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icemen00 於 2014-8-9 11:30 編輯 第一集 【本集內容簡介】 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場雷雨大風,也能把女人的貼身衣物送到面前,成就的是一段夢幻般的香豔。 李中翰從一個小小職員慢慢爬到KT權力的頂峰,當然這並不是一帆風順的,裡面有運氣的成分,但與他的奮鬥是分不開的。 李中翰突然好運連連,連升三級,似乎老天眷顧,連心中女神也頻送秋波,當中雖然曲折,總能將危機一一化解,這一切都是運氣使然嗎?驚險的期貨交易,還能帶給李中翰好運嗎?這裡面會不會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人物介紹: 「我」、李中翰:一位年輕、帥氣,從沒野心到很有野心,從笨蛋到奸猾的小白領。 李香君:李中翰的表妹,狡猾、刁蠻、古靈精怪。暗戀表哥的美少女。 戴辛妮:行政秘書,李中翰心目中的女神,冷傲孤僻。 杜大維:投資部經理,狡詐多疑、陰險好色,出色的投資顧問。 葛玲玲:杜大維的妻子,本作第一大美人,很容易被環境影響,潑辣凶悍,又心有不甘的女人。 郭泳嫻:KT公關秘書。 朱九同:KT公司總裁。 何鐵軍:上寧市委書記。 羅 畢:KT的副總裁兼總經理。 楚 蕙:羅畢的妻子,小麥色的肌膚獨一無二。 唐伊琳:KT的頭號公關。 莊美琪:公關部秘書主管。 楊 瑛:李香君的同學。 閔小蘭:李香君的同學…… 喬若塵:李香君的同學。 侯天傑:KT的財務經理。 張思勤:KT的大股東。 張亭男:張思勤的兒子。 曹嘉勇:KT的大股東。 章言言:KT的公關。 趙紅玉:KT的公關。 何亭亭:KT的公關,何書記乾女兒。 羅 彤:KT的公關。 樊 約:KT的公關。 何 芙:何書記的女兒。 秋雨晴:何書記地下情人。 秋煙晚:何書記妻子。 孫家齊:KT策劃部職員 第01章 探親 風起雲湧,眾美環視,唯我手大將軍,立馬撗鞭,攻城拔寨,奪美人心如探橐取物。嗚呼!惜家妹智達諸葛,慧通鳳雛,三千嬌客難敵其手馬。吾甘拜下風,以身相許也! *** *** *** *** 「別緊張,這麼大的交易,我自己也沒做過幾次,今天把你叫來,就是讓你接觸大場面,也算是給你一次歷練的機會。」 杜大維拉開椅子坐到我身邊,身為KT金融投資公司投資部經理,杜大維身上籠罩著令人眩目的光芒,諸如國外名牌大學畢業、豪宅、名車、還有無與倫比的美豔妻子,可以說,他是公司的楷模,儘管他其貌不揚。 八樓大宗交易室裡,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我面前的三台電腦螢幕上,密密麻麻而又不規則的數字曲線正發生劇烈的變動,我停留在鍵盤上的手指隨著心臟的跳動而顫抖,冷汗,已佈滿了我的腦門。 今天,杜大維突然要求我參與一次道瓊期貨交易,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我對道瓊指數的感覺比標準普爾期貨指數差很遠,但機會難得,我興奮之餘也鼓足了勇氣答應。 可是,當我打開公司運營帳號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杜大維要我參加這次道瓊期貨交易,原因是這次投入的交易總額十分驚人,整整二十億港幣,這是我第一接觸到如此龐大的期貨交易,之前,我可動用的投資金額上限僅為五百萬港幣。 「杜經理,我對標準普爾更拿手些……」 我向杜大維看了一眼,他肥胖的臉上肌肉也在抖動,狹小的眼睛流露出巨大的不安,雖然在安慰我,但他看起來比我更緊張。我就奇怪,為什麼杜大維破例邀請我參加如此重要的交易,畢竟他對道瓊指數更熟悉,而我只對標準普爾指數有信心。 現在我終於明白,杜大維找我來是為了壯膽,說好聽點,是來找我幫忙的。 「都差不多的,道瓊是工業,標準普爾是混合期指,都是巨大的賭場,大家都在賭博。」 杜大維端起咖啡卻沒有喝,而是向我露出詭異的笑容,這笑容乾澀狡詐,似乎隱匿著什麼陰謀。 我早習慣了杜大維狡詐的笑容,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狡猾而嗅覺靈敏的老狐狸,尤其是對股市、期貨市場的變化有著非常敏銳的嗅覺,每次出手,無論買漲賣空,他總能一擊而中,滿載而歸,為公司創造了驚人的利潤,也為他自己賺取了豐厚的傭金,他住的望海的別墅,開的是法拉利,抱的是大家公認的第一美人。 我們公司美女如雲,上寧市也佳麗遍地,但公司裡的男性同仁都一致認為杜大維的妻子葛玲玲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至少也是上寧市的第一美人,能抱得美人歸的男人總是令人嫉妒和羨慕,所以,杜大維是男人心中的楷模。 杜大維不是我的楷模,我一直不喜歡他,因為他陰險毒辣,因為他想阻止我追求一位大美人,這位美人的名字叫戴辛妮。 戴辛妮是公司的行政秘書,一位低調含蓄,驕傲自閉的悶女人,她的美貌直逼葛玲玲。兩個女人的風格截然不同,一個居家少婦,一個職場白領;一個豔若桃李,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大膽張揚,一個低調含蓄。如果要找出她們相同之處,那就是脾氣都很火爆,性格都很野蠻。 「公司裡到處傳說,說你喜歡戴秘書。」 杜大維慢慢喝下了那杯端了很久的咖啡,就像獵物早已成了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不需要急於咀嚼,而是細品慢嚥,他看起來也一點都不著急。 「難道杜經理也喜歡?」 我沒有否認,因為這是事實。 可是「戴辛妮」三個字從杜大維嘴裡說出來深深觸動了我的敏感神經,我暗暗警覺,畢竟杜大維在公司裡的地位僅次於總裁朱九同,他要是看上公司中的哪個女人,相信這個女人很難逃脫杜大維的魔爪,據說,在公司裡與杜大維發生曖昧的女人至少有兩位數,所以,儘管公司里美女如雲,但我至今仍孤身一人,身邊芳蹤難覓,不是眼角過高,口味挑剔,而是擔心看上了哪位公司主管的禁臠,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還落得被迫離職的悲慘結局。 「哪怕我不喜歡,你的機會也不多。」 杜大維滿臉譏諷,見我臉色難看,他依然打擊我:「像戴辛妮這樣的女人會看上你嗎?就算她看上你,你能養得起她嗎?她雖然沒我老婆奢侈,但她用的手提包最便宜的一隻也要五萬。」沮喪的情緒油然而生,杜大維的話像紮在我心臟的鋼針,針針見血。月薪才兩萬的我比起那某些成功人士來說確實太寒磣了,戴辛妮如此驕傲絕色,她又豈肯下嫁給我這種小白領?我嘆息中倔強辯駁:「機會不多不等於沒機會吧。」 「不肯輕易放棄是男人的本色。」 杜大維露出了不知是讚許還是譏諷的笑容: 「不過,男人還必須具備一種素質。」 我忍不住問:「什麼素質?」 「膽量。」 杜大維狹小的眼睛射出逼人的寒光。 我惡狠狠道:「必要時,我可以殺死任何一個想與我搶女人的男人。」 這狠話一出口,我心裡就暗暗好笑,如此幼稚的話一定讓杜大維輕視,我是故意而為,讓對手輕視會更容易擊敗對手。既然我不喜歡杜大維,他就是我對手。 無論是事業還是女人,他都是我的對手一,何況,我早就知道杜大維一直覬覦戴辛妮。 天下第一美人已據為己有了,還想對我心目中的女神有所企圖,杜大維的貪婪引起了我強烈地厭惡,因此,他不僅是我的對手,還是我的敵人,狠話雖然幼稚,但也是在警告杜大維。 「莽夫。」 杜大維顯然對我的警告不屑一顧,他笑得很陰冷。 我假裝謙恭:「那就請杜經理指教如何做才不是莽夫。」 「這幾個月來你做了幾筆交易,雖然交易量不大,但手法獨特,判斷精準,假以時日,你也許會有一番作為,現在你唯一缺少的就是膽量。」 杜大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今天的交易無論盈虧都不需要你負責,你沒必要緊張,就當跟平時做的普通交易一樣,把二十億當二百萬來操作。」 「什麼?二十億當二百萬?」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這模擬也太匪夷所思,二十億的概念又豈是二百萬可比?我深知這是杜大維希望我拋棄數字的束縛,大膽地進行這次期貨交易,但二十億畢竟是二十億,我的修為還遠遠達不到「手中無劍而心中有劍」的超然境界。 「就是要這種境界。」 杜大維點頭鼓吹:「男人要想獲得財富就必須心狠手辣,有了財富,不要說一個戴辛妮,就是十個戴辛妮也圍著你團團轉。」 我木然點頭:「看來我真的要大膽點,勇敢點,不過,把二十億當二百萬,這好比把一位性感美麗的女人看成一個醜陋粗鄙的村婦,這種境界我一時還難以達到,至少……至少讓我先適應適應。」 「哈哈,這比喻不錯,那你就盡快適應,記住,無毒不丈夫。」 擡頭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鍾,指針已指向淩晨一點,杜大維猛然站起,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重要事情去總裁家,先離開一會,你負責這次交易的操盤,放膽去做,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可自行處理。」 「可是……可是我沒公司的授權呀!」 我愕然,心念急轉卻無可奈何,杜大維這招夠毒,等於逼良為娼。 杜大維擺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已經跟朱總裁說過了,沒事的,你放開手去做吧,大膽點。」 我只好應允:「好吧,我……我盡力。」 心裡卻不禁冷笑:鹿死誰手還未知。 杜大維笑了,離開交易室的時候還笑不停,在他的眼裡,我要嘛是傻瓜,要嘛就是笨蛋。 整間寬敞的交易室裡只剩下我的身影,窗外的黑夜如同一隻恐怖的怪獸正吞噬著我的目光,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彷彿此時此刻,我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地獄之門。這不是幻覺,我已身處險境,墜入一個陰險的圈套之中,只要稍有差池,我將永遠無法翻身。 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其實,這個圈套我早已洞悉,但我義無反顧,明知道是圈套,我依然縱身跳下,這才是「男人的膽量」雖然我厭惡杜大維,但他說的話不錯,一個男人如果沒有財富,就無法掌握命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別人牽走。我無法忍受戴辛妮被別的男人帶走,她是我的女神,為了戴辛妮,我情願跳進杜大維設下的圈套,無怨無悔。 只是,我這般滿腔的愛意是否能得到戴辛妮的感應呢? 我望著漆黑的夜空苦笑,因為我甚至沒有跟戴辛妮說過一句話。 自從知道這次交易的數額後,我就肯定這是杜大維給我設好的圈套,誘餌當然是這次交易後的傭金,為公司贏利了當然沒事,如果虧損了,我就成了背黑鍋之人。 公司裡能背黑鍋的人不少,但杜大維偏偏選擇我,那絕對不是我運氣差,而是我早成了杜大維要排擠的對象,誰叫我明目張膽地接近戴辛妮?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已沒有回頭路,雖然道瓊指數與標準普爾指數有很大的區別,但萬變不離其宗,正如杜大維所說的,都是巨大的賭場,只是與賭場在賭法上各有不同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泡上了一杯濃濃的咖啡,重新回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顯示螢幕,不放過曲線的任何波動。 寂靜的辦公室裡瀰漫著緊張肅殺的氣息,偶爾是快速的鍵盤敲擊聲,我敏銳地捕捉著一條又一條關鍵的信息,計算著一道又一道特殊的公式,這些公式是我多年鑽研的心得,前段時間,我就是依靠這些公式一次又一次逃避危險,一次又一次贏得利潤,雖然利潤不大,但成績斐然,在公司內部引起了震動,季度會議上,我得到了公開的嘉獎,風頭之健,完全蓋過了杜大維,升職的謠傳在KT蔓延開來,似乎前程錦繡。 榮譽突然而至,令我有些飄飄然,對女神的追求也愈加大膽,三天兩頭往公司秘書處跑,可冷傲的戴辛妮始終不正眼看我,連話都不跟我說一句。我毫不氣餒,因為我深知,單憑我現在的收入和地位根本無法匹配這位美麗佳人,所以,杜大維陰險的圈套在我的眼裡就等同一次機會,縱然危險重重,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10234.773……10252.261……」 我拚命地計算,一波急劇的跌幅後,道瓊指數緩慢回升,我的計算也得出了結果,大盤已經無力上調,肯定會繼續下跌,根據公式的結果,我迅速入市進倉,賣空了大盤;為了穩健,我設定了停損點,總不至於第一次重量級的大交易就夭折了二十億。 接下來,就是膽顫心驚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指數曲線就如同春雨後的蝸牛,進一步又退一步,退兩步又進兩步,幾乎是原地踏步,但我突然感覺到,一個新的探底就要來臨,果然,當我喝下第六杯咖啡時,道瓊指數迅速下跌,我激動地跳起來,粗略計算一下,我已賺取了一千萬,接著就是二千一百萬,二千二百萬……三千萬,眼見下跌的勢頭強勁,我產生了貪婪的念頭,沒有平倉,而是繼續沽空,我只要大賺一億,傭金就有三百萬,噢,我的上帝,三百萬似乎就在眼前,好運氣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快,進倉才十分鐘,我就贏利了五千萬。 呼吸開始急促,皮膚上張起的毛孔迅速向體外排出多餘的熱量,但我依然感覺渾身燥熱,興奮中。我猛然舉起杯子,卻發現杯子裡空空如也,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飲水機和存放咖啡櫃子,我猶豫了一下,拿起杯子跑到飲水機旁,為自己沖了一杯香濃四溢的熱咖啡。 「啊?」 當我端著熱咖啡回到電腦前,腦袋突然一陣暈眩,這短短的半分鐘裡,道瓊指數又緩慢回升,竟然把我前面所賺到的利潤幾乎全部吃光,氣急敗壞之餘,我再無心戀戰,趕緊平倉出貨,計算下來,幸虧有賺一千多萬,扣除稅費,幾乎沒有多少贏利,我大吼一聲,癱軟在椅子上。 半個月後,我意外升職,正式成為投資部的投資助理,還拿到了一筆數目不大的傭金,如果沒猜錯,這是我半月前那次冒險交易換回來的代價,是我用生命和前途換來的獎賞,經過了那一次豪賭般的洗禮,我彷彿在浴火中重生,不是像鳳凰變得更美麗,更矯健,而是變得更貪婪,變得心狠手辣。 不過,即使我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我依然殘存著感恩的心。也許我本性就不是十惡不赦,只是為了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而變壞而已,所以,只要靜下心來,我就會想戀愛,想親人,除了戴辛妮外,我還思念在遠方的姨媽和表妹。 我父母早逝,是姨媽把我養大,她是我母親的親妹妹。 很奇怪,我沒有母親的相片,姨媽告訴我,她與我母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沒有改口,仍然把姨媽當成母親,稱呼姨媽做媽媽。 「媽,母親的身材也跟媽一樣好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十五歲,姨媽吃驚地看著我,一般來說,只有成熟的男人才關心女人的身材,姨媽突然發現我長大了,她瞪了我一眼,最後還是她紅著臉告訴我:「姨媽的身材比不上你媽媽。」 我不相信姨媽對母親的讚美,因為姨媽的身材美的無可挑剔,我曾經有幸無意中窺視到姨媽沐浴,她有完美的身材,尤其雙腿間的那片與眾不同的潔白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唉!我又胡思亂想了,攢足的七天假期不用就浪費了,在接到姨父要求我立即回家一趟的電話後,我帶著濃烈的思念之情回到了家鄉。 家鄉是一座風景如畫,沒有喧囂的小城市,回到家鄉,我可以徹底放鬆一下煩亂的心情,又可以見見可愛的小表妹。 記憶中,小表妹又瘦又幹,與「好看」兩字相去甚遠,更別說是美女了,何況我特別喜歡成熟的女人,所以對於小表妹我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哪怕一丁點都沒有,可是,我一直很納悶,姨媽為何很不願意黏人的表妹與我太過親近,我曾經詢問過姨媽,她要嘛不願意回答,要嘛閃爍其詞,我猜測,也許是姨媽對血緣的禁忌。 離家兩年回到家,家還是原來的家,路還是原來的路,也許兩年時間太短,也許小城市變化太慢,家鄉在這兩年裡幾乎沒有多大變化。 可是,有一個人變了,這個人就是我的表妹,李香君。 見到我表妹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那句老話:女大十八變。 「真是小君?」 和姨父姨媽一通噓寒問暖後,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真不敢相信,這位長發飄飄的美少女就是我的表妹。 「哥,你的樣子也太誇張了吧,我還……還不是原來那樣子,倒是哥兩年不見,變得……嘖嘖……」 小君的聲音從小就嗲,這句話最後的「嘖嘖」兩字,讓我記憶起了熟悉的聲音。想不到,我在表妹的眼裡,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什麼叫嘖嘖啊?說說看,你哥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眯著眼睛,上下打量這個美若天仙的李香君。 「當然是變帥了,變成熟了,還變得有點壞壞的喲!」 小君咯咯嬌笑,不停地擰著衣角,少女特有的羞澀和嬌憨令我如沐甘霖。 我假裝拉黑臉:「哥像壞人嗎?」 「還說不壞,有你這樣盯著人家看的嘛?怪怪的。」 小君插著柳腰,一副不辯倒我不罷休的樣子。 這又讓我的記憶回到了以前那個熟悉的表妹,小君自小就愛和我頂嘴、擡槓,無論大事小事,總喜歡和我辯論一番,那股執著勁,真的如電影《威龍闖天關》裡的周星星,黑的能說白,白的能說成黑,估計死人也能說活過來。 「你變漂亮了哥才看的嘛。」 我內心不得不承認,剛才看小君的眼神有點曖昧,因為小君確實與以前大大不一樣了。 「那麼說,我以前很醜囉?」 小君的音量提高了幾個分貝,不過那嗲嗲的聲音聽起來還是軟軟的,酥酥的。 「以前也不是很醜啦,只是頭髮有點灰,皮膚有點黑,骨瘦如柴,對了,那時你滿臉都是痘痘,痘痘的大小又不太一致,有大有小,有紅有青,還有雀斑……」 突然,我發現小君的嘴角向下彎成了弧線,又大又圓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從這條小縫裡射出了一道淩厲的寒光,彷彿是一枝枝要人命的利箭。 察言觀色不是我的強項,但小君臉色的變化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來,我已覺察到強烈的危險信號,所以趕緊閉嘴,可惜太遲了,漫天的紅影飛撲而來。 飯桌上,家常菜飄香。 我伸出了各有兩道抓痕的雙手,向姨媽訴苦:「媽,你看看小君,樣子變了,性格還是老樣子。」 「我看小君沒變,你也沒變,還是寵著小君,你這麼大的塊頭,要不想給小君抓,她能抓傷你嗎?」 姨媽目光如炬,白了我一眼後,給我碗裡添夾了幾根四季豆。 「番茄肉沫炒四季豆」一直是我的最愛,姨媽果然記掛著,我心裡一陣感動,禁不住看著美麗無比的姨媽,除了鳳眼角上那淡淡的魚尾紋外,四十三歲的姨媽與十五年前沒什麼兩樣,樸素的白襯衫,雪白的脖子,脹鼓的胸脯。 「媽,哥給我買了好多禮物,為了感謝他,我也給他夾菜,香噴噴的雞屁股一枚喔。」 小君把一塊像小山似的雞屁股夾到我碗裡,見我目瞪口呆,她促狹地大笑,一旁的姨父就苦了臉,因為雞屁股才是姨夫的最愛。 「小君,你哥最怕吃這東西,你還夾給他,真是的。」 姨媽也忍俊不禁,嗔罵嬌笑中的小君。我苦著臉,把肥美的雞屁股夾給了姨父,姨父慈眉善目,頓時眉開眼笑,大讚雞屁股是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佳品。 「中翰,你給小君買的旅行包買對了,她剛高中畢業,整天在家無所事事,過段時間,我跟你姨媽都要忙工作,把小君一個人丟在家裡實在不放心。這次你回上寧市,就把妹妹帶上,好好照顧她,讓她在上寧市玩上一段時間,就算見見世面也好。」 咬著肥膩四濺的雞屁股,姨父笑眯眯地看著我和小君。我心中一動,忙問:「玩幾天?」 「愛玩幾天就玩幾天,如果不想回來了,你就幫她在上寧市找份工作,只有你照顧小君,我才放心。」 姨父的舌頭在口腔裡打卷,似乎在搜刮口腔壁上的雞油。 「這,沒問題。」 我心臟劇跳,姨父似乎話裡有話,難道他要把小君託付給我? 姨媽月眉輕擰,臉色微變:「老李,中翰工作也挺忙的,這事還要從長計議。」 姨父笑著擺擺手:「不用了,你沒看中翰遷就小君嗎?他絕對不會欺負小君的。」 姨媽有些焦急:「可是……」 姨父仰頭喝下一口六十度的老白干:「別可是的啦,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你問問小君,願意不願意跟她表哥去上寧市呀?」 「咯咯,我願意。」 飯桌邊,小君的眼睛眯成了彎月,可以去玩,她當然開心,也不明白跟我回上寧市有玄機,上帝啊!這不會是真的吧?對於姨父的有心撮合,我激動得雙手發抖,雙眼發亮。 「你看、你看,多匹配的……兄妹倆。」 姨父大笑,我很少見姨父這樣開心。 七天的探親假期很快就過完,在家的那段時間除了和以前的那些同學,朋友喝酒敘舊外,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倒少得可憐,但我每時每刻都惦記著小君與我一同前往上寧市,變相嫁給我的事,直到小君和我一起坐上飛機,我才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幻夢而已,臨上飛機前,姨媽一再叮囑我:「小君單純,年紀又小,千萬別讓她跟男生交往,萬一是小君看上了別人,你這個做哥哥的要替妹妹仔細把關,別讓小君被人給騙了。」 「哦!」 我答應了姨媽,心裡沮喪之極,望著機艙裡不停走動的人群獨自發呆:是不是姨媽不喜歡我?難道我心儀的女人都與我無緣?難道我只能找一個指甲黑黑,頭髮邋遢,滿身狐臭的女人做老婆? 「哥,又嘆什麼氣?是不是怕我吃你的、花你的?」 小君單純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彷彿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苦笑不已,、乾笑兩聲:「多心,哥疼你還來不及。」 「真的?那還差不多,哼,你要是怠慢我,我就向媽告狀,嘿嘿。」 小君狡黠地笑了。 我卻暗暗好笑,心想,我情願你一輩子花我的、吃我的。 小君沒有出過遠門,更別說坐飛機了,飛機還沒有起飛,她就激動地東張西望,嘁嘁喳喳問個不停,我不禁覺得好笑,忍不住揶揄她:「女孩子,矜持點,別讓人說你是土包子。」 興奮的小君被我一番嘲笑,頓時安靜下來,她冷冷地告訴我:「看在到了上寧市後要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分上,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不過,下次不許再說我是土包子,你也不想想,有那麼漂亮的土包子嗎?」 我想大笑,可惜飛機是公共場所,我只好忍著,我承認,我確實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土包子。 飛機起飛了,我身邊的土包子卻嚇得摟著我的手臂,嘴裡咿呀亂叫,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儘管小君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鮮,但近三個小時的飛行過程還是很無聊,小君跟所有乘客一樣,漸漸有了睏意,她靠在座位上,歪著脖子打起了瞌睡,我正好可以明目張膽地欣賞小君的風采。 兩年不見,以前那毫不起眼的學生妹,怎麼說變就變,變成一個引人注目的小美人了呢? 我正納悶,一縷淡淡的清香飄進了我的鼻子,我仔細地打量著小君,她是那麼清秀脫俗,以前黑黑的皮膚,現在卻如此雪白,小翹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就連頭髮都變得又黑又細,柔柔地散落在胸前,儘管機艙裡光線不算明亮,但依然無法掩飾她秀髮的光澤。我靠了靠過去,那股淡淡的清香漸漸沁入我的心肺,我像小偷似的,貪楚地吸了幾口。 飛機遇到氣流,機身搖晃了起來,小君的腦袋一下子滑到了我的肩膀,她醒了過來,我忙安慰:「沒事,飛機遇到氣流了,很正常,來,靠哥肩膀休息一下。」 「嗯。」 小君應了一聲,把小腦袋靠了過來。我心裡突然充滿了溫暖,眼前又浮現起與小君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充滿快樂,充滿甜蜜的時光。只是,那時候我絲毫沒有娶小君的念頭,不過,現在我改變了想法,何況姨父有意把小君許配給我,而小君特別好哄,要討她歡心很容易,唯獨姨媽的態度與姨父迥然不同,哎! 只要姨媽不點頭,一切皆無可能。 我又嘆息了,儘管眼前的小君美得就像童話裡的白雪公主,但我還是壓抑住自己的非分之想,沒想到小君的下一個動作讓我再次雜念叢生,她呢喃般告訴我: 「哥,你肩膀能不能低點,我靠不舒服。」 為了讓小君舒服點,我趕緊壓低了肩膀,小君慵懶地「嗯」的一聲,把整個臉蛋都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頓時心馳神往,剛要呼吸小君的身上清香,她的雙臂就像抱枕頭似的環抱住我的手臂,緊緊地抱著,我感覺手臂上被兩團軟軟的,彈彈的東西壓著。 天啊!這真要命了。 我在心猿意馬中不知不覺度過了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而小君是在甜夢中結束了這次空中旅行,隨著飛機的降落,小君又充滿了活力,她興奮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哇!到了哦,好多高樓耶!」 上寧市是大都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讓小君目不暇接,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這座城市了。 而我,我的生活,會不會因為小君的到來而發生變化呢?說實話,我對小君的到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但生活就是生活,一切都可以發生,一切都是無法預知。 第02章 一條粉紅色蕾絲小內褲 「哥,這裡環境不錯,就是房子小了點。」 計程車載我們回到了住處,小君顯然對我所住的地方也沒有心理準備。沒辦法,上寧市物價高漲,這間一房一廳的套房,租金就高得離譜,幸好房租是公司代繳。 在公司裡,能有這樣的一間居室,我恐怕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將就點吧,我的大小姐,出門在外不同於在家。」 從下飛機到回到家,我都像我車伕一樣幫小君拎行李,時當盛夏,我不但累,還滿身臭汗,可小君也沒說半句謝,我心裡多少有點鬱悶。 小君四處打量陌生小屋,扭著小屁股晃了兩圈後,她皺著鼻子問:「我睡哪?」 看來,愛乾淨的小君聞到了異味,雖然我也是愛乾淨的男人,但男人再怎麼幹淨也比不上女人幹淨,特別像小君這樣有潔癖的女人。 「你是公主,當然睡大床啦,我睡客廳沙發,這樣總不虧待你吧?當然,如果你想睡沙發,我也不會勉強你。」 看見小君捏鼻皺眉的樣子,我心裡有點火,放下手中行李,我打開冰箱,咕嘟咕嘟地狂喝了幾口涼水,然後躺倒在沙發上。 「既然我是公主,又怎麼能睡在沙發呢?睡沙發的當然是衛兵了。」 小君咯咯嬌笑,這又讓我回憶起表妹小時候與鄰居小孩玩公主和王子遊戲,我很不幸,經常孫被他們拉去當衛兵,從來沒有做過王子。 多少年了,這份美好的記憶依然烙印在我心裡,從沙發爬起來,摟著小君的香肩問:「小時候的事情有很多哦,你都記得?」 「小時候你老是欺負我,我會忘記嗎?」 小君突然臉紅起來,鼓起小嘴,講了一大堆我以前如何欺負她的往事,我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她說的有沒有那回事,反正我是記不起來了,只是聽她這麼一頓訴苦,心裡反而覺得虧欠了她。 「好啦,看來哥要把以前的過錯彌補一下,說吧,想吃什嗎?」 我眼裡一片溫柔,只因小君的一番嬌嗔把我心中不爽一掃而空,想想她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喜歡不喜歡,厭惡不厭惡都寫在臉上,哪有半點心機,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太小氣了,見天色已晚,到了肚子餓的時間,我可不願虧待了這位剛帶回來的公主。 小君的眼珠子轉了轉,伸出了兩根尖尖手指:「就隨便好啦,兩個雞肉漢堡,兩包薯條,呃,再要兩根炸雞腿,兩隻辣雞翅,兩杯果汁,呃,記得要番茄醬喔……還有,就是快點,我餓了。」 「有哥在,餓不著你。」 出了門,我沒有馬上去給小君買晚餐,而是偷偷摸摸跑上了六樓,站在六樓C座的房門前怔怔出神,我沒有摁門鈴,因為屋子裡面住的佳人突然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禁慨嘆命運的捉弄,讓我對生活剛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又冷酷無情地把我的憧憬破壞殆盡,真是無情到了極點,冷酷到極至。 *** *** *** *** 半個月前,一個狂風暴雨後的早晨,天氣明媚,晴空萬里。 我走進了晨曦揮灑的陽台,準備呼吸一下雨後的清新空氣,突然,陽台上一個粉紅色的東西強烈地吸引了我的目光,它靜靜地躺在陽台的扶欄上。我走近一看,竟然是一條女用內褲,一條性感的粉紅色蕾絲小內褲。 我的呼吸剎那間急促,血液直充雙腿間的海綿體。 坦白說,我有點戀物癖,特別喜歡女人的褻衣,每次經過商場看到那些琳瑯滿目的女用貼身衣物,內心裡總有一股躁動的情緒,罪惡感特別強烈。我曾經很惶恐,擔心自己猥瑣的癖好是一種不健全的心理病態。幸好,有位紅顏知己開導我,說男人對女人內衣有本能的熱愛,叫我大可不必害怕。 我終於釋懷,遺憾的是,儘管我相貌和氣質上佳,身材也不錯,可年過二十六了,還沒有真正收藏過一件心愛的女用貼身內衣。或許上天垂憐,一場狂風把這條性感誘人的小內褲送給了我。 我小心翼翼撿起了蕾絲小內褲,像捧寶貝似的托在手掌心裡,精美的滾邊花紋、半透明的蕾絲、大膽的款式、無不透露出濃烈的性感氣息,想必其主人一定是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她一定有魔鬼般的身材。 手指輕輕地撫摸絲滑的質地,我就好像在撫摸一個女人的身體。 「一定是樓上的。」 我嘀咕著伸長了脖子,在陽台上四處張望,想看看誰家的陽台也有同一顏色的內衣,如果有,這條小內褲就找到主人了,很可惜,我沒有發現哪家的陽台上掛著同樣顏色的內衣,但我一點都不失望,因為我根本不打算物歸原主。 迎著燦爛的陽光,我把內褲捧到鼻子下輕嗅,一股淡淡的幽香鑽進了我的心肺裡,那一刻,我硬了,硬得厲害。記得那天早上,我嗅著小內褲的幽香,自瀆了兩次後才去上班。 在上寧市打拚的這兩年,我桃花運極差,別說紅粉情人,都連房間的蚊子都是公的。據說母蚊子愛叮人,可我連被母蚊子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每當孤枕難眠,我只能通過自瀆來滿足生理需求,自瀆多了終究百無聊賴,因為讓我幻想的女人並不多,時間一長,連幻想的女人都膩得無影無蹤。 這條粉紅小內褲的到來,猶如來了一位性感的大美人,我自瀆的快感從來沒有如此暢快淋漓過。 撿到小內褲的那天,我一下班就急匆匆趕回家,從枕頭底下拿出小內褲,小內褲很小很輕,包住女人陰部的地方因漂亮的蕾絲鏤空了,唯有包住臀部的地方比較大又比較柔滑。我輕輕地攤開小內褲,包住了已經變粗的陰莖,然後輕輕的套動,那感覺真的美妙極了,我興奮地閉上了眼睛,抖動著我的右手,幻想著美麗的戴辛妮在我身下嬌哼潘喘,風情萬種。 幻想越來越逼真,越來越清晰,很快,劇烈的快感奔騰而至,我的手套動也越來越快,柔軟的小內褲如同女人陰道一樣,我喘息了。 突然,一陣溫柔的敲門聲劃破了寂靜的空間,擾亂了我的幻想,也打斷了我套動的激情,我的手戛然而停。 雖然惱怒異常,但我也無可無奈,悻悻地把小內褲塞回枕頭下,我望著門口方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一下急劇起伏的氣息。 「誰呀?」 我匆忙穿起一條運動短褲走出了客廳,吆喝著打開了門,萬萬想不到,門口站著一位美得讓我心臟狂跳的女人。 明亮有神的大眼睛,鵝蛋形的臉,小巧的鼻子,雪白的皮膚。深栗色的披肩長發柔柔地散落在胸前,發稍卻是波浪捲曲,很有時尚感。白色的短袖襯衫,長及膝蓋的深色桶裙,黑色絲襪,黑色的半高跟鞋,懷裡還抱著一個檔夾。 這副打扮是標準的白領打扮,也就是男人口中傳頌的OL。遺憾的是活頁夾擋住了關鍵部位,我無法判斷女人的胸部是否如傳說中那樣高聳,更遺憾的是女人雖然美到了極點,但神情淡然冷漠。 我當然認識這個女人,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戴辛妮。 「你好,我是住在你樓上的,就是六樓C座。」 戴辛妮不但美,而且還細聲軟語,宛如小溪邊的黃鸛在低鳴,天啊,戴辛妮跟我說話了,她居然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我激動得全身顫抖。 「哦,我知道,我知道……有什麼事嗎?」 我結結巴巴,這不能怪我,換作別的男人也許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我的衣服掉到你家陽台上了,我是來取回去的。」 戴辛妮有點不好意思。 「啊?是什麼衣服?」 我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心想,是不是小內褲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果然,戴辛妮羞澀地笑了笑:「是……是一條內褲。」 她的冷漠消失了,這令我更加心動。 在公司裡,很少有人看到過戴辛妮的笑容,為了這個笑容,我可以把月亮摘給她,何況一條小內褲?可是,我卻萬萬不能把小內褲還給她,因為小內褲沾有了精液,那是我龜頭滲出的精液,如果此時把內褲還給戴辛妮,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哦,真抱歉,我沒發現有你的衣物呀,你不如進來看看。」 我只能佯裝說沒幻看見。 戴辛妮露出意外的樣子,她沒有踏進我的屋子,而是顯得很謹慎,我房子不大,她伸了伸膀子往我房子張望了一下,然後用迷惑的眼神看著我問:「怎麼會沒有呢? 我早上還看見,因為急著去公司,我怕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所以就等到下班再來取……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在那……陽台的欄杆上,是……是粉紅色的,麻煩你再去看看。」「真的沒有。」 早上有個重要的行政會議,身為行政秘書的戴辛妮當然要早早去作準備。也許時間緊迫,她沒有來得及敲我的門,但她肯定小內褲就掉到我陽台上了。我不禁暗暗叫苦,沒辦法,我已否認在前,只能抵賴到底。 「怎麼會呢?哎呀,才新買的……」 戴辛妮似乎很心疼這件內褲,她跺跺腳,再也忍不住看個究竟的衝動,踏進了我的房間,徑直向陽台走去。 我的陽台本來就不大,加上雜物之類的東西很少,一眼過去,就什麼都看清楚。 「也許又被風吹走了,哎,早知道早上敲你的門就好了,算了,打擾你了。」 戴辛妮很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嗯,是啊,真可惜。」 我當然不放過與女神認識的機會:「你叫戴辛妮吧,既然是樓上樓下,那以後請多多關照。」 一時笨拙,我不知說什麼好。 「對呀,你好像是策劃部的吧?」 戴辛妮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這是我第二次看見她笑,雖然這笑容有些不自然,但足以用閉月羞花來形容。 「對、對、對,戴秘書對我有印象,真好、真好,呵呵,我叫李……」 我又開始結巴了,看見戴辛妮將要走出房間,我失落之極,心裡多麼期盼上天能幫我留住這個女人。 「李中翰是吧?」 戴辛妮說出了我的全名,而且她居然停下了腳步。 我大為狂喜,這說明戴辛妮對我有印象,上天啊,您真仁慈! 然我感激上天只五秒鐘就突然想哭了,不是感激得要哭,而是痛苦得要哭;因為我發現枕頭下露出了一小截粉紅色的東西。 枕頭是藍色的,床單也是藍色的,粉紅色的內褲在一片藍色中顯得異常顯眼,我不但看到了那一小截粉紅色,戴辛妮也看到了,她瞪大了眼珠。 空氣在凝結,彷彿時間已停止。戴辛妮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來的是冷肅,她在我反應過來前迅速地跑到我床邊,用兩根嫩白手指指尖夾住了粉紅色小內褲,一點一點地從枕頭下拖了出來。 我注意到戴辛妮的手指很美,又白又尖,像兩根嫩蔥,但我已經無暇去欣賞她的美指,我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恐懼,心想。我會死得很難看了。 「我的內褲怎麼會在你……你枕頭下?」 小內褲在空中晃蕩,戴辛妮的臉冷得可以結霜,她厲聲質問我。 「對不起……我……我……」 吞吐了半天,我脹紅著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看著戴辛妮,眼神裡除了羞愧外就是乞求,我只能乞求這個女人原諒。 「李中翰,你這個變態。」 戴辛妮赫然發現內褲上有一些黏滑的痕跡,她又羞又怒,似乎覺得小內褲已經汙穢不堪了,怒罵了一句,她狠狠地把那條小內褲扔在了地上,然後像旋風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間。 「完了,這次真糗到了家。」 我沮喪到了極點,暗嘆自己的運氣比狗屎還要臭一萬倍,狠狠抓了抓發昏的腦袋,我呆呆地把小內褲從地上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小心地放進了口袋裡。 很意外,就在我準備把房門關上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氣勢洶洶的戴辛妮又突然殺了回來,她要幹什麼呢?我吃驚地看著戴辛妮,心想:她不會打我吧? 說實話,戴辛妮要真想打我,我反而非常心甘情願,哎!我只能嘆氣。 戴辛妮沒有給我耳光,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她直接走到我房間,掀開了床上的枕頭,又四處搜尋了一下後,厲聲問:「褲子呢?」 「你不是不要了嗎?」 我已經從初時的羞愧和不安中恢復了過來,沒想到戴辛妮殺記回馬槍的原因還是為了那條內褲。 「我就是不要,也情願撕爛,扔進垃圾桶,就是不給你這個變態糟蹋。」 戴辛妮一邊辱罵一邊用眼睛繼續四處搜尋。 我這時候才看清楚,戴辛妮的胸部很豐滿,很挺,白襯衫把她的胸部包裹得有些過緊,也許是極度地憤怒,戴辛妮的胸部起伏不停,我真擔心她胸前的鈕扣會突然繃落。「扔到樓下了。」 我想了半天,說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你拿不拿來?」 戴辛妮果然不相信我的鬼話,她叉起了柳腰,大聲向我呵斥,一副要不回小內褲誓不甘休的樣子。 「扔了。」 我咬了咬牙。 「不拿是吧?你不拿我就砸。」 氣急敗壞的戴辛妮走到我小書櫃前,抄起了一隻玻璃瓶子高高地舉起來。 那玻璃瓶子是一隻精美的水晶瓶子,瓶子裡有很多截面,把一堆五顏六色的石子放進去,就能從各個截面折射出色彩斑斕的光暈,很夢幻。這是大學時,一個暗戀我好長時間的女孩送給我的,雖然那女孩的相貌不敢恭維,但這只水晶瓶子卻陪伴我渡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真的扔到樓下了。」 儘管我很心疼這只水晶瓶子,但我絕不相信戴辛妮敢摔我的東西,我在心裡冷笑:嚇喊誰呢? 「砰——嘩啦……」 瓶子碎了,玻璃碎屑四濺,我目瞪口呆。 「再不拿來,我摔你電腦。」 戴辛妮走到我的電腦桌前,一手抓住了電腦螢幕。 「不要啊!你先住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大驚失色,看來判斷出現了失誤,在公司裡我就知道戴辛妮很有個性,但沒想到她的脾氣是如此火暴,想想為了一條小內褲把事情搞得無法收拾,我是不是腦子進水?為了不讓左鄰居右舍聽到,我趕緊把門關上。 「拿來。」 戴辛妮叉腰的樣子簡直就是只母夜叉。 我投降了,依依不捨地從褲兜裡掏出了小內褲遞了過去。 戴辛妮怒罵了道:「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以為我好欺負?真是賤。」 「你說內褲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本來已經打算投降的我被這「賤」字激怒了,手剛伸到一半,我又縮了回去。我決定習難這個貌美如花,但凶悍似潑婦的戴辛妮。 「什麼?證據?難道我會上門討一件別人穿過的內褲嗎?你變態就算了,別把別人也想骯髒了。」 也許擔心剛才把水晶瓶子摔碎髮出的巨響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戴辛妮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不過,她說的話依然尖酸刻薄。 我的怒氣一點一點的增加。 「難說,這麼漂亮的內褲男人都喜歡,你是女人,更難免會起貪念。嘿,你不把證據拿來,就休想把這條內褲拿回去。」 我開始對戴辛妮針鋒相對。「好,李中翰,我把同樣顏色的內衣拿來給你看,我讓你無話可說。」 氣極敗壞的戴辛妮沒想到我會找碴,話剛說完,又一次衝出了我的房間。 看到戴辛妮氣惱的樣子,我心裡有了一絲得意的舒坦,只是看到滿地的碎玻璃我又怒火中燒,腦子轉了轉,我計上心頭。 「登、登、登」戴辛妮的半高跟鞋雜亂無章地敲打著地面,很快,她又從樓上旋風般跑到我的房間,她的手裡多一件粉紅色的東西。 「看到了吧?這是一套的內衣。」 戴辛妮展開了手上的粉紅色東西。果然是一件薄薄的蕾絲乳罩,同樣非常性感,非常誘人。我一看,更是見獵心喜,一種據為己有的強烈慾望驅使我要把這套漂亮的內衣奪過來。 「看到了。」 我冷冷地說道。 「拿來。」 戴辛妮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學過法律嗎?」 我沒有把內褲還給戴辛妮,也沒有接她的話,我一邊關上門,一邊反問戴辛妮。 「囉嗦什麼?我要回我的東西跟我學法律有什麼關係?別浪費時間,我一秒也不想站在這裡。」 戴辛妮很不耐煩。 「根據民法第一百四十六條,辱罵公民屬於侵犯人權,現在社會強調人權,你知道嗎?從你進入我家開始你一共罵了我三次變態、一次賤,這已經屬於情節非常嚴重地侵犯我的名譽權、隱私權。按照法律規定,你將被處以罰款和七天之內的警告性拘留。」 關上房門,我很認真、很嚴肅地開始了我的報復行動。身為一個金融投資的策劃,我對國家法律是比較熟悉的,這是我所學的一部分。我相信,戴辛妮一個行政秘書,對法律應該懂不多。 「少拿法律來壓我,因為你就是賤,所以就變態,我說的是事實。」 戴辛妮還是那麼盛氣淩人,只是她很專注地回答我的話,讓我感到魚兒上鉤了,我暗自竊喜。 「請問,我怎麼變態?怎麼賤?請戴辛妮小姐說話注意點,現在你已經是第四次說我變態,第二次說我賤了,我們所說的話我已經開始用手機錄音了。」 我站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把手機拿了出來,擺在茶幾上。雖然我心中並沒有把握矇騙到戴辛妮,但我嚴肅的表情和規範的用語一定給戴辛妮的心理造成壓力。「錄……錄什麼音?哼,我說錯了嗎?你拿我的內褲做什嗎?」 戴辛妮眼神有些飄忽閃爍,我知道,她開始心虛了。 「笑話,我一偷二不搶,我只是在我私人的地方撿到了一條內褲,就冒犯了你?請問,我怎麼變態了?我怎麼賤了?」我開始冷笑,對於戴辛妮露出怯態,我暗叫有戲。 「那我要回內褲你為什麼不給?你不給我才罵的。」 戴辛妮眼睛緊盯著茶幾上的手機,似乎有些忌憚,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如剛才那麼高亢了。 「內褲上又沒有寫你名字,我怎麼知道是你的,直到你拿出了同樣的內衣,我才知道。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內衣給我看,而我又拒絕還內褲給你,那我才有錯。對不對?」 我壓低聲音,顯得低沈有力,這種聲音對女人的聽覺具有穿透力,何況我有理有據。 「哼,現在你知道內褲是我的,你把內褲還給我就可以了,還囉囉嗦嗦那麼多做什嗎?」 戴辛妮不但露怯了,還開始強詞奪理。 我心中更是暗喜。 「戴辛妮,你也許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罵我只是小事,只屬於民法。但你摔壞了我的瓶子,那性質就不同了。根據國家刑法第七十二條第三款,你蓄意破壞公民財物,傷害公民人身安全,你將被提請刑事訴訟。按照刑法,你將分別被判處三年和七年的刑期,加起來剛好十年。」 我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告訴戴辛妮。 其實這些法律條文我記憶早已模糊,至於是多少條,多少款的規定,我都是在胡說,而且我手機的錄音功能也沒打開。就是打開了也沒有用,因為我與戴辛妮之間的距離太遠,根本就錄不了音,我只能做個樣子嚇唬戴辛妮。 戴辛妮當然不知道我只是嚇唬她,聽完我的敘述,她的臉色漸漸凝重,只是她嘴上還不服輸:「亂說,你亂說,我承認摔了你的瓶子,但我沒有傷害你。」 「嘿嘿,你看我的腳就知道了。」 我故意冷笑一聲,用手指了指腳踝上的一條小傷口。 原來我的腳上被碎玻璃劃破了一道傷口,傷口雖然很小,但鮮血已經滲出,一開始我還沒注意,剛才心情放鬆下來,我突然感到一絲刺痛,這才發現腳踝被碎玻璃割傷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這點傷也叫傷害?」 輪到戴辛妮感到委屈了。 「也是,這點傷不算什麼,但你入屋行兇,入屋破壞財物的行為太惡劣了!不過,法官念你是初犯,又是一位女子,估計判刑上會減半,也就五年時間,如果再加上你父母和律師求情,估計只有兩年左右的刑期,如果你在監獄表現良好,那麼你最多坐一年牢就可以出獄,一年時間而已,不怕,很快就過的。」 「你……你別嚇人,最多我賠你瓶子,賠你醫藥費就是了。」 戴辛妮臉色都青了,她緊張地擰著手裡的蕾絲乳罩,在她看來,莫說坐一年牢,就是坐一秒鐘的牢她也絕對不願意。 「賠?醫藥費我就不說了,單說那瓶子,你知道嗎?這瓶子是……是我的初戀情人送給我的,她……她得血癌,早已經過世了,這瓶子是……是她留給我唯一的紀念物,你……你卻把這瓶子打碎了……你賠得起嗎?」 我在噴咽,痛苦的表情把戴辛妮一下子帶到了悲涼的氣氛當中,我故意把頭擰過一邊,那情形就如同電影裡的大情聖一樣,而我把頭擰過去,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強忍的笑意,內心中趕緊對那個送我水晶瓶子的女同學連連說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說笑的,你沒有得血癌,也沒死。 一陣寂靜,我眼角的餘光發現,戴辛妮無力地坐在了我的電腦前的椅子上。 「你想怎麼樣?我……我……」 戴辛妮緊張地注視著我,她的語氣很軟,簡直就是可憐兮兮的。 「算了,我也不想為難你,看來你也不是故意的,乾脆……乾脆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吧。」 我決定給戴辛妮的心理以致命的一擊,拿起手機,佯裝要撥電話。 「哎、哎,別這樣,李中翰,我們同事一場……你別這樣嘛。」 戴辛妮從椅子上跳起,向我飛奔而來,一手奪過我的電話。 「你還搶手機?」 我誇張地瞪大了眼珠。 「不是、不是的,我求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樣罵你,我只是這段時間工作很不開心,所以脾氣不好,我求你別生氣了,不然我賠你錢,好嗎?我不知道這瓶子對你那麼重要,我想辦法找回同樣的瓶子,你別打電話了,我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