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掩映著一個小鎮。許多許多年前,來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他們發現這裡的風光很像他們的家鄉,便停了下來,不再遷徙。他們在山坡上開闢牧場,又建起了尖頂的教堂,於是,就有了這個被稱為小瑞士的鎮子。 春天,漫山遍野盛開著野花,峰頂的雪水化作一道道小溪,從鎮子的邊上奔流而過,灌溉著肥沃的牧場。夏天,雨水充沛,溪流暴漲,牧場上的青草愈發茂盛,風吹草低,一群群肥壯的牛羊怡然自得。秋天,層林盡染,霜葉把群山妝扮得五彩斑斕,溪邊磨坊的水車,捲起片片金黃。冬天,白雪皚皚,家家戶戶都生起壁爐,縷縷輕煙,纏繞在寂靜的小鎮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這個地方,小鎮裡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去年,小鎮辦起了一所社區大學,這裡才陸陸續續遷來了一些新人,其中有一家,來自遙遠的中國。這家人一共三口,非常低調。男主人是學院裡的助理教授,溫文爾雅;女主人暫時做家庭主婦,美麗而賢惠;他們的女兒還沒有上學,聰明伶俐又活潑可愛。 他們的新房子蓋在半山腰,剛剛落成,是女主人親自設計的,兩層的小別墅,朝南的一面正對山谷。早晨,女人領著女兒,沐浴著朝陽,把男人送出車道。傍晚,又是女人領著女兒,站在門廊裡,披灑著晚霞,迎接男人歸來。就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天晚上,女人照例領著女兒,把男人迎回家。一家人吃過晚飯,小女兒早早地便睡了。臥室的窗是朝南的,竹簾半捲著,外面天色已晚,燦爛的晚霞,漸漸隱去,半輪明月,爬上枝頭。皎潔的月光,驚動了山鳥,撲簌簌飛來飛去,幽黑的山澗顯得更加寂靜。 山鄉春夜,寒意頗重,壁爐裡的火苗燒得正旺。男人靠在床頭正看著書,而女人剛剛沐浴完畢,半透明的黑色吊帶睡裙,白皙光潔的皮膚,飽滿堅挺的乳房,還有半彎雪白的乳溝。她靠在男人身上,柔聲問:「工作還順利嗎?老師們不難相處吧?學生們難教嗎?」「還好,這裡的學生笨是笨了一點兒,可就是忠厚老實,老師們也一樣。」「那就好,我就怕和人鬥。咱們好好過,再過三四年,轉了終身教職,就更踏實了。」女人幸福地摟著男人的脖子,親吻著他未颳的鬍子。 男人放下書,點點頭:「今天我碰見校長了,他說像我這樣的資歷,不用三四年,兩三年就可以評終身教授。校長還怕咱們嫌這兒閉塞,不能久留呢!我說,我就喜歡與世無爭。」女人輕輕解開丈夫的睡衣,一面撫摸著結實的胸肌,一面嬌媚地說:「親愛的,人家今天就是想爭一爭嘛!」同時,一隻手已經深入男人的內褲揉搓起來。 男人放下書本,順理成章地分開雙腿,半開玩笑地命令女人:「淑女動手也動口,還是老規矩!」女人順從地伏下來,拉開男人的內褲,一口含住了硬邦邦的陽具,津津有味地吮吸起來。 男人一邊溫柔地撫摸著女人的柔髮,一邊仰面靠住枕頭,很是受用地喘息呻吟著。一番吸舔挑弄之後,女人吐出濕漉漉的陽具,熟練地跨坐上去,分開自己的肉唇,握住堅挺的肉棍,緩緩地便要套坐下去。 這時,意外發生了 鈴鈴!叮鈴鈴!」雅琴從夢中驚醒。六點了。討厭的鬧鐘不耐煩地叫著。雅琴坐起身,面色潮紅,汗流浹背,胯間黏漬漬地,伸手一摸,內褲已經濕透了。她按掉鈴聲,閉上眼睛,不甘心地躺下,試圖再回到夢中。 她失敗了。 雅琴不情願地爬起來,飛快地沖了澡,穿好衣服,叫醒女兒妞妞,穿衣,餵飯。三刻鐘以後,她們已經坐在公交車上了。妞妞顯然還沒睡醒,迷迷糊糊靠在哈哈哈懷裡,雅琴也趁機打個盹兒。謝天謝地,今天的交通還不算太堵,七點半,雅琴和妞妞趕到了幼兒園。雅琴把妞妞交給老師,轉身正要離開,老師叫住了她: 「妞妞媽,我們請了音樂學院的老師,從下月起給孩子們上鋼琴課,每月五百塊。 下禮拜一別忘了帶錢來。」「啊?又要交錢?」雅琴沒有思想準備,吃了一驚。 「你們外企白領,這點錢算什麼?!咱可不能讓孩子在起跑線上就落後,是吧?」「沒錯兒,禮拜一我一準兒帶來,要是忘了您罰我。」雅琴笑著回答:「妞妞就交給您了。」「得,您忙去吧!」老師牽著妞妞,自言自語道:「瞧人家這大氣,要不說白領麗人呢。」「天哪,可算沒遲到,還早了十分鐘。」 雅琴坐在辦公桌前,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拉開挎包,拿出小鏡子和化妝盒,飛快地畫著淡妝。望著鏡子裡若隱若現的魚尾紋,她輕輕歎了一口氣。雅琴今年剛過三十,她的丈夫文若是她的校友,高兩屆,本來是鋼院的講師,因為只有碩士文憑,很難提上去,一急之下,撇下雅琴和妞妞,考了托福GRE去美國讀博,走了已經有四年了。 雅琴一個人帶著女兒還要照顧公婆,每天都很勞累,但雅琴並不責怪文若,當年在大學裡,美麗動人的校花拋開眾多追求者,單單看中其貌不揚的文若,就是因為他有股不甘平淡的精神。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他總是那麼大膽自信,在外面一定會成功的。」陸陸續續地,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到了。雅琴打開電腦,忙碌起來。這家公司是美國獨資的,做通訊設備,不大也不小。 雅琴在銷售部做助理,辦公室裡還有六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其他都是銷售員,整天在外面跑,家裡也就這七個白領麗人再加一個外方經理。外方經理名叫傑剋,四十出頭,能講漢語但不能讀寫,調來中國有大半年了,老婆卻一直沒跟過來。 大家都說這人是個好人,關鍵時刻肯為下屬爭利益,可就是有一個毛病,用銷售員們的話講,叫做見不得穿裙子的。傑剋不像其他老外那樣到三里屯的酒吧裡泡妞,他喜歡在寫字樓裡尋找艷遇,也不管人家是姑娘還是少婦,只要是有幾分姿色的就糾纏上去。至於窩裡這七個辦公室小姐,他自然不會不注意到。半年前傑剋上任不久,像徐倩她們幾個北外畢業的就開始暗示,和老闆的關係不一般。 會計部的沈芸曾悄悄告訴大家,說她聽到過傑剋和其他外籍經理吹噓,一年內要把銷售部七個女人全都搞上床。雅琴聽了沒說什麼,只是笑笑。(傑剋喜歡在辦公室裡獵艷,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幾分姿色就糾纏上去。)雅琴知道,男人都喜歡女人,特別是年輕女人。三十歲的女人,已經不能再自稱年輕了。當然,這並不是說,老闆沒有騷擾過雅琴。 平時有意無意的言語挑逗和勾肩摸臀且不去講,就在上個月,雅琴和老闆陪一個客戶,回來的時候在車上,傑剋藉著酒勁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絨絨的一隻手還搭在了女人的膝蓋處 . 雅琴朝邊上挪了又挪,那色鬼愈發黏上來,髒手竟然一點點伸進西服套裙,隔著薄薄的絲襪撫摸起女人的大腿來。 雅琴不動聲色,等到了一個交通稀疏的地方突然喊到:「小王,快停車!我要吐!」司機趕忙停下車來,雅琴拉開車門,乾嘔起來。「剛才那個客戶多灌了我幾杯,坐在後面一晃直噁心,別把車弄髒了,小王,你們先回去吧,不遠了,我慢慢走過去,正好醒醒酒。」雅琴說完便下了車,關上車門,只剩下老闆目瞪口呆。 當人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十點半了。 「還積極哪?人家都快把咱們卸磨殺驢了,你光賣命有什麼用?還不走動走動?」雅琴抬起頭來,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裡端著一杯咖啡。雅琴知道徐倩指的是什麼。九一一以後,形勢一直不好。 最近總公司宣佈結構重組,中國分公司雖然業績不差卻首當其衝,一時間謠言紛飛,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有什麼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家經濟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我送禮,禮薄了沒人要,禮厚了我也買不起呀。」雅琴笑了笑算是回答。 「什麼呀,還不當回事兒!」徐倩湊上前來低聲說:「昨天會計部的芸兒跟我獨家透露,說是各部門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雅琴臉色一沉,沒有說話,徐倩見狀,更壓低聲音:「那個袁芳,整天事兒麼事兒的假清高,剛才我看她悄悄兒去傑剋辦公室了,一進去就把門關了個死嚴。還有那幾個,」徐倩朝辦公室另一邊努了努嘴,「前幾個星期就去了傑剋家,我一黑人哥們兒就住隔壁,親眼看見的,準沒好事兒。」雅琴看著徐倩,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徐倩定定地盯了雅琴一會兒,恍然大悟道:「臨危不懼,該不是找好下家了吧?琴姐,咱倆關係不錯,乾脆,你把我當丫環帶過去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雅琴笑起來:「我倒是想找下家,你瞧人家要嗎?」雅琴拿起一份舊報紙,翻到廣告欄,順手指著一則招聘啟事念起來:「誠聘文秘,未婚,二十五歲以下,品貌端莊。小倩,你看我哪條合格?」這回輪到徐倩無話可說了,過了好一陣子,轉身走開,留下一聲歎息:「說真的,琴姐,你也就品貌還算湊合。」大家都知道,徐倩和袁芳不和。 徐倩是辦公室裡唯一一個未婚的。她家境好,個性比較張揚。在北外上學時,就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她寫了一篇博客,號稱中國已經沒有男人配得上她。當然,徐倩不是傻妞,她對那些找不到工作,來中國瞎混的洋外教,白垃圾之類嗤之以鼻。 沒辦法,誰讓她的偶像是鄧文迪呢?反過來,袁芳就差多了,她是遠郊房山縣出來的,只有大專學歷,還是師範。正牌出身的徐倩當然看不上。兩年前袁芳走上社會,成了北漂,在城南一所小學教英語。 學校條件差,冬天教室裡還要生火爐。寒假時她在公司裡找了一份零時工,做文秘,後來就留了下來。徐倩一直認為在這件事上,袁芳做了什麼手腳,其實不然,只是運氣好而已。雅琴把徐倩和袁芳都當作是小妹妹,在她看來,這兩個八零後其實本質上非常相似,都對生活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徐倩不會憑空捏造,此時袁芳確實是在經理辦公室裡。 袁芳一直想在北京城裡有一個家。在小學做事的時候,有一個教體育的程老師,老北京,祖上是蒙族,蒙族人有名無姓,驅除韃虜的時候加了個程姓,取成吉思汗之諧音。 他高大威猛,為人豪爽,對嬌小的袁芳一見鍾情,聲稱一定要把小袁老師弄到手。小袁老師和他交往了一段時間,覺得他雖然是城裡人,可學歷低了些,沒什麼感覺。她更喜歡那些溫文而雅的高學歷男生。 後來袁芳離開了學校,關係也就慢慢地斷了。去年夏天,袁芳終於找到了白馬王子吳彬,兩人相見恨晚,今年春節雙方父母同意後就結了婚。他們湊上所有的積蓄,加上父母的資助付了首期,在復興門小區貸款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單元房安頓下來,算起來也不過幾個月前的事。 袁芳並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兒怎麼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內的事,下班就專心於自己的小家。吳彬是個儒雅的年輕人,瘦高的個子戴一副金絲邊近視眼鏡。他是研究生,可惜專業不太好,畢業後因為成績優異留在系裡做講師。 他這個系沒什麼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資,比起外企的袁芳少得多。小夫妻省吃減用供著房貸,日子倒也過得平靜。吳彬是個有志向的學者型青年,他一面教課一面攻讀在職博士。 也許是因為過度勞累,婚後不久,吳彬就生了一場大病,上個月剛剛痊癒。袁芳沒有太多的錢,也不幻想太多的錢。她每天只化淡妝,穿中規中距的白領套裝和高跟皮鞋,和人近中年的雅琴倒有幾分相似。 這幾個星期來謠言紛紛,大家都在頻頻走動。袁芳不願意去老闆那兒,因為她怕傑剋。傑剋對袁芳很感興趣,經常有意無意地搭肩攬腰。只要沒有太過分的動作,袁芳倒也並不表示反感,畢竟人家是老闆。去年公司的聖誕晚會上,袁芳一襲黑衣:黑色的吊帶晚禮服裙,黑色的長絲襪,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 傑剋直勾勾地盯著姑娘裸露的雪白的雙肩,口乾舌燥。他假借醉酒身體不適,請袁芳送他回公寓。 袁芳看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也找不到自己部裡的人,只好扶著傑剋離開喧鬧的人群。好在傑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邊的外籍公寓樓裡,沒費多大功夫傑剋就被送進了房間。 袁芳正要離開,傑剋突然跪倒在她腳下,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膝。姑娘又急又氣,拚命地掙扎,可哪裡爭得過健壯的傑剋。眼看老闆把頭探到裙子裡開始親吻薄薄絲襪包裹著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靜下來,停止了掙扎。 感覺到意外,傑剋疑惑地抬出頭來。袁芳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傑剋,我感謝你對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不願傷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願傷害你的妻子,對嗎?」傑剋感到自己的喉頭在冷卻,雙臂不由自主地鬆了下來。袁芳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遠裊裊的回聲。 今天,袁芳實在坐不住了,她猶豫再三,敲開了經理辦公室的房門,要求討論下季度的工作計劃。傑剋從文件堆裡抬出頭:「芳,我喜歡直截了當。我知道你是為裁員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現在我太忙。這樣,你明天到我家,早上九點半,沒有人打攪。我的公寓不難找,你去過的。」 傑剋站起來,扶住她柔弱的雙肩:「芳,不要憂慮。你是個稱職的女秘書,我是不會輕易放走一個女秘書的。」袁芳的雙肩微微顫抖著,她不是個遲鈍的女人,她當然懂得傑剋想要什麼,也知道如果拒絕意味著什麼。 自從徐倩走後,雅琴再也無法專心工作。她確實正在找下家,也確實沒有找到好的下家。原因其實很簡單,還是那一條:男人只喜歡年輕女人。有兩家民營公司倒是看中了雅琴的幹練和經驗,可他們開出的薪水實在太低。雅琴不是那種拜金的女人,但現在家裡老老小小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文若一時又幫不上忙,甚至還在幫倒忙。 雅琴的午飯吃得很少,飯廳裡沉沉寂寂,似乎都沒什麼胃口。大家匆匆填了一下肚子,就各自回到辦公室想自己的心事。一個星期來雅琴睡得太少,已經是週五的下午了,她靠在椅子上托著頭,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兒來。 半夢半醒之間,雅琴回到了陽光燦爛的日子裡。 那是一個火熱的夏天。晚飯後,雅琴來到文若的宿舍,舍友們都知趣地離開了。姑娘衣著清純:白色的短袖襯衫,藍色及膝的布裙,黑色平跟的小皮鞋。簡陋的小屋裡又悶又熱,年輕人只穿一條褲衩,赤著上身,坐在床邊。嬌小的姑娘依偎在寬闊的胸懷裡,嫩藕般的玉臂緊緊纏繞著戀人的脖頸:「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年輕人一手摟著姑娘纖細的腰肢,一手撫過堅挺的乳峰,柔軟的小腹,光滑的布裙,薄薄的絲襪,纖纖的玉足,和軟軟的鞋面。「我也說不清,我就是喜歡你。」隔著薄薄的絲襪,寬厚的手掌撫摸著勻稱的小腿,然後是細膩的大腿,最後停在兩腿間濕漉漉的地方,「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下面這張水汪汪的小嘴。」「那還等什麼?你都把我弄難受了。」姑娘嗔怪著,嬌喘連連。 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布裙捲到了腰際,白皙的雙腿自然分開,蕾絲邊內褲掛在一隻腳踝上。隨著一聲輕呼,一根硬梆梆的陽具,擠開兩片嬌嫩的肉唇,緩緩頂入水汪汪的蜜源。小小的陋室裡,沒有了煩惱,也沒有了憂愁,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嬌媚的夢囈,木床不堪重負的呻吟,和濕漉漉的肉體相互搏擊的陣陣濤聲。 西邊的殘陽,早已落下樹梢,彷彿也羞見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爬上天際,好奇地窺探人世間的深情。 暴風雨終於過去了,雅琴頭枕著戀人,一顆一顆地數著天上的繁星:「文若,今生今世,你算是被我套牢了。」(有誰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和渴求?)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把雅琴喚醒,她趕忙直起身,拿起話筒,瞟了一下手錶,竟然已經兩點了。電話是老闆打來的:「雅琴,四月份的報表做好了嗎?」 「對不起,傑剋,我正在做,下面的數據報上來得太晚了。」「沒關係,不急著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個班?我知道今天是週末,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單獨找你,別人在不方便。」「嗯,好的,你是老闆。」「也沒什麼,就是和華為合作的事,再見。」 雅琴的心沉下來,公司和華為是競爭對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合作,老闆顯然是另有目的。要麼是裁員的事?要麼是,雅琴突然想到上個月汽車上的那一幕,心裡一驚,難道他還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幾口氣,鎮定下來,拿起電話,撥通了公公婆婆家:「媽,我是雅琴,晚上我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八點前完事兒,就去您那兒把妞妞帶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嗎?」 「雅琴,沒問題,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給我。對了,上午文若打電話過來了。」「媽,文若怎麼啦?不是說好禮拜六晚上七點打的嗎?」「是這樣的,孩子你別急啊,文若和他老闆不知因為什麼吵起來了,老闆就停了他的獎學金,還要他半年內畢業走人。文若說要是老闆不給寫推薦信,就很難找到工作。」 「那,文若有沒有說準備怎麼辦?」「他說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國人都在辦,文若也想試試。中午你爸去把我們在單位裡的公積金取回來了。你能不能再和你們那個老同學換點美元?」「媽您這是幹嘛?錢的事我想辦法。」「雅琴你別多說了,我們反正有退休金,留著錢幹嘛?電話費貴,別讓你們公司的人說閒話。好,掛了啊。」放下電話,雅琴並沒有著急,她只是生氣。 文若啊文若,你讀了那麼多書,怎麼就不懂得「別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麼簡單的道理呢!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有多難!你一時衝動,痛快了,我還得給你在後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麼容易嗎?聽說移民律師起碼要五千塊錢,還是美元!當初出國,就沒跟我好好商量!雅琴越想越生氣,不由得落下淚來。雅琴不是嬌小姐,一個人帶孩子也沒什麼,最苦的是出了事沒個人商量。自己的爸媽還有公婆都老了,身體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裝笑臉。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得做。雅琴抹乾眼淚,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學鵬程通上了電話:「鵬程你好,啊,是我,真對不起,無事不打攪你。你那兒還能換到平價美元嗎?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見不散。」鵬程是文若的大學同班同學,高大健壯,校籃球隊的中鋒,也是雅琴當年的眾多追求者之一。與其他的失敗者不同,輸給文若以後,鵬程再也沒有戀愛過,更不用說談婚論嫁。 雅琴知道,鵬程是對自己始終不能忘懷。她常常想,如果沒有文若,自己也許就會嫁給鵬程,只怪當年滿腦子才子佳人,總以為四肢發達頭腦必然簡單。其實鵬程的頭腦並不簡單,而是很靈活很聰明,雖然他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前幾年鵬程辭職下了海,開了一家園藝綠化公司,事業越做越大。 文若出國後多虧了鵬程幫忙,大到換外幣小到換煤氣罐,都是他一手操辦。 雅琴知道,這個老同學對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去年夏天的一個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發起高燒來,雅琴一時手足無措,又不願意深夜打攪老人,就打了鵬程的手機。鵬程二話沒說,開著車把妞妞送到兒童醫院急診,吊了鹽水燒便退了,再送回到雅琴家裡,已經過了午夜。 雅琴望著疲憊不堪的鵬程,充滿感激:「鵬程,要不,你就別走了,開車危險,客廳沙發上湊合一夜吧。」鵬程凝望著心愛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摟住了女人,把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雅琴,你瘦了。」多年來,第一次有了依靠,雅琴不由得啜泣起來。 鵬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女人。雅琴靠著堅實的胸膛,貪婪地呼吸著雄性特有的氣味。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雅琴感覺到那硬邦邦的東西,隔著褲子頂在了自己的胯間,緊接著,雙唇就被死死吻住了。有那麼一瞬間,雅琴甚至想,今晚,就發生些什麼吧! 然而,最終,雅琴還是試著去推開男人:「去睡吧,讓你累了半宿了!」男人把女人摟得更緊了,女人一點也不能動彈。一隻大手伸進連衣裙,順著光滑的皮膚往上摸索。雅琴一驚,用力掙扎起來,可哪裡是籃球中鋒的對手。 「鵬程,放手啊!會把孩子吵醒的。」雅琴一面掙扎,一面小聲地哀求。男人毫不理會,那隻大手又探入女人的內褲,揉搓撫弄起來。雅琴的身體又酸又軟。 「哦!不要!」她禁不住輕聲呻吟,渾身顫抖:「鵬程,不要這樣啊!」男人哪裡還控制得住,解開腰帶,滾燙的肉棍便跳將出來。雅琴一陣迷亂,一陣驚惶,情急之間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粗壯的東西。 「雅琴,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了!」「我,我也想!可是不行啊!鵬程,你忘了,當年你發過誓的,你說你不惹我生氣。現在,我要生氣了。」顫慄著,雅琴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這根稻草還真的起了作用。男人鬆開手,垂下頭:「對不起,雅琴,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望著男人落魄的模樣和半軟的陽具,雅琴不禁一聲歎息,提起裙裾,裹住那東西,緩緩擼動起來。 「這麼多年,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你看,我的女兒都這麼大了。」「我知道,我保證,以後不再這樣了。」男人呻吟著:「套緊一點!對!快一點!再快一點!啊!」終於,一條白色的弧線,從雅琴手中劃出,濺落在棗紅色的地毯上。 雅琴不時地看著表,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終於,五點了!同事們開始陸陸續續地離去。雅琴一面佯裝忙碌,一面和大家道著別:「您先走,我馬上就完,好,好,週一見。」人越來越少,雅琴的心漸漸地緊張起來。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會不會是要裁了我?那可怎麼辦?要不妞妞先換到街道普通幼兒園去?不行,不能讓孩子在起跑線上就落後!會不會是又要騷擾我?可公司裡年輕女孩這麼多,好像也輪不到我呀? 傑剋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建國門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傑剋生在美國中部的小鎮,靠著一個二流商學院的MBA ,艱難地混進了紐約總部的管理層。 然而,在紐約,他永遠是個不入流的紅脖子鄉巴佬,在公司,他也一直遊蕩在主流之外。去年秋天,他被排擠外派到中國。很多美國人沒見過世面,還把外派中國看作是流放,比如傑剋的鄉下老婆,就不願意跟他走。 傑剋垂頭喪氣地來到北京,卻驚異地發現,這裡的所謂知識精英,竟是那樣崇拜美國,他們崇拜美國虛偽的民主制度,腐爛不堪的金融體系,低級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無一益的垃圾食品。平生第一次,傑剋有了人上人的感覺。 很久以前,傑剋在華爾街混過,他曾經希望通過婚姻擠入金領的圈子。然而,那些矜持的職業女人對紅脖子嗤之以鼻。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鄰居姑娘。 不過,傑剋在華爾街並非一無所獲,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對衣著暴露的風騷女人,他的身體毫無反應,而見到白領套裙,絲襪和高跟皮鞋,卻激動萬分。 當然,在紐約,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也只能意淫。而在中國,他卻可以大顯身手,因為,這裡根本沒有反性騷擾法,而且,一個外國人,只要不犯命案,頂多驅逐出境。傑剋這株老枯木,終於逢春了。 今天,傑剋根本不是要和雅琴談什麼工作,也沒有任何其它正經事情。他是要在這間辦公室裡,完成一個心願:姦污這個漂亮的女下屬。半年前,傑剋和會計部的經理老約翰,在三里屯的酒吧裡多喝了兩杯。傑剋藉著酒勁吹噓,說他當年在華爾街實習時,有多少白領女人投懷送抱。老約翰知道他的底細,當即打賭,要傑剋在一年內要把手下的七個女人搞上床。傑剋確實喝多了,稀里糊塗便拍著胸脯應承下來。 真正實踐起來,傑剋才發現,比想像的要難得多。這裡的女人都很精明,你要是拿不出實質的好處,人家根本不上鉤。轉眼半年過去了,他束手無策,暗暗心焦。突然,公司宣佈結構重組,傑剋意識到,機會來了,對別人是禍,對他卻是福。果然不出所料,短短幾個星期,他就一舉拿下了手下的四個少婦,現在只剩下雅琴,袁芳和徐倩。徐倩嘴快,人也比較麻煩,傑剋決定先放一放。袁芳軟弱一些,已經沉不住氣了。 傑剋講得很清楚,要想保住職位,明天去他的公寓。傑剋相信,這個新婚的小少婦基本上已經搞定。至於雅琴,比較棘手,通過幾次試探,他發現,這個女人閱歷多,頭腦冷靜,不像小女子那樣容易驚慌失措。為此,傑剋思考了很長時間,定下了自認為周全的計劃,一定要把這個充滿挑戰的成熟女人弄到手,就在今天! 短短幾個星期,傑剋一舉拿下了手下的四個白領少婦。 其實傑剋心裡並沒有把握,連五成的把握也沒有。他從房間的這一頭踱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踱到這一頭。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時間差不多了,傑剋拉上窗簾,擰亮檯燈,整個房間都籠罩在淡淡的曖昧之中。他坐進舒適的老闆椅,把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措施默想了一遍,然後,合上眼睛,靜靜地等待。 雅琴坐在辦公桌前,對著小鏡子慢慢地補著妝。三十歲了,雅琴仍然是美麗的。鏡子裡的女人穿著白色的真絲襯衫和灰色的西服套裙,一絲不苟的髮髻更顯成熟女人的無限魅力。 三十歲的女人是完美的,她們不像二十歲的女人那樣生澀,也不像四十歲的女人那樣滄桑,她們穩健,獨立,又善解人意,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最飽滿也最富於激情和渴求。時針指向了六點。雅琴站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向經理辦公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要自己守住底線,其它的就隨機應變吧。 雅琴沒有注意到,並不是其他人都已走空。袁芳趴在桌子上,整個下午都在昏睡。 兩個同樣萬分緊張的男女,一個好色的老闆,一個美麗成熟的女下屬,終於單獨面對面了。 「傑剋,讓你久等了。我們怎麼和華為公司打起交道來了?」雅琴先開了口。 「當然沒有,我找你來是因為結構重組。」傑剋開門見山,「所以,我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場。」雅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還是鎮靜地說道:「老闆,你直說吧,我沒問題的。」傑剋笑了笑:「雅琴,別緊張,是這樣的,我今天剛接到總部通知,咱們北京分部裁百分之三十。」雅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來。 傑剋仔細觀察著女人的表情:「不過,是平均百分之三十,業務不足的部門多裁一些,業務飽滿的部門少裁,甚至不裁。」傑剋頓了頓:「咱們部,一個不裁。」竟然會是這樣!雅琴的心從喉嚨口直接掉到地上。焦慮,像退去的潮水,無影無蹤。她放鬆下來。 「雅琴,我還沒說完,」傑剋微笑著,「總部預測下半年客戶量會急劇增加,咱們部副經理的位子不能總虛著,總部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提一個,我已經把你報上去了。」「真的?總部不派人來?」雅琴的心又從地上升了起來,不過沒有停在喉嚨口,而是飛向了雲端。她飛快地計算了一下,按照公司的級別制度,薪水起碼能漲百分之四十,再加上自己的服務年限,還會更多。傑剋注視著面前欣喜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美麗的,一身合體的職業套裝透著端莊和嫻靜。高聳的酥胸因激動而微微顫動,纖細的腰肢之下,豐滿圓潤的臀部,被灰色的套裙緊緊地包裹著,肉色的長筒絲襪,和黑色的高跟皮鞋襯托著修長的玉腿,更顯得亭亭玉立,風情萬種。傑剋感到口乾舌燥,手心發汗。這就是自己處心積慮,夢寐以求的女人,開始行動吧! 傑剋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雅琴的面前,扶住了她柔弱的雙肩。「雅琴,不用謝,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不過,如果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傑剋一面溫柔地摟住女人,一面俯下身,在女人的耳邊輕輕說到:「上次在汽車上沒做完的事情,咱們現在繼續下去,好嗎?」彷彿落進了冰窖,雅琴渾身顫抖起來。他是有條件的!他是在要挾我!不行! 絕對不行!雅琴開始掙扎,可男人是那麼強壯,一時竟無法掙脫。也許,他只是想摸一摸?也許,他最終會停下來?不,不要自欺欺人了,男人一旦性起怎麼可能控制得住! 想到自己為公司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得到過提升,今後只要傑剋在位,恐怕將是永無出頭之日,雅琴不由得悲從中來:「老闆,公司裡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女人,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傑剋一手緊箍著女人纖細的腰肢,一手撫摸著真絲襯衫下緊繃的乳峰。「雅琴,那些年輕女人都不如你啊,她們又愚蠢又自以為是,哪裡比得上你的魅力? 雅琴,我承認,我是和她們上過床,可那是因為得不到你!和她們做愛的時候,我想的是你啊!好幾次,我都把你的名字喊出來了。雅琴,我需要你,得不到你,我難受,不信,你自己看。」傑剋騰出一隻手,拉開自己褲子的拉鏈,一根粗壯碩大的YINJING登時跳了出來,昂首挺胸。 雅琴的一隻手被傑剋領著,碰到了一個滾燙的東西,她本能地想縮回來,可還是被傑剋強按下去。好粗大呀!雅琴暗暗一聲驚呼:「看起來和鵬程差不多,比文若強壯得多呢。」被濃重的男人氣味包圍著,一時間雅琴竟有些意亂情迷,握著男人粗壯YINJING的手也沒有鬆開,甚至還輕輕擼動了幾下。 「媽媽,你怎麼了?」一個童聲在耳畔迴響,那麼清晰,是妞妞!雅琴猛地甩開手,奮力推開正隔著薄薄的絲襪,貪婪地撫摸自己大腿的老闆。「傑剋,你看錯人了!」她轉身向房門奔去,然而,沒能跨出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 「你現在走出這個房間,就休想再邁進公司的大門!」完了!全完了!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出!失業了!妞妞不能去高級幼兒園了!文若也不能移民加拿大了!雅琴呆呆地站在那裡,頭腦像被劈成了兩半,一個激忿的聲音和一個無奈的聲音在爭吵: 「雅琴,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唉,都什麼年代了?還提這些!雅琴,你自己說過的,別人屋沿下,不得不低頭啊。」「雅琴,不能屈服!你不能傷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啊!」「只要他們不知道,又有什麼傷害呢?丟了飯碗,苦了孩子,那才是傷害。」「雅琴,無論怎麼說,反正這樣不好!」「算了吧,人還是活得現實一點。」激忿的聲音愈來愈弱,無奈的聲音愈來愈強。 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雅琴的臉頰上。 傑剋走近前,從後面輕輕環抱住女人:「親愛的,我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我怎麼捨得放你走呢?副經理的位子,一大堆業務,都還等著你呢。」見女人沒有反抗,他開始親吻女人的脖頸和耳垂:「親愛的,我需要你,一次,就一次,絕不再糾纏你,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會受到傷害。親愛的,你不寂寞嗎?你不需要嗎?想好了,趴到桌子上去,脫掉褲子,撅起屁股,我喜歡從後面干!」時間彷彿凝固了。 很久很久。 雅琴不知道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到桌前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彎下腰,解開套裙,任其滑落的,更不知道是如何把連褲絲襪和內褲一齊褪到膝下的。她只知道,自己的上身伏在了冰冷的老闆桌上,豐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像木偶一樣,聽從著老闆的任意擺佈:「屁股再撅高一點,對,腿再分開一點,好,就這樣,等著我。」悉悉疏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雅琴知道,那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正在解開皮帶,褪下褲子,完成最後的前奏準備。 「文若,鵬程,快來救我!」傑剋盯著女人白嫩的屁股,臀溝間毛茸茸濕漉漉,暗紅色的肉唇微微顫動,彷彿是在熱烈地邀請。傑剋心潮澎湃,熱血上湧。他一面貪婪地撫摸著女人白嫩的大腿根部,一面扶著怒不可遏的陽具,抵住水汪汪的嫩穴,老練地輕輕研磨起來。「救我!我要守不住了!」雅琴渾身燥熱,快意和空虛從胯間一陣陣襲來。 四年了,一千多個漫漫長夜,有誰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和渴求?!雅琴呻吟著,白皙豐滿的屁股隨著男人的摩擦,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啊!受不了了!我要!我要!快!我要!」傑剋得意地笑了,他雙手把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晃了一晃,身體緩緩向前頂去。傑剋看著自己腫脹發紫的龜頭,分開兩片嬌嫩的肉唇,慢慢擠入女人的身體,然後是黝黑粗壯的YINJING,一點點,一寸寸地緊跟其後。 終於,女人豐滿的臀丘和男人健壯的下腹碰在了一起。 下載別人屋沿下,不得不低頭,雅琴終於褪下褲子,撅起屁股,趴在了桌上。 整根沒入。 「啵滋」,「啵滋」,濕漉漉地,肉體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起來。 「哦,好舒服!」當巨大的充實從下體湧來,雅琴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輕呼。 從未有過的體驗,精神上的羞愧,肉體上的愉悅。男人碩大無比的陽具,一次又一次頂到自己的丈夫從未到達的深度,也送來一波又一波從未有過的歡娛。雅琴踮起腳尖,努力地迎合著男人的衝撞。陌生的肉體漸漸相互熟悉,洶湧的熱浪,滾滾而來。傑剋扶著女人的腰肢,不慌不忙地抽送著。經過半年的苦心積慮,辛苦耕耘,現在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粗壯的YINJING被女人緊緊包裹,他品味著,享受著。 二十年前,傑剋在一家投資銀行實習,他的頂頭上司,是一個三十出頭,成熟幹練的白領麗人,穿著考究的套裝和高跟皮鞋,每天的髮髻一絲不苟。幻想著留在華爾街,傑剋對女老闆鞍前馬後,竭力討好。然而,美麗的女白領從未正眼看過傑剋,實習期滿便一腳把他踢出大門。 當傑剋第一次見到雅琴時,嚇了一跳,太像了!從舉止神態到衣著服飾,簡直太像了!傑剋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個矜持的婦人弄到胯下!要讓她自己脫掉褲子,撅起屁股,趴在桌上,用女人最羞辱的姿勢,乞求自己的侵犯! 整個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沉沉。當她抬起頭時,辦公室竟然空空蕩蕩,大家早已下班回家。收好自己的東西,袁芳無精打采地走進樓道。這天她恰好穿了一雙平跟軟底皮鞋,空曠的樓道死一般寂靜,如同心情。當袁芳走過經理辦公室時,隱隱約約彷彿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輕輕推開一條門縫,不由得呆住了:沉重的喘息,夢囈般的呻吟,小腹撞擊臀部的「劈啪」「劈啪」,陽具與陰道相互磨擦的「咕唧」「咕唧」,撲面而來。雅琴上身伏在寬大的老闆桌上,雙手緊緊扒住桌沿,豐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內褲和肉色透明的褲襪被褪到膝下。傑剋立在雅琴身後,褲子胡亂地堆落在腳上,裸露的結實的臀部奮力地前後衝刺,撞擊著女人成熟的身體。 袁芳悲哀著,為自己的同事,也為自己。 下載(「唧咕」,「唧咕」,一根肉棍在陰道裡黏漬漬地抽送!)「啊,啊,深一點!啊,別停!」雅琴癡狂了。 傑剋大聲喘息著,女人的陰戶緊裹著他的陽具,濕漉漉滾燙的肉壁一陣陣脈動收縮。腫脹的龜頭已經又酥又麻,噴射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到底是成熟的女人! 懂得如何取悅自己,也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傑剋躊躇滿志,他享受著,抽插著,平日裡意淫的幾張面孔,交替浮現在眼前:華爾街女主管,總部前台小姐,雅琴,剛搭上的國航空姐,還有袁芳!想到袁芳,傑剋愈發心馳神蕩:一定要好好睡一覺,明天美美地幹那個清純小婦人! 胸中的慾火越燒越旺!傑剋奮力抽送著,愈來愈急,愈來愈快。胯下的女人開始痙攣,濕滑的肉壁緊抱著巨棒。一陣陣劇烈的收縮,一股股溫熱的汁水。傑剋再也無法忍耐,迎著噴薄而出的清泉,他深深一個突刺,一股濃濃的滾燙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最深處。傑剋瘋狂地吼叫著,抽插著,任憑一股股濃精,在女人的身體內狂噴濫射。 顫抖著,雅琴癱軟在寬大的老闆桌上。 當雅琴疲憊不堪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她和衣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去了。雅琴沒有時間悲哀,她實在太累了。明天一早,她還要把女兒接回來,然後去找老同學換外匯,趕到銀行給遠在天邊的丈夫寄去。她沒有時間悲哀,她也不必悲哀,明天太陽升起之後,一切都是新的。 太陽高高地升起來了。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妝台前,慢慢地化著淡妝。雖然是週末,她卻穿著奶白色的真絲長袖襯衫,灰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長筒絲襪。中央商貿區辦公室小姐的標準打扮。袁芳沒有睡好,很早就醒來了。她心煩意亂,充滿恐懼,彷彿什麼重大的事情就要發生,即將改變整個生活。 「芳兒,快吃早飯!」已經是吳彬第三次催促了。「你先吃吧,我不太餓,一會兒在路上買點兒。」袁芳依然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她的心裡亂糟糟的沒有頭緒。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從小是個獨立的女孩兒,但是今天她感到從沒有過的無力和無助。她現在需要的是決定,可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十點。袁芳緩緩站了起來。她穿上外套和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吳彬招呼了一聲便走出家門。 站在地鐵車廂裡,袁芳的頭腦慢慢清醒起來。地鐵,對於袁芳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幾年來,她幾乎每天都要在這裡捱過一兩個小時,當然,節假日除外。 在這狹小擁擠的空間裡,伴隨著一個個疲憊的,無奈的,麻木的,而又頑強的面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長起來,也變得堅強。對於平民百姓,生活和坐地鐵沒什麼兩樣,都是在黑暗的隧洞裡隨著潮流往前奔,既不能改變方向,也無法控制進程,唯一能做的,是盡可能不要被人擠下車。袁芳就是這樣一個平民女兒,從遠郊考進城裡,又找到了令人羨慕的工作,然後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這一切都是那麼來之不易。每個人有生存的權力,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權力,這就是神聖不可剝奪人權。每個人都不應該輕易放棄自己奮鬥的果實,哪怕付出代價。 當袁芳走出地鐵,再次沐浴在陽光下,她的腳步已經不再那麼沉重。天空是蔚藍色的,紫紅色的楊花已經落盡,鮮艷奪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風拂過柳梢,也拂過姑娘的臉頰。袁芳已經做出了決定。她要扞衛自己的工作,扞衛自己的家,扞衛自己來之不易的一切。 如同傑剋所說的那樣,他的公寓不難找。幾個黑人住戶走過樓道,看到站立在傑剋門前的袁芳,做起了鬼臉,其中一人還衝她吹著口哨。袁芳沒有理會他們,這種騷擾,每個白領小姐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然而,今天的,並不是出於對美貌的欣賞,而是一種嘲弄,因為最近他們看到太多的女人出現在這裡。他們知道這些女人敲響房門的目的,也知道房門關閉後,她們將自願地或被迫地做些什麼。 這些女人的年齡,容貌,衣著和氣質各異,而結果卻都是一樣的。可憐的外企白領麗人,合體的西服套裙和高跟皮鞋,臉上掛著職業而矜持的微笑,不菲的收入還有出國進修的機會,看起來是那麼風光無限,那麼令人羨慕。 人們哪裡知道,她們當中多少人的日常工作,竟然還包括寬衣解帶,爬上軟床,把寶貴的貞操和美妙的肉體,奉獻給強壯而好色的老闆。袁芳不是不瞭解這些,可是她沒有更多的選擇。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梢,平靜地按下了門鈴。 吳彬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到了。今天他邀請了研究生時的同學和系裡幾個談得來的年輕教師。大家一直吵著要來看新娘子和新房子。袁芳推說老闆要和她單獨加班整理文件,趁著沒有其他人,還可以探詢些公司裁員的內幕消息,吳彬也就沒有勉強。吳彬向大家介紹著他的新居,雖然不很大,卻被袁芳佈置得舒適而溫馨。 想到自己的妻子,吳彬內心充滿溫暖和驕傲。一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春光明媚的上午,吳彬衝進地鐵站,車廂的自動門正在關閉,一個姑娘伸手為他擋住了門。那是一個清純的姑娘,明亮的眼睛充滿善良,白色的真絲短袖襯衫紮在剛剛及膝的黑色綢裙裡,白皙勻稱的雙腿沒有著絲襪,腳上是一雙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皮鞋。那個姑娘後來做了他的妻子。 袁芳端坐在傑剋的對面,講述著她的職位對公司和她自己的重要。她的西服外套已經脫掉,搭在沙發背上。袁芳沒有能夠講得太長,因為傑剋打斷了她。 「芳,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向總部遞交了報告,中國的通訊業市場比我們預想的大得多,一年以後,你能想像新增多少手機用戶?這不是幻想,我有全面的數據和圖表。七天!我整整準備了七天!沒日沒夜!」傑剋揮舞著雙臂,「我成功了!我說服了那些老頑固!銷售部的規模,要能夠應付兩倍,三倍,甚至五倍於今天的客戶量。我的人,一個不能少!」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袁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她望著這個有些激動的健壯的男人,心裡滿是感激和欽佩。幾星期的焦慮退潮般一下子全部消失,袁芳的眼睛變得無比柔和。覺察到這些微妙的變化,傑剋站起來,擁坐在袁芳的身邊,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芳,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不知什麼時候,傑剋的另外一隻手搭上了袁芳的膝蓋,輕輕撫弄著。「芳,換個輕鬆的話題吧。今天要你來,不是為工作。我們相處得很好,你知道,我是希望和你有更親密的關係,對,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種關係。」袁芳只感到身體軟綿綿,頭腦暈乎乎的,沒有聽清楚耳邊低沉磁性的聲音到底說了些什麼。 當傑剋的手觸摸到女人絲襪和內褲間裸露著的凝脂的時候,袁芳清醒過來,她撥開那隻手,猛然站了起來。「傑剋,我不是那種女人!」也許是起身太快,袁芳有點兒站立不穩,傑剋用力一攬,她便倒進男人寬闊的胸懷裡。頭枕著結實的胸肌,嬌小的女人徒勞地掙扎著。她咬著嘴唇,緊緊夾住雙腿。 傑剋親吻著奶白色真絲襯衫繃緊的雙峰,一隻手慢慢撫過柔軟的高跟鞋面,薄薄的絲襪緊裹著的腳背,和同樣是薄薄的絲襪緊裹著的光滑勻稱的腿。這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 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的裝扮!在他的家鄉已經愈來愈罕見的那種!「芳,我不會強迫你,我不會傷害我熱愛的女人。你知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太深,他只有進入女人的身體,才能把愛全部交給她。芳,我就是那個男人,你就是那個女人。」受用著甜言蜜語,袁芳感覺自己彷彿是飄在雲端。 不知何時,一隻男人的大手,已經伸進套裙,從腰間探入她的內褲,撫弄著白皙的後臀。說不清是為什麼,恍恍惚惚間,袁芳輕輕地抬起了下身,小巧的蕾絲邊內褲便被褪到了膝上。緊接著,一隻溫暖的手掌,順勢按住了濕漉漉的陰戶,老練地揉搓起來。袁芳扭動著,抗拒著,她開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 已經是酒飽飯足,吳彬在廚房裡切著水果。當年的下鋪老大走進來,一面剔著牙一面說:「老三啊,這麼好的弟媳婦兒,你可得給我看緊了。這兩年去外企的多了,那裡面啊,不說了。」吳彬一愣:「你說的是港資台資吧,小芳是美資的,國際大企業,很正規的。」「這年月,什麼貓資狗資的,」 不知何時,老四踱了進來:「我們科工委,怎麼樣?純正中資。孟書記孟老頭兒,女大學生來一個玩兒一個,來兩個玩兒一雙。」看到吳彬臉上有點難看,老大用眼神制止了老四的進一步發揮。「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小芳是規矩人家出來的,跟她們不一樣。」吳彬辯解著,心裡隱隱約約開始不安起來。 吳彬不可能想像到,他的新婚妻子今天的加班,是在建國門外那幢高級公寓的一個豪華套房裡。套房內間的臥室,暗紅色的落地窗簾擋住了午後的驕陽,也擋住了整個外面的世界。 寬大的席夢絲床上,是柔軟潔白的厚厚的純棉布被單,刺繡的白色牡丹花依稀可辨。床頭的壁燈已經被調到最低,柔和的暗黃色光韻曖昧地注視著床上赤裸的男女,也注視著地上零亂的男人的襯衫,長褲,三角內褲,短襪和皮鞋,還有女人的真絲襯衫,西服套裙,鏤花的胸罩和蕾絲邊內褲。 男人的身體是強壯的古銅色,更襯托出女人的嬌柔和潔白。一根粗長的YINJING直撅撅地,在女人的兩腿間蕩來蕩去,紫黑的龜頭已經滲出液體,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傑剋半跪著俯在女人的身邊,靈巧的唇舌熟練地吻過女人身體的每一個山丘,每一塊平野,和每一道溝谷,一遍又一遍。女人情不自禁地呻吟著,緊張的身體在慢慢鬆弛。傑剋嘗試著把自己粗壯的下體送到女人的唇邊,女人側過臉微微蹙眉。他沒有堅持。 當女人的呻吟愈來愈急促,傑剋下腹的那團火已經燒到了胸口,他知道應該開始了。傑剋直起身,輕輕分開女人的雙腿,跪在其間。女人的腿間柔軟光潔,沒有一絲體毛,嫩紅色的蜜唇微微顫動,春水盈盈。傑剋粗壯堅挺的陽具老練地抵住了女人的桃源。深深一次呼吸,他俯身抱緊女人光滑的肩背,結實的臀部緩緩地向前頂去。 當傑剋慢慢侵入女人的身體,女人顫抖起來。「不,不要,我有丈夫。」彷彿恢復了理智,女人的雙手抵住男人的肩,像是在試圖推開,又像是在試圖拉近。 「親愛的,我就是你的丈夫。」袁芳沒能逃脫一個美貌女秘書的宿命,「啵滋」一聲,老闆粗壯的陽具,終於進入了她的身體。袁芳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她只能咬緊嘴唇,抬高下體,迎接命運的安排。當痛楚和充實同時襲來,袁芳不禁一聲輕呼。說不清是失身的羞愧,還是偷情的愉悅,佔據了她的整個身心。 袁芳感到無形的力量脫起她的腰臀,勇敢地迎接著陌生的挑戰。噢,好舒服!男人在抽送,女人在迎合。隨著一次次的探索和包容,陌生的肉體漸漸相互熟悉。痛楚在消失,留下的只有全新的刺激和無比的歡愉。吳彬的身影模模糊糊一晃而過。 袁芳沒能逃脫一個美貌女秘書的宿命,老闆粗壯的陽具,終於進入了她的身體。 斜陽掛在西邊的樹梢上,電報大樓的陰影拖得老長。吳彬的客人三三兩兩地離去了,他的心漸漸緊張起來。與老大和老四的交談使他不安。他知道,他們所講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這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也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時代,舊的道德正在破碎,新的道德還沒有成型,可以說,這根本就是一個無道德的時代。每一個人都無時無刻不在經受各種誘惑,有人隨波逐流,有人潔身自好。 生活的重壓之下,人們抵禦誘惑的能力,到底能持續多久?吳彬不敢再想下去,他開始撥打妻子辦公室的電話,一遍,兩遍,沒有人接聽。這麼久了,她是和那個好色的老闆單獨在一起的!吳彬的心開始慌亂,他變得不知所措。突然,眼前一亮,對,平時妻子出門都是帶手機的。 一陣陣手機的鈴聲在客廳裡執著地響起來。席夢絲床上激烈交纏中的赤裸男女,一個老闆,一個女秘書,是不可能也不情願注意到的,因為在這間密不透風的臥房裡,人世間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存在,潮濕的空氣中只迴盪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嬌媚的呻吟,軟床不堪重負的吱吱嘎嘎,和濕漉漉的肉體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響。 傑剋感到自己充滿了激情,彷彿回到他十八歲的那個夏天,一個雷雨天的傍晚,在家鄉老宅悶熱的閣樓上,他,和鄰居十八歲的愛瑪。一樣的柔情,一樣的溫存,只是,胯下這個女秘書的身體,更加溫暖,更加濕潤,也更加緊密。 體內的那團火即將迸發,傑剋開始毫無保留地最後衝刺,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隨著深深的一次插入,一股滾燙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身體。傑剋繼續奮力抽動著,精液在狂噴亂射! 席夢絲床上激烈交纏中的赤裸男女,一個老闆,一個女秘書。)袁芳緊抱著男人寬厚的臂膀,隔著薄薄的肉色絲襪,她的雙腿死死纏繞著男人的腰身。一隻高跟皮鞋還勉強掛在緊繃的腳趾上,隨著交媾的節奏晃動著,而另一隻早已不知去向。她感到自己彷彿化作了身下一朵絢麗的牡丹。 男人每一次的衝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開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綻開,又使自己更加絢麗。男人的喘息越來越急促。腳上的高跟皮鞋滾落下來。終於,所有的花瓣一齊綻放,美麗的光彩照亮整個房間。袁芳緊緊擁抱著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濃濃的瓊漿,注入她的花蕊。 當疲憊不堪的袁芳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華燈初放。她不記得是怎樣推開壓在她身上沉重的男人,也不記得是怎樣堅定地回絕了那個男人再次的邀請,更不記得是否又遇到過那幾個黑人鄰居。 袁芳躺在浴缸裡,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自己。她的身體沒有變化,似乎更加飽滿。袁芳感到自己什麼也沒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吳彬沒有察覺到妻子細微的變化,他靠著門框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聽來的小道消息。「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亞運村買房的那個,老婆丟了工作,現在別說房貸,連物業都快交不上了。」 吳彬的聲音驕傲起來:「我跟他們說了,我就不怕。我老婆,本事大著呢!」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袁芳的臉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