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境 作者:古鏞 2003/02/21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初夏的黃昏,風微微的涼。我坐在溪石上,把腳泡在溪水中,抗拒溪水些許 徹骨的冰,感受著一種快意。 幾隻小鳥飛過,幾個女孩走來了,吃吃的在笑。 我忽然說:「小妹妹,笑什麼呢?」 她們顯然吃了一驚。呆點的訝然地張望,伶俐的辣辣地一聲:「笑你!」獨 有我的惜惜,不驚不怖、似看非看,鳳凰一樣,小尾巴翹翹的,我好一陣咬牙切 齒。 我將竹竿高高地,又高高地揚起,無魚。這本在意料之中,釣翁之意不在魚 。我向溪對岸的惜惜望去,她正洗著衣服,視而不見呢。 視而不見最好,我可以毫無顧忌兇猛地欣賞惜惜。陽光照在我惜惜的身上, 將她鮮艷的衣裳映襯得耀眼。溪水中惜惜的身影晃動,像優美的舞蹈。這時我有 種唱首歌的衝動,卻憋成一股感動,在喉間停駐。 身上漸漸溫熱,一股舒適的倦怠讓我將手腳懶洋洋地伸開。隨著我的手心一 陣快活的顫動,竹竿挑起一隻活崩亂跳的金黃色小鯉魚。我將這意外的驚喜捧在 手心,涉水過溪,在惜惜面前的水中一放,說:「送你」!然後像小鯉魚一樣快 活地揚長而去。 宿舍裡叫我「怪味豆」。一句話能把人嗆死,也能把人笑死。他們驚異於我 奇特的邏輯,也驚異於我大學畢業後四處遊蕩,跟他們一樣打小工。他們愛聽我 混說。 我打著飽嗝,大發了一通謬論,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酒後那股飄飄然的感 覺很是愜意。飄飄忽忽就到了惜惜宿舍的外面,探了個頭進去,猛然一聲:「惜 惜!」 惜惜在床邊�起頭,不知所措地「哦」了聲。 「快出來!有人找你!」我的口氣不容置疑。 惜惜默默地跟著我,到了溪邊。我側身坐在惜惜身後,伸手將惜惜耳後的頭 髮一撥,叫:「惜惜」。惜惜不吭聲。 月亮已經升上來,月下惜惜的身子在薄薄寬寬的衣裳下玲瓏凹凸,四周只有 溪水在輕聲地流。惜惜忽然哭了:「你別動,你別動。」一溜地跑了,我如死人 一樣躺在石頭上,夜空的星忽隱忽現。 我恨恨地望著那片葉子。幾次躍起,偏偏只差毫釐。我氣呼呼又無可奈何地 望著,一回頭,惜惜站在那,默默無語如小媳婦兒。我不理她。在旁邊找塊石頭 坐下。待惜惜變幻了表情,轉身欲走時,我卻笑了:「惜惜!」 那一天的月下,我在採摘水蓮花。惜惜躺著,像只待宰割的小獸,胸前一起 一伏。我的手指劃開她的蓮衣,觸摸著─────二十多年來我的好奇和渴望, 在這裡,我無盡的幻想,現在都一一得到驗證。我的手指到哪,惜惜的顫動在哪 ,夜色淹沒惜惜的羞澀,她變成了一尾掙扎的魚,濕滑滑的,驚戰戰的。 我點起一隻煙,火柴熄滅的瞬間,照見惜惜的私處水鼓鼓、嫩滴滴的,羞恥 地覆蓋著稀稀的黑毛,那一下,她的私處像她的人一樣害羞,習慣躲藏,卻最終 不被我允許。 惜惜兩隻羞閉的大腿,被我驕傲的分身破開,我滑進一個深淵,在裡頭暢快 的洗浴。這麼多年了,垢結的疲倦和焦灼終於融化。惜惜是水,冰涼的手指流過 脊樑,停在我的尾骨間,打開了一個缺口,我的憂傷緩緩流出。而惜惜身上流的 是汗,眼裡含的是淚,下邊漫開的是血--昭示著我罪惡、她的嬌弱。 這個夏天,在溪邊,我和惜惜一次又一次重複著她的痛楚和我的歡樂,我用 感恩的唇吻遍了惜惜身上每一個地方,也不能稍減她的憂傷,這樣的日子像水一 樣流淌。 無語。霞光。什麼東西充盈了她眼睛的水靈,美麗動人。那種感覺輕盈而不 可提摸,在我與惜惜之間迴盪。我們靜靜坐著,望著天邊,遠遠的,遠遠的雲彩 煦麗異常,它的底下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一瞬間,我那致命的不顧一切的幻想又 一次湧起,我又陷入迷糊醉境。 那天中午,我把惜惜叫出來。抽著煙,不說話,沖惜惜燦爛一笑:「我要走 啦。」惜惜並不吃驚。只是那樣拿眼望著我。我轉身走了,太陽照在後背,如芒 刺般微熱,一陣風吹來,又全身一涼,我想去北京。 ***************************** 這是我改的一篇舊文,本來想把她改寫成《賈寶玉的幸福生活》中的黛玉, 畢竟氣質大有不同,所以最終放棄了。那個女子,是我心中的神,我曾經流浪的 衝動,使我輕易的離開。現在她依然像一朵水蓮花,頻頻開在我的夢裡,現實中 卻音訊全無,僅以此文紀念她和我流浪的歲月。 古鏞2002年2月21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