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流氓大地主】 6-10集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3/4)
【第十集】第一章:山谷野戰
整個人迷迷糊糊,全身像被卡車輾過一樣,許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腦海裡的一切反復交織著,前世今生的記憶一幕幕掠過眼前,分不清究竟是現實或是夢境。
記得有一次在公車站偷了人家的錢包,結果因為緊張而被發現,被揍了一頓後送到派出所,那是自己第一次進警局,緊張得快要窒息:但場景瞬間一換,卻又變成初降至這個異世時,第一眼看見紀欣月那慈愛的溫和,驚艷於她的美貌之外,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親情:皇爺爺的寵溺、父親的縱容……一切一切都在腦海裡盤旋著,卻又一閃即逝。
趙鈴的乖巧可人,程凝雪的率性天真,小米的溫順體貼,小雨辰的善良純真,與詩野小夜在野外那銷魂的交合,想起劉紫衣把心交給自己時極盡嫵媚的性感,每一個女孩都那 麼的聰慧迷人。
突然,又像醒了一般,躺在樓梯底下那不足三坪的小隔間,驚訝的發現這一切全都是南柯一夢,親情、愛情瞬間灰飛煙滅。
「啊!」
痛苦的喊了一聲,許平嚇得坐起身來,伸手一摸,整個額頭全都是冷汗,原來是一場惡夢,卻又真實的嚇人,如果失去了現有的一切,許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爺,您怎麼了?」
冷月這時候守在旁邊,被許平這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
許平看她就在身旁,確信自己只是做夢,立刻喘了一口氣:突然夢見這一世所有的榮華富貴,權勢美人全都沒了,當然被嚇了很大一跳,擺了擺手,有些虛脫的說:「沒事!」
說話的時候聲帶有些發疼,聲音也有點嘶啞。
�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除了自己躺著的這張硬木床外,所處的地方是個茅草搭建的小棚子,破破爛爛的,唯一算得上家具的舊桌子還少了一枝腳,從稻草的縫隙上看來,這小地方連遮風避雨都不太可能。
許平試著動了動,全身頓時疼得像是有人在強扭著骨頭一樣,查看一下自己的傷勢,雖然傷很重但好在沒有性命之危,只是受了一些內傷。
宋遠山那一爪的力道被自己順勢的往前一沖減弱不少,藉著他的力道往前飛去是明智的選擇,如果硬擋的話,就怕真得再投胎一次了,但現在一絲真氣都提不起來,只要一動經脈就一陣發疼,許平不由得長嘆一聲,看來想養好傷還得一段時間。
「爺,您怎麼了?」
冷月依舊一臉的冰霜,但此時語氣卻溫和不少。
許平擺了擺手,強撐著站了起來,疑惑的問:「我昏了多久了,這是哪裡?」
「您昏了四天了!」
冷月心有餘悸的說:「這是在谷底的一間小草屋裡,好在咱們摔下來的時候撞斷了一些樹枝,減緩不少力道,又剛好山谷下有一面湖泊,正好掉進水里我們才會沒事!」
「扶我出去!」
許平一聽都過了四天,大吃一驚。
冷月趕緊上來攙扶許平,有些艱難地走到外邊一看,小茅草屋建造在一塊較高的坡地上,門前面就是一面清如明鏡的湖泊,四處鬱鬱蔥蔥的十分美麗,悅耳的鳥語充斥著整個山谷,微拂的清風令人心曠神怡,這才是真正的大自然啊!
這裡原先似乎是一個村子,隱約看見不少小草屋和幾間石房,但卻十分破爛,奇怪的是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耕地裡狼籍一片,幾乎看不到任何的作物,地全被挖得亂七八糟,像是被洗劫過一樣!
許平一邊調理著身上的傷,一邊疑惑的問:「這裡怎麼沒人啊?」
冷月輕輕的嘆口氣:「屬下查看過,這村子依山傍水原本應該很富饒,但現在卻是人影全無,屬下估計應該是被蜂擁而來的難民洗劫一空,這裡的村民無奈之家出逃。」
許平一臉的沈重,不過也不想再多做感慨,轉頭問:「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嗎?」
「屬下已經查探過。」
冷月朝北邊一指:「那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到外邊,估計一出去就會到天房山下方,我們沿著那走,明天就可以到官道。」
「嗯。」
許平找了根樹枝當拐杖,一邊走一邊疑惑的問:「都四天了,你在這都吃什麼?」說話的時候,肚子已經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一看冷月的模樣,原本清秀漂亮的容顏現在十分憔悴,嘴唇微微有些發白,做事一絲不苟的她這時長發竟然有些散亂,再一看她衣服上密密麻麻的裂縫,就知道她肯定衣不解帶的陪在自己身邊,難道這四天她一直滴水未進?
許平頓時吃了一驚,透過衣服的縫口看到她的肌膚,竟然連沙塵都沒去清洗,看來她真的是硬撐著一點東西都沒吃,守在自己身邊。
果然,冷月搖了搖頭:「爺,在這根本找不到可以吃的東西,山間雖然草木眾多,但不管樹皮還是野草,只要能吃的早就被啃食一空了。」
或許是誤會了許平的意思,冷月趕緊說:「您要是餓了的話,一會兒找個歇腳的地方,屬下去尋一點食物裹腹。」
「不用了,我們趕路吧!」
許平心裡擔心京城的情況,即使身上的傷勢很重,還是拖著沈重的腳步繼續踏著草叢前行。
冷月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本來就不擅言語,再加上許平會落到這樣的地步,也是因為幫她擋了那致命的一擊,嘴上不說,但心裡早就記下這分恩情!
確實如冷月所言,附近幾乎找不到什麼活物,連山間都是一片死寂,甚至平時最嚇人的毒蛇都消失了,偶爾有幾隻小鳥飛過也無法抓到,許平只能強忍著飢餓帶來的頭暈,拖著發軟的腿繼續前進,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到了京城,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就算吃人肉都沒問題。
跌跌撞撞的走著,兩人的身體自然是似有若無的摩擦著,冷月心無旁騖自然不會多想什麼,許平這色鬼可就不一樣了,雖然心疼她的傷口還沒清理,但卻被她胸口處那一道長長的劃痕所吸引,側目一看,不由得感嘆冷月的皮膚真白啊,細嫩如玉,白皙得令人無法置信。
笫一次欣賞這個冰美人,雖然臉上有點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一臉認真的模樣也很有味道,如花似玉的容顏沒有半點表情,但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讓人有強烈的征服感!
「爺,您看什麼呢?」
冷月察覺到許平有些恍惚的視線,轉過頭來表情顯得疑惑。
「沒什麼。」許平一邊搖著頭,一邊忍不住調戲說:「以前只覺得你是個冰塊,現在仔細一看,你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丨」
「是嗎?」冷月沒好氣的說:「這時候您還有空想這些,等回了京城您照樣可以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到時候你哪還記得我呢?恐怕早就醉倒美人堆了。」
「也有可能!」
許平贊同的點了點頭,或許因為高高在上的生活過久了,接觸的大多都是溫順聽話的女孩,突然遇見她這種類型,才感到十分有趣。
再次沈默無語,走到夕陽西下時,許平已經快昏了,這時卻遇到一條淺淺的小河擋住去路,雖然河不寬,只有七、八米左右,但水看起來很深,想徒步走過去幾乎是不可能。
許平往地上一坐,苦笑著說:「怎麼辦?」
如果能提起真氣,這點距離跳都能跳過去,但現在卻覺得連遊過去都難,而冷月又餓了四天,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冷月自然明白許平現在的狀況,略一沈默後,找來了一截枯木:「爺,水流也不急,我能遊得過去,稍後我抱著這木頭,您抱著我。」
說完,沒等許平拒絕就踩下了水,沒兩步就走到齊腰深的地方,冷月回頭看了看許平,見許平還在發呆,粉眉微微的一皺:「您怎麼還不來!」
「喔,來了。」
許平馬上跑了過去,心想:她那麼坦蕩,自己卻一聽要抱她腦漿就全黃了,真感到自我鄙視。
按照事先講好的那樣,許平從背後摟住她的小蠻腰,雖然連日的勞累已經聞不到夂性該有的幽香,但不得不承認冷月的身材很不錯,前凸後翹、勻稱又婀娜,尤其是臀部滾圓的還特別翹,許平剛貼上去被她一蹭,隱約就有些硬了。
冷月滿臉的嚴色,囑咐許平抓好以後,腳一蹬開始遊了起來。
翹臀一晃一晃的,再加上是在水中,濕透的衣服又薄又軟,許平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體溫。冷月遊的時候雙腿擺動,臀部自然地扭來扭去:許平被她這麼一磨蹭,立刻就硬了,直直的頂在她的臀上。
冷月臉上微微一紅,裝作不知情的繼續遊著。
許平的雙手本來抱在她的腰上,這時候被這充滿女性氣息的肉體一誘惑,再也老實不起來,雙手慢慢的往上摸去,隔著衣服抓住她圓潤的乳房,在水里開始習慣性的揉捏起來,圓圓的,彈性十足,雖然不是爆乳,但一手握住剛剛好,手感極佳啊。
「您、您幹什麼?」冷月有些緊張的問著,根本就沒想到許平這時候還有心情輕薄她。
聽她語氣裡並沒有不快,許平更加放肆,這年代的女子穿的全是肚兜,很容易找到了她小小的乳頭,輕輕的一捏,感覺冷月呼吸快了一下。湊到她的耳邊,吐著熱氣說:「冷月,沒想到你身材這麼好,一直穿著男裝真是可惜,等回京以後你穿上裙裝給我看看,肯定美得讓人心醉。 」
說完更加用力揉著她柔軟卻又彈性十足的美乳,下身也是不安分的頂著,特別針對著她臀間的敏感地帶,似乎還碰到胯間那溫度最高的地方,讓懷裡的冷美人不自覺顫了一下。
冷月紅著臉,咬著下唇什麼都沒說,忍耐著胸前的大手那放肆的騷擾,加快了擺動的速度只想快點上岸。
距離過短,許平還來不及將手鑽進她的衣服裡,好好體會一下這美乳的手感,冷月就已經遊到對岸,一上岸,冷月彷彿虛脫了一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前高聳的曲線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看得許平又是一陣慾火。
冷月若有深意的看了許平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似乎剛才沒被侵犯過一樣,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神色,左右看了看,輕聲的說:「爺,看來晚上咱們得在這住一下,天那麼黑最好不要趕路。」
「好。」
許平坐在她的旁邊,感覺冷月本能的挪遠了一些,躲避著自己的騷擾。
或許是害怕許平再次侵犯她,冷月只是稍加休息馬上就站起身來,有些匆忙的說:「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食物。」說完就迅速的跑開了。
許平呵呵一笑,看著她的高翹美臀心就癢癢的,正好趁她離開這段時問盤腿面坐,整理身上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傷勢。
宋遠山那早有準備的一爪歹毒至極,如果不是戰龍訣的真氣比一般的武功強悍,只怕這會兒不死也是個廢人了,因全身的經絡都有不同的損傷,強提真氣的話恐怕真的會成廢人,看來必須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行。
許平長長的嘆了口氣,忘了問呂鎭豐戰龍訣的招數問題了,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修練同一種武功,他的真氣卻能從金色變成血紅色,而且還帶著讓人驚駭的邪氣,其中的訣竅在哪呢?
閉目沈思了一會兒,呂鎭豐強悍的身手在腦海裡交織著,那舉手投足間的兇猛真令人羨慕,一睜開眼睛,許平就看見冷月蹲在自己身旁,眼裡盡是關懷的溫柔,令人有些不敢置信。
「爺,您別動!」
冷月又恢復那冰冷的模樣,咬著牙將自己的袖子撕開,露出如白藕一樣的玉臂,拿著袖子在許平背後擦了起來。「怎麼回事?」
許平疑惑的伸手往自己後邊一摸,卻摸到一手的血水,原來是被宋遠山打中的傷口被水一泡裂開了,雖然不是很疼,但從這血量來看,傷口肯定不小。
餓到有些麻木,竟然都忘了自己有傷。許平自嘲的笑了笑:「冷月呀,真沒找到食物的話,你就把我的血找個東西裝起來,等乾了之後咱們當豬血吃好了。」
冷月沒被逗笑,反而白了一眼:「您別亂說了,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您受了這麼重的傷,那她會有多傷心。」
「哈,也是。」
許平甩了甩手上的血滴,餓得發昏還血流不止,真他媽的倒黴!
冷月一看許平背後的衣服竟然都爛了,怎麼擦都止不了血,馬上說:「爺,您把衣服脫了吧。」
「好啊!」
許平毫不遮掩,好色的性格當然不會計較身邊有個大美人在,再加上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非常難受,馬上就脫掉衣服,在她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還脫了長褲。
「爺,這件不用!」
冷月有些尷尬的阻止許平將唯一的內褲脫下來的動作。
「好吧。」
許平閉目,享受著她溫柔為自己擦拭背後傷口的這一刻。
冷月捕快出身,經常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別說是男人的身體,就算是屍體也不覺有什麼奇怪的,受傷更是常有的事,所以手法十分利落,只不過輕輕的擦拭以後卻沒有用布堵上,而是擔憂的說:「這樣不行,您傷口裡還有些沙子,再不洗一下可能會得破傷風,您下水吧,我幫您清洗一下。」
「好!」
許平也不多說,踏著步站在齊腰深的水中。
冷月輕輕的站到背後,小手捧起水,小心翼翼的幫許平翻開皮開肉綻的傷口,一臉認真的抹去沾染在皮肉上的沙子和灰塵,並沒有一般女孩子那樣的害怕和羞怯,落落大方又一臉的嚴謹,雖然少了一絲的柔媚,卻有著堅毅的風情。
「好了!」
當冷月鬆了一口氣時,許平注意到她臉上已經佈滿汗珠,看來她幫自己清理的時候非常謹愼,持劍的手竟然是那麼溫柔細膩,心裡不免對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更增添一些好感。
將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後,冷月又拾來柴火點起火堆,畢竟白天炎熱,但晚間山里呼嘯而過的夜風卻很寒冷,這時候兩人身上都是潮濕的,被風一吹不免皆打了一個冷顫。
在水邊岩壁旁找到一個小山洞,大約二米深卻只有一米的高度,雖然不大,但勉強可以容納二人,冷月又找來一些野菜,洗乾淨後做了二人的晚飯。
許平一邊吃著,一邊貪婪的看著濕透的衣服貼在她身上顯露的婀娜曲線,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天,想了解她總是板著臉從來不笑的原因。
冷月面色微微有些低沈,搖了搖頭說:「爺,您別問我的事行嗎?」
「嗯。」許平點了點頭,勸慰說:「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清理,去洗一下吧,不然你會很難受的。」
冷月猶豫了一下,孤男寡女的,又露宿野外非常不妥,但這時候身上是真的夠難受的,不僅身上濕黏,傷口也一直沒有處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閃過羞紅,走了出去。
許平這時候也趕緊脫下短褲,把脫下的褲子架在樹枝上烘著,光著屁股坐在洞裡,等著美人出浴的美景,腦子裡開始幻想她這一身巾幗的裝束下的婀娜身材。
女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管什麼樣的個性,十個里有九個一洗就是大半天,許平等得望眼欲穿,煩躁得實在受不了,光著屁股走了出去。
明月在黑夜里高掛著,替小山間帶來唯一的光亮,圓圓的倒影印在水面上,緩緩而流的小河波光蕩漾,許平略一轉頭,就看見了躲在石邊沐浴的冷月,不由得愣了一下。
散亂的長發被解開,經過清水的滋潤彷如珍珠一般光亮,又黑又長的十分柔順,原本清冷的容貌,此時看起來十分享受,又有女孩子戲水時的悠然,非常寫意,站在齊腰深的水中,高挑而又婀娜的上身暴露在空氣之中,玲瓏有致,看起來性感至極。
這時候她的雙手正洗著自己的長發,上身微微後仰,玲瓏的曲線變得更加的性感,一對乳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猶如兩顆新鮮的饅頭一樣白嫩堅挺,十分圓潤,乳頭和乳暈小小一點,簡直比發育期的少女還要鮮嫩。
全身的皮膚像玉一樣潤透,白裡透紅十分漂亮,或許是練武的關係,小腹平坦又結實,幾乎找不到一絲贅肉,而最讓許平流口水的還是她的翹臀,又高又挺,比目測的更加圓潤,可惜站在水中看不見那迷人的三角地帶,但這幅月下美人出浴圖還是讓許平全身的血液瞬間集中到海綿體上。
冷月察覺到許平出來,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但女人本能的矜持讓她用小手護住飽滿的美乳,有些責怪的說:「爺,你怎麼出來了。」
許平也不言語,一步一步的踩入水里朝她走去,眼裡全是一個男人對漂亮女人的佔有慾望和由衷欣賞,越走近越覺得冷月高挑的身材確實迷人,而她飄渺的目光在自己硬硬的龍根上一掃而過,明顯更加緊張但卻沒有閃躲。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冷月微微打了個顫。
「我幫你洗一下後背。」
許平並沒有直接去抱她,而是輕輕走到她的背後,欣賞一下潔白如玉的後背,看看著那濕漉漉的青絲貼在雪白肌膚上的妖冶,目光卻被那些很小但卻密密麻麻的傷口所吸引,有新的,也有舊傷,如果不細心去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冷月搖著頭,但卻似乎因為緊張的關係並沒有拒絕,許平當她是默許了,這時候才看到這美人溫柔的一面,心里當然非常得意,大手輕輕觸碰她涼爽的皮膚,慢慢的潑著水幫她擦洗起來。
冷月有些呆滯,直到許平碰到傷口,疼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語氣有幾分幽怨的說:「太子爺,您幫一個下賤的民女擦洗身子,這事如果傳了出去,難道您不怕辱沒了您的名聲?」
這妞倒會說話,好一招以進為退,許平呵呵笑了一下,搖搖頭後一邊輕撫著她的髮絲,一邊說:「不怕,只要是我喜歡的女人,就算被全天下人唾棄都沒關係。」
冷月全身一顫,低著頭沈思。
許平溫柔的擦拭著,過了一會兒後柔聲的說:「前面要我幫你洗嗎?」
冷月有些慌忙的搖著頭:「不,不用!」說著的時候護在胸前的小手收得更緊。「你自己洗吧!」
許平說著的時候,看到她脖子上有塊月牙形狀的傷疤,很淺,新長的皮膚像嬰孩一樣粉嫩可人,忍不住親了下去。
冷月緊張的顫了一下,趕緊潑水清洗著自己的前身,但動作卻變得笨拙不自然。
「啊!」
冷月突然一聲驚叫,響徹了山谷。
原來許平已經按捺不住,一把抱住她纖細的蠻腰,親吻她已經滾紅的小耳朵,一邊親一邊調戲說:「冷月,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 」
冷月哪會不知,有些驚恐的想去拉許平的手,許平卻摟得更緊,聲音有些無奈的說:「我在想啊,要是我沒受傷 的話,現在就抱著你上岸去,可惜辦不到。」
「屬下自己來,您別麻煩了!」
冷月紅著臉說完,急忙掙脫許平的懷抱,連衣服都忘了穿,扭著高翹性感的臀部,邁著修長白嫩的美腿,逃一樣地跑回山洞裡。
這粗心的丫頭,居然連衣服都丟在岸邊沒拿,看著她性感的背影,許平呵呵一笑,踩著鵝卵石拿起她有些破的衣服一看,不禁噗哧笑出聲來,冷月也真沒情趣的,小內褲是黑的也就罷了,連肚兜都是黑色沒有花紋,真是前所未聞的嚴肅。
冷月有些慌張的坐在洞裡,這時候才後悔忘了拿衣服,總不能穿許平的衣服吧,併攏著雙腿,一手護在胸前一手護住羞處,臉色微微的發紅,一看許平手拿著自己的內衣笑咪咪的進來時,嚇得低下頭去,如此嬌羞的反應讓許平也愣了一下。
不過她的身材好性感呀!
許平嘖嘖的讚嘆幾聲後,小心翼翼將她的衣服拿樹枝架在火邊烘著,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過去,發現冷月的反應似乎有些激烈,小臉上有些蒼白。
許平一把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住她的小腰,聞著清新而又迷人的芬芳,色笑著說:「冷月,你在怕什麼?」
冷月微微愣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有些幽怨的看著許平:「太子爺,您只一人之下,將來還要登大寶,天下佳人多不勝數,您又何必看上我這樣一個下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平眉頭微微一皺,她的話裡似乎帶有些許嘲諷。
冷月長長的嘆口氣,不再緊張得身體僵硬,語氣有些哀求:「您能看上冷月,這是屬下的榮幸,但恕冷月大膽,我實在不敢去想深宮後院的生活,求您放過我好嗎?您身邊的美人那麼多,個個天姿國色,冷月這蒲柳之姿不敢高攀。」
許平一聽心裡有些火,猛然將她撲倒在地,冷月也似乎早有準備,性感玉體軟軟的倒在地上,眼睛竟然有些挑釁的看著許平:「難道我說得不對? 」
許平看她這樣鎭定,反而有些錯愕。
冷月眼裡多了一絲柔和,伸手摸摸許平的臉,語氣略帶幾分調侃的說:「大家都說,當今太子為人荒淫,放浪形骸又是一個滿身銅臭的鐵公雞,德行是標準的貪財好色,現在一看倒不假,不過您比起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夥好多了,本來還覺得您可能是個紈褲子弟,後來一見也確實是,而且還是個市井無賴。」
這時許平雙手撐在她身上,如此曖昧的姿勢,冷月卻突然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除了不符合她沈默寡言的性格外,話中句句帶刺,許平也不免尷尬的笑了笑。
冷月長嘆一聲,或許是從許平的眼裡看到赤裸的慾望,知道自己逃不掉這一次,語氣一轉,有些哀怨的說:「爺,冷月的身子可以給您,但冷月不想要什麼名分,您也別把我列入您的后宮,我不想做籠子裡的小鳥,我喜歡自由,行嗎?」
「可以。」
許平沒再說話,看著她更加紅潤的小臉,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升溫,低下頭來開始親吻著她的臉,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了幾下後才開始品嚐她嬌嫩的紅唇,冷月的人雖冷,但嘴唇卻又軟又熱。
冷月緊張了一下,但還是張開嘴接納許平靈活的索愛,舌頭有些青澀的回應著,許平也不多說話,盡情的品嚐著她滿嘴可口的清香,甚至還故意將唾液滴到她的小嘴裡,冷月彷彿有些排斥,粉眉微微皺了一下,但還是將男人的唾液呑了下去。
「冷月,你很美。」
一個長長的濕吻,許平馬上確定她是個處女,雖然響應激烈,但卻十分笨拙。
冷月依然沒有表情,只是絕美的俏臉上多了一抹鮮豔的紅暈,小嘴微微的張著,看起來格外性感,低低的喘息加上有些尷尬的表情,也是另一番風情。
「爺,冷月未經人事。」
冷月鼓起勇氣說了一聲,又閉上了半含羞澀的美眸別過頭去,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但從她發顫的嘴唇不難看出她的緊張,好一個性感的冰美人。
許平往下挪了一些,打量著她的身材,不禁咽了嚥口水,好均勻漂亮的身段,每一處都不特別突出,但組合在一起卻是那麼性感誘人,雙腿修長而又白皙,恥骨上成年女性的陰毛卻不濃密,軟軟的又黝黑髮亮,看起來妖嬈至極!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此時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白裡透紅卻更加漂亮,許平心裡讚歎了一聲,馬上低下頭來,雙手覆蓋上她美麗飽滿的圓乳,彈性十足,小小的乳頭宛如可愛的小珍珠一樣,細細小小的但卻十分漂亮。
「嗯……」
乳房上傳來的舒服感,讓冷月微微顫抖了一下。
許平低下頭來,捧著她一對精緻的美乳把玩著,張口將那小小而又性感的乳頭含到嘴裡,溫熱潮濕的包圍馬上讓冷月低吟出聲,當嫻熟的口技開始發揮,她已經有些不安的扭動。
許平肆意的把玩著她這一對美麗的寶貝,輪流親吻著,讓她的美乳覆蓋上一層晶瑩的唾液,才意猶未盡的�起頭來,繼續愛撫著她的乳房,大手遊走在她的肌膚上,笑呵呵的看著已經開始微喘的冷月。
親完她的乳房,許平再次側身趴下來,一手繞過她的脖子抱著她親吻,一手已經忍不住開始往下摸去,輕輕的揉著她的體毛。
冷月畢竟還是個處子,即使已經明曉男女之事,但還是會緊張,雙腿有些僵硬的合攏著,許平一點都不著急,溫柔愛撫著她豐潤的美腿,用指甲輕輕刮著她的皮膚,挑逗著她女性的情慾。
冷月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過了一會兒後更加情動,雙腿也慢慢軟了下來,許平趕緊分開她的腿,大手覆蓋在她已經略略潮濕的陰戶上,又濕又熱的非常誘人。
「啊……」
異樣的快感令冷 月禁不住呻吟出聲,這時候聽起來更加催情,無論哪個男人聽到,都會被她勾起最原始的情慾。
許平低頭看了看,她果然還是個未開苞的處子,陰唇充著血像花瓣一樣美麗,粉嫩粉嫩地,覆蓋上一層愛液,有著說不出的誘惑,而小穴幾乎只有一條緊閉的肉縫,根本就看不到洞口的所在,真是鮮嫩至極。
「寶貝,舒服嗎?」
許平慢慢在那男人最嚮往的肉縫上來回的愛撫著,一邊親吻著她滾燙的耳朵,一邊吐著熱氣說:「是不是感覺很癢,又有一些酥麻?」
冷月張開眼睛看著許平,眼裡的冰冷被一層情動的水霧所覆蓋,看起來十分妖嬈,雖然呼吸急促明顯情動不已,但依然面無表情,更讓人有了征服的慾望。冷月臉上閃過一絲羞怯,別過頭去不答許平的話。
許平淫笑了一下,撐起身體慢慢的跪到她的雙腿之間,看著被自己愛撫得潮濕的陰戶,那鮮嫩的小肉縫已經做好被侵犯的準備,陰唇微微抖動,更加令人血脈賁張。
「我要來了。」
許平笑了笑,看著冷月性感的身體,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大概她也想不到,如果不是拜宋遠山所賜,自己活在軟玉溫香里,可能也不會和這冷若冰霜的女捕快有任何交集,也發現不了她如此性感迷人的一面。
「輕點……」
冷月的聲音飄渺而又有些惆悵,略帶一絲緊張,這也是從許平愛撫開始到現在她唯一說的一句話。
讓一個高高在上,人人敬而遠之的冰山美人躺在自己胯下,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無邊的快感,許平也是,所以即使已經興奮得腦充血,但也沒急於破了她的處子身,而是一手扶著龍根在她的小肉縫上磨來磨去,另一手在她陰唇上方挑逗著,誓要徹底將她征服,將她的冷淡化成熊熊燃燒的慾火。
冷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雖然沒有呻吟,但卻能讓人知道她的情動,身子也開始本能的扭動,小手有些不知所措。
許平色笑一下,突然抓起她的雙手,將這白皙而又迷人的小手覆蓋到她自己的乳房上,冷月愣了一下,但卻沒有抵抗,只是礙於矜持沒有動作,但許平卻看出她的手發抖著,手掌欣慰的挪動著,磨蹭那可愛而又敏感的小乳頭。
在她的羞處摸著摸著,突然摸到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小肉芽,和羞處軟嫩的肉相比有些硬,許平知道這是她的陰蒂,用手指輕輕撚了一下。
「啊!」
冷月的反應卻很劇烈,突然睜大了眼睛,小嘴微張,全身劇烈痙攣著。
許平楞了一下,感覺她顫抖之餘,緊緊的肉縫竟然噴出一些熱熱的愛液,心想:不會吧,自己只是捏了一下陰蒂,她居然這麼快就高潮了,難道她這麼敏感?
冷月真的來了高潮,因為第一次把身體交給一個男人把玩,這種親密的接觸讓高潮來得十分的猛烈!
高潮過後,冷月彷彿虛脫了,閉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享受著這強烈的高潮餘韻,也羞於讓男人看見自己的醜態。
許平呵呵一笑,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馬上起了色心,慢慢的挪上前去,屁股半蹲半坐在她乳房上,手扶著龍根在她的唇上磨蹭。
冷月睜眼一看,見許平把陽物頂在她的嘴邊,立刻又閉上眼睛,小嘴也馬上閉上。
「幫我舔一下。」
許平溫柔的誘導著,故意挪著屁股磨擦她敏感的小乳頭,刺激著她,龍頭也在她的嘴唇上磨蹭。
「不,不會……」
冷月勉強的開了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卻顫抖著。
「嘿嘿,不會可以學。」
許平狡猾一笑,趁著她張嘴時,龍根瞬間朝她的小嘴插去,龍頭被她溫熱的口腔包圍,不禁舒服的倒吸了口氣。
冷月有些傻眼,但也只能認命,只是嘴裡被塞著異物有些不適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許平。
一個如此冷豔的尤物,嘴裡含著你的性器,眼光卻像是孩子一樣好奇的看著你,相信這一幕對任何的男人都是致命的誘惑,
許平一下子興奮起來,龍根還在她嘴裡跳了一下,一邊強忍著心裡澎湃的慾望,一邊輕聲的誘騙著:「用嘴,像含糖果一樣的吸幾下。」
冷月雖然沒什麼表示,,但也聽話的含了幾下,小嘴一吸,感覺味道有些詭異,但也不算難聞,心裡的排斥頓時減少許多。
「對、對,這樣很舒服。」許平稱讚著,又誘惑道:「伸出舌頭,像舔棒冰或糖葫蘆那樣,用舌頭別用牙齒咬。」
冷月依言照辦,不知道是不是練武也能練舌頭,她的丁香小舌很靈活,按照許平的指示在龍頭上繞圈,讓許平舒服得身體發顫,閉上眼享受著這處子的第一次口舌服務,沒想到她居然那麼乖順,倒讓許平感到意外。
或許是因為許平不時的顫抖,原本有些排斥的冷月竟然起了玩興,除了一邊含著龍頭看著許平的反應之外,也好奇的被睾丸所吸引,小手慢慢的捧住,調皮的玩了起來。
「爽!對,就這樣丨」
許平又引導著她親了親自己的睾丸,整個過程冷月都一聲不吭,但從她逐漸的順從看來,她也對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充滿了好奇!
許平有些彆扭的把手往後伸去,摸索到她腿間的敏感地,覆蓋上陰戶揉了一會兒再次按了按她的陰蒂,冷月馬上含糊的呻吟了一聲。
許平繼續愛撫著這敏感的小肉芽,使冷月瑟瑟發抖,嘴裡的活動也是時斷時續,許平一眼後,突然像在報復一樣,小嘴吸得更用力。
許平興奮得顫抖,忍不住一手將她的小腦袋扶高,有些粗魯的在她的小嘴抽插著。的巨物在櫻桃小口裡橫衝直撞的肆虐,冷月感到有些不適,抗拒的推了許平一下,許平只是將她的小肉芽緊捏幾下,她的抵抗又減弱許多。
抽送了一會兒,看著這冷豔的尤物被自己狠狠的插著小嘴,許平心裡一陣的興奮,差點想將她口爆,不過為了好好享受這個美人,還是深吸一口氣,壓抑住這個慾望,將滿口水的龍根從她小嘴裡抽了出來。
「咳……」
剛一抽出,冷月馬上劇烈的咳著,擦著嘴邊流出的唾液,眼圈有些發紅。
許平幫她拍拍背,愛撫了一會兒,在她幽怨又風情萬種的白眼下再也不能把持,跪在她的腿間,將兩條修長而又細嫩的美腿分開,喘著粗氣看著她的羞處說:「寶貝,你的下陰真漂亮!」
冷月臉一紅,咬著小唇沒有開口,畢竟第一次讓男人看見最隱密的地帶,即使她的性格再冷漠也會害羞,但面對男人這樣直白甚至於有些下流的讚美,心裡竟然隱約有點高興。
輕輕用手指壓住她的陰唇,左右一分,許平總算看見那細細的小肉洞,濕淋淋的又粉又嫩很迷人,洞口小小的,別說自己的龍根了,許平甚至懷疑能不能容納下一相手指。
「寶貝,我要來了。」
許平握著龍根蹭了幾下,有她的口水又有這潮濕的愛液,進入的時候阻力並不大,輕微一插,龍頭馬上被她緊緊的小洞吸住,或許因為緊張,感覺她全身十分僵硬。
「放鬆些。」
許平一邊低下頭來親吻著她的小臉,沒敢親她剛幫自己口交過的鮮嫩紅唇,抓著她發顫的腿,腰繼續向前頂進,感覺每深入一點,冷月全身就更加顫抖,而小穴裡的嫩肉又熱又濕,全都緊緊的閉合著,用力擠開後每插入一寸都非常舒服。
「啊……」
在許平頂到最底的時候,甚至隱約碰到她的子宮頸口,兩人的下身緊緊的結合著,冷月不禁呻吟出聲,粉眉微皺,雖然有些疼痛,但身體已發育成熟,不比那些嬌嫩的少女,這點不適她還能夠忍受。
許平有些愣住,長驅直入竟然沒碰到處女膜,難道她的紅丸早被人摘了?但一想又不太可能,從她的反應加上小穴緊緻的程度,那羞怯的情動絕不是偽裝的,仔細一想她是練武之人,可能在劇烈的修練中破掉,又或者因為常常騎馬也有破裂的可能,想到這,許平馬上寬慰了一些。
冷月皺著眉,咬著下唇忍著這不適的感覺,小穴一縮一放,夾得許平十分舒爽。
這年代的女子對落紅很在乎,也不懂處女膜即使不行房事也有破裂的可能,多少少女為此背上罵名,最後含恨而終,許平怕她亂想,偷偷在地上摸了塊尖銳的石頭,劃破手指點在兩人的結合處上。
冷月察覺到許平這個小動作,突然一把抓住許平的手,看著手指上的傷口開始冒血,馬上明白了許平的想法。
心裡一陣感動,冷月的眼神突然柔和許多,輕聲的說:「爺,您又何必哄著冷月呢?我的紅丸在練武的時候已經毀了,我不放心還請宮女幫我看過了,既已破又何來處子落紅,您不用這樣安慰我。」
聲音裡的溫柔和感動讓許平心裡一陣欣慰,笑呵呵的將手上的血擦在她的乳房上,調戲的說:「沒事,只要你還是完壁之身就好,既然你無法落紅,那爺給你落一個。」
「噗哧。」
即便是冷月,也被許平這流氓話給逗得呵呵一笑,但身子一動,下身的異常馬上又讓她皺起眉頭。
許平看得有些癡了,這是第一次看她笑,千嬌百媚很有女人味,佳人一笑猶如三月春風一。般舒服,比起得到她的處子身,這一笑讓許平更有成就感!
「謝爺憐惜。」冷月感受到被關愛體貼的幸福,臉含嬌羞的看了看許平,感激之意溢於言表。
許平錯愕一下,腦子裡已經忘了下身性器結合的感官接觸,有些興奮的按著她的肩膀,說:「你剛才笑了,乖,再笑一個,快點。」
冷月微微愣了一下,接著柔柔的笑一下,把許平迷得六神無主,這時候冷月也接納了下身的異物,有些發癢的扭扭小蠻腰,眼裡飽含情動的看著許平,冰美人第一次露出她柔情的一面。
「寶貝,我來了。」許平興奮的喊了一聲,將她的雙腿架在肩膀上,開始深入淺出的抽插起來。
冷月呼吸急促,雖然微微有點脹痛,伴隨著快感,小手顫抖的摸著許平的腿,閉上眼咬著下唇,嬌嫩性感的身子隨著男人的撞擊上下擺動著,臉上的神色也越加嫵媚。傳統姿勢最好的一點就是可以欣賞女人的表情,看著她原本冷若冰霜的俏臉,此時卻不知痛苦還是愉悅的扭曲著,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出聲的壓抑模樣,許平就有一種興奮到極點的快感!
「啊……」
冷月長長的一聲嘆息,又一次的高潮來臨,滾燙的愛液噴得許平差點也和她一起射了。
高潮過後的冷月十分陶醉,半瞇著眼舔著髮乾的嘴唇,風情萬種讓許平更加迷戀,雖然身上受傷,做這麼劇烈的事肯定會疼,但也突然將她一把抱起朝外走去。
「爺,您要幹什麼?」
冷月驚慌的看著許平:女孩的心態很奇怪,在山洞裡她覺得安全,因為那是一個小天地,但到了外邊卻是荒郊野外,肯定會不好意思而扭捏起來。
「轉過去。」
許平將她放在洞口,示意她背著自己轉過身。、冷月左右的看了看,咬著牙白了許平一眼,但還是乖乖的轉過身,許平讓她雙手扶住洞口的岩壁,微微的往下趴,翹起豐滿圓潤的臀部對著自己。
冷月的臀部又翹又挺,圓潤雪白特別漂亮,是她最吸引許平的地方,這時候她羞怯的低下頭,最隱私的地帶卻被自己盡收眼底,許平蹲了下來,火辣的目光肆意地盯著她氾濫的私處,感覺淫穢又特別性感,伸手摸了一下,就換來冷月的一陣顫抖。
「爺,莫要作踐冷月。」
冷月憋了好久,終於有些顫抖的說出一句話。
許平知道第一次歡愛,再加上她的性格冷漠,能這樣順從已經不錯了,再玩下去恐怕她會抗拒,趕緊安慰幾句後,深吸一口氣,雙手扶住她翹挺的美臀,慢慢的從身後再次進入冰美人火熱無比的身體,繼續抽送起來。
這一次兩人都很興奮,冷月甚至小動作迎合,舒服得許平心裡暗爽,尤其看著她香嫩光滑的背臀,再扶著這迷人至極的翹臀,心裡虛榮的滿足比肉體上的快感更加澎湃。
冷月感覺雙腳逐漸無力,這姿勢實在太羞人,但每一次男人都頂得那麼深,下身的快感來得太強烈,她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分泌出越來越多的愛液,差點快流到自己膝蓋上。
許平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輕喚了一聲:「冷月……」
冷月一邊隨著許平的抽插而喘息,一邊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叫幾聲,我想聽你的聲音。」
許平說著這話的時候,雙手繞前握住了她擺動的美乳,一手剛好可以掌握,馬上有些粗魯的揉捏起來。
身上的三個敏感點同時被滿足,粗魯的愛撫帶來不一樣的快感,冷月羞紅了臉,這時候每一次頂入讓人舒服得全身發抖,但她還是咬著牙沒叫出聲來,猶豫著搖了搖頭。
許平也不再逗她,狠狠的讓她又來了一次高潮後,抱著她回到小山洞裡,讓她跪地後繼續進入她的身體,享用著這成熟性感的冰美人最情動的一面,她的每聲喘息都帶著滿足,身上已經覆蓋一層紅暈,看起來更是妖媚。
「啊……」
終於,被她第四次高潮的愛液一澆,許平再也壓抑不住,腰一麻,狠狠的頂了幾下,黏稠的精液全噴進她的子宮裡。
冷月被這一燙,剛高潮過的子宮敏感的痙攣著,帶來另一陣更加銷魂的快感!終於在今晚第一次喊出一聲:「啊……好燙啊……」
只是簡單一聲呻吟,卻讓許平有莫大的滿足,興奮得全身抖動著,射得更多。
兩人都是一臉的迷醉,冷月臉上全是滿足的紅暈,小嘴微張的喘著粗氣,許平也是,射完後全身一軟,將她壓在身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兩人閉著眼一起感受著高潮的韻味。
欲仙欲死的快感讓兩人全身無力,如泥一樣軟倒著,或許是因為過度疲累的關係,許平感覺眼皮很重,趴在冷月的身上,龍根還停留在她體內,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冷月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被許平一壓呼吸有些困難,小心翼翼的推開許平,一坐起身,小穴裡乳白色的陽精立刻流淌下來,冷月想起剛才那銷魂感覺,再看看已經睡著的許平,臉一紅,立刻拿來毛巾將兩人的下身擦拭乾淨。
因為劇烈運動的關係,許平背上的傷口竟然裂開了,這時候鮮血已經染紅布條,冷月暗中自責,趕緊撕開自己的肚兜,幫許平擦掉一身的汗,再重新包紮傷口。
許平迷糊中感覺有人在動自己,但實在太疲憊,嘀咕一聲又繼續睡,如果這時候睜開眼,就會發現冷月的臉上竟然帶著十分柔媚的淺笑,眼裡的冷漠也變得溫和。
處理好傷口,冷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赤身裸體的投入許平的懷裡,像害怕的小女孩一樣,將身子全蜷縮在許平的胸前,彷彿這是一個安全的港灣。
【第十集】第二章:極端流氓顏射冷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山洞前只剩一堆燒盡的灰燼,兩人躲在山洞裡,幾乎沒有受到陽光影響,許平大大的打個哈欠,揉了揉眼一看,冷月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外邊。
雖然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東破一口西裂一痕的,為了幫許平包紮傷口,兩條袖子都撕去了,更是狼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站在晨曦之下的冷月,臉色微微有些惆悵,帶著淡淡的憂傷,思緒萬千十分憂愁,讓人不禁有些心疼。
一夜激情,許平對這個冰冷無比的美人極盡溫柔,但後遺症就是第二天醒的時候全身都疼,原本的傷口似乎更疼了,強撐起身來船上衣服走了出去。
「爺,早啊!」
冷月又恢復了冷若冰霜的性格,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柔和一閃而過,即使強裝鎭定,但語氣多少有些慌張。
「寶貝,早。」
許平笑呵呵的從身後一把將她摟住,在她略帶紅潤的俏臉上親了一口,色笑著問:「昨晚睡得還好嗎?」
冷月臉色一紅,但還是點點頭,輕聲的說:「嗯,睡得很沈。」
畢竟是在荒郊野外,如果不是那堆燃燒的柴火,可能早就凍死了,夜風那麼涼,再加上又是睡在山洞裡,兩人即使一絲不掛的取暖,許平也凍醒了幾次,不過每次一看懷裡的冷月宛如小貓一樣的蜷縮在自己懷裡,即使姿勢不舒服也沒動過一下,甚至看著她香甜的睡臉,許平都有點不相信這個冷若冰霜的美人,居然會順從的把身子獻給自己,回想那激情四射的一幕幕,恍若夢境。
眼下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許平馬上摟過她的肩膀,裝作虛弱的說:「那我們走吧,趁天亮趕緊走出這爛地方,到了京城就可以好好吃一頓,到時再好好的睡上一覺就更爽了。」
被許平一抱,冷月頓時渾身一顫,即使已經獻身,但多少還有點不適應這樣的親密,不過也順從的任由許平摟著。
冷月小心翼翼的說:「爺,還記得昨晚您答應我的事嗎?」
「記得。」
許平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喜歡那種規規矩矩的生活,那在京城置一處宅子吧,沒事的時候我會去你那。」
「嗯。」
冷月高興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發怯的說:「不過您千萬別和皇后娘娘說我們的事,如果被她知道了,冷月怕到時候會身不由己。」
「了解。」
許平說話時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按老媽抱孫心切的想法,如果被她知道冷月已經被自己給上了,到時就算五花大綁都會把她捆到宮裡去?,而且按老媽傳統的個性,絕對不會允許兒媳去幹捕快這麼危險的活,想想她的擔心也有道理。不過算起來從認識到現在,冷月似乎一直聽命於老媽。老媽也有自己的派系?
許平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是秉著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美好傳統,一邊思索著,一邊在她耳邊吐著熱氣說:「嘿嘿,不過你要是懷孕的話,到時可就說不定了,是吧?孩子他娘。」
冷月臉紅了一下,繼續忍受著許平的騷擾,兩人身體近得都快變連體嬰了,許平不時摸摸她的翹臀或親她一口,看著冰美人羞怯的模樣,心裡就一陣舒爽。
要是被刑部知道他們冷若冰霜的天下第一捕快被自己上了,而且還十分溫順的打了野戰,這幫無賴一定大跌眼鏡,光是冷月這副含羞的模樣就夠讓他們嚇得懷孕。
天下第一捕快啊!
許平樂得哼起曲子,想起昨晚在她成熟的肉體上得到的快樂,又是一陣心癢,想再佔佔她的便宜。
冷月也察覺到許平的意圖,扭捏閃躲著鑽進她衣服裡的大手,害羞的模樣看起來可愛得很,哪還有天下第一捕快的嚴肅。
「爺,您看!」
走著走著,冷月突然驚喜的喊了一聲。
順著她的手指一看,一隊穿著黑紅盔甲的騎兵正在山谷的上方遊蕩著,除了馬蹄的踏步聲之外幾乎聽不到其它的聲音,肅殺一片讓人一看就有種害怕的感覺,也不禁感嘆這軍隊的紀律。
「是禁軍。」冷月馬上辨認出來,興奮的拉著許平的手。
「別說話。」許平面色嚴肅的叮囑一聲,拉著她的手,找個陰暗的地方躲了起來。
冷月有些疑惑的看著許平,既然要逃出去,為什麼看見禁軍又不讓他們發現呢?但她何等的聰明,稍微一想就明白許平的憂慮。
眼下是非常時期,只有兩人在一起,許平又有傷在身,禁軍裡難免龍虎混雜,許平一身是傷提不起真氣,自己又丟了寶劍幾乎沒多少戰鬥力,如果真碰上叛徒,那純粹是找死。
等他們走過,許平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本想解釋一下,但一看她閃亮的眼裡盡是理解,又閉上了嘴,搖著頭說:「咱們繼續沿著這小路走,不管禁軍還是順天府的人都別打招呼,到了官道就有人接應我們。」
「是。」
冷月對許平有些另眼相看,嬉皮笑臉之下心思竟然如此縝密,即使情況不佳仍能盡量規避險情,難怪他當太子後能斂得那麼多的錢財,看來也不只是用權勢壓人換來的。
兩人繼續在山間小路行走著,許平馬上又恢復了流氓的嘴臉,一邊佔她便宜一邊說著下流的笑話,將冷月憋得想笑不敢笑,俏臉通紅的加嫵媚。
「啊!」
冷月一聲驚呼!
想反抗也來不及了,許平已經將她壓到樹邊,撩起她的上衣,笑呵呵的握住她圓潤的美乳,揉了幾下後,張嘴含住那嫩到極點的小乳頭開始吸吮。
冷月一邊使勁的推著許平,一邊沒好氣的嗔道:「爺,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有閒心占我便宜啊,我們還得趁早趕路呢!」
「不急!」
許平色笑了一下,伸出舌頭將她的乳頭壓了一下,感覺冷美人的呼吸也火熱起來,不禁調戲道:「你先告訴我,你這樣舒服嗎?」
冷月臉色一紅,倔強的別過頭去不說話。
許平也不在意,肆意的把玩著她鮮嫩的美乳,作勢要脫去她的褲腰帶,冷月這時候才驚慌失措,緊張的抓住許平的手,哀求說:「爺,我求您別這樣,冷月舒服、很舒服,行嗎?」
「乖。」
許平哈哈大笑起來,幫她把衣服整理好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心想:這小妞真可愛,自己目前肯定打不過她,被調戲了卻忘記她有能力逃跑,太可愛了。
冷月風情萬種的瞪了許平一眼,逃一樣的跑了幾步,許平馬上追了上去,繼續像麥芽糖一樣的黏著她,手上摸著、嘴裡說著下流話,一頓騷擾讓這個冷美人真想在這找個風水不好的地方把許平埋了。
「爺,別這樣。」
冷月原本以為許平會稍微安分一點,但許平的安分只是做做樣子,沒一會兒就因為硬得難受,拉著她的小手放進自己褲子裡,冷月自然是死命的抵抗著。
「你不摸我,我就要摸你囉。」
許平作勢要去抓她的胸部。
冷月這才無奈的妥協,小手放在許平的褲襠裡,有些彆扭的繼續走著。
「別這樣。」
許平抱住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光放著不動多沒意思,你幫我摸一摸。」
冷月沒想到許平如此放浪,還在走路就要自己幫他做那猥褻事,心裡一陣不滿,但礙於許平的淫威還是乖乖順從。
「對、對,就這樣。」
許平一臉淫笑,賤得讓人有揍他一頓的衝動,一邊有些彆扭的走著,一邊引導著冰美人用小手握住自己的龍根套弄。
冷月極度的不好意思,但也覺得有些好玩,輕盈的小手握住後開始急速的套弄起來,心裡只祈禱他快一點射,要是這一幕被人看到,以後還怎麼做人!
於是山路上出現極度猥瑣的一幕,一個看起來斯文的少年一臉賤笑,懷裡一個如花似月的美人小手放在他的褲襠裡動著,滿臉不情願,水潤的美眸偶爾還瞪著少年幾眼,明顯不滿到極點。
「手好酸。」一路上邊走邊動,冷月終於忍不住,有些撒嬌但也有點不滿的白了許平一下。
「馬上好了。」許平一臉賤樣,突然感覺到要射的衝動,腰開始一陣陣痙攣。
「幹嘛?」
冷月突然驚訝的看著許平,許平也沒力氣解釋,褲子一脫,龍根立刻彈跳而出,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往下壓。
冷月隱約猜 到許平要幹什麼,但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被突然一按蹲了下去,許平也等不到口爆的那一刻,「嗯嗯」兩聲後,滾燙黏稠的精液有力的噴射而出,噴在冷月驚訝的臉上。
冷月瞪大了眼珠,眼裡滿是詫異,看著眼前許平用手套弄著龍根,一滴滴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真切的噴到她的臉上,俏美的容顏上沾滿了乳白色的黏稠,甚至有一些比較懂事的還射進她的小嘴裡,畫面看起來既淫穢又特別性感。
「你……」
冷月氣得不想說話,全身顫抖的瞪著許平,狠狠的一個跺腳,轉身跑去找水源清洗臉上的穢物。
許平舒服得腿都軟了。沒想到啊!自己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還有心情顏射她,有這色膽,這輩子不耍流氓都對不起這強大的天賦了,笑呵呵的穿上褲子,隨手擦了擦,看著冷月在水邊用力的洗臉,想想她剛才滿臉吃驚,俏臉上被自己的精液滴淌那性感的一幕,心里頓時一陣自豪的滿足。
冷月洗完臉,回來時眼神幽怨,如果不是上下有別,早就把許平揍一頓,不過也是見識到許平的無恥,立刻就走在前邊和許平拉開一段距離,不再給許平半點吃豆腐的機會。
許平當然不服,笑呵呵的上前繼續想佔便宜,無奈自己這時候武功無用,冷月這冰美人最擅長的還是輕功,怎麼都近不了她的身,連哄帶騙的也不行,只能鬱悶的走在後邊,一個勁的調戲她。
心裡還真有點委屈,本來想口爆的,但沒辦法忍住就顏射了,這又不是我的錯,需要這樣對我嗎?這是什麼眼神啊,有必要那麼的幽怨嗎?床都上了還在乎這點小調調。
一追一趕,冷月分外的機警,只要許平悄悄的溜過來,她立刻就警戒的跑遠一些,有點像小情侶間鬧脾氣的場景,倒是讓枯燥的行走變得有趣許多。
快走到官道的時候,冷月機靈的看見官道上有一大隊軍隊,黑壓壓一片,將近一千人左右,個個穿著黑色盔甲,高頭大馬看起來很強悍,但印象之中京城附近的軍隊都不是這樣的裝束,冷月馬上警覺的在草叢邊趴了下來,努了努嘴說:「爺,您看。」
許平當然也看見了那隊人馬,只不過這會兒看她一趴下,本就堅挺的翹臀翹得高高的,心裡又一陣發癢,馬上色心大起撲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緊緊的抱著她嬌嫩的身軀。
「別、別這樣。」
冷月有點傻眼,沒想到這種情況下許平還能輕薄自己,心裡真是有點惱怒,使勁的掙扎著。
「別動,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
許平臉上嚴肅得讓人不敢相信,但手已經忍不住從她撕開的袖子口鑽了進去,握住她飽滿的美乳。
「你!」
冷月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俏臉上紅通通的,看來更是嫵媚。
「噓。」許平嘿嘿笑,一邊揉著她的乳房一邊嚴肅的問:「你看他們的裝扮像哪部隊的?」
當大手輕輕夾住乳頭時,冷月不禁全身一顫,臉色也開始發紅,不過還是咬著牙搖頭說:「不知道,京城附近的軍隊我大概都知道,但沒見過這種裝束的,難道是別的地方調過來的駐軍?這種時候不可能呀!」
冷月警戒著,許平可沒她那麼嚴肅,一邊揉著她的乳房,一邊又色色的親著她的耳朵,還用舌尖去鑽她的耳孔,弄得冷月身子越來越燙,忍不住本能的一扭,草叢裡立刻發出聲響。
「誰?」
這聲響立刻驚動了那隊兵馬,為首站出一個七尺的大漢,警戒的拔出大刀朝這邊大喝道:「官道戒嚴,何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草叢裡?再不出來,格殺勿論。 」
冷月狠狠的瞪了許平一眼,一看對方的人馬那麼多,而且個個裝備精良,長得虎背熊腰,帶著一個用不了武功的人,想跑幾乎是不可能,立刻就愁起了臉。
許平的反應更激烈,突然跳起來,指著那個大漢罵道:「靠,戒嚴戒你們的,媽的沒見過倆口子在外邊親熱啊,媽個逼能不能懂點事,打擾別人親熱傷天害理懂不懂呀你們。」
沒見過這樣囂張無恥的人,一個個都被許平罵得傻眼。
大漢回過神來,一臉怒火的指著許平,喝道:「臭小子,抱娘們生娃給我滾回家去,奶奶的如果不是軍紀嚴明,老子這會兒就砍了你。」
「慢!」
旁邊一個看起來謀士模樣的人突然警覺起來,盯著許平身上的傷口和狼狽不堪的模樣,滿臉冷色的說……「都統,此人衣著狼狽不堪,身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十分可疑,最好還是盤問一下比較好。」
「對!」
大漢馬上一揮手喊道:「臭小子,你給我過來。」
「臭你個死人頭啊!」許平大罵一聲,拉起冷月的手朝他們走了過去,嘟嘟嚷嚷的樣子不像去接受盤問,反而比較像要去找碴。
士兵集體石化,傻眼看著許平拉著冷月走了過來,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禪,這時候當完三年兵出來,對他們而言只要是個雌性動物就能接受,更何況是冷月這樣天姿國色的冰美人,一個個看得都失神。
尤其是冷月瞪著許平的時候,嬌嗔的模樣更是風情萬種,讓這幫士兵都快產生強搶民女的衝動,這哪是鮮花插在牛糞上,牛糞起碼還有點營養,這簡直就是插在狗屎上,而且是拉稀還帶著蛔蟲的那一種。
似乎只有謀士不為冷月的美貌所動,朝許平迎了上去,盤問道:「姓名,何地人士?來這幹什麼?」
許平倒也不想戲弄他們,直接臉一沈,威嚴的問:「趙猛呢?他人在哪?」
大漢倒是一愣:「你認識我們將軍?」
「廢他媽話!」許平沒好氣的說:「備車去,帶我去見他。」
冷月這才明白,許平早就看出這幫人的身分,剛才一直都是在藉故佔她便宜,想想自己那麼警惕還得被趁機調戲,氣得露出女孩子可愛的一面,小手在許平腰上狠狠掐了幾下,但這親密的舉動又讓許平十分的受用,朝她色色的笑了笑。
謀士看了看兩人,雖然衣冠不整,但話裡言間都不像平民百姓,馬上點頭說:「可以,既然認得我們將軍,我這就備車送你過去。」
大漢還有點遲疑,不過看謀士沒再多說,也就不好開口再問,大手一揮,馬上來了一輛馬車。
許平滿意的點了點頭後,拉著冷月的手上了車,一路上自然被她一直白眼,爽的是她的小手一直掐著自己,能這樣親密的撒嬌,證明冰美人除了因為自己的身分獻身外,還是對自己產生感情了。
不過許平也細心的觀察了一下,趙猛這次做得倒是不錯,沿線布防的清一色全是他的人,這樣會加大找到自己的機會,而那些進去搜尋自己的龍虎混雜,明顯他也有點信不過,所以各個路口並沒有看到別的人馬,甚至連劉宏他都有點存疑。
「啊!」
許平突然感覺腰上一疼,轉過頭來委屈的看著還生氣的冷月。
冷月氣呼呼的說:「你早知道這些人是誰了對吧,看我那麼緊張,你覺得戲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看著美人惱羞成怒的樣子,許平趕緊摟過她的肩膀,冷月有些不滿的掙扎著,不過一用力抱著她也就安靜下來,但表情還是有些惱火,許平趕緊解釋說:「冤枉啊,當時我也沒看清就趴倒了,後來,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受不了誘惑的人,等到被發現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自己人,真的。」
冷月沈默不語,一臉不信,見識過許平的無恥以後,她才明白什麼叫臉皮厚得可以保家衛國,三十萬敵軍揮刀猛砍也砍不出一滴血來,有這樣的厚臉皮,還要城牆幹什麼?
許平不好意思的笑著:「我也是後來看他們的兵器才認出來的,那是天工部剛造出來的。」
冷月別過臉去,不搭理許平,好好的一個冰美人,失身後被如此調戲,任誰都會覺得委屈。
許平趕緊哄著她,當然也趁機多佔便宜。
第五天了,趙猛依然堅守在天房山下,一萬兵將不夠用,將剩餘的一萬也調出來一起圍住這一帶,軍隊的威武讓所有趕來的人馬全都汗顏,精良的裝備,一個個高頭大馬,手裡的大刀銳利無比,平時卻是沈默無聲,此等威風即使比起昔日的四大軍團也不差分毫!
「將軍。」趙猛手下有一小兵,忍不住好奇的問:「咱們都等這麼多天了,到底是要找什麼?京城裡的人馬來的越來越多,整個天房山都快亂套了。」
趙猛也知道禁軍擾民的事,狠一點的連賣過米麵給青衣教的百姓也是全家滅門,手段確實有點殘忍,但眼下這些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妹夫的安全。
等了幾天還沒消息,趙猛的心情自然也是有點煩躁,眼睛一瞪:「那又怎麼了,難道你想帶上人去和他們拚了嗎??那可是禁軍,做事可以先斬後奏不知道嗎!」
「屬下明白!」
或許小兵的家鄉就在這,不忍看這平靜的小地方被馬蹄踐踏才大膽直言,不過一看趙猛火氣很大,馬上識趣的跑開。
「媽了個逼,顛死我了。」許平一邊從車上下來,一邊唸念有辭的瞪著那技術不好的車夫。
冷月也款款而下,但剛下車就傻了眼,眼前的官道上竟然囤積著一萬兵馬,一個個臉色陰沈,看起來非常嚇人。
「趙猛,給老子死出來。」許平一下車馬上就大喊起來。
趙猛一聽這聲音,撥開人群一看是許平,立刻翻身下馬,衝上前激動的抱住許平,大鬆了一口氣,顫聲的說:「您沒事就好,奶奶的擔心死我了!」
身上有傷,被他這牲口般的身體一抱,許平覺得筋骨嘎嘎作疼,馬上沒好氣的罵道:「你給我滾,大男人抱那麼親密幹什麼,被你妹妹看見的話她該多傷心啊,她哥居然吃她男人的豆腐。」
「哈哈。」趙猛哈哈大笑起來,回頭一瞪眼,朝後邊的兵將大罵道:「都他媽傻了啊,還不參見太子。」
說完,自己退到許平三步之外,猛第跪下後大呼:「屬下惡鬼營將軍趙猛,率惡鬼營二萬將士,恭迎太子爺!」
兵將之中有一些原本土匪出身的自然認得許平,難民出身的一聽眼前有些狼狽的少年竟然是當朝太子,激動得翻身下馬,跪地高呼:「惡鬼營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萬人齊聲大喊,雄厚的聲音驚得林裡的鳥兒全飛了起,中氣十足的話音迴盪在山谷之中,整齊劃一,讓人一聽就被他們的豪情所感染。
冷月雖然見慣了腥風血雨,但還是第一次看這樣壯觀的場面,一時感覺到自己被他們所牽引,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不錯吧!」
許平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第一支御林軍,大手一揮說:「這就是我的惡鬼營,兵強馬壯,即使碰上草原騎兵也毫不遜色。」
男人舉手投足間帶點山河的氣概讓冷月看得有些癡了,似乎看見許平隱藏於吊兒啷噹之下的王者風範,心跳不覺的有些加快。
「平身。」許平大手一揮。
「謝太子。」
惡鬼營的將士們答應了一聲後,起身上馬,瞬間又肅靜一片,一個個眼裡激動的看著許平,如果不是趙猛的收留,這里大多數人都餓死荒野,許平的救濟對他們而言就是救命之恩,男兒講究血性,沒用的話已經不用多說,有些激動的忍不住紅了眼圈。
許平拉著冷月的手,坐上了趙猛牽來的一頭黑鬃俊馬,大喝道:「傳令!惡鬼營全軍集合。」
「是!」
趙猛激動的應了一聲,大手一揮,號兵立刻分頭跑開,去招集其它關口的人馬前來朝見。
許平歸來的消息迅速傳開,禁軍也開始集結,各路人馬紛紛前來朝見,官方的人馬許平只打了招呼就讓他們回去,很滿意他們在見過這惡鬼營陣容時的驚撼之情,就在許平得意之時,天空突然響起了一陣讓人耳朵都疼起來的大吼,聲音裡帶著驚喜又很是興奮:「師弟,你總算回來了,哈哈。」
趙猛和將士們驚訝之餘,馬上警戒的往上一看,發現有一個黑衣男子居然懸空站在半空之中,滿臉都是欣慰的笑意,這詭異的一幕讓所有人嚇得目瞪口呆。
「戒備!」
趙猛可管不了那麼多,大喝一聲後,將刀對準半空中的呂鎭豐,士兵們立刻拿出弓箭,臉色嚴肅地準備射殺。
一看有的將士已經開始拉弓,許平馬上擺了擺手喝道:「都退下。」又朝天空大喊:「別他媽的在上邊裝死,老子還要和你算帳呢,給我滾下來。」
呂鎮豐什麼都沒多說,身體飄逸的徐徐下降,旁邊的一個護衛很聰明的將馬讓給他。
「師弟,你怎麼樣了?」呂鎭豐的修為何奇高,一眼就看出在人前裝作沒事的許平有些不自在,兩人身上的真氣稍一呼應,就知道許平受了嚴重的內傷。
「先別說了。」許平揮手示意他先別問,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帶著惡鬼營的人,絕不能露出一點點的難堪。
「爺!」
一聲嬌滴的輕喚,身後有一隊馬車追趕過來,車簾一開,一張令人驚豔的俏臉瞬間就讓男 人全部屛息,一個女人最完美的魅力似乎都在她身上體現,先不論傾國絕色的容貌,光是美眸那深沈的擔憂就足夠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
「辛苦你了。」
許平沒多表示,千言萬語化做一個溫柔的眼神。
劉紫衣幸福的點了點頭,兩人心有靈犀也不多言,將簾子放下後,車隊不疾不徐的跟在許平身後。
天房山的鬧劇算是收場了,帶著兩萬惡鬼營的將士,浩浩蕩蕩的迎著夕陽的餘輝朝京城的方向歸去,許平一臉寫意,尙不知柳叔的死訊。如果知道柳叔的噩耗,恐怕這會兒許平已經氣瘋了,絕對會拖著受傷的身體,領著惡鬼營的大軍攻打津門。
儘管柳叔總是以老奴自居,但不管朱允文或是紀欣月,他們還住在王府時都對柳叔禮遇有加,而柳叔更是盡一切的寵溺著許平,除了以下人的身分外,更多的是以疼愛孫子的感情來幫助許平,許平當然也明白,所以對柳叔像長輩一樣的尊敬,甚至被他總是跪地行禮一事弄得很鬱悶。
當然這些抗議最後都被柳叔一句「主僕有別」倔強的頂回去,不過任何人也都知道柳叔在太子府的地位,都對他十分敬重。
夜晚,軍隊繼續緩緩前行,不過許平一身的傷已經承受不起騎馬的顛簸,藉口要談事,尋了一輛最好的馬車坐了進去,只是並沒有和劉紫衣訴說思念和擔憂,而是一臉嚴肅的和呂鎮豐面對面的坐著。
至於冷月,許平已經打發她去和劉紫衣同坐一車,先為以後的大被同床做準備,總是得讓她和自己的女人培養感情嘛。
「師弟。」
呂鎮豐一手搭在許平的脈門上,真氣在許平身體裡巡迴一圈後,臉色緩和許多:「還好沒事,好在你的真氣夠雄厚,及時護住五臟,並沒有傷到要害。」
兩人同修戰龍訣,真氣幾乎是一脈相連,別說是不適了,許平甚至沒感覺到他曾經向自己的身體輸過真氣,一聽這話也鬆了一口氣,急切的問:「那我的傷什麼時候能恢復?」
呂鎮豐一臉高深的笑了笑:「今晚我為你療傷,明天自然就能恢復,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段時間內你最好還是別動武。」
「靠,那還不快點!」許平馬上急切的催促著。
呂鎭豐馬上點了點頭,坐到許平身後,伸出冒著金光的雙手,將強得驚人的真氣輸進許平體內,一點點的修補著許平受損的經脈,也沒有排斥的反應,許平還輕鬆的一邊治療一邊好奇的問:「對了,師兄,為什麼你的戰龍訣會帶著那紅色的血氣啊?」
呂鎮豐也不隱瞞,坦白的說:「因為我修練了不少邪門武功,戰龍訣的真氣就會帶著血氣。」
「其它門派的武功?」許平有些吃驚的問:「可能嗎?不會走火入魔嗎?那戰龍訣配套的招數你也沒有?」
呂鎮豐點點頭,笑呵呵的說:「戰龍訣本來就是一門海納百川的內功心法,誰告訴過你會有配套的招數?這門真氣根本不會排斥其它的武學,想學什麼就學什麼,都是信手拈來。」
「靠!」
許平不禁罵了一聲,原來一直是自己自作聰明,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功套路,自己還一直怕學別的武功會走火入魔,除了內力外都沒練半點的招數,弄得自己經常挨打,真他媽的。
「哈哈。」呂鎭豐呵呵笑了起來,勸慰說:「到了一定的境界,出手時就可以隨心所欲,屆時招數已經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實力的高低,師弟不需沮喪。」
「那倒是。」
許平鬱悶的嘀咕著:「老子和你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妖怪比不了,媽的那林遠野是妖怪,竟然那麼多年都沒死,真是浪費糧食。」
不過話說他們是妖怪倒沒什麼,最玄的還是妙音這個師姐,一把年紀了還長得那麼水嫩,這才是真正的童顏啊,上哪拉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太婆能有她這幼女的相貌,她才是最變態的。
說到這話題,呂鎮豐隱約有些愧色,喃喃的說:「其實,當時如果我狠下心來,還是能和林遠一搏,怪就怪我猶豫,才讓你陷入險境。」
「你不怕他?」許平有些鄙視的看著他。
呂鎭豐長長的嘆了口氣,解釋說:「其實天品三絕中,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恩怨,甚至還有點惺惺相惜,圓竹和尙喜歡雲遊四方倒也自在,林遠也是一心求道不問世事,總而言之,沒有感情但也沒有過節,我們也沒動手的理由。」
「那你就沒怕的人了?」許平有些三八的問道。
呂鎮豐聖品之威縱橫天下,但這時臉色竟然有點難看,略帶點恐懼的點了點頭,承認他還是有懼怕的人。
「誰啊?」
許平感興趣的問著,但心裡也很驚訝,強如血手魔君也有害怕的人,難道是傳說中的地仙?
「陳道子。」呂鎮豐面色難看的說了出來:「其它絕頂高手我倒不怕,但唯一怕的就是他。」
許平大跌眼鏡,驚訝的問:「不會吧,那老流氓有什麼可怕的?無恥下流、為老不尊,你不會是怕他佔你便宜吧?」
呂鎭豐被逗得呵呵一笑,不過隨即板起臉來,訓斥說:「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二師弟確實有些玩世不恭,但為人重情重意,你可知你一失蹤他急成什麼樣? 」
「能急成什麼樣?」
許平有些不信,再急,他那把老骨頭又能幹出什麼事來?
呂鎮豐長長的嘆口氣,腦子裡浮現出那詭異的一幕幕,鬼帝像淒厲的血淚,紀府里地獄一般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後,語氣有些發顫的將陳道子祭鬼帝,開獄門請惡鬼的事和許平說了一遍。
許平聽得目瞪口呆,張著嘴都合不攏了,這說的是神話還是笑話啊?難道真有六道輪迴這說法嗎?太誇張了,陳道子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底下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法術,真令人匪夷所思。
呂鎮豐緩緩的說:「我知道你不信這些神鬼之說,但你想想,這些傳說若全是虛假的話,鬼谷一脈的傳承又從何說起?傳說祖師鬼谷先生當年讓孫臏他們練兵時撒豆成兵,其實就是藉法請了陰兵,陳道子又學得他的真傳《本經陰符七術》,這些奇形盾甲之術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靠,那他未免太厲害了吧!」
許平頓時熱血沸騰,想想真有這樣的奇術,只要準備好東西又懂得布陣之法,可比學什麼武功都實用。
呂鎭豐看出許平的蠢蠢欲動,有些調侃的說:「怎麼,你也有興趣學啊?相信那老鬼會很樂意教你的,就是不知道你會抽中哪一簽而已。」
想想那詭異之極的求天三牌,許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搖了搖頭說:「算了,我老實的學武功好了,這樣的奇術我沒命去學。」
「這就對了嘛!」呂鎮豐呵呵一笑,突然嚴肅下來,問道:「師弟,鬼谷之塚的所在佈滿了奇陣異術,一般人根本找不出來,當年龐涓等弟子為了能找到地方祭拜先師,留下了草皮書圖四張,分為四位弟子持有:蘇秦、張儀、孫臏、龐涓各持一份,四圖合併才能知道塚之所在。」
「停。」
許平可不想聽那麼多神話故事,草皮書圖自己開啟鬼穀子像的時候已得到了一份,趕緊打斷他:「我手裡有一份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過另外三份的下落你有了嗎?」
「都在我手上。」
呂鎭豐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再加上你手裡的那份,四圖合併就可以探知塚之所在,到時候藉裡邊的奇兵異書,我們就可以光大鬼谷一脈。」
「太好了!」
許平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過我俗事很多,可能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找。」
「無礙。」
呂鎮豐大度的揮了揮手:「我們都只想找到自己需要的,其他的可以都給你,反正那些兵書什麼的也沒用。」
「嘿嘿,那就謝了。」許平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他們要奇書邪法許平不管,但那些兵家奇書就算燒了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第十集】第三章:皇家之情太子扶棺
一個本來安靜祥和的小村莊,隱藏在山的深處幾乎隔絕人煙,這裡的人過著日落而息,日出而耕的平淡生活,雖然樸素但也算是衣食無憂,小村莊地處偏遠,幾乎沒有受到戰亂的襲擾,是兵慌馬亂之中難得的一片淨土,一切都是那麼溫情感人。
但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這原本安寧的一切。
朱元章起兵成功,驅逐元兵的大戰之中,一直轉戰西北的破軍營突然長驅直入,往西一路殺去,打得元兵毫無反抗之力,金吾將軍紀鎮剛的威名更是讓元兵個個嚇破了膽,紀鎭剛勢如破竹的攻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如狼似虎的破軍營一路追殺元兵朝西而去。
一隊被追趕了兩天三夜的元兵,在飢餓和恐慌之中一直隱匿在密林中,躲避著破軍營的追殺,連日奔波,就連草原上健碩的駿馬都沒了再跑動的力氣,好在他們也躲過了這幫殺神的刀鋒,成功的逃過一劫。
當時的呂鎮豐已經立了天品之威,正是名滿天下,威鎮江湖的時候,不過他也不貪圖名利,早早開始了尋找四張草皮書圖的遊歷。
就在元兵快撐不住的時候,在千山鳥飛絕的山上,幾乎已經餓得快要宰殺胯下的駿馬,但翻過一座山頭後,卻是一個個眼前一亮,因為他們在幾乎不見人煙的深山中看見了一個富饒的小村莊。
依山傍水的小村安靜寧人,豐田滿地看起來很肥沃!田間嬉戲的村民,田裡悠閒的老牛,都讓這些飢腸轆轆的敗兵看到了逃回草原的希望。
二百多名元兵立刻有了精神,一個個紅著眼拔出大刀,沿著只能容納二人通過的小路殺了過去,一陣慘絕人寰的燒殺搶掠,他們便有食物支撐下去,直到逃回大草原。
本來按呂鎮豐的個性是不會去管這些世俗閒事,但恰好這段時間忙碌奔波卻沒有書圖的半點消息,血手魔君煩躁得真想殺幾個人洩一下火,這時候正好有送上門來找死的自然不能放過,臉色一冷,馬上就跟了過去。
不過,看著元兵在過小木橋的時候,呂鎮豐突然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危險瀰漫開來,即使眼前的景色還是那樣的安寧愜意,但有種恐懼讓人不敢上前,似乎只要再踏前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更詭異的是,村里的村民坐在田頭聊天的聊天,小孩照樣嬉戲,頑皮的打鬧追趕,
「啊!」
就在呂鎮豐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一聲淒涼的慘叫響徹天空,沖在最前面的那個元兵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大家的眼前,而且幾乎沒有任何的徵兆,這邪門到極點的一幕頓時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而這時候,村民們彷彿沒聽見慘叫一樣,繼續他們安逸而又清閒的耕作,就算偶爾有轉過頭來的人,似乎也看不見這些如狼似虎的草原狼,繼續談論著他們的生活。
「啊,有鬼啊!」
元兵們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此情此景根本就超出他們的想像範圍,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連人帶馬一起憑空消失,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突然,一個滿面惶恐的元兵張大了嘴,全身打著冷顫,手一抖,刀掉到地上,「叮」一聲嚇了眾人一跳,還來不及責怪的同時大家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只見他滿面蒼白不見血色,嘴唇迅速的發青,瞪大的眼珠子裡寫滿了恐懼,嘴唇也瑟瑟發抖,但卻說不出話來,彷彿看見什麼可怕的異物一般。
「救命啊,別殺我啊!」
沒等別人問他,他自己卻突然叫喊起來,一轉身往後拚命的逃竄,邊跑還一邊驚恐的回頭,似乎真有什麼東西在追他。
出現這樣的異常讓元兵們更加的害怕,左右看來看去,滿臉的警戒和不安,突然看這人跑到樹林邊的時候又不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也瞬間消失。這次他們已經無法鎮定,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淒厲的叫喊著,慌不擇路的逃竄著。
呂鎮豐也嚇呆了,自問縱橫天下這麼多年,即使敬鬼神但從沒遇過這麼離奇的事,難道真有鬼遮眼、鬼打牆這些傳說的陰地?如果不是,那這莫名消失的元兵又是怎麼回事?
元兵們四處逃竄,但馬上一個個消失在呂鎭豐面前,全都是憑空消失的,細心一看,周圍的場景瞬間搖晃了幾下,詭異至極,簡直像是平靜的水面受到干擾,晃蕩起陣陣水波,震盪過後,呂鎭豐又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這時候的元兵全下了馬邁腿跑著,一個個丟盔棄甲的逃命,有的像是後邊有什麼在追趕他們一樣,一邊跑一邊回頭,臉上的恐懼似乎已經讓他們快崩潰,更奇怪的是那些馬匹,全都老實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彷彿聽不見牠們主人的哀號。
元兵們個個驚恐萬分,但卻一致朝瀑布方向跑去,即使相隔只有幾尺的距離,但他們似乎相互看不見對方一樣,有時撞在一起,甚至見了鬼似的尖叫起來。
呂鎮豐怎麼想都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但唯一能知道的是,這幕後的主使者對自己並沒有敵意,似乎還有意讓自己看到這一幕。
向元兵逃竄的方向追去,呂鎭豐更加心驚,這些人難道是瘋了嗎?二百多名元兵擠在一起,跑到一片開闊的草地上,竟然在那不停的跑著,卻是在原地轉來轉去,根本沒能走遠一步,一個個似乎都看不見自己的同伴就在旁邊一樣,歇斯底里的驚喊著,有幾個看起來已經精神崩潰。
呂鎭豐停在一棵樹上,震驚的看著這無法理解的一幕,突然,空氣蕩漾,似乎破開虛空,在空地中央出現一個狗頭骨,蒼白的眼窟裡流著源源不斷的血淚,更讓人膽顫心驚的是這頭骨雖然是死物,但這時看起來像是在笑一樣,而且笑的充滿邪氣。
「啊……別追我……」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
「我、我和你拚……了。」
狗骨一出現,元兵們突然發了瘋一樣,彷彿置身陰曹地獄,遍地都是要向他們索命的冤魂,嚇得他們已經承受不住這種可怕的壓力,一個個拔著刀胡亂揮舞,有些將同伴當成鬼怪,揮刀橫砍的時候絲毫不留情,而有的已經徹底崩潰,竟然拔刀自刎,倒下去的瞬間臉上還帶著解脫的微笑。
看著他們心神失常的互相殘殺,呂鎮豐感覺背後一陣陣的涼意,伸手一摸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而這時候元兵們還在廝殺著,不過自刎以求解脫的越來越多,中間那頭骨笑得更加詭異。
當最後一個活著的元兵站在中央時,他根本不知道驍勇善戰的他起碼奪去了二十多個同伴的生命。在他的眼裡,那些斷肢殘體的陰屍還不斷朝他湧來,他繼續揮舞著大刀砍著一道道的空氣,嘴裡還是繼續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最後他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恐懼,淒厲的喊叫一聲後,將刀插進自己的心口。
屍體緩緩倒下,流了一地的鮮血非常駭人,這些元兵大部分都帶著笑,似乎是擺脫了什麼可怕的糾纏一樣,而呂鎮豐定眼一看,那顆狗的頭骨已經慢慢的風化,變成了一顆顆細微的塵埃消失在空氣中。
「唉……」
自問手下也是冤魂無數,但呂鎮豐還是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弄得心驚膽跳,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根本無法想像會有如此詭異的事情,還沒等回過神來,突然一聲十分深沈的嘆氣響起,將這個傲視天下的魔君嚇得渾身一顫。
呂鎮豐本能的看向河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竟然坐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一身有些邋遢的白色長袍已經略染黑塵,雖然他長得痩痩小小,但仙風道骨的模樣還是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敬畏。
老人緩緩站了起來,繞過做法的壇桌,一邊掃了掃身上的灰塵,一邊感嘆著說:「既然已經有活命的機會,又何必來壞這一方淨土呢?不是老朽無情,而是你們命不好呀!」
一看就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仙風道骨的老頭,呂鎮豐雖然從他身上看不到半點內力的跡象,但也不敢怠慢,趕緊走上前去,拱手說:「仙家好生厲害,揮手彈指間定奪生死,實在是讓人敬佩。」
此人自然是鬼谷所傳,習一身邪門奇法的陳道子,他呵呵的一笑,看著此時譽滿天下的呂鎮豐,長長的鞠了一躬:「拜見師兄。」
「什麼?」
呂鎭豐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緒。
陳道子溫和的笑了笑,但說出的話卻一下就讓呂鎮豐如遭雷擊,嚇得目瞪口呆:「血手魔君,您雖然一副壯年之貌,但按生時推斷您已經近二百歲的高齡,生於山西農家,本名呂安生,自小父母雙亡,靠乞討為生,後遇一善心漁婦收養,拜其為母,更名呂鎮豐,意在一生衣著無憂。」
這一段塵封的往事,經過那麼多年,連呂鎭豐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但眼前的仙家道人竟然瞭如指掌,讓這位橫行天下的血手魔君頓時又驚又怕。
陳道子繼續徐徐的說:「後漁婦病重歸西,你又開始流浪,飢病交加的臥於一座破廟時偶得一本奇書,乃書為鬼谷所傳《戰龍訣》,是一門陽剛至極的法門,從此你就踏上傲視群雄的強者之路,因戰龍訣有龜息閉關之法,所以你至今年近二百依然是雄風依舊,依然保持壯年之身。是嗎?魔君。」
呂鎮豐的震驚不亞於當初許平初見陳道子時,嚇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不知道自己的秘密為什麼會被人掌握得那麼清楚。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呂鎭豐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指著陳道子的手瑟瑟地發顫,這時候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天品之威,武功在此時顯得軟弱無力。
陳道子呵呵一笑,一抱拳,嚴肅的說:「鬼谷所傳陳道子,習陰陽之術,雖年邁蒼老但比師兄小了近兩個甲子,拜見師兄。」
「什麼丨」
呂鎭豐驚喜的看著他:「你說你也是鬼谷傳人?」
「正是。」
陳道子點了點頭,笑說:「鬼谷所傳需有因緣,我雖布衣出身但有幸得之,自有責任讓它發揚光大。」
這是陳道子和呂鎭豐的第一次邂逅,而那個山間小村,是陳道子的後人生存其中,本來布有奇陣阻止外人進入,但不知那隊元兵怎麼走的,陰錯陽差的繞過遮路的陣眼就闖了進去,有些冤枉的被陳道子用魅惑心智的邪陣給困死了。
但也由於陳道子是災星,他不能和家里人接觸,共享天倫之樂,和呂鎭豐也不能長久聚在一起,所以兩人各自分開尋找草皮書圖的所在,三十年來也是聚少離多。說完這些,呂鎭豐似乎感慨時間的流逝一般,滿臉盡是蹉跎和回憶。許平瞪著眼睛,聽著呂鎮豐講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夜。真沒想到啊,陳道子那無恥的表像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一面,一身的邪門異陣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呂鎮豐笑了笑,大度的說:「二師弟的法術之強,想當今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即使是我,被他困住的話恐怕也難逃一死,鬼谷所傳之強,讓人不能不羨慕呀!」
「主子,到了!」
這時候,天早已經大亮,車夫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惡鬼營已經浩浩蕩蕩的到了京城門下,這時候呂鎭豐也算討回面子,微笑著說:「好了,師弟,把你平安的送回來我就算完成任務,我還得去取另外三張草皮書圖,這裡已經是安全之地,師兄就先走一步了,你手裡的那一張交給妙音就行了。」
「嗯。」
許平嚴肅的點了點頭,看著他淩空而去才轉過身來,命令惡鬼營在城外扎寨,自己帶著魔教的人和趙猛進城。
大難不死呀!許平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家裡的美人們得擔心成什麼樣?冷月怕跟著許平回去的話會再被輕薄,也馬上藉口回去複命,帶著順天府的人跑了。
該死的小妞!許平看著她的背影,眼睛緊緊盯著她高翹的美臀,心想:等老子閒下來,看我將你弄得下不了床。
心裡雖然都是下流的想法,但一路走來許平已經發現異常,原本熱鬧無比的京城,因為騷亂,清靜了許多,殘屋碎瓦一片狼籍,當走到太子府門前的時候,許平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府邸門口到處掛著白布和白燈籠,門口的家丁護院也全換上了清一色的孝衣,能有如此隆重的規格,又可以讓太子府為其披麻帶孝的,絕對是自己很親近的人,許平頓時心裡一突:不好,出事了!
「太子爺!」
「殿下……」
門口的家丁還沒來得及叫喊,許平已經風一樣衝了進去,一路上著急的直奔主廳,
四處掛滿了白布和白花,而且走廊上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很多熟悉的家丁護衛也不知去向,這太不符合這裡一貫人聲鼎沸的特點。
主廳前更是白幡長飄,已經打理成了靈堂,一片哀淒至極的場景,傳來的陣陣哭泣聲讓許平頓時嚇得失了魂。
「出什麼事了?」
許平瘋了一樣的朝里頭衝去。
廳裡掛滿了白花,一口漆黑的棺材立於中央,周圍全擺滿花圈,而一看見靈位上的名字「柳天古」時,許平頓時眼前有些發黑。
「主子。」
巧兒在旁邊號啕大哭著,原本的調皮可愛已經不見了,只剩哀愁與悲傷,一看許平回來了,立刻跪著抱住許平的腿,淚流滿面的哀求著:「主子,您一定要幫柳叔報仇啊!他死得好慘啊……嗚……嗚……」
主廳裡只有巧兒,其它全都是不認識的魔教之人,許平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吼著問:「其它人呢,都哪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
巧兒哽咽著說:「她們沒事,都被皇后娘娘接到宮裡去了,柳叔是為了護送主子們才被害死的,這全都是紀龍幹的,主子,您要幫他報仇呀! 」
許平瞬間面無血色,整張臉變得蒼白無比,緊咬著牙關,拳頭握得喀喀作響!有些不可置信的走上前去,瞻仰著柳叔逝世後安詳的容顏,伸手一摸,這張熟悉慈愛的臉已經冰涼,許平頓時紅著眼,一字一句的說:「紀龍,我誓要將你碎屍萬斷!」
「主子。」
劉紫衣不知道何時也換上一身孝服,滿面哀傷的遞過三炷香。
許平滿面肅殺,接過香後恭敬的給柳叔鞠躬上香,而後在她們震驚的眼神中朝靈位跪了下去,滿面悲傷的說:「柳叔,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總說上下有別不能違背禮數,我愧疚的看著您一次次在我面前下跪,今天我不是什麼太子,我是您疼愛的平兒,讓我也跪您一次!」
「太子爺,使不得呀!」
眾人立刻嚇得面無血色,堂堂太子跪一個草民管家,這等踰制的事傳出去那還了得,一個個出聲勸止著,但大家也被許平的行徑感動。
「拿孝服來,我要為柳叔披麻帶孝。」許平喝止他們,一臉的決絕讓人不敢違背。
但此話一出讓眾人全嚇得面無血色。,當今聖上與皇后娘娘皆安在,太子卻為一草民布衣的外姓人披麻帶孝,此等情意雖然令人感動,但他們傳統的思想卻不可能遵從。
「主子!」
「主子……」
眾人圍著許平跪了下去,一個個磕著頭不敢去拿孝衣,但眼下許平正在氣頭上也沒人敢阻攔,只能盼著許平打消這個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想法。
「去拿!」
許平已經氣得失去理智,滿臉怒火,額頭上青筋爆起,有些失去理智的朝劉紫衣踢了一下,吼道:「連你都敢違背我的意思,你們是要造反嗎?」
劉紫衣雖然被踢得側翻在地,肩膀隱隱作痛,但見許平如此重情重意,心裡也沒半點不快,甚至還慶幸自己的愛郎是如此多情重義之人,匆忙跪回原地後,聲淚俱下的勸道:「主子,您如果為柳叔戴孝,他泉下有知也不會贊同的,請您三思啊!」說完又磕起了頭,聲淚俱下,試圖讓許平回心轉意。
「主子。」
巧兒一邊哭喊著一邊磕頭:「求您別再這樣了,柳叔如果知道您要為他帶孝的話,那他會死不瞑目的,求您了……」
「望您三思啊!」
眾人這才一個個齊聲哀求,一個個哽咽著卻也為柳叔感到欣慰,畢竟當朝太子要為他披麻帶孝,情意之深,也不枉費他兢兢業業的伺候了皇家二十多年。
「三思個屁啊!」
許平瘋了一樣的吼著:「你們全要我三思,思什麼?思了柳叔就能活過來嗎?臨死我見不著他一面,現在只想好好的送他走而已,為什麼要阻撓我?」
眾人嚇得不敢出聲,幾乎是第一次看見許平如此發怒,即使是枕邊之人劉紫衣也感受到愛郎心裡無邊的怒火,默默的流著淚,不敢言語。
「平兒!」
突然一聲威嚴有力的大喝響起,門外走入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雖然臉色有些憔悴,頂著沈重的黑眼圈,但皇者的霸氣,一臉的威嚴,讓眾人全嚇得不敢妄動。
「老爹!」
許平湊過去,還來不及說話,臉上便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許平摔倒在地,捂著臉上火辣辣的掌印,頓時感覺有點頭昏眼花,但馬上又爆跳如雷的喝道:「你幹什麼?」
「住口!」
朱允文虎目一瞪,滿面怒火的說:「要不是你擅自跑開,又失蹤那麼久,引得紀龍提前造反,柳叔會死嗎?現在你又來鬧他的靈堂,難道你真想讓他死也死不安寧嗎?」
「平兒,你沒事吧?」
女人心都比較軟,隨後而來的紀欣月看見這一幕,心疼地蹲下身來扶著許平,沒半點責怪的勸慰著:「柳叔死了,為娘知道你難過,但難過也無濟於事,你堂堂太子之尊卻要為他人披麻帶孝,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你父皇和皇爺爺嗎?聽為娘的話,別鬧了。」
許平滿腔的怒火立刻被紀欣月這柔得讓人無奈的眼神所融化,仇恨的咆哮全鯁在了喉頭喊不出聲,稍微冷靜一下看看老爹浮腫的雙眼,也明白他為柳叔這位忠心的老人流過淚,心里頓時一陣無奈。
朱允文冷哼一聲,背著手一邊朝外走一邊說:「你要繼續哭哭啼啼的隨便你,等你冷靜了再來找我!」
「恭送萬歲!」
眾女整齊的跪下。
朱允文也在強壓怒火和哀傷,雖然位居九五之尊,大手一揮千個人頭落地,但眼下柳叔之死對他來說也是個沈重的打擊,但這時候誰都能怒、誰都能亂,唯獨他不能,深夜哀傷仇恨的淚水,也只有自己能體會。
許平也明白父親的哀傷和強忍怒火的無奈,看了看柳叔的靈位,再也壓抑不住地流下了淚水,咬著牙啜泣著,心裡發誓一定要把紀龍抓到柳叔靈前,千刀萬剮,以祭柳叔在天之靈。
「平兒,哭吧,哭出來好受一些。」
紀欣月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像兒時一樣將許平抱在懷裡,哽咽著說:「柳叔從小疼你到大,你該傷心的,這沒有錯。」
「啊!」
許平爆喝一聲,如虎嘯一般讓所有人都嚇一跳,撲在紀欣月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對於這位忠心耿耿的老者,紀欣月對他的尊敬也是絲毫不遜於別人,看著兒子第一次哭得那麼傷心,美眸越來越紅,一邊哽咽的哄著許平,一邊也忍不住流下了哀傷的淚水。
最後母子倆在柳叔的靈前,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哭成一團,淒厲的哭聲讓巧兒她們無一不動容,一位家奴下人,竟然有當今太子和皇后為他哭靈,也不枉人世走此一遭。
許平哭得數度暈厥,紀欣月也並不好受,本就嬌弱的她更是淚濕衣裳,也幾度暈厥。
最後,還是朱允文看不下去,派了紀靜月過來將她先接走。紀靜月過來的時候看見許平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的疼痛一點都不亞於紀欣月,難得溫聲勸慰了幾句,趕緊將已經有點虛脫的紀欣月接回宮去。
許平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流乾了淚水,浮腫的雙眼不知道正思索著什麼,頹喪的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的看著柳叔的靈位,聲音嘶啞的問:「什麼時候出靈?」
劉紫衣一聽許平沈默了半天第一次說話,趕緊遞過來一杯茶水讓他潤潤嗓子,哀傷的說:「明天,聖上請人算過了,明天有個今年最好的入土吉時。 」
「知道了。」
許平將茶水一飮而儘後,冷著臉問:「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一路上還瞞著我?」
劉紫衣渾身一顫,從認識許平到現在,第一次看愛郎如此冷酷,慌忙跪了下去,戰戰兢兢的說:「奴婢看那時您的身體不好就沒敢說。」
巧兒也跪地哀求道:「主子,求您別責怪師傅了好嗎?她也不是有意隱瞞的。」
許平長長嘆了口氣,自責說:「都起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辦法怪誰,只能怪自己一時大意,連累了柳叔,我真該死。」
「太子爺。」
魔教眾人無不聲淚俱下的跪地。他們大多都是孤兒浪子,走投無路的時候全憑著柳叔的收留才有了活命之路,哪怕是一飯之恩,對他們來說都永生難忘,對於柳叔無一不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試問江湖草莽能讓皇家如此重視,天下又有幾人?
「把事情的經過和我說一下。」
許平撐起身坐在椅子上,說話的時候雙眼仍盡是空洞哀傷。劉紫衣喝退眾人,將所有的經過,包括紀龍手下的高手們強勢攻打太子府,又不顧一切的派人阻截鬧得京城大亂,妙音在府門破時力壓群雄的風采,呂鎭豐半路而至的血腥開路,包括了陳奇和樓九的救援全都說得一清二楚,沒敢落了半點細節。
聽完這些,許平閉上了眼什麼都沒說,良久以後長長的嘆了口氣:「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知道許平想為柳叔守這一夜的靈,想想這倒不算踰矩,馬上默默的退出門外,將門嚴實關上後,有些擔心的守在門口。
這一夜,宮裡的小美人全都趕了過來,樓九等人也是擔心的守在門口,趙猛、趙鈴兄妹來不及訴說兄妹間的思念之情,也一臉嚴色的守在靈堂外邊,雖然都擔心許 平,但沒一個人敢去敲門。
最後實在擔心得不行,只能進宮去請示,朱允文只是長嘆了一口氣,說聲:「隨他去吧。」
月色高掛,除了在場的人外,還有宮裡的風水先生掐算著時辰,等子時一過,在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趙鈴才壯著膽子,輕輕的敲了敲門,小聲的說:「平哥哥,柳叔入土的吉時快到了。」
靈堂裡依舊沈默著,過了好一會兒後許平才開了門,滿眼血絲顯得極其萎靡,面色疲憊的朝趙鈴說:「鈴兒,柳叔生前最疼你,你們全穿上孝衣,送柳叔最後一程。」
說完,許平沒看眾人關懷的目光,自己沿著走廊走了出來,幾乎無視擔憂的眾人,徑直的走到門外。
「師傅,您看。」
巧兒小聲的嘀咕一句,指了指靈堂內。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靈堂的旁邊整齊的�放著一套還散發著體溫的孝衣麻披,柳叔的棺木前也有兩個深深的跪印,再一看許平走路時有些發抖的膝蓋,誰都明白他為柳叔披麻帶孝的跪了一夜,但這時候也不會有人說出來更不敢去深問,誰也不會去追究這孝衣是誰偷偷送進去的。
靈堂裡立刻忙開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為柳叔收斂著屍身,許平走出門外後長嘆了一聲,有氣無力的說:「師姐,謝謝你了。」
院外的樹邊,妙音倚靠在樹邊,一臉沈靜的看著許平,小巧可愛的身軀,飄逸的裙帶隨風飄舞更顯可愛,不過她也是一臉的沈靜,思索了一下,有些不解的問:「有必要嗎?他只是個江湖草莽而已。」
許平笑著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滿眼血絲,一臉的悲傷,惆悵中卻隱約透露著仇恨的怒火,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妙音沒想到柳叔的死對許平造成這麼大的打擊,悠悠嘆了口氣,說:「二師兄也算了時辰,宮里安排的時間是入土的吉時,地方他也看過了,說是上佳的風水之地,他會做一下法讓他來世必保安康一生。」
「替我謝謝他。」
許平說話的時候丟過去一卷古樸的畫軸:「第四張草皮書圖在這,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塚之所在。」
妙音接過畫軸,臉上並沒有任何驚喜,看著許平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很難受,勸慰說:「師弟,人死亦如燈滅,誰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的輪迴,他能盡忠,走得應該也是安心,你也無需過於自責。」
「我知道。」
許平說話時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妙音長長的嘆了口氣,從許平冷酷的態度不難看出他滿腔的怨恨和愧疚,這些安慰的話自己也多說無益,這些事還是他自己想通才行。
小巧的身影突然一閃,像沒人知道她怎麼來的一樣,也沒人知道她怎麼走的。
眾人默默的�著柳叔的棺木出來府外,一出門,許平頓時有些驚訝,火把的亮光竟然照亮了半個京城的黑夜,門外密密麻麻的人群披麻帶孝,朝廷的文武百官竟然也全都來送葬,而再看禮部的人,繁瑣的規矩下竟是用王爺的規格來為柳叔辦理喪事,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老爹默許的,許平頓時感到一陣欣慰。
「爺。」
怯生生的一聲輕喚,郭文文帶著郭香兒身著孝女的白衣也走了過來,看到許平如此憔悴的模樣,她們也嚇得不敢說話。
「太子。」
露出猙獰的獠牙,一直忙著向紀龍余黨揮舞屠刀,郭敬浩這時候臉色也有些憔悴,不過紀龍不在,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站在百官的最前面,溫聲的勸慰著:「逝者西去,請節哀順變,您不能執孝子之禮,由我們臣子來代您帶孝,為了他九泉之下能夠瞑目,您必須振作起來。」
許平看了看他,心裡明白還沒成婚他就把兩個女兒帶到這來,是為了在百官之前炫耀他貴為當朝首輔,將來又是皇親國戚的不可一世,不過也沒多說,瞪了他一眼後,默默的走上前去為柳叔扶棺。
郭敬浩明白許平的不滿,不過人老成精的他也是權衡了利弊才敢這麼做的,再加上京城之亂時,許平手裡幾乎誰都不知道的人馬讓他也大吃一驚,估量之下肯定這位國之儲君絕對是一代梟雄,所以他也從猶豫不定中堅決的站到了皇家這邊。
一眾小美女全都默默的跟在身後,即使還沒過門,但也代替許平以孝女之禮隆重的送著柳叔,一路上燈火宛如長長的盤龍一樣,風風光光的送著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隆重的儀式,使京城的百姓紛紛猜測死的到底是什麼大官。
百官裡難免會有不懂的人,嘀咕說死個管家幹嘛那麼大的陣仗,許平臉色一冷,如果不是為了好好的送走柳叔,不鬧出事端,早動手殺了他們,許平的神色郭敬浩全收眼底,心裡冷哼一聲,這些敢私語的人自然也逃不過他的屠刀。
柳叔的墓地選在京城南郊,祖皇朱元章的皇陵旁,如此的殊榮也是為了表彰他一生的忠心,在朱允文首肯之下,禮部的人也不敢再找任何的晦氣,無奈的同意將這位沒有功名在身的江湖草莽葬在祖皇身邊。
聰明人也明白,不同意的話等待他們的就是屠刀,畢竟皇家之事很多也是他們不能理解的。
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在禮部的主持下顯得隆重而又莊嚴,銀紙蠟燭幾乎燒紅半片天,百官回朝以後,許平依然寸步不離的守著,眾女孩雖然有的嬌弱,但也是默默的幫柳叔燒著紙錢。
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一向柔弱的郭文文和趙鈴撐不下去暈倒在地,被趕緊�回宮休養,到了第三夜的法事做完時,原本就有傷在身的許平也撐不住了,面無血色的顫抖著,滿臉虛汗的看著柳叔的墳墓,突然眼前一黑,在眾人的驚叫聲中暈厥過去。
太子率家眷親自扶靈,文武百官半夜送行,行王爺之禮只為送走一位江湖草莽,甚至太子還滴水未進的暈厥在他的墓前,這事一傳出,立刻傳得沸沸揚揚,惹得百姓議論紛紛,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明白個中原因的人無不感動落淚,包括因為紀龍逃往津門,已經開始收集情報的魔教眾人,自然也包含了從小無依無靠,這時候為了大局無法前來奔喪,視柳叔為爺爺的現任魔教教主柳如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