管用!提花,著人把他背去水牢,我以後不想看見他。” 提花應了一聲,便即離開寢宮。 第三回 身陷絕境 灰色的香煙,不斷自精巧的宣德爐吐出,裊裊飄散,滿室生香。 瑤姬接過提劍遞來的一襲緞衣,隨意地披在身上。見她徐徐側起身軀,支臥在床榻上,目光卻落在匍伏在地的大漢身上,只聽她柔聲道:“你站起身過來。” 那大漢戰戰兢兢站起來,而胯間的醜物,依然沖天直翹,一晃一晃的走到榻前來。瑤姬目光上移,朝他嫵媚地一笑,五只如白玉似的纖指,輕輕握上他昂然的寶貝,溫柔地捋動著,歎息道:“真可憐,方才看得很興動吧,你是否也想和剛才那人一樣,要騎在我身上騁弛一番呢?” 那大漢被她這般一弄,早便爽得毛孔直豎,現聽見瑤姬這番說話,自是千萬個想要。但目光所到,看見剛才榻上的男人,目下卻不知是死是活的昏臥著,渾身不禁顫栗起來,嚅囁道:“王某不敢有此奢望……” 瑤姬微微一笑,說道:“你不用害怕,若是想要,本宮也可以成全你,只是本宮委托你辦的事,便不能再推三阻四了。”說話方落,便見她螓首探前,小嘴緩緩張開,便即含上他的昂揚頂端,慢慢地吞吐起來。 “唔……”大漢登時暢美莫名,長長的噓一聲,不由把腰臀往前挺去。一對眼睛,緊緊盯著瑤姬不停翕合的小嘴。 這時在瑤姬絕美的嬌顏上,卻露出一副極為享受的滿足神情,更顯她艷麗迷人。而她那靈活的舌尖,配合著口腔強猛的吸動,不斷在他興奮處蹂躪。 垂簾輕動,提花已經領著一名大漢,自外間走了進來。而那名大漢對二人淫褻的情景,似乎全不在意,竟然目不斜視的走到床榻邊緣,巨臂一伸,便把榻上昏倒的男人背上肩膀,一聲不響的走出了寢宮。 瑤姬待他走後,才緩緩吐出寶貝。媚眼輕擡,望著身前姓王的漢子淫笑道:“很舒服吧!給本宮,讓本宮嘗嘗你的滋味。”說完再度把寶貝納入口中,忘情地吐納起來。 姓王的大漢立時閉上眼睛,直美得神魂飄蕩,渾身暢快難當。他只覺整根寶貝,被一團溫熱緊緊地包容住,強烈的快感,立時直沖上腦門。不消片刻,玉冠頂端處,倏地開始酸麻難當。隨聽他一聲低吼,渾身緊繃,一大股燙熱的精華,已然洶湧飛射,徑往瑤姬喉間深處飛去,直至涓滴不剩,方行歇止。 瑤姬把玉莖吐了出來,纖指仍是輕輕撫弄著他,柔聲道:“剛才憋了這麼久,現下該舒服一點吧!”話畢,再見她丁香卷動,舔淨剩余的殘液,擡起頭來,說道:“想清楚了沒有,只要你能達成任務,本宮的身子,你隨時都可以享用,如何?” “王某不是不想替宮主效勞,只是……我在派中聽聞,那本‘貫虹秘籍',確是在掌門師兄肅長風那裡,王某確實無從入手。” 這姓王的大漢,原來是華山派第二代弟子王剛。 說這個王剛,素來自視極高。一手狂瀾劍法,早已妙到巔毫,向來頗受武林懾服。沒想到這樣一個成名的豪傑,今日居然受制於瑤姬的美色下。 “但據我所知,‘貫虹秘籍'並不是在肅長風手裡,而是在他妻子任萍萍手中,而那個任萍萍,也正是你的舊相好,我可說得對麼?” “絕無此事!沒錯,任萍萍確是與我暗有款曲,但‘貫虹秘籍'並不是在她身上,這個我可以擔保,要是在她手裡,王某自當不會辜負宮主所望。” 瑤姬柳眉輕蹙,一股殺氣,隱然在她絕美的俏顏上透出,道:“這樣說來,你是無法幫助本宮了!” 王剛聽她語氣陡變,心頭微感一栗,還沒來得反應,隨覺腰眼一麻,渾身登時乏力,已然給瑤姬點了穴道,不禁恤然,急道:“宮……宮主你……” 瑤姬緩緩道:“你既然無法為本宮效勞,留下來又有可作用,這個也怨不了本宮!”說話方歇,只見瑤姬玉手運勁,在他寶貝上一握,尚自挺立的寶貝,其內中的海棉體,立時被她震得截截斷裂粉碎。 王剛一聲嚇人淒厲的巨吼,霎時聲震屋瓦。胯間的寶見,卻如棉條般擺垂下來,隨見王剛已昏死在地。 這時天熙宮總管駱霜茹聞聲沖了進來,看見地上倒臥的王剛,便即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她緩步來到瑤姬跟前,開聲問道:“他還是不肯答應?” “嗯!”瑤姬點點頭:“瞧來想得到‘貫虹秘籍',該要落在肅長風身上了。” 霜茹道:“聽聞肅長風這人,雖是華山派掌門,為人卻甚好漁色,門中漂亮的女弟子,已經不知有多少人毀在他手上,相信憑咱們宮中的艷色,只消稍作安排,相信這個老淫蟲,決計走不出咱們的五指關。” “這樣吧,這趟便由你親自出馬。今回本宮不但要得到‘貫虹秘籍',還要把整個華山派掌控在手中。可是你千萬不能大意,肅長風這人雖並不難對付,但他的首徒陶飛,卻是一個辣手人物,此人異常精明能干,其武功也是不弱,以臻上乘境界,他在華山裡故然高出儕輩,人也慎重得緊。我看你不妨先把這個陶飛處理掉,再行向姓肅的動手。” 霜茹點頭道:“宮主說得極是,到時我會瞧環境行事,只要這兩人臣服於天熙宮,無疑是把整個華山派控制了,對我們打後的計劃,將有極大幫助。” 瑤姬緩緩起身,坐在榻沿,道:“定風那一邊情形如何?” 霜茹道:“我已經按宮主的吩咐,遣派定風到紅梅小築纏著二宮主。”她說到這裡,稍頓了片刻,接著又道:“但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宮主你既然把姓袁三人交給二宮主,為何又要派定風前去紅梅小築?如此做法,你叫二宮主又如何能應付得來!” 瑤姬微微一笑:“我這樣做自然有原因,難道你忘記了梅蘭菊竹這四個丫頭。” “宮主的意思是……”霜茹聽見這說話,終於有點明白過來。 “沒錯,箬洛的‘玄女相蝕大法',目下已足有六七成火喉,而她已練至第三層,更沖開了陽維、陰維、陽蹻和陰蹻等諸穴,已達至水火互濟,陰陽相配的階段,足可把陰陽二氣聚會。只消再打開沖脈和帶脈這兩路經脈,八脈貫通凝聚,便將會大功可成。箬洛已經達到這個境地,再也無須吸取男人的陽息了,只要自行修練便可。但梅蘭菊竹卻不同,她們體內現時仍然陰盛陽衰,必須多吸取陽息,方能達至陰陽互濟的境界,若要她們練成’天心四合劍法',再配合箬洛的‘流光十三式',五人合一,方能成為當今第一劍陣,這個關口是非要闖過不可的。” 霜茹道:“我現在明白了,原來宮主派遣定風前去紅梅小築,主要是把二宮主和他們三人分開,免得二宮主按忍不住,而耗損三人的陽息。” 瑤姬道:“箬洛和本宮一樣,為著要提前打通陰陽八脈,盡快練成‘流光十三式'劍法,不得不行險求成。她從十三歲開始,箬洛便開始與男人交媾,不斷吸取男人的精髓,至今已整整五個年頭,體內正是陷入陰陽坎離的階段。在她體內隱伏的淫欲之念,也會因時日續漸提升。尤其她現在尚沒把八脈全然貫通,定力自是不足,無法與體內的欲火抗衡,那時若陰陽不能聚會,稍有不妥,便至走火入魔,實在凶險之極。今次我若不派遣定風陪伴著她,他們三人,勢必會在箬洛身上耗損大量精髓,無疑是阻礙了梅蘭菊竹吸取陽息的機會。” 瑤姬站起身子,續道:“依我看他們三個人之中,以姓袁的功力最高。而袁家莊的武功,走的都是剛陽路子。只要四個丫頭能在六個時辰內,不停地和他們交媾尋歡,擷取其陽息化作己用,相信她們要沖開少陽、陽明、太陽及陽維等諸穴並不困難,倘若內息不岔,便可以開始修習‘天心四合劍法'了。” 霜茹一面聽著,一面點頭稱是。 “尤雲殢雨正歡濃”這七個字,正好用來形容洛月居的情景。 只聽房捨之內,不時逸出洛姬的醉人嬌喘聲。這時全身精光赤體的洛姬,見她凝脂賽雪的肌膚上,因適才的過度激情,已渾身微現桃紅。 而洛姬那婀娜迷人的身軀,正被定風牢牢壓在身下。胸前一對渾圓誘人的玉峰,卻被他弄得時圓時扁,形狀百出。 但見洛姬如蛇似的纖腰,現正不停地扭擺頂挺,貪婪地磨蹭著定風胯下的雄偉,兩只水汪汪的星眸,已是飽含春意,正自脈脈地望著眼前這個健碩的壯男。低聲哀求道:“嗯……定風哥,不要再弄箬洛了,人家癢得很,快進來吧,實在受不了……” 定風嘴角含笑,捧著她如仙似的俏臉,在她頰上吻了一下:“我的小宮主,你想我進去哪裡?是前面還是後面呢?” 洛姬知他存心戲弄,不由撒嬌起來:“你好壞,明知人家受不了,還慢吞吞的折磨人家!你便行行好,先行料理前面,打後你再想要哪裡,箬洛都應承你是了。” 定風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到時又再反悔。” 他說著間,便已撐身而起,跪身在洛姬的胯間。只見洛姬早已雙腿大分,正急不及待地玉手前探,一把握住他青筋亢暴的大寶貝,把個渾圓碩大的玉冠,狠命的磨拭著花唇。另一只小手,同時輕啟唇瓣,浪聲道:“這種感覺真美!定風哥,快點來吧!” 定風看見洛姬的浪態,心裡不由暗自歎息,心想道:“為了修練‘玄女相蝕大法',竟能把個原本天真爛漫,溫文可人的少女,一下子變成猥淫如此,終日色欲無度,瞧來這門子功夫,不練也罷!”但回心一想,倘若紀家姐妹不是修練這門功夫,自己又如何會有如此艷福,能夠一箭雙雕,享盡人間絕色! 想到這裡,不由低下頭來,即見洛姬鮮嫩殷紅的胯間,早便浪水潺潺,花唇不住翕合顫動,明著她已情興難禁,欲火焚身。 這時洛姬見他全無動作,呆著久久不動,便問道:“定風哥,你在想什麼嘛,快進來吧!”說話之間,洛姬已經按忍不住體內的熊熊欲火,立時采取主動出擊,倏地把個腰臀往前一挺,一個偌大的玉冠,登時撐開了花唇:“啊……好脹好舒服……” 定風也被她濕答答的花徑一箍,頓感渾身暢快無比,提起腰桿便望裡深深一戳,整根粗大的寶貝,立時直抵她花房深處。 “好啊……定風哥,還是你的粗壯,箬洛都給你填滿了……啊……再用力……是這樣了,你便狠狠的弄箬洛一番……讓我死去好了……” 定風這時給她那淫聲浪語一澆,再看見她那絕世的姿容,當真是火上加油,一發不可收拾。幸好他定力異於常人,且不時在姐妹二人間周旋,久知其味,方能袪雜盈氣,把住精關。若是換上其它男子,只怕不消片刻,便已土崩瓦解,拋戈棄甲了。 定風驟然察覺,洛姬的花徑,卻越來越是逼仄。他心裡明白,姐妹兩人自修練‘玄女相蝕大法'後,這一門功夫,不但能讓女性青春常駐,且體內亦會產生一種微妙的變化,異於常人。 他曾在洛姬口中得知,這門功夫越是修練下去,淫欲之念也會隨日漸增,而花房甬道,更如處子般逼仄緊細,且瓊漿充沛,百戰不倦。每經外物入侵,即會自然收縮蠕動,甬道同時產生層層褶皺,加劇雙方磨蹭的快感。 燭光之下,但見定風提槍急刺,記記直抵花蕊,直弄得洛姬淫聲浪語,滔滔不絕:“定風哥……好舒服啊,我還要……還要再快些……啊……太好了,求你弄死箬洛吧……便是就此死去,箬洛也心感滿足了……” 定風笑道:“便這樣弄死我心愛的二宮主,豈不是太暴珍天物,定風還不捨得。”他一面說,一面大刀闊斧的搗戳。立時樂得洛姬全身抽搐,一雙修長的美腿,緊緊圍上他腰肢。 定風道:“現在感覺如何,還滿意嗎?” 這時的洛姬,已被弄得魂不附體,高潮連連。她直來一派天真爛漫,可說全無機心,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這時聽了定風的說話,也不覺得怎樣,便喘著大氣,說道:“滿意,那種感覺真得很好,只覺他進進出出的,受用得緊,教人又舒服又興奮。定風哥,到底你喜歡箬洛多一些,還是喜歡我姐姐多些呀?” “我兩個都喜歡。”定風繼續加緊抽戳,而洛姬卻不住搖頭,喘息道:“不……我要你喜歡箬洛多些,要你每日都到紅梅小築來,求求你……啊……好舒服,好深……箬洛要死了……啊……” 定風笑道:“好吧,要是我每天都來紅梅小築,須得梅蘭菊竹也來服侍我,你可答應嗎?” 洛姬不住點頭:“好,我和梅蘭菊竹一起服侍你。啊!來了,我要來了……你……再用力……啊……” 洛姬一聲嬌吟浪叫,玉戶劇縮,倏地花露猛冒,直澆向定風的寶貝。 只見洛姬暈滿桃腮,雙目含春,顯得更嬌憨可愛。定風只覺她花房不斷縮壓蠕動,莖頭玉冠給她越吸越緊,終於忍按不住,連連哆嗦,馬眼一熱,膀子顫動,炙熱的濃漿玉液,宛如濁浪排空,狂噴而出。 定風暢然釋放,旋即把寶貝抽將出來,跨跪至洛姬身上,把個仍是昂首朝天的寶貝,竟遞到洛姬臉前。洛姬瞄了他一眼,識趣地小嘴大張,登時把那滿布潤光的寶貝,徐徐納入口中,仍貪婪地使勁吸吮,直至寶貝在她口腔內軟化,方緩緩吐將出來。 二人擁作一團,交股叠腿。看見洛姬的模樣,似乎仍意猶未盡,膩聲膩氣的向定風道:“今晚你不許走,便留下來陪箬洛好麼?” 定風點點頭:“我留下來便是了,但你不要忘記剛才的說話!” 洛姬聽後大喜,道:“只要你肯留下來,愛怎樣便怎樣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箬洛什麼也會依你的,但今晚梅蘭菊竹她們便不能陪你了,相信你也知道,她們為了盡快練成‘天心四合劍法',今日不得不去陪那三人,希望你能夠體量。” 定風道:“這個我明白,今晚姑且放過她們四人。” 洛姬摟著他吻了一下,微笑道:“今晚箬洛加倍服侍你便是了,總之保證令你滿意。” 定風聽後笑道:“沒想到我的二宮主越來越厲害了,恐怕將來你的丈夫想要擺平你,相信比登天還要難。” 洛姬撅著小嘴道:“我有你便足夠了,還需要什麼丈夫,我才不稀罕呢!” 定風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定風才不敢高攀,一來你是宮主,二來憑我一人之力,恐怕也吃不消,只要二宮主將來不忘記定風,已經讓我心滿意足了。” 洛姬道:“人家又怎會忘記你嘛!啊……你好厲害,還沒有兩句說話,你又擡起頭來了,光憑這個本事,箬洛已經無法離開你了。” 男人也不知自已昏迷了多久,陣陣冷虐砭骨,透骨奇寒之氣,讓他緩緩從昏睡中醒轉過來。男人的眼睛無力地睜開,卻發現自己正側身臥在地上。 堅硬的地台,異常地冰冷。他本想挪動一下身軀,方發覺自己半邊的身軀,早已被冷得麻木僵硬。那男人心想,倘若再不坐立起來,繼續這般臥睡下去,再過一會必然給凍僵不可。他想到此點,男人使盡全身氣力,幾經辛苦,才能勉強坐身起來,一經坐直,連忙不停用手揉擦身上麻木的身軀。 男人環看四周,只見周遭一片幽暗,還隱隱夾著一股腥臭的氣味。而在遠處,幸好尚有一些微弱的火線,讓他能隱約見物。 看看身旁不遠的牆壁,見牆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巖石,猶如置身在巖洞之中。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為何會臥在這裡? 男人皺起眉頭,定了定神,勉力思索,終於想起自己昏倒前的種種情景。腦子裡倏地掠過一個人的臉孔,一個美艷無匹的女人,卻是天熙宮宮主瑤姬! 想到這裡,男人不由吃了一驚。不用多問,自己準是給這個心如蛇蠍的魔女掉在這裡了!他只覺心神難以寧定,到底這裡是什麼地方?莫非便是他們所說的水牢。一念及此,他趕忙四處張望,只見漆黑一片,遠處微弱的光線,卻無法把這裡照得清楚。 男人閉上眼睛,凝神細聽半晌,果然聽到陣陣微弱的水滴聲,叮叮咚咚的自遠處傳來。這滴水之聲突然傳入男人的耳中,使他心頭也為之一沈! 他在宮中常有所聞,只要是被天熙宮所遺棄,或是犯了宮規的人,都會給關進水牢去,任其自生自滅。一旦被關進水牢的人,鐵定九死一生,難以存活。據他知曉,被關進水牢的人,至今仍沒有一人能夠活著出去。 男人雖然心裡清楚,自己已被關進了水牢,可說離死期不遠,難再求活。但想起自己這多個月來的不幸,還不是拜這個妖女所賜麼! 想到這裡,滿腹怨怒之氣,不禁油然而生,口裡登時大罵起來。甚麼妖女、魔女、惡婆娘、淫娃、全都給他罵了個遍。 男人罵得口也累了,歇了一會,又再想起瑤姬的狠毒,心中怒氣陡生,不由再次破口大罵:“那個惡毒的妖女,若給我能活著出去,非要雙倍奉還給她不可!臭婆娘,惡妖女,天殺的淫娃……” 便在他不住口漫罵之際,忽地一把低沈的聲音,由遠處傳將過來:“小子,就是你罵破喉嚨,又有個屁用,進得來這裡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條,不到幾日,要是你不給餓死,也會凍死在這裡,瞧來還是留著一口氣暖暖身吧,或許還能延多一日半日命。” 那男人霎時聽見人聲,旋即停了口,循著聲音方向望去。只見黑黝黝一團,哪有半個人影。 接著那把低沈沙啞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小子,你不用找了,我且先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因何會給人關進這裡?” 那男人惶恐中略一定神,聽那人的聲音雖是低沈詭異,卻語音渾圓,氣息充沛,全不像彌留期迫之人,登時精神一振,便即道:“我叫羅開,為何會被關進這裡……連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男人一邊說,一邊瞪大眼睛,四處尋覓那人的蹤跡。 水牢雖然黑暗,但他自醒來後,便在這黑壓壓的環境裡,眼睛早已習慣了黑暗,況且遠處還有點點微弱光線,近處之物,他還是看得很真切,但任他如何張望,始終無法看見那人的所在。 然而,在他心裡卻想,這裡還有活人在,也算是好事一樁,既在臨死之前有人和自己聊一聊,吐一口苦水,總勝過自己獨個兒在這裡等死,遂揚聲道:“前輩,你到底在哪裡,我可以見你一面嗎?” 那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怎會寸縷全無,赤裸裸的給人關進這裡,快說。” 羅開給那人這麼一說,垂首一望,方留意到自己渾身精光,竟是一絲不掛,不禁又羞又憤,悻悻然道:“唉……!說來也真慚愧,還不是我這事非筋所惹的禍,便因為我無法滿足那妖女,終於給他弄暈過去,醒來之後,便已經給掉在這裡!是了,前輩你也是被她關進來的嗎?” 那人先是哼了一聲,沒多久便聽他長歎一聲,道:“又是她!”略一停頓,再聽他道:“姓羅的,莫非你是天熙宮的人?” 羅開長長歎了口氣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快給我說清楚。”那人的語氣剎時變得嚴峻起來,接著道:“要是你老老實實說出來,或許我有辨法救回你一命,快說。” 羅開聽見還有一線生機,心裡不由大喜,連忙道:“說起來像一匹布似的,小可本是會稽人士,皆因自小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最後便單身流落到杭州,待在祥安居客棧當個小二餬口。大若半年前,客棧來了兩個年輕女客,樣子長得相當漂亮動人,憑她們的衣著打扮,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當天晚上,二人叫我送茶水到房間去。我聽後便連忙為她們端茶,當我進入房間後,才放下茶壺,其中一個女子伸手在我身上一戳,我只覺渾身一麻,接著人也暈了過去。 “得到我醒來時,發覺自己被關在一間石室裡,當時我還搞不懂是什麼一回事。正自發呆之際,一個漂亮女子走進石室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彪形大漢。只見那女子做了個手勢,兩個大漢便撲了過來,卻輕易地把我按倒在地。看來二人的武功似乎不弱,三兩下之間,我便給他們脫了個精光,渾身赤條條的給他們架了起來。 “接著那女子走近前來,先在我身上看了一遍,再伸手往我身上亂摸一會。最後還把我的寶貝握住,用手弄得挺硬。隨見她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問我在客棧工資是多少,我便如實說了。 “她聽見後,說可以給我每月二兩銀作工資,要我留下來作僕人。當時我雖然有點詫異,但回念一想,我橫豎都是服侍人,在哪裡又有何分別。要知二兩銀並不是少數目,可是我在客棧一年的工資了,自當答應不叠。 “沒多久我便後悔起來了!原來她們要我做的,卻是服侍天熙宮的婆娘們。開始時我還高興了一陣子,天天有美同枕,相信是男人都會感到興奮。可是那些婆娘們,直是不把我當人,日日車輪般在我身上發洩,就是鐵做的身子,也會給她們搾干搾枯。 “日子久了,我實在感到吃不消。本想一走了之,但總是逮不到機會!其實說好聽的,在天熙宮裡,我的身分只是一個面首,說得難聽的,便是她們的性奴,沒想到我這個堂堂男子漢,竟然……”說到這裡,羅開又再長歎一聲,更不想再說下去。 那人聽完,並沒有出聲,彼此沈默良久,隨聽那人道:“你往前走三十步,到我這邊來。”說話的語氣卻和剛才全然不同,顯得極為溫和慈祥。 羅開聽了,便依他所說去做,緩緩站起身來。 第四回 水牢學藝 羅開往前走了十多步,突然腳下踢著一件東西,心下猛然一驚,連忙抵頭一看,赫然是一具男性裸屍。只見屍體全身青白,死去多時。這裡氣溫奇寒,致屍體不易腐壞,其樣貌仍依稀可辨。 他定一定神,跨過屍體,眼睛不住四下張望,在微弱的火線下,看見不遠處也臥著一具屍體,心裡不禁納悶起來。想起自己再過不久,也將會和他們同等命運,成為一具裸屍了。看見那些人死後的慘狀模樣,羅開越看越感心驚,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羅開戰戰競競的往前走,耳朵裡驟然傳來“叮咚”的水滴聲,再走前幾步,水聲越顯清晰。他拐過一塊巨巖,這裡的光線較先前之處為亮。往前望去,在六七丈外,隱約看見有一個水潭。 他再走前十多步,羅開終於能夠看清楚。這裡果然有個水潭,原來那些水滴聲,卻是一串串水珠沿著巖石滴在潭中的聲響。而潭面之上,竟冒著一絲絲的白氣,不住裊裊四散飄升。 水潭旁邊的一塊矮石上,正盤腿坐著一個人。羅開驟然見著這個人,心裡不由一驚,但略一想想,便知眼前這個人,敢情是那個和他說話的人。 羅開沒有停下腳步,一步步朝那人走去,可是每當走前一步,便覺四周寒氣更盛,直凍得他牙關打顫。當羅開來到那人跟前,已經凍得渾身劇顫,手腳麻木,不得不用雙手環抱胸膛,縮著肩膀打量眼前之人。只見那人發長披肩,臉上長滿灰白色長須,在這副滿蓋長須的臉龐上,使羅開無法辨得清楚他的年歲。 更令羅開驚訝的是,那人的身上,只是披著一件單薄的深色長袍,而這件長袍,卻異常地干淨,連些許汙點也沒有。 羅開心想,在這又髒又濕又冷的水牢裡,這個人只披著單衫,難道他不感到寒冷麼?他越想越感奇怪,當真教人匪夷所思。再看他一雙眼睛,竟是閃爍如電,炯炯灼人,正自定睛望著水潭面,渾不覺羅開已經走近似的。 “羅開見過老前輩。”羅開站在那人數尺之處停了下來,身子早便冷得不停打顫,連說話也無法說得清楚。 “坐下來吧。”那人淡然地道,目光仍是凝望著寒潭。 羅開在他面前坐下來,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也沒有再說話。羅開見他一言不發,似在想著什麼般,他便更加不敢和那人說話,二人只是靜靜的坐著,只有那些“叮咚”的水滴聲,仍不停地響起。 過了良久,那人才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定睛打量羅開一會,才“唔!”的一聲點點頭,緩緩開口道:“長得果然英俊不凡,難怪你會被天熙宮的人看上,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羅開不明其意,還是把手伸出去。那人三指搭上他手腕的脈門,把脈一會,接著又叫他換為右手,依樣施為,直到他放開手,向羅開問道:“身子很冷吧?” 羅開點點頭,他已冷得連口也無法張開來,只感到全身僵住,冷不可耐。 突然見那人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雙手分別按著羅開胸前和肩膀。羅開正大感奇怪,即見那人深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吐將出來,忽地一股暖流,自他按在胸口的手掌中傳進來。羅開只覺體內寒氣徐斂,體內開始暖烘烘的,甚是受用。再見那人雙目緊閉,頭頂處白氣氤氳,口裡不時開合疾吐,正自催動內力。 過不多時,羅開已經渾身暖和,舒適暢快無比,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如此這般直到一注香時間,那人才內力垂盡,徐徐收掌。 羅開頓覺體內熱血運行,精神異常飽滿,愜意非常,當即朝那人深深一禮道:“多謝前輩的幫忙。” 那人吐出一口氣,緩緩張開眼睛道:“你先不用謝我,只要你能應承我一件事,我還可以救你一條小命。” 羅開聽見自是高興萬分,忙道:“前輩只管吩咐,只要羅開做得來,必定盡力而為。” 羅開從小便在外間打滾,世務所知非淺。這時看見那人如斯本事,想必是個什麼武林高手,心裡對他早已敬佩萬分。而對他那句能救自己一命的說話,更是深信不已。 “嗯!”那人頷首道:“我要你在兩年內,在江南一帶自立門派,成為一派之主。” 羅開聽後,登時兩眼發呆,張口結舌,一張嘴巴久久合不上來。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訥訥說道:“前輩……不……不要和我說笑了!光憑我這副身世,一無武功,二無金銀,莫說是開幫立派這樣大的事情,就是找個檔子做些小買賣,自問也沒這個本事。” 那人目光一擡,牢牢盯在他臉上,認真地道:“這一點你無須擔心,只要你肯應承我便行了。” 羅開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前輩扶舉小人,我自是高興還來不及,但我被關在這裡,可謂離死期不遠。就算僥幸不死,也未必能夠逃出這個水牢,我又如何能在兩年內為前輩辦這件事!” 那人道:“我既然要你做這件事,當然有辦法令你離開這裡。” 羅開聽著,登時眼睛一亮,立時打起精神來,詫異地望著那人。但回念一想,還是搖了搖頭,歎道:“我沒可能做得來的!能夠離開這裡,我自當然開心。但我有自知之明,更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料子。前輩委托之事,決非一般人所能為,像我這種人,壓根兒就沒有這個能力。羅開雖說不上是君子,可是要我敷衍應承前輩,務求脫離險境,我還是做不出來。” 那人望了他一會,說道:“很好!你這個人倒不錯,有你這一句說話便夠了。”話落,那人再把目光移向潭面,沈思了片刻,回過頭道:“羅開,我告訴你知我到底是誰。我姓紀,紀長風便是我,你在天熙宮裡,可有聽過這個名字?” 羅開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顫聲道:“前輩是……是前任宮主……” “唔!”紀長風點了點頭:“沒錯,我還道在天熙宮裡,已經沒有人提起我這個老骨頭的名字了!” 羅開想了一想,終於明白了:“可是……可是宮裡的人說……說前輩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原來前輩是隱居在這裡,無怪前輩說能讓我離開這裡了。” 紀長風長歎了一聲,繼而道:“瞧來你也應該肚餓了,咱們一面吃一面再談吧。” 羅開心想,既然前宮主在這裡隱居,天熙宮的人,自然是對他萬事準備周到,吃喝衣著等問題,相信也不會短少了。 羅開正想著間,便見紀長風雙掌合叠,掌心朝天,閉著雙目行功起來。 他看得大惑不解,心忖道:“不是說要吃東西麼?怎地又練起功來?” 羅開怔怔望住他,隨見紀長風突然雙掌朝向寒潭,大喝一聲,接著雙掌疾吐疾收,竟把潭水淩空抽扯起來。登時水花四濺,一團物事也隨著水柱飛到紀長風手中。 羅開看得兩眼圓瞪,他何曾見過這等厲害的功夫。當他定睛一看,見紀長風手中,已經握住一尾金光閃閃的活魚,不住擺尾拍打。紀長風順手把魚拋在地上,又再次施為,一連幾次,地面上已擱著四尾體扁金身,異常醜陋的怪魚。 然而這幾尾怪魚雖離水面,但動作卻不很大,只是不住擺動尾巴,搖頭搖腦。 紀長風收掌卸功,回過頭來朝羅開道:“這四尾是娃娃魚,是我無意中在水潭發現的。我見牠全身金黃,便給了牠們一個名字,叫做金娃娃。莫看他樣子奇醜,頭大身扁,渾身無鱗,但牠們卻是人間極品。我在這裡兩年,都是以牠為食,不但內力大進,且能驅寒凝氣,渾身火暖,對練武之人來說,確是一件瑰寶。” 羅開呆了一陣子,方回過神來,問道:“宮主,這裡可有柴火嗎?待小的去把牠們烤熟。” 紀長風倏地口臉一沈,喝道:“兩年前我已經不是宮主了,從今已後,你不得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 羅開見他一臉恚憤,怒目凶光,不由心下一驚,連忙點頭稱是。 紀長風又道:“金娃娃是雖要生吃方有御寒的功效,除非你想凍僵在這裡,吃吧。”說話間,他已將兩尾金娃娃拋到他身前。 羅開用手觸摸牠一下,但覺魚身著手柔軟,滑膩膩的,好不駭人,教他如何敢放入口裡吃,一時不知所措的望向紀長風。 而紀長風並不理會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吃將起來。隨見汁肉飛濺,魚骨魚翅落滿一地。沒過多久,紀長風已把兩尾金娃娃吃得一乾二淨,全吃進肚子裹,只剩下一堆骨頭。 羅開愈看愈感毛骨悚然,始終無法把牠放入口中。 紀長風道:“你還呆著作甚麼,要乘牠們還活著吃下肚裡,不然功效全無,枉我剛才一番功夫。” 羅開聽見,只好硬起心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便朝魚身咬去。他那裡敢咀嚼,入口即吞,順著喉嚨直咽而下,終於把金娃娃全吃進肚子裡。 過了一會,果如紀長風所言,只覺體內血熱如火,渾身熱得炙手,卻也舒爽無比,精神充沛,渾身更沒有一點寒氣。 紀長風道:“羅開,你可識字嗎?” 羅開點點頭:“雙親在世之時,他們常教我念書寫字。我家早先歷代都是書香世家,而我父親也是飽學之士,也算是當世儒宗,只可惜家門中落,只得安窮樂志,循分度日。” “很好,從今日起,我會把一身武功傳給你,要不然你又如何依我所言,成為一幫一派之主。現在我先把一些練功的法門,仔細說給你聽,你要牢記在心。” 羅開先前看見紀長風那手隔空取物,早便艷羨不已。心想自己若然學得這手本事,當真手到擒來,好玩之極。現聽著他肯傳授自己武功,那有不歡喜之理,當即道:“多謝宮……不……多謝師父!”說著便向紀長風跪倒下來,正要學人磕頭拜師。 紀長風忽地左手疾翻,一股淩厲的掌風,立時自他手掌沖將出來,把個羅開揮得仰身坐倒,說道:“我雖然傳授你武功,卻不是你師父,你依舊叫我一聲前輩便行了。” 羅開呆呆望著他,一時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又不敢出言多問,只得唯唯點頭。 接下來,紀長風先將人身方位、穴道名稱等向他詳加解說。 羅開這人,竟然生得天資奇佳,記心特好,不消半天功夫,便已能把經脈運行方位熟記在胸,穴道名稱,也記得大半。紀長風難得遇著這個奇材,心下自當高興,更加熱心教導。 次日,紀長風便將自家祖傳的內功心法,一一口述與他。而羅開也用心緊記,遇有不明之處,便即提出詢問。 紀長風也毫不藏私,細明剖析。過了兩天,再傳他內息運行之法,循序漸進,命他勤加修習。 羅開日以繼夜,學習不輟。他手上無書無卷,光憑記憶,竟也進步神速。 紀長風與他道,雖然這幾日來,所學全是內功要旨和心法,還未到吐納凝氣,行經沖脈的階段,表面看來,像似紙上談兵,但只要緊記在心,將來自行修練,便會無礙無阻。而練功之道,必先由內至外,堅固根基,方是正路。羅開也誠心受教。 不覺間便過了幾天,紀長風在這些日子來,仍是盤坐在寒潭邊,連睡覺也是盤腿挺坐,只是閉目養神,從不曾站起來走動過。 羅開大感奇怪,起先他還道他是修習什麼功夫,必須盤坐運功,但日子久了,也漸覺不妥,終於按忍不住,開聲問道:“這幾天來只見前輩靜坐不動,並沒有站起來練功,這樣坐著,也是練功的一種門徑麼?” 紀長風仍與往時無異,對他不苟言笑,神色依然冷漠。他望了羅開一眼,便道:“你過來我身邊坐下。” 待羅開坐下後,紀長風續道:“我這雙腿已經癈了,從今以後也不會站起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羅開聽見大吃一驚,頓感愕然,只是搖著頭望住他。 紀長風歎道:“我在這裡,並非如你所言在這裡隱居。我是和你一樣,給人掉在這裡的!”羅開聽見更是驚訝,一時也說不出話來,紀長風略一停頓,又道:“掉我在這裡的人,卻是我的親生女兒,這點你萬萬也想不到吧!” 此話一出,羅開不由啊地喊了一聲,軒眉問道:“難道是……是那魔女……不……是瑤姬宮主!” 紀長風點了點頭:“這也難怪她這樣做,她至今天為止,都認定是我害死她母親,其實她對我早已恨透入骨。話說回來,我或許該有此報!而現在我的大女兒紀箬瑤,終於可以如她所願,不但成為了天熙宮的主人,而我瞧她目前的種種行徑,只怕不出幾年,整個武林將給她弄得滿天風雨……”紀長風長歎一聲:“唉!到時我的罪孽便更大了。這些全都我的錯,當初若不是我要她修習那種奇門武功,她今日也不致變成這個樣子,小小年紀,便成為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女!” 羅開不知就裡,聽得一頭霧水,自是無法吭聲。況且這些都是他們的家事,更不宜發問什麼。紀長風歇了一會,又道:“羅開,你在天熙宮雖然已有半年之久,但我相信你對宮中之事,也是所知有限,我說得對嗎?” 羅開點了點頭,道:“我平日都是給關在石室,除了那些婆娘召喚時,才會有人領我出去,天熙宮到底有多少人,地方有多大,我至今全然不知道,其它事更不用說了。” 紀長風道:“如我沒有猜錯,你當日在和我女兒交媾時,因不能合她心意而給她弄暈了,不錯吧。” 羅開點頭稱是,又聽他道:“她那時所用的,卻是天熙宮祖傅下來的‘玄女相蝕大法'功夫。這是一門可以吸取男人陽息,繼而作為已用的功夫。修習此法的女性,性欲會教常人旺盛,一般男人是極難滿足她,除非遇上懂得’乾坤坎離大法'的男子,還要內功在女方之上,這才能會讓她獲得滿足。但懂得此法的男人,目前恐怕除了我之外,世上再沒有另外一人了。” 羅開不解地問:“為何只有前輩你懂得‘乾坤坎離大法'?難道世界之大,就沒有其它人修練嗎?” 紀長風道:“其實‘玄女相蝕大法'和’乾坤坎離大法'這兩門功夫,都是天熙宮祖傳之物。本來並非什麼邪術,只是一門男女相修,神妙無匹的心法,是專為輔助修習內功的一門功夫。其實任何一門功夫,其間必有利有害,用得正當便是利,用得不當便是害。就如我女兒瑤姬,她便用以不當了! “你看見水牢裡那些屍體麼,全都是雙頰深陷,陽物筆直。光憑這些,已知他們是脫陽而死,瞧來我這女兒為求盡早提高內力,不惜濫殺無辜,盡取其陽息作為己用。其實她若先取後還,互補調合,不但能令男女相方共益,還能補充生命的精氣,陰陽相生相長,其益處之大,是無法量估的。” 羅開聽得極為專注。只聽紀長風又道:“就在瑤姬十四歲那年,我便開始讓瑤姬修習‘玄女經要法'.這法門不同’玄女相蝕大法',他無須與男性交媾,便能助長身體的內息,主旨只是些納氣修息的養生功夫,對她練武有極大幫助。但在三年前,竟被我發現她偷習‘玄女相蝕大法',並知道她和我的首徒康定風有了肉體關系,當時我便知曉大事來臨了,但凡修習此法的女性,必定求欲無度,若不實時加以控制,把他引歸正道,其心性將會漸趨魔道,後患無窮。 “當時我知道後,自然向她苦苦解說,說出其利弊之處,要她好自為知。豈料她不但不聽,還說我勤修‘乾坤坎離大法',日夜奸淫她母親,終把她弄得脫陰而死,還說必會為母親報仇。我聽後便知再多說也是無用,而她母親之死,我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釋是好。 “其實她母親之死,確實與我修練‘乾坤坎離大法'有點關系。那日我正與她母親交合完畢,當時她被我吸取的陰氣,已經在我體內融會調合,正要化陰為陽,還回至她身上。就在我進行還息之時,突然我內息走岔,陽元竟疾放不收。這種事情,原本是極少發生的,可能當日我調運不足,便即急於還陽方致。 “當時我心下一驚,知道若無雄厚陰元反壓阻擋內息,我將會立時無救。而她母親也有修練‘玄女相蝕大法',自明其理,便即運起功來,把她體內的殘余陰元,盡數逸出,並與我陽元對抗。沒多久我因體力不支,渾渾噩噩便昏暈過去,當我醒來時,已發現她母親因救我而陰元枯涸,脫陰而亡。就因為這個原因,瑤姬便認定是我存心害死她母親。當年的瑤姬,才只得十六歲!”紀長風說到這裡,不由長長歎了一聲。 羅開見他說到這裡,眼眶裡早已盈滿了淚光,便知他此刻的心裡,對此事是何等地悲切哀傷。 二人靜默良久,紀長風接著道:“兩手前,我的小女兒洛姬,突然走進我的房間,手上還捧著一碗參湯,說是她親手為我做的。這個女兒和瑤姬不同,我對她直來十分疼愛,她外表不但和姐姐一樣,同樣長得美艷動人,且性子極為溫馴,全無機心。就因為這樣,我也不防有他,便把參湯一口喝盡。沒想到我便這樣著了道兒!我知道這一切與洛姬無關,甚至她仍不知道參湯裡下了藥,相信這全是瑤姬所為。 “當我醒來後,便和你一樣,已經身處水牢中。我在這裡熬了幾天,肚子已餓得發瘋了,正是饑寒交迫。就在我絕望待斃之時,無意間竟給我發現潭中有物事竄動,細看之下,卻是數尾金色的娃娃魚。要知潭水是何等地冰冷,我手指才一伸進水潭,寒氣便直透全身,手指登時僵硬發麻,這等環境,我又如何敢下潭捉魚! “又過了一天,我肚子實在抵受不住了,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淺水處一看,便即看見兩尾娃娃魚伏在石縫之處。我也不再多想,抵受著奇寒砭骨的潭水,鼓勇步入水中,幾經辛苦,才捕捉了一尾上來,雖然雙腳已凍得麻木,渾身顫抖,但還是把魚生吞活剝的,全吃下肚去。沒料到一口氣吃完之後,體內竟寒氣大減,便即坐下運功,那時我方發現金娃娃的功效。 “饒是如此,當時我雖覺寒氣盡祛,也感內力頗增,但那時我的功力,還不如目前這般雄厚。打後的日子,還要日日踏進寒潭捉魚覓食,久而久之,雙腳便開始慢慢凍壞了。再過了一段日子,我已經無法走動,只好坐在潭邊,望魚輕歎。幸好我個多月來,全以娃娃魚為食,吸收他們的精華,功力也日漸大進。 “一日我實在餓得慌了,終於給我想出一個法子來,當下拾起潭邊一枚石子,氣聚甘田,運勁把石子彈出。果然聽得”波“的一聲,石子箭一般射進水潭,穿過魚身,魚沒多久便浮上水面。如此這般過了半年,我日以繼夜潛心練功,功力一日比一日大增,加上吸取金娃娃的精華以作輔助,功力竟能達至隔空擷物。我在這裡短短兩年間,直到今天,我已經達到常人兩甲子的功力,環觀當今武林,內力之雄厚,只怕還沒有一個人在我之上。” 羅開聽完他的經歷,也不由搖頭歎息,徐徐道:“世上當真有這樣的女兒,連生父也能夠如此對侍,這太過沒人性了!前輩,我有一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紀長風望著他道:“你盡管說好了,說出來聽聽。” 羅開道:“瑤姬宮主雖然不孝,但畢竟是你的女兒,有道餓虎不吃兒,我看你還是放過她一馬吧!” 紀長風聽見,突然仰天呵呵大笑起來,笑聲方歇,便即道:“羅開你這個小子,心腸倒也不錯。但你不要忘記,你自己是怎樣進來水牢的,難道你就不恨她?” 羅開點頭道:“我自然很氣憤,但這是兩回事。這個仇我若有機會,自會去報。但她是你的親女兒,而她對母親的態度,若非懷著一片孝心,也不會記恨於前輩你,依我看你對她還是稍作懲戒算了。” 紀長風默不作聲,不住地沈思。羅開知道他正天人交戰,也不敢再多說話,好讓他能獨自想清楚。 過了一會,紀長風才回過頭來,徐徐道:“其實這個問題,在這兩年來,我已經不知想了很多遍,而我剛才所想的,並不是在瑤姬身上,而是在你身上,你可知道嗎?” 這句說話,叫羅開頓感意外,不由睜大眼睛望住他。 紀長風道:“年輕人之中,確也難得你有這份氣量,也不枉我悉心把武功傳授給你。現在還記得那日我要你做的事嗎?”羅開點點頭。 紀長風續道:“我要你在江南創門立派,主要便是為我這兩個女兒。便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救得她們一命。倘若我沒有猜錯,瑤姬心裡必定大有圖謀,而這個謀劃,極有可能對武林各派不利。但依我現在來看,她未必能順利如願! “雖然她利用自身的美色,不斷引誘武林高手為她所用,甚至吸取他們的陽息,用來助增自己的功力,武功自是會增進不少。但以她的年齒和江湖經歷,還是大大不足與武林各派抗衡,早晚會給人發現她的企圖。而且施用采補之術,向來是受武林不恥,到時光憑一個天熙宮的實力,又如何能與天下為敵!如今要救她們兩人和天熙宮的基業,看來只有落在你的身上了。” 羅開聽後,久久無法說出話來,但他已隱隱明白他的用意。 紀長風再朝他道:“你留心聽著,我會把一身武功,在短期內全部傳授給你,令你成為當今一等一的高手。當然也會把‘乾坤坎離大法'一塊兒傳給你。若不是這樣,將來你又如何能控制我這兩個女兒。而且我也會給你一批財寶,其價值不下一萬兩黃金,以作為你創派的開支費用,只要具備這幾個條件,相信不出一兩年間,全天下都會認識羅開你這一個人。 “但在這之前,你必須應承我四件事:一是要盡量接觸我這兩個女兒,把她們控制在你手上,並且要保護她的安全,尤其是洛姬。二是要盡力把瑤姬導入正途,好讓她改邪歸正,不要令她再陷入深淵,淪為武林的公敵。三是不能以你自身的武功,恃強淩弱,為害武林。至於第四件,我現在仍不能與你說,到適當時候再和你說吧。以上三個條件,你能做得到麼?” 羅開仔細想一會,便道:“第一件能否把她們控制住,我只能盡力而為,但說到保護她兩人的安全,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會去做;第二件,我也只能盡力,其實我也不想她做這些害人的事;第三件我保證絕對能辦得到,決不會辜負前輩的恩德。” 紀長風點點頭:“好!我相信你,希望你日後能緊記這一番說話。” 第五回 撥雲見日 羅開在這寒氣逼人,砭人筋骨的水牢裡,不覺間便過了月余。他每日均以金娃娃為食,惟現在捕捉金娃娃的方法,卻和紀長風的隔空擷物,大有不同。 紀長風在羅開的幫助下,已經移到一個較為干淨的角落裡。此處距離寒潭較遠,也沒有潭邊那麼寒冷。 便在這時,寒潭裡突然水波翻動,羅開從寒潭裡突然冒出頭來,雙手高舉,兩手各自拿著一尾金娃娃。只見他把手上的金娃娃拋上寒潭邊,便再潛入水中。過不多久,卻見他從寒潭裡沖天飛起,身軀在空中翻了個觔斗,一個起落,便站在寒潭旁邊,身手之俊,實不下當今武林高手。 這個多月來,他身上不但功力大進,且體內寒氣驅盡,不但不害怕潭水的寒冷,還可以在潭水中出入潛遊。現在他方明白,為何當初看見紀長風之時,其衣衫竟如此地潔淨。原來紀長風這兩年間,閒來無事,便會動手在潭邊洗衣沖身,自然是汙點全無。 羅開雙手挽著四尾金娃娃,緩步回到紀長風身旁:“前輩,金娃娃已經捉來了,你先用吧。” 紀長風點了點頭,也不和他客氣,兀自嚼食起來。這種魚毛飲血般的進食方式,對二人來說,已是極為平常之事了。 吃完魚後,紀長風便道:“在金娃娃的幫助下,你的功力已有常人二十年的火候了。但這樣還是不足夠,從今日起,我開始授你本門的擒拿功夫和輕功,你要好好學習。” 羅開承心受教,自那一日起,他便正式進入練武的階段,再也不是只修習內功,調息納氣等事兒了。接下來紀長風又將一些拳法掌法,兵刃暗器,一項項的口述授傳。皆因這裡無刀無槍,羅開只得就地取材,把些石子水草作為修練兵刃。 又過了兩個月,紀長風再對羅開說:“天熙宮原是我父親一手創辦的,而我父親的師父,卻是當時獨步武林的‘長白天翁',其武功之高,可說是莫測高深,一手’混淪掌'和‘玄虛指',正是他當年成名絕技,可說打遍天下無敵手。到後來傳到我父親,因父親資質所限,內力有所不足,雖然心法竅門早已爛熟於胸,但使將起來,還沒有當年我師祖的三成功力。再傳到我手上,三成功力又去了一成。饒是如此,我光憑這兩門功夫,已在江南一帶稱雄稱霸,還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其厲害之處,便可想而知了。” 羅開聽得舌頭頗伸,一臉欽仰道:“如此說來,要是前輩的師祖尚在人間,若能給他指點一二,豈不是當世無敵。” 紀長風道:“唔!只要得他老人家點撥一下,當真受益無窮。羅開,把這塊石頭往水潭處拋去。”他指著身旁一塊碗口大的石塊道。 羅開不明其意,還是依紀長風所說,拾起石塊往寒潭拋了過去。 便在此時,紀長風忽地右手一擡,運勁於指,朝那石塊虛空直戟而出,真力一吐,只聽“嗤”的一聲響,一道強烈的真氣,自他中指中沖穴猛然射出,其勢殊勁。驟見那石塊受真氣一撞,登時粉碎,石屑紛飛,全散落在寒潭中。 羅開看得呆著雙眼,實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前輩,你說自己只學得兩成,便已經如此厲害,要是學個十足十,豈不……” 紀長風含笑道:“傻小子,我不是與你說過,在這兩年間,我的功力已然大進麼。我方才這一指戟出,足有過甲子的功力,勢度才會如此強橫,比之當年師祖,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現在我便將這‘玄虛指'的門徑口訣傳給你,這門功夫博大精深,你要加緊修練,待你稍有根基,到時我再授你’混淪掌'.” 羅開開始潛心苦練,這時他內外武功,根柢已自不淺,且記心奇佳,為人又天資聰敏,雖是紀長風所授的武功博大精深,但每遇一些艱難竅門,竟能一點即透,進展也頗為神速。 如此在水牢一晃半載,羅開越練越是得心應手,全無片刻阻滯。 再說那門‘乾坤坎離大法',皆因在這半年裡,羅開已金娃娃為食,內功已練有相量火候。再加上紀長風的精心指導,已能達到克制七情六欲,收放自如之境。 這一日,紀長風著羅開停下手來,稍作休息,並要他坐在身前,與他道:“在這大半年裡,各項武功的基本秘訣,門徑口訣,你都已經記熟在胸,將來進展如何,便要看你自己了。至於你要應承我的第四件事,我現在便說與你知,當你離開水牢後,我和你的關系,也算是告一段落。就算將來環境如何改變,我活在這裡的事,你決不能和第三者說,就是我那兩個女兒,你也不能說。” 羅開道:“前輩,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單獨留在這裡,要走我們一起走。” 紀長風怒瞪著他,沈聲道。“這樣說,第四個條件你是不應承我了,是嗎?” “我……”羅開一時也不知如何說是好,他實在不忍心讓他留在這鬼地方。況且他雙腳已廢,極須要人照顧。雖然紀長風武藝超群,寒潭裡的金娃娃也多得緊,也不致令他會餓死,但這處確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看見紀長風如錐的目光,叫羅開不由恇怯起來,紀長風道:“你不用再多說了,我獨自留在這裡,當然是有我的原因。” 紀長風歎了一聲,又道:“羅開,我知你對我好,但我確有自己的原因,到時你自會知道。是了,我還有一門武功要授與你,你背向我坐在我身前。” 羅開照他說話去做,盤腿背向著他,紀長風道:“當我運功時,將有一股熱氣在你身上遊走,你千萬不能恐懼,循著我教你的方法,依順把熱流逼向以下該穴。先由舌下的廉泉穴開始,接著是商曲、肓俞、中注、四滿、氣穴、太赫、至肚腹的橫骨。繼續由腹部往腿足而下,再逼向交信、復留、太鍾、水泉、太溪、照海、然谷,最後至腳底湧泉穴。你要緊記每個穴道,次序一點也不能出錯,如此來回運行三周,便可大功告成,你可記得嗎?” 羅開向來記心特強,況且這路“足少陰腎經”他已不知練了多少遍,對他自無難處,便朝紀長風點了點頭。 但見紀長風雙掌緊按他腦後,開始閉目運功,雙掌不住催動內力。一道炙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沖向羅開的廉泉穴。羅開不敢大意,連忙收斂心神,心無旁騖,意與神會,依著紀長風的指示,運功沖穴。 沒多久,熱流愈益強烈,羅開只覺體內如火爐似的,汗出如瀋,口干唇焦。他勉力撐持,依照紀長風所言,把熱流一一順序沖向緒穴。當他運行一周後,熱度比之方才更為炙熱,四肢百骸,猶如萬針齊刺,痛楚難當。 但羅開天生倔強,咬實牙關,一聲不吭。當熱氣環繞三周後,便感覺紀長風內力徐斂,雙掌緩緩離開他腦門。 羅開知道神功初成,便即把內息蓄至丹田,讓真氣在體內水火互濟,化為己用。約盞茶時間,方收功吐息,徐徐張開眼睛來。 當羅開回過頭來,正要道謝,卻看見眼前紀長風的樣子,不由教他為之一呆,當即急問:“前輩,你……你怎麼了?” 只見紀長風一臉須發,盡皆變成灰白,人也蒼老了不少,正自閉目養神,與之剛才的模樣,直是判若兩人。 羅開這半年來,不但功力猛進,對武功種種竅門,早有相當認知。他素來聰敏過人,稍加細想,便知曉剛才紀長風對他所做的是什麼一回事。 羅開一想及此,登時淚湧如潮,雙膝連忙跪倒,顫聲道:“前……輩……你又可苦……” 紀長風慢慢張開眼睛,微笑道:“我沒有事,你且站起來。” 羅開對他向來言聽計從,當即站起身來,但心中激動之情,讓他身子不住微微顫動,紀長風朝他道:“你現在運勁凝氣於掌,以‘混淪掌'第一式’移山倒海',往那突出潭面的巨石使勁發一掌。” “是!”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弓馬跨腿,大喝一聲,右掌倏地自腰眼推出。立見一波異常威猛的掌風,聚成一線直擊向那巨石,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圍抱粗的大巖石,登時給他擊成兩截,直飛往寒潭遠處。 羅開瞠目結舌,猶自不相信,這一掌竟是自己所發的掌風。他呆了一陣子,才慞惶回過頭來,見紀長風不住地點頭微笑。 “前輩……”羅開正想發問,紀長風擡手截住他道:“很好!剛才這一掌,已有七八成火候,只差你功力尚嫌未純之故。但每事非一蹴可至,你打後還要多加勤練,知道麼!” 羅開頷首道:“羅開知道,只是前輩你為何如此,把自身的功力傳給我,這豈不是……” 羅開尚未說完,紀長風便即道:“要不是這樣,你練功要練到何年何月方有成就。就是你有金娃娃的助力,也要練上五六年才有此功力,到那時已經太遲了,只怕天熙宮早便給武林人士移為平地,莫說是挽救我這兩個不孝女兒!”紀長風長歎了一聲,又道:“你不用擔心,我雖然把大半功力給了你,但只要我待在這裡再修習一兩年,功力自會回復過來。我提出的第四個條件,其用意何在,現在你也該明白了吧。” 羅開點點頭:“我明白,你是想靜心在此練功,不受其它人打擾,更因為前輩將功力給了我,功力未復元之前,恐生意外!可是前輩這般厚待羅開,實令我九泉銜恩,銘肌鏤骨。”話後當即跪下,朝紀長風磕頭道:“請受羅開一禮。” 紀長風雙腿雖然無法動彈,仍是探前身去,把他扶起,溫聲道:“你不用謝我,先坐起來再說話。” 羅開緩緩坐在紀長風身前,紀長風道:“其實只要你完成我所說的條件,要說多謝的人是我才對,我的女兒、我的基業,若然沒有你的幫忙,連我自己也不敢想象下去。” 羅開連忙道:“前輩請不要這樣說,羅開得到前輩這樣信任,並交付這等大事情給我,光是這一點,羅開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盡能力給前輩辦妥,前輩請放心好了,只要羅開一日不死,也會盡力而為。” 紀長風點頭道:“我自然信得過你,只要盡你所能便行了。”他說著間,已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牌來。玉牌之上,並拴有一條紅色繩索,他遞向羅開,說道:“你小心保管這塊玉牌,拿這個到宣城郡的六裡坊,該處有一棟月明莊,莊主是一個女人。我再說明一點,自我妻子去世後,她已成為我的女人,你明白了麼?” 羅開點了點頭,紀長風續道:“她名叫白瑞雪,你將這個玉牌交給她,並把我的說話向她說個明白,她自會幫助你打點一切,而我所說的財寶,也是在她手上,你清楚了吧?” 羅開接過玉牌,翻轉一看,見上面刻有兩行字:“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羅開認得,這是出於唐代張九齡的《賦得自君之出矣》,其意滿道著二人的情懷,彼此思念之切,令羅開不由感動起來。 他此刻全身赤裸,衣服全無,只得把玉牌掛在頸項裡。 待他掛好後,紀長風又緩緩道:“離開這裡只有一條路,也是我當初捕魚時無意發現的。而這條出路,便在寒潭底。有一日我在潭邊沐浴,竟給我發現一件事情,潭中的潭水並非是靜止停頓的,而是往水牢的盡頭處流動。我當時感到奇怪,雖然我雙腿不便,但我還有一雙手,便沿著潭邊往水牢盡處爬去。幸好我那時已經功力大增,不但耳靈目明,且夜能見遠,當我把頭潛入水中,終於給我看見遠處有一道微光,而水流也朝那個方向湧去,我便知道那是寒潭的出口了。” 羅開道:“前輩你當時為何不走?” 紀長風歎道:“當時給我知道了出口,自是大喜。但回念一想,自己既然雙腿已癈,就是給我能夠離開水牢,那時又有何用。說個不好,若給我女兒知道,徒然又給她再陷害一次。我想到這裡,便打消了出去的念頭。”他頓了一會,接著道:“好了!你現在便離開這裡吧,記緊我所說的話,不可疏於練武,出去之後,轟轟烈烈給我闖一番事業,若是有緣,咱們或許會有再見的一日。” “前輩……我……”羅開實在不想就此離他而去,欲要懇求留下。但聽紀長風實時斥道:“男人大丈夫,你婆媽個甚,要離去便離去,還想個什麼,早點給我把事情辦妥要緊,知道嗎!” 羅開無奈,只好徐徐往潭邊走去。見他三步一回頭,內心總是戀戀不捨,待到得潭邊,他突然回過身來,朝紀長風一頭跪倒在地,哽咽道:“恩師……你要多多保重,羅開再不能服侍你老人家了!恩師再做之德,羅開沒齒難忘,自當肝腦相報,我要去了。” 雖然紀長風不肯認他為師,但在羅開心中,早以把他視為師父,甚於親人。 紀長風望著羅開,雙眼也盈滿了淚光,淚水禁不住沿著眼角滴將下來。只見他向羅開揮揮手,示意他離開,便把臉別了過去。 羅開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方跳入寒潭中。 這時他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出去之後,也不知如何見人。現在唯一是紀長風身上披有衣服,但他萬萬不敢對他不敬,更莫說開聲向他索取。到了現在,只有見步行步了。 他依循紀長風所言,遊到寒潭的盡處,看見離水面呎許,潭底處果然有一個天然洞口,當即深吸一口氣,躍身潛入水中,往洞裡望去。只見眼前黑漆一片,哪來半點光芒。可是羅開對紀長風的說話,直來深信不已,他不假多想,更不懷疑,憑著自己一身雄厚的內力,便順著水流潛進洞裡去。 當羅開越往前遊,潭水越感覺溫暖。羅開心下大喜,知道潭水正與其它水流混和,方有這種現像產生。 炷香時間,他終於發覺頭頂之處映著微光,水溫也變得溫暖多了,便知道已離開寒潭。當他浮出水面,擡頭一望。只見皓月當空,一輪彎月,皎潔如鏡,滿天群星熒熒,北斗張明,原來是在夜間,難怪在寒潭裡看不見光芒。 “撥雲見日,昏鏡重磨。”這句說話,對羅開而言,委實貼切不過。 當羅開爬上岸時,不由噓了一口氣,仰天躺倒,望著滿天繁星,想起前陳往事,當真晃如隔世。 這正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大半年來,改變之大,可謂又神奇又奧妙。他靜躺一會,便想起紀長風的交托。當下坐起身來,看見玉牌尚掛在頸項中,方定下心來。幸好現在是夜間,四下闃然無聲,人跡全無,要不給人看見他赤身露體,也不知如何是好。 羅開站起身來,環看四周一眼。但見此處奇巧自然,處處青石花礎,周遭繁花滿布,朵朵絢麗多姿,真是一個花木扶疏的好庭院。羅開心想,這處布局奇巧,主人必定是個風雅之人。 他現在最需要的正是一套遮體的衣服。羅開驟見眼前遠處,隱約間有數棟房捨。他也不多想,便使起輕功,兩個縱落,便伏在一所房捨之外。以他目前功力,視聽自是異於常人。他靜心細聽,卻聽得屋內聲息謐然,便知道屋內無人,當下越窗而入。 雖是屋內墨黑一片,卻難不到羅開的夜眼。只見他翻箱倒篋,忙了一頓,豈料這裡的衣物,全是女兒家的衣裙。羅開不禁大皺眉頭,心想這裡雖然全是女服,卻總好過身上一絲不掛,當下拿起一條寬大的裙子,草草圍在身上,打算先遮掩著下身,再行到其它地方找尋。 可是羅開一連找了多所房捨,依然全是女服,一件男性衣服也沒有,不由讓他納悶起來。 正當他發愁之際,自遠處忽地隱隱傳來女子的呻吟聲。羅開張眼四望,便見不遠處有一九曲橋,橋身接著一座小島,而小島之上,隱然有一所房捨,還微微透著燭光。 羅開心想,既然那裡有人在,或許會有男人也說不定。他藝高人膽大,遂運起功力,展開紀長風所授的輕功,如一頭大鵬似的,直往九曲橋飛去。其身形之快,當真疾如流星。今次他正是牛刀小試,其速勢連他自已也大吃一驚,難以相信。 羅開離那房捨不遠處停下,留神靜聽,即聞房內有數度不同的喘息聲。他憑著那呼吸喘氣的微弱聲響,細一點算,卻知道屋內有一男五女,似乎是正做著那回事。 他心裡暗想,那男子果真艷福不淺,一皇戰五後,就是他當面首之時,也不曾有過這光景。 這時正是溶溶夜月,星河燦燦。在明澄的月色下,羅開看見屋捨大門懸有一匾,寫有“菊盧”兩個字。 原來寒潭的出口,竟然是通往碧漪湖。羅開雖在天熙宮有一段日子,但他從不曾在宮外走動過,當然不知道紅梅小築這個地方。 羅開看清四周環境,見屋外人跡杳如,便飛身竄上菊盧的屋頂。 這時他輕功之高,料來當今也沒有幾人能及,屋內之人又如何能發現他。 羅開運起神功,先將頸項的玉牌繩索束細,隨見他雙腿勾住屋簷,淩空倒掛在屋外,眼睛穿過窗欞,往屋裡張去。 他一看之下,心裡不由一驚。 只見屋內眾人,個個全身赤裸,一個年輕健碩的男人,正大刺刺地仰躺在床上,在他身旁兩邊,見有兩名十六七歲的少女,正是一左一右的爬伏在男子身上,小手仍不停地在他身上遊走。 而另一個絕色少女,卻騎坐在男人身上,豐臀正自上下疾拋,口裡還不住呵呵的呻吟著。最令羅開感到驚訝的,卻是那個騎著男人交媾的少女,竟然是天熙宮二宮主洛姬! 在另一張床榻上,還有兩個少女互相擁抱著,身子如蛇般扭動,互相廝磨。 這四個年輕少女,正是洛姬的近身婢子梅蘭菊竹四人。 羅開雖是天熙宮的面首,但那些日子裡,卻不曾服侍過洛姬,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宮中的回廊上碰過她一次。 那時的洛姬,一襲雪白色輕衣,長長的秀發,給一條銀絲帶束在身後的發端,當她在羅開身旁交錯時,一陣如蘭似麝的幽香,直撲進羅開的鼻官,不由令他魂魄俱飛。 然而,洛姬那清麗秀美的臉龐,當時已把羅開深深吸引住,至此不忘。 既然二宮主在這裡,此處莫非是天熙宮的地方?羅開立即便想到這一點。 但他一雙眼睛,卻被目下旖旎的情景扯了過去。 羅開的目光,這時正全集中在洛姬赤條條的身上。細看那具粉裝玉琢的身子,實在太誘人了!看著這副動人的身軀,羅開不得不承認,洛姬是他曾見過的女子中,最完美的一個,猶勝她姐姐瑤姬幾分。 只見洛姬不但尤物移人,兼且膚光勝雪,一對玉峰,渾圓均勻,襯著胭紅挺突的蓓蕾,更教人叫絕。隨著她晃動的身子,不住幻出陣陣迷人的乳波,再看她那柔嫩艷紅的花穴,兩片玉唇,猶如桃子般猩紅鮮艷,全沒半點雜斑。 洛姬不停翕合顫抖的花房,這時正含箍著那粗壯的寶貝,隨著動作的抽提,絲絲甘露,沿著她腿側潺湲而下,緩緩劃過她白玉似的腿肌,閃然澹蕩,教人瞧得如瘋如狂。 羅開望著這個仙女般的美人,也禁不住興動難當,胯下的物事,脹得又硬又挺。他自修習“乾坤坎離大法”後,七情六欲,早便克制自如,但仍敵不過此刻洛姬的誘惑。羅開不由收斂心神,把一團蠢蠢欲動的欲念,強硬壓了下去。 “嗯!好美……定風哥,箬洛好喜歡你這寶貝啊,怎會弄得人家這麼美,騷到我心窩去了……啊!用力,再用力愛箬洛……” 只見洛姬浪聲不絕,雙手撫摸著自己一對優美的玉峰,輕輕搓揉著,擺出一副浪蕩誘人的姿態。 羅開聽著她的說話,也為之一愕。他現在方知道,原來眼前這個男子,卻是紀長風的首徒康定風。更沒料到,眼前這個美艷無匹,外表清麗優雅的二宮主,骨子裡竟淫蕩如斯。瞧來這“玄女相蝕大法”果真有點門路,恐怕就是貞女也會變成淫婦了! 這時羅開的目光,已轉移到康定風身上。但見他眉舒目展,雙眼炯炯發光,看他內功已頗有火候。在他那顴骨高聳的臉龐上,還透著一股英姿勃勃,雄斗英發之氣。 羅開心想,這個康定風,果然是個儀表堂堂的人物,難怪紀家姐妹倆,均對他如此心儀神往。 便在此時,洛姬身下的定風,也開始作出反攻。他那硬朗的熊腰,正自波浪般往上疾拋,下身粗長之物,記記猛戳洛姬瓊室深處,直叫她骨騷肉麻,情興勃發。二人交合之處,登時浪液飛濺,“唧唧”有聲。 “定風哥你真行啊,我愛死你了……呀!我快要給你戳穿了,美得很喔,箬洛要受不住……要來……來了!” 只見洛姬腰擺臀提,暈滿桃腮。身子給定風挺得拋上拋落,口裡只是不停嬌吟浪叫。 定風笑道:“二宮主,咱們便一起來吧!”在說話間,再運起他強橫有力的腰肢,不停抽戳莽送,把個嬌花嫩蕊的洛姬,弄得忙呼暢美。 卻見洛姬螓首亂搖,口裡不住喊道:“好啊……我要和定風哥一起……啊……給我,人家要你……” 沒過多久,洛姬已是力不能支,直到她苦苦哀懷,玉露如決堤般噴出。這時定風也大喊叫爽,胯間之物倏地暴脹,不停在她花房狂跳疾躍,接著滾滾玉漿,強而有力的如矢射出,直射向洛姬深處。 洛姬氣喘兮兮:“啊……箬洛要死了,定風哥你太強了。” 定風聞言,再趨動真氣,連連提縱數十下,方徐徐收兵。 洛姬早己美得渾身乏力,倒在定風懷中,而那粼光閃閃的花房,依然牝翕如璅,盻盻昏酥。她只覺腦間裡空空蕩蕩,如在浮雲。 洛姬調息良久,方緩緩轉過氣來,張開她那水靈靈的大眼晴,望著眼前這個令她如癡如醉的男人,春筍般的玉指,點著定風的鼻頭道:“你方才怎地如此興動,也不管人家揉殘玉質,一點惜玉憐香之心也沒有,如今我要罰你,而你絕不能違拗。” 定風苦笑道:“世間那有這樣不平事,我好好的把你弄個痛快,換過來竟要被你懲罰,世上有這個道理麼!” 洛姬親暱地抱緊著他,不依地扭動著上身撒嬌,豐滿圓潤的玉峰,不停在他胸口磨蹭,嬌嗔道:“人家不管,我要罰你,誰叫你弄得人家這麼美,把我的興致全抽掘了出來。” 在旁的梅兒和菊兒聽見,不由“噗哧”一聲笑將出來,這個二宮主當真古靈精怪,今次又不知想弄什麼花樣了。 洛姬朝定風微微一笑,便即撐身而起,把個尚埋在花房的寶貝,提股慢慢地抽出來。隨見玉冠脫洞,洛姬連忙把手按著門戶,竟挪身到定風的頭上來,嬌笑道:“我要罰你把這個全吃掉,涓滴也不得剩下來。” 眾人聞得,只見梅兒菊兒揜口發笑,而定風卻眉頭大蹙,正要開口反駁,嘴唇才一張開,洛姬看準時機,小手倏地一松,儲在內中的陰陽汙物,一股腦兒地狂瀉而下,弄得定風一口一臉。 以定風這一身卓越的武功,這小小玩意兒,對他來說自是全不放在眼內,欲要避過汙物澆臉這一劫,可謂輕而易舉。但他心想,二宮主既然有心尋樂,也不忍拂她的興頭,只得閉目甘受此罰。 洛姬騎在他身上,不住催促道:“吃呀,人家要看著你吃。” 定風心想,口裡的不是全吃了麼,難道臉上的也要吃掉?就在他叫苦不叠的當兒,要死不死的,梅兒菊兒這兩個小妮子,竟用手把他臉上的殘液,一一撥到他口中,直到定風全吞了下去,洛姬方撒嬌似的伏身下來,細碎的輕吻,如雨點般落在他臉上:“定風哥你真好,叫箬洛怎能離開你。” 在屋外偷窺的羅開,看著這極端淫靡的情景,連他也不禁笑起來。沒想到洛姬這個美艷可人的少女,竟會如此地俏皮,果如其父所言,當真是個教人愛恨交集的少女。 洛姬緩緩離開了定風,披上一件雪白的綢衣,優雅地坐在床榻緣,含情脈脈地望著床榻上三人。梅兒同時挪過身軀,把螓首埋到定風的胯間,她那雙玉手,正忘情地逗弄著他半硬不軟的寶貝,仍不時湊上小嘴,在他玉冠處含含舔舔。 那個菊兒,卻把自已一邊玉乳送到定風的口中,任他蹂躪銜噬。 羅開把目光移到另一張床榻上,卻發現蘭兒和竹兒,已經面對面的坐著,只見二人雙腿大張,正自交叠在一起,一根把圍粗的角先生,頭尾兩端,正好埋進兩女的胯間,淫褻地連成一氣。瞧來二人對此早就駕輕就熟,動作相當合拍,每一提湊,節奏均配合得天衣無縫。隨著二人的動作,角先生不住抽出插入。 二人早便弄得浪聲不休,花房玉露瀌瀌,翕張吐水,不住往四下飛濺。 羅開在窗外看了一會,也知此處不宜久留,更不是和洛姬接觸的時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羅開自一開始,雙眼早便盯上靠窗不遠的椅子上,那裡放著一套銀籃色的男裝衣衫,正在誘惑著他。敢情這套男人衣衫,必定是康定風的衣物無疑。 羅開心想,管他是誰的,要他裸著身子到處跑,這點萬萬不可以。 然而,要偷取這套衣服,可並不容易。他曾想過,要不是屋內全是懂武功的人,那門捕捉金娃娃的虛空擷物功夫,早就大派用場了。但可惜的是,屋內之人不但會武,且功力也不是一般平庸之輩,如此大的真氣吸力,準給他們發覺不可。 羅開想了一想,終於把心一橫。心想既然不能暗偷,便只有明搶了。 心下已定,他立時使出上乘輕功,從屋頂竄將下來,走到花壇處拾起幾枚石子,在手上拋一拋,掂量了一下,發覺輕重適中,嘴角不由微微一笑。便再次躍上屋簷,依舊頭下腳上,倒掛下來。 只見他右手疾拂,運勁打出,六枚石子同時飛出,其勢殊猛,彷如電光火石般,疾向六人身上射去。 “噗!噗!噗!”數聲過去,屋內六人實時給點了昏穴,全部軟倒在榻上。 羅開一個鯉魚翻身,從窗戶跳將進去。細看眾人,果然全昏暈過去,不由心下竊喜,沒想到自己只是半年之隔,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就連天熙宮這樣一等一的高手,都要栽在他手中。 他脫去圍在胯下的裙子,輕輕松松的換上康定風的衣服。這是一套緞綢縫制的上質輕衣,粗闊的腰帶袋子裡,還藏有十余兩銀子,並有一張百多兩的銀票。羅開知道天熙宮向來富有,於是照單全收,好作前往宣城郡的路費。 當他穿戴完畢,看見二婢的木榻上,除了她們脫下的衣衫外,還有幾柄連鞘長劍。羅開把劍提在手上,走到桌上的銅鏡前,才看清楚自己長滿須髭的樣子,不禁搖頭發笑。他抽出長劍,一一把胡須剃去,回復他那英挺俊朗的臉孔。 羅開見一切妥當,便把長劍放回原處,回頭看看倒臥中的六人,說了一聲多謝才走出菊盧。來到碧漪湖岸邊,尋到一只小舟,便提起木槳,徐徐劃水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