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裡的甘蔗長得比人還要高。而這個年青人從天剛黑就一直伏在甘蔗田中, 屏息靜氣地注視著前面的大房子。 他有著極倔強的一張臉,此刻,他的口中咬著一柄鋒銳之極的匕首。 突然地,他直起了身子。因為他發現大房子走出一個強魁壯漢,正朝著甘蔗 田的小徑走過來。 壯漢愈走愈近,那年青人的背已成弓狀般地高高隆起,就在壯漢從身旁走過 時,年青人的身子,陡地竄了起來,咬在口中的匕首已到了他的手中。 年青人的雙手雙足尚未著地上而那把匕首已疾刺而出,正好對準了那壯漢的 後心。 這一撲一刺,算得如此精準,壯漢幾乎是一點兒閃避也沒有就卜地倒下,年 青人壓住他的身子,直到他確定那也壯漢已斷了氣,這才彈起來,那 把匕首依然回到了手中。 雨開始下了、天際在一瞬間轉成陰暗。 年青人冒著大雨,緊閉著嘴走向市街。就在一條巷弄轉角處,突然出現了一 位紫堂臉。濃眉大鼻的中年人。 「你等一等。」中年人低沈的聲音說著。 那年青人陡地站定,轉過頭來,望著了那中年人。「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 說!」中年人笑著∶「剛才我看到你殺了一個人。」 年青人的眼神轉成陰冷,他緩緩地移動著腳步,用迅雷不及地托出匕首,朝 著那中年人的咽喉疾刺了出去。 中年人的反應是何等敏捷,只見他手腕一翻,五指如何,已硬生生地抓住了 年青人的手臂,他平靜地說∶「不錯,就是這柄匕首,是兇器。」 年青人被抓得死緊,在咽喉發出奇異的聲響,他全身肌肉憤張,看得出他正 在竭力掙扎,但是一點兒效果也沒有。 中年人「嘿!嘿!」冷笑了數聲,然後才鬆手。他整了整頭上的竹笠,走進 雨中。年青人收拾好匕首,立刻急奔尾隨。 中年人由大路轉進了一條小巷,直來到了一座古廟。他站在古廟門前,頭也 不回地說道∶ 「你為什麽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要殺你!」年青人回道。 「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你看到我殺人。」 中年人伸手將竹笠揭開,直視著那年青人,道∶「為了這個原因,你就想殺 人?」 「是的,而且已殺過兩個人了。」 「殺人,應該是為了銀子才幹的事!」 「我不懂。」 「那你第一次殺人又是為了什麽?」 年青人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片極痛苦的神情來,他似乎是不想回答這問題,但 見他彎腰低頭,電光火石之間又亮出了那把匕首。 「哈,哈、哈,哈┅┅」中年人好像背後長著眼睛,身形躍開之際,大笑著 說∶「你殺不了我的,不過你既然跟定了我,或許可以學得更多,看得更多,懂 得更多,哈,哈┅┅」 中年人向廟中走進,來到了後院。在那水漬之中,停著一輛馬車,他打開了 車廂門,一縱身就躍了進去,接著他探出頭來,叫道∶ 「喂!你還要再跟我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替我趕車來了。」 年青人一句話也不說地上了車座,拿起插在車座邊的鞭子,揮動著,將馬車 自古廟的後院中趕出去。那中年人的聲音,自車廂中傳了出來∶ 「往北走,到開封府去,我先叫你認識一下有了錢過什麽樣的生活!」 馬車在道上疾馳,年青人是一個勝任的車夫,他把鞭子揮得「啪啪」響,雨 雖然很大,他卻渾然不覺。 中年人閉上了眼睛在想著∶這個年青人是誰?看他那一身破舊的裝扮,絕不 是什號人物。但是看他那種出手的犀利和乾凈俐落,確是一等一的殺人天才。 中年人本身已是江湖上成名的無形殺手--雷英。他有許多精妙之極的殺人 手法,也因此為他帶來了無數的財富。 雷英殺人的代價很高,但是從不失手。他是一個心靈冷酷得如同魔鬼一樣的 人,可是自從他看到了年青人的手法之後,他非但不避那年青人,反而心底激起 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歡喜。他立定了主意,要馴服這個年青人,要年青人為他去殺 人。 馬車進了開封府,在一家金 左轉,來到了一處華麗無比的巨宅之前。 守門的兩員大漢遠遠望見,立刻拉開聲門大聲呼叫著∶「快讓開,雷大爺來 了!」 馬車被帶引著向宅內駛了進去,門內是一個很大的天井。 雷英下了馬車,轉過頭來,向那年青人招了招手道∶「下來!」 同時自懷中「刷」地一聲,摸出一張銀票來,在珠紅的人印中,是黑黑的人 字∶「一萬兩」。雷英說∶「這院子,我全包下了,你們先服侍這位少爺。」 年青人聽雷英稱呼他為「少爺」,一時之間茫無頭緒,只是傻楞楞地問道∶ 「那麽--?雷大爺?你別走,我跟定你了。」 「哈!哈!哈。」雷英笑著說∶「我也跟定你了,如果分開再被你找到,那 我更難提防了。」 周圈的人聽不懂他倆對話的含意,卻早有服侍的人在一旁催促著∶「少爺! 請跟我們來。」 年青人被引進了花香錦簇的迴廊,迴廊盡頭是一間極大的房,房中那一座白 石切成的池,足有一丈見方,瀰漫著一股醉人的芬芳。 「少爺,可要先叫兩位姑娘,來陪你?」 「哦?不,不要。」年青人吃驚地回拒著。 服侍的人退出之後,年青人舒舒服服地漫入那徹而香馥馥池水,就看到那扇 明亮的門,打開了少許,一隻塗著鮮紅鳳花汁的縴手,自門外伸了進來。 那是雪白豐腴的一截手臂,提著一隻竹籃,籃巾放著一套衫褲。 年青人站在池邊,心跳了好久,才向前走去,拿起竹籃中的衣服穿上,居然 十分合身。這時,那門整個打開了,一個明眸白齒的少女探頭進來,向他笑著∶ 「請跟我來,蘭姑娘在等你呢!」 「蘭┅┅蘭姑娘?」 那少女做了微笑,她穿著極薄的紗衣,柔滑的手臂在輕紗的籠罩下,若隱若 現。年青人的心頭又狂跳起來。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後面。 繞過角亭,那少女將他帶到一間別緻的雅房,就「格格」笑著走開了。 年青人推開雅房的門,看見裝台之前坐著一個少女,正在拆散頭上的發,她 那一頭烏黑光亮的柔發,像瀑布一樣泄了下來,披在肩上。由於她雙手高舉著, 是以衫柚返到了脅下,兩條粉光細緻的手臂,那麽均勻,那麽光滑,看來就像是 玉雕一樣。 他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大男人了,但他從未曾見過如此標緻的美人,年青人整 個呆住了。 「你遠道而來,可要吃些什麽?」美妙的聲音殷勤探詢著。 「我┅┅」年青人張大了口,結結巴巴地說∶「哦┅┅不用了。」 美人兒來到了他的跟前,一股漫人肺胸的幽香散發著,她的俏臉白裡透紅, 輕紗裡頭,雪白的胸部,隱約可見,年青人開始喉乾舌澀。 他感覺到周身有一團烈火在燒著,氣血升騰,終於剋制不住地伸手抓住了那 美人的香肩。 美人兒發出一下盪魂蝕魄的嬌呼聲,身子一扭,那件輕紗自她的肩頭滑下, 晶瑩雪白、柔嫩潤滑的肌膚露了出來。她那香馥馥、軟綿綿的嬌軀整個投進了他 的懷抱。 年青人如履雲端般地飄飄然。美人兒輕輕「曖」了一聲,仰起頭來,水汪汪 的大眼睛望著他說∶ 「你┅┅嗯,你看看,我的心跳得多厲害!」 「是┅┅是┅┅」他手足舞蹈,支支不能言語。 美人兒又對他嬌媚的一笑,嬌聲鶯吟般∶「你┅┅願不願意要我┅┅?」 「哦,願意,我當然願意!」說著,他低頭來吻著她的香唇。 「你是有錢的大少爺,而我只是┅┅」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不好,你┅┅」 年青人不知道該如何表明目已的身份及想法,更不知該如何表達他此刻的感 受。他只覺得有一種焦急迫切的需要及衝動,他緊緊地撥住了他的她。 美人兒那雙春葛似的柔夷,在他廣闊的胸膛撫摸著,年青人起了一陣寒顫, 他咬緊牙根,卻覺丹田火熱,褲下那條肉腸子已經堅硬得高舉起來。 美人兒伸長香舌,勾攪著他的舌頭,使他又如觸電般地顫抖起來,緊接著兩 個人就跌入牙床上了。 她的輕紗鬆開了,她的褻衣褪下了┅┅她微開著雙眼,像是不勝害羞。 年青人粗粗的手在她那雪白的身體上摸索著。 美人兒有適中的乳房,峰頂是粉紅的小乳頭。她的小腹平滑平坦,底下就是 個小山丘隆起的禁園和一雙長的玉腿。 年青人的慾火高升,滿臉通紅,他吸吮著她的小乳頭,愈來愈感覺自己的衫 裸褲。美人兒又輕聲叫著∶ 「嗯┅┅嗯,我┅┅我的心好像┅┅好像要跳出來┅┅嗯┅┅我┅┅我┅┅ 全身┅┅都,都┅┅輕飄飄┅┅嗯┅┅要浮起來了┅┅嗯┅┅」 年青人早已慾火焚心,經她這麽一陣輕哼,立刻提槍上馬。可是他似乎找不 到正確的途徑,那條硬肉腸子只是在她的桃源洞外東頂西突地。 「嗯,嗯┅啊,啊┅┅輕一點┅┅輕┅┅慢慢來┅┅」 美人兒說著,將自己的雙腿分開,縴手扶住他的硬肉腸子對準洞口,緩緩地 磨擦著。 年青人已急得滿頭大汗。他的呼吸聲轉為沈重了。 美人兒微微移動腰肢,使她的玉門更能配合他的肉腸子,片刻之後,他終於 進去了。 「啊,啊┅┅」她皺著眉頭∶「你┅┅你的┅┅啊┅┅你的┅┅怎麽┅┅怎 麽┅┅啊┅┅這麽大┅┅」 年青人只是笑著不回答,他握著她的乳房,突然腰部往下一挫,只見那美人 兒嬌弱不堪地叫著∶ 「唉┅┅唉呀┅┅你┅┅你這個人┅┅真是狠心┅┅唉呀┅┅你好狠┅┅怎 麽┅┅怎麽可以這樣┅┅唉,唉呀┅┅」 她的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流了出來,同時也握緊小手不住地打罵著年青人的胸 膛。 年青人一時之間傻住了,他期期哎哎地說道∶「姑娘┅┅我,我┅┅實在是 忍不住了┅┅我,我┅┅我對不起你。」 他說完,立刻挺起腰身,要將那條堅硬的肉腸子抽出來,美人兒立刻夾緊雙 腿,同時扳住了他的粗腰,嬌聲道∶「你等一下,等一下┅┅現在不難過了。」 美人兒說完後,那雙玉手就伸向他的耳後,熟練地輕撫著他的頸背,同時吐 氣若蘭地吩咐著∶ 「現在好多了,呵┅┅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大的┅┅說實在話,太充實了, 呵┅┅我好舒服┅┅」 年青人又傻了一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剛剛流出淚來,現在又說舒服? 他的全身已經在烈火中火燒一般,胯下的肉腸子被又緊又溫暖地束縫著,逼 得他不得不說話了∶「姑娘,我,我實在┅┅姑娘┅┅讓我抽幾下可好?」 年青人說完,立刻感到內腸子的前端有一陣滾熱的水流,是那麽突然地傾泄 而來,那種滾熱的快感是他這一生中未曾經驗過的快感,他用力向前挺進幾下, 只聽美人兒的嬌呼聲又起∶ 「哎,哎,哎、┅┅哎呀┅┅少爺┅┅哎呀┅┅我,我來了┅┅哎呀┅┅我 來了┅┅哎呀┅┅這麽好┅┅這┅┅這┅┅麽好┅┅我┅┅我,我出來了┅┅」 年青人將她緊系地抱住。美人兒的纖腰開始上下左右地擺動著,她的眼睛睜 得大大地叫著∶ 「少爺┅┅呵,呵┅┅美死了┅┅呵,呵┅┅太美┅┅美死了┅┅呵┅┅哎 呀┅┅我,我┅┅我要飛上天┅┅飛上天了┅┅少爺┅┅親愛的少爺┅┅我┅┅ 我┅┅太美了┅┅太美,太美了┅┅」 美人兒的玉戶再次泄出了淫水,她的桃源洞已成濕漉漉的泥水路,年青人趁 勢快馬加鞭,猛起猛落。他的肉腸子愈撐愈硬,怒氣沖沖地在抽送之際,帶出了 「噗、噗」的聲響。 美人兒的纖腰愈撐愈急,她細長的手指捏入他的背肌,她已經在刻不容緩的 顛峰狀態了,只聽她又叫著∶ 「呦,呦┅┅少爺┅┅吆,你是我┅┅我的心肝寶貝┅┅呦,我樂┅┅樂, 樂死了┅┅我願意一輩┅┅一輩子服侍你┅┅願意┅┅哎呦┅┅抱緊,抱緊┅┅ 哎呦用力┅┅哎呦,用力┅┅啊┅┅」 美人兒一陣緊急呼叫後,突然她玉戶內的陰壁一陣了的收縮,從那子宮深處 湧出濃濃的陰精,那子宮口密密地含住了年青人的龜頭,且用力地吸吮著。 「呵┅┅啊┅┅我┅┅」年青人挺直雙腿叫著。 他禁不住這種有力的吸吮,只叫了兩三聲,就全身一陣舒服,將那股強勁的 精水激射而出。 美人兒喘呼呼,俏臉上又是一片絳紅。 年青人從未想到女人可以使他如此快樂的宣洩,她緊靠在他的身邊,兩個人 之間簡直連一點兒隙縫也沒有。美人兒星眸微睜,長睫毛輕閃著問道∶ 「你┅┅喜歡我嗎?」 「嗯。」他用力地點頭。 「我叫心蘭。」 年青入不再出聲。在這以前,他過的是餐風飲露的流浪生活,而此刻錦羅統 帳,溫香軟玉,他心中想著這就是人生最美的境界了。 只是他想不通,為什麽會一下子有了這種際遇呢?既然想不通,那只有不再 去費精神罷。 他就是如此想法中沈醉在溫柔鄉里,一直過了七天! 那是黃昏時分、心蘭坐在 台之前,正在整理她烏光亮麗的柔發,年青人在 她的身旁,輕輕地攤住她的纖腰。 簾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心蘭的身子掙了一掙將他推了開去。 來的是三個人,兩男一女,那女的是一個老婦人,叫道∶「蘭姑娘!」 「來了!」心蘭忙應著。 心蘭向門口走去,和那老婦人低聲講了幾句話,揭簾向外走去。而那另外的 兩個男人則走進來,其中一個托著一隻盤子,年青人低頭一看,盤中壓著一柄匕 首,衣服旁是一雙舊靴子。 那是他的東西,他還可以認得出來,他不禁失神地�起頭來,說道∶「什麽 事?」 那兩個人笑著道∶「客官,你該走了!」 年輕人陡地叫了起來,道∶「小蘭呢?」 那兩個人中一個,笑了起來,道∶「蘭姑娘?她另外有客人,客官要是想再 續前緣,那也容易,還是照以前的銀價好了,雖然蘭姑娘是越來越紅了!」 年青人的身子晃了一晃,他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穩身子。他道∶「你┅┅你 是說,要花銀子,才能和蘭姑娘在一起?要多少銀子呢?」 年青人呆了片刻,才沈緩地一字一頓道∶「我不管怎樣,替我找蘭姑娘來, 我要她!」 那兩個男人互相望著。發出驚異,卑視的笑容,捧著盤子的那個將盤子放在 桌上,道∶「客官這是你的東西,帶著它走吧!」 他講完,兩個人一起向外走去,年青人陡地怪叫了一聲,一伸手,已抓住了 其中一個入的肩頭,將那人硬生生地拉了回來。 他將那柄匕首對住了那男人的喉尖,聲音有點嘶啞,喝道∶「替我找蘭姑娘 來!」 那男人嚇得臉都白了,另一個即奪門而出,大叫道∶「殺人啦!有人要殺人 啦!」 那人的叫喚聲,像是一隻利箭一樣,直刺進了那年青人的心膛,他陡然一� 頭,直射向那奪門而出的那人的背心。 匕首的去勢如此快,眼看已要射中那個人了,突然之間,斜剌里人影一閃, 一個人疾掠而至,伸手,撥開了那人,同時,反手一撩,已將匕首操在手中。 在那年青人未曾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之際,那人已經握著匕首,走了進來, 他正是雷英,嘻嘻地笑著,望著那年青人,笑道∶「小夥子,在這裡殺人,看到 的可不只一個人,捕快,轉眼就到,你能走得了嗎?」 年青人道∶「我┅┅我┅」 可是他的話未曾說出來,就覺得雷英五指,陡地一緊,他的手腕被扣。雷英 的手指一緊,他身不由己,就被拉著向外走去。 雷英的腳步越來越快,轉眼之間,便自一扇邊門,奔了出去,門立即關上, 在門外一株大樹之下,就停著那輛馬車。 雷英的手臂用力一揮,年青人的身子不由自主,被他揮得向前直衝了出去, 直到了馬車之旁,才站定了身子。他才一站定,雷英手臂又一握,他的那柄匕首 「飄」地飛了過來,插在年青人的腳旁的地上。 雷英冷冷地說道∶「拾起來,那是你殺人的工具,別忘了,你還得用它來殺 我!」 年青人一彎身,自地上拾起那柄匕首來,握在手中,望定了雷英。 他叫道。「雷大爺!」 雷英板著臉,道∶「什麽事?」 那年青人道∶「雷大爺,┅你替我花過一萬兩銀子,自然┅┅自然不在乎再 花多一萬兩銀子!」雷英「哈哈」笑了起來。他笑得如此高興,那是他等了好久 的一句話,他幾乎以為自己會聽不到那句話了,但那句話畢竟自那年青人的口中 說了出來,這證明這年青人雖然怪,但是他畢竟是人,他有著人的一切弱點! 雷英笑著,那年青人臉上的神情更卑下了,他急促道∶「雷大爺,你有錢, 你不在乎多花一萬兩銀子,你--」 他這一個「你」字才出口,突然之間,他整個人一縱,向前撲來之際,手中 匕首,陡地挺起! 那柄匕首,幾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和他整個人一起,一起撲向雷英,雷 英的笑聲陡地停止了,他疾一扭身,「咻」的一聲響,年青人手中的匕首,自他 的脅下穿過,刺破了他的衣袖,雷英也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驚呼聲,那一下, 只要相差兩寸,那就會被那年青人刺死了! 他的動作也是快疾到了極點,不等那年青人有縮回手的機會,他反手一掌, 疾指而出,「叭」地一聲,正擊在那年青人的肩頭。 那一掌的力道真不輕,擊得那年輕人的身子,向後直跌了出去,「碰」地一 聲,跌在地上,滾出了好幾下,才站了起來。 雷英向自己的腋下望了一眼,風從破洞中吹進來,使他的腋下,有涼冬冬的 感覺。 他緩緩地道∶「趁你有事求人的時候,下手殺人,本來就是最好的時刻,人 家一定不提防!」 那年青人苦笑了一下,道∶「不過,我還是失敗未能殺死你。」 雷英停了片刻,才道∶「都是因為你沒有好好學過武,如果有人好好地教你 武功,你的動作就會更快,更準,那樣,我或許死在你手下了!」 那年青人道∶「那麽,我在你身上,至少可以找到一萬兩銀票?」 雷英一征,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原來你剛才殺我,是為了銀 子?」 那年青人有點神情痛苦地偏過頭去,他雖然沒說什麽,可是他心中,卻不斷 在問自己,我是為銀子而殺人嗎? 他繼續想∶當然不,我是為了要和心蘭在一起,可是,沒有銀子,她就無法 和我在一起。 年青人喘著氣,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一頭負了傷,在哎叫著的野牛一樣, 他道∶「給我一萬兩銀子!」 雷英奸笑著,攤開雙手,道∶「一萬兩銀子會有什麽用?就算我肯給你,你 只能包她七天,七天之後,那又怎麽樣?何況,平白無故,我為什麽給你一萬兩 銀子?你可知道,世界上有許多許多人,辛苦一生,也賺不了一萬兩白花花的銀 子?」 年青人面色灰白,垂下頭去,說道∶「我知道。」 雷英笑得更是高興,那年青人正一步一步,向他安排好的路上走去! 他道∶「不過,那些人全是傻瓜,像你這種聰明人,別說是一萬兩,就是十 萬、百萬,也一樣可以賺得到的,你知道麽?你只要八萬兩銀子,就可以替蘭姑 娘贖身了,從此,她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那年青人�起頭,望著雷英。 他覺得喉際又有點發乾,這幾天來,他的確長了不少知識,至少他知道,當 一個男人,想起女人和銀子的時候,喉頭會異樣乾渴的。 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能賺那麽多銀子?」雷英道∶「能,只要你聽 我的話,照我的吩咐去做事情。」 年青人呆了一呆,才問道∶「你┅┅你會叫我做什麽事情?」 雷英的回答實在太簡單了,太簡單到了只有兩個字,他道∶「殺人!」 年青人身子一震,閉上了眼睛,現在他明白了,當他第一次聽到雷英說他為 了銀子而殺人的時候,他實在不明白,而且,他還以為自己是再也不會明白的。 然而現在他明自了,他明白為了銀子而去殺人,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他又慢慢地睜開眼來,說道∶「你要我去什麽人?殺了那個人,我可以得到 多少銀子?」 雷英的臉色,在剎那之間,變得十分嚴肅,他向前大踏步走了出去,那年青 人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你每殺一個人,我可以給你一萬兩銀子。」 年青人喘著氣,低聲道∶「我要殺八個人!」 雷英不理會那年青人的這句話,他只是自顧自地道∶「可是,我不會將銀子 給一個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告訴我你的名字和來歷!」 年青人的口一張。終於吐出了聲音來,他道∶「我姓周,叫周見。」 雷英皺了皺眉,那年輕人有個怪名字,但是他對這個名字,並不表示懷疑, 他又道∶「周見,你從什麽地方來?」 周見的口角,又牽動了幾下,才聽得他道∶「我從河北,龍雲莊來。」 雷英陡地吃了一驚,失聲道∶「龍雲莊?那麽你第一個殺的是什麽人?」 周見低下頭去,他的臉上∶重又現出那股痛苦的神情來,面肉抽動著,道∶ 「是龍雲莊主。」 雷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龍雲莊的龍莊主在一個月之前,突然的離奇死去。 武功如此高強的龍莊主,死得那麽離奇,武林之中,實轟動了好一陣,有不少人 甚至懷疑那是雷英乾的好事。 雷英並不懷疑那年青人的話,他只是覺得奇怪,他問道∶「龍莊主的武功極 高,你┅┅殺了他?你是怎麽下手的?」 周見仍然低著頭,道∶「我下手的時候,他絕不提防,在人不提防的時候, 一身武功,就等於浪有武功!」 雷英聽得周見那樣說,心頭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向後退了兩步。 這一老一少兩個殺人者互望著,心思都在剎那間千變萬化,互相都想捉摸對 方的心意,但是他們倆是絕頂聰明的人,他們決不認為一個人可以完全了解另一 個人的心意,而當他們發現對方正想摸著自己的心意之際,他們一起笑了起來。 雷英一面笑,一面道∶「怎麽樣,去不去,只要你殺了八個人,心蘭就是你 的了。」 周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凝立著,看來像是正在思索一個極重要的問 題,過了好久,才自他口中,吐出了三個字來道∶「要多久?」 「那可說不定,快的時候,十天八天,慢的時候,半年一載!」 周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等不及,你先借十萬兩銀子給我,我一定 替你殺十個人!」 「你要我先給你十萬兩銀子,你得替我殺了十二個人!」 周見立時道∶「好,銀票拿來。」 雷英一個轉身,走了開去,同見就跟在他的後面,不一會,便已穿出了玉香 院後門的那條巷子,到了街上。 周見跟著雷英,走進了一家銀號,那自然是一家老字號了,普通人,只怕連 踏進這樣的銀號的膽子都沒有,大堂中陰沈沈地,紫柳木的傢俱,沈甸甸地,雷 英和周見一進去,就受到最好的待遇。 周見閉上了眼睛,在這以前,他已經殺過人,他每一次殺人,都是為了想洗 脫他第一次殺人的罪,他要做一個清白的人。 但是現在,他要開始為錢殺人了! 周見本來是龍家莊的一個馬夫。龍家莊龍莊主,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入物,莊 中高手如雲,龍莊主有十二弟子,江湖上稱十二小龍,個個都有獨特的本領。 龍家莊的馬廄中,養著兩三百匹好馬,有著三十多個馬夫,周見只不過是其 中之一。 周見很勤懇,也不愛出聲,即使是其他的馬夫,也不知道周見時時溜出去, 去看龍莊主和十二小龍練武,這可是周見唯一不安份之處。 他費了很久的時間,掘了一條地道,地道直通到練武場旁的一株大樹下。而 那株大樹的樹榦是被蛀空了的,剛好藏下一個人,周見可以在那株大樹的樹榦中 直直地站上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他看到過龍莊主的武功,也看到過十二小龍的功夫,他沒有什麽練的機會, 他只是將看到的招式緊緊記在心裡,他也將龍莊主所授的內功口訣記在心裡,他 知道那些口訣十分有用,因為他感覺自己,腳步越來越輕快,身形越來越輕巧。 真正使得周見平時刻板的生活起了重大變化的,是在一個月夜。 那天晚上,躺在稻草堆上的周見,被馬嘶聲叫醒。他┅┅ 他翻了一個身後,偷偷地向外爬去,爬到了馬廄之後的一叢草旁,雙手拉著 野草,拉起一塊木板來,木板下面是二個烏溜溜的深洞。 他像是一條蛇一樣,向著那洞中滑了進去。 沒有花費多久時間,當他吃力地擦過在地下曲折盤旋的樹根之後,他的身子 直了起來,他已經在那株大樹被蟲蛀去了的樹榦之中了! 他直起了身子,吸了一口氣,就從樹榦上的小孔,向外看去。 就在離他不到一尺,有一個人的講話聲傳了過來!那人的講話聲離他絕不會 超過一尺,簡直就是靠在樹榦上在說話! 周見立即明白了,那是龍莊主的十二弟子中,老三的聲音。 「二師哥,怎麽樣,你難道一點打算也沒有。」 「有什麽打算?老頭子自然將掌門的位置讓給老大!」 老三陰聲陰氣道∶「二師哥,你要是不想辦法,自無就是那樣了,可是你年 紀比老大大,尊他一聲大師哥,不過是因為他入門早,你又是帶藝投師,武功更 比他強得多,我看--」 「老三,你是想叫我┅┅這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老三笑著,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曾有什麽人知道?老大絕不 提防我們會向他下手,就在這兩天,就可以動手了!」 周見不但心劇烈在跳著,他的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他站著,運氣也不敢出,只見老二和老三走了開去,他們兩人的臉上,都有 著一種十分古怪的神情。 第三天,龍莊主的大弟子,十二小龍之首,劍龍汪大章的死訊,傳遍了整個 龍家莊。 汪大章是在龍家莊七裡外的一個小山丘下遇害的,可能是一早就已經被人殺 了,但直到中午,才被人發現。 龍莊主大是震怒,派出了很多人去追尋兇手,周見眼看著老二老三,也是一 臉悲憤,向莊外馳去。 周見在幹活的時候,雙手禁不住發抖,因為他知道是誰殺死了汪大章。 第五天,龍莊主的二弟子,十二小龍的第二個,江湖閱歷極其豐富,投師之 前,在江湖上已大有聲名的陳雕飛,也被人暗害了! 龍家莊上下,更大為震動,周見又眼看著老三聲音都啞了,大聲疾呼著,領 隊衝出莊外去,要去找殺害陳雕飛的兇手。 周見在幹活的時候,手不再抖,他有足夠的證明,知道陳雕飛的死,是老三 下的手。去了老大和老二,他老三就是老大了。 第六天晚上,輪到周見值夜,他坐在馬廄之前,一盞氣死風燈的光茫,在黑 暗中看來,十分暗淡,是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形,同馬廄走來。那是龍莊主。 周見立時站了起來,龍莊主手中提著一條極寬的皮帶、皮帶上、插著二十四 柄鋒利之極的匕首,雙手之匕匕首,可以連發二十柄,那正是龍莊主的絕技。 龍莊主將皮帶在馬廄的梯上一放,沈聲道∶「快替我備一匹快馬!」 周見答應了一聲,道∶「是!」 可是在那一剎間,他卻想告訴龍莊主,是誰殺了老大和老二。 他感到,如果自已說了出來,龍莊主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看待,也許可以不再 當馬夫那麽辛苦。 所以,他在答應了一聲之後,又叫道∶「龍莊主!」 卻不料他才叫了一聲,龍莊主已然悶聲喝道∶「快去備馬!」 周見怔了一怔,忙又道∶「龍莊主,我--」 這一次,他只不過多說了一個「我」字,龍莊主已陡地�起腿來,一腳跺在 周見的胯下,喝道∶「我叫你快去備馬!」 龍莊主的那一腳,將他的身子踢得直跌出了丈許開外,重重地跌在草料堆, 所以他並不覺得什麽疼痛,可是在那一剎間,他內心的創痛,卻是難以形容的, 他的臉上,像是被火燒毀一樣地熱了起來。 他立時明白了,他自己在龍莊主的心目中,不如一頭畜牲! 龍莊主一定不會那樣�腿踢他心愛的駿馬,但是可以一腳將他踢得跌出一丈 多遠去。 周見的心狂跳著,他站起來,低著頭,連身上沾著的草也不拍,就走近近馬 廄,牽著一匹馬出來,來到了龍莊主的身前,捧著馬鞍,放在馬背。龍莊主順手 拉過那條插滿了匕首的皮帶來,向腰際圍去。 也就在那一剎間,周見心頭的憤怒,到了極點,他突然伸手,在皮帶中拔出 一柄匕首來,而且立即刺進了龍莊主的心口! 龍莊主那時的神情,是周見再也忘不了的。 周見看到他睜到著眼,雙手仍然緊握著那條皮帶,臉上現出一種極其古怪的 神情,看來他是想笑,但是他根本未能笑出來。 因為周見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口,他幾乎是在周見一出手的時候,就已經 死了。 周見呆了許久,才一縮手,拔出那柄匕首,龍莊主的身子向前一倒,倒在那 匹馬上,他的身形十分高大,上半身恰好壓在馬革上。 周見只呆了極短的時間,就沒命也似的向外奔了出去,他翻過莊子的圍柵, 跌進莊外的深溝中,溝中的水使他一身濕透,他爬出了深溝,又向前奔,也不知 奔了多久,他一交跌下,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他臉貼在地上,喘著氣。 他不知道伏了多久,才聽到一陣馬嘶聲,突然由地傳了過來,周見倏地�起 頭來,這才看到,原來天已亮了,東邊一片魚肚白,同時,他也看到了一個人騎 著馬,來到了他的身前。那個人也是龍家莊的馬夫。 周兄的心跳著,那人拉著馬,道∶「小周,想不到你有那麽大的膽子!」 周兒的喉際,乾得幾乎不能出聲,他道∶「你┅┅你在說什麽?」 那人笑了起來,道∶「小周,別抵賴了,我全看見了,你,一刀插進了龍莊 主的心口!」 那人講到這裡,忽然又壓低了聲音,道∶「小周,你知道麽?你和我發了大 財哩,我看你像鬼一樣逃走了,走過去在龍莊主的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大包金 子。怕不有百來兩!王八蛋才在龍家莊幹活了,來,小周,我帶你喝一杯酒去壓 壓驚!」 周見直到這時,才定過神來,道∶「你┅┅你不會去對人家說起啊!」 那人笑道∶「自然,對人說了,金子還帶得安穩麽?來,到前面鎮上去!」 那人說著,牽著馬急急向前走去,周見跟在他的後面,接下來的事情,他也 無法詳細記得起來了,那是因為當時,他的心中太亂,太害怕了。 而想到他的匕首,又剌進了哪人的胸膛之際,他才有了一種滑稽的感覺,他 感到那人竟以為殺人者會讓一個看到他殺人的人,活在世上,那實在太滑稽了? 周見在下手殺那馬夫的時候,自以為很秘密,但還是被一個壯漢看見了。周 見開始追蹤該壯漢,直至七天之前,可是這次叫雷英看見了。 周見陡地�起頭來,雷英已站在他的身前,手中拿著厚厚的一疊銀票,望著 他在笑。 周見站了起來,在雷英的手中,接過了那疊銀票,雖然一疊只是輕飄飄地, 但是提在手中。卻給人一種意外的沈重之感。 周見捏著那疊銀票,另一隻手,在銀票上輕輕地撫摸著,他好像又摸到了細 脂香馥,滑嫩柔白的心蘭的胸部。 「我在龍角巷有一幢屋子,雖小些,倒也精緻,就送了給你吧,可是,明天 一早,就得替我去辦事!」雷英平靜地說。 周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是!」 他走出了銀號,他不理會雷英到什麽地方去,和以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 他並不小心翼翼地去追蹤要殺的人,他知道雷英是不會離開他的。 周見將一大疊銀票,「啪」地一聲,拋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圍在桌旁的那些 人,都凸出了眼珠子來。 雖然玉香院是見慣「化銀子的闊客」,但是一出手十萬兩銀了,這也是第一 次的。 他大模大樣地叫道∶「心蘭呢?叫她來,立時跟我走,我已在龍角巷有了屋 子。」 一聲聲的呼叫聲,傳了進去,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又像是回聲一樣地傳了 回來。簾子揭開,四五個姑娘,擁著心蘭,來到了周見的面前。 心蘭的臉頰是絳紅的,周見一看到了她,立時便踏前一了一步,可是就在那 一剎間,他站住了! 他看到了在心蘭身後的一個姑娘。 那姑娘比心蘭高,心蘭的皮膚已經夠白的了,但是這位姑娘更白,白得像是 可以擠得出汁來,白得像要透明了一般。那姑娘比心蘭苗條,斜飛的鳳眼比心蘭 更懼人心魂,她身上的一件紗衣很薄,她的胸部在微微起伏著,當周見向她看來 的時候,她略低著頭,可是媚眼如絲,她望著周見,令得周見全身發癢。 也就在那一剎間,心蘭臉上的紅色消退了,因為她看到周見的視線,不在她 的臉上。 周見在銀票中抽出了一張來,放在桌上,直指著那高而苗條,媚眼如絲的姑 娘道∶「她,我要和她在一起七天,好好服侍我!」 其餘的銀票,擁入了懷中。周見向前走去,當他在心蘭身邊走過的時候,他 甚至未曾再看她一眼,而逕自擁住了那姑娘的纖腰,那腰枝是如此纖細,如此之 柔軟,他進了飄飄然的境界! 這一回的他已經不是初入「玉香院」的那種土樣子了,他被那姑娘迎進了房 間,立刻大模大樣地托著她的香腮,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巧兒!」她媚笑著回答。 「巧兒,哈、哈、哈,巧兒,你這是如何養好的一身白肌膚呢?」 巧兒不回答。周見將她抱起往床上,不慌不忙地解開了她那蟬翼般的紗衣。 巧兒雪白粉嫩的玉體在燈光之下,顯得十分耀目,周見的呼吸立即沈重起來。 「你的這雙奶兒比心蘭的更人,而且更白。」 他說著,把頭鑽進她的胸部,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她的乳頭,同時中指已從她 的玉戶插入。巧兒有點緊張地躲著,同時叫出聲來∶ 「哇┅┅不要咬了┅┅痛死了?」 「誰叫你要閃避!」 「人家癢得忍不住了!」巧兒嬌聲嬌氣地說。 「好,你別緊張,我不會弄痛你的!」周見說完,開始放鬆力道,但是仍持 續地吸吮著。 「啊┅┅哎喲┅┅」巧兒感到全身趐麻,兩條大腿漸漸的分開。周見乘勢將 插在陰戶裹的手拔出,用兩個指頭輕輕夾住她那粒小的陰核,輕巧的搓了一下, 一方面又用嘴吸吮著乳尖。 「啊┅┅」巧兒全身顫抖著,再也不做掙扎了。 周見的手指,繼續在她的胸部撫摸,又撩撩她的陰核、陰唇,使她不時扭動 著臀部。 在陰戶附近活動的手指,已覺得逐漸濕潤,黏黏的液體,不斷的在增加。周 見便用食中兩指,插進陰道,抽插了幾下以後,又在陰壁上子宮口搔弄。 「啊┅┅哦┅┅你┅┅」 周見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立刻抽出沒有任務的左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 件一件的脫下丟在地上,不一會兒也一絲不掛了。 巧兒的淫水不斷地往外流,使周見在她陰道里搔得「漬!漬」作響。 「巧兒,你覺得舒服嗎?」 「啊┅┅你壞死啦┅┅哼┅┅」 巧兒嘴裡哼著,兩腿也漸漸的彎曲起來了,將陰戶�得高高的,隨著他的手 指動向。一上一下的挺著。 周見忽然抽出陰戶上的手指,將身體同後一縮,頭部立刻埋入她的兩條分得 大開的玉腿之間,跟著就用嘴在她陰戶上舔了起來。 雖然前些日子,也曾和小蘭嘗試過這種滋味,但那時正是他剛剛出道之時, 功夫還不如現在來的精妙。 巧兒難以消受這種近似瘋狂的挑逗,只癢得她直打顫抖,浮水如柱的泄出, 情緒緊張已極的叫道∶ 「啊┅┅哎呀┅┅你快別┅┅別吻了┅┅我受┅┅受不了┅┅了┅┅哦┅┅ 哎呀┅┅好哥哥┅┅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了┅┅啦┅┅」 聽了巧兒的央求聲,更把周見刺激得慾火猛升,不但不停止,反而變本加厲 的用舌尖在她陰核及大陰唇上,拚命吸吮,一會兒又將舌尖伸進她陰戶里轉吮舔 弄。 「啊┅┅別舔了┅┅快停止┅┅哦┅┅哎呀┅┅」 過了不久,巧兒的臀部又開始顫動了,她將屁股連連上�,朝他嘴上猛湊, 越湊越起勁。 「啊┅┅哼┅┅那個地┅┅地方好癢┅┅癢啊┅┅咬呀┅┅還是不┅┅不要 舔了吧┅┅啊┅┅快┅快快┅┅停下來┅┅來來┅┅哼┅┅不要┅┅」 可是她的話恰巧和她身體的動作相反,她的兩腿張得更開,屁股�的更高, 扭動的也更加快速了。 周見更加賣力,更用牙齒輕輕的咬住她的陰核。 「咬┅┅哎喲┅┅媽呀┅┅」 巧兒快要發瘋了,她用兩條大腿勾住他的頸子,屁股急急朝上頂,牙齒咬的 支支響,鼻子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哼聲。 周見拚命的咬著,吸著,弄得他滿鼻滿嘴都沾滿了黏黏的糊糊的淫水。 「啊┅┅快停下來呀┅┅哼┅┅哦┅┅快停┅┅哦┅┅」 嘴上叫周見快停,其實她自己反而動的更急,最後竟用雙手將他的頭,拚命 的往裡按,迫得周見的嘴吻得她陰戶更緊,嘴裡大聲叫喊∶ 「啊┅┅我┅┅我要出了┅┅快、快┅┅用勁┅┅咬┅┅咬┅┅我的陰┅┅ 陰核┅┅對┅┅啊┅┅對用勁┅┅快用勁┅┅勁┅┅啊┅┅我丟┅┅去了┅┅」 她兩腿用力支得高高的,把周見頭部也高高�起,猛然全身勁力一松,周見 也跟著撲在床上,熱呼呼黏糊糊的陰液,全部泄在他的嘴裡,被他一古腦的吞到 肚子里去了。 「哎┅┅你壞死了!把人家整得要死要活的才稱心!」過了一曾,巧兒多情 地白了他一眼,輕輕叫著。 「嘻!不見得吧!」周見嘻嘻笑道。 「討厭!討厭!」巧兒小臉一紅,羞答答地罵道。 「既是討厭,那剛才你拚命按我的頭幹嘛?」 「吆!不理你,壞死了!」 可是慾火正旺的周見,豈能安份下來,他不理巧兒的做作,仍然不斷地在她 身上毛手毛腳的挑逗著。 惹得巧兒嘻嘻哈哈的滿床滾,時而,周見那根火熱的陽具,像條鐵棒似的, 頂在她的嬌軀上,使她感到異樣的舒適和刺激。 不一刻功夫,哼笑之聲漸漸的愛成了輕微的哼哈之聲了,閃避的動作,也減 低到最低程度。 「哎?你這冤家真纏人,先讓人家休息一會兒呀!」 「別讓我發急好不好?要休息等完了以後再一起休息嘛,好不好?」 「哎!你這樣整我,我真有點吃不消!」 「哈哈!吃不消也要忍著點,否則別怪我又找個姑娘來!」 「呸!你敢!」她說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復又再憐惜的將周見的陽具抓 住,輕輕套弄著。 周見舒暢地吐了一口氣,手指亦不停地搓著巧兒的乳尖。 微微跳動的陽具,使她喜愛萬分,愛憐地彎起身子,眨著眼睛,看了一會, 終於將那東西塞進自己的嘴裡,輕柔地吸吮著。 周見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坐起,將她推在床上,乘勢騎在她身上,巧兒也馬 上將兩腿分開,陰戶往上直湊,周見腰部猛然一挺,只聽「滋!」的一聲,陽具 已插進了大半。 「哎喲!你輕點嘛!真是急色鬼!」 周見不管她的死活,不斷地往下挺,只插得巧兒緊皺眉頭,喘著氣道∶ 「喂!喂!慢點,慢點!人家痛死了!」 這時巧兒的陰戶里,早已流滿了淫情浪水,並且周見的陽具上也被她的小嘴 吻吮得遺留下許多口水,所以抽送起來,除了覺得緊狹外還很滑潤,不到數下, 整根陽具已整個漫沒在陰戶中。 巧兒咬緊牙關順著他衝刺的姿勢,扭擺著屁股迎合上去。 這樣搞了一會,巧兒的扭動也隨著周見的抽送快速起來,顫抖的聲調說道∶ 「啊┅┅好、好癢啊┅┅朝左邊點┅┅啊┅┅對啦┅┅哦┅┅哼┅┅啊┅┅ 好┅┅好舒服呀┅┅真,真是太好了┅┅啊┅┅好哥哥┅┅太好啦┅┅朝右┅┅ 右邊點┅┅對┅┅對啦┅┅哦┅┅太好了┅┅」 突然,她好像垂死的人在作最後的掙扎似的,拚命的挺著,擺著、扭著,嘴 里的叫聲也加大起來了。 「唉,唉喲┅┅要快,要快┅┅我來了┅┅我,我┅┅哎喲,哎喲┅┅我要 丟了┅┅我┅┅美極了┅┅」 巧兒的身子一陣顫抖,子宮加速收縮,一陣濃熱的陰精泄在周見的龜頭上, 隨著他的抽送又被帶出陰戶,那黏黏的液汁流到床上。 她已嬌弱無力地躺在床上,但是周見彷似生龍活虎般,忽左忽右,時快時慢 地抽送著。 周見經過了七天和心蘭在一起的不斷研練,加上本來就強健過人的體魄,所 以特別持久耐戰。 巧兒此刻是既不能罷戰,又無力迎合,只有咬緊牙關,耐心地忍受著。這樣 抽插了不知多久,巧兒已一次泄過了一次,他依然硬舉,不肯收兵。 「好哥哥┅┅妹妹實在┅┅實在受┅┅受不了┅┅受不了啦┅┅啊┅┅你, 你先停┅┅停。」 周見看她實在虛弱得支撐不下了,心裡有點兒不忍,再說,這已經是他包下 的姑娘,也不必急在一時,於是才安慰她道∶ 「好啦,好啦!先休息一陣再來吧,我肚子餓了,叫人送些吃的來,哦,還 要最好的酒。」 周見愛憐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喃喃說著∶「巧兒,你比心蘭更美,我, 我喜歡┅┅」 她柔若無骨地靠在他的身上,情濃意蜜地低下了頭。 雷英直到第四天上午,才又出現在玉香院。 當他推開門時,周見正將臉貼在巧兒姑娘的小腹上。巧兒將一顆顆的櫻桃, 往他口中送。 巧兒看見雷英突然出現,驚得「咦」地一聲,趕緊推開了周見,拉過一條紗 被來蓋上,可是她一隻修長的粉腿,卻仍是露在外面,散發著無比的誘惑。 周見站了起來,雷英仍然站在門口,他望著周見,望著床上的巧兒,面上現 出疑惑的表情,問道∶ 「你怎麽沒搬到龍角巷的那幢房子?還有┅┅這怎麽不是先前那位┅┅」 周見打了一個「哈!哈!」道∶「雷大爺,我已經改變了主意,這裡,美麗 的姑娘,太多了。」 雷英緩緩地吸一了口氣,他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驚駭,他高興的是,當周 見明白了這一點時,十萬銀子絕不夠他用。而只要他繼續要用銀子,他就得不斷 地為自己殺人,直到永遠。 而令得雷英驚駭的是,周見懂得太快了,誰能知道他下一步,又會怎樣做? 他呆了很久,才道∶「你出來,我們的正經事,讓去辦了!」 周見和雷英,來到了外間,雷英便將一張摺著的紙,交給了周見,道∶ 「這是一座大庭院的大致圖形,你要殺的那個人、住在這屋子中,絕不輕易 露面,他的臉上,有一搭黑色的黑記,他身形粗大,比你高半個頭。」 周見問道∶「他叫甚麽名叫?」 雷英笑了起來,說道∶「叫甚麽名字有甚麽關係,你難道是看他的名字去殺 他?」 周見並不笑,他緊繃著臉。他的心情很緊張,但是他知道,不論如何,他非 去殺那個人不可,因為他不能沒有銀子花,難道在經過了那樣的享受之後,他還 能穿著破衣服,淋著雨去流浪? 雷英望著他,忽然嘆了一聲,伸手在周見的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道∶「我 看,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周見像是漠不關心道∶「為甚麽?」 「那人的武功很高,他的手下,也是武功極高的高手!」 周見在這時,忽然笑了起來,道∶「好得很啊,我要是能殺了他,自然功德 圓滿,要是殺不了他,我也絕不能活著回來,那你就不必擔心了!」 雷英像是被毒針刺中了一樣,震了一震,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問,提高了 很多,他道∶「我擔心甚麽?」 周見卻已轉過身去,道∶「擔心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雷英不禁苦笑了起來,他已經感到他是在玩著一團火,這團火一定會越燒越 烈,可能有一天,會燒到玩火者自己的身上。 周見向前走出了四五步,才站定了身子,道∶「我明天一早就走,這種事, 是急不來的,可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有結果。」 「那不要緊,你干妥了之後,再回到這裡來,我在這裡和你見面。」 ※ ※ ※ ※ ※ 清晨,周見騎著馬,離開了玉香院。 當他馳出了丈許之後,回頭看去,晨霧繚繞之中,玉香院的建築,看來有點 迷濛。 周見繼續策馬向前,當他經過了一個小鎮的時候,他棄了馬,換過了身上的 衣服。看來他和以前,並沒有甚麽不同,仍然是一個飄泊流浪的窮小子,然而、 如果留心看他的雙眼,就可以知道他和以前並不一樣! 他的雙眼之中,閃耀著那樣貪婪的光芒,這種光芒,就像是一隻餓狼一樣! 他向前走著,日頭曬得厲害。他全身都濕了,破布掛子緊貼在他的身上。到 了傍晚時分他來到了一片叢林地,伏了下來,望著前面一堵高高的圍牆。那是一 座沒有門戶的城堡,進出都得從高牆跳躍。 周見不知應該如何下手,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耐著性子等著,機會是會來 的。 天色漸漸黑了,大群大群的蚊子,繞著他嗡嗡亂飛,周見仍然伏著一動也不 動,就像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只是樹下一塊大石頭。 當陣馬蹄聲突然傳來時,周見看到了兩團燈火、一輛馬車,馬車正在疾馳而 來,周見也移動著身子,來到了小路上。 他的手中,已經握住了那柄匕首,他看到,趕車的是一個精壯的漢子,這一 帶沒有別的屋子,那漢子一定是到那屋中去的,這可能就是他要等候的機會。 果然,車子在圈牆邊上,停了下來,圍牆內響起了一陣犬吠聲。 趕車的漢子下了車,來到了車廂邊,去打開車門,那時候,他背著周見,而 周見已然像一頭貓一樣,來到了他的背後。 ※ ※ ※ ※ ※ 那漢子打開了車廂,自車廂中,抱出了一個長條形的包裹來,周見立即看到 那一幅紗被之中,是裹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女人的長發,自紗被的一端落下來,那漢子將這個女人負在肩上,走向圍 牆,周見的七首,已經刺中了他的腰腹! 那漢子的身子向後倒來,周見一伸手,先托住了那女人,然後隨卸伸手握住 了那漢子的頭。那漢子的身子用力扭曲著,周見的手指越來越用力,他聽到紗被 中那女人發出沈吟,同時也聽得牆內有人叫道∶「祝老二,還不快進來,老頭子 等不及了!」 周見鬆開手,將那漢子的屍體,迅速地拖開去,然後,負起了那女人,拉過 了馬車,就用著車身墊腳,爬上了牆頭。 他一上了牆頭,就看到圍牆內是一大片空地,五、六個人,每一個人的手中 都牽著一頭比馬還要大的大狗,那些狗正在發出驚心動魄的吠叫聲,狗牙在黑暗 之中,閃著白森森的光芒。 當他落地之後,那六七頭大狼狗,吠得更凶了,若不是那些人用力拉住了狼 狗頸圈上的皮帶,狼狗一定已向他直撲了過來。 那幾個人一面拉住了狼狗,一面喝道∶「你們這些畜牲想死麽,嚇著了老頭 子急等著的美人,可都得將你們宰了!」 周見吸了一口氣,疾步向前走著,他在慶幸自己的幸運,他是負一個女人進 來的,那些人,是當狼狗是在吠那個祝老二找來的人,絕想不到是在吠他! 周見急急向前走著,天色黑,他低著頭,一直來到了一幢屋子之前。 那屋子前也是漆黑一團,但在黑暗中卻可以看到,有兩個彪形大漢守著,周 見才一踏上石階,那兩個漢子中的一個。就轉身叩了叫門,門立時被打了門來, 一個中年婦人,在門內叫道∶「跟我來!」 周見含糊應的一聲,他發覺自己走在一條很長的走廊之中,只見走廊的盡頭 有一扇門,那,婦人帶著著周見,直來到了那扇門門前,扣著門,道∶ 「老爺,祝老二回來了!」 門內立時響起了一個很雄渾的聲音,道∶「進來!」 那中年婦人推開了門,走廊中本來是黑得連一點光也沒有的,可是當門被推 開之後,一股強烈的光芒,直透了出來。 他聽到門在他背後關上的聲音。門內的光線實在太強烈了,周見站著不動, 只聽得那雄渾的聲音又喝道∶「快將人放下,出去!」 周見眯著眼,這時,他已經可以稍為看到房間中的那個人了。 那人比他高一個頭,身形粗壯,赤著上身,肌肉 起,臉上還有一搭黑記。 那正是個要殺的人! 周見頭略又低了下來,身子一側,他負在肩上的那女人,也被他卸了下來。 當那女人自紗被滾出來的時候,是全身赤裸的,她的一頭烏髮,散在她晶瑩 脾滑的身體上,也就在那一剎間,周見看到他面前的人,雙眼停在地上的那裸女 身上。 這是周見下手的最好時機,而周見是從來也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他再也明 白不過了,如果他放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那麽,他要付出的代價,便是他自己 的死亡了! 他的手腕陡地一翻,手中那柄匕首出手,便已向前送出。 強烈的燈光下,匕首的精光只閃得一閃,就看不見了,因為整柄匕首,就在 那一利間,沒入了那人的胸中,那人的頭陡地�了起來,匕首深剌入他的胸中, 周見的手,還緊握著匕首的柄,他望著周見,周見也望著他。 立刻之間,先是從那人的鼻孔中,繼則在那人的口角中,鮮血泛泛地湧了出 來,那人一開口,他發出的聲音,因為他口中滿是鮮血而變得含糊不清,他道∶ 「你┅┅為什麽要殺死我?」 周見發出的聲音壓得很低道∶「為了銀子。」 那人的口角掀動著,他的臉肉只是發出了一陣急劇的抽動,接著,便軟了下 去。 周見將那人順勢一推,推得跌在地上的綉墊上。這才開始打量那間房。 那是一間陳設得華麗之極的房間,玉香院中的房間也比不上它,周見才一� 頭,就看到了一隻架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 周見大步走向前去,咬著匕首,雙手抓住了那些寶物,向懷中塞著,直到他 的衣服鼓起來,再也塞不下為止。他打開了幾個櫃子,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在一隻金漆箱子中,他找到了一箱銀票。 這時,他抓起銀票來,略看了一看,心頭已狂跳了起來。這麽多的銀子他可 能已比柳三擁有更多銀子了! 門外很靜,他應該怎麽出去呢? 他先將門推開一道縫,然後,在懷中取了一座由珍珠串成的寶塔,緊緊地握 著。門外的走廊沒有人,他進來的時候,用心記著地形,是以他直向走廊外,走 了出去,當他來到一座月洞門前的時候。門內有兩個人守著,周見的心又碰碰跳 了起來。 門外就是花園,花園中的狗吠聲,在斷斷續續的傳來,那兩個人守在月洞門 前,轉過頭來向周見望來,周見的臉色有點發青,但是他還是一逕向前,走了過 去。他居然走過了月洞門,而那兩個人沒有的出聲! 周見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幸運,他正想加快腳步時,後面兩人,已經齊聲 叫了起來,道∶「喂,你是甚麽路數,哪裡來的?」 他向前一奔,後面兩個人,已經齊聲呼喝了起來,在花園中,也有四、五個 人向前逼來,而周見從腳步聲聽來,也可以知道,後面追上來的人,比他奔得更 快,已經追近了!周見抓住珍珠陡地一�,向後揚了一揚,仍然繼續向前奔去。 當他的手向後一揚之際,龍珠大小的珍珠,少說也飛了二三十顆出去,只聽 得身後那兩人驚呼了起來,周見不顧一切向前奔著,手又向前揮著,珍珠在黑暗 中閃著光澤,飛向前面。 自他前面圍過來的那些人,身手極高,當珍珠向著他們飛過去的時候,有兩 三個人一翻手,就將珍珠接在手中,當他們接住了珍珠之際,他們不由自主,發 出一下呼叫聲,也自然而然停止腳步。 周見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向前奔著,奔到了牆前,他用力將那金漆盒子,隔壁 拋了出去,然後,伸手抓住牆縫,向上攀著。 兩頭狼狗追撲了上來,咬住了周見的褲腳,周見用力掙扎著向上爬,他的褲 腳被扯破,那兩頭狼狗,向下跌落了下去,狂吠著。 周見向上爬得如此狼狽,幾乎他全身的每一條肌肉,都在出力,緊貼著牆, 是以他藏在懷中的那些奇珍異寶,紛紛落了下來。 當他終於翻過了牆頭,向下縱跳了下去,揀到了那隻金漆盒子,向前直奔, 迅速地沒入黑暗中的時候,他才發現,懷中只剩了一件東西了。 他一刻也不停地向前飛奔,直到所有的人聲,狗叫聲完全聽不見了,他才撲 倒地上,手中緊緊地抱著那隻盒子,急速地喘著氣。他剛才是奔得如此劇烈,以 致他在伏了下來之後,心跳得像是要將他緊貼在地上的身子彈起來一般。 中午時分,他回到了那小鎮,傍晚時分,他進了開封城,他先在一家客店中 換了衣服,將那漆盒中的銀票全部小地卷了起來,藏進了一條寬闊的腰帶之中, 然後,才大搖大擺,走進玉香院里。 他才走進玉香院,就看到雷英坐在廳堂中,左擁右抱,正在樂不可支。雷英 一看到了他,霍地站了起來。 從周見的那種神情上,雷英一眼就可以看出,周見已經將他要殺的人殺了! 雷英皺了皺眉,揮著手,在廳堂中的人,全都退了開去,雷英沈聲道∶「經 過情形怎樣?」 周見冷冷地道∶「那人已經死了,經過的情形,你問來作甚?」 「好!好!好!」 雷英一連說了三個叫「好」字,實在的,連他那樣老奸巨猾,以殺人為業的 老手,也不知說些甚麽才好。 周見卻笑著,道∶「我殺的那人,看來是個大富翁,他那間房中,擺著很多 很好看的東西,我順手拿了一樣來,你看看,可值錢麽?」 周見一面說,一面自懷中,摸出一隻碧綠色似的翠玉獅子來。 當周見將那翠玉獅子取出來,放在桌上的時候,雷英的眼都直了! 「怎麽?值錢嗎?」 周見眯著眼,望定了雷英道∶「值多少?」 雷英也望著周見,然後∶慢慢他伸出兩隻手指來。 周見試探著道∶「兩萬銀子?」 雷英的心狂跳了起來,他根本就估計到周見不知道那玉獅子的真實價值,他 伸出來約兩隻手指∶意思是二十萬,而他一轉手,至少可以賣四十萬!但是周見 卻說∶「兩萬!」 雷英一面心跳著,一面道∶「好吧,你現在是要銀票,還是┅┅」 周見將玉獅子向雷英推了過去,道∶「現在就要!」 雷英的手甚至在發抖,他立時掏出了兩張銀票來,放在桌上,抓起了那玉獅 子,轉身向外便走,來到了門口,他才轉過身來,道∶ 「好,我有事就到這裡來找你,你要找我,可以到我帶你去過的那家銀號去 打聽。」 他走出了門,大叫道∶「還不快去招待客人,揀好的娘們給他!」 剎那之間,幾十個人湧了進來,圍住了周見。 周見大模大樣地坐著,鴇母將一個怯生生、低著頭的少女推到了他的身前, 周見一伸手,少女的手冰涼,在微微發著抖。 他一笑,站在一旁的鴇母嘻著闊嘴。更加高興,而那少女也抖得更劇烈了。 周見完全像是一個老於此道的人一樣,以一隻手指,抵住了那少女的下顎, 將那少女低著的頭�了起來,那少女闔著眼,可是眼皮在不斷地跳動著,長長的 睫毛在抖動,在睫毛之中,似乎有著淚珠。 周見不住地笑著,道∶「好!好!」 他一面說,一面將雷英才給了他約兩萬銀票,向前略推了一推,道∶「我還 要最好的食物,替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鴇母接過了銀票,周見每吩咐一聲,就有一大批人,跟著答應,周見站了起 來,簡直有點輕飄飄的感覺,他的右手,始終握著那少女的手。 他才一站起來,那鴇母便呼喝著,兩個丫頭,立時在前帶路,那少女的頭低 得更低,而周見的笑聲更高。 一對紅燭,一間精緻絕倫的房間,一個美麗得像是白玉般的少女,周見只感 到,就算做了皇帝,也不過如此吧了! 周見踏著得意的腳步,滿面春風地哼著不成調的歌,他擁著那瑟縮的少女身 子,附在她耳畔說∶「別怕,我很高興能和你在一起,你還是處女身?」 「嗯!」那女孩點了點頭。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小嬌。」 她很小聲地說∶「是這兒的媽媽替我新取的名字。」 「小嬌,哦,我會好好疼惜你的,現在我要你把衣服脫光,我從來未曾仔細 欣賞過真正的處女哩!」 小嬌紅著臉,慢慢地脫了精光,然後一手摸胸,一手掩住下體,別過頭,躺 了下來。周見一言不出地將他的雙手移開。 他的身子白皙素凈,兩座乳房細細小小地,但是十分堅挺,小腹光滑,肚臍 眼很深,陰毛集成一簇,那玉戶緊緊地合成一條縫,看起來有點兒粉紅色。 周見咽了一口水。腰下那條肉腸子已高高致敬了。 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好似在疼惜小孩子一般又摟又撫地,兩個赤條條、火 熱熱的肉體立即起了一陣子的快感!「唔┅┅我,我┅┅」小嬌全身發抖,卻不 知該說什麽。 周見將她平放在床上,馬上要開墾這塊處女地了,他將堅硬的肉腸子推進她 的玉戶。小嬌立卸雙腿一夾,並叫道∶「啊┅┅痛┅┅痛┅┅」 他努力了幾次,都被她挺了出來。 這時的周見已經慾火焚心,眼中布滿血絲,如何甘休,但小嬌真的是未經人 道,確實難攻入,於是他沾了一些口水塗在她的小陰核上,假裝好意地說∶ 「這樣好了,我就在這兒慢慢磨擦就行了。」 周見說完,就使用龜頭在那粒小紅石上曲一磨一轉地。 漸漸地,小嬌的身子放鬆了,她眯住了眼,已然有了些許的快感,只見那小 陰戶已流出水來了。 周見心中大喜,趁她不在意的當兒,突然將龜頭往下一挺,終於滑過了一小 截。 「啊┅┅不行,不行!等一下┅┅啊┅┅痛,痛┅┅啊┅┅不行,啊┅┅」 小嬌又開始抗拒著,她的兩手用力推著周見的肩膀,潔白的屁股移動著要掙 扎出去。 周見卻一點兒也不放鬆,小嬌焦急得滿臉通紅,玉牙咬碎。他硬起心腸又向 前挺進了一些。 「不要┅┅不要啦┅┅啊┅┅啊┅┅好痛┅┅嗚┅┅嗚┅┅人家痛死了┅┅ 啊┅┅拜託,啊┅┅嗚┅┅」小嬌受不住,終於哭出淚來了。 周見看她那種可憐的模樣,非但不疼惜,反而內心升起了一股征服和優越的 異樣感覺,只見他嘴角掀了兩下,腰部猛用力,竟然狠狠地直衝了進去! 「唉呀┅┅啊┅┅啊┅┅」小嬌叫了兩聲,緊接著兩眼翻白,嘴唇發紫,已 然昏過去了。 周見正在興頭上,如何能停止下來,他摸了摸小嬌的鼻息,知道這只是暫時 的休克而已,於是扳起她那雙清瘦的大腿,開始「噗滋、噗滋」地插送起來。 這樣過了十多分鐘,小嬌睜眼醒過來了,她幽幽地道∶「啊,啊┅┅請你, 請輕一點┅┅我痛死了。」 周見笑了笑,將那條硬東西緩緩地抽出,又慢慢地塞入,而每一次都塞至盡 頭。如此又抽送了一、二十分鐘。只見小嬌已沒有起初那種痛苦的樣子了,相反 地,眉目之間竟有些微陶醉的表情,她輕輕哼著∶ 「啊┅┅啊┅┅嗯嗯┅┅嗯┅┅」 周見感覺那玉戶已經滋潤得可以進出自如了,於是雙手支撐在床上,腰部一 挺一縮地直起直落,插得小嬌叫著∶ 「唉呀,唉┅┅唉呀┅┅不行啦┅┅唉呀┅┅這樣┅┅唉呀┅┅人痛了┅┅ 唉,輕點┅┅我,我痛死了┅┅不要,不要┅┅」 周見正覺得十分舒服的當兒,已全然不顧她的哀求,丹田提氣,狂沖猛撞, 終於射出了精來。他「呵┅┅呵┅┅」地急喘著。 小嬌緊皺肩頭,她感覺到他的那條硬東西,幾乎插到了心口,而且正在微微 抖動著。 周見將逐漸萎縮的肉腸子抽出來,低頭一看,那龜頭上沾著黏黏的血絲。他 躺下身來,滿足地微笑著。 小嬌在床邊抱住她自己的膝蓋,低低飲泣著。 ※ ※ ※ ※ ※ 周見在玉香院中足足待了半個月,雷英才又出現。 雷英一眼就看出周見已然變成另外一個既聰明又勢利的人了。 雷英不禁在心中自己問自己∶如果第一次見到周見的時候,周見就是這個樣 子,那麽,自己是不是會和他一起合作做殺人的勾當? 他本來是想利用周見來為他殺人的。然而這時,他簡直已不敢想「利用」兩 個字,而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合作。 雷英望著周見,半晌出不了聲,周見卻若無其事般在雷英的對面坐了下來, 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氣,道∶「雷爺,好久不見了!」 雷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又有事了!」 周見的心中,略怔了怔。 「這一次,我們要離開開封了!」雷英立即補充著說。 「哦,到什麽地方去?」 「我們先到洛陽去歇歇腳,到了那裡,自然會有人來和我們接頭的。」 周見的聲音壓得更低,道∶「這一次,要殺的是誰?」 雷英搖著頭道∶「還不知道,但是不論殺的是什麽人,你都不會害怕的,是 不是?」 周見並沒有回答,只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他的笑聲中,雷笑道∶「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就動程。」 「用我的馬車吧,我吩咐人造了一輛馬車,用四匹神駿馬拉車,這輛車此你 那輛更快,更好看!」 雷英呆了半晌,道∶「那有什麽用,您還是要替我趕車子?」 周見伸了一個懶腰,似笑非笑地說∶「雷爺,你想錯了,我為什麽要自己趕 車,日曬雨淋?隨便弄一塊銀子,就有人肯替我趕車了!」 雷英笑了一下,站了起來,他仍然望著周見,道∶「你和以前不同了!」 周見已經拍著手掌,大聲呼叫著,叫丫環拿他的衣物出來。一聞得周大官人 要走,整個玉香院的人都轟動了,當一個壯健的車 ,趕著那輛方的馬車,離開 玉香院的時候,少說也有五、六十個人,在玉香院前,列隊相送,希望周大官人 儘快回來。 他們根本不知道周見是什麽來路,他們也不必問,他們只要知道周見是一個 揮金如土的大財神,那就足夠他們卑躬屈膝的了。 馬車在雷英的吩咐下,停在洛陽的鴻興客店之外。 趕車的壯漢吆喝著,揮著鞭停了下來,周見推開了車門,他還未曾跨下車來 就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師哥,你看這馬車,多漂亮。」 周見心中感到了一陣傲意,他立時轉過頭循聲看去,只見在另一端烏木車廂 的馬車之男,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英武挺拔,腰際懸著一柄長劍,女的一 身白紗衣,飄然欲仙,正望著周見的馬車。 當周見向她望過去之際,那少女正好和周見打了一個照面,只見她水靈靈的 眼珠子,轉了一轉,梨渦淺現。 周見登時呆住了!玉香院中的美女雖然多,但是怎及得上眼前的這個少女? 那少女是如此英秀,撫媚,這樣動人! 雷英接著跨出了車廂,他在周見的背後輕輕推了一推,道∶「進客店去!」 那時侯,車旁的一男一女兩人,也登上了車,周見仍然有點魂不守舍,一面 隨著雷英向前走去,一面仍然不住回頭望看。 可是,那少女卻再也沒有探出頭來。 在走進鴻興客店之後,雷英才低聲道∶「別胡思亂想了,那是洛陽大俠白馬 金劍朱武的女兒!」 周見的臉略紅了紅,他之所以臉紅,倒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他不高興被雷 英看穿了他的心事,他的心事太多了,而且是絕對不能給雷英知道的! 當殷勤的夥計離去之後,周見忍不住問道∶「那白馬金劍是什麽人?」 雷英望了周見一眼,道∶「是武林大豪,連你以前的主人,龍莊主也都及不 上他!」 周見在床上躺了下來,他和雷英一直等著,直等到天色發黑,店夥計端了食 物來,周見吃了晚飯,叫了幾個唱曲的人來唱了半個時辰的曲,才又倒在床上, 不久就睡覺了。 他是被一陣低低的交談聲驚醒的,當他一醒,彎身坐越來時,房間之中,不 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三個 面人,和雷英隔桌坐著,雷英正在和他們低聲交 談。 一個 面人正道∶「白馬金劍朱武的五十壽誕,就在大後天我們要他┅┅」 那人講到這裡,看到周見坐了起來,陡地停了口。 周見立時道∶「不要緊,他是我的助手!」 那三個 面人互望著,其中一個道∶「我們剛才┅┅說到白馬金劍朱武五十 壽辰,就在後日,我們要他在這一日死!」 周見一聽到這裡,心頭又怦怦地亂跳了起來,白馬金劍朱武是何等樣的大人 物,他是知道的。 雷英頓了一頓,道∶「我從來未曾推辭過一件生意,但是這一次,真是對不 起了!」 那三個 面人征一征,一個壓低著聲音,道∶「雷大爺,為什麽?是因白馬 金劍的的武功太高,名氣太大?」 雷英冷笑一聲道∶「名氣再大,武功再高的人,都會成為我手下的冤魂!」 那三個 面人齊聲道∶「那為什麽?」 雷英的手按在桌上,道∶「時間,只有兩天時間,就算我做的到,你們也付 不起代價!」 那三個 面人又齊聲道∶「我們付得起!」 雷英瞪著那三個人擠在胖臉的小眼,閃著貪婪的光芒,他的聲音,也硬得像 熊,他冷冷地說道∶「話可別說得太早了,你們知道我需要多少?」 他講到這裡,頓了一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他的齒縫中,一字一 停,看來十分駭人,那三個 面人苦笑著,道∶「雷英大爺要十萬兩金子!」 面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好高的價錢!」 他一面說,一面伸手入懷,自懷中取出了一隻鹿皮袋來,又來到了桌前,拉 開袋口,只聽得一陣聲響,自袋口跌出了十幾顆晶光四射的鑽石來,每一顆,肯 定有手指甲般大小。 面老者點著,數了九顆,將其餘的放進了鹿皮袋中,道∶「雷大爺,你是 識貨人,自然知道這是大食國的國寶,這樣的金剛鑽,世所罕見,算你二十五萬 兩銀子一顆,你不會吃虧吧!」 雷英幾乎連聲音都變了,連聲道∶「不吃虧,不吃虧,就這樣為定!」 面老者沈聲道∶「記得,後天,我們要朱武血濺壽堂,死於非命!」 那三個 面人,跟著 面老者,「颼颼颼」地竄出了窗口,去得極快,周見 向前走了一步,雷英雙手一伸,蓋住桌上的那些鑽石,�頭望著周見。 周見道∶「原來你收入家的錢那麽高,這一回,自然是你一個出手了。」 「去,我們一起去!」 周見笑著,道∶「我們一起去的話,怎麽個分法?」 雷英的雙手,仍然不肯離開桌面,他只是向羊皮箱子努了努烤道∶「這全是 你的!」 周見笑道∶「算是我交運,遇到了財神。」 雷英沒有說什麽,只是來回地踱著。他踱了足足一夜,周見只是坐望著他。 早上,雷英才向周見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出客店,到了杏花樓。雖然時間 還早,杏花樓已然有不少食客在了,雷英和周見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 夥計上來招呼,雷英點了菜,問道∶「白馬金劍的女兒,時常來?」 夥計笑了起來道∶「白馬莊主,有六十多個大夥頭,可是朱姑娘就愛上我們 這裡來。」 「她愛吃什麽?」 夥計道∶「有一味蜜炙金鯉唇,每餐必備,黃河的金鯉不多。四天得備上十 尾方夠,每尾,足要十兩銀子!」 雷英一翻手,摸出一隻老大的金元寶來,道∶「今日,杏花樓的金鯉我們們 全要了!」 夥計張大口,看著雷英,又望著雷英手中的那金元寶,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雷英笑道∶「就算朱姑娘生氣,也夠你買幾十畝良田的了!」 那夥計手發著抖,伸手來接金元寶,卻一縮手,道∶「你得把所有金鯉全拿 來,要叫朱姑娘吃不著蜜炙金鯉唇。明白麽?」 那夥計連連點著頭,雷英拋起了手中的金元寶,夥計接著,轉身走了開去。 不一會,兩個人�著一隻大木桶,走了進來。桶中全是活躍活跳的金鯉魚,周見 低聲道∶「雷爺,先從朱姑娘著手?」 雷英瞪著眼,點了點頭。 雷英又立即道∶「朱武五十大壽,賓客必多,防備也一定嚴,我們不能無緣 無故闖進去,認識了朱姑娘之後,就容易得多了!」 周見的心頭又無緣無故跳了起來,雷英「呵呵」笑著道∶「可便宜你了!」 過了片刻,酒菜紛紛奉了上來,兩人酒至半酣,忽然聽得外面吵了起來,先 是「碰」地一聲巨響,接著又是「當郎」一聲,像是砸爛了什麽東西,然後,便 是一個女子高聲叫道∶「混賬東西!」 那女子,雖然聲音之中,充滿了盛怒,而且是在罵人,但是那美妙的聲音, 仍然十分動聽。 接著,便是幾個人在低聲下氣的解釋,然後,又是那女子道,「在哪裡?」 周見和雷英聽到這裡,便互望了一眼,只聽得一陣腳步聲,極快地來到了簾 前,「嗤」地一聲,簾子被挑了開來,一個麗人滿面怒容,站在門前。 這時侯,周見的心頭,怦怦亂跳著,昨天晚上,令他意了一夜的人兒,終於 出現了! 那掀開簾來,站在簾外的麗人,披著白色精繡的披風,英姿颯爽,看得人著 迷,這不是別人,正是武林大豪,白馬金劍的女兒朱小紅! 朱小紅才掀簾,就和周見打了一個照面,她的心中,也不禁一怔。昨天,她 離開杏花樓的時候,曾看到周見的那輛馬車,心中對周見的印象,也很深刻。要 知道這時的周見,和穿著破衣,淋著大雨時的周見,已不可同日而語了,腰帶中 有大疊的銀票,身上所穿是錦繩衣棠,誰看來還不是公子哥兒? 朱小紅在一怔之後,怒意稍斂,但是她還是伸手一指道∶「是你們將黃河金 鯉全包下了?」 周見望定了朱小紅,心頭亂跳,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雷英先皺一皺眉。在周 見的腿上,輕輕的踢了一下,微欠了欠身道∶「是啊!姑娘有何指教?請說。」 「讓十尾與我,銀兩雙倍算給你!」 雷英笑道∶「我們都不希罕銀兩,我們要齊集所有金鯉送人!」 朱小紅怔一怔道∶「送給什麽人?」 雷英道∶「白馬金劍朱大俠,寶誕在即,我們有心慕名賀壽,想朱大俠交遊 遍天下,什麽樣的壽禮沒有?唯有這黃河金鯉,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物呀!」 雷英才講到這裡,朱小紅已然怒氣全消,笑了起來。美人薄怒,固然另有風 韻,但是美人淺笑,更是風致嫣然,看得周見如癡如醉。 雷英故作不知,續道∶「所以了我們要集百尾金鯉,去送與朱大俠,作登門 求見之階!」 朱小紅雖然是豪俠之後,家學淵源,武功也頗高,但是究竟未曾在江湖上走 動過,只知平日聽人奉承,將所有的事全看得簡單不過,如何知道人心的險惡? 雷英的話才一說完,她就道∶「那就容易了,你們原是要將魚送給我父親的!」 雷英假作大驚,一再伸足,再踢了周見一腳,一面站了起來,周見也慌忙站 起來,雷英道∶「姑娘,令尊是!」 朱小紅傲聲道∶「家父就是白馬金劍!」 雷英呵呵笑了起來,道∶「原來是那樣,朱姑娘要得,請容在下作東不知如 何?」 朱小紅還未置可否間,周見叫道∶「來人!」 一個在朱小紅的面前。 這兩顆鑽石一出手,合眾盡皆靜了下來。別說晶光奪目的金剛鑽,自有一股 攝人的力量,在客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他們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和 它的價值如何。才吹噓過自己長輩所送禮物名貴的人,一時之間臉都紅了起來。 朱小紅在剎那之間,也張大了口,闔不攏來,臉上那一種驚喜欲絕的神情, 更是動人,看得周見心癢難熬,恨不得立時將她摟在懷中,親熱一番。 朱小紅定定地望定了桌面,過了好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雷英以十分平 靜的語氣道∶「賢侄女,你還喜歡麽?」 朱小紅忍不住歡呼起來道∶「太喜歡了!」 周見忙道∶「也唯有朱姑娘這樣天仙似的人物,才配戴這樣的寶物!」 在座還有幾個年輕女子,一時之間,盡皆花容失色,朱小紅緊捏了那兩顆金 剛鑽在手,瞥了周見一眼,滿心歡喜道∶「周大哥,你真是會說話!」 周見高興得比他自己得了寶物還要開心,雷英又說了一些如何分辨金剛鑽好 壞的知識,各人真可以說得上是盡歡而散。回到了客店之中,雷英搓著手,道∶ 「白馬金劍的武功極高,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我也是習武之人,何況他是老 江湖了,對我們如此殷勤求見,難免起了疑心!」 周見道∶「那麽要如何下手?」 雷英微微笑著,道∶「你就不同了,適才在席間,各人談起武功時,你也說 得頭頭是道,但是那隻好瞞瞞這些毛頭小夥子,在高手面前,你根本不會武功, 卻是無法隱瞞得過去!」 周見臉上一紅,雷英已接著道∶「朱金劍定能一眼就看出你不會武功,必然 不加防備,我已替你想好了,你就假作是京中來的天皇貴族,似有意似無意透露 幾句,當人家問起來時,又矢口否認,這樣,就更能使人堅信你是有來頭的人, 是慕白馬金劍之名,來傾心結交的,那麽,朱武再也不會疑心了!」 周見霍地站了起來,道∶「說得是!」 雷英又道∶「而且你的身份越是神秘,我看你另外那件事,也越易上手!」 周見聽得心花怒放,這一晚,輾轉難眠,不知做了多少個夢,他實在再也想 不到,在結識了雷英之後會有那麽多奇遇! 第二天早上,周見醒來之後好久,還覺得有點精神恍愧,雷英帶著他,走遍 了洛陽城中的珠寶古玩 ,買了四式壽禮,那是一株四尺來高的珊瑚樹,一座翡 翠假山,一套景窯茶具,和一支紅毛西洋人進貢來,流落在民間的千里鏡。 他們回到了客店,正是中午時分,只聽得客店外面,一陣喧鬧,一個彪形大 漢,帶著十幾個從人,已拿著白馬金劍朱武的名帖來請雷英和周見,到白馬莊上 去了! 到了莊門口,只見已站了好幾十人,朱小紅身上所絡的那兩顆金剛鑽,在陽 光之下,光華奪目,已經可見。 到了莊門上,雷英先下車,又轉身裝出十分恭敬之狀,將周見引下車來。 朱小紅先走過來,道∶「各位來了,這位就是家父!」 朱武也走了過來,只見他目光銳厲,先向雷英打量了片刻,又去看周見,當 他看到了周見的時候。他略為怔了一怔。 正如雷英所料,白馬金劍,一眼就看出周見根本不會武功!在剎那間,朱武 的心中不禁升起了陣陣疑惑,這年輕人,不會武功,和他在一起的胖子,分明內 外功均有極高的造詣,據弟子,女兒昨天回來說,他們兩人叔侄相稱,但現在看 來,老的對少的,反而處處顯得十分恭敬,他一想及此,心頭不禁亂跳了起來, 要知道一出手就是如此闊綽的人,本就少見。 再加上那樣的寶物,決非民間人所能有的,朱武心中一起疑,立時便想到, 這自稱姓周的年輕人,一定有極不尋常的來歷! 朱武望著周見,神色不定,雷英看在眼中,大為高興,他心中暗道∶「事情 已成了一大半了!」 當下,雷英命各人�下禮物來,周見和朱武寒喧著,道∶「從京城中輕裝下 來┅┅」 他才講了一句,雷英說道∶「賢侄┅┅」 他叫了一聲,又向周見忙使眼色,周見也裝成了失言,忙改口道∶「一路上 未曾帶得什麽,這些全是在洛陽買的,望朱大俠勿嫌菲薄!」 許多前來賀壽的賞客,隨著一起來到了白馬莊宏麗的大堂之中。 周見更是樂不可支,因為朱小紅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白馬莊主,昨天朱小紅一回來,就準備迎接貴賓,打掃一個院子,朱小紅又 帶著周見,在莊內到處走著。 一直到了申牌時分,才見白馬莊的總管,匆匆馳了上來,道∶「小姐,莊主 在我你!」 朱小紅一副老大不願意的神氣,跟著總管,走了開去。 走了好幾步,仍然回眸一笑,這一笑,令得周見呆若木鵝地站著,半晌移不 了一步! 朱小紅來到了內院,直來到了她父親的書齋之中,只見父親背負雙手,來回 踱步,神色像是十分凝重。 朱小紅笑嘻嘻地叫了一聲,道∶「爹!」 朱武轉過身來,道∶「小紅,你和那姓周的在一起,可曾套問出他是什麽來 歷?」 朱小紅玩弄著網中的那顆金剛鑽,說道∶「怎樣?」 朱武頓足道∶「你為什麽也不懂,事清還不明白嗎?我看那身懷絕技的柳胖 子,是大內高手。」 朱小紅陡地吃了一驚,失聲道∶「什麽?雷大叔是大內高手,那麽,周大哥 他┅┅」 朱武急道∶「禁聲,大呼小叫作什麽,周見自然是假名,我看他這年紀,這 等來頭,多半是當今天子之後,天皇貴族┅┅」 朱小紅心頭碰碰亂跳,壓低了聲音,道∶「爹,你┅┅你說他,是王子?」 朱武望著女兒道∶「總之,你好好待他們,切不可怠慢,你的驕橫脾氣,可 得收一收!」 朱小紅轉身走了出來,她芳心也如同小鹿亂撞一樣。她再也未曾想到,周見 可能是一個王子!而如果周見真是王子的話┅┅ 朱小紅心頭怦怦跳著,加快了腳步,向她自己的住所走去。 另一面,在朱小紅走了之後,周見呆立了半晌,他究竟也有點心虛。陡地想 起,朱武突然將女兒叫了去,是不是已經看出自己的破綻來了呢? 他故做鎮靜,向前走著,走到了大堂之上,只見雷英正和一干武林高手,在 高談闊論,圈住雷英的人,臉上均有欽慕之色。 周見來到了雷英的身邊,向雷英使了一個眼色,雷英託故走了出來,兩人來 到無人處,雷英才道∶「你神色慌張,但是自以為已經在面上十分鎮定的了。」 卻不料還是被雷英看了出來。他忙道∶「我好端端和小紅在一起,朱武突然叫了 他去,莫不是我們露出馬腳?」 「你放心,朱武已以為我是大內高手,不斷用話套我、都叫我閃爍其詞支吾 了過去,他找他女兒,一定是想在你那裡探點消息。好小子,你走運了,沒有那 個女人,會拒絕王子的!」雷英笑著拍周見的肩頭。 ※ ※ ※ ※ ※ 朱小紅離開她的閨房時,連她近身的婢女。也不禁呆了一呆。 她已經刻意地打扮過,而且換了新裝,穿了一襲淺藍的紗裙,輕輕盈盈走了 出來,真叫人疑心是天仙下了凡塵。 周見是一個王子!天下有的是美貌的女孩子,可是能有幾個,可以有機會和 王子在一起? 朱小紅一想到這裡,心頭如同小鹿亂撞,俏臉之上也不禁泛起了一片緋紅。 她是出了名的美女,在她面前獻殷勤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可是現在卻要憑 藉她自己的美貌。去打動一個王子的心,將他擄住。 她知道,只要她肯遷就,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抗這種誘惑,當她想到 這一時的時候,她全身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朱小紅衣杉飄飄,向前走去,從她的閨房。到周見的那個院子,是有一段路 程,在她經過的地方。幾乎每一個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直著眼望定了 她。 但是朱小紅卻什麽人也不望,這時,在她的心目之中只有一個人,那個人, 就是她以為可以使女孩子得到最高榮耀的周見。 越是走近周見所住的那個院子,她的心跳便越是加劇,她的臉也越來越紅。 進了走廊,在那時候,她的雙腿在微微發抖,扶住了欄杆,幾乎再難向前移 步。 而就在這時候,周見突然出現了。 周見就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離他約有兩三丈。朱小紅看得很清楚,周見一 見到了她,便陡地一呆,接著,便急急向前走了幾步,又是一呆,然後,才又向 前走了過來,一直來到她的面前。 朱小紅是一個美麗之極的姑娘,可是在她的一生之中,再也沒有比現在這一 刻更美麗動人過,這時,她的雙頰是通紅的,那種艷紅,自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之 中,直透了出來,她的雙眼是水汪汪的,看來使人銷魂蝕魄,再加上她的氣息急 促,胸脯在起伏著,那麽飽滿的胸脯,周見不由自主,緊緊咬住了牙。 當她在向周見一走過來時,那一陣沁人心肺的香風,已令得周見幾乎昏了一 下,周見只感到如同觸了電一樣,全身趐麻,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低嘆聲來。 (以前有電嗎?) 而朱小紅在周見的身邊走了過去之後,又回眸一笑,媚眼如絲,周見在玉香 院中,雖然已風流快活過,但是朱小紅是武功極高的大俠之女,那滋味兒自然又 大不相同,一時之間,心癢難熬,疾伸出手去。 但當他伸出手去之際,朱小紅卻是「格格」一聲嬌笑,翩然逸了開去。 周見急急跟在後面,轉眼之間,兩人便到了周見的臥房之中。 朱小紅進了房間,微微喘著氣,背對著周見,道∶「這裡,你還滿意嗎?」 周見慢慢走了過去,直來到了朱小紅的身後,兩人的身子,幾乎是可以碰在 一起了,但是朱小紅並沒有閃避,周見的膽子也立即大了起來,他低聲道∶「本 來,總覺得少了什麽,可是你一來,這裡就是人間仙境了!」 周見說了那一句話,雙手輕輕一伸便環抱住了朱小紅的纖腰,朱小紅「嚶」 地一聲呻吟,整個人柔若無骨地向後靠去。 她整個人靠在周見的身上,頭向後仰,斜倚在周見的肩上,雙頰酡紅,氣息 微喘,星眸緊閉,長長的眼睫毛,卻不斷抖動著。 他俯下頭去吻,先在小紅的粉頰之上親了一下,朱小紅的雙頰,竟是其熱如 火,她也只是發出了另一聲嬌喘聲,仍是緊閉著眼,一動也不動。周見深深地吸 了一口氣,摟住了朱小紅纖腰的手,漸漸向上移,伸進了紗衣,伸進了肚兜的絲 帶,當他的手,終於握住了朱小紅的胸脯時,朱小紅的身子,發起抖來。 她喘息著,道∶「周大哥┅┅我┅┅」她的聲音也發抖,雙眼閉得更緊。 朱小紅想說,她的身體,從來也沒有一個男人碰觸摸過,但是這時,她已經 全身發軟,周見的手指,只不過輕輕地搓揉著,對朱小紅而言,就像是一道又一 道的雷電在通過她的身子,她實在無法將自己要說的話表達出來,她完全變得迷 糊了。 就在她覺得迷迷糊糊之際,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周見抱了起來。她雙眼閉得更 緊,氣息也更急促,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放在床上。 她心跳得更劇,她沒有勇氣睜開眼來,等到周見的身子壓上來時,她只知道 緊緊地抱住了周見,那是一個男人的身體,那麽結實,那麽強壯。 她閉著眼,喘著氣,直到她覺得周見灼熱的唇,吻在她的眼上,她才微微張 開眼來。 而當她睜開眼來的時候,她的眼紅得像火燒一樣。 周見粗壯的體魄,使她意亂情迷地緊緊環抱著。她感覺到下體有一種被撕裂 的疼痛,但是她運氣忍住了。 練過武的女人畢竟不同於玉香院里的那些鶯燕。朱小紅裸露的胴體具有一份 高度的彈性和健康的曲線。 她的香肩有非常優美的弧度,一對大乳房呈吊鐘型一般高傲地挺著,她的小 腿勁健有力,大腿渾圓有致。 周見一面欣賞著她的身子,一面緩緩將陽具推進,只聽朱小紅嬌聲媚息地輕 叫著∶「周大哥┅┅呵┅┅人家,人家┅┅呵┅┅周大哥┅┅呵┅┅」 她是存心獻身而來的,所以破瓜之痛,只得儘力忍耐著。 而周見則作夢也不敢想像會有這般艷遇。朱小紅是天仙般的美人,但是他得 到了,真真實實的壓在身下。 「我愛你,小紅,你要忍著點。」 他說完又將陽具往前塞了進去。朱小紅咬緊牙根,她眉頭緊皺,額頭上已迸 出些微汗珠。 「呼,真舒服,小紅,我┅┅我整個進去了。」周見心頭一陣,一陣的甜蜜 感覺。他說∶「小紅,你真好,呼,你的那裡頭又緊狹又溫暖,呼┅┅」 「嗯┅┅輕,輕一點┅┅嗯┅┅人家┅┅哎呀!人家┅┅周大哥┅┅嗯┅┅ 輕一點。」 「我知道,我會慢慢來,小紅,你真美,小紅,你這對乳子真叫人喜愛!」 「嗯┅┅周大哥。」 周見俯下身來,將胸膛緊緊壓住她的乳房。他吻住了她的櫻唇,腰部開始運 力挺沖。 「嗯┅┅嗯┅┅唉呀┅┅周大哥┅┅唉呀┅┅人家┅┅周大哥┅┅」朱小紅 叫著。 「你別難過,我會好好疼惜你的,我慢慢來,小紅,疼痛是很短暫,馬上會 過去的。」周見解釋著,同時已開始一進出地抽送起來。 「嗯,唉呀┅┅唉呀┅┅周大哥┅┅人家那┅┅那┅┅唉呀┅┅疼,痛┅┅ 周大哥┅┅能不能┅┅能不能停┅┅唉┅┅」 朱小紅的確忍不住地哀求著,周見卻不理會,只顧著埋頭苦幹,他感覺全身 發熱,氣血沸騰。 如此抽插了數百下。朱小紅已經不再哀求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驚喜和慌忙 的嬌媚表情,她嘴裡哼著∶「嗯┅┅嗯┅┅呵┅┅嗯┅┅周大哥┅┅嗯┅┅」 周見知道她那痛苦的關頭已過去了,於是加緊力道,直將那根陽具頂在她的 花心之上。 朱小紅的全身哆嗦著,腰部也開始配合著緩緩擺動。 周見吸了一口氣,又開始大張撻伐。朱小紅的胴體火燙燙地,淫水已如泛濫 春潮。 「啊,啊,小紅┅┅呼┅┅」 周見感覺龜頭被一陣熱水澆著,腰部一麻,那股濃精就激射而出了。 朱小紅髮出「嗯」地一聲,她的頭髮亂了。然而,頭髮亂了之後,卻更增風 韻。 周見在她的耳際又低聲道∶「小紅,你說奇妙不奇妙?我們兩個人,是一個 人!」 朱小紅將周見抱得更緊,緊緊地貼在周見的身上。這時她反倒舒了一口氣。 她意料中的事已經發生了,在未曾發生時的緊張恐懼已然消失,她用嬌媚銷 魂蝕骨的聲音道∶「我┅┅我是你的人了!」 第二天早上,朱小紅在朝陽之下,粉頸低垂,坐在周兒的房間中,周見坐在 她的身後。 朱小紅頓著足噘著嘴,道∶「你叫我今天,怎麽出去見人?」 周見在她的粉頭上低嗅著,道∶「怕什麽,你是莊主的女兒,誰敢講你半句 是非!」 朱小紅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你準備怎麽樣?」 周見將朱小紅摟在懷裡道∶「將整個白馬莊翻造過,所有的屋子頂,全用金 子來蓋,讓陽光照在上面。幾十裡外都能瞧得見,而黃金屋頂之下,就住著絕世 美人,我的朱小紅!」 周見的話,簡直像是醇酒一樣,令得朱小紅醉一酡酡地,周見還想再說些什 麽,只聽得院子之中,傳來了雷英的聲音,叫道∶「賢侄!」 周見略怔了一怔,朱小紅羞得滿臉通紅,忙推開周見,道∶「你快出去,怎 麽讓他進來?」 周見披好了外衣,走了出去,只見雷英背負著雙手,站在假山前,周見來到 了他的身後,他也不轉過身來,只是低聲道∶「怎麽樣?」 周見只是長長地噓了一下,要他形容昨晚和朱小紅的那一夜纏綿,他實在是 不知從何說起,那正是甜蜜快樂得難以形容的回憶! 雷英笑了起來,道∶「可是你別忘了,今天是我們下手的日子!」 周見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他實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已想好了,我去叫朱武到這裡見你,等他來了,朱小紅定會怕羞而逃開 去,你便向他行禮,你根本不會武功,他早已看出來了,一定不加提防,你知道 該如何下手的了?」 雷英的話,周見全聽了進去,他�起頭來,不禁又噓了一聲。 雷英伸手,在他肩頭上拍了一拍,說道∶「不錯,朱小紅是你碰到過的女人 中最迷人的,但是以後一定還會碰到比她更迷人的女人,你要知道,留著命,有 銀子,就一定有快活,要當我這一行,就得將自寂當作是石頭,不是人。」 雷英的話說得太透徹了,他現在已經踏進了一個只有前進,沒有退縮的不歸 路。 雷英轉身向外走去,周見又呆立了一回,才回到了屋中,朱小紅已穿好了衣 服,周見見了她,就呆了一呆,道∶「莊主要來了!」 朱小紅立時以雙手掩住了臉,頓著足,道∶「我不見人,什麽人也不見!」 周見微微笑著,道∶「好,那你就躲花房中別出來,我在外間見他!」 朱小紅紅著臉,點了點頭,周見捧住了她的臉孔,望了她好一會,深深地吻 著她,朱小紅依偎在周見的懷中,柔順得像小綿羊一樣。 院子外,已有人聲、馬聲和腳步聲傳了過來,朱小紅轉過身,躲到了帳後, 又偷偷露出半邊臉來,向周見笑了一笑。 周見呆了片刻,才轉身向外走去。 白馬金劍朱武一清早,就在大堂之上,接受各方賓客的祝賀,直到這時,他 才有說有笑,來見他心目中認為最重要的人。 雷英是陪著他一起來的,但是雷英卻在門口站定了腳步,笑道∶「莊主,我 看還是你一個人進去的好,我怕我那賢侄,會麵皮薄,掛不住!」 朱武呵呵笑著,大踏步走了進來。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周見已經是衣冠楚楚,在等候他了,朱武當然不會留意 到周見的袖子中,藏著那一柄鋒利之極的七首。 周見一見了朱武,心中也不禁十分緊張,那正好形成他一種尷尬的神色。朱 武反倒笑了起來。 朱武道∶「周公子,你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周見忙道∶「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禮!」 他一面說,一面向他作下揖去。 朱武笑得闔不攏口來,一見到周見行禮,「不必多禮,我┅┅」 他一句話,才講了一半,陡然之間,只覺得腹下一涼,周見手中的那一柄匕 首,就在那一剎間,送進了他的小腹,直沒至柄。 朱武覺得小腹上一涼,已經知道出了意外,可是一時之間,他還是不知道發 生了什麽事,他陡地向後退了一步,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小腹之上,插著一柄 匕首,血順著匕首的柄,在向下滴。 周見的匕首刺了出去,心頭嚇得怦怦亂跳,他也立時後退了好幾步,要扶住 一張茶,才能站得穩身子。他刺出之際,因為力道極大整柄匕首,都已經送進 了朱武的體內,可是朱武居然仍然站著,並不跌倒,那實在是使周見駭然之極! 剎那之間,豆大的汗珠,自周見的面上沁出來,不住地向下淌著。 朱武非但不跌倒,當他才一看到自己的小腹上插著一柄匕首之際,他曾痛苦 地彎下腰來。可是按著,他竟又漸漸挺直了身子。 周見一看到朱武挺直身子,不禁嚇呆了,陡地發出一下駕呼聲來。 也就在他發出驚呼聲之際,只見朱武雙手揚起,十隻手指發出格格的聲響, 身形聳動,眼看就要向周見撲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碰」地一聲響,整扇門都開了起來,雷英身形如風, 疾閃了進來。 雷英手起掌落,「啪」地一掌擊在朱武的背後,朱武一張口,一大口鮮血, 噴了周見一頭一臉,雷英身形一轉,手指疾出,又在剎那間,連點了朱武身上, 四處死穴,朱武連身都未動,便自跌倒在地。 雷英吸了一口氣,一伸手,抓住了周見的手,向外便走,可是他們兩人,只 走了兩步,只見朱小紅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 朱小紅是聽到了外面的聲響才走出來的,而且她一出來之後看到了外面的情 形時,她陡地呆住了。 而雷英一看到朱小紅一走來,一抖手,「嗤嗤嗤」三聲響,自他的衣袖之中 射出了三支七寸來長,精光閃閃的尖梭來。 那三柄尖梭,直射向朱小紅,朱小紅還是呆若木鵝也似地站著,全然不知回 避,反倒是周見,陡地抽了一口涼氣,發出一下極其怪異的聲響來。 這一切,全是同時間發生的事,周見的喉間,才一發出了那下奇異的聲音, 那三枚尖梭,已經齊齊射在朱小紅的心口! 朱小紅的身子陡地向上一挺,她反手抓住了門旁的簾子,一隻手揚了起來, 指住了周見,口唇抖動,像是要想說什麽。但是,不論她想說的話是不是說的出 口,周見都是聽不到了,因為雷英一反身射出了那三枚尖梭,身子立時又向外掠 去,他一直拉著周見的手,周見被拉去院子之中,雷英喘著氣,道∶「快抹去臉 上的血!」 周見的整個人都像是麻木了,起先是由於過度的恐懼,因為他未曾一下子就 刺死朱武,接著,是朱小紅死在雷英之手,使他感到極度震驚,這時,他就像是 一個木頭人一樣,雷英叫他抹去臉上的血,他就舉起袖子來,在臉上一陣亂抹。 雷英一到了院子中,身形便向上拔起,直掠出了圍牆,幸而沒有人看到,雷 英拉著周見,直來到了白馬莊的圍牆旁,才略停了一停,接著,身子拔起,出了 圍牆,攀過了牆外的闊溝,一口氣間又向前奔出了六、七哩,才停了下來。 雷英道∶「這一次,我們兩人都露了臉,非逃出五百里去不可,快走!」 周見拔腳向前奔去,兩個人又奔出了十來哩才停了下來,只聽得大路之上, 傳來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他們連忙在草叢中伏了下來,眼見大路上,十幾騎疾 馳而過,馬上的人,全是滿臉怒容,兩人都看得很清楚,馳在最前面的一個,正 是朱武的大弟子。 毫無疑問,那是白馬莊中的事已然發作了。 他們兩人轉過身,在野草中間竄去,只揀小路亂走,一聽到有人聲,便立時 伏了下來。 他們一直走到了黑夜,來到了大河邊上,算算這一日,少說也走出了七、八 十里,白馬莊中派出來追趕的人雖然多,他們也逃過去了。 雷英到了河邊,沿河而上,又走出了里許,望著滔滔河水,忽然嘆了一聲, 道∶「我究竟老了,幹了一輩子,從來也未曾像這次這樣狼狽過!」 周見望著河水,一�腳,將一塊石塊,踢進了河中,道∶「這還算是狼狽? 能夠逃得出來,已經不容易,而且這單買賣,收入如此之多!」 雷英搖著頭,道∶「這的確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一個人而得到那麽多報 酬,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殺人了。」 周見本來是望著河水的,可是一聽見雷英那樣說,他陡地轉過了頭來,道∶ 「你說什麽?」 雷英的胖臉之上全是汗,他一面伸手抹汗,一面道∶「我收山了!」 周見像是胸口忽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樣,直跳了起來,為了金銀而殺人,那是 周見以前想也未曾想到過的事,但是也是如今他正嘗到無窮樂趣的事,雷英忽然 說要收山了,那麽,也就是說,他的一切要結束了? 雖然這時,在他的腰際之中,還有著許多銀票,但是他已經學會了將銀子當 水一樣的花用,那些銀兩,絕不夠他花上一年半載! 周見的心中,陡然一動,低聲道∶「雷大爺,你難道不想要金銀了嗎?」雷 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這二、三十年來,我積下的金銀,我下半輩子,由 我怎麽花,也是花不完的,而且,殺了朱武後,我們還有許多可以收!」 周見的心跳得很劇烈,他還想問雷英,他那麽多金銀,是放在什麽地方,然 而一轉念間,他卻沒有問出口,那是萬不可能說出口的,雷英是何等聰明之人, 一問出口,他就有提防了! 而周見最清楚的一點便是,只要雷英一有了提防,他是絕殺不了雷英的了! 所以,周見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低著頭不出聲,雷英向前眺望了一陣,緩緩說 道∶「白馬莊的人追不上了我們了,走,我們去和那幾個 面人收銀子去!」 雷英向前走去,周見跟在他的後面,逆河而上,這一次,不必再走得那麽急 驟慌張了。他們在河堤上走著,可以看得相當遠。 走出了三、五里,只見前面,有一點火光,在不斷閃耀著,像一個人在不斷 揮舞著火把,雷英笑道∶「他們倒守信用。」 兩人再向前走去,漸漸地,那點火光看得更清楚了,等到來得更進時,還可 以看到黑暗中,站著三個人,正中的那個,揮著火把,從身形上來看,正是那晚 突然在客店中出現的三個 面人。 雷英的腳步慢了下來,那三個人顯然也已發現了他們,齊走了上來。 到了近前,雷英站定了身子,道∶「你們已聽得消息了?」 自雷英的口氣聽來,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得意的事一樣,那三個 面人中 的一個笑道∶「不錯,白馬莊中,天翻在覆,你幹得真不錯。」 雷英得意地笑了起來,道∶「餘數呢?」 那三人笑了幾聲,道∶「那還少得了麽?請跟我們來,數字太巨,不便隨身 擄帶!」 雷英點了點頭,像是對那三人的話表示十分滿意,那三人已轉過身去,持著 火把的 面人,順手一揮,將那火把拋向河中,「嗤」地一聲,火把已然熄滅。 天色十分陰暗,雷英和周見兩人,離那三個 面人並不遠,可是也只能見到 三個隱隱約約的人影而已。 不一會,前後五人都上了大堤,只見河邊有一艘船停著,那船不過三十來尺 長,但卻有一個極高的艙房,船頭上也站著一個人。 那站在船頭上的人,一看身形,就知道是那天晚上。曾在客店出現過,將金 剛鑽及金子給了雷英的那個老者,那三個 面人來到船上站定,道∶「各位請上 船!」 船憑一根鐵索系著,離岸也有一丈五尺,並沒有跳板,那 面人話才出口, 雷英已然道∶「不必了,我們又不是套交情,做朋友,你們將銀票搬上來吧!」 那三個 面人,像是想不到雷英會拒絕,那一起呆了一呆。但是那一呆,只 是極短時間的事,他們┅┅ 「好!」 隨著那一聲「好」字,只見他們三人,身形捲起,宛若鷹隼,突拔起了丈許 高下,在半空之中,身形微斜,直向那船上投去。 三人落在甲板上,那船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原來站在甲板上的那老者,迎了 上來,四人像是講了兩句話,但是在堤上的周見和雷英兩人,卻完全聽不到他們 在說些什麽,只見那三個 面人,走進了船中。 這時,周見的心中,不免有點緊張。 他望見那三個人,走進了船艙之中,不一會,其中兩個,�著一口箱子,又 來到了甲板上,還有二個,也在後面,跟了出來。 周見略呆了呆,低聲道∶「雷大爺,他們會不會不安著好心?」 周見望著雷英,想看看雷英對自己的話,有什麽反應,但是雷英卻只是「哈 哈」一笑。 周見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打橫跨出了兩步,將身子移得更近河邊。 他預料可能會有點意外發生,而他知道,一有意外發生的話。雷英有一身武 功,他卻沒有,他可以逃走的唯一方法,就是逃進河裡逃生! 這時,那三個 面人之中,兩個提著著箱子,一個舉著一支曾點燃的火把, 已一起往上提。 舉著火把的那個道∶「銀票準備不周,是以備了紅貨,代折銀兩。」 雷英笑道∶「都是一樣的!」 那持火把的自懷中取出了火摺子晃著,點著了火把,閃耀的火光,令得三個 人的身形,在堤上搖晃不定,看來更是詭異,周見心中怦怦跳著,他又向著河邊 移動了兩步。 也就在那時,只見另外兩個 面人,已俯身打開了箱蓋來,那持著火把的, 將火把向箱子上一湊,只聽得雷英發出了啊地一聲。 突然看到那手持火把的 面人,陡地一揚手,把熊熊燃燒著的火把,突然向 雷英的面上揚去。 火頭一接近雷英的面,雷英的身子陡地向後一仰,雙掌也立時向前,疾拍而 出! 只聽得「叭叭」兩聲響,那兩個 面人,發出了兩下慘叫,口中鮮血直噴, 身子向後僵倒。 雷英兩掌便擊倒了兩個 面人,那持火把的手向前一送,火把仍然疾送向雷 英的面門,雷英翻手一抓,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舉腳便踢,「碰」地一聲響,正 踢中那 面人的胸口。 只聽得那 面人發出了一下撕心裂肝的慘叫聲來,身子向後倒去。 可是,雷英在向他一腳踢出之際,是抓住了他的手腕的,雷英那一腳的力道 真是大得可以,那 面人的身子馬上向後倒去,一條手臂,卻在肩臂彎處,被雷 英硬生生地拉了下來。雷英手中握著斷臂,血如暴雨,那斷臂的手中,還握著火 把,在火光的照映之下,周見看得十分清楚,雷英的面上,兩次為烈火所燒,已 經燒成了焦糊片,看來不成人形了!周見那時侯,只覺得雙腿發軟,他雖然曾殺 了不少人,可是,這樣的情形,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的! 在甲板上的那 面老者,這時也陡地發出了一下怪叫聲,雙臂一振,身子疾 拔而起,只一眨眼間,便已然上了堤。 那時,雷英已經將手中的斷臂拋去,只聽得他以難聽之極的聲音叫道∶ 「好,好,你們竟過橋抽板!」那老者一落到堤上,便冷冷地道∶「雷英, 朱武一死,江湖上怎肯干休,我們不能有把柄落在你手裡!」 直到這時侯,周見才陡地想起來。便待何時!雷英已受了重傷。如果他不是 那 面老者的敵手,等雷英死了之後,自己還走得了嗎? 他的動作何等靈敏,一想到這一點,立時後退了一步,他已然站在堤邊了! 這時候,只要他再後退一步的話,他就可以順著河堤的斜坡,疾滑下去,跌 進河水之中了! 可是,也就在那一剎間,他改變了主意! 他在想,萬一雷英打贏了呢? 要是雷英打贏了那老者的話,那麽,自己便可以趁機向雷英下手了,甚至可 以逼他講出他將金銀珍寶,藏在什麽地方! 一念及此,周見心頭怦怦亂跳,兩隻腳如同在堤上生了根一樣,再也不肯移 退半步! 而也就在周見意念開轉之際,雷英和那老者已交上手,雷英疾撲向前,掌風 呼嘯,雙掌還未擊中那老者,強勁無比的掌風,已將那老者 面黑巾,「呼」地 捲走。周見才看到那老者瘦得出奇,膚色如蝕,身子又高又勾,長得甚是特異。 電光石火之間,只聽得「碰碰」兩下掌聲,兩人四掌相交,只見那老者的身 子,騰騰向後,連退了三步,每退出一步,在路上,都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簡 直如同一個小碗一樣,被腳踏起來的泥塊,濺得老遠,有一塊打在周見的身上, 周見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樣。 而雷英在雙掌一交之後,卻是不過輕輕晃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下狂吼, 整個人再度向那老者撲去。 周見在一旁看得分明,只見那老者的口角,已隱隱有鮮血沁了出來。 雷英再度向前撲去,捲起了一股勁風,那老者發出了一下怪叫聲,身形向外 直飄了開去。雷英那時,分明是什麽也看不到的了,可是他的身法仍快絕,而那 老者退得急,難免盪起一股勁風來,雷英疾向前追去時,竟是直撲向那老者的身 子,兩人的身形,迅即接近,又是「碰碰碰碰」四下響聲,眼看是又對了四掌。 接著,兩人的身形,就在堤上,兔起 落,看得周見眼花撩亂。 到了這時候,周見已經完全定下神來了! 他疾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兩個人旁來,就被雷英雙掌擊中,倒在地上昏 死過去的那兩個 面人身邊,只俯身在其中一個手中,抽出一柄極其鋒利的短刀 來。 他轉過身來,雷英和那老者,還在激戰,那老者發出一連串的怪叫聲,雷英 身形矯健,看來已佔了上風。 周見來到了那隻箱子之旁,闔上了箱蓋,將箱子移開了十來尺。 也就在這時,他陡地聽到了「噗」地一聲響,他立時�起頭來,只見那老者 的身子,直飛上了半空,自他的口中,噴出了一股血泉來。而雷英也伏在堤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老者的身子,在半空中掙扎著,終於「撲通」一聲,跌進了河中,不一會 兒後,便已看不見了! 周見屏住了氣息,一聲也不出,雷英的胖身軀晃動著,勉力地向前跨出了兩 步,道∶「周見,你在嗎?」 周見略想了一想,才道∶「我在!」 雷英一聽到了周見的聲音,便急速地喘起氣來,道∶「那箱珠寶呢?」 周見看到雷英�起了頭,他的臉上。仍然焦糊一片,除了他開口講話時,可 以看到他在開闔之外,根本連五官都不清楚了。 他被燒傷得如此之甚,但是一開口,不問別的,還是只問那箱珠寶,在周見 聽來,果真有一種極其滑稽的感覺,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是周見卻沒有笑,他只是道∶「還在!」 他一面說著,一面向前走了幾步,同時,將手中短刀的刀尖,向定了雷英, 他是在試驗,雷英是不是真的什麽也看不到了。 雷英聽說珠寶還在,他口喘著氣,道∶「我還是中了他們的暗算,不過,他 們四個,一個也沒揀了便宜,是不是?」 雷英說話之際,周見又向前走了幾步,他不敢再走得更近,在雷英面前兩三 尺處站定,仍然向前伸著刀尖,雷英又道∶「這一箱珠寶,非同小可,你┅┅快 快扶我上船,帶著珠寶!」 周見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道∶「雷大爺,你雙眼失明,我又不會變賣珠 寶┅┅」 雷英「呸」地一聲,道∶「你哪裡來這許多廢話,我在大同有銀號,銀號窖 里藏著用不盡的金銀,為何要變賣珠寶為生?」 周見再向前走出一步,這時,他手中短刀的刀尖,離雷英的咽喉,只不過寸 許了,可是雷英仍然一點也未曾察覺。 周見忽然道∶「雷爺,你可還記得,我是一定要殺死你的嗎?」 周見才講到這裡時,只見雷英陡地揚起手來,周見大吃了一驚,突然之間, 手中的短刀,向前一送,「颼」地便剌進了雷英的咽喉! 周見送出的那一刀,恰好剌進了雷英的要害,在雷英的咽喉之中,發出了一 下極其古怪的「咯」的一聲響來。 然而,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周見只覺得胸前,似乎有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周見也不及將刀拔了出來,連忙低頭看去,只見雷英的右手,不知在什麽時 候,已緊緊貼著自己的心口! 周見的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失聲叫道∶「你┅┅」他只叫了一個字,口 張開處,大口的鮮血,自他的口中,像是倒水一樣,疾倒了出來! 周見根本不諳武功,他不知道,雷英在臨死之前,一掌按在他的心口,已將 他的經脈震斷,他是萬萬活不成了,他還在想∶不要緊,我沒有受什麽傷,我還 可以起身來的呢。 然而,就在他那樣想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漸漸模糊了,在他眼前,雷英張 大了口,像是在漸漸地擴大,擴大,變成了一個其大無此,血紅色的大洞之中, 打著轉。 周見的眼前,是一片血紅,在那片血紅中,他像是看到了他當馬 時睡的乾 草 ,也像是見到了玉香院中,那許多美貌姑娘潔白晶瑩的玉體,他像見到了朱 小紅髮出的呻吟聲。 他彷佛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一切全在旋轉著,有橫陳的玉 體,有飛舞的銀票,有各種各樣的珠寶。 他還見到了雷英的胖臉,見到了閃亮的刀身,見到了朱武在小腹中了一刀之 後的古怪神情。 他也見到了雪白的美女晶瑩的胸脯,映著膚光的玉腳┅┅這一切的景像都在 迅速地擴大著,周見的鼻息逐漸轉弱了┅┅ (全書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