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本書既不猥瑣，也不下流，都是很美好的性，很真摯的情感。心理陰暗，窺私心態者．假道德家，一見到做愛就覺得骯髒，以為世界末日到了的虛偽者，最好不要欣賞本書。 星麟從鄉村來到上海，從民工到男妓……墮落是一個慘烈的過程，只是掩蓋在漫長的生活下，就也不那麼讓人心驚… 作者自稱這本書的目標是要寫出又一本《金瓶梅》本書後來改了兩次書名，第一次改為《心靈裂痕——午夜風流曉夢寒》最後又改名為《我做男妓的那些日子》 第一卷：誤入歧路 第001章：我的身世 　　當我向你們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正坐在一個幽暗的酒吧裡。 　　燈光混亂，人聲嘈雜，四周翻湧著情慾的氣息。 　　我慢慢地喝著一杯帶著苦香的咖啡，心不在焉地打量著身旁的世界…… 　　一個妖艷的女人走了過來，曖昧地和在人群裡跳了一會貼身熱舞。然後拉著我進了房間裡。 　　她脫掉我的衣服，我仰躺在床上，她騎在我的身上開始扭動起來…… 　　有很多往事，注定會影響我的一生。如今，我這樣把它們慢慢追述，卻並不是要為我的命運辯解。 　　僅僅是一種懷念，懷念我生命中的那些過往，也懷念那曾經被我深深渴望過的愛情。 　　我沒有名字，是父母的第五個兒子。他們一直渴望有一個女兒，沒有人明白他們的這種渴望，他們也一直未作解釋。在他們謎一般的渴望裡，似乎連老天也有意捉弄。在一連生下四個兒子，交了三次罰款之後，他們的這種頑固依然未醒。直到我的降生，他們才終於絕望，承認了上天的這種安排。 　　由於無力再交罰款，我一直都沒有上戶口。但我上了學，在一所破爛的鄉村學校，我勉強受完了九年義務教育。之後，我離開一貧如洗的家，投奔了在一個海濱城市打工的哥哥。 　　大哥已成家了，一筆沉重的彩禮耗盡了家裡的元氣。我投奔的是二哥。從小，二哥都極其寵愛我。他毫無怨言，用他不多的積蓄為我添置了幾件得體的衣裳，又四處為我打聽工作。 　　在一個多月毫無結果之後，我毅然去一個工地扛了苦力。二哥心疼我，不讓我去，說就算找不到工作，他的工資也夠兩個人生活。 　　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暖洋洋的，又滿是酸澀。瞞著二哥，我還是悄悄的去了。十五歲的我，漸漸開始懂了，有一種責任叫成家立業。我不願拖累二哥。那時的我，早已明白自己虧欠了他。 　　四個月後，工程結束了，我帶著積攢的一千六百多塊錢回到了二哥的住處。那天晚上，在那簡陋的房間裡，二哥用一個酒精爐子為我燉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排骨豆腐。 　　休息了半個多月後，一天晚上，二哥一臉喜氣的回來了，興沖沖對我說：「弟弟，我有一個朋友有個熟人在酒吧做領班，她那裡有一份伺侍應生的工作。」 　　二哥說那個工作不累，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倒倒酒就可以了。「等你長大一些，我積攢些錢，就送你去技校讀書。學門手藝出來，就好找工作了。」 　　我想這樣也好，從此走進了另一種生活。 　　酒吧裡上的是夜班，晚上八點到凌晨五點。我的職責是侍應一間女客專用的貴賓包廂。 　　也許，我的憨厚純樸給了她們取樂的借口，面對她們露骨的挑逗，我總是面紅耳赤，張口結舌。看著我不知所措的樣子，她們虛弱的心靈，似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下班後，睡到十一二點。醒了，洗漱完畢，吃飯。下午這段時間，就完全自由了。 　　對周圍的環境漸漸熟悉之後，我開始習慣去一個小的百貨商店裡。最初的原因，我說不上是因為那兒有著許多的圖書出租呢，還是因為百貨商店的那個女孩——菲兒。 　　租過幾回小說，買了幾次零食或牙膏香皂什麼的之後，我和她也就漸漸熟識了起來。我說我叫林明秀。父母只是叫我「五伢」在學校的那一個名字，這一生我也不願再次提起。星麟是我為自己取的名字。她說她叫菲兒。 　　慢慢的，我喜歡上了那種坐在一個小小的可以出租圖書的百貨商店，和菲兒不著邊際地聊天的感覺。 第002章：感情是一種複雜的東西 　　酒吧的旁邊，是一所大學。我是很嚮往那裡的。三哥在另一個城市，一所很漂亮的大學裡，過著令我羨慕的生活。 　　每天，有很多大學生來百貨商店裡，買些作業本、衛生紙、洗髮水之類。我拿著一本《王子愛上貓》之類的消磨時光的小說，靠在牆上悄悄的看他們。我總覺得他們臉上，籠罩著一層叫作幸福的表情。他們的每一個姿態，一個手勢，一個微笑，在我看來都是美妙不可言的。 　　有的時候，我也會去那神聖而美好的校園裡膽怯地走上一圈。幸福的氣息圍抱著我，侵襲著我。而我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孩子，偷了人家的寶貝，佔了很大很大的便宜。遇見了行人，我總是謙恭的避在路旁。也許，這是有生以來我唯一熱愛的地方。 　　也許每一個渴望美好的人都是這樣，總希望找到一點象徵，用一種近於虛無的意義來昭示自己擁有著那個世界。 　　在我的夢裡，我熱切而謙卑地和那所大學的女孩戀愛。這年冬天，當一個叫白雪飛的女孩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幾乎在片刻之間，我就決定了愛她。她是一個文學社團的成員，公認的才女，純潔而高貴。 　　我悄悄的為她寫詩，塗抹成「晚風熏醉了河水，河畔走來采野菊的女子，大雁低嘶著徙往南方，挎花籃的女子在晚風中歸去。泡開了最後一朵野菊，寫滿期盼的天空開始下雪，輕輕的雪花落在靜的河面，融成銷魂蝕骨的思念」一類的句子。 　　我費盡心思找到了她，閃爍其辭的遞出幾張疊得整整齊齊又揉得皺巴巴的紙，澀澀的淺淺的笑著說：「請——請你指點一下。」 　　她把頭抬起來，從一個黑框的眼鏡後面打量著我。看得出她覺得很有趣，幾乎是一種嘲弄的口吻：「你也喜歡寫詩嗎？」 　　我趕緊把我事先準備好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哦，是的。我叫張文進，化生學院的新生，生物工程的。」 　　她又很輕淺的笑了起來，夢囈似的說了一句：「哦，大一？」 　　「我剛來學校，就聽人說起你。我很……很仰慕你，就……就來找你了……」 　　囁囁說完這句，我膽戰心驚的望著她，就像等待宣判的囚犯。 　　「是嗎？謝謝了哦！」 　　「那…再見了，有空我再來…」 　　「再見！」 　　我的第一次戀愛，就這樣無疾而終。帶著屈辱的傷，我的情緒很低沉，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也許是我的憂鬱打動了她們，那群女客給我的小費比從前要多一些；而也許是我一直都在變化，所以，她們也並不厭倦，我一直擁有著那份工作。 　　在二哥的小屋裡過春節。他有了一個女友，和他一個工廠的，善良而樸實。 　　那時的我，手頭已經有了六七千的積蓄。哥哥勸我去找一所學校學車工，或者電器維修也行。也許是因為藏了太多心事，我覺得和二哥生疏了許多，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傷感，卻又無計可施。 　　我執意取出五千元給了哥哥。「讀書的事，明年秋天也不遲啊，現在我的那一份工作，也挺好啊。雖說不是長久之計，暫時總還可以的。你和芸兒姐都不小了，早點籌點錢，把婚事辦了吧，你總要蓋幾間房，買幾件像樣的傢俱吧？」 　　正月初四，我戴著芸兒姐織的圍巾，回味著四天以來藏著憂愁的快樂和溫馨，又回到了一年多以來的那種生活。 　　新年過後的菲兒，添置了電腦和打印機、複印機，做起了打字複印的業務。二十二歲的女孩子，一門心思撲在那個小小的店面上，似乎並不著急把自己嫁出去。閒下來，總在專心致志的盤算著幾個太過瑣碎的帳本。 　　跟著菲兒，我學會了使用電腦，又極其自然的幫她分擔著店裡許多細小的事情。我仍然忘不掉白雪飛，又似乎依賴著菲兒了。 　　我和菲兒說著我的心事，訴說我對白雪飛崇拜一般的迷戀。菲兒有些不屑，「就她呀？真看不出你喜歡她什麼。那麼醜！」 　　我急了，申辯著：「不醜好不好，只是不那麼漂亮罷了。可是，她很有才華啊！」 　　看著我祈求的樣子，菲兒開心地笑了起來：「好。不醜。不醜……」 　　我卻還在惱怒，也不搭理她，像個賭氣的孩子。菲兒是一個俏皮的女孩，悄悄的拿一個棒棒糖，突然伸到我的面前：「喏，小弟弟乖啦！姐姐請你吃糖！」 　　我的眼角看閃著淚花，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擦了一下眼淚就追著她打了。 　　她被追逐到角落，抱著頭，讓我輕輕的打了兩下，就又跳起來要還擊了…舉起手卻又停了下來，幫我擦去眼角尚未擦盡的淚跡，問：「是因為她是大學生吧？」 　　我愣住了，咬住嘴唇，眼中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菲兒的臉冷了下來，不再看我。她呆呆的望著門外，惱怒地說：「大學生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菲兒，你明白嗎？我擁有的這個現實世界是多麼的醜陋而令人絕望啊！你明白嗎？我多麼渴望那一個神聖而美好的世界，她是我接觸到的最後希望，最後一片淨土。在那裡，永遠不會有任何煩惱；既沒有虛偽，也沒有欺詐；沒有冷漠，沒有仇恨，只有無邊的溫情和關愛！每一個人心底，都蕩漾著甜蜜，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 　　我是多麼的渴望，那一個神聖而美好的世界啊！菲兒，你明白嗎？難道，她傷害我還不夠，你還要揭起這個傷疤，讓我絕望，再傷害我一次嗎？ 　　我和菲兒之間，突然隔閡可很多。我開始習慣上網，去尋找一些陌生人聊天。 　　漸漸的，我喜歡上了一個叫做葉嬌的女孩。總覺得有很多的話，想和她說，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每當她下線，心頭的寂寞，就更厲害了我常常發一些曖昧的信息給她：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輕輕撫摸你的笑臉，這就是我永遠的夢啊。我會夜夜枕著你的名字入眠。 　　也向她傾訴自己的寂寞：每天，我和那麼多的人說話，可是，又有幾句是我的真心呢？ 　　我會告訴她我生活中的細節：上個星期，我和朋友去野炊了。真想突然遇見你啊，覺得好浪漫。好懷念童年時那些野性飛揚的日子，曬得黑黑的，好酷啊。我一直覺得，皮膚黑黑的女孩特性感她很少回信息，只說一些「我剛起來」「我吃飯去了啊」之類無關痛癢的話。 　　我卻一如既往，樂此不疲地對她傾訴，彷彿把自己的心情，發送往一個夢幻般的美好世界珍藏。 第003章：骯髒的生活 　　七月二十六日。農曆。我十七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佔有了我。我沒有拒絕。她送了一款漂亮的手機給我，當作生日禮物。 　　我覺得對不起白雪飛，又暗暗的安慰自己：在這個年代，我的命運已經注定。既然不願出賣自己的靈魂，就只得出賣自己的肉體了。 　　用那款手機，我給白雪飛發了一條短信：穿過輕煙似的迷惘，夜色是一種淡淡的哀傷。在我還相信奇遇的時候，那個我無比嚮往的地方，滿天的星光傾瀉下來，刺破了黑暗的蒼穹。閃爍的水晶輕搖著，牽動著顫動的夢想，那是希望的前奏——曙光。 　　那是我十四歲時寫的，第一次寫詩。我的身體已經污濁了，但我將我的靈魂，我最純潔的一段感情，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她。 　　我好想聽到她的聲音，一遍一遍打電話給她，她卻從來不接。有很多次，我想像著她就在我的身邊。敲敲頭，清醒了些，又不禁苦笑，明白那只是一場夢幻，卻又更加刻骨銘心地思念。 　　有時，也會打電話給葉嬌，一個很永遠又似乎很近的女人。我和她說著想她之類亂七八糟的話。她是個成熟的女人，會說些撩人想像的話。 　　「我正要去洗澡呢！你也去洗吧！」 　　「我會一直想著哦。你洗澡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在心頭，卻又浮起菲兒的樣子。菲兒是一個清秀的女孩，黑黑的皮膚，身體飽滿而結實。 　　「要死啊你。好噁心啦！」 　　葉嬌的聲音裡藏著一絲快樂。 　　「你是不是脫光了？」 　　「沒有啦，人家還穿著睡衣在嘛。」 　　「你的睡衣是什麼顏色呀？是不是沒穿內衣哦？」 　　「你慢慢想啊，我去洗澡了。」 　　第二天看到菲兒，我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總是忍不住想，她的睡衣會是什麼顏色的呢？有穿內衣嗎？我有些發癡的盯著她看，直到她發現了，揶揄我：「怎麼了，又想你的白雪飛了？」 　　我的臉一紅，卻脫口而出：「菲兒，你的內衣是什麼顏色呀？」 　　百無聊賴的時候，我總是給白雪飛發短信：聽說你是學聲樂的？什麼時候，唱歌給我聽哦。可約定好了，不許反悔哦。 　　覺得你的聲音真好聽。我一直都念念不忘啊。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心嗎？我是真喜歡你呀！ 　　快中秋節了。你會陪我看月亮嗎？我想看到你看的那個月亮，可以嗎？ 　　其實，月亮都是相同的月亮，不同的是看月人的心境呀！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瞭解你的心，看到你看的那一個月亮啊。 　　你的歌，只唱給我一個人聽，好嗎？好期待那樣的時候，我會覺得好幸福的。 　　她從來都沒有回應，我卻還在堅持。至少，她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一個人寂寞到深處，只要還有一點點樂趣的事情，都會很努力去做的。 　　舊的故事裡，有翻山越嶺來到情人身旁的壯舉。他們，一定也是寂寞的人吧？只有深受寂寞煎熬的人，才會懂得相愛的甜蜜啊！ 　　現實中的人，卻常常冷淡，是不再相信愛了嗎？還是不敢相信，寂寞到深處還能夠排解？或者，是他們從來都不寂寞吧？ 　　也常常接到葉嬌打來的電話，曖昧地想像著同我歡愛的情景。「你睡了嗎？抱著我啊！解開我的胸衣吧，紫色的……吻我……脫掉你的襯衫，好嗎？……」 　　我和她一起想像，懷抱中的影子卻是菲兒。 　　「下午，我去『水影坊』喝茶。真是幽雅啊，想起了很多事情，又飄散了，就輕鬆了許多。彷彿心靈也給洗乾淨了。」 　　菲兒卻並不喝茶啊。端著剛沖好的牛奶。聚精會神盤算著她的帳本…… 　　睡夢裡，菲兒來找我。我不願理她。她要走，我卻拉住了她。她拚命掙扎。我把她抱在懷裡，撕開她紫色的胸衣……她脫掉我的襯衫……強暴了我…… 　　我把葉嬌的影子，全疊加在菲兒身上，像一個靈魂，借助另一個軀殼。 　　中秋節。生意很好。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是白雪飛打來的。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接了，傳來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張文進嗎？」 　　我說是的，那個男聲吼了起來：「你個傻逼，不是想聽白雪飛唱歌嗎？現在，你好好的聽啊！」 　　電話裡傳來白雪飛叫床的聲音，壓抑而狂熱。楞了幾秒鐘，我把電話塞給了身旁的一個女客。她聽了片刻，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 　　我呆坐在沙發上，淚如雨下。那個我最虔誠熱愛的女人，那個我一想起就覺得有無限光明和無限歡喜的女人，卻以這樣一種下賤的方式，向我展示著又一個骯髒的世界！ 　　難道，最純潔的真情，竟也可以被如此戲弄嗎？ 　　一個女客過來抱住了我，吻去我臉上的淚水，嘲弄似的笑著：「不要傷心了啦！我們不也是女人嗎？」 　　說著，她又發出一陣誇張的呻吟，引來女客們一片猥褻的笑聲…… 　　凌晨五點，我敲開了菲兒的房門。醉醺醺的倒在她的床上。 　　電話又響了，是葉嬌的聲音：「下班了嗎？今天，我穿的是一件粉紅的睡衣，薄紗的哦……」 第004章：錯亂的憂傷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菲兒坐在我的床邊，一臉關切。 　　「怎麼又喝那麼多？」 　　耳畔卻又迴響起白雪飛叫床的聲音，我黯然一笑，覺得有些愧對菲兒。「你一晚上沒睡嗎？對起！……」 　　菲兒眼圈一紅，「知道對不起就不要喝酒了啊！你一晚上又是要水又是嘔吐，還對我動手動腳，我怎麼敢睡？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說到最後，菲兒已是帶著哭腔了。 　　「菲兒……」 　　我一陣心酸。她的心底，糾纏著多少的苦惱啊。而我竟一直都不曾知道。也許，她是深深的愛著我吧，卻並不知該如何表達。或者，是她有她的生活，有她的苦衷，她情願承受一切的痛苦和委屈，卻一定要開好她那一個小小的百貨店。 　　可是，她不該愛我，不該愛上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我愧疚於心，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不要在那個酒吧做了好不好？我們一起把這個店開下去，我們可以養活自己！好嗎？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那裡，你總是喝那麼多酒……」 　　我內心一震，像迷茫的霧天突然吹過一陣強烈的風暴。就這樣罷手嗎？做一個小本經營的正經生意人？ 　　這個時候，我已經有兩三萬的存款了。一旦開始賣身，掙錢其實是很容易的。如果我肯拚命，一個月就可以賺個六七萬。 　　我是一個比較懶散的人，也並不貪心。賣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並不是說人有多累，而是我的心累了。我不得不百般逢迎著那些我並不喜歡的女人。為了錢，我必須忍受。 　　失身已經快二十天了，但我一共也才接七八單生意。 　　其實，我何嘗不想本本分分做人，不讓自己這樣屈辱地生活呢？ 　　一剎那之間，我幾乎想答應菲兒。可是，生活給我的傷痕，讓我已經不再那麼天真了。菲兒，為什麼你總是把你幾乎全部的心思，用來盤算你那令人煩悶的賬本呢？ 　　我突然覺得人世是如此蒼涼，我並不知道我是在追尋什麼。我並不願意守著菲兒過一輩子，那樣沉悶瑣屑的生活，我會悶死的。我所熱愛的女人會是怎樣的呢？她在哪裡？ 　　對於生活，我漸漸變得絕望，接客也就頻繁了起來。 　　十一月的一個晚上，我正在包廂裡和一群女客打情罵俏，突然推門進來的女人嚇了我一跳。遲疑了片刻，我感情複雜地微笑著喊了一聲：「淑芬……」 　　我知道我的微笑裡，肯定包含了足夠多的嘲諷。 　　淑芬是我的女友，當然準確地說應該是從前的女友。我做民工的時候認識了她，後來，她離開了我。 　　她站在門邊，愣愣地看著我，臉刷地變得通紅，轉身就走。 　　我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所以用力拉著了她的手。「既然來了，就玩玩再走吧！」 　　我幾乎忍不住要大笑了出來，報應啊，她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淑芬尷尬地笑了笑，但顯然不知所措。 　　我強行抱過她，讓她依偎在我的懷裡，下體有意挑逗著她豐滿的臀部。我心裡湧起一個惡毒的念頭，那就是玩弄她。 　　那群女客安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望著露著邪氣笑容的我。 　　我自嘲似的笑笑，「她是我從前的女友。我做民工時的女友，但她拋棄了我，嫁給了一個富商。」 　　我充滿同情地望著淑芬，彷彿看透了她的不幸，又似乎是在嘲弄她有多麼愚蠢。 　　那群女客哄笑了起來，淑芬在我的懷裡拚命掙扎，卻不說話。我朝坐在身旁的兩個女人媚笑了一下，「幫個忙好嗎？」 　　我知道淑芬的心裡現在很亂，是無法反抗的。而我，只想惡毒地凌辱她，報復她。 　　身旁的那兩個女客偎依了過來，貼在我的胸膛上，緊緊抓住了淑芬的雙手。 　　有了她們的幫助，我的手解放了出來，肆意輕薄著淑芬。 　　我得意地笑了笑，脫掉了她的黑色毛領風衣。她軟弱地掙扎著，卻更茫然了。我看著她失神的眼睛，繼續脫著她的毛衣和內衣。那些質地精良的布料滑過我的手掌，讓我有一種強烈的快感。她潔白的乳房袒露在眾人的視線裡，我在心底歎息了一聲，卻依然冷酷而惡毒地揉捏著。 　　那群女客興奮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起哄，「把她褲子也脫掉呀！」 　　「舔她！舔！……」 　　「用水晶棒插她！騷貨！……」 　　淑芬眼裡的淚已經滾落了下來，我卻並沒有一絲同情，反而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快樂…… 　　我知道最好的報復方式，就是讓很多人看到她受盡凌辱。 　　我越來越得意，心底的痛也不再那麼強烈。我突然有了一種傾訴的衝動，想要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心中曾受過的委屈。 　　「那個時候，我剛剛從老家出來，找不到工作。我去了一個工地做民工。 　　「那裡的生活很苦，我只是一個廉價的苦力而已。但是找不到別的出路，我只好接受那份工作。唯一可以指望的是建築商的良心，可惜的是，對於他們來講，金錢比良知好像更重要一些。 　　「唯一的節日是雨天，總算可以休息了。但我們卻又咒罵著老天。我們不怕吃苦，卻害怕不能靠出賣苦力賺錢……」 　　我沉入那段象噩夢一樣的記憶裡，心有餘悸，雙手漸漸也就忘記了折磨淑芬。而她也安靜了下來，不再流淚。也許，是在回憶她的那一段時光吧。 　　「那時，我整天裝卸水泥、搬運玻璃，一不小心手就會劃傷。由於太累的緣故，有好幾次，我差點從腳手架上摔下。有一次，我是在五樓的腳手架上，一腳踩空。我尖叫著往下掉，旁邊的人都嚇呆了。幸好卡在四樓的鋼管上，才保住了命，但小腿上卻被拉掉很大一塊皮。喏，這是疤痕。」 第005章：我惡毒地玩弄著她，只為了報復 　　說著，我拉起褲管。眾女客驚叫著，有人伸手摸了摸，有一絲絲憐惜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新奇。 　　「我在傷口上塗了一層牙膏，又接著幹活了。那幾個月裡，唯一覺得幸福的是在下雨天。雖然也難免咒罵幾句老天，但罵過之後，畢竟又有一些欣喜。從小，我就喜歡吹笛子。在我的老家，那樣的窮鄉僻壤裡，笛子是我唯一用得起的樂器。砍一段竹子，鑽幾個孔就可以了。小時候，我學過很多跟笛子有關的詩句，覺得真好。『楊柳笛聲吹怨』，『小樓吹徹玉笙寒』……只可惜都很傷感。也許，是因為人只有在失落和傷感的時候才吹笛子吧。 　　「那個週末，正是秋天，下著小雨。我坐在空曠的公園裡，幽幽的吹起了笛子。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裡時，一個女孩出現了，就是她，吳淑芬……」 　　那一天對我而言，也許是很甜蜜的，但其中潛藏的悲傷，卻是在半年之後才顯現的。 　　離開工地之後，我做了服務生，每天沉迷在和菲兒的曖昧以及對白雪飛的幻想裡。我時常也會去找淑芬，但我一直守口如瓶。那時，我並不願回憶那一段往事，也不願講述。 　　我卻沒有想到，淑芬居然會來這裡，會這樣出現在我的包廂。 　　我看著她裸露的身體，看著她含淚的雙眼和畫得很輕很淡的眉，她的唇線勾畫得很細膩，鼻翼精緻。鎖骨下是白皙高聳的乳房，乳房頂端是挺立的暗紅色的乳頭，有一些細小的顆粒…… 　　我這樣近乎惡毒地打量著她，卻突然變得很茫然。曾經，那些我刻意迴避的傷痕，如今其實早已沒有痛楚了。她是誰？而我，又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空虛感，使我的報復變得蒼白無力了。 　　「我們相愛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手指無聊地揉捏著她的乳頭，「她說她愛我，愛我憂鬱的眼神，愛我的寂寞，愛我吹響的音符……」 　　我繼續回憶著那段情事，懷中的淑芬一臉木然。那些話，真的是她說出來的嗎？愛我的寂寞！我忍不住不屑地冷笑了起來，瞧她，那時裝得多單純呢！還真像那麼回事，滿腦子狂熱的文藝青年哦！ 　　我卻又忍不住相信那是她真心的，也許吧，生活並不那麼簡單。就如當初，我也並沒有料到，我會成為一個男妓。而經歷的坎坷，心靈的蛻變，又怎麼說得清楚呢？ 　　也許，是淑芬經歷得太多，心頭一團亂麻了，理也理不清。記得當時，她還是一個學生吧，一個清純的高中生。可是僅僅兩年不到，她卻已經學會來酒吧尋歡作樂…… 　　我突然有些不忍，覺得不該再對她進行凌辱。她雖然變心了，我卻隱隱能感覺到，她有她的苦衷…… 　　「我們的愛很短暫。今年五月，她說要和我分手。甚至，她沒有這樣說。她什麼都沒有說，就從我的身邊消失了。那時，她快要高考。我怕打擾她，卻還是去找了她。 　　「我對她說，我很痛苦，淑芬，不要因為我是民工而離開我好嗎？我求她嫁給我，許諾說一定給她想要的幸福。但她拒絕了，要我原諒她。」 　　我咬了咬嘴唇，講述著這一段故事，我的心裡其實也很矛盾。「我沒有原諒她。在她高考後的一個晚上，我強姦了她。那是我的第一次，是我作為一個男人，人生的第一次。」 　　我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的第一次居然是強姦了一個女人。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我強暴著她，淚流滿面。當時，我那麼絕望，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要強姦她，報復她，就算被送進牢房，我也心甘情願。她已經離開我了，坐牢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一切風平浪靜。我等著警察來抓我，但是沒有。沒過多久，就是我十七歲的生日了，我以一部手機的價格，把我的那一夜賣了出去，賣給了一個中年女人……」 　　淑芬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沒有報案。我不願你再受一次傷害……」 　　她顫抖了起來，淚水從臉頰無聲滾落，「我一直都愛著你……」 　　我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上橘紅色的吊燈，冷笑了起來。其實，我有一些感動。可是，我並不願意就這麼原諒她。我要讓自己相信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於是有了恨她的理由。 　　她把我的手抓得更緊了，搖晃著：「你還在痕我嗎？」 　　我心一酸，內心的那些傷痕，哪裡有那麼容易癒合呢！ 　　低下頭來，我裝作很淡然的摸了摸她的臉，「大姐，你只是我的一個客人而已。如果需要的話就請付費，半個小時完事。其它的，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淑芬的臉變得有些蒼白，問：「你不再愛我了嗎？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還愛著我，是不是？」 　　我吁了一口氣，假裝不屑地笑了起來：「別天真了。我只是一個男妓而已，沒什麼心情談什麼愛與不愛，也沒有那個資格。拜託您，何必這麼婆婆媽媽的呢？」 　　「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原諒我？」 　　我突然覺得好煩亂，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真的原諒了她。 　　她真的還愛著我嗎？可是那時，她為什麼要那麼絕情呢？ 　　其實，我並不是怕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怕再一次受傷。「你走吧，我已不是過去的我了。所以，也不會再有你想像的那種感情了。」 　　我冷漠地笑了笑，「我只有我的身體，價格也很實在。你是第一次照顧我的客人，會有九折的優惠，也就是一千三百多塊而已。怎麼樣，您有興趣嗎？」 　　淑芬抬頭看了看我，想強顏歡笑，卻又眼眶一紅，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好吧，你今晚陪我。」 　　我搖了搖頭：「您錯了，不是今晚，是現在，在這裡。您需要嗎？」 　　淑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愣在那裡。我冷漠地抹去了她的淚痕，開始解她牛仔褲上的紐扣。 　　那群女客興奮了起來。我的手指立刻成為了關注的焦點，七八雙眼睛一齊盯著它。 　　淑芬一動不動，她在想什麼呢？難道她會默默承受這樣的侮辱嗎？還是她在等待，想看看我究竟會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強姦，不禁有些猶豫了…… 　　七月七日。本來是一個浪漫多情的日子。下午，一場暴雨下得恣肆淋漓。我坐在菲兒的店裡，默默的看著街道上的雨幕和濺起的水花。 　　暴雨阻隔了來小店的顧客，菲兒清閒了下來，坐在我身旁。「星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有些冷淡，「什麼日子呀？」 第006章：七月七日，我含淚強姦了她 　　「今天是情人節！傳說中牛郎和織女今天會在鵲橋上相會呢！要是有葡萄架就好了，還可以聽見他們相會時說的情話呢！」 　　菲兒很興奮，也許女孩子遇到浪漫一點的事情都是這樣吧。 　　我不禁一樂，「呵，還情話呢！能說什麼啊？要不我說給你聽呀？」 　　我嬉皮笑臉了起來，「總不是那兩句。織女呀，一年不見，我好想你啊。每當想起去年七月七日夜裡我們的銷魂，我就只想著今年的今夜啊！織女啊，快些，我忍了一年啦！」 　　菲兒羞紅了臉，嗔怪著：「要死啊你！」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覺得有趣。也許，我就是想逗她臉紅吧。 　　我有些得意，繼續亂扯：「織女可不會像你這樣說哦！當然織女也會臉紅啦，然後說，不要急啊，要找個好地方呀，在這鵲橋上多難為這些喜鵲……」 　　菲兒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打了我一下，又強忍住笑，低聲罵著，「神經病……」 　　我趁機抓住她的手，「好啊，你敢罵我！你死定了，看我怎麼找你算賬……」 　　菲兒俏皮地一笑，「算什麼賬呀，你還不是想趁機佔我點小便宜。」 　　我被她逗樂了，「什麼佔點小便宜啊！說那麼難聽幹嘛？我才不會佔你的小便宜呢，」 　　我狡黠地一笑，裝作要抱住她，「要占，我會佔一個很大很大的便宜哦！」 　　菲兒靈巧地一閃身躲開了，順手敲了我一記頭，「去你的，真沒出息，這麼經不起誘惑啊？」 　　我看著她明艷的笑，不禁心神一蕩，甜蜜中對她又多了幾分好感。 　　「是啊，我就是沒出息。哎，一見到漂亮女孩子就心癢難耐，可惜卻沒人要！」 　　我裝出一副黯然的樣子。 　　菲兒果然中計，蹲到我身旁柔聲說：「開玩笑的啦！你那麼聰明，怎麼會沒有出息呢！只要你好好努力……」 　　她正安慰著我，我卻突然展顏一笑，猛然抱住了她，接過她的話頭說：「只要我好好努力，總可以逮住一個的，是嗎？」 　　菲兒羞紅了臉，卻不掙扎，只是低聲的說：「你好壞啊，又騙我……」 　　我嬉皮笑臉，「誰叫你同情心氾濫呢！」 　　菲兒輕輕的用指甲劃著我的手，「我可不是對誰都那麼好……你呢，卻總是使壞心眼……」 　　看著她溫柔的模樣，我被撩撥得更難受了，暈乎乎的嘟嚷，「我壞嗎……我還有更壞的哦……」 　　菲兒沉默著，臉卻泛起一片桃紅。我輕輕的低下頭去，吻著了她火熱的唇，漸漸變得熱烈…… 　　雨停了，顧客漸漸多了起來。我和菲兒忙碌著，在紛繁裡迷失了這種甜蜜的感覺。 　　下午四點多，我離開了店裡，想一個人走走。不經意間就來到了那個公園，於是又想起了淑芬，想起了今天是情人節，想起了牛郎織女，也想起了剛才和菲兒的吻…… 　　一剎那之間，我覺得生活那麼可恥，可恥得令人噁心。還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呢，可是現在呢？我和那些老女人打情罵俏，和別的女孩曖昧不清，而她，又在和哪一個男人快活呢？我想像著她赤身裸體和別的男人上床，這樣的畫面在我腦海裡翻騰，越想越覺得不能忍受。 　　她怎麼能那樣絕情地離開我？怎麼能夠？ 　　我越想越覺得怨恨，我要佔有她，她是我的，我不會放她走的！ 　　她家就在離公園不遠處。我心情複雜地按響了門鈴，應該怎麼說呢？怎麼把她約出來？是到賓館裡呢，還是到我租住的小屋？ 　　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門開了。淑芬見是我，愣了一下，冷冷冷地說，「是你呀！有什麼事嗎？」 　　「淑芬……沒有……我今天路過公園的時候，想起你來了。我沒有辦法忘記你，沒有辦法……」 　　「我就快要結婚了，而你卻和我說這些，有意義嗎？」 　　「你要結婚了！和誰？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淑芬，我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嗎？」 　　我只覺得一切在剎那間變得慘烈而茫然，我真的會失去她嗎？ 　　淑芬臉色有些黯然，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我趕緊跟了進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問，「伯母呢？」 　　「打牌去了。」 　　「淑芬，我們談談好嗎？」 　　「……」 　　「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可以改啊，為了你，我情願作出任何的改變……求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星麟，你不要這樣，我們並不適合。」 　　「……」 　　「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心一痛，隨即湧起一陣強烈的恨意，「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忘掉你，我沒有辦法離開你啊，淑芬！」 　　淑芬沉默著。我的怨恨在她的沉默裡愈演愈烈，終於，我瘋了一樣抱住她，解她的衣服…… 　　她軟弱地掙扎著，「你不要這樣，星麟，我求你了……」 　　我怎麼會停手呢！我覺得那麼屈辱，我那麼恨她！我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服，直到她美麗的身體裸露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有些發呆，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地看見女人的身體，我有些頭暈目眩了。但作為一種本能，我還是粗野地完成了對她的強暴。 　　她沒有叫喊，叫了也沒有用的，不會有人聽見。我機械地做著那種本能的動作，看著身下淑芬茫然的表情，淚水突然無聲地滾落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曾經真誠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卻會是一個這樣的結局？我強姦了她，強姦了那個我曾經深愛，曾經小心呵護著的女人！我曾經在心裡發誓，一定要一輩子好好對她，唯恐她受到一點點委屈，可是，最終我卻強姦了她。 　　命運，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呢？難道生活，真的只是一個苦澀的笑話嗎？還是只是一場滑稽的鬧劇？ 　　「快點啊！解個褲子還磨蹭個什麼勁呢？」 　　「就是，要做就爽快點……」 　　女客們七嘴八舌的埋怨把我拉回了現實。難道，我還要再一次凌辱淑芬嗎？停在她褲紐上的手指，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原來，有時解開一粒紐扣也會如此艱難。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我朝那些女客笑了笑，貌似放蕩不羈的說：「很刺激是吧！是不是比那些肥皂劇精彩？」 　　「精彩個鬼！你以為老娘還是個沒見過牽手的黃花閨女哩！」 　　「快脫呀！婆婆媽媽的……」 　　「看你肌肉這麼結實，不會是個銀樣蠟槍頭吧？」 　　「脫呀……」 　　我心情複雜地笑了笑，手指靈巧地解開了那粒紐扣，順勢拉開了她的褲鏈。 第007章：一切只為了錢！但又有了新的渴望 　　淑芬突然推開我的手，抬頭望著我，抽泣著幽幽的說：「請不要這樣！不要再一次傷害我好嗎？我們結婚吧，如果你還喜歡我……」 　　我愣在了那裡。一個女客冷笑了起來：「真不要要臉！還高中生呢，什麼爛貨！拜託，別不要臉了……」 　　淑芬身體一顫，臉色變得蒼白，「星麟……你也這麼想嗎？……我也有我的苦衷啊！難道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嗎？為了你，我墮過胎……你強姦了我，我也沒有報警……」 　　「夠了…」 　　我突然變得很煩亂，粗暴地搡開了她，「那我是應該覺得你有恩於我嗎？我應該報答你？是不是啊？是不是？」 　　我吼了起來…… 　　淑芬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長吁了一口氣，冷冷的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淑芬含淚穿上衣服，在眾女客的笑罵裡離開了。 　　而我裝作無所謂，強顏歡笑，繼續著那一套駕輕就熟的調情手段。 　　一切只是因為錢！ 　　凌晨六點多，我躺在床上。漸漸安靜下來的時候，心頭又浮現了淑芬的影子。 　　其實，我們也許可以很幸福吧。為何卻成了今天這樣呢？ 　　我曾經發過誓，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強姦她的時候，我只有報復的快感，甚至直到現在都出來沒有過一絲絲愧疚。 　　可是如今，我卻又如此煩亂了，我似乎能理解她的苦衷，雖然我並不知道那苦衷是什麼。 　　想起從前我們在一起的甜蜜，我的心柔軟了下來，覺得應該原諒她了。 　　週日下午，我去了哥哥的住處。芸芸姐也在，熱情地泡了茶端給我。 　　哥哥一臉喜色，「弟，今年回家過年吧。我準備年底把婚事辦了。」 　　「好啊！我早想著鬧洞房呢！嫂子這麼漂亮，不趁機多親幾下會一輩子留下遺憾的。」 　　我含笑打趣芸兒姐。 　　「去！沒大沒小的，和大嫂說話能這樣子啊！」 　　芸兒姐佯怒，伸手要掐我。 　　我笑著躲開，嘴皮子耍的更歡了。「嫂子這麼凶呀！你現今掐我，鬧洞房的時候看我怎麼放過你哦！」 　　「沒大沒小……」 　　芸兒姐笑罵著，臉卻有些羞紅了，更著急的追著我打。又朝二哥撒嬌，「你看你弟弟，盡胡說……」 　　哥哥憨厚的笑著，幸福掛在了臉上…… 　　玩鬧過後，芸兒姐就去準備晚飯了。我和哥哥東一句西一句的閒嗑。 　　「弟，你在那裡上班還習慣吧？」 　　「呵呵，早習慣了，覺得挺好的。」 　　「等我結了婚，你就去讀書，反正你現在年紀也不大。當服務生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哥哥並不知道我已經賣身的事情，我不願告訴他。他那麼疼愛我，他會瘋掉的。可是，又能瞞多久呢？是啊，當男妓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也許，回學校學一門手藝也不錯吧！ 　　我點了點頭，「嗯，學電子應該不錯吧，進廠打工也可以，不想打工的話，自己開業搞家電維修也不錯啊！」 　　「電子廠都有輻射，還有很濃的塑膠味，空氣不好。你不是喜歡做菜嗎？去學廚師吧，工資挺高的！」 　　「那得學多久啊？學武術呢？我想學武術！出來當保安，說不準一不小心還成了武打明星呢！我長這麼帥，成龍都想我去接班呢……」 　　對於將來，我無法認真起來，只好幽默惡搞一通，樂呵呵的說。 　　哥哥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忍不住樂了，「好萊塢還專門請你去拍電影呢！嘿嘿，肯定是史上最大投資的……可是說正經的，你真該認真挑挑。這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可不能隨隨便便……」 　　正說著，芸兒姐端著飯菜出來了，「喲，弟弟，你看中那個女孩啦。帶來嫂子瞧瞧，我看人可准啊！你哥哥說的沒錯，一輩子的事情是不能隨隨便便的……」 　　我和二哥大笑起來，芸兒姐一頭霧水，「笑什麼啊？我臉上有污跡嗎？」 　　說著把飯菜擺上飯桌，忙伸手去擦臉上。 　　我和二哥笑的更歡了。芸兒姐不依了，跺了跺腳沖二哥嬌嗔著。 　　「我和星麟剛才是在說他將來工作的事啊！你怎麼就想到哪裡去了……」 　　芸兒姐臉一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問我，「那你想去幹什麼撒？」 　　「他想當保安。可當保安太辛苦了啊，也危險！」 　　「那我去學美容美發，自己開店。往門口一站，呵呵，活廣告，明星代言，那些女孩還不屁顛屁顛的來啊！生意肯定紅火！」 　　我繼續亂彈。 　　「切！」 　　芸兒姐不屑地笑罵。 　　哥哥卻當了真，「也不錯啊。你先學一年兩年的，再娶個合適的女孩，夫妻兩合力開個店，生活肯定是可以無憂的。本錢我和你嫂子幫你湊。」 　　我怔了怔，哥哥說得那麼認真，我當然也不能在嬉笑面對了。 　　可是一旦慎重起來，想著將來，我卻似乎總有無窮無盡的煩惱。 　　我擰不知道這煩惱是什麼，但感覺得到，一切不會那麼簡單的。 　　不過不管怎樣，對於以後的生活，也總算是有了一些改變的可能吧。暗沉沉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些隱約的光亮。 　　回到酒吧，也依舊是如往常一樣上班。波瀾不驚的平淡裡，卻漸漸多了一些期待。期待著過年，期待著回家，期待著二哥結婚，甚至也期待著，有哪一個美麗的女孩，能突然出現在我蒼白的世界裡，像綠衣綠裙的仙女，帶來無窮無盡的光明個希望。 　　十一月十九。晚上。還是那間容納了我太多記憶的包廂。 　　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向客人講起了我和白雪飛之間那個有點無恥的故事。 第008章：她以為性愛是女人的武器 　　「……那時候我真是傻得可愛，整天還幻想著什麼純潔的戀愛呢！我愛上了一個女孩，一個大學生，文學院的才女！我還給她寫詩！我八她想像得那樣美好，可是，我沒有一絲一毫雜念的戀愛卻遭到了報應。她還真是夠有才華的，用那麼有創意的方式玩弄了我……」 　　我笑了起來，覺得一切那麼滑稽。對於一個像我這樣的男妓，性愛除了意味著金錢，還有什麼其它的意義可言呢？ 　　「她在和別的男人作愛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讓我欣賞她叫床的技巧。」 　　那群女客哄笑了起來。我突然覺得白雪飛很可憐，她居然以為性愛是女人的武器呢！ 　　「更可笑的是，我居然還真的受傷了。真是天真得沒救了。」 　　正說話的時候，沈小麗推門走了進來。她是二哥一個熟人的朋友，也就是這個酒吧的領班，我的「頂頭上司」她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熱情微笑。「喲，聊得這麼開心呢！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我望著她性感套裙下豐滿的肉體向我移了過來，黑色低領衫包裹不住半條粉紅的蕾絲花邊，更包不住那呼之欲出高聳的雙峰和深深的乳溝。 　　我艱難地吞下湧起的口水，褲子上不由自主升起一個小小的帳篷。「小麗姐，有什麼事嗎？」 　　她嫵媚一笑，輕佻地坐往我的懷裡。 　　我痛得牙齜嘴咧，連忙慌亂地坐直了身體往後挪。她是歡場老手了，卻故意使壞。豐滿的臀部有意壓在我的帳篷頂端，挑逗著。 　　她趁我坐直的機會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按在她的胸前，輕輕蠕動著，摩擦得我慾火如焚。 　　那一群女客也一個個狂吞著口水，估計再也忘不了這銷魂的一幕，又要往這酒吧多跑幾趟。 　　一股暖熱的香味挾著沈小麗的體溫直衝腦門，我心神一蕩，她滾燙的唇已貼在我的耳畔，吹氣如蘭，「星麟，今晚有客人包你過夜，十一點我讓鄒軍來替你……」 　　我的頭埋在她的胸前，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心頭不斷升起各種綺念。 　　我正想入非非呢，她卻嬌笑著站了起來，輕薄地摸了摸我的臉，轉頭沖那些女客熱情一笑，「大家玩得盡興些哦！」 　　看著她風騷地扭著豐滿的臀部走了出去，我還在愣愣的出神。 　　「那婊子，真夠淫蕩的。」 　　一女客笑罵。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倒了小半杯紅酒，「喝酒喝酒！為那淫蕩的婊子乾一杯……」 　　「這理由可不行！星麟，要灌我們酒可沒有那麼簡單哦……」 　　「要我喂是吧？等一下，我先把嘴唇塗點辣椒水再說。」 　　賣一瓶酒，我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也就是六七十塊左右。所以，我總是費盡唇舌讓它們消費。 　　「你牛嚼牡丹啊！我這一瓶可是八百多塊的科碧萊香檳，你塗什麼辣椒水啊？」 　　「我怕你們嫌我的嘴唇不夠火熱啊！」 　　臉紅害羞早已經成為我的歷史了。 　　「怎麼會呢！你這小嘴兒頂會說甜言蜜語了。誰要說你這嘴唇不好，姐姐我第一個不放過她。來，香姐姐一個！」 　　另一個珠光寶氣還算年輕的女人嗲聲說。 　　我給她倒上半杯博若萊鄉村干紅，含了一口輕柔地餵進她嘴裡。另外兩個女人一起鼓掌叫好。 　　我微微一笑，她們的荒唐與無聊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就也照樣餵了她們一口。 　　就這樣邊喝邊聊，時間在一些放蕩而憂傷的氛圍裡漸漸流逝。 　　那個喝科碧萊的中年女人有些醉意了，躺在我的懷裡抱著我，要我緊緊地摟著她。 　　我依言照辦，她迷迷糊糊的說開了：「星麟，你再抱緊一些。好久沒有這種安穩踏實的感覺……你知道我是誰？……誰會想到呢……我的心好累啊……」 　　我連忙搖了搖她，「你清醒一些……」 　　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絕對不能打聽顧客的任何隱私，而且要注意提醒她們不要洩露。否則的話，會很快失去客源的，誰敢在一個對她知根知底的地方放蕩呢？ 　　比如我這一個包廂，接待的客人有四個。當然她們並不一定霉天都來。雖然她們之間也許熟識，而我也知道她們的口味、喜好，甚至身體的每一個細節，但我並不知道她們的來歷，連名字都不知道。 　　之所以一個包廂接待四個客人，並不是因為她們出不起一個包廂的價錢。而是兩個人在一個包廂裡，能幹什麼呢？要麼是乾柴烈火一場，轟轟烈烈不過半小時，要麼是悱惻纏綿陷入感情的糾葛裡去了。 　　但四五個人在一起，一切就變得微妙而複雜了。可以聊很多有趣的話題，也可以放蕩地玩一些色情味十足的曖昧遊戲。歡樂過後，不會有任何牽絆。 　　躺在我懷裡的中年女人呼吸漸漸輕微，居然睡著了。我無奈地笑笑，抱著她繼續和另外兩個女人閒聊。又難免在心裡想想今夜包我的女人是誰。 　　相處久了，我也並不覺得她們如從前想像的那麼可恥。相反，我似乎能夠理解她們。誰沒有自己的一些深埋的痛苦呢？生活，畢竟是太艱難了！ 　　看著熟睡在我懷裡的女人，我突然湧起一些憐惜，或者是同情。生活是那麼複雜而沉重，有時，寬容一些，互相多一些理解和尊重，會讓我們蒼白的生活多一些溫暖、感動和快樂，不是嗎？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另外兩個女人走了，而那個女人一直未醒。 　　我抱著她，從兜裡掏出手機瀏覽一些八卦網頁。鄒軍來了，笑罵了一聲：「暈，這條死豬，弄醒她得了……」 　　我勉強笑了一下，說：「算了吧！讓她好好睡一覺……你來抱著吧，她也挺可憐的。」 　　「可憐？你可憐她？你傻啊，她們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她們變著法子折騰你的事情你忘記了？你還可憐她？」 第009章：我有我的自尊，雖然我只是一個男妓 　　鄒軍覺得我有些不可理喻，但還是依言抱過了她。 　　「她們也有她們的苦衷吧！」 　　我想起了那些近於變態的性虐，卻並不是特別怨恨。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恍惚有一種錯覺，她只是一個心性純良的小孩，而那些虐待，只是她在無聊的生活裡偶爾惡作劇犯下的錯誤罷了。 　　從酒吧裡出來，我的心境有些蒼涼。難道她們的生活中，已經沒有更好的樂趣了嗎？ 　　一輛紅色的別克等在酒吧外面，我麻木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卻猛然從混沌中驚醒過來。 　　居然是淑芬！ 　　對她的恨早已慢慢消弭，掩蓋在仇恨之後的，是對她深入骨髓的渴望和思念。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僅僅是把她當作一個顧客呢，還是放任那些舊情復燃？ 　　我不會表露出我有多麼愛她，不會！我才沒有那麼賤呢，難道好了傷疤就可以忘了痛嗎？她曾那樣傷害我，難道如今只是表現出一點點好感，我就不顧自尊地熱情如火？ 　　不會的，我不會那樣。我要挑逗她，卻不滿足她。就算她渴望得再強烈，我也絕不會妥協啊。誰讓她曾經放棄呢？我要讓她受盡煎熬，得到應有的懲罰…… 　　正胡思亂想著，車子停了下來。我本以為她會帶我去酒店呢，沒想到居然是她的家裡。 　　我存心使她難堪，「呵，叫男妓都帶到家啊？你老公真是不幸！」 　　淑芬冷笑了一聲，「不幸？他只是貪圖我的身體娶了我，我憑什麼要管他幸與不幸！」 　　「那他應該綠帽子也戴了不少吧？」 　　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我愛著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她和別的男人鬼混…… 　　「記不清了……你不能少提點那些事情啊？真掃興……」 　　淑芬有些惱怒。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好提了吧？那要不要直接上床啊？早點解決的話我好回去休息……」 　　淑芬哀怨地瞪了我一眼，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我看著她受傷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 　　來到臥室，近六十平米的空間富麗而大氣，一點也不顯得空曠。我在心裡默默歎息，他奶奶的，還真是嫁了個有錢的主啊！要知道，這裡可是豪富雲集的華錦國際花園啊。能在上海購置這樣一套房子，也難怪淑芬會為了他而棄我而去。 　　日他娘的……我在心裡暗罵。可卻怎麼也恨不起他來。恨是沒有用的，我的心裡滿是苦澀，甚至還有一些自傷自憐自怨自艾的情緒…… 　　不過，他媽的你有錢又怎樣呢？你有錢可以買漂亮的房子，娶漂亮的老婆，可我偏要在你漂亮的房子裡，操你漂亮的老婆！我才不會自卑呢！有錢又怎樣？我冷笑了起來，我還要讓你老婆求我操她呢！ 　　可我卻得意不起來，苦笑著。畢竟，是我的女友嫁給了他啊！如果不是自卑，我會恥於來到這樣一個地方。我怎麼能容忍一個背叛我的女人？甚至為在另一個男人與她鬼混的床上佔有她而得意，為能讓他戴一頂綠帽子而欣喜？ 　　我只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我在心裡悲哀地想。就像一個可憐的乞丐，因為用一個富人吃了飯的碗吃飯而欣喜，我在他的碗上沾了唾沫呢！其實，這麼得意的原因是我因為我是低賤骯髒的！ 　　但當然，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我有我的自尊，雖然我只是一個男妓。 　　可悲的是，沒有人會承認我的尊嚴，除了那些需要我滿足她們的女人！ 　　淑芬看著我陰晴不定的臉色，突然低下頭去，幽幽歎息了一聲，「你怎麼這麼絕情……」 　　我絕情？真是絕妙的諷刺。我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帶一些怨毒，「我絕情？你甩掉我的時候，你一腳把我踢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是多麼絕情？」 　　「可是，雖然我離開了你，但我一直愛著你啊。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 　　淑芬有些傷感。 　　我冷笑著。她當我白癡啊？這種老套得連小孩子都不會再相信的話都說得出口？愛我？愛我卻那麼絕情地甩開我？ 　　淑芬也沉默了，去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給我，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一口一口的抿著，卻並不知味道。心裡雖然覺得酸澀而屈辱，卻又隱隱希望她再多說一些愛我之類的情話，就算是騙我也好啊。至少，我會得到一些安慰。畢竟，我還深愛著她啊！ 　　「星麟……」 　　「……」 　　「我是真心愛你……可是當時……當時，我不得不離開你……」 　　「夠了，不用再解釋了。」 　　我粗暴地大端了她，站了起來，像蛻皮那樣把內衣、毛衣、和外套全脫了下來，衝她吼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嗎？來啊！我只是一個男妓！你都付錢了，還說那些幹什麼！」 　　淑芬愣愣地望著我，漂亮的大眼睛裡突然湧現了晶瑩的淚光。 　　我冷笑著，「愣著幹什麼？來啊！」 　　我粗暴地把她從沙發上拖了起來，開始脫她的衣服。 　　「星麟……」 　　她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我，幽幽地叫著我的名字。 　　這樣熟悉的擁抱，這樣熟悉的音調，我的心一陣顫慄，也緊緊抱住了她。 　　淑芬細膩而冰涼的臉頰在我赤裸的胸膛上磨蹭著，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恩愛的日子，那些甜蜜的感覺。我的心裡升起一陣暖流，覺得有許多深深的感動，又夾雜著一些沉重的酸澀與委屈。 　　剎那間，我的淚水又一次無聲滾落。 　　良久，淑芬從我懷裡抬起頭來，臉上赫然也爬滿淚痕。她望著我溫柔一笑。在這一笑裡，我們似乎心意相通了，再也沒有任何隔膜。 　　愛有時就這樣簡單，一個擁抱過後你就會深信，原來彼此都那麼深愛著對方，絕不會懷疑。 　　淑芬輕輕抹去我的淚水，柔聲道，「傻瓜，你怎麼哭了？」 　　我握住她的手，把它按在我的臉頰，甜蜜地笑著，「你才傻呢！你哭什麼啊，把我胸膛都哭濕了，冰涼冰涼的……」 　　淑芬開心地笑了起來。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這樣開心了。這一刻一笑如同冰消雪解、春暖花開，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與嫵媚。 第010章：身體的靠近，能抵消心的疏遠嗎？ 　　我沉醉在她天真的笑容裡，也跟著傻呵呵地笑。 　　她溫柔地擦去我胸膛上的淚水，突然臉一紅，低聲說：「快穿上衣服吧，小心著涼……」 　　我看著她羞澀的模樣，猛然一陣情動，「才不呢……」 　　我抱起她拋到床上，熱吻了起來。她漸漸熱烈，用靈巧的舌回應著我。 　　幸福感剎那之間化做一股熱流，暖洋洋地往四肢百骸淌去。我如躺在一個熱烈的春天，天空晴朗，山花漫山遍野盛開。一切是如此甜蜜而美好。 　　我迫切地望著她，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以前，我太愧對她了，我要彌補她，給她溫存，給她快樂，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 　　她的手臂緊緊地箍住我，手指緊緊勒著我的背，指甲陷進了肉裡。我痛得皺了皺眉頭，卻更興奮了。她需要我！她的手指在訴說著她的渴望！她那麼強烈地需要！ 　　心中像有一團火升起了。這火焰炙烤著我，使我乾渴，熱切地尋找。我顫抖著解開她的衣服，所有的激情都驚悸著、顫抖著。像童年時的夏天，空氣炎熱乾燥，大風呼呼刮過天空，響起銳嘯。 　　她的身體裸露一剎那，我的眼前出現了漫無邊際的花海。陽光明媚。 　　她的目光迷離，像夢一樣朦朧。我突然一陣暈眩，迷失在自己的渴望裡。洶湧浩蕩的血液開始燃燒，烈火熊熊。我像一個巨大的火球，升往無邊無際的天空……孤苦無依、受著煎熬…… 　　衣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脫下。淑芬的手臂纏了過來，我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滿空的雲霧，卻翻湧得更熱烈了。 　　我的嘴唇，狂亂地吻遍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彷彿要尋找一條出路。 　　她引導著我進入她的身體，我的狂暴，我的躁亂，我的焦渴，我的迷茫，快樂與悲愁，痛苦與憂傷，這一切全彙集了，交融在一條濕熱狹窄的甬道，掙扎著、衝撞著…… 　　像曠野的嚎叫，像流水的低吟……我們狂奔在極樂的世界，一切變得飽滿起來，幸福而美好…… 　　從激情中清醒過來，整個世界變得清新而明媚了。空氣裡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又有某些細微、不可捉摸、但令人愉悅的聲響…… 　　淑芬撫摸著我的學堂，幽幽的問：「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哭嗎？」 　　「你傻唄……」 　　我輕笑。 　　「才不是呢。人家感動了嘛！」 　　人們常說戀愛中的人就像白癡，其實，只是戀人猿人願意將一切變得簡單吧。任何簡單而細微的事情，在戀人的眼裡都會變得重要起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孩子氣的話。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的天真呢！ 　　淑芬一邊撒著嬌，一邊把玩著我脖子上的吊墜，「我沒想到，你還留著它呢……」 　　「它是你送給我的嘛！我怎麼捨得扔呢？我至今還記得那一天，你為我戴上它時溫柔而羞澀的模樣。還有那一個公園，那一條小路，那棵梧桐樹下的那個地攤。雖然，它只是你花六塊錢買的，但卻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星麟，我們再也不要分開，好嗎？」 　　她俏麗的臉貼在我的胸膛，幽幽的說。也許，在她的憧憬裡，未來會變得很美好吧。 　　「嗯。」 　　我那麼愛她，又怎麼會離開她呢？ 　　第二天上午，淑芬讓我陪她逛街。 　　我們像一對情侶那樣，牽著手穿行在各個商場。這麼想著的時候，我才從夢幻中清醒過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我能夠絲毫也不在意嗎？ 　　我有些落落寡歡了。淑芬察覺了我的沉默，更用力地挽緊了我的手，和我的身體貼得更近了。 　　從甜蜜中醒來，我突然發現我並不瞭解淑芬。身體的靠近，能抵消心的疏遠嗎？為什麼她要嫁給別人？ 　　「星麟，我們結婚好嗎？我和他離婚，你還願意娶我嗎？」 　　我沉默了，我願意娶她嗎？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我一直都刻意迴避，從不願想起。那一次，當菲兒說我們一起開好那個小店時，我說服自己，我不喜歡她，不喜歡那樣的生活。而其實是，我知道，我無法給她一個她想要的未來。她渴望的生活，我永遠也無法做到。 　　結婚？卻怎麼結婚呢？我一無所有，甚至連戶口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我是一種那樣輕飄的存在，輕飄得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卻叫我怎麼娶她呢？ 　　「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吧。我心裡真的好亂。能告訴我嗎？那個時候，為什麼要離開我？」 　　被她拋棄，是我無法迴避的傷。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淑芬的語氣有些幽怨，「在當時，我能怎麼辦呢？你只是一個民工，我要是嫁給你，別人的嘲笑會讓我無地自容。我無法承受那種羞辱，我需要一種名譽，一種外表的鮮艷與富足……星麟，原諒我好嗎？我並不是愛慕虛榮，可是，我需要有尊嚴地活著……我不能被人瞧不起……」 　　「可是，我現在也只是一個男妓啊？我沒有辦法給你帶來你需要的榮耀。」 　　我的心一陣刺痛，冷冷地說。 　　「星麟，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結婚這一年多，你知道我過得有多苦悶嗎？我一直都沒有辦法忘記你，卻還要虛情假意的對他。我知道你就在那間酒吧，卻又不敢去找你。有時，我覺得我和一個妓女無異，卻還不如一個妓女自由。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我曾經去別的酒吧尋歡作樂，但是，我再也找不到你曾經帶給我的那種幸福。我留戀著那種感覺，也無法磨滅對你的思念。我忍受著這種煎熬，終於去找了你……」 　　我沉默了。其實我是自卑的，經歷過那麼多傷害後，我早已不敢相信還能找到真愛。當淑芬說她愛我的時候，我幾乎立刻就感動了。但我也有我的自尊，我怎麼能忽視我曾經所受的那些傷害呢？ 　　何況，我也懷疑她是不是真心。「難道，嫁給一個男妓你就不會覺得羞恥了嗎？他們就不嘲笑你？我你被你丈夫甩了，拋棄了，是個破鞋？」 　　我無法控制自己，其實，我並不想這樣刻薄地對她。 第011章：挑逗起我慾望的女人 　　淑芬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我等著她爆發，扇我一耳光或者轉身離開。 　　但她沒有。我有一些感動。淑芬歎息了一聲，柔聲說：「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難解開那個心結。但你總是這樣，會讓我們傷的更深。」 　　「對不起。我只是無法逃避那段傷痛。那時的我，是我覺得最美好的。可是我卻受盡挫折。如今，我放任自己墮落，除了不那麼貧窮之外，我的身體，我的心，都變得那麼骯髒，你何苦還愛著我呢？」 　　「不，你並不骯髒，骯髒的是你的生活。骯髒的只是很多你無力面對的東西，你並不骯髒，你的心是純潔的……」 　　「別逗了，什麼純潔……」 　　我有些覺得滑稽，她是在安慰我嗎？ 　　「我們改變啊！我們都有了錢，再不必擔憂生計，也不用擔憂別人的嘲笑了。我們可以開始一種新的生活呀！開一個小的商店，或者回你家鄉……在鄉村，我們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淑芬望著我，泛著輕愁的眼裡充滿期待。 　　「以後再說吧！」 　　我有些冷淡。 　　人一旦墮落了，會那麼容易改變嗎？難道心裡不會留下一絲陰影，可以毫不在意的重新開始一種幸福的生活？ 　　我是懷疑的。何況，對於結婚我也並沒有多大熱情。十七八歲的年紀，沒有戶口，沒有合法的姓名，結婚對我而言，是什麼呢？太過虛無縹緲了啊！ 　　淑芬眼裡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我有些不忍，連忙又加了一句，「我覺得我還太小。結婚的事情，過兩年再說吧。」 　　淑芬這才露出了些許笑容，嬌憨地蹦跳了一下，「可不許騙我啊！」 　　「嗯……」 　　我並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兩個人默默地走著。電話突然響了，是葉嬌。 　　我望了淑芬一眼，有些悶悶不樂的接了。淡淡的應答：「喂？」 　　電話裡傳來葉嬌曖昧的聲音：「這麼冷淡呀！也不知道熱情點兒。怎麼這麼久不打電話給我啊？不想把我當朋友了呀？」 　　「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心情和她調侃。 　　「我寂寞了嘛！你會有艷遇了哦！就在這個星期……」 　　「是嗎？」 　　我落寞的笑了一下，問。 　　葉嬌是那種露骨得能一下子挑逗到你心坎裡去的女人。面對她，男人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是正襟危坐，義正詞嚴。要麼你就乖乖繳械，隨她一起浪蕩吧！ 　　我不是那種道貌岸然的男人，但我今天心情不好。 　　葉嬌甜得發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嗎？你現在是不是勃起了哦，大色狼？我要出差來上海了，是不是很期待呀？」 　　「呵呵……」 　　除了這樣憨憨地笑，面對她，我的語言實在是失去了能力。 　　「再見，我很性感哦……」 　　「再見。」 　　我鬆了一口氣，掛上電話譏諷地笑了笑。這狗日的世道，狗日的什麼社會…… 　　「誰呀？」 　　淑芬敏感地問。 　　「網友。」 　　我淡淡的笑。葉嬌，你丫的還真真敢玩瘋狂啊！ 　　「她要來上海嗎？說話真噁心……」 　　淑芬有些不悅。 　　「噁心嗎？很淫蕩是吧？可是我喜歡。」 　　我沉浸在一些暈乎乎的快感裡，嬉笑著回答。 　　對於墮落淫糜的事情，我總是有著強烈的渴望和快感。 　　「……」 　　淑芬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卻一時語塞。 　　她生氣了嗎？我在心裡幸災樂禍。我才不在乎她是否生氣呢！我願意和她逛街，願意和她做愛，我願意和她呆在一起，願意做任何事情。我覺得甜蜜，覺得幸福，然而，我不會為她改變自己。我不再害怕她會離開。 　　「星麟……」 　　「……」 　　「你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不值得你去珍惜？」 　　「你有必要這麼認真嗎？弄得那麼小氣……那要是結婚了，我豈不是很慘？」 　　我有些不耐煩地嘟嚷著，半開著玩笑，「你不會真生氣了吧？你有那麼容易受傷嗎？」 　　我在心裡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場遊戲罷了，我才不會認真呢！ 　　遊戲？我突然悲哀地發現，原來，我並不是如想像中的那樣深愛著淑芬。 　　「我曾經在雜誌上看到這樣一句話，『男人花心，受傷的是深愛著他的那個女人。』」淑芬很聰明地回答。 　　「不要生氣啦，我又不會離開你。再說了，我每天和那麼多女人上床，你要是每次都受傷，那不要成為馬蜂窩了啊？」 　　「那不同啊！你和她們又沒有感情……你以後不要去那裡上班了吧！……去做點別的事情……」 　　「我還能做什麼啊？不要說這些好嗎？反正先就這麼過下去吧……」 　　我並不打算陪淑芬吃午飯。 　　「我要回去了，逛得好累啊！我想休息一會兒。」 　　「不行。不許你躲開我。」 　　女人的殺手鑭是撒嬌。 　　「大姐，饒了我吧。我真的沒心情了。」 　　男人最怕的事情就是逛街了，雖然拉著一個女人的手多少會沖淡一些恐懼。但我心裡亂亂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陪我繼續逛。」 　　「拜託！都十一點了啊！還逛……」 　　有時候，男人也挺可憐的。 　　「那我們吃了飯再逛。」 　　淑芬有點死纏爛打。 　　「求你了。」 　　我快要瘋了。 　　但淑芬很得意，「……」 第012章：狗日的港台劇！狗日的愛情！ 　　「我真的走不動了，讓我回去躺一下行不？」 　　我的臉肯定比苦瓜還苦。「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啊？」 　　我不得不說出這一句表示親暱的話。 　　「好吧。我陪你去。」 　　「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吧。我心裡好亂……」 　　「吻我！」 　　淑芬像一個天真燦漫的小女孩，甜蜜地閉上了眼睛。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狗日的港台劇！狗日的愛情！他娘的真是害人不淺啊。我抱住她，麻木地用嘴唇拱著她的嘴唇。很可悲的是，我突然想起了在槽裡拱食的豬。 　　更不幸的是淑芬居然熱烈起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睜大著眼睛，從淑芬臉頰掃視著熙熙攘攘的路人。淑芬喘息著，咬著我的唇，柔軟的舌頭也伸了過來，狂熱地舔著。 　　不爭氣的是，我雖然煩透了逛街，著急想回去，然而我的身體卻有了反應。 　　我本能地想扭動，憋得難受。但這裡是街道啊，我怎麼那麼失態。我緊緊地抓住淑芬的臀部，把她往我懷裡按，讓她的小腹貼著我的小腹，擠壓著，繃緊了身體，使我不至於放縱自己的情慾了。 　　令人尷尬的事情卻發生了。淑芬迷失在肉慾的快感裡，居然嬌哼起來。我一驚，連忙使勁推開了她，低聲埋怨著：「那麼多人看著呢……」 　　淑芬掠了掠額前的亂髮，臉上紅潮未褪，低頭朦朧地笑著。 　　我有些心動，但還是狠了狠心，該為菲兒買午餐了。 　　「我回去了啊。」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你逛了這麼一上午了，不累啊？回去休息吧，啊？」 　　「不嘛。我要送你。我不累嘛！我送你！」 　　我能怎麼拒絕呢？ 　　回到小屋，我疲倦地往床上一躺，淑芬又如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我想起菲兒，心中突然就有絲絲縷縷的煩惱。我清醒的告訴自己，我不喜歡菲兒。可是，我為什麼要如此著急地去給她買盒飯呢？ 　　她把她所有的時間，幾乎都消磨在她的小店裡。而我對她的小店，似乎有一種家的感覺。我不願意離開她，也不願意改變和她一起吃盒飯的習慣…… 　　淑芬的手探進了我的衣服裡，在我的胸膛上摸索。然而，我卻沒有任何渴望。 　　曾經，我愛她愛得快要瘋了，然而，當她真正回到我的身邊，那份愛慕卻冷卻了，再沒有任何熱情。 　　淑芬的眼神又變得迷離起來，雙手也越來越熱烈而狂亂。 　　「好餓啊！我去買兩個盒飯回來……」 　　我連忙把她的手拉了出來，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淑芬有些茫然，像宿醉未醒。 　　我勉強裝作溫柔地笑了笑，「怎麼了？和我一起生活就只能吃盒飯了哦，不願意嗎？」 　　「願意……你快點啊……」 　　我買了三個盒飯，心情複雜地來到了菲兒的店裡。 　　「那個女人是誰呀？」 　　菲兒不停的剝著計算器上的鍵，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我表姐，第一次來看我。」 　　「你真摳啊！就請她吃盒飯呀？」 　　菲兒的臉色緩和下來，半真半假的責怪我。 　　我把盒飯放在了桌子上，愣愣地看著她。 　　我恍然有一種錯覺，她的神情，她的語氣，都彷彿是一個妻子在埋怨著她的丈夫。 　　我愛她嗎？我這麼癡癡地想著，不禁呆了。 　　「你傻看著我幹什麼呀？快回去吧，飯菜要涼了。」 　　菲兒臉一紅，嗔怪著。 　　和淑芬在小屋裡吃午飯。她要我用筷子挑著飯菜餵她，也用同樣的方式餵我。 　　我暗暗鬆一口氣，幸好不用嚼碎了用嘴喂，不然我可真受不了。 　　又想起了和菲兒一起吃午飯的情景，心裡頭有一些失落。 　　吃過午飯，我和淑芬坐在房間裡，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 　　房間裡那麼安靜，只有淑芬快樂的嬌柔笑。 　　我想著那不可捉摸的未來，心頭都充滿苦惱。淑芬並不瞭解我的心思，甜蜜得像個公主。 　　「抱我！」 　　「她嬌蠻地嘟起了小嘴，等待著。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抱著了她。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我沒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淑芬「咯咯」地笑了起來，抱著我倒在了床上，像一個小孩那樣縮在我的懷裡。 　　她頭髮裡的香味淡淡地湧來，薰得我更迷茫了。 　　淑芬把頭鑽進了我的衣服裡，吻著我，輕輕地咬著我的乳頭。一陣強烈的刺激傳來，我渾身一顫，尖叫了一聲，曲起身體躲閃。 　　淑芬爬了出來，趴在我身體上，撐著下巴笑吟吟地問：「好玩嗎？」 　　我苦笑了一聲，轉過頭「無聊！」 　　淑芬嘟起了嘴唇，「不許這樣說我。」 　　她爬了下來，湊到我的耳畔，「我要……」 　　聲音低得像蚊子。 　　我一愣，「要什麼啊？」 　　她扭了扭身體，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你真壞……」 　　我終於反應過來。「我沒心情……」 　　「不行！我要嘛……」 　　「你強姦我好了。」 　　我再次苦笑。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擔心她受什麼刺激，畢竟，曾經的那件事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吧。 第013章：我們迷失在肉慾裡，因為空虛 　　「好啊……」 　　她樂呵呵地脫掉我的褲子，用手撥弄著，像一個兒童認真地欣賞著一件有趣的玩具。 　　我有些器笑不得，心中的煩悶加上此刻的滑稽，我不由得感歎，生活真他媽的是個天才，能整出這些千奇百怪的創意。 　　正在那裡胡思亂想著，淑芬卻低下頭去，含到嘴裡舔弄起來，淫糜的響聲和陣陣的快感傳來，我再也忍耐不住，氣勢如虹地同她歡愛一場…… 　　激情過後，我們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晾在沙灘上的魚。我們都有各自的心事，然而卻避而不說。那些都太紛繁，理也理不清，唯一能做的只有雙手不安分的撫摸。 　　如果有一個明確的願望，我將會毫不猶豫地去追求。生活越來越複雜了，我不知道我在渴求什麼。心靈越來越空虛的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是迷失在自己的肉慾。 　　還記得讀初中的時候，我問過老師一個很深奧的問題。問題是什麼我已記不清了，記得的只有那個老師的回答：「你這個問題很難啊，也說不清你這個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我羞澀地抓了抓頭，靦腆地笑著：「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整天就愛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是個好習慣啊！愛因斯坦十幾歲的時候也是整天胡思亂想，他後來的成就其實正是解決了他十六歲時想的問題。」 　　從那時起，我隱隱約約有一個夢，我會成為愛因斯坦嗎？ 　　但是如今，我沒有夢了。除了錢，我不知道我應該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沒有夢想，沒有愛好。我曾經喜歡笛子，卻不再吹了。 　　四點多的時候，我說我要上班了，讓淑芬回去。 　　她不肯，「我等你回來。」 　　淑芬嘟起粉紅的嘴唇。 　　「淑芬，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會讓我覺得很累的。如果我們真心相愛，我們會有很多時間在一起。不要這樣，好嗎？」 　　「你覺得我是累贅嗎？一年多以來，我對你朝思暮想。好不容易他出差去了，你卻要趕我走嗎？」 　　「淑芬……」 　　「我去你上班的地方好不好？你就把我當其他的客人一樣……」 　　「你會織圍巾嗎？」 　　我望著掛在衣架上的圍巾，靈機一動。 　　「會……」 　　「那，你回去……幫我織一條圍巾好嗎？圍著它，我就會想起你了。」 　　上海的天氣，需要圍巾的日子是很少的。 　　「嗯。」 　　送走淑芬。我買了盒飯來到了菲兒的店裡。 　　菲兒正坐在電腦前和人聊天。我輕輕把飯放在桌子上，悄悄來到菲兒身後，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表姐走了呀？」 　　菲兒一動不動。 　　「走了。吃飯吧。」 　　我放下雙手。 　　「你們感情很好啊？她特意來看你呀？」 　　菲兒繼續聊天。 　　「嗯，從小表姐就特別疼我啊。所以……哦，她是準備來上海打工，順便就來看看我。」 　　我繼續編著。 　　「吃飯吧，要涼了。」 　　「你吃吧，我不餓。」 　　菲兒冷冷地應著。 　　我的心一痛，「怎麼啊，怎麼會不餓？」 　　菲兒轉過頭來，眼裡含著淚光：「星麟，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特別容易騙？」 　　「怎麼了啊？」 　　我有些心虛。 　　「怎麼了？她到底是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們下午呆在房間裡，都做了些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沒做什麼啊。很久沒見了，所以就聊得久了些嘛！菲兒……」 　　「你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啊？聊天？」 　　菲兒冷笑起來。 　　「……」 　　「我不怪你。是我太傻。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我。是我一廂情願，是我自作多情……我瞎了眼，還一心想要嫁給你……」 　　菲兒越說越傷心，哭了起來。 　　我的心變得如亂麻一樣。我一直以為菲兒很堅強，從來都沒有想到我會傷害了她。我為什麼要那麼苛求她呢？不骨接受她一個小小的缺點？ 　　我抱著她，心中如刀絞，我不應該再辜負她了。可是，我卻怎麼給她一個承諾，給她想要的未來呢？ 　　從前的我，那麼年幼無知，以為感情的純潔就是一切了。可是，慢慢長大的我卻不得不面對另一種責任，婚姻，當然，還有生薦。 　　「菲兒，原諒我，不要哭了好嗎？看著你哭，我也很難過。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以為我不會喜歡你，我覺得你太世故，整天只會在那裡算錢，那麼庸俗。可是我錯了，其實我一直都愛著你，在你身邊的時候，我覺得那麼溫暖，單純而寧靜。現在，我才醒悟過來。我的痛苦讓我明白了，我不願意傷害你。我愛你，原諒我，菲兒，原諒我，好嗎？」 　　「你不是騙我的吧？」 　　菲兒抹去眼淚，撅著嘴唇，眉梢眼角卻有藏不住的歡喜，「你這個大騙子……」 　　「我對天發誓……」 　　「好啦！」 　　菲兒忙伸手堵住我的嘴，「誰要你發誓了……」 　　「你不生我氣啦？」 　　我如釋重負，見刀子高興起來，也覺得高興。 　　「我才不生氣呢！氣壞了又沒人賠償……」 　　晚上再和那些女客虛情假意地打鬧的時候，我的心裡開始感覺有一些不是滋味。我總想起菲兒，想起她眼中的淚水。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我突然覺得好愧疚。 第014章：可憐的妓女，可恥的賊！ 　　又想起淑芬，我心裡更煩躁了。也許，我只是想得到她。我早已不再愛她了。但我卻想得到她，來療治我內心的傷痕。而當她真的回到我身邊，我心底的那些裂痕癒合了，我卻失去了對她的那些感情。 　　我該怎麼辦呢？ 　　包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我連忙開門出來，想看個究竟。 　　吧檯旁，一個女孩裹著一床毛巾被，正蹲在那裡哭泣。沈小麗不停的撫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我走了過去，「小麗姐，怎麼了啦？」 　　「我不知道。快，你把她抱到房間裡去吧，讓客人看見不好。」 　　女孩很輕，我抱起她回到包廂裡，沈小麗也跟了進來。 　　女孩已經停止了哭泣，縮在我的懷裡不停的抽噎著。 　　「鵑燕，究竟怎麼了？和姐姐說呀！」 　　沈小麗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 　　女孩年紀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剛才，我接了一個客……我剛……我剛脫下衣服，那人突然拽住我的手機，一刀把繩子割斷跑了出來。我披了被子跑出來追，那人已經跨上一輛摩托車跑了……」 　　聽著她斷斷續續說完，我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和無力的憤怒。 　　可憐的女孩，可恥的賊。一個十幾歲就不得不淪落風塵的女孩，難道他也不肯放過嗎？ 　　我掏出了口袋裡的四百多元錢，把零鈔又放了回去。「小麗姐，你身上帶的有錢嗎？借點給我。」 　　沈小麗臉色一沉，拽過我手中的鈔票塞回我的口袋，責怪著：「你傻啊，你以為你賺錢很輕鬆是吧？」 　　我冷冷地撥開她的手，重又把錢掏了出來，轉向另外幾個女客伸出了手。她們遲疑了一下，有兩個把手伸進了口袋。 　　「算了算了，我借給你。要多少？」 　　沈小麗有些無奈，從一個精美的錢夾子裡掏出了幾張錢，「喏，給你，我身上只有這麼多。」 　　我看了一下，也是四百，而她錢夾子裡，還有好幾張呢！我覺得可氣又可笑。 　　那兩個女客也一人遞過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 　　「鵑燕，給你，你再去買一個手機，以後不要掛在脖子上了。」 　　「我不要。」 　　她緊抿著嘴唇，也許還在生小麗的氣吧。 　　「不要強啦。等你有錢了，再還給我啊。」 　　我抓起她的手，把錢塞在她的手裡，把她拉了起來，「先回去把衣服穿上吧。明天我帶你去買手機。」 　　看著她的時候，我心裡充滿了憐愛。 　　十點多的時候，鄒軍又來替我。 　　他一臉賤笑，「又有人包你過夜啊！小麗姐叫你去六號包廂找她。」 　　一個女客不滿地嚷了起來，「怎麼搞的嘛！每次你都臨陣脫逃！」 　　鄒軍連忙走過去坐在她身旁，摟著她的肩膀愛撫著。「生什麼氣呢！有我陪你，不也一樣嗎？」 　　他曖昧地笑著，熟練地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挑逗著那個女人的敏感點。 　　另一個女客走到我的身旁，放浪地笑著，拉過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可省著點哦，明天晚上，你是我的……」 　　來到六號包廂，沈小麗正在那裡唱著《香水有毒》見我來了，又把音樂換成ＤＪ舞曲。 　　燈光有些幽暗。 　　她抱住我，跟著音樂節奏搖了起來。溫軟的小腹頂著我的小腹。 　　她的長髮隨著頭的搖擺，晃成了一片離奇的雲霧。 　　她的恥骨摩擦著我，我慢慢的興奮起來，我渴望著她的肉體。 　　音樂還在亢奮地響著，有一點點悲涼，又似乎有一些憤怒。 　　她把我推到在沙發上坐著，跨坐在我的身上。「小麗姐漂亮嗎？」 　　她的眼神迷離，顯然喝了很多酒。 　　我點了點頭，「嗯……」 　　雖然這麼低聲答應著，不知為什麼，我一直有一些傷感。 　　「你總是那麼善良嗎？……你對每個人都那麼好？……你真傻……」 　　她望著我的眼睛，輕輕地撫摸著我，溫柔而帶著憐惜。 　　她的眼神多麼蒼涼啊。我茫然了。 　　「你為什麼那麼傻呢？活著並不容易……」 　　小麗姐喃喃低語，「你總是讓人擔心……你知道嗎？姐姐好心疼你……」 　　「我知道……」 　　我並不知道。可是，除了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 　　她默默地望著我，眉頭輕蹙著，顯得那麼淒憐。 　　她低下頭來，吻著我，濃重的酒味兒直薰過來，令人有一種放縱的快感。 　　長吻過後，小麗姐抬起頭來，癡癡的望著我，「你喜歡我嗎？」 　　我沉默著。她拉過我的手，沿著她的大腿從裙子底下伸了進去。我的心一陣狂跳，她沒有穿內褲，我的手指觸摸到了一片溫暖的濕潤。 第015章：該死的鴛鴦浴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花瓣之上，引導著我的手指輕輕地揉捏著。 　　「姐姐好嗎？」 　　我嗓子有些發乾，茫然地點了點頭。 　　她解開我的褲子，褪了下來，然後跨坐上去，節奏優美地搖晃。 　　一陣陣美妙的快感傳來，我不由得輕聲的呻吟著，心卻更寂寞了。誰能理解我們的這種放縱呢？像一首絕望的搖滾。 　　我緊緊的抱住了小麗姐，像一隻風箏附身於風暴之上，隨她一起顛簸，一起搖擺…… 　　過了很久，我們的身體軟了下來，喘息著…… 　　她站了起來，幫我穿好衣服，「昨天的那個女人又來了。我討厭她……」 　　我的大腿上濕漉漉的，小麗姐卻不讓我擦，「就這樣去，讓她知道，並不是有了錢，就可以完全佔有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覺得有些荒謬。 　　她抱住我，充滿柔情地撫摸，「你只愛姐姐一個人，可以嗎？」 　　離開酒吧，坐上淑芬的那輛紅色別克。 　　我的心卻還停在沈小麗身上。內褲裡的潮濕漸漸冰冷，我不能不想起她。 　　也許是相同的身份讓我們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吧。我們似乎是可以相互理解的，她不會問我為什麼做一個男妓，也不會鄙夷，更不會總是勸說著，我怎樣怎樣應該離開。 　　和她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親切而溫暖。我是那樣的輕鬆，不需要面對那些我無力面對的沉重。 　　只有她能理解我，安慰我。在心裡，我不由得這麼癡癡地想。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嗎？」 　　淑芬開著車，有些奇怪但小心翼翼的問我。 　　「……」 　　「不過你憂傷的樣子很酷！」 　　「可惜，我已經不是一個憂傷的民工了，而是一個憂傷的男妓。」 　　我想起了曾經的相愛，冷嘲著。 　　感情一旦被劃上傷痕，其實就再也難以純潔。我漸漸明白，我曾經對她的愛已慢慢消亡，她早已不是那個我愛著的純真女孩。 　　而我一直思念她渴望他，是要她來維護我的自尊，或者說是自信——我才不是那種可憐蟲呢！怎麼會被女人隨便拋棄？ 　　如今，我可以深信她對我的愛了。我卻不再愛她。 　　愛情，其實只是一種需要而已！ 　　淑芬的笑容一直浮在臉上。她是幸福的，我寂寞地想。 　　站在寬敞的臥室裡，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有一種暴烈的的願望，我要撕碎這個地方！我不喜歡它——從前的女友的丈夫的房子！我操！我的心在刺痛裡掙扎著……他媽的，什麼狗屁…… 　　「閉上眼睛。」 　　淑芬溫柔地抱住我的手。 　　我雖然心中苦悶，但還是依言照辦。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有什麼區別呢？ 　　「好了，睜開吧……」 　　沉浸在甜蜜中的女人是可愛的，至少，不會讓人討厭她。聽著她歡快明媚的語調，我不由得又想，她是幸福的…… 　　慢慢地睜開眼睛，她手中正捧著五彩繽紛的毛線團。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幸福地顫慄著。 　　「你喜歡哪種顏色呀？」 　　淑芬的眼神那麼清澈，那麼明亮。 　　我癡癡地望著她手中的毛線團，像一個孩子般欣喜，「這一種……嗯……這一種……還有這一種……這一種我也喜歡……」 　　我挑出了白色、紅色、黃色、紫色，還想繼續挑。 　　「花心……」 　　淑芬嗔怪著打開我的手，「而且貪心！你不怕挑花眼啊！」 　　我憨憨地笑著。我是真的感動了。本來，我只是隨口說說，想把她哄回去而已。卻沒有想到如此認真。在她心裡，我是重要的，她尊重我！ 　　我在心裡這麼想著，感到有一些溫暖。人的感情是奇妙而複雜的，在我心底，有慢慢泛起了一些讀淑芬的柔情。 　　「你對我真好……」 　　我忍不住有些哽咽了，我懷疑我的眼眶是不是有些發紅。 　　「那……你打算怎麼獎賞我呀？」 　　淑芬放下毛線，歪著頭調皮地問。 　　我樂了起來，「嗯……讓我想想，要不，我帶你去買糖糖吃哦！」 　　「不行，我要吃你。」 　　淑芬抱住了我，嬌憨地笑著。 　　她的身體磨蹭著我，大腿貼著我的大腿。一陣涼涼的潮濕襲來，我猛然一驚，想起了和沈小麗的荒唐。 　　「我先去洗個澡啊！」 　　我有點心虛地推開了她，想去洗掉沈小麗留在我大腿上的痕跡。本來，我是想讓淑芬發現的，那樣，她肯定會很痛苦。來的時候，我甚至一想起就很開心。還得意著呢，覺得沈小麗真他媽的的是個天才，那樣齷齪的損招都想得出來。 　　「嗯！……我們一起洗好不好？好浪漫哦，鴛鴦浴！」 　　淑芬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 　　完了！我的雙腿有些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心中叫苦連天。 　　暈啊，狗日的誰發明了鴛鴦浴，真他媽的罪該萬死！ 　　「怎麼？你不願意嗎？」 　　見我一臉苦瓜相，淑芬不滿地問。 　　「不是……我願意……願意……怎麼不願意呢？」 　　我有些語無倫次了，支支吾吾的說，「只是……只是，我……我不太習慣……我有心理障礙。」 　　「你騙人！不嘛，我要洗。」 　　淑芬又開始撒嬌了。「好不好嘛？」 第016章：淑芬箍著我的身體，狂熱地喊叫 　　「你肚子餓不餓呀？我們先去吃宵夜好不好？」 　　再捱它一兩個小時，大腿上沈小麗留下的痕跡肯定就干了，再喝點酒蓋蓋味兒，或許能矇混過去吧。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死螞蟻當活螞蟻了（死馬當活馬醫）在看到那些五顏六色的毛線後，我突然不願再傷害到淑芬。我應該好好對她！ 　　「好吧！回來一定要洗啊！」 　　淑芬有些失望。 　　「嗯，一定！」 　　其實對於鴛鴦浴，我還是很期待的啊！ 　　「想吃什麼呀？」 　　淑芬打開了車頂，風吹起她的頭髮，有些神采飛揚的樣子。 　　「去路邊的大排檔吧。很懷念的……」 　　「好啊！你最喜歡哪條街上的呀？」 　　淑芬在風裡喊著，聲音很大。 　　我笑了起來，彷彿所有的煩惱全被大風吹走了。我也跟著叫喊：「我只吃過一條街上的。就是我們認識的那條街。那個時候，每個月，我發了工資，都會去那裡，叫兩碟小菜，喝一瓶啤酒……」 　　吃大排擋是很過癮的。那裡喧鬧，嘈雜，你可以肆無忌憚，無拘無束。 　　我們叫了脆骨、臭豆腐、香菇等風味燒烤和鹽水花生，一人開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也許從沒有用酒瓶子喝酒，像現在這樣粗魯豪放過，淑芬很興奮。 　　喝著喝著，她的眼神迷離起來，握著酒瓶子笑，「今天……我好開心……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傻瓜，別問得這麼傻了，會讓人笑話的。」 　　我小聲嘀咕著。雖然我知道，在這裡絕不會有人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但做在這麼多人之間，我總感覺有很多目光在盯著。 　　「我才不管呢！你怎麼不抽煙了？原來你抽的……」 　　「戒了，我怕你會不喜歡……」 　　抽煙容易口臭，所以酒吧裡規定一律不許抽煙。 　　「怎麼會呢？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喜歡……嗨，服務員，一包中華。」 　　淑芬轉過頭來，對我媚笑著。 　　我有些感動，卻說，「這裡不能叫人服務員的，要叫老闆！」 　　點燃一支煙，我的思緒就如那些煙霧繚繞著，混亂而變幻。 　　醉醺醺的歸來，我們迷陷在一種亢奮的快樂之中，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天地之間只有我們。 　　淑芬放了半浴缸水，試了試水溫，略帶羞澀地站在了我跟前。 　　她的手伸了過來，我的心有些狂跳！老天保佑，不要讓她發現沈小麗留下的那些痕跡吧！我的心裡突然充滿了罪惡感。 　　衣服被她一件一件的剝落，我裸露在空氣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淑芬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嘟起了嬌艷的嘴唇。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掩。 　　她不滿地拉過我的手，放在她的腰際，「還愣著幹什麼？」 　　我心頭一鬆，連忙依照她的暗示脫掉她的毛衣、內衣、胸罩、長褲、褲衩…… 　　她的身體很美麗，凸凹有致，豐滿、柔軟、結實而健康。我每天接觸那些身材臃腫、皮肉鬆弛的老女人，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淑芬年輕美妙的肉體對我來說，無異於味美甘冽的玉液瓊漿。我撫摸著她細膩光滑的肌膚，心頭有一些妙不可言的感覺。 　　坐在浴缸裡，淑芬突然有些傷感。「明天，他就要回來了……」 　　我如被蛇蟄了一口，「……」 　　「我們結婚，好嗎？」 　　「……」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心頭的鬱悶。那天晚上，我變得特別狂野，或者說是粗暴。 　　也許是幻覺，我的耳旁響起了那首《一無所有》或者是《無地自容》吧。 　　我瘋狂的衝撞著，空氣中響起淑芬快樂的尖叫聲。 　　罪惡感、暴力、性……像壓抑已久的洪流，我像野獸一般掙扎、戰鬥…… 　　我粗暴的揉捏著她的乳房，力量在我心中舒醒了，我放任它們爆發著。已沉睡太久了，已囚禁太久了。我並不是一個窩囊的男人！ 　　我是強大的！我恍然化身為一條獵豹，在原裡上狂奔，我像雄獅一樣怒吼，用強健的身體證明自己的力！ 　　茫茫原野上的荒草，被點燃了，熊熊烈火刺激著我。 　　淑芬箍著我的身體，狂熱地喊叫。所有的夢舒醒了，所有的慾望都不會再壓抑…… 　　一個多小時過後，我抱著淑芬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體有些酸軟。 　　淑芬扭動了一下身體，皺了皺眉頭，臉上潮紅來褪，嬌羞地說：「昨天晚上你真……」 　　我有些傷感，當然並不是因為淑芬。傷感早已成為我生活中的底色了。「分別之後，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相見呢！我能不賣力一點嗎？」 　　「那你就答應我啊！那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在心裡冷笑，我才不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呢！為什麼一定要我答應娶你才肯和他離婚呢？在你的心目中，婚姻只是一種交易嗎？ 　　而其實，只要她離婚了，我當然會回到她的身邊。至少，我不會拒絕和她之間像現在的這種生活。這些日子裡，她很快樂，不是嗎？為什麼就一定要我承諾婚姻呢？ 第017章：色色的網友 　　給淑芬做了早餐之後，我向她告別。 　　淑芬有些不捨，「多陪我一會，好嗎？」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停住腳步，突然一陣煩亂湧起。為什麼？既然她渴望和我一起，為什麼又不勇敢地放棄那種噁心的生活呢？ 　　如果她像初遇時那樣美好、天真、純潔，對未來充滿希望，為每一個細小的願望滿足而欣喜。為了她，我會毅然拋棄現在骯髒的生活，回到她的身邊，像以前一樣幸福、甜蜜。 　　可是，她變成了什麼樣呢？一切都變了。 　　我苦笑了起來，我不也是一樣的懦弱嗎？我為什麼要忍受這種屈辱的生活…… 　　「星麟……」 　　我驚醒過來，轉過頭去。 　　望著她眼裡的淚光，我無言了。 　　也許，生活中有許多太沉重的東西，讓她不能勇敢地放棄吧。或者是美好的希望太渺茫了，太輕飄，她不信任，她不敢毅然去追求…… 　　我默默地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萵苣肉末稀飯餵她。還有煎雞蛋，切成易於吞食的小塊，灑了椒鹽。 　　從淑芬家裡出來，走在喧鬧的大街上，我心裡充滿了煩惱。 　　是生活太沉重了嗎？還是我太軟弱？為了逃避傷害，我們卻墮往更苦悶的深淵。清貧，真的那麼可恥嗎？嫁給一個民工，真的就那麼低賤？為何我們情願扭曲了願望，去忍受一種醜陋的生活帶給我們痛苦。 　　只因為害怕嘲笑嗎？他們憑什麼嘲笑，又為什麼要嘲笑？ 　　電話又響了起了，我煩燥地接了，「喂？」 　　電話裡傳來葉嬌暖昧的聲音，「在幹什麼呀？我在機場，來接我嗎？」 　　「嗯。我馬上來。」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立刻答應了。人一是空虛起來，是很容易受外界左右的。 　　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去機場接她也未嘗不可啊。何況，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機場，費了一點周折才找到她。 　　葉嬌並不漂亮，圓圓的微胖的臉，膚色很好，一雙杏眼裡春情蕩漾，所以也並不惹人討厭。 　　她的身材的確很好，而且也很懂得打扮，性感而風騷。 　　當我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有些發愣，「你就是星麟呀？」 　　「沒錯啊，很驚喜吧？」 　　我優雅地微笑著，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是不是比你想像中的要帥？」 　　「我以為你是那種婚後寂寞的男人呢！這麼小就玩起暖昧了？」 　　「放心吧，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上了我也不算誘姦！」 　　我裝得放蕩而頹廢，調侃著。 　　葉嬌有些好奇。「你不工作嗎？」 　　「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我在酒店裡做服務生，晚班。」 　　「不會是舞男吧？那些富婆垂涎的正是你這樣的童子雞。」 　　「我長得像舞男嗎？你能不能想點別的？」 　　我面不改色，依然帶著那種閒散的微笑說。 　　「我今晚要在浦發酒店開會，先去那裡住下吧。」 　　我幫她提了行李箱，揮手叫出租車。 　　「知道你提的箱子裡有什麼嗎？」 　　葉嬌嫵媚地笑著。 　　「不會是春藥吧？」 　　我調侃著她。 　　「差不多。很多性感的情趣內衣哦……」 　　葉嬌選了一間很貴的客房，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我記得剛做民工那會兒，做了四個月吧，也就積攢了一千六百多元。而她住的房間，一天的收費是一千八百八。 　　「這麼奢侈啊？」 　　我有些感慨，「你每次住宿都這樣？」 　　「才不呢！這可差不多我半個月的工資。本來還指望你啊，可看你連車都沒有，當然只好自掏腰包了。」 　　葉嬌白了我一眼，貼在我的胸前撒嬌。 　　「那何必來這裡啊？八十元一天的旅館也挺好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看不出來嗎？我是為了你才捨得這麼奢侈啊！明知故問。」 　　葉嬌輕輕的掐了我的胸口一下，微笑著轉身去整理她的行李箱。 　　「你真的很性感……」 　　我看著她婀娜的身影和臀部的曲線。 　　「那是當然哦！怎麼？迫不及待了嗎？」 　　她嫵媚地笑著。 　　「是啊。褲子太緊了，撐得太難受呢！」 　　她走了過來，隔著褲子撫摸著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你這是暗示我耍壞嗎？」 　　我接住她的手，目光有些迷離。 　　她低下頭去，抿著嘴唇竊笑，又望著我，緩緩脫下外套，身體擺成一種狐媚的姿態。外套下是一件粉紅色純棉緊身小背心，領口很低，半個潔白的乳房隨著她的呼吸起伏，美艷動人。 　　她抓過我的手，緩緩往她的胸脯移去，卻又始終隔著一些距離。她的皮膚很細嫩，握著我手掌的手有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豐潤而溫軟。 　　我嗓子有些發乾，手顫抖著想探向她的乳房。 　　她嬌巧地一笑，推開我，把梳妝台前的高腳凳子擺在了房間中央。就是酒吧常見的那種可以旋轉的凳子。 　　我被她按在凳子上，滿頭霧水地坐著，聽憑她擺弄。我知道事件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她做愛，佔有她性感的身體。我並不著急，像一隻觀賞小魚的悠閒的貓。 　　「你先坐著，我去洗個澡。有好多小內衣哦。」 　　我微笑著望著她，覺得就像一場有趣的遊戲。當然，我不會拒絕的。為什麼要拒絕呢？聽著浴室的水聲，我卻想起了和淑芬的鴛鴦浴。 第018章：葉嬌的性誘表演 　　過了片刻，葉嬌柔裹著浴巾出來了。剛沐浴過的肌膚更顯得滑膩晶瑩。 　　她走到我面前，嬌聲說：「來嘛，幫助把浴巾解開。」 　　我伸出手去，她卻按住了，「先猜一猜，什麼顏色？」 　　「紫色……」 　　我猶豫地看著她。 　　「答案在你手裡呀！」 　　葉嬌拋了個媚眼，勾得我的心又一陣狂跳。 　　我解開浴巾，果然是紫色。蕾絲丁字褲，薄而透明，神秘處若隱若現，紫色網眼連體文胸從小腰延伸至乳房，野性而妖魅。 　　她彎下腰來，豐滿的乳房湊在我的眼前。高聳的潔白的乳峰，紫色的網眼勒進肉裡，深深的乳溝。我的身體興奮起來，有一種揉捏她的衝動。 　　其實我很清楚，一個女人如果寂寞到心靈空虛的程度，用性去誘惑一個男人，也許是她最後的樂趣了，當然，這樂趣也被她在心中無限放大，直至成為她全部的慾望。 　　但我並不能抗拒她對我的引誘，因為，我也同樣空虛。 　　就在我意亂情迷，控制不住想把手伸過去撫摸的時候，她卻輕盈地一閃身躲開了。「這麼禁不起誘惑啊？還有更性感的哦。」 　　她笑得曖昧而放蕩。 　　半分鐘後，她從浴室裡出來。這一次她的打扮我再熟悉不過，吧檯兔女郎！ 　　她背對著我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反手勾住我的脖子扭動起來。豐滿結實的臀部摩擦著我的大腿、小腹。 　　我舔著嘴唇，一股熱流在下腹燃燒。慾望越來越強烈…… 　　我的呼吸粗重起來，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細長白皙的脖子上。 　　她充滿肉慾地笑著，站起身來，緩緩脫下外面的妝飾。貼身的一層，是透明的粉紅薄紗。她如一個艷舞女郎那樣扭動著，充分展示著她姣好的身材和若隱若現的誘惑。 　　我的目光更迷離了，血液洶湧地衝上腦門。然而我竭力忍耐。 　　她又走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穿的是一套紅色的伺女變裝。 　　「主人，來要我啊！」 　　葉嬌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我再也按捺不住，抱起她丟在了床上。一個寂寞的男人，最難抗拒的是女人的淫蕩。 　　「不要這麼粗魯嗎！」 　　她淒憐地叫著。 　　我急不可耐的脫掉了上衣，她卻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頭按進了她的裙子裡。「主人，奴婢讓你吃鮑魚哦……奴婢的鮑魚可是極品，鮮嫩多汁……」 　　我的心狂跳起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條黑色半透明的小內褲，隱隱可見一處黑色的凸起，正微微地蠕動著……我顫抖地撫摸著她腴潤的大腿，充斥在心頭的是滿腦袋的慾念。 　　當人身處一個寂寞的環境，壓抑著所有的願望。心靈漸漸空虛下去的時候，性的願望就漸漸強烈起來。 　　那一刻，忘記了世間的一切，唯獨渴望著葉嬌，渴望著她沾滿肉慾的身體。 　　我輕輕的褪下那條性感的小內褲，第一次如此細緻地觀看一個女人，葉嬌粉紅的花瓣輕輕蠕動著，吐出一些晶瑩的露珠。 　　我看得有些癡了，彷彿升入了美麗的天堂。 　　耳畔又傳來葉嬌浪蕩的呻吟，「主人，奴婢的花瓣是不是很漂亮哦？」 　　她有意挺了挺臀部，粉嫩的花瓣就壓在了我的臉上，一股淫糜的腥味衝進鼻孔，我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尖，輕輕的舔著。 　　葉嬌快樂地呻吟起來，臀部扭動著，迎合著我…… 　　我沉浸在這樣放蕩而刺激的感覺裡，毫不掩飾自己的迷亂與渴望。 　　也許，葉嬌也同樣如此吧，誰又真正看得清生命的意義呢？當信賴的美麗一點一點破碎，掙扎在沉重的生活裡，卻並不知道目的，我們又能怎樣控制自己的慾望，不至於走入迷途呢？ 　　葉嬌雙頰潮紅，迷離著眼。她解開我的褲子，將我的身體解放出來，含在口中吮吸著，舔舐著。 　　一陣強烈的刺激傳來，我快樂地叫喚著，抓住她的頭髮，緊緊的按住。 　　她越來越熱烈，將我推倒在床上，騎在我身上搖擺起來。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和鼻尖湧出，幽幽的閃光襯托得她的圓臉更加嫵媚動人。 　　她狂熱地搖動著，灼熱的花瓣包裹著我，傳來一陣陣細膩溫軟而有節奏的快感…… 　　我漸漸迷失了，像風暴中的小船。生活究竟是什麼呢？我什麼都不能去做。因為結局只有痛苦。唯一能帶給快樂的只有性愛了。 　　然而，有時帶來的只是羞恥和屈辱。 第019章：她不知她愛的男人只是一個男妓 　　我有些煩躁了，這煩躁夾雜著熱血的衝動，使我越來越不安。我狂暴地揉捏著葉嬌的乳房，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激烈地衝撞著…… 　　葉嬌迷亂地大聲呻吟著，有些像哭喊，又像是尖叫。 　　我緊緊的抱著她，想把她融化，讓那柔軟的感覺填充到乾裂的胸腔去。 　　我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她，直到精疲力竭，攀升在高潮的頂端。 　　被單上狼藉一片。 　　激情過後，我們卻再沒有交談。 　　從瘋狂中清醒過來，我發現彼此之間其實是那麼陌生，甚至連一個共同的話題都沒有。唯一的只有性。然而已滿足了，倦怠了。 　　只不過雖然是沉默地躺著，我卻沒有離開。離開了又怎樣，去哪能裡都是這樣冷漠與空虛。 　　靜靜地躺著，居然香甜地睡了一覺。 　　朦朧中有人吻我。我裝作毫無知覺。她又吻了一下。我依然假裝熟睡。 　　她輕笑了一聲，舊計重施。我再也忍耐不住，笑了起來。 　　吻我的當然是葉嬌，她也開心地笑著。那一刻，我突然發現原來她也很可愛。 　　「醒了啊。都一點多了，你不餓嗎？」 　　被她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很餓了。洗漱完畢，去餐廳裡吃了午餐回來，葉嬌柔卻把我推進浴室洗澡。 　　熱水流淌過身體，我一陣顫慄，油然而生一種幸福的感覺。卻又想起了淑芬溫柔的手，帶著甜蜜的羞澀擦洗著我的身體，也想起我顫慄的指尖，輕輕滑過她柔軟的乳房，豐滿的臀部…… 　　洗完澡，裹著浴巾來到臥室，只見葉嬌也裹著浴巾裡，狡黠地笑著問：「你猜，我現在穿的是哪一件內衣？」 　　我笑而不答，猛然扯開了她的浴巾，卻發現她什麼也沒穿。她甩掉浴巾，迫切的纏了上來…… 　　又一次歡愛得淋漓盡致，精疲力竭，我把她擁在懷裡，靜靜的感受著那種相互依的溫暖。 　　從浦發酒店回來，已經是四點多了。 　　我覺醉在葉嬌那令人血脈賁張的挑逗裡，又有一些愧對菲兒的忐忑不安。我隱約的感覺到，有一些事情發生了。我並不確知發生的是什麼，然而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當我趕到菲兒的百貨店，卻赫然發現卷閘門嚴絲密縫的關著。 　　我一驚，連忙趕到菲兒的住處。「菲兒！菲兒！……」 　　我焦急地呼喚，卻沒有回音。撥她的手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出什麼事了嗎？我慌了神，焦急地拍打著菲兒的房門。「菲兒！……」 　　我頹然地坐倒在地上，煩躁地揪著頭髮。究竟怎麼了？她怎麼會扔下她的小店不管？她去了哪裡呢？ 　　過了很久，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心中一喜，「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菲兒站在門裡，頭髮亂糟糟的，眼睛紅腫。 　　「菲兒……」 　　我猛然抱住了她，聲音有些哽咽。 　　菲兒緊緊地抱著我，臉頰磨蹭著我的胸膛，泣不成聲。 　　在她的哭聲裡，我心如刀攪。卻又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麼，只好默默的低下頭去，吻著她被頭髮覆蓋的額頭。 　　菲兒漸漸平息下來，但依然緊緊抱住我不放。 　　「菲兒，怎麼了？」 　　我有些傷感。 　　「前天晚上，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 　　「不是，我對天發誓，我沒有騙你。」 　　「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又來了，還在我店裡買了一盒牛奶。我一直注意著她，十一點多，你上了她的車子……」 　　「菲兒……」 　　「你喜歡她，是嗎？」 　　「菲兒，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真的不是……」 　　「你不用騙我了，她人又漂亮，又有錢，你們還……」 　　「別胡思亂想了，好嗎？我並不愛她，但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是真心愛你，相信我好不好？」 　　「……」 　　「去洗一下臉，我們出去吃飯吧？」 　　菲兒默默咬著嘴唇，突然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我愣在那裡，而她慢慢地把上衣脫了下來，顫抖著手解自己的胸罩。 　　我清醒過來，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菲兒，你幹什麼？」 　　「我知道，你想要女人的身子，所以，你才和那個女人交往……你為什麼不說呢？我把我的身子給你，你不要再和那個女人一起了，好嗎？」 　　望著菲兒懇切的眼神，我茫然了。多麼天真的人啊，她的心裡沒有一絲雜念。她絲毫也不知道，她深愛的男人只是一個男妓。 　　「菲兒，不要這樣。其實，我只是一個……」 　　「你嫌棄我嗎？我沒有她漂亮，是不是？」 第020章：她為愛奉獻了她的身體 　　「不，你誤會我了。我……』菲兒已經解開了她的胸罩，米黃色的飽滿的身體袒露在我眼前。她閉上了眼睛，拉過我的手撫摸著她，淚珠從眼角無聲滑落。 　　在她的心裡，性愛究竟意味著什麼呢？我知道我無法拒絕，一切就像一場儀式。她為愛奉獻了她的身體。 　　而我默默的接受。菲兒是一個保守的女孩，被動地承受著一切。 　　我深愛著她，唯恐傷害了她，溫柔地完成每一個動作。 　　我的手掌輕輕滑過她肌膚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她的顫慄，她感到幸福！ 　　我也喜悅起來，能帶給她快樂，讓我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是值得的。 　　進入她身體的剎那，我感到一種緊繃之後的撕裂，我知道，這一生我再也不能離開她了。 　　菲兒輕蹙了一下眉，又慢慢舒展開來，臉上泛起一片桃紅，嬌聲輕吭著。 　　我輕柔地愛撫著她，慢慢地引領著她享受歡樂…… 　　從雲霧漂浮的幻境中清醒過來，床單上的幾點猩紅如花瓣盛開。我溫柔地抱過菲兒，吻著她。 　　我會好好珍惜她！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傷害！我在心裡這麼想。 　　「菲兒，我哥哥要結婚了。明年，我去學理髮。」 　　「嗯。只要你喜歡就好……其實，我也並不是喜歡開這麼一個小店，更不喜歡整天看賬本，數錢。但為了生活，我必須這樣。我家裡很窮，我又不願屈辱地嫁給一個有錢人。我只能靠自己……」 　　「我知道。我處境更壞。至少，你還生長在城市。而在我的家鄉，他們做夢都想來城市……」 　　「城市有什麼好！真不懂他們。」 　　「我連戶口都沒有呢！連名字都沒有！所以我一直不敢向別人承諾什麼，因為我什麼都沒有，一無所有……」 　　「怎麼會呢？你是一個好人……可以去申請戶口啊，交一些罰款就可以了。」 　　「真的嗎？」 　　「是真的啊！你過年回去，到你們縣公安局問一下呀！我們這裡可以的……」 　　「太好了。」 　　我抱住菲兒傻笑著，欣喜若狂。 　　「看看你……」 　　菲兒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臉。 　　「政府真好。」 　　我看著菲兒豐滿嬌艷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了過去。 　　菲兒甜蜜地回應著，輕輕地喘息…… 　　和菲兒去外面吃了晚飯，已經七點多了。 　　我來到酒吧。 　　我是來辭職的。 　　「小麗姐，我想去學理發……」 　　「怎麼了，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我……我不想做這一行了……總不是長久之計……」 　　我本來想說因為我找到了一個真心喜愛的女孩，所以不願這麼淪落下去。 　　但我不願說出口。我不忍心。和她認識這麼久，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一些朦朦朧朧的感情。 　　「今晚還有客人包你過夜……做完這個星期好嗎？」 　　「……」 　　「我也不想你做這一行。每次讓你去接客，我心裡都很痛苦。但是沒辦法……」 　　「我知道……」 　　我不忍心讓小麗姐為難，不願意她因為失去客戶而受到經理的責難。只有一個晚上了，其實也無所謂，只不過再賣一次身。 　　我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有些傷感。 　　小麗姐抱住了我，「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吧。頂多也不過失掉一個客戶。你能離開這兒，我很高興……我們並不是命該如此，不是嗎？只不過生活迫使我們走了這一步……」 　　「小麗姐……」 　　我輕輕抹去她的淚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八點鐘。 　　那些女客逐漸來了。那些寂寞的女人。 　　閒聊了片刻，我突然很想唱歌。 　　一首接一首的唱《撕夜》、《心雨》、《天黑》、《縴夫的愛》、《茶山情歌》、《你就像個小孩》…… 　　我只是想吼叫，想讓自己疲憊。我唱著那些混亂的歌，那些女人也跟著哼，鼓著掌。 　　「我要辭職了。」 　　我有些驕傲地宣佈。 　　從明天起，我就不再是那個在他們胯下承歡、任她們玩弄的男人。 　　「真可惜……」 　　「辭什麼職啊……」 　　「今晚我們狂歡一下吧。我預定了你過夜，就在這裡這樣？讓姐妹們也樂一樂……」 　　「好吧，隨你們便。」 　　我淡淡的答應。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那些屈辱的日子，那些荒唐的日子，那些頹廢的日子，那些墮落的日子，那些惡夢一般的日子，都將成為過往。我再不必承受！…… 　　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那個女人已經把衣服脫了下來，坐在沙發上。「來啊，看看你的技巧！」 　　她曖昧而自得地笑著。 　　我譏諷地笑著看他，像看著一個蠢貨。我再也不必對她敬畏。她只不過是一個皮肉鬆弛、身材臃腫的女人罷了。 　　我有我的尊嚴！ 　　我搬起她的一條腿，機械地做著性交的動作。 　　我突然想起了狗的交配。 　　但我沒有沒有為這些悲哀。 　　一切就要結束了。我將擁有自己的戶口，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合法的名字。 　　我將會學會理髮，開一個自己的店。 　　我將和菲兒結婚，買自己的房子，幸福地生活…… 　　我如此快樂，什麼也不能傷害我。另外三個女人也脫下了衣服，在一旁說著一些淫穢的骯髒語言。 第021章：她們為何要裝出淫賤的樣子？ 　　沙發被放倒，成了一張大床。她們加入了將來，相互的撫摸著，裝成淫蕩的樣子，浪叫著。 　　有時，我會很迷惑。究竟她們為何要表明她們這樣的淫賤呢？難道墮落和無恥已經成為一種值得炫耀的東西？ 　　我輪番的滿足著她們，直到她們精疲力竭，滿足地癱軟在沙發上喘息。 　　我走出包廂，去洗了個熱水澡。 　　我躺在浴缸裡，享受著乾淨的熱水流淌過我的身體的那種快感。 　　一個多小時後，我確信我已經足夠乾淨了，才穿上衣服去找沈小麗結算我的工資。 　　葉嬌突然打來電話。 　　依然是甜得發膩的聲音，「快來啊，我已經開完回了，在等你呢！我剛洗了澡，你猜，我穿的是哪一件內衣？」 　　「……」 　　「喂？怎麼了？聽的見我說話嗎？」 　　「葉嬌，我不能來了。我有事……」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啊？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葉嬌有些不悅。 　　「對不起……」 　　葉嬌笑了起來，「你不會真的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吧？真是沒有良心！哎，看來我這次的上海之行是要帶著遺憾回去了。以後常聯繫啊！我不會忘記你的……你太迷人了。」 　　葉嬌吻了一下電話。 　　「嗯，我也會記得你的。」 　　我情緒有些低沉。 　　掛了電話，卻發現沈小麗正癡癡的看著我，眼睛裡閃著亮晶晶的喜悅。 　　「小麗姐、……」 　　我疑惑地推了推她。 　　「你是為了陪我才拒絕她的嗎？聽聲音應該很漂亮吧？」 　　沈小麗開心地笑著問我。 　　我一愣，但隨即變為一種不置可否的微笑。 　　「我不想我繼續糾纏在這些曖昧中了……我會改變的，會讓自己變成一個不那麼讓自己討厭的人。」 　　我真誠地說。 　　「……」 　　「小麗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剛好是星期天，我想去我哥哥那裡……」 　　「回去幹媽？反正你也沒事。」 　　「我有些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出門的時候，剛巧看見了鵑燕。 　　她低著頭，一閃身從我身畔繞了過去，喊她她也不理。 　　「怎麼了？手機……」 　　剛想問她手機買了沒有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答應過她今天陪她去買，「對不起啊。我忘記了。手機你買了嗎？」 　　「沒有……我不買了……我等了你一整天。」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明天去好嗎？今天……今天……」 　　我該怎麼和她說呢？我自己都變得迷迷糊糊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每一件事都像一個很大的鏟子，在我的腦袋裡胡亂攪拌。 　　「不用了。我不想買了……」 　　鵑燕是那種脾氣很強的女孩，敏感、不肯輕易原諒別人。也許，她覺得我傷害了她的尊嚴吧。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真的對不起……」 　　「你根本就不記得了嗎？你昨天晚上只是隨口說的對不對？」 　　鵑燕眼圈一紅。 　　「不是。」 　　我急忙分辨。看著她，我總是有一種憐愛的感覺。我想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就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只不過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就忘了。我已經辭職了，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你要走了嗎？」 　　鵑燕咬著嘴唇。+「嗯。」 　　我有些不忍心這麼說。但我也說不出勸她離開這種地方的鬼話。 　　那樣的勸說太虛偽。 　　我深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以改變她的命運，那就尊重她的選擇吧。也盡量能給她多疑點關愛。 　　「小麗姐會照顧你的。你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鵑燕不停的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從酒吧回來，我敲開了菲兒的房門。 　　她一愣，隨即驚喜地叫了起來。「是你啊！怎麼？今天晚上不用上班嗎？」 　　看得出她很激動。 　　我猛然抱住了她，笑著說，「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我怎麼捨得拋下你獨守空房？」 　　「真的嗎？算你有良心！」 　　菲兒是一個很俏皮的女孩，開朗活潑。可我卻害她傷心落淚，不由得又有一些內疚起來。 　　「怎麼？你以為我是那種負心漢呀？」 　　「你本來就是！」 　　「小心啊，我告你誹謗！」 　　我露出頑童般的調皮笑容，「然後呢，找你索賠精神損失費啦，心理傷害治療費啦，反正很多很多的。」 　　「那你要我怎麼賠你呀？」 　　「嚴重一點說呢，以身相許是最好的啦！從輕發落嘛，獻上香吻一個啊！」 　　我閉上眼睛，嘟起了嘴唇。我不知道我這副表情是不是很白癡，但瞎攪蠻纏著這一些廢話，我很快樂。 　　菲兒輕輕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嬌羞地問：「可以了嗎？」 　　「不夠……」 　　我閉著眼睛。白癡就白癡吧，能賺一個吻也挺划算。 　　菲兒由於著，但還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可以了吧？」 　　「不夠……」 　　我期待著第三個吻。 　　菲兒狡黠地笑了起來。我感覺有些不妙。 　　然而已經遲了。她把我的嘴唇拉得老長，樂呵呵地笑著，「你豬八戒的弟弟啊！這麼好色！」 　　「我就是好色……」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一副饞相地要吻她。 　　菲兒在我懷裡躲閃著，卻笑得更開心了—— 第022章：突如其來的大病了一場 　　盡情歡愛過後，我們香甜地進入了夢鄉。 　　具有諷刺以為的是，我夢見的居然是葉嬌那風騷而性感的身體。 　　不過慶幸的是，我大概沒有講夢話。 　　吃過早餐，我對菲兒講了鵑燕的遭遇。「我想陪她去買個手機，之後去二哥那裡，可能晚飯後才回來吧。」 　　菲兒笑了起來，「怎麼？想我匯報呀？」 　　我站了起來，「啪」的一聲立正站好，敬了個禮：「是！從今以後！一切聽從領導安排！」 　　嚴肅地說完，我已樂不可支。而菲兒也更是笑的花枝亂顫。 　　我心裡樂開了花，嘿嘿，我也挺能紅女孩子開心嘛！ 　　菲兒白了我一眼，「快去吧。小心人家又生你氣了。」 　　我立刻又立正站好，舉手敬禮，剛想嚴肅地回答，卻話剛到嘴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陪鵑燕買了手機，又陪她辦手機卡，順便也把自己的手機卡換了。 　　送她上了回來的公汽，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我來到二哥的住處。 　　也許是這兩天太過勞累的緣故，吃過午飯，我覺得頭有些暈。 　　「我已經把工作辭了。過幾天我們就回去吧？」 　　「哎呀！你辭職這麼早幹什麼啊？還有十來天呢！」 　　哥哥有些惋惜那些天的工資。 　　「呵呵，也就十來天嘛！我也該休息休息了啊。」 　　「就是。你別聽他的。十來天的工資沒什麼！上夜班挺辛苦的。」 　　芸兒姐忙替我辯護。 　　「我有女朋友了……」 　　我把和菲兒之間的感情講給他們聽，「我想過年時帶她回去，讓爸媽看看……」 　　「不用著急吧。這兩年我的工資寄了回去，爸爸維手蓋了一層樓房。我結婚後，我們兩兄弟再賺些錢，再加一層，裝修得漂漂亮亮的，再帶她回去也不遲啊……好歹她也是在城市長大的，家裡現在太寒酸了……」 　　我想想也是，就不再堅持。又閒聊了一些家常，玩了幾圈紙牌，吃過晚飯之後就回來了。 　　在菲兒的店裡作了一會兒，「菲兒，二哥叫我們下星期去他那裡吃飯呢！嫂子做的飯菜很好吃哦。」 　　「讓我看看，你舌頭還在不？是不是好吃得連舌頭一起吞了呀！」 　　菲兒調皮地說。 　　「才不會吞了呢！要是沒有了舌頭我怎麼親你呀？」 　　和她貧嘴了一會，頭越來越痛。我就推說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你不上班了嗎？」 　　菲兒詫異地問。 　　「我辭職了啊！怎麼樣？高興嗎？我真傻，都忘了告訴你……」 　　「那你現在回那裡休息呀？你辭職了，還住人家那裡不好。要不……你搬到我那裡去吧？」 　　「未婚同居呀？不道德哦！」 　　我笑著打趣她。「還是明天搬吧。這麼晚了，今天陪著鵑燕到處逛，有點累了。她買東西好能挑挑揀揀啊！」 　　「你以為都像你們男人那樣大大咧咧？買東西不挑挑揀揀怎麼行？」 　　昏昏沉沉地睡著，突然有人敲門。 　　我站起來去敲門的時候，腳步有些發虛。 　　敲門的是沈小麗，她穿了一套潔白的女裝，素淨而美麗，低開的領口隱隱露出的黑色文胸又增添了幾分風騷與嫵媚。 　　她是那種天生麗質的女人，怎麼打扮都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我愣愣地看著她，有些恍惚。 　　她燦爛地笑了，光彩照人。「來看看你……」 　　「嗯……」 　　「怎麼？不歡迎啊？」 　　小麗姐笑吟吟地望著我，張開雙臂。 　　「怎麼會呢？你穿這身衣服真漂亮……」 　　我擁抱著她，疲倦的身體感到幾分安穩。 　　我們靜靜地相擁著，懷中的她典雅、高貴、豐滿……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任憑小麗姐擺佈著…… 　　我的頭痛得厲害，心中像有一團火在燒。 　　小麗姐嫻熟地拖下我的衣服，挑逗著我的敏感處。 　　床戲的技巧，她是高超的。 　　我們纏綿著，渾身酥麻，攀升在極樂的高潮…… 　　我大病了一場。 　　醒來的時候，是半夜。我大汗淋漓，又渴得要命。物品掙扎著起來倒水喝，腳步有些浮軟無力。 　　迷迷糊糊的睡到早晨，菲兒來了。 　　我搖搖晃晃的打開門，她一臉喜色站在門口，「我來幫你搬家。」 　　「我自己半就行了啊，又沒有什麼，兩床被子幾件衣服，牙膏牙刷毛巾……」 　　我強打起精神說笑，「最重的行李就是我，交給你搬吧！」 　　「昨晚沒睡好嗎？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摸了摸額頭，苦笑著，「可能感冒了吧……」 　　非兒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我的額頭，驚叫了起來，「天啦！這麼燙……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快去醫院！」 第023章：縱慾過度 　　到附近的診所掛了點滴。 　　菲兒陪著我，買了蘋果和葡萄餵給我吃。 　　回來後，菲兒要我去她房間裡躺著，陪我說了一會兒話。我漸漸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喉嚨也開始痛了，渾身酸軟無力。菲兒把我的東西已經搬了過來。又出去買了紅棗雞茸粥回來餵我。 　　下午又掛了點滴。 　　到了晚上，喉嚨痛得更厲害了，連吞口水都疼。我伸手摸了摸，有一個很大的腫塊。 　　菲兒躺在我的身旁，抱著我，不時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或是幫我掖好被角。 　　我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裡，抱著她：「傻瓜，沒事的。睡吧，明天早上醒來，我不就好了嗎？」 　　到了第二天，我卻病的更厲害了。菲兒慌了神，拉著我去醫院裡檢查。 　　躺在病床上，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生與死的問題。 　　菲兒忙著去繳費，等化驗結果，擔憂地拉著醫生問這問那。 　　我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一會兒想，也許是喉癌吧。一會兒又想，也許是艾滋。雖然我一直以來，每次接客都小心翼翼，但心裡總是難免有一些陰影。 　　我悲哀地想，也許，我會就這樣死去，不能參加哥哥的婚禮，也不能陪伴在菲兒身旁。再不必需要一個戶口，也不必需要法定的名字了。不需要金錢，也不能報答父母了…… 　　菲兒回來了。「化驗結果很快就會出來。醫生說，可能是風寒……」 　　怎麼可能只是風寒？我苦澀地笑了笑，我疑心自己的症狀：渾身酸痛、突如其來的頭痛發熱，我可能是得了艾滋吧……我得免疫系統已經崩潰了，才會這樣發熱……」 　　菲兒，我可能就這樣死去……」 　　我突然想起一個可怕得問題。我和菲兒歡愛的時候，我並沒有戴套。「我害了你……」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別說傻話了！又不是什麼大病。你說過要好好愛我，要保護我的呀！怎麼能丟下我不管？所以，你要盡快好起來啊，別讓我擔心！」 　　我拚命咬著嘴唇，痛悔不已。和淑芬、和沈小麗、和葉嬌，都沒有帶套。我害了她們啊…… 　　我恨自己，我把她們全毀了！還有淑芬可憐的丈夫，他和我無怨無仇啊！ 　　還有葉嬌，她又會和誰風流呢？但願她會帶套。 　　菲兒握著我的手，捧著貼在她的臉頰，愁眉不展。 　　我的心一陣酸楚，雖然痛苦不堪，但還是輕鬆地笑了：「傻瓜！我當然會很快好起來！我才不想你成為寡婦呢！你這麼年輕漂亮，我那裡捨得啊？那些好色之徒正流著口水眼巴巴地望著呢！我可不想死了還頂一個綠帽子啊……」 　　我捏了捏她的下巴，打趣道：「你怕呀？那就好好疼我、呵護我啊！」 　　菲兒笑了起來，略帶寫羞澀。 　　醫生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 　　她掃了我和菲兒一眼，「剛結婚啊？」 　　菲兒臉一紅，「還沒……」 　　我捏了捏她的手，「嗯，才半個多月！」 　　那醫生點了點頭，曖昧地笑著。「挺恩愛的吧？」 　　我忍住笑，點了點頭，「是呀！」 　　她的目光往我的下身掃去，「日子還長著呢！節制點兒，別玩得太瘋！」 　　醫生居心叵測地笑著，神秘兮兮說得我滿頭霧水，「先打一針再說吧。」 　　我突然一愣，明白了她話裡得含義：縱慾過度。暈，才不是我放縱啊！ 　　化驗結果出來了。淋巴腺發炎。 　　在醫院住了兩天，抱著一大堆藥丸回來了。出院的時候，那個醫生又囑咐菲兒：「讓你丈夫多休息，多買些補品給他補補身子！剛剛結婚時很多人都像你們這樣的。要節制，別掏空了身子。」 　　我在一旁尷尬地聽著。這依次菲兒也大概聽明白了，臉漠然變的通紅。 　　回到家裡，我躺在床上休息。 　　菲兒坐在床邊總是走神，莫名其妙地偷偷的笑，雙頰緋紅。 　　「你笑什麼啊？」 　　我覺得滑稽，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菲兒絞著手指，眼神漂浮迷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那麼不中用啊？才三次嘛，就值得你這麼大病一場？」 　　我真搞不懂她是不是幸災樂禍，她高興個什麼勁啊？「好啊，你這個大色魔，你一直還想著那個呀？」 　　「才沒有呢！」 　　菲兒的臉更紅了，幸福而甜蜜。「我在一本雜誌上看過的，說一個星期三到四次是比較合適的。那天……那天我門做了三次……」 　　「呵呵，你還偷偷的看那種雜誌呀！悶騷哦……」 　　人的心裡真是奇怪，一旦有了床第之歡後，原來羞於啟齒的事情便不再避諱。 　　「你才悶騷呢！-」「我又想要要了。」 　　我故意伸出手去，色迷迷的說…… 第024章：兩個女人的心事 　　「你好色不要命了啊？」 　　菲兒躲閃著，笑的更開心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能夠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烏鴉嘴！不許胡說……」 　　菲兒急忙掩住我的嘴。 　　我覺得好笑，就掰開她的手，樂呵呵的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讓我吻一下……」 　　菲兒一閃身彈開了，「不行！」 　　卻又笑著走了過來，羞澀地閉上眼睛，低頭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我故意舔著嘴唇，一臉陶醉的樣子，「好甜，再來一個嘛。」 　　「不要臉。不理你了。」 　　菲兒撒著嬌。 　　但她怎麼會捨得不理我呢？所以就又輕輕低下頭，溫柔而甜蜜地吻了我一次…… 　　病好了以後，我整個人瘦了一圈，皮膚干皺，黑沉沉的。 　　我照著鏡子，苦惱不堪，好醜啊，像個皺巴巴的老茄子。頭髮也失去了光澤，乾枯而凌亂。 　　我看得心頭火起，拿起剪刀利落地剪了個光頭。 　　又用刮鬍刀修理得油光瓦亮。 　　心情卻出人意料的好了起來。 　　呵呵，這樣也許可以算是徹底告別從前的生活了吧。 　　一切從頭再來，重新做起。 　　我晃著光頭來到菲兒的店裡，兩個人相對著狂笑了半天。蒙在心頭的陰影剎那間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刮了個光頭？」 　　菲兒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好難看！」 　　「光頭比較性感唄！難看嗎？」 　　我並不太介意。其實很有個性的。呵呵。 　　雖然沒有長髮時的瀟灑和帥氣，但更有男人味啊！ 　　「難看死了，像個鴨梨。」 　　暈，能不能不提「鴨」不過這也沒怎麼影響我的好心情。「你不會是喜歡吃鴨梨才這麼說的吧？既然那麼難看，你一腳把我踢出去呀？」 　　「我捨不得啊！哎，誰叫你是我男朋友呢！」 　　菲兒裝模作樣的歎息。 　　我假裝生氣，「那就甩了啊。你不正好再去找一個好看的嗎？」 　　「開玩笑的啦！別生氣啦。很漂亮的光頭哦，晚上可以省電費了……讓我摸摸……」 　　菲兒說著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仔細地看著。 　　「好玩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動不動的站著任她欣賞和撫摸。 　　「好玩。」 　　菲兒新區不減，很白癡地回答。 　　「還好玩呢！你還真摸上了癮啊？」 　　我沒好氣地打開她的手，有些好笑，有些氣惱，又有一些無奈。 　　菲兒不依不饒：「不嘛！讓我再摸摸……」 　　「不行，要摸晚上再摸！」 　　我很堅決地說。 　　正逗鬧著，沈小麗走了進來，「喲，這麼親熱呢！」 　　我樂呵呵地笑著，卻不回答。 　　沈小麗望著我的光頭，突然忍不住笑：「你這是怎麼了？看破紅塵啊？」 　　我停住笑，愁眉苦臉的歎著氣，「哎，前幾天檢查得癌症了。這不，才做兩天化療，頭髮就掉光了。只怕日子已經不多了……」 　　菲兒使勁掐了我手臂一下，不滿地白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啊，盡把些不吉利的話望自己身上攬……」 　　沈小麗尷尬地笑了笑，「菲兒，拿一瓶洗髮水。」 　　菲兒轉身去了貨架那邊，沈小麗有些幽怨地地看著我，「你又在這裡騙人家小女孩啊？」 　　也許在她看來，菲兒太天真幼稚了。 　　「我沒有騙她！」 　　「你們說什麼呢？你沒有騙誰啊？」 　　菲兒拿了洗髮水過來，笑著問。 　　「十八塊八。」 　　她把洗髮水遞給沈小麗。 　　「沒說什麼……」 　　我有些膽戰心驚。 　　沈小麗該不會做那種缺德事吧？她不會把我的底細都告訴菲兒吧？那樣對菲兒來說，也許太殘酷了些。 　　「菲兒，你知道星麟是個怎樣的人嗎？」 　　我的心一震。在菲兒面前，沈小麗有些怡然自得。 　　我臉色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她。 　　「知道啊，很善良。很有愛心……」 　　菲兒笑了起來，臉有些羞紅。 　　沈小麗掏出錢夾子，遞給菲兒一張二十元面額的鈔票，「而且還很花心哦！零錢不用找了……」 　　趁菲兒低頭在抽屜裡找零錢的時候。沈小麗嫵媚地衝我一笑，曖昧而意味深長。 　　她穿著一條乳白色的牛仔褲，一件淡粉色薄而寬鬆的毛線衫。以她的風格，我敢肯定線衫下面肯定什麼都沒穿。我沒有辦法不想起她那豐滿而富有彈性的乳房，身體也自然而然起了反應。 　　雖然我努力掩飾，但我的眼神和表情顯然都瞞不過沈小麗這樣的歡場高手。 　　她的眼神肆無忌憚地朝我的下身掃去，曖昧地轉身走了。 　　菲兒捏著零錢喊，「喂，還要找你錢呢！」 　　沈小麗回過頭來，似嬌似嗔地望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我懂她眼裡的含義。也許她覺得相對菲兒，她很有優越感吧。 　　她比菲兒時尚，漂亮，性感。 　　她反感淑芬，因為淑芬比她富有，雖然並不如她性感風騷。 　　她卻並不反感菲兒。在她看來，也許我只是在騙菲兒玩，像無聊時貓捉老鼠的遊戲。 　　但她錯了，我愛菲兒。我絕不會傷害她。 　　「神經！」 　　菲兒有些惱怒。可能，沈小麗的傲慢激怒了她吧。 　　「不要管她啦！有些女人就那樣子，自以為是！」 　　「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真的不喜歡嗎？一點都不喜歡？ 　　我有些迷惑了。 　　菲兒的臉色舒展開來，「你和她上過床嗎？」 　　熱戀中的女人，總是多疑而敏感。 第025章：超可愛的調情 　　「沒有！」 　　我堅定地回答，如臨大敵，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了。 　　菲兒狡黠地笑了，「騙人！我才不信呢！但從今以後，不許你再和她來往了……」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她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女人。 　　「嗯！」 　　我真心地承諾。 　　晚上，菲兒童心大發，抱著我的光頭玩得愛不愛不釋手。 　　剛剃過的頭皮裸露著，很敏感，被菲兒嬌嫩的肌膚磨蹭著，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菲兒更是癢得笑個不停。 　　「你為什麼要剃光頭呀？」 　　顯然，菲兒對我白天的答案並不滿意。 　　「想剃就剃了唄！」 　　我抱著她的裸體，心中想起了溫香軟玉之類的詞語。 　　「那為什麼想剃呀？」 　　菲兒一臉天真。 　　「那是因為……」 　　我有些發愣了，「因為我想做一個囚犯，讓你囚禁著我，永遠也不能夠離開……」 　　嘴甜一向是我的拿手好戲。但除非我愛她，否則這樣肉麻的話打死我也說不出口。 　　「騙人……」 　　菲兒不屑地撇了撇嘴。 　　完了，她該不是在心中鄙視我的人品吧？ 　　但看她那甜蜜的樣子，看來對這樣的情話很受用哦。 　　她眼睛一轉，「你說那些犯人為什麼要剃光頭呀？」 　　「這個……」 　　我的大腦有些繞不過彎了，「這個是因為，嗯，因為監獄裡為了省電，所以就把他們剃成光頭扮燈泡……」 　　「瞎掰！」 　　菲兒抱著我的頭，不再說話。 　　我以為她睡著了，慢慢也有了些睡意。 　　不料過了片刻，她又興奮地一扭身子，「那，要是你被他們當逃犯抓進去了，怎麼辦呢？」 　　「啊？那你就找個男人再嫁唄！」 　　「才不呢！除了你，我誰都不嫁。」 　　「那我就混進女子監獄裡，你犯點罪進去唄，不就團圓了？」 　　「你敢！……大色鬼！」 　　菲兒不滿地拍了以下我的頭。 　　「暈，你想到哪裡去了嘛！」 　　我苦笑，和女人說話，看來永遠都得小心翼翼。 　　「開玩笑的啊！可是我不會犯罪呀？」 　　「真是笨，連犯罪都不會。」 　　「你教我啊！」 　　我一樂，壞笑著把她壓倒在身下，「比如說，強姦？」 　　「不行啦！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菲兒把我推了下來，羞紅著臉說。 　　我無奈地摸了摸光頭，尷尬地笑著。 　　「那，你也去理個光頭啊，不就可以一起坐牢了。」 　　「有病！坐牢很好玩啊？我才不理光頭呢！醜死了……」 　　我想著菲兒理光頭的模樣。不禁又傻呵呵的樂了。 　　菲兒推了推我，「喂，和你說話呢！」 　　我抱住她，笑著說，「菲兒，你要是理光頭，一定很可愛……」 　　菲兒卻不說話，臉變得更紅了，表情也很奇怪。 　　我伸手朝她下身一摸，已是一片濕潤，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 　　「不行……」 　　菲兒軟弱地推開我的手，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什麼不行啊？」 　　我故意逗她。 第026章：一個唯美的春夢 　　「不能那個……」 　　她的胸膛起伏著，艱難地回答。 　　我有些看得癡了，她意亂情迷的樣子真誘人。 　　「不能哪個啊？」 　　我故意捉弄，雙手不安分地撫摸，挑逗著她。 　　「不要……不要這樣……」 　　她捉住我的手，喘息著…… 　　我不忍心再逗她，把她抱了過來，枕著我的胳膊：「睡吧！」 　　「吻我……」 　　她閉著眼睛，輕輕地說。 　　休息了兩天，我的氣色好了起來，皮膚也有了光澤。 　　這天早上醒來，菲兒還在沉睡，臉上掛著甜蜜的笑，還不停的咂著嘴。 　　這丫頭，該不會是做春夢了吧？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輕輕的拱到被子裡，藉著旁邊透進的微光偷窺著她的花瓣。 　　我的心狂跳起來，也許，人總是好奇的吧。何況它是那樣的美麗呢！ 　　真是一件絕妙的藝術品呀！我在心裡這麼感歎著。 　　精緻的花瓣正微微張開，沾滿著水跡，飽滿而妖艷。 　　我情不自禁吻了一下，菲兒嬌哼了一聲，雙腿盤起架在我的背上。 　　我的慾望被撩起了，往前探了探身體，早已勃起的堅挺輕輕進入了她。 　　菲兒還沒有醒，在夢裡嬌聲輕吟著。 　　這一刻，她正做著一個最美麗的夢吧。 　　我感受著她的蠕動，感受著她的渴望，也感受著她的夢境。 　　這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引領著我，溫存而輕柔地抽插著。 　　就像一片熟悉的海洋，陽光燦爛，風平浪靜。我愉快地航行著，迷醉在那種甜蜜的快感和美妙的節奏。 　　我的心裡蕩漾著滿滿的柔情。 　　這時我才明白，性愛並不只是肉體的刺激。當你面對是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你心中湧起的甜蜜和美好，會把性愛昇華成一種令人眩暈的幸福。 　　快樂與滿足寫在了菲兒臉上，那種甜蜜的笑意更濃了。 　　她的呻吟漸漸熱烈起來，我俯下身體，抱緊了她。 　　那一刻，我覺得那麼滿足，我覺得我抱住的是整個世界。 　　陽光暖暖地照著，樹木也發出新芽，長出了嫩嫩的葉子，空氣裡飄蕩著悅耳的鳥鳴。 　　一切都變得充滿活力，我彷彿奔跑了起來，追趕著風中的叫喊。 　　我情不自禁的呼喚著菲兒的名字，和她一起攀升在那令人顫慄的極樂巔峰…… 　　我輕輕的吻著菲兒的嘴唇，她柔軟滑膩的舌頭伸了出來，輕輕地吸吮著。她灼熱的乳房緊貼著我的胸膛，我感到那麼幸福…… 　　菲兒醒了，用柔軟的手指撫摸著我。「剛才，我夢見你了……」 　　她有些羞澀。 　　我欣慰地笑了。我給了她一個甜蜜而美好的夢，不是嗎？ 　　星期天。 　　我和菲兒去了二哥那裡。 　　芸兒姐和菲兒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也許，我的光頭是她們談論比較多的話題吧。呵呵。 　　二哥已經訂好了回家的火車票。下個星期四。 第027章：生命的真實，難以承受之重 　　回來後，菲兒有些黯然。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本來，我準備過年帶你去見我爸爸媽媽……」 　　「明天去吧。」 　　要離開她這麼久，我也覺得有一些失落。 　　「怎麼去啊？」 　　菲兒望了我的光頭一眼，埋怨著：「你把頭髮剪成那樣，他們不把你當勞改犯趕出來才怪呢！」 　　「不至於吧！像我這麼相貌堂堂，怎麼可能是勞改犯啊！」 　　我故意誇張地一驚一乍。 　　「你就是！」 　　菲兒撅著嘴唇。 　　「那我戴頂加法行啵？」 　　「不行！我跟你回去……」 　　「菲兒……」 　　我沉默著，有苦難言。但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菲兒，我家裡有五兄弟，老屋大哥和父母住著。做了三間新房，是給二哥結婚的。三哥四哥都要回去，三哥在讀大學，只有半年就畢業了，他有一個女朋友。我只能和四哥擠一張床。所以……」 　　我一口氣說了這些，突然難堪地住口。 　　我多麼怕面對這些讓我覺得太沉重的事情啊。這些話我一直都羞於啟齒。說完，我的臉已經紅得像個猴子屁股，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 　　菲兒看著我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尷尬地跟著笑了笑，「二哥說了，結婚後他們暫時不要孩子。明年我們幾兄弟的工資就可以蓋一棟兩層的分子，裝修得漂漂亮亮。到時候再接你到我家過春節。」 　　這樣說著，我就也不覺得那麼羞澀了。 　　貧窮，其實是一直壓在我心頭的沉重。我從來都不敢提起。 　　這些日子，我賺了一些錢。六七萬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雖然，我也知道它只是一個小得可憐的數字，但對我而言，已經足夠。 　　可是，我心中的沉重並沒有減輕，反而積累得越來越多。 　　我總是在隱瞞著，儘管我也不知道是對誰隱瞞什麼。我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膽戰心驚地逃避著心底的沉重。 　　在這種刻意的虛偽裡，我越來越覺得壓抑了。 　　這一刻，我把以前竭力想掩蓋的真相說了出來，心中輕鬆多了。 　　其實，一切並沒有什麼可怕。貧窮並沒有什麼值得羞慚的。 　　從前的擔憂，只是因為我想像得太糟糕。我害怕真相一旦被揭露，一切都會失去。我總是充滿恐懼…… 　　「好啊，一言為定！」 　　菲兒伸出了手掌。 　　「一言為定！」 　　我們擊掌為誓。 　　我不必再隱瞞什麼，也不必再虛構什麼，我的生活變得真實起來。 　　也許，我好似一個生活在秘密裡的人，而現在，我把菲兒迎進了我的世界。 　　從前，我的隱秘一直不願示人。我向戴著一副面具，別人面前的我和內心真實的我千差萬別。 　　那些表現出來的喜好、快樂、微笑、願望，都是假的。有時覺得連肉體也虛假起來。 　　我害怕真實的我，因為一切那麼低俗、鄙陋。 　　然而肉體卻異乎尋常地真實，唯一的真實。肉體的慾望也就格外強烈而親切了。 　　我甚至不知除了情慾之外，我還擁有什麼，能控制什麼。 　　慶幸的是，我終於打碎那個虛偽的自我，而袒露出真實的面目了。 　　做回了自己，我才發現是那麼安穩、踏實。雖然並不如虛構中的美好，然而有一些慾望卻慢慢強烈起來。 　　虛幻的美好只是無源之河，真實的美好雖然孱弱，卻綿綿不絕。 　　我想起了那些看濫情小說的日子，不由得感慨恰裡。 　　看書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整個世界都為自己而存在。自己是高貴不可侵犯的，是一切美女的主宰。 　　可當書本防，心就沉落下來，如被扎破的氣球，墜上銹蝕的鉛塊。 　　而現在，我覺得每時每刻都沉浸在幸福中呢。 　　我擁有菲兒，二哥就要結婚了。 　　我將擁有自己的戶口、自己的名字。每年，家裡就要蓋一棟新的房子，菲兒將和我一起回鄉村過春節…… 　　未來有那麼多希望呢，就像那美妙的藍天！ 　　可是，我心裡卻又隱隱有一些不安。 　　是害怕菲兒知道我做男妓的真相嗎？ 　　還是生活中有另一些原因，讓對將來的幸福不敢確信？ 第028章：生活輕而易舉就改變了我 　　再過三天，就要天各一方了。 　　我和菲兒突然都沉默寡言起來。我們迫切地作愛，如饑似渴，彷彿要把將來一個多月的熱情都傾注到這短短的三天來。 　　女人對性的渴望是永難滿足的，每天晚上菲兒三番兩次的纏著我要。 　　「我會又病了的。」 　　我苦笑，有些無可奈何。其實心中，總還是甜蜜的。 　　菲兒稍稍收斂了一些。而我貪婪地撫摸著她的身體，彷彿要把她銘刻進記憶，隨身攜帶。 　　白天，不那麼忙碌的時候，我們在店裡靜靜坐著，也會突然情不自禁地擁抱、親吻。 　　可惜的是，不管我們如何珍惜，把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悱惻纏綿。 　　但，三天的時間畢竟很短暫。 　　星期四早上，菲兒送我上了火車。 　　我打趣她，「快哭一下吧，我會很感動的哦！」 　　「我才不哭呢！為你這樣的沒心沒肺的東西哭，不值。」 　　「你才沒心沒肺呢！一點也不傷心！」 　　我笑著掐她的臉頰。 　　她也掐了掐我的臉：「我幹嘛要傷心啊？你是我什麼人呀？」 　　我故意裝作疑惑的表情，摸了摸她的額頭，驚訝地問：「你沒發燒吧？連你相公都不認識了啊？」 　　「你才發燒呢！」 　　菲兒打開我的手，似笑似嗔的白了我一眼，「大騷包！」 　　我抱住了她，湊在她耳畔輕笑著說：「那你就是小騷包哦……」 　　菲兒身子一軟，柔弱地抱住我，「星麟……」 　　「傻瓜，……就一個月嘛！」 　　我吻了吻她的臉，心疼地說。 　　突然又有些覺得可笑，剛才她還說不哭呢，眼睛卻又紅紅的了。 　　不過心裡還是蠻感動的，不知道怎麼竟也覺得有些酸楚了。 　　火車過了幾個車站，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離開家那麼久了，我早已習慣和菲兒在一起的生活。 　　甚至，我已經忘記了和家有關的種種細節。 　　「不知家裡變成什麼樣了呢？」 　　我陷入在想像裡，問二哥。 　　「還不是老樣子！挺好的……」 　　我知道，二哥很懷念家。 　　芸兒姐不屑地擠兌他：「總聽你誇家鄉多美多美的，今天下午就知道你是不是吹牛皮哦！」 　　二哥好脾氣憨厚地笑了。 　　我卻突然有些覺得沉重。離家以前，我只是一個十五六歲淳樸天真的孩子。回去的時候，我卻滿心疲憊。雖然沒有人知道我真正幹了什麼。但我自己清楚。 　　生活是多麼難以預料啊，輕而易舉就改變了我…… 第二卷：鄉村見聞 第029章：不小心坐在了一個女孩的腿上 　　一路上說說笑笑。下午三點五十，我們在嘉陽車站下了車。 　　於是又忙著買汽車票，找個小飯館吃了一頓。 　　在火車上，我們一人才吃了一碗泡麵。吃個飯貴得令人咋舌，我當然不敢奢侈，怕二哥罵我。 　　其實從小我也節省慣了，覺得很實在。 　　汽車站擁擠的厲害，比火車上還擠。我第一次見到這場面，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 　　想起新聞裡春運時車站擠傷了人，踩死了人，不由得心裡有些發悚。 　　二哥突然猛推了我一把，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擠啊！」 　　我苦笑，客車還沒停穩呢，車門也還沒有打開，一大群人就擠在車前，跟著車門往前跑。 　　但苦笑是沒有用的，我趕緊快步跑到前面，迎著車前進的方向貼著車身插進人堆裡，輕而易舉就站在了車門前。 　　二哥提著行李，大叫著：「弟弟！占座！」 　　車門開了，售票員破口大罵，什麼惡毒的話都有。而有一句，讓我忍俊不禁。 　　「狗日的，誰要把老娘的車門擠壞了，老娘一逼夾死你！」 　　暈，雖然粗俗了點，還挺幽默。生活有時其實挺惡搞的啊！ 　　「這車不是去通城的。你們擠屍！」 　　她繼續罵著。 　　我一愣，想往後退。但人潮裹著我，將我帶進了車裡。 　　等人潮平息了下來，我拚命擠出了車裡，大口的喘氣。 　　二哥一愣，「怎麼又下來了？」 　　「那售票員說車不到通城。」 　　二哥氣惱得不幸，咬牙切齒：「你豬啊！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我滿頭霧水，愣愣的望著他。芸兒姐忙說：「沒事，坐下一趟就是。」 　　二哥怒氣未消，「我是看不得他腦袋像個瓜勺。賣票的當然說不到通城了，她好留座位給他們的熟人！」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懊惱地拍了拍頭，被人騙了真的很不爽！ 　　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人心的醜惡已經至此了嗎？ 　　連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為什麼人都不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人呢？ 　　還好過不了多久，又有一輛通城的車進了站。人群「呼啦」一聲圍了上去。 　　我故技重施，沒想到這次售票員死活都不肯開車門。有人已經從窗口爬進去了。 　　我連忙從人堆裡跌跌撞撞的出來，靈活地從窗口鑽了進去，脫下外套佔了兩個座位。 　　又有很多人爬了進來，我慌了神，忙不迭地朝身旁一個座位一屁股坐去。 　　只聽一聲清脆的嬌吭，同時屁股感到一種絕不是坐墊的柔軟。 　　我連忙轉頭去看，我有小半邊屁股坐在了一個女孩的腿上。我挪了挪身體，用方言說：「不好意思……」 　　臉有些紅。 　　女孩微微一笑，用普通話說，「沒關係。」 　　「幫我佔一下位置啊！」 　　我見有人正注視著我的外套，連忙坐了過去，腿一架佔了旁邊一個座。 　　二哥和芸兒姐終於擠了上來。我把位置讓給了他們重新坐回女孩身邊。 　　「你不會說通城話啊？」 　　我有些迷惑，用普通話問。 　　「嗯。我老家是武漢江夏。在通城開店。不過我聽得懂你們那裡的方言。」 　　女孩優雅地笑著。 　　我這時才仔細地打量著她，我的第一感覺是柔軟。 　　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額頭，鼻翼，嘴唇，都給人一種極柔軟的感覺，十分和諧地組合在一起。 第030章：弄假成真的性騷擾 　　喜歡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 　　我不由得也多看了兩眼，一想她還是自己開店呢，就又很敬佩，「真不錯！」 　　「也沒什麼啦。」 　　女孩溫柔地笑，「又不是我自己的店，也就是幫人管一下而已。是一家美容院，『紅丹』，聽說過嗎？」 　　「不知道……我很久沒回家了。我只知道『大台北』，離它遠嗎？」 　　「就在它旁邊，『大台北』現在已經被擠垮了，沒什麼生意……」 　　「哇，你那麼厲害！我記得『大台北』挺火的。」 　　「也不是我厲害啦。只不過它都是些原來的老師傅，剪的髮型、做的彩妝什麼的都不趕潮流了。是了，你在外面打工嗎？」 　　我臉一紅，說：「流浪……」 　　「你很喜歡開玩笑啊。」 　　女孩笑了起來，「你喜歡什麼顏色呀？」 　　「紅色、紫色……」 　　我看著她身上的衣服說。 　　她的內衣居然是紫色的，不過我也是真的喜歡。 　　「喜歡紫色的人心臟不好。」 　　女孩一本正經地說。 　　我有些鬱悶了，「你才心臟不好呢！」 　　「真的啊。我也喜歡姿色，容易暈車，心臟不太好嘛！」 　　「不至於吧！什麼歪理邪說？」 　　「我不是騙你啊！我們做美容這一行的，都要學色彩心理學。還有專門的培訓呢！」 　　「是不是啊？那麼麻煩！我還準備學理發呢……」 　　女孩笑了，「我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不過你口才這麼好，可以去做推銷啊。很多男孩在推銷美容護膚之類的產品，做得很不錯的。就是幫廠家賣產品給美容院。」 　　「我覺得我還是學理發比較合適一些。是了，你們店裡要不要學徒啊？」 　　「你不是真想學吧？你不想繼續流浪了嗎？」 　　女孩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也許，她以為我只是想找個借口和她套近乎呢！ 　　我有些怦然心動了，但想起菲兒，又強自壓抑著自己浪蕩的心性，「說著玩的。我手挺笨。」 　　「笨就笨學唄！呵呵，這麼大冷天，你怎麼理個光頭呀？是不是勞改釋放啊？」 　　女孩微笑著問。 　　「我像嗎？我那麼像壞人呀？」 　　我有些哭笑不得，「施主，你是不是看錯了？老衲相貌堂堂，慈眉善目的，哪裡像土匪了。」 　　女孩笑得花枝亂顫，搖著手說，「別搞了，笑死我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車子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我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睡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汽車不停的搖晃，我的發茬磨蹭著她的脖子。她扭了扭身子，但終究沒有避開。 　　我僅存的意識察覺到，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粗重起來。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手臂越過女孩去開車窗。卻突然一陣難受，手臂無力地垂落，搭在了女孩的另一個肩膀。 　　我目光迷離，女孩的臉在我面前晃動著。 　　她羞紅了臉，輕輕閉起了眼睛，卻把臉仰得更高了，柔軟的嘴唇離我越來越近。 　　我的心一陣狂跳，猛然推開了她，拉開車窗嘔吐了起來。 　　我暈，太狼狽了，我的美好形象啊！還浪費這麼好一個機會！ 　　吐過之後，我輕鬆多了，臉色蒼白地縮了回來，歉意地笑笑，「對不起，我暈車……」 　　女孩寬容地笑了笑，拿出一袋紙巾，抽了兩張遞給我。 　　我擦了擦嘴，又找水漱了漱口。 　　女孩從包裡拿出薑片、話梅，抱怨著：「你們男孩子真是，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她用白皙的手指捏了一個薑片遞到我的唇邊，「張開嘴呀，吃了會好一些。」 　　嚼著薑片，我心裡有一些暖流滾動。「謝謝。」 　　「那麼客氣幹什麼？是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星麟，你呢？」 　　「曉雨。鄒曉雨。『春眠不覺曉』的『曉』，喏，就是這個……」 　　她把手機遞了過來，上面打著她的名字。 　　我接過手機，把我的名字和號碼存了進去。又撥通了自己的電話。「我現在有你的手機號了。小心我騷擾你哦！」 　　我狡黠地笑。 　　「怎麼騷擾呀？」 　　曉雨話剛出口，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語病，臉羞得通紅。 　　「這樣騷擾……」 　　我佯裝伸手朝她的胸前抓去，壞壞地笑著。 　　從小我就喜歡和女孩子開玩笑，這樣的動作在我做來是家常便飯，熟練至極。 　　我卻沒有料倒她竟然沒躲閃，想縮手時已經來不及了，雙手直挺挺地按在了她的乳房上。 第031章：下流？這很下流嗎？ 　　薄薄的一層毛衣根本擋不住那兒的豐滿和柔軟。 　　我不由得心神一蕩，滿面羞紅，只知尷尬地看著她，手卻忘記了收回。 　　「要死啊你！動手動腳的……」 　　她打開我的手，半羞半惱、似怨似嗔地說。 　　我縮回了手，傻呵呵地笑著：「誰叫你不躲？」 　　她臉一紅，「喂！還說！……」 　　她跺了跺腳，揚起手來做出要打的樣子，「哪個知道你那麼下流……」 　　「下流？這很下流嗎？」 　　我死皮賴臉地又把手伸向了她的胸前，一臉賤笑。 　　她有些心慌意亂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陣迷亂，突然抱住了她，輕笑著，「那這樣呢？是不是更下流？」 　　我故意這麼逗著她。 　　她使勁地捶打著我，又羞又急，低聲叫著：「放開我！快放開呀！……」 　　她一掙扎，柔軟的身體就磨蹭著我。 　　我有些意亂情迷了。 　　「不放，就是不放。」 　　我像醉了酒，迷迷糊糊的這麼說。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呢！ 　　她不再掙扎，我抱著她，有些發癡。我知道，我是想吻她了。 　　古語說得好，「色令智昏」通俗一點的說法叫「精蟲上腦」而我真實的感覺是，當時我處於一種美妙的朦朧之中，一種甜蜜的迷幻。 　　我猶豫著，但終於沒有從那種魅惑中掙脫出來。 　　我吻了她，一頭栽進了美色的引誘。 　　她顫抖著，身體僵直，而終於柔軟下來，羞澀地回應著我。 　　她的舌頭香甜而滑膩，讓我久久地沉陷。我貪婪地吮吸著，迷亂地撫摩著她柔軟的身體。 　　從迷醉中清醒過來，我低著頭不敢看她。卻又忍不住回味她嘴唇的溫潤和柔軟……她的舌尖輕輕地舔著我的唇，在我的舌尖纏繞…… 　　「你……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撒了謊。 　　「有時間來我店裡玩啊！」 　　「嗯！會捨得不去嗎？」 　　我含笑望著她。 　　她有一點害羞，「別騙我啊！」 　　車到通城，我有些陶醉地和曉敏道別。 　　然後又上了從縣城回我們那個小鎮的班車。 　　「五伢！」 　　二哥突然喊我小名。 　　我一怔，連忙回頭看他。見他臉色陰沉，不由得心下慌亂起來。 　　「你怎麼那樣輕浮？菲兒早上還在車站送你呢！」 　　二哥見我沉默不語，又加重了語氣：「做人總得憑良心不是？」 　　「也沒什麼嘛。就是開開玩笑，過後誰也不記得誰了。」 　　我分辨著。 　　「胡扯！什麼事情都能拿來開玩笑？啊？」 　　二哥越來越氣，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暴打我一頓。 　　我求救似的望向芸兒姐。她幸災樂禍地笑，顯然並不同情我。 　　我只好低頭不說話了，裝一副認錯的樣子。 　　還好我站著也畢竟是七長八大了，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二哥也不好動手揍我。 　　回到家裡，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自不必細說。 　　第二天，父親就忙著擇日子，好為二哥辦婚宴。 　　我無所事事，就來到了吳輝家。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脾氣相投是一個原因，他有一個漂亮的妹妹也是一個原因。 　　吳輝卻不在家，他的妹妹吳梅正在房裡看電視。一年多不見，她已經是一個發育完全的少女了。 第032章：賭場裡的風騷艷女 　　「吳輝在嗎？」 　　「是你呀！什麼時候回的？長這麼高了啊？」 　　「昨天晚上到的家。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他們去賭場看熱鬧了。」 　　「賭場？」 　　我一愣。 　　「你剛回來還不知道吧？據說是嘉陽市裡的人開的，後台還很硬。」 　　「賭場……」 　　我有些茫然地重複了一遍，腦袋裡浮現出香港賭片裡那些極盡奢華的場景。「很熱鬧嗎？」 　　「烏煙瘴氣的，什麼人都有。」 　　「聽說你今年在學會計？」 　　「嗯。財務管理。不想學了，也學不到什麼，現在的中專嘛……」 　　閒聊了一會，又看了小半集電視，覺得悶得慌，就邀吳梅去賭場裡找吳輝。 　　走過幾條曲曲折折的田間銷路和一小片樹林，就來到所謂的賭場了。 　　還隔著一個山坳的時候，鼎沸的人聲已經船了過來。 　　在那片小樹林，我赫然發現滿山坡都扔得有注射器。幾個面色蒼白的小青年正擼起袖子，認準靜脈用針管紮了下去。 　　見我驚愕的樣子，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擦了以下鼻尖，「莫看哦，沒什麼意思。」 　　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黯然地拉著吳梅快步穿過林子，心底有一些沉重。 　　吸毒……吸毒…… 　　我如遭雷擊，那麼遙遠而邪異的事情，什麼時候已在這偏遠的山村蔓延了呢？要知道，我原本以為這是我生命中的最一片淨土。 　　所謂賭場，就是在一個大院子裡搭了一個棚、擺了幾張桌子而已。 　　賭場裡人多而雜，外面來的人衣著時尚而光鮮，和山村裡那些人樸素的打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一個艷麗的女郎將我的目光吸引了片刻。 　　她穿的是一件性感的小外套，腰肢扭動的時候就露出一小片白嫩誘人的肉。 　　裸露的半個乳房上，文了一隻黑色的蝴蝶，大半個翅膀露在外面，還有一小部分被衣服遮住了。 　　在被誘惑著去追尋一個完整的蝴蝶的時候，我的心思已經被誘到了她的衣服之下，而專注著她的乳房和肉體了。 　　我幾乎立刻就想起了在酒吧裡那些淫糜而放蕩的日子，我想起了沈小麗顫動的乳房，想起了葉嬌高聳的潔白的乳峰，紫色的網眼衫勒出的深深的乳溝，也想起那些菲兒沾滿露珠的花瓣，輕輕地蠕動，甚至還有淑芬呢，我粗暴地揉捏著她的乳房，而她箍著我的身體，狂熱地叫喊…… 〔 詳情參見本書第五至第019章〕 　　這些往事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我有一些意亂情迷，然而更強烈的卻是一種虛無和軟弱之感。 　　我看不到我生命的價值，也不知道它還有什麼內涵。我有一些覺得寂寞了，卻不知如何排解。 　　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在隨著哪個女人轉，像要用眼神把她的衣服扒開。 　　但我沒有這種心情，何況，吳梅還在身邊呢！ 　　吳梅比她漂亮，雖然並沒有她風騷。但有時，清純不也能更吸引人嗎？ 　　我們找到了吳輝。 　　他爽朗地一笑，用力一拍我的肩膀，「好小子，回來了啊！」 　　這不是從前的他。我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改變和狂放的熱情。 　　「昨天才回呢！剛才去找你，吳梅說你來了這兒。」 　　「看看熱鬧唄！村子裡有幾個熟人在賭！」 　　吳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不看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整天往這裡跑。」 　　也許她最厭煩的是哪個穿得太風騷的女人吧。 第033章：聰明人就不能長得帥嗎？ 　　臘月十八。 　　姑姑家新房喬遷.父親準備了四百元禮金，一家五口浩浩蕩蕩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的公汽，來到了另一個小鎮的姑姑家。 　　芸兒姐姐是初次登門，照鄉俗得了個紅包。 　　閒談了片刻，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八桌酒席在堂屋裡排開了。 　　親朋戚友哄哄鬧鬧地上座，又謙讓了一番尊卑，氣氛就熱烈了起來。 　　鞭炮轟轟烈烈的響過，酒菜端上了桌，眾人開始勸酒。 　　一個嬌脆的聲音突然吸引了我，尋聲望去，鄰桌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女，皮膚白皙，面頰如雕塑，有一種精緻的立體感。 　　她喝酒的豪爽震住了我。 　　四十二度的白酒，一杯少說也有兩三兩吧，她仰起脖子就往口裡倒。 　　吃過飯，出於禮節當然是不能立即走了。於是各處三三兩兩的圍聚了熟悉的人閒聊。 　　我正考慮著該往哪裡閒逛一下呢，表姐突然喊住了我，「五伢，去樓上看電視呀！我洗完碗就上來。」 　　我支吾了一聲，還是上去了。因為也實在沒有什麼地方好去。 　　房間裡只有我一人。頻道換來換去，也沒有什麼感下去的內容，不是新聞就是一堆俗得不能再俗的電視劇。 　　過了一會，一個紅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大大咧咧地往我身邊一坐，「一個人看電視呀？」 　　赫然是那個喝酒的女孩。我的新有一些什麼情素被觸動了，但還是淡淡地笑，「正因為是一個人才看電視呀！如果是兩個人就不會看這些無聊的東西了。」 　　我笑得有一些曖昧了，而且有一些壞。我幾乎是職業化地說出了這些暗含挑逗的話。 　　但女孩很單純，「那看什麼呀？」 　　「可以看一些別的啊！比如說你……反正不用看電視了呀！如果你樂意，我們還可以出去走走……」 　　我有些察覺到自己危險的念頭了，所以想逃離這個房間。 　　「你表姐說你很聰明，其實你也很帥的嘛！你頭髮怎麼這麼短？」 　　說著她身手在我頭上摸了一下。 　　「聰明人就不能長得帥嗎？你挺能喝酒的啊……」 　　我的慾念被她的天真折騰得煙消雲散，不過，我還是很欣賞她的這種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給人一種力量和自由的享受。 　　「這算什麼！才喝了那麼幾杯！」 　　女還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不知怎麼，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踏實，很溫暖，像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你有喝醉過嗎？」 　　我有些好奇。 　　她那不羈的喝酒方式是我著迷的原因。她身上有一種野性的美。 　　「喝醉過一次。有一次幾個老同學來看我。我過生日呢！那天我喝了二三十杯。」 　　「也是今天那麼大的杯子嗎？」 　　我有些咋舌。 　　「差不多大，小一點點。我醉了，睡了一天一夜。聽我妹妹講，我睡著了還一直吭吭唧唧，說『乾杯』什麼的。呵呵，你不知道，我妹妹就一直站在我床前看著我笑，笑了整整一夜。」 　　女孩說著大笑起來。我也忍不住笑。 　　我想像著那個場面，一個女孩醉了酒躺在床上，說著胡話，另一個女孩站在床前，一直不停的笑。真是絕妙的幽默。 　　紅衣女孩卻突然敲了一下我的頭，一本正經的說：「不許你笑！」 　　我一愣，笑得更厲害了，「怎麼了？」 第034章：也許我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她惱了，不依不饒地掩上我的嘴。「不許你笑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喝那麼多酒？」 　　我拉開她的手，忍住笑，「沒有啊！我覺得能那麼盡興其實也很好！」 　　她沉默了下去，突然說：「你真的也這麼想嗎？其實我也並不想喝那麼多酒！可是生活太平靜了，太壓抑。我總覺得自己有時會突然瘋掉，所以我總想找個方式發洩一下、放縱一下。可是……」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黯然，「我能找到的方式大概只有喝酒了。」 　　我心裡一震，默默的苦笑著，也許，還有賭博、吸毒、打架鬥毆、搞些小破壞、放縱情慾…… 　　人總是容易被空虛無聊的生活異變成另一種東西，一種沒有靈魂只有動力的機械。 　　「其實，也可以看看書啊，唱唱歌，蹦迪什麼的。有時我甚至會羨慕，鳥兒每天都可以那樣歡悅地叫，花朵每天都可以那樣平靜而美麗地生長。但是，人為什麼卻總是有那麼多煩惱，要做出那麼多醜陋的事呢？」 　　「管它呢！我真是受不了鎮子裡這些人，整天除了賭博就什麼也不聞不問了。哎，不說了，不說了。你表界說你才十七歲？」 　　「是啊……」 　　「那你應該叫我姐姐！」 　　「不喊。」 　　我突然像一個小孩一樣調皮而可愛了。 　　「喊嗎！為什麼不……」 　　「不好聽。」 　　我隨口編排著理由。也許，年輕人之間的遊戲往往是從渴望、拒絕、滿足之類的小小心計開始的。 　　「好聽啊！我想聽。」 　　見我沉默著憨笑，她又接口往下說了，「叫親愛的姐姐也可以快叫嘛」我突然壞笑起來：「親愛的是這樣嗎？」 　　從姑媽家回來，我對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有些念念不忘.我感覺生命中的另一些東西被開啟了.它讓我內心變得豐富起來，就像原來只長滿苦艾的土地上，現在卻播撒了百合花的種子，還發芽長出了片片嫩葉呢！ 　　也許，我的內心世界也並不是那麼貧瘠，我也可以說出「兒每天都可以那樣歡悅地叫，花朵每天都可以那樣平靜而美麗地生長」這樣美妙的句子呢！ 　　我也許一直都渴望美好，將來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吧.我沉浸在一種美妙的快感之中，這種快感甚至是我從肉慾中從未獲得過的.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也許並不是那麼卑陋，或許還是一塊品質優良的渾金璞玉呢！ 　　我要珍惜自己.我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難道不是嗎？ 　　[呵呵，汗，先自戀一把……]平淡而幸福地度過了兩天.三哥和四哥都回家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二哥的女朋友麗珠.麗珠很溫柔的樣子，眉宇間浮著幾絲沉醉似的甜蜜.她覺得幸福呢！我在心裡由衷地高興.也許是心中藏了太多委屈吧，我每當看到一個親人或者朋友幸福的表情就覺得很安慰.彷彿他們的幸福中也有我的一份，心中的委屈自然也就淡薄起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閒談.各自的工作，將來的打算，都在閒談裡變得親切而饒有趣味了.我卻沉默著，我的心事又怎麼能宣之於眾呢？我內心的一切都不敢向他們敞開.終於在一個大家都靜默下來的間隙，我低聲說，「明年，我想去補一個戶口.」氣氛變得有一些凝重，其實，我並沒有責怪父母的意思.靜了幾秒種，二哥開口了，他掃視了我另外幾個哥哥一眼，「這事我們都應該幫幫五伢.這些年家裡虧待了他，讓他吃了不少苦」我心頭一暖，又一陣酸楚，淚水差一點滾落下來，但立刻又笑著說：「沒有的事，哪裡受什麼苦了.我過的很好呢！看我氣色就知道了，呵呵」媽媽卻紅了眼圈，「要過的好才好啊看你們都有出息了，我也就放心了.」 第035章：和北大才女的野合 　　轉眼就是二哥的婚禮．熱鬧自不用說．更讓我驚喜的是我初中的同學劉薇也來參加婚禮了．她長相平凡，不過也還白淨秀氣，身材嬌嬈而豐滿，算是她唯一能對人形成誘惑的地方了．然而，她卻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 　　我有些受寵若驚，十分拘謹地陪伴著她．在我心目中，她是那麼崇高而不可接近的．然而，我又隱約感覺帶，她也有一些慌亂．〞你一定過得很快樂吧！〞我由衷地這麼說，並不是為了恭維她。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羨慕她，更不用說嫉妒了。她只是一個女人，其實我也用不著嫉妒她啊！ 　　「你以為呢？你過的快樂嗎？」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神情裡有一些落寞和慵懶。也許，這個問題她被問得太多了吧。還是，她也有許多難以言說的心事？ 　　「我過得一般。」 　　我有些心虛地回答。 　　我怕被她看透呢！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真實的身份是那麼可恥。我努力笑得優雅一些，怕身上留下卑賤的印記。 　　「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她突然這麼問，臉有一些紅了。 　　「沒有啊，漂亮女孩子都傍大款去了，我這樣的男人是不夠資格進入她們眼界的。」 　　她笑了起來，「那你也去泡個富婆呀！現在很流行的。」 　　「哪裡輪得到我呀！」 　　我裝作輕描淡寫地笑，心中其實已是一團亂麻了。 　　我固然知道她只是出於無心，但突然被提起這個問題，我雖然不願面對，卻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荒唐墮落的往事。 　　劉薇曖昧地笑了起來，「你這樣單純的才走俏呢！」 　　「別總是說我了。大學生活很有趣吧！聽人說可以天天在圖書館看書呢！我認識一個大學生，看她總是很快樂的樣子！」 　　我說的是白雪飛。雖然她那樣傷害了我，然而我卻念念不忘，也許，我是以認識她為榮呢！ 　　「快樂？快樂個鬼呀！整天都悶死了，背單詞、考試、上無聊的課、做無聊的實驗、看色情電影、玩網絡遊戲、為工作發愁……你說，快樂得起來嗎？」 　　「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劉薇突然說出這些令我意想不到的話，我有一些驚心動魄的感覺。 　　「事實就是那樣啊。你看過色情電影嗎？肯定看過……」 　　她不等我回答，就一副洞察一切的樣子微笑著這麼說了。 　　「沒有……」 　　我有一些瞠目結舌，茫然不知所措。這些談話有些超出我的想像了。 　　「騙人！不要告訴我你還是處男？」 　　她的笑容裡有一種隱秘的興奮，那麼曖昧。 　　「不是！」 　　我竟然臉紅了。臉紅的竟然是我！ 　　「那一定是有艷遇了哦。講一講吧。」 　　她悠然地笑著。 　　我突然有些惱怒自己的謙卑和她的怡然自得。但出於禮貌，我還是那樣溫和地笑著，「這可是我的隱私，不能透露啊！」 　　劉薇一直在我家玩到很晚才走，還留下看了鬧洞房。 　　送她回去的時候，走在安靜的夜色裡，我感覺有一些慾望在黑暗中瘋長。 　　臨分別了，她突然說，「不吻我一下告別嗎？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她站在夜色裡望著我，而我怔怔地有些發呆。 　　她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我終於還是抱住了她，顫抖著吻了下去。 　　才女……北大……中文系……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浮現了這些詞語的片段。我以為我親吻的是一種神聖而美好的東西。 　　我敏感地捕捉到她從舌尖傳來的眩暈，她是多麼渴望這個吻啊。 　　然而我卻不敢有絲毫的得意。我以一種近於榮幸的甜蜜顫慄地享受著這個吻。 　　她整個人癱軟在我懷裡，輕聲地呻吟著。沾滿慾望的手指蛇一樣游進了我的衣服，飢渴地揉搓著我的身體。 　　我沉重地喘息起來，有一些不堪重負。但我又不敢抗拒她，也許也並不是那麼想抗拒吧，我把那當作一種榮耀呢！ 　　她的手指伸進了我的內褲裡，輕輕地揉弄著我早已勃起的堅挺。 　　我渾身一顫，像一道電流擊穿了靈魂深處。她嬌聲輕吭了起來，空氣裡糾纏著情慾的氣息。 　　「想要我嗎？」 　　她的聲音有一些虛弱無力。 　　在我的沉默裡，她把手抽了出來，柔軟的小腹貼著我的陽柱扭動起來。 第036章：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我一陣暈旋，雙手緊緊抓住了她豐滿結實的臀部。 　　她低叫了一聲，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我早已不是那種懵懂無知的小孩，當然明白她的渴望。顫抖著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裡，脫下了她的褲襪和一條不知道顏色的內褲，手指已經觸到她嬌嫩的花瓣上滑膩的水珠了。 　　她的嘴唇微張，輕湧出一些如夢似幻的歎息，靈巧的手指拉開了我的褲鏈。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任挺拔在空氣裡的堅挺輕輕進入了她的花溪。 　　她的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子，整個身體掛在了我身上。 　　我靠著一棵大樹，般起她的雙腿，就開始了那個自從有了人類就有的原始動作。 　　沒有太多的技巧，只有無邊的情慾在這寂靜的冬夜裡蔓延。 　　我們像兩隻扭打的獸，久久地掙扎著。 　　終於，在一聲悠長的叫喚裡，她的身體一軟，趴在我的身上低低的喘息著。 　　我把手伸進了她的胸罩，輕輕的揉捏著她飽滿而滾燙的乳房…… 　　夜慢慢變得很深了，她從我的身上滑下，依依不捨地和我告別。 　　「常來找我玩啊！」 　　她的聲音明快而歡悅。 　　「嗯……」 　　我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憂傷。在她心目中，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臘月二十六。鄉鄰杜耀財家喬遷之喜。 　　父親因為要準備年貨，就讓我去赴宴。 　　在我們哪個山村，是雜姓而居。杜耀財家就在吳梅家旁邊。 　　十點多的時候，我到了杜耀財家中，吳輝正幫忙著料理一些瑣屑的事務。 　　我和他閒聊了幾句，就去找吳梅了。寂寞而無聊的日子裡，她幾乎是我唯一的樂趣。我總是迫切地想跑到她的身邊去，當然，也只是想看著她，和她說說話而已。 　　我不是什麼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但我真的沒有對他起什麼邪念。 　　我也沒有什麼太複雜的意圖，只是簡簡單單地覺得和她在一起很好。 　　看著她，對菲兒的思念就淡了一些。我雖然覺得這樣既對不起菲兒也對不起吳梅，但巨大的孤獨感像一直力量巨大的手，潮水一樣裹挾著我走向吳梅身邊去。 　　但今天顯然是一個錯誤的世紀。吳梅的家裡坐滿了人，喧喧嚷嚷地談論著。 　　見我走進院子，吳梅臉微微一紅，搶先說：「我哥哥在杜耀財家裡。」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不願眾人在誤解裡胡亂猜疑我和她之間的種種可能。 　　人言可畏，何況，她還是那麼害羞的一個少女。 　　「他在那邊忙得不可一世呢！哪有時間陪我。」 　　說話的時候，我已走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和她失明的祖母坐在一起。 　　她嗔怪地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或許是怪我不該坐得著這麼近吧。「那你還不去幫他，一個人在這裡躲懶？」 　　吳梅的祖母愉快地笑了，「星麟現在有出息了。怎麼會做那些粗活呀？」 　　這回輪到我臉紅了。我既有一些羞慚，又疑心她這麼快樂是不是因為她把我當作她的孫女婿。 　　「是我幫不上什麼忙。我什麼都不會做。」 　　我有些尷尬地笑。 　　「真沒用……」 　　吳梅低低地笑罵了一句，轉身進屋去了。 　　眾人的話題散亂了一會，突然就集中到杜耀財家去了。 　　「還是生女兒好啊！嘖嘖，二十萬，我日他娘！」 　　「那丫頭長的細皮嫩肉的，也值那個數……日，有錢真他媽的好……老杜也有福氣啊……」 　　「聽說還有保姆服侍。衣不用自己洗，飯不用自己做，睡覺連床都有人給她鋪好……」 　　「只用把腿叉開就行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接口，熱來一陣心領神會淫褻猥瑣的笑聲。 第037章：吳梅問我她應不應該去做妓女 　　我聽著這些言語，猶如芒刺在背。我隱約知道事情的真相。杜耀財的二女兒被一個台灣商人包養了。 　　但我不能表現出絲毫的反常，我怕他們看穿我的那些不光明的營生。 　　我必須加入他們的議論。「整天什麼都不做？那做人還有什麼意思啊？」 　　我笑著反駁，「整天整天的時間怎麼打發啊，多無聊！」 　　「你這孩子，什麼都不用做，整天享清福還不好啊？他們有錢人，什麼玩的沒有？」 　　立刻就有人不滿地訓斥我了。 　　享清福？我在心裡冷笑，躺在一個自己並不愛的男人床上，強顏歡笑地作愛，清福？ 　　吳梅的祖母突然感歎起來，「哎，村子裡這麼多人帶兒帶女，還就杜耀財最值。」 　　「那，你覺得你帶兒帶女值不值撒？」 　　吳梅的弟弟坐在祖母腳邊的板凳上，仰起頭天真地望著她。 　　「值！怎麼不值……」 　　說這話的時候，祖母的聲音暗淡了下去，似乎有一種很深的失落。 　　眾人哄笑了一下，又議論了起來。 　　「老杜家這房子，是那台灣人拿錢來蓋的呢！真氣派……」 　　「日哦，老子打幾十年的工，還不如人家女兒一個逼。」 　　中年男人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老譚，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刻薄了。你要後悔就後悔你老婆沒給你生個帶逼的。」 　　「日哦，你老婆給你生了兩個帶逼的。你的福氣就要來了喲！」 　　他們是帶著笑容說完這些話的，我聽著卻如針尖紮在心上。 　　生活，究竟是什麼呢？人的價值又是什麼？一個曾經美麗的鄉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金錢的魔力，真的能讓人喪失一切尊嚴和廉恥嗎？ 　　吳梅端著一托盤茶出來了，一圈人都送到了，唯獨沒有給我。 　　等她坐了下來，我才笑著問她，「我的呢？」 　　「你那麼懶，不給你喝。要喝你自己倒去。」 　　吳梅抿著嘴角笑，逗來眾人一陣曖昧的笑聲。 　　我並不真的很渴，但心中有一些沉重。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於是裝作倒茶走進了房裡。 　　靜靜坐了一會，吳梅走了近來，默默坐在我身旁。 　　「星麟，你說我應當像他們那樣嗎？」 　　我的心一顫，我知道她問的是不是該出賣她的肉體。「什麼？」 　　我佯裝聽不懂。 　　我該怎麼回答呢？勸她要珍惜自己？可我自己為什麼卻都放棄自己的清白和尊嚴呢？告訴她生活就是這樣無奈，我們還是生活在一種惡毒的觀念，一種狂熱而喪失廉恥的價值觀裡嗎？難道我能說她應該那麼做，應該像那些婊子那樣出賣自己的肉體，從而擺脫貧困的恥辱？ 　　吳梅的眼圈紅了起來，也許，她壓抑了很就吧，有些歇斯底里，「我應該做一個妓女嗎？」 　　「吳梅……」 　　「你說啊？應該嗎？應該嗎？」 　　在她痛苦的追問裡，我心如刀攪，什麼才是貧窮呢？財富是以怎麼樣一種方式被纂奪啊！為何拚死拚活卻得到只是可憐的報酬？ 　　為什麼善良忠厚地活著會被恥笑？按自己的選擇生活，難道也是一種過錯嗎？難道自由、尊嚴，這些都一文不值？ 　　為什麼他們要用無形的鎖鏈，把人鎖在一種身不由己的境地？讓他們在一種惡毒的觀念裡過屈辱的生活？ 　　可憐的人啊，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彼此之間的尊重和悲憫之心嗎？ 　　「吳梅……」 　　我酸澀地叫著他的名字，輕輕把她抱在了懷裡。 第038章：想我的時候，自慰一次好嗎？ 　　我想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卻又不知該說一些什麼．我知道一切的勸解都是虛偽的，除非我能為她指明一條道路，或者，至少給她一點對未來的希望吧…… 　　但我無能為力。 　　那麼多的人，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自己的意願嗎？做的每一件事都合乎良知的指引嗎？ 　　可恥的生活，為何不寬容一些，要彼此煎迫到這種地步呢？ 　　吳梅在我的懷裡安靜了下來，低聲的抽泣著。 　　我怔怔的望著牆壁，喃喃的說：「我想明年去學理發……以後，也許可以開一個自己的店吧……」 　　吃了午飯，見吳梅的情緒還是那麼低落，就拉著她偷偷溜了出來.我們爬上了村子東邊的鳳仙山.坐在高高的山頂，彷彿離塵世也遠了。 　　但心中的煩惱，其實一刻也不曾遠離。 　　「多麼漂亮啊！我們的村子！」 　　我牽著吳梅的手，肩並肩坐著這麼說。 　　「是啊……」 　　她低低地答應著。 　　也許她也和我一樣想吧，這麼漂亮的村子，為什麼他們卻要作出那樣醜陋的事呢？ 　　賭博、吸毒、賣淫……這個村子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不進工廠呢？那樣……」 　　說這話的時候，我其實有些心虛。 　　「聽他們說，像我這樣的童工，一個月才六七百元，根本省不下什麼錢。我爸爸眼紅人家的一百二十萬呢！他也想蓋一個漂亮的房子。〞吳梅淡然地說著。我突然有一種心痛，她才十五歲啊！真實的生活其實遠比想像的殘酷，然而身在其中的人卻漸漸麻木了。 　　正說話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段視頻，劉薇發過來的，她昨晚的自拍。 　　視頻裡，她穿著一件性感的睡衣，輕佻地揉捏著自己豐滿的乳房。 　　「瞧，我一個人睡在這麼大的床上，多麼寂寞啊！好想你躺在我的身旁，用你的胸膛當枕頭。你也在想我嗎？在想我的時候，自慰一次好嗎？」 　　我有些目瞪口呆，尷尬地看完了。我怕中途關掉會讓吳梅有太多的猜測。 　　「一個無聊的人……」 　　我裝作毫不在意地笑，「花幾千元買個手機能做的其實也就是這些，這就是金錢和高科技的價值……」 　　但是吳梅顯然沒有聽我說話。說這麼偏激，也許我只是想掩飾心中的慌亂吧。 　　沉默了一會，她突然問，「妓女都是那樣的嗎？妓女都需要那樣做嗎？真不要臉……」 　　「什麼？」 　　「你有去過妓院嗎？」 　　「沒有。」 　　「她不是一個妓女嗎？」 　　「……她是我的同學啊。現在在上大學……」 　　「那，做一個妓女究竟要做什麼？我真的好想讀書，但也許，也許我不得不做……」 　　我苦笑了起來，生活真他媽的是個天才啊！面對這樣的滑稽，我卻只有苦澀。 　　一個十五歲天真無知的孩子，卻不得不面對成為妓女的命運了。 　　她還能把她的天真維持多久？她還能逃多久呢？ 　　「你也想讀大學嗎？我也曾經想過的……但，也許一切並沒有那樣能夠美好吧。其實，出賣靈魂比出賣肉體更痛苦吧！」 　　從白雪飛身上，從劉薇口中，從三哥口中，我已隱約知道大學是怎麼一回事了。 　　頹廢、無所事事，不比我們多一些信仰，也不多一些道德，苦悶地煎熬著各種課程，混一個畢業證…… 　　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勇敢地追尋美好，會正直、仁慈、善良，會擁有一切美好的品德。 　　但我錯了…… 第039章：晚霞中，山坡上的追逐 　　其實，一個社會群體的低素質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很少有人真正去探尋，或者是從來沒有人肯真正去改變。 　　「當權利掌控在一群狹隘自私的利益者手裡，那些賣輔導書的、那些哄抬學費的人渣，又怎麼肯任憑一種更好的教育方式出現呢？」 　　當劉薇對我這麼說的時候，雖然我似懂非懂，但其實我是挺敬佩她的。我感到一種反抗的力量，一種不肯妥協的勇氣和精神。 　　她的自暴自棄，也許只是一種抵抗的方式吧。消極抵抗。 　　我和吳梅在山頂坐了很久，直到晚霞佈滿西邊的天空了。 　　「回去吧！很晚了。」 　　「不。再看一會兒嘛。多漂亮啊！」 　　吳梅輕輕地說，有一些感傷。 　　我突然壞壞地笑了起來，擰了她耳朵一下，「你也漂亮呢！」 　　我不想她繼續傷感下去。 　　她轉頭奇怪地望著我，終於還是燦爛地笑了，「漂亮就漂亮嘛，擰我幹嘛？」 　　「還記得以前我們在這山坡上玩鬧嗎？」 　　「記得啊！想再玩一次嗎？」 　　她調皮地笑了起來，狡黠地撲閃著漂亮的大眼睛。 　　突然，她伸手在我頭上冷不防的敲了一下，「咯咯」地嬌笑著跳開了。 　　我精神一振，忙起身追她。 　　夕陽安靜地照著，枯黃的茅草閃著金子的光澤。 　　我們在金色的山坡上追打著，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的那些日子。我感覺身體裡又充滿了純淨的活力。 　　塵世的憂愁，這一刻彷彿風吹雲散。我們是輕靈的仙童仙女，在風的巨翼裡快樂地飄蕩呢！ 　　沒過多久，吳梅有些氣喘吁吁了。我連忙快步追了上去，抓住她喘著粗氣說：「呵呵，快說，怎麼懲罰你？」 　　「不懲罰，我是女人嘛！你要背我回去，好累！」 　　「不行。我不能總吃虧啊。」 　　看著她臉上微微的汗跡和健康的紅暈，我突然有些喘不過起來。 　　「那你要這樣啊？」 　　吳梅大大咧咧的問。 　　我突然想起了菲兒，輕歎了一下，「算了，誰叫我是男人呢！走吧，我背你回去。」 　　「呵呵，」 　　吳梅得意地笑了起來，「你真好！」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呢！每當想起這，想起不久之後她就會成為一個妓女的命運，我的心就會刺痛起來。 　　「你頭上有白髮了呢！」 　　吳梅在我背上驚叫了起來，「我幫你拔掉。」 　　「多情應笑我，早生白髮。我是多情的人嘛！」 　　頭皮傳來一陣螞蟻咬一般的痛，吳梅在專心致志拔我的白髮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家裡的氣氛有些有些緊張，看來剛剛經歷一場激烈的爭吵。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那些尷尬的沉默。沒有人問我吃了晚飯沒有，我一個人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四哥正躺在床上，用手枕著頭望著屋頂。 　　「怎麼了？」 　　我終於忍不住問。 　　「你去問你三哥吧。太不像個東西！」 　　四哥的語氣裡藏著一種咬牙切齒的怨憤，我不禁有些煩躁起來，「究竟怎麼了？不都是兄弟嗎？」 第040章：兄弟反目和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兄弟？四年了，四年裡我把自己的工資給他交學費、吃飯，家裡也省吃儉用。四年啊！我吃了多少苦？我在餐館幫人洗碗，掃地打雜，在工廠上貨卸貨……我什麼苦沒吃？不都是為了他？可他呢？四年了，如今不但找不到工作，連畢業證都拿不到。那麼多錢啊，全打了水漂！你說，他還像個東西不？」 　　「四哥，三哥也有他的苦衷……」 　　從小，四哥和三哥就很親密，但生活的沉重，畢竟讓他們反目成仇了。 　　「苦衷？他有苦衷。交了女朋友，日子過得好著呢！若不是他讀書，若不是那麼多錢打了水漂，家裡也早就蓋上一棟漂亮的樓房了。也不必像現在窮成這樣，讓人笑話……」 　　「窮有什麼好怕的，四哥？我們幾兄弟一起努力，肯定可以讓這個家好起來啊！」 　　我很誠懇地這麼說。 　　其實，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貧窮而遭受的歧視和嘲笑啊！ 　　「我們都長大了，可以靠自己的勞動賺錢。我們會過上富足的生活的呀！」 　　「好起來？為給大哥做新房，家裡已經借了錢。三哥也還欠著一大筆貸款，又什麼工作都找不到。這麼窮一個家，有誰肯嫁過來？」 　　「我們打工總可以賺些錢呀！這兩年就可以把這些債還掉。再過兩年，不就可以蓋房子娶媳婦了嗎？我們年紀又不大，急什麼呢？」 　　「打工？靠我們這樣打苦工要到何年何月啊？要是能娶個女人，像杜耀財的女兒那樣，腿一張也就發財了。可是這樣窮又有誰肯嫁？」 　　「四哥，你怎麼能那樣想？四哥！」 　　我心裡矛盾極了，我本來想說那樣發財了又有什麼意思，活得多麼屈辱啊！可我想起自己那一些荒唐的日子，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出口。 　　我真的不願四哥那麼軟弱，我不願他像我當初那樣，軟弱地被生活逼迫著沉淪。 　　可是，四哥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又能要求他有多堅強呢？ 　　他受了那麼多苦，當周圍的人用種種可恥的手段發財之後，儘管說話也並不是多麼幸福，卻偏偏要擺出一副高傲貴態的嘴臉，鮮廉寡恥地嘲笑四哥辛苦工作的貧窮。 　　我又能要求他多堅強呢？正如我無法要求別人的寬容！ 　　四哥沉默了很久，虛弱地歎息了一聲，「其實，誰又願意那樣想呢？誰願意那樣做？誰情願自己的妻子女兒被那些狗娘養的玩弄？但我們命該如此，我們生來就只是這樣的命……」 　　「四哥……」 　　四哥，你知道嗎？沒有誰命該怎樣！你知道嗎？四哥…… 　　我心中充滿酸澀和絕望，面對沉重的生活，我突然發現自己是那樣無能為力。 　　我快要哭出來了，但我還是不知該怎麼安慰四哥。 　　四哥，別再在意別人的看法吧，按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意願，按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下去。 　　可我無法這麼對四哥說，怎麼能不在意呢？他的尊嚴正一點一點受著別人的凌虐呢！ 　　為什麼不能相互尊重呢？為什麼一要互相傷害？ 　　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渴望溫暖和善良嗎？ 　　卻為何，那麼多人只渴望金錢！還有那麼多人，習慣在歧視和傷害別人時找到自己的快樂！ 　　他們真的幸福嗎？還是人性已經扭曲了，其實苦悶而屈辱？ 第041章：三哥的痛苦和煩惱 　　默默地躺了很久，我有些餓了，就起床去準備煮些麵條吃。 　　廚房一片漆黑。 　　拉亮燈，三哥正坐在灶前的板凳上，抱著頭。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驚醒了，抬起頭來，眼睛通紅。 　　「弟，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淒然地問，聲音有些哽咽。 　　我愣了一下。一直以來，三哥給我的印象都是得意而風光的。突然見到他這樣頹廢的樣子，我的心驀然一酸。 　　「你要振作起來啊！要相信自己，至少，你是大學生嘛！」 　　我遲疑著，只好這樣安慰他了。 　　「什麼大學生……」 　　三哥慘然一笑，「我連個畢業證都混不到啊！……其實，也不能全怪我。你不會懂的……我情願我從來都沒有進過大學門，空虛、骯髒、瞎折騰……超過一半的人找不到工作……就那樣過了四年墮落的生活，能學到什麼啊？連該怎麼做人都不知道……四年，我們就只是在苦悶的生活裡應付那些無聊的考試……浪費青春……」 　　「我知道。生活很艱難……」 　　我並不完全明白三哥所說的話。但我所經歷的苦難讓我懂得了寬容。 　　但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卻執意不肯諒解，一心要踐踏別人的尊嚴呢？ 　　我從碗櫃裡找出麵條，三哥往灶裡填了柴禾，點上火。 　　煮著麵條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沒見過三哥的女朋友，就問，「嫂子呢？」 　　「回去了。吃過午飯就回去了。別叫得那麼親熱，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嫂子呢！」 　　「怎麼了，你們感情那麼好？麗珠姐為你付出也很多的。」 　　三哥的女朋友叫何麗珠，同一個鎮子的人。她和三哥是高中同學，但沒有考上大學。學了一年裁縫後就去打工了。 　　從三哥念大學二年級起，她時常寄一些錢資助他。雖然不多，但那畢竟是她的一片深情啊！ 　　「你不會懂的！」 　　三哥有一些黯然。 　　「你該去送送她，這麼近嘛！在她家玩兩天……」 　　「麵條熟了嗎？還需不需要火？你怎麼沒回來吃飯啊？」 　　臘月二十八早上，家裡突然闖進一群人。 　　爸爸正在吃早飯，慌忙丟下碗筷從後門溜走了。 　　一大群人往堂屋中間一站，媽媽有些惶恐地給他們倒茶。 　　一個中年胖子慢條斯理的說，「茶就不用喝了。我說你家的財貿任務，也該交了吧！」 　　媽媽的表情謙卑而怯懦：「不是不想交啊！實在是沒有錢！你看，我們當家的也不在屋裡……」 　　「那怎麼成？按人頭計算。每人一千六百二腳七，你家一共九口人，零頭就算了，一共一萬四千四，總該交一些吧？」 　　中年胖子一臉傲慢。 　　「怎麼按九個人算？不是說老五沒有戶口，不用交嗎？」 　　「誰說的？啊？誰說的？沒有戶口？他不算這裡的人？沒有戶口就另外交一千元的罰款！」 　　見媽媽敢反駁，中年胖子有點激動起來。 　　三哥這時走了過來，「財貿任務出來都是按戶籍收。你們既然不肯發戶口給我弟弟，又憑什麼收他的財貿任務？」 第042章：鮮廉寡恥的逼債方式 　　「發不發戶口那是公安局的事。收任務我們是按政策辦事。」 　　中年胖子義正詞嚴。 　　「什麼政策？別的地方不是這樣！」 　　三哥憤怒地爭辯著，「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你們假借政策在這裡狐假虎威、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中年胖子輕蔑地笑了起來，「別的地方不是這樣！你有本事就把戶口轉到別的地方啊！轉到城市去啊？不但不收任務，還有福利呢！你有那個本事就轉到城市去啊！生在這個地方，你也就這個命！」 　　三哥氣得臉色發白，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中年胖子旁邊一個瘦猴似的人突然得意地一笑：「沒本事就別說那硬話！要有本事的話，又何必為這幾塊錢任務彆扭呢？人家有本事的一個月工資就夠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沒用吧！」 　　我的心一痛，我怕三哥受不了這種侮辱。 　　這些年來，因為貧窮，我們受盡了人世的辛酸。但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則是別人的嘲笑和冷遇。也許勢利是人性裡根深蒂固的毒瘤，但這並不表明它應當繼續存在下去。 　　難道尊重不是人與人之間更應該天然存在的相處方式嗎？ 　　「是啊，你們有用？就是像一群瘋狗一樣到處逼著人要錢！不知是想乞丐還是強盜呢！」 　　我突然覺得一陣煩躁，一怒之下也說出這一句刻薄的話來。 　　中年胖子臉色變得鐵青，媽媽忙訓斥我，「五伢，別亂說！」 　　我默然了，除了這，我還能和他們說什麼呢？公平？還是人權？還是說根本就沒有義務交這些狗屁的財貿任務？國家從來沒有這樣一種稅收！ 　　那些蛀蟲魚肉百姓，弄得民不聊生，為什麼卻沒有法律懲治他們？是國家已經遺忘了這一個偏僻的縣城嗎？ 　　二哥在一旁沉默著，鐵青著臉站在了中年胖子面前。「我們沒有那麼多錢供養你們！你們還是去別的廟上發財吧！」 　　中年胖子退了一步，冷笑著，朝身後的那一夥人招了招手。 　　一群人衝進房子，抱著電視機，趕著豬出來了，還有人拿了麻袋去糧倉倒糧食。 　　二哥憤怒地吼了一聲。衝進廚房抓起一根挑水的扁擔衝了出來。我也隨手抄起一把椅子擋在了那群畜生面前。 　　「把東西放下！」 　　二哥冷峻地喊道。 　　三哥和四哥這時也抓了鋤頭和鎯頭站了過來。只有大哥還在猶豫著。 　　我轉頭喊了一聲，「大哥！」 　　大拿他只是低著頭，怯懦地站在那裡，瘦弱的身影顯得那麼淒然。 　　我有一些傷感，但這傷感很快轉化成了憤怒。 　　中年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怎麼？想造反啊？」 　　我抓緊了椅子，怒視了那群毫無廉恥的傢伙，「把東西放下！然後向我們道歉！」 　　「道歉？道歉是幹什麼狗屁？」 　　中年胖子笑的那麼面目可憎。 　　他媽的狗娘樣的東西，顯然他不明白人的尊嚴和尊重這一回事！ 　　二哥的臉色越來越陰，在地上重重地頓了頓扁擔。 　　堂屋裡形成了以四對七的局面，打鬥一觸即發 第043章：禮與非禮 　　媽媽慌忙衝了過來，抓住二哥的扁擔，「二伢，由他們去，他們會遭報應的。」 　　二哥悲憤地喊了一聲，「媽！」 　　為什麼要等到天報應他們，要讓他們現在就受到報應！為什麼要讓他們作威作福？那只是正義沒有反抗！如果我們一直忍受，那麼光明就永遠無法到來！ 　　但媽媽只是蒼涼地搖了搖頭，「算了吧，二伢！」 　　那群人抱著東西得意地揚長而去，而我們垂頭喪氣地在堂屋蹲了下來。 　　雖然就要過年了，但一家人卻怎麼也無法高興。 　　吃飯的時候，媽媽擦了一把眼淚，「三伢，家裡惡霸拿來指望你讀書出來能有出息，能當官呢！也好撐起門戶！」 　　「媽！別說了，我對不起你們……」 　　三哥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的心一酸，「三哥！你也別太自責了。也不能怪你。這些年來，家裡雖然受了很多屈辱，但他們憑什麼那樣做？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不該那樣，為什麼一定要欺壓別人呢？」 　　二哥苦笑了一下，「五弟，你還不懂事，人就是這樣！」 　　二哥，真的嗎？人真的就是這樣？ 　　但終究會改變的，是嗎？終究會改變的！人和人之間終將平等，終將懂得相互尊重和友愛。 　　大年三十，我卻和媽媽吵了一架。 　　農曆正月，按鄉俗要去親戚家拜年。然而我不願意去。 　　既然去了只是遭受冷落和白眼，我為什麼要去受那樣的屈辱呢！ 　　因為貧窮，不能夠買足夠的禮物，在親戚家裡我們是不夠受尊重的。有時一整天就那麼呆坐著，也沒有什麼人理睬我。沒有人對我熱情地笑，沒有人陪我說話。我像一個多餘的人，飄在虛冷的空氣裡，看著別人臉上不是對我露出的熱情的討好的媚笑。 　　所以，當媽媽安排著去親戚家拜年的日程時，我立刻說我不去。 　　我已經長大了，我想有我自己的行為方式。我情願承受別人的非議，也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並不在意他們怎麼看我，我鄙視他們那種不尊重人的嘴臉。 　　沒想到這卻激怒了媽媽，「你這是和誰在慪氣？你叫我怎麼和親戚們解釋？」 　　「為什麼要給他們解釋？他們尊重過我嗎？我為什麼還要送上門去受冷落？我不要他們！」 　　「是啊，你長大了，你誰也不需要了。你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媽媽有她的準則，「五伢！我們這裡鄉俗是這樣啊！心裡再怎麼委屈，你也不能做在面子上呀！禮節總是要的。」 　　「反正我不去，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但我想要的是感情！不是什麼狗屁的禮節，更不是因為別的那些原因。我和他們沒有任何感情，我不想和他們呆在一起。」 　　二哥突然衝了進來，扇了我一耳光，把我拉到了一邊，低聲說：「五弟，不要惹媽媽生氣。她活得夠辛苦了！為了媽媽，你委屈一下自己，好嗎？」 　　我捂著臉頰，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還談什麼「禮」呢？ 　　正月初三，吃過午飯，正在讀大一的表姐拉著我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表情使我幾乎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第044章：表姐利用我告別了她的處女生涯 　　小時候，我去她家的時候，她總是不願和我玩。她嘲笑我的衣服土裡土氣，嘲笑我沒有壓歲錢。 　　但今天，顯然她對我很熱情，一直圍著我轉，不停地和我說話。上午甚至還讓我幫她洗頭呢！ 　　我知道她樂意和我呆在一起，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她把房門反鎖起來，坐在床邊和我心不在焉地說著話，百無聊賴地玩著我的手指。 　　我知道她有怎樣一種朦朧的渴望，想起小時侯的那些屈辱，我突然有一種怨恨用上心頭，抱住她親吻起來。 　　我知道她心裡的那些想法。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來說，我的技巧無疑是使她暈眩的天堂。 　　小賤人！我在心裡惡毒地罵著，手已經熟練地揭開了她的衣扣，探進了她的胸衣裡挑逗著她的乳房。 　　她的身體一陣顫抖，然後就軟了下來，迷陷在情慾裡，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我冷靜地挑逗著她，看她臉頰漸漸泛起潮紅，雙眼也迷離如絲，就輕輕地褪下了她的衣服。 　　她並不漂亮，潔白的身體裸露在我眼前，也挑不起我一絲一毫的慾望。 　　但我的心還是狂跳起來，我不知是因為犯罪的慌亂還是報復的快感。 　　我的手指揉捏著她濕潤的花瓣，心中湧起一些奇異的快感。 　　曾經所受的安歇屈辱，這一刻彷彿全得到了彌補。 　　表姐扭動著身體，輕聲呻吟了起來，雙手緊緊箍住了我的身體。 　　我的嘴角浮起一些冷酷的笑，一邊繼續揉捏著她的乳房挑逗著她，一邊脫下了自己的褲子。 　　就在要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剎那，繃緊的感覺使我清醒了過來。 　　我默默地穿上了褲子，緊咬著嘴唇坐在了床邊。 　　表姐從眩暈中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她嬌羞地笑著抱住了我，想解我的衣服。 　　我推開了她，「姐，我不想害了你。你還是處女。」 　　我覺得這是一件凝重的事情。 　　她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喲，你還知道處女呀！處女有什麼啊！和我一個寢室的另外三個女生早就不是處女了。她們在寢室講那個的時候，總是笑我。我要把你的照片給她們看，肯定讓她們嫉妒得要死。」 　　我沉默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卻越來越慌亂了。 　　「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拍幾張照片好不好？……」 　　說著，她伸手來解我的衣服。「就拍幾張……明天我請你吃麥當勞！」 　　我有一些厭煩，一些仇恨，甚至也隱約渴望一個女人。 　　我呆呆地坐著，任衣服一件一件在她手裡剝落。她把我當什麼呢？ 　　我突然冷笑了起來，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我覺得受了屈辱，而我總以為這是男人的報復方式。 　　她的眼裡閃出興奮而期待的光芒。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冷靜地進入了她的身體。撕裂的那一剎那，她皺了皺眉頭，但隨即如釋重負地笑了。 　　我感受著她那些嫩肉的蠕動，卻沒有飛翔的快感。 　　我想起了強姦淑芬的那一幕，不由得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怨恨。 　　我狠狠地撞擊著她，咬牙切齒地在她的身體上肆虐。 　　表姐浪蕩地叫著，聲音裡充滿了歡愉。她是在慶祝她終於告別了處女生涯嗎？ 第045章：三哥鬱悶的相親過程 　　從激情中平靜了下來，表姐拿出手機，對著我們的身體一通狂拍。我輕蔑地笑笑，不置可否。 　　卻突然覺得荒唐，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正月初五，爸爸翻老皇歷得出結果是黃道吉日。 　　於是一家人忙進忙出的給三哥準備了賀禮，由爸爸挑著帶上三哥和我去麗珠姐拜年。 　　上午八點多我們從家裡出發，走兩三里山路去鎮子上。 　　陽光很好，暖暖的風吹著，心情畢竟和呆在屋子裡又不同起來。 　　路旁是茂密的樹林，雖然是冬天，四季常青的松樹和香樟卻依舊生機盎然。好興致的鳥兒，也此起彼落的在樹枝間跳躍、嬉戲。瞧它們那呼朋引伴歡叫的熱鬧勁兒，我不由得也心情大好起來，彷彿許多棉花糖一樣的快樂，在心底就甜絲絲、蓬鬆松的蔓延開了。 　　走著拍子，我愉快的吹起了《一剪梅》那優美的曲調。 　　回頭看三哥，卻依然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拿手臂撞了撞他，低聲說：「今天去看那麼漂亮的嫂子呢！怎麼似乎有些不高興？」 　　「這門親事會吹了的。她家裡不大同意……」 　　三哥的眼裡有一些揮之不去的憂傷。 　　在鎮子上坐二十多分鐘的公汽，很快就來到了麗珠家裡。她的父母不冷不熱地迎接了我們。 　　在我們那個縣城，麗珠的家應該算比較富裕的。走進門的那一剎那，我愉快的心情突然消失不見了，代之以一種無言的沉重。 　　從小都沒有得到夠足夠尊重的我其實是敏感而脆弱的。我幾乎在見到麗珠父母的那一瞬間就感到了他們的傲慢。 　　她家的客人很多，麗珠的父親接過賀禮，招呼我們在堂屋坐下之後，就又滿臉堆笑去陪別的客人了。 　　麗珠用托盤端了茶過來，在三哥身旁坐下了。「不是叫你來我家過年嗎？怎麼不來？」 　　她嗔怪地搡了三哥的肩膀一下。 　　「我怕這裡太擠……我在家裡呆習慣了……」 　　三哥淡淡地說。 　　「怎麼擠也擠不過你家呀！」 　　麗珠不滿地嘟起了嘴，一副可愛的模樣。 　　「呵呵，是我拉著他。我們兄弟也好久沒見了嘛！」 　　我見他們要說僵了，連忙打圓場。 　　這時麗珠的母親走了過來，爸爸連忙滿面笑容的站了起來，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麗珠的母親淡淡地笑著，把頭轉向了三哥：「來了呀？你就要畢業了吧？」 　　「嗯！」 　　「工作有著落了沒有撒？……」 　　「還沒有。」 　　三哥回答得有些冷淡。我知道他不願別人提及工作的事情。 　　既然並不能幫助他找一份工作，何必去打探別人的隱痛呢！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麗珠的母親矜持地笑了一下，「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 　　「親家母放心，以後也不會讓她吃苦的。」 　　爸爸連忙賠笑著回答。 　　「聽麗珠說你家今年準備蓋新房了？說是你二哥、四弟、五弟都有出息了……這個就是老四還是老五吧？」 　　「是準備蓋了，二哥剛結婚，該給三哥預備新房了。我排行第五。」 　　我努力把自己的聲音控制的莊重一些。 　　「哦？」 　　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了我一眼，仍舊轉頭看著三哥，「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你是在學校沒認真學還是怎麼了？怎麼沒有找到工作撒？」 　　麗珠的母親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三哥，有一些不屑，有一些嘲弄。 　　我皺了皺眉頭，擔憂地看著三哥，怕他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第046章：我想合法而正常地生存 　　「媽——」 　　麗珠不滿地叫了一聲，「現在的工作本來就不好找嘛！只要他肯努力，總會有一番自己的事業的！」 　　我心裡一暖，畢竟，她還是深愛著三哥，她不願三哥這樣尷尬啊。 　　麗珠的母親淡淡笑了一下，並不去理會自己女兒，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你畢業證能拿到吧？聽說現在好多大學生都畢不了業……」 　　「還不知道呢！我就站在你眼前，就是你看到的這一個人，他品行不算太壞，也懂得自強自立的道理，但他現在沒有找到工作，也不知道能否順利畢業，不知道你怎麼看他！」 　　三哥一向是這樣倔強的脾氣，被逼得急了，自然而然就這樣怪腔怪調的話了。 　　麗珠的母親不自然地笑了笑，「年輕人有志氣就好。不過呢，別的我不想阻攔你們，你們年輕人自有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只是有一條，我是肯定要管的。你們結婚至少得在兩年之後。現在麗珠還太小，不懂事。你也正好趁著這兩年，認認真真的做點事業出來……」 　　三哥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實我也還不懂事呢！」 　　吃過午飯，三哥就借口有事，不管麗珠怎麼挽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六，各個單位都上班了。 　　我去了縣城，到公安局一打聽，才知道買一個戶口這費那費的算在一起要四萬六千多元。 　　我在心裡盤算著，買了戶口之後，我還剩下一萬多元呢！去學會理發之後，足夠我開一家小店養家餬口了。 　　但我又隱約有一些不甘心。那可是我含羞忍辱賺拉一的血汗錢啊。不，是血淚錢！我突然有些不捨得就這麼給了他們。那可是四萬六千多元。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很多很多的錢。 　　可是，我又如此迫切地想得到一個戶口，我想有一個合法的名字，想合法地生活。我想和菲兒結婚，想擁有自己的家庭，和菲兒生一個大胖小子。 　　我決定回家和二哥商量商量，他總是能告訴我最好的辦法。當然，我不會告訴他我有那麼多錢。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一間小理髮店突然勾起了我的夢想。或許，將來我也能擁有這樣的一間店呢！ 　　我立刻就想起了鄒曉敏，想起了曾經對她的承諾，也想起了向她學理發的打算。 　　穿過兩條街道，就看到那家叫「紅丹」的美容院。我半是愧疚半是期待地走了進去。 　　店裡人很多，果然生意很紅火。 　　「請問，鄒曉敏在嗎？」 　　「敏姐，有人找！」 　　前台的女孩朝裡喊道。 　　一個女孩從忙碌中抬起頭來，是她！ 　　那樣柔軟的眉目，那樣柔軟的笑。我突然覺得很親切。 　　她的臉泛起了一些紅暈，依然那麼幽雅地笑著：「來了呀？你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剪完了。」 　　她正在幫一個中年婦女做頭髮。我在一旁坐了下來，看她的手指靈巧地翻飛。 　　我突然有一種錯覺，也許，她是正在彈奏一首優美的舞曲呢！ 　　空氣裡飄來寧靜而溫暖的香味，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美妙，我也將會擁有它嗎？ 　　我看著曉敏認真而專注的樣子，不禁悠然而神往了…… 第047章：垂柳下，情人街，詩意表白 　　正胡思亂想著，曉敏已經剪好了。中年婦女對著鏡子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滿意地去收銀台付錢了。 　　曉敏走了過來，「知道嗎？明天我都會朝店門口張望，我一直在盼望著你來，盼著盼著，一抬頭，你就真的來了！」 　　「……我一直也想來看你啊！只是……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來……我怕你早把我忘了……」 　　「怎麼會呢！剛才你走進店裡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驚喜！就像是一團明亮的光，突然在我的眼前亮起了。」 　　「你剪頭髮時的樣子真漂亮。」 　　「我在就不漂亮了嗎？」 　　鄒曉敏狡黠地一笑。 　　不是這個意思啊！你剪頭髮時的樣子讓我覺得特別溫暖，特別美好。也許是我很想做一個髮型師吧。我覺得好感動。「我由衷地這麼說著，那麼真誠地看著鄒曉敏。 　　一起吃過午飯之後，曉敏又交代了一下店裡的事情。 　　我們牽著手逛到了秀水河畔。那裡有一條美麗的街道，叫柳巒堤。婀娜多姿的垂柳下，有各種栩栩如生的雕塑和形狀各異的石凳。 　　「現在這條街又有一個新名字了呢！」 　　「叫什麼？」 　　曉敏突然有一些羞澀，「情人街……」 　　「呵呵，挺浪漫的嘛！你取的？」 　　我突然有些心跳起來，她這是暗示我嗎？ 　　「不是。也不知怎麼叫起來的。反正現在都這麼叫了。你還能在家呆幾天呀！」 　　曉敏有一些藏不住的憂鬱。 　　「我不走了啊！我打算和你學理發呀！」 　　我奇怪地重申。 　　曉敏轉頭望了我一眼，輕輕斜倚在我肩頭，「你不用騙我了。你不想留下來。你的眼神告訴了我，你不想留下來……」 　　「……」 　　「你現在覺得很迷茫是嗎？我只是喜歡揣摩人的心理……我在你的眼裡看不見你的渴望和決心……你的心還在別的地方。你喜歡我嗎？告訴我……」 　　我的身體僵了僵，「有一點……哦，不是，我是說有一點迷茫。我喜歡你。在你身邊時，我覺得很溫暖。我想留下來，但我也不知道會到哪裡去，我不知道將來會怎樣……」 　　我突然又想起菲兒，我真的想留下來嗎？ 　　「我知道！那一次分別之後，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聯繫過。人總是很矛盾的。你不會屬於我，但你可以留給我一些美好的記憶……」 　　我遲疑著，終於決定坦白，「曉敏，其實……我有女朋友，甚至，我還沒滿十八歲呢！」 　　「……」 　　「我不是有意騙你……記得小時候我常常對著一尊觀音像發呆，我覺得她能保護我，能慰藉我所有的委屈……從來沒有日對我想她那樣好，能給我所有的勇氣和美好的希望……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湧起了那種感覺，就像我看著那尊雕像時一樣。我覺得蒙在我生命裡的厚重簾幕被揭開了，我看到了耀眼的革命，而黑暗開始潰逃……」 　　「我有那麼好嗎？」 　　曉敏有些感動了，羞澀地笑著。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但似乎連我自己也有些感動了。 　　都說戀愛會使傻瓜也變成詩人，看來此話不假。 　　「你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孩。」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真誠的。 　　「但你還是要走……」 　　「……」 　　我有一些眩暈了，看著她柔軟的嘴唇，柔軟的身體，我有一些暈眩了，也許，我並不真的想走。 　　其實，我也渴望柔情啊，也渴望一個美麗的女孩溫香軟玉般的美妙肉體。 第048章：和鄒曉敏的激情場面 　　在沉默裡，曉敏抱住我吻了起來。 　　我沒有抗拒，或者我其實是期待已久。 　　整個世界都變得鬆軟了，塌陷下去。而她漂浮了起來，像天使一樣。我緊緊地抱住她，和她一起飛昇，一起旋轉。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那樣，緊緊地跟隨著她。 　　我恍惚飄到了雲端，身畔是皎潔的月亮，陣陣暖風吹來，有醉人的香馨，翻起浪花朵朵…… 　　我們在這樣的迷醉裡來到了她的房間，在狂熱裡褪去了彼此的衣服。 　　她美麗的身體一點一點裸露出來，在我的目光裡舞動，就如她的笑容一樣柔軟。 　　我的手指滑過她潔白的乳峰，滑過那兩點嫣紅的蓓蕾，滑過她結實纖細的小腹、滑過她細膩豐滿的臀縫…… 　　我感受著手指尖傳來的幸福的顫慄，沉睡在心中的激情醒來了。其實，我是多麼磨渴望她啊，渴望和她在一起，渴望她的嘴唇，渴望她的舌頭，渴望她的氣息，渴望她的聲音，渴望她飽滿的肉體，渴望她那令人迷醉的所有的一切！ 　　她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飄起了淡淡醉人的幽香。我的血液開始迅速燃燒，像一路高歌的騎士，在美麗的花的海洋裡奮力奔跑。 　　我撫弄著她豐滿而柔軟的乳房，感受著那種美妙的豐盛和富足。生命原力的火熱堅挺慢慢進入了她的身體，在她濕潤的花瓣裡掙扎、滑翔。我感覺就快要飛起來了，要漂浮在那極樂的雲端…… 　　她快樂地呻吟著，氣喘吁吁地在我的耳畔低語，「你真好……我一直都好渴望……雖然你不會留在我身旁……我可以留住一些美好的記憶……」 　　「曉敏，為什麼這樣……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什麼值與不值……我只是想追尋我想要的生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將來去後悔……覺得遺憾……」 　　她在呻吟裡斷斷續續地說著，緊緊地箍住了我，扭動著腰肢迎合著我抽插的快感。 　　這是一場青春的祭祀，這是一次生命的盛宴。 　　醒來時，我看著她高聳的雙峰，看著她猶帶濕痕的花瓣，還以為是身在夢中呢！ 　　那一種美妙的感受，是我從前即使在夢裡也從未到達的遠方！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卻見到家裡是一片斷壁殘瓦。 　　斷磚碎瓦裡，父親正愁眉不展地蹲著吸旱煙，額頭上一片已經干結的血跡。大哥蹲在他身旁，也灰頭土臉的，樣子淒憐至極。 　　母親、大嫂、還有芸兒姐抱著哭成一團。 　　四哥靠在斷牆上，神情木然。 　　我一驚，頭皮想要炸開一樣。 　　「爸！怎麼了？」 　　我尖利地叫了起來，聲音像鬼哭。 　　父親抬起頭來望了望我，雙眼佈滿了血絲，疲憊而蒼老不堪。 　　「爸！究竟怎麼了啊？」 　　眼前的慘像使我驚呆了。我不過才出去了一天而已啊！怎麼變成了這樣？我有些欲哭無淚了。老天啊，怎麼會這樣子？ 　　「兒呀！這個家毀了啊……」 　　父親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 　　父親的慘號讓我快發瘋了，我痛苦地咬緊牙關，艱難地問四哥，「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啊？」 第049章：家中慘變 　　四哥咬了一下嘴唇，「那些狗娘養的又來了，還帶了一群流氓痞子。他們逼著家裡交財貿任務。但家裡哪有錢啊？他們就找來竹竿把瓦片戳了。爸爸和他們爭執了起來，結果被打傷了。二哥一怒之下，拿菜刀砍傷了他們幾個人。不久派出所就來了，把二哥抓了去。三哥去縣裡找政府評理去了。那群狗娘養的又開了個推土機來，把房子給剷平了……」 　　我默默地聽著四哥說完，整個人已經麻木了。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家就這樣毀了嗎？ 　　過了一會，三哥從縣城回來了。 　　媽媽止住哭聲，「見到縣長了嗎？」 　　「見到了……」 　　三哥的臉色有些灰暗，不敢正視媽媽那充滿期待的眼神。 　　一家人圍了過來，「他怎麼說？」 　　「他……」 　　三哥的臉上浮起一些悲憤的神色，「他問死人了沒有，只要沒有死人，一切都是正常的……」 　　一家人沉默了下來，連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媽媽突然以一種令人心碎的聲音說：「兒呀！我早就囑咐你要好好讀書，把戶口轉到城裡去。你怎麼就不聽呢？」 　　天黑的時候，有鄉鄰來喊我們過去吃飯，又四處張羅著我們一大群人的住處。 　　我的心有一些回暖，覺得這個鄉村畢竟還是充滿了溫情和美好。但我卻不知該怎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現實。 　　那天晚上，我亂夢紛紛。一時覺得有人突然拿刀割斷了我的脖子，我不知不覺地死去了，一會兒又夢見我們縣長向我道歉，承認他錯了，不該那樣對待村民。他那麼真誠地演說，還流下了淚水請求我原諒他呢！ 　　家中慘遭變故，最淒苦的也許是芸兒姐姐吧，新婚才十來天，就不得不面對丈夫入獄的厄運。 　　父親四處托人去打探消息，得知二哥還關在看守所裡，但既然沒有錢打點通融，又沒有什麼強硬的後台可以找，能做的也就是靜靜等待法院的宣判。 　　幾個相熟的磚瓦匠幫著把房子修葺了一下，一家人也就將就著住了下來。 　　在頹唐裡過了幾天，突然發生了一件讓一家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正月初九，三哥一個人悄悄的去了鎮上。 　　晚上，他回到家裡，突然對爸爸說他準備娶何國賓的女兒。 　　何國賓是鎮上的首富，家裡開著一家超市和一個小酒店。 　　父親愣了半天，才驚愕地說：「那麗珠怎麼辦？」 　　「又沒有達結婚證。」 　　二哥冷冷地說，「她家裡瞧不起我，何必要去受哪個閒氣呢？何國賓答應了我，他會為我做一棟房子作為嫁妝。」 　　媽媽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孩子，做人要講情義。麗珠對你不錯，你不要負了人家。再說了，你又知道何國賓就瞧得起你嗎？」 　　「是他托人問我的啊！要是他也和麗珠的父母一樣，又怎麼會那樣開口？我是喜歡麗珠，可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經過這麼些事，我已看穿了。感情是感情，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感情來決定的。」 　　二哥說得那麼淡然，淡然得就像談論的並並不市他的婚姻大事。 　　過了元宵節，我和芸兒姐姐告別家人，仍舊來到了上海。 　　她依舊去工廠裡上班。 　　我休息了一天之後，終於打了電話給淑芬。 第三卷：慾海滄桑 第050章：烈酒亂性 　　淑芬很驚喜地開了車來，載我去「帝豪酒家」為我接風洗塵。 　　飯後，她又載我去江邊兜風。 　　「淑芬，我想讓你幫我找一份工作。」 　　「工作？什麼樣的工作啊？想從良了呀？」 　　淑芬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 　　我轉頭望著她，也裝做輕鬆地笑了起來。「不是啊，重操舊業。我還能做什麼啊？……你肯定知道什麼地方要人……」 　　淑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你為什麼要辭職呢？也沒和我說一聲，就那樣不辭而別……連手機換號了也不肯告訴我一聲……」 　　淑芬埋怨著，聲音裡透著一些委屈，「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對不起……生活也許比我想像的要艱難。我本來想離開這裡，想永遠也不再做那種工作……我不知該怎麼和你告別……」 　　「算了吧，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回來就好……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嗎？」 　　我歎息了一聲，淡淡笑著說，「工作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四點多的時候，我和淑芬來到了她的家裡。 　　僅僅過了一個多月，我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經發生在這個房間的那些荒唐，我都覺得猶如夢境，那麼不真實。 　　我不再怨恨或嫉妒淑芬的丈夫，也沒有報復他的念頭。甚至連失戀的那些傷痕如今憶起，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了。 　　對於生活，我已經沒有太多的奢望。我只想找個工作，多賺一些錢，把二哥救出來，然後為自己買一個戶口。 　　至於其他的一切，現在在我看來都是非分之想。 　　直到淑芬撒嬌似的纏住了我的身體，我才從迷茫中醒了過來。曾經的那些感情也甦醒了一些。 　　戶口……名字……菲兒……理髮師……鄒曉敏……這些我曾經渴望的一切，如今都已遠離我而去。我還剩下什麼？還擁有什麼呢？ 　　「要喝點酒嗎？」 　　淑芬撫摩著我的臉頰，柔聲問。 　　我點了點頭，「嗯，來點伏特加，或者威士忌！」 　　兩杯烈酒下肚，我的心不再那麼沉重了，然而，我的笑容依然落寞。 　　淑芬也喝了一點酒，臉頰浮起一些紅暈，原本漂亮的臉蛋顯得更加嬌艷了。 　　她的眉頭輕蹙著，雙眼迷離，「你變了……」 　　「才沒有呢！我還是原來的我啊，一個可憐的男妓！」 　　我自我解嘲的笑笑。 　　淑芬的臉又紅了一些，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遞給我。 　　我接過酒杯，有些心跳加速地看著正癡笑的她。 　　敞開的紅色皮質小外套下，薄薄的一層粉紅色毛衣根本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這一刻，也許是想起了我們曾經的那些旖旎風光吧，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副情動難以自持的模樣。 　　我喝掉了杯中的酒，抱起她放在了床上。 　　酒精在血液裡燃燒，膨脹的熱力使我迫切地脫掉了她的衣服，讓那粉嫩的雪白肉體體赤裸裸的呈現在我眼前．她的乳房柔軟而高聳挺拔，白皙的小腹結實平滑，不由得我心底一片潮熱，洶湧的慾火更盛了．由於酒精的緣故，那嬌嫩柔滑的肌膚上，此刻香汗微露，散發著成熟女人誘人的體香．我再也按奈不住，心一陣狂跳，呼吸也粗重起來．貪婪地撫摸著她的一握柳腰，心底漸漸又迷離起來，像那些淪落而瘋狂的日子．我用力地揉捏著她豐滿渾圓的臀部，感受著自己的佔有．手指輕輕地揉捏著她濕潤的花瓣，心頭漸漸有了一些安穩她焦躁地扭動著，貝齒輕咬著嘴唇。似乎正承受著極大的煎熬。纖長柔軟的十指顫抖著褪下我的衣服，貪婪地撫摩著我的身體。 第051章：人總是習慣遺忘，然後順其自然地墮落 　　「你變瘦了……」 　　淑芬的聲音有一些幽怨。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吻著了她的雙唇。 　　在她的撫摩裡，我壓抑的渴望徹底被喚醒，粗重地喘息著，心中的那些桎梏也似乎冰消瓦解了。 　　或許是遺忘吧，故意的遺忘。我並不想總是面對那些沉重的事情。誰都不想，不是嗎？ 　　我感受著她柔軟的乳房貼在我的胸膛，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血液燃燒起來，心中燥烈的渴望使陽柱變得堅挺起來，輕輕進入了一片溫暖濕潤的地方。 　　一股久違的幸福感電流一般竄過全身，我低聲呼喚著淑芬的名字，身體也有節奏地扭動起來。 　　人總是習慣遺忘，然後順其自然地墮落。 　　我終於明白了人為什麼會喜歡墮落，在太沉重的生活裡，我堅守的太久，也太累。突然的墮落使我覺得那麼快樂而輕鬆。 　　和淑芬的作愛，在我看來是有象徵意義的。 　　也許是因為愛情，但其實是另一件事情。我又成為一個男妓了，又一次走入了那種荒唐淫糜的生活。 　　這一次，我心裡沒有太多的掙扎。一切都是那麼平淡地進行著。 　　但其實，這些天，我是經歷著一個怎樣慘烈的過程啊？對於生活，我又一次絕望了。如果說上一次是賭氣的一時衝動的話，這一次，我是清醒而理智地選擇了自己的職業。 　　我別無它路！ 　　我想把二哥救出來，三哥已決定去省裡申訴了。 　　但我不肯再相信他們。且不說三哥能否找到讓他申訴的地方，但所有做過那樣決定的人的遭遇都告訴我：那肯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許一年，也許十年。我不敢想像那樣一個漫長的過程之後，二哥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但有了錢，二哥就會很快被放出來了，也不會在監獄裡吃苦。 　　我趴在淑芬身上，想著這些的問題，不知不角痛苦得咬緊了牙關。 　　我狠狠地衝撞著，淑芬也變得狂野起來，緊緊地抱著我，尖叫著。 　　在離開與進入的循環往復的過程裡，我們感受著身體摩擦帶來的快感，也感受著彼此真切而踏實的存在…… 　　我悄悄去看了菲兒，遠遠地望著她在小店裡忙碌。 　　我的心變得酸澀無比。曾經，我設想了和她一起幸福生活的種種場景。它們一度真實過，現在，一切又重歸於虛幻了。 　　我知道自己並不像別的同行那樣，雖然我也能理解他們的選擇。 　　但從骨子裡，我渴望做一個端正的人。我不願意心安理得地一直做下去，以逃避生活中不得不面對的沉重。 　　我只想在一個合適的時刻離開，過曾經渴望的生活。 　　但我卻被逼了回來。 　　看著菲兒眉宇間淡淡的憂傷，我心如刀攪。 　　自從家中慘遭變故之後，我一直沒再和她聯繫。連她給我發的問候的短信也沒有回。 　　這一刻看著她，我滿心的柔情又浮了起來，我幾乎想飛奔過去，立刻出現在她眼前，捧著她的臉，告訴她我對她有多麼思念。我想對她說，「傻瓜，不要這麼幽怨啊，笑一下。」 　　然而，她的淚水六了下來。 　　她是在為我流淚嗎？ 　　我多麼想跪到她的腳邊，請求她的原諒。 　　但我努力克制著自己。既然我不能給她帶來幸福，就讓我做一個負心人吧！我只有這樣無情地背叛，來避免給她太多的傷害。 　　我怎麼能輕率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再給她一些虛無飄渺的希望？ 　　我知道在茫茫人海中，我終將錯失她了。我的心就如失去了支撐一樣，疲疲軟軟地崩塌了，成了一片有氣無力的廢墟。 　　淑芬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替我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我推辭說不用那麼大，她神秘地一笑，「以後我好帶朋友來玩啊，開個舞會什麼的。」 　　我淡然一笑，也就隨她了。 　　我開始處心積慮該找個什麼借口，好寄些錢回去，讓家裡為二哥打點通融一下。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開始從心理上慢慢習慣了即將來臨的墮落生活。 　　但淑芬只是陪著我收拾了一下房間，載我去黃浦江邊兜了幾次風，卻絲毫也不提我的讓她為我找工作的事情。 第052章：再一次成為男妓，難道是必然的選擇？ 　　也許，她是想我就這麼陪這她過下去吧。怎麼說呢？ 　　一個「二爺」「小白臉」我惱怒地想著這些詞語，假如我並不總是這樣想，或許對淑芬的那一些舊情，可以讓我平心靜氣地和她過下去。 　　雖然並不會太幸福，卻也不會太痛苦。 　　但我畢竟是沒有辦法容忍淑芬的著一種態度，我情願出賣自己的肉體，情願為了金錢忍受著被那些女人在某一些時間裡玩弄。但我不願接受就這樣在一間屋子裡成為了一個女人的私人物品。 　　我有一些感激淑芬，卻也有一些難以消除的怨恨吧。我並不愛她了。 　　當淑芬再次來到我的房間，衝我溫存地一笑之後徑直去了浴室洗澡。 　　我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裡五味雜陳。 　　過了片刻，她裹著浴巾出來了。我咬了咬牙，還是開口問了，「淑芬，我托付你幫我找的工作，有著落了嗎？」 　　她愣了一下，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你一定要那麼做嗎？」 　　「……」 　　「為什麼呢？……如果只是為了錢，我也有一些積蓄了，我可以幫你啊！你不要再自暴自棄了，好嗎？」 　　「淑芬，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也有一些積蓄了？」 　　我冷笑了起來，「我自暴自棄？那你又算什麼？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我自己去找好了。大不了我厚著臉皮去找沈小麗。」 　　淑芬的臉色變的蒼白，緊咬著嘴唇，淚水突然滾落了下來。 　　我一愣。覺得自己也許是過分了一些，怎麼說在她看來也是為了我好啊。 　　我的心軟了下來，走過去輕輕幫她擦去了淚水。「讓我自己決定我要走的路好嗎？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因為愛我，但我覺得很沉重，我無法承受。我需要錢，但我不願意虧欠任何人……」 　　也許，我只是無法接受一個女人用她賣身的錢來幫助我吧。 　　淑芬在我懷裡抽泣起來，我緊緊抱住她，也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了。 　　自從那天之後，我突然沉默了很多。 　　我不知道命運究竟是怎樣決定了一個人，也不知道生命究竟有怎樣的意義。這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裡一個人喝著悶酒，順便翻看了幾頁小仲馬的《茶花女》淑芬突然開門走了進來，默默地坐到我的身旁。 　　我不想理她，自顧自的看著書。 　　僵持了一會，她抓過我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你的工作找到了。今天晚上面試。」 　　淑芬的聲音有一些冰冷，又似乎是強壓著哭腔。 　　我心一顫，也許，淑芬是感覺到了我的不滿，也許，是她知道無法挽回我的決定，才終於願意幫我。可她，卻怎麼哭了？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那麼的殘忍。讓一個愛著我的女人幫我去找一份那樣的工作，也許和讓她眼睜睜看著我和別人作愛同樣惡毒吧。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還是我太自私了，所以從來就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我只是以為她和我一樣，都是出賣了自己的人，不會再把那種事情看的多麼痛哭。 　　可是我錯了，「對不起……」 　　我丟下書，怯怯地說。 　　意識到我又一次傷害她了，我有一些惶恐了，不知該怎麼請求她的原諒。 　　淑芬艱難地一笑，「快去把自己打扮得精神一點吧。我送你去。 　　我歎息了一聲，緊緊地抱住了她。 　　過了很久，我才鬆開手，去洗了個澡，把鬍子刮了，又整理了一下髮型。 　　穿了件比較隨意的米色外套，整個人渙然一新的出現在淑芬面前。「走吧。」 　　「星麟……」 　　「嗯？」 　　「以後你就住在這棟房子裡，不要故意躲開我，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不會的。傻瓜，其實我只是有時候不知該怎麼面對自己的感情而已。人總是很複雜的，不是嗎？」 　　坐上淑芬的那輛紅色別克，我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了。 　　不一刻就來到了一個豪華的酒店，原來就是她為我接風的「帝豪酒家」看來她是這裡的常客啊。 　　淑芬帶著我輕車熟路的來到六樓，一個美艷的中年女人和一個性感而風騷的少婦接待了我們。 　　「這是紅姐和蘭姐。」 　　淑芬熱情地笑著對我介紹。 　　她們是朋友吧，我在心裡猜測。隨即露出一個很職業的微笑，「紅姐你好。蘭姐，你好。」 　　「坐，你就是星麟？」 　　中年女人曖昧地笑著，縱慾過度使她保養很好的臉有了一些微微的浮腫。 　　房間裡開了空調，我脫下外套，淡淡地笑著，「是。」 　　眼睛輕輕瞟了一眼她那條深深的白嫩乳溝。 第053章：崗前培訓之女性做愛的感覺 　　中年女人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看她乳溝的那一眼完全滿足了她的虛榮。 　　「你的條件很不錯，外貌和身材都是上佳。聽淑芬說你以前做過這一行，是吧？」 　　「嗯。做了不久。」 　　「那就簡單多了，廢話就不必多說。但有一點是要提醒你的，我們這裡畢竟是五星級的酒店，來這裡的客人和那些小酒吧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你要提供的服務也就要高雅一些。雖然說穿了也還是做愛，但形式就有了許多花樣。你新來乍到，也不用急著接客。先跟著蘭姐，跟她學一些必要的技巧。」 　　說著她轉頭向旁邊的少婦微笑了一下，「其它的事情就由你告訴他吧。你先帶著他轉一下，熟悉一下。明天開始對他進行一些培訓。」 　　那個風騷的少婦嫵媚地笑了一下，衝我點了點頭，「來吧！」 　　在酒店裡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各個房間的編號。蘭姐帶著我來到了603號房間。 　　她交給我一把鑰匙，「這就是你的休息室，每天下午三點來這裡上班。今天就這樣吧。明天記得來接受我的培訓哦！」 　　她輕佻地捏了捏我的臉頰，蕩笑著扭著腰走了出去。 　　和淑芬回來後，我和她親熱了一番。 　　躺在床上，我卻久久難以入睡，雖然工作有了著落，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淑芬在我身旁已經睡熟，臉上浮著滿足的微笑。 　　我不禁有些憐憫起自己來，既然已經這麼做了，為什麼就不能看得開一些呢！ 　　不要想太多了，開開心心地或下去吧！我在心裡這麼勸著自己。 　　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兩三點，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十一點了。淑芬早已起來，坐在床邊看書。 　　見我起來了，她連忙站起身來，「我已做好早飯了呢。可你一直沒醒，只好當中飯吃了。」 　　我心裡一暖，衝她微微笑了一下，「你還會做飯呀？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那你還不起來刷牙洗臉。」 　　淑芬嬌嗔了一下，去廚房忙碌了。 　　洗漱完畢，淑芬已經把一盆小米粥和一碟梅菜臘肉和一碟黃瓜火腿端上了餐桌。 　　說句實話，淑芬的廚藝實在不怎樣，臘肉太鹹，黃瓜火腿裡放了太多的蔥花。不過我還是吃的香甜極了，畢竟，我好久沒有嘗到這樣溫馨的氣氛了。 　　吃過飯，和淑芬下了一會跳棋，已經是兩點多了，快到了上班的時間。 　　淑芬說她開車送我，但我執意不肯，寧願去擠了地鐵。 　　來到「帝豪酒家」603房間，蘭姐並不在。 　　紅木的茶几上放了兩本書，《女性心理》和《戀香情結》還有一張字條，「隨便看看吧，我五點鐘來找你。蘭姐」我隨手翻開了那本《戀香情結》內容是介紹各種香料和精油。女人也許天生就會為這些東西著迷吧，一種合適的香水，瞬間就能改變一個女人的心情。 　　快到五點的時候，蘭姐帶我去吃了晚餐，又叫了兩杯咖啡和果奶去我的房間。 　　相對坐著的時候，我突然有一些尷尬，只好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咖啡。 　　咖啡喝到一半的時候，蘭姐突然輕笑著開口了：「你這麼緊張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 　　「你的顧客一般都是些養尊處優的女人，人一旦有錢了當然也就嬌貴一些。你要哄得她們高興，當然就得揣摩她們的心理。做到最好的境界，你完全能夠知道她們身體的感受和內心的想法。」 　　「我能做到的，我對人性瞭解得比較深刻。」 　　「那對女人的身體呢？也許瞭解得就不是那麼多了吧？」 　　「嗯。」 　　我微微有一些臉紅了。 　　「其實性愛有很多知識，女人身體的感受是很微妙的，每個女人也會各有各的不同。但大同小異。」 　　雖然我聽說過性學，但當突然有人這麼正經地教我這些，我還是有一些聽得面紅耳熱。 　　「大致來講，你將要系統的學習四個方面，一個是做愛的姿勢，一個是撫摸的技巧，一個是情話和聲音，一個是香料和精油的運用。我們按順序來，好嗎？」 　　「嗯。」 　　我咬了咬牙，心臟卻不要命的狂跳起來。看著眼前美艷性感的少婦，我對這樣的學習充滿了無限香艷的想像。 　　「今天學習一個最基本的姿勢吧。」 　　蘭姐邊說邊脫下了我的衣服。「這個姿勢，女子仰臥在床，兩腿盡力分開，男子跪在女子雙腿之間，靠近臀部的地方……」 　　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但還是順從地脫下了衣服站到了床邊。 　　「脫衣服是一件很有技巧的事情，女人一般喜歡男人撩撥她，所以你必須這麼做，你應該先脫下女方的衣服，並用言語和動作挑逗他。但是你的衣服，只要女方不是太矜持，一般要等到女方主動來脫，這樣。她才有更多的渴望。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脫下她的衣服扶著她仰躺在床上。 　　「這時，你不要急著進入。而是要用手指進行適度的撫摩，輕輕地刺激我的敏感部位，把那兒的皮膚展開，向四周牽扯，這樣，我的身體就有了敞開的感覺……」 　　我按照她說的辦法撫摸著她，她的身體一顫，輕輕地呻吟了起來。 　　我連忙停了手，她喘息了一下，又接著說，「現在，那裡就有了一種被佔有、被填滿的渴望。你可以輕輕磨蹭那裡，進入一點點，但不要太多……」 　　我依言照辦，她咬著牙忍著，「你可以感受到我那裡的蠕動，或者有一些痙攣收縮，這時，說明我已經很渴望了。說不清這種感覺是快樂還是痛苦，但可以感覺得到，我那裡渴望被佔有或撫摸。這時，你千萬不要愚蠢到用手指，而是要堅定地插入。你可以讓我把膝蓋曲起，但腳掌不要離開床面。這是這種姿勢的第一個變化。如果客人不是太胖，在這個姿勢進行了一段時間後，你可以把她的雙腿抬起，讓她架在你的肩膀或者纏在你的背上。這是第二種變化。慢慢的，我就會有一種想把你緊緊包裹住的慾望，這種慾望越來越強烈，又開始渴望猛烈的衝撞，你可以感覺到裡面會變得用力。這時，你千萬不要慢下來，而是要努力使女方滿足……」 　　說著，她柔嫩的手掌緊緊按住了我的腰。我學以致用，腰上加快了動作。 第054章：黃浦江邊泡妞與嘉麗的色誘 　　從激情中平息下來，蘭姐靠在我的胸前，我問，「這樣做就可以了嗎？」 　　「嗯，差不多了。但有一點要注意，在整個過程中，你不要悶聲不響地完成所有動作，而要適度地發出一些滿足的呻吟，那樣，會使女方覺得很有成就感，會增進一下氣氛和感情。」 　　「嗯，以後一定注意。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聊聊天唄！難道你還有體力學個新姿勢啊？」 　　「演示一下還是可以的。我想早點接客。」 　　蘭姐笑了一下，「不行。每一種姿勢的細節我都必須瞭解，才可以判斷合格不合格啊。演示和實戰是有很大區別的。再說了，也不只是姿勢這麼簡單。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呢！按摩的手勢，什麼樣的女人該用什麼樣的精油香薰，還有怎麼說調情的話，怎樣挑逗起女人的慾望。有些我可以教你，有些就只能靠你自己學了。」 　　我吐了吐舌頭，「這麼難啊！比考大學都難！」 　　蘭姐笑了起來，「做什麼不難啊！是了，你怎麼不去讀書，這麼小就來做這一行了？」 　　「你笨啊？要是能去讀書，我還來做這一行幹什麼？」 　　和她熟悉了起來，我變得輕鬆多了。 　　我知道我的魅力是難以抵擋的，她肯定也對我有好感。 　　「哎，你怎麼對姐姐說話這樣子啊！姐姐不教你了！」 　　我突然覺得好笑，為什麼女人都喜歡做別人姐姐呢？是為了表示純潔，還是為了表示親密？ 　　八點多的時候，蘭姐離開了。我又開始學習那本《戀香情結》看著看著，竟然自己也對香水有了強烈的渴望。好在房間裡各種精油都有，我於是對著書本，一種種從色澤到氣味認認真真的研究起來。 　　香薰師？按摩？這些我都要學會嗎？不過應該還不錯。 　　因為現在不用坐班，所以晚上十一點就可以回去了。還算輕鬆。 　　看了那麼久書，腦袋興奮過後，倦意慢慢襲來，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我已經腥了，感到神清氣爽。 　　也許是因為學習的緣故吧，我在心裡感歎著，能學一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真的很不錯，人都會變得有精神些。 　　我梳洗一番，出去隨便買碗米粉吃了，就在街上閒逛了起來。 　　不一會來到了江灘公園。我喜歡看水，或者準確一點說應該是喜歡看浪濤。看著黃浦江中波濤滾滾，我覺得一切是那麼雄渾有力。 　　太陽暖暖地照著，我心情漸漸好了起來。逛了一會，我在路旁的一個石凳坐了下來。 　　人生有些相遇往往是很奇妙的，所謂「可遇而不可求」正是說的這個道理。 　　我剛剛坐了下來，就聽身旁一個聲音說，「你也來曬太陽呀？」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人，很天真的樣子。我知道用天真這樣的一個詞來形容一個女人有些可笑。 　　但我當時的確就是那種感覺，或許說「清純」要更確切一些。 　　我微微笑了起來，她也許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吧。「嗯，今天天氣很好啊！」 　　「我有些感冒了，所以就出來曬曬太陽。你聽我聲音是不是有些粗？」 　　女孩純純地笑著。 　　「不是啊，很清脆呀！你嗓子要是粗那我豈不成破鑼了？」 　　「你嘴真甜。」 　　女孩臉一紅。 　　我抓住她的語病，賊笑著說，「你又沒嘗過，怎麼知道呀？」 　　「你壞死了，不理你了。」 　　「你撒嬌的樣子真可愛。」 　　「切！誰撒嬌了？」 　　女孩嬌嗔了起來。 　　「你經常來這裡曬太陽嗎？」 　　「不是啊，上海哪裡有那麼多晴天呀？」 　　「我想把這個凳子佔下來呢！」 　　「幹什麼呀？又不是你家的東西……」 　　「佔下來我們就可以一起曬太陽了啊。」 　　「你想追我呀？」 　　女孩突然甜甜地笑了起來。 　　我一愣，也立刻愉快地笑了，「是啊，我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也許很浪漫呢，兩個人，每天來同一張石凳上曬太陽。」 　　「浪漫？」 　　天色突然陰了下來，女孩抬頭望了望，笑了起來，「呵呵，馬上要下雨了。快走吧……」 　　暈，老天啊，你也太不夠義氣了吧，就這樣把我的滿腔柔情泡了湯啊？ 　　天色越來越陰了，我有些愁眉苦臉了。 　　女人撲哧一笑，拉起了我，「快走啊，去車站。你想被雨淋啊？」 　　「是啊，陪你一起感冒呀！」 　　我愉快地笑了起來。也許是心情抑鬱得太久吧。這一刻高興起來，喜悅似乎沒完沒了。 　　她拉著我去地鐵站，我卻拉著她躲往超市了。 　　我真的有些捨不得她走呢。 　　「你不回去了嗎？雨一下下來就沒完沒了啊！」 　　女孩奇怪地望著我。 　　「你急著回去嗎？我才不願意就這麼放你走了呢！」 　　我笑得一定很開心吧。 　　女孩的臉羞紅了起來，「那，我也不回去了。」 　　「老天一定是幫我留你吧，所以才下雨了。」 　　「你總是這樣哄女孩子開心嗎？你一定很花心！」 　　「才不呢！我很少這樣的。我很單純的啊……」 　　「切，沒見過自己誇自己單純的。」 　　「那，現在見識了吧？你怕不怕淋雨呀？」 　　女孩笑了起來，「笨，我都感冒了啊，你說怕不怕呀？」 　　我這才明白自己問了一個多麼白癡的問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女孩也樂了，「你怎麼不和你女朋友在一起？」 　　「那，你怎麼不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呀？」 　　我狡黠地反問。 　　「我才沒有男朋友呢！我可不想談戀愛……」 　　「不想嗎？那我好失望啊？我豈不是沒有指望了？」 　　「你又騙人了，你肯定有女朋友了。花心！」 　　我呵呵地笑了起來，「真的沒有……」 　　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我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掏出了手機。 　　是淑芬，「你在哪裡呀？我現在在你的房間。」 　　「我在外面逛街呢！」 　　我說話的語調肯定很輕快。 　　「馬上要下雨了啊？你還不回來嗎？你在哪裡啊？我開車去接你。」 　　淑芬的語氣裡滿是關切。 　　「哦不用了，我在超市裡躲雨呢！雨停了就回去。」 　　我望了身旁的女孩一眼，急忙說。 　　「你是在躲開我嗎？」 　　淑芬的語氣裡有一些幽怨，「你呆在超市裡幹什麼？」 　　我的心一震，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我在心悅超市。」 　　掛了電話，我歉意地沖女孩一笑，「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女孩嘟起了可愛的嘴唇，「我就知道你騙我。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啊！真的不是。一個朋友而已，我可以發誓！真的不是！」 　　不知怎麼，我有些急了。我不知我是不願承認，還是不敢承認，我有女朋友。雖然，我再也不可能回到菲兒身邊。可是，畢竟我還是那麼愛她。 　　可是現在，我是怎麼了？是害怕傷害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嗎？還是有一些隱約的期望。 　　女孩笑了起來，「看你急成什麼似的，真的不是呀？」 　　「真的不是！……什麼時候，我們還一起曬太陽啊！我的手機號是15926957810。」 　　「我叫劉惠，你呢？」 　　「星麟……」 　　剛剛把女孩送上地鐵，淑芬又打了電話說已經到了超市門口。 　　上了車，才發現和淑芬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我叫嘉麗，是淑芬最好的朋友。」 　　她衝我伸過手來。 　　我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叫星麟……」 　　「不用介紹啦，她都告訴我了。」 　　「……」 　　我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些什麼。慌亂地鬆開了她的手，突然發現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連笑也笑得那麼曖昧。 　　她肯定也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突然覺得有一些不自在，像衣服被人扒光了一樣。也許，我還是喜歡和陌生人呆在一起。陌生人永遠只會知道我最美好的一面。 　　正胡思亂想著，嘉麗朝我挪了挪身子，半條大腿有意無意的貼著了我。 　　怎麼了？她不是勾引我吧？ 　　我轉頭偷偷的看她，白皙的脖子下，是一件V字領的粉紅絨線衫，豐滿的乳房在黑色的胸罩擠壓下，露出一條深深的乳溝。 　　她還算個時尚靚麗的女人吧，每個男人在知道女人勾引自己時，總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何況，我只不過是一個以出賣色相為生的男人呀！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心頭有許多綺念。 　　好在嘉麗似乎也沒有什麼心思和我說話，我也就東一句西一句心不在焉的應承了過去。 　　吃過午飯，三個人閒聊了一會，又開了許多見骨見肉但無傷大雅的玩笑。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兩點多了。 　　我向她們道了別，就坐地鐵來到了「帝豪酒家」今天，小蘭姐會教給我什麼姿勢呢？我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了。 第055章：崗前培訓之性愛技巧篇：架腿勢 　　走進603號房間，小蘭姐依舊不在。 　　茶几上又多放了兩本書，《王小波情書精品》和徐志摩的《愛眉小札》這回沒有留字條，但不用說，小蘭姐是要我學習別人怎麼說那些迷死人的綿綿情話吧。 　　我翻看著王小波的情書，看到寫在五線譜上的情書那一節，竟然有了一種蕩氣迴腸的感覺。哎，才氣畢竟是才氣啊。難怪以王小波那麼醜的人，居然也能泡到李銀河。不服不行。 　　若是我能學到他的十分之一，從我這樣帥氣而性感的嘴中說出那樣的情話，威力可想而知了。 　　再翻看徐志摩的《愛眉小札》也更是寫得深情款款。詩人畢竟是詩人！ 　　書已看了個大概，小蘭姐卻還沒有來。我漸漸有一些焦躁了，似乎很有一些期待她那令我血脈奮張的培訓。 　　她的容顏在我的期待裡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我竟是有一些依賴她了。 　　快到九點的時候，她終於來了。 　　我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猛撲過去抱住了她。 　　她一驚，問，「怎麼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一笑，「我有一些想你！」 　　她笑了起來，「真的嗎？」 　　我心裡一鬆，這才覺得肚子好餓。「我還沒有吃飯呢！我一直在等著你來。」 　　她摸了摸我的頭，這時，我覺得她真像我的姐姐。「你傻啊。你想吃什麼直接去餐廳叫就行了啊，不用自己掏錢的。你等一下啊，我去幫你叫一份晚餐過來。你想吃什麼啊？」 　　「隨便。」 　　其實，我有一些不太習慣這樣的場所。 　　吃過晚飯，我們喝著果奶聊了一會。小蘭姐就開始教我今天的做愛姿勢了。 　　「今天要學的姿勢相對難一些，是昨天的基本姿勢的進一步發揮。依然是我仰躺……」 　　我嫻熟而優雅地脫下小蘭姐的衣服，看著她成熟的女體，我不由得呼吸有些困難起來。 　　「而你，雙腿跪在我臀部兩側，用手握著我的大腿，努力將我臀部和背部抬高。如果覺得費力，可以在我腰部墊一個枕頭。」 　　我照她說的做了，「我手臂力量夠了，不用墊枕頭。」 　　「那是我體形較好啊，要是客人是體形很大的呢？現在，你把我的小腿架到肩上，這種姿勢會繃緊我的一部分肌肉，所以會讓我很興奮。但是要注意，這種姿勢不能堅持得太久，否則會使我的肌肉拉傷。」 　　「一般來說，半分鐘之後，這種姿勢改為你讓我的雙腿盤在你的背上，而你俯下身體，讓我抱住你的脖子，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纏繞在一起。這時，你可以讓自己的節奏慢下來，在我的耳畔柔聲低語。你引領著我想像一個春天的午後，窗外陽光明媚、微風漸起的日子，空氣裡有幽幽的花香，有悅耳的鳥鳴……你慢慢加快動作，和我一起想像在原野的奔跑，想像陽光溫暖而熱烈……」 　　「在高潮之後，不要立即鬆開。你坐了起來，依然抱著我。我的雙腳鬆開你，自然下落在床上。我們還是那樣緊緊地抱在一起，不要動，緊緊地抱著我……你低下頭尋找我的唇，纏綿地吻我，默默享受這一刻的的溫存和親密……」 　　小蘭姐的身體變得滾燙起來，肌膚顯得更加滑膩細嫩。 　　我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在她的引導下溫存地吻著她。她的舌頭軟而靈巧，輕柔地回應著我。 　　良久，我們從那種甜蜜裡清醒過來，躺在床上依偎著聊天。 　　「小蘭姐，我什麼時候學按摩啊？我看了一下那本《戀香情結》裡面寫得很美妙的樣子。什麼時候我幫你做香薰！」 　　「好啊！再過幾天，等你把基本的性愛姿勢都學會了，就會有老師教你按摩的技巧了，不過不是我。」 　　「你只能教我幾天了嗎？我好想你一直這樣教下去！」 　　「傻瓜，如果喜歡姐姐，以後也還可以來找我啊。不過，最好還是不要對我動感情，那樣只會讓自己徒增煩惱。」 　　「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清呢！其實我也明白，做我們這一行的人，真的很難正常地去愛一個人。因為他總是要把太多的秘密藏在心裡。」 　　從酒店回來，淑芬已經在我的房間睡熟了。 　　我在客廳裡看了一會《茶花女》又拿出那本《戀香情結》看了一會，輕手輕腳的爬上床睡覺去了。 　　早上七點多，我從睡夢中悠悠醒轉，淑芬正滿懷柔情地撫摸著我的身體。 　　我連忙裝睡，卻不料還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她羞得在我肚皮上掐了一下，「你好壞啊！醒了還故意裝睡。」 　　「我也是剛醒嘛，想要了啊？」 　　「才不是呢。」 　　淑芬抱住了我的脖子，親密地依偎了過來。 　　我心神一蕩，伸手抱過了她，手掌探進睡衣裡撫摸著她柔軟的雙峰。 　　也許是有好幾天沒有親熱了吧，淑芬變得有一些狂野和激動。她的手指穿進我的短髮裡，緊緊抱著我的頭按到了她的胸前。我褪下了她的睡衣，用力吻著她胸前的蓓蕾。淑芬粗重地喘息著，雙腿焦躁地扭動。 第056章：我想讓生活變得有內涵些 　　我騰出一隻手來，一路沿著她的身體向下遊走。我的手掌貼在她豐滿的臀部上，用力的揉捏著。又把手指尋著了她的花瓣，輕輕的的挑逗。 　　淑芬渾身一顫，緊致的花瓣中流出一些濕潤的液體。同時也嬌哼起來，抱著我的頭的手猛然一緊。 　　我突然想起了小蘭姐教我的那個交纏的姿勢，就跪坐在床上，輕輕分開了淑芬的雙腿。 　　壓抑在心頭很多慾望，這一刻全都洶湧爆發了。 　　在花溪邊緣磨蹭了一會，我就不再挑逗，一沉身進入了淑芬的丹穴之中，滿腔的慾火找到了一個濕潤的去處。 　　也許很多時候，性的慾望只是一種發洩的方式，發洩心中的愁苦，與生理無關。當心中的那些愁悶都釋放之後，一切就變得美好起來。 　　我雙手繞到淑芬背上，抱緊了她，身體有節奏地動著…… 　　淑芬在我耳畔熱烈的呻吟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一本講女性心理的書，叫床可以使女性更專注地參與到性愛中，獲得更強烈的快感。而且，叫床也可以增添氣氛，使男性獲得更多的成就感。 　　這麼想著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開始習慣去研究和性有關的一些事情了。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職業病吧。 　　從高潮的眩暈中醒來，淑芬甜蜜地笑著，臉上一片醉人的桃紅。連身上的肌膚，白嫩裡也透出一些紅暈，別有一番誘人的風采。 　　我不由得看得色心大動，但想到晚上還要和小蘭姐練習新的姿勢，只好強行壓制了梅開二度的慾望。 　　吃罷早餐淑芬又脫我去逛商場。 　　女人總是有這愛好嗎？我幾乎立刻就條件反射地想起了上一次的痛苦。 　　但一想起那些往事，就感覺自己的確有些愧對於她。又並沒有什麼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做，我也就說不出拒絕的話，順從地和她走下樓去。 　　她沒有開車，兩個人走在街上，牽著手。那些曾經純真而甜蜜的日子又浮現在了眼前。 　　那時，我還是一個孩子呢！一個有時愁苦有時快樂的民工。 　　而她，還是一個天真未脫的學生。 　　記得那時，我吹笛子給她聽，我們談文學，談詩歌。我還常常取笑她，說她是一個小才女呢！其實我心裡也的確那麼想，她總是常常天真地笑，突然又多愁善感起來，變得有一些憂鬱。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她嫁作人婦，流連於各種聲色場所。而我呢，變成一個出賣肉體的男妓。 　　不過不管身份怎樣，也許，我們都有尋找幸福的權利吧。我們也可以讓內心變得豐富，讓生活變得美好起來。 　　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也許是因為讀了那些書的緣故。我覺得像徐志摩和陸小曼那樣柔情蜜意地活著真是幸福。他們活得那麼優雅呢，整天和詩文相伴。 　　路旁的商店裡飄出一首悅耳的曲子，我突然心裡一動，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淑芬，我們去買一些唱片吧。」 　　「怎麼了？突然想聽誰的歌了呀？」 　　「不知道呢！去看看吧，有什麼喜歡的就買下來。」 　　走進第一家店的時候，我突然又發現原來我對賣唱片的人也很在意。所以我一看見那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立刻就退了出來。 　　也許，我覺得唱片不應該從他手中賣出吧。我的心中有一些美好的想像。 　　一連逛了五六家店，我絲毫也沒有停留的意思。淑芬莫名其妙地看著我，顯然搞不懂我有些神經質的行為。 　　我懊惱地撅起了嘴，都有些喪失信心了。我真的能找到想像中的那種店嗎？ 　　也許，生活總是容易讓人失望。 　　但，生活卻又常常讓人充滿希望。當我走進第七家店時，我的眼前突然一亮。在我的想像中，那些美妙的音樂不正是應該從這樣的一個女孩手中賣出嗎？ 　　她那麼清麗秀氣，就像一個可愛的精靈那樣。然而，又絕對不是那種單純的天真，在她的眼睛裡，還有一些夢一樣的光輝呢！似乎正有著無限的嚮往。 　　在她的心中，也一定有一個美好的世界吧！那是她想像的世界，那種美好的想像使她的舉止變得優雅起來。 　　我癡癡的看著她，直到她燦爛地一笑，「您好，請問需要誰的唱片？」 　　我回過神來，連忙對她微笑了一下，好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隨便。把你喜歡的唱片挑幾張給我吧。」 　　「有恩雅的《牧羊人之月》嗎？」 　　淑芬突然插話說，也許，她不願成為一個局外人。 　　「有啊！《水印》也有。我幫你拿。」 　　女孩甜甜地笑著，轉身去唱片架上尋找。 　　我有點出神地看著她婀娜的身影，不禁有一些迷醉。 　　「你不是喜歡笛子嗎？怎麼不買一些？」 　　淑芬溫柔地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 　　我的心就變得更柔軟了一些，輕輕握著了她的手。「下次再買吧。我好久沒有碰過笛子了，現在也不怎麼想聽。」 　　其實，我是怕笛聲勾起那些我不願回首的往事。 　　女孩拿著幾張唱片走了過來，「喏，我給你找了這些。《皇后樂隊精選集》、劉若英的《似水年華》、野人花園的《檸檬樹》蕭亞軒的《秘密》還有這兩張，恩雅的《水印》和《牧羊人之月》」 　　「你都要嗎？」 　　淑芬轉頭問我。 　　「嗯。」 　　在淑芬付錢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那個女孩，「你一定很喜歡音樂吧？」 　　「是呀！所以從藝校畢業後，我就借錢開了這個店。我學的是聲樂和舞蹈。」 　　「學聲樂的人還能學舞蹈呀？」 　　我有一些驚訝了。 　　女還羞澀地一笑，「只是喜歡而已，都沒怎麼學好。」 　　說話的時候，女還已經用一個漂亮的紙袋幫我們把唱片裝好了。 　　「走吧！」 　　淑芬的語氣裡隱隱透出一些不悅。 　　走出店門，淑芬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還買唱片呢！就是為了找個漂亮女孩閒聊兩句吧？」 　　「怎麼？吃醋了呀？」 　　我輕笑著捏了捏她可愛的下巴。 　　淑芬打開我的手，笑了起來，「才沒有呢！人家是大學生，又自己開店。我哪有資格吃人家醋呀！」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裡卻有了一些藏不住的幽怨。 　　「就是啊，就是我想讓你吃醋也還要人家配合啊。她才不會看上我呢！其實，我只是想找一個陌生人聊聊，找一個有內涵的人，但她不認識我，不瞭解我的卑賤的身份。」 　　逛了一上午街，很有一些累了。買了一些冬瓜和排骨回去燉湯，又買了一些菜苔和一條武昌魚，菜苔清炒，武昌魚紅燒。一頓午飯就這樣解決了，我做的菜畢竟比淑芬做的味道要好一些。兩個人風捲殘雲，那副吃相若是讓人看見了，肯定以為我們是餓死鬼投胎。 　　其樂融融的吃過午飯，我打開音響，有滋有味的看起了王小波的極品情書。 　　淑芬閒的無聊，在身旁雜起雜八的說，實在掃興。 　　反正她不想讓我安心看書，女人啦，有時連書也會嫉妒的哦。 　　終於她按捺不住，趁我看的入神把書搶了過去。「什麼書呀？還看的有模有樣的？」 　　「拿來。我看的正起勁呢！」 　　「情書呀！王小波是誰呀？專門幫人寫情書的嗎？念給我聽。」 　　我把書搶了過來，被她的兩句話說的哭笑不得。暈，懶得解說了，只當我沒聽見好了。 　　「你是不是又準備追哪個小妹妹呀？還看情書呢！」 　　淑芬似乎漸漸也明白了我不屬於她，所以有時也能接受和我之間曖昧的關係，還偶爾的拿我的感情開涮一下。 　　「才不是呢！嗯，要是哪個女人寫這麼好的情書給我就好了。」 　　「美得你呢！女人才不像你們男人那樣整天一門心思就想著怎麼哄騙我們。」 　　「你懂不懂浪漫啊？人家才不是騙人！」 　　「真有那麼好呀？念給我聽！」 　　淑芬又開始撒嬌了。 　　為了維護我們男人的名譽，我決定挑裡面最深情最感人的句子念給她聽了。 　　「我愛你就像愛生命……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轉頭一看，只見淑芬一副陶醉的樣子。 　　暈，這麼花癡啊…… 　　兩點多的時候，我帶著恩雅的〈水印〉來到了603號房間。 　　去餐廳叫了一杯「藍天使」放上音樂，我看著那本〈戀香情結〉等小蘭姐出現。 　　我突然把一切看得很開朗。既然已經注定了只能賣身。其實也無所謂。 　　只要自己開心一些，過得豐富一些，有內涵一些，讓生活變的有質量一些，就已經很好了。 　　所以，我決定要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我不再那麼拘謹了，心情也灑脫起來。 　　小蘭姐今天會教我什麼姿勢呢？以前在酒吧裡做的時候，一般是女上位多一些，我很少主動。 第057章：崗前極品培訓 　　今天小蘭姐來得要比以往早一些。大概四點半的時候，小蘭姐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短裙裊裊娜娜地做了進來。 　　米黃色的短衫露出了她小腹一片晶瑩的肌膚。薄薄的衣服下，依稀可見兩點突起。我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亂跳，她居然沒有戴胸罩呢！不過也是，反正要脫的，何必那麼麻煩呢？ 　　不過也不僅僅是為了方便吧。不穿胸罩的女生真的很性感哦！有點本錢的女生不妨一試，李芋春之類就不用了，呵呵。 　　小蘭姐看著我色色的眼神，燦爛地微笑了起來。漂亮的女人的笑，是很能讓人想如非非的。我頓時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現在就開始嗎？」 　　我壞壞地笑了起來，漸漸熟悉起來的時候，我開始變得有一些主動了。我所不知道的是，這些日子裡，生命中的其它一切正慢慢消亡，我沉淪在肉慾裡，做愛成為了我所有的一切。 　　小蘭姐輕笑了起來，臉上卻又浮起一些情動的紅暈。「嗯。今天學習一個利用沙發的姿勢。」 　　恍惚之間，我有一些錯覺，我是愛上她了嗎？真是一個性感的尤物呢！ 　　我坐到了沙發上，小蘭姐跨坐在我的腿上，短裙翻起的一剎那，裙下風光已經一覽無餘。暈，她居然連內褲也沒穿呢！我只覺得鼻子一熱，血就迅猛的衝上腦袋了。 　　「每一個姿勢，前戲都是很重要的。沒有足夠的氣氛，女性很難能達到高潮。這個姿勢，女性身上有一些衣服作為裝飾，因為有的客人不習慣自己的身體暴露。首先，也就是現在這種方式，你的眼神要迷離一些，迫切地吻我，愛撫我。待女方情動之後。你輕柔地把我抱起來，轉身把我放在沙發上坐著，雙腿張開，放在沙發上。你跪在地上，我的雙腿之間。」 　　低下頭去，小蘭姐散著情慾氣息的花瓣就輕輕蠕動在我眼前了。不禁心中又是一陣悸顫。 　　小蘭姐還在引導著我，「你的手把我的大腿向上托舉一些，輕吻我的敏感部位。這種姿勢，女性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男性在她身下的每一個動作，因此很容易產生一種強烈的視覺刺激和滿足感。」 　　「當女性達到第一次高潮之後，你暗示她脫下你的衣服，自己坐在沙發上。就像這樣，我跨坐在你腿上，雙手抱著你的脖子，腳掌放在沙發上。你的手握著我的臀部，既可以增加刺激，也可以防止我滑下。進入我的身體之後，雙腿適度張開，撐開我的雙腿，使雙方敏感部位有良好的接觸。」 　　「這時，你可以引導客人自己動起來，需要時可以脫下她的上衣，並讓她把乳房貼在你的胸膛，增加身體的摩擦……還有，要提醒女方這個動作是靠身體的上下聳動結合腰部的扭動完成的……」 　　小蘭姐不再說話，抱緊了我的脖子開始有節奏地扭動，同時快樂地呻吟了起來。 　　我對這種動作，突然有了一種突然似曾相識的感覺。 　　往事在心頭電光火石般閃起，「你總是讓人擔心……你知道嗎？姐姐好心疼你……」 　　她默默地望著我，眉頭輕蹙著，顯得那麼淒憐…… 　　她低下頭來，吻著我，濃重的酒味兒直薰過來，令人有一種放縱的快感。 　　她拉過我的手，沿著她的大腿從裙子底下伸了進去。我的心一陣狂跳，她沒有穿內褲，我的手指觸摸到了一片溫暖的濕潤。 　　「你喜歡我嗎？」 　　是小麗姐！我的心又變得迷亂起來。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失去了感情，同樣的動作，那時我的心情是那麼複雜，有快感，有絕望，有憂傷，有一些朦朧的愛，甚至連慾望也是強烈的。 　　可是現在呢，一切都那麼麻木了。不再真切。 　　我似乎成為了一架機器，一架有著做愛的零件和技巧的做愛機器。 　　小蘭姐也很漂亮吧，我的心中卻沒有了熱情。 　　也許，我整天還總想著要過一種豐富的生活呢！可是，一切卻只是依靠理智，覺得應該那樣。沒有慾望，沒有熱情，像一出虛假的戲劇…… 　　我突然變得憂鬱起來，生活究竟是什麼呢？活著是怎麼一回事呀？ 　　怎麼就成了這樣？ 　　小蘭姐溫軟的身體還在一下一下碰撞著我。我突然感到心裡好虛弱，我感到自己是那麼需要她，我再也不能保持那個機械的姿勢。 　　我鬆開了她的臀部，緊緊抱住了她的背，「小麗姐！」 　　我的聲音有一些酸澀，有一些顫抖。 　　我覺得有一種哭泣的衝動了，而心中所有的委屈，都變作了身體狂熱的動作。我有些迷亂地抽插著，耳畔恍惚又響起了那些絕望的搖滾。平克·弗洛依德。《迷牆》小蘭姐身體一陣痙攣，在我懷裡激烈地扭動著。 　　我知道，在她的心中，有一些渴望也被喚醒了，有一些力量，在剎那之間已經復甦。 　　生命的激情，從來只是被苦難一般的生活壓抑，消磨。也許，一輩子就那麼消沉了。 　　也許，在某一些美妙的時刻，它們又奇跡般地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旅行在激越的生命之路，恍惚飄浮在漫無邊際的美麗仙境。 　　這種快感驅散了心頭的煩惱和陰翳。那些晦澀和沉重，也在這樣的極樂裡一掃而空，而變得明媚而燦爛了。 　　心靈，似乎也在這個美妙的過程得到了慰藉和昇華，變得清澈而晶瑩剔透了。 　　微笑不知不覺浮在我們臉上，那是出自心靈深處幸福的微笑啊。 　　記不清什麼時候，我們已經停下了動作，只是安靜地相擁著，在彼此的懷抱感受著那一些美好的恬靜和溫馨。 　　我們都沒有說話，但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彼此之間似乎都已默契地感受到，有一些情絲已經在各自的心底暗生了。 　　我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坐在家鄉的荷塘畔，天空蔚藍，有潔白的雲朵倒映在水中。 　　水影清淺，水波瀲灩，嫻靜的荷葉輕輕搖漾，像遙遠處的歌，像夜深時的夢。 　　那時，我也有現在的這種感覺。這熟悉的記憶一直牽引著我，回溯到生命的起源，於是，我覺得整個人也變得清晰而通透了。我看到了生命的脈絡，雖然有那麼多的苦難，但我已沒有太多的痛苦，也不再那麼迷茫。 　　並不是麻木，心又像一個孩子那樣天真而敏感起來。 　　小蘭姐躺在我的懷裡，輕輕撫摸著我的胸膛。我感到的只是溫情，像詩歌裡說的那種「情人的撫摸」她並不是那種淺薄的人，不是嗎？我突然想起了那些艷名流傳千古的秦淮歌妓。 　　只是命運而已啊，只是生命不得不面對的種種無奈。為什麼生活總是會逼迫人到那種境地呢？ 　　「姐，你會唱歌嗎？」 　　「會啊，你不會嗎？有時要陪客人唱的。」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問的有些奇怪，就呵呵地笑了一下，「什麼時候，我們去歌廳裡玩吧。我唱得不好，不過那樣吼起來挺有趣的。」 　　「好啊，這個月的培訓結束後，你有三天的假。我們那時候去吧。」 　　「上午你沒有空嗎？」 　　「暈，哪有上午去K歌的，都是晚上好不好！上午歌廳都沒有開門呢！」 　　「好吧。不過，也可以去我住的地方唱呀，只用買兩個話筒就行了。我租的房子很大，門窗一關嚴就是自己的小天地了。」 　　「真的啊？那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啊！」 　　小蘭姐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那樣驚喜地叫了起來。 　　十一點，下班後，我有一些不想回去。 　　我不想呆在屋子裡，只想四處的走走。 　　把手機關了，我就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美妙時光了。 　　晚風輕輕地吹著，雖然有一些冷，但我卻覺得特別興奮。 　　我對周圍的事物變得特別有興趣起來，一路東張西望的。 　　[呵呵，不知是否有人把我當作探點的小毛賊哦。]不知不覺已經走得有些偏遠了，街道兩旁的店面透出粉紅的燈光，照得連整條街道也曖昧了起來。 　　小店的門口，三三兩兩的站了女人拉客。 　　我心中某個隱秘的地方立刻興奮了起來。呵呵，不會是傳說中的紅燈區吧？ 　　我才剛剛往一個店裡多看了兩眼，立刻就被一雙柔軟的手抓住我的手臂拖了進去。「帥哥，進來玩玩嘛！這麼多的美女，各種花樣隨你挑哦！」 第058章：夜逛紅燈區，被妓女哄上床 　　被拖進小屋之後，暗紅色的燈光和夾雜著叫床和喘息的粗口歌立刻淹沒了我，一股淫蕩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有些臉紅地飛快的打量了一下那或坐或躺的四五個女孩，其實姿色也只是平常，但那種曖昧的氣氛卻特別能使人興奮起來。也許有時人總是那樣，面對墮落總是有一種致命的快感。我剛剛在酒店裡和小蘭姐顛鸞倒鳳，和這些女人上床自然引不起我的任何興趣。 　　但要命的是我居然並不想走，呆在這裡似乎能刺激我內心某處隱秘的興奮點。我不否認，這也許有一些低級趣味。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知道一切是很明白而直接的，和脫下衣服上床相隔是如此之近。只差一張薄薄的窗紙沒有捅破。 　　也許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很迷茫的，但這時的這一件事情卻如此清晰。就在下一刻，就會有一個女人這麼問我，「帥哥，想和我上床嗎？」 　　假如我說想，那麼立刻就會去一個散發著汗水和精液的氣味的房間裡，喘著粗氣大做一場愛。 　　我的心狂跳著期待。 　　事實正如我的想像。一個瓜子臉嬌巧甜美的女孩抓了一下我的領帶，用柔軟的手摸著我的胸膛，帶著一種那麼風騷而曖昧的笑問：「帥哥，想玩玩嗎？」 　　那些笑容裡包含了足夠的暗示，讓人立刻就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甚至馬上聯想到了她脫下衣服歎息般叫床的樣子。 　　「想啊，可是，我身無分文。怎麼玩啊？」 　　我存心想玩一個曖昧的遊戲了。 　　那女孩拋了一個媚眼，「真小氣。穿得這麼風度翩翩，怎麼會不帶錢？」 　　我故意裝作羞慚的樣子，「今晚真不走運呢！錢包被偷了，連回去都不得不走回去。攔了好幾次的士說回去再給錢，可他們一個個都像看騙子似的那麼看著我。」 　　我苦笑了起來。 　　「哪個傢伙那麼缺德啊，好歹也要給你留個坐地鐵的錢嘛！」 　　「不過上海的夜景還真不錯啊！好久沒有像這樣在深夜逛了，感覺還真不錯！」 　　「那你可還得感謝哪個小偷哦。」 　　女孩玩著我的領帶，心不在焉的撒嬌。 　　這時另一個身材豐滿打扮妖艷的女人湊了過來，嗲聲說，「帥哥爽快一點嘛，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我聽著這樣的淫蕩，覺得特別的刺激，特別有快感。我心裡爽的開起了一朵朵美美的小花，但還是拚命的忍住笑，「我錢包被偷了。」 　　「可以賒帳嘛！想玩嗎？我陪你啊！」 　　她的杏眼裡閃現一片媚光，一隻塗著紫色指甲油的白嫩纖手順著我的小腹滑了下去，按在了我早已有了反應躍躍欲試的小弟弟上。 　　我身體一顫，連忙拉開了她的手。那個瓜子臉的女孩卻又纏了上來，一隻柔軟的手靈巧地探進我的衣服，握著了我灼熱的陽柱輕輕套弄著。 　　媚眼如絲，嬌聲說，「帥哥玩玩嘛！沒帶錢這一次可以免費哦，不當交易當交情嘛，下次再來照顧我生意就是啊！」 　　這時我總算明白了兩點，一是為什麼男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去嫖妓，其實性的需要只是很小的一個方面。主要是當女人那麼嬌媚地纏著他，使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畢竟，在生活壓力這麼大的年代，男人的尊嚴實在是被蹂躪的可憐。 　　人性就是這樣，有時你必須看得深一些，而不是簡單的禁止。當他們心中的苦無處宣洩，就會憋壞了的，或是做出一些別的更齷齪犯賤的事情。 　　若要一個人真正美好起來，那只有是從他的內心改變他的品格和修養。 　　第二點是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抱著玩玩而已的態度，等你玩著玩著就無法控制自己了。 　　那個女孩的手還在我的褲子裡，輕輕的揉捏著我的男根。 　　我無法否認真的很舒服，以至我差一點爽的叫喚了出來。 　　而此時，我還在神神鬼鬼的想著那個我自以為很深刻的問題呢！ 　　有時我真的以為我能成為一個哲學家。一個人受過太多的苦難，要麼就是麻木了，要麼就是轉而又把苦難強加給別人，而自己在一旁快活去了。但很少有人真正去想想苦難的根源，而想去徹底的改變。 　　而我，就是這麼一個異類呢！ 　　我想得有些出神了，不自禁的就有些嚴肅了起來，那有些癡呆的表情在那個女孩看來也許只是我意亂情迷了吧！ 　　心中有一些慾望，也在這個時候被撩撥了起來。女孩的聲音在我聽來，有如夢一樣朦朧了。她抓過我的手，探進她的衣服裡摸著她滑膩柔軟的乳房，眼神也變得迷離了起來。「我好嗎？想不想要？」 　　當我被女孩擁著往房間裡走的時候，我才突然覺得有一些滑稽，一個男妓，在這樣的深夜裡稀里糊塗的被拉上了一個妓女的床，卻還在認認真真的想著該怎麼找出苦難的根源，讓世人從苦難中脫離呢！ 　　但這樣的感覺淹沒在潮水般湧起的情慾裡，轉瞬即逝了。 　　女孩脫下我的衣服，俯下身體把我的玉莖含在嘴裡舔弄了起來…… 　　我有一些快感，又有一些迷茫，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人，一旦接受了某種生活，是出於一種習慣嗎？她不再覺得屈辱，是麻木了，還是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樂趣？ 　　是真的快樂嗎？還是絕望之後的放縱，自暴自棄，享受那種墮落的快感？ 　　「舒服嗎？」 　　女孩的表情很騷很浪，笑著問我。 　　「舒服。」 　　我癡癡地回答。我突然覺得自己對她充滿了感情，是同情嗎？還是一種充滿愧疚的尊重？ 　　女孩甜甜地笑了起來，脫下自己的衣服騎在我的身上，雙手撐著我的腰扭動了起來。 　　她的頭髮搖成了漂亮的瀑布，胸前的雙乳像鴿子飛舞。 　　我覺得很快樂，卻又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些憂傷阻隔著我的快感。 　　我癡癡地看著女孩在我的身體之上晃動，心中的淒苦卻越來越強烈。就在我的淚水忍不住要流下時，我連忙坐起身來，緊緊抱住了女孩，把自己的頭藏在她的脖子後。 　　她的頭髮包裹著我，有一種暖暖的香味。 　　然而，我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這時女孩也順從地抱緊了我。 　　我鬆開手，悄悄擦了一下眼淚，搬著她的臀部抽插起來。 　　我不想女孩知道我的異常，我只想讓一切正常地進行下去，讓她得到快感。 　　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小蘭姐在沙發上教我的姿勢。又心情複雜的苦笑了一下。 　　女孩發出了夢囈一樣的嬌吟，我知道，她很快樂，我的心也隱隱不那麼痛了，像得到了一些安慰。 　　我是在為自己找到了一些價值而慶幸嗎？ 第059章：放蕩的生活，寂寞的心 　　良久之後，我們在一聲滿足的歎息裡達到了高潮。 　　女孩在我的懷裡喘息著，有一些羞澀：「你怎麼知道這個姿勢呀？」 　　我一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片刻，我才靈機一動，「從電影裡學的啊，色情電影。」 　　「就是A片嘛，說那麼文雅幹什麼！」 　　女孩一臉不屑，似乎覺得我的語言很可笑。 　　「你也是從那個裡面學的嗎？」 　　「這還需要學啊？都是姐妹們相互指點……」 　　「……」 　　我有些不制該和她說些什麼了。 　　女孩揉捏著我的耳垂，「你還會再來吧？別沒有良心哦！」 　　她在我懷裡撒著嬌。 　　「嗯，一定來。」 　　我從她的身體裡退了出來，把套套取下扔在垃圾桶裡。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你做什麼工作的啊？」 　　女孩好奇地問。 　　「嗯，偶爾來。我在酒店裡工作，……大堂經理。」 　　我胡亂的撒著謊。 　　「喔，好厲害啊。這麼年輕。」 　　我淡淡地笑著，卻陷入了沉默。 　　「很晚了啊！你不回去了嗎？」 　　女孩邊問我，邊起身去找她的衣服。 　　「嗯，我這就回去。」 　　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了，其實，回去和留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我還有一些留下，我會覺得不那麼寂寞了。 　　「給，二十塊夠你打車回去嗎？」 　　「啊……沒多遠了，我走回去就行了。」 　　「拿著嘛。下次來的時候還我……」 　　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 　　我的心有一些顫慄了，覺得心底有一些什麼被觸動了。 　　離開那間小屋，我走在深夜的路上，慢慢感覺被寂寞纏滿了。我很想返回去，和那個女孩呆在一起。 　　但我終於還是攔了一輛的士，滿心複雜的回到了家裡。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心還是跟亂麻一樣。 　　索性起來開了燈，開了一罐啤酒坐在床邊喝著。 　　一罐喝完了，我卻還沒有想出可以做些什麼，於是又開了一罐喝了起來。夜很深了，房間裡多麼安靜啊！ 　　我不敢打開音響，我怕在突然響起的聲音裡，我會突然碎了。 　　我覺得新上那麼脆弱，它不能承受任何更多的東西了。 　　寂寞無邊無際地壓了過來，酒喝到第七罐的時候，我終於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很晚才醒，淑芬也還沒有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一些想念她的。 　　我也想起了菲兒，然而我不敢去找她。也想起了沈小麗，但又能怎麼去找她呢？有什麼借口嗎？或者是能去做什麼？ 　　跟她說我很寂寞嗎？還是什麼也不說，和她默默的相對而坐。然後做愛？ 　　我不想去吃早餐，喝了一袋牛奶就在房間呆呆地坐著了。 　　我拿出手機來，無聊地翻著。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往下翻著，一段段熟悉的往事湧上心頭。 　　然而此刻，我又能和他們說寫什麼呢？人最大的孤苦，莫過於你能說話，想說時卻突然失語，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人寂寞到深處，會覺得有許多的話，想和鳥兒說，和風兒說，卻永遠緊閉著雙唇，心也漸漸在沉默裡變得空白了，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當翻到葉嬌的電話時，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撥通了。 　　聽筒裡傳來哪個熟悉的柔媚的聲音，「喂？」 　　「葉嬌嗎？我是星麟。」 　　「是你呀！」 　　她驚喜地叫了起來，「怎麼了？想我了呀？怎麼換了電話也不告訴我，好幾次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是啊，想你了。」 　　我寂寞地笑了一下，「我覺得好寂寞，就想起你了。」 　　為什麼我的心事，只敢向一個陌生人訴說呢？ 　　她笑了起來，「我也挺想念你呢，我遇到過很多男人，但想起最多的卻是你，我很願意想念你哦。我每次自慰想的都是你。」 　　「是嗎？你什麼時候還會來上海嗎？我請你喝酒。」 　　「天，你什麼時候喜歡喝酒了啊？會淘空身子的啊！」 　　「我長大了呀，當然就喝酒了。」 　　我輕笑了起來，「我身體好著呢！你來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們百無聊賴地說著這些曖昧的話，直到葉嬌不得不去工作了為止。 　　掛了電話，我又開始坐著發呆了，其實，我多想找一個朋友，多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但我沒有朋友，和我交往的女人，興趣似乎也只是在脫了衣服的那一件事情上。 　　我突然想起了二哥，這麼久了，也沒有打一個電話回去呢！我突然有一些愧疚。 　　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爸爸。 　　「喂？誰呀？」 　　爸爸的聲音有氣無力。 　　「爸爸，我是老五啊。二哥怎樣了？」 　　電話裡沉默了一陣，爸爸才開口問，「五伢，你二嫂現在還在那邊上班嗎？」 　　「嗯，一切都還很好。二哥怎樣了啊？」 　　「他……哎……你二哥他從看守所裡打傷一個公安局的人逃了出來……他回來見了我和你媽媽一面。我們勸他找個地方躲了起來。他也答應了。沒想到他卻買了把殺豬刀，把拆家裡房子的三個做主的人都殺了。然後就不知逃到哪裡去了。他回家是來見我們最後一面的啊……」 　　說到這裡，父親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的心頭變得一片空白。二哥，二哥啊，你性子怎麼就這麼烈呢！ 　　「媽媽呢？媽媽怎樣了？你多勸勸她。」 　　「媽媽正在這裡呢！你和她說說話吧。」 　　媽媽接過了話筒，叫了一聲「五伢！」 　　我才叫得一聲「媽媽。」 　　淚水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第060章：多麼想有一個人能安慰我 　　我咬著嘴唇，讓自己平靜了些，勸媽媽不要太難過。 　　媽媽卻還是哭了，「五伢。你在外面千萬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啊！」 　　我哽咽著，說了一聲，「嗯！」 　　就已經難過得開不了口。 　　「你怎麼換了號碼，家裡著急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媽，我換了工作。就把電話也換了，忘記了跟家裡說。我工資漲了，現在是酒店的大堂經理呢！工資有兩千六了。」 　　「嗯。你有出息就好了。你二哥的事情，你先不要和你芸兒姐說，怕她受不了打擊。你過一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也勸勸她再找個好人。她是個好女孩，不要耽誤了人家。」 　　「嗯。我再過十來天就發工資了，我留一些自己用，寄兩千元回去。我這裡包吃包住。」 　　「寄錢回來幹什麼啊？你在外面過得好就行了……」 　　媽媽歎息著說。 　　掛了電話，我的心像被掏空了。我所敬愛的二哥，陪伴我一起長大，那樣熱愛我呵護我的二哥，突然就這樣從我的生活裡遠離，從此再也難以相見…… 　　我痛苦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像一條受傷的野獸。 　　我狂嚎了起來，我的生活突然一下失去了意義。 　　我重操舊業，再一次選擇了屈辱地賣身，只是為了把二哥贖出來，讓他早日脫離苦海啊。 　　可是現在，二哥已經不需要我為他犧牲什麼了。二哥選擇了一條那麼決絕的道路，再也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我的嗓子啞了，我還在無聲地乾嚎。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面，二哥啊，我親愛的二哥，陪伴我一起成長的二哥…… 　　我不知過了多就，我才平息了下來。 　　也不知我的內心，此刻究竟起了怎樣巨大的改變。 　　但我變得那樣平靜，平靜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我知道我感覺到了心中巨大的空洞。二哥已經從我的世界遠離了，帶走了他給我的一切。只留下美好的記憶和無盡的痛苦。 　　我默默的為二哥祈禱，祝願他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我也在心裡為二哥鼓掌，覺得他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的血性和勇氣，他的鐵骨和憤怒。我想起了《勇敢的心》裡，華萊士那聲撕心裂肺蕩氣迴腸的的「自由」想起了胡適的「惟有爭取自由的個人，才能建立自由的國家。」 　　對邪惡的反抗是勇士對正義永遠的守護。我們需要正義，正義需要二哥這樣不屈的英雄。 　　我坐在地板上，回想著二哥的種種好。 　　他待人誠懇，對人總是充滿善意。他堂堂正正地活著，知道他終於不得不逃亡了…… 　　我沒有吃午飯，在床上愣愣地躺了很久。 　　已經到下午三點了，我想起該去上班了，卻又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去。 　　二哥已經不再需要錢了。沒有了二哥，我自己一時之間也對生活灰心絕望了，也不再想去買一個戶口。 　　可是，我又這樣躺著幹什麼？ 　　我心裡充滿了酸澀的絕望，終於爬起身來，洗了把臉來到了「帝豪酒家」603號房間。 　　去酒吧間拿了一瓶伏特加，我空腹喝了下去。肚子裡像火一樣燒了起來。 　　茶几上放著譯本海涅的詩集，《乘著歌聲的翅膀》我自嘲似的苦笑了起來，小蘭姐啊，你真的想把我培養成一個優雅的人嗎？ 　　酒精迅猛洶湧地往腦海裡衝去，「轟」的一聲炸開了。我神經質地笑了起來，不停地奇怪地笑著。 　　我翻開那本《乘著歌聲的翅膀》卻已看不清字跡。 　　就這樣在奇妙的幻覺裡飄了很久，小蘭姐推門走了進來。我抬起頭，衝她傻傻地笑著。 　　她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看著倒在地上的酒瓶皺了皺眉頭。 　　「你沒事吧？怎麼喝成這樣？」 　　她關切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抓住她的手，「沒事呢！我在等你，我想你！」 　　我把她攬在懷裡，酒精讓我的身體有些僵硬了。我胡亂而笨拙地吻著她。 　　我只想放縱一下，想忘記發生的這一切。 　　「放開我！」 　　小蘭姐惱怒地喊了起來，甩手給了我一耳光。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安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她，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小蘭姐的怒氣消失了，神色柔和了下來，「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姐好嗎？」 　　她輕輕地抹去了我的眼淚。 　　我突然撲在她的懷裡，低聲地嗚咽了起來。 　　我多麼想有一個人能安慰我啊，可是我不習慣把心事告訴別人。 　　小蘭姐抱著我，輕輕撫摸著我的頭。「別哭，別哭啊，有姐姐在！」 　　哭了一會，我從她懷裡抬起頭來，抹去眼淚裝作輕鬆地一笑，「嚇著你了吧。」 　　小蘭姐展顏笑了一下，「你究竟怎麼了啊？」 　　「沒什麼！心情有些不好。現在好多了，謝謝你啊。」 　　「真是個小孩子脾氣。」 　　她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把酒瓶撿了起來放在酒櫃上。「去洗一下臉吧，我們去餐廳吃點東西就要學習今天的姿勢了。」 　　我想問她今天能不能不學，但終究沒有問。 　　也許的確是餓得慌了，我狼吞虎嚥的樣子逗得小蘭姐撲哧一笑，「你悠著點兒啊，又沒有誰跟你搶。」 　　我羞赧地一笑，心情也好了一些。 　　回到603房間，小蘭姐要我讀了一些《乘著歌聲的翅膀》上的詩給她聽。她露出一些神往的表情，「寫的真好啊。你讀得也很好！跟我們這裡一個詩人讀的一樣好。」 　　「詩人？」 　　我驚訝地重複了一遍，「這裡還有詩人嗎？」 　　「有啊，叫嘉夢。你過一些天就能見到他的。在做香薰的時候，他會在一旁讀一些優美的情詩。他長得也很帥，但他一直都不肯賣身。有好多女人出高價想和他共度良宵，他都不肯答應。據說，他至今還是處男呢！在那些有強烈征服欲的富家千金裡，他已經是被竟相追逐的極品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奇人啊！」 　　我立刻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也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呢！我有這種預感。 　　「你自己不也是個怪胎嗎？一會兒哭得稀里嘩啦，一會兒又高興得什麼似的。」 　　「呵呵，才知道我是怪胎啊。今天教我什麼姿勢呀，我的好姐姐？」 　　「你選沙發還是選床？」 　　小蘭姐狡黠地一笑。 　　「床！床大躺著舒服。上回在沙發上，我的屁股都坐酸了。」 　　「你可別後悔哦。」 　　「後悔什麼呀，我下次選沙發不就可以了？」 　　「呵呵，逗你玩的啦，總不是要全教給你！今天你要學習的呢，是女上位中的一種，稱為騎馬式。」 第061章：嘉麗為我跳脫衣舞 　　「調情的動作就省略了啊，你早就很熟練了。」 　　說著，她溫柔地脫去了我的衣服，示意我坐在床上，「把雙腿微微張開平放，我面對著你跨坐在你身上，身體稍微前傾，雙手撐著你的肋骨。現在，你抱著我，開始吻我，同時脫下我的衣服……」 　　所謂騎馬式，顧名思義，就是女人像騎在馬背那樣坐在我身上。 　　望著小蘭姐性感的身體，慾望像潮水般湧了起來。我像奔跑在風中的獵豹，而小蘭姐像一個騎士那樣匍匐著，隨著我的節奏扭動著身體…… 　　生命也似乎變得充滿了力量，我滿足地歎息了起來，而小蘭姐的眼神變得想夢一樣迷離了。 　　她快樂而壓抑地低喊著，似乎渴望得更多…… 　　一剎那間我覺得那麼真切，那麼感動。生活是迷茫的，但在這一刻，慾望變得清晰了起來。 　　回到家裡，我的心突然又變得那樣空虛。 　　對淑芬的思念，竟然慢慢強烈了起來。太寂寞的人，總是會深深地依賴出現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假如她對他曾經有那麼一點點好。甚至過去的傷害，一切都可以原諒、寬恕…… 　　但是，現在她怎麼卻不在身邊，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呢。 　　也許是被她寵慣了，我都不習慣主動去找她。其實我也知道，找也找不到的。 　　她需要我的時候，她就會出現在我面前。可是，當我需要她的時候呢，卻怎麼連影子都不見了。 　　我覺得那麼委屈，有一些想落淚了。然而終究只是喝了很多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我坐在床上，寂寞地看那本《乘著歌聲的翅膀》其中有幾句很經典的詩：心啊，我的心，你不要憂鬱快接受命運的安排寒冬從你那兒奪走的一切春天將會又給你送來我反覆地吟誦著這幾句，覺得生活似乎總有無盡的希望，總是值得期待。 　　可是，真是這樣嗎？我其實並不清楚…… 　　我只是在心裡隱約地渴望，為什麼不能像電影裡一樣呢？一個陌生的女孩敲錯了我的門，而我們一見鍾情，開始了一段浪漫的奇緣。 　　門鈴真的響了，我激動地蹦下床去，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嘉麗，她望著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這時才想起自己只穿著一條短褲，而且是打著赤腳呢！ 　　「你在等人嗎？這麼激動啊？」 　　我尷尬地笑笑，「沒有呢！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寂寞，希望有一個人會像天使那樣出現，陪我。」 　　「我也是，在家裡好悶。所以才出來散散心，突然想起了你，就來了……歡迎嗎，不會覺得失望吧？」 　　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一副可愛的樣子。 　　「怎麼會呢？對我來說，你現在已經就是天使了。」 　　「你嘴真甜，這麼會哄女孩子，難怪淑芬那麼對你念念不忘……」 　　我苦笑了起來，「還念念不忘呢！我這兩天心情很差，在我最需要她的的時候，她卻不見了。」 　　我抱怨著，我真的覺得很委屈。 　　嘉麗笑了起來，「那個男人回來了。她恐怕也正煩著呢！」 　　我笑了一下，卻失去了感覺。也許，我應該覺得痛苦，或者覺得很噁心，有些難以接受。 　　但我什麼反應都沒有，似乎覺得一切天經地義的就是那樣。 　　也許，我已經妥協，已經認同了這一切，我看不到希望，所以也就不再掙扎。 　　我去給嘉麗倒了一杯綠茶，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好想和她聊聊天，來打發這些漫長的時光。 　　「你們怎麼認識的呀？淑芬好像並不是很喜歡交際……」 　　我好奇地問。 　　「我們在一個培訓班上認識的，學水彩畫。後來，在一個舞蹈培訓班上又遇見了她。覺得真是緣分，就和她熟悉了起來，都是同樣的人嘛！彼此都很投緣……」 　　「你們還學水彩和舞蹈呀？」 　　「怎麼了，不行啊？不然那麼多的空閒時間，你以為怎麼打發呀，其實也只是湊湊熱鬧，玩玩。也沒有誰認真學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你們學什麼舞蹈呀？探戈？還是恰恰？」 　　她臉微微紅了一下，「都不是的，脫衣舞……」 　　「什麼？脫衣舞？」 　　我低級趣味地笑了起來，腦袋裡立刻浮現起那些性感風騷的鋼管女郎，那可是我的最愛呢！「一定很刺激哦！」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嘉麗做了個嬌嗔的表情，「脫衣舞動作簡單，最基本的就是擺頭，扭腰，甩臀，再配合著脫衣服的動作……很多人學這個的，既可以保持體形，又可以增加女人味嘛！」 　　我想著她跳脫衣舞的樣子，不禁曖昧地笑了起來，色色地看著她。 　　「喂，你要死啊，那麼討厭！」 　　她羞紅著臉來打我。卻有意無意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就不再移開了。 　　我我握住她的手，樂呵呵地輕笑了起來，「討厭嗎？我都被你看光了啊！你也跳一個嘛，讓我看看，就算扯平了。怎樣？」 　　「不跳啦！以後你叫淑芬跳給你看啊。」 　　她故作矜持，欲拒還迎的笑著，手指輕輕滑到了我的胸膛，畫著圈。 　　「跳嘛！」 　　我猛然把她抱在了懷裡，湊在她的耳旁喘息著說。 　　我當然知道她來這裡想要的是什麼，我想把她留下來，讓她常常來陪我，就不會那麼寂寞了。何況，我也有那麼一些渴望她的身體呢！「我現在想看的是你的身體呀！你真性感……」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我鬆開了她，央求著，「跳一次好嗎？為我跳一次……」 　　她底著頭，一副情動的樣子，平息了一下，她仰起臉來嬌俏地笑了一下，「好吧。不過你可不許笑我。」 　　她把外衣脫了下來，站到了離我五六步的地方，臉上浮著一些羞澀而嫵媚的笑。 　　扭動了兩下身子，我的興趣剛剛提起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不行啦，沒有音樂。我跳不好的。」 　　「音樂？你等一下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去碟盒裡找出一張光盤放進了CD唱機裡。 　　脫衣舞那熟悉的令人振奮的節奏立刻在屋子裡響了起來。我呵呵地笑了一下，解釋著，「以前逛街時看到的，就買了下來。是一個酒吧裡的現場版。那幾個女的身材還不錯，不過還沒你漂亮呢！」 　　我見她白了我一眼，連忙討好著她。 　　嘉麗燦爛地笑了起來，身體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 　　其實脫衣舞真的是一門很不錯的藝術，從她身體激越的扭動，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堅強、和柔韌。 　　她嫵媚地笑著，擺頭，甩臀，扭腰，雙手把她的內衣拉開一些，又放下。 　　衣服完全脫下之後，她停了下來，撿起衣服坐到沙發上來穿。「好看嗎？」 　　她柔媚地笑著問。 　　「好看啊！」 　　我有些心慌地回答，我被她撩撥得慾火升騰了。 　　其實，她何嘗有不是這樣想呢。但有時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走到床上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我有些貪婪地看著她的身體，心中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了。然而，我卻只得壓抑著，語無倫次地說著一些雲淡風輕，今天的太陽很好之類的話。 第062章：生命中那些柔情似水的女人 　　十一點多的時候，她幫著我洗菜、切菜，一起做了午飯。 　　很平常的菜，我們卻吃得特別香。大概，生命真正的快樂正是來自那種其樂融融的溫情吧。 　　吃過午飯，時間還早，我並不急著去上班。我坐在沙發上，嘉麗坐在我的床邊。東一句西一句閒聊著的時候，她不經意地拿過我亂丟在床上的衣服疊好，又鋪平了我的床單，把床頭櫃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整齊。 　　我看著她輕柔的動作，很自然很隨意的樣子，心裡卻突然升起一股暖流。 　　我覺得好感動，對她的感覺也突然親近了好多。也許，女人最能誘惑一個男人的並不是她美麗的肉體吧，而是那種暖暖的柔情。 　　我突然想起讀初中的時候，每天下午我總發現我的書桌被整理得乾淨整潔。我忍不住好奇，卻不願去打聽。我知道這是屬於某一個女孩純潔的秘密，從來不願在別人面前談起，我怕她會覺得難堪。 　　有一天中午，我穿了同學的外套躲在教室後排角落的位置裝睡。沒過多久，一個瘦弱的身影輕輕走了進來，坐在我的位置上開始整理我的書桌。 　　我悄悄看著她輕柔而專注的樣子，突然覺得那麼感動，心也亂跳了起來。 　　我悄悄地走了過去，坐在她的對面。她一驚，抬起頭來。我連忙真誠而友善地衝她一笑。 　　她見是我，臉驀然變得通紅，把手從書桌上縮了回去，嬌羞地低下頭來。 　　我一直都以為，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樣子。 　　我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嗓子卻有些啞。 　　心中有一種柔情驅使著我輕輕地幫她把額前散落的頭髮掠向耳後，拉過她的手緊緊地握著。 　　我愛上了她，儘管有些漂亮女生總是不無醋意地故意在我面前說她並不怎麼漂亮，然而我還是願意和她在一起。她的柔情深深打動了我，俘獲了我的心…… 　　現在想來，也許那正就是那種被稱作女人味的東西吧。 　　每一個至情至性的男人都會被深深感動，當一個女人真正對他好。 　　嘉麗不經意的動作勾起了我的記憶。混亂荒唐的這幾年，我把生命中那些彌足珍貴的感情全都忘了。莫非，這就是我的心變得這樣空的原因嗎？ 　　我常常覺得很自己冷漠，和一具行屍走肉無異了…… 　　這一刻，那些沉重的繭殼被揭開了，一種微酸微甜的感覺電流一般擊中我的身體。我的心在猛然間醒了，整個生命又變得澄澈透明起來，那麼明亮而乾淨。 　　我覺得很溫馨，甜蜜地笑了起來，說：「謝謝！」 　　嘉麗愣了一下，「什麼？」 　　我指了指那些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已經好久沒有人幫我疊衣服了……」 　　「淑芬沒有幫你疊嗎？」 　　「她只會纏著我撒嬌，說一些很可愛的話！」 　　嘉麗嬌嗔地橫了我一眼，撅起嘴唇說，「你們男人啊，總是想我們女人做牛做馬地服侍……」 　　我笑了起來，「有那麼嚴重嗎？你可是自願的哦，我又沒有逼你。」 　　嘉麗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也沒什麼啦，我總是閒不住，喜歡把身邊的東西都放得整齊些。」 　　我沒有想到成熟風騷如她，居然也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不禁看的有些發呆。看來有人說世間最能誘惑人的是天使的放蕩和純情的舞女，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看來還是你們女人好啊，閒得無聊了還能整理整理家裡，我們男人一無聊了，就只會喝得醉醺醺的，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正好互補嘛！不弄亂，哪裡需要整理啊？」 　　嘉麗笑了起來，「不過現在女人也學會泡吧了哦！現在女人也很放蕩的……」 　　我輕笑了起來，「比如說你？」 　　說完我立刻就後悔了。上床這種事情，畢竟是只能在曖昧中進行的。一旦可以開誠佈公地討論，就怎麼也不會發生了。 　　我知道嘉麗來的目的，不禁覺得有些愧對她了。只好以後再補償了。 　　「你覺得呢？」 　　嘉麗微微地笑著，有一些曖昧，卻又有一些矜持。 　　她拿起那本《乘著歌聲的翅膀》我早上看過後，就把它扔在了床上。 　　「這是你喜歡的書呀？乘著歌聲的翅膀，這名字真好……」 　　「是小蘭姐給我的，不過我也很喜歡。我覺得海涅的詩很好的，很柔情很真誠的那種。有時候覺得心很亂很亂，隨便翻翻，看著他那些清麗自然的詩句，就覺得特別寧靜而美好了……」 　　「真好！你還能看詩……」 　　她信手翻動著那些書頁，「我就不行，我什麼都看不進去……」 　　她有一些懊惱。 　　「那有時間我讀給你聽啊！我聲音可是很有磁性哦。」 　　「好啊！現在就讀吧？嗯……這一首……」 　　我坐了過去，看她指著的正是那首我也十分喜歡的《乘著歌聲的翅膀》我微笑了起來，默默看了幾行，醞釀了一下感情，輕輕讀了起來：乘著歌聲的翅膀，心愛的人，我帶你飛翔，向著恆河的原野，那裡有最美的地方。 　　一座紅花盛開的花園，籠罩著寂靜的月光，蓮花在那兒等待它們親密的姑娘。 　　紫羅蘭輕笑調情，抬頭向星星仰望；玫瑰花把芬芳的童話偷偷地在耳邊談講。 　　跳過來暗地裡傾聽是善良聰穎的羚羊；在遠的地方喧騰著聖潔的河水的波浪。 　　我們要在那裡躺下，在那棕櫚樹的下邊，吸引愛情和寂靜，沉入幸福的夢幻。 　　嘉麗認真地聽著，感受著那美妙的意境，而又似乎想到了其他甜蜜的事情，所以幸福地笑了起來…… 　　甜蜜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又該去我上班了。 　　我依依不捨地和嘉麗道了別，「有空常來玩啊！」 　　「嗯！」 　　臨出門時，她回過頭來嫵媚地笑了一下，那般風情萬種。 　　洗了個澡，換了衣服來到「帝豪酒家」小蘭姐已經等在那裡了。 　　「星麟，今天要學兩個姿勢。沒問題吧？」 　　她淡然地說。 　　我一愣，「為什麼？」 　　我可沒那麼好的體力啊。 第063章：崗前培訓，女上位之後入式 　　小蘭姐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不滿，「你的一個師兄走了，所以你得提前接客了。紅姐想你早點學會所有姿勢。」 　　「接客？」 　　我愣了一下，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這些天和小蘭姐學習，聽自己喜歡的唱片，看那些優美的文字。我幾乎忘記了生活中還有不愉快的事情。 　　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什麼時候接客我無所謂啊，但我一天學不了兩種姿勢呀，除非只是比畫一下而已。」 　　「不能敷衍了事的。不然到接客時出什麼紕漏就慘了。那些客人都很挑剔的。」 　　「那……我可以一邊學習做愛的姿勢，一邊學習按摩和香薰呀！」 　　「好吧！我去問紅姐一聲。為了避免你們同時和多人交往，減少感情上的困擾，一個人在某段時間裡只可以和另外一個人有密切的交流。」 　　「這是誰定的規矩啊？也太無聊了吧？」 　　我笑了起來，覺得滑稽。 　　「假如你總是想著另一個人，會認真做你並不真正喜歡的事情嗎？不要覺得不正常，這裡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它會壓抑你感情的一部分，而讓你只成為一個單純的肉體存在。」 　　小蘭姐突然很落寞地望著屋頂，但一些憂傷這麼說，「其實，我現在也不願意去培訓別人了。你走了之後，我還在想著你。我也需要接客，我只敢閉著眼睛，以為那就是你。但是不能，我必須強顏歡笑，做出一副風騷淫蕩的表情。我必須很放蕩地做那些的動作，去取悅他們，去讓他們得到快感……」 　　她帶一些惡毒狂熱地這麼說著。在一種近於自虐的訴說裡發洩著自己的苦悶。 　　「小蘭姐……」 　　我的心一酸，忙抱緊了她，「不要說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你心裡很苦，我也知道你很有才華。你不得不這麼做……我能理解你……生活就是這樣。如果不能改變，也不能逃避，就只有妥協……」 　　小蘭姐抬起頭來，抹掉眼淚笑了一下，「你總是這樣安慰別人嗎？我得花一段時間去忘記你了。」 　　她轉身走了出去，我卻沉默著，低下了頭來。 　　其實，有時我又何嘗不是也放不下呢？ 　　那些日子每次接客，我總會突如其來地湧起一些罪惡感。我覺得對不起菲兒，覺得自己很骯髒。 　　但我忍了下來，我甜笑著，表現得很快樂的樣子，千方百計地哄得那些女人高興。 　　我想起了一個從前一個客人發給我的短信，「西裝革履貌似高貴，其實生活極其乏味。為了生計吃苦受累，鞍前馬後終日疲憊。為了業績差點陪睡，點頭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客戶一叫馬上到位。勞動法規統統作廢，身心憔悴無處流淚。工資不高還裝高貴，拉攏行賄經常破費。五毒俱全差點報廢，一不留神就要犯罪。不甘奢望社會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 　　她是一個白領，被很多人羨慕著。可是苦只有自己知道。 　　難道，生活真的那麼沉重？每個人，都必須那樣強顏歡笑地活著嗎？ 　　正這麼悲觀地想著，小蘭姐走了進來。我連忙衝她笑了一下，我不願她看到我難過的樣子。我只想表現得高高興興的，讓她也高興起來。 　　我甘願這麼做，不是那種賣身時的屈辱。 　　「紅姐已經答應了。我們先把今天的姿勢學了吧。晚上你再去學按摩。」 　　我點了點頭，開始脫她的衣服。 　　我們的情緒都很低落，卻還是認真地繼續著。 　　「今天的姿勢叫女上位之後入式。你仰躺著，膝蓋曲起。我背對著你跨坐在你的身體，雙膝跪在床上。雙手撐著你的膝蓋，重心落在手上……」 　　小蘭姐機械地說出了這些話，我默然地做著，像在和誰賭氣。是和這惡毒的命運嗎？ 　　「這樣，女方的腰部就解放了出來，不用支撐身體的重量，可以自由地運動了……」 　　在她扭動著腰的時候，我伸出雙手，想撫摸著她豐滿的臀部。卻覺得內心滿是酸澀，終於還是縮了回來。 　　小蘭姐的身體在我眼前輕柔地晃動著，像一首遙遠而優美的歌。 　　身體的快感，心中的委屈，我的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滾落下來，熱熱地淌過太陽穴，又慢慢變涼，從鬢角流進了頭髮裡。 　　小蘭姐看不見我的眼淚，也沒有感覺到我心中的苦。 　　她只是繼續搖晃著她的身體，似乎也有一些難以解脫的憂傷…… 　　過了很久，我們癱軟了下來，小蘭姐的眼神那樣朦朧，或許，是迷茫吧？ 　　我們在床上擁抱著，無言地躺了很久。 　　去餐廳吃了晚餐，又喝了一些酒，小蘭姐帶我來到了一個粉紅色調的房間，也就是按摩室了，我學習香薰的地方。 　　一位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見了小蘭姐，熱情地笑了一下，「蘭姐好啊，來這麼快呀？」 　　「怕耽誤了你們寶貴的時間啊！」 　　小蘭姐輕笑著轉向我，「這就是你的按摩老師了。你好好學……」 　　「嗯。我知道。」 　　教我按摩的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她先簡略地給我演示了一遍各種手型，然後就微一個個認真地教我練習。 　　「其實按摩的手法並不複雜，只是推拿按揉幾種手法的組合運用。學好按摩的關鍵在於要能準確感受客人的身體，力度的運用要拿捏得恰到好處。另一個難點就是要根據不同人不同的肌膚特點，選擇合適的精油……」 　　很快就十一點了，我裝著滿腦袋的手型和各種體形的人肌體和骨骼的構造向她告別。 　　她聽我喊她老師，輕笑了起來，「我有那麼老嗎？我叫玉韻，你就叫我名字好了，叫玉韻姐也可以。」 　　我乖巧地笑了一下，甜甜地喊道：「玉韻姐！」 　　「呵呵，回去看一下那本《戀香情結》吧。多練習一下按摩的手型。明天你就要開始正式的訓練了。」 　　回到家裡，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突然變得憂鬱了起來。 　　最近我總是這樣，我不知道我的內心已經有了怎樣的改變，或許是一片空白吧，我沒有什麼目標，未來該怎樣呢？我覺得好迷茫…… 　　喝了一些酒，漫不經心地地翻看著那本《戀香情結》漫無邊際地想著心事。 　　夜已經很深了，我拿起海涅的詩集，略帶一些憂傷低聲讀了起來。 　　「五月已經到來，樹木的花兒盛開，在蔚藍的天空裡，飄過薔薇色的雲彩。 　　從高枝的茂葉叢中，傳下來夜鶯的歌唱，在柔軟的綠苜蓿中，蹦跳著白色的羔羊。 　　我不能唱，也不能跳，我病倒在芳草叢中，我聽到遙遠的歌聲，做著莫名其妙的夢。」 　　我反覆地讀著那句「我不能唱，也不能跳，病倒在芳草叢中。我聽到遙遠的歌聲，做著莫名其妙的夢。」 　　心頭就覺得很酸澀了……我病倒在芳草叢中……我是真的病了呢！可是，我聽不到遠處的歌，也不能做夢。 　　我想著芸兒姐姐，該怎麼告訴她真相呢？ 　　我想起了菲兒，覺得心中是那樣地淒苦。菲兒啊，你知道嗎？我多麼想走到你身邊，感受著和你一起的那種踏實和溫暖。可是，我不敢那樣做啊。我怕耽誤了你，怕誤了你的一生。你該結婚了，我知道你很想。可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我多怕負上那沉重的債啊，我無法償還，無法回報。我不敢接受你的付出。可是，我已經負上這一種債了啊？ 　　菲兒，原諒我吧…… 　　在淚水裡，我慢慢睡去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淋漓的雨。 　　默默的打著傘走出門去，四周是水茫茫的一片，柔柔的讓人心動。我的心覺得滋潤了一些。濕淋淋的樹木、高樓、路面，閃著幽幽的光，淒清而冰涼。 　　電話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疑著接了，熟悉的聲音使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溫暖的陽光。 　　多麼明媚而可愛的聲音啊，「喂，星麟！猜猜我是誰？怎麼那麼久不打電話給我？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嗎？」 第064章：劉惠學艷舞女郎 　　我笑了起來，心情也變得晴朗了。 　　「怎麼會呢！你對我來說就是晴天！可是我心裡一直都是陰天，我想念著你，卻不敢去找你啊！」 　　「今天不是晴天也不是陰天呀！是我們的雨天！你有空嗎？」 　　「有啊！你在哪裡呀？」 　　「那天我們一起曬太陽的地方。來陪我看雨吧！」 　　掛了電話，我攔了一輛車趕了過去。劉惠正打著一把粉紅色的雨傘，穿著一身俏麗的連衣短裙站在那裡。 　　我走了過去，她突然收起自己的傘，靈巧地鑽進我的傘下來了。 　　我一愣，只好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懷里拉了拉。 　　她得意地笑著，如春花般燦爛。我笑了笑，「你膽子還挺大的，敢約陌生人出來。」 　　她撅起嘴唇可愛地望著我，眼睛裡閃著亮晶晶的光，「我們不是陌生人呀！我們相識已經很久了啊，我們常常相見呢？」 　　「常常相見？」 　　我納悶了起來。 　　「是呀！」 　　她狡黠地一笑，那般可愛，「我常常在夢中遇見你呢！」 　　「是嗎？」 　　我輕笑了起來，有些發癡地看著她，她那麼天真，卻又那麼勇敢地去追自己的愛呢！ 　　女孩嬌嗔著捶了我一下，「我忘不掉你嘛！誰像你那麼沒良心，一轉身就把人家忘記了……」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的心湧起一陣憐惜，其實，她也有憂傷的時候，不是嗎？她曾經思念，而我卻不在她的身旁。 　　可是，她卻不知道，我並不值得她愛呢！ 　　但我不敢告訴她真相，也不敢拒絕她，她那麼熱烈地追著自己的愛，像義無返顧撲火的飛蛾。我接受，會燒傷她，我拒絕，又會使她折翼…… 　　我心頭如亂麻一樣了，我該怎麼做呢，才不至於傷害她？ 　　「好了好了……」 　　我輕笑了起來，「弄得這麼幽怨幹什麼？我會有心理負擔的啊。四處走走好嗎？」 　　她用力點了點頭，「嗯！微雨天，兩個人打著傘，在雨中漫步，多麼浪漫啊！」 　　「花癡！有那麼浪漫嗎？」 　　我用裡握了握她的肩膀，笑了起來。 　　她不滿地白了我一眼，「你才花癡呢，你是個木頭！一點情趣都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你看這麼大的雨，我還在陪你逛江堤呢！」 　　她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竊笑著，突然抬起頭來，眼睛裡還滿是笑意，「再過十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記得給我準備禮物哦！」 　　「嗯！」 　　我騰出手來，拍了拍她的頭。 　　和劉惠一起吃了午飯。她要我帶她去迪廳玩。 　　「那裡很熱鬧呢，可是聽說很亂，我不敢去……」 　　她充滿期待地望著我，像一個惹人憐愛的兔子。 　　我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呵呵，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有你陪著我，就不怕了啊！」 　　她嘟起嘴唇，撒嬌似的雙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被逗得有些癢了，呵呵笑著掰開了她的手，「不要太親密哦，被人看見多難為情！」 　　「才不怕呢！我就是想抱住你，關他們什麼事呀？」 　　劉惠的邏輯真的很刁蠻，還笑的那麼一臉天真呢！被掰開的手又緊緊地抱了過來。 　　「可是我怕啊，我臉皮薄！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有些心慌意亂地掰開她的手，我怕自己會真的動心了。 　　她聞言鬆開了手，歎息了一聲，卻突然說了已一句，「哎，可憐的孩子！」 　　「什麼？」 　　我一愣，差點沒暴笑出來。 　　「我說你可憐啦！」 　　她有些惱怒地打了我的手臂一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啊？你不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嗎？」 　　「不是啊……喜歡……可是，這樣總不好……」 　　「怎麼不好了？我想抱著嘛！」 　　她有一些覺得委屈了，撅著嘴。 　　「你不這樣任性好不好？惠兒，我們總得注意一下別人的感受，別人對我們的看法……」 　　我喜歡她的孩子氣，但走在大街上，我卻覺得有一些不自在，似乎覺得她的天真是一件很幼稚很可笑的事情。 　　劉惠的眼圈紅了起來，「你是討厭我嗎？你覺得我讓你丟臉了？」 　　我愣住了，我沒有想到她這樣敏感。 　　默然的停下腳步，我輕輕把她耳旁的亂髮拂了一下，輕歎著摸著她的臉頰。「對不起。我不是討厭你啊，只是我還不太習慣。不過我很喜歡，真的，我很喜歡，我知道人不應該那麼做作和虛偽，應該單純一些，天真一些，就算幼稚又怎樣呢？就算是孩子氣，又怎樣呢？我並不喜歡那些世故的人，不喜歡人活得那麼壓抑，總是要做一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但也許我已經那樣過得習慣了，突然看到你天真淘氣的樣子，我很開心，卻有一些不太習慣……」 　　劉惠撅著觜望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婆婆媽媽的！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吐了吐舌頭，用牙齒咬著嘴唇玩，「呵呵，我看你不開心，就想解釋一下嘛！聽不懂也沒關係哦，反正你已經不生氣了？」 　　她的眼神又變得亮了起來，望著我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你真的那麼在乎我的感受呀？」 　　「那當然啊，你這麼單純，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在迪廳裡，劉惠像個偷了酒喝的孩子一樣，浮著幾絲得意，滿臉通紅暈忽忽地亂蹦亂跳。 　　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的那些艷舞女郎扭胯擺臀的姿勢，配合著她一臉認真而得意的表情，看得我心頭悶笑不已。 　　她拉著我的手，跳得越來越帶勁了。 　　我漸漸習慣，突然也放開了自己。我又蹦又跳、又叫又喊的盡情瘋玩著，感到生命中一切僵硬沉澀的東西全都消融了，剩下的只是那些柔軟結實，真切而又靈巧…… 　　兩個多小時後出來，她整個身體都耷拉在我身上，不停的喘著粗氣，「我的媽呀！真累……」 　　扶著劉惠在街邊喝了兩杯檸檬奶茶，送她上了回家的電車。 　　來到「帝豪酒家」的時候，我覺得有一些渴了，也有一些疲憊。好久沒有像今天玩得這樣瘋了，很快心，很暢快！真愜意啊，要不是累了，我還會那麼蹦下去的。壓抑了那麼久的心，覺得好輕鬆，好興奮啊！ 　　我去餐廳要了一大杯牛奶，邊看著《愛眉小札》邊一口一口的喝完了。小蘭姐還沒有來，我躺在床上慢慢睡著了…… 第065章：崗前培訓，沙發篇之後入式 　　突然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拿著一把菜刀追殺我，我拚命地跑呀跑。回頭看的時候，女人卻消失不見了，變作一縷輕煙鑽進了人群中。 　　我停了下來，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個慈眉善目的女人走到我身旁，突然又變成了她的模樣，舉著菜刀向我砍了過來，我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我驚叫著坐了起來，小蘭姐正坐在我身旁，被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輕笑著問，「怎麼了？做噩夢了呀？」 　　我淡淡地一笑，回想著那個離奇的夢，卻怎麼也想不起哪個女人的面容了，「嗯，嚇著你了吧？」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叫醒你。你睡覺時的樣子真可愛，身體一動一動的，臉上還有那麼複雜的表情。我以為你是做春夢了呢！」 　　「暈！哪還有那個心思啊？」 　　我覺得滑稽，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小蘭姐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臉頰磨蹭著，「怎麼？你沒有夢見過我嗎？我才不信！」 　　我的餓臉紅了起來，還真的夢見過一次。整天和她在一起說的做的都是那一回事，能不在夢裡也做那麼一回嗎？ 　　她把我的手移到了她的乳房上，輕輕的撫摸著，「我也夢見過你，好幾次。其實，我好想真正和你做一次愛，是那種帶著激情和渴望的做，而不是現在這樣為了訓練一個姿勢……」 　　她幽幽地這麼說著，我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熱和柔軟，心不由得狂跳起來。 　　我們都沉默了，房間裡只有無邊的寂靜。 　　指尖傳來的感覺變得那麼清晰，那麼巨大，掩蓋周圍的一切了。我的心變得熱烈起來，抱著她熱情地吻著。 　　她的眼神變得那麼迷離，流淌著朦朧的夢一樣的歎息。她快樂地喘息了起來。 　　其實，我們都那麼可憐呢，我們整天沉陷在肉體的交歡中，卻從來都不是心的渴望。 　　我們總是做著那種機械的毫無熱情的動作，漸漸連生命的活力也忘記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並不是真正地懂得生命。我不知道我的一生將會怎樣度過，也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我越來越迷茫，二哥越獄後，我的所有奮鬥和渴望一下子失去了支撐…… 　　小蘭姐熱情地回應著我，她是真的渴望呢！渴望一種生命的激情，一種證明自己並非機械的過程。 　　我們都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和渴望。我們同時渴望著一種愛，一種衝動，渴望著一次像從生命的深處生長出來的性行為。 　　我們像攀越一個高高的山峰，我們像飛在了柔軟的雲端。 　　我們喘息著，叫喊著，把一個生命的力量全都發揮了出來。也許並不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存在，而是要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生命，在一次真摯激烈的性愛的喚醒沉睡的自己，成為真正的自己…… 　　我們還那麼年輕，那麼有活力。 　　我們不甘過那樣沉重灰暗的生活啊，於是我們終於發現一種方式。在那裡，我們找回了自己的激情，找回了生命中久已遺失的那些美好。 　　我們在狂熱中平息了下來，像經歷一場漫長的流浪。 　　我們喘息著，擁抱著，微笑著，像從美夢中醒來，那麼甜蜜，那麼幸福…… 　　哦，不是，也許還沒醒呢！我們還沉醉在夢中…… 　　小蘭姐臉上掛著安恬的笑，像八爪魚一樣纏著我，睡得那麼香甜…… 　　我靜靜地看著她，聽著房間裡的掛鐘滴滴答答，突然覺得那麼溫馨，那麼美好。我想就這樣一輩子抱著她，讓她安睡，不要醒來，我想讓她一輩子都這樣安靜甜蜜地笑…… 　　我正在這般胡亂想著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嬌羞地一笑。我的心剎那之間翻起了波瀾，她的笑容那麼嫵媚，那麼溫柔呢！ 　　我突然有一些想瞭解她的身世，想瞭解她的心，瞭解她的一切。我知道她一定也有很多難以說出的苦衷，就像我一樣吧。她的內心也一定很美好呢，內心美好的人才有這樣無邪明淨的笑啊！ 　　我相信一個有著那樣澄澈的笑的女人一定是一個心靈美麗的女人。但卻等不及我開口問她什麼，她沉默了一會，眼神又慢慢空洞下來，像罩了一層迷濛的霧。她的笑容慢慢暗淡了，沉重的現實湧上了她的心頭。「很晚了吧？你今天還要學新的姿勢呢！」 　　「什麼姿勢？」 　　我有一些冷淡，但我知道無法迴避。也許，工作城市每一個人都不怎麼感興趣的事情，但太多的人人都因為種種各不相同的原因在苦苦堅持。 　　「也是女上位的一種，要利用沙發，方法和上次在沙發上做的差不多，不同是女性背對著男性，以後入式的姿勢進行……」 　　我點了點頭，摸了摸她裸露的蓓蕾，示意我已經整備好了。 　　她引導著我在沙發著坐著，張開雙腿背對著我跨坐在我腿上，「這個姿勢的要點是女性半蹲著，男性用手扶著女性的腰完成動作。」 　　她的手撐著膝蓋，一下一下的動了起來。我沉默著，心裡卻很亂很亂，我覺得有一些虛弱，似乎有一些覺察到了她的苦悶和無奈。 　　我有一些難堪，我其實很尊重她。當我看著她以這樣一種姿勢在我身體之上搖動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她的感受，也許她覺得很無聊吧？覺得很屈辱？她的心也變得空虛了嗎？ 　　她在想什麼呢？此時此刻，當她的身體在我的眼前這樣搖晃的時候。 　　我突然那麼在意她的想法，不願她只是像一個機械一樣在那裡寂寞無語地做著動作。 　　我想讓她瞭解我的想法，也想瞭解她此刻的內心。我想和她交談，想讓我們的心呆在同一個地方。 　　過了片刻，小蘭姐探起身來，用手勾著我的脖子，身體繃緊著。 　　我挺起身子，迎合著她的動作，輕輕吻著了她的柔唇…… 　　我有一些迷亂，像有無數的言語湧在唇端，被她輕輕地吮吸著，像我的靈魂，許多柔情，一起和她細膩滑潤的雙唇融合著，膠結在一起。我們的心意似乎相通了，彼此瞭解了一切……我們能夠相互理解，理解沉重的現實，理解彼此無奈的一切…… 　　心中有一些委屈，我們在彼此的嘴唇尋找慰藉。我們相互依靠，覺得那麼溫暖。 　　從小蘭姐那裡出來，我來到了玉韻那兒。 　　我歇息了一下，和她聊了一寫關於香料的話題。 　　「開始吧，時間不早了。」 　　玉韻姐在我說話的一個間隙裡插了進來。 　　我其實更願意和她聊聊天。也許，我太寂寞了吧。我總想讓別人關注我，瞭解我，總想絮絮叨叨地對人說一些事，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害怕心安靜下來，我覺得那樣空，我總想找一些什麼來填充它。和女人聊天是我比較喜歡的方式。 　　但我還是站了起來，玉韻已經脫去衣服躺在按摩床上。 　　我用一塊潔白的大毛巾覆蓋著她的身體，開始觀察她的皮膚，揣摩著應該給她使用什麼精油。 第066章：粉嫩乳溝在暗紅燈光裡閃著誘人的光澤 　　玉韻的皮膚有一些乾燥和鬆弛，雖然白嫩，卻顯得沒有活力。 　　「你現在有些累吧？是不是有一些煩躁？現在給你用的是紫蘇精油，配以茉莉和檀香，會讓你的心安靜下來。」 　　我把調配好的精油塗抹在她背上，兩手拇指交疊，另外八個指頭自然向前伸直。 　　用力地揉按著她背部的同時，我用一種溫和的語調向她解說，「這種精油可以促進血液循環，有緊膚的效果。現在，你是不是感覺清涼，精神也振奮了一些？紫蘇是最好的心靈安慰劑，它能夠消除你所有的不快，讓你心情放鬆，它能讓你忘掉所有的沮喪和憂鬱，讓你變得快樂和年輕……」 　　其實，香薰最重要的是讓客人在一個甜蜜的良好氣氛裡得到美妙的心靈暗示。信念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個有自信的女人永遠都會顯得那麼光彩照人。 　　其實，很多時候女人需要的並不是那些精油，而只是那一種氣氛，那一種給予她們以自信的氛圍。 　　我的手指遊走在玉韻的肌膚上，感覺到她的身體漸漸變得細膩柔軟起來。 　　她均勻地呼吸著，偶爾身體一陣輕微的顫抖，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的手指觸動她的興奮點了。我的動作變得輕柔起來，像戀人深情的撫摸…… 　　「好了。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人特別精神，特別有活力？」 　　我低聲地說著。 　　玉韻滿足地歎息了一聲，像剛從一個美麗的夢中醒來。 　　她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想繼續睡著。 　　我微微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來。我知道她很滿意。我對自己也很滿意呢，我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給人按摩就做得這麼好。 　　人一高興，就很容易想起那些愉快的事情，從而變得更加興奮。 　　我現在心情就不錯，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我並不想急著坐車回去。走著走著，就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深夜，我在紅燈區演出的那一幕小小喜劇。哦，也許並不是喜劇呢！我記得當時我是流淚了。 　　但這一刻想起，我沒有任何的傷感，我覺得一切是那麼有趣。難道不是嗎？被妓女拖進髮廊後，假裝身無分文的樣子，最後卻還是控制不住，被那個可愛的女孩哄上了床。 　　我還沒有付她錢呢！真是一個可愛的女人！想起那晚的種種，我忍不住這麼想，而或許，我那晚的行為還要更可笑或者是可愛吧？ 　　叫了一輛出租車，我來到了那條偏僻的街。 　　有些東西對於男人來說，是過目不忘的。沒有費什麼周折，我就站在了那間小屋的門口。兩三個女孩立刻圍了過來，連拉帶抱的把我拖了進去。 　　我的心立刻狂跳了起來。我的目光穿過那些柔軟的懷抱的縫隙裡，迫切地搜尋著那個瓜子臉嬌巧甜美的女孩。 　　她也看到了我，扭著腰風情萬種地走了過來，媚笑著說，「你還活著呀？我還以為你就那麼消失了，再也不會來了呢！」 　　「我怎麼捨得呢？」 　　我看著她粉紅色睡裙下美好的肉體，低開的領口暴露了一大片潔白的肌膚，一條深深的粉嫩乳溝在暗紅的燈光閃著誘人的光澤。 　　「切！就知道哄人吧？這麼久，怎麼也沒見你的屍？在別的女人床上耍夠了，才惦記起來我這裡打一次野炮吧？」 　　從她俏麗的嘴裡，說出的話卻粗俗不堪。可是我卻也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一些隱約的興奮。「才不是呢！好忙的，我一直都忘不了你那個舒服的小洞洞呢！做好夢時想著的都是它！」 　　我賤笑起來，開始瞎掰著。 　　「要死啊你！說那麼噁心！」 　　她嬌嗔地白了我一眼，「走吧！」 　　她伸出她柔軟白嫩的手拉著我往屋子裡走去。 　　「等等，我想先洗個頭！」 　　我才不想這麼急急忙忙的上床！家中是難耐的冷清和寂寞，回去做什麼呢？ 　　女孩愣了一下，疑惑地望著我。 　　我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怎麼了？我頭髮兩天沒洗了。先洗洗吧？」 　　她拉著我在洗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噴壺噴濕了我的頭髮，倒了一些洗髮水在我頭上揉搓了起來。 　　她的手指輕柔地抓著，搔捏著我頭上每一個敏感的癢癢的地方，舒服極了。望著鏡子裡我享受的表情，女孩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以前沒有洗過頭嗎？」 　　「沒有啊。你看我年紀這麼小，其實我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可那晚……那晚被你拉了進來……」 　　我裝作青澀害羞的樣子。 　　女孩開心地笑了起來，「怎麼了啊？你不會告訴我那是你的初夜吧？」 　　「本來就是嘛！所以說你得賠償我啊！」 　　「才不信呢！看你那天晚上熟練的樣子，怕不是成天混在這種地方！」 　　女孩的臉變得紅撲撲的，有一點點羞澀又又一些不屑地說，似乎在鄙夷我的騙子行經呢！要是，她知道了曲折內部的真相，會羞惱嗔怨到什麼程度呢？ 　　我在心裡促狹地想著，忍不住樂了起來。 　　「哎，你笑什麼啊？神經兮兮的。」 　　女孩敲了一下我的頭，嗔怪著。 　　「沒笑什麼啊！我笑了嗎？是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呀？」 　　女孩停頓了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麼啊？」 　　「問一下嘛。以後想你了可以打電話叫你啊！」 　　「想我？想和我上床吧！」 　　女孩撇了撇嘴。 　　「也不全是啊，也許只是想找你聊聊天啊。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愛，很有魅力嗎？」 　　女孩甜甜地笑了起來，「其實，我閒著時也很喜歡和人聊天呢！你沒有朋友嗎？」 　　「男人之間是沒有女人那麼容易交朋友的，有些事情情願憋在心裡也不願意說。」 　　我有一些傷感地笑了笑，朋友，我已經好久沒有朋友了啊。 　　我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偶爾遇見一兩個情投意合的，卻又總是我生命裡的過客。 　　「你要是願意，歡迎你去我那裡玩啊。上午我一般在睡覺，下午沒什麼事情的。」 　　「好啊。不過你得小心我賴著不走哦！」 　　「不走就不走唄，我天天讓你幫我拖地洗衣服做飯。」 　　女孩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故意苦著臉說，「不會吧，只不過貪圖一下你的美色而已啊，用得著那麼殘忍嗎？」 　　女孩笑得更開心了，樂呵呵地拉著我去沖頭。 　　吹乾頭髮後，女孩又幫我按摩了一下頭和肩膀。「好了。」 　　我意猶未盡地站了起來，「怎麼？這樣就完了呀？」 　　「是呀！洗頭就是這樣啊！要不再來個按摩？」 　　「好啊。我們去床上按吧！」 　　我壞壞地笑了起來。 　　女孩臉一紅，嬌羞地笑了，「你真下流！」 　　我沒想到她居然也會害羞成這樣子，看來，她是動真感情了哦！」 　　我們在幽暗迷離的走道裡左彎右拐，過度的安靜和偶爾傳來幾聲浪蕩的呻吟。我的心越跳越快，還沒到房間的時候，慾望已經被挑逗到頂峰了。 第067章：香艷美妙的裸體按摩 　　關了房門，我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吻了起來。 　　我顫抖著脫去了她的衣衫，沉醉在她柔軟的肉體裡。 　　我的慾望是那樣強烈，彷彿巨大的石塊，從高山上不可抗拒地滾下。 　　我抱著她倒在了床上，堅實的胸膛貼著她乳房的柔軟。她激烈地喘息著，用力地吻著我的唇，吮著我的舌頭。 　　我們變得狂野起來，生命的原始衝動融化在血液裡，變作雄渾的活力。我們掙扎著，糾纏著，狂熱地扭動著身體…… 　　終於，我們在一聲滿足的歎息裡平息了下來。 　　我們相擁著躺在床上，感受著那一份風暴後美妙的平靜。 　　我抱著她柔軟的香肩，輕輕地揉捏著，「告訴我好嗎？」 　　「什麼？」 　　「你的名字呀！」 　　「張琳。張是弓長張，琳是王字旁邊上寫一個樹林的林。你呢？」 　　「星麟。我們有一個相同的字呢！不過我的麟是麒麟的麟。星是星星的星。」 　　「猩猩……大猩猩……」 　　張琳惡作劇地笑了起來，得意地望著我，那樣子真是可愛。 　　我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頭，「去你的，才不是，我這麼帥，怎麼可能是猩猩的猩呢？笨，是大明星的星啊！」 　　她摸了摸頭，白了我一眼，「知道啦！你才笨呢，逗你玩的啊？」 　　她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呵呵，幫我按摩。」 　　不知為何，和她這麼打鬧著，我覺得心裡很舒坦，什麼憂愁和煩惱都沒有了。 　　「嗯。你翻過身來趴著啊！」 　　我依言做了，她柔軟的手指在我的背上揉捏了起來。那些僵硬的肌肉在她的揉捏裡漸漸變得柔軟起來，被碰觸到一些敏感點時，我忍不住輕聲的叫喚了起來。 　　張琳「咯咯」地嬌笑著，故意去碰我那些敏感的地方，逗得我身體一顫一顫的，口中呻叫連連。 　　突然，張琳的雙手撐在我的肩上，雙腿夾著我的腰。 　　兩團溫熱柔軟的東西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背，我一驚，旋即恍然，心卻狂跳起來，是她的乳房！ 　　那種溫軟滑膩的感覺在我的背上慢慢地遊走著，有一種令人心酥神迷的快感。暈，原來著就是她們所謂的按摩啊，難怪那麼多的人趨之若騖呢！ 　　香艷過了之後，她又把我的脖子、手臂、腿，還有胸膛和腹部都揉捏了一會，柔聲問，「好了嗎？」 　　「嗯……還要，好舒服……」 　　我咋著嘴，迷迷糊糊的說。 　　「不按了啊？我的手都酸了……」 　　她嘟起了嘴，做出一副可憐的表情，「不按了好不好？」 　　「嗯。」 　　我癡癡地看著她那惹人心疼的神情，突然一翻身坐了起來，「我來幫你按吧。躺好……」 　　她聽話地趴在了床上，卻抬起頭來懷疑地望著我，「你會按摩嗎？」 　　我在心裡暗笑了起來，比起你那些花哨的小玩意，我的手法可是正宗的多哦。但我立即就感到自己的好笑起來。一個嫖客躺在妓女的床上，卻心想唸唸的要為那個妓女按摩。 　　我有一些羞愧了，怕她看穿我的真實身份。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我喜歡摸女人的身體，所以就學了一下。好久沒有過手癮了哦，你的皮膚真好，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我努力把自己裝的淫蕩好色一些，好讓張琳不會懷疑。 　　手掌觸在她豐潤的肌膚，沒有蓋毛巾，她姣好的肉體就躺在眼前，於視覺於觸覺都有一種美妙的快感。 　　她的身體在我的手掌下慢慢變得滾燙，輕輕地顫慄了起來。她低低地呻吟著，側著的臉上浮現一些夢幻般的表情。 　　良久過後，我停了下來，像完成了一件藝術品那樣地噓了一口氣。 　　她輕輕地喘息著，滿足地歎息了一聲，翻過身來柔情似水地纏住了我。「你真好……」 　　「那我不走了啊！我今晚就在這裡睡了……」 　　我真的好想陪在她身旁，我不想離開她。 　　「不行啊。這裡後半夜要關門的。」 　　「那去你住的地方好不好？我好想和你呆在一起……」 　　「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嗎？」 　　「上啊！下午才上班……你們有客人了就可以離開是嗎？」 　　張琳點了點頭，「嗯……」 　　神色卻有一些暗淡了下來。 　　我暗暗責怪自己，不該又讓她想起了妓女的身份。可我卻又有一些惱怒，為什麼？難道做一個妓女就必須屈辱地活著嗎？難道一個妓女就沒有自己的尊嚴和獲得真情的權利嗎？ 　　甚至剛才，我還在為自己幫一個妓女按摩而羞愧呢！ 　　我為什麼要羞愧呢！僅僅是怕她覺得我不像一個真正的嫖客嗎？ 　　可是，一個嫖客就不應該尊重一個妓女嗎？一個嫖客就不能為一個妓女按摩嗎？ 　　「走吧！我是真想和你呆在一起，像想和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呆在一起那樣……」 　　我拉起她的手，誠懇地說著。 第068章：做愛只是排遣寂寞的一種方式 　　鈴聲是那首美麗的《水晶》我的心稍稍振奮了一下，無力地抓過手機，虛弱地吭了一聲，「喂……」 　　聽筒裡傳來嘉麗關切的聲音，「心情好了一些嗎？」 　　「沒……」 　　我情緒低落地這麼擠出一個字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啊？我可以來陪你嗎？我陪你說說話，也許會好一些的……」 　　「……」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裡啊？我去找你，你不在……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在你房間裡等你回來……」 　　「……」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話呀？」 　　「……」 　　「你還好嗎？喂，你沒事吧？」 　　聽著她焦急的聲音，我歎息了一聲。「沒事，過一會就好了的。你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滾落下來。 　　如果能呆在菲兒身邊，那麼我會覺得一切都是美好而有意義的…… 　　假如為了二哥，無論去做什麼我都願意，覺得充實而充滿樂趣…… 　　嘉麗就快過來了。我們能聊些什麼呢？ 　　能做些什麼呢？難道就只是靜靜地躺著嗎？像兩個木偶，卻各自默默地想著心事？ 　　過了片刻，門輕輕地開了，不用抬頭看，我能感覺到嘉麗走了進來。 　　遲疑了片刻，我擦乾眼淚坐起身來，衝她溫柔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她對我的關切，所以不忍心讓她太擔憂。她也很寂寞吧？所以才能夠忍受我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啊。 　　「你好一些了嗎？」 　　她坐到床邊，柔聲問。 　　「好一些了。謝謝你……」 　　我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撫摩著。 　　在沉默裡，我們的心像茫茫雲霧裡的風箏，相握的手是相牽的線，將我們纏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但我不能忍受這樣的沉默了。無邊的安靜裡，我的心開始長出一些細小的渴望。 　　我把她拉近了一些，抱在了懷裡。她的頭微微仰起了，美麗的雙眼輕輕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像夢一樣迷離了。她的嘴唇微微張著，粉紅而濕潤。 　　有風輕輕吹動了窗簾，我的心被風吹動了一些。卻寂寞得更厲害了，覺得心裡很空很空。 　　我吻著了她的唇，那種虛飄無歸依的感覺淡了一些。 　　糾纏的舌究竟代表什麼呢？情慾在生命中是怎樣一回事？ 　　也許，我們都並不明白。但寂寞的我們，卻在這樣的行為裡得到了安慰。做愛，是我唯一的渴望了嗎？ 　　不記得是誰，曾經問我，「為什麼我們都變得如此色情了呢？」 　　為什麼？其實誰說得清呢？ 　　又怎麼僅僅是色情？生活平和安逸的都市人，為什麼卻喜歡看那些暴力犯罪的影片，喜歡那些發生在骯髒街頭警察和罪犯血與血廝殺的故事？ 　　人性，是一種何其複雜的東西啊。我們遠遠還不曾懂，卻為何又偏偏總是像找到了生命的終極意義一樣去要求別人怎麼怎麼做呢？ 　　究竟是誰錯了？為什麼不能寬容一些呢？ 　　嘉麗的身體在我的懷裡變得滾燙起來，曾經那麼難以開口，如今在沉默裡靜靜發生著。壓抑得太久，期待得太久的渴望像洶湧的潮水，它們躲在高大的堤壩後面。如今，堤壩慢慢融蝕，慢慢崩潰。洶湧的渴望，突然就浩浩蕩蕩決堤而出了。 　　靈巧的舌頭滿沾著渴望，一點一點舔觸著她的身體。心中的迷霧慢慢隱去，填滿心靈的是她豐滿的肉體。 　　我的手指顫抖著，像寂寞的流浪漢，走在一個陌生而美好的城市。我們慢慢脫去彼此的衣服，就像為好奇的心靈揭開又一個謎底。肉體是什麼呢？也許只是掩藏在衣服底下的一個謎。 　　我的手掌感受著她乳房的形狀，我的鼻子聞到了她身體的香。 　　我的肌膚和她的肌膚摩擦著，那種奇異的感覺慢慢的深入靈魂，烙印在記憶裡。 　　更巨大的寂寞被點燃了，身體像長滿無數渴望的嘴。我緊緊地抱著她，想和她接觸的更多，想和她融合到一起。我感覺我的身體吮吸著她，彷彿一個靈魂親吻另一個靈魂…… 　　心中的熱潮越來越洶湧，激烈地衝撞著，想尋找一個出口。 　　我進入了她的身體，就像那些迷茫的早晨走進地下鐵。 　　窗外的影子在迅速的後退，我們飛了起來。我有一些迷醉了，似乎看到了幽暗的燈光。 　　燈光暗了下去，又慢慢亮起。我匍匐在她的身體之上，像上了發條的鐘。什麼是慾望呢？也許，就是上了發條的鍾吧，或者說，就是做愛中無法停留的那一部分。 　　我抱緊了她的身體，想起了某一些節奏，是搖滾嗎？是迪廳裡那些迷幻而粗暴的歌？ 　　我抽插著她的身體，心底慢慢變得充實起來。也許，生活什麼都不是吧，只是要找一點事情做做，要把那些漫長的時間填滿。 　　很多重大的事情，在那些近乎神聖的借口後面，其實也許就只是這樣一個理由。 　　房間裡響起了嘉麗壓抑而狂熱的叫喊。 　　我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卻不想做那激烈的衝刺。 　　我好想一直就這麼做下去。假如停了下來，我又要面對那樣沉重的空虛和寂寞了。 　　但無論我怎麼想拖延，該來的時刻還是來了。 　　像電流湧過全身，我有一點點暈眩了。是做得太久了嗎？ 　　爆發過後，我疲倦地躺在她的懷裡，輕輕吻著她豐滿的乳房的漂亮的蓓蕾…… 　　醒來的時候，她坐在床上。 　　我的頭枕著她柔軟的大腿，頭髮在她的指尖輕輕滑動。 　　轉過身體，我輕輕抱著了她的腰，鼻端浮動著她身上溫暖的香味。 　　甜甜地睡了片刻，我再次醒來，覺得有一些餓了。 　　和嘉麗一起出去吃了午飯後，我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走著。 　　路旁店裡傳來的音樂聲突然使我想起了那個清麗秀氣、就像精靈一樣可愛的賣唱片的女孩。 　　不知不覺，我拉著嘉麗逛到了那家小店。 　　「要誰的碟呀？」 　　女孩熱情地笑著問我。 　　看著她，我的心情突然晴朗了起來。「不買唱片可以嗎？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呢！」 　　嘉麗拉了拉我的衣袖，「你神經啊？」 　　女孩臉一紅，笑了起來，「怎麼要和我聊天呢？有什麼好聊的啊？」 　　「你想要一個免費的店員嗎？我準備在你這裡打工了。」 　　女孩疑惑地看著我，眼睛裡浮著霧一樣的表情。也許，我的行為太怪異了吧。 　　突然，她的眼神亮了起來，「啊……是你呀！你上次來我這裡買過唱片，是嗎？」 　　「嗯！你記性不錯啊！肯收留我嗎？」 　　「賣唱片又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你那麼眼巴巴的來這裡做什麼呀？」 　　女孩的眼裡閃著一些令人怦然新動的表情。 　　我微笑了一下，「那樣就可以有機會多和你聊聊天了呀！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有一些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覺。」 　　我不想隱諱什麼，很誠懇地這麼說著，並沒有的任何的做作和虛偽。 第069章：崗前培訓之玉體橫陳 　　女孩有一點羞澀地笑了起來，偷眼望了望嘉麗說，「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你上次來的時候好像不是和她一起吧？花心……」 　　女孩撇了撇嘴。 　　「不要為你不瞭解的事情太早下結論啊。我能有幸成為這裡的店員嗎？」 　　「你什麼時候想來就過來啊！……我又不會趕你……」 　　我覺得心頭湧過一些幸福的暖流，轉頭看嘉麗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色很難看，雖然也在努力保持著微笑，但那麼艱難和勉強。 　　我向女孩道了別，連忙拉著嘉麗走了出來。 　　剛剛走了幾步，嘉麗突然甩開了我的手，「星麟！你是不是太過份了一些？」 　　「怎麼了啊？我就是和她聊聊天嘛，你步覺得她很可愛嗎？」 　　「聊天？你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聊那些？你當我是什麼了？」 　　嘉麗有些咬牙切齒。 　　我自知理虧，沉默了下來。可是，我又真的做錯了嗎？ 　　看到那個女孩的瞬間，我什麼都忘了，只想和她聊聊。我那麼愉快。 　　可和嘉麗在一起，我無法步想起自己的男妓身份。我也無法忽略她是別人的妻子這一事實。 　　甚至，雖然我和她也不能說是毫無感情，但我也總是有一種懷疑——她也許只是因為我的身體才和我在一起的呢！這種想法常常讓我特別的沮喪，我其實並不想自己的心靈被人忽略。 　　我也有我的內心世界，我也有我的感情啊！ 　　在沉默裡，嘉麗突然輕聲說，「你是真的喜歡她嗎？」 　　「……」 　　「對不起，我沒有資格干涉你的感情……」 　　說完這句，她掩著臉想轉身離去。我心一酸，連忙拉住了她，「嘉麗……」 　　她站住了身體，卻不再說話。 　　我輕輕歎息了一聲，長吁了一口氣，「何必這樣呢？也許你是真心愛我……其實，我也有一些愛著你……但我們的感情注定會攙雜了太多。也許，我們只是在一起，互相慰藉寂寞……我們其實應該只是朋友。我們可以聊天，可以做愛，卻永遠不會是彼此生命中的那個人……我們會在彼此需要的時候出現，也應該在另一些時候迴避，或者離開……否則，我們得到的只是痛苦。不是嗎？假如我真的愛上你，愛得死去活來，甚至去你的家裡，和你丈夫大打出手，那樣……」 　　我有一些傷感，又有一些憤怒。 　　嘉麗痛苦地掩住了耳朵，閉著眼睛叫喊了起來，「別說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可以不告訴我這些……你可以給我一些做夢的機會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幻想著你就是我的丈夫，我能夠一直和你生活下去……」 　　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低聲地哭了出來。 　　我苦笑了起來，輕輕抱住了她，「傻瓜，生活不會給你那麼多美夢的。我何嘗又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但一切只是泡影罷了。有多少人，其實都只是生活在痛苦之中？有太多的錯誤，我們並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們卻又不肯寬容，非要那麼嚴厲地彼此煎迫，讓彼此都活得沉重，活得那麼不開心……」 　　我想起那些一臉傲然嘲笑別人的人，想起那些陷別人於痛苦之中卻若無其事的人，不由得覺得生活真是糟糕透了。 　　苦難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人為地造成的。很小的時候，就常常聽人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長大後，又不知在哪裡聽到過一句話，「他人即地獄」可是，寂寞的時候，又多麼地需要別人啊！也許，他人即天堂呢！ 　　天堂與地獄之間，其實也僅僅在於人的一念之隔。 　　嘉麗在我的懷裡漸漸平靜了下來。我們都沉默著，彼此在心裡想著一些或近或遠的事情。 　　轉眼就又到了上班的時間，送走嘉麗之後，我坐地鐵來到了「帝豪酒家」603號房間。 　　小蘭姐正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熟了。黑色的短裙下，一雙美腿閃著誘人的光澤。 　　她也許正做著什麼美夢呢，臉上浮著甜蜜的笑，嘴角一絲口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我不忍心打擾她，輕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靜靜地打量著她。她睡著的表情那樣安詳，那樣純潔，甚至如孩童一般天真呢。 　　我突然感歎起來，其實，誰的心中沒有那一種真摯的柔情呢？哪怕她的身份只是一個骯髒的妓女！ 　　哦，其實不呢！並不骯髒，不是嗎？ 　　她做出那樣的選擇，總有她自己的理由。別的人又何必非要去說三道四呢？一個人心靈那麼乾淨，難道就僅僅因為她為生計出賣了自己的肉體，而認為她是骯髒的嗎？ 　　骯髒的不是她，而是那些心靈齷齪的人啊！ 　　所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誰的心中沒有那一種真摯的柔情呢？哪怕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妓女，一個可憐的妓女！ 　　她那麼漂亮，又那麼善良。她是一個好人，雖然，這個世界上好人已經不多了。但，她的確讓我感覺到了美好！ 　　假如我們不必做這一種職業，假如我們只是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安靜地過著平淡的日子，也許，我們會更幸福吧？我們珍惜那些平凡卻美好的日子，會把每一天都過得充滿詩意。 　　假如我們不必害怕貧窮，假如我們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生活下去，而不是肉體，假如…… 　　但是，生活沒有太多的假如。如果能有改變，那也需要所有人的努力。 　　而那些生活寬裕滋潤的傢伙，又怎麼會在意我們的感受，為我們做出改變呢？ 　　儘管，我們的苦難有他們的一份貢獻。但，他們卻從來不肯對我們多一些寬容和善意。很多次走在街頭，看著那些城管粗暴地對待那些小攤小販，我總有一種揪心的酸楚。他們也是人啊…… 　　胡思亂想了很久，心頭越來越亂了，越來越迷茫。 　　我輕輕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溫柔地看著小蘭姐。 　　看著一個熟睡中的美女，怎麼說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我默默地想著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時光。甜蜜、辛酸，令人臉紅心跳…… 　　我想著她教給我的那些姿勢，看著她美麗的身體誘人地蜷在床上，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片熱潮。 　　她的手指輕輕伸到了胸口，柔柔地抓了兩下。 　　我的心被她的手指牽引著，觸摸著她潔白的胸膛，黑色的文胸勒出的乳溝…… 　　她輕輕咋了咋嘴，舔了舔紅潤的唇。我的心越來越迷亂了，在胸腔裡撲通普通的亂跳著。 　　我終於忍耐不住，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輕輕撫摸一下她浮著笑的臉，撫摸一下她柔軟的輕輕起伏的乳峰。 　　我咬著嘴唇，口中有些發乾。手距離她的胸脯越來越來越近，指尖已經感覺到了她熱乎乎的體溫。 第070章：崗前培訓之老漢推車 　　正在這時，她伸了個懶腰，似乎就要醒了過來。 　　我一驚，連忙縮回手，端端正正地坐好。心卻還緊張地亂跳著，太安靜的時候，人的慾望總是容易像脫韁的野馬。它自由自地放肆闖蕩，卻又像幽靈一般飄忽不可捉摸。 　　她睜開眼，望著我甜柔地一笑，「來了呀？怎麼不叫醒我？」 　　寂靜被打破，我的心也安定了下來。思緒被套上了韁繩，她用一句話牽在手裡。 　　「看你睡得那麼香，不忍心叫你。」 　　我淡淡地笑著，伸手拂了一下她額前的亂髮。 　　她輕輕捧住我的手，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她抬眼看我，有一些淺淺的傷感。「你就要開始接客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們在一起了。」 　　「下班後不是可以在一起嗎？」 　　其實，我也知道下班後就形同陌路了。彼此所知的一切，都使我們羞於在現實中刻意交往。 　　「你不用哄我了。這些天來，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有關我的事情。」 　　「我不敢問。」 　　我這樣邊界道。工作和生活，似乎總是兩個隔絕的世界。我在一個世界裡依賴著她，這種感情卻無法轉換到另一個世界。 　　也許是太尷尬，也許兩個世界原本就不是同一種語言。工作的世界通行的是赤裸裸的性和交易，情感只是壓抑的潛流。生活的世界蒼白、悲涼而絕望，通行的是脆弱、空虛、扭曲得近於變態的渴望和安慰…… 　　這樣撕裂的人生，我無法韁兩個世界重疊在同一個人。那是一種太艱難的行為，就像把水和火放在同一個杯子一樣。 　　但工作的她即將遠離而去了，那些壓抑的情感又慢慢翻湧起來。 　　「這是我的電話。其實，也沒有多少空閒……」 　　小蘭姐有一些難以掩飾的失落。 　　我苦澀地笑了起來，「我們是不是犯了禁忌？……不該有感情的……」 　　「也許是吧。但人非草木，怎麼能心如止水？就算是草木，也不見得是沒有一點感情呢！有時再安靜得深夜，走在草地上，我甚至聽到了草葉的哭喊……」 　　「今天，是我教你的最後一個姿勢了。是後入式一種，女方雙腿微微張開跪在床上，上身前傾，用手肘支撐趴著。男方跪於女方後，雙手扶住女方腰部完成動作。一般來說，這個姿勢女方臀部高高翹起，能夠容易獲得快感。但這種姿勢會使女方有一些屈辱感，所以來這裡的客人一般並不喜歡。但也有一些例外，對這個姿勢特別迷戀……」 　　脫掉衣服之後，小蘭姐在床上趴了下來。翹起的豐滿潔白的臀部敞開在我眼前，而我不用面對她的眼神，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著。 　　飽滿而鮮艷的花瓣正微微蠕動著，沾著一些晶瑩的水跡…… 　　我的心一陣狂跳，突然卻又想起了那個美麗的早晨，菲兒還沒有醒，我輕輕地拱到被子裡，在清晨窗戶透進的柔光裡偷窺著她…… 　　那時，她是在夢中吧。我和她盡情歡愛著，就像航行在一片熟悉的海洋，感覺天空蔚藍、陽光熱烈…… 　　我回想著那種美妙的感覺，心卻一陣陣酸楚。也許，一旦遠離了心愛的人，生命就開始失去意義吧。 　　在茫茫的迷霧似的生活離掙扎了這麼久，突然想起了從前的明淨和美好，我的心一陣虛弱，默默無聲地懷念著…… 　　「看呆了呀！快點啊！」 　　小蘭姐的臉枕在手臂上，含羞嬌嗔著。 　　我回過神來，雙手扶著她的腰抽插了起來…… 　　恍惚中，眼前的女人又變成菲兒的樣子。 　　我變得柔情脈脈起來，溫存而輕柔地撫摩著她的身體。我的心中蕩漾著滿滿的甜蜜和柔情，慢慢升騰起一種暈眩一般的幸福感…… 　　可是指尖傳來，怎麼不是記憶中的感覺？ 　　我醒了過來，心中又浮起一些淡淡的淒苦。 　　小蘭姐還在細心地指正我動作中的不足之處，我麻木地答應著，雙手默默地抓緊了她的腰。 　　真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還是有一種深情，總會令人永遠也不願背棄，永遠也不願忘卻？ 　　「這種姿勢還有一個變化，也就是俗稱的『老漢推車』。女方站在地上，俯下身體，雙手扶著床或者沙發的靠背，男方站在女方身後……」 　　小蘭姐的聲音一顫一顫地傳來，打擾著我的思緒。 　　對菲兒的思念，纏雜在這些糜爛的生活離，漸漸變得支離破碎。 　　心頭就像秋天，風起了，滿天空亂亂的落葉飛舞。 　　飛舞的葉幕又慢慢交織，變成一副圖畫。嬌俏的眉，明媚的目，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嘴唇，微黑的皮膚，一雙酒窩裡蕩漾著燦爛的笑…… 　　碎裂的記憶又這樣粘合起來，屏棄著生活中的一切。 　　對她的愛，原來是這樣頑強啊！ 　　從603號房間出來，我去了玉韻姐那兒。 　　按摩的各種手法我早已爛熟於心了，和張琳那晚香艷的按摩也使我運用得比較純熟了。 　　依然是那張床，依然是那樣潔白的大毛巾。 　　我機械地按壓著她的身體，心裡卻全是菲兒的影子。 　　「專心一些，要投入你的感情。」 　　玉韻姐突然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嗯。」 　　我心不在焉地答應著。 　　感情又不是看的見摸的著，哪能說投入就投入呢？ 　　「停下來。現在，你把手放在我身上。不要移動，就那樣靜靜地放著……感覺到我的身體了嗎？」 　　「嗯！」 　　「現在，把你的手和你的心融為一體，用心感受我的身體……」 　　我的心頭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那時一種聚精會神、心無旁騖的快感。感覺心靈完整、澄澈。 　　我專注地感應著她身體的韻律，手勢也暗合著那種節奏按了起來。 　　「你悟性真好……」 　　玉韻姐舒服地歎息著，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了。 　　按摩完畢，玉韻姐只披一件浴袍，和我並排坐在旁邊。她雙腿晃來晃去，像一個笑孩子那般可愛。 　　「你學得還挺快得嘛！可以出師了啊……」 　　她燦爛地微笑著看著我。 　　我得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喜歡調笑的天性立刻又顯露了出來，「徒兒不會忘記師父的。什麼時候需要了，徒兒立刻回來侍侯師父。」 　　「油嘴滑舌！」 　　玉韻輕笑著轉過頭去，望著窗簾含笑不語。 　　過了片刻，她突然又轉過頭來，臉上無端飄起一些紅暈，「你現在還在學……學那些姿勢是吧？」 　　她微微猶豫了一下，一絲羞澀一閃而過，很坦然地問道。 　　「嗯！」 　　我輕笑了起來，「要不要試試啊？」 　　她含笑對視著我的眼睛，突然瞟了我下身一眼，「要啊！可是你已經……」 　　說著曖昧地笑了起來。 　　「等一下就可以了。」 　　我很坦誠地說。她的眼神那麼清澈，即使使如此赤裸裸地談論性，也使我覺得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就像談論吃飯一樣坦蕩自然。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有一些想了。其實，一個男人需要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個女人需要一個男人，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我笑了起來，「既然是那麼自然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解釋呢？」 　　她看了我一眼，「我怕你誤會啊。要是你不這麼想，覺得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而討厭我，那怎麼辦？」 　　「男人對放蕩的女人一般會更感興趣呢！」 　　「我才不想他們只是因為做愛才對我感興趣呢！我只是想你對我有好一點的印象嘛！再說了，你對放蕩的女人應該不怎麼感興趣吧？你對那個肯定厭倦了……不過……」 　　「才沒有呢！還是有很多女人能挑逗起我的慾望，比如說你。」 第071章：談談性，做做愛 　　「那你喜歡放蕩的女人嗎？」 　　「不喜歡！」 　　「為什麼呀？」 　　「喜歡是因為需要啊，我才不需要女人放蕩。不過呢，某些女人我還是想她對我放蕩一些的。」 　　我嬉皮笑臉地望著玉韻。 　　「去你的。又開始不正經了。」 　　「那，女人是不是也對放蕩的男人很感興趣。」 　　「是啊，但是常常不敢嘛！其實很多時候都想，但是怕！畢竟，性是那麼禁忌的一件事情啊！」 　　「什麼禁忌啊！既然需要，為什麼要那麼虛偽呢？難道非要悶著自己，用手解決也不肯去找一個男人嗎？」 　　「去你的，你們男人才喜歡用手解決呢！」 　　「那你們呢？怎麼解決？」 　　「偏不告訴你，問你女朋友去。」 　　「我才沒有女朋友……」 　　說了一半，我突然又覺得有些酸楚，心就沉重了起來，也無心開玩笑了。 　　兩個人靜默了一會，玉韻突然說，「躺下，我幫你按摩。」 　　「好啊。」 　　我放開了那些心事，展顏笑了起來，「也嘗嘗師父的手藝。」 　　「放心好啦，比你肯定好。」 　　她嬌笑著來脫我的衣服。 　　我在床上趴好，玉韻為我蓋上毛巾被，跪在我的身畔按捏了起來。 　　她的手按上我的背的一剎那，我突然有了一種融化的感覺，似乎整個身體全變得軟了，酥酥的，彷彿要流動起來。 　　她柔軟的手指觸著我的骨頭，慢慢喚醒了我的身體。 　　像有無數巨大的空洞，我的身體貪婪地渴望著她的手指。而她似乎有意挑逗我，手掌貼在我腰部的時候，手指若有若無地揉捏。 　　我的慾望被挑逗了起來，卻只得等待。 　　在漫長的按摩裡，我的慾望一點一點積聚，一點一點被想像雕刻在心裡，流進血液裡，慢慢開始燃燒。 　　終於按摩完畢，早已慾火如焚得我一把抱住她熱吻了起來。 　　我的手摸索著扯她得浴袍的時候，她卻嬌笑著擋開了。「傻瓜，你剛從蘭兒那裡過來，會傷身體的。你若是真想我，哪天空閒了找我啊。」 　　我心頭一暖，滿腔慾火變作了滿腔柔情。我輕輕地吻著她，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日子就這樣淡淡地過著，轉眼又是好幾天就在眼前晃過去了。 　　嘉麗沒有再來找我，淑芬的丈夫大概也還沒有走。 　　我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麼去見芸兒姐姐，事情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唯一的變化是我開始接客了，下午五點上班，要早上七八點才能離開酒店。 　　因為是剛剛開始，紅姐對我不太放心，所以客人都很普通，和在酒吧時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有一些失望，不過想到只有一個月，也就覺得不是太難忍耐。 　　這天早上起來，因為昨晚的客人很容易解決，完事之後安靜地睡了一覺，所以覺得精神特別好。 　　突然想起唱片店的那個女孩，就打車趕了過去。 　　路上想起了嘉麗，想打個電話給她道歉，卻無人接聽。 　　我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點小小的煩惱甩開。 　　來到小店，我燦爛地笑著和女孩打著招呼。 　　面對著一個精靈一般的女孩，你會覺得皺一下眉頭，有任何一點點的不愉快都是一種罪過。 　　「我來上班了，歡迎嗎？」 　　「不。你故意來麻煩我……」 　　「反正我不走了，賴在這裡了，你看著辦吧。」 　　女孩笑了起來，「哪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啊？喝水嗎？」 　　正閒聊著得時候，嘉麗突然又打了電話過來。我略帶些歉意接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剛才打我電話又什麼事嗎？」 　　「沒有啊！只是突然覺得好孤單，想和你聊聊……」 　　「那老傢伙回來了。現在正在家呢！我不能陪你了。」 　　「是那樣啊。我還以為你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呢。」 　　「沒有啊。」 　　嘉麗得語氣裡有一些淡淡的失落，「再說了，我也沒那個資格。」 　　「對不起……」 　　「真的沒什麼。有空得時候，你能多陪陪我，我就很知足了。我們都是寂寞的人，彼此找些安慰而已……掛電話了啊，不能和你多聊了。」 　　「嗯，再見。」 　　掛了電話，我默然望著矜持地微笑著的女孩。 　　她那麼驕傲呢，努力裝作毫不在意得樣子。見我望著她，撒嬌似的嗔怪著，「看什麼啊？我臉上又沒有花……」 　　「你酒窩真可愛。」 　　她甜甜地笑了起來，兩個酒窩更深了。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詩——「只要你得笑靨開一朵小花。」 　　傻丫頭，誰說你臉上沒有花呢！甚至，比花更漂亮呢！ 　　「還有二十多天，我的樂隊搖開一個小小的演唱會了……」 　　女孩突然幸福地這麼說。 　　「演唱會？你的樂隊？」 　　我驚奇地望著她。 　　女孩靦腆地一笑，「嗯！到時候記得去看啊！」 　　「一定去。在哪裡開呀？」 　　「到時候再告訴你。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星麟。星星的星，麒麟得麟。」 　　「我叫葉眉。葉是葉子的葉，眉是眉毛的眉。你不用工作的嗎？」 　　我一怔，「啊？工作……我在咖啡廳做服務生，下午四點才上班。閒著的這麼漫長的時間，覺得好無聊……」 　　「生活總是這樣。怎麼不找一個女朋友？她不在這個城市嗎？」 　　「女朋友……」 　　我又有一些走神了，「還沒有呢……她在溫州打工……」 　　「她在那裡做什麼工作呀？」 　　「開一個小店，賣一些日用品之類的東西。」 　　「你為什麼不去幫著她啊？……又想編謊話騙人了吧？一會說沒有，一會說在打工，一會又說是開店……」 　　「本來就沒有嘛！當然只好瞎掰了。」 　　既然已經開始了，我只得把謊言繼續下去。 　　「怎麼不找一個啊？那樣無聊的時候就可以去找她了。」 　　「你以為我現在在幹什麼啊？不是正那麼做著嗎？可是不知人家要不要呢……」 　　我嬉皮笑臉地說著。 　　感情對我而言，已經只是一個很好的調侃對象了。 　　和葉眉聊了很久，很不著邊際。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從店裡離開了，想回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去酒店上班。 　　走在匆匆得人潮裡，我突然有一種陌生感。 　　人究竟是什麼呢？這樣匆忙地奔走又是為了什麼？ 　　答案顯然不得而知。 　　煩躁地轉過一個街角，一個頭髮蓬亂的乞丐跪在地上，擋住了去路。也許是嫌他骯髒吧，行人都是繞道行走。 　　我的心湧起一些憐憫，或許不是憐憫，更應該說是同病相憐吧。 　　我走了過去，從兜裡掏出五元錢扔給了他。 　　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眼睛那麼清澈地望著我，充滿了感激。 　　她怎麼會流落到這步田地呢？我的心裡翻起一些疑雲。 　　她的眼神卻使我一怔，那一剎那，我恍惚看到了善良、淳樸，就像我童年是熟悉的那些村民的眼神一樣。 　　我的心一震，一股暖流從心底升起，慢慢湧遍全身。那些熟悉的記憶，那些美好的感覺，一剎那間湧在心頭，我的眼眶又些濕潤了。那是感動的淚。 　　猶豫了片刻我彎下腰去，伸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吧？願意到我家去嗎？幫我做飯。我給工資給你……」 第072章：我把一個潦倒的女人帶回了家 　　女孩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神愣愣地望著我，卻又總讓人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去我家住吧！」 　　我的聲音那樣誠懇。我是真心這樣說的，看著她的時候，我的心中突然有了那麼多溫情和感動。 　　女孩猶豫著，終於低下頭默默跟在了我身旁。 　　回到家裡，我找出淑芬留下的幾件衣服，讓女孩先去洗個澡。又一想，她也許很餓了吧，就去把櫥櫃翻了個遍，給她煮了一碗黃瓜火腿麵條。這些天我很少在家裡吃飯，所以也沒有什麼菜，只好將就一下了。 　　聽著浴室裡的水聲，看著鍋裡熱氣蒸騰的麵條，我的新覺得有一股暖流湧動。寂寞到深處的時候，就會發現能幫助別人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女孩洗了澡出來，站在廚房立門口看著我。 　　她穿著淑芬的衣服，居然也很合身，很清醇的樣子。雖然並不是特別漂亮，卻也自有一種動人之處。 　　見我在看她，她不按地低下了頭，絞著衣角，羞澀地一笑。 　　片刻之後，麵條煮好了。我把它端上餐桌，看她很矜持地用筷子一根一根挑著吃，覺得特別可愛。 　　突然，她把胸口的衣服往上扯了扯。那是一件很寬鬆的黑色ｖ字領毛線衫。 　　她羞澀地一笑，臉有些紅，「太低了，遮不住。」 　　我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的話，不禁也有些臉紅起來，吐了吐舌頭笑著，「我沒有看那裡。我在看你吃飯呢，覺得特別可愛。」 　　「你沒見過別人吃飯啊？有什麼好看的？」 　　女孩憨厚地嗔怪著。 　　「但是沒怎麼見過漂亮女孩吃飯啊。我叫星麟，星星的星，麒麟的麟。」 　　「我叫郭甜，甜是甜蜜的甜，郭是……」 　　「我知道，就那一個郭嘛！」 　　「嗯！」 　　女孩抿著嘴笑了起來，似乎有一些感激，很溫柔的樣子。 　　吃完麵，女孩收拾碗筷去洗了。我看時間還早，就決定和她多聊一會兒。 　　我帶她去我隔壁的房間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以後，你就住這裡了，好嗎？」 　　「嗯。你家裡人呢？都上班去了嗎？」 　　郭甜好奇地問。 　　「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有時會有朋友過來玩一下。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你放心住吧。」 　　我怕她覺得不安，就把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房間呀？」 　　女孩有一些驚訝。 　　「嗯。我在這邊工作，所以租了房子。我老家是湖北。」 　　「我是安徽人，桐城，你知道嗎？」 　　「好像清朝時有一個桐城派吧？是你們那裡嗎？」 　　「不知道，我們那裡還有門派嗎？武功厲不厲害啊？」 　　武功？我一愣，可憐的傢伙，整天就是看著那些武俠小說和影視劇長大的吧？而學校也又完全不能教給他們任何有趣的東西。 　　我苦笑了起來，又有一些覺得滑稽，「不是什麼武林門派啊。是一個文學流派，我只依稀記得有一個姓姚的。」 　　「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有聽說過……」 　　女孩羞澀地一笑，有一些不安。也許，她努力想使我滿意，我的一絲絲不滿都會讓她慌亂。 　　可是女孩啊，我更害怕你會因為不滿而突然離開呢！那樣，我又將一個人面對寂寞的生活，也許，我又會變得消沉放蕩了。 　　我有一些不太習慣她的謙卑和拘謹，但又不知該怎麼辦才會讓她輕鬆下來。 　　我甚至有一些想直接告訴她，只要她肯住下來，要我為她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而且會十分快樂。可是我怕這樣做會把她嚇跑。 　　五點多的時候，我遞給她兩百元錢，又把備用的一套鑰匙找出來給了她。 　　「我要去上班了，你就呆在家裡看電視吧。悶了就出去走走，順便買點菜回來。餓了就自己做飯吃，我晚上不回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轉身叮囑她，「你對附近不太熟悉，一個人不要走得太遠啊，小心迷路了。」 　　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樣子那麼惹人愛憐。 　　去酒店上班。陪了兩次酒，接了一個包夜的客人。 　　下班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心裡惦記著郭甜，也無心去別處了。打開房門，卻見她蹲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睡著了。 　　她低垂著頭，睡熟的臉上有一些掩飾不住的委屈和疲倦。電視機還開著，正播著無聊的早間新聞。 　　我輕輕關上門，想把她抱到床上去。 　　剛走近她身旁的時候，她卻驚醒了，揉著有些紅腫的眼睛歉意地望著我笑了一下。 　　我心疼地幫她擦去了嘴角的一絲口水，「怎麼不去房間睡啊？會著涼的。」 　　「我想等你回來……不小心就睡著了。」 　　她低聲地說。 　　我心裡突然一暖，眼睛有些熱熱的，「傻瓜。我每天都上晚班的啊！早上才下班。以後不要這樣傻了，好嗎？」 　　「嗯！」 　　女孩點了點頭，突然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錢，還有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我，「買菜剩下的。」 　　我愣了一下，看看那些錢，大概只用去十多元的樣子。「你拿著吧，以後還要買菜的。女孩子不是喜歡吃零食嗎？你喜歡什麼就買一些。」 　　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陌生的女孩相處，又和她並不熟悉，所以也並沒有什麼能輕易找到的話題。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早飯。」 　　她站起身來，拘謹地望著我。 　　我其實已經吃過了，但一想如果她能為我做一點事情，也許她會覺得快樂一些，就點了點頭。 　　女孩去洗漱去了。我來到廚房，只見角落裡擺著幾棵白菜，兩個蘿蔔，還有幾塊豆乾放在一盆水裡漂著。廚房裡被打掃了一遍，櫥櫃被擦得閃閃發亮。 　　郭甜用電飯煲煮了稀飯，又洗了青椒切了一塊豆乾炒了。 　　豆乾炒好之後，稀飯也煮好了，她把白菜切成細絲放了進去，又灑了一些鹽。 　　我倚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她忙碌。我沒有去幫她，我怕會加深她的不安。 第073章：看著她，我突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郭甜把飯菜端到了餐桌上，喝著那些清淡可口的稀飯，我驀然想起了家，想起了母親也總是這樣儉樸地精打細算過著日子。 　　我心中一酸，又有一些暖流湧動。 　　我很努力地喝著稀飯，直到有寫撐著了，才孩子似的用衣袖一抹嘴唇，「真好吃！」 　　郭甜望了我一眼，羞澀地微笑了起來，卻又說，「你怎麼用衣服擦嘴呀！真不講衛生！」 　　看得出，她是喜悅的。 　　我呵呵地笑了起來，「怕什麼呀，反正有你幫我洗衣服。」 　　她輕笑了起來，我又關切地問，「昨晚沒睡好吧？現在累不累？」 　　「不累。」 　　「上午我帶你去逛街吧。你要買一些衣服，也熟悉一下環境。以後需要買什麼，你就可以自己去了。」 　　「嗯。」 　　女孩點了點頭，起身端著碗筷去廚房洗了。 　　一路上，郭甜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也許，擁擠的人潮讓她太恐慌吧。 　　突然，她開口問，「你不用睡覺嗎？你昨晚上了一晚上班……」 　　我一愣，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靈機一動，撒謊說：「中間有一段時間有人換班呢！那時候就可以睡覺了。不然誰扛得住呀？」 　　「也是。那一點時間你睡的夠嗎？」 　　「有四五個小時啊！夠了。中午再睡一下午覺就行了。」 　　郭甜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又突然說，「其實不用買衣服的。昨晚打掃房間的時候，我看到有幾件衣服，都很漂亮。」 　　「那是別人的衣服啊，你應該有自己的漂亮的衣服。」 　　我的手被她緊緊地拉著，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動。我有一種強烈的想幫助她的渴望。或許，只有那樣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一點點價值。 　　在「巧藝軒」我看中了一條六百多元的連衣裙，天藍色，很端莊很清純的樣子。 　　正要買下來，郭甜卻焦急地使勁拉我的袖子。 　　我連忙隨她走了出來，「怎麼了？」 　　「那麼貴！你買它幹什麼啊？買一條幾十塊錢的就可以了。」 　　我愛憐地卡年著她，摸了摸她的肩膀，「不是很貴啊，你穿著會很漂亮的。」 　　我拉著她重新走了進去，把那條裙子買了下來，從試衣間出來，她拘謹地絞著雙手，臉頰有兩片誘人的紅暈。 　　「真漂亮！」 　　我由衷地讚美著。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其實，她自己也發現了那種變化吧，她的表情那麼幸福呢！似乎是有一點點自豪，又似乎是滿足。 　　我陪著她幫她買了幾件內衣，一條牛仔褲，一件花格子條紋的上衣，一雙紅蜻蜓的披靴和一雙雅農山莊的紅色平跟女鞋。 　　回去之後，她有些悶悶不樂，把衣服掛在衣櫃裡之後，就默默坐在床邊發呆。 　　我走了進去，卻不知她威嚇情緒突然低落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和那些客人之間打情罵俏紅她們的那些話，面對著郭甜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你怎麼了？」 　　「沒什麼？」 　　她咬了咬嘴唇，低著頭說，「知識一我覺得不該這樣。你為什麼要那麼浪費？」 　　她抬起頭來怯怯地望了我一眼，眼睛裡卻滿是淚光。 　　也許，她覺得委屈吧。我不該讓她覺得虧欠我太多。 　　我裝作輕鬆地笑了起來，「你應該穿得漂亮一些嘛。其實，我以前也過得很苦。看見你的守侯，我突然就想起了從前的自己。我不想你也受那樣的苦。也許，我只是想讓你幫助我完成一個心願吧。因為，我也曾經希望有人對我那麼好。」 　　她疑惑地望著我，也許，她不會懂得我所說的話吧。昨天初遇她的時候，她抬頭看我的那一剎那，我突然就想起了我的童年，那些天真單純的歲月，一旦失去就再也不能重返了。 　　從她身上，我恍惚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我想幫她，其實只是想補償自己內心的那些委屈，想撫平內心的那些傷痕和他人的冷漠留在我心頭的陰影。 　　曾經，我嘗盡了生活的苦楚，卻連訴說都不可能。我憤怒過，怨恨過，卻無濟於事。 　　如今，我想真誠地幫助沒一個如我一般可憐的人，也許只是對人世間冷漠的一種抗議、一種譴責。 　　我不願意像他們一樣冷漠。我要用自己的熱情嘲笑他們的無恥。儘管我只是一個男妓，一個他們眼中骯髒的人！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幫助另一個人，他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貢獻你的力量，你可以把他從苦難中解救出來。為什麼要冷漠呢？ 　　逛了一上午，郭甜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我來到自己的封建，看到所有的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昨晚，她一定忙碌到深夜吧？想到這，我心中又感動了起來。 　　突然又想起家中的米已經不多了。就下樓去買了一袋米，一壺油，七八筒麵條。 　　歇息了片刻，看到空空的冰箱，又去買了一些肉和忌憚、火腿、一箱牛奶和一大瓶獼猴桃果汁。 　　回來的時候，郭甜已經起來，正在廚房裡做飯。 　　我把東西放到冰箱裡，想去把幫她。但想想又作罷，去房間裡坐著發呆了。 　　想找譯本書看，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 　　過了一會，郭甜來喊我吃飯。 　　菜很簡單，青椒肉絲和火腿白菜。」 　　好香啊！屋子裡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以前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是吃泡麵。」 　　我故意誇張地叫了起來。 　　郭甜微笑了去裡秒毫，用筷子點著嘴唇，羞澀的樣子裡藏著一些小小的得意，顯得十分可愛，小女人味兒十足。 　　也許是因為孤獨得太久了。看著她，我突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對她也有一些依賴起來。 　　「其實，你應該節約一些，那樣你就可以多積攢一些錢了。」 　　吃飯的時候，郭甜突然這麼說。 第074章：漸漸迷失的生命 　　我一愣，隨即苦澀地笑了，「攢著幹什麼啊？總不是要花掉的。」 　　自從二哥越獄後，錢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呢？除了每個月借口是工資寄回家一兩千元之外，金錢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我需要它幹什麼呢？ 　　郭甜的出現，反而使我賺的錢有一些用途了。 　　「你做什麼工作呀？工資很高嗎？看你一點也不心疼錢的樣子……」 　　「我？……哦，我在酒店上班，企劃部……大堂經理……一個月五六千吧。該用的錢總得用……」 　　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多少次向大別人這樣撒謊了。有時候，我恍惚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帝豪酒家」的大堂經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想換一套謊話了。但立刻又想起是上晚班，只好又撿起那一套熟悉的說辭。 　　「經理？」 　　女孩驚訝地叫了起來，也許，她是覺得我太年輕吧；她印象中的經理大概應該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不是那種經理啊。大堂經理說穿了就和領班差不多。我早兩年做服務生，比較……比較優秀，所以就提拔成大堂經理了。」 　　我艱難地這樣編著謊言。 　　吃過午飯，我突然想去書店逛一逛，我想給郭甜買一本菜譜，能學會做菜其實也不錯。女人能做一手好菜總是一件好事，說不定她還能成為廚師呢！ 　　我突然想起自己未竟的心願，有些想送她去讀職業學校了。 　　想著那些事情，我覺得生活變得有一些美好起來，於是愉快地笑了。心頭也一片晴朗，也許，我的夢想能在她的身上延續呢！——學一們手藝，過正常人的日子！ 　　拉著郭甜出門。走在街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葉眉。 　　她的聲音帶一些撒嬌的味道，「怎麼今天不來店裡了啊？厭煩了吧？還說天天來上班呢！才一天就呆不住了呀？真是沒用……」 　　「我今天有事情啊！過兩天一定過來。」 　　「可不許再騙我了啊！還有，演唱會一定記得要來。」 　　「嗯。」 　　「你在幹什麼啊？不會是找到女朋友了吧？」 　　「不是啊……我……我妹妹來了上海。我要帶她逛逛，正準備去書店呢！」 　　「那順道也帶她來買幾張唱片呀！」 　　葉眉在電話裡輕笑了起來。 　　「好啊，我們買完書就過去。」 　　我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了，只好答應下來。 　　從書店出來，我了攔了一輛的士想去葉眉那兒。 　　「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去看書。」 　　正要上車，郭甜突然憂鬱地說道。 　　「怎麼了，去看看唱片也好啊。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出的唱片……」 　　「我不去……」 　　「去嘛！你不願意和我一起逛嗎？」 　　「不是……我怕裝不像你妹妹……她會生氣的。」 　　「她生什麼氣啊？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你明明很在意她。」 　　我為什麼要說謊呢？是說謊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呢？還是我隱約地希望和葉眉保持一種曖昧的關係。 　　「我……其實也不是故意說謊嘛，只是順口就那麼說了。你要是不高興，過去了我就和她說你是我的朋友……她不會生氣的，就算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她也不會生氣……」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郭甜了，我連她真實的想法都不知道，又怎麼勸她呢？ 　　「……」 　　「陪我去一趟，好嗎？我已經答應了……對不起……」 　　我懇求著她，惟恐我不小心傷害到了她。 第075章：玉韻姐快樂地呻吟著 　　郭甜怯怯地望著我，「我只是怕去了讓她誤會，你說沒關係那就去吧。」 　　來到葉眉的店裡，她依然還是那麼燦爛地笑著，「喲，買了這麼多書呀！給我看看。」 　　看著她，我頓時覺得心情開朗了起來。微笑著把書遞給她，「這些天閒得無聊呢，所以想起買兩本書回去看。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吧，她叫郭甜，我認的妹妹。」 　　「你好，我叫葉眉，是你哥哥的朋友。」 　　葉眉友好地向郭甜伸出手去。 　　郭甜望著她，拘謹地笑了一下，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謙恭地點了一下頭。 　　我怕她覺得不自在，連忙把她往身旁拉了拉，「我們去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唱片吧？」 　　郭甜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旁。 　　在店子裡逛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她手裡已經抓了一大疊唱片。 　　葉眉看見我們出來了，舉起手中的書朝我一揚，「你還買菜譜看呀？看來是居家型的好男人哦·」「怎麼了？你動心了呀？還來得及啊！」 　　我習慣性地調侃著。 　　「才不會呢！我可不想整天陪著一個蘿蔔過日子。」 　　葉眉的臉有一些淡淡的羞紅，白了我一眼說。 　　「那個書是買給她看的，女人得學會做菜嘛！那樣男人才有口福不是？」 　　「自私！」 　　葉眉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我輕笑了起來，「那你完了，你一點也沒有成為一個好女人的誠意嘛！」 　　「誰說好女人一定得學會做飯呀？就是你們男人太懶了，才發明了那些歪理。」 　　「算了算了，呵呵，說不過你行了吧，瞧你牙尖嘴利的，女人太厲害了沒人要哦！」 　　「沒人要就沒人要唄。也不指望你同情了，瞧你，一個男人也太沒用了，動不動就認輸。」 　　「好男不跟女鬥嘛！」 　　我嬉皮笑臉的起來。 　　「真沒用！明明說不過我。」 　　「說不過就說不過唄。」 　　我故意裝作有些不悅。 　　「怎麼啦？生氣了呀？這麼小器呀？真是個小孩子……」 　　「才沒有呢！和你說話沒意思，總是說不過你……」 　　「你買這麼所小說呀？《南方有嘉木》、《邊城》、《長河》、《小王子》、《海蒂》、《田園交響曲》、《愛的教育》……你想在家裡開書店啊？」 　　她像看到了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抓了抓頭，呵呵地笑了起來，「怎麼？不行啊？記得多去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啊！」 　　「嗯，一定去。這本留下來，我看完了給你。還有這本……」 　　她拿起那本《長河》衝我晃了晃，又拿起了那本《小王子》「好啊。那我先走了……」 　　我看郭甜在一旁一言不發，怕她覺得悶，就向葉眉告辭。 　　「嗯，有空就過來啊！還有那個演唱會，你要是忘記了，我不會饒過你的。」 　　回到家裡。我打開音響放剛才買的唱片。 　　郭甜開始像一個孩子似的興奮了起來，「我一直好羨慕人家有音響呢！其實我很喜歡唱歌的……」 　　被她這麼一說，我突然又想起了曾經約過誰，說如果我買好了話筒就邀她來唱歌的。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記憶已經那麼模糊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真的嗎？那我明天去買兩個話筒回來，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不行啊。」 　　郭甜羞澀地低下了頭，「我唱得又不好……」 　　「你騙人，肯定好聽。你聲音那麼脆。」 　　「嗯……好吧！不過你也要唱啊！」 　　郭甜可愛地用手指點著下巴，和我討價還價。 　　「肯定啊，我最喜歡亂吼一下了，發洩發洩心裡的鬱悶嘛！」 　　「鬱悶！你經常心情不好嗎？」 　　郭甜關切地問。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也不是經常吧，偶爾會有一些不開心的時候。不過，有你陪著我我心情會好很多的啊！」 　　郭甜憨憨地嬌笑了起來，「那我就是你的開心果。」 　　五點多的時候，我才依依不捨地從家裡出來。 　　聽著音樂，坐在郭甜身旁看書，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覺得很美好，很溫暖。厚厚的一本《南方有嘉木》我已經看了一小半。書裡講的是一個茶葉世家的故事，很頹廢也很幽雅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是嚮往那個年代呢，還是那些精緻卻糜爛的生活勾起了我的一些熟悉的情緒。我看著書，被它深深地吸引了。 　　然而，也許是在郭甜身邊的緣故。我並沒有覺得憂傷。或許，是早已經習慣了憂傷，所以並不會察覺。 　　我安靜地看著書，感受著郭甜在就在我的身旁不遠，心中的快了，開始一點一點生長。 　　我突然驚覺，又有些忐忑不安起來，這就是愛情了嗎？ 　　可是，我不能害了她啊！ 　　一路上，我為這個問題苦惱不已。 　　也許是太寂寞吧，我輕易就會把整顆心寄托到某個人身上，對她依賴。有時，我會以為我愛她，有時，卻覺得只是需要。 　　需要和愛，有沒有有區別，其實我並說不清楚。卻偏偏又感覺，假如突然又有一個女還出現在我眼前，而她也能安慰我的寂寞，也許，剎那之間我的心就已轉移了方向。 　　走進「帝豪酒家」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我虛假地微笑著，內心卻那麼麻木地等待我的客人出現。 　　生意卻出奇的淡，我閒得無聊，又看起了那本《戀香情結》各種香料的運用，其實我已經爛熟於心了。翻書，其實只是因為手指需要一個動作而手指，又牽動著心，隨著書頁，無聊地翻來翻去。 　　一幕一幕的往事漸漸也從心底翻了出來。 　　從進酒吧當服務生開始，十七歲接第一個客人，因為一部手機而奉獻了自己的肉體…… 　　小麗姐……葉嬌……淑芬……鄒曉敏……甚至，還有白雪飛……我拚命克制著自己，想讓自己不想起菲兒…… 　　可是，卻還是想起了。 　　這一個月裡，偷偷地去看過她幾次。看著她憂傷而憔悴的樣子，我心如刀攪。然而，我拚命克制著自己。我怕我會忍不住出現在她面前，可是，生活該怎麼繼續呢？ 　　我無法娶她，無法給她一生一世的幸福。我只會害了她，耽誤了她的青春。 　　我真的怕，我不敢讓自己再背上沉重的感情債。 　　遲遲沒有客人來，我的心裡越來越亂。 　　茫然地翻著手中的書，我突然想起了玉韻。想著她柔軟的身體的時候，我的心似乎也不那麼亂了，我曾經答應過她呢。還記得她當時的話，「傻瓜，你剛從蘭兒那裡過來，會傷身體的。你若是真想我，哪天空閒了找我啊。」 　　我的心情那麼複雜，有一些感動，也許是想報答她對我的好吧。而想起她美麗的肉體，心中卻又有一些潮熱起來。也許，心情煩亂的時候，肉體的慾望總是要強烈一些。 　　心已經支離破碎了，失去了任何渴望，肉體卻年輕，洶湧的血氣澎湃著奔騰的慾望。 　　沒有費多少周折沒，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正在給一個客人按摩。隔著一堵磨砂玻璃的幕牆，我靜靜地看著。雖然只有模糊的影子，我卻寂寞地想像著她的手指在身上游移。 　　心中的慾望慢慢消了，又慢慢漲起。 　　終於，那個客人離去了。 　　她似乎溫存地笑了，「您慢走。」 　　那個模糊的影子又坐回了按摩床上，默默的發呆。 　　我輕輕地走了過去，像幽靈一般。 　　房間裡太靜了，我的心那麼酸楚，那麼脆，不敢弄出一絲聲響。 　　我怕我的心會痛，我怕我的淚水會落了下來。 　　「玉韻……」 　　我低聲地喊著，聲音那麼壓抑，又似乎是有一些哽咽了。 　　她抬起頭來，眼裡有亮的驚喜，「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我的心暖了起來，微笑著，「想你了唄！」 　　我跪在她的腳旁，抱住她的膝蓋仰望著她。 　　她突然沉默了，伸出手來，手指穿過我的頭髮輕輕地揉捏著。我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緊緊地捏著，我把臉枕在她的腿上。 　　我覺得心中是那樣的虛弱，空洞得難受，好想填一些什麼進去。 　　玉韻姐把手放在我的臉上，溫柔地撫摸。「這些天，你過得怎樣？」 　　她的聲音裡，似乎有一些淡淡的憂鬱。 　　「還好吧。一直都而很忙，所以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有時候覺得好思念，你身上的香味令我那麼難忘。」 　　「……」 　　「玉韻姐……」 　　我輕輕喊著她的名字，那一聲呼喊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渴望。 　　我輕輕地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起來。熟悉的香味衝進鼻孔，勾起的記憶讓心更寂寞了。 　　我像蛇一樣順著她的身體游了上去，抱住她吻了起來。她沒有躲閃，其實她也一直渴望。也許，她曾經默默思念。壓抑了太久的情慾，這一刻終於爆發。 　　她有些迷亂了，迫切地喘息著。 　　我的身體漸漸被點燃，肉體的慾望和心中的慾望開始融合。像一團火，在寂靜的夜慢慢盛開，蒼涼的野外，霧迷離，情慾的花朵卻又散發出熾熱的色彩。 　　衣服一件一件剝落，渴望了太久的肉體終於在一起糾纏。如涸轍之魚，我們的身體長出了一張張嘴，彼此傾訴，彼此吮吸。 　　我抱緊了她的身體，感覺她的柔軟在我的懷中慢慢融化。似水一樣流進我乾渴的心裡。 　　我的手抓緊她豐滿的臀部，在她快樂的呻吟裡奮力抽擦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又寂寞又美好。也許，人總是這樣，會有很多空虛的時候，很多茫然的時候。這時，需要一些安慰，需要一點點美好，來度過這心理的危機。 　　玉韻姐的身體在我的懷中變得滾燙，連呼吸也灼熱起來。她的眼神那麼迷離，她的喘息如夢一樣。她輕聲而悠長地呻叫著，壓抑而狂熱。 　　她的乳房貼著我的胸膛，柔軟而溫熱，輕柔地摩蹭著，有一種美妙的快感。 第076章：我充滿渴望坐在她的床邊 　　她的雙手箍著我的背，雙腿盤著我的腰。 　　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渴望，我只想讓她快樂一些，她對我很好，那是我能報答她的唯一方式。 　　心中的火也越來越烈，我把身體俯得更低了，和床一起完整地包圍了她。 　　我把她裹在了懷裡，讓我的氣息淹沒著她。像一片海洋，瀰漫著，更能讓她有一種迷醉的快感。 　　我奮力的抽擦著，如暗黑而情迷的春夜，奔跑在寂靜的高速公路上。 　　空氣裡響起了呻吟和尖叫，我們久久地交融在一起…… 　　平息下來的時候，我安靜地躺在床上，玉韻躺在我的懷裡，溫柔而甜蜜。 　　又說了很多幼稚的情話，我們在幸福的微笑裡沉沉睡去了。 　　也許，愛情，哪怕只是片刻偽裝的愛情，也不過是為了讓人找回失去的純真而已。一個擁有童心的人總是很容易感到幸福，可是為什麼偏偏人總是喜歡把自己弄得那麼世故起來呢？ 　　睡著的時候，夢境卻並不美好。也許，生活有太多太多的苦難。就算是帶著微笑入睡，我卻淚流滿面地醒來。 　　我夢見二哥死了，鮮血淋漓地站在我的床前。 　　我伸出手去想擁抱他時，他卻被人架開了。我想去追，卻邁不開腳步…… 　　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玉韻睡得正香。 　　我陪著她靜靜地躺了一會，撫著著她滑膩的身體默默地想心事。 　　快到五點的時候，我躡手躡腳的起來，一個人來到了街上。 　　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劉惠的生日了。想起她那單純的樣子，我不由得微笑了起來，該送給她什麼禮物呢？該怎麼給她慶祝？ 　　又想起晚上的夢，以為是一種不詳的昭示，心情不禁又有幾分沉重起來。 　　七點多的時候，在街道上看見了一個算命的瞎子。我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過去。「您好？請問能解夢嗎？」 　　人在茫然的時候，總是容易迷信。我對生活其實已經看不透了，我情願把解釋的權利交給一個瞎子。也許，生活本來就瞎了眼吧！二哥那麼好的人，為什麼卻落得那樣悲慘的結局呢？誰的錯啊？究竟是誰的過錯？ 　　「能。聽你說話憂心忡忡，是做了什麼噩夢嗎？」 　　「也不是什麼噩夢。我夢見有個人鮮血淋漓地站在我的床前，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近些日子我是不是會有什麼血光之災？或者是不是我會失手殺了人呀？」 　　我怕那個算命先生會瞎掰著騙我，所以把夢改了一下，如果他瞎掰的話，應該是讓我多加注意才對。 　　那個瞎子沉吟了一下，「這個嘛，應該不是。夢一般總是反的……應該是你有什麼重要的人，雖然有凶險，但已經逢凶化吉，大富大貴了……」 　　我半信半疑地付了錢，心裡卻輕鬆了一些。 　　也許，二哥真的有什麼奇遇，現在已經是富貴之人了呢。 　　人其實是容易滿足的動物，一點點渺茫的不著邊際的希望，就可以把他頹敗的新撐了起來。 　　又找了一個算命先生，他也說的是大致相同的話。繼續逛了一條街，我把原夢說了出來，新遇的幾個算命先生都表達著一個大致相同的意思。 　　我也就不再那麼擔憂了。八點多的時候，我去銀行寄了2000元回家。寄多了我怕家裡起疑心，反正現在家裡也用不著什麼錢，爸爸媽媽總是過著那種自食其力的簡樸生活。糧食和蔬菜都是自家田地裡生產的。 　　給家裡寄錢的時候，我又想起了芸兒姐姐！早該去看看她了。可是，我卻如此害怕呢！我怕見到她，該怎麼和她說呢？二哥亡命天涯，她能承受這樣的現實嗎？ 　　我可憐的嫂子啊！生活，為什麼總是這樣不公平？為什麼總有這許多人為的苦難？為什麼，也沒有人願意努力去改變呢？ 　　回到家的時候，郭甜還在睡覺。 　　我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從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那時，我也能睡得這樣香甜而安穩呢！ 　　我癡癡地想著往事的時候，不知不覺走到了她的床前。 　　我跪了下來，趴在床邊靜靜地凝望著她。 　　她的面容那樣沉靜，光潔、細膩而白皙，就如一個玉雕一般。我輕輕地伸出了手，想撫摸她一下。卻又不敢。 　　我多麼想觸碰一下她此刻的臉龐，那樣的安靜，那樣敏感。似乎能觸摸著她的心靈…… 　　我的指尖顫抖著猶豫著，終於還是縮了回來。 　　我就那麼靜靜地趴在窗沿，很久也沒有移動。 　　在她的身旁，這麼安靜地看著她。我覺得一切那麼美好，我離她如此之近，不再覺得那麼寂寞了。 　　她就在我的身旁呢！連心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距離。 　　我把頭湊得更近了一些，貪婪地聞著她頭髮上溫熱的香味。 　　她的唇又在我的眼前閃耀了，散發著紅潤的誘惑的光芒。 　　也許，安靜就是巨大的海，我的心是寂寞的船。而她，就是微風，或者海浪吧。 　　我的唇有一些蠢蠢欲動了，這時，郭甜突然翻了一下身。 　　我嚇了一跳，沉默著，輕歎了一聲退了出來。 　　在客廳裡呆呆地坐了一會，心越來越亂了。我不該愛她，我會害了她的！ 　　我內心煩躁，卻穩穩地坐著，這些年來，我已經習慣這種姿勢了，所有的情緒永遠不會在動作上表現出來。 　　也許，這只是變得麻木的前兆，但，至少現在，我的心還敏感。 　　遲疑了很久，郭甜還在熟睡呢！ 　　我給她留了一張字條，漫無目的來到了街上。 　　我突然有一些不願去陪劉惠過生日。她是個單純而善良的女人，和她曖昧，我覺得良心有一些不安。 　　可是，我的內心又如此強烈地渴望，想和她在一起呢！ 　　也許並不是愛情，真的與愛無關，也無關於性。只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渴望，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聊聊天。 第077章：亂茫茫的生活有許多苦惱 　　街上漸漸嘈雜起來，我的心越來越亂。 　　不經意間，我卻踱去了葉眉那兒。她正蹲在店裡，忙著整理唱片。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有一些羨慕。能夠忙碌起來，做一件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其實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我靜靜地看著，不想去打擾她。然而，她還是感覺到有人來了。 　　抬起頭來看見是我，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今天起得有點晚，所以現在才開始整理貨架。」 　　「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我等一下就好，再來陪你說說話啊！」 　　「嗯。你忙自己的吧，我隨便看看。」 　　陪葉眉吃過午飯後，我心裡越來越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一直期待。我總是想著電話會突然響了起來，而劉惠會嬌嗔著或者是惱怒地責怪我。 　　我的心情漸漸有些沉重了，我總是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是黑戶的事情。 　　兩點多的時候，我實在無心和葉眉說笑了。我向她告辭，「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了啊？」 　　「什麼事啊？看你今天一直都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樣子？」 　　葉眉關切地望著我說。 　　我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我經常會突然有一些憂鬱，一個人靜一靜就好了。」 　　也許，到愛一個人的時候，人總是容易絕望、傷感，他會看見自己的可憐，為自己並不具備愛一個人的資格而苦惱不已。 　　戶口的事情，曾經我一度放棄，覺得無所謂了，只要能把二哥買出來，我情願一直就那麼過下去。 　　後來，二哥越獄了，我對生活卻喪失了熱情。 　　如今，那個沉寂很久的願望又在心底復甦了。 　　這個念頭一升起的時候，我就開始愧疚不已了。二哥正在亡命天涯呢，我怎麼能自顧自地回到哪個傷害他的地方生活？ 　　回到家中，郭甜正蹲坐在沙發上看菜譜。 　　見我回來了，她像個小孩一樣快樂地蹦跳了下來，跑到我的身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一直在等你吃飯，等了好久……」 　　她的眼裡有一些喜悅，又有一些委屈。 　　我心頭一熱，又一陣酸楚。「哪裡有你這麼笨的人啊？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 　　「我看到了。你只是說你有事出去一會兒嘛！誰知是這麼久……」 　　郭甜輕輕地抱怨著。 　　我沉默了，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已經很久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傻瓜……」 　　我愛憐地摸著她的頭髮，眼中有一些濕潤了。 　　我的心中有那麼多的委屈啊！我早習慣了把自己的心藏起來，雪凍冰封。 　　然而，再寒冷的天氣，也總有回暖的時候。冰雪慢慢的融解，就變成了淚珠。 　　我好想把她擁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也許淚水會奪眶而出，也許我會大哭起來…… 　　但我沒有那麼做，我怎麼能那樣殘忍，把內心的沉重強加給一個天真的女人？ 　　郭甜憨憨地笑著，突然把我拉到餐桌邊，按在了椅子上。 　　我滿腹狐疑，不知她瓶子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她轉身進了廚房，端著一個盤子笑吟吟地出來了。她的臉上有得意，有幸福，那麼可愛。 　　「盤子裡是什麼啊？」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 　　「不告訴你。你猜！」 　　她雙手托著下巴，快樂地望著我。 　　「猜不到啊。揭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耍賴似地去戒3那個蓋著的盤子，「反正是個菜。」 　　「嗯嗯……不行！」 　　郭甜急忙伸手按住盤子，像個小孩一樣撒嬌，「不許看，你猜嘛！」 　　我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愁眉苦臉的樣子，「好香啊。我忍不住又餓了……」 　　說著拿起了筷子，眼巴巴的望著她手中的盤子了。 　　她「咯咯」地嬌笑起來，揭開了盤子，「真笨！是豆瓣鯽魚啦！我剛剛學會的……」 　　「哇——你這麼厲害啊！」 　　我這樣哄著她，其實，我也不知該怎樣讓她開心。 　　她得意地笑了起來，我也就更加賣力地吃著。 　　她盛了飯來吃，卻只夾另一個盤子裡的空心菜。 　　我夾了一些魚肉，去掉刺之後放在她的碗裡。她默默地吃著，突然臉有一些微微的羞紅起來…… 　　吃完飯之後，我和她閒聊了一會。 　　她心情很好，有說有笑的。我卻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心事，我好想找個地方靜一靜，或是找個地方瘋玩一下，好忘掉這些糾纏不清的煩惱。 　　我一直掛念著劉惠。也許，她會傷心吧。 　　過了一會，我又安慰自己。也許，她早把我忘了呢！她是一個那麼驕傲的女孩！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心一顫，她不會打電話過來的。就算她悄悄地躲在被子裡哭，她也不會打電話的。 　　「今天我去買菜的時候，看到那裡招收銀員呢！可是我不懂電腦……」 　　郭甜突然有一些苦惱起來。 　　「你不想呆在這裡了嗎？」 　　我心一痛，生怕她離開。 　　「不是啊。我想早一個工作，自食其力。」 　　我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嗯。過幾天我去買台電腦回來，請個老師回來教你。」 　　心亂如麻的從家裡出來，低著頭走在大街上。 　　我突然有一些想放縱自己，這些太煩亂的生活，理也理不清，又何必去管顧呢？ 　　可我又有一些不甘心，也有一些怕虧欠別人內太多。 　　我想去找張琳，和她一起把下午這段時間熬了過去。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和她在一起，也不能說沒有感情，但卻無需負上感情的責任。 　　也許，我只配和她交往吧。在她那裡，我才能找到想要的溫存，廉價的溫存。 　　去路邊的小店買了一罐啤酒，慢慢喝完的時候，我卻還是無法做出自己的決定。其實遊戲人生很簡單，可我卻無法那樣能夠浪蕩，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虧欠任何人。 　　我其實很想端端正正地做自己，坦坦蕩蕩地活著。但我做不到，我一直都只是在夾縫中，扭曲地活著。 　　我的天性卻沒有變，我只是一個鄉村人，淳樸、善良，出自內心地想對沒一個好，對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熱情和一些或多或少美好的幻想。 　　然而，我卻不能擁有一個鄉村人那樣自然而舒愜的生活方式。 　　有時，我感覺自己是一個長著毒刺的人，卻帶著美麗的偽裝。每當我向別人接近，當偽裝脫落，真相揭露的時候，就會深深的傷害了她。 　　我就如海市蜃樓一般，只是虛幻的美好，卻吸引著她們走向飄渺的希望，最終卻是絕望。我只是燈火，吸引著飛蛾…… 　　我殘忍地這般給自己一種形容，心裡也越來越痛苦。 第078章：浪漫唯美的生日之夜 　　走了一個多小時，覺得很疲憊了。我找了一家酒吧在角落裡坐了下來，點了一杯「烈焰迷情」慢慢喝著。 　　就快上班了，可是，該不該去看劉惠一下？假如不去，她會傷心嗎？ 　　去還是不去？畫在我心頭的問號越來越大了，漸漸的如謎題一樣折磨著我脆弱的神經。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劉惠卻突然打來了電話。 　　「你好……生日快樂！……」 　　我遲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是說好你陪我過生日的嗎？為什麼失約啊？我等了你整整一天，我還以為你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呢……」 　　劉惠的聲音有一些哽咽，她一定很失望吧？ 　　等待是一種多麼難耐的煎熬啊，我錯了，不該讓一個女孩為我如此等待。可是，我以為她會和她的朋友一起度過呢！雖然，我不去她或許回有一些遺憾，但那麼熱鬧的日子，想來她也不會太難過吧。 　　可是，她卻一直在等待。 　　漫長的一天，她都在這樣的等待中度過嗎？我卻讓她失望了…… 　　我突然做出了決定，「本來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啊。現在能過來嗎？我在和你初次相遇的江邊……」 　　電話那邊沉默了，「……」 　　也許，她真的很激動吧，能有什麼語言形容出她此刻的心情呢？或許，就如我偶爾會有的感覺那樣，一股幸福的暖流從心中湧起，如噴泉一般，驟然流遍全身。整個靈魂也會顫慄了起來，因為喜悅，或許會驀然然流下熱淚吧，片刻間慰藉了那許多的心酸…… 　　「能過來嗎？」 　　我輕輕的問道。 　　「嗯……」 　　「那我在這裡等你！」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華燈陸續亮起。我去買了禮物，關了手機，打車來到了江邊。在廣場的中央，噴泉的旁邊，我把禮物藏了起來。 　　過了片刻，劉惠也趕過來了。 　　她化了淡淡的妝，神采飛揚的樣子，在廣場綵燈的映照下如一隻翩然的蝴蝶。 　　「生日快樂！」 　　看見她，我的心有了一種明快的感覺，如陽春三月，百花盛開，我微笑著迎了上去。 　　「謝謝。」 　　她幽雅而純真地笑了起來，「這麼小氣呀？連生日禮物也不肯給我買一個？」 　　聽著她撒嬌似的嗔怪，我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和憂慮。 　　才不該那麼掃興呢！這時候應該什麼都不想，只去寵著她，呵護著她，和她一起享受那單純的快樂。 　　「難道我不是最好的禮物嗎？你怎麼這麼貪心，還不滿足？」 　　她輕笑了起來，「我就是貪心，你不服呀？誰叫你白天不過來陪我，害我等了那麼久？」 　　「白天你是屬於朋友和家人的啊。你家裡應該為了開了生日舞會吧？」 　　「嗯。邀請了一些朋友。我跟爸爸說了，說你會去。我一直在等你電話呢！我爸爸和媽媽都很想見你。」 　　「我怕啊。我最怕很多人的那種場合了。現在不是很好嗎？這樣美麗的夜，只屬於我們兩個人！」 　　「……」 　　她低頭不語，我卻總覺得她的淺笑有一些神秘。 　　「我們四處走走吧！」 　　「嗯！」 　　她點了點頭，把她的手伸了過來，柔軟而溫潤地牽著了我的手。 　　我的心一顫，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在江灘公園曲折的林間小道上，我們依偎著，緩緩地漫步。 　　時光已離我們遠去，河水在靜靜地流淌。 　　周圍的一切似乎正在消失，變得不真實，泛起一片夢幻的色彩。 　　眼前又搖漾著她的笑臉，她嫵媚的眉，她水波似的眼，她紅潤的柔唇…… 　　一切是那樣濃烈，化不開，濃濃地膠著似水一樣蕩漾的溫存。 　　我的心變得那樣溫暖，身體變成了巨大的河，幸福在裡邊洶湧地流淌。 　　走了很久，我們來到了噴泉邊。 　　「閉上眼睛，當我再次拉著你的手的時候就睜開，好嗎？」 　　我雙手放在她的肩膀，凝看著她嬌俏的臉，輕聲說。 　　「嗯。」 　　她的眼神在那麼亮，就像星星。 　　我去噴泉邊的花壇裡拿出煙花，點著後回到了劉惠的身旁。 　　我們的手輕輕地握在了一起，煙花開始在夜空裡升騰，如滿天璀璨的星光。 　　我輕輕唱起了生日祝福歌，像夢一樣輕的語調，「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滿天的煙花沉寂了下去，她的眼神卻亮了起來，泛著幸福的淚光。 　　我的心怦然亂跳起來，路燈下，她的容顏那麼讓人心動。 　　她突然踮起腳尖，抱住我的脖子，吻著了我的唇。 　　我有一些暈眩，顫抖著抱緊了她。 　　我的心跳得那麼厲害，笨拙地吻著她。 　　我有一些驚慌，怕褻瀆了她。她吻得那麼狂熱，而又慢慢有些羞怯了。 　　我沉醉在夢裡，不再那麼慌亂了，甜蜜地溫著她嬌柔的唇，滑膩香甜的舌…… 　　我緊緊抱住她的身體，感受著她正慢慢融進我的渴望，慰藉著我那空虛寂寞的心。 　　過了很久，我們安靜下來。 　　劉惠突然臉羞得通紅，偷偷往身旁瞄了一眼，跺著腳嬌嗔了起來，「媽——你們怎麼偷看……」 　　我一愣，一個儀表堂堂的中年男人和一個氣質雍容的中年婦女笑著走了過來。 　　「你喜歡我們惠兒呀？」 　　中年女人滿面笑容慈祥地說。 　　我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回答，「媽！」 　　劉惠嗔怪地拉著了母親的手。 　　中年男人笑了起來，擁住了女人的肩膀，「年輕人面子薄，你就別逗他們啦。我們也好久沒這樣出來散散步了，四處走走吧。惠兒，回去時就打我電話，我來接你。」 　　「伯父伯母慢走。」 　　我生怕有失禮貌，連忙很彆扭很生澀地說了一句客套話。 　　他們走後，劉惠和我坐在石凳上，她傻傻地笑著。 　　我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把她擁在了懷中。我望著幽暗的天空，心漸漸飄出了很遠…… 　　回去之後，和郭甜說笑了片刻，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想起晚上的美好，我信筆在紙上塗抹著：今夜的路燈下我們牽著手，在黃浦江畔走晚風吹得我的臉有些蒼白幸福的笑、愛的希望卻點燃我的雙眸像火焰般熱烈流溢著光彩雙頰為何也紅得發燙了呢甜蜜的擁抱羞怯的吻我的笑容如春花般燦爛了嗎映著你亮晶晶的眼神？ 　　我將永遠銘記今晚的月亮啊還有路燈，其實已分不清記得的只有美麗、只有幸福歡笑、和你亮晶晶的眼神謄正了一遍之後，我正在甜蜜地笑著看。 　　郭甜突然走了進來，「你吃晚飯了沒有？剛才忘記問你……」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晚上還沒有吃飯呢！肚子也開始感覺到餓了起來。 第079章：其實，我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郭甜去做了晚飯，我狼吞虎嚥地吃著。 　　她在一旁看了忍不住笑，「怎麼餓成那樣呀？怎麼回來也不說，我早些做飯給你吃。」 　　「忘記了……」 　　我邊吃著，邊含糊地說。 　　「慢些吧，又沒人和你搶。小時侯，有時餓急了也是你這樣的吃相，我媽媽就罵我，說我是餓死鬼投胎，吃飯那麼難看，長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郭甜講起她的家的時候，有一種令人心動的柔情。 　　「才不會呢！肯定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才沒有呢！」 　　郭甜羞紅著臉，嬌嗔著說。 　　「不信……是了，你怎麼來到上海的啊？」 　　「是跟著一個老鄉來的。那次他回去，說他們廠裡正在招人。村子裡有幾個女孩就跟著一起來了。到上海後才知道他是個人販子，專門往那些地方拐賣女孩。我不肯接客，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我又沒有地方住，又沒錢吃飯，只好在街上乞討了。幸好遇見了你……」 　　她羞澀地笑了起來。 　　我心裡一顫，卻又有一些暖暖的感動，她是被騙出來的，卻還相信我，多麼難得的信任啊！ 　　「你當時不怕我也是人販子呀？」 　　我笑著打趣她。 　　「怕啊。可是又覺得你不是壞人。那些日子，每當深夜的時候，街道上行人漸漸稀少，我就忍不住的想哭……」 　　郭甜回想起那些悲憐的往事，不禁有些憂傷起來。 　　我也忍不住有些傷感，「一切會慢慢好起來的。開學的時候，我送你去讀職業學校，畢業了就可以工作了。」 　　這天晚上上班，紅姐突然讓小蘭姐叫了我過去。 　　我知道是為了了昨晚我沒來上班的事情，所以毫不在乎，怎麼樣也不過是把我炒了吧！大不了我再去找一家酒店上班。 　　我有一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然而，我卻又想多賺一些錢，把戶口買了。 　　進了屋子，紅姐卻只是笑著讓我坐。 　　「星麟，昨晚怎麼沒來上班呀？」 　　「啊……我有點事情，所以沒能過來。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的。本來，昨晚有一個貴賓準備讓你接待的，但你卻不在。從今天開始，你就開始接待貴賓了，小蘭和玉韻教你的所有細節，你都記住了嗎？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 　　我淡淡地笑了起來，「沒事的。女人的心理我很瞭解，我不會惹它們不高興的。」 　　「那就好。具體的事情，就讓小蘭給你安排吧。」 　　從紅姐那裡出來，我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接待那些令人反胃的客人了。 　　貴賓女客，怎麼說也應該有那麼一點風韻和氣質吧？ 　　小蘭姐和我來到了603房間，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我新買的唱片。 　　「不會吧？你居然還買這樣的唱片啊？都快一百年了吧？不過這些歌還挺好聽的，我最喜歡她的那首《美酒加咖啡》……」 　　「其實她的歌都還不錯，很甜很輕快，聽著很舒服的。」 　　「從明天開始，你就要開始接待貴賓了。今晚，就算給你放假吧。」 　　「嗯……那我回去了……」 　　「你要躲開我嗎？這麼早回去，能幹什麼呢？」 　　小蘭姐站起身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的心一顫，輕輕的喊道，「小蘭姐……」 　　其實，我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她的臉在我的背上磨蹭著，幽幽地說，「這麼多天沒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你知不知道，我總是控制不住想起你的樣子……」 　　也許是職業吧，也許是我還不懂該如何拒絕。 　　我轉過身來，抱住她吻了起來。帶一些柔情，帶一些複雜的渴望，我有一些迷亂了，突然只想放縱自己。 　　小蘭姐輕輕地喘息著，咬著我的唇，柔軟的舌頭也伸了過來，和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把她往我懷裡按，讓她的乳房貼著我的胸膛，擠壓著，似乎要慰藉我心中的空虛。 　　她的手從我的衣服下伸了進去，柔軟地搔捏著我的胸膛和小腹。 　　我粗重地喘息了起來，覺得生活中的一切慢慢遠去，只有她在我的身旁，那些沉重的事情，那些讓我煩惱的事情，一切的苦悶和不快，都漸漸消失。 　　我的手從她的裙子下伸了進去，扯開了她的內褲。我的心狂跳著，慾望慢慢被點燃。 　　手指觸摸到的一片溫暖的濕潤，讓我有了一種放蕩的快感。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找姐姐？」 　　她在喘息裡輕問。 　　「……」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吻著她，解開了她的衣裳。 　　我的心是寂寞的，然而，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突然就想起了菲兒，我的心充滿了苦惱，甚至，我也有一些想念郭甜呢，還有劉惠。她真是可愛，居然讓她的父母偷偷跟著我們…… 　　可是，我卻該怎麼面對？ 　　心中的煩亂又漸漸湧了起來，我出於本能機械地做著那個動作。 　　過了一會，小蘭姐換了一個姿勢，變成了女上位，也就是那個被稱作騎馬式的動作。 　　我安靜地躺著，突然有一些感覺被奸屍。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有些歉疚起來，於是強打起精神，迎合著小蘭姐的動作，認真地抽-插起來。 第080章：結痂的心傷又一次鮮血淋漓 　　我努力使自己變得柔情一些，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去完成作愛的動作。 　　然而，我的內心愁苦是那樣重。 　　我有一些提不起精神，覺得那麼虛弱。然而肉體的渴望，一旦被挑逗起來，卻又並不平息。我像一條奄奄一息的魚，卻又苦苦掙扎著。 　　又像是疲憊地走在路上的旅客，想走到終點，然而那樣累，又那樣遠。 　　忘記了有多久，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達到高.潮了。 　　我抱緊了小蘭姐，寂寞地吻著她的身體。 　　她撫摸著我的頭髮，捧起了我的臉，「你有心事嗎？為什麼這麼痛苦？」 　　「……」 　　我抬起頭來，望著她的臉，我的眼神那麼憂鬱。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淚水也許會在一剎那湧了出來。 　　「你心裡有了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痛苦卻更深了。 　　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愛著一個人，想和她過著幸福的生活。 　　然而，我卻越滑越遠。我做錯了什麼嗎？ 　　還是生活，有時根本就只是一場悲劇？ 　　菲兒啊，離開了你這麼久，就連我自己都以為不再愛你了。可是，你不會明白我愛你愛得多麼深沉。 　　我只是愛著你，覺得不該辜負了你。 　　其實，我多麼情願你變心啊，那樣，我可以獨自舔著傷痛，你是幸福的，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愧疚了。 　　每次，我遠遠地看著你憔悴的面容，心裡就一陣陣有如刀割。 　　你知道嗎？那時，我多麼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是無情的，那麼，我就不會受這樣多的折磨了。 　　還記得嗎？我曾經順口溜似的說了這麼一句，「風無情，雨無情，情比風雨更磨人。」 　　小蘭姐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抱緊了我。 　　兩個寂寞的人，唯一能做的也許只是相互安慰吧。她的心裡，是不是也如我一樣，藏著一個人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也許人總是這樣，悲傷過後就會刻意遺忘。或許，是在太多的傷痛之後，每個人都學會了這樣。不然，那無窮無盡的痛苦，會把整個心凌遲成碎片，又一片一片沉沉的墜下，上著鐐銬，帶著枷鎖…… 　　或許，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這樣的痛苦就會突然醒來了，再一次將心靈狠狠地折磨…… 　　但今後的事情，誰能管顧那麼多？ 　　回到家裡吃了早餐，和郭甜一起看電視。 　　其實誰的心思也不在電視上面，我們聊著小時候的趣事。 　　「小時候真好玩。抓一坨泥巴捏小貓小狗啊，捏水壩，捏汽車……一捏就是好多年過去了……」 　　我想起那時的天真，突然就感歎了起來…… 　　「我最喜歡捉魚了，我家就住在河邊不遠。我常常拿一個小網兜，裡邊放一些米飯呀、麵條什麼的，它們好貪吃啊，每次都能抓到好多的……」 　　說到這些，郭甜的眼裡有一些亮晶晶的喜悅。 　　「還有啊，每次放學後，我都要去放牛的。好幾個夥伴呢，把牛往山上一扔，就滿山亂鑽了，找野果子啊，掏鳥窩啊，玩游擊隊打土匪的遊戲啊……好多好多，都特別好玩……」 　　「我們那裡沒有牛……」 　　郭甜的眼裡有一些遺憾，「我們那裡也沒有山，我們一般是幾個小孩在河邊的空地上，跳房子呀、砸麻城呀、打石子呀……」 　　「砸麻城？怎麼玩的啊？我可出來沒有玩過呢……」 　　「就是兩排人啊，手拉著手隔十二三步的距離站好。然後，一排人就喊，『天上霧沉沉，地上砸麻城。把某某某扯過來！』這時，對方被叫到名字的那一個人就從隊列裡衝了過來。如果他衝不開人牆，被擋了下來，那麼他就不能回去了，要歸到對方的隊列中……」 　　「那如果衝開了呢？就可以回去了……」 　　這遊戲還挺有趣的。 　　「嗯。還可以要一個人回去。」 　　「小時侯，我們還要去找豬草呢！我們那裡餵豬都是用野草，喂大了賣了就可以買新衣服穿了……」 　　時間在這樣的閒談裡慢慢過去。 　　郭甜突然怯怯地問我，「買一台電腦，是不是很貴呀？」 　　我一愣，狐疑地回答，「不貴啊。怎麼了？」 　　「那天，那個超市招聘收銀員，我……」 　　我這才想起，我曾經答應過她給買一台電腦回來的。我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我忘記了。下午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然後再去請個老師教你。」 　　「你不會嗎？我要你教我……」 　　我臉一紅，笑了起來，「我只會一點點，就是用qq和人聊天。請個老師回來我們一起學吧。」 　　突然想起就連聊天也還是菲兒教我的呢，不禁又有一些黯然了。 　　郭甜不知道這些，沉醉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裡，歡喜地點了點頭。「嗯！」 　　吃過午飯，我和郭甜去買了一個鴻人教育專用筆記本電腦。 　　把電腦帶回家裡，專賣店的工人幫我把網線搞定了。看著他熟練地在那裡調試，我心裡說不清是羨慕、是敬佩還是嫉妒！ 　　送走他之後，我喜滋滋地登陸了qq，一共十幾個好友，一個也沒有在線。 　　我情緒十分興奮，正想給他們一一發去信息，說我要學電腦了。卻突然看到菲兒的頭像閃了起來，點開一看。 　　一大串留言：2月7日09：46：23你還好嗎？現在還在家裡吧？春節愉快！ 　　大後天店子就要開張了。我現在在舅舅家，用的是他家的電腦。 　　2月9日23：13：55老公，什麼時候來上海呀？ 　　好想你啊2月10日11：46：21就要吃飯了。總想起和你一起吃飯的日子，想起你往我碗裡夾菜的樣子快點回來吧，好想你2月16日19：58：45你回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一定會很驚喜想知道嗎？那就快點回來吧，呵呵2月19日21：46：11老公，今天好忙啊！ 　　好累。你就快回來了吧？ 　　店子初六開張了。 　　你是在家過完元宵節再過來嗎？ 　　2月23日10：34：52今天已經十七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你一點也不想我嗎？ 　　2月26日01：43：26老公，這些天怎麼不接我電話，連短信也不回？ 　　你變心了嗎？ 　　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啊？… 　　默默地看完這些留言，我已經淚流滿面。 　　內心的傷痛和無奈被一點點挑起，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又一次變得鮮血淋漓。 　　淚水在臉上漸漸風乾，我咬著嘴唇，給菲兒回復道：「忘了我吧！請原諒我的負心」黯然地下了線，我虛弱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 　　郭甜靜靜地坐在我的床邊，過了很久，她輕聲地問，「她是你……是你妻子？」 　　「女朋友……」 　　「你很愛她，是嗎？你怎麼不去找她？她會傷心的……」 　　「……」 　　「有什麼事情，其實你們可以商量著解決啊……這樣子你們都很痛苦……」 　　「沒有辦法的。你不會明白……沒有辦法的……」 　　我絕望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男妓，我不值得她愛。我連戶口都沒有，也不能給她想要的婚姻…… 　　「小時候，奶奶總是和我說，天無絕人之路，我一直都相信。總會有辦法的……我被人拐賣到了上海，不是也遇到了你嗎？每件事情，總會有出路的……」 　　我默默地聽著，突然想事情其實也沒有那麼壞，攢一些錢，就可以買一個戶口了。到時再學一門手藝，開個小店，養家餬口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看著郭甜關切的表情，我勉強朝她微笑了一下。 　　起來洗了個澡，我把心事藏進心裡，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輕鬆地笑著，「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家教中介的地方看一下吧？請個老師回來……」 　　「嗯！」 　　郭甜可愛地重重點了點頭。 　　喝了一杯牛奶，休息了一會，我們去家教中介的地方找了一個正在念大三的女孩。 　　談好了每天中午學兩個小時，六十元的報酬。 　　「一個月能學會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女孩笑了起來，「那要看你要學到什麼程度……」 　　「會用就行。懂一些基本的操作呀，會上網……」 　　「兩三天就會了。你從前沒有接觸過電腦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接觸過啊，只會在網上和人聊天……」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心裡輕鬆了很多。 　　「走，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去。找個好一點的地方……」 　　我問詢地望著郭甜。 　　我其實只是想找一個吵鬧一些的地方，好讓自己忘記下午發生的一切。 　　「好吧，去哪裡啊？」 　　「你選個地方吧……小老師！」 　　女孩笑了起來，「老師就老師啊，還什麼小老師。叫我趙玫就可以了。」 　　「那，趙玫老師，我們晚上去哪裡吃飯啊！」 　　「去雅農山莊吧。我挺喜歡的，可是沒有錢去。既然你請客，呵呵，當然是宰你一頓了。」 　　女孩很開朗，使並不美麗的她也變得有趣起來。 　　吃過晚飯，又去迪廳瘋玩了一會，我來到了帝豪酒家。 　　七點多的時候，我接待了一個客人。 　　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段苗條，肌膚滑膩，保養得很好。 　　小蘭姐帶著我來到了客房裡，燦爛地一笑，「婉如姐，星麟來了。」 　　婉如幽雅地一笑，「嘉夢現在有空嗎？我想見見他。」 　　「好的。他肯不肯來我就不知道了。」 　　小蘭姐轉身走了出去，我沖宛如姐柔媚地笑了一笑，「婉如姐，你好。」 　　「你好，聽小蘭說你很不錯，所以就叫你過來了。」 　　「謝謝。先給您做一個按摩好嗎？」 　　「等一下吧，看嘉夢來不來。」 　　「嘉夢？就是那個流浪詩人嗎？經常聽人談起他的。我也很好奇，想見見他呢！」 　　「還不知道他肯不肯來呢！」 　　婉如姐的眼裡浮起有一些柔情，似乎無限神往的樣子。 　　「還那麼大架子啊？」 　　我輕笑了起來。 　　「他挺情緒化的，如果他心情不好，就誰也不肯見了……你來這裡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需要用什麼精油啊？」 　　我掃了她一眼，曖昧地笑了起來，「這需要脫掉衣服才可以確定啊……」 第081章：她解開我的衣服，蛇一樣纏了上來 　　「那說明你還不夠專業……」 　　婉如姐嫵媚地望了我一眼，淡淡的笑裡有一種迷人的成熟女人的韻味。 　　「怎麼會呢？再專業也要看了才知道啊。一般能猜出來的其實也就是很普遍的一些，比如說像年齡大一些、比較成熟的女性，一般我們就會推薦用檸檬香茅加天竺葵，再加上香峰草，用基底油調配後，有令乳房堅挺的功效……」 　　「你好壞啊，總是說那種挑逗的話！」 　　婉如姐似笑非笑地說。 　　我貌似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著，「其實，我不只會用語言挑逗，我的手，我的身體，也都很會挑逗啊！」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揉捏了一下。 　　她嬌笑了起來，假意躲避著，「你怎麼這麼壞？你總是這樣哄女人嗎？」 　　「才不是呢！我只是對你才這樣，看到你的時候……」 　　我故意沉默了下來。 　　她果然被勾起了好奇，「看到我怎麼了啊？」 　　「一見你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和你親近了。你是那種很有成熟韻味的女人……」 　　「呵呵，是嗎？」 　　正說著的時候，一個留著捲曲長髮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婉如姐有些激動地迎了上去，「嘉夢……」 　　流浪詩人嘉夢有周圍一副冷峻消瘦的面容，眼神有些憂鬱，看起來有一種清冷而寂寞的感覺，並不是特別帥氣，卻又有一種很獨特的迷人魅力。 　　我被他那種出眾的氣質折服了，而絲毫不是嫉妒。 　　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眼角皺了起來，使人突然就感覺到一些暖意。「你好！」 　　他朝婉如姐躬了躬身。 　　婉如姐微微有些忐忑的樣子，「給我讀一首詩吧！那首《從春天的一個夢境開始》好嗎？」 　　嘉夢的眼圈突然有些發紅，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 　　我幫婉如姐脫去衣服的時候，嘉夢已經走往了房間的角落，薄薄的紗簾垂了下來，使人感覺到他就在身旁，卻又有那樣一些距離，可以觀看，卻無可觸摸。 　　扶著婉如姐俯臥在床上，我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感受著她的膚質和乾燥程度。 　　用毛巾被幫她蓋好，我開始為她調配精油。 　　在迷迭香裡加上薰衣草、紫蘇、茉莉、檀香，有一些淡淡的憂鬱氣息，能使人安靜，釋放內心的傷感。 　　而且紫蘇能滋潤肌膚，促進血液循環，改善皮膚無活力出現皺紋的狀況。 　　精油調配好後，我跪坐在床畔，為婉如姐做著按摩。 　　聞著精油略帶些憂鬱的味道，嘉夢低沉的語調在空氣中輕輕響起了：並非每個夜晚的月亮都照見是草葉的憂傷——從春天的一個夢境開始至如今變得枯黃秋已經深了葉尖的露滴已涼餐風飲露的蟋蟀吟唱一聲聲是神諭的宿命感傷歲月悄悄地流逝水晶的夢想碎作塵霧茫茫誰堪這崩頹的巨變？ 　　誰解這命運的荒唐？ 　　秋已經深了葉尖的露滴已涼她的眼角笑意漸漸枯澀沉重的沙漠將心靈埋葬——燈影裡纖瘦的女子守侯不歸的情郎滿頭的青絲白成刺目的嚴霜誰憐她堅貞的承諾？ 　　誰懂她夜夜的彷徨？ 　　誰的額頭未刻下溝壑？ 　　誰的聲音還不夠淒涼？ 　　秋已經深了葉尖的露滴已涼唱著悲歌的蟬就快死了撲向燈火的蛾是為那風中的信仰其實不只是婉如姐，我也有一些沉醉在嘉夢他那憂傷的語調裡了。 　　鬱結的哀愁，在空氣裡靜靜流淌著。我感覺到我的指尖，也似乎漸漸的變得憂鬱了。 　　我的動作變得弛緩起來，幽幽地遊走在婉如姐的背上，神思卻又飄出了很遠。 　　在精油的滋潤下，她的肌膚漸漸細膩滑潤起來，在我手掌的按壓和揉捏下，變得緊致而柔軟。 　　她的心裡，卻在想著什麼呢？ 　　在嘉夢的朗誦裡，婉如姐突然低低地哭泣了。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總會有那麼一種悲愁。當一朝得到理解時，所有的悲愁就都化作了委屈的淚水，心中的傷痛也就得到了安慰。 　　婉如姐在哭泣中睡熟了。 　　嘉夢輕輕地安靜地退了出去，面對我友好的微笑，既沒有熱情的回應，也沒有嫌厭的表示。他只是那樣安靜地退了出去，面無表情。 　　他的心藏得那麼深。然而，我並沒有憎惡他的感覺，我覺得他的心其實是熱的，只是用一層冰的外殼裹著，我甚至覺得，其實，我和他是那麼相似的一類人。 　　嘉夢走了之後，我坐在婉如姐床邊。 　　想起剛才的詩歌，心中的憂鬱不知不覺又流淌了一地。 　　是啊，歲月悄悄地流逝，水晶的夢想碎作塵霧茫茫；曾經年少時，我一臉燦爛的笑，「長大後，我要成為一個偉大的理論物理學家，我要成為中國第一個拿諾貝爾獎的人！」 　　如今，我卻只是…… 　　哎，誰堪這崩頹的巨變？誰解這命運的荒唐？ 　　燈影裡纖瘦的女子守侯不歸的情郎…… 　　又何止是情郎呢？每一個人，或許，難道不是一在守侯一個不歸的夢想？ 　　生活，究竟是為了什麼？ 　　簡單的問題，卻沒有一個簡單的回答！ 　　也許，可以不去想，只是活著。 　　可是，當活著已經變成一種痛苦，一種煎熬，又該如何選擇？ 　　很多時候，生活不再是一種有快感的東西。而是變成了一種苦悶的掙扎。就像我曾經在一句詩裡寫的那樣，「時光已漸漸過去很久了，漸漸習慣聽一種憂傷的音調……」 　　當心靈變得痛苦時，就希望生活在一種憂鬱的氣氛裡，那樣，心就漸漸地習慣，覺得所有的苦悶都得到了理解，得到了同病相憐的安慰…… 　　想著這些，漸漸覺得心有些疲憊了，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的起來。 　　不知不覺，我躺在婉如姐身旁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婉如姐正撫摸著我的短髮，眼睛裡浮著柔情的笑意。「你真可愛，睡著了還緊緊抓著我的手！」 　　「我怕你走丟了唄！我怕你在我睡著的時候悄悄走了……」 　　我輕笑了起來，其實，是我睡著時總喜歡抓住一些什麼，或許是枕頭，或許是一個玩具，或許是身旁的女人…… 　　我總害怕一切會遠理我而去，雖然醒著的時候我知道不會，當迷迷糊糊地睡去時，那種擔憂又情不自禁地浮現於腦海。 　　「三更半夜的，我走到哪兒去啊？」 　　「別的男人床上唄！」 　　我輕笑著伸出右手撫著她纖長的脖子，充滿柔情地捻著她的耳垂……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偎依在我懷裡。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那麼順其自然。她解開我的衣服，蛇一樣纏了上來，火熱的唇吻住了我。 　　她的身體那樣嬌軟滑膩，慢慢變得滾燙，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香味。 　　我有些意亂情迷起來，抱緊了她柔軟的身體，用力地吻著她濕潤的唇。 　　她嬌吭了起來，含糊地呻吟著。 　　情慾有時，或許只是一個讓人狂熱的過程，很多事情，漸漸不再真切，夢幻一般湧在心頭。 　　像很多寂寞的夜晚一樣，心在想像裡漂浮著，離開得很遠很遠。 　　人總是需要夢幻，所以，人也總是需要情慾，這或許只是一個錯誤的論斷，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刻我把婉如姐抱在懷裡，感覺到一切變得每襖起來。就像幻像，在心頭盛開了美麗的花朵。 　　她的身體扭動著，雙腿緊緊地纏住了我。 　　我感受到了她的渴求，也感受到了她的柔軟和力量。 　　她潤膩嬌柔的肌膚摩擦著我的身體，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有一種潮潮的濕熱的感覺。 　　我的手掌撫摸著她嬌媚的身體，摩挲著她平坦結實的小腹，豐滿的臀部和柔軟而富有彈性的乳房…… 　　她的眼神變得那麼迷離，如籠罩了一層慾望的霧氣。 　　她緊緊地握住了我的腰，往她的身體按去。 第082章：可以玩弄我，但不能佔有我 　　我看著她的臉頰已經變得赤紅了，一副飽受慾火煎熬的樣子，於是也不再逗她，溫柔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突然到來的濕潤溫暖的感覺使我一顫，像電流通過，有一種穿透心靈的快感。 　　婉如姐輕聲嬌吟了，轉洄在眩暈的極樂顛峰。 　　她焦渴地扭動著身體，濕熱緊窄的甬道包裹著我，用力地蠕動著，似乎吮吸一般…… 　　坦白講，其實我很少接到讓我不反感的客人，但我極力忍耐著，就當一切從未發生。久而久之，漸漸也就習慣了，開始為每一個客人的出現而高興。 　　在我的眼中，她們漸漸失去了作為人的一些特徵，而僅僅意味著金錢了。 　　但遇到一個自己並不討厭的客人，心中的柔情也就突然甦醒了過來。其實人並不是喜歡無情，只是有時感情太過艱難和沉重，使人難以承受…… 　　婉如姐在一聲歎息般的長聲呻吟之後，滿足地抱著我躺著喘息。 　　我和她一起達到高潮後，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了，只想安靜地睡著。 　　我溫柔地吻了吻她，在她的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回到家裡，和郭甜一起閒談、吃飯、學習電腦。 　　晚上上班的時候，接待的客人卻讓我一愣。 　　我愕然了片刻，突然覺得滑稽，笑了起來。很多時候，生活真他媽的太有創意了，永遠會以一種我意想不到的方式，給我一種特別的「驚喜」我沒有料到我的客人居然是白雪飛。顯然，她已經忘記我了，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一副傲然的樣子。 　　我忍住內心湧起的荒唐的念頭，明白眼前的事情並不是錯覺之後，微笑著朝她躬了躬身，「你好！」 　　她的眼前亮了一下，站起了身來，「你好！」 　　「還是先給您按摩吧，這邊請！」 　　白雪飛倨傲地點了點頭，跟著我走到了按摩床邊。 　　我一邊在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一邊又好奇她究竟是嫁給了富商呢，還是自己繼承了什麼遺產，她怎麼會有錢來這種地方消遣呢？ 　　脫下她的裙子，我偷偷看了一下牌子，「only」她的胸罩是「黛安娜」的，內褲也是。並不是頂級品牌，卻也並不便宜。 　　扶著她躺了下來，我為她調配了按摩油——白裡香加上佛手柑，具有強力的催情功效。 　　「你身材很好啊！很苗條，平時很注意保養吧？」 　　我邊為她按摩，邊和她閒聊著。 　　本來，按摩時應該保持安靜，但我想套出她的話，而且我感覺她絕對不會反感和我說話，所以也就不顧那些禁忌了。 　　她微笑了起來，「我不是很在意那些的，我身材一直都是這樣。」 　　「你很喜歡文學吧？看你好有氣質的樣子啊？」 　　我感覺這樣的談話很有趣，有一點點耍她玩的味道。 　　「一般。以前很喜歡，現在很忙了，也就沒有時間了。」 　　「很忙？」 　　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在我印象裡，你們應該是很閒、很無聊呀？」 　　她不屑地笑了笑，「我們？我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些女人，被別人包養著。」 　　「……」 　　「你不相信嗎？」 　　「不是啊，那你一定是家裡很富有了？」 　　「……」 　　「你自己在做生意嗎？」 　　「嗯！」 　　白雪飛的語氣裡透著幾絲得意，「我在做傢俱生意。一年賺個幾千萬沒什麼問題！」 　　「做傢俱那麼賺錢啊？」 　　我裝作很羨慕的樣子，手上的動作也輕柔了一些，遊走在她的臀部與腰部之間。 　　「我在國外註冊了一個品牌，然後就在城郊雇了幾個工匠做。打打廣告，說是國外進口的名牌產品，歐洲王室用的都是我們的傢俱。很快就賣開了，越來越火……」 　　「你真能幹！」 　　白雪飛矜持地笑著，「你幹這一行多久了啊？」 　　「不久，才剛剛來呢！服務不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我對你很有好感，以後就陪著我怎樣？一個月我給你十萬！」 　　白雪飛坐了起來，志在必得地望著我。 　　我低下了頭來，心一陣迷茫。我不是不動心，一個月十萬，都快趕上國家主席的工資了吧。一次看報紙，美國總統的月工資也不過二十萬呢！ 　　可是，我不願像鳥兒一樣被關在籠子裡，我不想從此屬於一個女人，被她支配。 　　假如是因為愛情，我心甘情願；可是，只是為了金錢，我有一些猶豫了。買戶口的錢，手頭已經差不多夠了。 　　再攢一些，在家鄉做一棟房子，或是在城市買一套房子，留一點本錢開一個小店，和菲兒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見我猶豫，白雪飛有一些不悅，「怎麼了？那樣不是比你現在這樣好得多嗎？」 　　「可是，我不喜歡那樣……覺得不自由……」 　　「自由？」 　　白雪飛大概是覺得這樣的話從我口中說出來很不可思議，很滑稽，「你現在自由嗎？總不是為了錢！」 　　她的笑惹惱了我，「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不是嗎？」 　　我冷冷地說，「曾經，我也喜歡文學，我寫過詩。我也渴望很美好的生活。我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但還是在堅持著我的夢想，我依然渴望美好，我不想放棄心靈的自由！因為我不想放棄追求的權利，不想放棄擁有夢想的資格！」 　　「……」 　　貌似莊嚴地說了那些話，我卻忍不住有些憂傷起來，「雖然，我現在墮落了，但我還在夢想著……我只是屬於我自己。你可以玩弄我，但不能佔有我……」 　　也許是我太認真吧，她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些幹什麼啊！不願意就不願意嘛。我會經常來的。」 　　我突然覺得黯然，枯澀地笑了一下，「我接著幫你按摩吧。」 　　「不用按了吧！我們玩個新的花樣啊！」 　　「什麼花樣？」 　　我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也許是想哄我高興吧，語氣也溫柔了很多，「冰火九重天，好嗎？」 　　我點了點頭，其實，她何必問我呢？我總會答應的。 　　她的神情鮮活了起來，臉上也浮起一些激動的紅暈。 　　倒了一杯熱水和一杯冰水過來，她脫下我的褲子讓我坐在床上，自己則蹲在我的雙腿之間。 　　她先用熱水漱了口，把我的含了進去，輕柔地舔弄著。 第083章：極品口技：冰火九重天 　　含弄了片刻，她又用冰水漱了漱口，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如此反覆九次之後，她抬起頭來媚笑著望著我，「怎麼樣？舒服嗎？」 　　我任由她折騰著，只去想自己的心事。人的一生活著，究竟需要多少錢呢？ 　　很多時候，我只想遠遠地逃離這個世界，什麼也不再管顧，永遠也不再回來。可是，我卻沒有勇氣。 　　有時我想，我是不是太怯懦了。所以總是忍受一種錯誤的生活，卻還留下來一錯再錯？人的一生，該怎樣度過呢？我總是很迷茫…… 　　卻又傳來一陣奇異的快感，熱烈而刺激，那種感覺強橫地闖進我的心裡，讓人欲罷不能。 　　記得小的時候，聽一位老人說過，「到老的時候，當你回首往事，不會為你的這一生感到遺憾，那麼你這一生，活著就值得了。」 　　老人的話很有道理，可是，要怎樣才能到那一點？ 　　我的心頭恍惚升起一些錯覺，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候，放牛的那個山坡上，在那些陽光燦爛的日子，我快樂地奔跑著，迎著風兒奔跑，跑向美麗的雲霞……我舉起了雙手，在風中旋轉，快樂地呻叫著…… 　　白雪飛聽著我的叫喚，眼神亮了起來，更興奮更賣力地吸吮了起來。 　　一陣陣刺激的浪潮襲來，我的身體有些發軟，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頭髮，想把她按住，雙腿也緊緊地夾住了她的背。 　　我的手卻使不上力，她激動地喘息起來，用力地含住我的玉莖抽.插著。 　　就在我快要迷失的時候，我卻一狠心，猛然把她的頭提了起來，把腿綣到床上喘息著。 　　我怕自己就這樣洩身，而卻還沒有讓她滿足。 　　她的口中驟然一空，一時無法從那種迷亂的狀態回過神來，眼神那麼空洞，胸膛一起一伏地喘息，嘴角還掛著一線口水，臉上的表情那麼茫然，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的心平息了一些，就欠身過去抱住了她，輕柔地吻著。 　　我的心中那麼迷亂，寂寞而茫然…… 　　已經找不到其他的慾望了，性就在心頭越來越強烈。我並不是愛她，也並不嫌怨。也不是我有多麼渴望一個女人的身體。而是覺得很空虛，很無聊……我不想抗拒什麼，就像寂寞到深處的時候，不停地洗衣服，不停地撕紙…… 　　她卻並不回應，只是用手捧住我的頭，往下按去。 　　她的眼神充滿期待地望著我，我明白了她的渴望。也許是因為職責，也許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我走下床去，跪坐在地上，輕輕把她拖到床邊，握住她修長白皙的雙腿掰開了。 　　她的花瓣裸露在我的眼前，萋萋的芳草叢中，粉紅的花瓣正微微張開，點綴著一些晶瑩的露珠。偶爾蠕動一下，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一股溫熱而略帶些腥味的氣息衝進我的腦海，我心神一蕩，顫抖著伸過頭去，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起來…… 　　她的身體一陣痙攣，雙腿緊緊夾住了我的腰，輕聲地呻吟了起來。 　　忘記了有多久，她的身體一陣顫抖，快樂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嬌吟……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郭甜漸漸學會了電腦，開始去超市上班。 　　這天，葉眉打來電話，「星麟，今晚七點，我的樂隊在『迷情之夜』演出。一定要來看啊。」 　　我愣住了，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巧，「迷情之夜」就是我原來工作的酒吧。 　　聽不到我的回答，葉眉在電話那頭急了，「喂，你聽見沒有啊？你是不是要上班？沒有空嗎？」 　　她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定了定神，「有空啊！我一定去！」 　　回到家裡之後，我卻陷入了巨大的憂鬱中。 　　郭甜已經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坐在寂靜的房間裡，感到空虛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 　　我悶得慌，想找個人說話，卻又想不起誰來。 　　看了半天電視，我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醒來後，我呆呆地坐著，心頭卻全是郭甜的影子。 　　我情不自禁地走進了她的房間，跪在她的床頭，抱著她的枕頭迷醉地聞著。 　　淡淡的香味包圍著我，我的心安穩了一些，覺得不再那麼寂寞。 　　枕頭上的香味漸漸散曲之後，心頭的思念卻更加消魂蝕骨起來。我會回想著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微笑的樣子。 　　也許，我是愛上了她吧，也許，只是因為，她是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除了我的顧客之外唯一的女子。 　　她不曾觸及我的身體，卻走進了我的心。 　　六點多的時候，我帶了一副墨鏡，有些忐忑不安地來到了「迷情之夜」正在進行的是脫衣舞表演，兩個鋼管舞女郎在台上極盡風騷之能事，抬腿扭胯地做著各種誘惑的動作。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突然又走出來一個跳肚皮舞的女孩，她的身體扭動得極有韻律，也很有一種迷人的味道。 　　我被深深地吸引了，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突然有人在我的左肩拍了一下，我忙回頭看，卻不見人。這時右邊傳來了輕笑，轉過身，只見葉眉正可愛地笑著站在我的身旁，「看得那麼認真呀？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看這個？」 　　「大多數都很喜歡吧……」 　　「你在看哪一個女人啊？」 　　「那個跳肚皮舞的，覺得特別有味道。」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看著她，心裡在想什麼呀？」 　　葉眉恩好奇地問。 　　我感覺有些好笑，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終於還是按實回答：「做愛！」 　　她白了我一眼，「低俗！我去準備了啊！演出就快開始了。」 　　她轉身離去的時候，我突然看見絹燕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閃。 　　很快就到七點了，燈光變得熱烈起來，又慢慢幽暗下去。 　　葉眉登上了舞台，一襲黑色的長裙，和年柔弱很清純的樣子。 　　她唱的是一首《逆水寒》暮色中群雁南歸掠過這微瀾湖水思緒在風裡飛人卻在景中無心體會多想讓自己入睡夢裡能找到安慰學會了如何面對才能讓自己不流淚也曾嘗過失敗滋味也曾有過意冷心灰落魄時候孤影相隨誰能明白我的傷悲無意理會是錯是對無論續局是喜是悲人生總有路轉峰回勇敢面對決不後退圓潤的聲音，深情的詠歎，真切感人的歌詞。 　　我感覺內心，有一些什麼似乎被觸動了，於是癡癡地望著葉眉。在片刻之間，她彷彿為我打開了另一個世界，她的內心多麼豐富而美麗啊。 　　台上的她，在閃爍的燈光裡如同罩了一層夢的光輝。 　　正在我如癡如醉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走到了我身旁。轉頭一看，卻原來是沈小麗。 　　我連忙轉頭望著舞台，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心中只希望她不要認出我來。 第084章：她的肌膚閃著綢緞般的光澤 　　她的眼神幽怨地望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了，正想偷偷地走開，她卻突然說，「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 　　「我聽絹燕說你來了，還不信呢！半信半疑的過來看看……怎麼不去找我啊？」 　　「我……我以為你早已離開這裡了……」 　　「你現在在哪裡做什麼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心頭卻說不清滋味，「還是老樣子！想過改行，可是並不那麼容易……」 　　小麗姐也有一些黯然了，「是那樣的！……你辭職的時候，我雖然捨不得你走，可是我又在心裡默默地祝福你，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現在在哪裡做啊？」 　　「帝豪酒家……」 　　「那裡比這裡要好一些……」 　　漸漸我們都沉默了，靜靜地聽葉眉唱歌。 　　這時，她唱的是一首《快樂不多》搖搖晃晃走在大街上眼前的世界怎麼變了模樣也想穿上一件整齊的衣裳也想和他們一樣匆匆忙忙我沒有工作也不願幹活是不是這樣就會覺得灑脫年紀大了應該懂得去生活不要成天覺得無事可做快樂說多它也不算多閉上眼睛它就無可捉摸聽著聽著，我漸漸有一些憂傷了，低下頭來默默想著心事。 　　歌聲還在耳旁不停纏繞：明天會怎樣我不願多想只要你永遠在我身旁世上有種東西叫做愛可我始終把它搞不明白一遍又一遍愛情的對白一錯再錯且錯了再來過去的回憶早已不精彩去了就去也無需交代美麗的花兒謝了還會再開走了的人她不再回來快樂快不快樂快樂快樂不多快樂你快不快樂快樂快樂不多一曲終了，又換了一曲，《歸去來兮》月亮啊，照著冰冷的河水姑娘你為何這樣美美的讓我心碎美的讓我憔悴流浪啊漫無邊際的飄飛天堂總是遙不可追讓我望穿秋水讓我夢斷魂飛故鄉啊不知何日能回歸風霜染愁眉酒香惹人醉歌聲裡，沈小麗突然問我，「隔得並不遠啊，怎麼也不來看看我們？」 　　「我怕想你那些往事……是了，大前天還遇到白雪飛了呢！就是我當初喜歡的那個女大學生。現在，她開了一家大公司，成了我的顧客。」 　　「就是那個在她和別人作愛時打電話給你的女人嗎？」 　　「嗯，就是她……還說要包我呢，一個月十萬……」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把心中的這些事情說出來，那樣，我會覺得舒暢一些。 　　「你答應了嗎？」 　　「我才不會答應呢！給再多的錢我也不答應……我只想自由自在地活著……」 　　「其實，你也可以答應的。攢一些錢，然後離開這種地方。」 　　小麗姐好心地勸著我。 　　「錢我會攢的，但那種事情，我怎麼也不會答應。我接受不了……」 　　「今晚你就在這邊玩吧？等一會我去叫點夜宵過來。」 　　我望了望台上的葉眉，猶豫著點了點頭，「好吧。」 　　說著悄悄地退出了大廳。沈小麗跟了過來，「九號包房是空的。你先過去吧。我去叫了夜宵就來。」 　　我來到九號包房，關了手機，拿起茶几上的唱片盒無聊地翻了起來。 　　過了片刻，小麗姐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一個端著餐盤的服務生。「叫了一些燒烤和兩瓶啤酒。忘記了問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隨便點的一些。」 　　「隨便什麼都可以的，我不餓……」 　　「今天你不上班嗎？怎麼突然想起來這裡看看？」 　　「打電話請了假，覺得心裡悶得慌，想找個人聊聊，所以就過來了啊……又不敢去找你……」 　　「怎麼那麼說？以後想來就來啊！」 　　「嗯。你最近過得怎樣？」 　　我隨口問道。 　　「就那樣唄！常常想起你……你換了電話，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我淡淡地笑了起來，其實，若不是因為葉眉的演出，我真的沒有勇氣走進這裡。那一段往事，我覺得那麼尷尬，所以不願回首。 　　雖然寂寞時，我偶爾也會有一些想念小麗姐。但我卻害怕重新面對那些記憶中的人，我情願把他們封存進往事，就如面對是一些虛幻的夢，是別人的故事，是隔著疤痕的傷…… 　　如今，一切都挑開了，我又清晰地看見了自己那時的掙扎和苦悶。 　　「本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來上海了。可是……卻還是來了……」 　　「生活有時是不由人的……來，喝酒！」 　　吃了一些鹽水花生和脆骨，喝了一些酒，我的心頭變得更加迷茫了，恍若雲天霧地。 　　小麗姐的眼神也有一些迷離了，「我們來唱歌吧？」 　　「好啊！」 　　打開音響，我們坐在沙發上聽著歌曲，陳瑞的《白狐》她哀婉的聲調慢慢穿透我，像一個魅惑的精靈，將我帶往脆弱絕望的懸崖邊上。我無助地掰著自己的手指，憂傷慢慢將寂寞的心靈掩埋…… 　　從前的時候，我總還想著愛情、尊嚴、不要辜負了母親的期望…… 　　而現在，紛亂的生活漸漸使我變得麻木了。我機械地工作著，出賣著自己的肉體。我已經不再思考，什麼也不願意去想了。只覺得心頭越來越空，像荒涼的曠野…… 　　或許，連曠野也不是，只是麻木的沙石。一片茫然。 　　沈小麗輕輕倚靠了過來，躺在我的懷裡。用哀婉的聲調，唱起了一首歌，「越過那條長街再轉彎那是以前我常來的地方碎花窗簾和感情的窗你一直希望對面是一片海洋後來聽說你一直想搬太多寂寞在屋裡一直燒不完在別人面前我們總顯得大方說還是朋友，或許只是一個假象後來的我們一直都遇不上彷彿都在避開某一些地方在人群中都走得特別匆忙怕一不小心就認出對方」我握住她的手，也跟著輕聲地哼唱起來。 　　我在隱約地期待一些什麼，並不想離去。 　　為什麼要離去呢？離開這兒，面對的也只是無盡的空虛和寂寞，還有……悵惘…… 　　我甚至不知自己為何要忍耐這樣的一種生活…… 　　也許，只是因為一些渺茫的希望吧？也許，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足夠的離開這個世界的理由。 　　小麗姐身上溫熱的香味迷醉著我，像暖暖的風，帶著我的心柳絮一般飄蕩…… 　　寂寥的生活裡，我空有著年輕的身體，年輕的心，我還能做什麼啊？ 　　慢慢在空蕩蕩的心裡無限膨脹的，只有肉體的渴望！我輕輕抱住了小麗姐，低下頭去熱吻著她。 　　衣服被狂亂地脫下，在象牙色的燈光裡，她的肌膚閃著綢緞般的光澤。我的手掌揉捏著她柔軟的乳房，心頭升起一些華麗而放蕩的夢幻…… 　　她的雙眼變的那麼迷離，粗重地喘息著，引導著我坐在沙發上，跨坐於我的雙腿，扶著我的肩膀搖晃起來…… 　　歌聲還在房間裡浮動著，槍花樂隊的歌，《don『』tcry》…… 　　我們做著愛，心中的愁苦卻越來越重，也許，正是因為心中太哭，所以我們才這樣放蕩，迫切地做愛…… 　　我們都沉默了，無言地重複著那一個動作，像是怨恨著什麼，和誰在賭氣，又像是絕望的抗爭。 　　我們愁苦而專注地做著那個動作，有一些近於偏執了。 　　小麗姐低聲地呻吟起來，卻像是帶著哭腔。誰能真正明白我們的心呢？也許，我們彼此愛慕著，彼此的生活，卻將各自囚禁在各自的世界，沒有心力、也沒有資格去愛另一個人。 　　我們想交談著一些什麼，當心中的話湧到口邊時，卻驀然失語。 　　那些苦悶的日子裡，早習慣了一個人舔著傷口。許多的傷痛，卻不適宜於向別人言說。並不是避諱什麼，而是，每個人都過著不同的生活，他永遠也不瞭解你生活中的苦楚，就如你也並不瞭解他一樣。 　　失去了共同的語言，失去了共同的心靈世界，兩個人就變的陌生起來，有了那麼深的隔膜…… 　　屬於我們共同的事情，也許只有做愛，可以慰藉寂寞，卻怎麼也無法撫慰心傷…… 　　我雙手抓住了小麗姐豐滿結實的臀部，一下一下地撞擊著。 　　肉體摩擦的快感一陣陣傳來，世界在恍惚間離我很遙遠了…… 第085章：裸聊和視頻做愛 　　忘記了有多久，我們在一聲滿足的悠長歎息裡癱軟下來，頭頸交纏地躺在沙發上休息。 　　醒來的時候，還只是凌晨五點多。小麗姐抱著我的一隻胳膊，正酣然睡熟，我看著她赤裸的身體，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 　　指尖傳來了奇妙的滑膩的感覺，慢慢把我的心填滿了…… 　　「有空多來我這裡玩啊！」 　　臨走時，小麗姐幽幽地叮囑我。 　　「嗯……」 　　我並不能肯定，卻答應了她。 　　也許，她也並不是要我的承諾，而只是要我說一個美麗的謊言。就算是欺騙也好吧，總是一些朦朧的希望…… 　　出門的時候，菲兒的店還沒有開。我默默凝望了片刻，心情沉重地離開了。 　　回到家裡，郭甜已經上班了。 　　我情緒低落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覺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總覺得心中有許多的愁苦，卻欲哭無淚。 　　默默走去了郭甜房中，看見她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突然覺得心那麼空。愣愣地走到她床前，我跪在地上，把頭埋在她的枕頭裡。 　　我又想起了那個晚上，我靜靜地趴在床沿，那麼安靜地看著她。我覺得離她是那麼近，一切那麼美好…… 　　我就有些發呆起來，用手支著頭，在床邊停留了很久…… 　　直到膝蓋都有些酸麻了，我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雙腿來到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拿著書翻了一會，什麼也看不進去，就打開了電腦。 　　QQ上，一個叫「假面舞會」的群響個不停。我好奇地點了進去，一個網友正不斷地刷新著一條信息，「色影無忌，色慾難禁。浪蕩天涯聊天火暴進行中，在線人數已經突破四百……」 　　我點擊了後面的連接，片刻之後，淫糜放蕩的音樂淹沒了我。彈出來的視頻窗口上，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正扭動著身體，吐出舌頭挑逗地舔著，雙手揉捏著胸部，不停地發出一些浪蕩的呻吟和喘息…… 　　DJ正以一種誇張淫賤的聲音喊道，「打槍爽不爽呀？沒有做愛爽……」 　　這時視頻中的女人拿起剪刀剪掉了牛仔超短褲上的紐扣，嗲聲說，「哎呀，我的扣子掉了，怎麼辦啊？我要走光了……遊客46037說他想上我，啊……哦……」 　　女人又呻吟了起來，「你們想上我嗎？……你們的小弟弟翹起來了嗎？……哦……啊……我的洞洞已經濕濕的了哦……」 　　看了片刻，覺得無聊，就又換了一個聊天房間。 　　也是一個風騷艷麗的女人，正拿著一個啤酒瓶用瓶頸在乳溝摩擦著，口中發出叫床似的呻吟，「我的咪咪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很軟？…嗯……哦……啊……我有日本血統哦，我是不是夠淫蕩啊？想看我的咪咪嗎？想嗎？快點去幫我拉人氣啊……你們看……哦……啊……我性感的小內衣上，只有三粒扣子哦，你們拉到六百人，我就解開一粒……再增加五十人……也就是六百五十人的時候……我就解開第二粒……啊……啊……到七百人的時候，七百人的時候，我就全部脫光光了……我脫光光了，你們就可以看到我雪白的咪咪了啊……」 　　這時鏡頭往旁邊挪了挪，視頻中出現了另一個穿著粉色內衣女孩，用手捧起胸部，擠出了一條深深的乳溝，口中發出一些欲仙欲死，就像快要高潮似的歎息，「我的咪咪比她更大哦……想看美女比咪咪嗎？……你們快點去拉人啊……啊…快點……快點去拉人，讓他們都插進來……我要……」 　　女孩咬著嘴唇，做出一副忍受著情慾煎熬的表情…… 　　我默默看著她們的表演，覺得人性真是荒謬滑稽到了極點。 　　可是我卻又隱約地期待，她們會有更刺激一點的表演。我甚至希望，她們會表演性虐。 　　那樣我茫然的心，才會振奮一些，打起一些精神來吧。 　　在各個聊天房間裡換來換去。 　　我做著毫無指望的尋找，手已經有些酸了，人也覺得很疲憊。卻不願意離開。 　　生活是如此寂寞，離開了這裡，我連這樣渺茫的尋找也不會擁有了。 　　十一點四五十的時候，QQ突然響了起來，是葉嬌。 　　「好久沒有遇見你了啊，有夢見我嗎？」 　　她問。 　　「夢見了。」 　　我寂寞地敲下這三個字，沒有任何含義。 　　「怎麼換了電話也不告訴我，我為你自拍了好幾段很騷很騷的視頻哦，也沒有辦法傳給你了。」 　　「現在傳過來也可以呀。」 　　我提不起任何興趣。 　　「好的，就怕你禁不起誘惑哦……」 　　說著，她傳了幾個文件過來，我點了接收。 　　她又發了消息過來，」 　　小帥哥，現在找了女朋友了吧？」 　　「沒有。」 　　「那你要是想那個了，生理問題怎麼解決啊？」 　　我淡淡地笑了起來，卻有些苦澀。她並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幫那些飢渴的女人解決生理問題。 　　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笑話，說娼妓行業是特種技術行業，妓男妓女都是高級專家。只是黑色幽默罷了。 　　這時她的自拍傳完了，我打開看著。 　　又打了一行字過去，「基本靠手」她卻發了視頻邀請過來，「讓我看看。我們來一次視頻做愛吧，現在網上很流行的。」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 　　她穿著一套藍色的套裙，一顆一顆慢慢解開了紐扣，「你也把衣服脫掉啊。」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襯衫脫了下來。 　　「你還在辦公室裡嗎？不怕人看見啊？」 　　「已經下班了，我把門反鎖了起來。中午不會有人。你怎麼看起來像有一些不開心。」 　　「有一點點。這些天一直這樣，沒關係的。」 　　她嫵媚地笑了一下，「要學會放縱自己哦，那樣就可以發壓力釋放出去，活得輕鬆快樂一點了。」 　　她把黑色的胸罩解開了。豐滿的乳房在藍色的上衣裡晃動著。 　　我的心振奮了一些，血液更迅猛地流了。 　　她一隻手揉捏著自己的乳房，一隻手給我打字，「把褲子解開啊，憋著不難受嗎？」 　　我看著她似乎看透一切的笑容，突然也不那麼矜持了。 　　雖然不免有一些荒唐的感覺，我還是解開了褲子，把內褲褪到了大腿處。 　　裸露的一剎那，我突然有一點點羞恥，然而又被一種強烈的放縱慾望掩蓋了。我並不想珍惜自己，只想做一些無恥的出格的事情。 　　我的心其實是苦悶的，壓抑而屈辱，卻故意要用這樣的行為來抗爭。 　　也許，葉嬌只是為了尋找刺激，釋放壓力。而我，卻類似於一種精神的自殘和自虐，一種絕望而無奈的報復…… 　　葉嬌變得興奮了起來，蕩笑著說，「現在有那種氣氛了哦。剛才我還有點害羞，連話都不好意思說呢！」 　　她把裙子掀了起來，褪下了紅色的蕾絲內褲。 　　她把鏡頭對著了她的花瓣，用手指摳挖了起來。她放蕩地呻吟著，「你也做啊！」 　　我打開了音樂，那首lovage的《Sex(I『』mA)》在憂傷而頹廢的歌聲裡，我和葉嬌一起迷陷進了那種帶著罪惡感的放縱裡。 　　很難說清我的手不停地套弄的時候，我的心究竟在想些什麼。也許只是一片茫然，茫然的憂鬱和憤怒。 　　葉嬌的呻吟不斷傳來，混雜在音樂裡，我徹底迷失了…… 　　兩點多的時候，我去吃了午飯。 　　在街上盲目地閒逛了幾十分鐘，我來到了張琳租住的小屋。 　　見到她的剎那，我突然覺得那麼親切而溫暖。 　　也許，只是因為遇見一個熟悉的人。也許，是因為我們彼此理解。 　　她正在拖地，「怎麼這麼久才來啊？」 　　我望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湧起一種柔情，「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馬上就好，她們在裡面看電視，你先進去吧。我馬上就來。」 　　「等一會吧，我想看著你。」 　　她穿著一件淡紫色寬鬆的睡衣，頭髮蓬鬆地紮著，別有一種慵懶的韻味。 　　拖完地之後，我們一起走進了房間。幾個女孩立刻拿我開起了曖昧露骨的玩笑。 　　我淡淡地笑著，卻不接話。張琳關切地看著我，問，「你心情不好嗎？」 　　「有一點點頭暈。」 　　「我幫你按一下吧。」 　　她溫柔地說著，扶著我依偎著她半躺了下來，我的頭枕在她的懷裡。 　　她柔軟的雙手從我額頭開始，輕輕地揉捏按壓起來。 　　我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漸漸覺得心頭一片溫暖寧靜。 　　其它幾個女孩陸續離開了，房間裡變得那麼安靜。慾望開始無聲無息地生長，像有腳的籐蔓，慢慢爬滿了心頭。 　　我抱住她輕輕地吻著，心中充滿了憐惜。她的手探進了我的衣服，溫柔地撫摸著我。 　　在她要解開我衣服的時候，我卻伸手按住了。我滿懷柔情地看著她，默默地低頭再次吻著了她的唇。 　　我只覺得心中有無限的情愛，像潮水一般。 　　突然甦醒的心靈使我有一些迷醉了，或者是一些留戀。我不願立刻就迷失在肉體的慾望裡，只想這樣緊緊地抱著她，天長地久地吻著，永遠也不要分開。 　　忘記了有多久，我的心中除了性和苦悶，就沒有出現其它的東西。生命對我而言，已經變得那樣蒼白。 　　也許是因為中午的放縱，也許是寂寞的心靈尋找安慰。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午後，我的心突然變得敏感、柔情脈脈起來。荒蕪的生活，又豐富了一些，被填充進一些美好…… 　　五多點的時候，張琳開始去做飯。 　　「就在我們這裡吃飯吧？」 　　她期待地望著我。 　　我點了點頭，「嗯！」 　　其實，我也有一些不願意離開呢。我有一些不想去上班，也許，我已經深深地厭倦那種生活了。 　　她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我始終跟在她身旁。廚房很小，所以我們時不時的總是得團團亂轉。 　　卻誰也不覺得麻煩，只是覺得甜蜜而快樂。 　　在她彎腰的時候，常常就從睡衣的領口裡，看到她豐滿白皙的乳房。 　　或者是睡衣繃緊的時候，就看到她腰部和臀部優美的曲線了…… 　　我一面感受著心中翻湧的柔情，一面又受著這小小的性的誘惑，恍然覺得這就是生活最美滿的境界了。 　　吃過晚飯，我向張琳告別，看著她嬌艷俏麗的模樣，忍不住又有些情動起來。 　　但終於還是道別了，歡愛的機會，以後總會很多很多吧。 　　趕往帝豪酒家的路上，我卻又苦惱了起來。這些天，每當劉惠打電話或是發短信給我，我總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我想告訴她真相，又覺得太殘忍了。 　　可是，這樣拖著，又該怎樣才會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來到帝豪酒家，小蘭姐已經在603號房間等著我。 　　她一見我，立刻喜悅地站起身來，抱怨著，「你怎麼又把手機關機了？剛才急死我了……」 　　「有客戶來了嗎？」 　　我淡淡地問，不慌不忙的樣子，反正，我不又不是急著賣身填抱肚子。 　　「是啊！一個新客戶，看了你的從業檔案後就說要你為她服務……她一出手就是八萬，預訂了二十個夜晚……」 　　「她現在在哪裡？」 　　我心裡充滿了好奇，不知將會遇到的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946號房。快梳洗一下，過去吧。」 　　我拿了一張濕巾紙擦拭著臉上的灰塵和油汗，「還洗什麼啊，等會兒洗鴛鴦浴唄！」 　　我邊和小蘭姐開著玩笑，邊轉身往外走，乘電梯來到了九樓。 第086章：情慾綻放 　　敲著門的時候，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安，但更多的是嘲弄，也許還有一些期待。 　　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出現早我眼前。我很意外，甚至是可以用驚訝來形容吧。 　　我之所以驚訝並不是因為她太年輕，而是因為她的漂亮，還有，她身上隱約流露出的那種憂傷而矛盾的氣質。我突然感到，她是一個好人，她的心是那樣善良，然而，又那樣複雜，有那麼多的傷痛呢！ 　　看著她，我竟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於是淡淡地溫暖地笑了起來。 　　她微微有一些臉紅了，淺笑著，「來了呀？你就是星麟。」 　　我頑皮地笑了起來，「是呀，如假包換。好不好，試了就知道。」 　　「油腔滑調的。你說話好露骨啊，儘是這樣哄人開心嗎？」 　　她聽著我暗含挑逗的話，似乎特別開心。 　　「也不是啦，我只哄讓我心動的女人啊……你這麼漂亮，我……」 　　「你怎麼啊？」 　　我曖昧地看了她一眼，卻引開了話題，「要先按摩嗎？」 　　「不了。你們這裡應該有水浴香薰吧？」 　　「當然有。跟我來吧。」 　　我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浴室。牽手的一剎那，我突然有一些心神恍惚。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溫情脈脈地牽一個女孩的手？像兩個天真的小情人那樣，在月色裡閒逛？ 　　多麼純情啊，觸動了心底那些憂傷、纏綿，我有一些怦然心動。 　　浴室到了，牆上貼著深色碎花瓷磚，檀木的大浴缸邊緣，搭著潔白的浴巾。 　　往浴缸放好水，三十八攝氏度的溫水，溶解著淡紫色的「薰衣草」浴鹽。撒入檀香木片和幾滴甜橙精油，一股平和柔美的植物香氣慢慢飄了起來。 　　我幫她脫去衣服，扶著她走入浴缸。蕩漾的水，輕輕地把她的身體覆蓋，白皙美麗的嬌軀，在水波的撩撥下微微擺動，使我心神蕩漾。 　　這時我記起了一個美麗的句子，於是輕輕地吟誦著，「我在暮色裡徜徉，遠處有蟲子在輕輕歌唱了，微微的暖暖的風吹來，偶爾有迷迭香、薰衣草或是百里香的味道飄過……」 　　浴缸裡美麗的女人閉起了眼，舒展了身體，似乎在靜靜地聆聽，又似乎心緒飄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始幫她按摩身體。 　　房間裡那麼安靜，指尖觸及她肌膚的瞬間，我恍如走入了她的身體，和她融合在一處。 　　從指尖傳來的感覺佔滿了我的心，我安靜地感受著，輕柔地探尋著她的每一絲細微的顫慄，手指跟隨著她身體的每一絲渴望…… 　　時間在沉醉裡悄然過去，按摩完畢，她靜靜地泡在浴缸裡，我去拿了一瓶羅蘭百悅特釀，倒了一杯遞給給她。「經常來這樣的地方嗎？」 　　她接過酒，輕輕抿了一口，笑了起來，「怎麼問這樣的問題？你不該打聽的啊？」 　　「我知道。」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知識好奇，你還這麼年輕，而且這麼漂亮……」 　　「很奇怪是吧？我還在讀書呢！」 　　她有一些小女人的得意。 　　「讀書？」 　　我覺得滑稽，情不自禁嘲弄地笑了出來。「讀大學？我初中畢業就沒上過學了。」 　　「但看你很文雅的樣子啊。」 　　「我平時喜歡看書。日子總是過得很無聊嘛，所以就經常只能看書立刻……」 　　她笑了起來，那樣明媚的樣子，「你也常常覺得無聊呀？我也是，可惜我總是看不了書……其實我特別羨慕那些能安安靜靜看書的人。」 　　閒聊了很久，在一杯紅酒快要喝完的時候，我扶著她站了起來，用浴巾幫她擦乾身體。 　　我們突然都沉默了下來，有一些慾望在寂靜裡慢慢燃燒。 　　我擁住了她，像渴望已久那樣吻了起來。她的唇嬌潤柔軟，有一種特別的香甜味道。 　　其實已經很久，我沒有這樣擁抱過一個女人，也沒有過接吻。 　　這些日子接的那些客人，我只是貌似柔情地挑逗著她們，用身體滿足著她們，內心，卻越來越空虛。 　　這時，我吻著她，心頭突然升起一種久違的感動，壓抑的柔情從心底噴瀑而出。 　　她在我懷中熱烈了起來，赤裸的身體變得滾燙。迷離的眼裡飄滿夢一樣的歎息。 　　我抱著她來到了床上，心也開始狂跳起來。看得出，她是那種情慾特別旺盛的女人。我的衣服百脫下了，我和她交纏在一起，恍惚躺在眼光熱烈的海灘。風很大地吹著，巨大的浪花撲了過來。 　　我有一些喘不過氣，就更用力地掙扎，奔跑…… 　　她的肉體帶給我那麼多快樂，以至我從激情中平息下來的時候，我還那麼依戀。 　　生命中有關於性的事情，那些女客已經把我折騰得麻木了。面對著她，我卻醒了過來。 　　我嘗試著各種姿勢，用盡了小蘭姐在崗前培訓時教我的所有技巧。我有一些狂熱，彷彿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行為對她而言，也許是一個放蕩而奇妙的世界。她走進了，有一些眼花繚亂，然而那麼新奇，她的心振奮著，似乎仍為滿足。 　　我撫摩著她，卻夢囈似的輕輕問，「你名字是什麼？」 　　「雅蘭。」 第087章：寂寞的心 　　「很好聽的名字啊！」 　　我隨口說道。 　　她快樂地笑了起來，「那是當然啊，美女的名字當然也會好聽了。」 　　她的笑容有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並不是我印象中玩男妓的女人的樣子。我突然有一些覺得荒唐。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卻過起了和她性格完全不符的放蕩生活。 　　「你現在真的還在上學呀？大學生活有趣嗎？」 　　「你不相信呀？我騙你幹什麼啊，我現在大四了，沒有課。同學都去找工作了。」 　　「那你整天幹什麼啊？那豈不無聊得要死？」 　　雅蘭嘟起了嘴唇，「就是啊。整天都不知該做些什麼。」 　　「那你還不如也去找個工作呢！」 　　我輕笑了起來。 　　「才不呢！」 　　她撒嬌似的說道，卻又突然變得憂鬱起來，臉色也有一些陰沉。 　　「怎麼了？」 　　我關切地問。我隱隱地感覺到，她的心裡藏多很多難以言說的秘密。 　　她的臉色變得平靜了一些，「我有幾個同學已經找到工作了，工資好低。十月一號長假時他們回學校來玩，臉色好憔悴。現在的老闆都很黑心，總要加班，又不給加班工資。」 　　她似乎是在解釋剛才的情緒低落，訴說著不去找工作的原因。 　　「那可以去學音樂，學跳舞什麼的啊？」 　　「我在學啊，我舞蹈很好呀！可是並不想跳，沒那種心思。」 　　她的眉眼裡流露出了一些掩飾不住的疲倦。 　　早上回到家裡，在餐桌上發現了郭甜留下的紙條，「星麟哥，我下午放半天假呢，中午回來做飯。一定要等我啊！」 　　我心頭一暖，坐在桌旁傻傻地微笑了半晌，來到了房間裡，躺在床上，卻又覺得那麼茫然。 　　該做些什麼呢？怎樣度過這個上午？ 　　打開音響，聽著那些熟悉的歌曲，卻不由得想起葉眉，想起她唱的那些倔強而又憂傷的歌曲。她的樣子又浮現在了眼前，精緻得就像一個玉雕的工藝品。 　　十點多的時候，我從床上起來，拿了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是英國作家毛姆的《人性的枷鎖》卻又覺得滑稽，一切就像一個枯澀的悲劇，卻是由一群小丑上演。 　　心中又升起一些渴望，想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渴望一個吻，渴望一個擁抱，還是渴望一種溫情？我又想起了雅蘭。心底對她有那麼多好感，可是，卻又並不能陪伴在身旁。 　　電話突然響了，是劉惠。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接了。「喂，劉惠……」 　　「怎麼這麼多天不和我聯繫，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嗎？」 　　她俏皮地開著玩笑。 　　「怎麼會呢？」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一直想著你，可是不敢打電話給你……」 　　「為什麼啊？」 　　「……」 　　我沉默著，終於說，「我不知該怎麼和你說……能說些什麼呢？」 　　我突然有些憂傷起來，「你是富家千金，而我，只是酒店裡一個卑微的職員……」 　　電話裡沉默著，過了一會，劉惠的聲音透著一些矜持的冷淡，「你真的這麼想嗎？我好失望……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那些……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灑脫，那是我動心的原因……你知道，我很難找到一個真心對我的人……」 　　說到後來，劉惠的聲音有一些哽咽了。 　　我的心一酸，突然覺得有些內疚。其實，我很想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劉惠，是我很欣賞的一種類型。我很思念她，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我卻害怕，和她之間的一切，該怎麼繼續？ 　　我總覺得慚愧，覺得愧對於她。其實，其實我並不想騙她，可是，我又不敢把真相告訴她。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在江邊，我並不該和她搭訕，不該和她說那些曖昧的話。 　　如今，我卻又不敢讓一切驟然結束。我怕，自己會給她帶來太沉重的傷害，有關我身份，有關分手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勇氣說出來。 　　其實，又談什麼分手呢？我們從來都不曾有過承諾，可是，在那些曖昧的交往裡，我卻給了她太多的暗示，給了她太多想像的空間、太多渺茫的希望…… 　　「你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我該怎麼做，只好這麼問到。 　　「在江邊曬太陽呢！今天天氣這麼好……」 　　她的語氣有一些幽怨。 　　我突然覺得憂傷，其實，我們過得都不好。生活對於我們，其實都只是那樣空虛而蒼白。我和她擁有的的，也許只是一片江月，一簾微雨，一身陽光…… 　　或許，這一切純真，浪漫而美好。然而，我渴望更多。生活應該更豐富一些。我卻又不敢朝前走，我不敢靠她太近，不敢和她一起擁有更多的生活。我不配，怕自己害了她…… 　　電話裡又傳來劉惠幽幽的聲音，「你很忙嗎？」 　　沉默了片刻，我說，「不忙啊。你等一會啊，我就過來……」 　　來到江邊，她卻並不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石凳。 　　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 　　我揣摩不透她的心思，覺得一切茫然而迷亂了。不停地撥著她的電話，她既不掛，也從來不接。 　　我沿著江堤悠悠地走，心慢慢被寂寞填滿了。 第四卷：終極瘋狂 第088章：吻過之後，我該如何面對 　　走到噴泉旁邊的時候，背後突然伸過一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同時傳來了劉惠那單純清脆的笑。 　　我心中湧起一些天真的快樂，也升起一些澄澈透明的感覺。我微笑著，撫摩著她的手，卻故意說，「這麼粗大，皮膚又這麼粗糙，應該是一個男人吧？」 　　她放開了我的眼睛，不滿地嚷了起來，「你才是男人呢！你好笨啊！」 　　我笑了起來，「我本來就是男人嘛！怎麼不接電話啊？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才不會呢！誰叫你那麼笨，我一直跟在你身後……你四處張望的樣子，就像做賊似的……」 　　劉惠笑得那樣燦爛，那樣開心。一路上，她應該也在為她小小的惡作劇得逞而開心不已吧？ 　　像孩子一樣的女人，永遠是理那樣可愛。我癡癡地看著她，不禁有些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才做賊呢！你是個小飛賊，專門偷男人的心。」 　　「我才不要呢！你們男人的新都是花的……去你家玩，好嗎？」 　　劉惠突然這麼問。 　　我一愣，立刻就想起了郭甜留下的紙條。「好啊，我妹妹中午也會回去，她說她做飯呢！」 　　「不要她做，我做給你吃好不好？我也會做飯！」 　　她有一些嬌憨地望著我。 　　「好啊。有人幫我做飯，我樂意還來不及呢，當然不會拒絕了。」 　　「那，你這輩子只許吃我做的飯，不許吃別的女人做的飯，好不好……」 　　她拉住我的手臂搖晃著，撒著嬌。 　　我幾乎隨口就答應了下來。可是，我卻怕我越陷越深，最後只會害了她。 　　男人做出一個承諾，有時很容易，有時卻很難。我知道有些話很難說出口，然而，我卻不敢因為懼怕艱難，而輕易地說出一句容易說出得多的承諾。 　　我含笑望著她，其實心中已經成了亂糟糟的一團，「我每年都要回老家過年啊。年夜飯總是我媽做的……」 　　她不滿地掐了我一下，「你怎麼那麼笨啊？那個不算……」 　　「那你要是有時不能在我身邊怎麼辦，我豈不是要餓死了呀？」 　　「我又不會離開你，怎麼會不在你身旁呢？」 　　她又得意地笑了起來，「你要是答應了，就不敢離開我了，不然你就會餓死……」 　　「我是說萬一嘛。萬一哪天我突然迷路了，你找不到我了，那我餓死了怎麼辦……」 　　「你敢！不許你迷路……」 　　劉惠撅起了她漂亮的紅唇。 　　我看著她，突然一陣心動。其實，我好渴望擁抱她。也許是心太空虛的緣故，我總覺得懷抱中空空的難受。也許是太寂寞，所以就渴望擁有…… 　　其實人的心理總是那麼複雜，表現在慾望，也許就簡單一些，因為不管這樣，都只會有兩種選擇，做，或者不做。 　　我好想擁抱著她，吻著她，然而這樣的渴望，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吻過之後，我該如何面對呢？難道說，我只是想吻她？ 　　事實也許就是這樣，然而，這樣的真相，要說出來卻又是那樣艱難。雖然，也許她也正渴望著一個擁抱，或者是一個吻吧？但世俗的那些觀念，卻束縛著我們，並不敢為心中的渴望追求一個純粹的吻了。沒有其他，只是一個吻而已…… 　　「我們回去吧！」 　　我的情緒有一些低落，因為我要竭力地控制著自己，才不至於突然擁住了她。 　　「不！再走一會嘛。抱我。」 　　她撒嬌似地說。 　　我一怔，終於還是抱住了她。 　　她在我懷裡顫抖著，輕輕地說，「不是啊，你抱著我走……」 　　我猶豫了一下，抱起了她。並不是很重，我卻走得很僵硬。聞著她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頭升起一些七彩氤氳的雲霧。它們不停地繚繞、繚繞、旋轉…… 　　我的心變得那樣亂，我抱著她，走到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坐在我的腿上，抱著我的脖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情迷的微笑。 　　她把頭靠在我的頸上，柔軟的長髮飄拂在我的臉。亂亂的髮絲，撩撥得我的心更亂了。 　　「看，一隻白鷺……」 　　劉惠望著天空，傻傻地笑著，紅紅的臉頰那麼可愛。 　　「傻瓜，那是海鷗。」 　　「你才傻呢！就是白鷺……」 　　說了很多傻得可愛的話，我和她回到了家裡。 　　郭甜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忙碌。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興奮地走了出來，看到跟在我身後的劉惠，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我的心一疼，卻還是裝作很平淡地說，「這是劉惠，這是我……我妹妹……」 　　互相問好之後，郭甜的神色緩和了下來，轉身進了廚房。 　　劉惠衝我甜甜地笑了一下，「我也去做飯……」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快樂地進了廚房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的吊燈發呆。 　　過了一會，郭甜來喊我去吃飯。我忙又裝出高興的樣子。 　　「她是你女朋友呀？」 　　郭甜的神色裡有一些掩飾不住的憂傷。 　　「不是。只是一個朋友……去吃飯吧。」 　　「嗯。」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劉惠不時地偷眼望我，臉上掛著快樂的笑。 　　我覺得可愛，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看著郭甜，又把笑聲收斂了一些。 　　吃過飯，把碗筷收拾了。 　　劉惠蜷坐在沙發上，突然感慨，「好無聊啊，都沒有什麼好玩的。」 　　沉默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想買話筒邀小蘭姐來唱歌的事情，就提議一起去外面逛逛。 　　買了話筒和一大堆零食，幫劉惠買了一個毛線娃娃，幫郭甜買了一把「譚木匠」的梳子。 　　回到家裡，我們在一紙箱子歌碟裡胡亂翻找著。有些是我買的，有些是房東留下來的。 　　突然，一張老碟讓我眼前一亮，我笑了起來，「就唱這個吧！」 　　又找了幾張碟子，我們坐在沙發上，雖然五音不全，也都整備亂吼幾嗓子了。 第089章：「星麟哥，快來救我！……」 　　調好了音響，把碟片放進唱機。 　　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一首《縴夫的愛》我拿著話筒，不成腔調地唱著：「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團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劉惠笑得花枝亂顫，也甜甜地唱道：「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你一步一叩首啊沒有別的乞求只盼拉著我哥哥的手哇跟你一起走噢噢噢噢噢.」…… 　　又唱了《九妹》、《信天游》、《小芳》等歌曲，我們沉醉在一種純真的夢幻裡，心中的煩惱似乎漸漸都遠離了。 　　郭甜也快樂了起來，和我們一起嘻嘻哈哈地唱著，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時候，那些快樂得嘰嘰喳喳的日子。 　　送走劉惠之後，我和郭甜回到家裡。 　　安靜下來的房間，突然變得那樣空蕩。我坐在她身旁，沉默著想心事。 　　其實，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吧。我的心變得亂茫茫一片，在茫然裡，百無聊賴卻伸出手指在她的手背輕輕畫著。 　　她輕輕顫抖了一下，卻並不言語。我的心更寂寞了，終於歎息了一聲，展顏微笑了一下，「看電影嗎？早兩天下載了個電影，還沒看呢，據說蠻好看的……」 　　郭甜抬起頭來，眼睛裡有一些淡淡的憂傷，輕輕說：「看……」 　　我打開電腦，找出了那部一個多星期前下載的電影。 　　一部《花腰新娘》深情款款而又輕鬆幽默，娓娓道來。 　　我慢慢看著，笑著，卻不由得淚濕了眼眶。 　　晚上六點多上班，客人依然是雅蘭。 　　看得出，她對我已經有一些迷戀了。也許是因為她性慾旺盛的緣故吧，我在心裡這麼想。 　　我不知是放棄了自己呢，還是生活已經毀了我，將我折騰得麻木了？我想著雅蘭的時候，心中似乎不帶這任何的情感了。 　　也許，是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情感嗎？我看得太透徹，明白一切只是肉體的慾望和糾葛…… 　　然而，我卻又隱約也有一些渴望，渴望一個吻，渴望一個擁抱。我厭倦了那些機械的動物本能一樣的動作，對擁吻卻越來越期待。也許，在我看來，那代表著美好吧…… 　　這天晚上，我正和雅蘭躺在床上閒聊，突然接到了郭甜的電話。「星麟哥，快來救我！……」 　　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隱隱代一些哭腔，電話裡很吵鬧的樣子。我的心一顫，忙問，「你怎麼了？現在在哪裡啊？」 　　然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我心急火燎地從床上起來，雅蘭訝異地問，「這麼晚了，你去幹嘛呀？」 　　「我妹妹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雅蘭連忙也穿了衣服起來，「出了什麼事啊？不要慌，冷靜一點嘛！」 　　我雙手抱著頭，心頭一片亂麻。「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說著，我又拿出電話給郭甜打過去，然而卻沒有人接聽。 　　我愣愣地望著雅蘭，不停地念叨，「該怎麼辦啊？……怎麼辦？……」 　　「你妹妹在幹什麼呀？」 　　雅蘭沉默了片刻，提醒著我。 　　「她在超市上班……」 　　我總算找到了一些頭緒，邊回答邊衝出房間朝電梯跑去。 　　我和雅蘭來到了郭甜上班的那家超市，但沒有找不到她。問她的同事，卻說是從下午就沒有出現過了。 　　我的心一下子懵了，我不找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雅蘭陪著我回到了家中，我像被抽去了渾身的骨頭，虛弱無力地躺倒再床上，心中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沉默了很久，我還是一籌莫展。 　　我想起了報警，於是和雅蘭一起來到了派出所。一個樣子忠厚的民警接待了我們。 　　我焦急地說明了情況，說我妹妹失蹤了。他要求我做一個登記，我這才想起自己只是一個黑戶口而已，居然膽大包天地走進了派出索。 　　我連忙推脫忘記了帶身份證，於是讓雅蘭代我登記。 　　誰知卻又遇到了難題，我連郭甜的身份證號都不知道。我解釋說我妹妹的戶口在老家鄉下，我並不記得她的身份證號。 　　那個民警立刻就要求我出示郭甜的暫住證。我說沒有呢。不知道要辦暫住證的啊。 　　那個和藹的民警就很憨厚很為難地笑了一下，「那我也幫不了你們啊，我們有規定的啊，沒有辦暫住證的，我們一概不管……」 　　我急了，連忙哀求這他，「大哥，幫幫忙啊，我妹妹真的是不見了啊，剛才她還打電話向我求救……」 　　「不是我不想幫你，我們也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我怎麼幫你啊？你又不幫她辦暫住證……再說了，你連她的身份證號都不知道……」 　　「大哥，求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吧……」 　　「我也是無能為力啊。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幫你找啊……」 　　「大哥，把這件事情立案了，不就可以監控電話的訊號查出方位嘛？」 　　那個民警冷笑了一聲，「那有那麼容易查到啊？再說了，立案是能說立就立的嗎？」 　　我心中最後的指望就這樣被擊碎了，像根木頭一樣蹲在了地上，整個人也變得委頓不堪…… 　　那個民警沉默這，終於不耐煩地說，」 　　得了得了，你先回去把你妹妹的身份證號問清楚，然後把她最近的照片拿幾張倆，我們幫你找找吧。」 　　我這才醒了一些，強自壓抑這內心的悲苦和雅蘭一起返回了家中。 第090章：性慾旺盛的女人 　　我發了瘋似地尋找郭甜的東西，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身份證，連照片也找不到。 　　找了很久，我漸漸絕望了。麻木地躺在床上，我的心越來越茫然。 　　雅蘭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坐起來喝了一口，呆呆地望著她。 　　她歎息了一聲，輕柔地撫摩著我的頭。「不要太擔心了啊，那麼大一個人，不會有事的啊。睡吧，也許明天一早醒來，她就回來了呢」我苦笑了一下，「但願如此吧……」 　　可我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頭也睡不著。 　　我閉著眼躺下了，雅蘭再我身旁漸漸發出了均勻的呼吸，早已睡熟了。 　　我卻還在胡思亂想。突然，我好像聽到了郭甜敲門的聲音，還有她焦急的呼喊，「星麟哥，快開門……」 　　我連忙蹦下床去，急忙拉開了門.卻空無人影，我這才明白只是自己的幻覺。 　　怏怏地返回屋中，我慢慢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雅蘭拉著我去江邊四處閒逛。我的心裡卻總覺得缺了一塊，有一些恍惚，也許，郭甜會從街的哪個角落，從我熟悉的地方，從我常常看到她的那些地方，突然蹦出來吧，我總是忍不住這樣想。 　　然而，她終究是沒有出現。 　　晚上，我依然是去酒店上班了。我像是被抽空了靈魂，只是一個空空的軀殼。和郭甜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我是快樂而充實。能夠幫助著她，我覺得我的生命充滿了意義，甚至連我的賣身，我都覺得有必要了起來。 　　然而，郭甜卻又這樣消失了。曾經出現在我生活中的那些快樂和意義，也隨之一起消散。我又重新迷失了自己的價值。 　　雅蘭沒有來，我被安排接待的是另一個女客。 　　我勉強微笑這面對她，內心卻那麼虛弱。我知道自己笑得虛假，甚至連她長相如何都沒有看清。 　　給她按摩之後，又陪著她洗了澡。 　　我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一個寫上程序的肉體。 　　我職業性地說著那些曖昧的挑逗的情話，職業性地撫摩這她的身體。 　　她是個性慾旺盛的中年女人，整個晚上，她不停地纏著我要，雲雨了四五度，一直到凌晨我才疲倦地睡去。 　　我一直都有一種想哭泣的衝動，我想就那麼死去……死去了就不用搭理這些令人心煩的事…… 　　生活中的一切，我都覺得那麼無聊，提不起一點興趣。為什麼要活著呢？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醒來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正紙巾幫我擦拭這眼淚。 　　我心中一酸，忙轉過身去，避開了她的手。 　　「你怎麼了，睡著時還在哭……」 　　「沒什麼……有一些想家了……」 　　我不想說出真相，卻又不能冷落了她。 　　女人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撫摩這我的肩膀，「怎麼不回去一趟？……」 　　「回去又怎樣呢？……」 　　我心神恍惚地戶回答，突然又清醒了一些，想起了家裡。 　　「哎……」 　　女人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只是溫柔地撫摸著我。 　　我的心虛弱的厲害，輕輕地躺進了她的懷裡，抱緊了她。 　　女人顫抖了一下，漸漸渾身變得滾燙了起來。 　　她低低地喘息這，似乎在竭力壓抑這自己的情慾。 　　我苦澀地笑了笑，伸出手來愛撫這她的身體。這麼做著的時候，我心中的愁苦減輕了一些。 　　看著她迷離的眼神，我突然有一些感動。於是抬起頭輕輕地吻著了她的唇，她的脖子…… 　　我並不愛她，也不是因為慾望。我只是想讓她得到快樂。 　　吻這她的時候，我的心是寂寞的。然而卻又有一種溫暖，隱隱約約的也有一些安慰。女人低頭看著我，突然雙手捧住我的頭，按向了她的乳房。她挺了挺胸膛，把湊進了群毆的嘴裡。 　　我抬頭看了看她，其實什麼也沒有看清，我感覺到了她的渴望，於是低頭輕柔地吮吸了起來。 　　女人漸漸迷失了自己，躺倒在床上焦渴地扭動著身體，低低地喘息著，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 　　其實，誰都有憂傷的時候。我的憂傷卻更來得突然，如暗潮的洶湧。 　　我知道我應該滿足這樣的一個女人，然而，這又並不是我喜歡的事情。我的心再一次被寂寞填滿了，淚水就又流了下來。 　　我抱住了女人的腰，默默地進入了她的身體。我像一頭負傷的茫然的野獸，如今尋到了一條路徑。心中有劇烈的痛，也有青春的裡無處發洩。 　　像是咆哮，像是悲鳴，我抱緊她的身體，劇烈地撞擊起來。 　　她快樂地尖叫著，她並不會明白我內心的淒苦，只是貪婪地享受著我狂風暴雨般的激情。 　　我暴亂的掙扎，如困獸絕望的掙扎，在她看來，也許卻是一種美妙的感受，一次酣暢淋漓的性愛之旅。 　　她也狂熱了起來，把腿盤在我的背上，緊緊地纏繞。 　　在她並不豐滿也並不是瘦弱的身體裡，卻有那樣巨大的力量。她激烈地扭動，口中發出那種用盡全力的壓抑的歎息般的呻吟。 　　過了一會，我們都大汗淋漓了，我有一些疲倦，動作就緩慢了下來。 　　女人卻依然亢奮，翻過身來把我按在床上，雙手撐著我的胸膛聳動起來。 　　我看著她的乳房在我眼前跳動，突然覺得生活那麼荒唐………… 　　第二天早上起來，也許是昨晚太瘋狂的緣故吧，我覺得有些頭暈，情緒也十分低落。 　　回到家中，我來到郭甜的房間，看著那些熟悉的物品，看著我幫她買的衣服，我忍不住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哭了很久，我趴在床邊，抱著她的枕頭，聞著她留下的熟悉的味道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膝蓋有些酸麻。我搖搖晃晃地坐到客廳，卻渾渾噩噩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樓下傳來了出租車停下的聲音，也許，這只是我的錯覺吧。樓梯口又傳來了高跟鞋踏地的聲音，我的心頭又隱約升起了一些期待，然而我並不敢開門。 　　我只敢呆呆地坐著，在那種聲音裡維護著可憐的渺茫的希望。 第091章：男妓的寂寞和苦惱 　　一整天，我就那樣坐著。 　　樓梯口不時傳來高跟鞋擊地的聲音，每一次都重燃起我的希望，讓我振奮。 　　漸漸的，我有一些恍惚了，也許，我是愛上了那種聲音。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小蘭姐突然打來了電話。我有氣無力地接了。 　　她的語氣那麼關切，「你沒事吧？聽昨晚的客人說，你睡著時還在哭泣……」 　　「沒什麼，只是有一些想家報。」 　　「你現在在哪裡啊？」 　　「……在睡覺呢，有些累。」 　　「出來逛逛吧，不要總悶在房間裡。」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去洗了個澡，去樓下的小商店胡亂買了些東西吃了。 　　和小蘭姐走在大街上，我們一直都沉默不語。經過一家KTV歌廳的時候，小蘭姐拉了拉我的手，「星麟，我們去你家唱歌吧？」 　　我一愣，點了點頭。 　　小蘭姐拉著我去超市買了一些零食和啤酒，然後回到了家中。 　　那天唱完歌後，話筒還沒有收好。我想起那些歡樂的情形，不禁又傷感起來。 　　小蘭姐首先唱了一首鄭鈞的《極樂世界》「…… 　　我們活著也許只是相互溫暖，想盡一切辦法只為逃避孤單。 　　來呀，來，給你看看我的內心世界我要帶你進入極樂世界誰也不必再害怕，沒人能夠傷害他隨著你的微笑融化，把痛苦忘掉吧……」 　　我的心再她的歌聲裡平靜了一些，隱約有一些暖流，有一些力量在輕輕翻湧。 　　小蘭姐在歌碟了翻找了一會，又唱了一首侃侃的《那江煙花》那一夜天空墜落為流星劃過夜空我抱著她如此無隙怕她在手中滑落那江煙花如漫天彩霞在瞬間變成了家然後光如天空飄落雪花拂過她的臉頰…… 　　那一夜心防崩塌身邊他偉岸如家但願一生能守侯他讓眼淚不再流下多想時間就此停住了甜蜜永遠不走了然後整個城市開始飛翔他成了我的方向…… 　　沒人在意我的哀傷近乎絕望的時看見了她終於開始不想流浪找到回家的方向…… 　　多想為他剪一段煙花如飛舞的彩霞披在身上等著他讓他看見美麗無暇…… 　　青梅依依花漠漠晚風殘殘葉落落秋涼微微蝶飛飛往事淒淒心錯錯身無雙翼舞空華執手飄零漫羽霞但為東籬雙雙落只求今生不言它………… 　　唱著唱著，小蘭姐也沉默了下來。她躺靠在我的懷裡，靜靜地聽著那些憂傷的歌曲。 　　吃過晚飯，我和小蘭姐一起回到了酒店。 　　雅蘭打了電話，說她今晚要過來。我坐在房間裡，手裡拿著一本數，卻根本看不下去，甚至連手裡拿的是一本什麼書也不曾知道。 　　我總是想著郭甜，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浮現這著的影子。她在哪裡呢？ 　　雅蘭來了之後，我的心才又振奮了一些，不再那麼灰暗了。 　　我勉強笑著，卻難以掩飾住內心的寂寞和憂傷。雅蘭沒有太在意這些，熱情地抱住我，輕輕地吻了一下，「想不想我啊？」 　　我淡淡笑了一下，「怎麼會不想呢？」 　　「騙人！昨晚你肯定又和別的女人上床了……」 　　「那你還問？」 　　「沒良心的東西！」 　　雅蘭嬌嗔著，「我可是一直都想著你呢！連上課的時候也惦記著你。」 　　我落寞地一笑，手掌輕輕滑落，停在了她豐滿的臀部。「是嗎？惦記著我什麼啊？」 　　「你好壞啊！」 　　雅蘭含羞帶嗔地白了我一眼，「明知道還問。」 　　看著她的笑容，我的心卻突然一痛，我多麼希望得到一個女人的愛啊，可是，誰能明白我的心？一個男妓的寂寞和苦惱，誰能夠瞭解呢？ 　　暗暗歎息了一聲，我輕柔地幫雅蘭脫下了衣服，「還是先按摩嗎？」 　　她的臉紅了起來，有一些嬌羞的樣子。我的心中不禁就湧起了一些憐愛，其實，她並不是那種女人。 　　我為她調配了精油：丁香一滴、玫瑰一滴、薰衣草兩滴，再調上橄欖油十毫升。 　　我的手指遊走在她的脊背，心卻飄出了很遠。突然她問，「今天你為我調的是什麼呀？」 　　我的心從遠處收了回來，「哦……是保持肌膚濕度和彈性的……感覺怎樣？」 　　「很舒服。覺得你好厲害啊，懂得那麼多？」 　　她幽幽地說道。 　　我一愣，淺笑了起來，「怎麼，愛上我了嗎？」 　　「才沒有呢！……只不過，其實我是有一些留戀和你在一起的啦……」 　　我的心就一顫，按在雅蘭背上的手掌也有一些驚悸和沉默了。但很快，我就從這樣的迷亂中醒了過來。搖了搖頭，我繼續為她輕柔地按著。 　　「星麟，以後我不來這裡了。你去我家好嗎？」 　　沉默裡，雅蘭突然這麼問。 　　「可以啊。但是，為什麼呀？」 　　我撫摸著她光潔的背部，奇怪地問。 　　「我……你知道啦，我……我想要你……可我還是不太習慣來這裡，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那麼羞澀，結結巴巴地說著。 　　我笑了起來，突然覺得她那麼可愛。 　　在無邊的寂靜裡，充斥在我心頭的只是她肌膚的滑膩。 　　她漸漸有些意亂情迷起來，輕柔地脫去了我的衣服。她溫存地撫摸著我，輕輕地吻著。她的舌尖舔過我的身體，我不由得低聲叫了出來。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嫵媚地笑了笑，臉上也許是因為渴望吧，這時漲滿了紅潮。 　　她輕輕地呲咬著我，牙齒刮過肌膚的時候，有一種奇特的快感。 　　我迷失在肉體的感覺裡，卻好像是故意要自暴自棄，把心頭的一切全都放開，只去放蕩地玩鬧了。…… 　　第二天回到家裡，冷清的現實又迫在眼前。突然就想起了幾句詩歌，「這是白天，夢已走了，寂寞像沙，漸漸將我掩埋……」 　　正坐著發呆的時候，葉眉卻打來了電話，「在幹嘛呀？怎麼這些天都不來我店裡了？」 　　「……」 　　「上次找你借的書，已經看完了……你不來拿回去嗎？」 第092章：浪漫一夜，惹得我慾火如潮 　　掛了電話，我坐出租車來到了葉眉的店裡。 　　見到她的時候，我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也許我並不是很想見到她。只是，我那麼空虛無聊。恰好在那個時候，我接到她的電話了。茫然無主的心緒，立刻就找到了一些微弱的渴望。 　　「你的書。」 　　葉眉純純地笑著，把那兩本書遞給了我。 　　我接過書，望著她突然笑了起來，「這麼遠，叫我來就只是為了還我書嗎？」 　　「那你以為我叫你來幹什麼啊？」 　　葉眉低著頭，掠了一下耳旁的亂髮。我的心就跳了跳，覺得她的姿勢裡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她抬起頭來，看著了我，「土要不是留下了你的書，說不定你就不來了呢？」 　　她的眉眼裡蕩漾著淡淡的笑，然而，卻又似乎有一些淡淡的幽怨和輕愁。 　　「傻瓜，怎麼會呢？我才不會為兩本書跑這麼遠，書店裡到處都有賣！」 　　我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空虛的心靈漸漸被一些柔情填滿了。 　　她可愛地嘟了嘟嘴唇，有一些得意，有一些甜蜜。「算你有良心啦，我還以為你那麼快就忘記了人家……」 　　「沒有啊，我一直惦記著呢……」 　　兩個人就都沉默了，各自想著些繚亂而美好的心事。 　　「給你聽一首歌吧，我早兩天才聽到的。」 　　再沉默裡，葉眉突然這麼說道。 　　「好啊。」 　　我點了點頭，站起了身來，看著她婀娜的身影轉去了唱片架那裡。 　　拿了一張碟片放進唱機，她走回了我的身旁。曼妙輕柔的歌聲淌了出來：如果有誰揀到我的口弦，請你還給我我錯了，燈紅酒綠，不該將你放棄如果有誰見到我的愛人，請你告訴他我累了，茫茫人海愛的原來還是你如果有誰見到我的家人請你告訴他我醉了，不該不想，不願讓他們傷心如果有誰路過我的故鄉請你停一停我走了，山岡上是否還有人在歌唱如果山不再高，不再隔，不再遠如果水不再深，不再急，不再長如果愛，還有夢，還有真，還有純如果心不再傷不再冷不再疼如果有誰見到我的家人請你告訴他我醉了不該不想，不願讓他們傷心……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聲音清澈而真誠，又有一些淡淡的傷感。我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在公園裡吹著笛子的那些日子。天空飄著微微的雨，我用清澈的眼睛注視著這個世界，我知道自己的孤單，自己的寂寞。但對於這個世界，我的想像是美好的。我注視著它，渴望這我有一天走進了它，擁有了它，從此，我不再寂寞了，和它一起快樂，一起歡笑…… 　　我輕輕地低下頭來，葉眉把頭靠在我的肩膀，柔聲問：「好聽嗎？」 　　我的嗓子有些嘶啞，「好聽……誰唱的啊？」 　　「妙子。一個還沒有出名的女孩……這首歌叫《口弦》」 　　「好些年前，我吹過笛子的。我也有一把自己的笛子。後來弄丟了……」 　　我望著店裡角落裡的黑暗，幽幽地說。 　　「那你的愛人呢，是不是也如歌裡一樣？」 　　葉眉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 　　我就想起了淑芬，搖了搖頭，「不是，是她放棄了我。那是我的第一次戀情，也是我第一次失戀。」 　　「你還惦記著她嗎？」 　　葉眉的聲音裡飽含這柔情和關切。 　　「沒有啊！」 　　我笑了起來，「我還惦記著她幹什麼呀，我早就不再愛她了……」 　　葉眉沉默著，突然說：「真的忘記了呀？」 　　「真忘記了。」 　　「有人說，一個男人忘記一個女人，是因為有了另一個女人……」 　　她探詢似的望著我，神情裡有一些緊張。 　　我的心一暖，又一陣辛酸。我的心頭閃現出菲兒的影子，也有沈小麗、葉嬌、小蘭姐、玉韻，甚至還有那許許多多女客的身影…… 　　「沒有啊。」 　　我淡淡地笑著，在那些漫長的荒唐日子裡，我早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心事，「只是慢慢也就發現，她並不值得自己去愛而已。」 　　「想通用了就好，她不知道珍惜你，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愛。其實……這個世界上，好女人還有很多很多……」 　　「比如說你。」 　　我輕笑了起來。其實，我只是不想太認真地面對這個問題。 　　「壞死啦！你取笑人家……」 　　葉眉羞紅了臉，不依地捶打著我的胸膛，「就說我這麼啦，我本來就很好嘛！」 　　我抓住她的手，「我沒笑你啊，我是說你很好。我是真心的。」 　　我半真半假地這麼說著。 　　「這還差不多。」 　　葉眉撅著嘴唇，做了一個調皮的表情，「其實我也有很多缺點啦，我媽媽總是罵我長不大，整天嘻嘻哈哈的就像個孩子。她要我正經一點，找個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認認真真地賺錢，生個孩子……可是我不想那樣，我只想過我自己喜歡的生活，自由自在，愛著一個人，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才不要長大呢。我討厭像我媽媽那樣，整天就是買菜、做飯、洗衣服、打麻將、和一大堆人閒聊誰家的孩子考多少分，誰家的女兒嫁了個有錢人……像那樣活著，我會瘋掉的。」 　　「其實，過怎樣的生活，是在於你自己呀，並不會因為結婚了就那樣淪落。」 　　葉眉搖了搖頭，「我才不相信呢，有時候你根本就無法選擇。我記得我的表姐也曾經向我說過不願整天那樣平庸地生活，可結婚一年多後，她也像她曾經討厭的那些人那樣，坐在一起整天打牌度日了，也能在街頭撩起衣服給孩子餵奶。你知道嗎，才一年多啊，她原來那麼害羞，可她現在確一點也不在意了。」 　　我笑了起來，「不就喂個奶嘛，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可是我無法接受！」 　　「慢慢就會接受的吧。」 　　我輕輕歎息了起來，也許，生活就是一個慢慢接受，慢慢放棄的過程，很多原來堅守的原則，慢慢就失守了。十七歲之前的我，出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像現在一樣墮落；也從來都不相信，我會甘願承受那些令人噁心的生活。甚至漸漸地，我已經習慣了，再也不會覺得痛苦。 　　中午的時候，我留在葉眉的店裡，買了盒飯陪她一起吃著。 　　突然就想起了菲兒，想起了從前的中午，我也是這樣，陪著她一起吃盒飯，心頭就不免有些煩亂起來，覺得愧對了菲兒，卻又不知改如何面對葉眉。 　　也並不願意離開。坐在店裡，聽著音樂，聊著天，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我覺得越來越依賴她，也不想去上班了。 　　「今晚去我家吃飯吧？」 　　葉眉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我愣了愣，說：「好啊！你自己做菜嗎？」 　　心頭卻茫然，不知去或者不去有什麼區別。 　　「不是啊，我媽媽很會做菜。我還沒有學會呢！……她肯定會特別高興！」 　　聽著葉眉高興的聲音，我的心也快樂了起來，卻又清醒了一些，難道，就這樣欺騙她下去嗎？ 　　葉眉早早地打了烊，蹦蹦跳跳地像個小女孩一樣拉著我的手。 　　天漸漸黑了下來，路燈慢慢亮起了。 　　走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心一點一點變得柔情脈脈了。 　　晚風輕柔地吹著，有一些冷，臉頰有一些疼。葉眉燦爛地笑著，雙眸裡洋溢著幸福的色彩。我的心就也如孩子般振奮起來，眼睛裡閃爍著火焰一般熱烈的光彩。 　　我猛然抱住了她，憨憨地笑著，心一陣狂跳，臉頰也紅的有些發燙了。 　　我像個孩童一樣，如春花般，燦爛天真地笑著。抱著她，我覺得那麼甜蜜呢！也許，我只是想忘記生活中那麼多複雜的一切。 　　那麼多，令我的心煩亂，卻又偏偏理也理不清，找不到解脫的道路。我只想遠遠地逃避了，把它們忘記，我的心頭就變得空空蕩蕩，如一個孩子一樣單純。 　　卻沒有其它的渴望。我看著她嬌艷的紅唇，顫抖著吻了下去。那一個吻，我吻得那麼羞怯。她躲避了幾下，終於迎著了我的唇，不再躲閃。 　　「走吧。媽媽在等我們呢！」 　　葉眉從我的懷裡掙脫了，牽著我的手往前拉。 　　「不走。」 　　我像個孩子般撒嬌，掰過她了她的臉。 　　她羞怯地望著我，臉頰堆著那麼多的紅暈。她的眼神那麼亮，蕩漾著那麼多的亮晶晶的笑意。 　　我就低下了頭去，想從她的紅唇上，再索取一個吻。 　　她可愛地笑著，在我快要吻到她的時候，突然伸出兩個溫潤柔軟的手指按在了我的唇上。我的心一陣溫暖，輕輕地吻著她的手指，對她的紅唇，卻渴望得更強烈了。 　　她撅著嘴唇，眼睛裡蕩漾著似怨似嗔的笑，兩個手指輕輕揉捏著我的嘴唇。我的心在她的指尖慢慢融化，只感覺整個世界如水一般柔軟了。 　　心頭就又升起一些朦朧的渴望，渴望著她柔軟的身體，如春水一般柔軟蕩漾的身體。 　　「走吧。」 　　她縮回了手，拉著我繼續往前走著。 　　走了幾步，我突然拉住了她，掰過她的身子，癡癡地凝看這她的臉龐。 　　半響，我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想再一次吻她。 　　她望著我笑著，猛然抱緊了我。我心神一蕩，她柔軟的乳房貼在我的胸膛，惹得我不由得又胡思亂想起來。 　　意亂情迷裡，我又低下了頭去。 　　她的眼裡還有那麼多亮晶晶的笑，卻突然怕癢似的縮了縮脖子，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 　　她的臉頰貼在我的胸前，輕輕地磨蹭著。我抱緊了她，把臉藏進了她的頸窩，聞著從她脖子是、頭髮上傳來的溫暖的香味。 　　電話突然響起了，是小蘭姐，「你怎麼沒來上班啊？」 　　「……」 　　「雅蘭在這裡等你呢，她想帶你去她家裡！」 　　「我還沒有吃飯呢！吃飯了就過來。」 　　我的心突然變得冰涼。 　　「要多久啊？」 　　「一個小時吧。」 　　掛了電話，我變得沉默了起來。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葉眉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一個朋友……」 　　快到她家了，我卻猶豫了起來，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了。難道還要讓誤會一點一點加深嗎？她的母親也許還會以為她找了一個好男人呢！可是，我卻是什麼呢？一個連戶口都沒有的男妓…… 第093章：雅蘭唯美的自瀆，害怕失去親人 　　「葉眉，我……我不能去了……」 　　終於，我下定決心，痛苦地咬緊牙關。 　　「怎麼了？星麟？我媽媽都等了這麼久啊？」 　　葉眉轉頭望著我，眼裡一半是嬌嗔，一半是埋怨。 　　「我有一點急事……我覺得……我現在心裡好亂，這樣心神不寧地去你家，會惹得伯母不高興的。」 　　葉眉遲疑了一會，眉頭微微地皺起了，「你有什麼心事嗎？星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啊……」 　　我虛弱地回識答道。 　　葉眉咬著嘴唇，沉默了半響，突然抬起頭來笑了，「那好吧，你回去啊！等你有空了再來我家……」 　　說著轉身低著頭走。 　　我的心一疼，我知道她笑得有多麼艱難。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去安慰她。 　　直到她的身影拐進了小區裡，被院牆擋住，我才歎息了醫生，寂寞地離開。 　　來到酒店，雅蘭等在我的房間裡，微笑著迎了上來。「怎麼這麼晚啊？我等你好久了。」 　　我低下頭不敢看她，只顧在心底傷感著。她看出了我的異樣，詫異地問，「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我連忙抬起頭來，勉強笑著，「沒事啊！只是有些累了……」 　　她就也釋然，「去我家吧？」 　　我想起了她上次說過的話，也並不知該怎麼推辭，何況，去或者不去，有區別嗎？ 　　我們出了酒店，叫了一輛出租車去她家。一路上，我都沉默著。 　　其實我並不想這樣沉默，我想隨便說點什麼，好讓自己暫時忘記那種憂傷。可是心頭卻又空空如也，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拉著她的手，把它放在掌心，輕輕地撫摸著，心中卻又想著了很遠很遠，那麼模糊，如雲霧一般迷離了。 　　在她的臥室裡，粉色調的牆面妝點得一片溫馨。她脫下我衣服的剎那，我的淚水差點脫眶而出。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把頭藏在她的背後，如瀑的長髮裡。她也緊緊地抱著了我，雙手顫抖著在我的背上撫摸。 　　我平息了一些，試圖愛撫著她，淚水卻還是控制不住，驀然滾落。 　　寂寞地笑了一下，擦乾眼淚，我想像著自己已經迷失了，輕柔地吻著她。 　　心中的缺口越來越大，我只有用肉體的感覺來麻醉自己…… 　　一夜狂歡……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我們才疲倦地沉沉睡去。 　　也許是因為傷悲，醒來的時候，才七八點的光景。 　　我看著床上的狼藉，覺得人生真是荒唐。也許，生活本來就只是一場滑稽狂亂的夢吧。 　　窗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染得粉色的被子一片金黃，如同燃燒的火焰。 　　我看著雅蘭恬美的睡容，突然有一些錯覺。我以為昨晚的一切全是假的，她是如此純真呢，漂亮得如同一個天使。 　　她的肌膚白皙柔軟，凸凹有致的身材用被子搭住了一片小腹。金色的陽光染得她的皮膚有一些透明了，有一種玉石般晶瑩的質感。 　　她的半個胸脯裸露在晨曦裡，粉紅的微微翹起。她的呼吸輕柔，身體隨著呼吸的節奏輕輕起伏。 　　我癡癡地看著，以為這是夢中一副絕美的圖畫。 　　然而卻不是夢，她的紅唇微啟，吐出了一個歎息般的音符。纖長的手臂壓在被子上，五個靈巧的手指卻悄悄滑到了大腿內側。 　　窗口的陽光更明媚了起來，她美麗的花瓣，在晨曦的映照下，滿沾著晶瑩的露珠。她的身體被染紅了金黃，如燃燒的火焰，散發著柔和的光…… 　　也許，她鄭做著一個狂歡的夢吧。她的手指就是這個夢的主宰，像是指揮棒，是夢的靈魂。她的手指靈巧地揉捏著，就如音樂，在她的心靈熱烈地響起…… 　　她微張著嘴唇，滿足地歎息著。慢慢臉上泛起一片潮紅，如醉了酒……春意正濃…… 　　我就這般癡癡地看著，空蕩蕩的心頭慢慢被她的身體填滿了。 　　過了片刻，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掌覆蓋在了她裸露的大半個乳房。溫熱柔軟的感覺傳來，我心神一蕩，覺得整個人也柔軟了下去。我突然好想靠近她，離她再近一點。 　　我輕輕地躺下了，睡在她的身畔。我把頭湊近她的脖子，聞著她頸窩裡溫暖的香氣，漸漸竟沉沉地睡熟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我的心頭茫然著，不知是不是該告別離開。 　　雅蘭去冰箱裡拿了兩盒牛奶、一個長條麵包在微波爐裡熱了，兩個人就算是把早餐對付過去了。 　　坐在床上閒聊著，說著一些曖昧的胡話。雅蘭突然又興奮了起來，狂熱兒迷亂地愛撫著我的身體。我被她撩撥著，漸漸有些慾火焚身了。 　　其實已經很累，覺得身體有些虛弱。可是卻無法抗拒，心中總是覺得有無數的寂寞，兩個人肉慾的狂歡就如是寂寞的大海中，無邊無際的窒息裡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抱著她柔軟如蛇滾燙若火的身體，我覺得多了一些安穩，脆弱而佈滿傷痕的心，似乎也就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雅蘭似乎永無厭倦地吻著我，直到嘴唇都有些紅腫疼痛了才停歇了一會。 　　她心中究竟在想著什麼呢？那裡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我的心中充滿了迷惑，卻又隱隱有一些能夠理解。也許，傷痕總是有很多很多種，每個人都各不相同，而寂寞卻總是一樣。我不知道雅蘭的心中究竟藏著怎樣的傷痕，但是，也許我能明白吧，她也和我一樣寂寞啊！ 　　從雅蘭家裡回來，吃了午餐，我昏昏沉沉的，衣服也沒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和亂糟糟的客廳，我就又想起郭甜。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她帶給我的那些溫情和快樂，已經把她深深烙印在了我心裡。每當想起她的時候，我就覺得那麼溫暖，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可是，她如今身處險境，下落不明，我卻絲毫也幫不到她！ 　　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懊惱！我責怪著自己，甚至是一種強烈的恨，我恨自己！為什麼只能在這裡愁歎，卻絲毫也無能為力呢？ 　　但願她能夠化險為夷，能夠平安歸來…… 　　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卻又不禁絕望地想，她也許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郭甜，在這個世界，你知道嗎？還有一個人在流著淚想你！我想你…… 　　我突然就又想起了二哥，想起了他還在浪跡天涯，逃避追捕。而芸兒姐姐，這麼久了我也從來沒有去看望過她。 　　我不知該怎麼面對她，家中發生的那一切，對我而言是在台沉重了，我不知該和芸兒姐說些什麼話。我只有逃避。 　　可是這一刻，我突然好害怕失去芸兒姐。我的心中充滿了對失去最後依托的恐慌。 　　起來洗臉刷了牙，我下定決心，搭車來到了芸兒姐租住的地方。 第094章：菲兒懷孕了 　　她還沒有回來，我靜靜地站在門口，倚靠著牆壁。 　　心頭卻不禁紛亂不堪。見面之後會怎樣呢？該怎麼和她說二哥越獄的事情？還有家裡的囑托，「讓你芸兒姐再找個人家吧，趁著年輕……」 　　媽媽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定是痛苦不堪吧？對於二哥的境遇，媽媽是絕望了嗎？人到老年，卻痛失自己最能依賴的兒子……媽媽的心上，該有多麼深的一道傷痕…… 　　可是本著一個鄉村人善良的天性，她還是情願芸兒姐改嫁，情願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想起媽媽，我的心又充滿了酸澀，在那個山村，她承受了多少的苦難、屈辱、和悲哀啊！而作為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我卻不能帶給她榮耀，也不能陪伴在她身旁，盡一個兒子的孝道，讓她的每一天過得快樂充實一些。 　　癡癡地想了很多，時間一點點在思緒裡流走。 　　天色漸漸的晚了下來，我只政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脆弱。我多麼渴望能有一個倚靠，能有一個溫暖的港灣。背後的牆壁，畢竟是太冰冷了。 　　就在我脆弱得想哭泣，甚至因為不堪承受孤寂的煎熬而想回去的時候，芸兒姐姐回來了。我心頭一暖、鼻子卻一酸，「芸兒姐……」 　　才低低喊出半句，就哽在了嗓子眼裡。 　　她一愣，定定地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淚水才潸然而落。她猛然抱住了我，剎那間泣不成聲，「麟弟！」 　　我緊緊地擁抱著她，酸澀的淚水也猛然滾落了下來。「芸兒姐……」 　　我的呼喊那麼低沉、那麼悲愴，彷彿是從心底，撕心裂肺穿透了生命而來。 　　那麼多，那麼漫長的日子裡，我思念著二哥，思念著芸兒姐姐。然而，一個遙在天涯海角，一個卻無力相見。 　　壓抑在心底的深情，今朝終於盡情爆發。情感的洪流，在心底翻湧，碎裂的心傷，也終於獲得短暫的彌補。 　　平息之後，雲兒姐開了門，邊把我讓進屋邊責備著我。「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久了，也不和我聯繫……」 　　我的眼圈一紅，連忙低了頭，默默的走進屋裡。 　　芸兒姐就也不再說什麼，關了門，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 　　「麟弟，這些天你在哪裡？過得還好嗎？」 　　沉默裡，她突然這樣問。 　　「還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平靜一些。「我在一家酒店裡做服務生，由於表現出色，現在已經提拔為大堂經理了……」 　　「那就好……菲兒在到處找你呢！你怎麼不和她聯繫？」 　　我的心痛了一痛，但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也許，我也並不是那麼愛她……芸兒姐，你也知道，我連戶口都沒有啊！我沒有真正去愛一個人的資格……她會慢慢忘了我吧……」 　　我想著菲兒，幽幽的說道。 　　芸兒姐沉默了片刻，歎息著，「她懷孕了，有五六個月了吧。上個月她來找我，在門口一直等著，等到我下班。她問我知不知道你的消息。我說不知道，她就哭著求我。她以為是你不讓我告訴她。看著她哭，我也忍不住流淚。她說她懷孕了，她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爸爸。我就告訴她你二哥出事了，你和我一起來上海後就消失不見了。她就抱住我哭，她說，芸兒姐，該怎麼辦啊？芸兒姐，我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啊？我想起你二哥，也忍不住悲從中來，就抱住她哭成了一團……」 　　我愣愣地聽芸兒姐說著，剎那間呆若木雞。 　　芸兒姐的眼神那麼淒然，還在繼續說著：「我勸她去把孩子給打掉，再慢慢找你……她不肯，她說孩子是無辜的，說你也許永遠也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她要把孩子生下來，雖然留不住你，卻可以留住那些美好的記憶……」 　　我的心在這些話語裡如被刀攪，我錯了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我害了她啊……我痛苦地抱住頭，「不要再說了……」 　　我幾乎是哀求著，把頭低在膝蓋上，我悲慟地大哭起來，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痛苦地慘嚎著。 　　芸兒姐也已經是泣不成聲，她跪坐了過來，捉住我正在撕扯頭髮的手，「麟弟，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我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猛然撲進了她的懷裡，「芸兒姐……」 　　九點多的時候，芸兒姐讓我去找菲兒。「麟弟，菲兒是個好女孩。你就不要再躲著她了。做女人不容易……」 　　「姐，就是因為我覺得她很好，所以我才不願傷害她啊。去了又怎樣呢？只會讓她多一些虛幻的希望，讓她傷得更深罷了……」 　　「怎麼會呢？麟弟，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一些轉機的，你不要那麼悲觀。聽姐的話，去找菲兒，啊！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出了她家，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我的心更煩亂了起來。 　　菲兒懷孕了……我其實一時還理不清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麼…… 　　她腹中的小小生命，是我的孩子…… 　　我突然感到害怕，一種隱秘的聯繫讓我和冥冥中的那個小小生命息息相關起來。但我害怕，我怕她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會長大，也像我一樣沒有戶口。他要想方設法，費盡千辛萬苦贏得別人的認同，贏得屬於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可是，這樣一個醜陋的世界，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呢？有什麼值得他那樣努力地付出？ 　　我想像著，一個柔弱的孩子，他慢慢地長大，開始要面對這個複雜的世界。他受了許多的傷，漸漸習慣不去流淚。他承受著委屈，艱辛付出自己的一切，想追尋美好…… 　　我想像著他就在我的眼前，想像著他叫我爸爸，然後他轉身離開了，去追尋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他想找一個真心的朋友……他缺錢花費……他沒有戶口……他受人嘲笑……但他默默忍受著，從不和我說，他怕我為他擔心……他長大了，愛上一個女孩，卻沒有愛的資格，他什麼都不能給……想愛卻不能愛，他那麼傷心，他開始喝酒，和別人打架……他遍體鱗傷，被關進監獄……他沒有戶口，受盡虐待……他活得暗無天日，卑賤可憐…… 　　可是，他是我的兒子…… 　　我越想越覺得恐懼，失魂落魄地來到了菲兒的店裡。 第095章：我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感謝你對本章節的訂閱，還請多多支持花心哦。收藏、推薦、訂閱都多多的要。每一個章節花心都是很用心在寫，而且花心也保證絕對會完本，打架可以放心訂閱。個人推薦53、58、62、75、76、85等章節。當然最好是每一章都訂閱哦，^_^我走進店中的時候，她正坐在櫃檯前，眉頭深深鎖起。 　　我輕輕叫了一聲：「菲兒……」 　　就像一串鑰匙，在突然間打開了一扇塵封的門，記憶中的種種幸福和酸楚，就一起被那兩個字喚醒了，擁擠著爬上了心頭。 　　菲兒抬起了頭來，緊蹙的眉多頭就在剎那間舒展開了，如沉鬱的死水，在一瞬間漾起了鱗鱗的波光，顯得那麼明媚，如春花一般美麗，一般燦爛。 　　我不由得一陣感動，又一陣心酸，勉強笑著伸手撫摩了一下她的臉頰，「菲兒……」 　　菲兒癡癡地望著我，眼睛就突然紅了。她緊咬著嘴唇，淚水慢慢滾落了下來。 　　在她的淚水落下的時候，我的心驀然一痛，那麼真切，那麼尖銳。無盡的自責，無盡的愧疚，陡然間全湧上了心頭。「菲兒，對不起……」 　　菲兒猛然哭出了聲來，撲在我的懷裡，使勁捶打這我的胸膛，「你死到哪裡去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消失……你知不知道啊……你藏哪裡去了……」 　　菲兒帶著哭腔含糊地說著，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我靜靜地站著，慢慢麻木如同一個石雕。煩雜的生活，早已把我的心靈折磨得千瘡百孔，裂痕密佈。然而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卻又是多麼柔弱敏感，善良而又癡情的一個我啊！可是除了痛苦，我卻又束手無策，一籌莫展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給菲兒帶去哪怕一點點安慰。 　　哭了一會，菲兒抬起頭來，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望著我：「我不怪你。我去了芸兒姐姐那裡，我知道二哥出了事……我不怪你……」 　　這麼說著的時候，菲兒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她緊咬著嘴唇，又低下了頭去，喃喃地說著：「我不怪你……」 　　我連忙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懷中抱了抱，「菲兒，是我不好……」 　　菲兒抽泣著，卻問我：「二哥出來了嗎？」 　　我的心一痛，「沒有！……二哥他……他打傷獄警逃了出來，還殺了人……下午，我去芸兒姐那裡，想勸她再找個人家。可是，我卻不敢對她提起二哥的事……」 　　「那，二哥現在怎樣了？」 　　「他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也許還活著，也許已經死了……」 　　我想像這二哥的遭遇，忍不住悲傷地說。 　　「不會的，二哥那麼好的人，吉人自有天助。他一定能平安歸來的……」 　　菲兒撫摸著我的頭髮，柔聲安慰著。 　　「但願如此吧。」 　　我淒然地笑著，我的心境那麼悲涼，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吉人有天助的鬼話。連人都不肯幫助，田怎麼又會幫助呢？畢竟，誰也不知道老天爺住在哪裡，又什麼時候才肯睜開它那昏花的老眼！ 　　「星麟，我懷孕了……」 　　菲兒撫摸著我的脖子，在我的懷裡輕輕地說。她的手指那麼輕柔，她的心中，一定是覺得幸福而甜蜜吧。 　　我的身體一僵，卻說：「我已經知道了。芸兒姐已經告訴了我。」 　　「你高興嗎？你的孩子……」 　　菲兒輕笑了起來。 　　我沉默著，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吐出，鼓起勇氣說：「菲兒，把孩子打掉吧。」 　　她聞言一愣，突然推開了我，眼睛裡滿是傷心和失望：「為什麼？」 　　我痛苦地低下了頭，幾乎是哀求著：「把孩子打掉吧……」 　　我的聲音顫抖著，我已快要哭出來了。 　　菲兒的臉色冷了下來，剎那間變得蒼白，顯得痛苦而憤怒，空氣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凝固了。「星麟，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嗎？」 　　菲兒的語調變得那麼冰冷。 　　我抬起頭來，眼睛裡滿含淚水，「菲兒，其實我也不願。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們的孩子！可是，我有什麼資格要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呢？我不配，這個世界不配，它不配擁有一個那樣純潔的生命！它那麼骯髒，到處是虛偽，是欺騙和傷害……」 　　「不！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把他生下來，他是我的孩子，我愛他！菲兒的表情那麼毅然決然。 　　「菲兒，不要那麼倔強……我一直都瞞著你，我沒有戶口……孩子生下來之後，也會和我一樣，飽嘗辛酸的……」 　　為了說服菲兒，我終於說出了自己不願談起的秘密。 　　菲兒愣愣地看著我，眼中的柔情漸漸深重了起來，「不會的。星麟，不會的！我會努力賺很多很多的錢，讓他和別人的孩子一樣活下去。你知道嗎？為了保住他，我和家裡鬧翻了。我媽媽罵我不要臉，罵我是個賤貨，什麼難聽的詞都用上了。但我並沒有屈服……其實我早就沒指望你會回來了、我傷心過，我徹夜徹夜的哭，但後來我想通了。其實最初遇見你的時候，我只是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心腸好，人又體面。那時候覺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人結婚了，就想對你好。可你從來都不和我提結婚的事情，我就想，你是不是害怕結婚。你離開的那些日子，我知道自己懷了孩子，我就盼望著你回來，想告訴你，想和你結婚。可你一直都沒有回來，家裡人催我去把孩子打掉。我怎麼也不肯去，我甚至作好了最壞的打算……那些日子裡，我漸漸想通了，其實，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只要你回來，我就願意和你一輩子快快樂樂地過下去；就算你再也不回來了，我還有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照顧好……」 　　我靜靜地聽著，我並不懂得她的那種執著，卻還是忍不住被感動得淚流滿面。也許，世界上總有一些癡情不會有人懂。 　　但我卻只能竭力勸阻她，「菲兒，你這是何苦？你不用總是活的這樣累，你不必背上這樣一個沉重的包袱……要知道，生活中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你去擁有，去珍惜……」 　　菲兒沉默著，突然裝作輕鬆地笑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我已經擁有過了。現在，我最珍惜的就是我腹中的孩子！」 　　我就也溫柔地望著她笑了一下，心中卻卸不下那份沉重。 　　在菲兒的房間裡過夜，我卻一夜無眠，心頭亂糟糟的。 第096章：撕心裂肺的酸楚 　　我充滿柔情地吻著她，撫摸著她，可是卻並不能讓我們變得親密一些。我總覺得和她隔膜得那麼多。我不再和她說孩子的事情了，也不敢提及婚姻、未來這些事情。 　　甚至一度，我覺得自己已經失語，什麼也無法和她說了。 　　我只好拚命從記憶裡搜尋一些她的喜好，想說些她感興趣的話題，活著想個什麼好的方法把她哄得高興一些。 　　可卻什麼也想不起，印象中似乎除了她的店，她對什麼也不感興趣。「菲兒，最近店裡生意怎樣？不要太累著自己了……」 　　「還算可以。也不是很累啊，沒事的。你怕我累著，就回來幫我啊！」 　　菲兒撒著嬌。 　　我輕笑著，有一些心動。又表覺得一切是那麼虛無縹緲，就又搖了搖頭：「我也想啊！可是菲兒，我們不該這麼繼續下去……」 　　我沉默著，努力在腦海中尋覓更好一點的措辭。「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該為我再這樣耽擱下去……」 　　我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像著在她的身體裡，一個小小的生命正沉沉地睡著。 　　菲兒把頭枕在我的胸膛，輕輕地咬著嘴唇，「其實，我也並不是為你耽擱著。我想通了，結不結婚其實也並不是那麼重要。與其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那很殘酷，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朝夕相處，不得不面對著他，每天每夜都有牽扯不清的許多事……我寧願這樣，一個人，過自己情願的生活……」 　　菲兒的語氣是平靜的，絲毫也沒有怨意。然而，我卻無法淡然處之。她是被我傷透了心嗎？對愛已經徹底失望了？所以，她情願獨自去面對著所有一切…… 　　我猜不透她的心，「菲兒，不要固執好嗎？那樣你會獲得很艱難……」 　　「我知道……人活著，怎麼都艱難……一個人其實很好，很安靜，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我的心一痛，這麼多日子裡，她都是一個人獨自生活。是習慣了嗎？還是無法期盼得太多？我想勸她，一個人過著，難道不會覺得寂寞嗎？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其實，我還是愛著她，我怎麼也無法放下自己，把她推向別人。 　　第二天上午，我陪著菲兒在店裡坐了片刻。卻覺得心裡越來越亂。看著菲兒忙來忙去，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我想找個理由離開，可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我不知道，假如走了，我還會不會再回來？ 　　菲兒看著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在忙碌的間隙裡坐到我的身邊問我，「怎麼了？在想心事嗎？」 　　我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只是昨晚沒有睡好……睡不著……」 　　「那你現在去睡一會吧，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打電話叫你……是了，你電話換了，還一直沒有告訴我呢！」 　　我沉默著，突然說：「菲兒，我還是回去吧！」 　　菲兒一愣，定定地望著我。她的眼神帶著那麼多的疑惑，卻又那麼平靜。 　　「菲兒……我心裡好亂，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我小心翼翼地望著她，但她只是淡然地沉默著，過來半響輕輕歎息著一聲說：「好吧！」 　　說著默默地轉過了頭，望著熙熙攘攘的門外。 　　我在心底默默的歎息了一聲，站起身往外走，不敢卻望她落寞的身影。 　　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緊緊的抱住了我：「你真的走嗎？」 　　她的聲音那麼淒然，有一種撕心裂肺的酸楚。 　　我的心一顫，艱難地掙扎著，輕輕地掰開了她的手：「菲兒……」 　　「不要走好嗎？我不求你什麼，我只想要你陪著我。就算你不能和我結婚，就算你一無所有……能夠每天看見你，能夠每時每刻感覺得到你在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仰起了臉，癡情地說著。 　　我的心在剎那間變得柔軟，只覺得鋪天蓋地的柔情洶湧襲來。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淚水流了下來。暗自咬了咬牙，我身體僵硬地掰開了菲兒的手，直挺挺地快步朝街道上走去。 　　回到家裡，一個人坐在空蕩而寂靜的房間，我突然覺得那麼悲涼，忍不住淚如雨下。 　　我的腦海中全是菲兒，我是多麼的想念她啊！那麼多漫長的日子裡，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思念，我是多麼渴望陪伴到她的身邊去！ 　　我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那麼傻，為什麼要管顧那麼多呢？就留在那兒，陪著她，一生一世也不要走，不也很好嗎？ 　　陪著她，養育大我們的孩子…… 　　我痛苦地搖了搖頭，卻又忍不住癡癡的想…… 　　過來很久，我擦乾淚水，愣愣地坐了片刻，我去找出紙和筆來。我想像這菲兒的樣子，想著她此刻正受著痛苦的煎迫，就忍不住一陣陣心如刀絞。 　　沉默著，遲疑著，我在信紙上寫下：「菲兒，好的男人很多很多。把孩子打掉吧，找一個真心疼你的男人吧，回到你的家人身邊去。 　　「菲兒，每個人都不能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能陪伴著你，我已經有了兆角愛的人。請原諒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以為你會慢慢把我忘掉。」 　　寫完信，我坐在沙發上，覺得心裡一片荒涼。是的啊，每個人都不能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我，卻注定了，今後的一輩子就只會這麼寂寞地活下去吧。 　　出去寄了信，又回家躺了很久，漸漸就到晚上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不想動，不吃不喝，也哪兒都不想去。 　　牆上的掛鐘敲了八響，是約定好去雅蘭家裡時間了。我卻一動不動地躺著，覺得整個世界已經變成一片死灰。 　　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是小紅姐，讓我去酒店裡找她一趟。 　　我遲疑著答應了，心情低落地起來。 　　打車來到酒店裡，我徑直去了小紅姐的房間裡。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正坐在沙發裡，傲慢而優雅地抽著香煙。 第097章：每個女人都渴望一次美妙的高潮 　　小紅姐迎了過來。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到那個女人面前，「星麟，這是嚴姐。」 　　我擠出一絲微笑，躬了躬身：「嚴姐好……」 　　「你才十九歲？」 　　嚴姐抬頭看了看我，問道。 　　「嗯，還沒滿呢！」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但好奇早已不是我的性格了。 　　「你有把握讓任何一個女人滿足嗎？」 　　嚴姐突然這麼問道。 　　我怔了怔，「應該可以吧…事…」 　　「即使她性冷淡？」 　　嚴姐追問著。 　　我愣住了，既然性冷淡，那還來找男妓幹什麼啊？ 　　見我沒有說話，小紅姐連忙陪著笑說：「嚴姐，星麟的服務是這裡最好的。他接過的每個客人都很滿足，口碑很好。」 　　嚴姐滅了香煙，把煙頭砸i煙灰缸裡使勁掐著，「那好吧。你把事情給他說說。明天帶他來見我。」 　　說著，她站起身來，傲慢地走出了房間。 　　小紅姐把她送到門口，過來一會，才敢轉過身來，媚笑著拉過我的手坐在沙發上。 　　「她是誰呀？」 　　我信口問道。 　　「她就是這家酒店真正的主人，上海青幫的老大。」 　　小紅姐的語氣裡充滿了敬仰，我不由得想笑：「青幫？那是一百多年前的玩意了……」 　　小紅姐搖了搖頭，「不。它一直存在。有些事情總會一直存在！」 　　我不屑地笑了笑，突然又覺得也很有道理，是啊，很多事情總會一直存在，比如出賣肉體。 　　我並不想過多地想下去，淡淡地問道：「那她來有什麼事？」 　　「她有一個表妹，早些天剛剛滿十九。早在三年前，她就被檢查出得了一種奇怪的肺病。這些年一直在治，但總不見好，聽醫生說，她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嚴姐就問她有什麼心願，她說想談一次戀愛，想和一個男人過夜。也難怪，來人世一趟嘛，她不想留下遺憾離開。嚴姐給她找了許多年輕帥氣的男人，卻不料她對性愛天生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乃至厭惡。沒有一個男人能順利脫下她的衣服……」 　　「神經！」 　　我終於忍不住冷嘲著，「既然不想，又何必那樣折騰呢？把很多男人叫到自己的床上，想作一次愛，卻連衣服都不肯脫……」 　　我想像著那樣一種的情景，有些哭笑不得。 　　「人的心理總是很複雜的啊。在女人的想像裡，性總是很奇妙的啊！每個女人都渴望一次美妙的高潮。但現實的性，卻往往太平凡，甚至是有一些醜陋。而有的女人，總是不由自主把性當作一種羞恥。星麟，你要是能讓那個女孩達成心願，嚴姐不會虧待你的。嚴姐有能力讓你滿足很多心願。」 　　我正準備拒絕，突然心中一動，問道：「聽你說來，她好像很神通廣大的樣子，那麼，她也應該能讓一個人擁有上海的戶口吧？」 　　小紅姐笑了起來：「那當然了！一個戶口而已，小事一樁！」 　　沉默了一會，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好吧，我試一試。」 　　回到家裡，靜靜地坐了一會之後，我洗了個熱水澡躺到了床上。 　　長久陰霾著的心，突然就覺得看到了一些光亮。為了菲兒，我應該好好活下去。從現在開始，要努力賺一些錢。 　　等幫那個女孩完成心願之後，嚴姐就會幫我弄一個上海的戶口。 　　有了戶口之後，我就可以和菲兒結婚了。我和她一起做些小生意，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有了現在這些積蓄，再加上將來的店子也會有一些收入，孩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後，要養活他也不是太難。 　　這麼一想，突然就覺得原來的自己實在是太愚笨。其實一切也並不是太糟糕，我卻白白讓菲兒痛苦了那麼一場。 　　可是，若不是菲兒的癡情，我卻情願再也不走入她的生活。她會遇到另外的一個好男人，甜蜜而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這樣的一個男人，總是容易帶給她太多的不幸和煩惱。 　　又想起二哥，想起芸兒姐姐，突然就一陣心酸。為什麼世間總是有這麼多的人禍呢，要讓癡情的人總有割不斷的煩惱？ 　　卻也無可奈何，我能做的，也只有和菲兒好好地活下去，才不至於辜負了她的癡情。 　　已經是深夜了，我終於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菲兒。 　　等了很久，電話裡終於傳來菲兒充滿睡意的聲音，「喂？」 　　她一定很疲倦吧？我的心中充滿了憐惜：「菲兒，我是星麟……」 　　「你在哪裡？」 　　菲兒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我的心一暖，又覺得酸楚，「我在床上躺著呢！我想你……」 　　「我也是。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好。我想通了，把孩子生下來吧。我現在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就搬到你那裡去。我們一起開好那個店，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菲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傳來了她快樂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我好想你……」 　　我的心一顫，「好吧，我馬上就過來！」 　　打車來到菲兒的住處，我心情複雜地叩響了她的門扉。 　　門「吱呀」一聲開了，菲兒穿著睡衣撲了出來，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也緊緊地抱住了她，一直抱進了房裡，「好了，下來吧。」 　　菲兒的眼裡漾著明亮的笑：「不。要你一直抱著。」 　　我笑了起來，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菲兒癡癡地看著我，傻傻地笑著。 　　我情不自禁低下頭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傻笑什麼啊？」 　　菲兒伸手捏著我的鼻尖，搖了搖。樂呵呵地笑著，「我高興！不笑難道哭啊？」 　　我站得有些累了，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以後，我會讓你天天都過得這麼開心的。」 　　菲兒撅起了嘴，甜蜜而可愛地笑著，「嗯！」 　　卻突然又眼圈一紅，「都是你不好，為什麼躲著我啊？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的呀！……害我傷心了那麼久……」 　　想起往事，菲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些委屈和憂傷。 第098章：為菲兒腹中的孩子取名 　　在菲兒的小房間裡過夜。我把她擁在懷裡，紛繁的世事在這安靜的夜裡似乎慢慢遠離了。 　　菲兒的嘴角噙著笑意，睡得安穩而甜蜜。 　　我有一些睡不著，雖然只是靜靜地躺著，卻也覺得有無限的美好。我像是在守護著菲兒，能讓她覺得踏實，我也就多了幾絲滿足。 　　曾經，我虧欠了她那麼多。我知道我永遠也無法彌補，然而，能為她做一些事情，能帶給她一些快樂，心中的愧疚就會減少一些。 　　第二天上午，我和菲兒一起守在店裡。那麼多熟悉的記憶，夾雜在一長段荒唐而錯亂的生活裡。這一刻我回想起來，更覺得是感慨萬千。 　　依然是有那麼多青春年少的老大學生來到店裡，買一些作業本、洗髮水、快餐面之類的東西。 　　我心情複雜地打量著他們，卻不再是當初那種單純的羨慕。我不再相信那種純潔而神聖的美好。他們其實也過得並不那麼如意，不是嗎？ 　　我癡癡地看著他們的眉目，恍惚間有一種衝動，我想一直看透到他們的內心去。在他們年輕的心裡，究竟在想著一些什麼呢？也有不幸嗎？他們的生活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美好……他們既然都考進大學了，前途無量，令人羨慕，為什麼還要心煩呢？ 　　我突然就覺得彷彿有一種沉重的陰影籠罩了過來。生活，難道注定了就只能是一場悲劇嗎？是因為這個年代有著天多的傷呢，還是因為生命本身就是一個苦難的歷程？ 　　我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轉頭去看著菲兒，心頭就又覺得踏實了一些，對於未來，也有了堅持下去的願望和勇氣。 　　菲兒正在忙碌這整理貨架，回過頭來望著我嫵媚地一笑：「怎麼了啊？不認識了呀？」 　　「這麼久不見，我想好好看看你嘛！」 　　「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你怕沒時間看呀？看得熱你怪不自在的……」 　　我一樂，「怎麼？你還害羞啊？以後看是以後看的事啊，反正又看不厭……」 　　菲兒卻故意撅起了嘴，「就知道哄人家！女人年紀一大，你們男人就變心了。到時候一個又老又醜的黃臉婆子，你只怕恨不得一眼都不要看吧？」 　　「怎麼會呢？你在我眼中，永遠是最漂亮的。就算你變成了黃臉婆，我也一樣的喜歡呀。我聽人說愛一個人到深處，就連她的皺紋也是最獨特最完美的。」 　　「那麼，你愛我有沒有那麼深呀？」 　　菲兒把手撐在櫃檯上，支著下巴嬌憨地望著我。 　　我笑了起來，「不是有一首歌，是這麼唱的嗎？」 　　我輕輕哼唱了起來：「哎喲那那那個時候，我我我我我也，已經是個糟老頭……」 　　菲兒憨憨地笑了起來，站起身來像一個孩子一樣走向我，「還有一首歌呢！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不許你笑我！」 　　菲兒嬌蠻地拉著我的衣袖，不依不饒地撒賴。 　　「我沒笑你。」 　　我分辨著，「你唱歌的樣子真是可愛，脖子這麼一伸一伸的……」 　　我捉住她的手，取笑著。 　　「嗯——不許笑我！」 　　菲兒撅起嘴唇，可愛地扭著身子。 　　「好！好！不笑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到老了的時候，你一定要熬稀飯給我喝。」 　　「為什麼要熬稀飯呀？」 　　菲兒奇怪地望著我。 　　「笨，老掉牙了就只能喝稀飯了啊！」 　　我裝作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菲兒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天天熬稀飯給你喝。」 　　中午時分，我去買了盒飯來到店裡。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菲兒特別能吃。 　　我想著她腹中的孩子，有一些不安，「菲兒，我真是虧欠你很多。好在我很快也就能拿到戶口了，結婚後，孩子也就有了一個名分。」 　　菲兒夾了一塊藕丁塞到我嘴裡，「說那些幹什麼啊。我才不在乎那些，憑什麼一定要結婚了才能生孩子啊？」 　　我沉默地吃著飯，總還是無法釋懷。 　　菲兒突然羞紅著臉問我：「噯，再過兩三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給他取個名字吧！是了，你姓什麼啊？」 　　我一愣，我並不願提起我的姓，當初，我的出生對我父母來說，也許只是一個錯誤吧。 　　在我還在出神的時候，菲兒已經自嘲似的笑了起來，「瞧我，也真夠笨的，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的把你的孩子都懷上了。」 　　我一陣心酸，卻強笑著，「怎麼了，你後悔了呀？」 　　「是啊！……」 　　菲兒含羞白了我一眼。 　　「誰叫你那麼心急！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哦，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我嬉皮笑臉的說。 　　「就是啊，已經上了你的賊船了。都怪你，整天就知道哄人家。」 　　菲兒嬌嗔著。 　　我一樂，「怎麼怪起我來了？當初可是你自願的啊……」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夜晚，想起了她的眼淚，想起了被單上如花瓣盛開的幾點猩紅…… 　　我曾經承諾，我會好好珍惜她！不會讓她受任何的傷害！可是如今，我卻讓她受盡委屈。「菲兒，你後悔認識我嗎？」 　　菲兒聽出我的聲音有異，收起了笑容，「不後悔啊。那麼多的人，能遇見你，我覺得很幸運……」 　　「我們的孩子，就姓鄭吧。正大光明，端端正正，名字……」 　　我沉思著，想取一個好一點的名字。 　　「叫思麟吧。如果是男孩，就叫思麟。」 　　「那女孩呢？」 　　「女孩就叫菲夢，菲兒總是夢見一個人……」 　　菲兒癡癡地說著，剎那間，一股感動的暖流傳遍我全身。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因為想著晚上小紅姐要帶我去見嚴姐的事，就總有些心神不寧。 　　快要四點的時候，我找了個借口，說有些事情，從菲兒的店裡出來了。 　　背負著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是寂寞的。我不敢和菲兒說我的心事，一個人默默地想了很多，漸漸不禁又與哦楔憂鬱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突然從客廳沙發是蹦起的人影卻嚇了我一跳。 　　是淑芬，她走到我的身旁，靜默了片刻，突然抱住我狂熱地吻了起來。 第099章：她俯下身體，含在口中舔了起來 　　我歎息了一聲，輕輕擋開了她。 　　她掙扎著，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呼喚著我的名字，「星麟……」 　　「……」 　　我沉默著，輕柔卻堅定地擋著她滾燙的紅唇。 　　終於，她平靜了下來，「怎麼了，你知道嗎？這些天，我有多麼想你……」 　　「就想著和我做愛嗎？」 　　我苦澀地笑著，冷冷地問道。 　　「星麟，不是……你知道我車有多麼想你嗎？我那麼迫切地想到你的身邊來……」 　　說著，淑芬又抱緊了我，試圖吻我，嘴裡不停含糊地說著，「我要你……」 　　我麻木地站立著，再一次擋開了她，「淑芬，不要這樣……我就要結婚了……」 　　但她卻無動於衷，依然狂熱地吻著我的手指。 　　我心中煩躁，卻沒有力氣發火。淑芬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脖子上，有一種撩人心神的灼熱。 　　她就像一條發情的母獸，推著我倒在了沙發上。 　　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去，她跨坐在我身上，引導著我，想讓我進入她的身體。 　　我沒有反抗，也並不能勃起。她焦急地用手套弄著，又俯下身體，含在口中舔了起來。 　　折騰了片刻，她終於如願。她狂熱地在我的身體是聳動了幾下，突然激情像冰雪消融一樣瓦解了。 　　她怏怏地從我的身上滑了下來，偎依著在我身旁坐下了。 　　我依然沉默著，憂鬱像深不見底的黑暗。 　　僵持了片刻，淑芬抓過我的手，幫我清理著指甲裡的污垢，「你要結婚了嗎？」 　　「嗯……」 　　淑芬沉默著，過來一會，卻又幽幽地問：「和誰？你不是說你現在還小，要過兩年嗎？」 　　「……」 　　「你愛上了別的女人嗎？」 　　「……」 　　「我可以離婚啊。你不再愛我了嗎？」 　　「淑芬……」 　　「只要你答應，我立刻就可以離婚的啊！星麟，那時不是說好的嗎？你不是說過兩年再說嗎？你怎麼突然要結婚了？」 　　「也不是現在……只是已經決定了。所以淑芬，我們以後……」 　　「可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著將來，我們會生活在一起……」 　　「對不起，淑芬。你知道，我其實很脆弱，很敏感。感情的事其實是沒有辦法勉強的。我有了自己真心愛的人。」 　　「是誰？我不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 　　「那……」 　　淑芬抹了一下淚水，「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改啊？為了你，我什麼都答應……」 　　「淑芬……」 　　「我明天就去離婚，好嗎？星麟，我不要你離開我！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有多麼痛苦？我明天就去離婚，好不好？星麟，你說話啊？好不好……」 　　「你不要這樣。我曾經愛過你，也許也說過一些不負責任的話。可是淑芬，我只是想找一個彼此真心相愛的人，安安寧寧地生活在一起……」 　　「我可以做到啊，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願意陪著你，無論你過怎樣的生活，我都願意跟你一起……」 　　「你不會願意的。」 　　我苦澀地笑了笑。 　　「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淑芬著急地分辨著。 　　我有一些感動，卻依然無法融解心中的雪凍冰封，「你不用騙我了，你不會願意的。你在乎得太多，也太在意周圍人的看法。你總是讓我受傷，我不想自己一直痛苦……」 　　淑芬眼圈一紅，淚水又流了下來，「星麟……過去的那些事情，你到現在也還無法原諒嗎？」 　　「也不是那些事情啊……」 　　我歎息了一聲，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何苦要讓彼此這樣痛苦呢？可是既然開了口，卻也只得說下去，心中的怨恨，慢慢也就消融了一些。「其實，也許你那時候就離婚了，回到我的身邊，我一定會很感動。可是，你卻只是不停地問我願不願意娶你。結婚是為了什麼呢？何況，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就覺得，你只是需要一場婚姻，而我對你而言，其實根本就不重要。前些日子，你突然就不見了，說都沒有給我說一聲。」 　　「後來，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我丈夫回來了……」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覺得委屈，你還是很在意你的丈夫，是嗎？就算被發現了，又怎樣呢？你本來就不愛他！你愛我，不是嗎？那就和他離婚啊，到我的身邊來。可你卻一去那麼多天，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痛苦嗎？我以為我在你心裡，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 　　「……」 　　「所以，慢慢我也就明白了，你不願放棄你的富貴。你不願為我做出任何犧牲，也不會為了讓我高興而自己去承受哪怕一點點小的傷害。你要我為你做出所有承諾，要我為你安排好一切的後路。可是，我連我自己的明天會怎樣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給你想要的承諾呢？」 　　「……」 　　淑芬在我的質問裡沉默了。一口氣說出了許多天來憋在心裡的話，突然覺得心情輕鬆了許多，也不再那麼怨恨她了。甚至也有一些同情她，也許，她只是想抓住自己好不容易才擁有的那些東西吧。 　　過了片刻，淑芬抬起了頭來，淚眼模糊地望著我，淒然地說：「星麟，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會這麼在乎我。我怕我什麼都失去了，什麼都得不到。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什麼承諾。你知道，一個女人，她不可能失去所有的倚靠，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她要活下去……」 　　我再心底歎息著，我不再怨恨她了，可是，卻也升不起任何熱情，「淑芬，我不怪你。」 　　「可是，你卻不肯原諒我……」 　　和淑芬一起吃了晚餐，已經是六點多了。 　　「淑芬，我要上班了。你回去吧……」 　　想起晚上要去見嚴姐，要接待那個奇怪的客人，我的心有些忐忑不安。不過想到嚴姐可以幫我弄到戶口，不禁又充滿了期待。 　　「我不走。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就在這裡睡……」 　　「好吧。我總要分開的，你何苦這樣呢？」 　　我耐心地勸說著她。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給菲兒一個交代。 　　「到分開的時候再說吧……能在你身邊多呆一天，我就會多一些快樂……」 　　和淑芬道別之後，我來到了帝豪酒家。 　　和小紅姐姐寒暄了幾句，我坐她的車子來到了嚴姐家中。 第100章：白嫩的乳房 　　那是郊外一處環境優美的別墅，走上門廳裡的台階時，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白色襯衣的彪形大漢虎視眈眈地望著我。 　　我淺淺地地皺著眉頭，有些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輕蔑而厭惡地笑了笑，其實心中，不由得還是對這裡多了幾分敬畏的感覺。 　　在二樓的客廳，一個模樣精應瘦的中年男人接待了我們。 　　早有小馬仔進去通報。我和紅姐坐定不久，嚴姐就微笑著迎了出來。 　　「嚴姐，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紅姐媚笑著。 　　嚴姐點了點頭，有一絲讚許的神色，「好。你先回去吧。」 　　說著又轉頭看來我一眼。我連忙朝她微笑了一下，「紅姐！」 　　她淡淡地笑了，「不用客氣，你跟我來！」 　　我和紅姐道了聲別，跟在了嚴姐身後。 　　拐了幾個彎，我們來到了一個幽靜的房間。在門口，嚴姐停了下來，把手放在了我的胸膛，「大致的事情，小紅已經和你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嗯！」 　　「我表妹叫上官靜，我們都叫她靜兒。希望你能使她開心一些，完成她的願望。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再次點了點頭：「嗯！」 　　嚴姐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突然又轉過身來，冷冷地說：「不過你記住，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否則，別指望我會放過你。」 　　我不由得心中已經，連忙說：「我知道的。」 　　聲音競有些顫抖了。 　　嚴姐的臉上又浮現了那溫和的笑，「好了，進去吧。她在房間裡看書……」 　　我點了點頭，又探詢似地看了嚴姐一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佈置得溫馨而優雅，和所有十八九歲的花季少女的房間一樣。然而，又有一些不太一樣呢。也許，是我的心太緊張的緣故吧。 　　進門是一個起居室，放著梳妝台和衣櫃。走了兩步，是床。門簾後，是書房。一個背影纖瘦的女孩正斜倚在窗台上，靜靜地看書。 　　聽到我的腳步，她輕輕地回過頭來。她的眼神那麼憂鬱，似乎在剎那之間就穿透了我的心底。 　　「靜兒……」 　　我輕輕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突然又覺得有一些荒唐，此刻的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呢？她也許很清楚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她，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你好。是表姐讓你來的嗎？」 　　她的聲音纖細而柔弱，似乎深藏這一種揮之不去的傷感。 　　我愣愣地望著她，卻忘記了回答。 　　她淺淺地笑了起來，「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回過神來，卻覺得心頭一片空白。「啊……我叫星麟，星星的星，麒麟的麟.」「星星的星……麒麟的麟……」 　　靜兒幽幽地重複著，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像裡。 　　怔怔地看著她，我突然有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憂傷。「靜兒……」 　　她抬起頭來，「怎麼啦？」 　　我顫抖著把手伸向了她的臉頰，她沒有躲閃，只是癡癡地望著我。 　　她的眼神那樣幽深，在我手指觸及她的皮膚的剎那，彷彿亮了一下，泛起了一些光彩。我的手輕柔地撫摸這她的臉，其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我們彼此凝視得那麼深，我們的眼神已交流了那麼多。 　　我跪在她的身旁，把她擁在了懷裡。 　　靜兒閉上了眼睛，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的手掌溫柔地撫摸這她的背部，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渴望。她的身體開始變得綿軟無力，蜷縮在我的懷裡。 　　其實，她應該是渴望已久了吧。可是，卻一直壓抑著。 　　我舔了舔嘴唇，好讓它更溫暖濕潤一些。 　　吻上她的紅唇的那一刻，她渾身一震，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輕輕地吮著她火熱的紅唇，用舌尖輕輕地挑逗著。 　　終於，她張開了她的嘴唇，怯怯地探出了她的一點點舌頭。 　　我的心中一陣熱流湧過，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狂熱地吻著她。但我怕驚嚇了她，就深吸了一口氣。總算平息了心神。 　　我漸漸使自己的呼吸粗重了起來，也加重了吻她的力度。 　　靜兒嬌喘了起來，胸脯起伏得更厲害了。 　　我試探著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想去撫摸她的乳房。她卻猛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只好繼續吻著她，直到她的手漸漸放鬆了。 　　我的唇輕柔地滑過她的臉頰，吻著她的耳垂，吻著她的脖子。 　　她漸漸有些迷亂了，我輕柔地把她抱到了床上，吻著她的鎖骨和胸前裸露的一小片皮膚。 　　看著她泛滿紅暈的臉，聽著她情動的喘息，我又大著膽子動了一下被她按住在她衣服裡的手。她沒有抗拒，我輕輕地撫摸這她的背，她的腹部，慢慢地接近了她的乳房。 　　她卻突然又按住了，「不要……」 　　我的手停住了，另一隻從她的背後抽了出來，隔著衣服撫上了她的胸膛。觸手是一陣柔軟溫熱，我的心一陣跳蕩，她原來根本就沒有戴胸罩。 　　我顫抖著用手指輕輕勾開了她的衣領，豐厚灼熱的唇從她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她渾身一顫，嬌聲呻吟了起來，很低很壓抑。 　　我的唇慢慢觸碰上了她的半個乳峰，她沒有抗拒。 　　我大著膽子把她的衣服拉得更開了一些，伸出舌尖輕輕地點舔著。 　　靜兒的那隻手還在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抓住了床單。驀然，她的手鬆開了床單，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脖子，撫摸著我的短髮。 　　我的心一陣激動，她終於是動情了，也許，接下來就不會那麼艱難了吧。也許我可以順利地讓她享受一次高潮，完成她的心願。 　　那時，我就可以求嚴姐幫我弄一個戶口了。 　　我不知不覺探起了頭，看著靜兒淺藍色棉線衫下大半個潔白的乳房，我卻突然又想起了菲兒，她為愛奉獻了她身體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憂傷呢！也這樣，欲迎還拒地接受著我的愛撫…… 　　靜兒的手用力地拉了一下我的脖子，把我按向她的胸膛。 　　我回過神來，又溫柔地吻著她的乳房。 　　過了一會，我再次加重了吻的力度，把她的衣衫拉得更下了一些。 第101章：粉紅的蓓蕾微微翹起，連內褲也沒有穿 　　她的整個乳房彈了出來，深紅色的蓓蕾暴露在空氣裡，由於情慾的緣故，此刻正微微翹起。 　　我輕輕地含住，溫柔地撫摸著她，用舌尖輕輕地舔著。 　　我敏感地捕捉著她身體每一絲細微的反應，直到她完全迷失在自己的情慾裡，才伸出手去，輕輕揉捏著她的臀部。 　　驟然之間，過去的那些記憶碎片全湧上了心頭。其實，每一個人都無法迴避自己的過去。 　　曾經那些日子，那麼多塗抹著厚厚的脂粉也無法遮蔽皺紋的臉，那麼多過於肥碩的發福的贅肉，總在我的眼前晃動，成了我擺不脫的噩夢。 　　每當做愛的時候，我卻難免兩會想起這些。我總覺得自己是污濁的，從身體到靈魂，都那麼骯髒。 　　也許最近一段時間運氣都比較好，也許是玉韻姐對我的特別照顧，或者是我的身價在慢慢提高，我總算不用接待那些令人噁心的客人了。可是心底，卻總有那麼多的陰影。何況，我始終也擺不脫一個男妓的身份，我覺得自己是卑賤的。 　　靜兒的身體焦躁地扭動著，似乎正受著難耐的煎熬。她的手抓住我的頭髮，時而輕柔時而用力地撫摸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振奮了一些。 　　一邊更熱烈地吻著她胸膛的時候，我的手輕柔地探進了她的裙子，撫摸著她的腰和臀部，卻詫異地發現她連內褲也沒有穿。 　　我輕輕地探出了食指，挑逗著她的…… 　　她的唇微微張著，低低地呻吟了起來，雙腿卻夾緊了我的手…… 　　撫摸了一會，我脫下衣服，撩起她的裙子，輕柔而頑強地分開了她的雙腿，正要進入的時候，她卻又猛然把雙腿夾緊了，同時用手掩住了，輕蹙起眉頭，「疼……」 　　我只得放棄了接下來的動作，轉而繼續吻著她的身體，又湊到她的耳畔，輕輕咬著她的耳垂，柔聲說，「別緊張，放鬆自己。我們再試一次，好嗎？」 　　靜兒卻只是一個勁搖頭，「不。不要……」 　　「靜兒……」 　　我柔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卻只是一直蹙著眉頭。我只好低下頭，想再吻一次她的脖子。 　　她卻突然站起身來，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看著她衝向衣櫥。突然明白過來她是想去穿上內衣褲。 　　我猛然抱住了她，「靜兒，我們就安靜地躺一會兒，好嗎？誰也不許碰誰……」 　　我知道，如果她穿上了衣服，以後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機會了，至少是會變得更艱難一百倍。 　　靜兒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躺了下來。 　　我在她身畔挨著她躺了下來，拉過被子來蓋住了我的裸體。 　　「靜兒……」 　　「嗯……」 　　她轉過了頭來，望著我，眼神那麼清澈，那麼憂鬱。 　　「我叫星麟。」 　　我望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 　　她淺淺地笑了起來，「我知道啊。」 　　「可是，我怕你會忘記我。你會記得我嗎？」 　　「……」 　　「會嗎？」 　　她眨了眨眼睛，說：「會的。」 　　「假如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你也會記得嗎？」 　　靜兒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也會的！」 　　我勉強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就這樣走進了你的生活，也許很荒唐。但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卻並不是這麼想。我的心本來是一池死水，見到你的時候，卻彷彿有微風，它輕輕地吹動了它，漾起了波紋，還有金黃色的陽光，暖暖地照著，就像我的家鄉，到了秋天，那漫無邊際的的楓葉一樣……可是，你的眼神卻又那麼憂鬱，我的心猛然間就醒了，彷彿揭開了蒙蔽在心頭厚厚的簾幕；又彷彿是撕去了厚厚的繭殼，我的心變得柔弱而敏感了。然後你淺淺地笑了起來，就彷彿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在我的心上撫摸……」 　　她癡癡地望著我，突然把頭移了過來，靠在我的胸前，「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看到你時，我就覺得特別親切，只是我無法把我的感受清楚地說出來……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同樣寂寞吧……」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突然不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也許，我只是要哄她開心，以便能順利讓她得到高潮吧。也許，那些話只是我早已滾瓜爛熟的無數次謊言裡普普通通的一次。可是，為何我的心卻如此茫然呢？我是真的愛上她了嗎？難道真的如她所說：是因為我們都同樣寂寞嗎？ 　　靜兒把頭枕在我的胸膛上，輕柔而盲目地撫摸著我的胸膛。我甚至想像得到她的眼神，一定是憂鬱而茫然吧。 　　突然，她幽幽地問，「你不嫌棄我嗎？」 　　「不……」 　　「我是一個病人……」 　　「……」 　　「醫生說，我只有一個多月壽命了……我並不留戀，卻也並不甘心……總覺得就這樣死去了，難免會有一些遺憾……我一直都不明白，像我這樣，匆匆來到這個世界上，又同樣匆忙地離開，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我苦澀地笑了笑，「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啊。其實人活著，也並不是一定要找到那所謂的意義吧。總覺得意義這樣事情，對我們來說總是太玄虛、太虛無縹緲了。像我們這樣平凡的人，活著也許只是為了一些願望，一些簡簡單單的快樂吧！」 　　第二天早上，我向嚴姐告別。 　　「和靜兒相處的怎樣？有把握嗎？」 　　小馬仔帶我過去的時候，嚴姐正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喝著果奶，微笑著問我。 　　「還可以。我是來向您告辭的。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而且我覺得，該給靜兒一些時間來接受我……」 　　嚴姐沉默了一下，「那好吧。我晚上再派人去接你過來。」 　　說著轉頭對侍立在身旁的一個大漢說，「小江，找一個做事穩妥的弟兄開車送他回去，晚上再接過來！」 　　大漢恭敬地一點了頭，「是。」 　　在離家兩條街的地方，我下了車。 　　慢慢地朝家中走著的時候，不斷地想起靜兒的種種，不由得有些心事重重。 　　雅蘭突然打了電話來，「在哪裡呀？」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心有一絲絲親切的感覺。 　　「沒什麼事。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我家……」 　　她的聲音透著幾絲慵懶，幾絲慾望…… 　　我想起了那個早晨，金色的陽光染得她的皮膚有一些透明了，有一種玉石般晶瑩的質感。 　　她的半個胸脯裸露在晨曦裡，粉紅的微微翹起。她的呼吸輕柔，身體隨著呼吸的節奏輕輕起伏。 　　我癡癡地看著，以為這是夢中一副絕美的圖畫。 　　然而卻不是夢，她的紅唇微啟，吐出了一個歎息般的音符。纖長的手臂壓在被子上，五個靈巧的手指卻悄悄滑到了大腿內側。 　　窗口的陽光更明媚了起來，她美麗的花瓣，在晨曦的映照下，滿沾著晶瑩的露珠。她的身體被染紅了金黃，如燃燒的火焰，散發著柔和的光…… 　　我的心漸漸充滿了渴望，也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情可以明媚一些吧。「能啊。我馬上就到。」 第102章：放蕩，淒美，憂傷 　　『呵呵，還是那句老話，花一個套套的價錢，幫花心多訂閱幾章吧。保證你爽到……唉唉，還是不多說了，看書吧。看了要記得收藏哦。一定要記得收藏啊！』打車來到雅蘭家裡，她穿著睡袍給我開了門。 　　房間在三樓，從踏上一樓的第一級台階開始，我的心頭就浮現了她的身體。昨晚和靜兒折騰了一夜，慾望被一點一滴地撩撥起來…… 　　很多時候，慾望其實只是潛伏在心底，像河底的暗流。直到某一個時刻，它才突然洶湧起來，升上河面，成為一個巨大的漩渦。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雅蘭緊究裹著睡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體內驀然升起一股熱流，嗓子有些發乾。 　　「這麼快呀？」 　　雅蘭嬌笑著。 　　我一把把她抱入懷裡，輕柔地吻了一下，反手在身後關上門，習慣性地放蕩地笑著說：「我是革命的一隻鴨，那裡需要去那裡嘛！」 　　雅蘭一樂，「什麼時候又換了新台詞啊？無緣無故的你革什麼命？」 　　我裝出嚴肅的表情：「我的心是紅的啊。再說了，新時期的革命理想，應該不是滿足人民的溫飽問題，所以我要盡我所能，滿足雅蘭同志的迫切需求。」 　　說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雅蘭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你真壞……」 　　我心神一蕩，猛然抱起了她，「更壞的還在後頭呢！」 　　在雅蘭放蕩的嬌笑聲裡，我把她扔在床上，撲過去抱住她熱吻了起來。 　　體內像有無數的洪水，衝撞，想找一個缺口，暴烈的野獸，奔跑在我的四肢，我的胸膛，我的嘴…… 　　我用力地親吻著她，揉捏著她嬌嫩的身體。 　　雅蘭被挑逗得意亂情迷了，嬌喘連連地脫去我的衣服，又開始脫光了自己。「星麟，我要！」 　　她抱緊了我，用力地抓著我的身體。她纖嫩的手掌撫模著我的胸膛，滑過小腹，在我的停留下來。 　　彷彿一種指引，我身體的血洶湧浩蕩地朝湧去，迅猛地燃燒。心頭漸漸如久旱的大地了，有那麼多裂紋，渴望一種撫慰，渴望一種濕潤…… 　　她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我，滑膩而溫暖，像水鄉的春季，那一種致命的引誘。 　　沸騰的情慾在腦海潮生水漲，綿綿不絕，恍然間幻化一隻巨獸，控制著我的身體。我緊緊地抱住雅蘭，進入了她的身體……激烈、亢奮、掙扎、抽離、衝撞……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小，又越來越大……又彷彿飛起來了，在無邊無際的空間裡，漂浮、撞擊…… 　　我跪坐了起來，讓雅蘭把雙腿架開在我的腰上，我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一起一落地聳動著。 　　傳來陣陣巨大的快感，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濕潤而有力地包裹著我，撫慰著我乾裂的心…… 　　我快樂地呻吟起來，夾雜著雅蘭處於極樂的尖叫，彷彿夏日的午後，熱烈的陽光裡，我們在高高的山頂呼嘯而過，空氣裡響起鶴鳴，我們騎在仙鶴上，向更高的天空上升，上升…… 　　我仰起了頭，享受著那種激越的快感…… 　　突然，透過吹起的窗簾縫隙，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出現在那裡。 　　我的身體驟然僵硬，愣愣地看著他。雅蘭見我的神情有異，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那個男人的表情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淚水從他眼裡湧了出來，他的臉從窗台上消失了…… 　　片刻之後，樓下傳來了樹枝折斷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雅蘭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猛然推開了我，慌慌張張地穿上睡袍，跌跌撞撞地開門衝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愣了片刻，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也走下了樓來。 　　並沒有出現我想像的鮮血橫流的場景。 　　那個男人已經走遠，雅蘭還站在那裡，癡癡地望著。 　　「回去吧！」 　　我柔聲說。 　　雅蘭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推開了我撫摸著她肩膀的手。 　　我看了看那個窗戶下面，一棵海棠花樹被壓折了，零落一地的花瓣裡，一束玫瑰靜靜地躺在那裡，在它的旁邊，是一盒散開的巧克力。 　　我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事情的一些輪廓，心頭卻百感交集。 　　我一面同情著那個癡心的男人，一面又想起了菲兒。 　　沉默著站了很久，我歎息了一聲，「雅蘭，回去吧……」 　　雅蘭點了點頭，我便扶著她，心情複雜地上了樓。 　　進到房裡，我扶著她在沙發是坐了下來。 　　在一片沉重的靜默裡，雅蘭突然抬起頭來，淚水已經迷了她的眼眶。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星麟，你回去吧，我年個一個人靜一靜。」 　　我點了點頭，默默地走了出來。 　　我的心亂成一團，一直以來，我並不瞭解雅蘭，我以為她只是一個正在上大學情慾旺盛的富家千金。所以，她的身上才有那樣一種憂鬱的矛盾氣質，有時是天真純情的樣子，有時卻又那麼放蕩…… 　　可是，她卻遠遠不是那樣簡單吧。至少，她還有一個男友，一個深愛她的男友，可是，發生的這一切，又是為何呢？ 　　看著雅蘭剛才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到她內心的矛盾和複雜。 　　她的身世如謎，或許，每個人的心都不是那麼容易猜測吧…… 　　這麼胡亂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我打車回到了家裡。走上樓梯的時候，才突然想起淑芬還在家裡等著呢。耶不知走了沒有。 　　開門進去，淑芬正坐在客廳裡看書，抬起頭望著我笑了一下。 　　我也勉強笑了笑，問她：「吃早飯了沒有？」 　　她站了起來，嫵媚地笑著，「知道關心我了呀？還沒有呢，我不想出去，只想呆在這裡，等著你！你廚房裡又那麼空，什麼都沒有……」 　　「那你不知道去幫我賣一些啊？做好早餐在家裡等我，那樣不是更好？」 　　我半真半假地這樣說笑，像是在甜蜜地責備自己的情人。 　　也許是心情很亂的緣故，我竟有一些想對淑芬好，似乎也就能找到一些安慰。 　　「我沒想到這些嘛！」 　　淑芬撅起了嘴，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她走到了我的身邊，整理著我的衣領，「再說了，就是做了，你又不回來吃。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我有事嘛！不過就算我不能吃，我也會很感動的啊……」 　　「真的呀？」 　　淑芬的眼裡浮起一些亮晶晶的表情。 　　我愣了愣，然後很認真地說，「當然是真的啊！」 　　淑芬突然一把拉起我的手，把我拖到了餐廳。「你看，早餐！」 　　淑芬孩子一樣得意而嬌憨地笑了起來，像討要獎賞那樣望著我。 　　「你真好！」 　　不知為何，我的眼眶竟有一些濕潤，也許是因為雅蘭的緣故吧。我低下頭來，在淑芬的額頭重重吻了一下。 　　「還有呢，你的衣服和襪子我也幫你洗了。你好懶啊，換下那麼多內褲都不洗。」 　　「不會吧，你真的想當家庭主婦啊？洗我的內褲是不是特別刺激呀？」 　　看著淑芬像極了一個妻子埋怨丈夫的表情，我心中一驚，連忙又裝作玩世不恭起來。 第103章：衣服一件一件脫去，激烈地衝撞 　　「星麟，我們結婚吧。你身邊需要一個女人……」 　　淑芬果然又提起了我最頭疼的問題。 　　「……」 　　「你不願意嗎？」 　　「淑芬……」 　　「你還在恨我嗎？」 　　「沒有。我早就原諒了……得原諒了你……」 　　「那為什麼……」 　　淑芬的眼神那麼淒苦。 　　我歎息了一聲，終於還是拒絕了她，「淑芬，我們並不合適……我愛上了一個人，我不能辜負她……淑芬，對不起……」 　　「算了，不說這些了，吃早餐吧！」 　　淑芬抹掉眼淚，勉強笑了笑。 　　吃罷早餐，淑芬去洗了碗。 　　我們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我們真的再也無緣在一起嗎？」 　　淑芬坐了過來，幽幽地說。 　　我裝作輕鬆地笑了起來，「不會的啊。現在我們不都還在一起嗎？」 　　淑芬不再說話，憂鬱地望著我，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龐。 　　被靜兒和雅蘭挑逗起的情慾，那時被煩惱擊成了碎片，在心底壓抑著。這一刻，它們又慢慢聚攏了，匯成一股情慾的洪流。 　　我擁過淑芬，狂熱地吻了起來。 　　淑芬在我的懷裡喘息著，卻含糊不清地問：「你還愛我，是嗎？」 　　我沒有回答，愛或者不愛，一定要給一個承諾嗎？很多事情總是慢慢變化，這一刻也許就不知下一刻會是怎樣。 　　也許，只有在每一個生活的瞬間，做每一件事，都用自己全部的熱情，是因為內心真切的渴望。不是因為違心的出賣，也不是為了將來的回報。只有那樣，才不會留下太多的期待，不會有太多的矛盾和苦惱。 　　衣服一件一件脫去，生活之中的煩雜驟然退開。 　　這一刻，我們的生命裡再沒有負重，只有真切的肉體。 　　我們的心思那樣單純，只有純粹的慾望。我們的心不再迷亂，只渴望著那一種爆發，要釋放自己的力，要奔跑著，要吶喊得瘋狂…… 　　我扶著她仰躺再沙發是，進入了她的身體，沒有慢吞吞的花樣，只有激烈的衝撞。 　　生命就像雄渾的河流，而我們的激情壓抑得太久。 　　一直抑壓，然後是崩斷的山崖，生命就像飛騰的瀑布，如雷的轟響，散開的水沫如滿天的雲霧。 　　又像有火焰，熱烈地燃燒，像寬廣的草原，熊熊烈火圍繞著我……我粗重地喘息著，汗水濕透了頭髮…… 　　我們掙扎著，凝聚起全部的心神，要找到一個出口。 　　我們置身在幽暗的洞穴，我們不停奔跑、奔跑…… 　　空氣稀薄，有岩石砸了下來，那麼緊張……我們狂熱地抱著彼此，衝出了險境，跌倒在柔軟的草地上，陽光溫暖，白雲悠悠…… 　　「星麟，你還愛我嗎？」 　　從幻覺中回過神來，淑芬在我身旁，坐在沙發上，幽幽地說著。 　　「淑芬……」 　　我遲疑地喊著她的名字，腦海中卻那麼茫然。我勉強笑了笑，突然又清醒了一些，「啊？為什麼又說這些？」 　　晚上再到嚴姐家，我的心不知為何，總覺得有茫然的雲霧。 　　走進靜兒的房間，她還是那樣坐在窗前，看著書。 　　「靜兒……」 　　我輕輕喊了一聲，站在她身後，不敢走得太近。 　　「你來了呀？」 　　她站起身來，淺淺的笑那麼嫵媚，喜悅而又羞澀。 　　「嗯。在看什麼書呀？」 　　「《小王子》你看這一段。狐狸告訴告訴小王子，所有的玫瑰都是一樣，但有一朵玫瑰，你和她簽訂契約之後，她就與眾不同了，她屬於你……」 　　她的聲音裡有一些淡淡的傷感，我心中有一些什麼開始破碎。其實，她那麼善良，那麼天真呢！活在我們這樣一種生活裡的人，其實並不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更骯髒。 　　「那，你想和我簽訂契約嗎？」 　　我微笑了起來，我知道，她其實是多麼渴望一段真摯的愛情！ 　　她低下頭去，沉默著。過了一會，她抬起頭來，延伸那麼憂鬱，「你愛我嗎？」 　　我怔怔地望著她，笑了起來，「如果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就愛。」 　　我不想一切變得那麼傷感。 　　「我記得，你叫星麟。」 　　她笑得那麼清澈，歡欣地說。 　　「好吧，那我愛你。你愛我嗎？」 　　我抓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她一顫，想把手縮回去，但終於沒有，低低地說了一聲，「愛。靜兒愛星麟……」 　　我撫摸著她的手，也模仿著她的口吻，「星麟……也愛靜兒……」 　　我本來想笑，覺得她傻得那麼可愛，可看著她憂鬱的樣子，卻沒有笑，語氣裡竟透著幾分真誠。她那麼柔弱呢！ 　　她抬起頭來，望著我，又低下頭，輕輕偎依在我的胸口。我們就那樣站在窗前，默默地望著窗外。 　　安靜地站裡很久，我心中的雜念漸漸奇跡般地消融了。 　　我的內心那麼寧靜，突然明白，這樣寧靜的心裡，一定會把一切想像得恨美好？可是靜兒，為什麼你的眼神又那麼淒愁？ 　　我突然又想起了嚴姐的囑托，想起了菲兒，想起了二哥和家。很多時候，我總是忘卻。也許我是故意的，那些都太沉重，而我無法面對得太多。 　　「靜兒，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 　　我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想把她勸離窗前。她是在憧憬未來的生活嗎？還是在傷感她隨時會消逝的生命？ 　　但我想著自己的身份，突然覺得讓她那樣憧憬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星麟，假如我能活著，那該多好！我想就這樣安靜地靠在你的懷裡，望著窗外。可我不敢說，我怕自己會哭，我就快失去這個世界了……」 　　「傻瓜，何必想那麼多呢！活著的時候，就開開心心地活著吧。我們去坐著吧，站得有一些累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坐在床邊，我們卻陷入了沉默。 　　我抱著她，讓她靠在我的肩頭。 　　我揉捏著她的手臂，用頭蹭著她的頭。我不知該說些生命，只好用這樣的行為來表明，我在關心著她，我就在她的身邊呢！ 　　突然，我靈機一動，把頭伸在她的頸窩，抱著她的手迅速地拉開了她的領口。 　　看著她驚慌的樣子，我大笑起來。 　　她掩好衣服，臉上一片羞紅，卻也開心地笑著，嗔怪：「你幹什麼啊？」 第104章：閨房之樂 　　首先給大家道個歉，這些天花心心情大好，又忙著寫新書，所以一直沒有更新。 　　但花心承諾，不管怎樣，花心一定會把這本書寫完。相信認真看的讀者都已經發現，這本書裡有太多作者的影子。 　　謝謝你們對花心的支持，花心一定努力寫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非禮你唄！」 　　「你好壞啊！不正經……」 　　辦她羞笑著，緊緊地掩著自己的胸部。 　　我覺得她的樣子那麼可愛，笑著問：「怎麼不戴胸罩啊？一直都不戴嗎？」 　　她低頭不語，臉卻更紅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就輕輕問道：「是怕戴了我不容易解開嗎？」 　　我的心中升起一些柔情，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 　　為什麼呢？她那麼渴望，為什麼卻又那麼竭力地抗拒呢？性本來是一種潔淨而美好的事情啊！難道，她是覺得性很骯髒，所以感到那是一種禁忌嗎？ 　　她的心靈那麼純潔，她渴望的世界是一種沒有瑕疵的美好。 　　她柔弱、多愁善感，就像古詩裡的那些女子…… 　　可是，她卻錯了。世間的美好並不只是那些才子佳人的纏綿悱惻；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晚，不必理會外面的喧嚷紛雜，在自己溫馨的房間裡，和自己渴望的那個人說著情話，挑逗著彼此顫慄而沾滿慾望的身體，合唱又不是一種潔淨的美好？ 　　性被看作淫邪，只是因為人心沾滿了太多淫邪的念頭吧。太多人的心底有太多猥瑣骯髒的慾望，卻終究不能發洩，只能寄托於性。於是，純潔的性就這樣被玷污，成為了一種骯髒的事情。 　　可是靜兒，你並不是這樣啊。你的心中只有美好的幻想，只有渺茫的希望和無盡的憂傷。 　　善良而天真的女孩啊，在夢中，你一定有過你傾心的男子吧。你渴望著他來到你的身旁，和你歡度一個美麗而奇妙的夜晚。 　　你夢幻著一個愛情童話，它那麼狂熱，那麼神秘。你想像著，空中飄著你豐腴而有質感的肉體，閃著細膩的光澤，飄在飛的花爍的星流的霞雲裡。而花瓣滿空灑下，空氣裡飄散著濃郁的異香。 　　天空裡有很大的風吹，吹來了你夢裡心儀的男子…… 　　我是多麼不忍你這樣的童話破滅啊，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低賤的男妓。我不是王子…… 　　可是，我又多麼渴望你再不必憂傷。我要你露出開心的笑，要你像一個快樂的天使一樣。我要你感受到做人的一切美好，要你享受到閨房散發著淡淡溫暖香味的樂趣…… 　　我心頭這般癡癡地想著，手指就柔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了。 　　沾滿渴望的指尖，又似在傾訴著我寂寞的心事。我撫摸著她的脖子，她的耳垂，突然就壞笑起來，另一隻手靈巧地伸進了她的裙子裡，「那內褲呢？是不是也沒穿？」　　她驚叫著，連忙雙手護著神秘的部位，雙腿卻緊緊夾住了我的手。 　　我得意地歡笑著，抱著她肩膀的手又開始侵襲著她的胸部。 　　她顧此失彼，急忙又來擋住胸前。 　　在她裙子裡的手，趁機又往前侵佔了一些。 　　我的手指觸著她的大腿根部，心卻開始狂跳起來。 　　折騰了一會，她的眼神變得迷亂，雙頰紅赤如火…… 　　我癡癡地看著，輕柔地吻著她，卻並不去解她的衣服。 　　我抱緊了她，迫切而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探進她的衣服，撫摸著她飽滿而柔軟的胸脯。 　　她喘息了起來，濕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身體一陣顫抖…… 　　褪下了褲子，我輕柔地分開她的雙腿，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皺了皺眉頭，身體痙攣了一下，終於又放鬆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腰。她的臀部焦躁地往上抬起，表白著她壓抑太久的渴望…… 　　溫存地歡愛了一會，也許是太過於緊張的緣故，也許是太刻意要讓她得到歡樂，我的腰有一些酸，就準備換一個姿勢，不料動作過大，一不小心從她的身體滑了出來。 　　她得到這個喘息的機會，突然就冷靜了下來，猛然拉過被子蓋住臉，身體緊緊地蜷成一團。 　　我的心中像是一團沸騰的活，伸出手迷亂地撫摸著她，「靜兒，我要……」 　　她卻躲開了我的手，把自己藏在被子後面。 　　喘息了一會，我慢慢平靜了下來，就穿好褲子，坐在床邊默默地抽著煙。 　　過了一會，她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羞紅著臉望著我。她的眼神慢慢又變得有些憂鬱：「你生氣了嗎？」 　　我一愣，笑了起來，「沒有啊。你總是這樣當逃兵嗎？」 　　「……」 　　「我會病的。」 　　「為什麼呀？」 　　「就像相思病啊，慾火焚身……」 　　我故意說這些曖昧的話，逗她臉紅。 　　「誰叫你那麼色。活該……」 　　她輕輕地說。 　　「可是，你也很色啊。」 　　我笑著看她。 　　「才不是……」 　　她撒著嬌。 　　「那我看看。」 　　我突然撲倒在她雙腿之間，掀起了她的裙子。 　　她驚叫著躲避，我開心地笑了起來，「你騙不了我哦，都那麼濕了……」 　　「才沒有！」 　　她的臉羞得通紅。 　　「有！」 　　「沒有！」 　　「那讓我再看看！」 　　「不行！」 　　她尖叫了起來，擋開了我想掀起她裙子的手，「你這個大色鬼！」 　　「怎麼？你心虛啊？你這個色女人……」 　　她有一些情迷了，笑著不說話。 　　我笑著望著她，心頭的渴望慢慢又被逗引了起來。 　　「老看著我幹什麼啊？」 　　她羞笑著嗔怪。 　　我猛然撲了過去，「想把你就地正法！誰叫你當逃兵的？」 第105章：情挑靜兒 　　她嬌笑著躲避，卻軟軟地躺入了我懷裡。 　　「還逃嗎？」 　　我用手指點著她的嘴唇，壓抑著心的狂跳，輕笑著問。 　　「逃……」 　　她淺笑著，眼裡有一些明媚的快樂。 　　我故意不懷好意地望著她，突然裝模作樣地把她撲倒在床上，伸手要脫她的衣服。 　　她尖叫著在快樂的笑裡反抗，我就也不再勉強，輕輕扶起了她。 　　「啊，外面有蟲子叫呢？」 　　物我一本正經地說。 　　「有嗎？」 　　她安靜了下來，仔細地聆聽著。 　　我就又突然抱住了她，「有啊，它這樣叫的……」 　　我湊到她的耳畔，朝她的耳垂和脖子呵氣。 　　我們就這樣逗鬧著，又談了很多。 　　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床上。 　　她望著我翻來覆去，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啊？」 　　我把身體挪近了一些，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睡不著啊？」 　　她的笑意更濃了，柔弱的燈光裡，她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是呀。你不也沒有睡著嗎？」 　　「你再這樣翻，床都要垮了……」 　　我笑了起來，「是嗎？那這樣呢？」 　　我敏捷地趴到了她身上。 　　她一激靈，連忙伸手推我。推到我身上的時候，卻沒有真的使勁。「就這樣睡，好嗎？」 　　她含笑望著我，有一些羞澀。 　　「不行。」 　　我正要下來的時候，她卻伸手抱緊了我，輕輕地說：「就這樣……」 　　我的身體堅挺了起來，擠壓著她的身體。她輕輕地喘息著，把我抱得更緊了。 　　「鬆開！」 　　我喘息著，無力地去掰她的手。 　　她鬆開了我，憂鬱地問，「怎麼了？」 　　我平靜了一些，笑了起來，「睡不著啊。」 　　看她失落的樣子，我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攬進懷裡，「那樣趴在你這樣漂亮的女人身上，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受不了的……」 　　「那你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呀？」 　　她故意撒嬌。 　　「你說呢？試試就知道了哦……」 　　我們這樣說著一些曖昧的話，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靜兒告別之後，心情亂得一塌糊塗。 　　我突然那麼盲目，不知道自己該去幹什麼。坐在街邊的酒吧裡，望著窗外過往的行人，我突然想有一個人來陪我。 　　拿出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把電話簿翻來翻去，那些女人一個一個從心頭閃過，沈小麗、葉嬌、玉韻姐、小蘭姐……我搖了搖頭，卻又想起了劉惠，想起了葉眉，甚至也想起了鄒曉敏…… 　　我卻不敢去撥那些電話，我怕驚擾了她們。或者說，是我不知如何面對吧。我的生命之中，除了性，還剩下什麼呢？ 　　一杯「冰火烈焰」快要喝完的時候，我終於還是撥通了葉嬌的電話。 　　「喂？」 　　葉嬌的聲音很小很小。 　　我寂寞地笑著，「我有一些想你了。什麼時候能再來上海啊？」 　　「我正在上班，下班了我回給你，好嗎？」 　　她壓低聲音說。 　　「哦……那你忙吧。不用會電話了，過一會……」 　　「那好吧，就這樣了啊。再見！我也想你。」 　　掛了電話，我默默地把頭埋在酒杯上，失神地望著那暗紅色的液體。 　　我的嘴唇停在杯沿上，任憑酒精的氣息淹沒了我。 　　其實，我也並不是想念葉嬌。我害怕靠近每一個熟悉的人，和葉嬌說著那些曖昧情話的時候，我彷彿也避往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我逃離了顯示，來到她的那個只有一個模糊影子的城市了。 　　可是，她的生活卻並不是我這樣的空虛。也許也很無聊吧，但她至少還有一些事情在做。 　　我不想要她回電話。我只是這一刻想和她聊聊，我心情不好。 　　我不想等她的電話，在等待的時間裡，那是怎樣一種難耐的寂寞啊？就算那是和她聊聊，我心情好一些了，可是我的心已經痛苦了那麼久，那樣的安慰又有什麼用呢？ 　　喝完了杯中的酒，我盲目地晃蕩著。我不想回家，面對淑芬，我總是會想起很多很多。我只想忘記，讓一切變得簡單起來。那麼活著，也許會變得輕鬆一些吧。 　　逛到一家髮廊門前的時候，我突然酒想起了張琳。我想去找她，想想卻又作罷。像我這樣的人，也許不該和女人有太多的感情糾葛吧。既然我不能付出真情，又何必去害她們？讓她們陷在那些真真假假的曖昧裡，一不小心就受傷了呢？ 　　我壓抑著自己對感情的渴望，落寞地走進了那家髮廊裡。 　　叫了一個小姐，歡愛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菲兒，心頭就又慚愧著。 　　不知為何，我似乎想刻意地迴避著她。 　　在晚上和別的女人一起歡愛之後，我覺得就那樣去菲兒的身旁，甚至只是想念她，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我懷著負罪感，想，等我拿到了戶口，等一切都安頓了下來，那是再去找她吧。我一定要好好待她，補償她所受的那些委屈。 　　可是思念，卻並不是能由人控制的。我總是在很多時候，不合時宜地想起菲兒，心頭就變得痛苦不堪。 　　草草了事之後，我憂鬱而心煩意亂地離開了髮廊，一個人去了江邊。 　　安靜地坐著，聽著江濤，看著老人在江邊垂釣，心頭就慢慢空了下來。許多孩子在江邊玩耍，在石頭縫裡掰螃蟹……他們奔跑著，歡笑著…… 　　我突然忍不住悲哀地想，再過十多年，他們的生活又是怎樣呢？ 　　菲兒的腹部一天一天隆起，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孩子也就要降生了吧。可是將來…… 　　葉嬌回來電話過來，但我並不想接。淑芬也打了幾次電話來，我沒有接聽。 　　吃了午飯，我依然去江邊坐著。 　　下午的時候，雅蘭卻突然打來了電話，「星麟，你有空嗎？」 　　「……有。」 　　遲疑了一下，我這麼回答。 　　「在紫眼線酒吧等你……有些事情，我想對你說……」 　　我想起了那天早上，我和她正在床上歡愛的時候，突然出現在窗台上的男人。「好吧，我馬上就過來。」 　　幾天不見，雅蘭變得有一些兒憔悴了，神色卻又那麼安寧。 　　我們坐在的角落裡的桌子上，她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把我的故事告訴你。」 　　「為什麼？」 　　「不知道，只是有很多話，我不想悶在心裡，我想把它說出來，你願意聽嗎？」 　　「嗯，我願意。」 　　我點了點頭。看著雅蘭，我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也不想再追問原因。 　　「也許，你覺得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是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記得第一次你和我過夜的時候，你有一些羞澀，也有一些慌亂。我總認為，一個知道害羞的人，她的心是善良的。」 　　「謝謝。但我知道，至少再你面前，我那時表現得很放蕩。那天早上你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的男友。我突然開始痛悔，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那麼可恥。」 　　「其實你也不用太自責啊。」 　　我誠懇地說道，「每一個人看似荒唐的生活背後，其實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苦衷……」 　　我這麼安慰著她，或許，我只是再安慰著自己。 　　她淡淡地笑了笑，似乎藏著無盡的憂傷，「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父親下崗了，失落的他，整天和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打牌度日。母親又愁又急，看不到什麼指望的她開始酗酒。在那樣頹唐的日子裡，他們唯一添給我的財富是小我十一歲的弟弟。靠母親擦皮鞋，我勉強讀完了初中。」 第106章：靈與欲的糾纏 　　聽著雅蘭說起自己的身世，我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苦難的童年，不禁黯然。 　　雅蘭輕輕轉著酒杯，繼續說道：「按父母的本意，是要我去打工，供弟弟讀書。我苦苦哀求著他們，說我想上大學，等我畢業了，弟弟就正好上高中。我說：只有我讀大學了，才能夠幫弟弟啊。但我父母無動於衷，天天打罵責斥我。從他們的言語之間，我隱隱約約懂了，他們是想我賣身。『生著這麼一副好身胚兒，還用讀什麼大學？』我聽著他們這樣的言語，覺得心底真是灰暗而又冰涼。再我這樣絕望的時候，幸而舅父知道了這件事，答應供我上高中。」 　　講述著這些往事的時候，雅蘭的表情那麼平靜。也許過去生活的種種，已漸漸磨滅了她心中的恨意。而我只能默默地聽著，什麼也不能說。 　　雅蘭喝了一口酒，突然輕輕歎息了一聲：「在學校裡，我除了知道學費和分數，什麼都不知道了。每一天，每一堂課，似乎都在向我證明，分數是多麼重要。而現實的生活，又早早的告訴了我，金錢有多麼重要。我羨慕那些富家子弟，羨慕他們有漂亮的衣服、精美的文具、時尚的化妝品。有的時候甚至是嫉妒。但我知道這樣的嫉妒無濟於事。我只有努力地學習，努力得如同拚命。我當然也有許許多多小小的渴望，但我極力的壓抑；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但為了分數，我往試卷是麻木地填寫著我並不贊同的觀點。許多所謂的知識，其實我並不懂，甚至反對，但為了分數，我不得不填寫老師告訴我的那些標準答案。從那時起，我就漸漸喪失了是非觀念，也不再有血有肉，似乎只是沒有生命和靈魂的機械。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她再努力的克制，也不可能完全喪失慾望和情感。我常常覺得委屈，有時也會怨恨。那時的我，覺得那麼寂寞，常常幻想會有一個人，他會關愛我，會說一些溫暖的，讓我的心得到一些安慰。」 　　雅蘭的神色漸漸變得淒然，由我不知不覺也有一些動容。想起自己那些寂寞的時候，想起自己那些癡癡的渴望，我的心中突然有了許多感動，許多柔情。 　　我愛憐地望著雅蘭，但她卻只是低著頭，幽幽地訴說著：「後來，我上了大學。失去對分數的追求之後，我的生命突然一片空白。同學的種種議論，已隱隱約約關注著生存。這時的我，受盡生活的折磨，早已不再相信有任何美好。太多的痛苦，長年累月積壓再心頭，而苦難的根源，卻那麼難以找到，也難以改變。對於生活，我漸漸變得灰暗而絕望。我羨慕那些泡酒吧、逛遊樂園、買很多名牌的同學，我渴望有很多很多錢，渴望放縱地瘋玩。大二的時候，我找到了一份兼職，幫一家外貿公司做促銷。很偶然的一個機會，我認識了彼得，一個五十多歲的美國商人，來宜昌販賣五峰名茶——「千珠碧」我的美貌吸引了他，於是，我成了他的導遊。他請我吃肯得基，逛蘇荷酒吧，住峽洲賓館……」 　　雅蘭沉沉地歎息了一聲，顯然，即使是時隔多年，她仍然未能愈合心中的傷痕，「有一個晚上，他走進了我的房間，我沒有抗拒。也許那一刻，我等待了很久。我需要錢。甚至，我不止一次的想，我願意嫁到美國去，為了我自己，為了我的弟弟。雖然，彼得已經五十多歲，又矮又胖。但是，他有錢。被壓抑太久的渴望，在我放棄最後一道防線的同時，爆發得不可收拾……」 　　艱難地說完這些，雅蘭舒了一口氣，她自嘲似地笑笑，望了望我，「出賣自己的肉體，其實是一個比出賣靈魂簡單的過程。如果靈魂放棄了掙扎，剩下的，也就僅僅是解開衣服……」 　　我想起自己那些噩夢一般的日子，苦澀地笑了笑，「我知道……」 　　雅蘭感激地望了望我，接著說：「心靈越來越空虛，越來越痛苦的時候，肉體的慾望就越是強烈起來。也許，我是想找一個消遣，想發洩一下。我開始去那種聲色場所，後來就遇見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不那麼痛苦了，我有了一種放縱的快感。」 　　我看著雅蘭美麗而哀愁的樣子，心中又變得淒苦起來，我明白她的那種放縱，一個人絕望之後，就會將一切都放棄，什麼都不再珍惜，不再堅守，甚至會故意毀損。雅蘭是這樣，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我的生活就在這樣的放縱裡一天一天過著。不久前，我弟弟的老師來家訪。他是一所師範大學中文系的學生，在我弟弟上學的班上實習，才十八九歲的樣子。就是那天早上，你看到的那個人。」 　　我的心突然一顫，怔怔地望著她。 　　她轉過了頭去，幽幽地繼續說著，「看到他的時候，我幾乎是立刻就愛上了他。也許，這和我弟弟一直和我講他有關。我弟弟說，他和那些學生就像朋友一樣，和他們一起吃零食，聽他們講各自的快樂和煩惱。我看過我弟弟寫的作文，寫每一個朋友。寫每一個親人，寫每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寫自己的快樂，寫自己的傷悲……看著他寫的評語，我每一次都恨感動。他說，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關注自己的心靈，能夠去領會生活中的美好。他談到理想，談到道德，談到好的行為習慣。他說，只有每個人都變得善良，這個社會才會充滿關愛。每個人都希望得到尊重而且害怕傷害，所以，我們都應當尊重他人，不要去傷害……」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雅蘭的眼裡閃現著一些光彩，也許，她是陷入在憧憬裡吧。 第107章：純潔得像個孩子，連接吻也不會 　　她的嘴角有一些淺淺的笑意，「你知道嗎？我一直想。假如我讀書的時候，也有人對我這樣說，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那天，他來到了我家。看著他清澈的眼神，聽著他天真浪漫的談吐，我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我留他吃了晚飯。以後的日子裡，又常常邀他出去玩。那次他拉著我的手，在溜冰場上飛翔。他純真的樣子，讓我想一輩子好好珍惜。休息的時候，他用衣袖察去我鬢角的汗跡，卻癡癡的望著我，還那麼傻氣的誇我漂亮。雖然當時，我嗔怪著打開了他的手，說他肉麻，但我的心底，卻湧起了從未有過的甜蜜。他還寫詩給我，有這麼幾句，漫起相思無窮夜，輾轉窗前欲語遲。擬將終身暗暗許，又恐相逢未相知。當時，我還笑他像個書獃。如今想起，卻又有無限的傷感。是啊，他對我何嘗不是相逢未相知？」 　　說到這裡，雅蘭泫然欲泣。「有一次，他對我說，一個溫暖的眼神，可以消除塵世間最遙遠的距離；而一個安靜的擁抱，可以包含所有最深情的言語。本來，我又想笑你的書獃子氣，卻沒有。我默默的抱著他，想吻他。他卻那麼羞怯，驚慌地試圖閃躲。我吻著他沉默的雙唇，感覺我的每一寸肌膚，都長滿了嘴和耳朵，那麼迫切地渴望著他的聆聽和傾訴。然而，他卻似乎被嚇著了，一動不動地站著。我突然覺得好遺憾，心頭空空的難受。為什麼他純潔得像個孩子，連接吻也不會呢？」 　　雅蘭苦惱地咬低下頭，「也許是我對肉慾渴望得太強烈了，也許是心頭的空虛，我並不願意離開你直到前天早上，那時我的生日，他也許是買了禮物，想爬上我家陽台，給我一個驚喜。可是，我卻那樣傷害了她……」 　　雅蘭失神地望著手中的酒杯，悲泣了起來。 　　過來一會，雅蘭抬起頭來，擦去眼淚，「是我太傻，我一直都不知去珍惜他。我一直都有種僥倖心理，想擁有一切。我那麼愛他，可是，又不願割捨金錢和肉慾的享受。直到傷害了他，我才幡然悔悟，美好的東西，是需要虔心誠意小心翼翼地守護的。這兩天，我終於痛下決心，我要脫離從前那種骯髒的生活。我直到一顆心臟了，要潔淨起來很難。但我想努力做到，我想純潔而乾淨地活著……」 　　聽她講完了她的故事，我突晚然陷入了沉默。我是不是也該這樣悔改呢？純潔而乾淨地活著…… 　　「雅蘭，其實每一個人，都會有失足走錯的時候。但只要改變了，自己的心變得潔淨起來，雖然在很多人眼中，他還是骯髒的。他們不肯原諒他，但是，他已經是潔淨的了。」 　　我這麼安慰著她，也安慰著自己。 　　雅蘭沉默著，我突然明白，她也許只是要改變她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吧。「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呢？」 　　「……」 　　「還去找他嗎？假如他直到你的故事，他會原諒你的。」 　　「不去。我不想害了他，他那麼純潔美好。我配不上他。」 　　「將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不知為何，我恨關心她。 　　「還沒有呢。等畢業再說吧，也許我會到一個偏遠的鄉村去教書，那樣的地方不會有骯髒……」 　　送別雅蘭之後，已經是黃昏了。 　　我正準備去嚴姐那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疑惑地接了。 　　「你好，是星麟嗎？」 　　「嗯，請問您是……」 　　「我是劉惠的父親，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現在方便嗎？」 　　我愣了愣，「你說吧……」 　　「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出來一下嗎？電話裡不太方便說……」 　　「我……這個……事情恨重要嗎？我現在不是很有空……如果能在電話裡說……」 　　我遲疑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劉惠的父親笑了起來，「事情當然重要了，不然我也不會打電話約你出來。是關於你和惠兒的終身的事……」 　　握著電話，我突然愣住了。 　　「你能出來嗎？」 　　劉惠的父親在電話裡追問。 　　我顫抖著，但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能……我們在哪兒見面……」 　　「水影坊吧。你知道地方嗎？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知道地方，我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我打了電話給嚴姐，撒謊說靜兒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一下心情，所以今晚我就不過去了。 　　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水影坊。一路上，我不停地想，該怎麼告訴惠兒的父親呢？ 　　我不知該怎麼拒絕，一直以來，我以為她早就把我忘了。畢竟，我在她的生命裡，也許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頂多也就是一個有過一些美好時光的朋友。 　　我該怎麼告訴他，我只是一個男妓？要說出所有的真相嗎？那太令人難堪，對惠兒，也未免太過於殘忍…… 　　時間飛快地流逝，十幾分鐘之後，我來到了水影坊。 　　我心情複雜地朝劉惠的父親笑了笑，坐在了他對面。 　　「這些天你很忙嗎？你很少去找惠兒了？」 　　劉惠的父親從容而和藹地笑了笑，關切地看著我。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緊張地笑了一下，「沒什麼事……覺得不該再去……」 　　「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年輕人難免有一些溝溝坎坎，過去了就好了。」 　　「不是……」 　　「你喜歡惠兒，是嗎？」 　　我搖了搖頭，低著頭不敢看他。儘管我心裡知道，還是有一些喜歡的。 　　「不用這樣違心地否認了。」 　　劉惠的父親誠懇地說道，「記得惠兒生日那天晚上，你們在一起。惠兒長大以後，很少那樣開心過了。我知道，她喜歡你。你也喜歡她，我看得出來。這些天，你很少去找惠兒了，惠兒沉默了很多。我問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她說沒有。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肯說。她是那樣的脾氣，什麼事情都是悶在心裡。我知道她心裡想你，但不肯說出來。她很強，又很愛爭強好勝。我猜想你可能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對我說嗎？」 　　「真的沒有。」 　　「星麟，我就那一個女兒，我只想她有個好的歸宿。你人不錯，我和惠兒她媽都挺中意，還時常開玩笑說，你和惠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想你和惠兒就這樣結束了……那樣真的很可惜……」 　　「……」 　　「星麟，我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有什麼難處，你就直說吧？」 　　「伯父，真的對不起……」 　　「……」 　　「我什麼都沒有，我什麼也不能給她……」 第108章：痛苦的選擇 　　劉惠的父親笑了起來，「就因為為這個嗎？你怎麼不早說？害惠兒傷心那麼久……惠兒不需要你給她什麼，只要你真心對她好。我雖然也談不上富有，但一棟房子，總還是可以給你們的。若是經濟上有什麼困難，你現在就可以搬來和我們住在一起。你們結婚的時候，看中哪裡的房子了，再搬過去，可以嗎？」 　　「……」 　　「我就惠兒這麼一個女兒，我的財產其實也全部就是你們的，就算你們做不來什麼事業，一輩子衣食無憂總還是可以的。我對錢財看得很淡，不苛求你們能事業有成。當然，我看你也不是那種不學無術的人，鞥有一番作為也說不定呢！」 　　「伯父，可是，我連戶口都沒有，更不用說結婚了。」 　　「戶口？」 　　劉惠的父親不屑地笑了笑，「我給你買一棟房子，不就有戶口了嗎？」 　　「……」 　　「傻孩子，不用想那麼多了回。去給惠兒打個電話吧，約她出來走走。這些天，可把她給悶壞了……」 　　從水影坊回來，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早在來到上海之前，我看著電視裡那些華麗的生活，不只一次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擁有那種富貴，多好！ 　　我常常坐著發呆，幻想著一個美麗的富家千金愛上我。於是，我也步入了上流社會。我可以在很大很漂亮的客廳裡，穿很貴重很漂亮的衣服，和那些散發著迷人香味的女孩兒跳舞…… 　　我幻想著，我開著一輛閃閃發光的名貴跑車，去接我心愛的女人，在海邊乾淨的公路上兜風。 　　我甚至也幻想過，我擁有豪華的遊艇，擁有很大很漂亮的飛機，我可以在碧波藍天裡盡情飛翔…… 　　如今，一切離我是如此之近了，我卻開始猶豫。 　　僅僅是娶一個女人呢！就會擁有近千萬的財產……我的心狂跳著，不得不承認，那時多麼巨大的一種誘惑啊！ 　　可是，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呢？難道真的去買一輛跑車，買一艘遊艇？ 　　你不是也喜歡惠兒嗎？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有了那麼多錢，你們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再也不必過這種屈辱的生活了…… 　　我勸說著自己。我想起菲兒，想起菲兒腹中的孩子，覺得不應該離她而去…… 　　星麟，忘了她吧，你不會帶給她幸福的，你只會讓她痛苦……你離開了她，她就會去尋找自己的生活…… 　　我坐在江邊，狠狠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我不能那麼做，不能離開菲兒，我愛她，那麼愛她，她的腹中，還有我們的孩子呢！ 　　可是，一千萬啦！我顫抖地想著，我渴望已久的戶口，我放棄了生命的尊嚴而苦苦渴求的金錢，我從童年的夢裡就開始嚮往的生活……一切都會擁有…… 　　我掏出了電話，想打給劉惠。翻出她的電話，卻又遲疑著。 　　江邊有人散步，牽著自己的小孩。 　　菲兒……我在心裡哭喊著…… 　　或許將來，菲兒牽著我們的孩子，也這樣走在江邊，那個孩子天真地望著菲兒，奶聲奶氣地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要我？」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往下想。 第109章：褪下褲子，輕輕掀起她的短裙 　　掙扎了很久，我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找劉惠。 　　一大半的原因是我深愛著菲兒，那麼多的日子裡，我們相依為命，那種溫暖是多麼的刻骨銘心啊。 　　在那些寂寞的日子裡，我們相濡以沫，那些感動我會銘記一生。 　　而也有一些原因，應該是我的良知吧。我不能在她懷了我的孩子，在她不顧一切想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離她而去。 　　我偷偷去看了菲兒，隔著一條喧鬧的街。在心裡，我默默地祝福著她，也發誓，將來一定要對她好。 　　回到家的時候，淑芬不在。她也許她見我一直沒有回去，也不接電話，耐不住寂寞，她又去酒吧尋歡了。 　　我突然想要一個女人陪我，我想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我不願去想劉惠的父親所說的一切，也許是不敢想，我怕我會突然反悔，忍不住誘惑去找了劉惠。 　　我想要一個女人在我身旁，我和她狂熱地做愛，讓做愛佔據著我全部的心，我就不會去想那些了。 　　可我不能去那些地方，我心裡想著菲兒，我不能在想著她的時候還去那種地方，我覺得那樣做有愧於她。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怎麼也睡不著。 　　已經是深夜了，我還是去了嚴姐那裡。 　　走進那扇由兩個黑衣大漢把守的大門之後，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去想約會劉惠的事情了。 　　靜兒看見我，有一些驚喜，「你不是說你有事不來了嗎？」 　　我笑了笑，「還是忍不住啊，好想你。」 　　「騙你！」 　　「沒有啊，沒良心的，難道說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 　　「想啊。有一點點想。」 　　靜兒可愛地笑著。 　　「就一點點嗎？那麼小氣啊？」 　　我拚命把和劉惠有關，和菲兒有關的念頭都從心裡趕了出去。可是心頭，就變得那麼空了，像寂寞的礦業，空蕩蕩的難受。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輕柔地撫摸這靜兒細膩溫潤的肩膀。 　　「那你怎麼那麼貪心呀？要我想你那麼多？」 　　劉惠撒嬌地望著我。 　　「哎，好吧，想一點點就想一點點吧。說給我聽聽，都想了我哪一點點呀？」 　　我輕輕地抱住了她，「想我哪裡？」 　　她笑著看著我，有一些淡淡的羞澀，咬了咬手指頭，然後點了點我的額頭，由點了點我的臉頰，「嗯……想你這裡，也想這裡……」 　　我憨憨地笑著抱緊了她，吧嘴唇湊近她的臉，「那想這個了沒有？」 　　靜兒嬌笑著用手來擋，「沒有……」 　　我笑著把她壓倒在床上，「那這個呢，想了沒有？」 　　靜兒掙扎著，「沒有……」 　　「我才不信呢！我要檢查……」 　　說著說著，我們都沉默了，粗重地呼吸著，如野草般瘋長的情慾在無邊的沉默裡蔓延。 　　房間裡那麼寂靜，只有我們的呼吸聲。我輕輕地伸出手去，觸摸著靜兒的身體。 　　她沒有再拒絕，放鬆了身體感受著我的撫摸。突然，她一陣顫抖，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掌，又慢慢鬆開，閉上眼睛把身體靠近了我。 　　我的心激動地跳躍著，愛撫了一會，就褪下褲子，輕輕掀起她的短裙進入了她的身體。 　　我輕柔地動著，如同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緩緩航行在金色的海面。有暖暖的微風吹著，海面有淺淺的波紋。 　　漸漸，陽光熱烈了起來。靜兒嬌聲低吟著，緊緊抓住了我的腰。她的手指那麼用力，指甲陷入我的肉裡，一陣陣刺痛…… 　　心中被壓抑的情感，慢慢爆發出來。我呼喊著靜兒的名字，狂熱地衝撞著…… 　　靜兒咬著嘴唇，粗重而短促地喘息著。她臉上的紅潮越來越濃，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湧了出來…… 　　終於，她的身體一陣顫慄，痙攣般地一陣緊縮…… 　　我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也迷失在慾海狂潮的巔峰。 　　平靜下來後，靜兒慵懶無力地躺在床上，淺淺的笑裡有無限的嬌羞。 　　我愛憐地撫摸著她，心中慢慢升起一些柔情蜜意。 第110章：我要跟你睡 　　『先說兩句廢話，不喜歡聽我囉嗦的跳過這一行。^_^前面的章節也很精彩，大家支持一下啊，點一下訂閱就可以了。』可突然又想起她的生命所剩無幾了，不禁又有些傷感。 　　我在心裡暗問，我是愛上她了嗎？ 　　想起菲兒，我又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只應該愛菲兒一個人啊。 　　第二天早上，臨離開時，嚴確姐把我叫了過去。 　　她給我了兩萬元錢，「星麟，靜兒的日子不多了。我希望你能陪著她走完剩下的這些日子。這兩萬元你先拿著，你有什麼心願，都盡可以對我說，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你。」 　　「嚴姐……」 　　我遲疑著，終於還是開口，「我不知你知不知道我是個黑戶？聽小紅姐說，你能幫我弄一個戶口的，可以嗎？」 　　嚴姐淡然笑了一下，「你要是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只是，戶口有什麼用呢？氣勢，你根本用不著一個戶口。」 　　我一愣，「嚴姐，我需要一個戶口。我想結婚……」 　　嚴姐突然臉色一寒：「星麟，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你留在我的身邊……」 　　說這話的時候，嚴姐的眼裡又透出了一些柔情來。 　　「嚴姐，可是，我有女朋友……」 　　嚴姐沉默著，我不安地望著她，有一些膽戰心驚。 　　突然，嚴姐輕輕歎息了一聲，「以後再說吧。你先陪著靜兒。」 　　我點了點頭。再我快要走出客廳的時候，嚴姐又喊住了我，「星麟……」 　　「嗯？」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要的戶口，我很快就給你辦好。」 　　回到家裡，面對著冷冷清清的一切，我的心中突然有一些不安升起。其實，從嚴姐家出來之後，我的心中一直有這種淡淡的不安，像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然而，那種陰影卻揮之不去。 　　在房間裡坐臥不寧地來回走了兩圈，我打車來到了菲兒的店裡。 　　菲兒正在打印，我忙走了過去，「我來吧。」 　　菲兒默默地退到一邊，看著我，「來了呀？」 　　她的聲音有些淒楚。 　　我的心一顫，但終於沒有抬頭，「嗯。」 　　過來一會，菲兒突然又說：「你可真狠得下心啊？這麼久……」 　　我看了看身旁那個來打印的女大學生，輕柔地撫摸了一下菲兒的頭髮，「對不起……」 　　菲兒眼圈一紅，張了張嘴唇，卻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望著我。突然仰起頭抽了一下鼻子，轉過頭默默地望著窗外。 　　我知道她心中覺得委屈，然而，藏在我心中的秘密，我又不敢對她說。 　　在菲兒的店裡呆了一整個上午，我們一直沉默著，沒有太多的交談。 　　我突然覺得她和我隔閡了起來，就像那年春節，我對二哥突然產生的那種感覺。 　　這種發現讓我覺得痛苦。也許，是我在心中藏了太多秘密吧，我只有把自己封閉起來，所有的心事，再也不會對任何人表白。 　　中午，我去買了盒飯，和菲兒一起吃著。那種熟悉的場景使我輕鬆了一些。「菲兒，好久沒這樣和你一起吃飯了呢！」 　　我微笑著。 　　「誰叫你那麼沒良心啊？這麼久，也不來看看我。」 　　「菲兒……」 　　「嗯？」 　　「我現在有一點忙。再過幾個月，我就會有戶口了，年齡也可以改大一些。那時我們就去結婚，好嗎？」 　　菲兒嬌柔地一笑，「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那麼，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要傷心好嗎？無論我在哪裡，我的心始終在你身邊。」 　　「知道啦！誰叫我愛上你呢？」 　　菲兒嗔怪著，但眼裡蕩漾著亮晶晶的歡喜。 　　吃過午飯，店裡沒什麼生意。我們就那樣靜靜坐著，聽著歌。 　　我突然說我要回去了。「菲兒，我有一些事情，先回去了啊？」 　　我不敢說上班之類的謊話，我怕菲兒問起我的工作。好在菲兒也許明白我的沉默，一直以來麼都沒有問我工作的事情。 　　「不行，我要你多陪我一會。」 　　菲兒拉著我的手撒嬌。 　　「……」 　　「你真的要走嗎？」 　　「菲兒，我真的有事。」 　　我只想快一點離開，我怕我的眼淚會突然落下，怕我會忍不住把所有真相都告訴菲兒，向她懺悔。 　　許多的憂傷，其實一直潛伏在我心裡。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一陣陣洶湧襲來，如同漲潮。 　　「不要走……陪著我……」 　　菲兒輕輕地懇求著。 　　我的心慢慢平靜了一些，默默地看著她，突然笑道：「陪你幹什麼呀？」 　　「我要跟你睡……」 　　菲兒頑皮地笑著。 　　「什麼？」 　　我一愣。 　　「我要你陪我睡……」 　　我樂了，這樣曖昧的話從她口中說出，我覺得那麼可愛。 　　菲兒拉著我的手，小聲地說：「怎麼樣嘛？我要和你睡覺……」 　　「菲兒，這是白天呢！再說了，那樣對胎兒不好……」 　　不知為何，我竟有一些害羞。 第111章：你怎麼這麼色 　　看著我窘迫的樣子，菲兒大笑起來，嗔怪著捶打著我，「你個大色鬼！誰說要和你那個啊？我是說要你陪我睡覺嘛！就睡覺，可不可以啊？」 　　「只是睡覺呀？」 　　「嗯，你抱著我睡。」 　　「不行……」 　　「又怎麼了啊？」 　　「要是我忍不住誘惑呢？」 　　起「嗯，就把你趕下床。」 　　「不行。至少也得先讓吻一下吧。」 　　「好吧。」 　　菲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她嬌羞的樣子，覺得那麼可愛，不禁有些癡了。 　　她睜開眼睛，見我正呆呆地看著她，不由臉羞得通紅，捶打著我，「喂，你幹嘛偷看我？」 　　我突然裝作又熱又癢焦躁難耐似的抓著自己的胸膛，「哎呀，好難受啊……」 　　「怎麼啦？」 　　她停了下來，關切地問。 　　我裝模作樣地撕扯她的衣服，「啊，我受不了了，我要……」 　　「你瘋了啊？你個大色鬼，大白天的……」 　　菲兒嬌笑起來，躲閃著。 　　我停了下來，看著她暈紅的臉頰，覺得那麼快樂。 　　「你怎麼那麼色呀？」 　　菲兒故意問。 　　我看著她，輕笑著，突然又抱住了她，「我要跟你睡，我要你陪我睡……」 　　「喂，你好壞啊！你怎麼這麼壞？」 　　菲兒嬌喘著，笑著擋住我湊向她的嘴唇。 　　和菲兒這麼逗鬧著，漸漸又覺得和她熟悉了起來。我們就像兩個天真的孩子，再沒有隔膜。 　　吃過晚飯，我早早地關了小店，拉著菲兒來到了江邊。 　　「漂亮嗎？」 　　我看著燈火璀璨的江岸，看著燈火映照下的水波粼粼，問她。 　　「漂亮。以前我出來不知道出來玩呢！」 　　菲兒欣喜地感歎著。 　　「那以後常出來玩啊，不要老呆在房間裡，悶著不好。」 　　「你又不陪我，我一個人能去哪裡啊？」 　　菲兒埋怨著。 　　我心中慚愧，愛憐地抱緊了她的肩膀，「我這不是在陪著你嗎？等過了這陣子，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悄悄關了手機，晚上再菲兒那裡過夜。 　　「不知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失眠。」 　　菲兒躺在我懷裡，幽幽地說。 　　「那今晚呢？睡的著嗎？應該會很安穩吧？」 　　「睡不著，有點想那個……」 　　菲兒輕輕地說道。 　　我笑了起來，拱到被子裡輕柔地吻了她那兒一會，鑽了出來，抱著她：「睡吧……」 　　菲兒嬌羞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下午，我向菲兒告別，一個人去了江邊。 　　我給劉惠的父親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向他道歉，說我有了女朋友，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以前，我本來以為分手了。那時，我有一些喜歡劉惠，但並沒有想太多，只是以為喜歡，所以就在一起，說一些話，遊玩。我沒有想過將來，沒有考慮結婚的事情……我說我不能離開我的女友，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那麼做。我數哦我希望她能告訴劉惠，希望劉惠能夠原諒我。 　　他沒有回短信，也沒有打電話給我。也許，他很惱怒吧。我愧疚地想著。 　　我給嚴姐打了電話，說我昨晚有些事情，又問她靜兒的身體怎樣，能不能出來玩。我說到外面走走，靜兒的心情也許會好些。 　　嚴姐說靜兒的身體沒問題，只是向來都不願意出去，「要不你來接她吧，你昨晚沒來，她現在心情有些不好。你打個電話給上次送你回去的司機就行，他會去接你過來的。」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搭車過去。 　　見了靜兒，她依然那麼憂鬱。我喊她她也不理。 　　「怎麼了？靜兒？」 　　我哦柔聲問。 　　但她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我們出去走走吧，悶在屋子裡不好。」 　　「我不去……」 　　「為什麼啊？我們去江邊吧？我知道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人很少，風景也很漂亮。」 　　「你昨晚為什麼不來？」 　　「……我……有一些別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我一直以為你會來，我就等……我一直等著……等到夜很深了，我就坐在這個窗戶前，我一直看著門口，想看到你的身影出現……」 　　「對不起……你怎麼那麼傻？」 　　「你知道嗎？我想看到你，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覺得快樂。星麟，陪著我，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看著她，看著她那樣憂傷地說著，我無法抗拒。 　　我想起了菲兒，猶豫著。但轉而又想起，靜兒就快離開這個世界了。就算是謊言也好啊，讓她快樂地走完剩下的日子，不要帶著痛苦和一寒離開。 　　我點了點頭，「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突然覺得她那麼可憐，她的生命那麼寂寞。也許，我的出現是她生命裡亮起的一些光彩，所以，她才會那麼在意我、依賴我。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沒有再離開靜兒。 　　我關了手機，一直住在嚴姐的別墅裡。靜兒不喜歡喧鬧，我就常常在深夜帶她出來，我們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看著路燈下慢慢變短又慢慢變長的影子。 　　我突然想，假如我的生活沒有那麼多污濁的印記，假如我不必背負那麼多的沉重，那麼如今這樣的夜晚，一切會是多麼美好。 　　也許是感到了生命的匆匆流逝，靜兒變得越來越憂傷。 第112章：最後一次做愛 　　大部分的時間，我和靜兒都呆在房間裡。 　　有過第一次的美妙經歷後，她不再那麼羞澀。她迫切地和我做愛，迫切而狂熱。 　　一個多月後，靜兒死了。 　　在我的懷裡，她靜靜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天早上，我們最後一次做愛。在高潮裡，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靈魂河漸漸飄離了這個世界。猶然泛著紅潮的臉頰如花多半嬌艷。 　　我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內心，但她渴望的一切，我都沒有抗拒。我呵護著她，滿足著她許多許多小小的心願。 　　很多次在深夜，我陪著她去郊外看星星，去高高的橋上，看燈火裡蕩漾的水影。 　　有時她會坐在鏡子前，癡癡地看著自己的容貌，又癡癡地看著我。她一天比一天憂鬱，做愛成了我麼唯一的交流…… 　　她離去了，我突然卻有一些憂傷，心裡覺得空蕩蕩的，那麼茫然。 　　靜兒的喪事辦完了，嚴姐給了我六萬元錢。我問她戶口辦得怎樣了。她說快了，又問我想給自己取一個什麼名字。 　　我想了一會，說：「林明秀吧。那是以前，我給自己取的名字。」 　　說罷，我有一些黯然。林明秀，一個多麼乾淨的名字啊。那時的我，身體，心，都是那麼乾淨…… 　　我去了一個偏遠的酒店。訂了一個房間住了下來。我想讓自己安靜一些，然後去找菲兒。 　　我給紅姐打了電話，說我要辭職了。 　　紅姐竭力地挽留我，「星麟，既然都做了，又何必那麼急著離開呢？趁著年輕，多賺一點錢吧，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婉言拒絕了，我不想再那樣生活下去。 　　我安靜地呆在酒店裡，關了手機，努力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我買來很多書，《邊城》、《論語》、《小王子》、《傲慢和偏見》、《浮生六記》……很多很多，我只是想努力讓自己改變，讓那些故事那些語言覆蓋自己的記憶。 　　我想忘掉往事，把它淨化，讓自己的心再一次純潔起來。 　　這樣過了二十多天，嚴姐突然派人找到了我。 　　我被帶到了她的別墅。 　　在那間豪華的客廳裡，她把一張身份證遞到我眼前，「給你。林明秀。」 　　嚴姐得意地微笑著。 　　我伸手去接的時候，她卻把身份證縮了回去，「星麟，為什麼要離開呢？在我身邊不好嗎？」 　　「嚴姐，我有女朋友，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男妓。」 　　嚴姐冷笑著說。 　　我的心突然一陣刺痛，我不習慣別人以這種輕蔑的語調和我說話，「沒錯。但我不想過這種生活了，我想幹乾淨淨地活下去，我不想再看別人的臉色。」 　　我冷冷地說。 　　「好啦！別說這些孩子氣的話了……乾乾淨淨地活著？再這個世界，你以為你想乾淨就能乾淨的嗎？想想吧，那麼多你認為骯髒的人，他們又願意骯髒嗎？」 　　「我不知道，但我現在有這個選擇的能力了！」 　　我堅定地說。 　　嚴姐歎息了一聲，抱住了我，「別傻了，那樣活著，你能得到什麼呢？結婚，生孩子，賺錢養家，給孩子用，供他上學……也許想起來很美好，但你會厭煩的……」 　　「……」 　　「留在我身邊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我只要屬於我自己的生活，就算很平凡，很累，我也不會厭煩的，因為我愛她們，我愛我的女友，也愛我和她的孩子……」 　　嚴姐鬆開了我，沉默了一會，冷冷地看著我，冷冷地說：「不要再固執了。你是我想得到的人。留下來，你慢慢會喜歡這種生活的。」 　　說著，她沉著臉走了出去。 　　我猶豫著，是就這樣算了呢？還是等她回來，求她把身份證給我？ 　　煩躁了一會，我正準備離開，兩個小青年走了進來，一個和我年紀相若，另一個要年長幾歲的樣子。 　　「星哥！」 　　他們恭敬地喊道，「嚴姐叫我們帶你出去玩玩。」 　　我一怔，立即明白嚴姐是要他們來監視我了。 第113章：磕藥？打架真爽 　　「我叫阿強，他叫小寶，星哥想去哪兒玩呀？」 　　年長的那個向我介紹。 　　「你們好。」 　　我勉強笑道，「可我現在只想靜靜地看一會兒書。」 　　「行，星哥願意做什麼都行。小寶，去給星哥搬些書來。」 　　小寶轉身出去了，阿強掏出一包煙來，「星哥抽煙不？中華。」 　　我搖了搖頭，「我討厭抽煙。」 　　阿強聽了這話，立刻把叼到了嘴唇上的煙又放回了盒子了，隨手把煙扔進了垃圾筐。「那星哥喝酒嗎？」 　　「偶爾喝一點。」 　　「那星哥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出去喝一杯。」 　　「謝謝，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喝悶酒。」 　　「那多沒意思……」 　　說話間，小寶抱了一大堆雜誌來了，「星哥，這是弟兄們平日看的書，您湊合著看，很精彩的。」 　　說著，他做了一個讚歎的表情。 　　我隨手翻了一下，卻全是些《龍虎豹》啊，《playboy》啊之類的，就厭煩地扔到了一邊，「就這些嗎？」 　　小寶搔了搔頭，隨手拿起一本，「就這些了。很精彩的啊！星哥你看，你看這奶子，你看這小蠻腰，還有這，這奶子，這大屁股……爽……真是爽……」 　　「小寶！」 　　阿強喝止了他，「星哥，你要是想看點別的書，我們去書店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三個人默默的出來。 　　來到樓下，一輛紅旗立刻開了過來。阿強過去拉開車門，「星哥，上車吧。嚴姐送你你的車！這種車暢行無阻。」 　　我卻不肯坐，帶著阿強和小寶出來，叫了輛車直奔書店。 　　選了一本海涅的《乘著歌聲的翅膀》一本俄羅斯女詩人吉皮烏斯的詩集，我一言不發地回到了房間內。 　　看了幾個小時的書，已經是傍晚了。我悄悄的出來，只見阿強和小寶正蹲在門口玩牌。 　　見我出來，兩人連忙站了起來，「星哥！」 　　「有酒嗎？」 　　我冷冷地問。我知道溜走是沒有希望的了。 　　「星哥想喝酒呀？我們出去爽一下，在屋子裡呆一天了，悶死了！」 　　小寶搖晃著身體說。 　　「星哥，我請你！給個面子吧？」 　　阿強輕輕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遲疑了片刻，歎息了一聲，「好吧。」 　　在HOHO酒吧，震耳的音樂淹沒了我。 　　我點了一杯純威士忌，默默地喝了起來。 　　「來，星哥，我們敬你！」 　　阿強拉著小寶，朝我舉起了杯。 　　我慘然笑了笑，舉起和他碰了一下，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你們蹦迪嗎？去開心一下吧？」 　　說著，我站起身來，走進了拿狂熱扭動著身體的人群。 　　其實，誰又明白生活是什麼呢？所以這樣迷亂，扭動著強健的身體，發洩著心中的迷茫，發洩著生命的熱力…… 　　迷亂中，一個女孩拉住我的手，我們隨著音樂一起搖擺起來。 　　酒精漸漸衝上我的腦袋，心中像有一團暴烈的火燃燒起來。小寶神經兮兮地笑著搖到了我面前，「星哥，藥片，要嗎？」 　　我搖了搖頭，更加劇烈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我甩開了那個女孩，感到眼前有眩目的光閃耀。 　　我感到四周的一切全部散開，所有的束縛全部消失了，內心被壓抑的慾望，被囚禁的活力，這一刻全爆發了出來。 　　我像是上緊了發條，被通上了電，我的動作越來越大，踢踏舞的動作，做愛的動作，機械舞的動作，被我胡亂地糅合在一起，狂放而混亂地跳著…… 　　周圍的人漸漸散開了，圍著我，熱烈地跳著。 　　「喔！」 　　不知是誰歡呼了起來，眾人跟著一起歡呼。巨大的聲浪響在喔的耳旁，像熱烈的風暴，我被捲到了空中，在熱辣的太陽下，在柔軟溫暖的雲朵之上漂浮。 　　我不再覺得屈辱，所有的心情全都舒展開來。 　　我忘情地舞動著，興奮到了極點。 　　突然。兩個小混混站到了我跟前。我不想理會，依然狂熱地舞動著。 　　其中一個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領，「喂！你拽什麼拽啊？」 　　話剛剛出口，阿強已經衝了過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吼道：「想幹什麼？活得不耐煩了？敢對星哥無禮！」 　　那小混混爬了起來，驕橫地冷笑著，「星哥？什麼狗屁？」 　　說著，他尖聲打了和忽哨，一群奇裝異服的小青年迅速圍了過來。 　　阿強笑了起來，「你們誰是老大？」 　　「關你屁事啊？」 　　一個頭上染了兩撮黃毛的一臉不爽地走了過來，驕橫地搡著阿強。 　　我心裡有些發悚，卻又隱隱有一些期待。我只想好好地打一架。 　　小寶站在我的身旁護著我，臉上依然浮著那種磕藥後神經兮兮的微笑，「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有人。」 　　我掃了那些小混混一眼，大概只有七八個的樣子，我吸了一口氣，「不要叫人。我想打架。」 　　小寶晃動著身體，依然笑著：「好！強哥，星哥說想打架，不要叫人。」 　　阿強回頭望了我一眼，轉身就是一拳朝那個搡他的小青年揮去。 　　小寶拉了我一下，笑嘻嘻的說：「星哥，上啊！」 　　我反應過來，捏緊拳頭暴烈地朝那群小混混衝了過去。 　　從小以來，我從沒有打過架。我一直只是安安靜靜地活著，有很多苦悶，在我心中已壓抑得太久。 　　我的怨恨，我的憤怒，化作洶湧的力量。我凶狠地拳打腳踢著那群傢伙，也任由他們的拳頭落在我的身上。 　　怒火就像一座沉睡的火山，一旦爆發，我就被燒得亢奮了起來。我抄起酒吧裡的高腳凳，夾雜著心中的煩躁凶狠地向他們揮去…… 第114章：和嚴姐的第一次 　　幾分鐘後後，一群人衝了過來，幾個人痛毆著那幾個小混混，另幾個人護著我和阿強小寶離開。 　　回到嚴姐家裡，我才感到左下巴有些脹痛，而手腳都已經酸軟了。 　　嚴姐心疼地幫我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責怪著，「你怎麼那麼傻？讓手下的弟兄動手就行了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想打架！」 　　「還想呢！得了吧你，以為性打架多好玩呢！下次不要幹傻事了啊！」 　　嚴姐嗔怪著，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我偷偷出去游泳、爬樹，母親抓住我後，也是這樣愛憐地責怪。 　　我的心中升起一些奇異的錯覺。發狂似地跳舞和發狂似地打架之後，我已經累了，只想好好地休息。 　　我推開嚴姐，感覺有些疲憊不堪，「嚴姐，我有些困了。」 　　「你吃完飯了嗎？」 　　「我不餓。」 　　「怎麼會呢？瞧你髒兮兮的樣子，先去洗個澡吧，我這就去給你準備晚飯。」 　　我點了點頭，默默地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之後，我才發現沒有換的衣服，想穿上髒的衣服，卻還是裹了件出來。 　　嚴姐正站在窗前，見我出來，笑著說：「哦，忘記了你沒有衣服在這裡。吃完飯我們出去買吧。」 　　我這時才覺得飢腸轆轆了，默默地和嚴姐去餐廳吃了飯。 　　晚上買完衣服回來，嚴姐說她去洗澡。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熟了。 　　醒來的時候，大概是凌晨。 　　床頭的呼吸燈還開著，放出一些柔和的光芒。 　　我呆呆地躺著，心頭卻一片空白。過去的很多事情，我突然覺得很遙遠了。 　　房間力那麼寂靜，我感覺我的心飄了很遠，然而卻什麼也沒有想起。 　　不知過了多久，嚴姐在我身旁翻了個身，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突然就想起了菲兒，心開始隱隱作痛，我默默地歎息著，愁苦的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慢慢變涼，冰冷地流入頭髮裡去了…… 　　我想著菲兒，想著菲兒腹中的孩子，感覺心一點一點變得破碎。 　　嚴姐醒了過來，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胸膛。 　　淚水又一次迷了我的眼睛，我轉過頭，淒然地問，「為什麼？」 　　嚴姐一驚，伸手擦去了我的淚水，「你怎麼了？」 　　「我幫了你，我讓靜兒實現了她的心願。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嚴姐默默地望著我，她的眼神變幻不定，時而冷酷，時而溫柔。 　　過了一會，嚴姐輕輕地抱住了我，「星麟，靜兒常常和我說起你，說你的種種好，她說你溫柔多情，說她和你在一起多麼多麼快樂……」 　　「那只是她的想像，是她不著邊際的幻想好不好。她以為我是一個王子，可事實呢，我只是一個男妓！」 　　我激動而惱怒地坐了起來，叫喊著。 　　「躺下！」 　　嚴姐冷冷地說。 　　我咬著牙望著她，淚水又一次滾落下來。她的樣子那麼冷酷威嚴，我感覺自己是那樣的軟弱無力。但我還是默默地坐著，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反抗。當她討厭我了，就會讓我回去吧。 　　嚴姐歎息了一聲，探起身來把我拉倒在床上，「王子也好，男妓也好，有什麼區別嗎？我想要得到你……」 　　「我不會屬於你……」 　　我倔強地說。 　　「你屬於我，如果你要離開，我會殺了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 　　嚴姐的聲音那麼冰冷。 　　「你殺吧！」 　　我木然地回答。 　　「傻瓜，我怎麼會捨得呢？我只是想你陪在我身邊，永遠也不要離開。」 　　嚴姐抱住了我，輕柔地吻著我的脖子，我的下巴，我的嘴唇…… 　　她輕輕地喘息起來，趴到了我的身體之上。 　　我冷冷地看著她，目光裡有憤怒，也有悲涼。 　　撫摸了我一會，她套弄著我的，使它勃起後，用手扶著進入了她的身體…… 第115章：哭泣著做愛，粗暴地折騰她 　　我突然暴怒起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雙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 　　她默默地望著我，並不反抗。 　　過了幾秒鐘，我無力地鬆開了她，默默地從她身上爬下，在一旁僵硬地躺著。 　　嚴姐有爬了過來，趴上了我的身體。 　　我沒有再反抗，只是把頭轉向了一旁。 　　當我的再次被塞進她的身體娘的時候，我的淚水默默地流了出來。 　　嚴姐在我的身體是扭動著，慢慢劇烈起來。 　　過了一會，她的身體一陣顫慄，呻吟著。 　　我知道，她高潮了。我轉頭木然地看著她，她也冷冷地望著我，卻並不停止，依然狂熱地扭動著身體。 　　過來很久，我的身體一陣酥麻……她這才停了下來，俯下身體輕柔地吻著我。 　　我的生活再沉默裡延續著。 　　這天，葉眉卻突然打了電話過來，我猶豫著接了。 　　「星麟，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葉眉的聲音有一些低沉。 　　「還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你一直都不是真心愛我，是嗎？」 　　「你怎麼了？」 　　「我媽媽又開始念叨了，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去我家吃一次飯……」 　　「葉眉……」 　　「我知道我最後會嫁給別人，但我想能帶你回去一次……」 　　「葉眉，對不起……」 　　「……」 　　「我已經不在上海了。上個星期就已經離開……」 　　「……」 　　「過幾天，我會換新的號碼……」 　　「……」 　　「對不起，葉眉……」 　　「你離開上海了都不告訴我……在你心裡，從來都沒有過我的位置嗎？」 　　「不是那樣，葉眉，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我找別人吧。很快，我就會結婚了……」 　　掛了電話，我揪著自己的頭髮，痛苦不堪。為什麼，我要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們受傷？為什麼我要去招惹她們，要說那些曖昧的話？ 　　我從來都不該渴望真情，不該沉陷在那樣的朦朧裡。 　　我是一個帶刺的人，傷害了每一個放棄偽裝，敞開真心靠近我的人…… 　　我吧電話狠狠地砸在地上，使勁地踩著。 　　可是卻睬不碎，我的心中充滿了怨恨，從茶几上操起煙灰缸狠狠地砸著。 　　當手機變成了碎片之後，我從碎片裡撿出手機卡，掰成了幾截。 　　阿強和小寶聽到動靜，闖了進來。「星哥，你怎麼啦？」 　　「手機壞了！」 　　我把手中的碎片扔了，氣恨難消地說。 　　「壞了就扔了，買一個新的就是啊。」 　　阿強笑著說。 　　「反正也沒事做，砸著玩。」 　　我平靜了一些，也笑了起來。 　　「星哥，要是覺得無聊，我去幫你找幾個妞來玩玩啊？」 　　小寶在一旁嘿嘿笑著說。 　　「你找死啊！」 　　阿強白了他一眼，「玩妞！整天就知道玩妞，我看你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妞的肚皮上。」 　　我突然拍了拍阿強的肩膀，「算了！活著不就是圍了玩嗎？走吧，我知道哪裡的女人好……」 　　「星哥，不行的。」 　　阿強為難地聳了聳肩，「嚴姐交代過了，你年個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能和別的女人上床。」 　　我愣愣地看著他，阿強尷尬地笑了笑，「星哥，這事不能怪我，嚴姐交代過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們去喝酒。」 　　又一次來到HOHO酒吧，這一次再沒有人找我們麻煩。 　　喝得醉醺醺蹦得大汗淋漓的出來，我坐在街邊的花壇上突然悲涼地哭了。 　　生命究竟是什麼啊？為何如此蒼白如此空虛？ 　　阿強和小寶不知所措地看著我，看見有人奇怪地張望，又連忙怒視著他們，站到我身前，擋著路人的視線。 　　哭了一會，我站起身來，漫無目的地閒逛著。 　　天色漸漸晚了起來，路燈亮起了。 　　不知不覺，我逛到了菲兒的店對面。我站在那裡，癡癡地望著。 　　突然，阿強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了，把電話遞給我，「星哥，嚴姐找你。」 　　菲兒站在櫃檯前，不知在本子上寫些什麼。 　　阿強在接電話，「嚴姐，星哥他喝醉了，走了一下午。現在正在這裡發呆……」 　　「你們在哪裡？我叫阿福來接你。」 　　「我也不太認識這個地方，好像是在外國語大學附近。不用來接我們了，我馬上就帶星哥打車回去。」 　　掛了電話，阿強走到我身邊，輕輕喊了一聲，「星哥……」 　　我聽見了剛才的一切，可我卻恍惚有一種錯覺，覺得一切和我無關。 　　「星哥，我們回去吧。嚴姐在找你！」 　　阿強催著我。 　　我醒了一些，站了起來，默默往回走。 　　阿強叫了一輛出租車，我默默地上了車，什麼話都不想說。 　　時間在沉默裡慢慢流逝著，一個多月很快過去了。 　　一個多月裡，我很少說話。 　　嚴姐開始習慣帶著我去出席她的聚會，我只是沉默著，有時也勉強微笑，回應著那些熱情地向我問好的陌生人。 　　他們的熱情那樣虛假，而我的笑容，也一定有掩飾不住的憂傷吧。 　　也許，我只是一個昂貴的裝飾品，在嚴姐的身旁，被她炫耀著。 　　我感覺生活變得冰涼而灰暗了，對一切都喪失了熱情。 　　我不再麻木地躺在床上，任憑嚴姐折騰，而是麻木地趴在嚴姐身上，像機械一樣做著愛…… 　　有時，我也會有憤怒，或許是怨恨，在心中猛醒了，於是我變得暴烈起來，狠狠地撞擊著。我粗暴地揉捏著她的乳房，咬牙切齒地掐著她的臀部…… 　　我哭泣著，像野獸一樣粗暴地折騰著她。 第116章：生之悲歌 　　她卻並不生氣，反而特別興奮。 　　我看著她在虐戀的情慾裡掙扎扭曲的身體，突然覺得自己的報復是那樣蒼白無力…… 　　我默默計算著日子，再過兩三個月，菲兒就會生下那個小小的生命。 　　七月，錦江國際二期樓盤開始出售了。嚴姐為了哄我高興，拉著我去那裡看房子，說我看中了哪套就買給我。 　　我想起了淑芬，她家就在錦事江國際一期，而我從前租住的房子，也離這不遠呢。 　　可我卻又什麼都不願去想，也許我覺得一切，和我再沒有關係了吧。 　　本來有一些想回去租住的地方，把自己的一些書和一些唱片拿出來。想想卻又算了，還要那些做什麼呢？ 　　嚴姐拉著我在樓盤模型前轉了一圈，問我想要哪一套房子。 　　我說我不想要，但嚴姐卻執意堅持。我推脫不過，就說，「如果你真要送我房子，那就送一套綠洲江南的別墅給我吧！」 　　我本意是想推脫，但嚴姐卻答應了。 　　出來售樓部的時候，幾個推銷裝飾的人圍了上來，「先生，請問您的房子最近裝修嗎？」 　　我冷冷地朝前走，這些日子來，我的心中總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嚴姐身後的兩個保鏢身前攔開了那些人，嚴姐挽起我的手，朝她的奔馳走去。 　　我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女孩正蹲在樹根旁，輕輕地折疊著手中的梧桐葉子。她那麼安靜，那麼憂傷，卻又是那麼熟悉。 　　我的心一震，葉甜！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正和雅蘭躺在床上閒聊，突然接到了郭甜的電話。「星麟哥，快來救我！……」 　　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隱隱帶一些哭腔，電話裡很吵鬧的樣子…… 　　可我卻終究沒能救她，從那以後，她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我怔怔地望著她，被嚴姐扶著上了車。 　　一路上，我想著郭甜，不禁心事重重起來。那晚，她究竟遭遇了什麼呢？ 　　「怎麼了？」 　　嚴姐看著我的樣子，詫異地問。 　　「沒怎麼啊，我一直就這樣！」 　　我冷冷地回答，突然卻覺得內心那麼虛弱。我擔憂著郭甜，我好想找一個人幫我，好想有一個人能和我說說話。我甚至想有一個人溫柔的懷抱，想痛快地哭泣一場。我內心的苦是那麼多，我覺得那麼抑鬱，那麼累…… 　　可是唯一在我的身旁的人，卻是我那麼痛恨的人。我恨她！ 　　卻又無能為力…… 　　「星麟，你不要這樣，好嗎？」 　　嚴姐望著車窗外，冷冷地說，似乎壓抑著怒氣。 　　「……」 　　「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啊？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好？」 　　在我的沉默裡，嚴姐突然轉過身來，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搖晃著，吼了起來。 　　「你不會懂的，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嚴姐冷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擁有怎樣的生活？被那些又老又仇的女人玩弄？我給你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做最好的車子，住最好的別墅，每個人都尊敬你，當你是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要這些……我只想和我的女友，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我輕輕地堅定地說。 　　「你犯賤！非要過那樣的窮生活？啊？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那樣對她？她比我漂亮？還是比我富有？」 　　嚴姐憤怒地質問著我。 　　我對視著她逼視我的目光，快要哭出來了，我覺得那麼委屈，卻咬緊牙關說：「我喜歡她……」 　　「你喜歡她什麼？我那一點不比她強……」 　　「……」 　　「今天下午有愛樂團的演奏，去聽嗎？」 　　嚴姐平靜了一些，柔聲問我。 　　「……」 　　「星麟，我用我全部的心在愛你，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你明白嗎？」 　　「……」 　　「我不想看到你受苦，不想你過那種低賤的生活。我想保護你，讓你幸福起來……」 　　「……」 　　「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我什麼都擁有，可是，我卻還是覺得空虛，覺得寂寞……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我需要那些幹什麼。可我無法放棄，無法退出……那個時候，靜兒常常和我說你，她要我幫助你。我答應了……其實也不是答應她，我是出自自己的真心……想幫你……我喜歡你……我需要你……」 　　「……」 　　「我不會放你走的！」 　　嚴姐幽幽地說著，語氣卻又有一些冷厲了。 第117章：我要殺一個人 　　下午四點的時候，演奏開始了。 　　幾首歡快的鋼琴協奏曲（也許是圓舞曲吧）之後，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一個多小時的演奏裡，我聽著那些時而莊嚴時而活潑的時而柔緩時而急促的樂章，感到有一種雄渾的力量在心中升起。 　　可是這力量卻無根無源，也沒有方向。我想起自己的將來，覺得灰暗而迷茫，不禁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哭泣起來。 　　為什麼偏偏是《命運》我感覺既悲涼，又苦澀…… 　　第二天，我借口去看房子，帶著阿強和小寶又來到了錦江國際二期。 　　在售樓部轉了一圈，我讓阿強問問售樓小姐，自己在一旁坐了下來，透過玻璃牆搜尋著郭甜的影子。 　　她換了地方，在拐角處拿著一疊傳單，正向那些像買房了的人分發著。 　　我連忙站立起來，拉了拉阿強，「走吧，我覺得還是綠洲江南的房子要合適一些。」 　　我裝作不經意地走過郭甜的身畔，接過一張傳單，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郭甜，是你呀？」 　　「星麟哥！」 　　她驚喜地喊著，眼眶卻突然紅了起來，低下了頭。 　　我的心一酸，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麼久不見了，好巧啊！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說著，我轉頭對阿強一笑：「我表妹。好久沒見了。」 　　郭甜抬起了頭來，「我現在要上班。」 　　「我幫你請假啊。要不，我幫你吧這些傳單發完？」 　　我伸手去接她手上的傳單。 　　阿強連忙接了過去，「是裝修的呀？星哥，發什麼傳單啊？那麼多兄弟，肯定有裝房子的，隨便拉兩個過去不久可以了。我的房子也正好像重裝新了。」 　　「不用了。」 　　郭甜低著頭說，她似乎刻意和我保持者距離。 　　「小寶，你吧這些傳單發了。我陪星哥去走走。」 　　郭甜也就不再堅持。阿強去攔了一輛車，小寶在身後喊，「星哥，發完了我去哪裡找你們啊？」 　　「水影坊！」 　　我愉快地說道。 　　在二樓臨江的窗戶旁坐了，我點了兩杯鐵觀音。郭甜坐在我的對面，阿強則拿了一本雜誌，隔著兩張桌子坐下。 　　閒說了一些各自近來的境況，我責怪著她，「你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啊？害我一直擔心，那晚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啊？」 　　「沒什麼……」 　　郭甜低著頭，躲閃著我的目光。 　　「怎麼會呢？你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啊？」 　　我想起那些日子，我以為她遇害了，我那麼悲傷。 　　「我不想再打擾你了，所以就……就離開了……」 　　「郭甜，你連我也要隱瞞嗎？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啊？那晚我接到你的電話，立刻就趕去了你上班的超市，可你的同事說從下午你就沒有出現過了……」 　　「星麟哥……」 　　郭甜抬起頭來，含淚望著我。 　　「……」 　　本作品1 6ｋ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 w.1 6ｋ.c n！ 　　郭甜歎息了一聲，似乎往事裡有著不堪承受的沉重，她轉過頭，幽幽地說著，「那天下午，那個畜生說帶我們幾個輪休的員工出去玩，在江邊划了一會船之後，他又帶我們去迪廳玩，還請我們喝酒。我出來都沒有去那樣的地方玩過，所以特別開心，也沒注意到幾個同事漸漸都走了。那個畜生就說送我回去，卻把我帶到了酒店裡，我發覺不對，就打電話給你，但電話被他搶走了……他……」 　　說到這裡，郭甜的眼裡滿是淚水。 　　我的心一痛，恨恨地問，「誰？」 　　「那個超市的經理……」 　　「叫什麼？」 　　「張勇。」 　　「你報案了嗎？」 　　「沒……我是被拐賣到這裡的，連身份證都沒有。我不敢報案……」 　　「……你怎麼不回來？你知道那些天，我有多麼擔心嗎？」 　　我的淚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我的心痛得痙攣了，滴著血。為什麼要有那麼多苦難呢？為什麼連反抗和復仇的機會都沒有？ 　　「星麟哥！你別哭……我覺得自己髒了，沒臉見你……」 　　說著，她自己卻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傻瓜……」 　　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怎麼會呢？你永遠都是最乾淨的，不管怎樣……」 　　臨走時，我掏出一張銀行卡，那裡有嚴姐給我的六萬元錢，「這些錢，你拿著用吧！」 　　郭甜遲疑著，看著我懇切的眼神，終於還是接受了。 　　送走郭甜，我叫過阿強，「幫我叫幾個兄弟！」 　　「星哥，你要幹什麼？」 　　「殺一個人！」 　　「星哥，找幾個兄弟教訓他一下就是了。殺了人，會給嚴姐惹來很多麻煩的。」 　　阿強勸著我。 　　給嚴姐惹來麻煩？我的心一動，更堅定了殺人的念頭。「那我一個人去就行。」 　　「不是那樣……」 　　「……」 　　「好吧，我跟你去。我和小寶就可以了。就現在嗎？我打電話給小寶……」 　　「明天吧。讓那畜生多活一天。」 　　晚上，我取出所有的積蓄，給家裡寄去了五萬，給芸兒姐寄了五萬，剩下的十一萬多寄給了菲兒。 　　辦完了所有這些，我鬆了一口氣，覺得將來的一切彷彿都安寧美滿地繼續了下去。 　　我想最後一次去看看菲兒，來到她的小店門口時，卻發現那裡亂成一片，幾個交通警察正在緊張地勘察現場。 第118章：自慰至死(大結局)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心驚肉跳地衝了過去。 　　出事的地點在人行道上，連護欄也被撞塌。 　　地上只有一灘血跡，菲兒的店門還開著，卻已不見人影。 　　我呆呆地看著車禍現場，一個中年婦人歎息著，「可憐啦！一屍兩命……」 　　又有人議論，「那車也太邪門了，撞翻護欄，在人行道上撞死了人……」 　　我默默看了看那灘血跡，離員菲兒的店還不到兩米的距離。我的心中陡然起了疑雲。 　　交通局車禍鑒定的結果出來了，酒後駕車。 　　法院判了肇事者三年徒刑和12萬賠款。 　　菲兒的家人為她辦了喪事，我默默地去為菲兒守了靈，任憑她的母親和堂哥百般責罵著我。我的心已死了，我知道是嚴姐，我不想去問她，也不想報復，菲兒已經死了…… 　　阿強和小寶把我帶回了嚴姐家裡。 　　我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吧自己關在房間裡。 　　第三天，我走出房間，帶著阿強和小寶來到了郭甜以前上班的超市。 　　我們來到經理辦公室，找到了張勇。辦公室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 　　阿強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張經理嗎？」 　　他虛假而客套地大笑，「哈哈，我是，你們……」 　　「畜生！」 　　我暴怒起來，衝了過去劈面就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我掏出匕首，在他的胸前捅了進去去，拔出來…… 　　他的血湧出的那一剎那，我一陣茫然，我想饒恕了他，想只是把他閹了…… 　　阿強用匕首架住張勇的脖子，「別出聲！」 　　我想起郭甜，想起她哀愁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兇猛燃燒起來。我顫抖著，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恨意，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她的清白？要讓她受到凌辱，讓她以後總是生活在陰影之中？她那麼純潔，那麼善良啊…… 　　「畜生，你認識郭甜嗎？」 　　我的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匕首怨毒地插入張勇的，攪動了一圈。 　　阿強用腳踩住了張勇的嘴，我看著張勇在地上抽搐，卻一點也不同情。我的心中只有仇恨…… 　　我抽出匕首，凶狠地一刀一刀地捅著……捅著…… 　　回到嚴姐家裡，我又一次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我想起了我生命中發生的一切……那個遙遠的鄉村，二哥，父母，吳梅……很多很多人…… 　　我想起了菲兒，想起了我尚未出世的孩子。想起郭甜，想起劉惠……還有淑芬，葉眉…… 　　我想起那些賣身的日子，那麼荒淫糜爛……我想起在迪廳裡的打架，想起張勇那個畜生濺出的血液…… 　　我想起了靜兒，想起了嚴姐。我那麼恨她，可我，卻無力報復…… 　　我哭泣著，心一點一點痙攣，一點一點破碎……我恨她！ 　　我脫下了衣服，最後一次凝看著自己的身體。……生命……命運……肉體…… 　　你是一切苦難之源嗎？ 　　我拿起水果刀，苦澀地笑著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刃，猛然捅進了自己的胸腔。 　　血液緩緩地流了出來，沿著著胸膛，流到腹部，流到…… 　　我看著自己的陽具，嘲弄似的慘笑起來。我套弄著它，看著它在鮮血裡一點一點勃起…… 　　嚴姐，你只是想得到它嗎？你不會如願的，就算你殺了菲兒，我永遠也不會屬於你！ 　　我大笑起來，狂熱地套弄著……時而哭泣，時而慘笑，我要折騰自己，要把自己毀滅…… 　　我走到浴室，把浴缸放滿水。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迷亂了…… 　　我慘笑著，把酒和SK-II乳液塗在自己的身體上。 　　我嘲弄著自己，嘲弄著嚴姐，嘲弄著現實，嘲弄著一切…… 　　我歇斯底里地套弄著，感覺自己慢慢漂浮了起來，慢慢離開。一切是這樣無恥，這樣糜爛…… 　　我沉淪著，一切都渙散了，變得那樣迷離，再沒有痛苦……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不再存在…… 　　我瘋狂地套弄著，手掌是鮮紅的鮮血。 　　我喝下一整瓶白酒，輕輕地抽出了刀子。我瘋狂地笑著，有一種殘忍的快感…… 　　血兇猛地流了出來，我聲竭力嘶地笑著，更狂熱地套弄著，嚴姐，你就是想要它嗎？你得不到了，永遠也得不到了……你得不到我……得不到我…… 　　我大笑起來，又開始哭泣…… 　　我要將自己毀滅！ 　　嚴姐，我不會屬於你，我情願自慰也不給你！我狂笑著，加快了套弄的動作…… 　　過了很久，我的身體一陣抽動……我高潮了…… 　　靈魂卻空明起來…… 　　我靜靜地躺在浴缸裡，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也許只是一些碎片。 　　有一句話，卻那麼清晰。不知道是誰所說，卻那麼清晰地出現在我的心裡——「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那是他的自由，他不應受到脅迫，應該遵從內心的願望，做出自己樂意接受的選擇……」 　　可是生活，卻往往並不如意……太多的人總是被脅迫，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或是不得不做出違心的選擇…… 　　我微微地笑了起來，那麼虛弱無力，卻又那麼坦然。我做出自己的選擇了，我樂意接受…… 　　還有一句話，又是誰告訴我的呢？「當我珍視的價值被毀損，作為報復，我會更瘋狂地毀滅你所珍視的價值……」 　　嚴姐，你殺了菲兒…… 　　可恥的社會，你把我逼成了一個男妓…… 　　肉體的價值是什麼呢？生命的價值又是什麼？我無力反抗，所以我要毀了它，毀了自己…… 　　我微微地笑了起來，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我很快樂。 　　這個荒唐的社會，從此和我無關。 　　我死了，離開了，解脫了……什麼都不必再理會……還有誰說的那一句……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