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稱:[玄幻仙俠]《神雕奇俠之天下人》(全本)作者:adams0740 (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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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山林野鬥,楊過再戰冷芳魂
               長安城內,披紅掛彩迎新娘

  日子很平淡的過了三天,四月十六正是老四婚宴的前一日。隻是,這風平浪
靜、喜慶祥和的氣氛之下,卻實際上波濤暗湧。「滿滿還沒找到?」小龍女問了
我一句。

  我神情嚴肅的點點頭,自從三天前滿滿失蹤,我的玄鐵劍也不見了,雖然不
排除這丫頭偷走我的劍拿去玩,但是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她不太可能因為我說
她兩句,就在大敵環伺之時這麼沒有分寸。

  芙妹推門進屋,笑著對我說道:「娘來了,大家都來了。」

  我不禁苦笑,芙妹一句都來,我就知道肯定是家�的媳婦兒們放心不下我,
就都來了。

  到前院一看,果然是浩浩蕩蕩的隊伍,蓉兒身後跟著奶媽抱著璿兒和破虜,
三娘懷�抱著大閨女林林和二閨女婷兒,後麵還有無雙抱著我的寶貝兒子宗洋。

  「夫君!」瑛兒見到我從後堂出來,扔下包裹一頭紮到我懷�親昵的叫道,
看得出真的是想我想的狠了。

  「瑛兒乖,想大哥了嗎?」我笑著問道。

  「想,白天想、夢�也想,你受傷了?傷得厲害嗎?」她聽說我受了內傷,
忍不住檢查起我全身上下,看看有沒有少零件。

  「沒事,雖然很僥幸,但是這幾日�,元氣已經回複大半了。」我沒看到如
是,就忍不住問了句:「宗社和他娘呢?」

  三娘把林林放在了地上,讓她去找無雙,又將婷兒遞還給芙妹,然後對我說
道:「我們這一路緊趕慢趕過來,換馬不歇人,如是身子弱,大概是晴兒扶她去
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心說:我的娘子們放不下心將孩子們交給下人看管,帶著孩子五
天跑了兩千多�地,不是擔心我擔心的狠了,隻怕別人也做不出這麼瘋狂的事兒
來。而這兩天我還在這惦記著娶新媳婦兒,似乎有些那啥……是叫負心人吧?有
點那感覺了。但,小龍女都被我吃下肚了,這事就是硬著頭皮早晚還是要提的。
隻是我那外公嶽父看似正在一邊,準備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準備給我找碴,話
到嘴邊我又不敢說了。

  我還沒等說話,旁邊老頑童和我幹爹就耗上了。「哎,老毒物,你說你怎麼
娶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老頑童看著都覺得不好玩!」老頑童嘖嘖稱奇的
看著如膠似漆的歐陽鋒和完顏萍,率先挑釁道。

  我幹爹摟著完顏萍的腰,冷冷的說道:「是比不上偷人媳婦兒好玩。」我心
�那個汗啊,毒舌啊……真正的毒舌。

  老頑童被一句話戳到軟肋,啞口無言的熄火了。「你說什麼?」瑛姑被人家
戳到痛處,火爆脾氣上來,抽出匕首就要找歐陽老爹拼命,邊上的耶律齊也按劍
侍立,怕他這師娘出點什麼閃失。

  「哼,老頑童,咱們好久沒動手了,不如到外麵去活動活動,別在這吵,嚇
著我的孫兒、孫女。」歐陽鋒看滿屋都是小家夥,不願在此爭吵,主動向老頑童
邀戰道。

  「我也正有此意。」老頑童眼睛一亮,一副頗為躍躍欲試的樣子,兩個人把
臂而出。瑛姑、完顏萍和耶律齊也各自不放心,跟了出去。

  「這老毒物這把年紀了,行事依然如此乖張,看來他最近又受了什麼啟發,
不然以他謹慎的性格,不會如此主動向老頑童邀戰的。」黃藥師瞥了我一眼,以
為我給了歐陽老爹什麼啟發。

  「那老花子就不知道了,這幾天光是吃吃喝喝,江夏鎮也算是人傑地靈了,
至少沒缺著我吃穿,嗬嗬……」七公笑道,轉而肅然道:「不若藥兄與我同去,
看看他們二人近來有多少進步,如何?」

  「七兄請!」黃藥師讓道。

  「藥兄請!」兩人也尾隨而出在一邊看熱鬧的黃藥師和洪七公,兩個人也饒
有興致的跟了出去。

  我沒跟著去湊熱鬧,因為我看著一雙雙殷殷期盼的眼睛,含情的注視著我,
等著我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們。我心說:有嶽父和七公在,應該不會惹出
太大的亂子。

  回到我們的房�,如是正在和小龍女閑話,小龍女現在開朗多了,拉著抱著
宗社的如是問長問短,顯然是對這個小家夥很感興趣。我靠在如是邊上坐了,如
是笑著靠在我身上,顯然是想我了。我微微一笑,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將前些天
的受傷經過說了一遍。

  蓉兒和三娘聽完都麵麵相覷,「真的是逍遙派的傳人?」

  「嗯,如假包換。隻三十招,我就被那個老妖婆子打的半死,要不是靠兩顆
手雷一把槍,那天我們真都交代在那了。」想起冷芳魂能在十米之內的距離避開
子彈,我還不禁陣陣心悸。

  「她的那把如意更是怪異,材質特殊的非金非玉,像是某種礦物結晶,芙兒
的寶劍和它撞擊之下,居然折斷了。」對於清鳴劍的折斷,我始終都感到耿耿於
懷,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滿滿這丫頭能背著玄鐵劍去了哪。

  「呐!」聽我說起劍,三娘從背囊�解下一把劍,遞過到我麵前。我看了看
笑道:「這不是如是的那把劍器嗎?」我接過在手中掂了掂,忽然發現劍身輕了
許多,掣出劍身一看,隻見劍鞘中藏著一把長約三尺的劍,劍身極薄猶如蟬翼,
通體晶瑩透光,而在陽光下映照,居然隱隱能夠看到如脈絡的波浪紋。

  三娘說道:「其實半年前如是就發現這劍中藏劍的機關,不過她害怕你懷疑
她藏私,才猶豫再三拿來找我商量,讓我做個見證,也免得你疑心她。」

  如是有些緊張的看著,卻不知該解釋好,還是等待我的判斷。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不必介懷,我相信她的話,這才將劍完全取出劍
匣,舉在手中端詳,而這劍居然軟趴趴的不受力,以我的見識也不禁嘖嘖稱奇。

  蓉兒也對我說道:「我們幾個人研究了好久,連爹爹也看不出這劍的來曆,
它的材質雖然看似奇異,但是既不能格擋,劍身上又多裂痕,雖然材質特異,但
是終究是裝飾之物,難堪大用。」

  我笑著忽悠道:「這次你們可說錯了!這是真正的寶貝。」

  我試著將內力灌輸進去,劍脊忽然挺直,劍身被我內力催生出的劍芒紫氣蒸
蔚,更是令我和眾嬌妻大開眼界。

  「此劍乃是寒鐵之精打造,經過高溫熔鍛,以及經曆了至少三千次的折打,
將雜質全部剔除,才有了如此剔透的形態和波浪紋。」我說著,用劍平著削向桌
上的白瓷茶壺,「哧」的一聲,堅硬的白瓷被我一劍削成兩段,斷口平整的猶如
打磨過一般平整。

  管它是不是,我記得如是說過這劍是她去世的爹撿來的,當時我還懷疑這把
是不是紫薇軟劍。現在看來,劍脊上的兩個篆文似乎筆劃挺多,依稀正是紫薇二
字。反正獨孤求敗都死了快一百年了,這還不是隨我怎麼忽悠怎麼是。

  蓉兒也是一陣詫異,問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心道:武俠小說�不是都說軟劍要灌輸真氣才能用嗎?一般都是自以為內
功比較牛X的人,用來賣弄的不二之選。不過對蓉兒可不能這麼說,「我想是寒
鐵應該韌性極好,我就試著灌輸內力看看,會是什麼效果。」

  「原來是這樣!我們研究了許久,都沒看出一個所以然。」蓉兒接過軟劍,
也是照我的樣子,將真氣灌輸其中,淩厲的劍氣透劍而出。

  如是說道:「如是最是無能,一直學不好一招半式,或許這把劍能對夫君有
幫助。」

  我有些惋惜的說了句:「我用慣了重劍,這種輕飄飄的劍不合我的劍路。」
我微微搖頭說道,心�卻是對這把暴戾的凶兵頗為不以為然。以獨孤求敗的控劍
能力還能誤傷義士,可見他那時候內力也不怎麼樣。如果灌輸內力進去,紫薇劍
雖然能達到剛柔相濟,但是劍芒外吐,也是極凶的鋒刃,不知怎得,我心�總是
不喜。

  芙妹看劍身上的花紋好玩,好奇的接過「紫薇」細看,她內力不足以激發劍
芒,她的越女劍法也是走的輕靈直接的路子,所以雖然覺得這把劍好看,還是歸
劍入鞘遞還給如是,說了句:「我也用不了。」

  如是接過劍,又把它遞到了蓉兒的手中,她說道:「茵姐說過:她用短刃不
用劍,晴姐用的是金龍鞭,無雙和瑛姐是君子、淑女雙劍。可惜芙兒姐姐的清鳴
劍碎了,但是這把劍又不合她用,不若贈與師傅吧。」如是眼中目光詢問我道。

  她聽我講起過紫薇軟劍的典故,雖然這劍跟隨她多年,驟然送人讓她頗為不
舍。但是,這把劍確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殺氣凜凜,留在身邊總感覺不踏實,
所以她還是決定送給蓉兒。

  我點點頭道:「嗯,能馴服這把劍的凶性,師傅倒是最適合用它。」芙蓉、
紫薇,嬌花美人閑閑相映,倒是相得益彰。另外,我從如是眼中傳來的訊息,看
出她似乎已經和蓉兒達成攻守同盟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喜,但是又泛起愁來,別
人都好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芙妹這一關。

  蓉兒微微推辭一番,但是她懂得如是心意,會心一笑就將寶劍係在了腰間。
轉眼將近正午,張明德父女又來送午飯。今天驟然增添了這麼多人口,我幹脆決
定拉著大部隊直接到張家店�去。

  七公聽說有好吃的,架也不打了,第一個嚷嚷著去吃飯。老頑童也不傻,知
道老叫花子最會吃,聽他說吃,也就不跟我老爹切磋了。我們十幾口人浩浩蕩蕩
從餘府出來,把張家老店給包圓了,張明德看我們這麼捧場上門照顧生意,高興
地合不攏嘴,張羅著拼桌,吩咐他娘子收拾酒食。

  今天來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嚐到江夏的地方特色小吃,雖然襄陽也在江
邊,但是漢口、江夏一帶的小吃也有自己的特色,讓大家都讚不絕口,就連廚藝
最精的蓉兒都微微點頭說道:「他這店�的鹵味雖然做法粗糙了些,但很入味,
細細品嚐雖然變化不多,但卻讓人覺得百吃不厭;這魚湯燉的火候也是極好的,
看似簡簡單單,但是不入蔥薑大料等佐料,能將魚湯燉的如此鮮甜,確實很見功
力了。」

  我笑著接口道:「所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今天張家老店反其道而行之,卻
讓我師傅說出一個好字,確實難能可貴,來我敬諸位長者一杯。」我端起酒杯,
也不具體署名了,關係太亂,知道不知道,看透沒看透的,反正酒桌上沒大小,
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幸黃藥師灑脫,洪七公豪放,周伯通心思淳樸,老爹更不會和我計較。他
們四個人互相打了大半輩子,鬥了大半輩子,是敵非友,但是老來卻是生出惺惺
相惜之感,今天因為我們一家而團坐於此,大家都舉杯一飲而盡,把剛才初見之
時的不快,都漸漸的拋到了腦後。除了蓉兒在我身邊,她們其他的女子一桌,我
的大小娘子圍著瑛姑和完顏萍、耶律燕,倒是有她們自己的話題。

  「噯,剛才戰果如何?」我戳戳老頑童問道。

  「哈,當然是平手了,不過我還有壓箱底的本領沒有用,專門留著對付黃老
邪的。」老頑童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和我講起剛才和我幹爹一戰的詳情。

  「哼……」歐陽鋒在一邊聽出老頑童言辭間的蔑視,他自認為武功大進,老
頑童剛才也並未占得上風,不禁微微有些怒道:「你有進步,某家自然也不會落
後,我還沒施展我的惟我獨尊神功,今天就拿你開開張。」說著,他右手成爪,
抓向老頑童。

  七公和他多接觸了幾日,伸手將他攔下道:「歐陽兄,喝酒勿動氣,伯通就
是這麼個脾氣,你卻和他計較。」

  我也是趕緊勸酒,他倆這才沒伸手掀桌子。酒過三巡,我們自然聊起了明日
的婚宴和幾日來沒有聲息的冷芳魂。「莫老大和老四這忙的焦頭爛額的,還要布
置會場內外的侍衛人手,明天人多了魚龍混雜,正是冷芳魂突擊的最好時機。」
我分析道。

  「隻是以她的身份和矜持,她會這樣做嗎?」老爹問道。

  「會,她所謂的一招敗敵,不過是用先天氣場威壓對手,如果遇到有人識穿
她的伎倆,她就毫不猶豫的改變對敵策略,我和她的一戰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是
一個武功絕高,冷酷利落,又心思縝密,通過幾次接觸,我發現她的應變能力極
為可怕,總是能因勢利導,將她的長勢擴大到最大化,她是我見過的最難纏、最
可怕的敵人。」

  在我心�除了冷芳魂以外,還有一個史嵩之讓我頭痛無比,他的狡詐和陰險
比冷芳魂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令我抓狂的是他滑不留手的性格,一擊不中則立即
遠遁千�絕不糾纏;我們正式撕破臉皮之後,他借著冷芳魂的勢力,對我窮追猛
打,我能夢中驚醒,也從側麵說明了他給我帶來極大的壓力。

  「這個我知道!」老頑童忽然叫道。看大家注意力都轉向他,他才的得意的
說道:「小楊過跟我講過,關於先天力場禁錮人行動的可能,我試驗出的陰陽魚
也有同樣的作用。」

  我聽得心念一動,陰陽魚?莫不是……太極拳的雛形?

  「那人武功真的這麼高嗎?」蓉兒眼中滿是關切之色,如果不是老一輩都在
她隻怕真的忍不住不避芙兒在場,而直接撲到我懷�了。

  我沒及細問老頑童,但是見我「嶽父」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喜我和蓉
兒的親昵之態。好在……我見七公還沒有發現不妥,想來他感情還沒有細膩到分
辨出什麼是愛情的地步。

  我咳嗽一聲說道:「咳……隻怕比當年的天山童姥還要高明不少。」在座的
除了我嶽父黃藥師以外,都知道天山童姥巫行雲是何許人也,隻有他老人家又是
微微一皺眉,問道:「巫行雲是何許人也?天山童姥又是做什麼的?」

  我見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就粗略將天龍八部的故事和逍遙派的淵源講
了講,又穿插了從少林寺聽到的關於虛竹、李明月夫婦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
關係,以及魔教的形成及演變過程,我們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事情的關係理
清楚。

  七公和我嶽父都不禁歎息,七公說道:「我與一燈大師相交多年,卻從來沒
聽他提起過大理段氏還有這麼一段掌故。」

  我心說:雖然《天龍八部》沒有交代後事,但是以段譽的性格,他執政國事
必然一塌糊塗。大理國曆來君權與相權分歧嚴重,聽江湖傳聞,段譽在中年也是
被迫退位出家避世,想來也是與高氏一族鬥爭失敗的結果。

  而從武學上說,他不但沒有將淩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兩項絕藝留下,還把本家
的絕學六脈神劍帶進了棺材,可見他做人實在是失敗,和他的廢物義兄虛竹也有
得一比,還真是一對兒標準的難兄難弟。

  「或許,其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眾老點點頭,他們都知道大理國的國情,段氏和高氏的爭鬥延續了將近兩百
年,王族與世家的不合是盡人皆知的事,想來一燈大師也不覺得此事光彩,自然
不願提及。

  「小楊過,你放心吧,有我老頑童在,有老叫花子在,還有黃老邪和老毒物
在,那女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怕她。」老頑童說的雖然在理,但是他啃著一隻
鴨腿,胡子上沾的油花花的跟我說話的樣子,讓我感覺他的話不是那麼可靠。

  「我也感覺這些天太過平靜,總給我感覺,他們在醞釀一個極大地陰謀。」
這些天我每日�枕戈待旦,都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卻遲遲未見冷芳魂出招,
我不免有些著急。

  因為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在老四婚宴上不合時宜的出現。

  「不必如此緊張,如果明日�無事,我們大可放心回轉長安,等她上門。」
蓉兒勸我道。

  我點點頭,心說也隻能如此。隻是冷芳魂這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和她每每出
人意料的進攻方向,讓我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讓我
感到極為不耐煩,特別是當自己扮演老鼠角色的時候。我自然明白這是冷芳魂的
疲敵之計,其目的就是為了用無形的氣勢讓我急躁、恐慌,但是知易行難,無人
之時,我還是會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恐懼。

  現在我才真的發現,在這種活了過百歲的老家夥麵前,我真的還是顯得太稚
嫩。別人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可笑的,而今天我麵對的這
個絕對實力,還擁有驚人的智慧和毒如蛇蠍的心性,我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了。

  我們在張家酒店一直坐到掌燈時分,回到餘府後,我趁著時間還早抽出一點
時間,鑽進了蓉兒的屋�。「蓉兒,我想你,這次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摟住
她深深的一吻。

  唇分,蓉兒眼中含了淚說道:「別這麼說,聽著都讓人揪心,如果你不在,
蓉兒也活不下去了……」

  蓉兒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門口站著的正是我的嶽父黃藥師。「你們!」
他雖然猜到了,但是親眼所見之下,一向行事驚世駭俗的黃藥師也覺得一時難以
接受這個現實。

  我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而且來人還是蓉兒的父親,芙兒的外公……

  「爹!」蓉兒也是羞紅了臉,羞惱的喊了一聲,一麵將房門掩好,拉著臉色
鐵青的黃藥師坐了下來。

  世人對他多有誤解,認為他行事乖張,是個倒行逆施,不忌禮義廉恥、三綱
五常的狂人。

  但是,我最清楚他的性格,他遵從古禮,反對當下的程朱義理之學,而並非
真的瘋子。相反的,他最重視家人,如今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婿摟在一起,我
怕他現在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蓉兒拉著我撲通跪倒,對著黃藥師說道:「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且這
孩子無數次為了我出生入死,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幾乎都是為了女兒,他待我
真的極好,你別為難他。」

  聽到這兒,黃藥師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些,「芙兒知道這事嗎?」

  我和蓉兒搖了搖頭。

  黃藥師跟我對了一眼,忽然又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說道:「我從以前就看你
小子賊眉鼠眼的,不但騙我外孫女傷心,又騙走我的徒弟,現在連我女兒你也引
誘。」說著他一掌拍到我眼前。

  大敵當前,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任他痛打一頓出氣,我閃身欲躲開,蓉兒卻
擋在了我的身前。「你要殺,就把我們一起殺了算了。」

  黃藥師怕傷到女兒,趕緊撤掌。「蓉兒,你什麼時候能肯聽爹的一次話,當
初你不肯聽爹的,嫁給郭靖那個蠢笨如牛馬的家夥,耽誤你將近二十年的時光。
但是,他雖然腦子笨,但是對你還算是專情。這小子花花腸子太多,你看看他現
在身邊這麼多女人,你能保證他能始終對你好嗎?別攔著我,爹爹要殺了他。」

  「爹!你忍心看著我和芙兒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父親嗎?」蓉兒心知我不會束
手待斃,但是如果我倆動起手來,哪一方落敗被殺傷,她都沒法承受,隻好忍痛
說出她心中守著的最大的秘密。

  黃藥師再次石化,他沒想到自己新添的外孫和外孫女,居然也是我的孩子。
他閉目思考半天,歎了口氣說道:「別人說我邪,但是我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比我
還邪。我現在給你一條補救的路,除芙兒和無雙以外,把你其他的女人都殺掉,
我可以考慮原諒你這一次。」

  我冷然道:「這件事我辦不到,而且,如果你敢對她們下手,我絕對不會再
對你客氣。」

  黃老邪見我不肯妥協,而且態度強硬,他的執拗邪氣也上來了,森然說道:
「如果我非要殺了她們,你又待怎樣?」

  我看了看蓉兒,她對我搖搖頭。我第一次違背她的意願,說道:「那今天,
我們必須隻能活一個。」

  「哈哈……你小子夠狂,但是卻唬不住我,納命來。」他說著一掌拍出,攻
向我麵前。

  我擔心蓉兒受到波及,用柔勁將她送到一邊,然後推門飛身而出,站到了院
內。

  黃老邪也跟了出來,「用你的劍,空手你沒有絲毫的勝算。」我微微一笑,
但是笑容�卻透著絲絲涼意。「那也未必!」

  「狂妄!」黃藥師大怒,一上來就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領奇門五轉,一掌向我
胸口拍來。

  我祭出降龍十八掌,一掌亢龍有悔拍出,硬是和他對撼一掌。黃藥師「咦」
了一聲,他沒想到我的內力居然在短期內提升了這麼多,居然和他八成功力的一
掌鬥的不相上下。

  我自從得了三花聚頂神功和龍象般若功的秘笈,書中記載的先天神功殘卷和
龍象般若功互相印證之下,我在短短的半月之間,居然將龍象般若功練到了第六
重。特別重鑄了被冷芳魂重挫了丹田內息之後,龍象般若功更是隱隱的突破了第
六重境界,進入了第七重。由此,內功已經不再是我武功中最薄弱的一個環節,
而降龍十八掌在龍象般若功的輔助下,更見威力無匹、剛猛無儔。

  再結合了我與天鳴和冷芳魂對戰時候的寶貴經驗,我的掌法�不經意多了一
些細節上的變化,出掌的角度發力的頓挫節奏,簡單的降龍十八掌居然給人一種
千變萬化的感覺。而在戰陣前,細微的變化也足以將戰局引向完全截然不同的方
向。所以,我和嶽父的一戰,居然充滿了無窮的變數。

  對拆了十幾招,不禁驚動了四下�的人,七公和我幹爹最先趕到,見是我們
兩個在對戰才放下心來。不過,看了一會兒七公就發現苗頭不對:「哎?這爺倆
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下手可都夠重的啊。」

  「我看怕是七兄技癢了,想下場活動活動筋骨吧?」歐陽老爹雙手抱在胸前
說道。

  「嗬嗬,不過楊過小子對降龍十八掌的理解,居然精進這麼多。這打從大勝
關算起,一晃也不過一年時間,這小子的悟性確實高啊。」七公很快的覺察到我
在掌法中加入的變化,單從對掌法的理解,我已經形成了自己對掌法的認知,從
這一點來說,已經超過了逝世的郭靖。

  黃藥師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老頑童都被驚動,在邊上指指點點,加入了
討論。他麵上有些掛不住,一聲輕嘯,我兩人之間的對戰情形又是一變。「叱」
一枚青石迎麵打向我的期門穴。我揮袖化解攻勢,還順手將石子彈向我老丈人,
勁力之巧,方向之準,都讓旁觀的三老心�暗暗喝彩。

  「哼!」隻有場中的黃老邪極端不忿,在他眼中,我這種做法無異於赤裸裸
的挑釁。他右手連彈,「叱、叱」兩聲,石子一快一慢的彈出,而後發的那顆先
至,撞碎了彈回的那顆石子。「叱」又聽見一聲輕響,一顆石子從他手中彈出,
撞在了第一顆出手的石子上,那顆被撞擊的石子速度更是快趕上了步槍的槍彈速
度,直奔向我頂門印堂穴打來。

  這一下挨上,那絕對是爆頭的效果,其他方向避閃已然來不及,隻好一個鐵
板橋折腰後仰,堪堪見石子貼著鼻梁飛過。

  場邊三老看的都是暗暗皺眉,蓉兒更是在一旁暗暗擔心,手不經意的碰到腰
間的紫薇劍,卻始終沒法握緊劍柄。

  黃老邪就是逼我躲這一下,看我擰腰閃過,他雙手連彈,八枚石子齊出,竟
然將我周身要穴完全籠罩了。我心道這還真算上一門神通了,好在我事先防備了
他這一手,從腿邊槍套�取出我心愛的仿格洛克17式連發槍,對著石彈連環八
槍。

  我是鐵了心和他對上了,第一,我要保持全盛的狀態迎接明天的大戰,士氣
可鼓不可銼。第二,我容讓他多次,這次他的要求太過分,我必須針尖對麥芒一
次了。所以,當滿天石粉落地,黃老邪的臉色越加難看。

  「爹,您看,過兒把那把劍送給我了,他說這是寒鐵之精所鑄……」蓉兒忽
然靈機一動,將紫薇軟劍取下,擋在我倆中間,對著黃藥師說道。「哼!」有這
麼多人在場,黃藥師顧及女兒的顏麵,強壓著怒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老爹見黃藥師走遠,湊到我身前連挑大指,他現在自覺又和周、黃二人回到
了同一起跑線上,不過想要勝他們一招半式卻是千難萬難。看黃老邪在我這兒吃
癟,他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雖然黃藥師沒動劍,但是我同樣沒有用我最拿手的劍法,沒有對我必勝的把
握,這也是這些化石級的老頭子們不喜歡和我動手的原因,打贏了固然不光彩,
打不贏更丟人,我老丈人被我氣的暴怒之下,兩次跟我動手,這次更是成了眾人
的笑柄。

  我兩個之間矛盾激化至斯,倒真是可憐蓉兒夾在中間為難了。我想和她道個
歉,但是周圍許多人在場,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隻能有些苦澀的對她笑笑。

  「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擔心爹爹他……」蓉兒怕自己父親真的凶性大發,引
發什麼不可挽回的矛盾,到時候就悔之晚矣了。我這才醒悟,也真怕他對我幾個
寶貝兒下手。我匆匆告了個罪,就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了老頑童和洪七公麵麵
相覷。「蓉兒,你爹和過兒這是怎麼了?每次見麵都要掐一架。」七公記得那年
在華山,我就被黃老邪痛打一頓,依稀記得起因是關於小芙兒和陸無雙,卻不知
這次是為的什麼。

  蓉兒早就想好了說辭,跟七公解釋道:「師父,是這樣的,剛才我們聊到獨
孤九劍,據冷芳魂講,獨孤九劍是改編自逍遙派的劍法,過兒就說他在山洪中練
劍所體會到的劍意更貼近於原劍法,說的爹爹有些不高興,兩人就動起手了。」

  七公自然知道她言不盡實,兩人論劍,卻為何要比掌?但是他不是刨根問底
的人,看蓉兒不想說,就懶得再深究,拉著老頑童走了,這邊的一場風波才算平
息。

  我先去找牛三,讓他抽出一百騎射營的弟兄,給我分三班守衛我住的小院,
除了我的娘子以外,任何人不允許入內。牛三眼�不揉沙子,聽我給他下命令,
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我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看我大小媳婦兒都老老實實的在等我回來,才放下
心來。我抱起林林,這丫頭就是嘴皮子好使,一張巧嘴兒隨我,說出話來吐字也
清晰,條理性又強,儼然一個小大人一般,隨便說出句話來,都把我們滿屋子人
逗得開懷大笑。

  我沒敢放她們各自回屋,我們湊在一起打了半宿的馬吊。到後半夜,如是、
芙兒和無雙都哄著孩子睡下了,三娘才問我道:「今晚上怎麼了?回來就見你憂
心忡忡的。」

  晴兒、小龍女和瑛兒也都瞧著我,以為我又有什麼為難的事。我看看她們四
個,心想還是應該跟她們打個招呼,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你們跟我出來下。」我嚴肅的把她們叫到了院子�。

  「到底什麼事?這麼嚴肅?」晴兒看三娘最後一個出來,把門掩好,迫不及
待的問我道。

  「我今晚上,為了點事,在師傅那�得罪了黃島主,他說要對你們不利。雖
然是句氣話,但是他那個脾氣,我擔心他真的說得出做得到,這幾日你們都籠著
點,別離開我身邊,也別讓芙兒和無雙知道。」我言辭間還是有些閃爍,我還不
知道瑛兒是否被告知我和蓉兒的關係,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小龍女知道。玩了兩世
的師生戀,不知道這是不是成了我的宿命。

  三娘和晴兒自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小龍女從不擅長刨根問底兒,所以我說
什麼,她就聽什麼,我說完就見她點點頭,顯然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想他老人家也不想把事情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應該還
是一句氣話,我已經安排了牛三和馬光佐帶著一百槍手在院外巡邏,你們放心去
睡吧。」我看她們幾個也被我嚇得有些緊張了,不由歉然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話,忽然我發現三娘有些走神了,回頭一看卻是蓉兒來到了我們
背後。「蓉、師傅你怎麼來了?」

  「你讓牛三設的三班崗這麼大動靜,我能不過來嘛。」蓉兒苦笑著說道。她
和三娘用眼神溝通了下,三娘明白她是有話要和我說,就識趣的領著三女回了房
中。院內就剩下我們兩個人,蓉兒主動牽著我的手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動這麼大的氣?」

  「再不反抗行嗎?你爹他打我、罵我,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忍,但是他竟然
拿三娘和大家來威脅我,我沒跟他動刀子就算是不錯了。」我心中止不住的怒氣
噴薄,許久沒有爆發的戾氣陡然上升,讓我身邊的蓉兒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爹打傷過你?」蓉兒並不知道這些事,有些事我不想讓她擔心,也吩咐過
芙兒別說,黃老邪自然不會自己找蓉兒說起他打傷過我的事。因此,蓉兒對這事
一直都蒙在鼓�。

  「嗯,在臨安的一次,他就差點殺了初晴,我們用九陰真經的療傷大法,閉
關七天七夜把她救回來,第二次在華山上,他把我肩胛骨打碎,我也沒怪他。」
我累積的怨氣驟然爆發,不禁越說越怒。老話說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來
威脅我,我管你是誰,跟你死磕。

  蓉兒苦笑不已,她聽我連敬稱都不用了,知道我心中憤怒已經到了極點,趕
緊軟語相慰道:「好了,別生這麼大的氣了,他終究是我爹爹,你和他矛盾這樣
激化,我又該如何是好?」

  我一聽蓉兒哄我,火氣很快退了下去,心說這樣僵著也不是個事兒,也不可
否認,我做的這些事情,在黃老邪眼中,都夠千刀萬剮的了,要不是芙妹和蓉兒
一直拉著他,我們早就要躺下一個了。

  「嗯……其實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在這世上隻有你和芙妹……可能還有璿
兒和破虜兩個是僅有的牽掛,其他人的生死他一概都不顧及,所以我這麼做,他
不肯原諒我也是對的。隻是,他開的條件,我實在做不到。」

  「傻瓜,平時不是猴精猴精的嘛,怎麼今天就一個勁兒的犯傻,你不是一直
都跟我說:漫天要價著地還錢嗎?今天一戳到你的小心肝兒,你就怒了。」蓉兒
嬌嗔著埋怨我道。

  我微微苦笑道:「差點被你爹一指頭戳死,能不上火嗎?這就叫事不關己,
關己則亂。」

  「討厭,哪那麼多俏皮話兒。」蓉兒輕輕打我一下說道。我笑著答道:「這
還不是你先說的。」

  「你現在都不讓著我了,這麼一點小事都跟我斤斤計較。」蓉兒皺著小瓊鼻
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沒真的生氣,但是也隻好陪笑著說道:「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補救一
下,讓我裝兒子、裝孫子,裝兔寶寶我都無所謂了,這樣可以了吧?」讓蓉兒胡
攪蠻纏一番,我的心情好多了,調笑著說道。

  雖然,蓉兒不知道兔寶寶是何物,但是從字麵的意思理解,知道我是說裝的
無害點、可愛點的樣子,忍不住撲哧樂了出聲。「咯咯……好了,跟我去磕頭認
個錯,不會有事的。」

  蓉兒就在這話茬等我,看我這麼配合,就認真的對我說道,末了小聲的在我
耳邊說道:「等回來,你想怎樣,蓉兒都隨你,好不好?」

  我隻聽這一句,下邊盤龍槍就硬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血液下湧的緣故,我
大腦連思考的反應都沒有,直接點了點頭,跟門前的哨崗打了招呼,就跟著蓉兒
出了院兒。

  「哎蓉兒,你說,要是我們有個孩子過繼給你們黃家,你爹能放過我不?」
我忽然又有了一個以兒子換和平的想法,抑製不住征求下蓉兒的意見。

  蓉兒也是眼前一亮,說道:「這倒是個辦法,不過……」蓉兒看看自己平坦
的小腹,言下之意孩子又不是說有就有的。

  我嘿嘿一笑:「先答應他就是,省得他來找我麻煩。」先開出張空頭支票,
至於什麼時候兌現,那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

  敲響黃老邪的門,他在屋�問道:「蓉兒嗎?進來吧。」

  我和蓉兒推門進屋,他一看我也來了,出奇的沒有暴起傷人,根本沒搭理我
的在燈下看著書。我心知我們倆打起來誰也占不到便宜,乒乒乓乓的再引來人,
隻會徒增笑柄,所以,我也沒說話,站定蓉兒身邊。她扯扯我,然後跟我一起跪
在了黃老邪跟前。

  黃藥師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的事我不管了,不過你要敢欺負蓉兒,我
一定殺了你。」

  我還以為我耳朵聽錯了,沒敢起身,偷著看了看蓉兒,看她抿著嘴兒偷笑,
隱約覺得我好像是上當了。果然她把我拽起來說道:「我跟爹爹打了個小賭,他
說你肯定不肯來認錯,我說你肯定會來,進來絕對不頂嘴,跪下就磕頭認錯。」

  我這才恍然,黃藥師看我一進門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起來後又是一臉茫然,
就知道我事先不知情,隻是對蓉兒言聽計從的來賠禮,他氣也消了大半。

  我心中很高興,趕緊上前大禮參拜:「多謝嶽父成全!」哎呀,黃老邪你真
可愛,我就差抱著他大腿,替他擦鞋了。

  黃老邪平生最恨軟骨頭,但是我今天下午跟他死磕了一場,而且不是第一次
跟他死磕,他就知道我不是個輕易服軟的人。他看我今晚上態度還不錯,雖然我
的風流甚為被他詬病,但是他看得出自己女兒是真心喜歡我,所以幹脆就不管。
隻是看我這諂媚的樣子,又恨不得一腳把我從屋�踢出去。「哼,滾吧,別打擾
我看書。」

  我爬起來,心�一頓靠,心說你是不是在看彩畫版的金瓶梅啊?這麼專注,
當然我麵上不敢表露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恭順,倒退著出了屋。我此時隻感覺
自己身輕如燕,老虎都能打死兩隻,冷芳魂算什麼?明天真要來了,站著進來我
讓她橫著出去。

  蓉兒見我如此亢奮的樣子,忍不住感到有趣,手掩著口輕笑,那樣子真是俏
麗無雙,我高興地把她抱起,在空中轉了兩個圈。

  「真是……放我下來,要再讓七公看到……」蓉兒臉上一紅,輕笑著對我說
道。我這才醒悟,讓她自己雙腳落地站在我跟前。蓉兒繼續對我說道:「好了,
別太慌慌張的,你的心態、身體的狀態,都沒有調整到最佳的狀態,怎麼應對明
天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為了我別讓自己有任何閃失,好嗎?」蓉兒牽著我的手,
眼中含著淚說道。

  我鄭重的點點頭說道:「為了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把蓉兒
推入牆角的暗影中,我們兩人的身影,又融合到了一起。

  四月十七,半個江夏縣都在議論紛紛,百姓們口口相傳,議論的都是餘家的
公子結親的喜事。餘府的喜慶氣氛,相比前些日子,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府內外的丫鬟、仆從,甚至侍衛都換喜慶的服飾,賓客盈門更是人人開口見喜,
整個餘家大院都浸染在歡樂祥和的氣氛當中。

  「淩波今天好美啊!」芙妹一邊幫淩波盛裝打扮,心中不免有了比較之意。
張青芝總歸隻是陪襯,雖然置辦的嫁妝都是同等的,但是氣勢上不禁輸了一籌,
她眼神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豔羨。

  「小四他對我是極好的。」淩波嫣然一笑道。

  「還叫小四,馬上就該改口叫官人了。」初晴一麵替徒弟往頭上別著珠釵,
一邊打趣道。

  「是、是,師傅。」淩波有些撒嬌的笑道。

  「哎,真是快啊,轉眼淩波也要出嫁了,師傅現在還能回想起七年前,你剛
跟我走江湖時候的樣子。」初晴不禁有些感慨。

  淩波一陣惡寒,對於她來說,行走江湖,就像是給師傅做了多年丫鬟一般。
不過,今天終於算是徹底熬到頭了。

  「咯咯咯……」芙妹禁不住自己偷著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淩波笑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大哥說的,淩波以前過的是茹毛飲穴的生活。」芙妹很
淫蕩的眼神對著晴兒使了個眼色。初晴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有次被夫君嘲笑,
她和徒弟的曖昧關係,還在郭芙、程瑛和陸無雙三個人麵前實際表演了一下,什
麼叫做茹毛飲穴,徹底的把她們帶壞了。

  「茹毛飲血?不會啊,夥食都是我負責的,要是吃生肉,師傅肯定先不幹,
肯定拿拂塵抽我。」小時候沒少被師傅抽,今天趁著大家心情都不錯,借機抱怨
兩句。

  「不是的,」芙妹笑著在跟她咬耳朵,沒說完就給淩波鬧了個大紅臉。「師
傅,你怎麼這些都說……羞死人了。」淩波羞得難以自抑,不依的嗔道。

  「當時不是以為……都是大姑娘了,怕什麼?出嫁還不是要伺候丈夫的,要
是沒有師傅當年教導你……小餘應該感激我才是。」初晴本想說本以為淩波也會
被自己老公收到房中,沒想到最終還是幾個人一起,把她推給了外人。「像你大
哥說過的,每個人有自己的緣法。你現在也找到一個疼你的男人,至少現在看,
餘玠還算專一又體貼的,師傅也為你高興。」

  「嘿嘿,大哥說的總是有道理的,就像他跟我說過,女人要找一個愛自己,
比自己愛他多一點點的男人。」淩波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或許她想要表達的是心
中仍有我的一席之地?

  這算是淩波出嫁前,對自己曾經無悔青春的臨別告白?她話�或許多少有一
絲幽怨和挑撥之意,不過,看到她幸福的模樣,芙妹和初晴確實都有些嫉妒了。

  「哎,你什麼時候跟淩波說過那種話?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說呢?」席間,晴
兒和芙兒一左一右,對我逼供道。

  「我那不就是敷衍她,讓她知難而退嘛,安慰、安慰懂不懂?」我眼神時刻
注視著門口,還要一邊疲於應對她倆的輪番轟炸。

  「可是人家說的在理嘛,你現在說話都在敷衍人家。」芙妹近來難得對我撒
嬌,顯然今天真的受了刺激了。

  「現在別鬧,好不?等把冷冰冰解決了,老公好好陪你們玩玩,絕不敷衍,
這總行了吧?」

  我回過頭來,苦笑著說道。咱這人就這麼一個好處,你跟我鬧我不急,有了
錯咱就改,絕對不端老爺架子。

  跟我們同席的幹爹和七公都饒有興致的看我們打鬧,看我們感情這麼好,他
們心�也高興。我嶽父雖然心�還是有芥蒂,但是看我對他外孫女還算不錯,哼
了一聲也沒說話。

  隻有老頑童這個話癆還在那和他的瑛姑在一旁自己玩的開心,我在往旁邊看
看,看到耶律齊正望向我們這邊,和我視線撞了下,我們互相點頭微笑,算是打
了個招呼。我二哥孟珙昨晚上到得江夏,我們四兄弟再次聚首,我將耶律齊的出
身來曆,路上怎麼相救我介紹了遍。

  雖然二哥對他在蒙古國多年頗有微詞,但是耶律楚材確實是死在蒙古皇室之
手,所以他也算是與蒙古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勉強同意了重新結拜一事。老四餘
玠非要拉上張一氓,兩人幾年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也算是感情要好,又知根
知底,對此我們更沒有反對意見,隻等餘玠和張一氓結完婚,再重新帶上耶律齊
結拜一次,所以,原則上我和小餘的排行都要各自順延兩位。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對三娘說道:「哎,你們這次真應該把公孫姑娘
叫來。」

  三娘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怎麼?想她了啊?」

  「嘿嘿,哪能啊,就是想也是要心�想,也不能跟你們說不是。」我嘿嘿笑
道。

  「找事。」三娘掐了我一下,問道:「那到底怎麼了?」

  「我想給她介紹個大帥哥!」我眼神望耶律齊那邊瞥了瞥,三娘會意,點點
頭對我說道:「嗯,公孫姑娘性情恬靜,溫婉善良,耶律公子溫文爾雅,倒是個
不錯的搭配。」

  我揚揚下巴說道:「我的眼光能錯得了嘛。」

  「嗯,那有時間給他們摻和摻和。」隔在我們中間的芙妹自然也聽見了我們
的談話,跟湊過小腦袋的晴兒兩個人吃吃笑道。

  晴兒低頭看到我座位下放著一個細長的挎包才想起今天雖然是大好的日子,
但也凶險四伏,整肅了一下心情不再嬉笑。

  眼見已經快到吉時,主賓席和宴客廳�的三十幾桌席麵也都滿滿登登的坐滿
賓客,連外麵場院中也擺了五十餘桌酒席,場麵當真是熱烈不凡。餘玠和張一氓
由大哥、二哥陪同,在各席間穿梭,隻因為素來不喜湊熱鬧,而且今天還有一群
餓狼環伺,我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

  忽然一個讓我終身難忘的氣機出現了,跟著是一陣緊湊的鼓點。鼓點鏗鏘,
剛勁有力,慷慨悲壯,讓我隻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如同回到了襄陽城外數十萬大
軍列陣廝殺的崢嶸歲月�。「來了!」我輕輕喝一聲,背起事先準備好的背囊,
率先起身離席,站到了大廳門口。

  我眼見是廣袖飄舞,身上紫氣環繞的冷芳魂,她獨立太鼓樂台之上,十名健
碩的昆侖奴�著平台平穩的緩步前進,從正門走了進來。忽然,鼓點一變,音節
殊妙,有金石之聲,聞者莫不心有喜悅之感,卻是非常歡快的鼓點。

  我雙眉微微一皺,因為我的心髒的跳動,每數次一個循環,就會有一次不規
律的房顫。

  我尚且如此,普通人自然更加不濟,院中有些抵抗力弱的賓客,已經忍不住
手舞足蹈,想要起身跟著鼓點舞動。

  「大家不要聽她的鼓聲!」我大喝一聲,我的五百親隨首先醒悟,取出平日
練習齊射時候所配備的耳塞,將耳朵堵住。

  我身後響起洞簫的曲調,嶽父也聽出鼓聲的凶險,用詩經�一首歡快的《芣
苡》與之相抗衡。曲調空靈歡快,如同青草地上一群孩子嬉戲玩耍,環繞父母膝
前,本是首極為應景祥和的曲子,再由黃藥師這位音樂大家演奏,更是讓人心情
舒緩下來。

  餘玠的祖母和叔公,聽到這優美的曲調,仿佛也看到了餘家開枝散葉,子孫
繞膝的前景,不禁對視而笑。

  那鼓聲跟著又是一變,漁陽鼓變成鏗鏘的陽關三疊,殺伐之氣漸盛。洞簫聲
音本不及太鼓隆隆之聲,而兩人功力差距不大,嶽父也隻能通過演奏上的技巧來
一決勝負。

  這邊陷入膠著狀態,老爹也從樂師手中取過一架秦箏,曲調也不是鏗鏘的金
鐵之鳴,而是和著我嶽父的調子,也是奏得一首《芣苡》。黃藥師和歐陽鋒二人
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俗話說:最了解的人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你的敵人,所以
他倆聯手起來居然配合無間,耳聽得嗚喑的簫聲和高亢的箏鳴將鼓點壓得節節後
退,我心知今日的局麵應該是穩贏了,漸漸的放下心來。

  未曾想,變聲腋下,那十名黑子將鼓台緩緩落定,六個人取出六麵缶,四個
人取出兩盞佛磬、兩隻法螺,按照冷芳魂的鼓點敲奏起來。他們居然也是功力不
俗的好手,雖然弱於場中三人甚多,但是擊節而和,極壯聲勢。

  這邊無雙見到師父有些受窘,和三娘、小龍女商量一下,也各自取出樂器來
助陣。一時間,內外兩幫人打起了對台戲,倒是顯得熱鬧非凡。

  我見到幹爹和嶽父頭上都是蒸汽氤氳,顯然已經用上了內家真氣,與定音鼓
這種大型樂器相抗衡本來就吃虧,因而他們真氣消耗的也更為迅速,如此相持下
去,兩人必然落敗受傷。

  我有心破局,吩咐下人取過一把揚聲器。(在潼關之戰曾出現過,婚宴會場
人多,所以也設置了這種高科技的設備。)然後扭頭吩咐如是準備一曲《春江花
月夜》。

  蓉兒將戰局看在眼�,也是心中暗急,聽見我的一連串吩咐,眼前一亮,心
中暗讚好計。

  揚聲器取來,我沒有擺到二老身前,而是把它架設到了如是的箏旁。如是彈
奏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舒緩優美的曲調仿佛將人們帶入了月夜下的平靜的
江河之上,江船駛過,江麵偶爾泛著漣漪,美妙的旋律讓所有人的心神,從冷芳
魂劍拔弩張的鏘鏘之聲中解放出來。我嶽父自然熟知此曲,曲調一邊,帶著無雙
一曲相和。我幹爹也是操琴的大家,此曲他也有涉獵,和龍兒、三娘也是調轉宮
商,一致對外對抗冷芳魂。

  冷芳魂被我們一家打了個措手不及,精通音律的她也發現此時樂曲的氣氛已
經彌漫了整個院中,自己的鼓聲雖然或有所聞,卻和整體的環境格格不入,人們
眼中不再是欣賞之色,而是對打斷他們欣賞樂色的鼓點紛紛皺起眉頭。

  冷芳魂心中暗歎:好一招釜底抽薪的計策,聽那樂曲中不含一絲誘導之音,
隻是單純的將感情透過樂色表達出來,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敗在一個不懂武功的人
手中。另外她很好奇,想見識下這是一架什麼樣的琴,能單憑琴本身將聲音擴大
到如此境地。

  既然認輸,她就把鼓槌擺回鼓架,走下高台,在身邊眾人前呼後擁之下,走
進了正廳。

  「楊公子,數日不見,不想公子依然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剛才琴
音簫聲相和的是哪幾位高人,不知可否引薦一二?」我就站在門口相迎,她這幾
句話,自然是對我說的。

  我微笑著對她介紹道:「這位是此間主人,也是我的結義兄弟,餘玠;這位
是靈鷲宮之主,冷芳魂冷宮主。至於其他人嘛,我們還是過會兒私下�談,就不
要在這喧賓奪主,耽誤了吉時。」我不欲跟她糾纏兩句話打發道。

  冷芳魂在我嶽父、幹爹、老頑童和七公臉上掃了一陣,然後又把目光瞥向蓉
兒、小龍女和三娘,心中也暗自吃驚,沒想到我背後居然至少有七位先天高手。

  「楊公子此言極是,本宮自然也是聽聞汝南餘義夫今日�大婚,特獻一曲以
助興。」

  餘家族長,餘玠的叔公起身答謝,他眼睛有些花了,也看不真灼冷芳魂的相
貌,聽她說話聲音措辭還當是哪家樓�的花魁名伶,一個勁的說過後重重有賞。
把我們雷的夠戧。餘玠自然知道冷芳魂此次來者不善,趕緊拽著他叔公坐下,眼
神示意我,問我該怎麼辦?

  我一直注意冷芳魂的一舉一動,低聲對她說道:「我們的恩怨,出去解決,
別耽誤了我兄弟和妹妹的好日子。」

  「難道水酒也不請本宮喝一杯嗎?」

  這個忽而冷酷、忽而熱情的女人是個瘋子,她前半晌還想用一麵鼓殺死在場
的所有人,現在居然還要坐下討杯水酒?

  餘玠一個請的動作,替她和他屬下單獨開辟了一桌,我坐在她下首相陪。我
早就掃了眼冷芳魂帶來的人,並沒有史嵩之在內,但是我熟知他易容術了得,因
此並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來。宴會繼續進行,眾賓客隻當冷芳魂的登場是餘
府安排的婚慶獻禮,卻不知道他們剛才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在席間,我感覺周圍的氣息不對,空氣似乎凝滯了。我就明白了,這是冷芳
魂將我倆周圍的氣鎖定了,外麵的人即便有心探察,也聽不到我們所說的話。我
不以為意,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潔潔呢?」

  「死了!違逆本宮的下場就是如此。」冷芳魂和我單獨相處,又恢複了她冷
冰冰的樣子,真是個性格極端的瘋子。

  「你殺了她?」我顫聲問道,袁潔潔再一次走入我的生命,但是我們相聚的
時間太短暫,我都沒來得及細看她秀美的容貌是否依舊,而今卻已陰陽陌路。

  酒席上桌,冷芳魂端起酒杯,卻沒有再說話。

  「她是怎麼死的?讓我再見她最後一麵。」我繼續追問道。

  「你見不到她了,她已經在被運回天山的路上,這輩子你想見她是不可能的
了,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冷芳魂狠狠的說道。

  我一愣,說道:「如果我不死心又會怎樣?」

  「哼!」冷芳魂冷哼一聲,又自沈默起來。

  她是個無比嚴謹的人,除非她有心透給我口風,或者恨我恨到極點而言語上
出現疏漏,但是就我對她不深的了解,我依然是偏向第一種可能,她是在故意指
點我。但是,她如此行事到底有何深意?我越來越看不透她。我又問道:「史子
由人呢?」

  「他現在很忙,正在招待你的好徒弟。」我最擔心的預料一舉成真,滿滿這
丫頭果然是被冷芳魂抓去了。

  「你想怎麼樣?」我故作鎮靜的問道。

  「你跟本宮出去領死,本宮放了你的徒弟。」

  「看來我別無選擇。」我苦笑著說道,她是看出來我在餘府布下的火力網,
知道如果我今天發了狠,她不死也要脫三層皮。

  「一命換一命本來就很公平。」冷芳魂笑了,她當然不相信我會束手待斃,
但是她很享受這貓鼠遊戲的過程。

  「你為什麼非要是殺我?」我有些奇怪的問道,如果單是因為明教的關係?
我體現出的價值,肯定比一個不成勢的明教,一群烏合之眾有價值得多,她應該
拉攏我才對。

  「本宮與你本沒有解不開的仇怨,但是你要把她交給本宮。」她手指一點,
指向另一桌。我見她手上的肌膚白皙柔嫩,完全不像老年人的樣子,心�不禁好
奇,這老妖怪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她指著的卻是蓉兒。

  「我師傅?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她殺了我的親人。」她冷然的說道。

  「是什麼人?或許這是個誤會也說不定。」我在記憶�不斷搜尋,蓉兒一生
殺人不多,這筆賬卻是從哪算起的。

  「我的幼侄,鐵捕冷鐵心。」冷芳魂說道。

  那這筆賬就錯不了了,雖然他們是打上門的,但是冷鐵心確實是被蓉兒一劍
釘死在地上的。江湖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隻認拳頭大小,沒有道理可
講,所以也看開了,說道:「既然這樣,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殺我。」
我的玄鐵劍不在身邊,我下意識的緊了緊背在肩上的黑色背囊的肩帶,從容的起
身走出大廳。

  我的一眾嬌妻也跟著起身離席,來到我身旁。「你這是要去哪兒?」三娘拉
著我問道。

  「冷芳魂捉了滿滿,她要我單獨去一趟。」我回頭看了冷芳魂一眼,她在脖
子上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示意要是我的妻子跟來,也一樣會被殺。

  「不許跟來,這次我是認真的。」

  我捏了捏三娘的手說道。

  三娘醒悟,不再多說話,蓉兒也看到我的小動作,也不再勸我。

  「兒子,我跟你去。」四老同時站了起來,都要與我同往。

  「她捉了我徒弟,隻讓我一個人去。」我苦笑著說道。這冷芳魂哪有天下第
一高手的驕傲,綁票要挾,還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鬥啊。不過說實話,我安排五
百人、五百條槍準備群毆她,也不算磊落,隻好無奈的說道:「放心,她一次殺
不了我,這次更沒機會,打不過我肯定跑。」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餘家大院。

  冷芳魂叫一個黑奴來下了我的背包,我很配合的把東西遞給了他。我身上的
一枚煙霧彈、一枚燃燒彈,還有一把格洛克17手槍也被抄走了。這不禁讓我稍
微有些緊張起來。我隨冷芳魂出了縣北門,我們騎著馬漸行漸遠,居然進入了縣
北的天中山區。

  我心中一喜,擔心江夏的守軍圍困你們,想借山林茂密來削減騎兵和火槍的
威力?你的算盤怕是打錯了,剛才吃下我的家夥,現在讓你們都給我吐出來。我
跟著他們山行走了二三�,走到一個林木茂盛的山坳時,我從馬上一翻,就翻入
了灌木叢中。

  「宮主,他跑了!」在我後麵盯梢的黑奴大叫一聲,指著我消失的方向喊。

  冷芳魂明知道我就在下麵的泥潭,但是她自然不肯親自下來捉我,她察覺到
我的氣息漸行漸遠,知道我在想法逃脫,吩咐手下道:「你們下去捉他,不要分
散行事,三個人一組,普羅旺,你原地留守。」這個普羅旺就是背著我大包小包
的那個黑奴,冷芳魂保險起見,還是把他留在了身邊。

  九名黑奴躍下灌木叢,卻哀號著大喊救命。原來這下方的泥潭,卻是一個下
陷的致命沼澤。其實我早就觀察到了這片淤泥沈積的濕潤沼澤,所以在我下落的
時候,根本沒沾地,就把著樹杈蕩了出去,留下這麼一個天然的陷阱,讓他們去
踩。

  我前世曾在中緬邊境的撣邦北部果敢地區服役超過兩年,叢林生存法則就像
我生命的一塊印記,被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記憶中。還記得前世史泰龍在第一滴血
中最有霸氣的一句話:「鎮中你稱霸,山中我為王。」今天就叫你們見識下,什
麼叫做真正的叢林之王。

  冷芳魂有些慌了,她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一片泥沼居然幫助我,一下子甩
開了追蹤。

  「普羅旺,去取繩索,把他們拉上來。」

  黑大個普羅旺點點頭,放下我的黑布包,解下馬上的套索,走到小路邊,就
要垂下繩子救人。剛走到近前,一支樹杈呼的向他掃來,他皮糙肉厚也沒在意,
「噗」的一聲,插在樹枝上的一枚一寸長的鋼釘灌入他的頸部,他胡胡的發不出
聲音來,氣管噴血,俯身栽倒了下去。

  「該死!」冷芳魂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拍向那棵大樹。大樹被打得粉碎,漫
天的木屑飛舞,卻沒有我的影子。冷芳魂心中暗罵,幾天前她就知道我戰術的安
排一環扣著一環,總能將人引向死地,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一看,我的黑色
長條背包果然不見了,一個圓型的事物滾落她足旁。她心中一驚,急忙縱身躲得
老遠。

  「轟」燃燒彈爆開,剩餘的九個黑奴全部被燃燒的灌木掩蓋在泥塘中變了肥
料,冷芳魂雖然躲得及時,她的裙擺依然被燎去了半幅。

  「楊過,本宮誓殺汝!」冷芳魂的怒吼聲在山間回蕩,我已經借著燃燒彈的
阻隔躲得遠了。

  到了無人之地,我解下腰帶,從中取出九枚精鋼刺,其中一枚我剛才設計釘
死那個黑大個用掉了,剩下的九枚我收回腰間皮質的別扣中。新做的漂亮衣服也
扔了,沒辦法,穿在身上太紮眼,容易暴露目標。

  我忍著心痛,將一頭飄逸的長發削斷,臉上塗黑成迷彩色,又從黑色背囊�
取出夜行衣換上,裝配好戰術軍刀,格洛克17式、手雷、燃燒彈,以及我最大
的依仗,我親自命名為梭式狙擊步槍的寶貝兒。

  這把槍是襄陽生產線上數萬支步槍�測試數據最高,一百五十米距離之內,
每三發子彈彈道誤差不超過零點一毫米的正負差,在我前世的那個時代也絕對是
營隊�的鎮營之寶。

  我收拾停當,沿著山路追蹤冷芳魂的蹤跡,從腳印看,她顯然是慌了,我很
喜歡這種效果。冷芳魂的大意,將她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地,而在天中山方圓三百
�的戰場中,我將主導她和她部下的生死,有這樣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放她走
出這片山區。

  「嗷,」空中兩聲清脆的雕鳴,我知道,蓉兒和三娘領著大部隊到了。但,
我不想過早的暴露我的位置,冷芳魂是一個狡猾的狐狸,一次疏失大意,就可能
導致攻守易位,甚至是被她一口咬死。我還是決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蹤跡,雙雕既
然在近前,就一定會找到剛才燃燒彈灼燒過的痕跡,我再沿路留下記號,讓她們
可以知道我的大致走向即可。當務之急,是救出滿滿那丫頭,我沿路追蹤,希望
能盡快找出這個惹事的丫頭。

  冷芳魂已經出現在我望遠鏡中,她前進的速度很快,卻不時的頻頻回顧,顯
然她慌了。

  她下到兩峰之間的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有人在接應她,讓我知道他們的巢穴
不遠了。

  果然,不長時間,史嵩之提溜著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滿滿出來,眾人把滿滿掛
在了空地的木樁之上。冷芳魂大聲道:「楊過,我知道你在附近,給我出來!不
然我讓人點火,燒死你的徒弟!」她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今日�連番受挫,她
已經顧不得自矜身份,跟我自稱本宮了。

  我目測兩峰之間距離大概有兩公�,我所在位置到穀底是1。5公�,大大
超出了我的狙擊範圍,加上山間橫風氣流,誤差就會更大,所以我決定往前推進
五百米。我快速的行動,等我落位,找到了七處合適的狙擊位置時,對方已經架
設好了柴堆。

  「點火。」冷芳魂冷喝一聲,她的一個手下取了火把過來就要點火。「嗚,
嗚……」滿滿嚇得不斷掙紮,可是嘴上綁了繩子,叫不出聲來,隻能嗚嗚的嗚喑
著。「嗖」一聲,「噗」那人中槍倒在地上,然後才有槍響傳來回蕩在山穀間。

  下麵眾人不禁慌亂起來,各自找掩體隱蔽。「別慌亂!我們也有火器。」史
嵩之高喊一聲,也取出幾支老式步槍。為了控製軍械,我要求軍械處每年要將舊
式軍械回收一次,現在的槍械技術不過關,槍械的損毀故障率原本就高,我這樣
的要求不但便於追查外流槍械的時間,更是保證了軍隊配備槍械的合格率。我在
第二狙擊點落位,一麵從瞄準鏡�觀察,這幾支槍是第一批的仿中正式步槍,就
是用紙彈殼、沒有彈夾的那批初級品。

  史嵩之好本領,居然從襄陽城偷偷挾帶走了好幾把。不過,他們顯然不會使
用,居然從前鏜填充火藥,然後拿通條將火藥壓實。我心頭暗笑,這樣做不但容
易炸膛,而且膛線全被磨平了。由此可見,槍是他們半夜從軍營或者軍械處偷出
來的,不然他們不會不知道使用方法。

  人類的思維定式真可怕,最簡單的前鏜填充火藥的火繩槍,原本應該於公元
14世紀的歐洲,但是由於我的出現,讓人類軍械史直接跳過了這一發展步驟,
沒想到依然有人緬懷這種彈藥填充方式。

  我又押上一枚子彈,調校瞄準鏡測定風速,一麵找到了我第二隻獵物——史
嵩之。我不打算再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此時躲在一棵樹後,那棵樹正對著第一狙
擊點,但是我已經轉到了他們的側麵,所以,我可以毫無障礙的瞄準他的頭部,
準備給他一槍爆頭。

  「砰!」的一聲,然後一聲慘叫,原來是對麵步槍走火,炸爛了其中一個的
雙手。我調整好的呼吸微微一亂,子彈出膛,就見史嵩之眼神中充滿了訝色,沒
來得及出聲,頸部濺起一米多高的血花,猶自不信被擊中的事實,不甘的倒在了
地上。

  「宗主!我們撤吧。」剩下的五人見他們的同伴被炸得血肉模糊,驚得都扔
掉了手�的步槍,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對冷芳魂說道。

  冷芳魂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態,但是許久她才點點頭,示意他們五個人分
散開行動。

  五個人如遭大赦,各自挑選了一個方向,使出看家本領急如脫兔的逃跑。

  冷芳魂等他們暴露在外這一個間隙,她才啟動,狡猾如她自然要給自己創造
一個最好的時機。她沒有真的逃跑,而是想要把滿滿捉在手中,不然就算她能逃
出這個山穀,也逃不過我無時無刻在旁環伺,隨時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但是,這一次,她又猜錯了。「砰!」冷芳魂倒飛了出去,又是頸部中彈,
跌倒在了塵土中。我心道:結束了……提著我的梭式狙擊槍,從狙擊位走出,下
到了山腳。冷芳魂著實了得,她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還能擰身避過咽喉要害,但
是,我這銳不可擋的一槍,依然射穿了她的動脈,鮮血飆出好幾尺,眼看就不活
了。

  我走到她近前從靴筒�拔出戰術軍刀,將冷冷的刀鋒比在冷芳魂的脖頸上。
她冷冷的瞧著我,但是,我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驚恐。而我,忽然在這
一刻,我心中卻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我不否認,冷芳魂真的是個極美的女子,她遮蔽麵目的紫氣已經消散,隻見
她年紀看似二十歲上下,幼眉彎彎,鳳目含愁,原本極為白淨的一張瓜子臉,因
為失血更是顯得蒼白。但這絕對不是我舍不得用戰刀割開這蛇蠍美人的喉嚨的原
因。

  前世死在我槍下的美女,少說要用兩隻手才能數的過來,但是那是我作為軍
人服從命令的天職。今天,雖然理性告訴我,這個敵人是極端危險的,心�有幾
十條殺死她的理由,卻始終下不了手……

  我殺氣散去,還是決定先把滿滿放下,這丫頭受了很大的驚嚇,哭著撲到我
懷�。我把她抱起安慰道:「好了,別怕,都過去了,滿滿你沒事吧,他們有沒
有欺負你?」我摸摸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腿,柔聲的問道,其實我最擔心的是,
她有沒有被史嵩之占去便宜。

  滿滿麵色微紅,搖搖頭,卻不像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唧唧喳喳的說個不
停,顯然這幾天她真的受到驚嚇了。「師父,你的頭發呢?」

  「射擊的時候擋害,削去了,這樣也清爽。」我說著把滿滿放下,二次走到
冷芳魂跟前。

  我甚為佩服她頑強的生命力,她原本雪白的玉頸上被我開了個猙獰的血洞,
鮮血汩汩的湧出,一般人此時早就該因為失血,或是窒息而死了,但是她卻還活
著,雖然也快死了。我既然不殺她,也就不忍心看到她就這樣憋屈的死了,從背
囊�取出急救紗布替她按住傷口,又從懷�掏出一枚血參丸和一枚鎮心理氣丸,
替她塞到嘴�。

  兩顆藥丸下肚,她麵色有了一絲紅潤,躺在地上,眼中的怒意卻是更熾。我
笑道:「你瞪我作甚?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還要找潔潔,用你來交換潔潔,想來
這筆生意還算劃算吧?」

  我這個理由也拿得出手,因為我救她的部分原因,確實是為了換回潔潔,不
管她是生是死。

  而這個原因,也給了冷芳魂一個體麵的台階,讓她安心接受我的救治。隻是
她麵子上依然過不去,微微將頭偏到一旁,與我做無聲的對抗。

  「有力氣生氣?那就是死不了了。怎麼?很不服氣是吧?覺得我的手段很卑
鄙?這也是一種戰術,這也是一種本領,你也算計過我,用滿滿當人質,把我誘
入這山林,還不都是你的計算?不過,你卻猜不到,我最擅長的就是林間作戰,
你的如意算盤才沒有打響。」

  我說到這兒,第一次見到了冷芳魂眼中出現了一絲悔意。雖然讓自己最強的
敵人後悔,是人生第一快意之事,但是對著一個美女傷號喋喋不休的誇讚自己的
本事,就顯得有些雞婆了。所以,我及時的住了嘴,讓滿滿接替我的位置,替她
按住傷口。

  滿滿小嘴兒噘的老高,顯然對救這個剛才想要燒死自己的惡女人很有意見,
心�很不情願的接過我手中的紗布。我懶得去考慮她是什麼想法,我是想替冷芳
魂把把脈,說做就做,我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右腕。這時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趁機在她滑膩膩的皓腕上摸了兩把。「幹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把小拳頭握
的這麼緊,讓我看看,手�藏著什麼好東西。」

  我見她右手緊緊的攥住,都攥的有些發白了,忍不住替她把指頭掰開。

  冷芳魂重傷之下,無力反抗我的粗暴,手指頭被我一根根的掰開,隻見她的
手心,是一塊被灼傷的彈痕,我默然了……應該是那天晚上,她在超近距離下用
手去拂我的手槍子彈,留下來的痕跡。怪不得她對火器如此忌憚,要費下這麼大
的周折引我入彀中。

  「那天晚上傷的?也沒有好好處理下傷口,看,都有些潰爛了,小心會留下
疤。」她根本不理我,隻有我在自說自話。一麵從急救包�取出我自製的碘酒,
用棉紗蘸著,替她把傷口消毒。

  我給她處理好手上的傷,�頭卻見她臉上掛了淚痕。我心�嘀咕:哭什麼?
難道抹碘酒就這麼疼嗎?她的反應和她平日�冷冰冰的做派太不相符,讓我一時
都忘了她是那個叱詫風雲手下教眾過萬,翻手間能讓無數人頭落地的一教之主,
兩者之間的心理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遠處砰砰幾十聲槍響,我就知道大部隊來了。果然沒過多久,蓉兒、三娘、
初晴帶隊,四老護在她倆周圍,衝到了這個山穀,見到眼前的情景,無不大跌眼
鏡……這個時代沒有眼鏡,不然現在一定是一地的玻璃碴子。我和滿滿跪坐在冷
芳魂身邊替她急救,而周圍躺著好幾具倒路屍,勝負結局不言而喻,但是他們都
不明白我這是在做什麼。

  滿滿一見大師娘和二師娘來了,也顧不得地上虐待自己的大仇人,自己起身
哭著就撲入了三娘的懷�道:「師娘,幸虧師父來的及時,不然滿滿再也見不到
您們了。」

  晴兒湊過來摸著滿滿烏黑的秀發,憐惜的道:「小可憐兒,叫你出門亂跑,
這次知道怕了吧?以後不許再亂發脾氣了,知道嗎?」滿滿哽咽著點點頭。

  「這、這些人……都是你師父殺的?」三娘又問道。

  「嗯……」滿滿點點頭。

  「那你師父怎麼又給那個女魔頭處理傷口呢?」晴兒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師父看到那女魔頭的時候,就開始翻急救包了。」滿滿
狡黠的一笑說道。

  三娘、晴兒和蓉兒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哎……走,去看看吧。」

  我看大家都來了,還押著兩個剛才逃跑的家夥回來,我抓著冷芳魂的手道:
「自己按好了,一會兒拉你回城治傷,別亂跑,不然再感染傷口我可不負責。」
我起身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妻子給我的擁抱,可是才發現不但三娘和晴兒的臉色不
善,連蓉兒都沒對我露出一絲親近之意,完全沒有要撲上來哭著問我是不是平安
的場景出現,這讓我心理落差太大了,臉色也一下子垮了下來。「我沒事,我很
好,你們看,一點傷都沒有。」我訕訕的說道。

  「嗯,是很好,還有力氣憐香惜玉,自然是沒少胳膊沒少腿兒。」三娘和晴
兒兩隻手伸到我脅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道。

  當著我嶽父、幹爹和七公他們的麵,我又不能當眾調情,隻能愣生生的受了
兩下,可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明就�……這到底是怎麼了?

  蓉兒抿著嘴,沒笑出聲,但是湊近了冷芳魂一看,眼神又變得幽怨了。嶽父
和幹爹等人也好奇的過去瞅了一眼,反應是一個冷哼了一聲,眼神卻繞過我,死
死的盯著我背後的「梭」

  式;我幹爹卻是對我連挑大拇指,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怎麼了我?我拼死拼活的,進山時候連武器都被人家沒收了,我容易嘛
我,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你們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我心�這個委屈啊,忍不
住問三娘說道。

  「你是不是又對那冷芳魂有意了?你還替她治傷,滿滿說你看到她的相貌,
目光都柔和了。」三娘雖然生氣,但是還是決定對我問清楚。

  「我日!齊滿滿,你給我死出來!」我的怒吼聲回蕩在山穀間……據說,第
二天我的惡名又在江夏縣傳開了:聽說楊過,楊大帥,跟他的親傳弟子,齊滿滿
關係曖昧,還當著幾百人的麵說要OOXX她……我真的想知道,這個流言是不
是滿滿這死丫頭給我設下的另一圈套。

  「你真對冷芳魂沒意思嗎?」我們凱旋而歸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婚宴早都
結束了,餘玠和淩波,張一氓和張青芝兩對兒現在應該在洞房�OOXX呢。我
回到自己小院,給我的眾嬌妻報了平安。

  她們見我滾得跟泥猴子一般,一頭飄逸的長發也不見了,都關切的問我到底
出了什麼事?

  我告知她們發生戰鬥的經過,她們才放下心來,被我哄著各自回房休息了。
今晚我該是去三娘房�,但是,今晚我倆卻聯袂出現在了蓉兒的屋�,反正我們
現在關係已經得到老丈人默許了,有他把門,我更是少了許多忌憚,現在我正躺
在浴盆�,享受著三娘替我搓背和蓉兒的「馬殺雞」服務。

  「真沒有!你看她隻有20歲左右年紀,誰知道是不是練了八荒六合神功才
顯得年輕,搞不好她都七老八十了,我看她配我嶽父還差不多。」我舒服的換了
個姿勢,從水中伸出一條腿讓她幫我捏捏。

  我這麼一說,蓉兒停下了動作,她若有所思的說道:「真要是那樣,倒也未
嚐不可,我看爹爹也是少個伴兒。可,那是一頭猛虎,養好傷終是會傷人的。」
說完,她才又認真的替我揉著腳底板。

  我說道:「其實我看她就是為了玩,嘴上喊打喊殺的,但是對咱們,她都留
了分寸餘地,我雖然吃了些苦,不也是活蹦亂跳的嘛。她殺我殺不了,她要真想
動你們,我怕是也攔不住。」

  至今我所見,真正有些麻煩的就是蓉兒和冷芳魂的關係,她殺死鐵捕冷鐵心
這件事終究是一根刺,但是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也不是什麼揭不過去的大仇。至
今,冷芳魂也隻殺了少林心禪一人,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做縮頭烏龜的禿驢,
我看得也不耐。

  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給女真人當了那麼多年奴才,老子我親自去招安你
們居然還敢給我拿架子,靠!心中比出一對中指,心說殺了就殺了,隻要你再招
惹老子的親人,你打我一頓,我「射」你兩槍,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三娘幫我洗去頭上的泥漿和硝煙,笑容有些古怪的道:「樣子怪怪的,說你
為什麼要把頭發削斷呢?」

  我笑著說道:「怕在射擊關頭,擋了瞄準鏡,危急存亡關頭,哪管得了那許
多。」開玩笑,大熱天的,我早就想把頭發剪了爽利、爽利了,頭發長,我又不
像妻子們那麼注意養護,有些都分叉了。一直沒找到借口,又怕我的大小寶貝兒
們反對,這次找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還不趕快把眼中釘除去。

  我心知此時頭發亂糟糟的可能不太好看,但是在浴盆�也沒法修整,也就先
由著它們亂了,等晚點我自己設計一個能迷死人的發型,看不把你們迷得驚聲尖
叫。

  「哎,玄鐵劍找回來了,可惜,還是讓史嵩之這個蟑螂一樣的家夥跑了。」
我微微歎息,想來是我出手射擊的時候,節奏被打亂了,所以被他避過了要害。
牛三派人打掃戰場時候,我才發現少了一具屍體,再派人沿著血跡去追趕,才發
現血跡延伸到山澗就斷了痕跡,想來史嵩之是被湍急的河水衝走了,考慮到他小
強一般的生命力,我預感他八成沒死。

  「史嵩之、忽必烈,怎麼我的幾個大敵,生命力都像小強一樣的頑強。」他
們武功或許不高,但是他們都擁有一顆堅忍不拔的心和常人難比的聰明機智,可
惜上天注定我們做不了朋友。

  「有你在,他們終究不能成什麼勢的,我倒不擔心。」蓉兒放下我的左腿,
又�起我的右腿來替我捶打,一麵說道。

  「話不能這麼講,曆史上多少風流人物都沒有成勢,而往往最為堅忍不拔的
人能成大器。先有吳王闔閭,後有曹操、劉備一世梟雄,卻都沒有一統天下,相
反的,越王勾踐、漢高祖劉邦,還有晉宣帝司馬懿,這些人最是性情堅韌,忍人
所不能,卻都終成大器……再說。我不是想盡快光榮離職嘛,這個位置在風口浪
尖上,我都煩的厲害。」我舒服的後仰在浴盆邊,享受著蓉兒和三娘,上下兩麵
的按摩。

  「也不是一定要你急著離開現在的崗位,終歸要等天下的局勢穩定了……」
其實蓉兒和三娘最關注天下一統的時間進程表,不然她們的身份永遠都要這樣的
尷尬下去。但是她們也不希望我不負責任的撂下挑子不幹,這樣不但對天下百姓
不負責任,也對不起一幫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再延伸了說,丐幫、全真教,
這些門派已經被牢牢的綁在「新襄軍」的戰車上了,如果沒有我掌舵,他們又將
何去何從?

  我笑著起身說道:「這些你們就別擔心了,我自有分寸。」